《自从爱上精神病》 第 1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1 部分阅读 书名: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泼墨桃子 文案: 我问墨先生:“如果我这次写的书拍成电视赚大钱了,你有什么愿望?” 墨先生说:“我想让个够帅,够有内涵的人演我。” 我表示赞同,“好。我喊黄海波来。” 这是一个有关婚恋的温馨甜文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我墨先生 ┃ 配角: ┃ 其它: 、前言 我是个标准的80后南京姑娘。80后盛产什么?屌丝呗。 有谁说过,因为生产80后的都是50后60后的先生太太们,那时候的先生太太都是中国最贫苦的一代人,经历自然灾害、文革等等一系列挫折与打击。然后还不忘偷个闲,造个人,于是黑灯瞎火里面,我们这一代就这么摸着黑被诞生了。 邓小平的一句让部分人先富起来,确实让“部分”人走向了时代的前端。他们的奋斗是光荣而心酸的,多少人的历程都可以写本书了,但是我们80后的屌丝中间,不存在这样的书。咱父母也光荣,劳动最光荣,咱父母也心酸,柴米油盐酱醋茶各种心酸。只是归结到最后我们不属于那种先富起来的“部分人”。我们是留下来的大部分人。 小时候次意识到贫富差距,是看流星花园。看着上面各种挥霍,有种东西在萌芽。但不知道那叫什么东西。 还记得我们那一代,最常看的电影除了周星驰的无厘头就是赌神,周润发黎明周星驰刘德华古天乐等各种赌神各种姿势,最豪迈不过那一句“梭哈”,然后如城墙一把的筹码倒了。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钱就这么一把给豪迈出去了。 再扭过头来看父母为了几千块钱跟家里的亲戚闹得不可开交。那时候顿时觉得几千万就跟早晚要落自己口袋一样,特别爽快的一嚎嗓子,“不就是几千块几万块吗?等老子长大了给你们赚个百八十万去,用一张票子烧一张票子。怕个毛。” 但是现实就是,岁月这种东西赐给屌丝父母的,只会是皱纹和各种高血压糖尿病之类的礼物。而赏给屌丝们的,就是一点点的清醒。我们也在重复父母的步子,为了职称为了升职为了各种几百几千的事情跟人抢破了头,恨不得把衣服都脱光了跟人出去干架去抢几个优惠折扣。几千几百万的票子早就成了梦里的一团黑影子。 有的人意识过来,于是奋发向上,考到各种清华北大,以为从此站在金字塔顶端一样恨不得像世界宣布自己的成功。可是毕业以后,一切还是会删档重来,就业结婚生子,依旧是得一点点自己把弄自己张罗。在社会这个大平台上,没有父母罩着的屌丝一族们就跟没爹娘的孩子一样,各种摔跤各种挫折,有的成了凤凰男凤凰女,自此皆大欢喜,但是心底依旧摆脱不了的恐惧感,生怕哪天被人拽下来。 还有人颓废了,认命了,还有的坚决走了“一帮一”政策。直接踏上了部分富起来的人的小船,各种大款“干爹干娘”层出不穷,在干爹干娘的滋润下,他们顺风顺水过着异常小雅的生活去了。 当然,更有大批,如我一般,走着最平凡的升级路线。一路小学到大学的走过来,然后毕业就业。连彩票估计都没有中过2块钱的我们,就这么过着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多少嘶嚎着要做“野百合”的姑娘们大把大把,散发着迷人芬芳。也迎来了各式各样的春天。还有一种,踏入了屌丝的大群体。我老公曾评价我,是“温室里的花朵”。我却深深不以为然,当时顶着个大肚子,躺在床上甚是得意,一拍肚皮上的肉, “还说那么好听干嘛?我就是肉鸡。折腾过,但是发现那不是我的路线,最终回归饲养场。不过我这只肉鸡,刚刚好带了点儿人工智能。” 我打小就不属于早慧的那一型。上小学上了一年学,才明白我天天罚站的原因是没有交作业,于是我又罚站了半年才明白“作业”是种什么东西以后,才终于走回了正常人的队伍。 小时候,有不少老师跟我爸说我“智商有点儿问题,需要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开点儿药吃吃”那时候我爹脸红脖子粗的跑回家,异常坚决的表示,再也不丢这人了,以后再也不帮我开家长会了。诸如此类baba。 在后来我成长的漫长岁月当中,我继续着那个傻大姐带点神经质迟钝的特质成长着,无病无灾,没有拿过一张满分的数学卷,却捧回不少自己发表在报纸和杂志上的小文章,生生为自己赚回了面子。虽然我也没觉得那几个铅字和别人的奖状能给我带来什么特别的好处,但至少让我爹娘脸上的褶子从眉心改到眼角,让他们从一张川字脸变成一张大菊花一样的笑脸,心底还是有些意外的惊喜的。 再然后,随着时间的增长,百度出现了“屌丝”这个词汇。让我瞬间仿佛是找到了组织的迷路孩子一般,有了归属感。 但此时,我的一切神经质马大哈以及不管跌多少跟头吃多少亏但我依旧笑得牙花闪闪发光的异于常人的特质,在我那位曾经恨铁不成钢的老爹眼里都有了解释。 某日,他神秘兮兮的跟我老娘说,“你不懂,我们这孩子跟其他人不一样。” 我娘说:“她确实不一样,特别的傻特别的呆,一般人都这样就完了。” 我爹笑了,具转述者我娘描述,当时他那笑容特别的神秘,就跟修了多少年的狐狸一样,那眼睛都是冒了光的。“她这是大才,小事你就别烦她了。她晓得怎么过怎么舒服,分得清楚是非,你不懂。绝对有才。” 我是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被夸得莫名其妙。再然后。。。 我一路连跌带爬的走到今天,一顺溜的在两年内经历就业分手辞职留学恋爱结婚怀孕,完整的跟电视剧一样的生活被我演绎的跌宕起伏的,但还好,我懵懵懂懂的都这么一路过来了。还有的还有, 我依旧是我,幸福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到不至于像花儿一样,多绚烂多美丽多招人疼。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女屌丝来说, 幸福,就像是一棵树。长在我的心里,从小开始萌芽,至今已经长大,未来的未来还会更粗壮更高大。 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也没有办法向任何人描述它给我带来的喜悦,我只知道,它就长在我的心里。 定定的,稳稳的,有种坚实的存在感。 我想,这棵树,每一个生于80后的女屌丝,都该有一棵。 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会写个前言,只是想写就写了。 一向就是这么随性的~~但愿看完不会觉得困得想睡觉。 实在想睡,不委屈您了,您就关了页面上床躺躺吧。虽然我也是恨不得掏心窝的想让您笑笑乐乐,但是能力有限。 还能挺住的,欢迎继续往下看。 这不是小说。。可以说是日记体的。。。励志好了。我想看完前言的人,大概知道我的内容要写啥了。 、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 话说,从小,我都觉得自己特别的与众不同。后来,等我长大了,我发觉跟有一样的想法的生物覆盖了整个地球。至少有一半的地球。 这种生物,叫做女人。 好吧,加一个形容词,叫做有远大志向的女人。 从小到大,受各种偶像剧电影的影响,我就是个志向远大的姑娘,渴望着挥金如土。也能走在商场里摇曳着小身板,随意的指着几双鞋子,然后抬起我优美的小下巴,跟服务员说:“这几双,我不要。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 好了,先不说我这个很二很傻得梦想了。开始说点儿现实的。 大学毕业一年后,我找了份私企的工作,成为了整个市场部的助理。说是负责整个市场部的整体调配和协作工作,其实说白了就是哪个合同谈不下来了,缺个小妞陪喝酒了,打个电话给我,我踩着小高跟上台端个小酒杯三下五除二跟人好好的喝一场,要么喝的客户醉眼迷离直接签了合同。要么喝的我直打酒嗝,让人客户觉得小姑娘挺不容易的不忍心不签。 往难听了说,我就是一个小陪酒的。这是我家缺口德的小婶婶的原版说辞。 往客观了说,我其实是个花瓶,只不过这个花瓶还能装酒。这是我们那个私企的小老板某次饭桌上直接当着我的面跟客户说的。 别觉得憋屈和不服气,社会就是这样。这年头,啥都缺,就是不缺人才。 大家水平都差不多,门路也都一样没有,特长?你看十个有八个都写自己的特长是唱歌跳舞。唱歌跳舞能赚钱吗?外语?你外语好到当母语说吗?给你放一集《生活大爆炸》你能从头到尾不看字幕时间看明白吗? 如果不可以,咱就得认清现实。 我长得稍微能看了些,学的是外语专业,却没有好到能当一个翻译的地步,所以我们能开发出来的就是第二特长。 那时候我是这么想的,天天跟自己自我安慰,喝了今晚我就多个客户多个人脉,我离那道光就更近一步了。 那道光隐隐约约有个很魔幻的名字,叫女强人。 在这道光的照耀下,我觉得那个猥琐的某位高层长得也不是那么难看了,当他的手碰向我的手的时候我的拒绝态度明显犹疑了很多。我举着杯中酒的时候,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下咽了。高跟鞋也踩得熠熠生辉,很是有节奏感。 女强人的背后,是有一个理由的。 我当时有个很安稳的男友,大学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去人才市场面试就跟面试官存心跟他作对一样,他乖乖的待在亲戚的码头做一名小会计。 20多岁的姑娘,心里装着洪水猛兽。偏偏男友是个温柔的小绵羊。于是,很可耻的,我出轨了。 出轨的催化剂是一种没有存在感的长期积累,日日夜夜酒场饭局,整日面对都是一些负面能量。晚上回家,一个人亮着手机躺床上看着某位已婚高层发来的暧昧短信,心里跟长满了草一样的荒凉。 那个跟我谈了6年恋爱的男人,不明白狂躁的姑娘心里的难过,添油加醋的说了句“我最讨厌女人喝酒,别跟我说话。”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闷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思考一个当时觉得特别高深如今想来特别二的问题:“我这么折腾自己,不就是为了和你有个好点儿的家吗?你这么不理解我,我要怎么做。” 事实证明,我的行动,总是能够大踏步走在思想的前面。 在一个月亮很是朦胧的夜晚,我舔着刚刚喝过蜂蜜柚子茶的厚嘴唇,狠是无奈的跟我们公司的一个小帅哥说:“奶奶的,忙啊忙的。我都很久没试过亲嘴的感觉了。” 那个小帅哥长得浓眉大眼颇有几分招财童子的喜气,别以为他是路人甲一样的不起眼的角色。他和我一起进的公司,最初被我鄙视踩踏忽视过的小行政,后来主动请缨调到市场部。结果一路子以一种奇葩姿态成为某区域市场经理。 最关键的不是他的职业成长,而是这位墨先生,这位和我同姓的小弟弟,在后来真的成为了我的先生。 所以说,最成功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我也是和他在一起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墨先生当时睁大了眼睛,狠是无辜的配合说,“你忙哎。” 于是,我眯着一双色眼,“你也很久没试过了吧?”再接着,没等到他接口 ,我就以一种无比流氓霸道的姿态在车站站牌下面,狠狠的亲了过去。 这一下,亲的是真的狠狠。连啃带咬,一股血腥味很快就涌出来了。我属兔,但是,闻到血的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大概是食肉性的兔子。 我记得那天,小正太的眼神很是无辜,月光之下,他眼睛眨啊眨的,湿润润的,显得特别的萌。 噢,这位正太小我两岁。 想到这里,我有点不忍心了,顿时觉得自己大概血气冲脑,居然连这种小弟弟也不放过。天地良心。 于是,我松开了嘴巴。打算停止这种兽性的行为。 下一刻,我的嘴巴狠狠一痛。然后,我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前一刻还湿润润的眼睛此时闪烁着兽性的凶猛,他的牙齿狠狠的咬在我的下唇上,再接着。。。是舌头。 尝到血腥味的那一刻,我疼得真想昏死过去算了。可惜,他的狼爪狠狠扣住了我的脑袋瓜,不让我有一点后退的空间。深深加重了这种疼痛。 我望着他得意的眼神,次觉得有种小瞧了这个男人的感觉。 去你妹的月色朦胧,朦胧到我把大灰狼看成了小白兔。 “你妹啊?你属狗的啊?”事后,我捂着嘴巴狂跳。 他笑的很是腼腆,“我不属狗,属蛇。” 一瞬间,我想起小时候经常会做的梦,一只肥头肥脑的小蛇温顺的看了我一眼,再接着,狠狠扑了过来。 谁说过,属蛇者,神秘,善蛰伏,诡道。 大概说的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先写到这里 、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 就是从这一个无比血腥的吻开始,让我认识到墨先生隐藏在一张招财童子般萌嫩稚气下面的腹黑以及。。。。。。饥渴。 好吧,我承认我用词有点太过惊悚。而且墨先生也不是对女人都那么如狼似虎。只是从那一个吻以后,在办公室里在餐桌上,在能遇见墨先生的所有角落里,我都能感觉到那双曾经湿润润的大眼睛透露出一股猎人般的光芒。而我,仿佛就成了那只小兔子。 但是我这个人一向是那种要凹造型凹到底的,尽管内心胆战心惊如履薄冰,面子上还是一副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状态。再加上心里上对当时的男友存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就更是把墨先生给我散发的危险信号直接忽视,也把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动给冷淡下来。 我想,在这件事情上面,用非常正统的观点,我确实处理的很不漂亮。用我前男友的现女友在微博里对我的评价就是:我水性杨花。作为一个做事不好看的罪魁祸首,也不乐意找多少美妙的词汇去修饰自己的行为,依照本人一向毒舌的作风,我甚至还会自我评价一句,或许当时确实有点做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的味道。 谁都觉得自己是自己人生的主角,谁的内心里都藏着那么个自大鬼,忍不住的美化自己的形象并且冠之以美妙的理由。我也曾经想这么做,但是没敢,我潜意识里害怕这么做会让男人以爱为名更光明正大的抛弃结发老婆。 所以说,在出轨方面,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享受。所以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减少与正牌男友约会的频率,中间的过程不再赘述。因为那段时光对谁都不是一个值得回忆的,我作为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更是没有资格在此留下太多笔墨的。 对于那个陪伴我六年的男人,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资格去道歉或者是评价。很自大的想过,如果我写的东西,被他看到或者被他现在的女朋友看到,会不会深恶痛绝两个人一起对我胡天黑地的一阵乱骂。但是仔细一想,结束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的我,即使前期再美好,之于他们而言,也无非就是心里面的癞蛤蟆。不大伤害人,但是恶心人。 我总是会记得2011年8月4日那天早上4点钟,我说:“分手吧。我们不适合。” 他说:“不适合?我们在一起有六年,六年时间你有那么多时间去说这句话,为什么留到现在才说?” 这句话,一直在我以后的岁月里来回回荡在脑袋里。造成了我今天做事快刀斩乱麻的性子。 我和他一起六年,中间老师、朋友、家人,身边的人几乎都说过我们的不合适。但是我看做了他们对我的刁难以及对这段感情的考验,直到最后的风平浪静几乎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一想到要嫁给他,就总觉得睡不踏实,心里咯噔咯噔的。他对我的温柔和体贴一如既往,只是我也渐渐看清了他和我性格上的不适合。 一个太过自信自大的我,对于困难艰险总是怀有樯橹总会灰飞烟灭的美好心愿的人。和一个有些自卑,对于挫折困难举轻若重的有些悲观的他。我浪漫爱笑热爱聚会,到了他那儿就成了他批判的天真浮躁有些二,尽管他比我包容比我忍耐,可想到要和他度过终生,并且一辈子大概就要走这种有些深沉的正剧路线,我就有些怯懦了,退缩了。然后,突然觉得,不合适了。 但是,姑娘啊,如果正在看这篇文的你们看到这段,也希望你们记住,如果你现在的恋情总是被家人百般阻挠,被现实被压力一大堆事情压着,我不能说劝你放弃,但请你,一定要清醒清醒再清醒一些。看清身边的人,不仅是他的品质的好坏,还要一定看一个合适的问题。 人品是否合适,性格是否合适,家里情况是否合适,这些都是老一辈的老调重弹没有什么新鲜的。但是说出这些话的,大概都是如我一般有过经验教训的。 当然,你可以说就算我跌的粉身碎骨伤的一片片连渣子都不剩也不害怕。因为我有他。 其实我觉得面对这种事情,完全不必要那么极端。真正让你认清感情是否合适的,是现实。我家爹娘事后跟我说,他们后来明白,越是阻拦,只会让一身反骨高唱爱情至上的我,越来越往他的身边推,所以,我娘选择了跟我爹保持高度一致: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之后,一切就会有如拨开云雾般清晰。 之所以在这里写下这些无聊的老调,是因为我一直记得我娘跟我述说电话里,他爹说了第二天的情景,“我打开房门,一地的烟头。他站在那边,眼睛里红红的。他跟我说,爸,不好意思,我和她分手了。不要问我原因了。我心里难受,我想出去走走。” 再然后,据说,他背了个包,离开了南京,狠狠放逐了一段时间。 而我,也是接连着很多个夜晚,把睡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眼泪。直到后来想起他,心里还是会钝钝的,不是痛,是愧疚。 我想,比起自己在和他恋爱时不小心越轨亲了一下墨先生的不安,我更觉得愧疚的,不是我最后和他分手,而是自己的优柔寡断,耽误了一个男孩的六年。 这六年里,他有很多的机会认识别的姑娘,但是我挡住了这个机会。他也该有很多时间去和好哥们对酒当歌的时候,也浪费在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姑娘的你侬我侬里。 从前男友这件事情上,我开始明白,一个女人虽然不需要杀伐果断的魄力,但是起码得有一个决断力。 对待身边的男人,早一些明白是否合适,如果合适就结婚,如果不合适,就分开。 把合适的男人留在身边,残忍的掐掉他一切爱别的妞的可能,把不合适的男人放开手边,温柔的和他们说拜拜。 一个早一些的决断,成就多一些人的幸福的可能。 这是每一个妞都该懂的。可惜我懂的太迟,为了惩罚自己曾经的天真和幼稚,我也开始了对自己的放逐,当年10月,我辞了工作,踏上了去往小日本鬼子的巢穴的路上。 好吧,我虽然不是一个愤青。咱是个冷静的本科生。 不得不说,对一个南京人而言,跑去日本,一个人生活求学,虽然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但是。。。。。。这种放逐,确实是我对自己最大的惩罚跟历练了。 天知道,让一个南京人每天对着小日本的那句“你喜欢日本什么啊?”然后我绞尽脑汁的想答案应对,有多么的蛋疼。 当然,这段日本留学经历,也不会花太多去说。我停留的时间不是很长,绕了一圈,前面说着自己在感情中学会了决断力,当我在霓虹国吃着寿司想明白自己需要的不是花三五年时间要一张文凭而是自己的成长的时候,我嚼着嚼着,突然觉得,从经济成本上说,用三五年浪费在日本打工赚文凭不如回家谈恋爱找工作结婚。于是,那股决断力发挥了庞大的作用,我打了个飞的,回家了。 用好友的话说;放个屁的时间,我就成了海龟。 尽管老爹老娘恨铁不成钢,但是在看到我在日本打工求学变得饥皇黑瘦的脸以后,也就明白了,我当真不是那种天将降大任的料子。 我的归来,也就两个人开心。 一个是不再为生活而奔波的我,还有一个。。。。当然就是墨先生。 而这篇文章真正要说的精彩,就是从我回归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文体。。。会不会有点太教育形式?大概没人喜欢了。。算了,我自己当个宝吧 、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 回国,该意味着生活回归正轨了。 其实,我回国后的经历,真心可以拍成一个电视剧。还是那种比较具备戏剧性的美剧。如果用镜头来白描,现在想来,那时候我下飞机的镜头该是:我剪着我的童花头,风尘仆仆的下飞机,拖着行李箱,在上海的航站楼四处张望的时候。画外音响起:“她回来了,她回来了。this is gossip girl。”我想,给我拍这组镜头的gossip girl不是别人,是命运。 原谅我莫名其妙的自我陶醉,我只是对后面的霹雳忍不住的吐个槽。 幸福霹雳——二逼女屌丝被求婚了 多少女人幻想过自己男人求婚的场面,有单膝跪地西装笔挺附带多少克拉闪亮大钻石的标准规格版本,有男友穿着裤衩眼屎巴拉却又含情脉脉的温存版本。我们这一年流行过一阵最适合屌丝求婚的浪漫版本——《裸婚时代》里刘易阳路边狂吼“我买不起房,买不起车……但我有颗爱你到老的心”。虽然我私下认为这个屌丝浪漫求婚版本充分证明了屌丝想要空手套白狼的无赖特质。 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遇到墨先生这位将升级版的无赖屌丝,求婚变得异常冷静清醒。 那天,我正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饺子在日本看着动漫笑的前仰后合的时候,墨先生一个微信飞过来了。“明年差不多的时候,我争取买个房。” “嗯。不错。”我继续啃饺子。 “然后准备准备差不多,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把嘴里的饺子啃完,我愣了下。“你这是求婚?” “算,也不算。就是个行程安排。通知你一下。” 这异常霸道且常规化的回答,换做有的姑娘,可能会愤而摔东西,“什么东西,都不尊重人!你要娶我就要嫁?” 但对我这个贱格崇高,自尊心迟钝的人来说,自己爱的男人将买房子和跟我过日子划入了未来规划范围内,却真是比啥都来的实在的。 犹记得那几天,我都会满眼红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姑娘,你要做墨太太了。” 其实,我也不是没行情。但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遇到了那个喜欢的人,又到了那个想嫁人的年纪,碰上那种想嫁人的体质,不由自主的就会激动一把。 我到现在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当我和这位虎头虎脑长得跟招财童子一样的墨先生一起的时候,总能女性荷尔蒙空前绝后,内心一个劲的冒泡。 我想,大概这就是爱。 既然爱了,又被求了,又这么幸福了,再突然的霹雳,砸脑门上,也都挺舒坦的。 苦痛霹雳——病痛与冲喜 因为生平次被求婚,我当然要把这个消息和我老娘分享一下。当我手舞足蹈向她老人家传递这份喜悦的时候,她也给了我一个意料之中的不开心不舒坦的表情。 我明白,我老娘最大的期望,便是我可以做个女富人。姑娘变妇人只需要一个男人,但是姑娘变富人,需要的就是一个有钱有能力的男人。又或者是这个姑娘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千锤百炼,让自己成为那个有钱男人的狂化女人版。 这个希望,我相信是天下所有父母的希望。只是程度的深浅,表达的是否如此清晰明白而已。 我18岁的时候,也曾因为老娘的这个期待惶惶不安,以至于压抑难受义愤填膺的嘲笑她老人家的势利自私。但大了以后,老娘泪眼婆娑的一句话就将我曾经的那股子骄傲清高都赶回了姥姥家。 “你好,你有钱,我不会拿你一分。不会享你一点福分。但是你苦,你累,我都会帮你,还会为你苦为你累,心疼你。我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吃饱穿暖,不受委屈。我走了以后你还能过的舒坦自在。” 这句话,一下子震通了我一直冥顽不灵的任督二脉。让我往后的日子里渐渐学会了妥协和理解。所以,当我家太上皇和太后不接受身为异地人又在南京没房没车一标准80后男屌丝的墨先生的时候,我除了期盼时间能化解他们的犹疑和忧愁。剩下的,就是用我脑子里的那可怜的脑细胞让墨先生尽量在他们眼里显得和蔼可亲些了。 这中间的漫漫长路,墨先生也算是辛苦。这一条路上,他的无赖屌丝加属蛇的特质,发挥了极大作用。比如他可以笑嘻嘻的摆出最萌的笑容,动不动凑我家太后跟前亲热一呼唤“阿姨。” 比如我老爹不回应不搭理他,他就矛着劲头一直呼唤。直到得到回应。 发展到后来他可以和我老爹老舅三人一瓶老酒,从开始的单纯批判式教育转变为后来的谈笑风生。 不得不说,一句广告词,“我们一直在努力。” 我没有硬性的抗争。只是让墨先生在他们跟前出现频率稍微高些,让家里人尽量多看看他。然后再告诉我,这人到底适合不适合我。 日子长了,太后也渐渐说“这孩子虎头虎脑,挺可爱的。” 我爸到现在也有一句话说“我这女婿,深着呐。”一个自诩人精的老爹用这句形容人,不得不说这是一句夸耀了。 但是当时,还没结婚还没定音的时候。我家太后还处于习惯性的抗拒墨先生,并且不断挑拨离间的阶段。 她听完墨先生对我的求婚,一句话降下来“你这哪儿是嫁人,是去冲喜了吧?”这句话一落地,确实砸了我一个痛快结实。 说到冲喜,就要提到另一个大霹雳了。 墨先生的老爹——笑容异常爽朗的墨老先生,经常咳嗽。咳着咳着检查出了肺癌,而且确诊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墨先生知道这事儿以后,不知道是怀着一种什么目的,愣是瞒了我一段时间。 或许是我后来傻气横秋的态度终于卸下了这位蛇男的心防,当他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那多愁善感的眼睛立马自动落泪,连我都佩服眼睛的反射神经如此之快。 但是,我妈把我满是期待的结婚跟冲喜划上等号这事儿,是我一时没想到的。 换做一个正常姑娘,大概会立马满心委屈心有不甘,跟男友求证去了。但还有一种二逼姑娘,因为从小受琼瑶的荼毒,将自己看做了圣母玛利亚,决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二逼姑娘。满脑子的迷信加成全的思想充斥着我的大脑,终于在经历了床上几小时的辗转不眠思想斗争以后,因为扛不住翻滚逆袭的睡意,弃甲投降了。 临睡前,这个二逼姑娘落下象征性的一行清泪,“如果结婚可以让墨老先生病情好转,让他开心,冲喜就冲吧。”然后自动脑补一个配乐,类似于《苍天有泪》那种苦情配乐。 原谅我,如此的言情脑残且入戏。矫情到了极致。 朦胧间,我带着一股委屈又自以为通透的心理,口水一哈拉,头一歪,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这世上跟我一样矫情的姑娘有多少。但是私下里认为,大部分恋爱中的姑娘都会像我这样,要么妄自菲薄,要么狂妄自大。 倒不是先天智商问题,只是因为爱情这东西,容易让女人看不清楚自己的分量,更因为患得患失,让我们不清楚自己在爱人眼中的分量。 如果再加上点从小言情小说看多的因素,就会加重这种二逼因素。更何况,是偶尔会码点字的我,更是自以为是的病重患者。 最雷的霹雳——踩中2%的线 如果说前两个霹雳,是我归国之路的导弹与推动器,那么第三个霹雳就真的来的是雷霆万钧震耳欲聋。对我今后的人生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那天,我就是和墨先生其乐融融的吃着火锅唱着歌,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迟到了几天的大姨妈同志。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灵光一闪,趁着上厕所的功夫,下楼买了根验孕棒然后去火锅店厕所试验去了。 看过老友记的人可能记得,有一集里罗斯拿着避孕套的投诉电话对着听筒咆哮“不是100%吗?你们为什么不用加粗体标明?” 是的,为什么不是100%?全世界最安全,最负责任的避孕方式却不是100%的避孕率。我这个从小到大没中过一次彩票的人,却踩中了那跟意外的2%的线。中了个最意料不到的大奖。 彼时,我将这根带着结果的验孕棒递给了正吃着撒尿牛丸的墨先生,“你儿子跟你打招呼,看吧。” 墨先生淡定的抓过验孕棒,看了眼结果,牛丸就这么顺手掉了下来。 那根验孕棒上,是肚子里的小墨同学的人生声招呼,清晰又张扬的二道杠,无声又干脆的一声“hi;我来了”。 这第三个霹雳,让正值25岁的我和23岁的朱先生外焦内嫩,措手不及。也让我们后面联手一起拉开了一场以婚姻为主题,以育儿为后延的战役。 不得不说,人生路上,有点滑。走路的时候,悠着点儿~指不定来几个霹,闪亮后面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在家里写好了,过来上班打字码上来的。 屁股坐的疼了,我去歇歇。 、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 回家的一路上,我和墨先生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说点儿什么。 “喂,你不会怀疑这不是你的种吧?”终于,二逼女青年忍不住发挥特质。 墨先生皱着眉,没高兴搭理我。 我有点忧伤了,不着调的低落一下子开满了我的心窝窝。这地好,种子也好,工具再强大,拦不住还是拦不住。这能怨我吗?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特别委屈。两行清泪带着鼻涕,一共四行一齐落下,又没有带面纸,就昂着头,一路往前奔。 墨先生跟夹小鸡仔一样,一把从后面夹住我的衣领,顺带一拖,夹着我。 “别闹,我在想事儿呢。” “你想什么不能告诉我?想推卸责任直接说,我也不缠着你。打胎的钱我有,以后一拍两散就是了。你放心,我别的没有,这点洒脱劲还是绝对在的,坚决不缠你不黏糊你。”我扭着头,呈45度仰望天空,以防止鼻子里抑制不住的鼻涕一不小心滑出来影响我营造的倔强气势。 墨先生两手一把抱住我的头,转过来让我直视他。 “你满脑子哪儿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在想,明天我要出差了。今晚打个电话跟我爸妈说下,你那边先稳住,等我上门提亲。到时候,我出差回来一起回家摊牌。我怕你一个人扛不住。”墨先生睁大了一双大眼,路灯的照耀下,闪的跟黑玛瑙一样。 我半天不做声,被他的严肃及反应怔住了。 他这意思是……? “你是说?” “对,我的意思是咱赶紧结婚了。趁着你肚子还不大,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 “我们还没房子……”我想起前几天跟墨先生看了一次南京郊区的楼盘,他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 “那就买。”他答得很快。 “但没钱……”墨老先生治病也要花钱这事儿我没忘。更何况咱俩都是80后资深屌丝,拿了工资就花光的月光族。更严峻的是,我才回国,连工作都没来得及找到。 “有。爸妈有,不够就借。跟亲戚借,跟银行借。”他回答的越发顺溜,我却越发的心惊肉跳。 “借的钱难道不还吗?我连工作都没有找到。” “没事。我还。我现在还不上,一点点还。你没工作,以后会有的,有了工作也能一起还了。而且以后条件会越来越好的。”墨先生再次发挥了他的乐观天性。 “我也要还?”我两眼一黑,身子一个颤抖。他搂的更紧了。 “别怕了,以后会好的。听明白了?” 我点点头,“不打孩子了?” “你舍得吗?” 我摸摸肚子,想到网上说的那种机械进入体内搅拌然后带出一团血肉的痛苦,立马摇头。 “那就行了,乖。别想太多了,鼻涕擦擦。” 我象征性的用手抹了下鼻子。 “亲一个。”墨先生俯下身来,刚准备亲下来。皱起眉头,拿出一包面纸,给我擦鼻子。“跟小孩一样,鼻涕都擦不干净。” 我一把抢过面纸,干脆地擤了个响亮的鼻子。然后恶狠狠的瞪他,“谁小孩儿了?谁擦不干净了?我比你还大2岁,按理你该喊我姐,别没大没小的。”说完,又想到一件事补充上来。“而且,我还是孩子他妈了,懂不?孩子爸,你放尊重点儿!”我站路边上,叉起腰,一甩头,凹了很是傲娇的造型。 “得令,孩儿妈。”墨先生咧嘴一笑,露出招牌的招财童子笑容。搂过我,亲了一下。 从这一刻起,我和墨先生,因为肚子里的那2%连成了统一战线。 回顾过来,我一直觉得我和墨先生从结婚到怀孕生子买房工作,都是老老实实的没想太多的。纠结也有过,但都是放个屁的工夫就过去了。 很多情侣酝酿了半天,长跑个七年八年,最后连结婚的激情都没有了。 我和墨先生,认识2年,因为肚子里的这个2%将婚期提前。用某个同事后来的感慨就是:“结婚这事儿,光有感情光有理智不行,还得有点儿冲动。不然,谁没事儿组队作战,一个人多快活。” 因为要一起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才组队作战打怪。我也害怕这个队伍会因为外面未知的怪兽打散从而心理创伤,但是目前,我更害怕的,是一个人面对。 有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握住我的手,给我点儿支撑力,便是我对这段婚姻最初的期待。我觉得吧,我还是挺简单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暂时更这么多。散步溜达去了。 、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 墨先生前脚刚出差,我后脚就鼻涕拉忽的病倒了。感冒发烧,又不能吃药,老妈递过来的感冒药我都是含在嘴里或是包在手里趁她不在意立马就扔了。生生扛着病痛,瞒着事儿的感觉,相当煎熬。 偏偏这时,接到某日企的面试电话。面试地点还特别的偏远,工作地点是一般南京人都不敢随便乱闯的禄口机场附近,我摸摸肚子,挺直了腰板,鼻子里塞了两团面纸。烧的稀里糊涂的就去了。不为别的,就想多个机会多条路。我得有份工作跟我妈谈判。也得有份收入,陪着墨先生一起还款。 不得不自我夸耀下,我是一多么贤惠老实的姑娘啊。或许就是因为老板看上了我这一脸的贤惠老实加踏实,或许那天我眼泪鼻涕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总之,我被录取了。 整个面试过程2个小时。据旁人说,老板跟我是打开了话匣子,生生急煞了其他面试的人。但我觉得整个过程是老板在说,我在倾听。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老板问了个问题:“你工作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样会让你对一份工作有高的忠诚度?” 我大脑连弯都没转就说了“工资,工资高,我有干劲,留的时间也长。” “可你的期望工资也不高。” “不能高的离谱。我清楚自己的实力。没有那个金刚钻,也不敢揽那个瓷器活。比我实力高出很多的工资,我也拿的不踏实。”我回答的异常坦白。 “你的优点是什么?”老板问我。 “诚实,坦白。”我跟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 老板点点头,“缺点呢?” “太坦白,太诚实。” 老板抬起头,梗在那儿很久。望了我半天,说:“在这工作的话,觉得远吗?” “有班车直达吗?” “有。每天接送上下班。” “班车点儿在哪儿?” “xxxx路”刚好是我家附近的一个公交站。 “那不远,方便。” 就这样,我被大老板录取了。这位大老板面向可亲,逢人就笑,再加上他刚录取了我,还给了我比预期更多的工资,我更觉得他的魅力远大于他的美丽。在心底尊称他为“大老陈”。 临出门前,我转身问大老陈,“公司有规定员工多久不能结婚子吗?” 大老陈笑的很有内涵,“没有是没有。但你刚来,就要结婚生孩子,我还要发你工资,我也亏了。是不?” 我点点头,愣头愣脑的出去了。 就这样,工作的问题解决了,墨先生也快回来了,我的感冒还没好,肚子里的那个不能说的秘密还在茁壮成长。 终于,我妈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姑娘,你大姨妈多久没来了?” “她最近比较忙,路上耽搁了。我打个电话催催。”我尽量装的不以为然。 “去去去,说正经的。别怀上了吧?我说,你可被跟你六堂姐一样。”六堂姐是我家未婚先孕的先驱者,当初消息一传开,闹得很是轰动。 我先是支支吾吾的应了,在墨先生回来后,挽住墨先生的肥爪子,脖子一硬,头一扭,公开了肚子里的秘密。 当时我妈还烧了一桌的菜,我爸准备了一壶小酒打算与墨先生把酒言欢。我消息一宣布,饭菜酒肉都失了颜色,二老都没了动筷子的欲望,我娘更是一个耳光干脆利落的打了上来,但不知是她手抖了下,还是我头偏的角度太好,那巴掌上了头,没落实到脸上。虽然没上脸,却打出了我满腹委屈。我立马嗷嗷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我就是这种小孩,不管错在不在自己,只要是要挨打,那巴掌还没动,我立马先发制人的哭的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你还有脸哭,做出这种事儿你还觉得丑啊?”我娘一顿咆哮。 我低下头。 哭,不是因为我做了婚前sex这事情,也不是真的做了就觉得自己不尊不自爱。 情到浓时,又正值年轻力壮,男欢女爱,你侬我侬,是这个年纪大部分青年男女会做的事情。君不见一到节假日期间大学附近的宾馆都间间爆满的空前盛况吗?古时候这么大的男女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让我们这么大还拼命压制欲望,我打心底里觉得不大人道。 而且,我与墨先生情投意合,男未婚女未嫁,你情我愿,办事儿都是去了绝对隐私的他家或者宾馆。采取正规措施,正当手段,属于正常地点。不属于非法交易,既不影响他人情绪,又不在公众场合影响他人视线,更不会出个什么门事件带来公众影响。办事结束后,还会各自清理战场,打扫卫生,不破坏环境。 如此谨慎又符合大自然常规的运动,又怎的算有伤文化丢人丢脸了?真要计较,就是我们无证办事,无牌上岗,不合常规。 哦,还有,我中了个人生意外大奖,怀孕了。所以,我嗷嗷的哭了。我哭我明明采取了措施还能中这么个大奖,我平时买彩票都没这种运气,怎么运气就到了这儿了呢? 当然,这些话我也只能在肚子里滴溜溜转个几回弯,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拍着桌子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我爹娘,那是经历过毛泽东思想马列主义的正规教育,正统文化,老前辈最爱朱熹“灭人性”的理论。克制欲望,才是硬道理。 不过,这件事过去以后。我家太后不止一次质问我:“为什么不戴套?” 问的烦了,有了如下对话。 “为什么不戴套?” “带了。” “那怎么会有?” “姿势吧……频率吧……动作吧……幅度吧……我们做事都比较认真比较投入。”我思考了下,认真回答,却半天得不到回应。扭头一看,一朵红云爬上了太后的老脸,“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唱的大概就是这样的脸。 太后啐了我一口,“你还真好意思说。” 我白了她一眼,“你好意思问,我干嘛不好意思答。” 当然,以上这段对话,是事后我和老朱到了结婚的份上才有的,可见再老古板的老爹老娘对于那码子事情,还是存有一种好奇的八卦心理的。 但是在我刚刚公布怀孕这个消息的当下,我爸妈的羞耻心绝对盖过了任何心思,直接甩出一句话狠狠砸向我。 “打了!快去医院打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看我肚子的表情就是在看着一个祸事,恨不得手起刀落,立马把我宰了。 就连事后,我妈也特别坦诚的告诉我,她不止一次在我下楼梯的时候伸出脚,想把我一溜子踹下楼。睡觉的时候跑我床边上看着我,忍不住想伸手掐我脖子。吃饭的时候恨不得下楼买瓶敌敌畏倒进去给我拌饭吃。 看到这里的人或许会胆战心惊觉得不可思议。那是我亲娘,说着玩的吧,怎么会真这样呢。 但我是信的,也是理解的。对一个名誉重于一切,又最爱张家长李家短四处唠叨的老人家来说,自己家出了这么一件惊天骇俗的事情,肯定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我估计她连睡觉都会做梦梦见往日她笑话过的大妈大婶在背后说这件事儿,日日不得好眠。 因为这样,她伤透了心,愤怒盖过了所有心思。 还好,到了今天,我能够壮实的活着,并且被太后服饰的里里外外舒舒服服,妥妥帖帖,还是证明了亲情的柔韧度,足以包容那些子女的错误。 子女做错了事情,父母会伤心,会难过,会愤怒。甚至一时有了冲动恨不得灭了她。但最后,给他们点儿时间,他们都会看着你,说一句“你开心就好了。” 时间是一剂很好的精神病药,专门治爸妈这种容易着急上火的患者。做儿女的,更应该给他们多开点儿好好备着。 当然,还有一剂药,就是温柔。耐心的温柔相待,是我们能对父母尽到的最大的孝心。 即使针尖对麦芒,即使意见不合的跟活在两个世界一样,但是我都在寻找一个平衡点。尽量温柔,尽量耐心,尽量低声细语。 谁让我们做小,他们做大呢? 作者有话要说:噢~~又是一天更新完毕,端着小茶杯倒水喝去了。 话说最近控制血糖,很是辛苦。我有多么多么的想吃点水果~~~~~~ 好吧,不唠叨了。多锻炼,多喝水。我可以幻想下我喝的是橙汁。。。。 、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爸妈开始轮番对我展开了攻势。形式方法多种多样,但主题明确,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打掉孩子。”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时候,抹杀一个生命成为了以后幸福生活的正当手段。尽管我前面说过,21世纪很多人婚前性行为,我表示理解并且贯彻实施了。但是同样是一大热门潮流的“人流”,我却是一点儿不敢苟同的。 不能因为目的的美好,就美化不择手段的过程。是我学了这么多年文科得来的心得。 任何人以“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不要影响前途”之类的说辞来决定一条生命的去留,在我看来都是很苍白且无足轻重的。 当然,这也许是我最后获得了战争的胜利,所以有过经验的人可能会指责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写到这里,我是真心想对以后看文的人说一句,当面对“人流”这个字眼的时候,千万千万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想想事情是否还有坚持的空间,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要因为“时机”这样的字眼抹杀了一条生命的存在。 或许,以后还会有机会,还会有孩子。或许现在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去奔赴。但我只要想到,以后的那个孩子就不是现在肚子里的这一个,他没有出生,就被自己的母亲剥夺了生存的权利,出声的话语权。想到这里,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 世上不公平的事情那么多,对自己身上的骨肉,我却想尽量公平些。尊重他的到来,不以任何自私的借口抹杀他的存在。这是我所能给宝宝的最初的爱。尽管我不能保证以后可以给他优渥的生活,全心全意的24小时看护,可能会因为工作冷落他。但是至少,我想他明白,我是如此努力的让他能够来到这世上。尽管措手不及,意外惊讶,但是,我跟墨先生还是努力张开了手臂,欢欣雀跃的去迎接他的到来。 虽然,这时候的我经常会觉得家里危机四伏,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偶尔冷汗嗖嗖直往上窜(事后证明确实是我娘不怀好意的窥视的结果)。但我尽量维持风平浪静的状态,朝九晚五的上下班,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摸摸我那还很平坦的肚子。也有时候为了不让公司人发现肚子里的秘密,人前活蹦乱跳追赶公交车,人后担心受怕摸摸肚子然后夸耀肚子里的小超人确实坚强勇敢。 总之,压力有点儿大,不是那么容易。但还好,有两个人在支持着我。一个是肚子里的宝宝,我始终觉得这孩子大概知道他做娘的不容易,没有给我什么孕吐头晕之类的妊娠反应,让我吃得饱睡得好。 吃的太好,吃完早餐开始计划午餐。睡得太香,早上刚一起床就有了睡午觉的冲动。 如此这般,我的身子依旧高挑苗条,小腰依然平坦细致,步伐依旧稳健轻盈。面色红润,光滑有神采的都要去拍电视广告了。 连墨先生都觉得,这娃娃相当疼爱我。 还有一位在支持我的,自然就是墨先生。他每天来我家,看看像女战士一样跟父母斗争的我,然后汇报一下他爸妈即将行动的消息。周末又拉着我四处看房,默默准备筹划结婚的事情。 我一边期盼着这场战争早早胜利,一边又惶恐如果失败会是怎样的惨淡结局。经常会在夜半时分,发恐怖消息吓唬忠厚老实的墨先生。 “如果只是为了孩子,为了冲喜,就不要孩子了吧。” “你其实也没那么爱我的。” “如果孩子没了,我觉得我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一个男人,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孩子,我也不觉得他会给我多大的幸福。” 用墨先生的话说,那些短信条条让人胆战心惊,背心发凉,比的上任何空调制冷效果来的好。但还好,他了解我比我以为的还要多。 刚认识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有一个“能量守恒定律”,就是自己不快活的时候,一定要折磨身边的人让他比我还要不痛快,这样我的难过就可以转移,得到缓解。这样变态的定律,我一直以各种方法贯彻实施,能让我保持住今天的乐观开朗,可见我身边的人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而此时,我放的话越狠,就说明我受的压力越大。于是就算背心冷的再冒汗,墨先生也会静下心来一条条慢慢梳理,安慰我那颗烦躁的跟疯子一样的乱跑乱跳的心脏。 经常看电视上、大马路上小俩口吵架,姑娘哭的前仰后合气的快喘不上来了,小伙子都是面色淡淡坚决不肯让步的革命斗士模样。当时就感慨过,是啊,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谁比谁更有耐心呢?姑娘还是别作了吧。 但是,是个姑娘都有犯作的时候。更何况我目前是孕酮激素泛滥的姑娘。但墨先生却确实做的相当漂亮。应该说,一直以来他就在这方面做的相当好。 用他的话说,跟我好的时候,他就觉得我以后会是他的媳妇。是好是坏都要两个人牵手走一辈子的。不能因为我偶尔的文学细胞泛滥或者是二逼特质发作,就甩手不理了。 那样,世上就多了两个孤独的老人家。实在不利于环保。 在他的安慰下,我又面色红润,春光灿烂的时候,他爹娘来了。并且带来了众多的亲戚朋友,浩浩荡荡冲进我家。对我爹娘展开了一轮接一轮的人海攻势。 酒桌上,摆出问题,讨论问题,解决问题。我爹娘那苍白的大脸,渐渐在酒精和他爹娘好言好语的滋润下,开始红润起来。 他娘拉着我娘的手,说了一句,“你放心,一定让你家闺女风风光光嫁过来,不受半点儿委屈。” 这时,我那甚是担心我的老娘落泪了。估计是明白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不甘心也好,一颗心终于落下也罢,她的态度在这一刻终于转变了。羞愤的心情渐渐淡去,期望我幸福的慈母面容又闪现出来了,“你个臭小孩,人是你挑的,路是你走的,以后不许赖我。自己的日子自己好好过!” 然后转过脸去威胁墨先生,“你敢对她不好,不饶你!” 我鼻头一阵发酸,墨先生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冲我甜甜一笑。这一下,我们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一场护子行动婚姻保卫战终于取得了胜利。虽然中间有过硝烟重重的时候,有过惶恐不安的阶段,但还好,结局是好的。 姑娘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我摸着小肚子,笑的贱贱的,坐在电脑跟前捧着葡萄一串串吃的欢欢的。哼着小曲,开始等待自己出嫁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越写越像种田的。 看文的也要具有相当的耐心,此文充满了说教。。。缺少了狗血和跌宕。。。。 泪奔。当真是因为我是快当娘的人了吗? 写于3月6日的话: 最近忙着产检还有一溜杂七杂八的事情,加上周末要少碰电脑,就真的木有更了。和大家说一声对不住。 另外,我先研究下胎动这个东西是怎么数的。很烦躁。每天还要记录给医生看。 so,让我暂时缓几天哈,请个假。 原谅我的懒惰和缺勤。等缓解过来再来更新。 先挥泪了~~ 、世界这么大,还是嫁给你 我记得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娘带我去算过一回命,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算身体没发育完全,却还是有一颗无比向往爱情的心脏的。到现在回忆起来,我连那算命的啥样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算命的无比沧桑的声音说:“你家姑娘27岁以前谈的恋爱都是没结果的,就算谈婚论嫁了,到最后都会吹了。” 虽然我当时认为他这么说大概是收受了我老娘的钱财,为防止我早恋故意这么说的,而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那昏暗的小屋子,甚至因为叛逆,还一直顶风作案的保持早恋的态度。只是那沧桑的老男人的声音会时不时在小脑袋瓜里晃悠。 那感觉,就像自己是某个小说主角一样,被某个算命大师说什么“桃花劫”之类的咒语一样。而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种很强的心理暗示,到我后来恋爱都会因为一种高度紧张搞砸我的恋爱。 但是这次,是“事关人命”的结婚了。我真心的希望那算命的是个江湖神棍。 “老婆,我晚上不去你那儿了。要去跟许续,郑呈他们那去喝个酒。”墨先生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明天就是咱注册了。你还要去喝酒~喝到几点?”我还没结婚已经提前进入管家婆状态了。 “喝完酒就回去。没事儿啊~还担心我跑了不成。”墨先生在那边笑起来。 其实换成以前,我管都不管这事情,说不定还会一时兴起,也跑去豪气的来两杯,喝完以后还拉着一帮男人去唱歌。 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我肚子里多了个小种子让我转了性还是怎么的。不由自主的向自己从前最鄙视的管家婆系列进化了。“你就不能不去?别耽误明天结婚注册。” 第 1 部分阅读 第 2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2 部分阅读 误明天结婚注册。” “嘿嘿,老婆放心。我一定不误事。早喝完早回去。明天帅帅的和你结婚哈~”墨先生特爷们的跟我保证。 事实证明,任何爷们的保证都只是空口白话。 事后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回话,直到第二天,这位老先生才神智不清的接了我的电话。 婚姻注册处面前,我顶了一个熊猫眼,黑乎乎的,那是焦虑了一晚上没睡觉导致的。墨先生脸色发青,眼睛肿肿的,那是喝酒喝到大半夜,然后第二天又吐了几回造成的。 从这幅“尊荣”来看,我和墨先生还挺有夫妻相的。 “墨冬阳,我想回家了。”我脸一板,想转身了。 “别啊~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回去再做深刻的思想检讨,这会儿咱把正事儿给办了。你妈交代了,最近就这日子最好。”墨先生拉着我,腆着一张青菜脸讨好我。可就是这张脸让我越看越来气。 “那干脆就别结了,干脆掰了算了。”我一扭头,心里特别委屈。谁注册当天还喝酒喝的不省人事的。就是这男人,还口口声声说爱我要对我负责,一到关键时候力道就打折。 墨先生拉着我,力道跟夹小鸡一样把我夹在怀里,“老婆,我晓得错了。你回去怎么折腾我都行,这会儿别使性子。肚子里的宝宝要怎么办?这会儿不结婚,过段时间肚子大了你再来登记结婚?” 我在他怀里扭了半天,终于逃出来了,“你想憋死我?登记就登记,有你这么夹人的吗?” 墨冬阳同志咪咪眼,露出那洁白的一排牙齿。“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然后~我们就顺利登记了。说顺利,其实是因为老妈临出门前的交代,我们没走出门,正确的走向了“结婚登记处”。没有像我老舅当年次结婚那样,跟着前舅妈登记那天就走到“离婚登记处”那,后来,他们结婚没多久,就去离婚登记那报道了。 但是,那天照相的师傅看着我和墨先生的气色,以及我那一脸谁欠我钱的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来办结婚的?”我知道,就咱这脸色,谁都以为我们是走错门准备往对门去的。 办完注册登记,就是按照流程准备婚礼的事情了。 “媳妇儿,我回家准备去了。你在家吃好喝好,乖乖等我来接你结婚去啊~”墨冬阳一条短信发来,就一路开溜回家去了。 然后我呢~顶着肚子上着班,唱着小曲哼着歌。一点没有新娘子或者是准妈妈的思想觉悟,天天玩玩电脑,看看电影,偶尔还溜达出去吃个火锅。从婚房装修到酒店预订,全部交给了爸妈处理。 我妈看着我那懒样,叹息:“瞧你这样,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整个一个没断奶的孩子。还当妈呢,我都不知道你以后孩子怎么养。” 我嚼着葡萄皮,指指电视机里漂亮的佟丽娅,“瞧,断奶看过不?80后都这样。我觉得吧,我之所以没断奶,主要是因为咱长辈太能耐了。一家里嘛,只需要一个人拿决断就可以了。我把这个决断权都给你了,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我娘抛给我一个白眼,“恩!是够意思的,你是不累着老娘不罢休是吧?我要是不管你了呢?” 我继续扒弄一颗葡萄,眼睛不离电视,“生命在于运动,多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 我还没来得及盼望几天,已经到了结婚的这天了。我娘亲自打电话过去交代,“小墨,我跟你说啊,我家女儿嫁给你了,你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啊~我们礼金什么的都没收了。你好歹给我开两辆好点的车来接我女儿。级别要求不高,起码得是宝马奔驰的。晓得了啊?” 墨先生从善如流,答应的非常乖巧。 我妈也笑的很开心。 但是到了真正接新娘子的时候,我妈就郁闷了,“不是说了宝马奔驰的吗?怎么就一个宝马?还有一个是什么?啊。。。是广本!!怎么拿个广本来接新娘子了!!他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宝马变广本了?”说的很是不满。 墨冬阳就是这人,你就是说要他带着五百万来接我他都会答应你的。但是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从善如流,然后阳奉阴违。标准的打折先生。 人人都说他脾气好,谦让无底线。其实就我最清楚,真要怎么做,他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腹黑不带商量的。 “那怎么办?不给他接?”我眨巴着眼睛,无比无辜的样子。 “怎么可能?哼!下次再治他!”我娘气的牙痒痒。 墨先生vs我娘回合,我娘吃了暗亏,战败。 到了墨先生老家,个晚上是喝暖房酒的。我爸妈以新娘子出嫁前一晚上不宜见新郎为理由,我和家人在外面吃了羊肉火锅做暖房酒。 涮着辣辣的羊肉片,在一片袅袅的火锅蒸汽中,家人对我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女儿啊~出嫁以后,虽说你还是在南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但是有些话,我们还是得告诉你。你以后就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得有这个觉悟性,以后不能再任性了。”老爸语重心长的说。 我点点头,继续埋头吃。 “还有,千万不能像你妈。你看你妈,在工作单位辛苦一辈子,苦也苦了,累也累了。结果啥也没捞着,就知道她混得不好。以后为人处世,要收敛着点脾气,知道哇?”我爸喝了一口酒继续说。 我一乐,这不是找骂吗? 果然,我妈立马喷火,“你个老东西说什么呢!我怎么混的不好了,我们单位上上下下谁不喜欢我,我人缘好着呢。你会不会讲话?”说完,转向我,狠狠补充了一句,“你爸说的对!脾气不能像我。收敛着点,晓得?” 我点头,晓得晓得。 舅舅看了我半天,笑了下,“看你还是个小孩样,根本就没长大。” 我嘴里包了块羊肉,嘟囔着,“只是看着没大,说明我年轻。马上都快当妈了,别老说我小孩了。” 舅妈笑,“是是是,我们马上要当妈了。” 舅舅摸了下他的大光头,给了我一个酷似孟飞的笑容。“我说小同志,结婚以后要晓得什么事情都要多想想,要宽容。要有个大人样。我们都希望你幸福。” 我擦擦嘴巴,像个学生一样乖巧的回话:“得令。结婚以后我一定服从党,服从组织的命令。深刻理解各项政策,努力维护家庭和谐。宽容大度,要吸取我娘的经验教训,向着幸福生活的大道一路前进。” 刚说完,脑袋立马被弹了一下。 “老娘我还成反面教材了啊!!”我妈吼起来。 一家人围着火锅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 透过重重的雾气,我眼睛里有点湿润润的。 大概,在你们的眼里,我会是一辈子都长不大的孩子。我也愿意做这个被你们疼爱的孩子。孩子要出嫁了,你们放心,以后,我都会是阳光灿烂的。 阳光啊,灿烂啊~ 然后第二天结婚的正日子里,从大清早开始,轰隆隆雷响,倾盆大雨。。。。。。 因为老家的规矩,出嫁这天,新郎新娘不可以打伞,因为“伞”和“散”是谐音,寓意不好。于是我和墨先生被淋的湿淋淋的。再加上天冷,我穿着婚纱和墨先生在雨里打着哆嗦。 “墨冬阳,你该换个名字。”我牙齿打着架。 “什么名字?”墨先生也冷的抖了抖,手过来捂着我的手。 “什么冬阳,你该叫雨星!墨雨星。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犯了雨星?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下雨。”我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因为下雨,好不容易做好的头发造型都散了。 墨先生笑的依旧喜气洋洋,像个招财童子一样。“恩。好主意,好想法。以后可以给我们儿子做备用名字。” “你!!”我刚要再说话。 他搂着我拍拍,“别气了,新娘子,向前看,咱爸咱妈都等着咱呢。”说着指指前面。 红毯的那边,四位老人都穿着红艳艳的唐装,没有打伞,脸上一致的笑容。一瞬间,我心里暖暖的。 挺直了腰杆子,拉着墨先生,自觉很有女王范的说:“你!抱我!” “得令!”墨先生笑着,一个公主抱,抱着我走进等待的车里。“结婚咯!!!” 我也笑起来。 雨下的其实也不那么大嘛。 哈哈~老娘我嫁出去咯!! 我吐了个舌,对记忆里那位一直断言我嫁不出去的算命大师默默说:“小样~老娘这不是嫁出去了吗?哼!” 作者有话要说:噢~~俺生完孩子回来了。 孩子和我都很平安,孩子八斤二两。是个小伙子~~ 生完了孩子,做过了月子,于是,咱得继续写文。哈哈~~ 思考了下,这个日记体有点教育人的意思。不大讨喜。所以,我还是在这章开始转变,向小说体进军。 希望各位客官喜欢~~~ 、世界这么大,还是嫁给你 “喂,睡了?”洞房夜,安静到不真实,我推推墨先生。 墨先生嗯了一下,翻了个身。我伸出手去,狠狠揪了他一下,墨先生立马弹起来。 “你给我起来!今晚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夜!你居然睡大觉!”说实话,从早上的大雨到现在的安静,都是我二十多年来对婚礼没有想象过的场景。 女人嘛,从懂事开始就开始对新娘子这件事情有过无数个幻想。真到自己身上,却是真真跌进现实的尘埃里了——平淡的不像话。 “不然干吗?”墨先生满脸红彤彤的,“你妈今天一再和我交代,你大肚子了,不能剧烈运动。” 无语,她连这个都交代了。 眼睛一眯,手指巴拉巴拉爬上墨先生的肚皮画圈圈,“墨先生,您骚动不?” 墨先生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很憨厚的笑笑。 “嘿嘿,骚是有的,但不敢动。” 腰一叉,“那新婚夜就这么过去了?咱不做点啥?” 墨先生环顾四周,“房就这么大,你出主意,我配合。” 我上看下看,左顾右盼,最后失望。墨先生拉过我躺倒,“乖哈,你就安分10个月,10个月以后孩子下来,月子过后,你想怎么折腾,我都配合。怎么样?” 心里知道他说的对,可是有种莫名的不甘心。 但再想想,能怎么样,什么浪漫,什么期待,什么计划,什么激情,都要因为肚子里的这位祖宗搁置了。几乎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自己的年月都要以宝宝为主,甚至连自己的岁数都可以以宝宝多大为基准来数了。 原来女人,从怀孕的这刻起,不,应该说从结婚的这刻起就算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了。 难怪所有的故事结局都是以男女主角结婚为最后endg。因为再跌宕的故事,到了结婚那刻就只会剩下柴米油盐的平淡了。 闭上眼,叹口气。 “老公,你有什么愿望吗?”当时我心里划过的是,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但是这么说有种触霉头的感觉,及时刹住,换了个方式。 “有啊。” “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实现。” “希望老婆身体健康。” “。。。。。。” 半晌,“没了?”我转头看他。 “没了。” “你也太没追求了!这算什么,重许!”我拿出长他两岁的大姐魄力。 他搂过我,“就这个。你只要把这个给我实现就好了。” “没别的追求了?” “有。其他的我自己会去实现。不用你烦神。” 说完这句,他迷迷糊糊的睡了。 黑暗中,我突然想起那时候我去日本读书前,他想送我上火车。爸妈不给。我急的几乎要掉眼泪了。他嘻嘻哈哈的说,“没事儿,你就正常的和你爹娘走,其他的不用你烦神。” 后来,他真的一路送我上了火车,站在火车站台上隔着玻璃笑嘻嘻的跟我挥手。 我娘当时也惊了下,“他怎么混进来的?买票了?” 我笑的特得意,有种为墨先生的小机灵而骄傲的感觉,“他那么聪明,才不会买那个冤枉票。” 但是,真的是如他所说,不用我烦神。 闭着眼睛都可以想到他那个掩藏在憨厚外表下的狡猾笑容。就是这样的大男子主义的墨先生,让我放心。 安稳的扎根于现实,握在手里的,那种幸福,才是稳稳的幸福。 偷偷的躲在被窝里笑起来。被窝里,他和我的手握在一起。不要问我感情能够维持多久,没有物质的婚姻能有多幸福这种话,躲在他的身后,只要我们俩的感情够炽够真,哪怕快乐只有一秒,剩下一辈子的柴米油盐都会洋溢着lv弥补不来的温暖。不要跟我说这样的感情生活如何如何,这是我们俩私人的事儿,就算是个火坑,也是我和他手挽手一起跳下去的,没有别人。 当然,若然有天,墨先生和我有一个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合适,要么发奋图强,一起共创未来。要么图个省事儿,背弃婚姻这种联盟关系,但那都是后面的事情。 生活啊,请允许我的目光短浅,就算火烧眉毛,我也只管的此刻的快乐。以后的际遇,留给以后再说,谁能保证的了以后。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姐正enjoy着,舆论啊~现实啊~请您靠边站。 第二天,艳阳高照。墨冬阳果然是雨星转世来的吧。 一早起来和他牵着手跑到老爷子的店里,开心的打招呼。和爸爸妈妈聊天。一切都很顺利。然后我爸妈满面笑容的出去溜达了。一片和谐。 老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琳琳,你爸是看守所的还是派出所的?” 我脑袋里一根弦立马紧了起来。含糊的答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哈~他想拜托我帮个忙,你看看。。。。。。” 我笑眯眯的说,“爸,这事儿您得问过我爸。不过我爸一直不爱把公事和私事混一起,就连我当初毕业找工作,我爸也是什么都没问过,更别提找谁帮忙了。” 我想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爸有多讨厌别人托他办事儿,在这个到处拉关系的时代,我爹就是其中的异类,不愿意低头赔笑脸去麻烦任何人。为这事儿,我妈没少说过他。 “哎,你帮我问问你爸哎,看看能不能。。。。。。”老爷子笑的很亲切。 但是我心里不大舒服。 我看向墨先生,眼神向他示意。 墨冬阳看着,没说话。平时一向机灵的他此刻跟短了路一样,让我生气。 “爸,你这朋友和你非常重要吗?”我问。 “额。。。。。。”他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爸您就别给他张罗了。您看,现在出去,办点什么事情,要么要送点礼物,要么要陪份人情,我爸也就是个小喽啰,也没那么大的权利没那么多精力。您答应了这个朋友,万一还有别的朋友找您,再办不成事儿,估计还得罪人。您说呢?” 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尽量婉转了。 只是被墨冬阳握着的手,被轻轻的捏了下。 我不说话,静静的站在一边。看向其他的地方。 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婚姻就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希望我爸一辈子没打破的原则,因为我结婚这事儿打破。 墨老爷子笑了笑,“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就是普通朋友。嗨~我这就回绝他。” 我歉意的点点头。 只是那种尴尬,在心里盘桓不去。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 “你不该当着我爸的面那样说,多尴尬。”墨冬阳轻轻的说。声儿不大,却激起孕妇的激动线。 “那你就不该让我来回绝你爸,事先就该和你爸说清楚。”我声音硬梆梆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问你这个,估计他觉得这就是件小事儿。没多麻烦。”墨冬阳摸摸我的后背。 是小事儿,但麻烦的是我爸,我是一丁点也不乐意的。 “我是你媳妇不?” “当然。” 我看着墨冬阳的眼,一字一句的说, “我嫁给你了,就和你是一体的,是和你患难与共的。但我爸妈是我爸妈,我们可以尊敬他们,侍奉他们,陪伴他们,但别麻烦他们,一丁点都不行。任何人都不行。行不?” 我知道这话说的有点绝,他大概会不高兴,但这是事实。事先说清楚,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我不爱听。”墨先生垂下头,果然不高兴了。 “哪儿不对,哪儿不高兴。” “你嫁给我,不是和我吃苦的,光患难与共了?不享福了?”他的手轻轻拂过我的发,“别说的那么苦唧唧的,你说的我都懂。以后,我会注意,好不?” “我不想你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说,我希望这些事情,你能和你爸妈事先沟通好。”我软和下来。 “好。” 他说的很是坚定,我也放心了心。 到了晚上饭局,又是很多镇上的朋友在的时候,有乡亲父老来敬酒。 “冬阳啊~出息了,娶了媳妇成了家。以后叔叔伯伯有事来南京找你,可别拒绝哈!” 墨老爷子哈哈大笑,平地一声吼,“哈!一句话!别客气,到了南京就来找我家冬阳!” 眉头皱起,到了南京就来找我家?当我家是中转站还是旅馆吗? 我看向墨冬阳,他对着我苦笑,悄声说,“场面话,没事儿,别当真!放心放心。” 去你妹的! 我放你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更新了。。。。 今天更新了。 原谅我的断更,理由说一万个都有,我当时就是懒惰了。 请能继续看下去的伙伴们,别介意的看下去吧。 、世界这么大,还是嫁给你 经常有人说,怀了孕的人是美丽的。全身上下都会散发一种母性的光辉。 但现实是,坐在影院里和墨冬阳看着《北京西雅图》里那个漂亮的汤唯挺着大肚穿着吊带裙子的美丽模样,我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美丽?光辉? 因为怀孕,是不能带隐形眼镜了,因为眼压会高,框架替代。 化妆?你做梦吧,家里一堆婆婆妈妈阿姨婶婶会告诉你化妆品的铅对肚子里的那位是多大的伤害。 高跟鞋?你以为你是维多利亚吗? 这一刻或许还会有自信的妹子说,没事,我天生丽质,素面朝天一样美丽。 我只能大笑三声:哈!哈哈!哈哈哈! 怀孕期间,我还算是那种怀的很轻松的姑娘。没有一点呕吐感,走起路来就算没有身姿妖娆,起码也算的上矫捷。 但糟糕的是,我的喉咙里,就像含着一张小嘴一般,总也吃不够吃不饱。 刚开始我娘对于我的这种不呕吐不矫情颇为朴实自在的孕妇反应很是欣慰,但时间长了,也觉得出我的异样。 每天习惯睡懒觉的我,6点不到就睁开眼,那双眼,用我娘的原话说让她想起见着鸡的黄鼠狼。亮晃晃的食欲写在里面。 每天上班,我都会提着一个小包包。包里内容是:一个橙子,一个猕猴桃,一瓶养乐多,两瓶订的牛奶。噢~还会有前一天我娘给我秘制的加餐(比如红烧肉,比如鸡腿,比如盐水鸭)。当然,单位食堂的大婶们对我这个大肚子特别优待,别人一个大肉圆,我都会是俩。有时候瞅着我明亮的双眸,还会给我再加个荷包蛋揣揣。 用公司可以和王小贱媲美毒舌的男人的原话:“孕妇的工作,就是一个吃。其实也很辛苦的,因为孕妇的嘴,要几乎时时都在运动。” 就这样,在这种高幅度高频率的嘴部运动下,带来的直接后果是,每晚脱了衣服看自己的肚皮,会发现肚子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 至于脸部,更是达到了有生以来难以企及的宽度。 “你再这么吃下去,你老公还能认出你吗?”终于某天,我的主管领导忍不住的问起来。 我看看桌子旁边的镜子,心里泛起一阵阵忧伤。“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饿呀。” 谁知道为什么,这种坑爹的饥饿感怎么跟黄河泛滥一样不带停歇的。 女主任叹息一声摇摇头,“你别自暴自弃。虽然你结了婚怀了孕,可还是要对自己有追求的。” 我把嘴里的一片橙子咽下去,沉默不语。心里有千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咆哮,我哪儿是对自己没追求了? 别人的妊娠反应是呕吐,我的反应就是饿,忍不住的吃。这跟人忍不住的吐一样,是一个道理好不好! 我能怎么办?少吃一点,心脏就开始发慌,几乎都要跳出喉咙的难受。我也想做个标准的“呕吐”型孕妇好不好! 周末的晚上,和出差归来的墨先生躺一张床上。他伸手过来揪揪我的脸颊,搓,揉,捏。 “我是不是胖了?”我泪水盈盈。用一种很难过的语气试探他。 “怎么会,我觉得很可爱。”他回答的很稳妥,很甜蜜,“你是我见过水色最好的孕妇了。” “你见过几个孕妇!你看,人人都会孕吐,我都不会吐!我天天就吃,吃个不停。样子丑疯了。”我伸手拦住他捏来捏去的手。 “不丑。很好看。谁说不好看的?瞎了他的狗眼!”墨冬阳说。 “真好看?有魅力?”我抬眼看他。 “嗯!有魅力!迷死人不偿命!”墨冬阳的嘴巴甜死人不偿命了。 我将他的手一把按在我的胸上,“好,证明给我看!” “哈?”他有些愣住了。 “你不是说迷死人不偿命嘛,咱们今晚运动一下,你实际做给我看!”倒不是我如饥似渴,实在是我被镜子里的自己打击的不成样,亟待找个事物证明自己。在我的脑海里,女人对男人最大的吸引力,就是让男人欲罢不能的那事儿。 房间里静默了几秒钟。墨冬阳和我相互对视。 “你说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说完,我开始很主动的用手指在他的腰侧轻轻划过撩拨着。 墨冬阳踌躇了一会儿,伸手抱过来,开始配合活动。 。。。。。。 还没进入主题,墨冬阳不动了。 “怎么了?” 墨冬阳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我也看向肚子。然后。。。。。。肚子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动了一下。 “你刚刚看见什么了?”墨冬阳问我。 我说,“什么都没有看见。” 话音刚落,肚子开始欢快的抖动起来。仿佛有个小人在里面敲锣打鼓一般向我们宣告他的存在。 这次,墨冬阳直接呈现一种敬仰的姿态,蹲坐在我面前,“看,她动了。” 我复读机一般,“她动了。” “之前有过吗?” 我摇头,“没有,这是次。之前估计也有,但我一直以为那是肚子饿的叫。。。。。。” 墨冬阳用看弱智儿的眼神看过来,“那是胎动。” “我又没怀过孕,我怎么知道。”我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两个人一脸幸福且期待的看着肚子欢腾的动作。 “你说,他在干嘛?怎么一直在动?”墨冬阳有些担心的摸摸的肚子。 我拍拍肚子,“大概。。。。。。在吃脐带传过去的营养?吃的正欢吧。”最近被食物塞满脑子的我,只能想到这个。 “果然很爱吃。你看,你吃的东西都给他了。”墨冬阳躺下了,抱着我。 “再这么吃,我都看不见自己五官了。” “别抱怨了,以后,我跟你一起吃。你胖,我也胖。好不好?”他轻轻说。 我抬头,“那合在一起可以整个组合,叫合肥了。” “合肥就合肥。反正有我在,你再怎么胖,也不会很明显。”他的胡渣磨着我的脸颊。 一下子,我那根名叫感动的神经又开始抽动起来。泪水泛滥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墨冬阳赶紧找抽纸给我擦眼睛。 “小伙子,你记着”我一抽一抽的说,“胖的时候没有嫌弃我的人,等我瘦了,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 “怎么报?” 我满脸烧红的说,“肉偿~只要你敢说,我都会努力配合的。” 墨冬阳彻底无语,搂紧了我,闭着眼睛笑。 “你个色女!满脑子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你是有了孩子的人了,稍微正经点,别把咱孩子给带坏了。注意胎教,行不?” 我撇嘴, 你懂屁!这叫享受生活。坦然面对。 半晌以后。。。。。。 “墨冬阳,咱不继续了吗?” “继续什么?” “阴阳调和啊~” “嘘。。。。。。孩子听着呢。你注意胎教。” “噢。。。。。。” 孩子,你还未出生,就剥夺我的化妆权,烧烤权,蹦蹦跳跳权,现在房事你也干扰。我恨恨的想,等你以后长大,我也不让你化妆,不让你乱跑,不让你蹦蹦跳跳,早恋?想都不要想! 这么想来,我突然恍然大悟。 难怪我娘一直对我这么严苛了。这都是胎里带出来的积怨啊~ 啧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呼口气~~~~~~~~~ 、世界这么大,还是嫁给你 “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倒是聪明了。”我爸看着我刚画的插画配的文字,忍不住说。 我收拾起画画的笔,做完收工。心里很得意,但面上还得淡淡的说:“大概是最近心境不同。反而能沉下心来做些事情了。” 小时候没有一次美术及格的人,最近画的东西有些模样出来了。配色也都是很讨喜的温暖。 每天早上不知道是不是饿的,5点多就醒了。吃过早饭,还能坐在桌子前读两句英文。有次不经意的在亚马逊上看到一本印度算数的书,一时兴起买了回来。现在每天都放包里,只要是没事干的时候,都会做算数做的浑然忘我,自得其乐。 应墨先生的要求,电视很少看了。因为每天在公司已经用足了电脑,下班回家再接触这些,生怕辐射到他的下一代。 当然,我还是用ipad看的不亦乐乎。只是跟以往的口味大不一样。 韩剧偶像剧被我放在了门外,经常看的倒是些探索类的节目。 连我自己都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转变惊讶。 别人怎样我是不知道,但怀孕却真真是让我基因重组了。 因为忙着这些,生活被排的满满当当。倒是有些不在意墨先生和我的“周末夫妻”模式带来的寂寞。 噢,忘了说了,墨先生每个礼拜不出意外,周二我还没睁眼就提着他的小行李箱去外地出差了,然后再见他就是礼拜五的晚上。周末陪我两天。 “咱们这种,可以称为周末夫妻。可惜经济条件不允许,不然完全可以发展个外线什么的。”有天我摸着大肚子笑着跟我妈说。 我也就这么一说,我妈倒是上了心了。 “你真要提个心眼儿。多少男人就是在老婆大肚子的时候出轨的。”我娘凑我跟前,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种说恐怖故事的神态把我逗笑了。 “没事儿。他没钱去找。”我自信满满的说。墨先生也算是刚出大学没几年的新人,合同跑不出有几个闲钱去打野食? “现在这个年代,你以为还得有钱才能找?只要是个带把儿的,三搭四催,倒贴都有大把姑娘前赴后继。”我妈跟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 换做以前,我面白腰细,眼睛带钩子一样,轻轻瞟着谁一眼,不说能勾搭上钩,但起码画面还应该算得上赏心悦目的。现在揽镜自照,浮肿的面皮子,很久没去过理发店的开叉头发,还有那大肚子大屁股。 怀孕怀孕,提升了我的精神世界,却真把我这张过去在红尘里还算傲人的面皮子给毁的一塌糊涂。 一瞬间,自信心全无。 我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老婆,我回来啦。”周五,照例是墨先生回来的时候。 我在房里恭候多时,立马丢下手里的画笔,拿着把准备好的尺子走出去迎他。 “不许动!”我拿着戒尺对他吆喝。 墨冬阳楞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我。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样子。呆头呆脑的,萌爆了。我差点破功,赶紧hold住。 “行李箱交出来!手机拿过来!现在开始例行检查!”我一手拿着小尺子敲着另外一只手。 墨冬阳笑起来,“干嘛呢?拍戏呐?还挺像的嘛!”说完,一只手伸过来,习惯性的想要摸摸我脑袋。 “不许嬉皮笑脸!this is an order!order 懂不?命令!现在开始,请叫我 sir!”我一声暴喝。 墨冬阳愣愣的看着我,“yes sir。。。。。。”把手机递过来,把行李箱拖杆交我手上。 “嗯。准备洗手。吃饭!” 我拖着小行李箱子退回房间,先翻开手机。 翻来翻去,终于被我翻出点儿什么。然后我开始浮想联翩,用我那小说家的脑子开始各种设想构图,画面和对白都给配好了。 越想越悲伤,再摸摸我自己的肚子,琼瑶灵魂附体般,眼泪开始哗哗的往外涌。 墨先生一进房门,就看到我哭的伤心的模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他坐床边上看着我。 我扭过身去,特别难过,这会儿压根不想看到他的脸。 他靠过来,手爬上我的脸,被我避开了。有点恼。 “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跟我说啊,以往不是挺爽快的吗?怎么这会儿扭扭捏捏起来了?” 我立马坐起来,哭着说,“怎么了?现在是看清我的真面目了?觉得我面目可憎,哪儿都没过去好了是不?没你那小情儿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是吧?你走就是了!我没求你留下!” 他吓一跳,“什么情况?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冒京腔了?” 我擦! 你关注的点很奇怪! 我火了。手机几乎用砸的扔床上,“你说!哪里来的亲!你跟谁亲来亲去?” 墨先生抓起手机,立马就乐了。“这不是淘宝统称吗?亲,您订的货已经到了噢,亲,我们有货的呢。。。。。。”他一溜的说出来,最后还很疑惑的说,“你不上淘宝的吗?” 我语结。 半晌,继续火,“你小子别跟我岔开话题。那是淘宝吗?别告诉我那是你在和淘宝美眉说话。” 我看到的是他和公司北京总部一个女人的qq对话。 对话具体内容就是:“亲,您的资料发过来了。就照着这个填吗。” 我家墨先生的答复是,“对的。谢谢亲。” 这都谢谢亲了!!! 我一个孕妇能承受的住这个打击吗?想到这里我又泫然欲泣了。 墨先生无奈了。坐在床边上也不说话,就默默看着手机。 半晌,我自己伤心的有些无聊了,这男人又不哄我,我苦情戏一个人演不下去。 “你都没话说的吗?就放着我一个人难受?” “我有什么办法,你摆明了泼脏水给我。我再狡辩都不是。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哼!说的好像你什么错都没有一样。你的意思是我无情我冷酷我无理取闹?”我嘴上琼瑶台词溜的顺顺的。 墨先生摸摸鼻子笑,知道有和好的意思,“对,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我继续背那句恶心的下句,“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但几乎也是笑着说的。 墨先生哈哈大笑起来,搂过我,有些娘娘腔的说,“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说完这句,搂过我,躺下,“艾玛!喘死我了。再接不下去了。” 我微微一笑,这么一闹。理性的细胞倒是回来了。这会儿反而对自己的无理取闹有些不好意思了。 半晌,我问,“我查你的手机,你会生气吗?” 墨先生说,“其实吧,你不查我的手机我倒是有些稀罕。因为我印象里,女人都会查自家男人的手机,包裹什么的。” 我冷哼一声,“哼,那都是对自己没自信心的女人。我这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汉子,怎么会对这种婆婆妈妈。。。。。。”说到后面我声音小了下去。今天我就是那个没自信心的女人。 “这样也挺好。起码我觉得你开始真实起来了。婆婆妈妈,倒是像个过日子的小太太了。”墨先生闭着眼轻轻说。 “我跟你说,我现在这样,一定是怀孕闹的。等我肚子卸了货,一定不会这样。”我张牙舞爪的晃悠他的脑袋。 他哼哼两声,把我的爪子拿下来放他怀里捂着。 “是是是。都是咱孩子的错。是咱孩子让你灵感突发,写字画画。也是咱孩子让你多疑敏感。”他顺着说着,后面声音渐渐小了,打起鼾来。 看来是真的困了。 我窝在他的怀里,像只大肥猫一般赖着。觉得特别窝心。 婚姻所求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无赖偏激,到最后都不过是想要你的一点关注。 还好,这个人都理解。顺顺毛。 日子还是继续过下来。 到了晚上。 一声暴喝,“墨冬阳你给我起来!你说!你脖子上那红红的是什么东西!” “老婆。。。。。。”墨冬阳有些无奈,“那是蚊子,你看,能不能看到中间有个小洞眼?” “真的!我不信!” “老婆。。。。。。不早了,今天咱先散场,明天继续闹,成不?” 。。。。。。 真要命,因为孩子,我的荷尔蒙突变的厉害。 唉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了咩? 还好。这周没忘记更新。 昨天墨先生批评教育一番以后,决定好好写。 做人不能这么懒。 欢迎大家监督我。 如果我没更,欢迎催更。 、世界这么大,还是嫁给你 日子的计算是以预产期为点的倒计时的。像是跑马拉松一样,一个节点一个节点的计算。 从一开始每个月去医院报道一次,到后来一个月两次。越往后的日子,越雀跃。 我给自己买了个日程本,5月14号那天被我画上一个醒目的大爱心。然后每天晚上都会翻过去看一看。仿佛那天就是今天一般。 一点不紧张。反而像是一段路程快要看到终点一般的开心。 “你打算怎么生?”公司主任问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就。。。。。。生啊~”生还能怎么生,不就是张开腿跟拉屎一样的用劲拉吗? 主任瞪大了眼睛,“你打算自己生啊?” “哈?”我有点愣神。脑袋里突然想起我娘以前和我描述过她生我的场景:她们那时候没什么剖腹产的说法,她生我的时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据说那时候听到剪刀剪下面的声音跟剪布料一样淡定,因为比起生孩子,被剪已经是幸福的痛楚了。 突然我觉得自己下面一痛,脑袋一紧。 不行不行,这种血腥暴力的画面,孕妇不宜。 主任笑,“我那时候生孩子是剖腹的,简单迅速。反正要么是下面挨一刀,要么是肚子挨一刀。” “怎么都要挨一刀?”我苦着脸问。 主任笑的很有点大姐范儿,“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不要太天真。” 是的。 想起以前看过一些网络帖子,都说过国内的医院,哪怕说“无痛”,也不过是提前在下面剪开。。。。。。 下面。。。。。。剪开。。。。。。 想到这个,我一阵眩晕。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到一个让人紧张的问题。 “下面。。。。。。孩子从下面出来以后,会不会。。。。。。?”我一边问一边脸有些烫。 “会!”真不愧是主任,立马明白我要问的,“我看过很多帖子,许多人都说过,从下面出来的都会松!!!” 都会松。。。。。。 会松。。。。。。 松。。。。。。 别说我自私小气或者是贪图一时爽快。 一天24小时,夫妻有12小时是在床上度过的。像我和墨先生这种聚少离多的周末夫妻,用脚趾头都能知道见面的晚上都会干点啥。 别说真爱不会在乎这些。 如果有个男人不论我蓬头垢面,身批麻袋对方都能觉得我是维也纳般恋的如痴如醉,我只会觉得这男人一定对我一定另有所图。否则要么置若罔闻麻木不仁,要么渐渐觉得我面目可憎弃若敝履。 无论是哪种答案,都不会是我想要的。 身为女人,哪怕不能时时精致,炼成妖精。也不能恃宠而骄,懈怠太多。爱情多美好,人人都想要。尤其是那些钻营取巧伺机而动的小三。 “老公,我想剖腹产。”回到家我双手缠上墨先生的脖子,一副肥树懒状态。 墨先生看着电视,“嗯?为什么?” “我怕疼。孩子是从下面跑出来的。” “不怕,我陪你。”墨先生握握我的手。 我一下子甩开他,“毛!你又不是止痛药!你陪我有个毛用!” 墨冬阳脸皱起来,“可是剖腹产也会很痛。而且是肚子上挨一刀,麻药过后也很疼。” “那不一样。下面挨一下和肚子上挨一下,能一样吗?会松的!”我一下子吼出了真实目的。 。。。。。。 墨冬阳沉默了一秒,继续看电视。 “好,就这么定了。剖腹产。” 看,在这方面,男人和女人,差不多。 决定了剖腹产以后,在后来的日子里,就会有大把的反对声音进来。三姑六婆们都会聚齐了跑我耳根前唠叨着顺产如何如何好。 我娘也刚想劝,被我一句话说回去了。 “我已经想着要剖腹产了。就算你现在劝服了我顺产,真到生的那会儿,我疼的坚持不下来最后还是会要求剖腹。到时候肚皮一刀,下面一刀。两遭罪。” 是的。只有生过的人才能了解,生这个动作,真的是需要一鼓作气的。任何侥幸和彷徨,都是大忌。 已经生过娃的大学同学吴昕来看我。一年不到已经恢复得相当漂亮,甚至比当初学生那会儿更多了股风情。 “脑子不好了你,剖腹产。”吴昕听说我要剖腹产几乎叫出来,“你知道我那时候生的多辛苦吗,就是医生发了病危通知要我剖腹我都咬着牙自己生的。” “你为什么不剖?挨完一刀就搞定,轻松自在。多省事儿。”我说。 “哈~到用劲的时候直接用劲,然后痛苦就完全结束了。不用几个小时,我就能自由下床走路。恢复都比别人快好几倍。”她得意的眨巴着眼睛,“你看过那些剖腹产的人吗。捧着个肚子,连走路都困难。” 看,青菜萝卜。各有选择。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对里面的那位不知性别的小伙伴说,“兄弟,妈妈可能会提前给你开后门。你给我吃壮点。出来的时候结实点。” 肚子里的那位似听懂一般,鼓了一鼓。 作者有话要说:随手一更 、世界这么大,还是嫁给你 很快的,到了公司年会的时候了。年会一向是行政部重头戏,虽然是孕妇,我也得发挥作用上场贡献力量。 于是编小品剧本,排小品,准备音乐,装饰会场。我和主任忙的如火如荼。 “你别蹦达,害怕人。”走在我后面的小谢看着我忙活的快飞起来的身姿很紧张。 “没事儿~我动作敏捷着呢。”说到这里我有些得意。 自从在医生的严格禁令下我控制饮食以后,以往经常抽筋的那条腿开始灵活起来。走路终于也不喘了。要不是身上带着个球,我简直可以去参加马拉松比赛。 许是老天爷看我太得意了。在参加游戏环节的时候,我一屁股坐位子上的时候,没挨着板凳的边儿,落了个空。 于是在全体公司员工面前,大肚子带着微笑,在“一站到底”这个游戏环节里,一跟头摔到了地上。 “呀!”全体一声惊呼。 我立马爬起来,摇摇手,微笑,“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哈。别管我。” 说完,我立马往厕所奔去。 从小到大的习惯,摔倒了,不是哪儿疼哪儿破,而是赶紧找个地方钻起来,怕丢人。 一脱裤子,看看内裤。还好,没见红。 我的意识里,没见红等于安全。摸摸肚子,“坚强点,没事儿。就当坐了回云霄飞车。” 然后,我就继续年会去了。 晚上大家兴致很高的时候,主任拉我去一边,“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摆摆手,“没事儿。好的很。” 说实话,我也有点心惊。但肚子里的小伙伴给了我一个侧踢,应该还算安全。 没敢告诉爸妈,只悄悄短信墨先生,“老公,我摔跤了。小家伙应该没事儿。” 墨先生迅速回电,“你这个妈当的!好好的怎么能摔跤。” “我不是故意的。”我眼泪有点打转了,忍不住。 怎么办怎么办,孩子,你还好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家伙应该像我一样坚强吧。别难过了。”真感觉到我要哭了,墨先生也不责怪我了。安慰我。 可是,我还是心里发慌。后怕,比当下的紧张更让人心惊。 晚上回家,一直把手放在肚皮上。 “小东西,你还好吗?动动给我看好不好。” 肚皮半天没动静。我突然难过了,眼泪几乎要掉下来的时候,肚皮迅速敲鼓了。 我笑了。 “宝宝乖,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 第二天,公交车上,人没站稳。 我从车头,又一路摔了个狗啃泥,摔到了车中间。乘客把我拉起来,我吓的一身汗。 人木木的到单位,告诉主任。 “主任,早上,我又摔了一跤。” “什么?!”主任眉毛都扬起来了,“怎么搞的~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撇撇嘴,“没碰到肚子。应该。。。。。。还好吧。” 说实话,没感觉到痛。也没见红。小东西还是按照往常的动作时间点胎动。 “你当真是我见过最结实的孕妇了。”主任感叹。 “不是我结实。是小东西坚强,大概是真的想跟着我。”我摸摸肚子。 “是的。也不是我说,这么年轻就生了,等于把大好的青春都浪费了。太早了。25岁,花样的年纪,还有更多好事情等着你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唉!”主任是30岁生孩子的。 我笑笑。不做声。 肚子里的小伙伴,你都在了。我怎么能不迎接你?25岁,我就有了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谁说不是最好的事情呢? 或许我确实还是个孩子。 但我是个懂得爱人的孩子,在你还是颗小豆子的时候,我就在用我的方式保护你,爱着你。尽管我跌跌撞撞做事粗手粗脚,你在我肚子里大概也经常对我无语的翻眼睛。 但是,我爱你,是天性。不带任何理由的。 任何现实面前,都抵不过你。因为,这世上,只得你一个,独一无二。就算以后我还将会有其他的孩子,但你,一定是你。 所以,孩子,请你一定要抓牢我的子宫。不到瓜熟蒂落,绝不放手。 好吧,因为两次摔跤。我及我的家人开始对粗心的我有了深层次的认识,在医生的提醒下,我开始对自己加紧监控。定时定期关注胎动。 于是,本来更的不怎么勤的小说也不更新了。画不画了。书不背了。手机里装了个app,几乎一有空就是在给自己测试胎动。 “老公,ta不动了!怎么了?”我紧张的给墨先生发微信。 “在睡觉吧。”墨先生很淡定。 “噢。” “呀,ta连着动了。动好几下。怎么了?” “在打嗝吧。” 这样的日子,近乎煎熬。因为看不见摸不着,所以更会担心小家伙的安危。 到了34周的时候,医生给我做产检。“呀~肚子好大。做b超去!” “哈?不是说36周才做吗?”我最近功课做的很足。 “就是看你肚子大才去做检查的。” 我拿了报告和一帮大肚婆一起做b超,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胎儿发育度偏早两周。 医生看着结果,笑:“哟,小家伙长的挺早熟的。” 我忙凑过去,“哪儿哪儿?能看到脸吗?” 医生说,“我说的是个头。跟人36周一样大。最近没少吃吧?”就是这个医生,一直要我控制体重的。 “我已经很控制了。”我说,“能看到宝宝脸吗?帅哥还是美女?” 医生指指墙面,上面贴的:严禁透露婴儿性别。“急什么,你不是快见到了吗?” “我就是好奇ta的长相。” “照过四维,没见到?” 想起那张照片我就冷汗,小家伙被检查的医生压了下,估计脾气上来了,对着镜头就张大了嘴巴来了一张,一脸的狠样。吓得我差点没把照片丢地上。 晚上回家。墨老太太打电话来问候,“做b超医生说是男是女的吗?”照例是问这一句。 “问了,医生没告诉我。说不给说。”我如实回答。 对面沉默了会儿,估计是挺失望的。 “舅妈在这医院认识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照个b超哈?告诉男女的。”墨冬阳舅妈接过电话说。 我有点火,“不用。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到时候来点惊喜不挺好的。” 说完,挂了电话。 b超做多了对宝贝不好的,不知道吗?我为什么为了要去猜测ta的性别要多让ta承担一份风险? 而且,ta是我的孩子,怎么样都是我的心头血。 如果真要祈祷,我只希望上天保佑ta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健健康康。 当然,没有一种爱会像母爱这样,没有一个人会像妈妈一样。他们对我肚子里的这位的偏见和各种揣摩猜测,老娘不计较。 只是。。。。。。 晚上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手腕一凉。 睁开眼睛,看到我妈拿着我的手腕,面上挂着一抹神秘的笑,还吊着一根针悬挂在我手腕的上方。 我吓的收回手,”妈!你干嘛!“ “我测测看是男是女。” “哈?”我呆住。 “听说这方法可准了。竖着晃悠的,是女孩。横着晃悠的,就是男孩。”表情跟中世纪的巫婆一样。 “妈!怎么你也来这个。”怒极反笑,想要收回胳膊。 我妈一脸哀求状,抓着我胳膊,“哎哟,我的好女儿,你就体谅下我的好奇心,让我测测嘛。你继续睡你的,我测我的。不碍着你的事儿。” 我无奈,好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是准妈妈了,体谅你。 半晌,“有结果了吗?” 我娘笑的很灿烂,“儿子!是儿子!肯定是儿子。” 我看着那根晃悠来晃悠去的针半天,说不出话。这明显是她手抖的吧。 算了,孕妇要睡觉,不和封建迷信分子计较。 “妈!我测过了,是儿子,肯定是儿子。”我妈拿出手机开始和阿婆通电话。 “我就说嘛,轮也轮到家来儿子了。肯定的。”我妈神采飞扬的,唾沫都快飞到我脸上。 说完,她摸着我的肚子说,“宝贝,你是男孩就踢我一下。” 肚皮一片沉寂。 “是女孩吗?踢一下?”我妈说的小声很多。 肚皮被重重踢了一下。 我妈默默的挂了手机。不再说话。 我看看我妈,“其实,女孩儿也挺好。可爱漂亮,贴心小棉袄。”倒不是我偏心,实在是我不想看她那么大压力。 我妈看看我,“我不是重男轻女。你生了女儿我肯定也是会很疼的。但是你老公爸妈一定是想你生儿子的,我看你怀孕这么辛苦。想你一步到位,不想你受那么多重罪。” 说完,关上灯,合上门,回自己屋里去了。 黑暗里,一个人的大床上。我鼻子一酸,还是亲娘好。到底世上只有妈妈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继续一更。我是不是很勤奋? 、世界这么大,还是嫁给你 等到万事准备妥当,就准备选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去剖腹了。 这么说,好像有点日本武士的决绝感。但也确实是这样,女人生孩子,无论是什么时代,都是鬼门关前走一遭,随时都有被留在那道门里的可能。 “现在的年轻人真幸福,什么都能自己把握。结婚对象结婚日子,连什么时候生孩子都能自己定。”外婆笑着说,“我们那个时候能有现在一半的技术,中国人数还能翻一番。” 我吃着草莓,傻笑,“技术在进步,压力也在成倍加。你看现在上公交,十个人上车,8个老太太老先生,还有1个小孩。那剩下的成年人,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要有那点儿压力就好了。你说说,你上车产检,几次有人给你让座的。”外婆说起这个就有些来气,是我妈跟她说的,有次陪我产检,我一个大肚子从家门口一路站到了医院门口。说的人气的不行,被说的人倒是没当回事情。 我打着哈哈,“说明我身材矫健,给人力量感。不是个娇弱的孕妇。值得让人放心。” 外婆深深看我一眼,扭过头看我妈,“你当年要有她一半傻气就有福了。” 我妈没好气,“她要有您当年十分之一精明,我就有福气了。” 哈哈,做女人,精明也不是,傻气也不是,福气来的这么难得。 4月初,在日本的表姐突然没了消息。没几日,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布一张心形海岛的照片,配有简单的文字:“感谢上苍,在我35岁这年把你带来我的身边。从今后,我又多了一个家人,爱你,我的天使。” 我抱着手机兴奋的几乎叫出来,“不带的,这家伙赖皮,明明比我要晚怀孕,居然赶在我前面生了!生孩子还开外挂!” 我妈凑过来,看见那条消息,笑的眉眼都开了。“菩萨保佑,还是平安的生了。你婶婶要还在。。。。。。”话没说完,眼圈就先红了。 婶婶前两年走的很突然,临行前最放心不下这个在外漂泊贪玩任性的女儿。 我拍拍我妈肩膀,“你们这些老娘们,最是扫兴。明明是件开心的事情,非要掉两下眼泪才甘心。”说完,我的眼睛也一阵发酸,赶紧看向旁边。 表姐生孩子是经历了一番凶险的。初始的三个月,先是住院保胎,到八个月没到就开始早破羊水住院观察。我们几乎都要以为她这胎是保不住了,没想到,还是挺下来了。 好吧,为了这个可爱的小侄子,我诚心诚意感谢下你们的医学技术。 周五晚上,墨先生出差回来。带了大包小包。 我奇怪,“怎么了?是打算把那的根据地带回家了吗?” “你快生了。我出差都出的不安生。从下礼拜开始,打算一直在家陪你。”墨先生说。 我心里甜甜的,却还是忍不住说他,“大惊小怪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自己把战线拉太长,到时候反而容易疲劳紧张。” “我疲劳紧张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说完,拿过我的内衣内裤,拉着我一起去浴室洗澡去。 浴室里,他给我搓搓后背打打肥皂。 “喂,等我生完孩子,你还会这么给我洗澡吗?”我忍不住问。 “只要你提要求,我还是会满足的。” “哼,果然还是我沾了孩子的光。一定要我提要求,你才能满足。你就不能自己主动积极点吗?”我故意闹点小情绪。 墨先生笑,“我哪儿还不够主动积极了?你看你从怀孕以后,内裤内衣,不都是我给你洗的。就连脚趾甲我都给你认真修好。我都被我自己感动了。你别说没良心的话。” 说完,给我擦好后背,套好睡衣,拉开拉门一半,自己先转身出门。 我看看自己全身上下,确实,如女皇一般被伺候的妥妥的,没的说了。看他先出门,条件反射般也急急忙忙跟出去。 “哎哟”前几次,拉门开一半我完全可以出去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身子出去了,肚子没出去,狠狠在门上刮了一下,肚子生疼。 墨先生不做声,回头看我,脸已经白了。估计是被吓的。 我妈听到动静,赶紧从屋子里冲出来。一看我肚子,肚皮上已经被撞红一块。 “你说你!”我妈气急了,“都快生了还不小心点,两个人闹什么闹!” 墨先生默默没说话,只是担心的看我。 “我没事儿。我以为我可以过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两天肚子又长大了。”自知理亏,陪着笑脸。 “没事?那是你以为没事!这要是我孙子刚好脸朝这里,小家伙五官最软,撞塌进去一块地方怎么办!!你说有事没事?” 糟糕,给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心都灰了。垂头丧气的躺上床,盖好被子乖乖睡觉。 晚上? 第 2 部分阅读 第 3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3 部分阅读 “没事?那是你以为没事!这要是我孙子刚好脸朝这里,小家伙五官最软,撞塌进去一块地方怎么办!!你说有事没事?” 糟糕,给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心都灰了。垂头丧气的躺上床,盖好被子乖乖睡觉。 晚上,墨先生的手悄悄伸过来,搭在我的肚皮上, “我儿子最黏糊妈妈,一定是脸朝着你要你抱的状态。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放心。” 好吧, 知道你们都是骗我的。 可到底还是安心些,睡着了。 第二天照例去上班,在食堂吃过午饭,照例去散步。 大肚婆还在风中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时候。。。。。。 “小哲小哲,”我突然停住不动,面带微笑,“我感觉下面有些坠坠的,肚子有些痛。” 小哲一听,一向有点面瘫的脸次有了很生动的表情,跟一群女士们大喊,“不好!她要生了!”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我被送上了车,直接去了医院。 我妈到医院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把我放倒在床上。我想起自己预约了主任是要剖腹的,不要顺产,立马又坐起来。 “干什么?赶紧躺好。”护士有些不高兴。 “我不住院。我觉得我又好了,没事儿。我还能回家。今天不生。”说完,我就准备下床。 “开什么玩笑,生不生还能自己决定?”一旁的医生走过来,大概是次见到我这么荒唐的产妇,也动了怒。 她一把掀开我的肚子上的衣服,“你自己看,都在宫缩。而且你这子宫,宫缩成这种形状,没看到吗?还是鞍形子宫,你自己更要注意。” “鞍形子宫”这个词我是次听说,与其说被医生的威吓吓退,不如说是被这个新的新名词吓乖。 我妈刚来,我就立马通报情况,“记得给主任打电话,问问啥叫鞍形子宫。还有,问问她今天上手术台不,她不来,我就不生了。” 我妈按住我,“什么鞍形子宫?还有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一看我那肚子,鼓来鼓去,确实是动静大的吓人。赶紧打电话联系那个相熟的主任。 我妈打电话的功夫,一个护士就立马进来给我准备了。二话不说,件事情是给我剃毛。我尴尬的闭上眼,装看不见。 但是下一个动作,我就有些傻眼。 她手指往我下面扒弄几下,赶紧问,“你干嘛?” “检查一下”她说,“放轻松。”三个字还没说完,我的菊花就被她的手指给狠狠爆了。 很自然的,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擦! 有你这么爆孕妇菊花的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旁边的医生跑进来,“这里有人刮宫?” “什么刮宫!就是肛检。叫这么大声。至于嘛!”护士估计也是被我吓到了,有些生气。 我不至于,那你至于给我用这么大劲吗? 而且,那里都是属于处女地,我男人都没碰过,你至于给我下那么大狠手吗? 我躺在那张检查室的床上,护士出去了。我此时刚好感冒,咳嗽。可是身上腹部以下,都是裸着的。屁股刚被人爆了菊花。没人管,没人问。 好吧,我闲着无聊,对着天花板问候了这家医院所有医生护士以及院长的所有亲属至祖宗十八代的好。 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喂,是找一位姓墨的孕妇?”护士看过来,“哈?是许主任啊。她在,在的。好的很呢。对,鞍形子宫,看样子是的。” 挂了电话,她走过来,态度大转弯,一下子笑的跟我姥姥一样温和。 “你认识许主任?” “她是我妈同学。发小。”我说。 护士立马说,“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会对我轻点吗?”我看看她,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心里嘀咕。你完蛋了!我一定跟人好好告你一状,别以为我没看清你胸上的姓名牌。 然后,被客气的请出检查房间。做了b超。安排住院。 我妈靠过来,笑的特别神秘,“我看到了,看到了b超。好像有一个小茶壶!” 我没好气的说,“你看错了,那是她手指!” 我妈有些失望。喃喃,“怎么会不是。” 晚上,墨先生带着东西过来和我住。医生已经来通知过了,明天10点,床手术就是我的。 但是,前提是,今晚我的肚子不要提前发作。 因为我今天胎动的厉害,生孩子这事儿,说不准的。 我叹气,谁说科学发达就能选择自己怎么生的?最后不还是得靠孩子配合? 墨先生听到了,拉我进浴室,“叹什么气。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你紧张?” “我紧张什么。动手术的人是医生,我只要负责躺着就行了。” “万一今晚就生呢?”墨先生给我打着头发上的肥皂沫,接下来很久不能洗澡洗头,他洗的格外认真。 “那就两腿一叉,闭着眼睛,交给咱孩子。”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墨先生凑过来,亲亲我。“别怕,到时候医生护士都在。真要是自己生的那地步。我陪你进去。你冷静点,事情进行的就顺当些。” 好。 我冷静,冷静下来,命令我孩子今晚忍住。 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 墨冬阳也在躺椅上转来转去。 半晌,两个人都是一声叹气。 “睡不着?”“嗯。”“唉!” 突然,我想起护士今天提到的那个新名词,赶紧查了下百度百科。突然一声冷汗。 “今天护士说我是鞍形子宫。冬阳你看。”我把手机递给墨先生,“原来我的子宫是属于那种极不易受孕的那种。就算怀上了,也保胎困难。” 墨冬阳看了半晌,笑起来,“不容易?我们隔着套子都中奖了。这小家伙果然是铆足了劲要跟过来。” 我摸摸肚子,有些后怕,“幸好我们坚持下来了,把你留住了。” 墨冬阳也感叹,“是的。留不住的话,以后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 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就算我和墨先生最后一起了。但是大概是个终生未孕的结果。 然后以我们这种平凡老百姓的简单思维,估计会因为孩子这个问题升级到家庭问题,然后不知道会吵过几百次。 那样下去,最后会离婚吧? 孩子,你当真是我们爱的结晶呢。 保住你,也在不经意间保住了我们自己。 善恶一念,因果自种。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奋的好妈妈。 昨晚顶着黑眼圈更文完毕后,爬上床,搂过早就睡熟的墨先生洋洋自得。 “我说,我这文章如果出名了,拍成连续剧了。我就在家专门做作家。” 墨先生继续睡,不是没醒,大概是压根不想理我的痴人说梦。 “然后,我成了大大大大作家以后,你就给我做经纪人吧。专门负责我的书的出版发行。开家事务所。所里都是牛逼写手。”我辞藻贫乏的可以,但吹的牛还是很丰富的。 都快睡着的时候。 墨先生开口了,“不要。难实现,第二吃你这口饭,太难。天天催你写稿,我还不如自己出去跑市场。” 哟, 连你都知道。 唉~我真得改改了。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其实对于剖腹产这件事情,我爸一直是反对的。 他很大男人的跟我娘说:人人都能生,凭什么我女儿就要找人剖腹? 我知道他的想法。这大老爷们一辈子没走过后门,他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破先例。 但我心里觉得我老爹是个老顽固还不能显露太明显。于是我眼睛一斜摆出一堆理由:我肚子太大。b超显示8。2斤。 我爹接茬:没事儿。有人十斤都自己生。 我脑袋里想象了一下一个十斤的肉球从下面出来的情景,鲜血淋漓的画面感让我打了个冷战。 忍不住扭过头问我娘:十斤的那人,还活着吗? 我娘本来不想拆我爹台的,但是耿直就是我娘的天性:活着。但是落下病了。据说下面大的跟桃子一样。 。。。。。。 于是我虎着脸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爹爹:你有本事先往屁股里塞进十斤的棉花,再跟我讨论这个剖腹产的话题。 当然,这话我不能说。 我只是弱弱的说:我胆儿小。力气小。到时候生不出来,还是得剖。 结果就是,我赢了。医院妇产科最好的主任亲自为我开膛破肚。我在舒了一口大气的同时,又满怀期待。 言归正传。 这天约好了十点手术。早上八点,墨先生起床给我洗澡。因为生完孩子以后据说女人一个月都不能洗澡了。 我得把握这最后的春天。 进浴室的时候,墨先生给我上肥皂。 我在心里细细描绘墨先生的轮廓。那眼神深情的让墨先生毛骨悚然。 终于,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我双眼含泪,有种临上战场的悲壮感:“一会儿我就要进手术室了。生死难卜。你记得,如果有事,保孩子。” 墨先生的狼爪正给我搓着胸上的老ken(南京话第四声,就是洗澡的时候搓啊搓,搓出来的那个东西)。听到这话顿了顿。我本来以为这人会感动一下,谁知道他额边的青筋以可以看见的状态凸起,“你想太多了。洗澡就洗澡,不要废话。” 但对一个七情六欲都比常人更泛滥的网络作家来说,情绪的澎湃是一两句话不能止住的。我脑袋里闪过很多看过的各种电影情节,连医生沉着脸走出手术室经常对家属说的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个画面都想到了。 思及此,潸然落泪。 眼泪正好落在墨先生手上,他叹口气。给我冲了冲水,无奈的说:老婆,快进手术了。你能好好洗个澡吗? 我慎重的点点头。深觉此话有理。是的,坚决不能做脏鬼上路。 洗过澡。快到查房时间了,按照医院要求,家属得出病房等候。 看到他要出去的那一刻,我可怜兮兮的抓起他的胳膊。 墨先生转头看我,刚想安慰还是鼓励我的时候,我问:“老莫,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了你答了我才安心。你保证不生气。” 墨冬阳叹了口气,知道我今天不发完病是不会好好生孩子了,坐在床边上:“问。” 我说:“我要是走在你前面,我是说如果啊,你会不会再找一个。” 他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不会。” “要是孩子还在呢。我是指如果我们孩子已经。。。。。。”我还想要给与各种假设的时候,被墨冬阳的眼神给杀住。 他看着我,很认真的回答我:“不会。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和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过日子。” 我用了很长时间消化这句话。直到墨先生走了好一会儿,护士小姐送来手术服的时候,我还因为这句话背后的力量感晕乎着。 然后,我保持着某种神秘傻笑脱下了裤子,准备换手术裤的时候。。。。。。我看到了内裤上一片红。 按响了铃以后我一个劲的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的。 护士过来问:“怎么了?” 我赶紧把手术裤脱下来,毫不羞涩的给她看里面:“我见红了。” 护士表情很尴尬。估计是没遇着我这么不知廉耻的产妇。隔了半晌才淡定的回我:“不急。马上手术台。” 于是。我就这么拽着那宽松的裤子,跟在护士后面去手术室。 边走,我边感觉到我下面的血在滴着。 离开病房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和我娘通报了这个见红的消息。因为我娘说,先见红,是男孩。先破水的,是女孩。 不是我重男轻女,是此时此刻,我有种答案揭晓的畅快感。 这种畅快感,一直在我心底里以一种直线上升的姿态延伸蔓延,直到我进了手术室,看到产房的时候,迅速归为沉寂。 我不知道别人的手术室是怎样的,但是我眼前的这间手术室非常像一间屠宰房。地上一地的血,估计是上一个刚刚结束生产的人留下的痕迹。手术用的产床又高又窄,我都几乎怀疑我它承载不了我宽厚的身躯。医生护士麻醉师各自带着口罩,一副准备就位的模样。 于是,当那位相熟的主任医生让我上病床的时候,我很怂的颤抖起来。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知道,我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猪。 她们扒开我的裤子,给我插导尿管的时候,我是沉默的。 她们把我反过来在背脊上的骨头一阵摸索的时候,我是安静的。 但是伴随着这种静,我的整个牙床都因为害怕打起架来。 我害怕。 真的害怕。 此时看到那些血,看到这张床,我知道过去网络上那些图解的生孩子过程要一一在我身上实践。 于是,我整个人都孬了。 麻醉师倒是很淡定。她像是操盘手一样给我打麻醉,一阵下去,我听见她说:“呀。” 主任医生问:“怎么了?” 她淡淡回答:“出血了。” 尼玛,此话落地。我眼泪鼻涕都要流出来了。我不懂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我恨不得马上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结果,那麻醉师拿个小针给我小腿戳了戳,“感觉到吗?” 我感觉到她在戳我。于是我明白她刚才那话的意思了。有种人,天生对麻醉药钝感,曾经看过一部电影,电影男主角在手术中对麻醉药没有感觉,结果正常手术下来痛的死去活来。 我赶紧开口:“有。有。有感觉!” 麻醉师哦了一下,“得快点儿。” 主任医生问:“多久?半个小时有没有?” 麻醉师说:“嗯。可以的。” 主任医生很自信的说:“那就好。” 半个小时?我想起我姐生我侄子生了一天一夜。 半个小时是多久?我拉屎爱看小说,一般一蹲是半小时。 拉个屎的工夫,我就能生出个孩子? 事实证明,要相信医生的专业。 她们几个说说笑笑,一边聊着一会儿还有几台手术,一边对我的子宫指指点点。 “哎呀。你看这脐带这刚好有个大疙瘩堵在产道口。b超刚好找不出来呢。” “是啊。要是生估计生半天生不下来。” 然后,我听见那个主任医生很满意的夸奖我,“瞧瞧这子宫,多干净。刚才我们开的那子宫,哎呀,里面脏东西一大堆。” 我眼睛望着头顶那盏灯,还很羞涩的回了一句:“谢谢。” 主任笑起来:“对嘛。做手术不要紧张。轻松点。生个孩子而已,是我们帮你生。你怎么能比我们还紧张。” 估计这话是要安慰我。我刚想配合的笑一下,就听见主任发号施令:“来,一,二,三!” 然后一阵拔河一样。我的五脏六腑瞬间往下一沉。 一声“哇~~~~” 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我听到那声哭声的时候,眼泪汪汪的。 我就是个俗人。注定不能免俗。 护士举着那个孩子凑我跟前,“是个男孩。来,看看你儿子。” 我睁开饱含热泪的双眼,满心期待的望过去,于是我看到了灰白且个头不小的一个——蛋蛋。我儿子的生zhi殖q官以一种很近的姿态呈现在我眼前。 我的眼泪流的更狠了。 尼玛,医生,您能换个别的给我看看嘛? 当然,我现在是待宰的猪。 我的肚子还张开了大口没缝上,受制于人,怎么可能提出什么要求。 于是我乖巧的点头,什么都没说。 然后我听见医生和我聊天:“喜欢男孩女孩呀。” 我说:“都好。” 想起墨先生他爹,我补充了一句:“我老公公可能更喜欢男孩。” 医生手下没停的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肺癌晚期。他希望他们家有后。” 医生没有答话,只专心缝好我的刀口,还洋洋自得的跟旁边人夸耀:“瞧我缝的这刀口,多漂亮。” 无语。敢情人家只是随口问问。 我扭头去往躺在旁边台子上的小东西,他没哭也没闹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静静的躺那儿。 我有点着急。新生儿不是都是哇哇大哭的吗?怎么他哭完那两下就没动静了呢? 我睁大了眼睛使劲往他那望,奈何不知道是不是这位护士存心和我作对,故意拿他的蛋蛋对着我。所以我望来望去,只看到我儿子的□□。 护士看到我的反应问我:怎么了?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她。 护士跑去瞅了眼我儿子,回来对着我隔着口罩笑的眉眼弯弯的:“没事儿。他躺那儿自己跟自己玩呢。” 我好奇,这么大的屁孩儿,刚从肚子里蹦出来,能跟自己玩? 护士似乎明白我的好奇,回答:“你儿子在自己啃手指呢。啃的吧嗒吧嗒。” 那医生刚结束手术,听到这话也扭头看,笑了,“听说啃手小孩都聪明。你这儿子好,一出生就会啃手了。” 不管真的假的,听到这话,我心里挺得意的。 这比夸我漂亮还让我乐。 原来,这就是有了孩子的人。 一切结束,我被推到观察室。那医生带着口罩来看我,说:手术很顺利。 我心下舒口气,使劲对她笑:谢谢你。 这是真心的感谢。没有她,我不确定那个堵在产道口的疙瘩会不会让我难产。 没有她,我不会在短短半小时不到的时间生完孩子。 现在这医生带着口罩站在我面前,我却觉得她看着那么慈眉善目,背后就跟插了俩翅膀一样。 她摸摸我的脑门,说:“辛苦了。你是大功臣,你老公公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完这话,在我的泪水迷蒙中,她走了。 原谅我如此泪水发达。实在是这种情绪来的太快,我把控不住。 这时候,我的儿子被包好了放在我的腿间,和我一起躺在这个房间里。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睡觉。 网上看过很多偷小孩的事件。我得提高十万分的警惕。 在我眼睛睁到快抽筋的时候,大门开了。 我一扭头,又一个产妇被推进来了。我们头靠头,并排着一起躺着。 不同的是,这位产妇睡得非常香。 我一边羡慕她能睡这么熟,一边打心眼里鄙视她不够小心谨慎。 来来往往已经有几个护工过来了,随便来个人把孩子抱走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几个护工靠到我的窗前。我心里一阵紧张。 怎么?要偷我孩子? 我捏紧了被角。如果孩子被抢走,我才不管我才动完手术,捧着肚子也要给追回来。 脑袋想象了一下,肠子流一地的情景。。。。。。忍不住哆嗦了下。 “艾玛。这孩子眼睛睁着哎。” “看,还是双眼皮。” “真漂亮。” 几个护工七嘴八舌的过来夸奖。 我几乎要晕过去了。 尼玛,吓我一跳! 本来我想保存体力的,看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的如痴如醉,实在没忍住。 “他是男孩。” 不能用漂亮。 护工们看我精神抖擞的样子,也跟我唠嗑唠上了。 于是旁边那产妇睡得呼啦啦的时候。我躺在那,越聊越兴奋。 “他在干吗?” “你儿子在啃手呢。啧啧啧,啃的真带劲。” “他睫毛好长。” “那是,我怀他的时候吃了多少黑芝麻。” 。。。。。。 正说得神采飞扬的时候,有一个人被推进来了。 我扭头一看,不做声了。 那女人惨白着一张脸,明显很痛苦。最关键的是:她的两腿间没有孩子。 她额头上还冒着冷汗,跟那个护工说:“我疼。怎么办?” 刚才还跟我唠嗑唠的就差没互通地址的护工立马冷眼相对:“能怎么办。刮孩子怎么可能不疼。敢刮就得受着。” 她立马住了嘴。眼睛闭着。 因为我比较三八,一直盯着她看。所以我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眼角迅速滑落到枕头上的全过程。 心里叹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墨先生和我的坚持。或许,我也是这种姿态躺在这儿。 同样都是疼,我疼完了,有了一个娃。 她疼完了,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我那悲天悯人的基因又开始发作。顿时对刚才夸我孩子夸的跟天仙一样的护工阿姨们失去聊天兴趣。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谁会忍心扼杀一条生命? 当然,我对这位随意放弃自己孩子的女人同样也没有好感。 观察结束,我被推出房间。然后我被家人团团围住。 我看到我娘的时候,她居然比我还要激动,眼泪鼻涕的就差没滴到我脸上:“呀。果然是个男孩。看,看啊。” 然后,家人都过来看我。。。。。。的腿间,那个孩子。 瞧瞧,我在生完孩子的一瞬间,角色迅速降为女二号。 但是我心甘情愿。谁让男主角是我儿子呢? 我笑眯眯的,视线穿过人群,去寻找里面那个宽厚的身影。那个讨喜的墨先生。 他与我四目相对,视线落在我的眼底深处。 就这一眼,我心定了。 然后,我非常安心的睡过去了。 临睡前,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我娘夸张的呼唤:“艾玛~这娃还跟我们伸手打招呼呢。看到没看到没?” 我眯着眼睛开心的笑。 小子,你也太张扬了吧。你老娘的风头也敢抢。等着,回头等老娘重出江湖,风骚无限的时候再来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对我生产的一个白描了。 现在开始回头更新这个旧坑。会填完的。 问题就是我打算多久填完,初步打算,一天至少写3000。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我对我妈说:像我这么身强力壮的女汉子,生孩子必然是全程享受如做马杀鸡一般轻松简单。 我妈说我是嘴硬。其实我是心里明白我把生杀大权交给经验丰富的产师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是个矫情的女人。一再要求给我准备单人病房。因为生孩子是一辈子的大事,打死我都不能委屈自己。 墨先生诺诺称是。 可是当我躺在加护病房的时候,我只能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天花板。就是这一眼,我很心疼兜里的银子。 为什么的天花板和普通病房的天花板一模一样? 再然后,有不少人来看过我。 那天我是上午生的娃。下午来过很多人,墨先生回忆说我每次都是精神抖擞的睁开眼,看着倍儿神清气爽精神百倍,那目光炯炯的差点没把来看望的人给吓怕。 但是,我的脑袋基本就是一团浆糊。 我的声音,就是憋在嗓子里的棉花糖。 除了我自己,谁也听不见我说什么。 我依稀记得我很想去描述生产的过程。虽然不够惊险刺激,可是贵在难得。属于我那平淡一生里值得回忆的一个篇章。 但是每一次我嘴巴咕噜咕噜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 听的人靠近了我,听着听着都是微笑回应:“别说了。睡吧。”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证明自己并不累。我还可以力拔山兮气盖世。 可是麻醉药让立马进入梦乡。 不带一点含糊。 一个下午,我迷迷糊糊醒来,再莫名其妙的睡去。 我自己推敲着,大概古时候吃什么蒙汗药,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前一秒还能感受到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后一秒脚已经踩进梦乡。 等到我真的开始觉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墨先生歪着身子坐在我的床前玩着手机。我的婆婆坐在我旁边的床上逗娃娃。 墨冬阳看到我睁开眼,似乎已经是习惯了。因为这一个下午,我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睁开几次眼睛跟他糊里糊涂的说话了。 但这次,我明显清醒了。 我开口说:“水。” 墨冬阳听到这声儿立马坐正起来,准备给我倒水。 他妈马上应声,“我来!”然后抢先一步把一杯温水里插了吸管递我跟前。 我有些不好意思。使唤我的男人,是属于我的权利。 但是她是我的老婆婆。我的固有观念里,老婆婆不属于我的所属物这个范畴内。 喝了一口水以后,我舒畅许多。吁了一口气。。。。。。 然后,一阵咳意上来,一个不经意间,这个咳嗽就冲出喉咙。 差点忘了这茬儿,生孩子之前,我还感着冒。咳嗽没止住呢! 一瞬间,我肚子上那个刀口因为这个咳嗽猛的一颤。这抖动的频率让我疼的冷汗直冒。 尼玛!这是老子有生以来,咳的最刺激的一个咳嗽。 刚这么想着,我居然又接二连三的咳嗽起来。 等到咳完以后,我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边老婆婆看的心急:“你慢点。你哪儿不舒服?我叫护士去!” 我手直摇。心里越急,咳嗽咳的越厉害。 这一瞬间,我次发觉我的弱小无力。一个咳嗽都能让我崩溃成这样。 眼泪又下来了。是疼的。 墨冬阳赶紧把刚丢一边的水扶着习惯送我跟前,快喝水。喝点儿会好点。 果然,一口下去。那咳嗽被压下去了点儿。 我缓过神来。去看那个罪魁祸首——我儿子呢?给我看看! 老婆婆抱着儿子给我看。说实话,看到眼真有点儿震撼了。 这家伙长得太着急了。 不是说这家伙长得丑。实在是和想象中不一样。我生之前在很多产房转悠过,看过那些小宝宝,新生儿都是皱巴巴的,像一群缩小的老头老太一样。 我对着那个饱鼓鼓还睡着的小朋友不满的说:“身为新生儿,你长这么老成真的好吗?” 老婆婆一听我这话,以为我对她孙子不满意。立马不乐意了:“这你都不愿意啊,你看这有鼻子有眼睛的,长得多好。多富态。” 我点头,说:“确实不错。”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问,“没多什么,没少什么吧?” 老婆婆被我这话问的一愣。没明白过意思来。 墨先生和我这种精神病患者长期有了作战经验,深知我心。黑着脸回答:“检查过了。哪儿都全的。你放心。” 没一会儿,我妈进来了。 刚进来那瞬间,我就被我娘进来的那股子喜气扑面了。她笑眯眯的看看我,“醒了啊~”然后,直接扑向我儿子。 我不语。这是我亲妈吗?为什么一点没有关心女儿的样子? 过了半晌,逗弄半天,摇篮里的小朋友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老人家终于回过头来关照我一下:给你带了萝卜汤。 对头。医生说,产后件事情,是通气。通过气以后才能吃东西。 一碗萝卜汤下去。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我。都在等我放出那个屁。 重重压力下,我一紧张,一个屁顺势而出。不带一点含糊的。放的还特别响。 我妈得意一笑:我就说嘛。放屁这种事情,我女儿最擅长了。 我一头冷汗。娘亲,感谢您对我寄予厚望~~ 解决过放屁,喝了小碗粥。我就躺下了。 那晚上,我妈给我陪床。我望望左边小摇篮里的娃,再瞅瞅右边打着地铺的墨先生。心里觉得特别安稳。 当下特别得意,跟我妈吹嘘:我就说我这种女汉子,生娃不带一点矫情的吧。看看看,你还不信! 我妈瞅我一眼,“你别得意。难受的还在后面。” 我觉得这老太太就是再虚张声势。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到凌晨她老人家的话就应验了。 肚子里一阵阵的抽疼,我能明显感到肚子在收缩。 我一边哼着,一边把手按上震动棒,想释放点儿麻药缓解一下。被我娘按住了。 大半夜的,她老人家不睡觉往我床头就这么直直的站着,差点没被我吓晕过去。 我说:“你不睡觉啊?” 说实话,我疼的汗流浃背的。还得咬着牙保持微笑。就是怕她看出我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笑话我。 她说:“睡不着呢。看看你疼不疼。怎么?疼了?” 我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怎么会。我好着呢。” 她看着我抓着镇痛棒的手:“那你按什么镇痛棒?” 我笑:我试试这能不能用呢。你说我这钱都花了,不能买个不能用的吧。 她冷笑:“疼就疼呗。还不承认!” 从小到大我这人就禁不住激。小时候有次跟我舅舅去苏州乐园,玩那种三百六十度转的天旋地转。我心里其实怕的要死,但是禁不住我老舅的嘲笑,好汉一声吼,上去了。 下来的时候我舅问我,怕不怕。 我摇头一脸强硬,不怕。 他又问,真不怕? 我握着拳头一副□□的姿态:真不怕! 然后我舅舅特别淡定的拍拍我,不怕就好,把鼻子擦擦。 我一抹鼻子,艾玛,鼻血流一脸的。 从那以后,全家人都知道我死鸭子嘴硬的个性。 这会儿我妈这么一说,我手立马放回来。坚决不按镇痛棒! 老娘一点都不疼! 那一晚上,我感觉到我子宫的疼的发颤,收缩收缩。。。。。。尼玛,谁说剖腹产不疼的?自然顺是生的时候疼一阵,剖腹产是生完了子宫收缩疼。 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 第二天,当我精疲力尽的偷偷向墨先生痛诉我娘的恶行的时候,墨先生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说:有话快说,干嘛支支吾吾。一点不像个当爹的。 墨冬阳说:你妈说,产后这种阵痛有利于子宫的收缩。如果按了麻醉,疼是不疼了。反而不好收缩。 我沉默片刻,顿时感觉母爱伟大。 回过头来,我娘刚好买了包子踏进病房。我含情脉脉想要拥抱这位低调又伟大的母亲的时候,母亲大人笑眯眯的跟我宣告了一个消息。 “你昨晚表现很好。我刚跟医生说了,今天给你加两袋缩宫水。有点儿痛,但你忍得住的。对不?” 我两眼泪两行~~~~ 娘哎~~~你对我,真是爱的深沉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我是勤奋的坑主。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个很彪悍的女汉子。 剖腹产第二天,护士来给我拔了导尿管以后,我立马就捧着我刚被开过口的肚子落地下床了。当我的双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我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不是幸福的,是躺了太久脑缺氧的自然反应。 幸好有位明智的前辈早就告知过我,我扶着床边小心翼翼,不然肯定栽一跟头。 我娘我老婆婆和墨先生三个人都张开了手臂,跟三只老母鸡一样戒备着,谨防我一个不稳摔一个跟头投进他们的怀抱。 从病床到厕所的距离,我走的步步惊心,举步维艰。汗跟条线一样往下淌着。 但是我不得不自夸一下,我咬着自己的下唇,生生走下来了。等坐在马桶上的那一瞬间,我放了个很响的屁以示庆贺。 三个人站在我跟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沉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眼睛一斜,装什么装呀,想笑就笑呗。 正好这时,我老爹提着一锅红豆红枣稀饭进病房,一进来就邀功“我带了红豆红枣稀饭,补血通气疗效好。” 我妈扭头回他一句,“下次别放豆子。这人放了一晚上的屁,再放房顶都要掀了。” 现在轮到我头扭向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通气以后,还有一向非常非常重要的工程——开奶。 我昨天晚上还躺在病床上疼的咿呀咿呀的时候,护士就抱着我儿子过来试着吸过了。当时那小子的小嘴巴靠上去的时候,我一时没憋住笑起来了。 太痒了,是谁说喂奶疼的?这小家伙牙齿都没有半颗,嘴巴凑在上面吸半天,痒的人恨不得跳起来。 我这头没良心的笑的嘻嘻哈哈。那小子一阵空吸以后,砸吧砸吧嘴巴,委屈的哭了。 尼玛,搞毛啊。没奶还抱我过来,吸个屁啊! 别问我怎么知道他想什么。我是他娘,我就是知道。 “我没奶。这样好嘛?”我问护士。 护士特别有经验的样子,“没事。产后12小时就要给吸吸。越吸越多。” 于是,那天晚上加第二天,我没事就侧着身子,让那小子在我的胳膊弯里吸了几分钟的空气。五月份的天气里,果然给他吸出了一点。。。。。。汗。 小伙子头一个劲的甩,嗷嗷的哭着,嘴巴里冒出了一个我想都想不到的声音:妈妈,妈,妈妈~ 我也希望是我在吹牛逼。但是我娘在旁边也听的一清二楚,一脸震惊。 我望着这焦躁的家伙,瞬间内心充满了敬意。 艾玛,儿啊,这才生下来几天,你就认出我是你妈了? 事后我跟我老公吹嘘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老公用他那张招财童子一样喜洋洋的脸蛋给了我一个憨厚的微笑:“或许他是在骂人。你妈,你妈!或者是你b,你b。” 我听着一脑门的汗。 但是当下我除了觉得我儿子是个神童以外,还深刻意识到自己弱爆了。 我和我一个身在日本的堂姐前后脚一起怀上的孩子。当她还没到九个月的时候,就隔了个海洋给我飞来一个电话汇报喜讯:“前两天我洗澡,挤了下我的奶子,有奶冒出来了。” 我听完这个消息,立马赶去厕所也挤了下。结果差点没把自己奶子捏爆掉,也没挤出一滴液体来。 后来我娘告诉我,有的人开奶早,有的人开奶迟。于是我心下大安,悠哉悠哉的等着奶水这种东西自然而然的涌出。 可是此时此刻,儿子都吸上了,已经到了交试卷的时候,我的答案还是一片空白。这怎么不让人着急? 我老婆婆看到自己孙子半天什么也没吸上,急的直转悠。我娘心疼宝宝,直接给他泡了奶。 小子那头喝完了,咂摸咂摸着嘴巴,睡的香香的。我捧着受伤的一对双乳开始犯愁。 怎么办? 我娘说:搓吧。使劲搓搓,说不定就出来了。 于是几个人除了我爹一早就不好意思的开溜了,其余人都轮流对我的胸前位置一阵猛搓。大概是夏天的关系,搓出一点keng来。 几个人看着我胸前的脏东西,一阵尴尬。 我淡定的抓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 这个方案明显不行。不管用。 我娘忙的满头汗:哎呀我不管了。你们先忙着。我回去歇着了。 说完头都不回的走了。 留下我老婆婆对着半天不下奶的我发呆愣神。 半晌,我老婆婆眼睛一亮,说:我有招! 然后指着我老公发号施令:冬阳,你去,给你媳妇开奶。 墨先生问:怎么开? 老婆婆一跺脚:笨啊,上去吸啊! 墨先生看看我,我看看他。我们俩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真的要这样吗? 老婆婆看到墨先生犹豫,伸手把他往我胸前一推:孩儿都有了,还羞什么羞!去,赶紧吸,使劲吸。我不看! 说完,把病床前面的帘子一拉。在外面喊着:“快吸啊!使劲吸!” 帘子里面,墨先生瞪着我好一会儿,从他那眼神里我能看出他挺不乐意的。 说实话,我也不乐意。又不是ooxx,谁愿意没事给你吸这个玩意儿?真当我是奶牛了? 我们就这样互相瞪着,僵持了好一会儿。 不用说,我们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激烈的挣扎。 墨先生他娘半天没听到动静,急了:“吸没吸啊,怎么没声儿呢!还要不要开奶了!” 墨先生扭头,“妈,你确定这方法管用?” 他娘隔着帘子回应:“有用!我生你的时候,你爸。。。。。。听到多少人都这么干的。” 她中间这么一顿,我想她想说的是我老公公也这么干过。 有过前车之鉴,墨先生肯定自己不是唯一这么干的变态,胆子就肥了。一步步逼向我。 我扯着自己的衣服抱得紧紧的,“你想干嘛?” 墨先生靠过来,笑的一脸y荡,一把拉开我的衣襟,按照他娘的吩咐做出了相应的动作:弯腰,低头,张嘴,一鼓作气猛吸。为了加强效果,他丫的还倍加用力。 我疼的差点没叫出声来。钻心的疼,还因为位置尴尬,这销魂入骨的疼痛简直是难以忘怀。 墨先生猛的抬起头来,刚才那一脸坏样荡然无存。他现在只两手抱住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怎么了怎么了?吸到了是吗?” 墨先生指指自己的嘴巴,撅着一张鸡嘴说:“我嘴巴抽筋了。”表情一脸无辜。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这个情况实在忍不住笑了。 外边老婆婆等的着急:好了没啊? 我说:他嘴巴抽筋了。 老婆婆说的斩钉截铁:没事儿,抽着继续。 墨冬阳不敢置信的扭头望过去,捧着估计还酸痛的嘴巴。 我捧着胸前两坨笑到不行,人有一种奇怪的心理,本来觉得自己挺惨的时候恨不得立马就逃。但是如果看见有人和自己一起受苦受难,立马觉得日子不至于过不下去,还不如停下来看热闹。 我现在就是这么觉得的。多大事儿,不就是开奶吗?反正我只要负责躺着就好。 想到这里,我抱着双峰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挺出去:“来来来,咱继续。” 墨先生回过头看我。一脸受伤。 他说:“为什么素我?”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我说:“不然你出去再拉个嘴上功夫好的来。” 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估计觉得比起戴绿帽,嘴痛一点还是可以忍受的。于是叹口气,埋头继续干活。 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咬紧了牙关。 一边是痛,一边是乐。 眼泪都出来了。 革命斗争到最后,我一滴奶都没出来不说,奶t还疼一碰到衣服就疼。墨先生腮帮子酸到不行。 老婆婆一脸失望:不管用啊。唉。 我跟墨先生受伤的很,老太太,我们比你还难过好不好。 这天晚上,我对着医院的灯火许愿:灯火同志,请你保证我早日开奶成功。如果成功,我明天准你早一小时熄灯休息。 也许灯火是听到我的许愿了。 第二天,我睁开眼的一瞬间,发觉自己哪里不一样了。我兴奋的一摸胸前,艾玛~昨晚工作了一晚上的胸部此时沉得像块石头一样。 刚好我娘这时候走进来,我激动的立马把她的手按在我的胸前。 我妈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我这个举动的含义。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明显觉得手下的触感不大一样,捏了捏,乐了:“哟,硬了嘛。有奶了有奶了。” 此话一出,昨晚上因为做了一晚上无用功的人赶紧起来围住我,各个闪着晶光看着我。 在众目睽睽下,我淡定的撩开自己的前襟。 说实话,我的表情是镇定的,但是我的双手有点微颤。 此时的我,早就把脸丢到外太空去了。我满心满脑都是关于奶的问题。 双手抱住奶t的位置,轻轻一挤,面前几双眼睛看到我的那个位置,一滴奶黄色的液体缓缓流出。然后滴下,落在床单上,留下一小块湿渍。 噢~ 这是三个人发出的一声欢呼。 我娘赶紧抱来我儿子,“快快快,有奶了。你妈有奶了。赶紧喝。” 我也兴奋的跟中了彩票一样。抱着我儿子将他按到我胸前。 几双目光下,我儿子靠着我的胸,睡得很是酣甜。一点没有睁开眼喝奶的意思。 于是大家又退开来,各自忙碌。 留下我一个人抱着石头一样的奶子,心情很是复杂。不过还好,还有一个人陪着我。 墨先生坐在我的床边上,捂着他的腮帮子,睁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眨啊眨啊眨的。 我虚弱地拍拍他的肩膀。他有气无力地拍拍我的手。 此时此刻,只有我们明了对方心里的憋屈和苦闷。 此时此刻,我们是有难同当的好兄弟,好战友。 我们头靠着头,互相扶持着,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作者有话要说:开奶篇。 酝酿下,稍后准备二更。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当我终于适应双腿着地,可以捧着肚子四处直立行走的时候。我做的件事情,就是满怀着激动和期待趁着墨先生拉屎的工夫偷偷摸摸的挪着步子去了护士站。 我知道那里有个体重秤,里面一定有让我欣喜的力量来源。 生之前我就在我的小红本子上扒拉过了,生产以前我连孩子是150斤。孩子的体重是8。2斤。还有羊水呢,还有生孩子七七八八流的一堆血呢。 我闪着星星眼琢磨着,我这下该130斤了吧。然后再做一个月子出来,我岂不是迅速就能变成110斤的长腿细腰辣妈? 事实证明,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很多。 当我站在称上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指针很轻而易举的转到70公斤的那个数值上。我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站立姿势不对,于是我捧着肚子跌跌撞撞的下来,再往上一站。 眯着眼睛再看一眼,还是刚才那个数。 瞬间,我被真相打击的体无完肤。 怀个孩子我整整胖了40斤肉!为什么生完以后,我只少了10斤?! 我沉默着。眼泪默默流进心里。转身离开那个让我难过的体重秤。 你记着,明天我还会来找你的。 回到病房,墨先生已经结束战斗等在那里了。 他看到我捧着肚子皱起眉头:“还没好呢就四处乱转。去哪儿了。” 我无比忧伤的抬头给了他一个深沉的眼神。期待他能懂得我埋藏在肥胖外表下一颗林黛玉的心。 谁知道他看我不说话,以为我难受,急了:“怎么了?哪儿疼。” 我指指心脏:心疼。 然后,我把刚才体重秤上的数值告诉他。用一种特别不理解的语气向他诉说我的愤懑。 墨先生看不是我身体问题,舒了一口气。转头逗弄儿子:“小乖乖,你说,麻麻身材恢复的好不好啊?” 小乖乖会理他才怪。 但是墨先生自问自答的说:“很辣对不对。你看,你儿子都说好了。你还着急什么呢。” 我看到他扭过头来看我的眼神,顿时觉得有种被鼓励的感觉。 “你真不觉得我胖?” “真不觉得。从来没觉得过。”墨先生回答的特别肯定。 肯定到我几乎都要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好吧。男人爱说谎,可是女人爱听。 我听完这话心里甜滋滋的。 但是偏偏有人非要来提醒我真相。 我堂姐一进门,大嗓门就嚷开了,说:“不是说生了吗?怎么还大着肚子呢。” 这话一落地,我都不知道我是该捂肚子还是该捂着那颗受伤的心了。 墨先生忍住笑,站起来跟我这位大嗓门的大堂姐打招呼。带着她看摇篮里的儿子。 我坐在床边上看着她一把要抱儿子,心里突然非常别扭。 张口就问:“你洗手了吗?” 大堂姐伸出来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她原先进门的热情被我这话头一浇去了一半。但是还是乖乖扭头去洗了手。 洗过手以后,她抱着孩子在怀里,开心的又要手舞足蹈的说话的时候。 我伸出手指在嘴边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宝宝在睡觉。你说话声儿小点。”我这句话一说完,她那剩下的一半热情也被我浇没了。 于是她神色尴尬的丢下给宝宝的份子钱,拎包走了。 走的时候轻手轻脚,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墨先生抱着娃娃,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他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 我捂着肚子没好气的回他:“老了胖了还是丑了?我刚生完孩子你就嫌弃我了。” 他摇头,说:“当然不是。是你比以前说话更直接了。” 我想了下,看来过去我在我丈夫面前说话还比较婉转。 他说:“你这么直接。一下子把你夹生难处的个性暴露的坦坦荡荡。” 我抬起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注意卫生保持安静本来就是每一个看望产妇的人该做到的,有什么不对。” 他想了下,估计在斟酌字眼。 半晌,慢吞吞的回我:“没什么不对。我只是担心你从此以后更被人嫌弃。” 这张乌鸦嘴很快就灵验了。 我妈给宝宝冲奶,我在旁边插嘴:“妈,水温应该是40度。” 我妈说:“知道啊。我刚试了试,不烫。” 我一脸的认真,“用什么试的?” 我妈说:“我喝了一口。” 这下,被我逮着机会了。我靠在床上一脸认真的摆出姿态说:“大人的舌头和小孩的舌头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新生儿的舌头更为娇嫩。你应该用手去试试,而且应该用手背上的这个位置。” 当我说的很投入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我老娘脸上已经一片乌云。 我说:“你听我说。” 我娘虎着脸:“我做我的,要你管。” 我据理力争:“我看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我娘一句话钉死我:“我就是这么把你拉扯大的。也没那么做。你是烫着了?还是舌头短了别人一截?有本事你就奶水养多点自己喂他。” 好吧。在实践者的面前,任何教授专家理论知识都得靠边站。 而且我娘一脚踩中我的痛处。自那天开奶以后,我的奶水虽然出来了,但是奶量太少,根本没有达到泉涌的地步。 我儿子还是这层楼里出了名的小胖子,我这点儿奶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没喝几口,他就扯着嗓子哭的伤心。 有奶才是娘。我儿很有叛变的天性,很快投入了摇着奶瓶喊乖乖的婆婆奶奶的怀抱。 我扭头看到墨先生在旁边偷着乐,气得狠狠白他一眼。 看着我娘和墨老太太在那边围着我儿子忙的不亦乐乎,身为刚刚升级孩子妈的我只能怯怯的坐在床上,抱着胳膊咬牙切齿。 这一刻的我有种孩子被这两位老太太抢走的感觉。各种阴暗想法从心底里一丝丝冒出来。我闹不明白,为什么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出了肚子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小乖乖。 看到我儿子在她们怀里吃饱睡着的样子,我恨不得把他再塞回我的肚子里去。 我一边恨这两位老年人窃取我的革命果实,一边懊恼自己没有做奶牛的天分。各种不安厌恶的情绪丝丝环绕,瞬间都快把我淹没了。 这时候,旁边有个人悄悄凑我跟前,撩开我馊了几天的头发,亲了我脸颊一口。 墨先生嘴角咧着,眼神柔柔的。 他轻轻说:“没事。我和你的儿子都是属于你的。很快就好了。” 我抬眼看他:“现在他不是我的。” 他笑了:“那你就加油养足精神,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奶水以后,你儿子撵都撵不走的跟着你跑。” 想到这个珠圆玉润的小家伙跟在我跑的样子,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我扭头笑:“他句会喊妈妈吗?” 墨先生点头,一脸肯定:“必须的。他还会拉你的手,他的手软绵绵的。到时候他会像跟屁虫一样抱着你的大腿要你抱。” 我被他描述的心里逗乐了。捏着他手心笑。 是啊。我是孩子的妈妈,这种关系,谁都没办法割掉。 这种时候,我对墨先生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这个男人平时看着沉默寡言大气不出的,没想到安慰人的时候还挺会找切入点的。 浅浅一划,我的忧伤和难过被他释放的无影无踪。 我一边傻乐,一边挠着自己的头皮。放下手的时候,我看到自己指甲缝里的头皮屑塞满了整条沟壑。 于是我抱住墨先生的胳膊蹬鼻子上脸:“老墨,我有一事相求。” 墨先生凑过来。 我抱住他脑袋悄悄说出最近一直缠绕心间的渴望:“三天了。老公,我三天没洗头了。” 墨先生一脸为难:“坐月子不是不能洗头的吗?” 我垮下脸,泫然欲泣:“可是我难受。” 把脑袋凑他脸上,你闻闻你闻闻。你受得了这味儿吗? 墨先生弹开来,皱着眉头,“你生之前不才洗的吗,怎么会这么臭。” 我很难为情的说:“这两天喂奶什么的,天天出汗。” 说完,摇着他胳膊,撒娇耍赖。 这边动静太大,我娘和墨老太太的眼神都被吸引过来,“怎么了?” 我赶紧乖乖坐好,“没事儿。我们说悄悄话呢。” 说完,还跟墨先生挤挤眼睛。 我妈以为我们又要情意绵绵。很识趣拉着我老婆婆出了病房:“走,遛弯去。” 留下我和墨先生两人在病房。我干脆摊开了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生死相依。咱俩是一条沟壑里的战友。你得理解战友的心。懂不?” 墨先生不说话,只坐到一边摆弄手机。 我拒绝他对我的诉求视而不见的态度。伸手在他胳膊上使劲一拧。 他抬头说:“你别无理取闹。” 我一听急了:“我怎么无理取闹了?” 于是我们又开始上演经常上演的段子。 “你就是无理取闹了。”他虎着脸答我。 我顺着说:“我无理取闹又怎么了,你要是像我这样。你也会无理取闹的。” 他一看我声音越说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干脆闭嘴。用他那肉嘟嘟的屁股对着我。 我把他推开,“离我远点。” 他站起来,“远点就远点。”说完,真的两腿一迈出去了。 我看他丢下我不管,心里一阵委屈。 躺下身子,把被子蒙住头。 尼玛,就知道男人靠不住! 结果没一会儿,我听见一阵声响。伴随着这阵声响,还有护士的那声:“要洗头不?” 我猛地把被子掀开来,看到护士站在门口,举着一个淋蓬头状的东西。小护士的边上,我家相公墨冬阳双手插在兜里,别扭的看着旁边。 我得意的笑起来。小样儿,还是服软了哇。 洗完了头,我顿时神清气爽。盘绕在头顶的乌云也散开了一样。 墨先生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我就乖乖的让他的手在我头发里打转转。 “你怎么最后还是喊了护士?”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我。 他叹口气,一脸委屈:“谁叫我喜欢你。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吗?” 我觉得我老脸一定红了。 心底甜丝丝的。 不管我跟这个男人做了什么,过了多久,有没有生娃。但只要一看到他,一听见他对我表白,我还是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见,爱情这种事儿,和时间真没多大关系。 我伸手搂住我的男人,凑上去亲了下。 “你真好。” 你真好。不枉我这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完毕。 话说我这文章是不是感觉太甜点儿? 、小二来酒一壶 儿子出生没几天,家里人为孩子的名字起了争辩。 我爹钻进书房,抱着字典苦思冥想了一晚上。说实话,我对他起名字的功力实在不敢抱有希望。 因为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很得意的给我起了个好名字:“墨书。” 在他看来这个名字配上我的姓氏,非常具有书香气息,很符合墨家的文化底蕴。可我娘一票狠狠否决:“莫输,你是想告诉别人,你打麻将不想输输不起吗?” 于是,我没有被冠以墨书,有我老娘的一份功劳。 终于,我爹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煞有其事的递过来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哟,还挺有回事情的。 我和我娘打开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什么意思? 我爹咳了咳,“找不到信纸,写信封背面了。” 噢,我们赶紧看过去。信封上的名字是:墨少卿。 还标注了意思:“少,年少。年轻。 卿:将领。秦以前天子、诸侯之将帅皆以卿为之。” 我跟我娘相视一眼。半晌没说话。 我妈问:你觉得呢。 我摇头:太雅了。不适合我儿子。 我爹见没有人欣赏他的起名字眼光,一脸的郁郁不得志。自此以后,见人就问这名字起的好不好。 但很显然,他的审美眼光非常独特。只能孤芳自赏。 我爹被打击的够呛以后,依然我行我素,自己一个人给我儿子喊少卿。 少卿少卿,说实话,我听着像是皇帝在喊大臣的感觉。 算了,给他过过当皇帝的瘾好了。 反正我们不认可。他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叫唤呗。 我给我儿子起的名字很简单:墨沐阳。小名就是阳阳。 他爹叫冬阳,我儿子叫沐阳。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想想就阳光。 结果我爹一脸怨念报复我一句:“墨沐阳,你是喊他别晒太阳还是让他别去放羊?” 我一脸黑线。好? 第 3 部分阅读 第 4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4 部分阅读 结果我爹一脸怨念报复我一句:“墨沐阳,你是喊他别晒太阳还是让他别去放羊?” 我一脸黑线。好好的心情都没了。 但是谁叫我是孩子妈。我肚子掉出来的肉,我自然有优先命名权。 我爹一脸惆怅,捂着老脸钻回书房练书法了。一群人抱着我儿呼唤,阳阳阳阳。 我儿子眨巴着一双大眼,露出无齿的微笑。甚是可爱。 在医院住了七天后,我出院了。 其实7天后,我明显觉得自己壮实了许多。除了下面的恶露还像大姨妈一样跟我难舍难分,但我的动作明显流畅许多。我这样子基本算的上痊愈了吧? 可当我站在医院的大楼里等着电梯上来的几分钟里,那种切实的眩晕感又再一次把我的自信心打败。 直到我回到家里,我又成了刚生完孩子气若游丝的弱女子。我只能期待出月子以后重振雄风了。 墨先生的陪产假只有7天,他得回去上班。我娘还未退休,当然不能照顾我坐月子。于是,剩下我和墨先生的娘将度过余下的月子时光。 说实话,我和老婆婆相处的时间很短。了解太少。她之前穿着一袭花裙子眯着眼睛踩着高跟鞋摇曳身姿向我缓缓走来的初步印象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我觉得她应该就是那种被男人呵护备至的小女人。 这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我娘和我都是大嗓门,女汉子。交流基本靠喊,一语不合就像机关枪在对轰。常常炸的我爹和墨先生不知道身处何地。 可是吵完以后,该吃吃该喝喝,还是感情坚定如初。 这是母女间可以有的交流方式。婆媳的相处之道,中国上下五千年,我想除了小s没有人可以自信搞的定。 终于,老婆婆率先打开局面:“你想吃什么?” 我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坐月子吃什么》《月子餐大全》,里面有每一天的月子餐的相近菜单。 谁知,她只是翻了下,就摇头:“我不会。” 我心里一咯噔,有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无数明星的事例都告诉我们,坐月子仿佛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新生。有没有做好月子直接影响了女人后半生的整体精神面貌和身体健康状况。她说她不会,这咋整? 我当然不能直接贸贸然问她,那你会啥。这样不礼貌。 所以我只能沉默地躺床上。 她不放弃,继续问我:“你想吃什么?” 我想说我想吃那本书里写的,但这么说整个对话又会陷入无限循环。 憋了半晌我问:“锅里有啥?” 她眼睛一亮:“有你妈做的肚肺煲。” 世上还是妈妈好,临走不忘留碗汤。 我点点头,就这个吧。 老婆婆舒口气,很开心的走了。估计是为我这个儿媳妇的省事儿而欣慰。 过了一会儿,她折回来:“我放点青菜行不?” 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想吃青菜,想在她那碗里加点青菜。这有什么问题? 我笑:成,你喜欢怎么放就怎么放。 等我开饭的时候,我知道我犯了一个错误:我的面前是一碗放了青菜的肚肺煲。还有一碗白米饭。 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哦,还有她望过来的热切目光。 说实话,我打心眼儿里不能接受这碗汤,上面飘着黄黄的油,一看就是后来铺上去的麻油。青菜和各种肚肺交杂着混在一起。 抱歉,这种混搭风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提不起任何食欲。 于是我默默吃了几块肚肺,夹了几片青菜叶子嚼嚼,就走了。那碗大白米饭,我碰都没碰。 自高二减肥开始,除了吃寿司,我已经多少年没吃过米饭了? 噢,怀孕的时候吃过,但那时是因为我总是饿。米饭能够扛饿。米饭这种东西,在我心里就是碳水化合物,它除了能让人有饱腹感和发胖以外,没有任何功效。 另外,它的淀粉含量还会让人血糖升高。我爸妈患糖尿病多年,为降血糖少吃了多少米饭? 我月子里为什么要吃这种让我发胖又没有营养的东西? 老婆婆见劳动成果未被认可。估计,是很不满意的。 所以到了晚上,墨先生一躺下就问我:“你不肯吃东西?” 是的,在您回来以前,您的母亲已经和我爹我娘以及你爹你姨都汇报了这个消息。我在这一天里,就成了为了减肥不顾儿子的任性妈妈。 我瞪他一眼,扭过头去:“我不吃白米饭,你天知道?” 墨先生将我扳回来,“是不是我妈做的饭不好吃?” 很好,知道找原因。 我说:“是不习惯。肚肺煲青菜汤。那是什么汤?肚肺煲就是肚肺煲,怎么能和青菜在一起?还有,为什么那么多油?还有放那么多盐,我在坐月子,我要喂奶。能吃那么咸吗?” 他说:“我妈不知道啊。你要告诉她。” 我火了:“为什么不是你告诉她?”说着又要转过身去,被他抱在怀里没转成。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有话就要和她直接说,为什么总要我传话呢?都是一家人,是要打一辈子的交道的。总不能总让我在中间喊话吧?那多不像话,你觉得呢?” 我渐渐熄了火。不是为他说的这句话,而是因为他说话的态度。 很多时候,说话的方式远远比说话的内容重要的多。 而且他提醒了我,我和我的婆婆才是刚刚相处,我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样反而显得我小气且不洒脱。 就算我真的小气且不洒脱,我也不能让墨先生这么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至少,我得付出努力。哪怕一万个家庭里有一万个失败的婆媳关系,我都得做那一万零一个为了老公而努力奋斗的革命者。 第二天,我和老婆婆开诚布公:“我其实很好解决。我爱吃清爽的菜。青菜哪怕用白水煮煮放点盐我都能吃。我不吃米饭,因为米饭只是碳水化合物,会发胖没有营养。我爱吃辣,但现在在坐月子,要哺乳,所以我也不能吃。油炸的食物会发胖,暂时不做考虑。有酱油的东西我坚决不碰,因为我怕黑色素沉淀,脸色长雀斑。” 说完这些,我笑眯眯的加了句总结陈词,“总之,你随意烧。只要少盐少油无酱油无糖就好。” 我老婆婆愣愣的看着我,还是一脸的茫然。 墨先生知道以后,继续对我进行指点,说我的表达方式有误。 我奇怪,那要怎么说? 墨先生给我做示范:“比如你要说,今天我要吃鸽子汤,少油少盐。还有西红柿炒鸡蛋,不用放糖。” 我恍然大悟,原来要的是命题作文。 可是这样我也很苦恼呀。每天这样想菜式,我怎么知道坐月子应该吃什么呢?而且,什么对我好,什么对我不好,该有什么禁忌,我一无所知,这样怎么做好月子? 墨先生沉吟半刻说:“营养点总是没错的。” 我深刻明白了。其实还是怪我自己,过于依赖其他人。我应该在怀孕的时候就事先安排好自己的月子的各种事项。我应该连吃什么喝什么都配好最好。 我做什么要对别人抱有期望? 墨先生见我又开始偏执病发作,安慰我:“换种思路,你不是有本坐月子的食谱吗?你就当点菜,每天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多好呀,皇帝的待遇。”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难怪搞政治的都是男人。因为他们天生的懂得左右逢源,骗死人不偿命嘛。 下次谁再和我说墨先生老实巴交,笨嘴笨舌,我就把那人舌头扯出来打个结,试试他自己的有多灵巧。 接下来,我开始按照墨先生的指示跟老婆婆点餐。 实践证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点什么,她就摇头笑:“我不会。” 到了最后,我合上书,叹口气,“你觉得我该吃什么?”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摇头的次数实在太多。我严重怀疑这位老人家她否定的不是菜本身,而是我点菜的这种态度。 能理解。 有谁愿意像个老妈子一样被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支配? 尤其这小姑娘还是你儿媳妇。 所以,我把这主导权归还给她老人家。 她笑了,说:“鲫鱼汤。红糖小米粥。” 我皱着眉头,介于对米饭的排斥,直接把小米粥排除了:“就鱼汤吧。” 她问我:“鸡汤呢?那个也很补的。” 我想起我妈曾说过她之所以生过我再没瘦下来,月子里那一天一只鸡功不可没。 所以,我摇了摇头。 奶水诚可贵,肥胖不可要。 就这样,整整一个月子,每天我除了喝鱼汤还是喝鱼汤。喝到后来,我一看到鱼汤就一阵阵的犯恶心。 当我和我一个堂姐诉苦的时候,她告诉我,我已经算是幸福的了。她做月子老婆婆天天给她吃鸡蛋。一天吃五顿,一顿三个蛋。 每天她睁开眼睛就是鸡蛋。整整一个月,她一共吃了450个蛋。 好吧,如果她没有吹牛逼,那我真的很同情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 、小二来酒一壶 其实我的月子并没有做好。尽管一家人都围着我转。 产后45天我和阳阳去复检。我的儿子阳阳样样达标,一上午搞定所有项目,轻松简单。而我这个为娘的,拖着依旧血淋淋的下面被医生评为:“差”。 医生奇怪:不该啊,你这么年轻,体质不差。出院的时候还挺好的,怎么恶露还未尽? 我也奇怪,我知道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因为我是对月子没有经验的新晋妈妈,我的亲娘是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她觉得坐月子除了躺着休息基本没有注意事项了。 所以,我只能在产后接近两个月里,每天对着我自己带血的卫生巾叹息。 那天刚出月子,我妈神神秘秘拉我到一边进行语重心长的教育:“虽然你刀口好了,但是你里面还没有恢复好。千万千万,不能让冬阳碰你。” 她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同房。 可是。。。。。。我几乎欲哭无泪。我身上都还没干净,您觉得墨先生愿意血洗银枪? 墨先生也被我娘暧昧的眼神整的莫名其妙,等到明白缘由后开始陷入了沉思。 我过去问他想什么。 他问我:我是不是长了一张欲求不满的脸? 我说:你长了一张精力旺盛的面容。 其实,对于我的恶露不尽,医生还是嘀咕了几句的:是不是产后心情不佳?或者休息不够? 我听见了,深以为是。 这个月子里,发生了几件事。 件事情,是喂奶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我喂儿子奶,应该是每隔两小时一喂的。可是他总是不到两小时就会哭了,抱着我的乳房狂喝。但是每次喝一会儿,就会丢开。 开始漫长的调戏我的过程。 老婆婆见状,直接冲奶粉喂饱他让他睡觉。 我一看急了,这怎么行?他喂饱了阳阳,我的奶水涨起来了不是又得不到疏通?长久以往,越缩越回去? 老婆婆瞅着我的小胸脯说:“你还会涨奶?” 我挺直了腰板:“会!” 老婆婆低头逗弄孙子,“涨奶也喝不饱。” 是的。我的儿子经常因为喝不饱嗷嗷的哭。喝一点,又会儿把我丢开。 对于这个事实,我无言以对。 当我明白,母亲的奶量永远是够的。宝宝喝多少奶,和母亲的自信心分不开。当你喂奶的姿势准确,且一直坚持母乳。前六个月里,你的宝宝用不着喝奶粉或者是喝水,奶水绝对可以满足他的所有饮食要求。母亲的身体会自我调节奶量。 可是,当时我没有看到这个知识点。我以为所以奶水不足都是我的错。因为家里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就连我爹这个门外汉都跟我说,你儿子一点没你小时候幸福,你小时候被你妈喂的胖胖的。 如果现在他再跟我这么说,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那是因为她没有一个动不动就往她孩子嘴里塞奶瓶的老婆婆。” 可是当时我不懂这些。所以我深深地自卑着。 因为我的□□,我倍感煎熬。 第二件事情是宝宝在14天的时候,脸色黄到一个极点。我妈放心不下,抱着他去医院一检查,查出是黄疸。 其实新生儿黄疸并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很普遍。但妇产科医院的医生很严肃的告诉我妈:“黄疸的问题可大可小,必须要留在医院里照光。” 我娘一听性命攸关的,不敢耽搁,当下就把我儿子留在医院了。 新生儿住院照光,是不允许家人陪同的,这三天里面,你见不到他摸不着他,他的一切吃喝拉撒都归护士管辖。 这对一个当娘来说,有多煎熬? 尤其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从一出生就是睡在大人身边,回到家里就从来没有一个人睡过摇篮。他醒来的时候就会哭着要大人抱着才能安心。 很多国外的专家都有过建议:“哭就不抱,笑才抱。”这篇文章我也看过,我也曾经试过狠下心来付诸实践。可是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哭的声嘶力竭,一刻不见停。我数着时间简直跟火烧一样煎熬,在旁边又是逗弄又是唱歌。 半小时后,他嗓子哑了。我认输了。 抱起他在我的怀里,他这才止住哭。闭着眼睛,咂摸着嘴巴,小身子打颤,仿佛惊魂未定。直到他睡着,他还是忍不住掉几滴眼泪出来。一脸的悲苦相。 所以自那以后,我再没敢这么实践。 孩子是我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我不敢去拿我的孩子做这种教育实践,我怕实践失败,留下后遗症我会后悔终生。 按照我娘和我老婆婆后来的话说:“抱就抱吧,能抱多久呢?等到他会走路了,他长大了,你想抱都没机会了。” 可是医院的护士不会这么想。医院那么多新生儿,护士会一个个抱手上哄吗?显然是痴人说梦。 于是,我躺在床上想到我的儿子可能一边照着光一边嗷嗷大哭的场景,又是泪两行。 那两天,心情极度抑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拿个拔奶器,掐准时间给自己拔奶。然后赶紧用存奶袋存好冷冻好,让墨先生送去医院给阳阳喝。 据我那个日本刚生过娃的表姐说,她单边的奶量是80l,而我。。。。。。两个加起来才勉强够到80l的那条线。 我每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就挤奶,想尽办法,也只有可怜的80l。我那个老婆婆在旁边指手画脚,“一定是因为没吃米饭。” 吃米饭会有奶吗?尽管我知道她说的是胡话,可是我还是宁愿她说的是真的。 那个月子里,我为了让自己变成奶牛,每天每顿开始吃起了大白米饭。 可是,奶量依旧。 我晃晃80l的奶,一顿80l的奶对一个新生儿来说,够了吧? 我的老婆婆却不这么觉得,她接过奶瓶望里面看了会儿,说了一句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怀的一句话。 “你这奶不好哎!” 我未答话。但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可是她并未看懂,还和我分析:“别人的奶都是黄灿灿的。上面还会漂着厚厚的一层油。” 她生怕我看不懂一样,拿出多美滋冲出来的奶说:“看这个,多厚实,明显和你的不一样。你这个奶看着就水水的,一泡尿一撒就饿了。” 我得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才能克制住自己拿东西砸过去的欲望。 多美滋的奶是牛奶。你的孙子是牛吗?天底下那么多人奶,各个都长的黄灿灿的?黄油多的那是脂肪,是油膏。是一个奶房的后奶。人奶的营养会比奶粉少? 你有没有常识?你会不会聊天? 你能不能看看奶罐子上标示的:建议母乳喂养? 我被她的话气到不想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她老人家把我刚挤出来的奶给倒了。 墨老太太看我沉默,仿佛跟受到鼓励一样,说了我几乎快要吐血的话:“阳阳这两天黄疸住院,我估计就是你的奶造成的。我们过去哪里有黄疸这种说法?只有营养不良,营养不良知道不?就是身体发黄,到处黄蜡蜡的。” 我本来就因为阳阳住院的事情心神不定,现在再看到她说的眉飞色舞振振有词的样子。说实话,此时此刻,我对婆媳关系的建立这种事情已经深深绝望了。 我再没看她一眼,回到自己的房间,掩上门。 隔着我房间的门,我都能听见她四处打电话和家乡人汇报我儿子住院的消息,并且把那个“奶水不好导致营养不良”的推论不断传播。 盖上被子,我已经不想回应了。 我可以和邪恶力量斗争,因为那样我会有种成就感,会觉得很过瘾。可我没办法和愚昧无知争辩,因为那样我会觉得我是和这种愚昧无知一个水平线的天真无邪。 我或许疯的癫狂。可我没有傻到无邪。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 、小二来酒一壶 其实我一直知道我是一个很夹生的人。有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怪癖。 比如,从我次留大姨妈开始,我就知道女人的生理卫生非常重要。所以我讨厌一切可以污染我下部的东西存在于身边。这就意味着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马桶垫子。连在家里上厕所蹲大号的时候,我都会拿卫生纸绕着马桶垫子铺一圈。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坐上去。 这事儿我没少挨过我娘的骂,可是骂归骂,我还是照样垫纸。让我直接坐上马桶,我宁愿一头撞柱子。看到马桶垫子我就能想象它跟多少人的屁股亲密接触过,还有沾染过多少站着解决问题的男人的尿液。 同样类似的怪癖还有我不能接受任何人穿着外裤坐上我的床。我亲妈都不给。墨先生不止一次穿着西服裤上床坐着看电视的时候,我很不给面子的对他进行了深刻的严肃批评和再教育。几次以后,好性子的他被我养成了一回家就得换上睡裤的习惯。 还有很多,比如一进门必须洗手,上完厕所必须冲马桶洗手。挖鼻孔可以但是鼻屎和鼻涕必须要擦在面纸包好扔掉。吐得痰也必须吐在面纸里包好扔在垃圾里。 其实我家里人并不是那种多注意卫生多严谨的,他们活的还算比较洒脱。可是我就是有这一类的怪癖,墨先生总结,我有一种处女座的强迫症。 虽然我不是处女座,我做事一点不认真。我是动辄招惹一群小人的水瓶座。 可是我的强迫症如影随形,跟随我那么多年。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默默容忍我了。因为除此之外,我确实算得上一个和蔼可亲的好姑娘。 但是,这不代表每一个人都可以接受并且做到。也不代表我可以很轻而易举的向每一个人提出我的诉求。 比如墨先生的爹从上海拿过药以后来看孙子,一进门瞪大了眼睛直接要抱阳阳的那刻,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那双手,我觉得我的心都皱起来了。 然后,到了晚上,我看到他一屁股坐上床看电视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毛都要炸开了。 我揪着墨先生的手,敢怒不敢言。 但墨先生是明了的,他摸摸我的手,大概是觉得这样可以安抚到我。 我转过身去忙别的事情,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我的脑袋都是墨老先生的那条黑色外裤和我的床单发生了亲密接触的画面。 不止是墨老先生,我的老婆婆墨老太太,也热爱穿着她跑了一天的裤子坐上我的床。不仅坐,偶尔还会上炕盘腿坐。 晚上墨老太太和墨老先生睡在客厅的席梦思上。 我和墨先生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把房间门关上,对着我自己睡了几年的床发脾气。 我说:“我要换了床单。” 怎么能不换?我睡觉都是穿内裤睡的。他们都穿着裤子上我的床单,我怎么睡? 墨先生也知道我的习惯,他一脸的为难,“不好吧。明天他们一看,床单换了,他们会多想的。” 我觉得自己快抓狂了,皱着眉头回应:“多想什么?多想我嫌弃他们?我就是嫌弃了!为什么不能穿睡裤?不能穿居家服?非要穿着在外面奔波一天的裤子蹭我床?” 墨先生看我脾气上了,不敢和我针锋相对,只轻轻回我一句:“他们的裤子估计都是新换的。不脏。” 我怒了。觉得这男人就是没和我站在一个阵营里。 “不是脏不脏的问题。你说公交车的座位椅子脏不脏?有多少人碰过那些椅子?一天下来多少细菌?就算没人坐,你知道公交椅子用什么擦的吗?拖把!你知道那些拖把有没有拖过厕所地儿?而且外面大街灰尘那么大,你知道那灰尘有没有沾到裤子上?” 一想到那些灰尘,细菌都站在那些裤子上,然后他们的裤子坐上我的床单,我晚上再穿着内裤睡觉睡在床单上。。。。。。我现在就觉得我下面开始发痒。 我难受的眼圈都红了。我强迫症就算了,现在还是个不被理解的强迫症患者。想到这里,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鼻涕都出来了。 墨先生看到我都哭了,赶紧过来陪着笑脸,“哎哟,这还坐着月子呢。多大的事儿啊,怎么都哭了?” 其实一开始我倒不是真的存心要哭,只是有点儿不被理解的气愤,撒点儿小脾气想发泄一下。可是哭着哭着,就动了真情了。顺着这眼泪,我想到他娘这几天对我的欺压和污蔑,想到我天天喝汤养奶却被到处说奶水不好。想到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照着光。想到我因为忍受不了宝宝奶瓶没人消毒,还得自己半夜捧着刀口爬起来烧开水煮奶瓶。。。。。。 总之,眼泪这种东西,一旦开了头,所有的委屈不满就一下子绝了堤。我越哭越伤心,哭的都快厥过去了。 但是我哭的也很有技巧,因为我知道他爹他娘就睡在外面,我爸我妈就睡在我隔壁,所以我捂着自己的脸哭,没让声音扩散出去。 墨先生一开始跑来陪着笑脸,到后来是真的笑了,被我的大哭的小孩样逗得不行。到后来看我越哭越来劲,开始不安了。 最后用他那熊一样宽厚的身子一把抱紧了我,“不准哭,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我一听这话,哭的更凶了:“你有没有良心!我怀孕怀十个月那么辛苦,你都经常不在身边要出差。做个月子还不在我身边。现在你还要扔了我,好!你扔!你试试看!” 我一边抽泣一边两手叉腰,我现在这么重,有本事你一手抬起我把我现在就扔出去,不扔你就是我孙子! 墨先生知道自己说错话,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姑奶奶,我说错话了。我给你跪下成不?求你别哭了。有事儿你好好说,我给你解决,我给你想办法。” 我止住哭,瞪着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的,鼻子上还挂着一串清鼻涕。因为刚刚哭的太用力还打起嗝来,一个接一个,打嗝打的我都说不出话了。 墨先生又好气又好笑的给顺着后背,说:“都说我娶了个大我两岁的姐姐做老婆。可我怎么觉得我家里的这个实际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呢。” 我横他一眼,理理自己的情绪。 说实话,我也觉得我有点儿精神病的特征。感情说来就来,宣泄起来简直跟灾难片一样收不住情势。 这会儿冷静下来,我的感性基因释放完毕,理性头脑又开始占据上风。 我觉得我不能错过这个时机,哭都哭了,得有点儿效果,才对的住我的眼泪。于是我一边抽搐着打着嗝,一边向他痛诉他母亲这几日背着儿子对我做出的恶劣行径。当然,我在诉说的时候,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绪,因为我的眼泪我的神情已经够能表达出我的愤怒和悲伤了。我得用客观事实告诉这个男人,你的女人被人欺负了。你得站起来保护她。 墨先生只垂眸听着,半天不搭腔也不拦着我说。我没有一个人滔滔不绝演讲的天分,我需要他和我站一条战壕里,然后对我遭受的待遇感同身受。 于是我捧着他最近有点发胖的肉脸:“说,你妈是不是很过分。” 谁知道,他说:“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此话一出,我算是明白了,到底是娘亲最亲。不管我对墨先生有多么掏心掏肺,都不如生他养他的娘好。 我很生气,可是我不能扯高了嗓子跟他开骂。因为这是我们小夫妻之间的矛盾,我不能把这种内部矛盾上升为整个家庭的矛盾。如果我说了这么多他都没有站在我这边,只能说明我平时没有注重我们之间的团队意识的培养。 他是我选的男人,是我要过一辈子的男人。我们的内部问题我得自己解决,我不能让任何人对我们的关系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 他爹他妈,我爹我妈都不行。 我觉得,我得让他觉得,我才是他最重要的人。我才是他值得呵护一辈子捧着疼着罩着的那个。 所以我抑制了自己的脾气。我坐在床边上玩手指头。这是我开始琢磨某件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 墨先生看我冷静下来,以为我听进去他说的话。也跟着我坐在床边上,搂着我开始谆谆教诲:“有什么事情,你得协商解决。想法得光明点儿,不能总把事情看得那么阴暗。知道吗?” 我不做声。只睁大了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我觉得我得放个招,不然我会被墨老太太一辈子压着翻不了身。 我反问他:“阳阳得了黄疸,你觉得是我造成的吗?” 墨先生很肯定的说:“新生儿没几个不黄的。这我早就查过了。” 很好。没和你妈一样愚昧,不然我真得查查我儿子的智商,我怕基因遗传。 我说:“你妈要我给阳阳断奶。因为反正我产假以后得上班,她觉得我的奶没有多美滋奶粉有营养。” 墨先生的手放在我的后背上一直摸啊摸的,听到这话顿了下:“她真说这话?” 是的。千真万确。 阳阳刚回来这几天,有点拉肚子。她当时就和我说:“你的奶可能有点问题,不然,你停停?” 后来阳阳不拉了,我那本来就不多的奶水更少了。 她一边喂着奶粉一边说出了这个结论。 其实我懂她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生孩子以前,我妈曾经对孩子谁带这个话题提出疑虑。我当时为了保住孩子,说希望不上班的墨老先生墨老太太可以帮忙暂代。 可是,这只是权宜之计。真当这个小胖小子躺在我的怀里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把他丢到离我那么远的地方去? 我是他亲妈。一天之内,哪怕只看到他一眼,抱他一下,我觉得这一天都是圆满的。 但是我的老婆婆不这么觉得,她觉得我既然说了给她把孩子带走,就得说话算话。 既然我可以死不认账。那她就可以用实际行动给我的儿子断奶在先。 她的算盘拨的稀里哗啦响,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让她得逞。 我这个亲娘舍不得儿子离开我,将心比心,我不信墨先生这个亲爹会舍得他的儿子不在眼前。 想到儿子会被带走,我悲从中来,放下身段,依偎在墨先生怀里:“别人的孩子都吃着母乳长大,长得肥嘟嘟的。母乳有多重要,不用我去强调。你自己试想一下,如果哪天阳阳有个不舒服,头疼闹热的,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遗憾,觉得是因为小时候母乳没吃够,底子没打好?” 墨先生皱着眉头,陷入思考。 我知道我这条路走对了。没有一个亲爹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我轻声轻气的说着话,委屈的在他怀里扭着身子,“老公,我已经每天都喝汤吃鱼了。你妈还说我奶水不好,她跟我这么说,跟你爸也说过,她跟你肯定也说过。你说我难受不难受。” 墨先生叹了口气,搂着我睡:“不难过。都是我不好,这段时间我出差,没在意过这些。” 我看他没有一味护着他娘,心里舒坦多了。 躺下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又条件反射的坐起来。 墨先生被我一吓,怎么了? 我指指床单,是的,我还是有强迫症的那个精神病。 墨先生叹口气,从抽屉里拿了条睡裤给我:“今天穿睡裤成不?” 我眯着眼睛笑了笑,在他脸上亲了下:“给你个面子。” 墨先生这才眉眼展开,搂住我。亲亲我的眉间。 “我媳妇儿最好。” 这天晚上我穿着睡裤,还是睡的一身难受,我瞅瞅墨先生好像睡熟了。 于是我偷偷干了一件非常猥琐,非常龌龊的事情。。。。。。 不一会儿,我打开灯。房间一亮。 墨先生从梦里惊醒,瞪大了眼睛看我:“什么事?” 我指指床单上的一滩血渍,非常不好意思的说:“漏了。能换个床单不?” 几分钟后,那条床单被塞进阳台的洗衣机里。 墨先生再次搂着我躺在干净的床单上,这时候,我这才真正睡踏实了。 哦,不行。我还得背对着墨先生,因为我怕他早上醒来看见我睡觉时候没遮掩住的贼笑。 作者有话要说:婆媳过招招:拉拢革命战友。 老公的地位很尴尬,因为他又是婆婆的儿子,又是我的老公。 他是最容易当墙头草的人。 所以,做夫人的,必须要理智。 不仅要理智,还要有小女人的娇嗲。让他心疼你。让他认识到你还是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姑娘。 但是光撒娇耍赖,对付墨先生还是不够的,我还得和他阐明事实。顺清形势。让他知道,他的老婆没有无理取闹。 让他觉得,他不是在妻管严在偏袒谁,而是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决者的角度。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出于维护和谐。 除此以外,我还有一张王牌,我的儿子。 父子之情,血浓于水。 我始终坚信,温润如水的墨先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父亲。 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 我不信,像我这种弱智和精神病人的结合体,会输给我的老婆婆。 、小二来酒一壶 这天是个值得庆贺的好日子,阳光明媚,普照大地。 因为我妈早上告诉我,今天她和墨先生要一起把儿子接回家来。她说她再也忍受不了看不见阳阳的煎熬了。 其实我很想反问她,这几天打麻将打到深更半夜才回家的女人是谁。 但是我很想儿子,我忍住了这个反问句。 其实我很感激我的老娘。虽然我老娘没有照顾我坐月子,可是她因为心疼我晚上因为喂奶哄孩子睡眠不足导致一天都看上去睡不醒的样子,她接下了陪阳阳睡觉的这个活。尽管她第二天还得爬起来黑着眼眶去上班。 而且,没过多久,我脸色越来越红润的时候,她开始了睡不醒东倒西歪的漫漫长路。 所以我不得不赞叹,这就是亲娘。 亲娘总是舍不得自家孩子吃苦的。就像墨老太太,也舍不得她儿子吃苦。连让他给我倒杯水,墨老太太都觉得是委屈了她儿子。 所以她宁愿自己亲自来。 还有,她睡着地铺,因为她不舍得她出差在外难得回家的儿子睡地板。 可怜天下父母亲,各娃自有各娘疼。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老婆婆对我还是有心疼爱的。比如刚开始的晚上,她不知道是心疼我还是为了和孙子亲密接触,主动提出哄阳阳睡觉。 但是阳阳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跟随我的生物钟养成了一两点才睡的习惯。那一个晚上,她抱着阳阳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哄着,偏偏我儿子就是不肯入睡。 终于,在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她一把把阳阳塞进我怀里,然后落荒而逃。 自此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时候我看着她跑掉的身影,我想,如果我是她女儿,她肯定不会跑这么快。 说实话,我很为我亲娘不值。虽然整个月子里,她没有亲自照顾我,可是她每天晚上带着儿子睡觉,宝宝整宿要喝几遍奶,她就得醒几次。 白天上班,下了班买菜,烧饭。给阳阳洗澡。 可就算这样,她老人家依旧一斤没瘦。相反,一个月子下来,每天睡到整觉看看电视剧的老婆婆却瘦了整整八斤。 当所有人都跑来跟我说这件事情,并且向我赞扬我有个好婆婆的时候。 我有点儿心酸。为我娘心酸。 我觉得她的肥肉和她有点儿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意思。这让她总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所以,她三天两头要往麻将馆跑的行为,我理解成她需要释放压力。 当然,这个减压的方式,既劳民又伤财。 我娘墨先生出去接宝宝的工夫,我在家里直转悠。 墨老太太因为最近瘦了不少,墨老先生比较心疼。所以把她接回家去了。 当然,我没阻拦。笑话,好不容易可以一个人在家称霸王,我干嘛不乐意? 当我喜滋滋的享受着家里难得的安静,并等待着我的小宝贝到家的时候,墨先生的一条微信发过来了。 他说:宝宝看上去不大好,你别多想。 看到这话我怎么可能不多想?我抱着手机在家里直打转。心急如焚。 不大好?是怎么个不大好?我问墨先生。 墨先生说,就是不怎么哭。你妈抱着阳阳哭了。 我看着手机那条微信,半天没反应过神来,没哭,不是好事儿吗?这是什么意思? 等到阳阳被抱回家的时候,看到这孩子的眼,我就明白为什么说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前面就说过,我儿子一出生看着就比较老成,别的孩子还在闭着眼睛一个劲狂睡的时候,他就会啃着手指对着天花板冥思了。当别的孩子开始发呆的时候,他开始会和我对视,用他那双大眼睛进行心灵交流了。 但是当阳阳从医院抱回来的时候,他只是歪着头,一个劲的睡觉。 睡得这么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一向是一点儿动静就会醒来,然后扯着嗓门要你抱的那种娃娃。 现在我们几个人来来回回在他面前各种逗弄,他只是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 这种安静,特别让人不安。 我现在宁愿他能扯开嗓门哭的惊天动地。 我问我妈:医生怎么说? 我娘红着眼睛告诉我,这是正常的。 好吧,我拨弄一下这小子的小屁股,一掀开来,我觉得我想冲进厨房拿刀子砍人。 小家伙的屁股不仅红通通长了一片疹子,还黑乎乎的。 我的儿子有和我一样的非典型性处女座洁癖,屁股上一点脏都忍受不了的。这就是我们家里的尿不湿总是比别人用的勤些的原因。一泡尿,一泡屎,他只要尿布有一点湿,就会哎呀啊的哭给你看。 就是因为干净,所以从生下来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红过一次屁股。现在这屁股都出这么一片疹子了,可见他的尿布更换频率怎样了。 就在这时,小东西眼睛睁开了。 他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我心下一喜,喊了一声:阳阳。 很快的,我发现不大对劲了。 阳阳望着我的眼神呆呆的,眼泡子肿肿的,以前最是灵活有神的大眼仁,此时定定的。 也不哭,也不笑,就这样无比虚弱的望着我。 我懵了,眼泪含在眼睛里,抱过儿子,摸着他软软小小的身体:“宝宝,你受苦了。是不是没有人给你勤换尿布?你是不是哭了没人理?” 怀里的小家伙就这么蔫蔫的,只轻轻哼了下,像是安慰我一样。这一声,和以往的软软糯糯的小毛娃的声音一点不同,明显是嗓子哑了。 我难过了。这一圈过去,不仅一点没退黄,反而还吃了大苦头。 我娘也在旁边落泪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问她,你当时就没和他们吵架?孩子送去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墨先生在旁边搭腔,医生说,每个孩子都这样。 我点点头,确实。医院都对孩子这种态度,哪个孩子出来不傻不呆? 晚上我妈抱着阳阳守了一整晚,每过一会儿就起来看看他。 我也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没事起来转转去看看。 这晚上,我儿子睡得特别沉。 我妈摸着阳阳的小脑袋后悔的说:“我就不该把他送去住院的。唉!错信医生的话!白白吃了这么一个大罪。” 我摇摇头,这不是我妈的错。医学上的事儿,谁都说不清楚。连医生本身都无法百分百判定,更何况我们普通老百姓? 只是孩子都是我们的心头宝,我们都见不得孩子受一点罪,吃一点苦。 当他们生病不舒服的时候,我们都宁愿能代受其苦。 我摸摸宝宝的小脑袋,擦擦我妈湿润的眼睛框。 此时此刻,我方可真正理解我外婆念叨的那句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回到床上,我依偎着墨先生默默无言。这种夜深时刻,最适合像我这样的精神病患者胡思乱想,我睁大了眼睛开始对自己的灵魂进行深层次的打量窥视。 我发觉,我突然想起我刚做月子那儿,我妈嫌我麻烦,不肯给我洗脚洗屁股的时候,是我老婆婆给我天天端着盆,清洗下身。 还有我每天的内衣内裤,也都是这位老太太给我认真搓洗,晒好叠好。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儿子,她才不会去做这种事情。我反问一下我自己,如果我的阳阳长大,他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不再跟我依偎撒娇,我会不会有哪怕一点点的不舒服? 答案是肯定的。 想了想,我对自己前几日的挑拨离间开始有些后悔。 我站在阳阳母亲的角度,对另一个母亲,有了些许理解。 她每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动作背后,都是出于对孙子对儿子控制欲的渴望。本来已经是含辛茹苦带大的儿子,在他乡安家落户。 本来以为可以盘膝弄孙的日子,也被我一口气回绝。 我想,这大概就是她那八斤肉掉的那么快的原因吧? 大半夜里,我搂着我的男人,看着他睡着了还紧紧皱着的眉头,抚了抚,深深叹口气。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算了,别闹了。你男人都有压力了。 第二天醒来,阳阳明显比昨天精神好多了。我妈收拾好去上班以后,我过去和他招呼,他开始哼啊哈的,视线跟随着我的身影。 我一乐,抱着我的儿子狠狠一亲,“乖儿子,你魂归来兮了咩啊?” 我儿看着我,手伸出来,然后一口啃上去。 墨先生看到这情景,也一乐:“这下我也放心了。我去上班了啊。”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看着他在玄关处穿鞋子,再三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说:“那啥,你妈比较辛苦的话,就让她在家多休息休息。还有,让她放宽心,等宝宝大些了,他们那生意不那么忙了,我们就经常抱着宝宝回家看看。” 墨先生转过脸来盯住我脸看,看的我脸上一阵发烫。 我捂住脸,干嘛,没见过肥婆? 墨先生凑过来亲了我一下,说:“没见过这么可爱可亲的女人。我老婆太好了。” 我推着他出去,笑着说:“废话。要你提醒。像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善良贤惠美貌智慧的老婆,你能娶到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积下的福分。你赶紧好好赚钱去报答我!” 墨先生做了个立正的姿势:“是!为老婆服务!” 我看着他开心轻松下来的神态,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就是婚姻。不是时时都是硝烟四起,那是战争片。 我们应该是手牵着手跳舞的那对,你看着我的心事,我握住你的情感。 有进有退,无关输赢。 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节奏。 但是为了这首歌的和谐,我们都会在这个家庭的舞池里,不断调试,努力合上节拍。 寻找一个共存的契合点。 谁叫我们不小心爱上对方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脖子太酸。。。。 今天周五。今天手上有工作要做,请假。 周一更。 、小二来烟一根 记得小时候看名侦探柯南的时候,都会有个共同的结局:杀人犯精心策划被柯南识破以后,都会痛哭流涕跪倒在地上诉说自己的无辜和无奈。看了五百多集以后,我开始明白,恶人不是天生是恶人。总有人会让你变成你讨厌的人。 好吧,我也觉得我这么说有点在推卸责任。 但是此刻,当我握着茶杯和我的老婆婆坐在一张沙发上,想要试着去接受她。可是她却眉飞色舞地再一次重申我的奶水质量有问题。 我稳住心神,才能忍住不把茶杯倒扣在她老人家的头上。 我喝了口水:“妈,我们聊点别的吧。比如聊聊墨先生以前的事儿吧。”我是希望这位老人家能够意识到我们有个共同点的。 那就是我们都爱墨先生。 墨老太太想了下说:“噢,我次看你的时候,觉得你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我眯着眼睛笑:“谁啊?” 你要是说赵本山,我就立马扔杯子走人你信不信。 墨老太太也喝口茶,她说:“张林林。我们隔壁邻居的女儿。” 我喝水的动作顿住了,我差点就说出口:“你才像张林林,不,你像张三丰,全家都像!” 但是,那口热水让我忍住了。到我咽下去的这几秒里,我把那句话也一起咽进喉咙里。新婚前夜,我那个一向精明的舅妈教育过我,做人老婆,要懂得“拿捏”。而拿捏的步,就是要学会拿捏自己的脾气。 我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我必须拿捏的住自己。尽管我面前这位很不会聊天的老人家说我长得像我老公的前女友,我也得装作听不懂她说的。 于是我笑了笑,打了个哈欠,“我这人长得一向比较大众。像谁都正常。还有人说我长得像孙俪呢。” 老婆婆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爱顶着我的话头说:“孙俪是谁?” 我拿着杯子往房间晃:“《甄嬛传》里最后的大赢家。杀死雍正皇帝的那一个,我觉得妈你可以看看。那是一部很好的片子,我就是看了那片子晓得一个很好的道理。” 老婆婆坐那儿没动,没事儿人一样问我:“什么道理?” 我打开卧房门,走进去,回头跟她说:“谁都别以为自己够聪明,谁都别把谁当傻子。” 回到房间,我立马恢复成我的狂躁状态。我对着床上的儿子诉苦,看到没?那是你奶奶,她欺负你妈,去!咬她去! 我儿子躺在床上,睁着双大眼睛瞅着我半天,最后伸出手来一声干嚎。 得~我还得乖乖撩起裙子上床喂奶伺候他。 其实墨先生以前和我以前有过一个纯友谊阶段,那时候我们什么都聊。所以我对墨先生的上一个女朋友还是知道一二的。 他的前女友名叫张林林,长相嘛~这世上除了林青霞钟楚红汤唯,我从来不承认长得没我好看的人是美女。虽然我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这位姑娘。 分手原因据墨先生说是她比较物质等等一系列理由,但我觉得男人女人分手,说到底最终原因都只有一个爱的不够深。又或者说,是墨先生压根没把人家姑娘放心上。 比如姑娘约他去唱歌,结果墨先生陪我去打台球了。 当然,我不知道当时和我捣着台球的墨先生同时和女朋友有约。我只当他是随叫随到的好基友,好哥们儿。 我也不知道当时和那姑娘谈着恋爱的墨先生朝秦暮楚的惦念着我。这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当墨先生用这件事情向我一诉衷肠的时候,我只是深深地觉得男人天生不是什么纯情忠贞的好料。 但是,据说导致他们真正分手的原因还是墨老太太。 当时墨先生和张林林女士正处于感情上升阶段的时候,墨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儿以后一个电话打给墨先生,下达了她的意思:”我不喜欢张林林,你们不许谈恋爱。” 母亲发话,墨先生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过。直接和那姑娘分了手。 所以,在我和墨先生的恋爱道路上,张林林就是一个炮灰。墨老太太为我扫清了障碍。 至于墨老太太有没有不喜欢我,对我和墨先生的关系加以阻拦我不知道。但我曾经对墨先生说过一句非常不要脸的情话:“你放心,我会是你遇过最最最漂亮的女人。从我以前,从我以后,你都不会遇到我这么美的姑娘。” 这句情话说的非常具备精神病的特质,但墨先生当时真的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下。 其实论起我的惊世骇俗的理论,我的高中同桌曾经给我记录了一个小本子并且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给我留作纪念。 比如“我之所以学习成绩不是那么顶尖和你处于一个教室,共用一张桌子,是因为我原本长在脑袋上的基因都分在了美貌上。你每天都看得到我的美貌赏心悦目,所以与此同时,你必须得双手奉上你的作业本作为报酬。” 同桌送我的时候告诉我,我得了很严重的病,请我永远不要放弃治疗。 但是墨先生当下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种病症,他只是很近距离的看了我的脸庞,然后认可的点了点头,“确实,比起我虽然差点,但是比起一般女人,确实是我见过最好的皮相了。” 对此,我妈经常说我和墨先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孤芳自赏,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是现在我搂着儿子喂奶的时候,我开始对当时的情景有些犯疑。摸摸自己的脸蛋,想起刚才门口那位老太太的话,当时墨先生是在透过我看谁吗? 我老爹是警察,我是警察的女儿,自然有自己找到答案的能力。 于是,我拿出手机,下载了一个qq空间的app(应用程序),然后登陆了墨先生的qq空间。 我不断的翻阅,发现找不到那位张林林女士的一点蛛丝马迹。 其实我不是要翻出成年往事拿出记录找着老公哭诉的女人。我只是想看看那位的照片,我想知道我是不是长得像她。 好吧,我的自尊心不能允许这世上除了我妈以外的谁和我长着相似的面庞,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我相公的前女友。 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允许。 但是墨先生是属蛇的,还是个狡诈的蛇。他的空间连个屁都没给我留下。 我想了下,从自己的手机里找了几张我的生活照发上他的空间。这些都是我的刚认识墨先生的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我还瘦着,一点不像现在这么臃肿。 饵料放下去了,现在就等鱼上钩。 果不其然,我打了个瞌睡的工夫,手机震动了。拿起来一看,一群人都在下面留言。 a说:“冬b,靠!次看你放老婆照片。原来你也是这么骚包的男人!” 这个一看就是和墨先生不是非常熟的,非常熟的都知道墨先生憨厚外表下一颗骚动不安的心。我直接忽略。 b说:“恭喜恭喜。嫂子恢复如何?” 这个是一直保持联络的好友。 我一个个看过去,终于,在一张照片的留言后,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xxx说:“我x,要不要这么像!我差点看错人!” 我回复:“哪儿像,我怎么不觉得。” xxx立马回:“哪儿不像,发型脸型都差不多好不!啧啧啧!” 看完这句话,我放下手机的手在哆嗦了。 翻来覆去半天都没办法睡着,我搂着睡着的儿子叹气,双手擦擦我的脸。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就是。如果我不是自作聪明地跑来找答案,就不会被答案的真相膈应地睡不着觉。 现在我的脑袋里各种想象开始浮现。 我想象着墨先生和那位张林林是不是旧情未了,所以他找上了我。当他眼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脑袋里就划过那个女人的脸?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我一边哭,一边难过。 一边难过的是我觉得我不了解墨先生娶我的真相,一边难过的是我这一个月子我掉了多少眼泪?我有预感我坐完月子眼睛好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我再去看手机空间的时候,墨先生的回复已经出来了。 他很简单地回复那个说我们长得像的真相兄:“像你妹!” 这时候我抱着手机又开始迷惘了。 这是说不像,还是说我长得像他妹? 等到墨先生周末出差回来,件事就是要给我一个大拥抱。 我甩开他的胳膊,背过身去搂着儿子。比起大吵大闹,冷战和忽视才是最折磨人的。 果然,墨先生一脸的不好地靠过来:“老婆,你肿么了?” 我不理他。犯了错还卖萌,罪加一等。肿么了?你才肿!你全家都肿! 他一把搂住我,“老婆老婆,有话你要告诉我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哪里错了呢。我不知道哪里错了,我怎么能改呢?我不改,你不是更生气了吗?你大人有大量,麻烦给我一点提示好不好?” 我看着他胖胖的脸蛋在我身边咧着笑脸的样子,发觉自己根本气不起来。这家伙一笑,跟年画上的招财童子一样讨喜。 尼玛,这就是嫁给比自己小的男人的坏处吗? 一撒娇你完全没辙! 但是当下我当然不能认输。我冷着一张脸背着他:“你妈说我长得像张林林。” 墨先生又不傻,结合我那天发空间照片的事儿,他瞬间了然:“所以你发照片到我空间里调查真相?” 我点点头。 墨先生挠挠头:“我觉得不像哎。”他摸着我因为坐月子不能勤洗而油腻腻的头发,靠过来蹭蹭。 我说:“可是你朋友这么觉得。你妈也这么觉得。” 说着说着,我难过起来。因为这几日的胡思乱想,我都开始怀疑我们爱情的原因了。 墨先生好奇的看着我,“我朋友这么觉得。我妈这么觉得。可是我不这么觉得啊。你俩长得一点都不像。我看着你的时候,一点不会想起她。因为你比她漂亮多了。你怎么能说自己长得像普通人呢?”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那你觉得我得像谁?” 他说:“眼睛又大又圆,瓜子脸。白皮肤。大长腿。我得认真想想。” 我被他说的好奇心作祟。那种莫名的虚荣感替代了之前的猜疑和悲伤,我竖着耳朵等他的答案。 墨先生想了下:“高圆圆。孙俪。你喜欢哪一个?” 我不假思索:“都喜欢。” 他笑:“你像她们俩的结合。”说完,凑过来抱我:“满意不?”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我脑袋里缓缓升起娘娘和大美人的头像,各种心花怒放。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到了晚上,我们俩躺上床的时候,我又一次认真的问他:“你真觉得我像高圆圆和孙俪?” 墨冬阳特别虔诚地跟我点头。 “从眼的时候就觉得?一眼都没想起张林林?”我追问。 墨冬阳说:“一眼没觉得。她一点没你好看。” 就冲着这句话,我觉得我可以功德圆满了。顺着梯子就下,是好老婆该有的好品德。 可是,我还是没忍住又追加了一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墨冬阳没答话。 我捅了他一下,“说啊。” 墨冬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天,你电脑坏了。让我给你修电脑。我修好了以后看到你凑那么近。”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说嘛!” 墨冬阳说:“然后我晚上就梦见你了。” 他搂着我,低声说:“后来我觉得我得找个对象。所以我就和别人谈恋爱了。” 我得意的笑了。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怒了: “你还是觉得张林林长得像我!不然怎么会和她谈恋爱!” “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二来烟一根 我以前一直以为,多疑多心敏感是孕妇独有的情绪。等到卸货以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伴随着肚子里的这包肉,一起脱离出去。 但是我错了,这包肉变成了一个孩子,而我的情绪还是与我如影随形。 怀孕后期,因为我觉得无聊,进了一个妈妈帮里,天天和预产期差不多的一帮孕妇妈妈们在网上聊天打诨。但是因为我怀孕的时候还天天打卡上班,所以妈妈帮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很小的窗口。我闲着无聊的时候,偶尔会去张望一眼,然后再 第 4 部分阅读 第 5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5 部分阅读 会去张望一眼,然后再默默退回现实。 但是,我现在在坐月子。月子里,我被明令禁止看电视看书上网,于是我只能拿着手机偷偷上妈妈帮。 于是,妈妈帮成了我通往月子以外的世界的唯一窗口。 因为唯一,所以影响巨大。 这个窗口很神奇,它给我展开了一个很特别的世界。这里的女人永远都和自己的婆婆不和,这里的老婆经常和老公大打出手,老公爱出轨,还有这里的孩子经常这里不好,那里不正常。 围观凑热闹是女人的天性,我也不能免俗。 当我奶完儿子,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登陆这个帮派的时候,我一头钻进了这些热帖中:《老公把我按在床上打》《亲,世上没有好老公,别傻了好嘛?》《老公出轨我该原谅他吗?》。 墨先生走过来给我端了碗鱼汤:“来,趁热喝了。” 我抬头看墨先生的时候,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特别不顺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这男人不可信,迟早有一天他会为了别的女人把我甩了,说不定还会和我大打一架。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奇妙,墨先生端汤的碗哆嗦了一下。这一下在我的眼里让我更不舒服,好端端的抖什么抖?肯定心里有鬼。 墨先生在我幽幽的眼神下,沉默地把碗放床头柜上,跑去客厅到大桌上吃饭了。 我一屁股坐起来,看到客厅里他和他娘坐在大桌边上,埋头吃的很香。就我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吃着万年不变的鱼汤,鼻子一酸。 没关系,我是好姑娘,我忍得住。端起鱼汤,喝了个精光。 然后躺下和我儿子头挨着头准备睡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我又捧着手机进入妈妈帮里沉浸了半天。 墨先生进来的时候看我捧着手机就急了:“你这样天天看手机坐月子,眼睛坏了怎么办?” 我转了个身子,屁股对着他表示藐视。 他看我没理他,直接过来抢走我手机。一看我的手机屏幕,神情莫测。 我有些尴尬。 因为我手机上正写着我刚刚回复的一个帖子《有多少妈妈和我一样月子没做好的》。这是一个热帖,我本来是不想回的,但是我月子都快做完了,恶露一直如影随形。我把这一切功劳都归功于我的好婆婆。 我写的是:“我整个月子都快做完了,一口红糖水都没喝过。我老婆婆开窗通风开电风扇不让我开空调,所以我现在腰酸背痛的难受。哭过好几次了,我觉得我的月子彻底完蛋了。” 墨先生拿着手机看着那个帖子半晌,在屏幕上戳来戳去。 我觉得他是在看我一共还发表过什么言论。我也没拦着他,反正最坏的已经被看到了。 半天以后,墨先生把手机丢过来的时候一语不发,但是那个妈妈帮的app已经被删除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气了?” 他躺在一边,摸着咱儿子脸:“没有。” “生气就说呗。干嘛这么小心眼。” 墨先生嘴硬,坚决不承认。只是闭着眼睛,跟睡着了一样。 好吧,他睡觉。我继续玩。我点击浏览器,准备登陆网页版的妈妈帮的时候,他的手伸过来把手机拿过去了。 墨先生瞟了一眼屏幕,笑起来。可是这种笑容一点不愉悦。 我看着他这么笑,一下子联想起帮里说的那些老公打老婆的帖子,吓得一哆嗦。说实话,虽然我平时看着很彪悍,但是真遇到要发生什么暴力事件,我都是装怂认输的那个。 小时候我妈要打我,手刚一扬,我立马就能哭的稀里哗啦,抱着头认错。 墨先生看到我哆嗦了,笑:“怕我打你?” 我点点头。我现在肚子上还有道口子没愈合,他要真打我我还真不占优势。 墨先生叹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给你上这个网站的原因。以前你从来不会觉得我会打你。老婆,你中毒了。” 他打开网站,指指这些热帖,“你天天看的都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帖子,接触的都是这些怨妇。所以你现在看什么都会觉得和帖子里事情相似。长此以往,老婆,你迟早会被她们带坏。”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不过是看看,怎么可能随意被这些东西影响?我觉得墨先生有些言之过重。 墨先生看到我一脸的不信,跟我分析我最近的思想动态,摆出事实讲出原因,总之最后归结因素就是,我在家闷了太久,唯一接触到的人群就是网上这群唯恐天下不离婚的怨妇,所以被带上这条道上很正常。 我嘴硬:“可你妈没伺候好我是不争的事实。你看我现在还恶露不尽。” 他摊开手:“你看,你说的是伺候。以前的你不会用这种词。那是我妈,不是你的佣人。她是来照顾你坐月子,不是来伺候你。” 几个回合下来,我被墨先生的咬文嚼字和分析推理打败。 说实话,我也觉得现在这个拿着手机整天疑神疑鬼神经质的女人不大像我,我也讨厌这样的我。 好吧,不看就不看。但我实在不爱被自己男人教育的感觉。 于是我把手机丢一旁,问了他一个凡是女人都必问的经典问题:“我和你妈掉水里了。你救哪一个。” 墨先生挑挑眉毛,估计是没想到一向自诩超凡脱俗的我也会问这种问题,隔了半天才回答我:“你。” “为什么?” “因为我妈会水。你不会。” 说教的气氛缓和下来以后,我开始瘪着嘴巴告诉墨先生,坐月子实在太无聊,不能看书不能看电视,我又实在不愿意和她娘交流谈心。再这么下去,我只能再次回归妈妈帮的怀抱。 墨先生思考了下,突然说:“《致青春》出来了。据说反响不错。” 我的心思被成功转移,把辛夷坞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拍成电影一直是我大学的一个梦想。可惜这个梦想被赵薇实现了。 无论如何,我对这部电影觊觎很久了。 我问:“好看不?” 墨先生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许诺我等我过了这几天出月子,他就带我去看电影。 整个下午,我的情绪都被一种叫做希望的正能量填满。 这种正能量并不能坚持多久,我迫不及待地想看那部心心念念的电影。我开始对墨先生软磨硬泡,请他给我把电影下到我的手机里。这样我可以偷偷躺在床上看完全片。 墨先生皱着眉头:“再忍忍,过几天就行了。” 我摇头,使出杀手锏:“我怕我会忍不住上妈妈帮。” 就是这句话,让墨先生成功的给我去下电影了。 于是,趁着我妈和我老婆婆不注意的工夫,我把整部电影看完了。整部电影又把我带入那个记忆里的小说里去,电影哪里和小说情节一样,哪些有出入,电影的背景乐,每个人说话的神情表情一直在我脑袋里荡漾。 我闭着眼睛都在揣摩这些,后来还不满足,我又偷偷上豆瓣去看影评,和别人讨论。论着论着,我又开始转战别的小说。 就这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月子已经坐完了。 而那个几乎陪伴我度过整个月子的妈妈帮,在临近末尾的时候,早已经被我抛之脑后。 我后来也问过墨先生,难道没有担心过我坐月子用眼过度,老了以后有眼疾吗? 墨先生当时摸着我的眼睛叹气,如果我老了以后看不见,他可以牵着我的手到处走。但是如果我一直沉浸在那种负面情绪下,他担心我们没有办法一起走到老。 我一愣,有那么严重吗? 墨先生说我那几天看他的眼神都是阴森森的,吓人的很。 好吧,以后我做人大代表的时候,我会提议下次查封黄色网站黄色小说的时候,也把这种负面的论坛消息一起禁掉。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即将迎来我重获新生后的道考验,明天我的儿子即将满月。亲朋好友都会过来庆祝,我将以怎样的一个状态复出社会至关重要。 而我脚下的体重刚刚告诉我一个非常让我欣喜的信息:一个月子过去,我又轻了10斤。 第二天一早,我特地给自己画了个淡妆,穿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裙。我肚子上的肉松的像个破麻袋一样,但是我坚信这条红色的宽松连衣裙会将麻袋遮盖的很好。 我闭着眼睛都开始幻想着客人看到我的时候该用怎样一种惊艳诧异的眼光。 墨先生看我在镜子前面自我陶醉了一个小时,实在没忍住:“老婆,你该喂奶了。喂过奶以后我们要去酒店了。那边好多人等着呢。” 中午到了酒店的时候,的确如想象一般,一帮人围着我一个劲的狠夸。但夸的不是我,是我怀里的娃。 我的儿子阳阳被抱着溜遍全场,人见人爱。这孩子还天生有表演的天分,仗着一张早熟且俊俏的脸蛋,四处卖萌。我最后默默坐回了墨先生身边,沉默的夹菜吃饭。 墨先生看我情绪不高,只夹了个鸡翅到我碗里。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凑过来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我真恨墨先生的聪明细致。这么容易地看到一个肥婆想要躲躲藏藏的悲伤。 但是,也就这四个字,让我刚才被现实打击的碎碎的小心脏又重新归位,燃起熊熊的小火焰。是的,我还有余下的很多日子可以减肥,可以塑身,我一定可以用事实向身边的人证明没生孩子的时候,我是个辣妹,生了孩子我就会是辣妈。 没有什么挡住一个女人想要发光的步伐。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把碗里的鸡翅啃了。没有力气,哪里有劲减肥?! 于是,从那天以后我又开始了我不吃米饭,光吃饭菜的岁月。任何人如果要阻拦我,我立马用犀利的眼神杀回去。 并且每天中午,我还会拿出郑多燕的减肥操跳上一节。我脑袋里转悠的全是郑多燕的那句韩式ohree,脑袋里想到的都是几个月后我踏进办公室的纤长姿态。 阳阳每天在我跳操的时候坐在他的摇车里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睛眨都不眨。看着我在这边挥汗如雨。 老婆婆看着我这么卖力,也不阻拦,经常我和妈就端着一碗白米饭一堆饭菜,吃着聊着。时不时冲我这里瞅瞅。 一开始,估计是观望。到了后来,两位老太太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吃吃喝喝了,开始跟着我跳。跳完几次后,发现活动量大到承受不住又保持观望。 再后来,我开始觉得我老婆婆看我的神情有点儿不大一样,那是一种佩服的眼神。 我被这种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但是也懒得去深究。 这段时间,我的整颗心,除了我的儿子,就是减肥瘦身。这种熊熊斗志,让我每天一睁眼都精神抖擞。 终于某天,当我站上那个称的时候,我发觉我又少了10斤。也就在我瘦了这10斤的过程中,我的恶露也不再追随我。 护士在某次检查后,给我开了一种生化颗粒,每天一包。喝了几天后,我的内裤终于彻底清爽了。 当我能跑能跳地追随着公交车又在南京市里到处乱蹦跶的时候,我才真正地觉得我是个正常人了。我终于不用再捧着肚子害怕刀口会不会裂开从里面蹦出什么东西出来了。 这种愉悦一路延伸,直到我妈的一句话落下:“你这么努力减肥,不就是为了同房吗?唉,算了,找个好日子,你跟他出去旅旅游开开荤吧。” 我郁闷了,我是为了重拾信心才减肥的。怎么到您老人家这里就说的这么不堪呢? 我妈挑着眉毛冷笑:“那你要不要去旅游呢?” 为什么不去?当然要去!难得的产后假期,连蜜月都没有旅游的人怎么能错过?! 我迅速的跑去和房间里的墨先生通报这个喜讯,谁知道乐极生悲,走进来一脚就踢到床腿子。立马一声惨叫歪倒在床上。墨先生赶紧接着我,给我揉着脚。我娘也跟上来,念叨着:“还说不急,你看你急的那样,我都为你羞!都当妈的人了!” 我龇牙咧嘴地对我妈一瞪眼,“我还是你亲闺女吗?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污蔑我就算了,还这么污蔑我这颗纯洁的处女心。” 我妈被我恶心地直翻眼睛,指着门口说,“去去去,捧着你那颗处女心到客厅候着去,我有话要跟冬阳交代。” 哟,还说起悄悄话来了。居然还不带我听。 我偏不走,抱着我的脚躺床上一脸的女赖子样。我妈看我这情景,站起来邀请墨先生转移战地出去聊了。 我也不好意思死乞白赖地跟过去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竖着耳朵听他们说悄悄话。隐约听到我妈压低了身子说着什么“次”“注意姿势”“力道”之类等等。 艾玛,他们话没说完,我这头都面红耳赤了。 原来我妈一颗憨厚淳朴外表下,有一颗如此开放开明的心脏。连这种事儿都能如此开诚布公? 我烫着一颗小脸颊,拿着手机给我的死党群里发布消息:“听着,我要去旅游啦!” 群里立马有回复:“恭喜恭喜,终于出山。”这是斯斯回复我的。 “去哪里呀?”这是纯洁的雪山妹妹回复的。 “噢,开荤了啊?!记得带好避孕套。这次记得买个牢靠点的。”这是重口味的二闷回复的。 再往后,是一片关于避孕措施的普及知识讨论。 “你们能不能稍微纯洁些?”我忍不住打字上去。 微信群里安静了几秒后,他们回复我。 “你不就是冲着开荤去旅游的吗?” “不然你来宣布这个消息干嘛?” “我们在为你欢欣雀跃哇。” 我一阵冷汗,原来在大家心里,我是如此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感谢大家。如此欣赏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二来烟一根 其实能够四处旅游是21世纪女人都拥有的梦想。非诚勿扰上面最吸引人的不是出现一个高富帅,而是出来一个男人微笑着说我经常去各个国家游历,我希望有个女人陪我一起看整个世界。 只要他说完这话,哪怕他长得一般,也一定会有女人给他爆灯。走遍全世界,是比能背上lv包包更值得现代女性炫耀的事情了。 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女人一直是虚荣的。但虚荣地更加有内涵了。 很久以前我也有过到处走走看看的想法,但是祖国大好河山不是地震就是塌方,偶尔还会出来一些暴动。我不知道自己八字够不够硬,胆子也确实不够肥,我娘哭着闹着不给我单独行动,此事只好作罢。 刚认识墨先生的时候,我觉得这回有个伴了,但到生过孩子之前,我们只去过周庄。而且那晚上还是我拉上我的死党小美一起的三人行。 我依然记得当我洗白白擦香香以后,墨先生借着我们房间电视机比较清晰的狗屁借口用火辣辣的眼神在我身上脸上驻足半天最后很失望地回到自己房间的情景。 当时我挺难过的,我觉得我不该这么早在他面前卸妆露了真容。我素颜素的有些早了,把他吓跑了。 谁知道后来墨先生追我追的更狠了,追到手以后我细问原因他才说他对我的真皮与画皮相差不远表示满意,失望的是就算看到也吃不到。他觉得三人行就是个错误。 言归正传,当我被批准可以旅游的时候,立马就跑电脑跟前扒拉着能去哪里玩,有哪些攻略。我扒拉开穷游网,泰国据说最近很热门,怀孕那会儿看泰囧差点没把我笑岔气。柬埔寨?那里据说拍照拍出来也很漂亮。日本的生鱼片这会儿我又开始想念了。。。。。。 正在我在电脑跟前一边扒拉,一边说的眉飞色舞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墨先生一直半天没给我回应。 我扭过头去看墨先生一脸的纠结,问他:“怎么了?” 墨先生说:“我还有合同要跑。能不能再缓缓?” 墨冬阳,你真有厉害。泼人冷水都不带打招呼的。 我耐着性子问:“什么时候可以不跑?现在是7月,我9月产假结束回去上班。你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跑完?” 墨冬阳看我脸色不大妙,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十一怎么样?” 我说:“十一你不回老家看你爹娘了?” 墨冬阳老家不是南京的。所以我们几乎每次一到放假都得去他老家看他爹娘。 墨冬阳想了下说:“回。然后我们再去旅游啊。十一放七天呢。” 我二话不说,吧唧一下直接把电脑插头拔了。显示屏立马黑屏。这种粗暴的处理方式充分表达了我目前的情绪。 我很不好,所以我身边的人和东西都别想好过。这是我很早以前就和墨先生宣扬过的情绪守恒定律。 墨先生一看我脸色不妙,上来想要安慰我,被我一巴掌推开。 我不想见到这张脸。我这会儿一生气所有的不开心都会涌上来。我一看到他我就想起要不是这丫的小蝌蚪太活跃,就不会连避孕套都没拦住就跑进我子宫里。要不是他,我不会这么早结婚生孩子,没这么早结婚生孩子我不会那么早就失去自由。 没有失去自由,我就不会连旅游都得打申请报告。 总之,我觉得我现在被困在围墙深处,连说走就走的权利都没有都是这个男人的过错。而现在他还要为了狗屁合同牺牲我难得的假期,我气得想把我鞋柜子里落了灰的高跟鞋砸他脸上。 墨先生可怜兮兮地在我面前晃了半天我都懒得抬头去看他。 我妈和我爸吵架经常是不管人前人后,凑到跟前就劈头盖脸的骂。骂的我爸很没面子她反而会有种快感。 但是我不这样,我是我爸的女儿,到底有些爱面子的细胞。我觉得吵架的最高境界就是冷战。我冷着你,不看你,我做我自己的事情当你是个屁。 总之,我的态度就在这里。我不让你觉得丢人,我只会让你觉得你被我排斥了。人类最畏惧的不是被攻击,而是被群体排斥在外。 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孤独不安感折腾死你。 到了晚上,墨先生就凑我跟前示弱:“我刚刚看到淘宝旅游上有便宜机票。刚好就在下个月。我和有才商量了下,到时候他带李娇去,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旅游。怎么样?” 我冷哼一声:“不妨碍墨总您出差,您还有合同要谈。要赚钱养家呢。” 墨先生凑过来说:“哎哟。我都认输了姑奶奶,您能别装了呗。想笑就笑一个。” 你让我笑我就笑了?我又不是卖笑的。 我又跑电脑面前开始扒弄着,墨先生看过来:“去哪儿啊?” 我头都不抬地看航班:“厦门。” 他楞了下:“你之前不是看泰国啥的吗?” 我说:“墨总请假陪我去旅游是我的福气。我也得识时务,选个近点的让你少请两天假哇。” 墨先生听我这么说,感动地跑来搂着我的小腰一起看航班。 其实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我是觉得穷游一圈泰国太费脑子。如果花钱少,人就得受罪。如果好好玩,花钱多我心疼。 相同价位的情况下,我愿意用出国游的钱在国内好好享用。我不穷游,我是懒人,我要花钱度假。 当然,这么实诚的原因我没告诉现在正一脸感动的墨先生。我要他一直保有现在这种情绪,对我的深明大义感到欣慰的同时,忘记我刚才跟他耍小性子逼他出游。 接下来,是一系列的准备活动。攻略,机票,订酒店。把儿子交给我可爱可亲的老娘。 我妈看我忙的不亦乐乎的同时不忘提醒我一句:记得这次旅游有个重大事情别忘了。 我有些娇羞地推她下:“知道,这次一定会好好做好避孕。” 我妈受不了地说:“你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我说正经的,你每天别忘记挤奶。” 噢,对了。我还是哺乳期,为防止回来以后儿子断粮,我得每天定时挤奶。想到这里,赶紧把电动拔奶器塞进行李箱。拍拍盒子,自信满满地跟我娘说一定完成任务。 等到旅游这天,我兴奋地差点一晚上没睡好觉。一早起来开始捯饬自己,穿了一身很显身材的低胸长裙。为了配合这件低胸,我还特别在网上买了个乳贴。 此种乳贴有种非常特殊的效果,聚拢。当我暗藏着秘密武器穿着我那身摇曳长裙出现在墨先生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那道绿光以后,就知道自己穿对了。 墨先生用手戳戳我的胸前,一脸的不敢置信:“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个效果的。” 我神秘一笑,没有告诉他那是因为这里不仅有聚拢的乳贴,还因为塞满了儿子的粮食所以异常壮硕。 顾有才是墨先生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很好的哥们儿,今年刚和李娇结婚,这次旅游也是他们的蜜月旅游。 直到我们四个人坐上飞机之前,我们都是一路有说有笑的。直到登机坐下以后,突然,我发现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我的奶似乎顺着乳贴流出来了。因为我看见我的胸前已经出现一片湿润了,而且这片湿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 尼玛!忘记还有这茬儿了。可是,我拔奶器在我行李箱里啊。这都登了机了,我往哪儿去拿? 墨先生看我不说话,问我怎么了。我指指胸前,他一看赶紧递过来一张纸。 我捂着胸前为难地说:“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我得把奶抽空啊。” 墨先生说:“那你赶紧抽啊。拔奶器不是带着了吗。”说到这里他也想起来了,拔奶器给我塞进行李箱了。 于是我们俩像是遇着世界末日一样惊恐的看着对方,我知道墨先生一定脑袋里也浮现了我下车后胸前奶水狂飙的画面,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能不能上头条? 墨先生突然想到一招:“你去厕所用手把奶水挤掉呢?” 我哭丧着脸:“手挤不干净。只能挤掉前奶。”后面还会源源不断。 墨先生推着我出去,说:“解决一时是一时。了不起多跑几次。” 于是,整个飞行,我就一直不断地往厕所跑,持续着高空作业。跑了几次以后,我发现不只是乘客,连空姐都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干脆呆在厕所里不出去了。 长时间呆在里面挤奶的空隙,空姐在外面敲门,一再询问我是否有事。没办法,我只得拉开门,走出去。 然后我看见一群人的眼神,内心无比憋屈。 我真想吼出来,老子是涨奶!不是肾亏!更不是嗑药的后遗症! 下了飞机以后,我件事情就是拿了托运的行李直奔厕所,把已经被浸湿的乳贴拿下来,换上我的哺乳大文胸和奶垫。穿上牛仔裤大汗衫。 出来以后,整个人轻松了,也更沮丧了。 顾有才看着我去了趟厕所整这么大变化一脸不解。他老婆李娇是个内向的姑娘,只默默玩手机。 我特别难过地问墨先生:“我又变成土包子了。” 墨先生安慰我:“没关系,我也是土包子乡巴佬。我陪着你。” 这句话一点没有安慰到我。去宾馆的一路上我都沉着脸闷闷不乐,谁要做土包子,我要做辣妈! 男人,你永远不了解一个闷骚女人的心。 到了宾馆,我们住猫屋,一进门我就立马去拿电脑吸奶器把奶拔空。墨先生说出门抽根烟,然后消失的没影子。 等到胸前的两块巨石变松变软奶水被抽完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又轻松了。然后我开始对我刚刚脱下来的那件低胸小长裙跃跃欲试。 正在我穿着裤头胸罩站在镜子前比划的时候,墨先生“碰”地一下开门进来。看到我脱的这个样子张大嘴愣了一会儿,羞涩地说:“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我说:“噢,我很快的。”说着,准备把衣服穿上。 墨先生却义正言辞的说:“这种事情是男人主控的。快不了。” 我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了,脸一烫,把手里的裙子往他脸上一丢:“流氓!下流!” 墨先生撇撇嘴巴,把手里的一包东西往我怀里一丢,学着我的样子娇嗲的说:“就流氓!就下流!” 我打开来一看,乐了。 嘿,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花裙子。而且不是低胸,我穿着我的文胸完全可以hold住。 我说,“行啊你。越来越明白女人心了。来,快说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做!” 墨先生娇羞一笑:“老婆,人家在外面等着我们了。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二来烟一根 男人天生好色,女人也不是天生纯洁的。 墨先生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此行出门我吃东西的时候一眼看到墨先生地嘴唇水水的红红的,忍不住就舔了下嘴唇。 旁边一起的顾有才看的实在没忍住跟墨先生咬了句耳朵,我一看俩老爷们咬耳朵就受不了,眼睛一瞪一拍桌子:“干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敞开来说,非得咬耳朵?娘里娘气的!” 墨先生早就习惯我一惊一乍的嗓门了,坐着没动就憋着笑。那头顾有才吓得一愣,憋半天陪着笑脸说:“没说啥呀。说嫂子美呢。” 我一低头跟旁边的李娇说:“瞧瞧你男人,说个话都不敢大声说,回去好好教教。” 顾有才这人其实什么都好,就是经不得激,一看我在他媳妇面前踩低他立马招供:“说就说,我怕什么呢!我说你看老墨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样,要他晚上悠着点儿。” 因为声音响亮,鱼丸店几个老头老太都看过来,那眼神就是赤裸裸的鄙视。 我一脸淡定,低下头继续吃饭。留下顾有才昂着头接受众位老人家目光的洗礼。 吃完鱼丸,我扭头对李娇说:“对不住。你老公是真男人,真英雄。我过去瞎了狗眼了。请你今晚回去好好爱护这位真爷们。” 晚上吃了一堆海鲜,四人闪着油光光的嘴巴捧着饱鼓鼓的肚子各自回房。 老祖宗有云:温饱而思淫欲。其实这话并不是全有道理,至少在我和墨先生这样的状态下行不通。 太多的海鲜已经塞满了我的肚子和脑袋,把我刚才白天一直荡漾的一点儿事儿全都归于沉寂。我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房间里的那个马桶。 吃了这么多,我只想把肚子里的存货释放出去一点儿。可是现在我们房间的马桶上正端坐着墨先生。 墨先生在上面作业,因为处于一个房间,我可以听见他的战况相当激烈。为了避免尴尬,我决定打开电视机,提高音量。 声音是没了,可是臭味还在屋子里经久弥漫,回味无穷。 等到他好不容易给我退位让贤的时候,我又因为憋了太久,把那点可怜的欲望给憋回去了。于是我们就两两坐在很有味道的房间里开着电视干瞪眼。 隔了半晌,墨先生忍不住说:“这房间通风效果不大好。”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我现在连嘴都不想张,我怕一张就让那味儿的空气进了嘴巴。但是我也没好意思捂住鼻子。 我得尊敬我的丈夫。尽管我内心很想冲出门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终于,墨先生提了一个非常英明神武的决定:“我们出去再逛逛?” 话音刚落,我赶紧拎起包走出去。 鼓浪屿上我们俩手牵着手飘来荡去,可是那天晚上下着蒙蒙细雨。吸引我们俩的除了食物还是食物。 我又吃了一些海鲜,大肠包小肠,觉得肚子快要撑爆了的时候和他回去了。 但还好,这会儿的工夫,味道都散的差不多了。 墨先生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上。那诱惑的小眼神一个劲的体型我该干正事儿了。 虽然我肚子撑的很想放屁,但是刚刚已经体验过这房间的通风效果了。我只得生生忍住,吸住肚子,夹住屁股。 这是我们次开荤,我实在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我想有个完美的开端,让墨先生体会下这段日子以来我对自己严格要求辛苦训练的劳动成果。 墨先生看我一脸紧张提议:“我们先去洗个澡?” 我觉得这是个好意见。因为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浴缸,我觉得在浴缸里放屁是个非常明智的举动。我相信那个屁的气味会被水吸收。 于是墨先生放水的时候,我牢牢坐在床上,压制着自己放屁蹲坑的欲望。 等到我们共同入水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特别深沉。我也尽量小心翼翼地笑起来。因为我得相仿设法的让我刚才忍耐半天的屁慢慢释放出去。 等到释放出去以后,神不知鬼不觉,我满意的笑了。 也许是得到我笑容的鼓励,墨先生的手伸过来摸索了。随着他的手指,我的小腹缓缓升起一股蓬勃的。。。。。。疼痛。 我挡住他的手说:“疼。” 墨先生很是理解的表情说:“太久没那啥了,是会疼。忍忍就好了。” 他的动作还是在进行,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一把推开墨先生,从浴缸里腾的一下站起来,然后利落地冲向旁边的马桶,铺上一圈卫生纸以后,迅速怒放了自己压抑很久的。。。。。。欲望。 浴缸里,脱得精光的墨先生泡在一堆泡沫里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这边翻江倒海的声音直接让他住了嘴。 我抱歉地一笑,捂住肚子说:“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很疼。忍不住了。” 墨先生说:“那我怎么办?” 我捂住肚子,释放一阵以后,说:“不然你接着泡?我估计一会儿就好。” 墨先生表情很不好的坐在浴缸里发了会儿呆,那股味道实在太大,于是他迅速收拾好站起来出去了。 我盯着我的内裤一阵无奈,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住。 等到我解决完毕洗了个澡以后,墨先生和我刚才一样,手拿着遥控器斜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音量再次被拔高。 看来这一点上,我们还是很一致的。 我们坐在又一次被气味覆盖的房间里一起看着电视,谁都没说话。全神贯注地注意电视里放的内容。 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放了什么,但是我还是很认真的在看。不然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想笑。 墨先生也是盯着屏幕在看,可我知道他一定一点没有看进去。因为他的手现在放在我的胸上开始第二轮的摸索。 我觉得屋子里味道很大,我脑袋里被刚才的事儿弄的一点兴致都没有。可是还不能开口说话。因为墨先生对我经常笑场的行为进行过严肃的批评教育。他告诉过我,男人进行那事儿的时候一定不能笑,一笑就泄气,一泄气就泄那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长此以往,容易不举。 为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咬紧了牙关也得把这关挺住。 当我好不容易把整个心神放在面前的这件事情上的时候,墨先生的手已经在我的胸前拨弄一会儿了。他的头靠过来,我觉得我可以放心闭上眼把自己交给他了。 就在这时候,我的胸前,因为被抚弄多时的胸,突然出现一道乳汁,以一种喷射状态喷的墨先生一头一脸。 墨先生被喷的措手不及,眼睛都没睁开傻傻地顿在那儿了。 此情此景,我再能憋住笑,我就不是人。 于是这一夜,墨先生愤怒地洗了澡,然后扯过被子背对着我。我捧着肚子笑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等我笑完了,才意识到我们本来该完成的伟大任务没有完成。我虽然笑的还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意思,但我也非常担心我老公的雄风被我打击,从此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阴影,于是我凑过去向墨先生进行了深刻的检讨和悔过。 我说:“对不起,今晚都是我的错。来,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墨先生头都不愿意回过来,用他的后脑壳对着我。 哟,看样子还真生气了。我爬到墨先生身上,两手扒着他的脸蛋让他对着我,“哎哟,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重新来过嘛。相信我,我已经努力克制了,可是那情形实在太突然,我没忍住。” 墨先生一脸小气样,眼睛看着其他地方,那表情那神态,真跟我刚强了他一样。 他说:“今天算了。我没兴致。” 哟,还拽上了。 我一火,从他身上爬下来躺一边,拽过被子盖上:“不干拉倒。爱咋咋地。小气!” 墨先生看我没有悔改的态度,也下不来台,又转过身去,屁股对着我。 好巧不巧,这时候隔壁声儿传来一阵阵的咚咚咚声音,那节奏那频率,不用说就知道隔壁顾有才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陷入一种更加微妙的尴尬中,缄默是唯一能有的态度。 墨先生估计是雄风扫地怀恨在心,隔半天还没好气的堵我一句:“你选房子的眼光真不咋地!” 这房间我是从网上订的民宿,通风隔音效果都不好我承认,但是我拒不接受这话从他嘴里出来。 我嘴巴回的特别溜:“是!您说的是!和我挑房子的眼光跟我挑男人的眼光一样一样的!” 在我进入梦境前我给自己总结了一下今天的事儿:,墨先生经不起被笑。第二,墨先生经不起被喷。 下次我会注意点,但绝对不是今天。 第二天一早,顾有才两夫妻脸色红润的从房里手牵着手踱步而出。我和墨先生气色不好的从房间里各自不理谁。 顾有才很八卦地探过来问:“怎么?昨晚不和谐?” 墨先生一把搂住我,说:“说什么呢!” 我小鸟依人地靠过去,让自己笑的一脸甜蜜:“走啦走啦。今天玩哪里?” 然后一起走出旅馆开始今天的旅程。 家里事家里了,莫叫他人看热闹。 这是我和墨先生的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二来糖一根 其实我很喜欢顾有才。不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纯欣赏。当然,我也欣赏他老婆。 我一直以为我和墨先生就是那种标准的屌丝,我们靠着拿固定工资的父母,按揭付着房贷,我们的孩子有了,可是奶粉钱保姆费都要全家一起承担。外人看我们过的潇洒,但我和墨先生心里清楚,我们都是直不起腰杆子的80屌丝中的一员。 我妈经常说我们过得已经够幸福了,我一点都不信。因为我有个白富美的好闺蜜猫力和大佬k,她们和我一样的年纪,穿着香奈儿跟我数落着有多少土鳖错把lv当大牌。 说实话,当我穿着h,zara的衣服听她们和我把各个名牌的品牌故事和设计师风格如数家珍的时候,我的自卑都可以论斤卖了。 我妈说我虚荣,说我爱和白富美做好朋友。我其实也很忧伤,为什么我总会不小心扎堆到白富美的圈子里。 还是猫力一句话让我顿悟,她说她喜欢小众品牌,我在她眼里很特别。 我不懂后面有没有掩藏字眼。比如说我特别美,还是说我特别二。 言归正传,当自诩资深屌丝的我跑到顾有才和李娇住的出租屋里的时候,我觉得惭愧了。她们小两口住在靠近火车站的一个旧大楼里,和别人合租。春夏秋冬的衣服塞在那种临时搭的衣柜子里。一张老旧的床占去了三分之二的活动空间。 我记得我当时在那件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是,我舍不得走。因为顾有才和李娇的热情,还有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甜蜜幸福让我心驰神往。 顾有才李娇和墨先生是一个高中的,他们从高中开始认识,大学开始恋爱,一直到毕业后两个人一起在南京这个城市闯荡。我知道其实像她们这样的小两口肯定很多,但是这是我生平次接触。 当初我以为我和墨先生一起,是伟大的裸婚时代。当我遇见他们,我才发觉他们是更高级别的有情饮水饱。 比如此刻,我看到李娇同志两手空空,悠闲自在地在前面走,顾有才拿着他的卡片机在后面一个劲的拍。我感动的神经细胞又开始作威作福了。 凑上前去一听,听到顾有才说:“不行,你能把腿收细点吗?我相机屏幕都要给你撑大了。” 李娇嘟着嘴巴转过脸来,说:“那你拍脸吧。” 顾有才说:“哎呀,你饶了我吧。你也就远看的时候能有点朦胧美。” 我一头黑线的退回墨先生身边,差点忘记了,这男人对自己媳妇有颗豆腐心,刀子嘴。 墨先生拿着单反相机一个劲的摆弄,我凑过去:“你调好了吗?今天天气这么好,给我拍照啊。” 墨先生说:“你这相机不行啊。全是黑的。屏幕上写着光线太暗了。” 我无语,好心提醒他:“那是因为你没有开相机盖子。” 墨先生有些尴尬,把相机盖子拿开,拍了几张,然后说:“哎,到底没有有才那相机好,人家那相机都不需要拿盖子,直接自动出相机头的。你这个一点儿不人性化。” 我差点没摔一跤,单反就因为这个被卡片机比下去了?你要专业摄像师听见这话会迎风哭泣的。 墨先生拍了几次以后,眉开眼笑,“会了。看我墨大摄像师为你拍摄美轮美奂专业艺术大片。” 好吧,夫妻之间首要前提是信任。我得学着努力去信任你,尽管我觉得你拿相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顾有才一看我们这里拿出专业器具,也来了兴致,“媳妇!我们用那个大砖头拍,那个拍的肯定比咱的好。” 说完还哥俩好的拍拍我,“行啊,嫂子。出来还带这么一个神秘武器。啥时候买的?多少钱?”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这是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打工赚钱买来的。至今自己还不会摆弄。 厦大的景色很美,李娇对着景色叹息:“当初早知道厦大这么漂亮,我从高一开始就努力学习往这考了。” 顾有才摇摇头:“瞧你这智商,从娘胎开始读书都上不了厦大。” 我看李娇又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赶紧想办法堵上顾有才这张贱嘴,“来来来,拍照拍照。” 于是几个人又兴致勃勃地在厦大拍了一堆照片。 玩了一天,实在太辛苦。我们回去连告别都没说就各自回房,到房间了泡了个澡以后,我打开相机显示屏一看,懵了。 虽然我没指望墨先生能拍出好莱坞大片的效果,可是至少你得拍出个人脸啊。我一路回放,看着他今天拍了一整天的劳动成果,艾玛,为什么青天白日,这家伙拍的我们连脸都黑的看不清楚? 还有一张,我摆出了自以为很女神的表情,他却因为站的角度,把我的双下巴拍的一清二楚。还有合照,为什么天的位置要占满整张画面,而我们只能被挤在可怜的屏幕下方只露了个脑袋? 墨先生从浴室出来看到我在看照片,带点得意的问我:“怎么样,拍的很好吧?” 我摇头叹息:“老墨,当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应该让你给我拍照的。” 墨先生以为我夸他,笑的更欢了。 我说:“我早知道你拍照技术这么烂,说什么我都不会嫁给你了。” 可怜我们辛苦了一整天,摆了一天的笑脸,原来拍出来的都是这种效果。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没有好好提高老公的拍照技术,浪费了国家的资源,我应该忏悔。 墨先生看着相机的成果说:“真不行?” “不行!你看看哪张人能看的?” 他嘴硬:“我觉得还挺好的啊。你看这张,把你拍的多美。”把相机往我面前一塞,我一看,那张的我的身子只有一半进了相机。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相机里的每张照片给他讲解,拍东西要有重点,要拍人就要选取角度,不能拍的这么支离破碎。 等到讲完的时候,墨先生一脸茫然,显然是云里雾里。 我叹气,不是说男人天生有摄影的天分吗?说这个话的人应该拖出来给墨先生拍照! 我想了下,认真的说:“其实摄影很简单,就是把你觉得最美的拍进去。你觉得美,别人也会觉得美。换位思考,感同身受。会吗?” 墨先生点点头,若有所思。 我看这个方法行,问他:“你觉得什么最美?” 他看着我说:“我最美。” 自恋狂的神经系统我不打算纠正,我问:“除了你自己呢?” 他笑:“我老婆。” 我点点头。嗯,这句话说得有道理,我也赞同。 我一点点诱导他,“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最美?”我把双下巴挤出来,露出自己的牙花,抠着鼻屎,问他:“你觉得我这么美吗?” 墨先生被我精湛的扮丑惊呆了,赶紧摇头。 我恢复正常,笑着说:“对啊。所以这样的镜头你要避免。你得把你觉得最美的我拍出来。” 墨先生眉梢一挑,有股说不出的俊俏:“懂了。但是比较难。” 我奇怪了,这有什么难的。 他的手一把拉过我,然后把我按倒在床上狂亲一番,这力度这狂野劲,辣的我差点招架不住。我还被亲的神魂颠倒的时候,墨先生突然坐起来,拿着相机对我猛的一拍,然后把相机递给我,说:“我媳妇儿一般是床上才最美。” 一看那张照片,自己媚眼如丝,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一张刚刚被蹂躏过的嘴水色红润。我一头黑线,敢情在我相公那儿,我一定要在这种放荡春意里才能显出漂亮? 我拿着相机组织了下语言:“这个这个这个。。。。。。拍照啊~” 谁知道,墨先生的手很轻巧的滑在我的胸前,开始动作。我把他的手拿开护住上方位置,准备继续讲解。 墨先生的吻又细细碎碎落在锁骨上,我忍住身体里那种哆嗦的劲头继续维持冷静地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下方位置又被敌人侵入。 我觉得拍照是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他必须得好好听我经验总结,所以我夹紧了下方位置保持抗拒状态。 但是敌人太强大,我方的掩体被地方全部掀开。任我如何躲闪,我方上围也彻底被沦陷,最后。。。。。。我被侵占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开荤,我有种体验人生次的感觉。除了没流血,还是痛到我差点叫出声音。墨先生搂着我,汗滴在我的皮肤上,我又忍不住一阵战栗。 我忍住疼,龇牙咧嘴地说:“那啥,我觉得吧,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能不能先下来下。” 墨先生保持着动作,手指也不停,跟弹钢琴一样在我身上四处点火:“跟你说,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任何大计划,你等结束后再说不迟。” 好吧,我忍。我等你结束。 只是。。。。。。。终于等到结束后,我已经被折腾的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墨先生吃饱喝足一脸满足样地把腿搁我腿上,被我一脚踢开。 他笑笑,抱我抱的紧紧的,跟我说:“老婆,你很明智哇。” 我眯着眼睛问:“哪方面?” 墨先生说:“一点都不松。紧到停不下来。” 尼玛!我脚一伸,使劲一踹把他往床边上一踢。我也知道你根本停不下来!差点没让我折腾昏过去! 谁知道这一踢,力道太大,把他踢下床了。 墨先生发出两声惨叫,“啊啊。” 我赶紧伸头过去看,墨先生倒在地上,抱着他的下体,一脸的悲惨神情。 拉他起来,“我没踢到你那儿啊,你捂着那儿干嘛?” 他苦着脸:“我刚刚撞到床边子了。怎么办,好疼,会不会不能用了?” 活该!我一边骂着一边给他检查,“给我看看,来。” 墨先生把手拿开,我一看,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啊。 墨先生委屈地说:“好疼的。你给我揉揉。” 我伸手过去搓了搓,不会吧?有这么严重? 墨先生说:“我怀疑擦着皮了,疼的很。” 啊?那怎么办?我有点着急了。“要不要消毒?” 墨先生点点头,颇为为难的说:“有的话最好。” 可是现在我到哪里去找消毒的东西给你消毒呢?我一边搓着揉着,一边想的时候,墨先生眼睛里闪过一种贼光。 他说:“我听说,口水可以消毒。老婆,不然。。。。。。你看呢?啊?” 我看到他那猥琐的笑容,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他一把拉过被子盖住我们俩人,说:“老婆老婆,我要私人治疗。” 感受到他那处的变化,我泫然欲泣,“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老实交代,你是谁!” 墨先生提枪上阵,直接进入主题,眼神里是数不尽的风骚样:“老子姓墨,绰号莫停。” 好吧。 久旱逢甘露,也算是大事一桩。我迷迷糊糊地自我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写婚内文,这些是必须写的。 我已经写的很隐晦了,你们脚得呢? 、小二来糖一根 补来的蜜月旅行短暂而愉快。厦门这座慵懒的城市差点把我的魂都留下了。如果可以,我真想等我孩子上了大学以后,我在这里开一家旅馆。然后白天的时候,我煮煮咖啡画画写字儿,晚上就抱着枕头窝沙发里和天南海北的人唠嗑看电影喝小酒。 当我一脸兴奋的把我宏伟的计划告诉墨先生的时候,墨先生眉毛一挑说:“行。等我们赚够钱就来。” 这就是墨先生的好,不打碎我的梦,也不让我继续沉浸。给我一个做梦的权利,同时许我一个虚幻的未来。 当我得瑟地和正在香港的猫力发着我的美图聊着微信说了这事儿以后,金牛座的猫力特别实际的告诉我,男人都这样。 我说不要无故打击精神病患者,小心我报复社会个就拿你这个白富美下刀。猫力那头给我一个白眼,然后告诉我她男友当初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就答应带她25岁以前走世界一圈,然后把护照全部盖满。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就算把护照盖满,还没在世界走几步路。可是猫力接下来就笑着说,她除了和我一起去过日本,其余哪儿都没去过。她的护照上只有我给她留下的痕迹。 我问她:“你那谁不是酒店接班人吗,为啥不能带你走世界?” 猫力特别忧伤的告诉我,她男友虽然是酒店接班人,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和他的每次会面几乎都是在酒店的床上见到。那张白花花的床上,衬着她男人英俊帅气的脸庞,这么多年以来,这男人在床下战斗的是他的未来。床上忙活的,是他体下几寸地儿。 然后猫力几乎是咬牙启齿的告诉我,网络上有个很红的姑娘,偷了她的英文名和梦想。那姑娘和她男人天天就是全世界的四处疯玩,据说她男人只是个穷屌丝,他们一分钱没有,可是每天一睁眼都是各种新奇和快乐。 我奇怪如果真的没有钱,那怎么玩?总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 猫力答,她们山穷水尽的时候就红了,然后一堆的代言出版商开始找她们。现在这个叫猫力的姑娘和着她的瘦肉男人以赚钱为名吃喝玩乐。 好吧,我听完以后也咬牙切齿了。我决定要督促我的墨先生,训练他拥有一颗说走就走的心脏,让他不管有钱没钱在有生之年都能随时带我出去旅游,当然,首要前提是他能把我拍的美丽漂亮些。 回家的路上,墨先生兴致昂扬地在摆弄相机,我凑过去一看差点没晕过去。敢情这么多天,我在床上指着相机给他的摄像小班课都白上了。他只沉醉于下课后的床上运动,对于上床前的知识一点没有吸收。 我说:“这些照片好好留着。” 墨先生扬起他那充满童真的招财童子脸,“你也觉得好?” 我咬着牙说:“我要给我亲戚朋友看看,原来我可以在照片里扭曲成这样。” 墨先生一脸受伤,撅着他宽厚的屁股对着我,不开心地在那儿删照片。 我说:“删了也成。免得给阳阳以后长大看到,会以为他娘亲我当年整过容。” 至此,墨先生一路飞机都闭着眼睛不愿搭理我。明显自尊心受伤了。我看着他撅着嘴巴气的红红的大脸心下反而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该!谁叫你把如此美丽的我拍成那样的!拍不好老婆照片的老公都不是好男人! 回家以后我件事情就是张开双臂迎接我的儿子,当他睁大了眼睛扑向我这个方向,那一瞬间我用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复苏的幸福感涌遍全身这样的恶心形容句子都不为过。但是,阳阳笑的那么无邪,只是为了扑向我身后的墨先生。 当墨先生抱着儿子给了我一个得瑟的眼神耀武扬威,我还给他一个冷笑。行行行,你们俩亲热吧。我看他饿的时候你用什么奶他。 果然,没一会儿,小东西在他怀里蹭一会儿,开始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回头望向我了。 我妈站在一边说:“不会是饿。他好几天没喝母乳了,这几天都没喝,估计都把你的奶忘记了。” 老婆婆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她没张口,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是的,这俩老太太都爱阳阳。她们比起我这位当妈的,就差一个奶。如果我连最后一项母乳的优势都没有,她们就可以全权掌控我儿子了。 我冷哼一声,抱过自家儿子,我才不信他这么快就忘记他娘。就算他忘记我,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忘记我的奶。 当我和阳阳躺上床的时候,几双眼睛一起盯着我看。众目睽睽之下,我把衣服一撩,阳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也不凑上来,只那么静静的看着。 我妈和老婆婆得意的相视一笑,像是达成某种联盟一般。 我也不着急,只用手在那个点上轻轻一挤,奶白色的液体出来。。。。。。然后我儿子神色迅速一遍,亟不可待的凑上来猛地一吸。以实际行动打破敌方的谣言和妄想。 我妈看到此情此景,笑着说:“哎哟,还是能记得的。不错记性很好。” 我老婆婆兴致缺缺地走开,临走前还念念叨叨:“又不是一直带。早晚都要上班,早晚都要断奶。能喂多久奶哇。” 听到这话,我也不答话,只皱着眉头狠狠掐了下旁边的墨先生。 墨先生被我掐地几乎跳起来:“干嘛?有事儿说事儿,不带动手的。” 我不高兴地冲他妈的背影努努嘴巴,意思明显:你看你妈。 墨先生安抚地拍拍我的手,亲亲他乖儿子,掩上门出去了。 我心里特别不开心,男人就是这样。一到矛盾的时候坚决不表现立场,得过且过,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而老婆,就是男人养的那只小猫小狗,拍拍打打以作安慰。 对待婆媳关系,有很多种方式方法和态度。如果做女人也有一场考试的话,我觉得我就是不及格的那种学生。 我不会打扫卫生,不会料理好自己。至今我们家的衣橱柜子都是墨先生每个礼拜回来整理的。至于做饭,我会各种水煮蔬菜和水煮面,因为我讨厌烧饭的油污撵在头发脸上的感觉。 我也不是很擅长和别人沟通交流。我这里指的交流是和家里的女人之间的交流。比如逢年过节,一群女人坐在一张桌上,一叠瓜子,家长里短蜚短流长的时候,我一定是坐在角落里陪着小朋友看电视的那位。 所以任何八卦信息在我这里是不流通的。论起说人闲话,我自认差人一截。 而说闲话,造人势,是各种宅斗的必要手段。 所以说实话,每天在家带孩子,我很忧伤,也很难过。因为我总是能听见老婆婆或者我妈在家煲电话粥,和他人诉说我以及我的孩子每日的一言一行。 时间长了,大家的脑海里都有了我的形象。一个别人构建出来的形象。我表姐说,我是个光会生,不会养的小孩儿。 对于这样的评论,我实在无力吐槽。当他们指责我爱睡懒觉的时候,我没办法去一个个告诉她们是因为我要晚睡给宝宝煮开水烫奶瓶。当他们指责我不会给宝宝做饭的时候,我也没空跟他们解释我买了榨汁机给宝宝做新鲜果汁。 时间久了,我自己都被周边的人否定的自信心全无。有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一时情绪没控制住,抱住墨先生嗷嗷地哭? 第 5 部分阅读 第 6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6 部分阅读 时间久了,我自己都被周边的人否定的自信心全无。有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一时情绪没控制住,抱住墨先生嗷嗷地哭了。 长时间呆在家里,对着一群对我指指点点的女人们,我觉得我心里越来越压抑。 我妈说我从小就这样,特别不能接受批评,曾经有个老师训斥我,我连她的课都不愿意再去上,直接收拾了包袱走人。 我当时就特别不理解,你是我亲娘,为什么你知道我这个缺点,你还使着劲地没事说我讲我教育我?难道看你闺女难受你就这么畅快有满足感吗? 我妈当时就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说,就是因为我是她亲闺女,所以她希望我可以改掉这个毛病,虚心接受别人批评。 虚心你妹!我看你老人家长这么大,也没几次虚心接受过别人批评的。 当然,这话我没办法当着她面说出来。我只能在夜半时分哭倒在墨先生的怀里寻求安慰。 墨先生先是被我的眼泪吓得一惊一乍的,明白过来原因以后沉吟半晌,说:“你难过是因为你不是那块料子。” 我抽噎着说:“我不是哪块?” “做女人的料子。”墨先生赶紧拦住我的小拳头补充,“你骨子里就是个小姑娘,你就适合读读书看看报纸,画画写写。看看电影。干嘛非要用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较呢?” 他不说这个还好,他一说我就更难过。我想起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日语英语,还没有捞到一张证书。尤其是那个英语,词汇量少到可怜,张口就是最简单的小学生。 可是,我能告诉你,就算这样我还是书橱里时时保有一堆英语的资料吗? 这世上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我一直在努力,可是一直没有成果。 墨先生歪着头想了下,问我:“为什么你英语总是不开口说?” 我说:“因为我没有练的对象。没有开口的对象。” 家里没有人懂英语的,就连墨先生的口语都是糟到不能开口。 墨先生想了下,“如果给你上一种口语班,是不是你就敢开口了?” 我点点头。在内心默默补充,如果有乔尼戴普陪我练,我一定进步神速。 墨先生搂着我说:“我听说有家韦博语言学校是这种性质。” 我也听说了,但是学费很贵。虽然我很想去上,可是我钱包里的钱让我羞于开口。 墨先生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说:“如果你想,就去做。其他的都不要管。只要最后你做到了,不会有人管你用了什么方式方法。” 虽然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说出这话的墨先生有种腹黑的气质。 第二天饭桌上,我娘看着我笑眯眯的,散发一股慈母的光芒。这种光芒闪耀地我差点端不稳碗。 她问我:“听说你要考口译?” 我茫然,谁要考口译? 脚尖立马被踩了一下。墨先生端着饭碗吃着饭,表情如常,但是那眉梢用一种可见的角度扬了下,要不是我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男人果然适合做地下动作。 我妈看我一脸呆瓜相,拍拍桌子:“说话呢,考不考?” 我意会了,说:“考。可是我英语不好,我想上韦博,练口语。” 我妈点点头,说:“只要你想学。我就会给你上。从小到大,你上学的钱从来就没少过。但是你要记得,你已经是当妈的人了,钱不能随便乱花,要用在刀刃上。你得学出成绩来。” 顶着重重压力,我缓缓点点头。 事后,我一屁股把墨先生坐身子下面,恨得牙痒痒的:“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墨先生摊开手:“是啊。韦博那么贵,一年1万多,我怎么有钱给你交。” 说的这么有板有眼,居然是这么一个破招。 没钱你让我去上培训班,没钱你还说那么那么果断?有你这么底气足的穷屌丝吗? 我气恼的说:“现在军令状的立下来了,怎么办?这不是逼上梁山吗?”我要是考不上口译证怎么办?我这么多年都没当上翻译,我自己都不信以我目前的状况能考上。 自信心极为不足的我立马有点慌张。 墨先生在旁边推开我,坐起来,理理衣服,慢条斯理的说:“什么东西都要付出代价的。虽然你是我媳妇我也得说,既然你不想被别人说,就要拿出不被说的本事来。你想本事,就要付出一定的努力。要么读书写字,要么做家庭主妇,你自己选一个。反正我都没意见。” 读书写字背单词,虽然苦逼兮兮,可是至少有迹可循。考试有分数可以衡量,有证书可以证明。家庭主妇呢?我脑袋里想过那么多琐碎的小事,脑袋瞬间一团乱麻。 是的,反正都要辛苦。为什么不选择一条让自己自在一些的路子走? 我看着墨先生那双狡诈的眼,咬咬牙,背书就背书!考证就考证!你敢花钱,我就敢考! 就这样,我这一生的学海无涯就定下了基本论调。 当我的老婆婆和我娘端着小板凳坐在厨房里舒舒服服的聊天摘着菜的时候,我背起书包往语言学校一路狂奔。 practice akes perfect是韦博的教学理念。熟能生巧,我不断练习不放弃,是不是真能寻到一丝一毫通向完美的轨道?老天爷,尽管我如此蠢钝,但是我确实在其余的道路上找不清楚方向。所以,请允许我在学习的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不管我是不是孩子他娘,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什么年纪,当我的实力还不足以撑起我的野心,当我的腔调还不足以得到认可的时候,我只能静下心来。 好好读书。 作者有话要说:励志篇徐徐展开 、我倔强的时候你会陪我一起 目标的制定永远比目标的达成要简单多。 其实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当然,觉得与众不同的姑娘肯定不止我一个。小时候我记得我看《成长的烦恼》,里面那个麦克非常惊奇的跟他父亲说:“好神奇,我刚才关上电视机,结果再打开,发现电视机在我关上的期间剧情还是在播放。” 他爹当时就觉得纳闷,“所以呢?” 麦克说:“原来这世界不是没我不行的。” 是的。我和麦克潜意识里想的一样,我们都觉得这个世界的主体是我,这世界都是因为先有我才开始存在的。我这一生遇到的人,经历的事情无非都是为了让我修行,为了让我变得更像自己,或者说是更像理想中的自己。 当我手舞足蹈的和墨先生阐述一个这样颇具哲学性的观点的时候,墨先生眉毛一抬说:“我一直觉得你只是和我一样自恋,但没想到原来你可以为自己的自恋成立一个理论系统。看来你还是高我一筹。” 我很难过的把背来背去还停留在a阶段的单词书摔过去,“不然你要怎么解释我怎么总是背不好这几个破单词?” 他不理解:“你这么解释,你就能背好了吗?” 我说:“不。但起码我会好受一点。觉得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等我背好以后,我就会是那个斯人。” 墨先生沉默着看了我一会儿笑起来,“你这么个背法也不是个办法。走,我有个很神奇的学习办法带你体验一下。” 我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因为我知道墨先生考四级可是考了三次才过的。 当我和墨先生站在《泰坦尼克号》的海报前面的时候,我明白这个男人所说的学习方法就是看英文电影。可是我不懂这算什么神奇的。 我问墨先生:“看英文电影学英语我懂,可是为什么我们要看泰坦尼克号?这个老片子老早就看过了。” 墨先生说:“因为你老早看过了。所以你更加不会被剧情牵动,你反而会更加去听他们说的话。” 这话有点道理。我以前看电影,就是太全程关注字幕。 可是看着那些排队买票的人我又开始肉疼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家把片子下下来看?明明可以免费的,为什么非要这么苦逼兮兮的跑出来掏钱看? 墨先生对此解释是:就是因为知道我抠门,所以一定花钱来看。这样我会更加珍惜每一个灌进耳朵里的句子,因为每一句都会沾满了铜钱的味道。 听完他的解释,我瞬间觉得墨先生很可怕。这个男人不仅了解我,而且制定了专门对付我的学习方法。 我整个人都有点瑟瑟发抖,因为我害怕他会将这个方法长期实行,那样我翻译证还没到手就会有不少钱砸在看电影上。 排着队买票的时候,我掏出钱包里的万达会员卡。这张卡是我怀孕的时候办的,看电影可以半价。 售票的男人穿着一身制服,接过我的卡眉毛都不抬一下地告诉我,这卡过期了。 我看看柜台边上,有张告示:办会员卡,观影享受半价还送爆米花。 我跟墨先生说那就再办一张吧。以后看电影机会肯定不少。 墨先生点点头,就又花20块办了一张会员卡。 这个时候,出现了问题,等到我们拿着会员卡买完两张电影票的时候,这个穿着制服的平头男人才告诉我们活动已经截止了,现在用会员卡是没有爆米花送的。 我捏着电影票和墨先生面面相觑,这种时候我有种被坑的感觉。虽然我不止一次被教导过,做女人要大度,不能在乎蝇头小利。可是并不代表作为一个普通消费者我就能随便被商家欺骗。 墨先生看我脸色不好,建议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来再说。 等我们吃了一堆东西肚子饱鼓鼓的时候,捏着电影票我又开始游荡在爆米花那个柜台那儿了。 墨先生看我一脸纠结问:“没吃饱?” 我说这不是吃饱没吃饱的问题,而是我觉得这一缸子爆米花里一定有我的那份。但是现在万达电影院给我扣下来了,我念念不忘,气愤难平。 接着,我问那个卖爆米花的男人:“以前这里用会员卡买电影票都可以送爆米花的对不对?”我需要一个人跟我证明我的记忆没有错。 那个卖爆米花的男人愣了下,点点头,说:“昨天还有这个活动的。” 这一句话一出,我更气了。我脸色铁青的转过身去看着墨先生:“老墨,我很生气。我需要能量守恒。” 这是我的一贯原则,我不好受,谁都别好受。墨先生早就领教过我的。 他看了我半晌,在我以为他会安慰我叫我别闹的时候,他说:“我们去把海报撕掉。一张不留!” 好办法!我觉得我的所有愤怒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一下子奔流到海不复回了。 于是我板着脸站到刚刚卖我会员卡的柜台那,依旧是那个男人,穿着一件人模狗样的制服卖着电影票。 我问他:“是不是不送爆米花?” 他看还是我,板着脸回答:“对,过期了。” 很好,要的就是你这个答案。我指着柜台上用胶带贴着的海报继续问:“海报上活动为什么没有明确指出活动时间?” 他说:“我们的会员卡只是暂时不送爆米花,不是永久性的。你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来。” 请注意,虽然他用词很文明。可是我做过记者,干过文字工作,他用的是“我们”,用我们代表他目前代表的是万达电影院,举办这个活动的主体是万达。卖会员卡这项活动,和他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他没有事先告知我活动取消,也与他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冲着他微微一笑,低着头,用手抠着那张海报的胶带,然后狠狠一扒拉,那张海报被我非常完整地剥离了柜台。而且那声响声也充分烘托了我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刚刚那个傲慢且礼貌的售票员呆住了,后面排队等着买票的人也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盯住那个男店员,声音不高,但尽量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作为消费者,我有权维护我的利益。” 说完,我迅速走向旁边几个柜台,一一撕下了所有柜台上的活动海报。每一声都相当响亮清脆,墨先生站在我边上默默跟着,只是当有工作人员要来阻止的时候拦住边上的人,或者在胶带比较难抠的时候伸手过来帮忙抠一下。 我也说不清心里为什么那么气。到底是在气什么。我肚子很饱,我不是非常需要那一包爆米花,但是我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尤其是商家。 你们吃的喝的用的,来自我们这些穷屌丝。我们会因为你们一点点小小恩惠满足,为什么就不能因为你们的欺骗而愤怒? 柜台售票员中有个姑娘拿出对讲机:“保安保安,叫保安。柜台这里有人闹事。” 我抬起头望着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不要忘记把经理也叫上。我也需要找他。” 那个姑娘冲我翻翻眼睛,我知道她心里肯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过一会儿,几个保安样子的人从前面的门里出来,围住我,墨先生宽大的身躯一下子挡在我前面。 一圈看热闹的人也对这里探头探脑。 我手里拿着一摞海报,从墨先生身后走出来:“你们的经理呢?找个能正经说上话的。” 还是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说:“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 话没说完,我懒得听下去,直接截住话头说:“这是你们的海报,你看,一张不少。一点没有破损。” 那个经理看着我手里的海报,是这样的。 我指指刚刚喊保安把我当精神病的姑娘继续说:“我正常揭掉你们误导消费者的海报,并没有影响其他人的秩序,也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和攻击。你们现在这么多人围住我,是什么意思?这是你们对消费者的态度?” 先发制人,而后发制于人这个道理谁都知道。此刻我拿着那堆海报,不卑不亢,说话尽量简洁明了。 刚才喊保安的姑娘一脸的不服,开口想回嘴,被经理按住了。经理模样的男人看着我,脸上笑嘻嘻的说:“我们只是出来看看情况。” 我说我买了一张你们的会员卡,买了以后才被告知,现在看电影不送爆米花了。既然这样,为什么海报上还写有用会员卡看电影半价优惠还送爆米花? 那个卖我会员卡的男人插嘴:“这活动现在本来就截止了。你闹也没用~” 我瞪他一眼,把一直抓在手里的海报拿出来问旁边看热闹的男人:“你看到活动日期了吗?“ 那男人读了一遍,说没有。 我看着那男人眯着眼睛笑,你觉得我在闹事吗? 那看热闹的男人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摇摇头。 我抬头看着那个经理,问:“认字不?” 说完,把一张海报放在柜台上给他,“你告诉我,你们这样的海报贴在柜台上,是不是误导消费者?我问你,我掏了钱买了会员卡却没有享有优惠,你们是不是在欺骗我?我现在把海报拿在手上作为一个清楚明白的物证,你们一群人却说我闹事,你们是不是在污蔑我?” 我语调不快,每一个字句说的清楚明白不缓不慢。我相信身边买票的人都听见了。 我又补充一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万达电影院的经理,但是,既然你是管事的。就请你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盯着他,将语气着重在每一个“你”上。我希望他明白今天的事情,我盯上的就是他。是一个个体的责任人。 人就是这样,当责任不落在自己身上,谁都不会认真对待。但是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不会好好对付。 那个经理看着我,微笑着说:“对不起。我想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搞错了,我们的会员卡还是送爆米花的。” 说完,他挽起袖子,拿着爆米花的杯子装了两大罐递给我。墨先生在旁边接过去。 周围的人都瞅着我,我看看那个爆米花,看看周边围着的这一圈圈密集的人群。 有个台阶再不下,我就真成了闹事的了。 我问:“噢,原来是搞错了。误会就好。那大家是不是都能拿爆米花了?” 经理点头,“是的。都可以。” 人群里发出一声欢呼,于是我笑着,把海报递给他,再接着。。。。。。我捧着爆米花和墨先生坐电影院里看泰坦尼克号了。 当我拿着我的战利品吃的正香的时候,墨先生摸摸我的头:“舒坦了吗?” 我眯着眼笑:“必须的。” 墨先生舒口气,“很知道分寸,不错。我还以为你会闹革命。” 我塞着爆米花告诉他,那是因为你太不懂女人。女人革命只会因为具体利益受到侵犯。只有男人才会因为一堆所谓理想所谓自由把事情闹大搅混。 女人,永远是守卫者。只有男人才会是破除者。 说完,我还类比:“一个家庭如果出现裂缝,多半是男人惹得祸。因为男人天□□破坏,爱征服自己得不到的。女人都会是默默维护婚姻的,哪怕是一个躯壳也会死守到底。” 墨先生笑的贼兮兮的,在黑暗里眼睛都亮起来了。我知道这男人肯定在得瑟什么,想了下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应该算是特例。” 他问:“为什么?” 我嚼着爆米花说:“用你的话说我就是个神经病,你不能指望我给你看家。你得先看好我,因为我如果不开心,我会闹得人仰马翻。然后管都不管,掉脸就走人。” 说完这句以后,墨先生整场电影都陷入一种沉默中。 我觉得,他是被我吓坏了。 电影在不紧不慢的进行,其实墨先生说的不对,这部电影并没有对我起到太大的提高听力的作用。因为它是经典爱情片,而我是女人。女人对至死不渝的爱情有着永恒的向往。 这世上很难得,所以我们更渴望。因为更渴望,所以我还是会关注剧情。我觉得就算是放一万遍泰坦尼克,我都会被杰克沉到海底的那一幕落泪。 当我们一起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墨先生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我一阵无语。 他很不能理解的评价:“其实这部片子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如果肉丝儿先坐着船走了,凭着杰克敏捷的身手,完全可以逃掉。他会坐着那块夹板等着被救。” 所以说男人的理智非常破坏风景。 我把眼泪擦干说:“如果肉丝儿不在,杰克不会跑那么欢脱积极。因为他要保护她,所以求生意志才更强。” 墨先生笑,他的笑容充满了一种蔑视。我觉得他在笑我把爱情看的太重,把男人想的太弱。 我想了下,说:“如果我是肉丝儿,我看到你在船上和我告别,我也会忍不住跳回去的。” 墨先生问我为什么。 我说没有为什么,因为我舍不得跟你告别。舍不得看你难过。我死也要和你死一起。 墨先生半天不语,我以为他感动坏了。 谁知道他得瑟的问我:“你刚才不说你不开心,掉脸就走人吗?我以为你有多洒脱。” 现在换我不能言语了。 记得以前墨先生也没有这么机灵。和我结婚以后越发的伶牙俐齿,连和我顶嘴都开始讲究战略,先不反驳,等到时候再来拿实际推翻我的前言。 如果墨先生的未来越来越聪明,我岂不是越来越占下风?那还了得? 我开始为我的将来深深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边写,一边想的都是晚上要上课这件事情。 所以我是单细胞动物,一心不能二用,差点没卡到。 、我倔强的时候你会陪我一起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我们家里有三只母老虎。我娘首当其冲是虎霸王,时时刻刻喜欢发号施令,但也是辛苦劳累的命。所以就算她平时作威作福,但看她实在劳苦功高,我也忍了。 谁让她是我亲娘。 对于墨老太太,我始终抱有一种很微妙的态度。我爱大墨先生,爱小墨先生,畏惧老墨先生的病,所以我对她的一言一行选择尽量忍让。 所以,在这个家里,我是处于最底层的小老虎。不,是被压在两座大山下的小耗子。 这天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非常为难。 墨老太太在我家瞅着我儿子,瞅着瞅着突然眼睛一亮,问我:“阳阳没买保险吧?” 我觉得很奇怪,这孩子打出生到现在,你都看在眼里。都知道还问我? 接着我的这位老婆婆笑起来,“我是做保险的。人寿保险。” 说实话,听完她这句话,我条件反射的拔腿就想溜。这年头,防火防盗放卖保险。但我儿子被她抱在手里,我不敢跑,我得耐着心听她说完。 这时候我还是指望她说主动给我儿子买保险的这种话。事实证明,我还是对人性充满了太多美好期待的。 老婆婆问:“你妈给咱阳阳买保险了吗?” 我摇摇头。 她接着说:“保险要买啊。保险不买以后吃亏啊。”然后巴拉巴拉一堆话,总之卖保险的那种套路就从她嘴里溜达出来了。 我看着她滔滔不绝,忍不住问她,为什么喊我妈买?你买了吗? 她愣了下,估计没想到我会问这么直接。表情有些尴尬,想了下告诉我,她准备买,但是一个孩子可以买很多份保险的。 就在这时,我那个爱充胖子的娘回来了。 我妈确实是个胖子。这是体型上的胖。但是我妈的腰包一点不胖,自从我从日本游学一圈回来以后她的荷包就再没鼓过,但是我妈很好面子。她总是爱为她的钱包充胖子。 我从坐月子开始,,不止一次听过我妈把我爸的工资,我家的家底一一炫耀给我的老婆婆听。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妈在炫耀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理,或许是想证明她的女儿家底还是很丰厚的,请不要小看的意思。 但是我觉得我老婆婆那亮起来的眼神非常让我不安。 我承认我是个小市民,就算我真的和马云马化腾一样有钱,我都会是穿着布衣汗衫隐藏在人群里的那种。 神秘,才是人最好的保护色。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现在,我的老婆婆笑嘻嘻的跟我娘介绍保险的时候,我看到我娘脸上的表情跟天气一样变化莫测。 老婆婆一口气把一堆话说完,喝了口水问我买不买。 我很坚定的摇头,不买。我没钱。 有钱也不想在她那买,无论她说的如何天花乱坠都掩藏不了她想拿奖金拿分红的心思。我不反对她想赚取利益,可是我反对她因为赚取利益而把心思动到自己孙子头上。 更何况,我为什么要让别人诱导我消费? 老婆婆把脸转向我妈的时候,我妈就不能用一样的理由拒绝她了。因为她昨晚才把书房里我爹珍藏的玉佩字画一一拿出来炫耀过。 这就是炫富的后果。完全把自己逼的没有退路。 我妈想了下问,这种保险是哪种性质? 老婆婆说,这是分红保险。相当于给阳阳存款,以后还可以返还的。 听到这里我更不舒服了,为什么要我妈给我的儿子存款?那是我的儿子,我妈养我长大,该尽的义务早就尽了。干嘛还要存钱给我儿子? 我妈瞅了我一眼,想了下,告诉我老婆婆她约了人,这两天就要上门谈保险事项了。 老婆婆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我妈来了这招,问是什么保险。 我妈说是平安保险。我们全家一家都是这个保险。这种保险重在医疗,以后如果孩子生病了可以报销医药费。 老婆婆说:“医药费这个东西只能在一处报销,买多少份保险报销都不会多报的,因为有一个统一的网络。” 我翻翻眼睛,很想说这位老人家不懂看人脸色。但是她是我老婆婆,我只能婉转。 于是我说:“艾玛,我想喝鸡汤了。什么时候开饭?” 到了晚上,墨先生从公司回来,我刚要和他说话,墨老太太就把他召唤去了。说的是他们的家乡话,因为语速太快,我一句没有听懂。 但是看着墨老太太神情激动的那个样,我估计她是在怂恿墨先生和他站在统一战线。 回到房里,墨先生刚要开口,我一句话就给他堵回去了:“我妈买什么保险是她的自由。我都不干涉。你想买你妈的保险你就自己掏腰包买,你别随便插话,免得我爸妈不高兴。” 墨先生看我态度坚决,想了下,决定迂回:“准备买平安?” 我说听我妈的意思是的。 他哦了一声,嘿嘿一笑。再没了下文。 我松口气。 本来买保险这件事情就是我爸妈的自由,他们愿意给我儿子买,是他们对阳阳的祝福,是一种隔代亲。但是如果我让他们去买那种险,在哪儿买,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是一种变相的伸手圈钱。 如果只是我老婆婆一个劲的推荐,我妈可以看做是我老婆婆见钱眼开不懂事。至多笑笑不放心上,因为他们之间的交集是很少的。 但如果墨先生□□来,我爸妈心里肯定堵得慌。墨先生和我是一体的,他帮忙劝说,就等于是拉上我一起伸手和他们要钱。 我觉得墨先生一向挺懂道理的,应该不会在这事儿上犯糊涂。 可是,我低估了我的老婆婆。 第二天我奶完孩子就去韦博上英语,临走的时候看到老婆婆在房间里看电视,就告诉她今天平安保险的人可能会来,到时候让她把资料留下。 老婆婆点点头。我也没多想什么,转身就走了。 等到我上过课回家,桌上什么都没有。我有些奇怪,难道卖保险的人今天没来? 老婆婆哄着阳阳说:“我待了一天了,没人敲门。” 噢,我没放心上,等到我妈回来以后就这么如实转达了。 就这样,两三天以后,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和我妈都开始察觉出不对劲了,因为我们家的座机也没动静,也没有人来拜访丢资料。有人会放着上门的保单不要?显然不可能。 我妈不吭气,在某个下午跑去麻将档搓了个麻将,找出了真相。麻将档是个消息聚集地,对于我妈这种资深麻友来说,小区附近所有的信息都可以从麻将档里挖出来。 我娘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她告诉我,那个卖保险的不止一次上门来过,但是敲咱家的门都一点动静没有。打我们家电话也都是忙音。 我明白过来,是墨老太太使的招数。因为她不希望我们去买别家的保险,所以她选择对送上门的人采取堵截。 既然你不在我这里买,我就让你哪儿都买不了。 好吧,我理解她的心思。但我不能苟同她的手段。 我娘是个很沉不住气的,直接开门见山:“平安保险上门了,你怎么没开门?电话也不接?” 老婆婆一脸的错愕,说:“有吗?我没听到哎。噢,可能我刚好带阳阳出去散步了。哎呀,怎么这么巧的。” 我站在一边盯着她的脸,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微小表情。 她在撒谎。可是,我也说不了什么。 我们的家庭地位,长幼关系决定了我们各自的话语权。如果我这种时候戳穿她,她完全可以说我污蔑她,然后哭哭啼啼地回家,找墨老先生诉苦。 到时候,如果墨老先生一气,后果还是我一个人承担。 想了想,我说:“现在打电话吧,刚好我们都在家。喊那人现在上来。” 我妈觉得可行,于是埋头翻客厅鞋盒子里的电话本,但找了半天电话本没了。我妈有个非常落伍的习惯,所有的电话喜欢一一抄在电话本上,因为她觉得现在手机更新换代太快,电话还是抄在电话本上比较安全。 我以前就说过这反而更不安全。因为电话本一没有,什么工夫都白费了。 我妈当时还笑我,我把电话本固定地放在门口柜子里的鞋盒子里,怎么可能没有。 但是这会儿,它就是没有了。 我和我妈相视一眼,都没说话。 谁拿了本子,心知肚明。 我妈沉着脸,我觉得她这会儿的表情就是哑巴吃黄连。她看了我老婆婆一眼,我老婆婆一脸的若无其事。 我一慌,依我妈那火爆脾气,这会儿估计要直接开骂了。这一开骂会是个什么场景?后果不敢想象。。。。。。 谁知道,我妈只是调整了下呼吸,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然后,门里面发出一声我妈的标志性脏话,“妈了个x的!” 老婆婆继续抱着我儿子淡定地看电视。眼皮子抖都没抖一下。 说实话,虽然我很鄙视她的行为做法。但是此时此刻,她给我展现了她的另一面貌。 我记得我住院那会儿,听说她在医院楼下的马路上迷路了,拿着手机对着墨老先生嗷嗷大哭。当时我以为我的老婆婆有点儿弱不禁风小女人的感觉。现在看来,她是很懂得在合适的场合释放恰当的情绪。 比如现在,她知道她就是这样,我们也拿她没办法。 我自己跟自己说,世上只有天真的媳妇,从来没有单纯的婆婆。 到了晚上,墨先生回家。这次回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也没搭理他。说实话,我满肚子都是对他老娘的闷气。这股子闷气让今晚的我显得特别沉得住气。 可是墨先生沉不住气了,他在转了多少遍身子以后,终于转过来跟我说:“老婆,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看他一眼,送他两个字:“免谈。” 放个屁我就知道他中午吃了什么菜。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要劝我买他妈保险的事儿。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墨先生的孝子情结,他告诉我今天他爹打电话给他了,请他劝服我爸妈在墨老太太那买保险。 让他别说他偏说,我一股子火气窜上来了,瞪着墨先生:“你妈让我爸妈买,我爸妈就得买?凭什么啊?我妈的钱我妈爱往哪儿花就哪儿花,你妈没毛病吧,管天管地管得着我家拉屎放屁吗?” 墨先生按住我,一脸不解:“反正都是要买,为什么不能在我妈那买?怎么就不能在我妈那儿买了?!” 我昂着头:“就不买就不买!为什么非要在你妈那儿买?” 墨先生也急了:“为什么不能,反正都是要给人赚钱,为什么就不能自家人便宜自家人?” 我一气,张口就说:“自家人?谁和你妈自家人,她说我闲话那会儿觉得我是她自家人了吗?她不给我做生化汤害得我几个月恶露不止那会儿觉得我是她自家人了吗?哎哟,这会儿有钱赚卖保险的时候我们就是自家人了?!” 墨先生一激动,一张脸伸我跟前,“你听我说!” 我手一挥,“听你个球!” 谁知道。。。。。。我动作幅度有些大,手这么一辉,“啪”一声落在他脸上了。 然后,墨先生的脸上,一个五指印。 墨先生捂着脸蛋,什么都没说,气氛直接降至冰点。 我们俩都没说话,就这么屁股对屁股的躺在床上。后边的呼吸声告诉我,墨先生这会儿没睡着。因为他没打呼。 我琢磨着他在等我去道歉。 糟了。这下有理也变成我没理了。我刚刚侮辱完他亲娘,又打了他一巴掌。 可是天可怜见,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他凑上来的时机太凑巧。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他那个娘不懂道理在先,为什么我就要去道歉? 我忍了一会儿,没憋住。说实话,还是心疼自家男人。 扭过头去问他:“喂。疼不?” 墨先生接话:“疼。” 我赶紧回过头去,趴他身上看看那个掌印,摸摸他脸颊。然后,我看到墨先生。。。。。。哭了。 他闭着眼睛,也不看我,但是一滴眼泪很迅速地从他眼眶里滑出来,落在枕头上。 我慌了,艾玛,就是一巴掌,我打的真不重,有这么疼吗? 我凑过去,摸着他有点肉肉的脸,“对不起啊。我手快,但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刚刚情绪正激动着,你说你干嘛要好好凑过来呢。你能躲就躲啊。来,还疼不疼了?” 墨先生扭捏的用手捂住脸,“不疼了。” 那你干嘛还捂着脸啊,我急了,赶紧用劲把他翻过来,赔着笑脸哄他:“乖啊,不生我气啊。来来来,有事儿说事儿,别躲着啊。” 墨先生把手拿开,“你要答应我好好说话,不许打人。” 我看着墨先生那张红彤彤的大脸,一阵愧疚,赶紧接话:“我答应你。保证不打你。” 他低着头,想了下,说:“我知道,你不想在我妈那买保险,但是我爸看不得我妈难过。他疼了她一辈子,你知道的,他身体不好,得了那个病,他一直放心不下我妈,他怕他一走,我妈单着不好过,所以他更想看我妈开心。” 我刚想说为什么你妈的开心就得建立在我爸妈不开心的基础上,但是我看着墨先生脸上的五指山,忍住了。 墨先生接着说:“而且我们那里和你这不同,是小城镇。张家长李家短的,谁家发生一点事情整个镇子人都能知道。我爸又是好面子的人,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妈让你们买保险的事情,如果你爸妈不买在别人那儿买,镇上的人都会说我爸。” 这有什么好说的?三姑六婶儿的世界我不能理解。但是我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墨先生解释说:“他们辛苦把我养大,我大学以后就不在他们跟前,一直和你住你爸妈家,现在孩子在这里。镇上的人会笑我爸白养了我这个儿子,会说我在这个家里说话没有分量。” 他说完了。 我现在说不上来话了。 说实话,我是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以前一直觉得一个男人是否有分量和他的品德和能力有关。什么时候一个男人有没有分量是和他能不能怂恿老丈人和丈母娘在自己老娘那买保险上挂钩了? 是我太单纯,还是这个世界的是非观已经混乱到我不能理解的程度了? 墨先生看过来的眼神湿漉漉的。貌似纯良无害。 他大概是觉得他刚刚说的话特别有道理。或许是觉得我被他说动了。 但是我现在只盯着他另外半边脸。我默默躺下,盖上被子,屁股对着他。 墨先生有些懵了,“说话啊?” 我说:“我要睡觉。不要和我说话。” 他说:“有话你说啊,别这样。” 我回复他:“你也别说话了。我怕我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再打你一巴掌。”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不跟没脑子的人说话。 我闭上眼睛,梳理他刚刚放的那串狗屁理论。越想越冒火。 ,我没有忘记他将我爸我妈和他爸他妈分的非常清楚。我为我爸妈不值。 第二,他的智商因为情感的倾向已经完全向负数进化了。什么时候一个男人也需要对他人的闲言碎语那么在意了? 第三,我的老婆婆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和墨老先生以及我的老公统一了战线。而我的老公这根墙头草已经被成功洗脑。 很明显,此次婆媳战役,还没开打,我就输了。 这种时候,我觉得我必须要通过睡眠让自己冷静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倔强的时候你会陪我一起 我和墨先生冷战了。 从早上一起床开始,我都不想看到他。墨先生以前就跟我约法三章,其中条就是不许我动不动不理他。他说宁愿我把他骂的劈头盖脸,因为那样起码他可以选择默默忍受。我不理他,他就有种孤立无援的寂寞感。 但是没办法,我一看到他,我怕我会开始狂躁,然后当着一堆人的面和他吵一架。现在我们家里有我爹我娘,有他娘,这么多观众看着,这架一吵上来就会上升段数。 所以每次我路过墨先生的时候,我都是垂下眼,对他视若无物。 等到家里人上班的上班,我老婆婆抱着我儿子去小区散步的工夫,我铺开工具准备画画。前面说过,我有个能量守恒定律,不开心的时候我会让身边的人都不开心。 但是也不是我时时身边都有人的,比如现在,我只能对着自己的情绪的时候,这种能量守恒定律就一点用都没有。我的第二招调节情绪的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 要么拿出一本新概念英语一边走一边狂背,要么拿出笔和纸一个劲的画。因为英语和美术都是我从小不擅长的,当我全身心地投入进这两个需要费时费力费脑袋的事物的时候,我可以很容易的浑然忘我。 墨先生曾经不止一次评价过,如果我一个人居住,又经常不开心的话。我说不定就是个翻译官,或者是画家。 可是今天就在我刚把画笔凑上纸上画笔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我一看来电显示,乐起来了,是猫力。 我正愁找不到人诉苦呢,你就送上门来给我吐槽了。于是接了电话以后我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向猫力痛诉我老婆婆的恶劣行径。还没说够,猫力那头就喊住:“停!你怎么越来越师奶了?” 哟,这姑娘自从去了香港大学,怎么用词也tvb了,还敢说我师奶。 猫力说:“我们以前约定过遇到再苦逼的事情抱怨一定不能超过十分钟,时间到了。” 好吧,这人一向走的是白富美路线,我得迁就。我只能岔开话题问她有什么新动向。 猫力说:“我和孙一分手了。”语气淡定的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这一刻我真的非常佩服这姑娘的定力,我因为一点屁大的事儿都急的跳脚,她和孙一九年的感情没了她这会儿还能这么冷静。 我开始怀疑,难道白富美平时吃的米是转基因的吗?所以她们的生理结构和我不一样? 我问她为什么? 猫力说:“因为不合适。” 我想立马回她怎么就不合适了,你白富美他高富帅,再说了不合适的话怎么九年前你不说,非到这年岁了你才说。 但是我想起我的前男友,和我那被我拖拖拉拉延续了7年才结束的感情,我闭嘴了。 猫力说:“他自己也觉得了。我们这么多年在一起,他每次见我几乎都是约的宾馆,我们很少聊天。聊的内容越来越少。都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了,我们还没满30就有这感觉,你说我们老了以后怎么办?” 我说:“可是感情就是这样啊。以后你遇到别人还是会经历从新鲜到刺激到磨合到平淡,这都是一个感情必须经过的阶段,你现在觉得这个太平淡了,下次遇到别人还是会有这种感觉的。到时候怎么办?再换?” 猫力那边想了下,突然提了个很新颖的想法,新颖到老土的我觉得惊世骇俗了。 她说:“你说人的恋爱关系或者婚姻关系都像一张契约一样多好,在我们相亲相爱的时候定一张契约,最长7年,等到7年期满了,觉得还是有感情就再续约,感情没了淡了就自动解约。你情我愿,没有负担,多好。” 我立马跟她扒拉一笔账:“你看,两个人结婚到生孩子,需要一年时间吧?然后等到孩子好不容易去上幼儿园了,起码也要4年了。最后三年,说不定还要穿插很多婆媳吵架,互相磨合,另外你不能天天谈恋爱吧。你还得上班创业充实自己,你说你有多少时间和这个男人相处?” 猫力接话:“那刚好啊,因为难得相处,所以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更加弥足珍贵。不然像你和老墨,你看他一礼拜出差难得回来一下,你都能和他吵成这样。明显就是时间太多。”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 猫力把我点醒了,我和墨先生平时相处的时候就只有周末和周一的早上晚上,就这么一点儿能相处的夫妻时间,我们没有用来进行亲亲爱爱,而是浪费在他娘引发的战争上。。。。。。 好吧,原谅我,又开始怨念老婆婆了。 这男人是我自己的男人,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能像猫力那么洒脱,和他定一个七年的婚姻契约。自从生下阳阳的那刻开始,我就知道因为这个孩子,我得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都得和老墨手牵着手在婚姻这条道上走到黑走到底。 但是现在,我真要因为一个我讨厌的老太太去和自己的男人过不去吗? 晚上一家人吃饭。我照例沉默寡言。 墨先生夹了个鸡腿给我:“来,补补。” 我还给他:“我减肥。” 他再夹了块西红柿给我:“美容养颜的。” 我还给他:“我美若天仙了。” 一来二去,家里人都被我们绕的头晕脑胀了。我妈首先承受不住:“你们搞什么?到底吃不吃饭?吃个饭还要秀恩爱?” 老婆婆也插话:“哎呀。你让她自己吃好了。不用夹来夹去了。” 我瞪了墨先生一眼,埋头吃饭。 吃过饭以后墨先生照例撩起袖子洗碗,我收拾桌子。突然屁股被某只狼爪袭击了一下。 我回头低吼一句,无不无聊。 墨先生撒娇:我就无聊。我就无聊。 他最近有些胖了,那个身子圆滚滚的,加上他一张娃娃脸,配上那个耍赖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 墨先生一看我笑了,凑更近了,“媳妇终于笑了,你笑起来才好看嘛。” 我乘势问他:“想我一直这么漂亮不?” 墨先生乖巧的点头:“当然想。” 我说:“那你再别提保险的事儿。一个字都别提。” 墨先生知道中计了,那张脸变得纠结的跟他手里的破抹布一样,“老婆,这事儿我们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压根还没放弃。 我自嘲的笑了下说:“算了。我爸妈在房间,你自己去提去说。保险的事儿我一个字都不会帮你。帮你我就是小狗。” 我就不信没有我,你敢去跟我爸妈提保险的事儿。 我回房间,墨先生半天没跟上来。他洗过碗,拿了一包烟下楼抽烟去了。 我站在阳台上看到楼下的那个小火苗一明一灭的,我的各种烦躁纠结压抑也随着那道小火苗起起落落纠缠起来。 这一刻我有种无力感,如果帮了他去劝服我妈我爸,违背了我一直以来的原则,等于我嫁了人就和着老公去剥削家里人。 如果我不去帮他,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此真的觉得他在我们家一点地位都没有?虽然我不认可他那套莫名其妙的地位学说,但是我知道人言可畏。他的母亲,我的老婆婆也一定会把这种闲言碎语灌输给让她失望的儿子。 我开始怀疑我当初和墨先生结婚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如果我真爱他,为什么要把我爱的男人逼到下楼抽烟解闷的这种地步?难道婚姻就是为了两个人在一起没事互相掐架折磨的? 这时候,我房间里面,阳阳突然嗷嗷地哭了,这声哭及时止住我刚才心底里冒出来的一连串的疑问句,我回去哄着儿子,看着儿子肉呼呼粉嫩嫩的小脸,我动摇了。 这是我的家,我怀里的是我的儿子,墨先生的老娘不顾及自己儿子的家庭和谐,我不能做一样的事儿。 所以这次,我做了小狗,我推开我妈的房门,劝服了我爹娘。 其实劝服的过程并不难,我爹娘到底是生我养我的爹娘。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为我着想的,他们把我放在位。当我说出我的诉求,不用多讲,只看到我的神情估计就明白我的难处了。 我妈当时听我说完,跟我爸看了一眼,立马就回复我一句:“叫冬阳他妈回去拿保单,我们填了就是。” 我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嘴巴动了动却找不到词儿。 能说什么呢,这是我的亲娘老子,我逼着他们到我老婆婆那儿买一年交七八千的保险,我觉得我真没那个脸说什么了。 墨先生知道我跟我爸妈说通了以后,立马如释重负,开心要来抱我,被我闪开了。 我看着墨先生:“我刚才跟我妈说这些的时候,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 墨先生说:“知道。” 我说:“你说说,是什么感受?” 他想了下,在他那贫乏的词汇库里找着个词儿:“不好受。” 我差点被他气的笑起来。知道我不好受还逼着我做这事儿。“你说,是不是在你心里,你就是个外来客。我和我爸妈就是一家的,你和你爸妈是一家的。所以你妈说什么,你都得照顾着帮衬着?” 墨先生看我情绪激动,赶紧来把我往怀里一抱,说:“你别总把人想这么坏。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就要相互协调。相互谦让。” 我反问他,相互协调,你协调了吗?你谦让了吗? 墨先生不答话,只抱着我,半天很委屈的答我:“你没发觉我一直在协调谦让吗?” 说完,拉着我看他脸上那块仔细看还能看出来的红印子。 我奇怪:“什么时候?” 墨先生可怜兮兮的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好吧。他这么一说,我再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情。多少次墨先生都是夹在我和他妈中间左右为难。不只这样,还有我和我妈也经常吵架也要中间夹带上他一起互喷。 还有他追我的艰辛,简直可以写一本血泪自传。 是谁说过,幸福感就是比较出来的。我看到墨先生比我过的还要苦逼,顿时我觉得心里轻松踏实很多。 我叹口气,跟墨先生搀着小手,有种老乡看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同病相怜感觉。拍拍他脑袋,算了,还吵什么呢。 我们一起蹲在婚姻这个战壕里,除非有天有谁把这儿炸翻,不然我们就得这么一直死磕着。 爱不爱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这份情谊得长存。所有破坏家庭总体和谐的事情,我们都得尽量规避。 这么想来,我突然很悲伤的认识到一个事实:任何强硬的女人从生过孩子开始,就成了软蛋。因为顾忌到孩子,曾经潇洒奔放如我,也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jj抽了,把稿子存了现在补发上来。 我为自己的勤劳点赞。 、我倔强的时候你会陪我一起 第二天,我特别忧伤地把我卸甲投降的消息告诉猫力和kiki。我希望这种时候会有个智慧的姐妹淘能理解我的宽容和大度,为我的牺牲表示一些赞美和宽慰。 kiki就是我前面提过的大佬k,之所以叫她大佬完全是因为沾了她爹的光,她爹在韩国是卖私人游艇的。长得又特别具有大佬的特色,不过kiki本人从性格到长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韩国软妹子。 猫力一直保持着惯有的沉默,我估计她可能还在默默哀伤她那逝去的九年感情没空搭理我。 年纪最小的kiki时间知道前因后果后迅速回复我:“老墨他妈这么贼?是不是天底下婆婆都这样。” 我奇怪她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感慨。因为我记得我离开日本归国前她还是单身的懵懂姑娘。 这时候kiki非常羞涩的告诉我,她爱上一个中国男孩。然后她用她有限的中文词汇深情并茂的跟我形容了那个男孩的各种好,并且表现出她非君不嫁的态度。但是目前最让她头痛的问题,就是这个男孩的娘非常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乐,原来婆媳矛盾已经属于国际问题了。任何想要进入中国的外国媳妇都得面临这道关卡。 我不是猫力,我很乐于听她说这位未来婆婆的坏话。kiki告诉我,这位老婆婆去日本看望她儿子的时候,不仅两手空空,还要求kiki为她买纪念品。 我觉得这有点不合适,但还不至于到极品的地步。 kiki说:“你知道吗,这些纪念品我要买给他爹,他娘,他姥姥姥爷,他爷爷奶奶舅舅舅妈,他侄子侄女表弟表妹,我连他二舅姥爷我都得买。” 我突然发觉kiki的中文明显更上一层楼了。谈个中国男友,连二舅老爷远的亲戚关系都能理清楚。 她说:“你知道吗。我次发觉你们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是非常明智的,尼玛,一个家里面原来有这么多人。这卡刷的~我的心都在滴血啊。” 能让富裕如kiki一样的软妹子心疼钱,这位未来老婆婆下手想来非常狠。 我赶紧劝告她迅速抽离,有这种老婆婆,以后的婚姻就是暗无天日。 kiki很不解:“为什么,我是和他过日子,又不是他妈过日子。以后婚后各过各的就是了。”我该说什么呢,我也曾经如此单纯美好过。我完全能理解此刻kiki内心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猫力在群里发话:“女人婚后的眼泪都是婚前脑子进的水。” 我虽然很不乐意承认,但是她说的事实。我就是婚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有好好花时间和墨先生的母亲多多相处,这会儿才让自己陷入这种被动的境地。 不过,说实在的,我实属情势所逼,一个生命在肚子里,由不得我斟酌考虑。这就是女人的弱势,生理结构直接影响我们的选择判断。 kiki有些不甘心,难道就放着一个大好的男人从眼前白白溜走吗? 猫力淡定反问:“那你放着你大好的青春让你所谓的爱情白白糟蹋吗?你的人生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有那么多精彩还没有面对,世界这么大,多少男人等着你去爱,干嘛这么断定自己错过这村就没有别的店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猫力说话变得这么一针见血了? 猫力自己揭开答案:“我也是分手以后才发现,我以前太局限于感情。把自己都限制住了。真正的伴侣就该是带领我看看这个世界,而不是让我和世界分开。” 趁着kiki若有所思的工夫,我赶紧向大师请教。 猫力给了我一句:“你也不算输。适当的示弱,反而是为后面的战役做铺垫。” 我问:“你的意思是我这次就这么算了?” 猫力说:“当然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你以为你这次让她一次,她就会觉得你的好就此收手?算了吧,赶紧收拾好的美好幻想冷静分析分析。你现在唯一能拉拢的人就是老墨,你得让他向着你心疼你,把什么都看在眼里。” 我点头,“他是什么都看到了,但是他也什么都没做。” 猫力发来一个阴森森的表情,“是个男人都不乐意看到自己女人被欺负。哪怕是他亲娘。你自己受了委屈,还得把这种委屈连带到他身上。让他感同身受到这次你让了你老婆婆带来的一系列麻烦。等你老婆婆胃口更大,跟你要个更大的东西的时候,就是你堂堂正正痛下狠手的时候。” 我说我怎么觉得这桥段有点眼熟? 猫力翻翻白眼:“郑庄公就是这么灭了共叔段的。亏你还是学文科的。” 我恍然大悟的同时,次认识到分手对于一个女人原来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改造力度。现在的猫力简直就是凤凰涅槃,诸葛再世。 我决定接受女军师的意见,先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就等我的老婆婆下次跟我开战。 听了猫力的话以后我的心态发生了改变,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现在的跃跃欲试,我现在看老婆婆的眼神都是充满热情和期待的。 说实话,我还真怕她下次跟我开口要的东西太小。 不过,我老婆婆得到保单后,明显非常欢欣雀跃,又实在觉得在这里带孩子不是什么轻松容易的事情。在家多美好,打打牌唠唠嗑,晚上没事看电视。于是她拿到钱以后就迅速收拾行李回家了。 而我,将近4个月的产假终于结束。 即将返工的前一天晚上,我对着我儿子睡着的笑脸开始犯愁,他这么小就要和我分开。我上班的时候,谁喂你吃饭?谁陪你说话?你会不会想妈妈? 墨先生在旁边看我犯愁的样子,安慰我说:“没事儿,不是请了保姆吗。” 这就是男人,考虑事情天生比女人简单太多。 如果一个保姆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话,天底下还要爹娘干嘛?难道不知道孩子跟着爸妈走才是最好的吗? 我说:“保姆始终都是外人。我们上班的时候看不见保姆对阳阳做了什么,给他吃了什么。如果她起了坏心思怎么办?” 墨先生笑我杞人忧天,把人想的太阴暗。 我告诉他不是我胡思乱想,网上有很多黑心保姆趁着家里没有大人虐待小孩? 第 6 部分阅读 第 7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7 部分阅读 墨先生笑我杞人忧天,把人想的太阴暗。 我告诉他不是我胡思乱想,网上有很多黑心保姆趁着家里没有大人虐待小孩的事情。咱们孩子年纪还小,不会说话,这时候只能是待宰的份。 墨先生说:“怎么可能这么巧,这种事情就属于极少案例。怎么可能就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皱着眉瞅他,“是不是你们男人天生就有侥幸心理?觉得天下太平,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墨先生反驳我:“是不是你们女人天生就有悲观色彩?觉得自己天天活在电视剧里?” 我瞪着墨先生懒得和他争辩下去,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我怎么去和一个火星人解释我不能忍受一丝一毫的危险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哪怕这种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的可能如果变成真实,对于我的宝宝,那就是一万分的伤害。 这是对于一个母亲最大的心理折磨。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做父亲的就能这么淡定,难道男人天生责任心就不及女人? 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我想到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我爸妈还没有退休,但是我那85岁的姥姥已经退休休养在家很久了。让保姆主要负责抱抱宝宝,带着他,我姥姥在旁边看着,安全系数会高很多吧? 当我把这个方案告诉墨先生的时候,他也觉得可行。 于是,我们的育儿过程中,我的姥姥也就此被我们拉近大本营里。 我小时候就是我姥姥带大的,记得小学的时候老师问我最佩服的人是谁,我当时毫不犹豫的说:“我姥姥。” 老师很无语地问:“有没有伟人。” 我斩钉截铁的说:“我姥姥就是伟人。” 是的,伟人是指功绩卓著,受人尊敬的人。我的姥姥一手扒拉大我妈我大姨我舅舅我小舅之后,又把我和我表姐带大,她在我心里就是功绩最大最让我佩服的人。 虽然她已经85了,但她一个老太太依然可以逢年过节烧一大桌子菜招待家里人。这种能耐和旺盛的劲头,让我相信她可以帮到我这个忙。 果然,当我和她说了这事儿以后,老太太一点没含糊,直接就答应了。 后来,我一边放下心里大石头一边和墨先生发微信感慨:关键时候还是娘家顶的上用。 我发完这条微信以后故意盯着对话页面看了很久,看到微信显示了半天“对方正在输入。。。。。。”但是到最后连个屁都没出来。 我知道,墨先生被我堵着了。 他出差都出的不能安生。被我弄得无言以对。 能把我的不满情绪充分传达,我觉得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解决完这些,我神清气爽的上了班车,到了公司。 放假这么多天,说实话我心态已经大不一样了,特别懒散放松。我肚子上晃动的那小块松弛的肉不时的提醒着我,我已经是个孩子妈,我应该尽量随意淡然,不能再像小姑娘的时候一样毛躁浅薄,容易被人看出情绪。 可是,当我坐在班车里,被周围一圈同事夸我身材恢复的好的时候,我没忍住,笑的嘴巴都快包不住牙花了。 我容易吗?我那么拼命的减肥,那么挥汗如雨的跳郑多燕减肥操,不就是为了此刻能够当之无愧的接受大家对我减肥成果的称赞的吗? 可是我努力的想抑制住我得意的神情,表现出谦逊的低姿态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哲,有种深受打击的感觉。 这姑娘当初和我一起来公司的,我记得她在我生孩子以前还是个颇具肉感的丰满型,怎么我生了孩子以后,她就变成骨瘦如柴的造型了? 我内心极为愤懑,身为一起进公司的同届同事兼好友,她怎么能偷偷减肥还不告诉我,尤其是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她怎么敢减的比我还要成功?! 她转向我,用她的尖尖小下巴指着我有气无力的说:“我最近在忙电商,忙的昏头转向。压根没时间减肥。不自觉就瘦下来了。” 我看着她纤细的小胳膊,瘦弱的小身板,和那因为瘦下来颇具立体感的五官气得牙痒痒的说:“什么电商?有多忙?还差不差人?带我加入一个。” 她眼睛一亮,“真的?你有空。” 我拍着胸脯说:“当然有。必须有。没空我也会给你挤出时间来。” 她想了下,有些犹豫地说:“电商没有成立具体的项目组,多干活不拿奖金的。” 我义薄云天气盖世的模样:“没事。我加入!” 就这样,返工天,我把自己塞进了电商组的项目组。而且兴致勃勃地冲进大老陈的办公室里毛遂自荐。 主任知道这消息以后问我:“你没毛病吧。多少人躲都躲不及,你还往上冲。又没你什么好处。” 我看着她好心提醒的样子,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她我是被这工作带来的减肥效果所勾引来的。但是看到她高深莫测的眼神,我畏惧了。 我想了下,说:“我现在有宝宝了。我想多赚点钱给宝宝买奶粉。”我尽量说的可怜兮兮的,以求得到身边同仁的一点理解。 主任摇头叹息:“傻姑娘啊,唉,别说我没罩着你。你的职位还是在这个位置,你想做就先做着,等你想退回来还是来得及的。” 我被她这句话小小的感动了一下。虽然她这今天和新来的人事主管打得火热,说闲话都不带我听,颇有些把我排挤在外的意思,但是能够给我留块地让我来去自如的这份心思,还是让我感受到了女人间的一些情义的。 噢,忘记说了。 我生产回家期间,公司新来了一个人事主管袁小华。我走的时候,她和主任迅速建立了一种超乎寻常的革命友情,以至于我回来期间,我旁边的主任天天和她头靠头聚在小角落里窃窃私语。 三个女人间的相处是最难的,当她们亲密无间的时候,我觉得不大适应,被排斥在外的同时,也对这位比我年纪大些的袁小华建立起一种莫名的抗拒感。 当她开口句话出来的时候,我的内心就给这个女人贴了张小标签:八卦、聒噪、大嗓门。 我的格子间在主任和袁小华的中间,她扯着嗓门和主任聊天说事儿的短短一下午里,我没想关注却还是知道了她家里的很多事儿。包括她的孩子,包括她的老公,包括她家冰箱的颜色和牌子。 说实话,这一刻,我想起了我老娘也是这个套路。 我皱着眉毛想,是不是我妈在单位里也是如此热衷于把我家的一切事项暴露在同事面前? 这种家长里短的对话,让我一点没有加进去的兴趣,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我只能沉默着,盯住我面前的屏幕傻瞪了一个下午。顺带,思念我那一天没见着面的宝贝儿子。 等到我快要下班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我一看,是我的微信号被拉到一个群里。群里是一群公司的老前辈们。 个发话的是袁小华,她说:“同志们,我要走了。明天走之前请大家吃饭。” 说实话,女人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我们的情绪来的如此奇怪,一个下午里我对这位袁小华的大嗓门吐槽了无数遍的糟糕心情在她说要走的这刻豁然开朗。 并且,在她说要请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居然对她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她离我离的这么近,这一个下午她高声地说了那么多我一点不感兴趣的话题以后,居然如此神秘且低调地说她要走,我忍不住扭头问她:“你要走?” 她点点头。 我问她为什么。 她笑的一脸意味深长,“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盯着这位神奇的大姐,半天无语。 我要不要告诉她,除了她离职的原因,我连她刚刚在网上拍了一条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了,已经不算少了? 而且她如此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姿态反而更加让她离职的真正原因显得别有内容。 我现在已经开始兴奋了。为她第二天可能揭晓的离职原因而激动。 我真心的期望那会是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答案,不然真的无以回报我这颗难得被激起的八卦心。 作者有话要说: 、生命不息,励志不止 第二天下班,我们这群八卦集团就这么神神秘秘的下了班车聚集在海底捞开始进行次多边会议。 对于此次会议的地点是袁小华同志定的,她觉得越是这种人声鼎沸的火锅店越是能掩盖住我们之间的秘密交流。我觉得她的大方向是对的,但是她低估了我们说话的分贝,因为周边一圈人都在往我们这桌张望。我一边涮着羊肉还一边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害怕有公司某位熟人经过。 我爸曾经说过我有地下工作者的基因,我也这么觉得。比如此刻,大家说的唾沫横飞慷慨激昂的时刻,我是唯一一个时刻观察周围情况的人。 当然,借着这个观察情况的机会,大半锅的羊肉都进了我的肚子。 袁小华一直在说着新来的人事总经理那个王胖子有多么龌龊猥琐心眼小,事无巨细各种事情一一流露出对这位身高185的男人鄙视和排斥。 终于,一圈人说的有些累的时候,一低头,发现锅空了,开始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静默的我。 袁小华看着我,说:“小朱啊,你也太沉默了,不说点什么吗?” 我张着嘴巴,憋了半天,发出一声:“额~~~~~~”这是一个长长的打嗝声,各人表情各异。 主任叹口气,“这孩子就是个老实人,太实诚了。” 其实主任说话挺婉转的,我清楚的知道她现在想说的是,我就是个呆头呆脑没有追求的吃货。不能赖我,我刚来公司没多久和这位王胖子矫情也尚浅。我也已经搜肠刮肚的想了很多了,但是我们的相处只限于我回到公司跟他点了个头的那一瞬间。 我总不能凑热闹的说一句:啊,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带有一种特别的色彩。这种话说出来搞不好会让他们以为我在夸自己长得容易引起人犯罪。 袁小华眉毛一扬,问我:“听说你想进电商?” 我把嘴里那口肉嚼完咽下去,点点头。 毒舌卢个接话:“哎呀,你傻不傻。人家都想退组,你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陈二姐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到底想在里面做什么?运营?宣传?” 我想了下,我会美图秀秀,算不算?我想了个稍显专业的词:“产品的包装吧,写文案网站美工到产品详情页,相关周边的设计也可以。。。。。。试试。” 主任叹口气,低头夹起一块金针菇问我:“你是为了什么要进组呢?为了你和小哲的革命友谊?” 我想起小哲在电商组孤立无援的一副惨样,心生怜惜。点点头。 还有一句实情我没好意思说,我还很羡慕她因为工作瘦下来的那副身板,我觉得比跳郑多燕还要立竿见影。 袁小华含着筷子摇头叹气:“妹子啊,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不和亲兄弟做生意,不和生意人做兄弟,这话不是没道理的。在公司里,别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不然有你烦的日子后面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对我加入电商组这么不看好,但是当下我只是傻笑一下,继续低头吃我的羊肉。 说实话,当时我内心是不把自己划分成他们一类人的。我明白自己的不精明不世故,看待问题单一化,又不能清者自清。我虽然偶尔爱听听八卦,爱四处张望看看周边的世界,但我更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用墨先生的话说,我之所以一把年纪了看着还像个学生一样稚嫩,就是因为我从来双脚不着地。我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当然。 好像《花儿与少年》里的许晴,我有一个合群的外表,但却有颗不合群的心。当他们在教育我的时候,我的心思漂流在外,他们说着他们的,我听我的。但是怎么做却是我自己的。 就算他们一再不看好我进电商组这件事情,我还是昂首阔步的踏进来了。好吧,我跟自己说,这个世界之所以在不断进步,就是因为有我这样的一批单纯美好,用一张白纸一样的心境去做事的人存在。 我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在现实面前,这些美妙的想法就被打击的零零碎碎体无完肤。 首先件事,是店铺的美化。 我满怀期待的打开那个店铺首页的时候,那个丑的不忍直视的画面直接闪瞎了我的眼睛。于是我用美图秀秀从店铺抬头开始做起,不断修正修改美好设计,等到做好以后发现:像素不够。 我愁了,像素这种东西直接影响店铺的页面美观。 小哲板着那张千年不变的寒冰脸说:我们得用photoshop。 好吧,当一只菜鸟好不容易琢磨着ps几近崩溃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为什么不喊专业人士来做? 小哲同志点头,我们可以请一个美工。但是不能把网店装修直接交给别人,因为这样不利于我们的长期发展。 请来的美工是个实习生,男,长着一张很有喜感的脸蛋,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朱二,他做的图片的也非常具有喜感。是那种乡村爱情故事的那种喜感。 打开他的设计,一种别样朴实的土气迎面扑来,让我看的晕头转向。 就这样,我每天秉着自己的浪漫情怀和他的实用主义做斗争的过程中,我错过了很多次午餐。就算中午食堂开饭我去了,我也是面对着食堂的饭菜脑袋里想着还有多少工作量没有完成,因此而食不下咽。 同样食不下咽的还有小哲,她苦着一张千年悲苦的脸,坐在我对面。朱二眯缝眼睛慢慢趴着碗里的食物,一点点往嘴里塞,我几乎都要怀疑他知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说真的,此时此刻,我真心觉得我们这个不该叫电商组,应该叫it组。我们就是一群窝在电脑面前琢磨it工程的理工男,粗糙,简陋,废寝忘食。 可尽管如此,我们的网店推出还是没有被理解。 小哲最近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和我在饭后散步期间吐槽,她皱着眉头向我痛诉王胖子的种种恶劣行径,这种相似的内容对话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啊,我想起了:袁小华离职前也是和大家一起讨论的。 我看着小哲同志有些悲伤,拍拍她的肩膀,我觉得一个恶劣的男人都快让我们整个公司的女人向怨妇进化了。 我说:“小哲,你这么不行,你得生活的有些品质。你不该把目光老盯准这些已婚老男人做的一些猥琐事情上。那样你也会被他带的阴暗萎靡。你刚结婚,你得向着一个美好的大方向去看。” 小哲点点头,说:“我现在想的就是如何把我们的天猫店往一个大方向上去推。” 我眯着眼睛想了下,这个天猫店已经盘桓在我们的对话中将近几个礼拜了,我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个字眼。 我说:“不,工作就是工作。休闲就是休闲。工作属于你生活的一部分,不能占据你的全部。比如现在我们休息下来的时候,不管是王胖子,还是有关网店的未来一切,你都不该提。” 小哲皱着眉头,叹口气说:“小墨,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我生完孩子回家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本来一个乐观向上天天嗨皮的姑娘突然变成现在这种状态,说句话吃个饭整个眼神都是飘渺涣散,两腿直抖。 在某次墨先生回家的周末,我实在忍不住和他吐槽了这些事儿。可是墨先生一点不理解我的忧郁,他的双手只知道在我正儿八经说事儿的时候放在我的胸前揉捏。 我为他这种不正经的态度愤怒,于是我一时手快又把他一顿暴打——其实只是狠狠掐了他的屁股。 墨先生捧着受伤的屁股窝在床边角落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又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了?没看我正说事儿吗?” 墨先生说:“我在听啊。” 我说:“你认真听了吗?干嘛老捏我?你猥琐不猥琐?” 墨先生不开心了,“我一礼拜出差在外都碰不到我媳妇。回来吃点豆腐揩点油属于一个丈夫对妻子行使的正常权利好不好?你连这点福利都要剥夺我的,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别人太紧张。” 我捏着小拳头睁大眼睛和他争辩:“我紧张了吗,我哪儿紧张了!” 他摇头叹口气,不语。径直抛下我跑厨房倒茶喝。 哼。我摊开自己的ps书开始研究。 为什么结婚的男人就不能好好听听自己老婆的感想和看法?难道结婚以后男人和女人只能在床上才能进行交流? 晚上墨先生和我躺床上看电视。每次只要他来家,电视就停留在中央五套——体育频道。老戏是放nba,新戏是各种球赛,从足球乒乓到斯诺克冰球,总之男人的世界里只有球。 我捧着笔记本,努力的抠着一张香蕉的图,这张香蕉照的极为难看,不论姿势还是卖相都一点没有美感。而小哲的喜好是文艺。 如何把一个香蕉拍出诗一样的意境,难透了我。而这位对ps一窍不通的姑娘还觉得ps是万能神器,可以将砖头美化成施华洛的钻石。 而我现在就在努力将一个香蕉变成天上的月亮,让它散发出月亮一般的光芒,带有思乡的意境。就在我努力用着套索工具好不容易抠出一块香蕉图案的时候,电视机里不知道是哪个球进了,墨先生一声高呼,我手一抖,那张图给我抠坏了。 我怒视着墨先生,恨不得把手里的笔记本砸他脑袋上。 我说:“你看电视能安静点吗?” 墨先生默不作声,静静把电视音量调小几格。 我继续埋头作图,可是各种声音还是源源不断跑我耳朵里。听的我心烦意乱。 我抬头瞪着电视机,咬牙切齿的:“我们家电视就只有这个频道吗?为什么你每次回来就要看这个频道?你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墨先生皱起了眉毛,他大概觉得我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惹我为妙。电视上放出快乐大本营。 我听着电视里嘻嘻哈哈的声音,迅速被吸引住了。一眨不眨地看了会儿,意识到自己手里的图还没做完,又一阵挫败。 我说:“你能不能看些别这么闹腾的!吵人!” 墨先生把遥控器放我手里说:“你觉得我适合看什么台?” 我把遥控扔回去,“你自己看电视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你爱看什么?最关键的是,你没看我在抠图吗?我在工作,你能不能别在我边上分我心?” 从以前就是这样,每次我在背单词的时候他就爱端着电脑往我边上一坐。我要码字了,他就拿着ipad和我挤书房,我认真说话了,他就来把手放我胸前吃我豆腐。 这男人是不是天生就爱搞破坏? 我压着火跟他建议道:“这样,我马上去书房作图。你在卧室看电视。我们互不干涉,怎么样?” 墨先生摇头,“我不要。我难得一个周末,就想和我媳妇呆在一起。谁也不能剥夺我的欢乐时光,你也不行。” 这种变相的撒娇让我心软。 可是我刚软下来的心肠又被我手里那张支离破碎的丑图硬化了。 我捧着电脑钻进书房。等我把图做完了才能愉快的玩耍。不然,我脑袋里都会晃悠着今天的商品详情页。 等到我好不容易把图修改满意了,一抬头,已经是深夜了。 走回房间,看到墨先生的时候,他头歪在一边,一手捏着遥控器进入睡眠状态了。 我赶紧洗过澡,钻回被窝,把他的手臂轻轻一拉,自己往他臂弯里一倒。然后蹭啊蹭啊蹭。 墨先生醒过来问我,迷迷糊糊问我:“怎么了?” 我心里有些愧疚,为刚才莫名其妙的冷落。于是我笑嘻嘻的解释说:“我想你了。” 墨先生渐渐清醒过来说:“你骗人。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工作。” 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所以我现在就在弥补。” “怎么弥补?” “肉偿行不行?” 摸着摸着,感觉墨先生渐入佳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做的那张很美的图片,猛地把他拉起来,“老公,你真该看看我刚刚做的那张图,真有点儿专业水准。” 墨先生叹口气,把被子环在腰间,一脸委屈的转过身。 我兴致勃勃的说,“你去看嘛。真的很好看。我次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做出3d字体,用在首页应该会效果很好吧。” 就在我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墨先生转过脸来,用一种吓人的眼神及时止住了我。 好吧,不说就不说,明天再给你看好了。 墨先生用他粗壮的臂弯把我圈在枕头中间,我被他慑人的气势吓住了,跟只小白兔一样缩在里面,“相公,你想干吗?” 墨先生说:“想。” 我奇怪,想什么? 墨先生直接实施行动,想干。 好吧,他故意把语气停顿放错位置,对我进行了很黄很暴力的惩罚。 完事以后,我承认我什么东西都想不到了。我累得只能趴床上喘气。 墨先生气定神闲的摸着我的后背笑:“你还要不要带我去看那张图?” 我说:“你看我这个姿势,动都动不了。你能不能把我扶起来再说?” 老墨嘿嘿一笑,把我扶起来。 我现在有些气若游丝,此次战役让我深刻体会到原来男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比女人有天生的优势。床头吵架床尾和是有其道理的,因为女人多半还没到床尾就没力气去思考前面发生的事情了。 墨先生得意的笑,笑的鱼尾纹都快出来了,“有没有觉得我进步了?” 我嘴硬,还行吧。 墨先生一听,立马对我上下其手,那架势是要对我第二轮的压榨。我赶紧卸甲投降,笑的无比狗腿谄媚:“墨大人,您可以绕过小的了。您勇猛有力,小的刚刚恢复不久,实在不宜过多行事。您看看,咱下回挑个良辰吉时再行商议如何?” 墨先生摸摸下巴不说话,只在行动上对我的身体进行各种探索。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我胆战心惊。 就在我闭着眼睛觉得自己要被再次吃掉的时候,墨先生说:“你有没有发现,你胸小了?” 。。。。。。 我抱着我的胸前一阵惊喜,难道。。。。。。我这么久以来的减肥效果有了成果? 最近的工作,真的让我瘦了? 我两眼晶晶亮问墨先生:“你刚才向上顶我的时候,有觉得我比以前轻了吗?” 墨先生愣愣地看着我,一脸的纠结。 我爬在他身上,坐在他跨上,问他:“是不是轻点了?”说着,还用力跳了跳,想要有助于他的回忆。 墨先生扶着额头,一脸的黑线:“老婆,称在门口。你下面的是你男人。” 好吧。。。。。。 对不住,我又犯二了。 作者有话要说:喝杯咖啡,准备第二轮 、生命不息,励志不止 我不知道怎么样的事后戏会让一个女人心生喜悦。但是在一番劳累后,我站在体重秤上看着自己现在的体重,我的内心和精神已经得到了一种高度的满足。 那是比□□更让人回味无穷的满足。 体重秤上的数字是:53。我的身高是171,比我怀孕前还要瘦。我开心的恨不得立马就蹦跶到床上再与墨先生扑腾一次。 但是墨先生不乐意。他站在秤上一量:99。9。墨先生的身高185。他一脸的纠结,神情忧伤。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还没超过三位数,不难过!” 墨先生一声暴喝:“别动!” 我吓一跳,没毛病吧。 墨先生眼睛睁大了看着体重秤上的体重,不知道是不是我拍的那个关系,体重秤刚刚迅速上升到三位数,然后。。。。。。99。9变成了100。 墨先生眉头都皱起来了,我嘴巴张张,这种气氛下我得努力找个词儿安慰下自己男人。 于是我问:“你试试,放个屁,会不会轻点儿?” 墨先生一声痛呼:“操!” 好吧,显然我的安慰词汇一点儿都没管上作用。现在他一脸悲愤的蹦跶上床抱着小被被独自神伤去了。 我盘着腿对着这个把头埋进被子里的男人,开始使劲安慰。 “喂,虽然你是胖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这是真心话,墨先生在我眼里一如既往的帅,而且因为胖了,还显得异常呆萌。但是墨先生显然不吃这套。头埋被子里,肥屁股翘着对着我。 我说:“我知道,你胖是因为我之前怀孕的时候胖了,所以陪我一起胖的。你放心,我理解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墨先生没有被我安慰到,还仿佛被我踩到痛处,抬头一脸难过的说:“你还好意思说,说好一起减肥的!你居然说瘦就瘦了!放个屁的工夫体重就往下掉!尼玛,你不对我负责我找谁负责去!” 我被墨先生的雷霆之怒怔住了,这是认识他以后次跟我发脾气。以前任我怎么侮辱他埋汰他打击他,他都是笑呵呵的。 不好,胖子难过了,后果很严重。 我一把抱住他的脑袋,开始发嗲,“哎哟,墨老爷,你别着急啊。有我这种减肥大师在,你的体重不成问题。以后我指导你减肥,行不行?” 墨先生扭头说:“不够!” 我问:“那你还要怎样?” 墨先生说:“你瘦太快了,怎么看都是打击我的姿态。我要你胖回去!” 哈?!我愣住了。怎么可能?老娘这么辛苦才瘦下来的。 墨先生接着发问,“你瘦这么快你奶水够吗?咱儿子的口粮怎么办?你这两天挤奶了吗?” 虽然墨先生说话的态度很欠抽,但是他说的内容提醒到我了,最近我在公司忙着作图想店铺装修的事情,每天拔奶的次数也少了,奶量自然也少了很多。 他戳中了我的担心的点儿,我问他:“减肥真的会影响母乳吗?” 墨先生反问我:“你真的要坚持母乳吗?” 我为什么不坚持?母乳对孩子的好是毋庸置疑的,我当初开奶那么艰难,怎么能说断就断?但是,让我每隔两三个小时去一次小黑屋拔奶背奶,我真的还有时间有精力对付电商的事情吗?而且我现在吃这么少,奶里面有多少营养? 第二天早上,我还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阳阳在隔壁房间啊呜一声哭起来了。听到这声音,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拔腿就跑过去看。 把阳阳抱手里哄着,他还是嗷嗷地哭着。我妈看不下去了,建议我给他喂点奶喝。 说实话,这么突然让我喂奶,我有点儿没把握,这几天我都没有直接给他喂奶了,都是用拔奶器把奶□□存小瓶里背回来给他喝的。 我妈看我犹豫的样子急了,“愣什么愣?你喂啊!” 我赶紧把衣服一撩开,手一挤,奶白色的液体迅速出来。我松口气,还好,有库存。等我给儿子喂上奶不足几秒钟。,我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哎!!!!” 这会儿墨先生也冲进屋子里了,和我妈一起盯着我看。 我痛的手舞足蹈不知道该用什么动作去比划了,“他咬我!” 我妈说:“你不废话吗?他喝奶当然会用嘴咬到你,不然怎么整?” 不是~我疼的龇牙咧嘴的,想把儿子从我胸前移开,可是这家伙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就是不松口,似乎是觉得那地方挺有嚼劲的咬的更用劲了。 尼玛~我感觉胸前有股火辣辣地烫意就这么顺着皮肤流下来了。 墨先生先发现了问题,“出血了。” 是的!就是这个!我求救,快快,把这小家伙给我移开。可是他咬我咬的紧紧的,怎么移开? 我妈也没招了,直接拿手按住阳阳的下颚,但他仿佛受到惊吓了,人的自然反应让他咬的更狠了。 这种疼痛。。。。。。我顿时泪眼婆娑了。 墨先生想到办法,用手指轻轻捏住儿子的鼻子,儿子估计是觉得呼吸不了,开始觉得难受了,闭着眼睛哇哇地哭了。 就这样,我终于安全退出,捧着我带血的胸部。。。。。。 说错了,我是伤亡惨重。 鲜血淋漓。。。。。。 我妈好奇地盯着阳阳的嘴巴张望了下,笑起来:“哎哟,难怪呢。小东西长牙了。瞧这牙长得。。。。。。”在我阴森森的眼神下,我妈把那句“真好”咽肚子里了。 墨先生给我找了张湿巾纸估计想给我止血,但是那湿巾纸上有酒精还是什么,不放还好,一放上去又是一阵钻心的疼。我一行眼泪潸然落下。 我妈看到我那个惨烈的样子也不知道心疼我,反而说:“你看你这夸张样,不就是喂奶流点血吗?我那时候喂你还不是这样,我喂你喂了14个半月呢。你嚼我奶t还不是跟嚼口香糖一样嚼的相当带劲。我说你一句了吗?我这还不是坚持下来了吗?跟你说,这当妈的什么都能有,就是不能有一点儿矫情。你都多大了,孩子都有了,生过孩子都忍过来了,这点儿血算什么,还好意思哭,你羞不羞啊?” 我叫着:“我为什么不能哭。现在是我奶t流血,不是你奶t流血。你奶t流血那都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能给我提,说明你当时也哭的一塌糊涂记忆深刻,不然干嘛跟我翻这老陈账。我哭一下还招谁惹谁了?” 我妈被我叫的这分贝激怒了,斜我一眼,相当鄙夷:“哟。这孩子是你自己要生的,不是我逼你生的。自己生的孩子就要自己奶,自己被咬了要哭你也得自己一个偷偷哭,别当着别人面哭。这点我没教过你?自己选择的路你现在后悔了哭了?你也好意思的!” 我娘的话音刚落地,我们三个人都反应过来这话听着不对劲了。 这句话虽说是在嘲笑我哭哭啼啼,但是怎么听都更像是在说墨先生是我自己选的,我就是再苦也得自己受着。因为我的选择,导致我惨痛的今时今日,所以我没脸哭。 我眼睛轻轻瞄一眼墨先生,看到墨先生垂着眼眸,没说话,只低头给我处理伤口,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听出言外之意了,因此他一向微微上翘的嘴角此时因为抿的紧紧的嘴唇显得有些紧绷。 墨先生明显不开心了。他在忍耐。 我妈有些尴尬,她抱着娃娃就溜:“孩子都被你吓哭了你看。怎么当妈的!我去给他泡奶。”那奔跑的身影。。。。。。好吧,我能理解成她也为她刚才说出的话后悔吗? 我摸摸墨先生的小手,“老墨,我妈不是故意的。” 墨先生不说一次,只低头给我处理好伤口,表情认真严肃。他本来就不是很爱说话,这种沉默下更显出一种莫名的忧郁。看着我有点儿心疼。 我捏捏他的小手,心里对我家老太太气得牙痒痒的,刚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墨先生戳戳我的胸口说,“好了。” 我低头一看,刚才流血的伤口已经清理完毕,还被贴上了一个ok绷。搞笑的是,ok绷上还有一个海盗头像。 一个海盗头就这么亲密的靠在我的奶t上,滑稽又温情。 我被墨先生的幽默堵的忘了词儿。 我就这样顶着海盗船长的胸部到了公司,刚坐下和朱二在会议室里作图没做多久,透过外面的玻璃我看到外面大厅的人都站起来了。 大家站在一起,目视着一个方向,表情一致。这情形很诡异。 我戳戳朱二,“你看外面。” 朱二的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大厅,惊讶地说:“不会吧。都被僵化了?” 然后他突然把脸转向我,申请一脸的肃穆呆滞,“《行尸走肉》?《生化危机》?”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的笑话,小哲从众人目光聚集处出来,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说实话,她的表情,配上她沉重的步伐,我一点儿不想她是往我这走进来的,那感觉像极了世界末日。 我还真不觉得她这幅模样从嘴里会给我吐出什么好消息来。 果然她说:“我和王胖子吵了一架。气死我了。” 我问她在哪儿吵的? 小哲说在他办公室,王胖子声音震天响,把办公室的桌子拍的都要出了个洞了,刚刚大厅的人都是在看他们吵架。 我有些遗憾。遗憾这破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居然这么好,外面的人原来刚都听到了,唯独我和朱二两人以为上演的是生化危机。 但是当下我只能惋惜,安慰小哲,顺带问她怎么吵的。 小哲说三言两语一说,我理解了。 王胖子身为刚来的人事总经理,一直很想建功立业,刚好咱公司新成立了电商组,于是他逮着这机会想组织联络下,以彰显他的能力。但问题就是王胖子每天想做的,就是让小哲同志为他写ppt,写邮件。 可是咱电商组。。。。。。事情多到实在没那么多闲情去整这些。人少,事儿多,领导多。再让我们出业绩,还不给时间等待看成果。 好吧,小哲说她没忍住,发飙了。 我有些好奇这张扑克牌脸能怎么发飙。 小哲说,她只说了一句话:“我说不过您。您想说您继续说,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不然我做完了回头再听您继续说怎么样?” 我震惊了。谁说老实人不会吵架的?老实人板着脸淡定无波地跟你对峙那才是最让人窝火的。 我琢磨着,王胖子现在是不是在找他抽屉里的心脏病药,找完以后,这架还是得继续。 果然不出我所料,到了下午,这场战役又开始了。 但显然吃过午饭的王胖子明显开动了脑筋,采用了迂回战术。小哲是老板请来的人,不归他的直接管辖。可是我不是,我是他部门下的小萝卜头。 所以这会儿我被他请到了办公室。 王胖子坐在我面前,一脸严肃。只盯着我不说话。 在他这种眼神下,我倒也没多紧张,一般上级对下级都会有一个固定的套路,比如先给你一个下马威,然后再给你一个甜果让你乖乖听话。 他现在在进行的,就是这个示威的过程。我现在要扮演的,只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小萝卜头。所以我只是坐在沙发椅子里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吩咐。 他想了想,开始他的劝导事业。他说:电商组太混乱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具体的部门组织。 我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就是因为没有具体的部门组织,才导致到现在一堆领导,比如王胖子您这样的领导也想进来领导一下。 当然,这样的话我没说出口。我只是心里默默划过。 王胖子看我点头,觉得找到了切入点,然后和我兜兜转转,主题围绕小哲的问题打转。时至今日,我也算是见证袁小华说的那句“那么大的个子,心眼比针还小”形容句子有多么贴切了。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也次见到一个大男人说起别人的闲话这么收不住嘴巴的,直到我坐到屁股都疼了,他还在滔滔不绝。 但与此同时,我也认识到一个问题,我的这位部门领导相当不满小哲同志。 我不禁自省,我平时和小哲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一起,他会不会拿我开刀? 所以,我尽量表现的乖巧些,只默默听着他的发言,数着他因为激动而落在桌子上的唾沫星子。 最后王胖子总结陈词:“你身为人事行政部门的人员,应该把自己的本职工作放在首位。其余事情,也应该自己掂量着做。明白吗?”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他在利用他的职权要求我别管电商的事情了。 我一日在人行部,一日就是他的人。哪怕我心在小哲那,我都得迫于他的淫威,安守本分。 出了大老王的办公室,小哲过来问我怎么样了。 我看着她那张惨兮兮的小脸蛋,很爱莫能助地告诉她我再也不能待电商组了,因为上面下达的指令。 小哲耸耸肩,淡定的说:“没事儿,我早料到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虽然她说的挺无所谓的,但是我觉得她的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萧索的意味。 这情形,让我觉得有些鼻子酸。 一个海归,国外的硕士证书,英文流利,学识过人,可惜被一个大老粗的私心压的喘不过气,断开左膀右臂,寸步难行。 说实话,我看着她惨兮兮的样子,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壮感。 我们都是一代怀抱理想的年轻人,我们为了做成一件事情废寝忘食卯足了劲,我们自己没有计较得失,可是总有人为我们计较。 批评我们的傻气,指责我们的稚嫩。 然后在我们取得一点点成绩的时候,再给我们一脚重击。 很多时候,我们没有败给自己的敌人,而是败给了大部队里的自己人。 我摸着我隐隐作痛的胸部,松一口气。不干活,就让我继续挤奶去吧。还好这世上有一门终身职业适合我,而且永远不下岗不退休,它的名字叫:母亲。 下午我无比忧伤地向墨先生汇报了这件事儿,谁知道他迅速回复我一句:“这样是不是你就没办法借着工作机会减肥了?”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事情。 他迅速回复我:“太好了。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我决定赏你一朵花。” 我一时好奇问他什么花。 他羞涩的回复我:回去我洗干净,赏你一朵洁白圣洁的小菊花~~~ 我拿着手机有些风中凌乱了。。。。。。 任何现实中的悲催和无奈都败给了墨先生强大逗比精神。 墨先生,我为您点个赞~~此处有掌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要进小黑屋! 、人生啊,寒至暑 今天早上照例喂奶,跟昨天一样的情景,我又被儿子狠狠咬了一口,身负重伤。 墨先生给我处理着伤口,又好气又好笑:“我这礼拜不出差,就成你的贴身医务人员了。” 我色心起来,摸了下他的丰乳肥臀吃了个小豆腐说:“我被你儿子咬了,你做老子的给我处理下伤口还不应该?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墨先生被我摸的无处可躲,无奈叹口气,“你怎么这么色呢。晴天大白日的,规矩点。” 我收起狼爪,扁扁嘴巴,你不是说贴身吗?我不过是把手贴着一下,怎么就成色呢? 吃着早饭,墨先生突然来了一句:“不然你停奶吧,天天这么咬也不是个办法。” 我愣住了,打心眼里不能接受这个建议。不喂奶,我儿子吃什么?吃奶粉吗?他这样抵抗力怎么跟的上?以后营养不良怎么办? 我脑袋里划过一连串的问号,很不开心地瞪他一眼,然后望向我妈。这种时候,我觉得我妈应该会是和我站在一边的。 那是她日思夜想千呼万唤盼出来的外孙,她看的比谁都重。我不信她也这么觉得。 但我妈居然点头同意了,说:“喝奶粉吧。反正也没喝过纯母乳,喝纯奶粉还省事。” 我目瞪口呆了,敢情我这么辛苦的喂奶背奶在他们眼里都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我突然觉得现在胸前一阵疼,不仅是刚刚流血的奶t,还有我被践踏的小心脏。 不喂母乳,我比谁都省事儿。谁愿意大夏天有事没事背着一个大冰袋去上班,上班上到一半还钻到小黑屋去拔奶? 我之所以坚持到今天,无非就是为了让我儿子喝上几口可以提高免疫力的母奶。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奶水完全不足以支撑他一天的胃口,但是有总好过没有。 他们不知道赞扬我的辛苦和坚持,但也不能这么糟践我的付出和辛勤呀。 我转脸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上班,不想去看这两个没良心的人。 墨先生跟上来安慰我:“你别想多,我是心疼你被咬的疼。小东西长牙了,你一直这么喂,你不难受吗?而且你天天还要背奶带奶,比谁都辛苦。不喂你也轻松,不是吗?” 我沉着脸看他,“那是你儿子。你觉得我不喂奶对他有益我就不喂,以后你儿子生病不舒服免疫力差,我就跟他说是你当初不让我喂奶的。” 墨先生说我断章取义,无理取闹,他只是心疼老婆怎么变的像陷害儿子一样。 我说他自私自利,自己心疼老婆就不管以后。 墨先生伸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不和你吵。你自己愿意做圣母玛利亚没人拦着你。我心疼老婆就是阴险狡诈自私自利。你继续伟大,没人拦着你。” 这话越来越说不下去了。我推开他去上班,我愿意付出我愿意奉献,对对对,我就愿意做白莲花三圣母,你管得着吗? 到了公司上班一天就处于一种莫名的压抑的气氛里。我急需倾诉,赶紧掏出手机偷偷和猫力说了这事儿。 猫力自从和他男人分手以后行为做事更有种智慧人生的逼格,说心里话,我觉得什么事儿和她说更有谱。 我说:“我就不懂了。为什么我的无私奉献,努力付出到了他们眼里就变这么一文不值了呢?” 猫力那头直接忽略我的话题,告诉我一个喜讯,她有恋爱了。 八卦的心思直接盖过我的忧伤愤怒。我问她要新男友的照片,她传来一张三人的合照。中间一张是她,一左一右俩男人。 我纠结了,这女人难道和她男友分手以后开始往三人行发展了? 猫力叹气:“是不是生过孩子的女人都没脑子,你看清楚好不好。你觉得我口味有那么重吗?” 我仔细一看那照片,左边一个男人是个金发碧眼欧洲人。右边的男人是个络腮胡子的亚洲人,但怎么看都不像中国人。 我说:“不管哪个都不是清爽的口味好不好?欧洲人天生神器,尺寸过人。那络腮胡子~你确定我还要评论下去吗?” 猫力发来一个翻白眼的造型,给我揭晓谜底:是那个欧洲人。 曾经我和猫力非常深入浅出的讨论过一个关于跨国恋爱的问题。我始终觉得欧洲人天生尺寸过大,如果和他们交往过,那以后再也不能接受亚洲人了。 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就好像一个气球,你使劲吹大以后再让它恢复最初的紧致模样,那基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女人如果和老外交往以后,我们可以基本断定她将来只能吃外国菜了。 人的胃口一旦被喂大,就再难恢复紧衣缩食。 所以我现在非常同情猫力,她注定要走上跨国婚姻的不归路了。这意味着她将来在恋爱成本上注定要比一般姑娘要多投入很多,光是车费路费倒时差就是一件消耗成本的大事。我不懂金牛座的猫力怎么会如此不会计算。 猫力很羞涩且坦荡的告诉我,这位先生各方面都很强,她真的爱到停不下来。 我说欧洲人特别强想想也知道,请她不要说那么具体,我生过孩子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猫力说:“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他很聪明,什么都懂,什么都能聊。我觉得他为了我开了一扇窗,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我默默无语半天,因为我想起之前她谈了七八年的那个酒店富二代,带她看到的世界似乎只有各种酒店。。。。。。的床。 看她这么快乐,我为她开心,“恭喜你,终于找到合适心意的了。要好好珍惜哇。” 没想到猫力说这只是暂时合心意的,他们只是目前在一起觉得开心,以后不开心随时可以说拜拜。 我再一次被猫力的洒脱开放折服,我问猫力这男人是做什么的? 猫力说:“是法国来的交换生。他们家是卖珠宝首饰的。” 噢,我瞬间了悟。原来真是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我再一次低估了猫力的现实程度,这个非大牌不要的姑娘挑男人的眼光不会比挑衣服眼光差的。 猫力突然峰回路转来一句:“老墨说的话有道理,人首要是要为自己着想,其次是奉献他人。你已经喂了半年的奶,现在是上班时候了,既然大家给了你台阶你就可以顺着台阶下来了。再那么辛苦的付出,也没人会把你视若神明。自私一些,不代表你就是多阴暗。这世道谁不为自己着想?” 我被她突然杀回来的回马枪一击,蒙住了。 她接着自顾自说:“这世上不喂母乳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缺你一个。你要上班,要补课,我看你都辛苦。你何苦非要执着于接下来的那半年呢?如果能让自己轻松一截干嘛不要?你多花些心思充实自己,以后站的高点,赚的多点,为你儿子提供更好的生活,不更两全其美?养孩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是奶完就解决了全部大业,你还得花钱养吧?” 我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回她一句:“你这么现实,你的洋人男友知道吗?” 她得意一笑,“我就是现实的如此明显,他才放心和我交往的。他说他觉得什么东西都该有个价位,越是有价位的东西,越是心里踏实。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我觉得他们的结合真是门当户对。白富美和高富帅永远是没有国界的,他们天生的资本家头脑决定了他们看待事物的角度。 而我,是执拗的工薪阶层的孩子,我的社会主义思想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深深主宰了我的精神命脉。 这个世道什么时候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思想变成了精神糟粕?而明码标价,利己主义变成名副其实,顺其自然? 我虽然不理解,但是接下来的现实,由不得我懵懂糊涂。 因为我们家多了一个孩子,一向深谋远虑的我妈觉得应该为孩子的将来考虑,先买一套学区房备着。 其实我们家有一套在石鼓路小学对面的学区房,但我妈觉得离现在住的单位靠的太远了,不方便以后接送照顾。于是她干脆把房子在网上一挂,卖出去了。 房子不大,但是因为地段很好,卖了以后拿到手有80万的现金。这头钱刚拿到手,那边我大姨来了个电话。 大姨是我妈家那边亲戚当中生活的比较艰难的,幼年丧父,中年丧夫,一个下岗女工独自把俩孩子扒拉长大。说实话,我大姨过的很苦,可是我一直很喜欢她。她身上不仅有我外婆的坚韧不拔,还多了一种我妈没有的温婉气度。 但是老天爷特别亏待她,让她的日子过的苦嗖嗖的,现在一把年纪还要为儿子的房子而操劳。她打这个电话来,就是告诉我妈她想给我表哥换套大点的房子,以后好娶媳妇用。 我不知道我大姨怎么知道我妈卖了房子手上有闲钱的,但是我看到我妈的表情很紧张就知道她不会把钱借给我大姨。 果然,俩姐妹兜兜转转讨论了一下午,从幼时岁月到蹉跎岁月。整个人生都在她们嘴里溜了个圈儿,我妈还没点到正题上。 最后我大姨实在没忍住说:“哎,就是手里没有定金啊。不然我就是贷款也要给我儿子买个房。你看他都四十了,还没谈个恋爱,再没房,我都不知道哪个姑娘肯嫁他。” 这是说到正题了,说实话,我要是我妈我就借了。我知道我姨家里困难,我也为她的忧愁而忧愁。 但是我妈到底是我妈,她抱着电话也一声长叹,“是啊,我要是有钱,我也借了啊。唉,咱都是没钱的命啊。” 我知道我妈这么说是铁了心肠不借了,我估计我姨也知道了,觉得再说下去也没希望,最后无奈挂了电话。 等我妈挂了电话,望向我的时候,我盯着她看,一脸的责备。 我说:“你有钱不借给自己姐姐,真自私。” 我妈不以为然:“我要是腰缠万贯,你看我借不借。她一借借几十万,又不是有那个经济能力立马还上,我怎么借?借了我自己日子不要过了?房子不要买了?什么事情都是先己才是他人,自己都在河里,我拿什么去渡人?” 老人家说的理所当然,我反而变得哑口无言。 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暴露了人性,还原了本我。 物质文明奠定精神文明,但也改变了原本我们信以为真的精神世界。我曾经以为的团结友爱,在物质的大厦面前,显得如此卑微渺小。 我叹口气说:“如果大家都是亿万富翁就好了。” 我娘翻翻眼睛:“那是纸币贬值,钱不值钱,时局动荡的时候。” 这老太太脑袋转的真快,我想了想,试探着问了句:“你觉得我给宝宝断了奶,他会不会免疫力下降?” 我妈瞅我一眼,“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为自己负责任。” 我急了,“是你们非让我断奶的,怎么还让我负责。” 我妈一语道破我的心思,“你自己也怕麻烦,所以才问东问西。就指着把这个责任推别人身上。你怕以后阳阳哪儿不舒服,自己责怪自己,所以现在就把事儿都往我们身上推。刚刚还说我们自私,我看你才最坏。连承担责任的心都没有,一边扮着圣母娘娘,一边想着轻松快活。墨小琳,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长不大了。” 我缩缩脑袋,坐一边儿自我反省。 我妈的嘴真毒,一点儿没把我当亲闺女看,非要把话说到赤裸裸让人心里难受才过瘾。可是就是是因为句句属实,才能刚好踩准我痛处。从小到大,我都爱躲人后面比划得瑟,真到要担责任的时候我都是东推西推,我连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 晚上睡觉,我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喂奶,直接给儿子泡了一瓶奶塞墨先生手里。 墨先生特别诧异的看着我,“不喂奶了?” 我一挥手:“不喂了。从今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奶孩子做家务。” 墨先生笑眯眯地摸摸我后背,“别说那么悲壮,万事还有我呢。” 我被墨先生这句话背后的力量感染,坐他边上看他给儿子喂奶,正被感动的晕头转向的工夫,墨先生把喂了一半的奶瓶移到我手里,补充了一句:“一起赚钱一起养家,孩子家务一人一半一起分担。” 我该说什么呢? 墨先生,原来你憨厚的外表下,也有个打的响亮的算盘珠子。一点不能吃亏的。 果然,这世上,谁比谁傻啊~ 我盯着墨先生那张实诚的大脸看了会儿,心里起了个疑惑:老墨这么精明一人,他娶我,有多少的成分是算计?有多少的成分是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啊,寒至暑 我妈自从卖了房子以后就天天趴电脑跟前看房,80多万在手上,天天跟捂着烫手的山芋一样急于甩出去。南京的期房不做考虑,还有5年就退休的老大人让她去贷款还房贷也不大可能,所以目前只能考虑二手的。可怜我妈一个电脑菜鸟一点点扒弄,把网上各大二手房看了个遍。看的两眼血丝都要结成蜘蛛网了还念念不忘。 我跟我妈说:“买房跟谈恋爱结婚一样,要靠一个缘分的。急不得。” 我妈挥挥手,你不懂,我现在不买,钱放在手里多一天就贬一点。 说的是这个理,现在房价上涨的幅度是我们工资的倍数。可是也不见得要这么着急买房吧?最近正是结婚季,这不是挤破了头跟那帮新结婚的小夫妻抢刚需房吗? 我把鼠标拿过来问她:“想要什么样的房,你说,我来找。” 我妈把手伸出来掰着手指跟我说:“,小区要发展成熟的,周边得有超市学校等配套设施,坐车去逛街要坐一趟车就可以到的。别让我转车。” 我点点头,开始搜索范围。 她继续说:“然后房子不能超过10年,太老了我不要。你爸说了,房子太老里面肯定死过人的。不能住,太晦气。” 不吱声,继续缩小范围。 我妈说:“房子采光要好。房型要周正,这样风水才好,不影响主人的身体。还有,不要太小,小于50平的小户型太憋屈了。最好得给我一个小院子大阳台,这样我们老的时候还能种种花种种菜。噢,最关键的是,我就只有这么多钱,你帮我看看,有这种房子吗?” 我停下手上的活,看着我妈:“有。10年前有这种。您要不?” 我妈开始愁眉苦脸地坐着,“你不废话嘛。我到哪儿去上10年前买?” 我说那你就不该把条件放这么多,又要便宜又要好,世上哪有这么好的房子。 她说:“你以为我不懂,? 第 7 部分阅读 第 8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8 部分阅读 我妈开始愁眉苦脸地坐着,“你不废话嘛。我到哪儿去上10年前买?” 我说那你就不该把条件放这么多,又要便宜又要好,世上哪有这么好的房子。 她说:“你以为我不懂,是你爸提这么多要求的。他那个人你不懂,宁缺毋滥,别扭难说话。房子有一点儿不满意,以后他肯定天天唠叨我,烦都烦死了。” 我不说话了。我爸的夹生难搞远近闻名,最关键的是他还总是喜欢让别人去做,自己发号施令。 有这么一个例子,我爸有次下班回家累得气喘吁吁,还一脸的不高兴,在饭桌上就和我们呛声摆脸,搞得我跟我妈莫名其妙。 我就问我爸,你今天是不是上班累到了? 我爸说,是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今天我干了一堆的活,累都累死了事儿还没做好。 我就奇怪了,我爸是公务员又不是工地工人,干了什么事儿这么苦? 我爸说:“我今天打扫了三间屋子,那屋子全是灰。来来回回的,全是事儿。” 还是我妈了解我爸,眼睛都没抬的问“是你亲自做的吗?” 我爸回答的很理直气壮:“不是。我让犯人做的。我自己没碰到活儿。可是,我得指挥啊!” 。。。。。。 现在,我爸指挥着我妈给他找房子,诸多刁难。我深深理解我妈的苦楚很心酸。可是怎么说呢,我爸有我爸的夹生懒惰,我妈有我妈的火爆粗暴,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高一截儿,两人吵吵闹闹过了大半辈子还没离婚,足见匹配度刚好。 我忍不住问我妈:“你觉得,我有啥缺点?” 我妈想不想一下就说:“毛病多了,懒惰自大脾气暴,草率粗心公主病。” 说的还挺押韵的,我简直都怀疑她是不是没事儿就在心里数落我的缺点。 我冷哼一声:“你还是我亲娘吗,哪个当妈的不都觉得自己孩儿天下好,怎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多不好呢?” 我妈说:“就是以为你是我亲娘,我才能透过现象更清楚的知道你的本质。你除了那张皮相能看些,其他的真没觉得哪儿好。也不知道冬阳怎么看上你的。你看看你那衣橱衣柜房间,哪里像个姑娘家的,要不是你老公每个礼拜回来给你收拾,我还真怕你哪天找不到衣服裸着出去。。。。。。” 我娘有一个爱好,没事就爱数落我,而且一数落我的时候就跟长江水一样,一瞬间奔流到海不复回了,不管我脸色再怎么难看,她都不会停一下。 我被她说的火气上来,也不给她搜房子了,鼠标一丢,跟她抬杠:“我就是再不好,也是你闺女。我是你生的种,我有你的基因,我的品性都是你遗传给我的,我的坏习惯也是你给我惯出来的。我的一言一行都是你的镜子,你每次数落我不足的时候也请你揽镜自照,看看你有没有给我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我妈被我一呛,接着来一句:“看,你还特别会推卸责任,自己不好都怪别人头上,从来不知道从自己出发。” 我说:“这叫追根溯源,不从根本原因找到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我妈瞅我一眼,冷笑:“瞧瞧瞧瞧,还不知道尊老爱幼,我说一句你顶十句。解决问题,对,你的根儿就在我这儿,要解决吗?那你解决了我哈。” 我觉得我火气直接被她顶到嗓子眼儿了,气的站起来就跑。吵也不能吵,我跑还不行吗 我妈在房间里喊:“干嘛去?!要找刀子解决我?跑错方向了,刀子在厨房!” 这老太太真一点不省事儿。 我气呼呼地跑回来跟她叫:“我好心好意给你找房子,你还没事儿就说我。就你这脾气,活该我爸欺负你不心疼你。” 我妈平时最恨我提我爸不心疼她这件事儿。一说她就急,果然她也不服输地跟我对骂:“我生你养你给你带孩子,你没事儿跟我找骂。就你这毛病,活该你嫁给墨冬阳。” 这话说的我彻底火了,你侮辱我就算了,居然还侮辱我男人,我男人天天尊你敬你对你比亲娘还规矩,怎么就招你骂了。 我站门边上一声吼:“怎么着,我就嫁墨冬阳怎么了?墨冬阳有什么不好?我看他哪里都好,哪里都比你男人强!” 我妈看我欺负到她老爷子身上也失去理智了,声音冲天响:“我男人怎么了?我男人那是你老子!你老子生你养你,怎么就比不上你男人了?你男人不就是长得好看吗?那都是过去式了!你看他现在肥的,艾玛,我都不好意思说,五官都被肥肉挤开了,你天天躺这么个男人身边你也不觉得难受吗?” 这话说的有多难听就多难听,墨先生胖又怎么了,胖又胖的可爱,胖子有肉,海乃百川懂不?! 我叉着腰说:“胖怎么了,我就是给他胖了。他就是胖成猪八戒我都能把他看成钟汉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懂不?年轻人的爱情你懂不??” 我妈很夸张地仰天一声笑:“笑话,跟我提爱情。你们的爱情就是穷开心。穷开心懂不?没有我们你哪里来的爱情,没有我们的钱你结婚都结不了,你哪儿来的钱生孩子。你的情人一个月赚几个大洋?一个月有几天陪你?别人家的人像我这么大都享着儿女福气了,我呢?我到五十了还得给你养孩子,倒贴钱。你现在还跟我提爱情,以后你自己和你的男人过去,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靠你的男人,靠你的爱情,你还笑的出来不?” 钱钱钱,我算是明白了,合了这么半天这老太太跟我吵的就是嫌弃我没嫁个有钱人,不仅没贴补她还拖累她了。 我虎着脸,什么话都不说了。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被我妈的话浇的里外透心凉了。逢年过节,我扒拉着点儿钱努力想贴补我妈,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她有个头疼脑热,我在边上斟茶递水。我自问自己努力做到温柔相对了,原来在我妈眼里还是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归根到底就是因为我嫁了墨先生,墨先生有什么不好?脾气顺,脑袋灵,话少不抬杠,每个月工资卡按时上交,勤俭节约不计较。我把头抬得高高的,一边在心里数着墨先生的好,一边眼珠子四处转,生怕一停下来眼泪就掉出来了。 不行,再这么待这儿我肯定得哭,我一抹脸,一跺脚:“你记好你说的话,分开过就分开过。别到时候后悔,非要我回来。” 我妈说:“我巴不得你们走,带着你的穷男人穷孩子,走越远越好。” 我狠狠瞪她一眼,转过头把门一拉,停住了。 人生处处有惊吓。老天爷现在就给我来了个小惊吓。 虽然我跟我妈生平吵过无数个架,撂过无数次狠话,但没有一次能真正算数的。我今天踏进书房的门的时候,是冲着帮我妈找房子来的,我没想过会和她吵到这份上。我妈张口数落我的时候,是嘴巴闲着没事指手画脚来的,估计也没想到殃及到墨先生身上。 我记得,我们家里刚才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所以才能吵的这么肆无忌惮。估计我妈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我们的嗓门足够大,大到盖过开门的声音。 现在,书房门外,墨先生和我爸排排站在那里。 我看着墨先生,心里一阵惊慌,糟,他们听了多少了?看着墨先生那种复杂受打击的小眼神,我心里一阵心疼。 跟我同样慌张的,还有我妈,但是我妈比较干脆利落,她也没道歉,也没辩解,她不发一言,选择了一个我们从没想到的解决方案: 她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以为我写的是真事儿。 虽然也有借鉴。但是改编改写大过真事儿。 尤其是我身边人,别对号入座。 、甘愿让你在我心上占山为王 傍晚时分,该是一家人聚在饭桌前欢声笑语家长里短的时候,而我们一家人却都聚在医院里。我不知道我爸和墨先生现在怎么想的,我现在只敢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我妈看。 刚才吵的太激烈,我一时气急说了我爸的坏话,我现在没脸再跟我爸说话。我妈这会儿躺在床上,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能是睡眠不足累的,但是她现在还躺在床上没醒,我猜测她和我一样的尴尬,所以干脆闭着眼睛装病,省得一会儿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她的女婿。 我咳了咳,试着找一个话题:“怎么好好的,就累着了呢?” 我爸走过来,用手帮我妈把额前的碎发理了理,这么一理,我突然发觉我妈额头上的褶子好深。一直知道我妈上年纪了,可是她一直是粗壮有力嗓门大的女汉子,现在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让我头一次意识到这两年我妈老了不少。 我爸说:“你妈晚上都给你带阳阳,阳阳晚上经常流汗,她怕他热的难受又要给他擦汗,又要给他盖被子以防冻着,经常晚上睡不好。白天又要上班,也一刻没歇着。” 说完这些,他冲我看过来,眼神有些责怪,“你妈很累了,你也不让着她点儿。把她气倒了,你试试看,还找谁对你这么好?” 我爸这话刚一落地,我眼泪就忽忽地落下了。 我妈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她给我带孩子给我交学费上韦博,她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围着我张罗,像颗陀螺一样不知疲倦。我爸说的对,这世上能对我这样掏心掏肺地好的人,只有我妈。 我想起来怀着阳阳拍结婚照那天,整个人饿的不行,翻开我随手带着的包,发现里面有饼干有水,还有塑料袋装好的柚子,最特别的是,那柚子还都是剥地好好的,直接送嘴里就能吃的。墨先生当时看着就挺诧异的:“你妈都这么给你剥柚子的?” 我当时还特别得意的跟墨先生炫耀,“知道我为什么长这么大还年轻的像个高中生一样不?就是有我妈的贴身到位的呵护。” 能用这种方式呵护考虑到我的人,只有我妈,连墨先生都做不到。 想到这些,愧疚的情绪说来就来,我站在我妈的床边上突然一下子嚎啕大哭。 对不起,我从来不是个成熟懂事的好姑娘,我连难过悲伤都不能用文静点的方式表达,非要哭地惊天动地才能算数。 我爸没想到我居然说哭就哭,跟个孩子一样,拍拍我肩膀:“别哭了,人都在看。” 我眼泪鼻涕全流下来了,拉着我妈的手说:“我错了。我不该跟我妈抬杠,她就是爱数落我,她一数落我我就着急,我一着急我就爱跟她吵。下次我不吵了~~~” 有几个路过的病人护士探头探脑的把头伸进来,一脸好奇,我爸和墨先生站边上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有个人在一边指指点点:“哎呀,说不行就不行啦?瞧这小姑娘哭的,真可怜。” 阳阳躺在墨先生地怀里,本来是睡着的,被我这么一哭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一副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的状态。 就在我哭的投入的时候,我妈眼睛一睁开,中气十足地说:“你这种哭法,别人都以为我不行了。走走走,回家回家。丢人现眼的。” 说完一屁股从医院床上弹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留下我挂着眼泪鼻涕和两位墨先生面面相觑。 我妈走一半又折回来:“愣什么愣?!拿车啊,回家哎!!不吃饭了吗?!”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车子里一阵安静。她晕的那么急促,醒的又这么突然,我实在没好意思问我妈是不是故意晕倒用来缓和气氛的。 估计我爸和墨先生也是这么想,所以他们也都闭口不言。我猜测他们和我一样的想法,但也没说什么,怕再开口我妈又会晕过去。 到了家里吃过饭,赶紧洗洗整整,各自要回房的时候,我跟我妈说:“你好好休息,让阳阳和我睡吧。”我尽量让语气放的平缓些,省得再碰触到我妈哪根雷区。 我妈瞅了瞅我房间,墨先生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宽阔的身子往我那不小的床上一放,生生让我的床看上去相对小很多。她眉毛一扬,“不用。你男人那么壮,阳阳这么小,跟你们睡,半夜一不注意他一翻身就把我孙子压成饼怎么办?” 我看看墨先生那壮硕的身子,再看看我儿子软软的小身子骨,无奈放弃主权。把儿子交还给她老人家。 回到房间关上门,就剩我和墨先生两人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今天一整天,墨先生都没说过几句话。 男主角台词这么少,女主角有点儿不是滋味。 我爬上床,靠着墨先生的胳膊,跟他一起瞅着电视,开始逗他说话:“好看吗?” 墨先生低声嗯了一下。 我看着电视里放的爱情公寓3,这电视他都看了来回不下三次了,但是每次只要电视在播他都会看一时间有些好奇:“这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墨先生眼眸垂下,长长地睫毛盖住他的心思,说,一般般好看。 这情绪这音调,我要再不知道他闹情绪我就是傻子。 有情绪就得疏通,有疙瘩就得打开。 我开始跟他疏通说今天的事情,我妈一时心直口快。她是生气了才那么说话的。气头上的话都算不得数。 我在边上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墨先生也不置一词,就盯着爱情公寓看。说到口干舌燥,一集爱情公寓放完了,我以为他终于能给我点回应的时候,墨先生抓起手机摆弄了。 我急了:“你说点儿什么呢!” 他低着头说:“说什么。” 我问他:“你是不是生我妈的气了?” 他说没有。 我说你就有。 他说没有没有就没有。 我说你就有就有就是有。 好吧,我和墨先生就是这样无聊不成熟的小年轻,连讨论问题的方式都这么没有营养。 等爱情公寓又要快上演下一集的时候,我抓着墨先生的胳膊说,如果你有什么心事都该和我说,我是你老婆,你不能把所有问题都堆心里,这样憋坏自己不说,如果哪天堆得多了,容易变成变态。到时候就是社会问题,我就不好帮你挽回了。 墨先生笑,这种笑容在这种情形下显得非常不是时候,有点苦笑的意味。 他问:“我是不是真特别胖?” 我被他问的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墨先生和我这个精神病一样的老婆待多了,关注点也跟常人不一样。 我问他:“你在意的只是我妈说你丑说你胖?” 墨先生特别认真地点头,“不然你以为我在意什么?你妈说我没钱,我现在是真的没钱。她没说错。可是没钱只是我目前的一个经济状态,并不是我本身的一个特质。在我这个年龄阶段,穷是一种普遍该有的社会阶层状态,如果我富只能说明我爹娘富,并不是我富。我相信你爸妈在我这个年纪,也是这个状态。所以她说这个,我没必要在意,她是客观描述,而且我努力赚钱,不超五年,她这种形容词就不会再出现了。我为什么非要为这种短暂性的客观描述句子着急?” 我一震,这一刻我深刻体会到了墨先生的智慧,这种智慧平日里藏在他憨厚的胖子身躯下,居然跟怀孕一样深深蕴含在内,要不是这一番话显了怀,我差点没发觉。 接着墨先生问我,他是不是真的很胖。要我对着体重200斤的墨先生说其实你一点不胖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狠狠心都没说出这句话。 我问他既然不纠结于我妈说你没钱,为什么要在意说你胖说你难看。 墨先生特别认真的把手机塞我手里说:“因为丑和胖是一个基因上的特质。我觉得我不丑也不胖,但我得注意我在外人中的形象是否跟我心里的想象一致。这直接影响了我对自我的认识。” 尽管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可我觉得他是在为自己的自恋找理由,低头一看那手机屏幕我笑了:“这是你未来前进目标?张智霖?目标远大了点儿了吧。” 墨先生一脸严肃,“你看仔细点儿。” 我认真看过去,薄薄的嘴唇双眼皮,大大的黑眼仁,娃娃脸上一对深深的酒窝,显得。。。。。。娇艳如花。怎么看怎么眼熟,我瞅瞅这张酷似天涯男神张智霖的照片再瞅瞅眼前这个眼神傲娇的胖子,试探着问:“是。。。。。。谁?” 墨先生很受伤地把照片放在自己脸颊平行的位置,“你看你看,你不觉得一样的吗?” 我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发现了端倪。当我把手掌捂住墨先生脸颊上多余的肥肉,突然发觉,我的相公居然跟照片上的男人一样。。。。。。如斯美艳。 我问他,这是你多久以前的照片? 墨先生想了下说,我遇到你以前的,大概大学吧。 我对着那张照片上的男神一边流口水一边陷入一种思考。 该怎么说?他最美的时候,没有遇到我。自从遇到我以后就开始走下坡路?难道我是摧残墨先生俊颜的硫酸吗? 原来我以为长相喜人,招财进宝的可爱萌娃瘦下来居然是这幅模样? 原来他妈和他家亲戚经常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帅哥真的曾经存在过,只是我没有亲眼目睹而已? 原来墨先生的孤芳自赏都是有来由的。。。。。。 我把那张照片往墨先生脸上一按,墨先生刚想把照片取下来,我说:“别动!” 墨先生不动,问我干嘛。 我说以后你见着我的时候就把这张照片贴在脸上,让我看着这张照片上的你,我会砰然心动,更加爱你的。 墨先生把照片从脸上取下,一脸沮丧,“真差这么多?” 我想告诉他实在是他之前太仙,现在太实,不在一个档次。但是看着他现在的悲伤神情,我没好意思说重话。 墨先生扑闪着他的大眼,狠下决心,“老婆,我要减肥。” 我盯着那张酷似张智霖的照片,连连点头,“我会帮你。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执行,我包你一年内恢复神仙哥哥的状态。” 墨先生笑了,脸上圆乎乎的肉又堆一起,一把搂住我,往床上一靠。我对着继续对着那张照片发花痴。 花痴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我问墨先生:“你以前长这样,是不是很多女生追?” 墨先生老老实实回答:“有过。但是我没当真。” 我问他为什么? 墨先生说:“大学谈恋爱哪里能算数。我辛辛苦苦花钱约会最后还不成功,不是在给别人养老婆吗?我兜里的钱是留给以后自己未来老婆的。” 我顿时怀疑墨先生的精打细算不吃亏是不是天生的。 第二天早上,我把墨先生的那张珍贵照片作为他曾经辉煌过的证据给我妈看,我妈当时正喝着稀饭,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嘴巴半天没合上。 我能理解她的惊讶和失态,因为昨天晚上我也是一样的状态。 我说我会帮助我墨先生减肥,让他重现往日风采。 我妈瞅着照片半天说,他要真长这样,你们就不配了。 我不服气的说你别老损我,不是你说的吗?我也就外貌这点优势了。难道我脸还差了? 我妈眼睛流连在那张照片上说等你真让他瘦下来长成这样,你再这么自信看看。你们压根不是一个段数的。 我不信,冷哼一声,就算他长得像张智霖,我不能把自己整的像汤唯吗?以后,他有他的仙,我走我的范,哪里就不配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说这是一个励志文吗? 、甘愿让你在我心上占山为王 对别人狠是件难事儿,尤其是对墨先生这种爱撒娇会卖萌的人来说,是难上加难。 墨先生一礼拜有四天是在外地奔波跑合同的状态,这时候他的饮食和运动量我完全没办法控制。只能通过远程协调。 我微信墨先生:“在哪儿呢?中午吃啥了?” 墨先生回答他还在火车上,中饭没吃,一会儿还要转车,准备转车的间隙吃个肯德基。 我一想到肯德基的油炸一系列,头皮就发麻:“你就不能吃点儿不发胖的吗?肯德基那么多油,你要不要减肥了?” 墨先生发来一个很委屈的表情,告诉我他不吃肯德基就只剩饿肚子了,火车上的饭菜难吃又贵,再吃就要等晚上。 我正想严词拒绝的时候,墨先生发来一个娇嗲的表情撒娇,老婆老婆~我饿了。我回去再减肥好不好?不然我吃泡面? 都这么说了,我要再不同意就有点儿虐待的意思了。 看来远程协调完全没有作用,我在心里暗暗记下只能等墨先生回家的时候给他加大强度。 终于等到墨先生到家了,我妈个给我一个大嘴刮子:她给墨先生烧了一大锅的红烧肉。 我围着红烧肉直打转,一边被那香气缭绕的味道诱惑一边跳脚:“我在给他减肥,你怎么能烧这个呢?” 我妈眉毛一扬,淡淡白我一眼:“你们减肥归减肥,我们吃饭归吃饭。真要是意志力强,我烧什么山珍海味都该不放在眼里才对。我总不能为了你们减肥不开火啦吧?” 墨先生嘴里叼着筷子站在红烧肉边上眼睛勾勾地望着,听了丈母娘的话连连点头:“对。我们不能为了减肥挡着别人吃饭,这样也太不道德了。” 看他拿着筷子一副革命斗士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拿个棒槌去敲一下这男人的脑子,不是你让我帮你减肥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我成了不道德的人了? 我得冷静。我想了下,回头用清水煮了一大碗大白菜汤,然后放桌上。 墨先生眼睛看都没看白菜汤一眼,全神贯注地和那碗红烧肉进行精神层面的交流。等到开饭的时候,我把白菜汤往墨先生面前一推:“吃这碗。” 墨先生很嫌弃的夹起一片白菜,皱着眉头,问我:“为什么我放着好好的红烧肉不吃,要吃这个?” 我说:“因为你在减肥。减肥的人没有权利吃肉。” 他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如果红烧肉不吃完就是浪费粮食。” 我妈在旁边帮他,“是啊,我烧老半天了,不吃很可惜。” 我把红烧肉放我爸跟前,眯着眼睛笑“没事,我爸可以吃。我妈可以吃。全当你谦让孝敬他们的。” 一股哀怨的眼神扫视周边一圈,我爸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说:“嗯。这肉不错,我先吃了。” 于是我爸我妈一人一筷子,把那碗肉干了然后手挽手出门打牌了。墨先生咬着小筷子,很委屈地和我讨价还价:“我能用红烧肉卤子泡一泡白菜吗?” 我笑眯眯地往自己碗里也夹一筷子白菜,和他同甘共苦:“一滴红烧肉卤一滴脂肪。你多吃一滴,一会儿跑步机上多跑半小时。” 墨先生低头无语,刚准备默默扒饭地时候,我把他的米饭碗拿过来,说:“米饭的淀粉含量很高,最容易长胖。在你瘦到140斤以前,只许吃菜。” 墨先生对着面前的那碗连油花都没有的白菜发愣,手刚伸出来要抢过米饭,我顺手把饭给倒电饭锅里盖上,拍拍手表达我的坚定。 我说:“我是你的老婆,是你的人生伴侣,是你的战友。为了表达我对你减肥事业的支持,从今往后我吃什么,你吃什么。跟着我的食谱走,从此减肥不用愁。”说完,我把那碗白菜端他跟前,用充满爱意的眼神鼓励他吃下去。 可惜墨先生似乎并没有体会我的用心良苦,他不可思议地凝视我几秒最后一脸郁闷地走进卫生间里蹲马桶。 墨先生有一个习惯,只要遇到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就会去厕所解决。他解决不了问题,就先把生理问题解决了,从而缓解压力。 可是我没打算让墨先生就这么逃掉,赶紧端了个小板凳坐在厕所门口,拉开门,端着那碗白菜汤尽量让自己笑的如沐春风清新可人,“老公,其实拉屎是不影响进食的。而且据我分析,因为拉屎的时候会没有食欲,反而会节制地吃。说不定这样更有助于减肥哎~” 墨先生板着一张脸,也不接过我手里的碗,只保持着惯有的沉默。 我也用不着他给我回应,我一个人自说自话的给他讲解吃白菜的好处,为了使我的演讲更具有说服力,我还特地用手机百度百科读给他听,“白菜含有丰富的粗纤维,不但能起到润肠、促进排毒的作用又刺激肠胃蠕动,促进大便排泄,帮助消化。对预防肠癌有良好作用。白菜中的维生素c含量比较高,对防治坏血病和增强身体的抗病能力非常有益。。。。。。” 墨先生没有回答我,只皱着眉头,然后一个用力,接着一股臭气散发开来。这臭气来的太突然,我一时没准备好,熏得头昏眼花。好吧,他用他的实际产物向我表达了最有力的回击。 我靠着厕所的门边子捏着鼻子锲而不舍地说服他:“喂,这白菜你真不吃了?那晚饭没的吃了噢。” 墨先生瞪着我,一副发狠的样子。我一愣,这家伙要因为一碗白菜跟我发火? 我端着白菜,捂着鼻子,也瞪大了眼睛和他对峙:“我是让你减肥,你别不识好歹好哇?你一礼拜出差那么多天,一肚子的油,回来不刮刮怎么行?我跟你说,你别觉得委屈,谁减肥不是从控制饮食开始的?你现在觉得辛苦,等熬过这个阶段就好了。如果你不减肥,我心理压力也很大的你知道不?人家都是中年发胖,你三十还没到就胖成这样了,别的还不说,关键是对你健康不利。你看你以前,长得那么玉树临风,妖媚动人,苗子那么好的一张脸一个人,你不能自己把自己捯饬这样啊~你看你,抽烟喝酒,你说因为你是要陪客户应酬,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好吃不能是陪客户吧?再这么下去,你很快就会三高,你三高了还怎么陪我折腾,还怎么陪我到老?你还要不要比我长寿了?” 厕所里的气味一点没有影响我的口若悬河,我觉得在这种有味道的地方我的口才反而受到启发一样更上了一个台阶了。一下子把一个减肥的话题上升到生死与共的人生承诺上去,说实话,我都被自己说服了。 我睁大了眼睛目视着墨先生,等待他一旦给我任何不满就立马反驳回去。 谁知道墨先生只是低下头,把脸埋进手里,用一种快要崩溃地腔调说:“老婆,你能让我好好拉个屎吗?” 我一愣,看着他跟个孩子一样都快哭出来的样子,瞬间于心不忍。 好吧,先放你一马。 回到房间我跟猫力、kiki诉苦,怎么让墨先生减肥比自己减肥还要辛苦好几倍呢? 猫力和大佬k在群里笑的前仰后合的,明显是把我的烦恼当成她们生活的调剂品。 我不爽了:“你们别光笑啊~怎么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大佬k说:“我很少听说身边哪个男人为了减肥不吃肉的哎。老墨啊,你就让你家墨先生吃肉吧。男人好肉跟好色一样,是天性。你这么抹杀他的天性就不怕他哪天连色也不好了?” 我说:“我没有不让他吃肉,我只是暂时不让他吃。这是一个时间性的问题,等到熬过这段,他就可以吃了啊。” 大佬k问:“那不等于白减肥?你压制他的本性,等到再开了荤,反而会反噬地更厉害。” 我默然无语,我觉得大佬k最近肯定是交了个爱好武侠的中国男友,不然怎么会连反噬这么高深的汉语都晓得运用了。 猫力说:“其实不用等开荤。等你看不到的时候,他就直接会偷着吃了。而且出于逆反,他还会吃的更欢。” 我觉得猫力这话点醒了我,我很好奇,我看不到墨先生的场合下,他到底是吃了多少高脂高热量的东西才把自己胖成这样? 就在这时候墨先生进门说:“我下楼抽根烟。一会儿回来。” 说完转脸就走,那神情那态度,我总觉得有点儿没把我放在眼里的意思。看样子这男人明显是对我起了一种逆反心理。 我想了想,悄悄揣了钥匙和钱包跟了下去。 我跟在墨先生身后,看到他扭着他的肥屁股慢悠悠地点了根烟,然后头一低~钻进一间烧烤店里了。。。。。。 然后,我听见墨先生跟那烧烤师傅喊着:“二十串羊肉串,二十串牛肉串,五份大虾,两份韭菜。” 。。。。。。 我站在小窗户外面,不知道是晚饭吃太少还是被气的,一阵头晕眼花。 看来,我和墨先生的战役还要打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甘愿让你在我心上占山为王 当一堆烤串端上墨先生的桌子的时候,我就站在一米之外的玻璃窗门口望着。我有一点儿期待,这厮能够想到我的良苦用心,从而在吃的时候有一点顾忌。 事实证明,我再一次高估了男人的自制力。肉端上桌,他一丝犹豫都没有,拿起肉串就往嘴里送。我注意到他的动作急迫地就跟几十年没吃过肉一样。这是什么?对我压迫的无声反抗? 我想起以前墨先生对我照顾宝宝这件事情的评价:“你行为做事就是两个极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其实奶瓶洗洗冲冲就好,实在不行,消毒用开水烫烫也就好了,你非要放锅里煮一遍。煮就煮吧,别人一天煮个两次就很了不起了,你偏偏要每次用完都煮。月子里还要三更半夜捧着肚子去煮。用得着这样吗?那里面的是奶,不是屎尿,你需要消毒这么干净吗?” 我说你不懂,宝宝是新生儿,免疫力低,我需要把里面的奶瓶都弄干净了他才会减少拉肚子的几率。 墨先生说我矫情,咱中国人过去就是说一个不干不净吃了不病,免疫力才这么提上来了。现在人都整什么净水器,空气清新器,整的人五人六的,反而国民体质不如从前。 我说国民体质不如从前那是因为环境不如从前。我煮奶瓶是为了儿子好,我自己消毒我自己的,又没有麻烦到你们,你们自己做不到清洁卫生,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指责我的严谨有追求? 墨先生当时就给我做预言家,说你不是严谨有追求,是夹生。这种极端夹生的性格会给周边人很大压力。不管是在与人相处还是做事上都会起反效果。 我现在看着烧烤店里吃的正欢的墨先生,我觉得他说的对,现在就是他说的反效果。那么堆肉和油在大晚上这么吃下去,他明天又得肥个两斤了。 我得想想办法。 早上墨先生在床上赖着睡懒觉。我妈抱着阳阳要出去散步,我立马拿了小包就跟出去了。 我妈看到我这么积极很惊讶,因为往常周末我都是陪着墨先生一起睡觉,不睡到日上三竿决不罢休的。 我接过阳阳,跟她去菜场买菜的时候直接问她:“我爸爱吃肉,为什么从来就不发胖?” 我妈称了点儿毛豆,听到这话瞟我一眼,“哟,你不是最有办法减肥的吗,怎么现在来向我一个更年期妇女取经了?你怎么不百度去?” 我妈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特别爱记仇。我以前最恨我妈家长里短的跟人说闲话,说她一聊天就忘了时间,说的尽是些没营养的话,典型的更年期妇女。她当时也没反驳我,但只要我一有疑问请教她,她就拿她更年期妇女的身份“压”我。 有求于人就得适时做小,俯首称臣。 我讨好地笑,“哎呀。您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百度哪儿有您能耐?您就跟我分享一下您的经验吧?” 我妈冷哼一声,指指她自己的身材,“我要是知道,你觉得我还会是这种身材吗?” 这倒是实话,我妈一点儿也不瘦,肚大腰圆的。这种身材和她平时的活动量一点不相符。 我说我问的不是你,是我爸。 我妈买好菜,努力回忆了下说:“男人和女人好像就是不一样。我和你爸都是在一起吃饭的,他吃的肉比我多多了,但是就是比我瘦。” 我不甘心地问,“你的意思是他是天生的?就没什么他吃你不吃,他做你不做的事儿?” 我妈说:“喝茶算不算?那老东西喜欢喝茶,各种茶。普洱龙井铁观音,雨花菊花苦丁茶。。。。。。几乎没什么茶不喝的。” 我眼睛一亮,对,茶叶可以刮油。我怎么没想到?我问她还有别的了吗? 我妈说:“还有你爸睡眠不多,不爱睡懒觉。每天早上五点就会起床晨练了。这你男人做不到的,你看你男人现在这个点了还躺床上打呼,睡觉最容易发胖了。” 我连连点头,拎着包子抱着儿子就往家赶。我妈追后面喊:“干嘛去?” 我头都不回:“喊他起床!!” 到了家,看到墨先生趴在床上,那庞大的身躯把整张双人床铺地满满的。 我拍拍儿子,“去,喊你爸起床。” 阳阳愣愣地盯着他老子,看了我一眼。似懂非懂。 我说:“喊。” 这句指令比较简单,他给了我一个无齿的微笑,然后“啊~~”一声大喊。 墨先生掀开眼皮子淡淡往这里扫视一眼,然后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我忍不住了,疾步走上前给他狠狠掐了下,墨先生迅速从床上弹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我说:“起床啊。” 阳阳被他老子这么一弹惊了一下,瞪着墨先生看。 墨先生拿过旁边手机看了眼:“八点,八点怎么能起床?八点起床是对周末的侮辱。”然后,眼睛一闭又躺下去了。 我把儿子放他肚子上,说:“你不起床,就会多两斤膘。正常的作息才能有助于减肥。“ 儿子很配合地在墨先生肚子上爬着,我引导他向着他的咯吱窝方向爬,果然儿子和我心有灵犀,到达目的地后,伸出手去对着墨先生腋下的多毛部位狠狠一揪一拧~一撮腋毛就这么被揪下来了。 墨先生一声痛呼,再次从床上弹起。儿子坐在他肚子那片儿,仰着头笑,抓着那把腋毛挥挥手,给了他一个纯真的笑容。 没办法跟儿子生气,他认命地下床,带着明显的不甘和痛意。 洗漱完毕,吃早饭的时候墨先生拿着包子愣了下,据我猜测他在估计这包子里的馅儿。可见昨天我不给他吃肉给了他很大的心理创伤。 他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看到里面还散发着热气的肉团儿,有点不能相信地看着我:“肉的?” 我被他感动的眼神逗乐了,不就是个肉包子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他说:“你不让我减肥了?” 我说:“怎么可能。但是我觉得你是男人,减肥不能照搬我的方法。以后肉还是可以吃的。” 墨先生眼睛瞪圆了,他对我的突然转变有点儿不适应。抓着那咬了一半的肉包子有些惶恐,他问我是不是今天有更严酷的考验,所以现在我先给他点甜头方便一会儿使劲折磨他? 我拉下脸说:“吃个肉包子都这么多事儿?别表现的这么一副清白样,昨天你溜下楼吃串串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墨先生被我戳穿,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反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你居然跟踪我?” 我指指鼻子说:“你吃了烧烤那么大味儿,你觉得我会闻不出来。” 墨先生垂头丧气地啃着手里的包子,嘴里还嘀咕:“鼻子那么尖,不做什么都可惜了。” 我知道他想说我这么个鼻子不做狗都可惜了。 可是我决定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他对我的粗俗和无礼,我等他吃饱了喝足了,再慢慢用一天让他后悔。 吃完包子,我指指边上的苦丁茶,“喝了。” 墨先生看了那杯茶一眼,半天没动作。我奇怪了,这男人不会连茶都不喜欢喝吧? 我刚准备说什么,墨先生已经拿过那杯茶默默喝了一口,似乎是在品味。 我凑过去好奇,“苦丁茶而已,有这么香吗?” 墨先生居然脸微微红起来,有些扭捏地说:“老婆,这是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次泡茶给我喝。” 我愣了一会儿,问他:“我对你有这么糙吗?我记得我一向很贤惠的好不?” 墨先生指指凌乱的卧室说:“你对我和对你自己一样的糙。我刚刚还给你整理了衣柜。” 我瞪圆了眼睛刚想习惯性的反驳,墨先生就探身过来搂着我亲了一下,对着在一边坐着当观众很久的儿子说,“儿子,你妈终于有照顾你爸的意识了,你爸感动的要哭了。” 说完,收拾好碗筷去洗碗了。 我靠着门边上听见他在里面哼着小叮当的歌,我真没好意思告诉他,给他倒苦丁茶只是为了减肥。而减肥,是因为我想看见我老公变成张智霖的模样。 我问我儿子:“妈是不是太自私了?太不会照顾爸爸了?” 儿子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说:“妈~~~~~~~~~~~~” 我一震,这是儿子次有意识地喊我,还喊这么长,我觉得我得流点儿眼泪才能应应景。 “比。” 这是那个长长音节的最后音。 我愣了下,我需要另一个人来一起听一下。我希望墨先生可以告诉我是我自己听错了。 墨先生站我边上对着儿子呼唤:“来,喊一下。” 阳阳放开在嘴里的大拇指,对着他老子甜甜一声呼唤:“爸爸~” 墨先生跟我都是一呆,不同的是,墨先生呆完以后是一阵惊喜,我呆完以后是一阵不可置信。 墨先生一把把儿子从儿童椅里抱起来,欣喜地问我听见没。 我点点头。 他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搂着我喜滋滋地说:“老婆,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我天天出差在外面,你没教会儿子先喊妈妈,而是先教会咱儿子喊爸爸。” 我欲哭无泪地盯着儿子,尼玛,天可怜见,我没事儿就对着儿子教妈妈,我都不知道我儿子怎么会句发出来的是爸爸。 我盯着阳阳的大眼睛,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腔调诱导:“阳阳,来,叫妈妈~a~~~~~a~~~” 阳阳看着我,思考了一会儿,张口,稚嫩的小嗓音,字正腔圆地说着:“妈~~~比。” 墨先生和我又是反应了一会儿以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我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家儿子说:“好,你有种。”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下午更新的时候忙的连名字都没起~~~~ 为防止出现昨儿的情形~~~我决定,提前更新~~~~噢哈哈哈哈哈哈,仰头大笑出门去。 非常感谢软绵绵同志约我拼文~~~~ 欢迎广大jj写手约我拼文~~~~~~~~~~~~~~~~~~~~~~ 、我就是不喜欢量力而行 大学那会儿定专业方向的时候,我最想考的是教育。做人民教师多爽啊,没事可以对人指指点点,还有寒暑假可以四处溜达。就连在考卷上打钩画叉的时候,都会有种皇帝批奏折的错觉。 可是我妈没同意,她非说我三观不正容易毁人不倦。为了祖国的未来,我选了日语。因为学会日语以后,我可以利用专业向日本人灌输我的三观,毁灭他们的希望。消灭敌人的未来,是对祖国做贡献。 这话之所以要提出来,是想证明我真的一个不大适合搞教育的人。至少在身边亲戚朋友的眼里是这样。长久被否定之下,我也不敢毁了自家孩子,把儿子的教育权全权交给我娘。而现在,当我儿子声“妈~比”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和墨先生面面相觑。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开始思考儿子的这句南京市骂是不是我妈言传身教的产物。 正好这时候,我妈买过早饭回来了。进门看见阳阳就脸上笑成一朵大菊花的姿态,“来,孙子,阿婆给你买了好吃的。” 阳阳张开双臂,像只小鸟一样扑腾着向我妈那倾斜,如此热情如果不是配上那句“妈~比”真的是很好的画面。 我妈估计也是次听到,问一句:“阳阳,你再说一遍?” 阳阳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特别给面子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和墨先生都望着我妈,眼含责备,希望这位老太太能明白自己的错误。谁知道老太太的反应完全超出正常人的范畴,得意地举起我儿子,跟我炫耀:“瞧咱孙子,多聪明。我都没特地教过,他就会喊你了。” 我一句话都接不上来。我不理解我妈是不明白妈比这种词汇对一个小孩儿来说是个不文雅的词汇,还是她觉得妈比这个词就合该是儿子对我的称呼。 但是眼下我不想跟我妈去探讨这个话题,我妈是个炮仗,一点就会着,我前两天刚跟自己说不能再气着她老人家,现在我要是说她没给儿子好的榜样,她指不定又要跟我开火。 开火我不怕,我怕她老人家开火开不过我会引发身体不适,到时候不论理在不在我这头,我都没有立场为自己申辩。 所以现在我只能憋着火拉着墨先生出去锻炼。 管不好我儿子的嘴,我还可以管得住我男人的体型。 墨先生一路一直沉默,他皱着眉头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思考了很久,然后抬头看我,那种欲语还休的样子让我心里抓狂。 我说:“你有话就说,大男人说话这么扭捏,还是个爷们儿吗?” 他说:“我不是在考虑当讲不当讲吗?咱孩子以后都归你妈管了?” 我注意到他这句话里把“咱”孩子,和“你”妈分的特别清楚。心里有点儿不高兴,回他一句:“那你说怎么办?你有空管?还是你妈有空管?” 墨先生搓着下巴想了想,再瞅瞅我,最后闭嘴不说话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说我妈出口成脏,怕对咱儿子有不利影响。可是他没办法说出口,一是因为说出来很影响家庭和谐,我随时可能反击。第二是说出来也得不到解决,儿子改由谁带,怎么带,对我们这种双职工家庭来说,一直是一个大难题。 让咱儿子离开我给他妈带,比让他妈离开老家来南京定居还要艰难,比让我妈提早内退放弃每个月多拿的两千块更要难。 在现实的面前,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我们都在寻求一个共存的平衡点,但是谁都不愿意做那个自我牺牲最多的人。 尽管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相亲相爱,我们愿意在对方难处的时候提供援助,可是这种援助是有限度的,我们都不愿意牺牲自己去成全这份援助。因为我们谁都不能保证如果牺牲了自己,未来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对方是不是也能这么不计得失的反过来帮助自己。 这是我们做人的精明,它不是女人独有,是现在这个社会上每个人都有的。你不能因为这点去指责谁,因为正是因为我们做人有了这点儿精明和底线,才让我们能对他人不抱有过大的期望,才对自己遇到难处的时候更能够想办法独立自主地解决问题,而不至于依赖别人。 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我和墨先生都明白这点,所以也能理解阳阳现在骂脏话偶尔脾气差的现状。可是当下,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扭转这种局面。 我们是穷屌丝,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办法潇洒地辞去手头的工作专心教育孩子。房贷的压力,孩子的教育,人情往来,都是一笔支出。这些现实的难题我们很少去思考,因为想起来就是一嘴的苦。 思考过多,也没办法解决。 如果我们不能拥有很多钱,至少也要想办法拥有更多快乐。哪怕这种快乐是穷开心,是过一日算一日的伪潇洒,我们也得继续下去。 世上比我们艰难的夫妇成千上万,我们实在没有脸去自怨自艾,只能一个难题接一个难题的想办法攻破。 眼下这个难事儿,就是墨先生的减肥大业。光这件事儿已经够让我头疼脑热的了。 墨先生结婚以前还能看到些胸肌,结婚后特别是现在发胖以后,胸肌变肥肉,我觉得我拿我的胸罩给他兜一兜说不定也挺合适的。所以我让他做俯卧撑练习,不要小看俯卧撑这种简单的运动,它虽然单调乏味,但是可以锻炼到锻炼上肢、腰部及腹部的肌肉,尤其是胸肌在俯卧撑的操练下会显得更加完美精致。 可惜当我兴致昂扬地监督墨先生进行运动的时候,墨先生非常乖巧地把身子低下去了,但是轮到撑的时候,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趴在垫子上无比享受地墨先生问:“俯卧撑,你也做不了吗?” 墨先生抱着垫子扭过头来冲我狡黠地一笑:“我今天俯明天撑行不?” 。。。。。。 你会赖皮,我也会耍赖。我也冲他妩媚一笑,尽量温柔可人地说:“好啊。一会儿你吃饭的时候,今天嚼明天咽可以不?” 墨先生被堵了一下,委屈地趴那儿想卖萌,我一巴掌刷过他脑袋:“俯卧撑!不坐完100个不许吃饭!!” 墨先生无奈,只能埋着头苦做,一边撑一边不甘心地跟我抱怨:“人家说女人婚前婚后两个样一点儿没错。婚前你就是美羊羊,娇娇嗲嗲多可爱。婚后怎么就成了红太狼,暴力残忍没人性。” 我挑着眉毛回应:“还有劲说话?再加50个!” 墨先生不说话了,他斜着眼睛瞟我一眼,那眼神特别冷淡。然后开始一言不发地俯卧撑。 我注意到他每次撑起来的动作都带着鼓狠劲,有点怀疑他是把地面等成我在心里面使劲推我泄愤了。 看吧,我让他减肥为他好,他还不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 没做到50个,墨先生就坚决倒在地上赖着不起了。威逼不行,只能利诱。 我说:“俯卧撑可以锻炼腰部力量的,你知道不?” 墨先生懒懒地看我,“所以呢?” 我凑过去小声说:“腰部力量强韧会有肌肉。有种肌肉叫做!爱!肌!你说好处是不是很多?” 墨先生歪着头思考了下,说:“那是你爽到,又不是我爽到。对我有什么好处?” 看,谁说男人得过且过豁达宽容的?精打细算起来比女人还精分。 我咬咬牙说:“你不是一直想试试那动作吗你要是减肥成功,锻炼出那块的肌肉,以后你要啥动作我就配合你啥动作。” 此项丧权辱国的条约一出,墨先生眼睛一亮,果然又动起来了。 婚前我曾经以为我的智慧会用在和墨先生肥肉斗智斗勇上,为墨先生减掉一斤肉,简直损我一片的脑细胞。 事后,墨先生很实诚告诉我,他不是不配合我,实在是我的减肥方案不对他的胃口。 我问他什么方案对他胃口。 墨先生告诉我当年他之所以那么瘦就是打篮球打的。打着打着就瘦了,肉也没少吃,也不费力,还能交流兄弟间的感情。 我转转眼睛,总觉得眼前这男人给我挖了个坑:说的容易,篮球这种运动和跑步散步不一样,它得要场地,要队员,如果是室外的还得有天气,缺一不可。这就是在变相的跟我讨价还价,到时候锻炼不成,运动量不够他完全有理由把责任推到客观因素上。 我看着这个眼睛圆圆,笑的一脸纯良无害的墨先生,伸出手指戳戳他肥嘟嘟的肉皮讨价还价“只能这样?” 墨先生说:“貌似是的。” 我咬咬牙说:“好,我答应你。”在他眼睛亮起来刚要露出得逞的奸笑的时候再补充一句:“如果没人陪你打球,我就陪你打。如果没有场地,我们就去奥体中心打。晴天打室外,阴天打市内。从明天开始。” 墨先生一愣,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迅速恢复一张可爱笑脸,小虎牙一露:“好啊,明天开始。可是今天你得给我些福利以作鼓励。” 我刚想问什么福利,看到墨先生那荡漾的小眼神瞬间了然。。。。。。 到了晚上,墨先生折腾到半夜才放过我,完事儿以后我累到老腰都快断掉,两腿直哆嗦,墨先生还一脸的气定神闲。 这点上我特别的不服气,明明男人比女人动作幅度大频率高,为什么完事儿以后虚弱地总是咱女人? 墨先生摸摸鼻子,很关切地问我:“你明天还能不能打球了?” 我咬着牙说没事儿。然后。。。。。。我就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第二天,墨先生精神抖擞地换好运动短裤t恤站我床边上呼唤我。我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和他奔去奥体中心运动场。等经历过公交车的一路颠簸,我下了车觉得脚步有些虚浮。 再看到奥体那宽阔的场地,那挂在空中正光芒四射地太阳,再配上墨先生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的时候,我深刻地明白这是墨先生设的一个局,一个让我知难而退的计谋。 墨先生露出小虎牙,勾勾手指:“老婆,来嘛。” 我抱着篮球,牙根发痒,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忍住所有怒气,我稳住步伐微微一笑,带着点儿轻蔑:“来就来,我还没告诉过你吧?大学的时候你姐姐我是校队的。” 所以小子,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我就是不喜欢量力而行 我拿着篮球,手掌轻翻,做了个利落的□□运球动作。然后自信满满地看着墨先生。 墨先生明显一愣,估计是被我那个娴熟的运球动作惊到了。 他问我:“你会打球我怎么不知道?” 我心里很得意,面上还得装的特淡定地瞟他一眼:“你老婆会的东西多呢。会一个个跟你汇报吗?内秀懂不?我一直是个内秀腼腆的人。” 墨先生笑笑,没说话。他虽然没说话,可我明显感觉到他对我那句“内秀”表达了轻蔑和不赞同。 但我也没反驳他。因为我从来没和墨先生打过篮球的真正理由是~我只是很稳,□□篮球可以唬唬人~~至于投篮的准度我在大学女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学篮球赛我真的打过,不是吹的,我的准度和速度带领着咱们班女生在学校三对三里一路杀到冠亚军。 但是,我有个小缺点——我体力差。这是硬件设施上的残缺,多少都不补回来的。小时候我跑800米特别积极,每次都拼死跑名,可是跑到终点站的那一刻,我都是一个方式壮烈结束——晕过去了。 同样,我打篮球也是豁出去地打,可是我体力跟不上,每次就和教练商量好只打前半场的10分钟。女子篮球比赛里面,当时很多人还是业余的。我1米7的大个子,长手长脚,盖人篮球伸手一抓就到手,然后一个转身三步上篮,轻轻松松。那10分钟里我拿下的分数足够我们队奠定乾坤。 但是我现在面对的是墨先生,一个五大三粗热爱打球的大男人,再加上我过度运动,现在还在努力撑住不发抖的双腿告诉我,牛逼得轻点吹,吹爆了就丑了。 不能力斗,只能智取。 我抱着篮球和墨先生挑衅地对视了一会儿。 墨先生搓着下巴,眼神里的跃跃欲试让我胆战心惊。 他说:“我们开始吧?” 我凝重地点点头,远处隔壁几个人打球的声音不断,篮球落地的声音有节奏有力道,一点点激起我好斗的细胞。 于是,我开口,对着远处高呼:“喂,那边的帅哥喂~~一起来打球啊~~~免费提供水咧~~~” 墨先生脸一僵,看着远处几个被召唤过来的高中生,一个个身强体壮斗志昂扬地样子,再瞅瞅我:“你不打?” 我给了他一个微笑:“先让你热热场子。好戏都是留到最后的。” 墨先生皱着眉头,他意识到自己被我坑了。一脸的不爽。 我不理他,把刚买的正品斯伯丁篮球递给其中一个高中生,“帅哥,看的上不?” 那男生不经意地接过球,摸到篮球的那一刻眼睛放圆了,把篮球全身都摸过一遍,看了下上面的条形码,试探着问我:“真货?” 我竖起大拇指,“有眼光。” 几个男孩都凑过来看,明显兴致被这颗篮球调动起来。 我说:“好马配好鞍,宝剑赠英雄。你们打吧,我为未来的篮球之星摇旗呐喊。”说完,退开一步。 几个高中生不知道是因为我这话还是因为那个正品斯伯丁激动,再抬眼看着老墨的眼神都是充满战意,一声高喝:“打不?” 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面前,墨先生 第 8 部分阅读 第 9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9 部分阅读 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面前,墨先生当然不能退缩显示自己的老态龙钟。他就算多想偷懒只能咬紧牙关,应和一声:“打!” 就这样,我站在树荫下,小风徐徐,喝着冷饮,心情愉悦地看墨先生打球了。 要不是墨先生腰间和胸前的肥肉,有些晃眼,这画面还是挺养眼的。看着他们一群男人在阳光下挥汗如雨,闻着这空气中散发的男性荷尔蒙~ 我回忆起我那一去不复返的大学岁月,沉醉不知归处。。。。。。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墨先生明显体力不支了。我看他脚步都开始沉重,该跳起来抢球的时候也开始叉腰在边上偷懒了。 我微微一笑给了刚才进球的小伙子一个小媚眼,高呼:“漂亮~” 小伙子被我一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我骚的,整张脸红的像个虾子一样。 站一边偷懒的墨先生明显地不乐意了,他瞪着自家不安守本分的媳妇我一眼,高呼:“再来!” 我暗自好笑,小胖子,打肿脸充胖子,醋意还挺浓。 打到后来,输赢已经不重要。墨先生几乎明显是在硬撑。拿到球就使劲投篮,投篮也投不进,投不进还去抢球。完全没了章法。 这么打下去,再好的篮球也引不起少年们的乐趣,再加上烈日当空,没一会儿人就散了。 墨先生见人都被他打走了,抱着篮球一脸英雄归来的表情向我这来。 他得意洋洋地说:“这么久没打球,我球感和体力还是很好的嘛。” 我故意忽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吸声,夫唱妇随道:“是。刚看你打的,真。。。。。。勇猛。你拿到球都没人敢来抢了。估计被你震慑到了。” 墨先生唇角一勾,凹了个造型装作不在意地望向远处。 我知道他心里喜滋滋地,所以我也没好意思告诉他没人撞他是因为不敢去和这位200斤的叔叔正面冲突。 人生需要一点善意的谎言,只要墨先生肯运动,瘦下来的日子还是可以预见的。 为了张智霖,我愿意牺牲小小的良心。 就在我为我今天的锦囊妙计沾沾自喜的时候,墨先生大气喘完了,然后用一种如狼似虎地表情盯着我瞧。 这眼神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低下头娇嗲地拍他一下:“哎哟,这边这么多人。你这么看我干嘛?” 墨先生搂着我的小腰,很亲昵地问我:“老婆,我觉得我还没有操练够。” 我觉得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因为我的腔调很苦逼,“所以呢?” “所以我还是可以和你继续打球的。” 于是正午的大太阳下面,我和墨先生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墨先生先是被我的篮球命中率惊到,只要是三分线以内,不论我站在哪个点儿,十投九中。虽然我手臂力量不够大,但是投篮的那刻我的手指会在篮球上轻轻一推,那个转动的篮球就轻而易举地以一种漂亮的弧线入框。空心篮的声音听着很拉风。 但很快,十分钟过去。我满头大汗,两眼发花,明显体力不支,墨先生也发觉了。 他笑的跟个大尾巴狼一样,“继续啊。” 我问:“还继续啊?” 他摇头,“减肥这种事情就是一鼓作气。今天你不陪我练到位,我就会丢了兴趣,丢了兴趣我就连最后减肥的渠道都没了。” 得得得,辛苦的是我,出力的是我,最后承担责任落不着好的还是我。话已至此,我都没力气骂他损人不利己的报复行径。只能硬着头皮死磕。 墨先生站在不远处,一个传球过来,“接着。” 说的很响,可是那力气明显不大。我向前一步迈开,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然后~我摔了一个大马趴,因为眼前一片黑,我一惊,嘴巴一张,整个脸和嘴也都和大地亲密接触了。 虽然我很痛,可是我听见边上打球的人传来的吹口哨起哄的声音,我恨不得拿个锤头在地上砸个坑钻进去。 墨先生没想到我摔这么惨,一时也慌了,赶紧过来一把把我拎起来,用的是他惯有的夹小鸡的手势,我垂着头不想抬头看到人,因为我觉得太丢人了。 谁知道墨先生硬生生把我头抬起来瞅着,气急败坏地说:“你难受怎么不早说呢。你认个输跟我示个弱会死啊?非把自己整这样。no zuo no die吗?” 我心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立马开启战斗模式开始扫射他:“谁把我整成这样?我累了难受了你不会看啊?你做人老公的不能自己体贴点啊?我想你减肥是给你受益,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还反过来说我no zuo no die。是是是!我是不作死不会死,才会嫁给你个毅力不够强的,减个肥还要人三请四邀的男人。” 墨先生被我粉的无还嘴之力,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以为他认输了,心下气渐渐平了些。 我说:“你说话啊~!知道错了?” 墨先生把脸伸过来,眯着眼睛盯着我的嘴看。 不会吧?这种时候你还想和我亲嘴? 就在我准备放下羞耻心贴上去亲一个的时候,墨先生说:“墨琳,你门牙。。。。。。好像有点晃。” 我舔了舔嘴里那颗牙,带了些轻微的力道,那个位置上面一个树脂的白色物体就这么纷纷碎碎地。。。。。。落了一嘴的。 我闭上嘴巴,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一地的白色牙粉。 墨先生目瞪口呆地盯着地上那滩白色,搭着我的肩膀摇头,“老婆,你真特别,你连掉个牙都掉这么决绝。这叫什么?粉碎性掉牙?” 我内心哀悼着这颗大学毕业刚装上去的假牙就这么没了,听到墨先生话,没好气地回他:“我门牙是假的。” 说完,冲着墨先生龇牙咧嘴的示意。 墨先生捧着我的头,被我没门牙的样子惊悚到。半天没说话。 牙没了,还打个毛球。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补牙。 墨先生在后面垂头丧脑地跟着,半天跑上来特别认真地问了我一句:“老婆,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抬头对着虚空处想了下,说:“还有很多。” “比如呢?” 我给了他一个无齿的笑容,“比如,我不喜欢在没牙的状态下和你说话。比如,我现在非常生气,明明是帮你减肥,我还掉颗牙,损兵折将劳心劳力。比如,我现在特别不喜欢你。越看你越讨厌。” 他看我火了,自知理亏,一言不发地拉着我回家。一路上都没瞅我一眼。 我借着这机会叉腰斜着眼看他:“以后自己减肥,别让我操心。知道没?!控制控制,自己控制!!我的牙都被你折腾没了。” 墨先生头都没抬地低声嘀咕:“是你自己摔没的。不是,是它本来就是没的。” “嗯?” 墨先生不发话了,跟个小媳妇一样默默应了。 妻纲得振,我很得意地咧着嘴跟我妈夸我男人乖巧懂事又听话。 我妈深深地瞅了我一眼,也低下头说:“快去补补牙吧。你缺颗牙的样子丑的寒碜了,谁在你面前都会乖巧懂事又听话。” 我不以为然,觉得我妈又没事埋汰我。 对着镜子咧嘴一笑~ 此时此刻,我给自己配了句歌词:“开封有个母夜叉,铁面无私辨忠奸。” 嗯。 先去补个牙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想到一个特别详细的提纲,赶紧跟墨先生汇报我的思路。 结果墨先生说不刺激。 我问他怎样算刺激。他不假思索地答我:要有战场战火硝烟四起。我咽咽口水问他和平年代哪里来的战场? 墨先生很机智地想到答案:特种部队!维和! 尼玛。。。老子写的是爱情小说,为毛要维和?还部队!部队你个棒槌! 、你我皆凡人,你最烦 要上班,要见人,我不能顶着这幅嘴脸去吓唬人。没办法,我把牙给补了。因为上次补得牙质量不过关,吃一堑长一智,我决心对自己好点,花5000块补了一颗牙。 说实话,我觉得我被牙医坑了。但是牙医坑我的态度很真诚,说的话很专业,我被他绕的云里雾里,而且我确实需要这颗牙。我的需求太过明显,所以我明知是个坑还得自我安慰,这是不得不花的钱。 回到家后墨先生捧着我的牙瞅了半天,我嘴巴张的口水都要出来的时候,墨先生问我为什么不是颗金牙。 我翻翻眼睛,你觉得你老婆镶颗金牙在门牙上合适吗?你要觉得合适我把你门牙敲掉你去镶。 墨先生接着问我,既然不是金的为什么要这么贵。 我辩解道,贵是因为质量好。这是装饰门面的东西,它背后的价值比5000块重要多了。 墨先生笑笑,不以为然地问我背后有什么价值,是它质量好到一辈子都不会发生脱落的事情吗? 真讨厌墨先生的斤斤计较小气抠门的样子,我挺直了腰板子告诉他,这就好像别人提了几万块的包洋洋自得,我呢,想到我镶个牙都5000,而且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我就会对别人报以一个微笑,露出我的牙齿。那种瞬间自信自强的风采,就是它背后的价值。 墨先生摸着下巴笑:“行,自信自强的女人,但愿你这颗5000块的大牙永远不会沾上韭菜叶子,牙黄牙垢。” 我理都不想理他。尽管我的内心也在为我镶的牙齿在滴血,尽管我镶完以后也很不得把这颗假的门牙敲下来还给牙医要求退换货。 但是面对墨先生的嘲笑,我也只能含住我的牙齿,憋着气微笑。 补完牙以后我抱着阳阳在小区附近溜达,我逢人就笑,试图希望有个熟人能看看我刚洗干净的洁白发亮的牙齿。 但是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全部被我手里的儿子吸引,熟悉的来逗弄两下,不熟悉的远远就夸。更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路过的时候还掏出手机出来给阳阳拍照。 “那孩子眼睛好大啊。”; “你看这孩子表情真多。” “哎呀,好像混血。” 墨先生在一边傻乐,嘴巴咧的开开的,笑的眉毛都快绕到脑袋后了。我笑他,瞧你出息样,夸你儿子两句至于乐成这样吗?又不是夸你。 墨先生说:“夸得就是我。夸我儿子长得帅,像混血就是说明我基因好。我的种子不好,怎么可能长出这么好的苗?” 我说:“那是因为咱儿子长得像我。我小时候我妈都不敢抱我出门。” “因为你长得丑?” “怎么可能,”我用一种特别轻蔑地眼神瞟他一眼,“那是因为我长得太美,每次出街都会造成车辆拥堵万人观我的现象。” 墨先生嘿嘿一笑,搂着我的小腰说,“那也是我的功劳。” 我说:“我长得美和你有什么关系?” 墨先生色眯眯地在我胸前吃把豆腐说:“说明我眼光好啊,我要是找个丑八怪咱儿子有这么帅吗?而且我儿子要是长得像我,那肯定现在就被星探接去拍广告了。” 我被他这么一摸,疼的眉毛皱起来了。 墨先生看我表情有变,赶紧伸手过来抱过儿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捧着胸脯,站在大街上,也不好意思明说,只能说我心疼。 墨先生立马急了,赶紧要拖着我回家。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响起来了。 墨先生接起来嗯哪嗯哪半天,用他老家话说了一句“没问题”就回来了。 我问他:“谁打来的。” 他说:“我妈打来的。我舅爷最近要来南京谈生意,说没地儿住。在我们家住几天。” 我问他:“你答应了?” 他点点头,看到我瞪圆了眼睛,突然才想起了什么:“没问题吧?” 你电话里都跟人说“没问题”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说实话,墨先生答应的那么利落爽快,我心里不大高兴。别说我不大气,连借个房子都还那么在意介怀。别人要到南京来谈事儿,没地方落脚,就一定得在我家住吗?我们家是南京的暂住中转站?今天你舅爷来,明天你姑姑婶婶也要来,我还有点儿私人空间没? 我没说话,但也没立马就冲他发火,我在琢磨着我得怎么跟眼前这个男人解释一下我心里的疙瘩。因为我看到墨先生那潇洒利落的神情,显然很不把这件事儿当回事儿。 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的烦恼让墨先生感同身受一下。 墨先生看着我捧着胸脯面色凝重的样子,抱着儿子向后退一步:“有问题?” 我向前进一步,“不能住旅馆吗?” 他想都没想就回复我,“不大好吧?又不是没房间给他们住,为什么要住旅馆?会被说闲话的。” 我没有同他争辩,转身就走。 因为我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一个简单地谁对谁错的事情,是一个文化上的差异。 在我的思想观念里一家子人里只包括我,墨先生,阳阳,我爸妈,他爸妈。除此以外任何人,都只能算作外人,或者说,是认识的熟人。 可是墨先生偏偏觉得他舅爷,算是他的亲人。如此这般算下来,墨先生的亲人几乎就要涵盖整个村镇。我一想到一整个村镇的“亲人”以后来到南京都会落脚在我家,由我负责包吃包住,我的心情。。。。。。套用一个用烂掉的句子形容就是像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我们的房子,是墨先生的父母出了首期,接着我和墨先生每个月省吃俭用地还房贷供着的。接下来,如果我们不是突发横财或者是事业渐上轨道越混越好,我们还会为这个房子付出20年的血汗钱。这20年里,他的舅爷他的姑姑婶婶,他镇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为我们承担一毫一厘,为什么我现在就得大大方方把我的房子给他们作为临时落脚点呢? 而且,你就这么利落地答应了。你问过这房子产权证上另一个拥有者我的意见吗? 别说我斤斤计较,是这笔账我算不明白。所以我心里憋的慌。 现在我再看着墨先生宽容大度,没有当一回事的神态,我心里更堵得慌。就是因为他的不计较,更显得我计较的样子市侩且小气。 我为什么不能小气,我连5000块的门牙都思前顾后,我为什么就不能在乎我的房子我的底盘是不是被别人占领了? 他想做他的好人,可是我一想到一开此先例,将会有成群的人排队到我家“暂住”。。。。。。我的胸就更疼了。 第二天我去上班,我觉得我胸疼地有种要炸开的感觉的时候,大老王召集我们去开会。会议内容是商讨这次的年会事宜。 其实这次年会的事项我和主任之前讨论过一个非常完美且新意的点子,我们打算参照runnng an这个韩国综艺节目,进行一场全公司的游戏整蛊运动。让老总和咱普通老百姓玩到一起去,在娱乐中迎接新年,在比赛中团结队伍。我们当时讨论地非常详细细致,但是我们没想到这次大老王横插一脚。他接过了年会的活儿。 进会议室之前主任就和我打过招呼,老王如果问年会怎么搞,一定要说不知道,没想到。 我问她问什么。 主任敲着我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猪啊。你告诉他怎么搞,他搞得有声有色,到时候到老板面前邀功,你觉得他会提起你一点好吗? 我做出恍然大悟地样子,人人都有私心。我明白主任的私心。不过我也知道在这个关系链里,我是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无论谁坐庄,我都是被吃掉的小鱼。 但是想起平日里我和主任吃火锅的友谊,我宁愿被主任吃掉。 这是身为小人物的我的唯一的一点选择权。 果然不出主任所料,老王表达完本次会议主题后询问大家意见的时候,群众一片安静。看来所有的小鱼小虾都和我有了一样的选择。 大老王对这种安静似乎习以为常了,单方面决定和往年一样,吃顿饭当年会算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筋突然扭到了,想起之前的runng an的年会企划,再比较下现在的饭局年会,一种落差感导致追问了一句:“没点节目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彻底吸引老王眼球,他问我:“有什么节目?唱舞跳歌?” 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想说的太平常,我想了下说:“搞个奖品拍卖,把饭局的气氛炒热怎么样?” 我记起之前在报社的斯斯她们曾经搞过一个类似的年会节目,大家领取一定面值的礼金券然后在节目中竞拍自己中意的奖品。既能考研团结友爱,又能调动气氛。 大老王看着我,眼神带着股说不清地意味,“谁搞过这个?中间出什么问题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皱着眉毛,有点反感。我反感这种事情还未做,就先把责任开始推到别人身上,自己不想着如何积极主动出击的这种做法。 所以我没多想,就说:“把节目中的奖品买好,然后每个人给与定额的礼金券。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大老王追问我:“谁来做这些?” 现场一如既往地沉寂。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个本子,抓着笔,也没人抬头。 于是我干脆也低下头,加入大部队组织。 可是,大老王明显没打算放过我。刚才我那一开口说话,让他对我起了兴趣。会议结束,我的任务被分工出来:1。拍卖的礼物安排。2。拍卖的主持。3。晚会的女主持。4。现场的花卉布置。5。征集晚会节目。 我看着那张任务单,为我刚才的冲动站出来深深懊恼着。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昏死过去算了。 就在这时候墨先生发了个短信给我:“老婆,我舅爷今天下午就来南京。我接他们去咱新家了啊~” 尼玛,我捧着手机又哆嗦起来了。 此时此刻,胸疼,真疼。 我觉得我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小叶增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过完~ 周一愉快~~~~ 话说我又开始掉收了。泪奔~~这文有那么差吗?放收藏夹里还会打滑?? 、你我皆凡人,你最烦 遇到这种糟心事儿,我只能和猫力呼救。 猫力给了我一个非常得意的笑容,她说:“我一早知道有后招。你看吧,你让她一寸,她更进你一尺。” 我问她该怎么办? 猫力说:“让呗。继续让。但是你得让你男人知道你的牺牲和妥协。而且,你不能那么轻易地让,你得让他使出浑身解数劝你一会儿,你再主动退让。” 我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刚想跟她絮絮叨叨痛诉我心中的怒火的时候,猫力止住了我。 她说:“你别急,你把这口气攒着。你现在说了就是提前泄气了。你把气攒到后来忍无可忍地时候再爆发,那情绪才够真实够汹涌,一定把你家老墨吓的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都用上了,我对女军师的智慧崇拜地五体投地。 接着,我就拎着包回家等待老墨对我浑身解数了。晚上我故意什么话都没说,老墨带着一脸的讨好。 我往床上一坐,抱着ipad,盯着《老友记》看,使劲忽视旁边这个龇牙咧嘴地胖子。 墨先生坐上来往我脖子那蹭,“老婆老婆。” 我没吭气。 他自顾自地撒娇,“老婆老婆,我今天做了100个仰卧起坐哎。” 我还是没说话。 他摸着下体跟我耍赖:“100个哦。做的小弟弟都疼了呢。”说完还扭了两下屁股。 我使劲盯着屏幕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墨先生看一招不行干脆开门见山,手指在我肩膀上跳舞说:“老婆老婆,要怎么你才能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你开个价吧?” 我冷哼一声,斜睨他一眼,“你以为什么都有价吗?我把你小弟弟给弄了,你给我开个价行不?” 墨先生果断站起来,做出要脱裤子的姿势:“拿去拿去。你要一句话,免费赠送,不要价。” 我用手抓抓那处,“就这几斤几两,拿来也不值钱。我要来干嘛?” 墨先生说,“用来冷藏啊。” 冷藏? 他一声狼啸,翻身上来。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我哪里是冷藏室。 完事以后,墨先生眯着眼睛哼小曲。我在一边咬着小被子无语凝噎,这就是猫力说的浑身解数?我怎么感觉最后的得益者还是墨先生? 墨先生手指顺着我的头发,亲亲我的额头。动作轻轻柔柔,就这么一个小动作,我觉得我心里的火下去了点儿,而且我一早准备好了妥协,再这么气着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我扭头亲了他一下,墨先生眼睛一亮,嘴巴立马笑的甜甜的,把我抱的更紧了。 墨先生说:“老婆,你真好。” 我眉毛一抬:“就这样?” 他问:“那要怎么样?”突然一脸娇羞状,拉着小被子在里面拱了拱,“讨厌,人家刚出完力,需要休息休息嘛。”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黄?我只不过要你夸夸我,使了劲的夸我。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赞美词使了劲的往我身上砸,砸到我觉得可以了为止。 墨先生皱着眉毛思考了下,然后夸了我一句:“老婆,你美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聪明得前六百年后六百年都找不到第二个。我已经没办法形容了。” 我点点他脑袋:“虽然你偷懒偷的这么明显,但我大人有大量,先放过你。现在问你正经事情。” 墨先生赶紧整了个盘坐的姿势。正的不能再正。 我问他:“你舅爷这次来住,有几个人?” 他老老实实答:“三个。我舅爷,我舅妈,我舅舅。” 那新房买了以后我们自己都没怎么住,一下子就来了三个,好家伙。 墨冬阳看我似乎有点不乐意,安慰我:“反正我们现在又不怎么住,你看这么好不好,等他们搬走了。咱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你不是嫌那房子装的不好看吗?到时候你想怎么装我就怎么装。我出钱大搞。” 我嘴巴一斜,皮笑肉不笑地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出钱大搞,不还是出的咱家自己的钱。而且,装修又费时又费力,到时候咱又出钱,我还得想办法装修。你当我傻还是你没意识到自己很傻?” 墨先生嬉皮笑脸地说:“那哪儿费力啊。你不就享受统领六军的那感觉吗?到时候你就把样板图画出来,我督促我监工还不行吗?” 我斜着眼看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墨先生昂着头申辩:“你侮辱我黄鼠狼就算了,还侮辱我老婆是鸡。我跟你没完!” 然后不由我争辩,我又被压倒重来了一次。我只能说,这是一头没完没了的黄鼠狼。 我以为这事儿可以就此落下幕布,没想到这只是个开端。 第二天,我妈这头告诉我一个消息,我那个老大难的堂哥小明终于找到一个姑娘了。小明是我堂哥,他爸是我爸的大哥,但是我爸是家里兄弟几个唯一从村里走出来的男丁,而小明是墨家唯一的孙子。所以小明的事儿,是整个家族的事儿。 他今年三十多,单身,工作是我妈给他开的后门安排和他一个单位。尽管他爸十几年前欠了我家五千块被我妈念叨了十几年都没肯还,但他依旧是我家的长孙。他爸的言而无信一点没有影响我们对温和有礼的他的期待和关心。 我刚想为这位王老五迟来的春天雀跃一下的时候,我妈问我啥时候可以让小明住进我新家。 我这才想起来上个月我答应过让小明住我新家的事儿,当时我老婆婆也是在的,啥反对也都没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妈:“那房子现在给冬阳他舅爷住进去了。他们来南京谈生意,临时住一下。” 我妈一愣,接着说:“你不是最恨别人没事找你家落脚的吗?怎么这次这么大方?” 我硬着头皮装贤妻:“我已身为别人的老婆,得大度得从容。得先先生之忧而忧。” 我妈哦了一声,问我舅爷什么时候搬走。 我说估计也就两三天的事情。 我妈点点头,说回头让小明准备准备,让他把租的房子退了,然后好收拾收拾和人姑娘领了证就搬进去。 我不得不承认,人就是有私心。 前面墨先生的舅爷要搬进去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舒服。但是我家的堂哥小明要住进去,我尽管不舒服,但是也只是一点。 或许是因为他的温和有礼,或许是因为他人艰不拆的品格,或许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傻妹子愿意和他过日子我内心为之高兴。 总之不能否认,我内心没有像对待墨先生舅爷抗拒。 这就是娘家人和夫家人的差距,从这一点上看,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媳妇,好太太。 所以当我满含愧疚地跟墨先生说了这件事情以后,我是饱含忐忑和愧疚的。我闭着眼睛缩着脑袋等着墨先生给我一顿冷嘲热讽。 没想到墨先生就点点头,还给了我一个暖洋洋的微笑:“结婚啦?好事儿啊。改明儿咱拎点东西上门恭喜他一下。” 墨先生如此大度,墨太太内心更惭愧了。 如此真男人我刚想为他喝彩点赞的时候,肚子里的那点儿惴惴不安就被一个电话打散了。 当时我妈正挥着锅铲炒着菜,我坐在客厅一边摘菜一边逗儿子。 老婆婆一个电话飚来,我俩手上都有活,就直接按了个免提。老婆婆嘘寒问暖之后迅速进入正题:“我舅舅在这里住麻烦你们照顾啦。” 我妈也客套地应和:“不麻烦不麻烦。” 老婆婆说:“哎呀。怎么可能不麻烦,要住好一阵子呢。你放心,我和那舅舅说过啦,他们会把房间打扫干净的,我知道琳琳爱干净,还有啊~到时候他们走了,他们应该会给房租的。” 我妈前一秒还对着菜锅客套的笑,后一秒笑容有些僵硬,她转过头来看看我,我也给了她一张呆滞的脸遥遥呼应。 我妈赶紧把锅铲子放下,歇了火问:“住一阵?住多久?” 老婆婆说的很轻松:“住个三五七个月吧。” 三五七个。。。。。。月?! 我和我妈都被这个答案惊住了。连老婆婆后来怎么挂的电话都没在意。 我妈反应过来以后用一种被骗的眼神怒视我:“你他妈不是说就几天吗?” 再接着,不容我分辨,我妈一阵排山倒海的怒骂:“你他妈连亲娘都敢骗了?你做人他妈良心都没了啊,我他妈的这头刚答应了小明让他把房子退租。你这头就把房子租给别人三五七个月了。你妈的要是不想租你不能早跟老子说,我都把房子借给人了人房子都退了你他妈还不告诉我。你他妈是故意打我脸是把?” 我妈这人有一习惯,一急躁就开始开启脏话模式,一连串话说下来能用“你妈”“他妈”把人绕的晕头转向。 我一句话都接不上来,甚至连一个基本的微笑都扯不出来。我只能抱着一把小青菜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承受着我妈脏话连篇的洗礼。 我的儿子坐在小椅子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我觉得这种时候,他要是有思想一定是在嘲笑他妈是个大傻子,被他爸和他爸家的人骗的团团转。 是的。 我觉得我被我男人骗了。 我现在只能抓着我的小青菜傻傻地看着我妈我儿子,我嘴巴动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说实话,我心里很憋屈。我跟我妈说我不知道这事儿,我以为是三五天而已。 我妈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冷冰冰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能知道什么?你只会被你男人和你男人的家人摆布。他们让你借房子你就借房子,他们说几天就几天。他们要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你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墨琳,你自己傻自己笨好对付就算了,麻烦你能不能用你的猪脑子稍微想想,别拉着你爸你妈下水呢?” 我仰着头看着我妈,一向嘴快的我这时候却什么台词都想不到。我能指责我妈的强势吗?不能,我妈平时帮我带孩子供我吃喝,我现在发觉我只能仰着头看着她,腰板子根本直不起来。我只能抓着我的那把没摘好的小青菜。 干!又是这把小青菜。我把青菜往地上一丢。把客厅门打开,静静走出去,然后把门重重关上。 我听见屋子里是我妈的叫骂声,再接着阳阳哇啦一下嚎啕大哭。 我硬着心肠走出去,外面下着小雨,冷风呼呼。 走出院子里对着大街,看着车子来来往往,我瞅瞅自己脚上穿着的拖鞋,再看看身上的睡衣,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掀起一股巨浪劈头盖脸地向我打过来。 我能做什么?我能去哪儿? 长这么大,生平次有种不知道何处为家的感觉。这种孤独感让我举足无措。 我只能傻傻地站在路边,然后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来,“哇啦”一下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完自己陷进情绪里掉眼泪了。 然后再看看我文章的收藏数,我哭更狠了。 我写这么辛苦~~~收藏下就好好收藏嘛。干嘛不能有始有终呢 、你我皆凡人,你最烦 就在我哭的昏天黑地眉毛鼻子全是泪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罪魁祸首——墨冬阳。 这种时候我恨不得给他俩耳刮子压根就不想跟他讲话,手一扬,准备把手机塞裤兜子里的时候,不小心居然给我滑到接听键了。 通都通了,我再不接反而显得矫情。把手机放耳朵边上,那头的墨先生很紧张:“老婆,你在哪儿。” 我抓着手机不说话,眼泪就那么刷刷地往外流。这一瞬间套用白云奶奶的话说,“我思绪万千”,我想到我和墨先生的初识,想到我们次在公交站台走火擦枪地那一个定情之吻,想到我临去日本前他在公交站台送我那个依依不舍的神情,想到知道我怀孕以后他肯定地说要娶我回家,想到新婚之夜他拉着我的手说这辈子的唯一心愿就是希望我平安。。。。。。 我想了那么多墨先生的好,可就是没办法把那个好好先生墨冬阳和今天这个为了娘欺骗我的阴险小人联系在一起。 不是说好了会好好疼我照顾我一辈子吗?怎么就这么欺骗我呢? 墨冬阳听我半天不说话急了:“老婆,我在家了。妈说你跑出去了,你到哪儿了?你跟我说啊。” 我咬着牙,抓着手机的手瑟瑟发抖,眼泪流的眼前一片模糊。我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刚才哭太狠了,我怕我一说话会不由自主地打嗝。 打嗝太丢气势了。 墨冬阳在那头哀求道:“老婆,琳琳,你不要吓我。有什么事儿咱好好说。我也不知道舅爷住那么久,要知道住那么久我会那么容易答应吗?你冷静点,听我解释好不好,乖啊~” 我能怎么冲动?我只能抓着手机蹲在街角边躲着哭。我自己哭会儿还吓着你了?我想把这些话凶回去,可是我得咬着牙。还是那一句,哭太狠,怕停不住地打嗝。 墨冬阳在电话那头一直说,“老婆,你不是我的小粘粘吗?我跟你说我就特别喜欢你冲我发脾气,有什么事儿你打我骂我捶我侮辱我都没事儿。我就只想你粘着我。但你别有事就跑啊~你跑就跑算了,你得告诉我你往哪个方向跑的我好追啊。不然你这跑的多没意义啊,一个人跑了还没人追,最后只能自己孤零零走回来,多伤自尊,对不对?” 我牙齿咬地更狠了。合着我跑出来就是一个手段? 时至今日我才发觉墨冬阳口才不是一般二般的好。我当初就是瞎了我的狗眼,误把大灰狼当小白兔了。 再听下去我就是傻子! 我沉着脸,刚想按下挂机键,旁边一个男的骑了辆电动车飞速开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吐了我一口唾沫,然后扬长而去。 事情发生地太快,我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楚,只能啊地高呼一声,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那口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口水已经粘在我头发上了。 我呆站在原地,除了目瞪口呆,真的找不到别的可以干的事儿了。 就在我发呆愣神的时候,墨先生找到了我,一见到立马就奔过来伸手一拉把我抱进怀里。那怀抱够紧的,让我一下子从刚才的遭遇中清醒过来。 墨先生脸贴着我的发,蹭着磨着,“老婆,你别再跑了。我找了你半天了。” 我木木地看着他,感受他的温度顺着刚刚那人吐痰的那撮头发传递过来。一时间情绪复杂,眼泪也没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要不要告诉他刚才我被一个神经病吐了口痰?吐痰的位置就在他现在蹭的地方?但是这位先生刚刚欺负过我,不然我还是不说吧? 那么湿润的一口唾沫,墨先生感觉不出吗?看着他最近仿佛有点儿瘦下来的小脸,我有点于心不忍,想了下还是推开他径直往前走。 墨冬阳看我不说话,也保持沉默。跟个小媳妇一样在我后面走着,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我心里还憋着气,不想跟他说话,我就一直保持暴走的状态,以我们家小区为中心点辐射周边一圈,直到我走到两腿发软,墨先生还在后面跟着,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不说话不申辩,也不离开。 终于我忍不住了,扭头问他:“你跟到什么时候?” 他说:“跟到你跟我回去的时候。” 我说:“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他说:“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我去,这人怎么今天就跟我杠上了?! 我瞪圆了眼睛说:“你这人好玩了,自己做错事情还有理了,跑我这边跟着我就能原谅你?我还必须得原谅你?我刚才挨骂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嫁给你我天天里外不是人现在还得听你吩咐?你一声召唤我就得哈巴狗一样扑回去跟你微笑?” 因为刚才一连串的竞走,我眼泪不流了,心情恢复了,说话也不怕打嗝了,吵起架来自然也顺畅了。 墨先生不答话,低垂着眼睛望着地面,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的大眼睛。 半天我准备扭过头去的时候,他可怜兮兮地说:“我不跟着你,我都不知道去哪儿。” 我说:“你自己回家不会吗?你爱上哪儿上哪儿,什么叫不知道去哪儿?你回你的家去!” 他愣愣地看着我,半晌喃喃地回我一句:“你在,才算家。” 你在才算家~这句简单的话让我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钢铁女巨人形象瞬间倒塌,下一秒我又哭成小孩儿一样眼泪鼻涕融一起去了。 我不懂,为什么墨先生说话总说的这么好听。我在才算家,可是为什么他做出来的事情让我觉得我压根不算他的家人,他和他妈才是永远的家人? 我因为嫁给他,连我爸我妈也嫌弃我,我有家难回,然后我又想到刚才我因为生气摔门而出,我儿子在里面哇啦一声嚎,我哭的更伤心了。 嫁给墨先生,我什么都没做好,我做不成好媳妇,做不成好女儿,我现在连好妈妈都算不上了。 我哭的手足无措的时候,墨先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靠近我,缓缓抱住我,宽大的手掌顺着我的脊梁骨一点点抚着顺着,仿佛要把我的悲伤和憋屈全部顺出去。 墨冬阳的下巴轻轻落在我的肩上,脸贴着我的脸,他轻轻吻过我的发,呼吸温暖,他不发一言,一只胳膊绕在我的腰间。 这一刻,我对墨冬阳这个人又爱又恨。 我爱他对我温柔如斯,却恨他让我这么难过。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我彻底失去争吵的欲望。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被我的男人这样静静的抱着。 我真没出息。 他这样抱了我很久,终于轻轻在我耳边问:“墨琳,你把我往哪里赶?除了你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他说的这么温情,我一边被他感动的同时一边记恨着他欺骗了我这件事情。 我抽噎着说:“你亲我一下。” 墨先生准备吻我的嘴巴的时候,我闪开了,说:“不是这里,是我的头发。” 墨先生笑了下,情深款款地吻过我的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觉得他的动作有一点犹疑。 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于是我扬起笑脸问他:“臭不臭?” 墨冬阳显然是闻到了什么,但是估计又怕我哭,吞吐着说:“还好。” 我说:“刚才我在路边哭的稀里哗啦的,你没来。” 他说:“那是因为我在找你。我前前后后整个小区都找遍了才找到你。” 我摇摇手,说出重点:“然后我遇到一个变态,他骑着电瓶车,迎面给了我一口痰。” 墨冬阳的脸色瞬间不好了,隐隐透着点儿青色:“吐哪儿了?” 我指指我的头发:“这儿,一大口,老臭老臭,老厚老厚的一口痰。”然后我还瞅一眼我已经干净的头发,跟才发现一样说:“哎哟喂,都干净了。” 下一秒,墨冬阳的脸上五颜六色。墨冬阳的表情越加委屈苦闷了。 他很肯定地说:“你是故意的。” 我点点头,回答地毫无罪恶感“是的。” 墨冬阳伸出大拇指,“好样的。” 我微笑点头,“多些夸奖。” 回到家里,我爹我娘都围在餐桌边上了。他们看着我俩跟没事人一样的进门,洗手,坐餐桌边上吃饭,想说点儿什么最后也没好意思说。 临了,我妈说要去打牌,我爸立马跟着说要出去散步。两人手挽着手出去说悄悄话了。 我咬着筷子盯着我妈神叨叨地神情,一点不怀疑她肯定要跑哪个巷子口跟我爸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的事情说成怎样一个传奇故事。 我垂下眼,等他们走了跟墨先生说:“等我以后要是跟我妈一样絮絮叨叨无中生有婆婆妈妈说人闲话,你怎么办?” 墨先生说:“你爸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呗。” 我想起我爸把我妈当男人使唤的态度,一阵默然。 墨先生看我好像理解歪了的意思,赶紧补充:“就是该怎样就还是怎样,一辈子到老。我不嫌弃你。” 我鄙夷地看看他,“不嫌弃我?现在是我嫌弃你。”我一拍桌子,拿出夫人的范儿,开堂审案。 我说:“你舅爷的事情还没完,说!为什么骗我!” 墨冬阳皱着眉毛一脸认真:“我真不知道。我妈跟我说的就是住几天,我没想到她一转脸就是住几个月了。” 我掏出手机,“你当我不敢问吗?我马上打电话问你妈去,到底说的是几天还是几个月。” 墨冬阳伸出手指,对天发誓状:“骗你我就是小狗。” 我说是小狗又怎么的。人模狗样的人大街上都是,不只你一个。 墨先生被我冲的哑口无言,只能问我:“那你说怎样?” 我义正言辞地说:“你撒谎骗我,就死老婆!” “啊呸”墨先生立马回嘴,“这种话能乱说吗?我能拿这种事儿随便发誓吗?” 我盯着他,不依不饶,“怎么了?不敢了?承认自己是骗人的?” 墨冬阳眉头锁更紧了,“我真没骗你。可是我也不想拿你发誓。我。。。。。我骗你我烂小弟弟成不?我自己挂成不?” 我摇头,我就是要你说你在意的。墨冬阳在意我,我比谁都清楚。他越不敢拿我发誓,我就越怀疑他当初骗了我。 墨冬阳无语,最后说:“我真没骗你。不然我~老婆。” 那个字儿说的吞吞吐吐,但是我听清楚了。确实是那个字儿。 我笑笑,放下电话,“既然不是你骗我,我就不跟你追究。” 墨冬阳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显然是不信我这么容易放过他。 我斜着眼看他:“不信我这么宽容大度?” 他老实地点点头。 我看着自己尖尖的长指甲:“我也不信。” 墨先生刚想说什么的功夫,我接着说:“但是我知道这事儿只要不是你干的,我就没顾忌了。我难过是因为我老公骗了我。因为我这辈子最信的人就是你。你要说你没骗我,没忽悠我,跟我站一边儿,那这事儿就理的清楚了。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就直接上门摊开来说亮话,到底要做什么,要怎么样。说清楚话才好办事。” 墨先生咽咽口水问我要怎么样。 我说:“你当演宫斗呢?我不过就是要问问你爹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来来来,我指甲好长,尖的划人了,老公,你帮我剪剪。” 墨先生回应一句“得令”,迅速拿着小剪刀给我剪指甲。 我看着这个男人认真的恻颜,觉得这段时间不知怎的,他好像有点儿瘦了。 我问了一个女人最爱问的老土问题:“老公,你爱我不?” 墨冬阳想都不想的迅速答我:“爱。” 我问:“我哪儿都爱?” 他害羞地点点头,捡起一块指甲屑放在一边的小纸巾上:“哪儿都爱。” 我说:“不管我犯什么错都爱?” 他想了下,抬头看我一眼,闷闷地说:“老婆,我能不能跟你提个要求?” “你说。” “从今往后,你要跑的时候能不能通知一下我去哪儿了。我找不着你,吓得汗流浃背的。” “你怕什么?” 他嘟着嘴巴说:“怕你不要我了。” 我的心揪成一团,一把抱住这个可爱的小男人。 我被我妈的吵骂声蒙了心,连对墨先生最起码的信任都在情绪下丢掉了。 其实这个男人很依赖我,好像我依赖他一样依赖着我。 我们都害怕失去对方。 “老婆。” “嗯?” “你手指不疼吗?刚剪到你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你我皆凡人,你最烦。 到了下一个礼拜,他爹来了,带了一堆的鸡鸭鱼,说是家里的土特产。 我笑眯眯地接过去,说实话,我觉得他爸挺不容易的,生着病还要在家做生意,到这儿来还得带一堆吃的喝的。 想到这里,我秉着和平共处的原则和他爸唠着家常,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懂事。 我妈也烧了一桌好菜,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但是我妈的神色很奇怪,我知道她心里堵着口气,所以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儿难看。 我爸比较直接且情绪化,估计是我妈给他描绘地太细致,让我爸对墨先生一家人的仇恨值一下子拉到一个极点,人坐在屋子里,一直不肯出来。 其实我挺佩服我爸的,只要心里不痛快无论什么场合无论是对着什么人,他都能爱理不理不管不顾。我觉得我要是以后做了上人也可以,可惜我现在不是,我是人媳妇,我只能维持基本礼节和墨老先生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家里的房间不够,所以吃过饭后我得送墨老先生去附近的宾馆。路上我实在没憋住,问了老先生:“爸,舅爷爷跟咱借房子住的事情你知道吗?” 老先生答的特别溜,就跟早就准备好的标准答案一样:“听说过。人家家里情况复杂。但是具体什么事情我不清楚。” 说完了,还看了我一眼,我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他又迅速看向旁边。 心虚,每一个动作都是心虚的具体体现。 我笑嘻嘻地问:“您不清楚,谁清楚?妈清楚不?” 老先生含含糊糊地说:“你问她吧。这事儿我也就是一听说。” 你自己儿子媳妇的房子被你家亲戚住了,你也就是一听说。这语气,这装傻的态度,就跟结婚婚宴那天他故意不开空调,非说空调坏了是一个调调。 我突然想起墨先生以前跟我说过,他们家人都特别规矩老实,有一说一,不忽悠人。 冷笑一声,墨冬阳,那句“规矩老实”就是在忽悠我吧。 等墨老先生走的那天,一个房子引发的矛盾得到了一个升华。 但是矛盾点不是由我引发的,是我那个沉不住气不能吃一点亏的老娘首先开枪的。她平时没事儿就爱和单位人八卦话家常,家里的事儿里里外外全部给她抖了个干干净净。这次房子当然也成了目前最热门的谈资。 其实我觉得她也实在不够聪明,一件事情,反复地跟人念叨,如果是好事,别人会觉得你在炫耀,要么使劲抬高你,看你得意洋洋地样子暗自鄙夷,要么使劲打击你,让你为自己的洋洋得意悔的肠子发青。如果是坏事,别人不会给你出谋划策还会明着暗着嘲笑你,加重你的感官和情绪。与其这样,为什么非要说出来给别人做谈资呢? 我懂这个道理,也不止一次和我妈深刻讨论个这个话题。但是我妈从来不以为然,她热爱把家里的事情跟人说,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行为在我的分析理解里是:她希望做女王,所以即使是话题女王她也心甘情愿。 这天话题女王把房子的事儿跟单位里的人说了个遍,也理所当然地被人冷嘲热讽了个遍,于是她越想越气,这种郁结的情绪不断累积,直到某个我不在家的下午终于爆发了。 她打了个电话给我老婆婆想和她在电话里当面锣对面鼓地敲打清楚,可是电话打了半天都没人接。 终于有人接了,是我老婆婆接的。 我妈带着情绪就问:“xxx,那房子的事儿我不是很明白。” 话还没说完,老婆婆就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妈噼里啪啦又说了一堆,那边的回音是。。。。。。忙音。 好吧,我妈估计是长这么大次被人挂电话,心里气的直冒火,于是第二个电话紧跟而至。但是这次,换了个男人接电话。而且这男人还不是我老公公。 我妈问:“xxx在不?” 那男人支吾了一下,说:“不在。” 我妈从那几秒的支吾里直觉有猫腻,“她人呢?你喊她接电话!” 就在这时候,一声麻将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再然后。。。。。。电话被挂了。 再然后,我现在坐在我妈的对面,听着我妈在我面前咆哮:“跟你讲,以后那帮人我绝对不会去看第二眼。再也不会打交道的!” 再然后我妈唾沫横飞情绪激动,对老婆婆的行为用脏话连串气很多形容词,其中不乏成语和歇后语。让我次意识到我娘词库的浩瀚无边。 终于,等她歇下来以后,我可以开口发问了:“你确定她在打麻将?” 我妈翻翻眼睛:“那声音我用屁股眼听都能辨认地出来,我打的麻将还少吗?” 这话我信。但是她为什么不接我妈电话呢? 就在这时候,我妈又一长串连标点符号都不打的脏话迸流而至。我看看情绪激昂的她,瞬间了然。 了然归了然,我自然是站在我妈这边的。她用这种冷淡的态度躲避我妈,我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我趁我妈走开一会儿的功夫,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墨先生他妈接的。 我简单问候了下以后,直接问她有没有接到我妈电话。 他妈愣了几秒迅速答:“噢,我一直很忙。没看。” 我问她,妈,你傍晚一个人在家忙什么呢?打麻将吗? 他妈说没有,我怎么可能打麻将?我在家做生意,要顾店,很忙的。 看到了没? 我就是打电话认真较真也得不到答案。要么是我妈撒谎,要么是她撒谎。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知道的。 我问她:“妈,你之前没跟我说舅爷要住那么久啊。我都答应我堂哥小明让他住进去了。住三五七个月,这差别有点大了。冬阳只跟我说住几天啊,您和他说的也就是几天吧?” 他妈说:“不可能。我说的就是三五七个月。不是几天。是冬阳听错了。你都答应了,我才让冬阳他舅爷过去的。” 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了?你们是直接把人撵来硬住进去的吧? 而且,三五七个月能听成几天,这不是听错,这是耳聋。 我挂了电话就给正出差在外的墨先生打电话说了整件事儿。电话那头一片沉默,估计墨先生也是被自家老娘的前后矛盾整地不知怎么应对了。 我说:“三五七个月你听成几天,说实话,我挺为你身体担心的。这次你出差回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耳朵。怎么样?” 墨先生说:“我真没听错。” 我当然知道你没听错。我问他:“你真没骗我?” 他说:“骗你干嘛,我都被你骂成这样了我还敢骗你?” 我说:“那就是你妈骗我,还顺带赖你头上。你们家做事儿真漂亮,你爸赖你妈,你妈赖你。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是吧?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下一步你要赖谁头上?是不是赖咱儿子头上?” 墨先生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我想了下,觉得现在在追究是谁的责任都没必要了。这家子人做人做事一点担当都没有,就算他们是我公公婆婆,是我上人,是我以后要长期打交道的的人,我都不想再面对了。他们做出来的这件事儿让我觉得寒心。我觉得我要再跟他们较真下去就真是入了他们的套了。 既然他们没给我留面子,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客气? 我跟墨先生说:“听着,这礼拜六等你回家以后,我们一起上咱房子那去。” 墨先生问我做什么。 我说:“上门把这件事儿和你舅爷说清楚。前前后后,一并说的透透的。摊桌子上让他知道,你今天住不成我家,不是我的错,都是你侄女也就是你妈的责任。这房子是我的,我有权利决定房子要不要给人住。” 墨先生有点儿为难:“这样。。。。。。不好看吧?” 我说为什么要好看?你妈给我好看了吗?你妈巴掌都呼我脸上了我干嘛还要给你妈好看? 墨先生沉默半晌,在那头安抚我:“老婆你别急,等我回去以后咱再商量。” 我说:“你放心,我不急。我等你回来。” 墨先生刚松一口气的功夫,我补充一句:“但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等你回来以后必须这么做。我跟你说,我从来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和你结婚我收你一分彩礼钱了吗?我平时跟你要这要那了吗?我上着自己的班,拿着自己的工资,用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就是肚子大成那样我都正常上班是为了什么?为了每个月有钱还房贷,为了自食其力。我的东西他们不问自取,现在还翻脸不认,这叫什么?我跟你说,说难听了,这就是偷,就是抢。” 墨先生在那头静静听着,听到这里急了:“墨琳,你说话不要太难听。什么叫偷,什么叫抢?他们是我爸妈。他们不就是找人住几天你房子吗,再说那房子不是空着吗,为什么就不能住人?你至于说成这样吗?” 我火了:“是住几天吗?他们怎么就是住几天,三五七个月,尼玛,我长这么大次听说三五七个月叫几天。我房子空着怎么了?我甘愿它空着,它空着也是我的东西。我放在那没事儿还能过去住住,我想放松就放松。但那都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要让出来给你家亲戚住,你家亲戚问过我吗?” 墨先生说:“你真矛盾,刚还说自己不斤斤计较。你现在不就在跟我计较吗?你家我家,你不分的很清楚吗?” 我说:“那是跟你学的。你不也分的清清楚楚吗?我妈你妈,我爸你爸。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过一句咱爸咱妈?不说你妈我妈了,就是我和你妈,一旦发生一点事儿,你站过我这边吗?” 他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什么时候没站你这边?我不一直在跟你讲道理。” 我说:“我不要听你讲道理。我跟你之间至于要听你给我讲道理吗?我什么都不图你就跟你裸婚,我20多岁最好的年纪就给你生儿子过日子,你天天在外面出差我一个人在家给你养孩子带孩子,我怎么没跟你讲道理?我妈哪次说你的时候,我不都无条件站你身边的,我怎么就没跟你们讲道理?我跟你说,墨冬阳,以后你别跟我讲道理,我就是不讲理的人。以后你爱跟谁讲就跟谁讲,谁爱听你讲道理你就跟谁过去!我墨琳以后都不伺候了!” 说完这话,我立马关机。把手机摔远远的。 盖上被子,睡觉! 尼玛,夫妻间吵架太伤神了,到了半夜我还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一个人兴奋地哆嗦。 他会打我电话吗?我要不要开机? 挣扎了半天,我开机,然后一条条的微信泉 第 9 部分阅读 第 10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10 部分阅读 盖上被子,睡觉! 尼玛,夫妻间吵架太伤神了,到了半夜我还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一个人兴奋地哆嗦。 他会打我电话吗?我要不要开机? 挣扎了半天,我开机,然后一条条的微信泉涌进来。全是墨先生辩解的话。 “老婆,你又激动了。当然,我刚才也不好。我用词不当,你别生我气了。” “老婆,你怎么关机了?” “老婆,我只是希望家里的事情能够得到一种比较平缓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儿我爸我妈是有责任,可是他们都是我亲娘老子,我没办法去像你一样指责他们。就像你妈再怎么说你骂你,你都不会像刚才一样骂你妈。他们再怎么做错,到最后都是我不对。你怎么怪我都行,但你别怪我爸妈。好吗?” “老婆,你什么时候开机啊?” “老婆,你睡着了吗?” “老婆,我知道错了。我老婆最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老婆晚安。我爱你。么么。” 最后一条,是2点发来的。 “老婆,我睡不着。以后不管再怎么吵架,你都别说那种话好不?我害怕。” 我回复:“什么话?” 手机那头迅速回复,我看看时间,都三点了,这家伙居然还没睡。 打开一看,墨先生发来一句: “老婆,我不喜欢听你说不和我过日子。我害怕被你嫌弃。我这辈子都只想着和你过日子,好坏都想和你一个人过。” 黑暗里,看到这句话,我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嘴角上扬,眼泪泛滥。 尼玛,都这个点了还让我哭,我明天要不要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墨先生还没回家,房子的事情也没完没了。 我妈因为房子的事情越想越气,早上冷着一张脸对我说:“你算过没有,现在你的房贷其实就是我们在给你还。” 我知道身为会计的她又要给我算账,低着头喝稀饭听她说。 果然她从我和墨先生住在这里每个月多交的饭前菜钱水电费一一算起,还有宝宝打的进口疫苗钱,她给宝宝买的衣服鞋子袜子,还有她给我和墨先生买过的鞋子衣服裤子。过去我妈经常忘事情,但是这会儿我听她一个劲的列举着详细清单和价格明细的时候,我觉得这老太太活到八十岁说不定都能参加高考。 临了,我妈总结一句:“你的房子等于还是我买给你们的。” 话说到这里意思很明白了,她是在向我申明我的房子的居住权和使用权并不属于我,是她说得算。 我哑然失笑。 我们家的房贷基本是墨冬阳在还,他为了还房贷过的很苦逼。 有几次出差,我问他为什么发微信给你的时候你经常不回? 墨先生说因为我在火车上睡觉啊。 我问他你怎么老睡觉的?都那个点了,不用吃饭吗? 墨先生一脸得意地回复我:“因为动车上一个盒饭要三四十。太贵了,不划算。我睡一觉忍一忍,下了火车就能吃到又好吃又便宜的牛肉面了。怎么样?我聪明不?” 从南京到南昌,坐动车要10小时38分钟。他用睡眠挨过饥饿,省下一顿三十多的盒饭钱,就算墨先生长得再五大三粗,都挡不住我对他的心疼。 现在我妈一句简单的话,把墨先生的这种苦逼抹杀的干净。 等于他每个月往里塞的钱,全部都是她给的,我不知道现在正坐在火车上往家赶的墨先生如果听到这话会有何感想。 说实话,就算我妈说得是这么一回事情,我们每个月受到父母的庇护有吃有喝有人帮带娃。但是我逢年过节也不是两手空空的不闻不问。儿子要用到钱的时候,我也不是就躲在人后装穷酸样的。八百块一斤的黑枸杞,我眼睛都没眨地买来和我爸妈分享,就是因为听说这东西释放的花青素可以延缓衰老。 我在用我的方式试图孝顺感激我爸妈,虽然力量微薄,可也是用了心的。我从来不记账,花了钱不会记在脑子里没事就翻出来说,因为我觉得钱用了就是用了,用在我爸妈的身上,是天经地义的,没什么好炫耀邀功的。 现在,我妈把她在我身上花的钱,一笔一笔,不仅记下了,还翻出来跟我对峙,并且时时提醒我。说实话,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父母的恩情,不用她提醒我都知道我一辈子都还不了,她现在在我经济最窘迫的时候跟我一一算账,我想不多想都难。 在我妈的目光注视下也放下筷子,我指望着坐在我妈边上的我爸能帮个腔说句什么。可是我爸就跟没听见一样,喝着粥吃着小菜。 噢,我要是跟我妈一个思路的话,我真想提醒我爸一句,你吃的那小菜是我托同事从重庆寄过来的,20块钱一罐子。我买了5罐子给你们下饭吃的。 可是我没有,不是因为我记不住。而是因为我没用心思去记挂这些,更没有理由像我妈对我一样去说。 有些事情,我以为大家彼此心中有数知道就好,我爸妈是我爸妈,是我一辈子的避风港后援军,我以为我只要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就好,后方自有我最信任的爹娘给我补给。 但是现在我妈坐在我跟前跟我算这笔账,说实话,我被她打的措手不及,有种腹背受敌的无助感。 我突然庆幸我妈是我妈,不是我老婆婆。如果我老婆婆摆出这种姿态,我会立马甩脸子走人然后记恨她一辈子的。 想了下,我单刀直入:“我给你和爸添了不少麻烦,这样吧,等冬阳他舅爷搬走以后我们一家就搬回去自己住。” 我爸跟我妈相视一眼,扭头跟我说:“行。” 此刻,我意识到自己就是那盆泼出去的水了。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或许是他们的女儿,但是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任吃任拿,恣意撒娇耍赖的小女孩了。 我是这个社会的单独个体,我再在这个家里赖着,有点脸皮厚的意思。这种认识让我在上班的一路上都堵着,几天来的胸疼简直到达一个爆发点了。 到了单位,我灌了一口凉白开降火,胸疼一路转移到肚子位置,变成肚子疼。冲进厕所一看,我久违一年多的大姨妈此时正耀武扬威地躺在内裤上作威作福。 我扶着脑袋,怎么办?这么久没来大姨妈,我连姨妈巾都没准备过,现在内裤红成这样。。。。。。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过如此吧? 就在我好不容易垫了几张卫生纸冲出来和同事借了姨妈巾准备回去垫的时候,我被大老王喊去办公室开会。 大老王问我奖品买了没。 我这才意识到最近家里的事情一窝脑子已经把我脑袋挤成浆糊了,年会的奖品我还没买。 我说我台词稿写好了,节目清单也出来了。说完把节目清单递上去。 清单上的节目是我上次泡了几遍最后求爷爷拜奶奶得到平时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的友情赞助才请来的。 大老王盯着清单眉头皱成川字型,不满地说:“怎么就这几个人表演?没别的吗?” 我说大家都害羞。 大老王说:“害羞什么?不就一个节目吗?有多难,诗朗诵,唱歌跳舞还不想来就来!” 我腆着笑脸拍马屁,“哎,像王总您这么多才多艺的人真不多。” 大老王不说话,眼睛盯着名单,手指在桌上一敲一打。歇了半天又绕回正题:“你拍卖奖品买了吗?” 我看躲不过,老老实实回答:“简单的奖品在淘宝买过了,开了发票。但是像ipad,笔记本电脑这种电器我还没在网上买,担心网上磕磕碰碰,准备哪天出去在苏宁电器买。” 大老王的视线放回我身上,问我:“为什么不在京东淘宝上买?为什么要出去买?” 我肚子里一阵疼,是大姨妈最作怪。但是眼下得答话,“因为京东淘宝我不放心,这些属于价值比较高的东西。要在实体店看过实体以后再买,如果有个磕磕碰碰不好。” 大老王说:“怎么有这么多事,京东质量绝对没问题。你上去买,有问题你拿着票再找它。”说完这些又跟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京东天猫的好。 我肚子疼的汗都要流出来了,又想到我因为买奖品可怜的银行卡已经没什么钱了,现在还得给你整网购,到时候有质量问题还得我自己去给你补给你去换。我窘迫的经济情况和我最近吃力不讨好的一系列事情,与我现在下面没有得到解决的一阵阵的大姨妈问题汇成一股异常不满且愤怒地情绪,它们在我脑袋里横冲直撞,最终在我的中枢神经来迸发出火花,宣泄而出——我怒了。 我捂着肚子,笑也不想笑了。我问大老王:“是不是一定要在网上买?我是不是就一定不能去商场买?” 正滔滔不绝地大老王被我打断明显地不高兴,斩钉截铁地说:“是的。必须在网上买。” 我问他:“东西如果有质量问题怎么办?” 他一摊手:“找她们解决啊。” 话是没错,可是谁去找?还不是我找? 我说:“那你找别人给你在网上买吧。我网银和支付宝都没那么多钱了。” 我说的是客观事实,但我的表达方式很不好,我带着情绪,我的眼神特轻蔑。所以王总也怒了。 他扬高了声音问我:“你不买是不?” 我说是的。你找别人给你买吧。 他说:“那你也别干了,你走人吧。” 我的姨妈让我充满戾气,平时的伪装都给脱了:“你没这个权力。” 他气了,吼出声音:“我怎么就没这个权力?我是人事总监,我要你走你随时就得走!” 他越是愤怒地上蹿下跳,我越是冷静锐利地像刀锋一样割着他的脸面:“公司不是你的。我是老板请的,你就是想炒我也得问过老板。” 大老王一声暴喝:“你问也没用,我要你走你就得走。谁都不需要问。” 我这几天的火和憋屈一下子使在大老王身上,冷笑着,我从椅子上站起身,转动门把,回头跟他说:“行,我这就去问老板。” 打开门,走出去。刚才的动静不小,大厅里的人全都把脑袋伸出来看着我。 全部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个意图拉架的。 以为我真不会去吗 我脑袋一热,不管不顾,直接把大老王办公室的门狠狠一摔,然后扭头就往老板办公室去。 这日子不过了! 反正谁都没打算让我好过! 我天天辛辛苦苦上班,我嬉皮笑脸到处讨好别人,我听你们说八卦,我听你们八卦我,我天天干着不喜欢的事儿说着不喜欢的话,做着不喜欢的表情,我活的跟个假人一样,结果里里外外都不是人! 都以为我是软蛋吗?都以为我好欺负吗?今天我就拼个鱼死网破,说清楚道明白,走也要走的轰轰烈烈!! 带着这股子愤怒劲,我敲了老板的大门,一声“进来”以后,我昂首挺胸地走进去,把门带上。 矮矮胖胖和蔼可亲的大老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从一堆文件中抬起脑袋,显得特别的茫然。 然后。。。。。。 我捏着拳头,一脸的愤怒, 再然后。。。。。。 我“哇啦”一声,嚎啕大哭。。。。。。 老板被我的壮举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我在这头哭的山崩地裂的,也没错过老板脸上的表情动态,从茫然到错愕,然后现在脸上的主题是:哭笑不得。 我越哭思路越清晰,脑袋迅速想到我家5000块的房贷压力,还有接着我和老墨还可能会搬回自己家住各项开销也要钱,接下来我要是没工作了。。。。。。越想越是英雄气短。 终于等我安静下来了,我一副好学生的乖乖样子,坐在老板面前任其宰割。没办法,这年头,谁发工资谁最大。 老板嘴巴咧着,眼睛眯着,问我:“哭完了?” 我点点头,抽噎着。顺手抽了一张老板跟前的抽纸擦鼻涕。因为刚才哭太狠,我特不争气地打起嗝来,一个接着一个,我已经努力压制了,可还是没忍住颤抖的身子。 不用想我都知道我现在这样肯定挫爆了。 谁知道老板突然乐起来,问我:“你是墨琳不?” 我咬着嘴唇点头。 他说:“我怎么看你还像个学生呢?你前段时间请的不是产假吧?是不是大学体检的假?” 我被他逗乐了,嘴巴一咧,一个响亮的嗝自然侧漏,“啊”一声冒出来,赶紧低下头捂住嘴巴。 老板身子往后面椅子上一靠,一边笑一边往嘴里放上一只烟,突然想起什么问我:“我是不是不能抽烟?” 我拍拍肚子:“卸货了。你可以抽。” 老板放心把烟点上,笑的很舒畅:“墨琳啊,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招你不?” 我抿着想打嗝的嘴巴摇摇头。 他说:“我当初看你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怎么这么实诚啊~什么都敢说。真跟我家女儿一样,我女儿现在在国外读高中,每次接电话的时候,跟我说话跟火药一样。用你们现在流行的话怎么说?简单直接粗暴?” 哟,您还挺潮的。 我笑了。刚才紧张的情绪缓解多了。 他说:“我就想着啊。这么一个小姑娘放外面社会还不知道能坚持几年这样,算了。我就当积善行德,给社会做件好事吧。把这么简单的小姑娘收进来吧。” 原来。。。。。。您当初看中我的是我的单纯,我当您是看中我的美貌呢。 他仰着头,吐出一口烟:“可是我后来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你到了公司刚开始我还挺担心你和老员工处不来的,谁知道你跟老员工相处的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不少人都在我面前夸你懂事会做人。” 我汗颜,夸我的人都是没事和我一起去吃火锅的吧? 他接着说:“后来你还给我了个当头棒喝。你来公司没几天,就怀孕了。还是先怀着再告知别人,肚子一下子整那么大。我当时还琢磨着,你这小姑娘还挺有心机的啊。知道等拿了合同才露馅。” 话说到这里,我冷汗直冒,看样子陈老板您是要跟我翻旧账了。 我说:“是。这事儿我做的不好,我该罚。” 他摇摇手示意我闭嘴。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我那时候看着小李那帮人在外面东说西讲,我也没拦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小姑娘挺着个大肚子,怎么一个人扛地住这股压力。但是你还挺有韧劲的,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刮风下雪一天不落地来公司上班了。每天嘻嘻哈哈跟个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还给公司编导小品上节目。反倒是说你闲话的那些人都说到无处可说了。不错啊~不简单啊你。” 我心中一阵发虚,说实话,那时候他们开小会说我闲话的时候一点也不隐蔽,我自己听到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那时候我犯困,我还没来得及着急生气有情绪,我就被无边的困意袭倒,然后躲进自己的格子间里休养生息去了。 我其实很简单,只是真相过于简单,一向复杂的您没想到这块儿来。 老板把香烟抽完,按进烟灰缸里,喝了口茶才说:“老王来咱公司,和谁都不对盘。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有欣赏的人的,他在我面前只说过一个人的好话,就是你。” 啊? 这下我被他彻底说愣住了。 他还会说我好话?我回忆了下我们整个相处的经过,怀孕前我帮他招了个人事助理,接着我就去生孩子了。放假回来后我帮小哲做了几张图,结果他就让我退组干自己的事儿了。除去这些,我和他就只剩今天的争吵了。我有什么值得他夸?还是说他被人排挤惯了,我是难得没有排挤他的人,所以更显难能可贵? 老板看到我不相信,笑:“所以你知道你自己的能耐了。知道不?我今天听到外面吵架我把公司上上下下能和老王吵架的人都想了个遍,可我就是没想到你身上。小墨啊~我以为你处理的来的。” 我垂下眼眸,委屈地说:“我也以为我处理的来的。” 可我最近被家里一堆婆婆妈妈的事情绕的头晕脑胀,再加上今天大姨妈痛经。。。。。。糟,我猛然想起来我还没垫姨妈巾我就坐这儿了。我赶紧低头看看,嗯,还好,是黑色真皮的。我摸了摸,果然有块湿湿的了。。。。。。应该是血迹,但是黑色掩盖住了所有真相。 接下来,我简单明了的向老板客观阐述了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老板点点头,问我:“让你去京东买你就去啊。为什么非要出去买?” 我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我脑袋刚才被杠子堵住了,是啊~去京东就去京东好了,京东有问题那是京东的责任,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犯着这个毛病跟老王较真? 但是这会儿我得死鸭子嘴硬一会儿,所以我说了一个理由:“我网银没钱了。我不想和我爸妈借。” 老板说:“那就跟公司借款啊。先拿钱再进货,到时候凭着发票报销啊。这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我是猪。 话说到这地步,我觉得我再不走就真无地自容了。于是我俯首称臣:“老板,我知道错了。我今天不够理智,太冲动。我争取宽大处理,希望您能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争取在本公司发光发热。” 老板嘿嘿一笑,尽显憨子本色。“挺机灵的嘛,怎么?不哭了?” 我摇头,我现在冷静了。我只想去厕所换个姨妈巾回位子上坐着。 “不和老王吵架了?” 我想了下,问他:“老板,王总说要炒了我。他说他说炒就能炒了我。是吗?” 老板笑的特别开心,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我要是说是。你觉得你还有工夫坐我面前哭这么久,我还用得着跟你苦口婆心说这么多话吗?” 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的去留全凭老板做主。 也就是说,我是安全的。 我站起身子,准备走出去,老板突然说:“墨琳,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告诉老王啊。” 我扭头看他。 老板笑的特别可爱,“老王那么老大一人了,咱也要给他点面子。你就说,我已经严肃批评过你了。成不?” 我点点头。做了个标志的敬礼的动作。 老板挥挥手,“走吧走吧,跟小孩儿一样。下次不许再随便哭哭啼啼了啊,知道了不?都是个孩子妈了。” 是。 这就是咱老板,个子不高,从来不怒,见人就笑。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大老板,身价过亿,拥有海一样宽广的心胸,不摆架子,亲切地像长辈一样。 我进来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出去的时候,笑地像朵太阳花一样。。。。。。 出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销售部张总,他问我:“里面没人了吧?” 我保持微笑,点点头。没人了。 他赶紧跻身进去汇报工作。 老板真忙。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唉~其实腰缠万贯也不是太好,你看,时间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这句话我是一边在厕所垫着姨妈巾,一边感慨的。垫着垫着,我突然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张总,他今天好像穿了一条浅米色的裤子。 老板的办公桌前只有一张椅子——而那张黑色真皮椅子上,目前很有可能已经被我的姨妈浸透了。。。。。。 到了位置上,感受到周边人热辣的眼神,我故意选择忽视,钻进格子间就窝着看电脑。 对待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若无其事。 偏偏有人不让我若无其事,主任搬着她的小椅子跟我挤在一个格子间里问我:“刚才老板说什么了?” 我把事情简单描述了下,说我要借款。 主任露出一个挺失望的表情,“没别的啦?” 我想起老板中间有说过一句很不重要但是很适合现下和主任说的话:“他说我们平时老爱聚一起说闲话。散布不好情绪,不利于组织团结。” 主任面色一惊,“真的?” 我很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她赶紧一拍我,抬头看看老板办公室,“你不早说!” 说完,搬着小椅子回到自己格子间窝着。 我一个人在自己的窝里乐,还没乐多久,老王打了个座机给我,让我去他办公室。 等我一进门,他就对我进行眼神威压,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看地板,表现出一幅驯服的样子。 老板说的,咱要给他点面子,不然他心理上过意不去是不?欺负领导的下属,不是好同志。 果然看我变乖了,老王语气也软和了,挥挥手,放我走了。 就这样,一场姨妈带来的血案终于就此落幕。 可是房子的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因为和老王的事情不同,我们中间没有一个可以老板一样调解的上位者。我也不愿意再妥协退让。 周末一到,墨先生刚进门就跟我深情款款地说:“老婆,你辛苦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一句话,成功地把我要说出口的话堵回肚子里。 自助餐的龙虾让我笑弯了眉眼。对于房子的事情只字不提,埋头大吃。 挺着肚子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我打着嗝顺着肚子“去xxx。” 墨先生一愣,扭头看我。 我勾着墨先生的下巴,笑眯眯地说:“别以为我忘了。咱还有房子的事情没解决。” 墨先生搂着我的小腰撒娇:“哎哟老婆,咱能改日再说吗?这都还吃的饱饱的。” 我说:“就是吃的饱心情好,我说出来的话才能用龙虾味盖住火药味道。” 墨先生眼勾勾地盯着我,我眼勾勾地盯着窗外,寸步不让。 等到了家门口,我示意墨先生敲门,墨先生扭着头,一脸不情愿。 他不来,我来! 我刚伸出手去,墨先生电话响了。他一看,是他妈。 他妈点名道姓要我接,我接过来,语气淡淡的:“妈,怎么了?” “墨琳啊?你们在哪儿呢?” 我看了墨先生一眼,通风报信呢?“我们在xxx啊,准备让舅爷搬家呢。” 老太太说:“这事儿咱再商量啊。你这么突然上门让舅爷搬家舅爷心里不好受的。” 我说:“嗯。我知道呀。可我的房子突然被人这么上门一住就是三五七个月,我心里也不好受。舅爷不好受,还有舅妈,还有妈您呢?我不好受,我到哪儿去?我现在连个家都没了。” 墨先生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袖子,嘴唇抿的紧紧的。示意我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 我现在里外不是人,就因为他妈做的这件破事儿,我哪儿都不能去。现在你还拉着我不给我说? 我冷笑一声甩开墨先生的手:“妈,跟您说,今天我就跟你说白了。我妈那天跟我说了,要我滚回自己的屋子。所以现在,我的房子要收回了,住不下任何人了。我现在和你儿子因为你的大方自身难保了,您看看,我是不是要喊舅爷搬家呢?您可能觉得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无非是借个房子的事情,可您想过吗?您的儿子和您儿媳妇现在住在您亲家家里,吃住都要看别人脸色。您之前不接我妈电话,没事儿给我妈甩脸子看,您大可以说您没有。山高皇帝远的,我妈逮不着您,当然您儿子也经常出差在外面也受不到气。可您媳妇不会,您媳妇要住自己家里。她结了婚还得赖在娘家,带着儿子赖着拖着,看着自己妈的脸色。这些本来是不必要的,就因为她的婆婆没事儿安排了个亲人住她家,现在她连自己家也回不了。您怕您舅舅心里不好受,那我现在心里不好受,他是您舅舅,您既然不顾及我想法,我为什么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墨冬阳也不拉着我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看着边上的白墙。 电话那头半天的空白以后,他妈说:“我知道了。你跟舅爷说吧。这事儿我不管了。” 这事儿从头到尾您就一杠子都不该插。 我挂了电话,对着门一阵敲。 只是门那边,寂静无声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我问墨先生:我这文章出书了,你会买吗? 他答的咬牙切齿:买!写的全是我的坏话,我杀人放火都得买,买了全藏起来。 我说:你有那么多钱吗?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写多好?能印那么多本吗? 我完败~~~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门里面什么声儿都没有,我本来硬起来的心肠被安静一点点泡软了。 所以说,我是个天生的软蛋,我只能对着墨先生他妈硬,真到面对问题的时候,我又会踌躇不前。 现在我只能扭头问墨先生:“怎么办?” 墨先生先生估计也没想到周末他舅爷会不在家,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用泰州话交流了一阵挂了电话,告诉我:出去了,不在家。 其实不用他给我这个眼神我都知道他们不在家,我只是好奇他们这个点儿怎么会不在家。我把耳朵贴着门听了会儿,门里面确实什么声儿都没有,可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人。而且那人说不定也跟我一样,贴着门往我们这头听。说不定我们俩正一门之隔。 我脑袋脑补了一下一个老爷子跟我贴着门互相窥探的画面,顿觉惊悚。要进去看个究竟吗?钥匙就在我包里,可如果老爷子真在家怎么办? 进去两两相觑,然后堆着笑脸尴尬地问:“也?您不是说您出去了吗?” 然后他再跟我呵呵一笑:“哎呀,我这不又回来了吗?” 我收住想象力,觉得这种场景有点太不给人台阶下了。就此打住,扭头就走。 墨先生在后面一言不发地跟着。一路上都没理我。 他不理我,我就贱得慌,主动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挺直白的?” 他不说话,就盯着脚底下看。 这态度傻瓜都知道他闹脾气了,我装傻:“你怎么不说话呢?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过分的?” 他看我一眼,一双大眼淡定无波地望过来:“没有。” 我说:“你有。”说完扭头撅嘴往前疾走。电视上作女都是这么欲擒故纵的。 墨先生果然贴上来,拉着我的手往他身旁一靠,“你怎么又生气了呢?” 我说:“那是因为你小气。生气还装大方,一点不坦荡荡。” 他叹口气,“是。我确实是不开心。”看我又要往前奔的姿势,赶紧按住我接着说:“我不开心是因为这整件事情我都没有处理好,所以造成现在的局面。现在两个妈妈都不愉快,你也委屈。我在检讨我的办事能力。” 瞧瞧这男人,多会以退为进。 多数女人遇到这种情况,识大体知礼节的应该拦住自家相公,顺着台阶下来一起陪着检讨自己的不足。温柔似水的也会不说话,耐心听着。 可我现在选择盯住墨先生的眉眼看,我想看看这位先生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究竟有几分真,几分是戏。但是他头低着,也不看我,就自顾自地讲话,我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他抬头,满眼的期待和惊喜,估计是指望我也能出来承担点儿责任。谁知道我说:“这事儿都是你妈的错,这账我记下了。” 他问:“记下?你想干嘛?那是我妈!” 我一挑眉毛,“她是你妈,不是我妈。做错事儿就是做错事儿,谁大谁小都一样。你放心,我又不会拿刀子去砍人,我顶多就在心里默默记着。” 他问我记着干嘛。 其实我脑袋里也没想到什么对付的招数,但是我也不想丢了势气,只能硬着头皮说:“告诉你干嘛,反正这笔账我记着了。山水有相逢,总有你妈求我的时候。” 晚上到家,我俩躺大床上,墨先生的手指在我身上暗暗捏捏,我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迫于大姨妈在身,实在无法履行义务,干脆翻个身子背过去。 他贴上来,从后面搂着我:“今天喜欢这个姿势?” 我用屁股顶他一下,“姿势个毛。”把他手按我内裤上,“摸到没?我姨妈来了!” 墨先生摸索了下,恍然大悟,“难怪最近火气这么大,跟吃了炸药一样。” 我回神捶他一拳:“我火气大跟我大姨妈没关系,是你妈做的事情造成的。你和你妈如果尊重我,事先和我有商有量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麻烦您老人家不要本末倒置。” 墨先生盯着我义愤填膺的脸蛋一会儿,补充了一句:“可是我老婆一直很理智很聪明的,是不是?” 夸我的话,我一律照收不误。点头承认。 他接着说:“她度量也一直很大。跟一般的小女人不一样,对不对?所以她最近脾气这么大,一点就着肯定不是她本人的意愿。因为她的身体被邪恶的大姨妈占据了,等到大姨妈走了,我相信我可爱的老婆又会回来的。”说完,还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把他的结论在肚子里来回思考了几遍,总结出他的用意。,借着赞扬我,实则批评我最近控制力差。第二,希望我能改过自新,再回归到过去受气小媳妇的状态。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开始打量起墨先生的长相,几日不见,脸蛋上的双下巴小了不少。我刚想说出口的“你做梦”变成“你最近吃了什么减肥药?” 墨先生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思维怎么这么跳跃。 在他愣神的工夫,我捏捏他腰间的赘肉,这质感~没过去厚实了。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你吃什么这么瘦了?” 他被我的严肃惊到,“没吃什么啊。就正常吃的。” 我托着腮问他:“你锻炼的?跑步的?” 他认真想了下,“我吃过饭以后下楼抽烟的。” 我说这算什么锻炼? 他说因为我站着的啊。 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很认真的说:“你原来胖那么快,就是因为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家里什么都不用你烦。睡眠充足,食欲大增,肥膘看着长。你看,现在你懂得为家里的事情操心了,意识到家庭矛盾了,以后就要积极参与,出谋划策,相信不久的将来,立马就会恢复美男子的面庞,重现模特一样的好身材。懒妻磨出好丈夫,以后别什么事情都指望我,对身体不好的。知道不?” 说完这话,我扭头盖被子,眯着眼睛笑。 墨先生在后面愣了半天也没跟着躺下,估计是被我的歪理邪说迷惑住了。隔了半晌,我听见他悄声去客厅称体重的声音。 你有你的阴谋论,我有我的馊理论。 我刚没得意多久,墨先生收到一条短信。我瞟他一眼,“哟,这三更半夜的,是哪个莺莺燕燕啊~这么惦记墨总。” 墨先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我凑过去看,“真是哪个小姑娘啊?来,给大夫人看看,让我给你把把关。” 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名字是他舅爷的,内容是:“冬阳,明天就搬走回去了。你看看明天可否过来一下,我们把钥匙给你。” 我看了这句话,先是一阵开心,觉得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突然自己散开,可喜可贺。可接着又想到今天我和墨先生堵在自家门口打电话的那场景,再配上这条短信,我可以肯定当时老两口一定在屋子里,对于我们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然他们不会走这么及时。 墨先生不说话,对着那条短信陷入一种沉思。 这条短信带了一个非常直接的后果,我一晚上陷入一种假好人的自我责备中。说实话,我气愤墨先生他妈的做法,可我也觉得我把这种愤怒迁怒到他七老八十的舅爷身上有点儿不够仗义。 但是转念一想,我对他舅爷仗义,谁来对我仗义呢?我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难道还错吗? 就这样,我一晚上就在这种自我否定跟自我肯定的对仗辩驳中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我觉得墨先生估计也有心事,因为他一晚上没打呼,也没放屁。 据这么久同床共枕的经验看来,他也没睡好。 到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楼下锻炼的老头老太在打情骂俏。一夜没睡好的我干脆起来用冷水冲脸,墨先生坐在马桶上不知道又为什么冥思。 我冲好脸,墨先生刚好擦好屁股起身,盯着我的脸笑:“你怎么跟个熊猫一样?” 我白他一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墨先生问我什么意思,我说你自己照照镜子再跟我说话,都自备墨镜了还好嘲笑我黑眼圈。 我妈刚好抱着阳阳起来把大便,看到门口的我和墨先生也吓一大跳,把我拉一边偷偷问:“昨晚吵架的?” 我摇头。还没来及回答,就收到我妈一副暧昧的眼神,我知道这老太太肯定又想歪了,指指自己内裤,“还带着亲戚呢。要看吗?血染的风采。” 阳阳歪着脑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懵懂样。我妈一手抱娃,一手给我一个毛栗子,“这么大人了,说话没个正经。” 我摸着脑袋内心腹诽,你这么大年纪了,想法没个正经。 跟着我告诉我妈,今天我们要去新家那儿拿钥匙。 我妈顿了顿,接着眼睛立马有了神采,要不是清晨的眼屎挡着,差点就能发光了:“搬了?” 我点点头,“嗯,今天拿钥匙。” 我妈抱着孩子轻声埋怨我:“哎呀,那怎么好意思。这么急就让人走了,你这姑娘也真是,真不会做人。这么急赶人走干嘛。” 我盯着我妈的面部表情看了会儿,一时找不到能形容她的词汇,最后只能说:“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我妈没搭理我的评价,接着问她关心的:“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说马上收拾下东西,然后再走。 我妈问我收拾什么。 我说:“行李啊。趁着人搬走了,我也赶紧收拾收拾,今天和墨冬阳搬回去住啊。” 我妈愣了一下,就跟我从来没提过这茬事儿一样看着我,我也有点迷糊了。难道我前两天做梦跟我妈说要回去住的? 我儿子咬着手指有点不耐烦,一声嚎:“啊呜”。 我指指儿子,示意我妈他要拉屎了。 我妈一边给儿子把屎一边陷入一种沉思,半天没给我一句话。 我对我妈的反应挺奇怪的,不是前两天刚提过要搬家吗?她这种反应给我,我是搬呢?还是搬呢? 过了半晌,我妈凑过来说:“你们不是答应房子给小明住了吗?怎么还搬回去呢?” 我说不是有两个房间吗?他们住一间,我们住一间啊。 我妈抱着正在拉屎的儿子,皱着眉头说:“哎呀,不好住的。人家好不容易有老婆了,小两口过小日子,你们去凑什么热闹?” 我被我妈搞糊涂了,前两天明着暗着让我们走的也是她,真到要搬了,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看我没明白过来,我妈回头往房间里面看了看,见墨先生躺床上看电视,就压低了嗓门跟我说:“这不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你现在走了,谁照顾阳阳?你们到家都六七点了,晚上怎么吃饭?” 我刚想横着脖子说不用你们操心,儿子的那阵屎臭味让我住了嘴。 我问我妈你给他吃什么了?怎么他拉屎这么臭? 我妈说:“他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要吃辅食了。吃的跟大人一样,当然拉屎会臭。昨天我下了黄鳝汤下面,还买了三文鱼放冰箱,准备今天给他撮圆子吃。” 我瞅了瞅我儿子的屁股眼一会儿,那金灿灿的大便从里面宣泄而出,配上我儿瞪圆了的大眼,凝重的表情,画面生动,味道浓重,我赶紧撤离了。 到了房间拉开窗户换气,一口新鲜空气呼进来的时候,一个想法跑进我脑袋,是啊~我要走了,我儿子怎么办?让保姆照顾?保姆终究是外人,我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她会不会欺负我儿子?就算不会欺负,她会这么贴心的给他做辅食,会教他说话走路讲道理吗? 我现在房子也到手了,我妈也没再赶我走,我干嘛非要去较劲搬家? 想到这里,我眉开眼笑,拍拍墨先生,“走,拿钥匙去!” 墨冬阳问我:“不收拾东西搬家吗?” 我说不搬了。 墨冬阳就默默跟着我,一句多余的也没问。 到新房子拿钥匙。 我觉得这就是墨先生聪明的地方,话不多说,道理自明。省得我再去花功夫解释分析。 但是这样也是我佩服墨先生的地方,无论我如何吵闹还是撒泼哭泣,他顶多一个皱眉,最后还是抱着我继续往前走。 有句话怎么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我开始理解墨先生的胸围为什么越来越大了。 最后在我拿到房门钥匙的那天,他爸亲自打了个电话给我,跟我说:“琳琳啊,这件事是爸妈做的不好看,帮我跟你爸妈说句不好意思啊~”接着是一连串长长大笑。 我琢磨着我要不要配合着说“没有没有,您多虑了。”但最后忍了忍,还是吞回去了。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乖乖地默认了墨老先生的说法。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我发觉对待墨先生的家人千万不能太过亲热,热的过了头,他们很容易趁机给我一个“惊喜”。 我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安稳日子可以过一下,能过几天算几天。 老墨先生听着我的沉默,不知是不是没有察觉我的冷淡,还是故意不觉,直接把那个惊喜给我了:“墨琳啊~最近店里生意很忙。我拜托你一个事情好不好啊?” 我头皮一阵发麻,立刻感到恐慌,眼睛盯住墨先生。 墨先生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也盯着我看。 墨先生他爸在那头说:“他妈身体不大好啊。我想让她去南京做个检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直觉想反对,但是又觉得不大礼貌,就问:“她哪里不舒服吗?去泰州的医院检查过吗?” 他爸说:“唉,泰州医院没有南京好啊。去南京检查的具体嘛。你说是不是?” 我哦了一下。突然想起以前他妈跟我卯足了劲夸泰州是一个如何有故事,有文化,有涵养的好城市的样子,对比现在的说辞,我真想说他妈跟我妈其实有点儿挺像:都是属矛盾的。 挂了电话,我把基本内容跟墨先生传达,墨先生点点头,手捏捏我的手腕说:“辛苦你了。” 看,男人果然是天生做领导的。 我跑前跑后,他一句辛苦你了就搞定全部。 多轻松,多容易。 墨先生许是看出我的不满,捏手腕变成拍屁股,“要不是你这两天不方便,我真想以身相许。”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我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吗?” 想了下,拍了下他的屁股,蹙眉说:“攒着。等我有精力的时候再一起收账。”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二) 我写篇文《不过尔尔》,没有人看。仰头长叹。 墨先生安慰“下一篇更精彩” 第二篇《自从爱上精神病》,看的人很少,捶胸顿足。 墨先生安慰“精彩在下篇。” 我实在忍不住,到底何时是个尽头? 墨先生指指电视上的海清,人家南京世家的姑娘,混到32才出名。人家都没放弃,你较真啥? 我掰着手指头泪流,“要到32岁才有人看我的书吗?” 墨先生嚼着黄瓜摇头,“不需要。” 我顿觉安慰。 “因为没到32岁,我就会劝你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了。” “。。。。。。。” 又掉收了。。。。我。。。。无语问苍天~~~~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就在我正为老婆婆的到来严正以待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这天我正上着班,背着单词发着呆,琢磨着要不要看看新来的韩剧《来自星星的你》,突然右眼一阵乱跳,心里一阵发慌。 我扯着乱跳的睫毛自我安慰:不过就是婆婆来了,不用这么敏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正好这时,我妈给我发了个微信,是张图片。 我一看乐了,是我妈抱着阳阳在院子里玩,瞧我儿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真有他娘的疯姿。就在我自我陶醉的工夫,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妈,你没上班?怎么还抱着阳阳在院子里呢?” 我妈回复我:“你姥姥摔倒了。我赶回来带孩子的。” 哈?我姥姥摔着了? 我急了,赶紧问了下事情经过,原来是阳阳最近闹着要走路,非让我姥姥扶着他,结果我姥姥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我妈还跟我描述了下保姆当时看到的情景,保姆买过菜回家看到我姥姥倒在水泥地上起不来,手里还举着我儿子阳阳,阳阳也不哭,以为姥姥在跟他玩,还咯咯地笑。 我眼泪立马就飙出来了,请了假就要往家赶。 回到家一看,我妈和舅妈一起都围着我姥姥,吓得我心脏一阵乱跳。赶紧挤进去看,我姥姥躺床上,眼睛闭着,动都不动。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问我妈:“她怎么了?” 正好这时候,姥姥眼睛一睁开,看着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你都摔成这样了,我赶紧回来了。姥姥,咱去医院吧。 姥姥摇头,跟小孩一样,“不要。我就是扭到了,我不去医院。” 我看她这架势动都能动,一看就是骨头摔到了,怎么能不去医院? 我跟舅妈说:“你送她去医院啊。” 我妈在旁边插口,“你以为我们不想?你姥姥这么重,我们好不容易把她从地上抬起来搬上床。她刚疼的还没缓过劲来,现在死活不肯去医院了。” 我看看床上我姥姥庞大的身躯,一阵默然。确实,我姥姥这体型这规格,属于难以移动的类型。我说那等我舅我爸回来吧。 谁知道我姥姥一听这话,赶紧摇头,“不去不去。我就是软组织挫伤,不是大事儿。别喊人抬我,疼死我了。” 任我这么软磨硬泡,我姥姥定如泰山,坚决不肯去医院。 我们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筹莫展。这种情形,就算我舅舅回来估计也没办法好转,因为我姥姥属于特别有主见的那种人,家里地位最高的就是她,她不愿意,谁也没办法拿她。 果然,我舅舅匆匆赶回来以后,和我一样表达了一样的意见。可我姥姥就是把眼睛闭着,不吭气,不妥协,不挪窝。 我这边心急如焚的时候,我妈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盯住阳阳骂“怎么办?都是你儿子不好,非要太太抱。你看吧,太太摔倒了,怎么办?都是你害的。” 我理解我妈的着急,因为我现在比谁都着急都内疚。 可是她现在盯着我儿子这么说,我心里也不舒服。我刚想说什么,我儿子仿佛就听懂我妈说的话一样,伸出手,一巴掌打上我妈的脸,“妈~比。” 我妈不怒反笑,“你听懂啦?还晓得跟我对吵了,来来来,你说说,是不是你害的?” 我看着阳阳瞪圆的眼睛,准备伸手打第二巴掌的时候,先把他抱过来,“他这么小,他能害到谁。是我不好,我的责任。” 我妈看我一眼,冷冷说确实是你的责任。这次你姥姥住院你得付医药费。 我说我付,只要我姥姥能好,我付多少我都愿意。我只想她少吃点苦。 终于在我舅舅不懈努力地劝说下,我姥姥终于妥协,答应进医院了。 住院以后,我抓着姥姥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沉默。 姥姥睁开眼,虚弱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忍住嘴里的苦味。挤了个笑容给她。 姥姥也挤了个更难看的笑容给我:“好看不。” 我被她逗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了。 姥姥说:“哭什么哭。我又没挂,就是软组织挫伤而已。歇几天就好了。” 我真佩服我姥姥,一个大字不识,居然还晓得软组织挫伤这么专业的术语,可是这会儿我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脏揪的跟块破抹布一样不知道怎么放了。 我说:“姥姥,我真没用。” 我话说的没头没脑,眼泪流的稀里哗啦。我也恨我自己,遇到事情只会哭,什么都做不了。我妈说的对,我什么用都没有,只会傻乐,只会给人添麻烦。我以为嫁给墨先生是我们两人的事情,我说要生小孩就生小孩,结果我自己选的人惹的我妈不开心,我生的孩子自己养不了还要八十多的姥姥帮我看着。 我哭地一抽一抽的,姥姥忍住疼摸摸我的手:“谁说我孙女没用的。我个不饶他。” 我还在埋头哭的时候,我姥姥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跟我回忆。 她说:“我孙女好着呢。你小时候就是我带大的,到两岁才会说话,一说话就是成串的句子逗我。那时候我跟隔壁的王老太吵架,你走还走不稳,拿起一根棍子就在后面敲人家老太。” 是的,我小时就是我姥姥带大的。她到哪儿我都喜欢在后面跟着,姥姥会给我煮一串茴香豆,挂在脖子上,我馋了就拿起来吃。有人欺负我姥姥,我还会帮她出气,打一棍子就赶紧跑。 “别人的小孩都到处跑着出去玩,你就端着小板凳在家跟我讲话。乖的不得了。没有东西玩,还拿个五子棋跟我自学。我那时候哪里会玩五子棋啊~都是跟你琢磨出来的哎。” 我记得的。 我小时候什么都不会玩,别人玩单杠双杠,我怕我姥姥找不到我会着急,就呆在家和姥姥玩。实在无聊了就拿出我舅舅的棋盘下棋,五子棋就是我们自学的。 “还有啊。你小时候写文章就好,小学的时候别人练字,你偏写文章。写到后来还写到杂志上去,那杂志你后来发脾气撕了,我还留着呢。我放我床头柜的鞋盒子里了,可惜我不识字,粘不起来,你要是有空就黏黏吧。” 我记得有次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跟我姥姥闹意见,气的满地打滚,姥姥也不骂我也不打我,就冷落我。最后我一急,就把我姥姥放床边上的杂志给撕了,我记得那杂志是我送给我姥姥的纪念,因为那上面有我发表的篇文章。 我那时候以为那杂志就这么没了,没想到姥姥还是保存下来了。 “我孙女文采好,还会说外语,长得好看。以后肯定有大出息的。”姥姥闭着眼睛骄傲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年纪大了,也不怎么看书了,外语一般,文采一般,长得再好看也是孩子妈了。 谁知道我姥姥突然眼睛一瞪,跟小孩一样看我:“外语一般不能练吗?不懂就学啊。文采不行不能多看书吗?看着看着不就出来了?孩子妈就不能长得好看了?气质好不是优势吗?你有手有脚有饭吃,大好的机会等着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没用的?你不是没用,是没用心!” 我刚想习惯性的辩驳,看到她执拗的眼神又软下去了。 是啊,姥姥说的对。 有手有脚有饭吃,大好的青春还没走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哭哭啼啼说自己没用? 我擦擦眼泪,止住眼泪,“姥姥,您说的有道理。我不哭了。” 姥姥点点头,虚弱地说:“乖~这才像我们家的闺女。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大字不识,但我说的话还是自觉有道理的。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有你妈在,有你婆婆在,孩子还小,能拼就赶紧拼,大好的时光不要浪费在婆婆妈妈上。” 我说我没有。是结了婚以后事儿确实是多了。 姥姥看着我:“你现在就觉得事儿多了?以后的事儿只会越来越多。你今天打理不好,就一辈子也打理不好。现在你觉得你婆婆难相处?那是你自己的处理方式有问题。是你自己把自己整那么累的。我们都在为你创造条件,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你是那种养在闺房里的家庭妇女吗?你非要花心思去解决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当然觉得累。而且也出不了成绩,为什么不把事情交给擅长的人,让别人去解决呢?” 我说我不是您,我没您那种能耐。 我姥姥挥挥手,闭上眼,那是因为你把自己看太轻,太弱。感情影响了决定。 我看着我姥姥发呆,老太太不识字,但说出的话比大部分识字的人还有智慧。 这头姥姥刚安排好手术,那边墨先生他妈来了。一来就对着阳阳一阵猛亲,亲的阳阳直往我怀里钻。 说实话,以前我看到这种举动挺反感的,有种所属物被侵犯的感觉。但是听过我姥姥的话,我试着站客观一些去观察。 他妈虽然爱占小便宜,可是做小事很认真,对孙子很有感情。 比如同样一碗面,保姆喂阳阳,阳阳不吃就不吃了,可他妈会花时间哄着陪着,然后蹲在那儿哄到儿子吃。 再比如前几天阳阳不会走路,她就一点点跟着牵着。没几天我回家,我儿子居然可以不用扶着走几步路了。 这些都是他妈的优点,她看重阳阳,对待他的温柔细心是任何一个外人都没办法比拟的。血浓于水,千古不变。 就在我对她的观点慢慢转化的时候,她去体检了。 这天他妈拿着体检单回来,神色不大好。 我问她怎么了。 她妈有些惊慌失措,医生说有甲状腺。 我点点头,“噢,这个小手术,做吧。” 他妈不语,眼神无助地瞟向他儿子:“能不能不做手术?” 墨先生也看我,“能不能不做手术?” 我被他们灼灼地目光看着,把头扭一旁,有话直说:“这你得问医生。医生说做就得做。” 结果他妈为难地说,我怕。 我瞅了瞅这俩母子纠结的表情,没吭气,跟我妈去摘菜了。 我妈听说了,问我,“她以前知道自己甲状腺吗?” 我说好像是知道的。不然她不会好好地跑来要做体检的。 我妈接着问:“那她要是做手术,会在哪里做?南京?” 我点点头,大概吧。 我妈笑了下,意味深长的。 我问她为什么笑,我妈说:“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来南京体检的原因,因为她怕没人照顾。她知道她男人身体不好,忙不过来,没办法照顾。所以想你来照顾她。” 我直觉地抗拒,为什么喊我照顾。她不是有儿子吗? 我娘笑,“你是她媳妇儿,你进了他家门。就是她的半个女儿。以后他儿子想不到的,你就要帮她想到,他儿子照顾不到的,你就必须帮她照顾到。不然你以为儿媳妇是干嘛来的?” 我沉默了。 我以为儿媳妇是负责跟儿子过日子的。 我没想过儿媳妇还要负责这么多。 对不起,我又单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其实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因为自打墨先生他妈过来体检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手术一定会做。而且,一定会是在南京做。 他妈那天说怕,我觉得是说给我听的。她怕没人照顾。 可我这几日怎么照顾呢?我有点儿为难,那边年会的事情还在如火如荼地紧张准备着,这边我姥姥还住在医院里需要人照顾。 我看着他妈期待的脸,实在没有办法点头答应她。 墨先生不语。他的沉默表明他也在为难。 但是显然他自己一个人为难不够,还得拉上我一起作陪,他问我:“你真的不能请假?” 我反问他:“你真的不能不出差?” 他说:“我不出差就没有奖金了。” 我回答他:“我不上班就要扣工资了。” 他特别爷们的想了个馊主意:“我把扣掉的工资都付给你怎么样?” 我也不上当:“我把你没有的奖金都补给你怎么样?” 墨先生张了张嘴,叹了一声,忽而露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无奈。这种无奈让我心下挺得意的,这种时候我开始庆幸我有一份稳定职业,且这份职业给了我一份固定收入。而就是这种底气让我和墨先生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拿谁怎么办。 每一段幸福的婚姻背后,男女主角必然是一杆势均力敌的称在支撑。从这一点上看,我? 第 10 部分阅读 第 11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11 部分阅读 每一段幸福的婚姻背后,男女主角必然是一杆势均力敌的称在支撑。从这一点上看,我和墨先生还挺般配的。 墨先生他妈看我们商量那么久都没给她答案。最后只能在房间里长吁短叹,我也只好假惺惺地跟着长运短叹,不无可惜地说:“没办法,实在是我们最近都很忙。” 他妈抱着阳阳一脸的心事,我觉得她要么是在等我妥协退让要么就是在惆怅我这个媳妇做的不够成功到位,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她提点到最后一步才行。 我不想她提点我到最后一步,因为真到了一步我再拒绝就很被动。 所以我只能一脸悲愤地看着墨先生说:“唉,如果我能多出什么个亲戚,而这个亲戚还不上班就好了。可惜我们家没有,我姥姥还住院了。” 我的悲愤情绪没有传达给墨先生,但是我的语言恰到好处地提醒了墨先生。 他眼睛一亮说:“我们喊小姨来吧。小姨上班,可以把她接来南京照顾你。” 我在旁边默不吭声。有些事儿有些话,他儿子说就可以说,我说就是多事儿。 他妈果然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也没反驳,张张嘴巴,最后应了,就这样吧。喊小姨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妈,我妈还松一口气地拍拍胸口。 我知道她老人家被我老婆婆吓怕了,生怕我老婆婆开口提出让她照顾。 我妈心下大石落地,剩下找医院的事情自然很利落地包揽了,联系到一个主任医生,领着墨先生他娘住院了。 动手术那天他娘给我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 我问她:“妈,你是不是紧张?” 他妈说:“哎,是紧张。” 我说没事儿,就是甲状腺而已。给你上麻醉的,不用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他妈又支支吾吾了一阵,我还没听清楚,刚好大老王因为年会的事情把我喊过去了,我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到了晚上,我和墨先生领着果篮去看望她。 她妈已经手术结束,躺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哀怨地看着我。 我被这种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问她:“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她小姨在旁边义愤填膺地代他妈发言:“你妈今天手术,你不来就算了,怎么连个红包都没塞?” 他小姨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墨先生说的,但是那话说的是普通话不是家乡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墨先生被问的发愣,问:“要塞红包吗?” 他小姨跺着脚说:“当然要塞,你妈受大罪了。”接着,他小姨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了一下他妈受了什么罪:宗,医生说好了10点手术,结果拖到10点20才来。旁边那床的老早就被拖进去了。她怀疑是因为旁边那床塞了红包所以加塞插队。第二宗,他妈动过手术以后名下觉得喉咙不舒服,肯定是因为没收红包所以医生肆意报复,软管把气管插破了。第三宗,一场手术动下来,他妈的手术费明显要贵出很多,一定是因为事先没给红包的缘故。 他小姨说的手舞足蹈,再加上那“我就知道”的眼神,那编排完整的阴谋论。 在这种情形下,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探头进来看看。 墨先生坐在板凳上不说话,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因为我现在无地自容,只能埋头。 不是因为被说的羞愧,是我被他小姨说的理论羞愧。 我不知道他小姨怎么想的,如果医生真如她说的这样医德败坏,不给钱不办事更甚至肆意报复的话,她就不担心她这番理论给医生护士听到,再把他妈拖回去补上一刀“卡擦”一下算了? 什么时候红包成了必备手续过程? 如果医生真像她说的那样蛮不讲理道德沦丧,我觉得那也是被她这样的病人惯坏的。 我对墨先生看了看,等着他发话。 谁知道墨先生把眼睛一抬,跟他小姨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够周全。让妈受苦了。” 他小姨听完以后很满意,得意的看我一眼。 他妈因为刚动完手术说不了话,但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周边一片安静,我觉得我坐在这边有点像个笑话。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每次遇到他妈的事情的时候,墨先生就像个傻子一样,连点常识都没有。现在他又跟一个白痴一样,傻傻地跟他妈他姨站在一条线上,这三个人一起盯着我看,用这种严厉的目光竖立起一道警戒线,对我进行全方位的扫描。 我想,算了,不然我也服次软附和他们一下?反正我也是个没有原则的软蛋了。 这个想法刚进脑袋,我不知怎么的,想起我姥姥那句:“那是因为你把自己看太轻,太弱。” 所以我说:“是我不好,我该塞红包的。” 在他们满意的眼神下,我接着说,“不然我马上给医生塞点红包吧,让他把妈再拖回去重开一次刀怎么样?这次保准满意。不满意开到满意为止。” 然后他妈发出了一声“呵”,嘶哑又难听。但是发出声了。 我听到以后接着补充,“你看,这么快就能开口了。说明医生还是技术很好的。还需要再发挥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今天更新这么多? 看过我文章的人会晓得~~~因为我打算冲刺了~~~~~~ 、扯下婚姻的遮羞布 墨先生她妈躺在床上,喉咙上还插着管子。两只手紧紧地揪着床单。两眼紧紧盯着我,跟要喷火一样。 他小姨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你怎么这么讲话?你妈刚动完手术,怎么能再推进去,你是存心不让她好受是不是?” 我说:“我没有存心不让她好受。我是顺着你们的意思说的,既然你们觉得妈不舒服喉咙疼都是医生开的不好,那我现在重新塞红包,再推进去重开有什么不对?” 墨先生赶紧拉开我,和他小姨解释:“琳琳说话心直口快,她的意思是妈的手术动的很成功,不需要再塞红包了。” 小姨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哼。这手术又不是她动的,疼也不是她疼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到他小姨跟我翻白眼跷二郎腿的样子就来火,你自己愚昧无知就算了,你还拉着别人跟你一起犯二百五。自己一个人心理阴暗疑神疑鬼,还得拉着我们一起跟你去讨伐医生护士吗?现在医患关系为什么那么差?虽说有医德败坏的分子这点儿不可否认,但我觉得大部分就是因为有他小姨这样的被害妄想症的人存在。 我看看他妈躺在床上一副开热闹的样子就更气,推开墨先生的手就说:“动完手术麻药过了,喉咙疼有什么不正常?手术动的效果有好有差,用药有差别有什么不理解的?你塞个红包买心安我能理解,但凭什么我忘记塞了红包你就把所有责任都推我身上了?你去问问天底下的病患,有哪一个动过手术没点儿疼的?我爸开个痔疮还撅个屁股疼几天。她开个甲状腺从喉咙里取两个那么大的淋巴结为什么就不能疼?” 他姨被我这么一长串话问的没话接,想了半天冒出来一句:“你到底是哪儿边人?你是医院的?还是你妈媳妇?怎么说话像炮仗一样帮着外人呢?” 说完还凑墨先生跟前叫,“你看看你媳妇,大学生了,出过国了了不得了。说个话夹枪带棍的,什么意思?” 我也隔着墨先生对着她嚷嚷:“那是因为你先不讲道理在前面的。” 他姨隔着墨先生对着我吼:“你说谁不讲道理了?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哎~我代你照顾你妈还变成不讲道理的了!” 我说:“你是来照顾的吗?你刚一来就说人闲话,嫌东嫌西说小话。有你这么做姨的吗?” 她喊:“我说什么了?我说你了吗?你听到我说你了吗?我怎么做姨的要你管,有你这么做人媳妇的吗?” 我们拉着墨先生在中间,各个剑拔弩张,怒目相对。 我心里明堂堂的,我没做错。他妈来做手术,墨先生垫的医药费,我妈找的人托的关系,我有什么底气不足的。我凭什么不能和她据理力争?我凭什么因为没塞红包的事儿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这种委屈!凭什么我嫁了人就这么被人说? 就这样,墨先生被我和他姨扯来扯去的工夫,突然墨先生。。。。。。放了一个很响亮的屁。 这屁不仅响亮,还很臭,那种气味一下子把我从激动的情绪中拉出来,赶紧松开了墨先生。他姨也被这个屁打的措手不及,瞬间弹开,捂着鼻子看着自家侄子问:“你中午吃的啥?不得命了!怎么这么臭。” 墨先生皱着眉毛,无比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被你们吵的头晕,想放屁。”说完,还捂着屁股又放了一个。 一种更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妈本来是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看我们吵架的,被这屁一轰,赶紧从床上爬出来,用手扇着鼻子。 墨先生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我可能想拉屎了。” 他姨一跺脚:“赶紧去啊~” 墨先生迅速跑病房厕所去,进去没一会儿,听见冲马桶的声音。 然后墨先生从里面一脸纠结的出来,“马桶堵住了。” 他姨娘赶紧挥着手:“喊人来修。” 我刚准备出去喊个护士,墨先生拉着我,眉毛挤成一团儿,“老婆,我憋不住了。你再不带我走,我怕我要上头条了。” 他妈急的笑出来,坐在床上挥舞着手臂,向门口指着。 我说:“那你赶紧去上吧。楼下应该有。” 墨先生拉着我说:“不行不行,我没有你不行。”说完,连拉带拽的把我拉出病房,边走还边回头喊:“今天就这样吧,妈,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喊姨娘打给我。” 我被他这么一路连拖带拽的拉着,越走越明白墨先生是怎么回事儿。 等出了病房,进了电梯里,我一定:“行了啊~别演戏了。该干嘛干嘛吧。好好走路。” 墨先生站直了身子,对我嘿嘿一笑:“看出来了啊?老婆英明。” 我拍着他的胸脯:“行啊你,这么损的招你怎么想出来的。放屁说放就能放,马桶说堵就能堵。” 墨先生看我一眼,又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说:“你以为呢。马桶是我捡着厕纸篓里的卫生巾塞进去的,屁是我憋了半天才酝酿出来的。” 墨先生为我脱身的方法让我有些恶心,墨先生话里的无奈和心酸让我有些惭愧,我意识到刚才我又没控制住自己,凑过去蹭了蹭:“老公,我是不是又没做好?” 墨先生搂着我的腰,捏捏腰上的肉:“是没做好。” 我瞪过去,他又补充:“可是我能理解。因为我也觉得我姨看待事情的方法有问题。” 墨先生话里的理智和冷静让我受宠若惊。这是结婚以来他次这么坚定的站在我这边,以前都是要我撒娇卖萌耍手段,他在含含糊糊应和我一声。 我想感动的靠靠他的肩膀,他说:“老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我觉得他这个要求肯定是不利于我的,下意识的就要反驳,但是看到他一脸祈求,我决定听听也是好的。 他说:“以后任何人找你吵架,或者和你发表了不一样的看法。就算他们说的再可笑,再让你不屑。你能不能都保持沉默?” 我说为什么?你这不是在剥夺我的话语权吗? 他说:“不是。是你的思想境界比较高,看待问题的方式方法比较独特。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别人把他们的想法强加给你,你不开心。同样的,你和人唱反调,别人也不乐意。与其这样花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争辩上,你不如把你的想法都沉淀下来,整理整理,做点有意义的事儿。” 我盯着一脸真诚的墨先生看了半晌,我问他:“你的话换句话说,是不是说我说话很不上路子,经常惹人生气,不如少说话,把话搁肚子里烂掉?” 墨先生也专注地盯着我看,“你看你,为什么我说的这么好听,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道让人生气呢?” 我刚想辩驳,墨先生就接着说:“因为你说话太直白。一句话正过来说是一个味道,反过来说是另一个感觉。比如刚才你说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但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件事儿,你是不是听着就没那么气?” 我觉得他这话里透着一股浓浓的自恋自得的气息,可是在脑袋里过了一下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情。墨先生的人缘比我好很多,我的朋友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这是铮铮铁证。 但是我觉得朋友的多少并不能衡量一件事情的对错。墨先生平时逢人就笑,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看法。做人随大流,得过且过。 当然,这是他的方式方法,这让他倍受朋友欢迎。我没有任何不屑和反对,相反,我很尊重他的处世之道。 而我不一样,我说话直白,我不会动不动就退步跟随别人的意见看法。看待一个问题我有我自己的看法。所以从小到大,我朋友不多,但基本能维系上的都是知己的哥们儿。 我们能谈天说地,能说些私密话题。我就算招人恨,可也有人爱我。我不觉得这么一个我有什么不好。 因为我的潇洒自在,让我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活的轻松自如。 但是现在和墨先生结婚以后,我那个小世界仿佛是一个鸡蛋壳被打碎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成群结队扛着大旗往里面涌,我不仅得和他们有思想上的碰撞,我还得牺牲我的时间去陪他们一起闲聊做些我讨厌的事儿。 这让我不适应,让我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不舒服。 可是我还是会忍让,会去磨合。因为我不断提醒自己,这就是婚姻。作为婚姻的一份子,忍让是必修科目。 但是现在墨先生告诉我,我不需要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不需要和他们交流。这种感觉就是我过去做的努力都被他否决了。 虽然我如释重负,可是。。。。。。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做老婆挺失败的?老是跟人吵架?老是没事儿就较真?” 正好这时候,电梯到了,他拉我走出去,对我说:“你不失败。是我比较特别。我娶了个不一样的老婆。” 我说哪儿不一样。 他说:“我的老婆不适合在人堆里扎堆,不适合跟家里亲戚闲谈应酬。她就适合坐在书桌前静下心来读一本书,学一门外语。她有她自己的看法,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爱听,所以她适合把这些话都写下来写进一本书里。今天没有人懂,今天没有人理解,但是那本书是铅字,会躺在那儿等着懂的人来看。时间过去了,总会有人发觉你的好。” 我被墨先生精湛的语言艺术感动的都快泪流满面了,果然是做销售的,我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以后我做经理太太指日可待。 我说:“你这么说,就是在让我让你妈,让你姨,让你们一家人是不是?” 他说:“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你这是在节约时间,扬长避短。” 我觉得他说的对。他们一大家子的事儿确实让我心力交瘁,可是如果我不管,我妈也得管,我妈管不上她还会气我缺脑子,没主见。 墨先生听后说:“你觉得你把主见说出来,你妈我妈,还有我家七大姑八大姨会听吗?” 我想了一下今天那种剑拔弩张的场景,摇摇头。 墨先生耸耸肩,搂着我走,接下来的让我自己去思考。 我一个人无法独立思考这整件事情的全部,我得有个人跟我参谋给意见。但这个人必须足够冷静,我相信如果我跟我妈说,她肯定是张牙舞爪地说我这是被骗了被坑了,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云云总总。 这些不是我想听的。我需要问一个我羡慕的人。 问意见很重要。我问一个我羡慕的人,这样我就会用她的方式思考,至少是向她的方向靠拢。 所以我问了日子丰富多彩,正要从港大拿到研究生文凭的猫力。 猫力听后,评语:“墨先生的精明,你拍马莫及。” 我问她接下来我该怎么走,是顺从还是反抗。 她想了下,问我:“那要看你怎么看。皇后和将军,都不轻松。” 我说:“你觉得哪个更适合我?” 她笑:“你该问你现在最大的矛盾是什么?” 我想了下,觉得猫力不愧是商人的女儿,看问题直接看中关键。 我爸妈不满墨先生,从来不是因为墨先生本身不够好,是因为墨先生和我都不能独立自主。我们吃他们的喝他们的,什么都得依赖他们。远亲近臭,所以我和墨先生成了自己亲娘老子眼里的心灵鸡屎。 我们抚慰他们的临老孤寂的心,却膈应的他们为我们的将来担心不安。 我不满墨先生的爸妈,但他们只是对钱财太过看重,又热爱打肿脸充胖子。 穷,是我和墨先生目前最大的难题。 经济难题,成为我们幸福道上的阻碍。 自我和墨先生结婚以后,我们都努力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问题。我们尝试着对每一个注视我们的家长前辈笑脸相迎,说我们活得很自在很幸福。 可是没有人相信,因为我们每个月工资卡上的钱是透明的。他们不相信我们的精神世界有足够的物质基础去支撑。 事实证明,我和墨先生要想扭转这种婆婆妈妈的窘境,得从改变自我开始。 攘外必先安内是屁话,因为内部矛盾是永远存在的。 诚如我姥姥的那句话:“现在有妈在,有婆婆在,孩子还小,能拼就赶紧拼,大好的时光不要浪费在婆婆妈妈上”。 嗯。 我正风华正茂时,请不要提前带我曾经沧海。 所以。。。。。。 我要是再和婆婆妈妈三姑六婆争辩一句,我就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开始进入尾声了~~~ 我想大家大概可以理解,这文其实是披着婚姻文的励志文。。。 可是我没写好~~ 我能期待~~~下一篇更好。 下篇文待本文更完后会开启,敬请期待。 、大结局 墨先生他妈果然还是对我不满的。所以她对我爱理不理的。 不过这些在我想通以后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我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我如何该如何把一场年会整好。 ta是我们公司的不老小妖精,和我一起进公司的,属相和墨先生一个属——蛇。年纪比墨先生刚好大一轮,她建议我们可以整一场热舞。 我不会跳舞,更不会编舞。 ta冲我眨着眼睛,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会不会不重要。你只要安排几个长腿细腰的妹子往台上一站,穿着短裙,长发舞动两下,扭几下小腰,肯定掌声一片。” 我对她的话产生质疑,而且这么整怎么看都不像是年会节目,有点情色的味道。 ta笑着说:“男人都这样,他们下面翘起的高度决定他们眼里能体会到的精彩程度。” 鉴于她比我年长,我决定信她。 所以我安排了几个符合条件的女人,对照着一个v开始排舞。自己也添上去凑数。 可惜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天生媚态,尽管我细腰长腿,秀发披肩,大眼红唇,可是我扭动腰肢的样子像极了螃蟹。 最悲催的是,我们公司还不止我一个螃蟹。 ta和我们一起练过排过,被我们的实际战况打击的直接狂化:“你们的腰是钢镚吗?还能再硬点儿吗?” 我不服气地说,不然你来跳一个,这动作这么难,这幅度这么大,这节奏这么紧张。 我话还没说完,音乐直接响起,于是我看到一个狂野小野猫眼睛眯着,长发卷卷的小妖精扭动着杨柳腰跳起爵士的柔情似水。 音乐结束以后,她冲我妩媚一笑:“怎么样?” 我们一种钢镚腰咽了口口水。一起围过去问她杨柳腰是怎么炼成的。 她得意一笑:“这种东西,与生俱来。哪里什么练不练。” 好吧,这句话深深刺激了我。 以至于晚上回到家的墨先生他妈还在絮絮叨叨跟我抱怨医院医生如何不好,如何恶劣的时候,我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或许是我的游离状态表现的太有贤妻范儿,所以墨先生在一旁一直给我投以感激的目光。 墨先生他妈看我一直没有回应,大概是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实在没意思,说着说着也就住了口。 而我,还沉浸在今天白天看到的小细腰上。 晚上一进房间,墨先生就盯着我看,嘴上什么话都不说,但那眼神充满爱怜。 我看他盯着我,就乘势把他的手放我腰间,按了按。墨先生一脸娇羞,不好意思地说笑。 我问他:“软不?” 他把头埋进我的锁骨处点点头,那温热的气息喷着我的颈窝引得人一阵阵发痒。 我再扭扭腰试图确定:“钢镚?” 墨先生回答我:“是钢棍。” 我怒了,扭过头去,“有那么硬吗?” 墨先生满脸潮红,把我的手放在那处,按了按,“你自己看。” 。。。。。。事实证明,他刚才跟我不是一个频道上的。 完事儿以后,我靠着墨先生喘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黄色话题。 我说:“老墨,你刚才那姿势舒服不?” 他说:“挺好的。” 我说:“如果我用那个那个姿势,你觉得怎么样?” 他惊讶地看着我,“不能吧?” 我说为什么不能? 他说你太重了,我撑不住。 过了会儿,我咬着唇问:“如果我用那个那个,你觉得呢?” 他摇摇头,说:“上次试过的,你忘记了?” 我想起了,那次我腰闪了。 我愤怒地拉起他,“起来!我们重头来过!” 墨先生被我一吓,问:“哈?你行吗?” 质疑我的能力!我一声暴喝,“起立,预备!齐!” 墨先生抿了抿嘴,笑起来:“军训吗?” 我说:“废话少说,老子要证明自己的腰肢力量!” 。。。。。。 几分钟后,墨先生骑在我的腰上,我龇牙咧嘴地发出阵阵惨叫:“就那儿,就那儿!” 墨先生憋着笑:“就说你不行,你看,折到了吧。” 我埋头在枕头里暗自神伤,一边神伤一边想招儿。 我问墨先生:“我是不是缺少女人味? 墨先生说:“谁说的?!你很有啊~。”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我说。” 他盯着我,“有。” 我说:“你眨眼睛了,撒谎。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谎话连篇。” 他叹口气,顺从我:“你没有。” 我又哭泣,“你这么快就嫌弃我了。果然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喜新厌旧。” 墨先生干脆也跟我一样抱着枕头哭泣:“你坑我。” 我转转眼珠子说:“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原谅吗?” 他抬头说:“说吧。” 我说:“我想学跳舞,把腰肢练软。” 他问什么舞。 我说:“拉丁舞,肚皮舞,什么舞都可以。” 他转着眼珠子想了下,“好。练肚皮舞,回来跳给我看。” 我问他为什么不是拉丁舞,明明拉丁舞更热情似火。 他说:“你当我傻吗?拉丁舞是两个人跳的,你热情,他似火。我在旁边带绿帽吗?” 我顿悟,墨先生果然深谋远虑。 就这样,我的课程里,除了英语又多了一个繁重的任务——肚皮舞。 于是我越发的见不到人了,下班以后就是去跳舞。为了跳舞不阑尾炎,晚饭只能喝点儿酸奶,等到跳到一身汗回家,为了第二天能够早起早读,我得早早爬床睡觉。 如果睡不着,我还得写看点儿电影看点儿小说,看着看着就睡了。睡着睡着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当然,日子还是一样。 墨先生他娘还是会偶尔过来吹毛求疵,对我老调重弹。但是我经常忙的见不着影子,她也找不到机会对我进行再教育。 只能把心神放在她的大孙子上。 不得不说,墨先生他妈性子比较温和,对待小朋友相当有耐性。刚好和我妈互相补足。 保姆虽然也在,但我姥姥被彻底解放出来。 我从开始对墨先生他妈的不满到后来的淡化无视,上班闲暇我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在晋江小说里。每日孜孜不倦,如同流水账一般记事。 有天我抱着笔记本在跟墨先生幻想:“老公,你说如果我这么写啊写,写出名了怎么办?” 墨先生嘿嘿一笑,跟我说:“我本来想打击你一下的,但是怕打击到你。所以我决定我还是不发表评论了。” 我挺直了腰杆子冲他昂首挺胸,“怕什么,向我开枪。真正的勇士不会惧怕流言蜚语,像我这种艺术家,怎么可能惧怕你的一点点评论。” 墨先生挑眉:“真要我说?” 我点头,义正言辞,毅然决然。 他说:“我真的不懂哎~~” 我打断他,“有事儿你说!不然我取消你今晚的求欢权利。” 他想了想说:“你的小说是流水账,不是一个故事。我要听故事,不要听你的故事。” 我说这样不是为了有共鸣吗? 他说:“不,我不要听共鸣。我每天自己的生活已经够千篇一律了,我需要搞笑,需要冒险,需要刺激。需要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我说:“那是你们男人,你们男人最爱搞高潮迭起的花样。我们女人偏爱安静的怀旧,安静的絮叨。” 墨先生你每天花那么久絮絮叨叨写那么多婚恋的内容,有过改编,有过篡改,可是你自己平时看的小说看的电影是这种的吗?” 我心虚地把手里的笔记本一收,那上面我在看的是《吸血鬼日记》。 好吧,您说的对,我虚心求教。 我问他:“你想看什么样的?” 他说:“我想看丧尸片。” 我想了下一群脸上长疮流脓的青色怪人满大街到处乱跑的场景。。。。。。打了个寒颤,说:“看样子你这辈子都不会看我的小说了。” 他给了我一个苦逼的笑,“我会勉强自己看下去的。” 我拍拍他肩膀:“好吧,如果我这次写的书拍成电视赚大钱了,你有什么愿望?” 墨先生说:“我想让个够帅,够有内涵的人演我。” 我表示赞同,“好。我喊黄海波来。” 墨先生点点头:“也好。也就只有波波现在肯演你的小说了。” 我悲愤地躲进小被子里,咬牙嘴硬:“尽管我是不被理解的艺术家,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争取成为一代大拿。” 墨先生没有打算放过我,掀开被子凑进来,“你写了,并不意味着一定会有人看。你努力也并不意味着你会成为一代大拿。你不被理解,更不意味着你就是一个艺术家。” 我被打击地体无完肤,无处可躲,愤而崛起:“你够了啊~我给你生孩子,跟你过日子。我写点儿小说我容易吗?我还不是为了能让咱过上好日子,为了以后除了现在那工作还能有点别的出路!你怎么没事儿就跟我吵架?你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了?!” 墨先生又来接着说:“写小说不是你的兴趣吗?如果你自己不写自己喜欢的故事,你凭什么让我去喜欢,让读者喜欢?你天天想着借着小说过好日子的话,那这些好日子就真的只能在小说里实现。你得说就算没有人看,就算别人讨厌看你的文章,你都会一直写下去。因为你自己爱看,自己爱编,就算以后没人拍成电影,你都会自己去拍,因为你想看这个故事拍成电影的效果。就算没人捧场,你都会自己很认真的看上很多遍,并且用ipad下下来,天天没事就看,那你这个故事才是好的。才是成功的。因为至少你自己是热爱的。任何你不热爱的事物,你再继续下去都没意义。” 我被他训的目瞪口呆,问他:“你怎么这么深有感触?你写过?” 他抿唇一笑,脸颊微微泛红:“没有,不过我有类似的经验。” 我说:“哪种?” 他看着我,眼神虔诚地跟个小学生一样:“我眼见你,就觉得你这姑娘不靠谱,脾气大,冲动,做事没谱。而且你动不动打我骂我羞辱我,写篇小说都能把我写的又肥又憨,最后还不给我正名。你看看,我现在都这么瘦了,你能不能给我写个英俊高大点的结局?还有,我妈已经对你够宽容大度体贴了,你怎么就一句话就过去了?但是就算这样,我还是会和你一直过下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跟你过下去。” 我先被他前面的话说的心里堵得慌,听到后面有些触动,问他:“为什么老要和我过下去?明明我在你心里就跟我写的小说一样,就是一个精神病。” 他摸摸我的发丝,搂我入怀:“因为你是我热爱的。我一辈子都会好好热爱的。” 我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怀抱给我的温暖一点点渗透进心坎子里。 我记起和他次见面,那天是2月22日,天去公司报到我就被雨淋的湿透透的。心情低到极点。 一进门,前面一个圆头圆脑的人迎面走来,小伙子浓眉大眼,穿着一件很骚包暗红色长款的呢绒风衣,走路跟带着风一样。 我见到他冲他咧嘴一笑:“halo,帅哥,能给我带个路不?” 他对我温柔一笑,脸颊突然泛红。 从此以后,他带着我,一路成长。 猫力说的对,一个对的人,是为女人打开一个世界,从此一起走到生命尽头的。 感谢一路有你陪伴。 ps,下一篇,我真的不会写丧尸。 但我会写一个好故事。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后序 这篇文章既然写了前言,我就得写后序。 用墨先生的话说,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始有终。所以本章节,我得说点儿和此文相关的,也得说点题外的。还是和前文一样,絮絮叨叨,如果不想看,可以直接点关闭,也能直接跳过下一章节。因为后面还有小剧场和番外,那些会有点儿故事情节。 这篇文章写的作用是很特别的。它是一个让我不断唤醒自己码字欲望的文章。 如果看过我过去写文的人。。。。。。。我都不知道当年的人是否在了,这些人是跟我的初恋一样,在我最不懂事的时候跟我相依相守。套用一句老话,我当时年纪小,觉得写文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儿,拈手即来,想写就写,行文构架,大纲什么的完全没有,天马行空,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 所以一篇文章的开头总会让我热血沸腾,到了后面我就很容易弃坑。 再加上那时候的想法就是,写文是一种消遣,我还有我的宏图伟业要去勾画,所以我那时候并没有把写文章当成一回事情。 再次,桃子深深忏悔,我对不住过去那些曾经和我相依相守的小伙伴。 等到后来磕磕碰碰,在现实生活中碰壁,起伏,我发觉自己有满肚子牢骚委屈感想想要抒发,但却无处宣泄的时候,我开始把这些想法一点点再写下来。 一开始,是一句微博。到后来变成一篇博文,再后来,我就越写越长,越写越多。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我发觉并没有办法让每一个人都安静的听我说话,而我在熙熙攘攘地场合里也没法让自己好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亦如文中墨先生所说,我根本不是那块料。 我不是可以张家长李家短,和人从天亮唠嗑到晚上还精神抖擞的女人。我或许愿意与人去交谈,把酒言欢,但是事后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反思,在这次聊天谈话里,我获得了什么,我知道了什么,我有没有浪费我的时间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尤其是当我有了孩子以后,我的目标很清晰:我需要去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我的孩子。 结婚生产是个很神奇的事物,它让我从幻想状态瞬间打到现实地面。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照镜子都觉得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世俗味儿~ 墨先生说,既然你说的话不被别人重视,为什么不把它变成铅字写下来。就算没有人看,等到以后你再回头来看,就像现在在和未来的对话,也是好的。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写的好,还能赚钱。 墨先生是跑业务的,满脑子都是钱。 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没忽视他眼里的闪闪发光。但是他的那句关于“现在和未来的对话”触动了我的心思。 我当时正大着肚子,如果一路追文下来的人可以发现,这篇文章的开篇其实我还没生~中间有过一个很久的停滞阶段。 所以说实话,这篇文章的起了一个日记的作用:记录。但也不是纯粹的记录,因为里面有些事儿,是我胡编乱造的,还有的,是我把身边的事儿拿过来捏一捏揉一揉,再整理出来的。 我希望有些共鸣,有像我一样正在经历,或者已经经历的姑娘们被我触动心弦。 但实际反馈回来的市场反应是差强人意的。看收藏就能知道~ 我每天兴高采烈自信满满地在格子间里噼里啪啦的把新的一章节打出来,然后第二天点开看点击看评论的时候,满满的都是泪。 可是就算这样,我也得死磕到底,咬着牙去写。 但是一边写,也会一边思考这篇文章的不足之处,猫力说缺少跌宕起伏。小哲说文章太过平淡,缺乏市场。 还有一个中文很好的黑人老师说,我不关心你的婚姻生活,因为你这个大活人我平时都能看到。我不要共鸣,我要刺激。 市场不需要我,我也没办法在婚内文里添加什么刺激动人扣人心弦的东西。 文章的开始我是打算通过写自己一路成长,让人明白一些我刚刚学到的道理。用一种正能量引起妹子们的思考和崛起。 可是时间久了,我发觉这种说教式的方法并不能起到实打实的效果,就好像如果我妈跟我说你要如何你要如何,但唠叨了二十几年,我并没有听进去几个字。 如果我用一个故事,哪怕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只说一个道理,让读者自己明白,自己体会到。这件事才是成功的。 不然,我把我的事儿无论怎么翻来覆去的写,都让人觉得味同嚼蜡,浪费时间。 对于这点,是我不喜的。 墨先生给了我一个建议:速战速决,写些你自己爱读的。因为这样就算没人看,你自己会因为编故事编的绞尽脑汁,编的有点儿乐趣。 所以痛定思痛,我把这个文章结了尾巴。结尾会有些突然,仓促。 但是后面,我会放一些小番外,小剧场。当然,是与这篇文章相关的。不过有些杂乱,断断续续。 如果您愿意看,可以继续看,在观赏的同时我希望您的心里是甜蜜的。 如果您不愿意,想看精彩刺激的,我也正在写~~在后面小剧场的作者有话中,会贴出来,当然,如果您直接收藏我,可以发现的更快~~ 最后给看我文章的好姑娘们写几句我的感想: 1。不要怕生孩子。 觉得生孩子会改变你的身材容貌什么的。说这个话并且实行的人,到年纪就会后悔了。因为孩子绝对会弥补你的这些遗憾,当然,怀孕的时候你会被折磨的很惨,所以为了不被折磨惨,请腾出时间提早备孕。 另外,身材这种事情真的是由自己决定的。 坚持锻炼,控制饮食,这么真正做到坚持下来(别说自己已经坚持一礼拜了,一斤没瘦这种话,减肥从来不是一段时间的事儿,是终身事业),想不瘦都难。 所以,不要让孩子为你的肥胖和慵懒背黑锅。 2。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过去我也爱看韩剧,小时候还爱看琼瑶剧。那时候看的如痴如醉,如梦似幻,跟抽了鸦片烟一样的相信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相信我的一切牺牲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所以我用了七年时间去和一个男孩儿谈恋爱,尽管身边人都说不合适。但是七年时间过去了,别人都说“算了,你们还是这样吧”的时候,我自己觉得我不能算了。 不是说那个男孩儿不好,我想那个男孩儿到现在都会觉得我和他的分手是因为墨先生。但我相信天底下所有的爱情结束都只有一个理由:不爱了,或者叫不够爱。 而不爱和不够爱的背后就是,咱们的硬件不相匹配,所以我们的舞步不足以让我们舞动一辈子。 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呢? 尽管墨先生口口声声说他爱我如生命,没有任何动机和目的。可说实话,我不信。 如果我长得寒碜,为人恶毒,家里一贫如洗不说,还跟着一帮爱打秋风的亲戚,你觉得墨先生还会对我不离不弃吗? 当然,墨先生也有缺点。他特别不坚定,一遇到他妈他家人就容易软蛋,没事装个老好人。 但是同样我也有,我的缺点自己就不用一一数落了。 所以我们都是基本持平。而且我们都有上升空间。 他不比我高出多少,也不比我贱价,所以这种势均力敌的关系让我和他的婚姻生活的每一天都是踏实舒坦的。 我容忍他的缺点,但前提是他的好让我觉得他值得容忍。 当然,这小子最近越来越上进了。我看着他逐渐上涨的奖金,越发的紧张不安。 为了门当户对,我也得有得意的项目,暗自培养和他过招的能力。 为了防止他以后长回张智霖的样子,我得先把自己塑造成香港小姐。 做女人都得防着点儿。 3。没事儿别跟人争辩了,因为那个真没意义。 这点我没做到。 我是在墨先生身上学到的。 我经常和墨先生争辩一些事物的看法,但是他兴致上来才和我说几句。但是看我强词夺理,他都选择闭口不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实话,我一点儿没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我反而觉得自己捏着拳头较真的样子从里到外都透着股浓浓的傻气。 后来我学机灵了。我辩不过你,我把我的看法写下来,放网上。当然,我说的不对的,一堆人就会来用笔削我。但是当同样一句话用笔下下来,和用文字整理出来,那种效果真的不同。你会有个自我反省的过程。 而且还节省时间。 与其花时间同人争辩,不如写字画画,实在不行,睡觉都好。 还有,闭上你的嘴巴。不要再碎碎念了,因为它让你提前跨入中年妇女的行列,还是没有修养的三姑六婆型。 实在不知道说话的艺术,干脆就别说。 至少那会让你看着比较优雅。 4。睡觉吧。没事儿就睡觉。 墨先生身为一个大男人,皮肤比我好很多。他用的化妆品品牌非常固定:大宝。可是他抽烟喝酒,而且常年在外风吹日晒。他眼睛也大,但是没黑眼圈,没有褶子。他皮肤也黑,可是肌底很好。 我问他平时怎么保养的。 他愣了半天说一句,他没事儿就睡觉。没事儿就喝水。 是的。墨先生有个外号:睡神。 我觉得爱睡觉的姑娘~~~都是睡美人。 5。活的有点儿格调总是没错的。 有人喜欢人云亦云。 我也喜欢。 因为我怕掉群,我怕别人说我是老孤鬼。 所以别人去ktv;我也吼巴巴地跟着。别人说烫头发好看,我也跟着烫。别人穿花裙子摇曳生资,一副小妖精相,我也赶紧整条花裙子穿。 但其实,我唱歌并不好听。任何歌到我嘴里就像在rap。 我很懒,不懂得打理长发。染了头发烫了头发以后,过段时间就像一团枯草。 总之~~我把自己整的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后来,我干脆自己给自己想象了一个自己。然后无限靠拢。 别人说一起去唱歌,我想了下,自己一个人拎着小包去咖啡馆里看完了一本小说。 别人去烫卷了,我把头发做了个护理,认认真真梳理好。 别人穿着小短裙,我瞅了瞅~~~也买了类似的。 好吧,我还是一个没有格调的姑娘。我还有上升空间。 但至少~~我在改变了。 至少,我做到了看上去舒舒服服。 6。衣服少买点儿。件件精彩就好。 如果做不到,就培养点儿时尚小眼神。 我的工资决定了我买衣服的价位,但是别人都说这个好看那个好看,所以我平摊在每一件衣服上的价格就少了。 等到现在,我的衣柜一堆衣服,可是遇到正式场合,我依旧拿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 结婚生孩子以后。墨先生经常给我整理衣柜,虽然他是天秤座,可是他以前一直以为星座看的是农历生日,所以他以处女座的性格潜移默化自己,造成了今天处女座的洁癖。 每次出差以后,他回家件事就是打开衣柜:“老婆,衣柜怎么又乱了?” 我害羞地说:“因为他们想你了。在里面想到肝肠寸断。” 墨先生摸着下巴问我:“所以里面纠结在一起的都是他们的肠子?嗯。。。。。确实很像。” 接着,他就一件一件拿,问我:“这件明天有聚会,你会不会穿?” 我摇头,就是扔。犹豫就是过会儿偷偷扔。然后坚定的留下的,发现都是有价格在那儿的。 墨先生有云:“每种场合的衣服,你整一套好的。这样什么场合,你都能走。至少不会出错。” 我说:“我工资不够,我想买的都是贵的。” 墨先生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那是因为你不会挑。非要贵的才是好的吗?你看xxx,那么有钱,穿的怎么还是那么挫~” 我说那是因为我没有那么毒的眼睛。 然后~~~然后我就抱着去看ipad里的《时尚芭莎》了。 虽然我还没成功,但是~~~我还在努力。 其实以上的道理,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谁都知道。 这些都是我想在这篇文里想说的,但是很不幸~~~我没说出口。没有说成功。 所以我不是一个成功的说故事的人。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原始部落的人都非常尊重说故事的人。因为干这个活儿的人实在活的非常不容易~~~他们得绞尽脑汁想故事,然后想着法子说给大家听,如果说的不好,他们就会变成今晚的晚餐。 为了活下来~ 我得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构造几个好玩的故事说给大家听。 敬请期待。 后面的~会是番外和小剧场。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昨晚思前想后决定的~~ 这个坑接下来会放一些番外,小剧场,另外也欢迎大家把自己生活中遇到的困难,难题,或者是烦心事儿都放上来。 然后我开坑讨论,不能保证是金玉良缘,但起码我也能算是个有生活经历的树洞。 我说的话,写的字,都是我平时的想法~~~ 如果你觉得好玩有趣有想法,欢迎一起讨论。 实在不行,关闭不看也行。等待我说别的故事也行。 我就在晋江,不离不弃。 、墨森墨太欢乐剧 墨森墨太欢乐小剧场1。 一个笑点很低的笑话 某天,我在看微博,看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墨先生从后面像幽灵一样慢慢飘过,最后终于无法忍受,凑过来问:“你在和谁发短信?” 我说:“我在看微博啊~我男人微博相当精彩。” 墨先生思考了下,奇怪:“我已经很久没写微博了。精彩吗?” 我白他一眼,“这是我情人的微博。我情人文采卓越,值得嘉奖。” (是韩寒的) 墨先生愤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微笑放下,“确实很牛叉,字字精炼且不乏情趣。” 在我得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时候,他幽幽一句:“知道郭敬明不?” 我说:“知道啊,怎么了?” 他拍拍胸脯:“那是我女人。” 我:“。。。。。。我们这么破坏人家家庭,真的好吗?” 关于文章定价 我曾经写过一本《爱老虎油》,具体什么内容给自己都记不得了。但是经常和墨先生吹嘘自己是才女。 终于有日,墨先生忍无可忍,上网搜索了一下,对我但笑不语。 有天我和墨先生斗嘴,准确的说,是我单方面在滔滔不绝。 他掏掏口袋,表情淡淡地丢了10块钱给我。 我愣住:“你什么意思?拿钱羞辱我?” 他笑:“才女,你的书就是这个价格。我现在给你钱,你把一本书的话都省在肚子里,让我清静清静可以不?” 我一边生气,一边正儿八经地把10块钱揣自己兜里了。 他又把手往我面前一摊,我说:“怎么了?想反悔?货物出柜,概不退还了。” 他摇摇手指,笑着说:“不换。你的书现在在打折,一本9块9,麻烦找我一毛。” 尼玛!!! 谁给我定的价格!!!!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杯 世界杯 最近世界杯,全世界的男人不管是真球迷还是假球迷都像疯了一样追。好像不追看就不是真男人一样。 尤其是墨先生,有天我们回到家都三更半夜了,他还把电视机打开来津津有味地看,那淡蓝色的光打在他脸上,更衬得他的眼睛大的像铜铃一样。 男人看球,我们女人聊天。 我问kiki:“世界杯对你们小两口会有影响吗?就是那方面?” kiki是个好姑娘,一脸贤惠样:“没事儿,几年才这么一次。就当是男人的大姨妈呗。咱等得起。” 猫力的回答很精彩:“不会。因为世界杯还有中场休息。” 我扭头问墨先生:“中场休息多久?” 墨先生答:“15分钟。” 。。。。。。 15分钟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彩票考验人性 那天我爸说要去买彩票,我兴致起来让他也给我带一张。 然后这两天开彩了,我爸没中,就要把我彩票拿来兑奖。 我想逗逗他,就说:“爸,你看着那彩票的号啊~我报给你听。” 我爸说:“哎呀,不用报,你直接拿来就好了。我记不清楚那么多的。” 我心想你那中奖号码都来来回回看那么多遍了,再记不住我就要怀疑我自己智商了——是不是基因不好。 我说:“没事儿,我报,你听着。” 然后我一边拿着我的彩票吆喝着,一边打开支付宝上的彩票公告,念到中间一组号码的时候,我让自己的语气说的特随意,特不经意,实际是一字不落地把我手机上显示的这期的中奖号码念出来了。 我在心里乐,等着老爷子赶紧从他卧房里冲出来欣喜狂舞地时候再告诉他真相。 谁知道,老爷子特别镇定,等我报完了,在里面悠悠地说:“没啊,不然,你再报一遍?” 我就把刚才报的号又重新报了一遍,结果里面那个人还是特别淡定。啥回应都没有。 我说:“到底中了没啊?” 我爸歇了半晌才回答我:“没啊,唉,你怎么连五块钱都没中到呢。” 我奇了怪了,把我手机上的开奖公告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没念错啊~ 我爸还补充了一句“最后末尾俩号是7跟8,你怎么就猜了5和6呢。唉~~” 什么叫不打自招;做贼心虚?我觉得我爸这就是,他不说还好,他说的那个5和6就是这期的中奖号码。 我不吭气,也跟着在外面惋惜一下,“不中啊?唉,那算了。我把彩票撕了。” 我爸立马从卧室里冲出来,“别撕!” 我抬头望他一眼,看他那个激动样就好笑,但面子上还得装着特别平常,“咋啦?” 我爸把我彩票拿过去,看都没看就抓手里紧紧握着说“我刚好要下去买彩票,你这彩票我给你留着。” 我说“你不是说没中吗?留着干嘛?” 他笑了笑,“我觉得这号码挺好的,可以追加买。” 接着~~~~老爷子抓着那张彩票,还是一眼没看,跟捞着个宝一样的跑了。 大门被利落地关上的时候,我在屋子里使劲地笑,笑完我有些难过了。这么简单一个动作,充分证明了我老子是就算中了奖也不会是跟我共享的人,别管是1亿还是几千,肯定是进他自己的小金库了。 啧啧啧,天底下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连自己家亲闺女都不能分享他的财产? 我真替我妈悲哀。我觉得要是我妈,不管中多少她肯定时间告诉我爸和我。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吗? 还是这种不同只限于我爸和我妈? 我托着腮,陷入一种思考中。 这招挺好使的,据说今晚新一轮彩票开奖,我要不要给墨先生也买一张试试? 他要是知道自己中彩了,会告诉我呢?还是跟我爸一样夹着彩票就跑呢? 思前想后,还是算了。 如果真相让我一个人难受会儿也就算了,要是他真以为自己中了1个亿拿把刀把我时间干掉独吞财产~~~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晚上,我爸回来,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点特别。 我以为是真相暴露以后他想捶我,但是又不好意思。因为怕我妈知道以后会反过来捶他。 过了半晌,等到我洗碗的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凑过来小声问我:“闺女,你是不是自己还买了张彩票没给我?你给我啊,我帮你去兑。。。。。。” 。。。。。。 亲爱的,你买彩票了吗? 是和人合买的吗? 中彩了吗? 小心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点儿黑色幽默地意思? 、有母如此,有父如斯 我儿子叫阳阳,长相俊俏,我估摸着他二十年后应该是个貌比潘安的帅小伙。 不够这帅小伙在他的童年岁月里,至少是幼儿岁月里,还是饱经考验的。 事件1。 阳阳四个月大。 我出门上课,留守大墨先生和小墨先生在家相互交流感情,互相切磋。 上课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忐忑,因为我胸口很涨,经验告诉我,每次当我奶涨起来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儿子饿了。 但是大墨先生是个很不会看脸色的爸爸,而且他一个人在家带宝宝,可以做到一边安抚好小墨先生,一边冲奶吗?手忙脚乱之下,会不会烫到。。。。。。 我越想越乱,最后下课以后赶紧打车回家。 到家以后,我被开门的情景震惊了。。。。。。 大墨先生抱着小墨先生温情安慰:“乖,你不哭,我就给你冲奶奶。好不好??” 小墨先生趴在大墨先生的胸前,喊着他父亲的奶t砸吧砸吧,然后继续砸吧砸吧。。。。。。聊以慰藉。 大墨先生看到我回来,微笑:“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泪流满面,不错你妹啊!! 事件2。 一天我死党来南京看我,她是韩国料理的脑残粉,每次约我就是吃韩国料理,这次也不例外。 那天晚上我们边吃边聊,吃吃喝喝,搞了几盘烤肉我也不记得了。 总之最后,我捧着一肚子的肉回去了。 回到家以后,因为墨先生出差去了,我实在觉得一个人躺着大床无比寂寞空虚,就把我十个月大的小墨先生抱来同床共枕。 夜半时分,我肚子犹如两军对峙,敲锣打鼓,雷声滚滚。 伴随着这阵雷声的,还有滚滚气流,在被窝里横冲直撞,恣意窜行。 总之,我闭着眼睛放的很爽。 然后,黑夜里,我听见我旁边的小墨先生在被窝里拱来拱去,最后发出了一声悠长地叹息。 那是我次知道,原来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也可以发出如此深沉地叹息声。。。。。。 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把你逼的太紧了。 让你提前开始认识到人生的严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墨先生反击战 小墨先生今年。。。。。。1岁多一点点,也就一点点。 虽然他还是不愿意喊我,走路还是需要人搀扶,喝奶也不肯自己扶奶瓶。 但是他已经可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事件1。 某日,我和墨先生带着小墨先生去商场转悠。转悠几圈,小墨先生困意袭来,倒在我怀里就睡了。 这种大好机会,我和墨先生自然不会错过,赶紧杀到负一楼美食街区转悠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准备好吃好喝了。 正吃的满头大汗地时候,听见一声女声:“墨琳!” 我赶紧抬头循声望去,是我的女领导——主任。 主任缓缓走来,带着她的女儿,她妹,她奶奶,然后看到我手里的小墨先生。 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 第 11 部分阅读 第 12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12 部分阅读 我赶紧抬头循声望去,是我的女领导——主任。 主任缓缓走来,带着她的女儿,她妹,她奶奶,然后看到我手里的小墨先生。 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就爱为难女人,她看着我儿睡的正香,我饭才吃一半,一点没有体谅到我想要他继续睡会儿的心思,就是想把我儿唤醒。 “喂,大眼仔,大眼仔,快醒醒咯。”她一边呼唤我儿,一边和身边人介绍我儿的长相多么机灵可爱,多像混血儿一样。尽管她夸的很好听,可是我还是想我儿睡着,让我继续把饭吃完。 终于,在她不懈努力下,我儿眼睛缓缓一睁,那黑黑的大眼仁望过来。 女领导一声欢呼,骄傲且自得地和身边人说:“看吧看吧,多好看的眼睛。” 阳阳静静地看着我的女领导,凝视半晌,开口说话,那声音清脆响亮,落入每个人的耳里。 “妈比。” 。。。。。。 女领导的表情很微妙,我流着汗解释:“下床气,下床气,下床气~” 我儿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种威严不容侵犯的姿态“妈比,妈比,妈妈~~比!” 。。。。。。 儿啊,你这样真的好吗? 你妈还要赚钱给你买奶粉呢。 事件2。 小墨先生大概最近长牙了。牙痒的狠。 但是很奇怪,他不爱咬磨牙棒,他专爱咬人。而且不是什么人什么肉都咬,他是有选择地咬。 一天我抱着他看他对我龇牙咧嘴,想起以前一种玩具:一个鲨鱼,咧着大嘴,里面有一排牙齿。你一个个按下去,不知道按到哪一个它就会突然闭嘴把你咬住。 我玩心又起,跟小墨先生说:“阳阳,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小墨先生懵懂地看着我,愣愣地点点头。 这傻样~更让我有种优越感,胜券在握。 我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果然,他张嘴就要咬,我在他合上以前,赶紧抽出来。 然后得意洋洋地竖起手指:“哦,没咬到。” 小墨先生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笑了下。估计是被我的样子逗的。 于是我又把手指伸进去,在他要咬下来以前,迅速抽离。 几次下来,他明白游戏规律了。表情突然很暴躁,摇了摇头,然后坐在一旁生闷气。 我说:“喂,兄弟,别这么玩不起啊~来,笑一下。” 小墨先生回过头来,舞着巴掌对着我的脸一巴掌,表达了他被耍的气愤。 我看他真生气了,还不死心,把手指再次伸过去:“来来来嘛,再来一下好不好?” 他先没做表情,在我手指靠近的时候,他猛地一抓,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我的手指狠狠塞进嘴里,然后狠狠一咬,咬到整个头都在晃~~ “啊~~~~~~~~~~~~~~~!”这个女高音是我。 最后我被拯救了,大墨先生救的我。小墨先生得意洋洋地舔着牙齿笑,要多嘚瑟就多嘚瑟。 我摸着我被咬出血的手指黯然神伤,他真咬啊~我是他妈哎! 大墨先生安顿好儿子,走过来看看我的手指,替我耐心包扎好,终于忍不住开口评价“该!” 是~~~我错了。 我该的。 事件3。 前两天我回家,躺床上看电视。 小墨先生缓缓爬向我,亮出他的武器,对着我的手臂就来了一口。 我一边捂着伤口一边跟他耐心分析:“妈妈今天在外面上了一整天的班,胳膊上面都是灰,脏死了。都没有洗呢。” 小墨先生没吭气,果然没有继续咬我,而且还拿出床上的毛巾给我擦手臂。把刚才他留下的口水印子都擦的干干净净。 我心里开心,我儿子真聪明,真有孝心~~~ 正当我自我感觉特别好的时候,我胳膊擦干净了,小墨先生对着我的胳膊满意地笑了笑。 然后,抓着我的胳膊。。。。。。再次一口咬下去。 尼玛~舌尖上的妈妈吗?还是舌尖上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 、好都是比较出来的 上礼拜我两个表姐从日本回国来探亲。这两个表姐已经定居日本了,她们现在吃着日本的食物,嫁给了日本的男人,住着日本的房子,生了不会说中文的日本孩子。 尽管我们有民族情结,勿忘国耻,但对于这两个在我留学期间曾经照拂过我的两个亲表姐,我实在没办法对她们把感情上升到国仇家恨这个地步上。 我觉得我是善良的。 墨先生也说我是善良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这两位姐姐回国的时候,我日子正常过自己的,只是简单问了一下她们需不需要人去机场接送,她们说不需要,有我小叔叔接送了。 好,我就继续我上班,继续回家逗孩子,有空还继续去上课,写点没人看的东西。 然后到了周末,我和墨先生就一起把她们接出来,想着简简单单聚一下吧。 咱大中国地大物博,我清楚的记得我留学那会儿心心念念的就是海底捞。以己度人,所以我们就开车一起去海底捞了。 吃的时候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尤其是海底捞的服务态度,还算是不丢咱大中华的脸的。 吃过以后,觉得就这么放人家回去有点儿太冷漠了。于是我又带俩姐姐的孩子买了条纱纱裙,买了个小玩具。 在这里得提一句,咱国内的商场就是特别的~~会给我涨面子。一条裙子标了500多的价格,实际付款的时候告诉我打半折,我送出去的时候我姐看着价格觉得裙子不错,我看着价格也觉得裙子不错。 然后,好像,我和墨先生又带她们吃了个甜品吧。 南京的甜品满大街都是,挑了个“满记甜品”,几个人吃了一桌。 婷婷姐姐看着我点的那一桌,说:“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土豪?” 蓉蓉姐姐一脸感激的看着我,对我的热情招待一再表达了她的感动。 我真没好意思告诉她们,这顿甜品只花了我200块。我记得在日本吃四根冰棍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了。 说实话,我觉得我做的不多。 墨先生也没觉得这算什么。 但是直到她们回到日本还对我们感激感激再感激。 这种感激让我开始觉得匪夷所思了。 于是我问我妈怎么回事儿。 我妈挑着眉毛说,好都是对比出来的。 这次俩姐姐回来,只有我带俩姐姐“进城”消费了。其他请客的只有俩姐妹,还都是在镇上的小馆子请客,请的还都是那种一桌子的菜,加起来还没我们这顿火锅贵~(真的吗?我觉得我妈夸张了) 第二,我俩姐姐回来,问我要从日本带什么。我回忆了下我留学那会儿最恨每次回国大包小包塞满了别人的东西,所以我只要了一个手帐和几双丝袜。 全是轻便不能再轻便的东西。 我奇怪了,问我妈别人要带了什么。 我妈嘿嘿一笑,“这我不知道,但听说大包小包的。你小叔叔接到人以后,包袱行李就立马瘦身一大截儿。” 再有一件事情,跟之相比,普通的我立马显得高大上了。 我小阿姨,也就是我小叔叔的老婆对我这两位日本归来的表姐特别的热情,积极的张罗要她们带着各自的孩子去拍写真。 蓉蓉姐姐是很乐意拍的,因为日本人基本不爱没事儿去涂着浓妆拍一堆照的不像自己的照片。这玩意她很怀恋,所以她同意了。 于是蓉蓉就被我这位小阿姨忽悠着去了她熟人的照相馆拍照,一拍就拍了几百。其实说实话,几百块也不算什么钱,现在照相馆哪儿不是都忽悠你几千不罢休的? 但问题就是,这位照相馆的熟人据说是我小阿姨的学生的家长。 我这位小阿姨是可爱可亲的小学老师,家长帮她免费帮亲戚拍了一组照片,然后我这位小学老师的小阿姨收了我蓉蓉姐姐的几百块做了劳苦费。 我妈跟我说的唾沫横飞的,我和墨先生听的一愣一愣的。 想了半天,墨先生帮我小阿姨找了个圆场词:“这个这个这个~小阿姨可能还是会把钱给那位家长的吧?” 我妈插着腰,一口唾沫差点没喷我男人脸上:“你是太不懂那女人了。” 于是她又说了我小阿姨做的另一件事情:她帮蓉蓉姐姐和婷婷姐姐的老爹,也就是我的姑爹买冰箱,冰箱大约也就是2000块,这2000还是那款冰箱的标价,实际价格多少肯定是比2000更低的。可是小阿姨伸手跟两位表姐要了3000,还一再强调这还是她找了熟人买的…… 听完这里,我和墨先生面面相觑。 墨先生拍拍我的肩膀,盯着我半晌:“我觉得你还是很善良的。” 我想了想,谦虚地说:“不是我善良。是我没找到邪恶的机会,而且我太懒了,,我要是也这么精于计算,有这么多熟人并且为她们鞍前马后地跑,我儿子说不定又能多几罐奶粉喝。” 墨先生拍着大腿说:“是啊~所以我到现在跑合同还跑的这么没成效,不是别的,还是我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的缘故。我到底还是太善良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一眼:“你这个类比类的很不地道。我是在反思,你怎么还成了为自己辩解了。而且,谁让你对自己人厚黑学了?要对外面的人脸皮厚,心黑!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墨先生愣愣地看着我,想了下,又问我:“卖西瓜的也这么想,所以西瓜就注水了。卖猪肉的也这么想,所以猪肉也掺了死猪肉。卖酱油的也这么想,所以头发也能做酱油。你说的赚钱,是这么个意思吗?” 我被他反问的哑口无言,最后咬咬牙说:“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从今往后,谁对咱心狠,咱就割了他的心下酒吃!” 墨先生闲闲地看着我,“老婆,你还是适合演好人。” 我立马捂着脸陷入一种自我陶醉,“是吗,还是我长着一张慈悲的脸?” 他摇头,“不。是你的智商根本不够用。” …… “妈蛋! 有这么嫖自家媳妇儿的吗? 所以我觉得墨先生一点儿都不善良!一肚子坏水儿~ 你信不信我在小说你把你写成大怂货?” 墨先生给我一记眼刀:“你把我写我200斤的体重,还不给我修正。还准备让黄海波演我~我觉得我已经是世上最怂的男主了~~” 。。。。。。 我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我把他写成这样,还是有人很喜欢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就是一辈子到老 我两位姐姐回去了。 但是她们给我的思考还在继续。 今晚我妈去看我奶奶,回来吃饭以后就开始长唉短叹,那一叹三回的声音就是“我有话要说”的最好反映。 自从我妈在网上看过我写的小说以后,为了扭转她的闲人大妈形象,经常得憋着不说闲话。 我看她憋的难受,说:“有事儿你说吧。” 我妈痛快地说出她今日所感所想:“我今天去看你奶奶,哎呀~你那大表姐蓉蓉过的凄凉啊。” 我问她怎么凄凉。 我妈说奶奶哭着告诉她,蓉蓉跟她说她在日本过的如何如何不被尊重,她亲妹子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就凶她。她的委屈过去还能打电话跟她奶奶倾诉,现在不行了,我奶奶的耳朵都聋了,听不见了。 我想想也是,她在日本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生活。每日就是围着一对子女打转,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儿都是她做,她的老公还并不能理解她有多苦闷。 她的老公是日本人,他觉得他已经在外为她们挡风遮雨了,他不能理解女人心里那种动不动跟大姨妈一样澎湃的空虚寂寞。 以至于这次我姐回国,她老公还规定她:不许乱跑,因为那样容易把孩子带丢。如果孩子丢了,就再不要回家了。 所以我觉得跨国婚姻很苦逼,就是每次要吵架还得把句子换种语言架构好,等到好不容易组织好想要表达的时候,不是对方不想听了,就是自己没欲望诉说了。 另外,我讨厌日本男人的大男子主义! 不,准确的说,我讨厌一切大男人。 我这头还在心里悄悄腹诽,我妈接着说:“你蓉蓉还跟你奶奶说,你二伯没事还笑她,说活该她嫁日本人。嫁什么不好,非要嫁日本人。” 我说:“他没少跟她借钱吧。他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人家是日本人了!” 我妈也要跟我一起痛骂,估计是又想到我小说里对她的描写,及时收住,换了个婉转的说法:“你二伯真是个……复杂的人!” 我叹口气,这时候刚好墨先生在旁边,趁着这机会我跟墨先生说:“你看,这就是女人没有自己工作的结果。如果我姐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腰板子硬起来了,自食其力,就自然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知道我为什么在你面前那这么肆无忌惮高谈阔论吗?就是因为我们是平等的,我们站在一个平台上。所以,现在,你去洗碗,我来抹桌子,你有异议吗?” 墨先生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站起来默默去了厨房,开始洗碗。 我抛给我妈一个得瑟的眼神,“看到不?幸福的婚姻就是建立在平等的男女双方关系的基础上的。如果我嫁了个各方面经济条件都很好的,但是他本身能力高出我太多,就免不了我唯唯诺诺。时间久了,我自己都找不到自己。” 我妈鄙视地看我一眼,“瞧你得瑟的,你就是欺负人墨冬阳老实。” 我叉腰摇手,给了她一个酒窝示威,“是你不肯面对铁一样的事实。我不跟你争辩。”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问我妈:“这些话都是我奶奶告诉你的?” 我妈点头,对啊。都是她今天扯着嗓子跟我说的。 我说:“她不是聋了吗?怎么跟你说的?” 我妈也愣了下,似乎也是刚明白这个一直被她忽视的事实。看来,是我奶奶当时说的八卦内容太过引人注意,我妈兴奋地都没发现。 刚好我爸端着茶杯走过,听到这句话插进来一句:“你奶奶没全聋,是选择性地聋。” 墨先生也看的清清楚楚,接上话:“是。你小阿姨骂她老不死的时候,你奶奶听不见。你爸那天嗓子哑了,说话那么低,问了她几句话,她全听见了。” 我点点头,想起我奶奶现在被儿媳妇欺压装聋作哑地形势,又想起我小叔叔那天借着酒意跟我奶奶夸耀:“妈啊~爹死的早哦,要是他没死,就知道您现在多享福咯。” 我记得我奶奶当时在饭桌前抬头,抛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顿时大悟。 大悟以后心中陡凉,如果我爷爷在的话,我小阿姨也不会这么猖狂。 因为我爷爷会杵着拐杖大声呵斥别人,然后领着我小脚的奶奶回屋过小日子。 老来伴,老来伴。 如果到老,不能相伴,实在是所有感情最大的遗憾。 晚上我妈去打麻将,我不经意间发现,早上我妈忘记晒衣服了,我也忘记了。然后我爸的视线淡淡地扫过满满的洗衣机,明明发现里面还有衣服没晒,依旧装作没看见,抱着ipad看电影。 我问我爸:“一?你看到也不晒?“ 我爸回答地理所当然,“你妈会晒。“ 我默默地晒好衣服,憋着一股气叠好收拾好。回到屋里问墨先生。 为什么是我妈晒?我妈也拿工资,我妈事业单位上班,她工资不比我爸低多少。为什么我妈上班得忙自己的工作,我爸却不知道分担呢? 墨先生咬着手指头看我来回踱步,一副思考家的样子好笑地摇头。 我怒视:“摇什么头。“ 他说:“就跟你理解你蓉蓉姐姐他们一样。其实男人做不做家务,家里的家务归谁做,女人能不能被理解,这或许和经济因素有关,但绝不是关键因素。关键因素是个人性格。我们家里,我让你做,你不愿意做,那我就得让着你。但有的男人不愿意让,而男人如果不让,女人想想还是要过一辈子,所以多半还是会妥协。” 我想了下好像是这么回事情,就问:“你为什么愿意让?” 墨先生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答我:“因为我性格软啊,我怕我不让着你。你就不跟我过了,到我老的时候,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这么温和一个老爷子,到了老了没有你这么彪悍的老太太保护,肯定被你小阿姨那样的儿媳妇骑在头上欺负的天天掉眼泪。” 我想想我小阿姨那样的儿媳妇,想想最软蛋的墨先生,顿时豪情万丈,“你放心,我一定陪着你到老。要是咱儿子敢娶那种恶媳妇,咱就和他断绝关系!自己过自己的!老爷子!我保护你!” 墨先生趁势扑我怀里,“老太婆,你说好的~说话要算数!” “算数!” (也?角色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千呼万唤始出来。 我的新坑终于开坑,这个坑可以说是有点儿一波三折的意味。 先是大改,然后丢文(我会告诉你我丢了几万字儿吗?) 再然后,我重新构思框架,再整修写文。 新文是一个轻松向的文,虽然目前发出来的章节不多,但是后台绝对有粮。 各位看官不用担心断粮。 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 桃子新文~~~ 邀您见证逗比屌丝女的华丽转身~~~! 关于新文的发布会: 1。这次会不会是爱情小说? 作者:当然是爱情。连女主都叫艾青了,能不爱吗? 2。这次小说的主题是什么? 作者:还是我一贯希望的,传达一个正能量。所以主题还是励志。 (还是励志,咋励志?你烦不烦?) 作者:不烦啦。其实可以看做一个爽文。 很多读者喜欢看穿越,喜欢看重生,或者系统文。都是因为这些人具有金手指,可以肆意升级,改变现实世界,决定自己的人生。 我这篇文章是想让读者看完以后发现:哇,原来我不用穿越嗝屁,也能获得新生的赶脚。 3。你这次会v文吗? 作者:会v。我这次就是抱着v文赚钱的目的去的。(默默流眼泪,我还有个刚会走路的儿子要养,必须脚踏实地哇) 开玩笑啦。文我会努力写的,因为这个故事是在我肚子里有段时间的,我希望看文的人会和我一样开心畅快。 当然,我也希望看官们能看正版的,不要去xxxx论坛下载。因为那样太伤我心了~~码字不容易哇。 还有盗文的,我也理解你混口饭不容易,但麻烦您能盗的同时给我努力推介下吗?要求不高,给我炒热就好。 盗文的:你真没节操。 作者:节操打折卖,你要否? 4。这次是男女向吧? 作者:我真的不会写耽美。也从未写过耽美。 5。不会弃坑吧? 作者:不会。因为我要靠码字儿吃饭的。我不会不吃饭。 so,简单一句,放心跳坑,品质保证。 6。有什么话要跟大家讲? 作者:请大家积极收藏,相互推荐,送我好评。我要上榜,我要出版,我要拍电视剧;我要拍电影,我要做超级影视业大亨!¥%¥% 记者:!¥%桃子,你想太多了。 今天采访到此结束,到点了,作者你该吃药了。不能放弃治疗!! 【熊猫熊猫】整理 第 12 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