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闲人》 正文 第一章 这不是骗局 圆月当空,皎洁轻柔的月光洒下,好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白雾,更添朦胧之美。 一阵属于晚夏的清凉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打破了月光带来的宁静。 在扬州南城郊外有着一个名叫梅村的小村落,地处偏僻,村里面也就一百来户人。 此时已是二更时分,四周显得十分安静,只是偶尔听得田间的青蛙呱呱叫上两声。 但是在村尾的一户人家却还是灯火通明,门檐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紧闭却又透风的破旧木门的两边贴着红布喜联。 前屋非常简陋,残缺的矮桌,生锈的锄头,破旧的木榻,不过里屋倒是比前屋好多了,一张全新的大床,一个刚刚做好的红色衣柜,不仅如此,床上的枕头、被褥、帐子等等床上用品全都是崭新的,若不看前屋,还真以为这是一个小康家庭了。 此时,床边上坐着一个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由于她头顶着一块红盖头,故此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身材却是玲珑有致。 窗台的红烛啪啪作响,但却显得尤为刺耳。 很明显,这户人家今日逢大喜之事。 这古诗有云,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可在这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洞房花烛夜,却只有孤零零的新娘一个人独自坐在床边,只闻红烛之声,却无闺房之乐。 着实令人好奇啊! 突然间,外面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迅猛的闪电仿佛撕开了夜幕。 哒! 哒哒哒! 霎时间,又是骤雨疾落,飞沙走石。 门前两个灯笼瞬间熄灭,猛烈晃动着,屋内也是烛火摇摆不止,像似奄奄一息。 过了好一会儿,忽闻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又听屋外有人喊道:“韩家小娘子,快快开门,出大事了。” 坐了许久的新娘,听得屋外的叫喊,急忙起身,将红盖头掀起,但见盖头下是一张美艳绝伦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娥脸杏眉,双眸汪汪,雪肤滑嫩,两颊嫣红,一抹风情藏在眉间,若隐若现,更显娇艳动人,纤腰盈盈,身材高挑修长,玲珑浮凸,端的是大美人一个。 咔! 新娘将房门打开,只见屋外站在一人,农夫打扮,此人见得新娘,不觉一愣,虽已见过,但心中仍自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杨二叔,你怎么来呢?小艺呢?他不是与你们在一块吗?” 新娘倒是没有注意到此人的失神,往门外左右张望了下,嘴上满怀担忧的说道。 叫杨二叔的中年汉子一怔,回过神来,脸露内疚之色,却又焦急道:“小娘子不好了,小艺他---他---。” 这新娘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急忙问道:“小艺他怎么呢?” “小艺和韩大哥被雷击中了。” “什么?” “我们前面一直在酒肆帮小艺庆祝,突然听到外面打雷闪电,小艺和韩兄放心不下你,于是我们就提前散了,结果在回到的路上,突然一道闪电下来---” 这话未说完,几道闪电直落而下,又是一阵震天动地的雷鸣之声,仿佛预示着不好之事已经发生了。 ...... ...... 仅仅一夜之间,这一户人家发生了巨变,红灯笼取下,挂上了白布,喜联也换上了丧联,新娘也脱下了新娘服,穿上了丧服,喜悦的气氛顿时变成了悲痛的气氛,欢乐的笑声,也变成了凄惨的哭声。 大喜变大悲,只叹世事无常啊! 很快,此事就传遍了全村。 村民们不禁议论纷纷。 “唉,韩大哥还真是一个苦命的人呀,前妻生下小艺就走了,留下他们父子两相依为命,他是又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把小艺拉扯大,如今眼看小艺就要成家立业了,哪知道---。” “谁说不是了,这老天爷还真是不开眼呀,韩大哥这么好的一个人,咋命就这么苦了,倒是那些坏人活的好好的,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小艺能活了下来,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总算是给韩家留下了一根独苗。” “现在小艺还在昏迷中,生死未卜啊!” “你们说这事也真是邪门,我们梅村一百多年,还从未出现过村民被雷击中的事,而且我听我丈夫说,当时小艺喝的有些多,是韩大哥搀扶着他,那一道电是劈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但是小艺除了昏迷之外,浑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而韩大哥却---。” “要我说呀,这都是那新娘子引来的。” “此话怎讲?” “你们瞧那新娘子长得跟个狐狸精似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 “我看她就是一个灾星,她一来就出了这邪门的事。” 流言蜚语,越传越盛,越传越邪,从最开始的伤心、同情演变到幸灾乐祸,嫉妒、神鬼之说,这种愚昧的言论演变,似乎一直传到了二十一世纪,简单来说,就是重复着羡慕---嫉妒---恨的演化。 可悲啊! ...... ...... 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场倾盆大雨连下了三天三夜,片刻都未停息。 直到第四日,乌云散去,天空才渐渐放晴,整个村庄如同被冲洗了一遍,阳光照下,水光粼粼,煞是美丽。 正午将到,只见三四个村夫一边说着一边往韩家行去,手中还提着一些饭菜。 “韩大哥生前待我们几个都不错,如今他走了,留下了小艺这小两口,我们可不能视而不管。” “这是当然。” “先不要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先把韩大哥的身后事弄好吧。” “对了,棺材做好了没有?” “已经做好了,下午便可入棺。” “那就好。唉,只是小艺现在还---。” 可这才刚到屋外,就听到屋内一人大叫道:“你别碰我,先别碰我,ok---。” “是小艺的声音。” “小艺醒了。” 几个村夫均是脸上一喜,快步来到门前,只见屋内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高举着双手,一脸错愕之色,而在他对面站着一个戴白女人,正是那新娘,不知所措的望着少年道:“小艺,你这是怎么呢?” “谁是小艺,我都说我不是小艺了。” 少年指着那少妇,旋即又笑道:“啊---,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一个骗局,哼---我说美女,麻烦你专业好不,你穿的这么保守,怎么去骗人啊,还是我来教你吧,先弄个v领,露条沟出来,看你这本钱还挺足的,哦,在减去五分之四的裙子,这样至少能够分散男人的注意力,当然,对于我来说,看是会看滴,但是完全没用,你还是回去再练练吧。” 门前一村夫诧异道:“小艺,你---?” 少年抬头望着门前站着的村夫,呵呵道:“你们还真下的本钱呀,这些人又是从哪里请来的龙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皮特朱那混蛋故意安排耍我的是不,唉,这真是糟糕透了的局。” 龙套?皮特朱?女人与那些村夫听得都是一头雾水,眨眼眼睛错愕的望着这少年。 “啊---!” 忽然,那少年双手捂住扎着白布的脑袋,痛苦的大叫一声,只觉无数画面涌进脑海,仿佛人格分裂一般,原本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疯狂的挤进了他的脑海里面,他双眼透着恐惧,剧烈的摇着脑袋,“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一手捂住脑袋,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 “夫君。” 那女人急忙上前,可能她可能见门外站着不少村民,故此比较注意自己的称呼。 但是这一声夫君,却让少年勃然大怒道:“操!美女,你真是越叫越邪乎了,什么夫君,劳资一个无婚主义者,哪来的老婆,都是一群神经病。” 少年越说越怒,不由得叫骂起来,面色狰狞,赤红着双目,猛地推开门前站着的那两个村夫,那两个村夫一时未留意,被少年推地往后踉跄了几步。 “啊---!” 少年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 “夫君---。” “小娘子,你别着急,我帮你去追。” ps:幼苗需要大家的细心呵护,点击、推荐、收藏、打赏,统统都要,希望大家踊跃支持。 正文 第二章 还能再狗血一点吗 在梅村西面有一小湖畔,湖水清澈见底,一颗颗光滑的鹅卵石安静的躺在湖水中,偶见小鱼游动的身影。 一个少年站在湖畔边,低头注视着湖中的倒影,看着那青涩的面孔,懦弱的神态,单薄的身体,他脸上的神情也从最开始的不可思议、震惊、愤怒到现在无奈和郁闷。 如今这身体里面的已经不是原先的灵魂了,而是一位来自二十一世纪侠盗的灵魂。 当然,侠盗是他本人自封的,说白了就是一个骗子,只不过他专门骗一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故此才稍稍有些底气在“盗”前面加上一个“侠”。 犹记那天晚上,他和他的伙伴们刚刚完成一个大单,从国外弄了几百万美元回来,他就包下一艘游艇,叫上四五个美女出海寻欢,这风吹鸡蛋壳,财去鸟安乐,就是他的人生格言,可哪里知道正在快活时,天上突然电闪雷鸣,海水涌动,一道巨浪打来,他就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唐朝的永徽四年。 原本他还不敢相信,但是随着阵阵头痛,无数回忆涌上脑来,以及看到湖中倒影时,他才知道自己的确穿越了,想着想着,他自己都笑了,“想不到穿越剧那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了,我tm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呀。” 此时的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相信任何一个人穿越,肯定都无法轻松面对这一切。 但你不接受这一切又能怎么样呢? 坐火车回去? 问题这里火车都没有。 唯有苦笑以对! 想哭都哭不出来。 啪! 正当韩艺茫然不知时,忽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只是轻微的有点疼,转过头来,可是后面并无一人,又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坐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离地面至少有两丈高,浑身脏兮兮的,一张脸是黑不拉几,却更是凸显出那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眸,打着赤脚,右边的裤脚还被撕去一大半,好像是被狗咬掉似得,晃悠着小脚。 这小男孩见韩艺回过头来,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笑的有些傻。 因为已经获取了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所以此时的韩艺也认识这个小男孩,这小男孩也是梅村的人,未出生时,他父亲就出征了,不幸的是他父亲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据说是战死了,而他母亲原本就有些呆呆的,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轻度弱智,再加上这刺激,就变得更加神志不清,所以这小男孩出生之后,他母亲并没有给他取名,在他六岁那年,他母亲突然发疯,跑了出去,不慎落下山崖,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自此之后这小男孩就成为了孤儿,村里人都叫他野孩子。 回想起这些,韩艺倒是有些同情这野孩子,只觉他与自己的身世十分相似,也就没有责怪他,只是问道:“你有事吗?” 野孩子兀自一脸傻笑,突然伸出右手来,中指和大拇指叠在一起,其余三指对向韩艺。 什么意思?这是唐朝的礼数吗?韩艺看得有些迷茫。 啪! 韩艺又觉脑门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下,低头一看,是一个小果核,心中一惊,弹指神通?但不管是不是弹指神通,他知道自己被人玩了,扬起眉头道:“你这小子耍我是吧?” 野孩子又笑了起来,但是并未出声,仿佛告诉韩艺,你猜对了,我就是在耍你。 难道他真如外人所言,是一个白痴?可是白痴不可能弹的这么准啊!该死的,你也跑来欺负我,看我不给你一些教训,撸起袖子先,我去,这么高他是怎么爬上去的。 “哎呦,哎呦。” 韩艺眼眸一转,突然抱着头,蹲了下去,痛苦的**起来。 野孩子见了,收起了傻笑,单纯着眸子中透着一丝担忧。 可就在这时,韩艺突然从地下抓起一把小石子,猛地向野孩子扔去,tnnd,竟敢耍老子。 他又不会弹指神通,不只有以多胜少。 野孩子哪里知道一向懦弱的韩艺竟然这般奸诈,身体不禁往后倒去。 “小心!” 韩艺惊叫一声。 他前面本来心情就不好了,又被人这么玩弄,搁谁也有脾气呀,可眼看这野孩子要摔落下来,不禁又非常着急,心中是懊悔万分。 只见那野孩子双腿勾住树干,头朝下,韩艺扔出的小石子尽数避过,同时中指一弹。 啪! 韩艺脑门上又被击中。 “你个小王八蛋。” 韩艺这一回是真怒了,弯腰拾起石子就朝那小男孩扔去。 可是野孩子在这棵大树上却是如履平地,闪转腾挪,时上时下,就跟一只野猴子似得,在闪避的同时,还继续祭出弹指神通,用果核攻击韩艺,而且是弹无虚发。 男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射不赢啊! 日。这小子是猴子请来的帮手吧。韩艺很快就败退了,远离那棵大树,指着野孩子道:“是男人就别躲在树上,有种下来单挑。” 野孩子愣了下,只见他飞身一跃。 wa操!这么高也敢往下跳,自带威亚的吧!韩艺看得都是心惊胆跳。 可又见那野孩子突然伸出双手,攀住一根较低的树干,借用惯性再度飞跃,稳稳落在地上,咧开嘴笑望着韩艺。 靠!有木有搞错,这小子好像比成龙还厉害啊!韩艺猛抽一口冷气,背后冷汗涔涔,眉宇间出现一丝后悔,虽然他身体占优,毕竟年长一些,而且韩大山身材比较高大,这身体也遗传到了他老爹的身高基因,虽然瘦弱,但也有一米七多,而这野孩子最多也就是一米四五左右,可就野孩子这两下,他还真不见得就打得过,要知道他的身体现在还是非常虚弱的。 但是话都出口了,怎么也得硬着披头迎战啊!现在的韩艺可不是一个懦夫,双拳一握,大吼一声,冲了过去,毕竟是侠盗出身,没点身手怎么混这一行。 可那野孩子一步迈出,突然侧目望去,旋即往后疾奔,又攀上一棵大树,飞身一跃,又跃上另一棵大树,再两三跳,便不见踪影。 韩艺看着如鼠逃窜的野孩子,一脸茫然,什么情况?难道他被我的王霸之气吓走呢?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喊道:“小艺,小艺。” 韩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村夫焦急的朝着他跑了过来,这村夫正是韩艺他爹韩大山的好兄弟杨林,因为家中排行老二,故此大家都叫他杨二哥,昨夜便是他去给新娘子报的信。 说实话,韩艺还是有些抵触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关键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不禁眉头一沉,转身就走,他现在需要静一静。 可又听身后杨林追喊道:“小艺,小艺,不好了,城里王公子上你家讨债来了,还说要拿你妻子去抵债,你快回去吧。” 干你娘的,怎么尽是这狗血的情节,当真我是穿越了么?我特么感觉是在演戏啊!真希望来个导演喊卡。 韩艺停了下来,忽觉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他知道这是这具身体在作怪,心里又想着那位美女,暗道,虽然我不是以前的韩艺了,但是如果那美女被掳走了,这顶绿帽肯定是我戴,不管我是怎么认为的,至少其他人会这么认为,那我以后还怎么抬起头做人啊,这可不行。 念及至此,他突然转过身去,一张阴沉的脸对着杨林。 在杨林的印象中,韩艺一直是一个乖孩子,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个懦弱的孩子,而如今韩艺的眼神却是令人害怕,根本就不像是韩艺,不由得愣住了。 过得片刻,韩艺突然发足往家跑去。 ps:多谢大家的支持!新书真的非常需要收藏、推荐、点击,拜托了。 正文 第三章 砍他!砍他! ps:从周一开始,正式传统两更。新书期间,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总之各种求!! “王公子,韩大哥才刚刚不幸出世,你就上门要债,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韩大哥生前可还是你家的雇农,你这也太无情无义了。” ......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些贱民想干什么,要不你们就把这债给补上,要不然就给我滚到一边去,不然的话,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只见韩家前面的小空地上站着二十余人,十余人站在韩家门前,堵住门,皆是村夫打扮,在他们面前还站着五六人,为首站着的是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胖子,身后还站着几个打手,这胖子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气焰却非常嚣张,趾高气扬的指着门前的村夫叫骂。 “算了,算了,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你也别逞强了,还是等小艺回来再说吧。” 因为梅村不大,人也不多,所以乡里乡亲都非常团结,而且韩艺的父亲韩大山生前在梅村帮助过不少人,所以很多人都站出来抱打不平,可是经这胖子一番恐吓,他们身边的妻子或者是长辈不禁有些胆怯,拉扯着自己的亲人,让他们不要太鲁莽了。 胖公子见这些村夫开始往门的两边退去,脸上笑意更浓,充满**的目光直直射向屋内,笑眯眯道:“屋内的小娘子,你莫要害怕,我王宝饱读诗书,绝非不讲道理之人,只要你能够把钱还了,我就不为难你。”语气轻佻,十分之yin荡 屋内一阵沉默。 这叫王宝的胖公子又道:“娘子,要不我进屋与你详谈,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吗。----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 屋内还是无比寂静。 王宝迈步上前。 一旁村民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暗骂,你王宝臭名远扬,欺善怕恶,谁人不知,人家公公尸骨未寒,丈夫又不在家,孤零零一个女人在里面,你就往里面闯,你娘的讲的是哪门子的道理啊! 但是也就心里敢嘀咕几句,谁也不敢上前,毕竟他们也是有家室的人,若非必要,谁也不想惹上这灾星。 “等一下。” 忽听后面一人说道。 众人举目望去。 “是小艺。” “小艺回来了。” 只见韩艺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虽然韩艺回来了,但是一旁的村民脸色兀自担忧不减,谁人都知道韩艺跟他父亲一样,比较憨厚老实,而且比他父亲还要软弱一些,又怎是这王宝的对手。 “你小子回来的正好,快把钱给我还上,不然的话,嘿嘿---。” 王宝斜眼一瞥,挺着肚子走过去,伸手打了下韩艺的后脑勺,满面的不屑。 这打招呼的挺tm别致的。韩艺瞧了王宝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傻呵呵道:“王公子请稍等下,我现在回屋取钱给你。” 王宝一愣,随即道:“你家还有钱吗?” 韩艺笑得更甚道:“有的,有的。”目光往王宝身边的几个打手瞟了瞟,又瞟了瞟一边站着的村夫。 王宝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头一昂,哼道:“有钱最好,那你快去取吧,本公子等得可不耐烦了。” 韩艺一语不发,走进屋内。 一旁的村夫窃窃私语,但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都不太相信韩艺能够拿出钱来,因为他们都知道韩大山的钱为了帮韩艺娶儿媳妇已经花光了。 过得片刻,只听屋内传来一个女人惊慌的叫喊,“小艺,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韩艺冲了出来,左手拿着一把菜刀,右手拿着一把柴刀,菜刀指着王宝,面色狰狞的叫骂道:“干你娘的,老子砍死你。” 众人顿时一惊。 “哎呦!” 王宝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韩艺竟然这般凶悍,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吓得双腿一软,立刻使出移形换影,躲到那些打手身后去了,然而,那些打手见韩艺好像已经发疯了,心里也害怕呀,举着长棍、短棍,一个劲的颤抖。 虽然对面人多势众,但是韩艺浑然不惧,大吼一声,举刀对着王宝就冲了过去,倒是王宝和他的爪牙们一个劲的往后撤,似乎已经逃跑的趋势了。 这---这家伙定是疯了。 这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王宝再横,也怕已经豁出去的韩艺呀。 “小艺。” 随着一声疾呼,只见一妙龄女子冲出门外,从后面抱住韩艺,急切道:“小艺,你快住手。” “你给我滚开,老子今天非得砍死这胖子。” 韩艺一边挣扎着,一边叫骂。 也算是这王宝不走运,撞到这枪口上了,以为韩艺还是那个软弱的家伙,殊不知现在的韩艺以前比他还横一些,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可任凭韩艺如何挣扎,那女人就是不肯放手,而且力气还真不小,韩艺使尽全力都挣脱不了,心里也纳闷了,究竟是我现在的力气太小,还是这女人的力气太大了。 那女人双手死死抱着韩艺的腰,急切道:“小艺,你不要冲动,快把刀放下来,杀人可是死罪呀,如今韩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去跟你爹爹交代啊。” “还交代个屁呀!” 韩艺叫嚷道:“人家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md,老子贱命一条,今天就算死也要拉上这死胖子,你快点放开我。”心里却异常着急,你个傻妞,我这般突然发难,他们这些人定当以为我疯了,到时肯定会选择逃跑,我怎么可能杀的了他们,你若再不让开,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可就糟糕了。 王宝刚才那一下的确是吓到快要尿裤子了,可见韩艺被那女人拖住了,不禁心中一宽,又听韩艺骂他死胖子,顿时怒火冲天,躲在人后面叫骂道:“直娘贼的竟敢骂本公子,本公子要你不得好死。”说着,他又朝着前面几个打手嚷嚷道:“你们几个蠢货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教训这疯狗。”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家伙明显就是疯了,弄不好咱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那些打手心里也是纠结呀,他们人数也不占优,毕竟这边上还站着这么多村夫,而且韩艺一上来就这么凶猛,摆明是要跟他们拼命,这万一动起手来,天知道这些村夫会不会帮忙,至少他们现在没有离开,关键是对方手中有刀啊,而且这些打手也知道韩艺是被雷击了,很可能脑子被打坏了,你跟一个疯子去打架,那不就是傻子吗。 这真是太危险了,所以谁也不愿意去当这炮灰,但是他们也怕王宝啊,又见韩艺被那女人给抱住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默契了对了对眼神,旋即举棒冲了过去,但是步伐非常的慢且一致,因为他们都希望其他人能冲到最前面。 性命攸关之际,谁也不傻! “操!” 我真的被这傻妞给害死了。韩艺这回似乎真急了,直蹦跶道:“你这傻女人快些放开我,他们打来了啊!” 说话间他也剧烈的挣扎起来,可一不小心,他的咯吱窝突然撞在了女人的肩膀上,韩艺只觉右手一阵巨麻,手中柴刀落下。 啪! 那女人好生敏捷,突然伸手抓住那把正在掉落的柴刀,左手往韩艺腰间猛地一推,韩艺一时准备不足,不禁往右踉跄几步,差点没有跌倒。 “老娘和你们拼了。” 未等韩艺回过神来,就见那女人举着柴刀就冲向前去,一声“老娘”是气势十足。 操!什么个情况? 韩艺顿时面色一惊。 正文 第四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ps:周一开始冲榜,正式开始两更保底,每一个点击,每一张推荐票,每一个收藏对于小闲人都非常重要,希望大家多多捧场,拜托了!!! “不要啊---,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快点把刀放下,杀人可是死罪啊,你家不也就剩下你一根独苗了吗,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啊!” “你快些放开我,老娘要和他们拼了。” ...... 事情进展到这里,突然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只见那女人披麻戴孝,几缕乌黑的青丝散落下来,手举柴刀,面色狰狞,哇哇大叫,活像一个疯女人。 而韩艺则是死死抱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拼了命的阻止她冲上前去。 这一旁的乡亲们看得是冷汗狂流,呆若木鸡,这女人自从来到梅村之后,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都是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美丽动人,却不曾想到还有这么凶悍的一面,说之悍妇,亦不为过啊! 那些打手原本已经是冲了过去,但是他们的目标是韩艺,突然见这女人举刀冲了过来,一时又没有心里准备,结果吓得又滚了回去,还连退了五六步。 这婆娘的力气还真是大。韩艺面对这位也不知算不算妻子的女人的疯狂挣扎,还真是十分吃力,心里暗骂,不是都说这古代的女人都是贤良淑德,温婉动人吗,怎么老子一来到这里就碰到这么凶悍的女人,这是天要亡我,还是我历史没有学好。 因为他毕竟是刚刚醒过来的,前面又昏迷了三天,就在刚才情绪上还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所以身体非常虚弱,如今已经到了极限,眼看就要拉不住了,急忙叫道:“胖子,你们快点走吧,这婆娘已经疯了,我快要扛不住了,你们要钱改日再来啊!” “哦,好好好,我们下次再来,你自个小心一点。” 王宝已经吓坏了,忙不迭点头,带着三四个爪牙,转身就准备开溜,可是跑了两步,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这话听着有些怪呀,特别是从韩艺嘴里说出来,不禁又转过身来,带有狐疑的眼神望着门口那拉拉扯扯的一对狗男女。 而他的那些手下面对这一屋子疯子,早已经心生退意,毕竟王宝肯定不会冲在前面,定是他们去当炮灰,其中一人就道:“大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王宝一听这话,火上心头,一巴掌就罩在他头上,张嘴骂道:“你们这群废物,他们明显就是在故意吓咱们的,这你都看不出来---。” 可这话未说完,忽听得头上响起“砰”的一声。 只见一把柴刀正好钉在王宝背后的晾衣柱上,震动时,还发出“嗡嗡嗡”之声。 王宝顿时吞咽一口,缓缓抬起头来,眉心正对那锋利的刀锋,而且是近在咫尺,一滴豆大的汗珠从眉心流了下来,这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村民们纷纷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那柴刀。 操!这你也忒猛了点吧,我刚才只不过随随便便开个玩笑而已,你丫还当真了。韩艺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来,他真没有想到这少妇恁地凶悍,比他还要猛多了,这真是冲着杀人去的啊。 身旁那人颤声道:“大---大公子,他---他们好像不故意吓我们的。” “哎呀---,杀人了!杀人了!” 王宝浑身一哆嗦,登时吓得是屁滚尿流,嚎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外面跑去,肥硕的身躯突然变得矫健起来。 “死胖子,你有本事别跑,老娘今日要宰了你。” 那大美女手上虽无武器,但兀自叫骂不停。 正当这时,又听得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王公子,王公子,抱歉,抱歉,老朽来晚了。” 只见一个六十来岁,须发皆白,穿着灰白色儒服的老人一边招着手,一边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来。 “徐老,你可算是来了,韩艺他们夫妇要合谋杀害本公子。” 王宝一见这老人来了,急忙跑了过去,激动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 这个叫徐老的耳朵似乎有些不好使,侧过耳去,嚷嚷问道。 “我说有人要杀我。” 王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一张肥脸涨得通红。 “什么?有人要杀你,什么人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凶,真是岂有此理。” 徐老口沫横飞,一身正气,仿佛就是正义的化身。 “就是韩艺和他娘子。” “韩艺?这怎么可能?” 徐老一听韩艺,顿时摇头晃脑,不以为然,的确,以前的韩艺手无缚鸡之力,懦弱胆小,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敢杀人,说出去谁信啊。 “不信你看,刀---刀呢?” 待王宝转过身去时,木柱上的柴刀已经不见了,又往向门前看去,只见韩艺坐在门口,双手往后撑着,大口的喘气。 而刚才那凶悍的妇人,则是在门前掩面哭泣,“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一声凄惨的哭喊,就冲进屋内去了。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哇靠!你不是吧,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办,这祸可是你惹出来的,现在不全得我一个人扛?说好的杀人一块上了,太没义气了。韩艺翻了翻白眼,这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现在都快要累瘫了,实在是没力气去纠结这些了。 徐老看了眼门外,又一脸茫然的看着王宝。 “你看着我干什么,刚才他们是真的要拿刀杀我。” 王宝气急不过,指着那些村民道:“这些贱民可都看见了。” 那些村民看天的看天,望地的望地,就是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我惹不起你,我躲总行了吧。 “你们---。” 王宝见状,气得是火冒三丈,暗想,好呀,竟敢跟本公子作对,今后有你们好看的。嚷嚷道:“这账我以后跟你们算,徐老,你快主持公道,让韩家把钱给我还了。” “是是是。” 徐老连连点头,慢腾腾的往韩家走去。 因为韩艺手中已经没有刀了,再加上徐老在这,王宝倒也不惧了,仰着那张肥脸,双手叉腰,迈着霸王步上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嚣张似得。 “见过徐老!” 那些村民见到徐老走了过来,纷纷上前恭敬一礼。 这徐老本名名叫徐望,是一个梅村本地人,而且还是一个读书人,因为这年头读书人真的是少之又少,所以,虽然徐老考了几十年都名落孙山,但是并不妨碍村里的乡亲都尊重他,称呼他一声徐老,村里但有纠纷都请他去调解,因为他的话,村民们都非常信服,毕竟是读书人吗,德高望重,在整个周边地区也是小有名气,基本上可以说是梅村的村长。 这韩艺还未出声,杨林倒是先激动起来了,“徐老,你来的正好,韩大哥尸骨未寒,王公子就上门来抢人,这真是太欺负人了,你可得为咱们梅村做主啊!” “你们这些贱民读过书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没钱还,就拿人抵债,怎又是抢了。” 王宝鼻孔朝天,趾高气昂。 杨林哼道:“我们跟韩大哥住在一村几十年,从未见过他问任何人借过一钱,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他又怎么会去向你借钱?” “这你得问他啊!” 王宝小眼一瞪,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写满字的白布,“看看,看看,这就是韩大山借钱的借据,上面韩大山的手印,而且还是徐老做得公证人。” 村民大惊失色,纷纷望向徐老。 徐老点点头道:“各位乡亲,确有此事,确有此事啊,大山在半个月前,的确问王家借了七百文钱,并且答应秋收时归还王家一贯钱。” 村民们又望向韩艺。 md,我可不可以相信这些回忆。韩艺兀自还坐在地上,抹着汗,讪讪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正文 第五章 谁敢比我惨! ps:四千字大章送到,泪求推荐、点击、收藏、打赏、点赞。。。。 韩艺此话一出,这事就一准错不了了。 “啊呀---!” 顿时就有不少村民发出惊讶的叫声。 盖因韩大山生前乐于助人,从不占人便宜,只被人占便宜,更别提伸手问人借钱这等为难人之事了,所以刚开始王宝上门要债的时候,他们一直以为王宝是在捏造事实,目的就是想要掳走这位貌美的娘子,哪里知道还真有这事,不禁显得尤为的震惊。 这钱多不多,得看人来的,对于那些富人,打个喷嚏也不止这么一点。 但是对于穷人而言,每一文钱都是骨髓里面抠出来的,而且现在刚刚度过贞观之治,物质丰富,那么相对而言,这钱就等于是变向升值,因为物价便宜了吗,这年头一文钱的购买力也就相当于后世的三块钱左右,一贯钱可就有三千多块呀,对于他们这些农夫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山哥,艺兄,我tm算是被你们给坑苦了。 韩艺已经完全想了起来,原来这些钱都是借来筹备婚事的,因为韩大山就一农夫,家中要啥没啥,哪怕再省也很难存到钱的,但是这位儿媳却是美若天仙,知书达理,万里挑一,当然,知书达理这一印象在前一刻已经完全破灭了,但不管怎么说,韩艺能够娶得这位美人,那真是十世修来的福气啊,其实就凭韩家的状况,韩艺自己不努力的话,完全可能打一辈子光棍。 虽然这位美女比韩艺大上好几岁,但是那绝色容颜,足够让人忽略这一点。 又因为韩大山是一个非常忠厚老实,且有自知自明的人,自卑的心理让他觉得这女人愿意嫁进他们韩家,本身就已经亏欠了这女人很多很多了,所以,在确定婚事后,韩大山就觉得这婚礼可不能寒碜,莫要亏待了这位儿媳。 这父子两就合计着去雇主王家那里借了点钱,做几套好衣服给这新娘,也顺便给韩艺做两套新衣,韩大山也寻思好了,秋收之后,先把收上来的米拿去王家抵债,然后自己出去干点零活,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苦了自己的儿媳和儿子。 这韩大山绝对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可是哪里知道,遭遇如此横祸。 这真是悲催啊! 你还觉得悲催,老子还觉得悲催了,哦,敢情我穿越过来,就是帮你们扛债的。韩艺宁可不要想起这些事来。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王宝一听韩艺承认了,更加是得理不饶人,“直娘贼的,你们这些贱民,真是瞎了狗眼,活该当一辈子贱民。”说着似乎还不解气,又朝着韩艺道:“你这小子欠本公子钱,还敢拿刀砍本公子,这账本公子一会再跟你算,现在先把钱还了。” 韩艺心中惶惶,嘴上却还非常强硬道:“借据上面明明写着秋收还钱,现在离秋收都还有十来天,你急什么。” “还秋收呢?你还收个屁啊!” 王宝哈哈一声:“你不知道你家的田都让洪水给冲没了吗?” 不会这么悲催吧!韩艺还真不知道,回忆里面也没有这个情节,转头望向杨林等人。 杨林嗫嚅数次,才艰难的点了下头,一脸同情的说道:“小艺,前几天下大雨,梅河涨水,把你家的田都给冲了,我们家虽然多多少少也有些损失,但是就属你家最严重。” 真是祸不单行啊! 韩艺抹了抹眼角道:“谁能借我一把刀。” “你想干什么?” 王宝顿时一惊。 “自杀。” 韩艺笑了,笑的非常灿烂,这梅村一百多户人家,偏偏就他家损失最惨,偏偏就他家借了高利贷,这么走运的事,都让他遇到了,他真的怀疑一刀捅死自己,便会立地成仙,完全找不到不捅自己的理由。 “小艺,你不要冲动啊!” 杨林显得十分担心,今天的韩艺太不寻常了,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得。 “我要是再不冲动,那我还是人吗。” 韩艺咆哮一声,可又见杨林错愕的望着自己,一抹脸道:“俺木骚瑞!” 王宝嚷嚷道:“哎哎哎,你要死要活我不管,但是你要死也得先把钱还了再死,要是没有钱的话,嘿嘿,拿你妻子抵债也行。”说着邪恶的目光又瞟向了屋内。 虽然方才那女人发飙,差点把他吓得尿裤子,但是那女人实在是漂亮,这更是让他色心大起,要是能够征服一个这样的女人,成就感定是满满滴。 杨林等人听后,纷纷怒目相向。 你个王八蛋,成天惦记着给我戴绿帽子。韩艺暗骂一句,道:“就算我家的粮食没了,那也得按借据办事,你要钱,行,秋收之后再来。” 王宝冷笑道:“韩大山死了,你家的粮食又都没了,你们拿什么还钱。” 韩艺哼道:“大不了把田抵给你就是了。” 王宝哈哈笑道:“你小子是被雷打傻了吧,你家的六十亩田,其中有四十亩是朝廷的,现在韩大山死了,你家的田也应该归还给朝廷,还有二十亩田是我家的,你拿着我家的田还我的债,你想的忒美了点吧。” 等等,让我想想先。 韩艺立刻从脑海里面搜索这方面的信息。 突然脑海里面冒出三个字来---均田制。 因为现今唐朝建国不久,人口稀少,但是土地多,唐朝的版图可也不小呀,朝廷为了发展农耕,于是采取了均田制。 均田制,顾名思义,也就是土地平分,这是一种防止土地兼并的方法。 官方出台的政策是,十八岁以上受口分田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就是朝廷的土地,人死还田,永业田就是私人的地,是可以传给子孙并且自由买卖的。 当然,这只是官方说法,一般听听就是了。 实际上情况又不一样,在地多人少的乡村,每个人可以分到一百亩地,但是在地少人多的地方,那就没有这么多地了,比如在关陇地区,那里人口众多,而且大家族全部集中在那里,每个家族良田千亩,故此每个丁男只能分三十亩地,还没有永业田,因为那里的田除了朝廷拥有的,几乎都是在关陇贵族手中。 扬州虽然比不上关陇地区,但是人口也是非常多,算得上一个大城市了,所以扬州每个丁男只能分得土地四十亩,这四十亩地是朝廷的,你只能耕种,不能买卖。 其实不管怎么样,百姓手中的地肯定不能多,哪怕有再多的闲地,因为如果每个百姓都有百亩田地,那谁还去帮地主们干活,那不都成农夫了吗,这是很不科学的,宁可地闲在那里,也不能多给百姓一亩土地,这就是地主们的思想,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无法阻止土地兼并的道理,不是地不够多,而是人不够多,没有奴隶,哪来的地主。 其实韩家原本还有二十亩世田的,也就是祖传下来的,但是在贞观年间就被那些大地主给兼并了,虽说朝廷反对土地兼并,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该兼并的照样兼并,据说王家租给韩家的这二十亩地,原本就是韩家的祖业。 而韩艺又未满十八岁,还得过个半年多,他才满十八岁,所以目前并没有被授予土地,其实这种特殊情况,官府会酌情处理的,最终还是会授予韩艺土地的,可问题是,官府办事,没个半年是下不来的,再说现在秋收将到,给你土地你也玩不出花来,恐怕至少要到今年冬末,这土地才分的下来。 简单来说,一场大雨把韩家弄的一贫如洗。 谁敢比我惨! 韩艺心里呐喊着。 比惨! 现在的韩艺真就没有怕过谁,必须是冠军的获得者。 但这就是现实,百姓永远是被奴役的对象,因为一切的规矩都是强者制定的。 韩艺心里虽然是拔凉拔凉的,但是脸上兀自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这就是作为一个骗子的基本素养,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哼道:“就算如此,那又怎样?你要收账,行,等还钱时日到了再来。” 王宝冷笑道:“那万一你跑了怎么办?现在你们可什么都没有了,极有可能会跑路。” 作为一个高利贷,他提前来收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原本借据上写明秋收拿粮食抵债,但是现在韩家的粮食都给冲没了,但凡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都会提前上门要债,万一对方跑了怎么办,所以当王宝听说这韩家的田给洪水冲了,心里异常高兴,急忙忙就带着人来了。 这家伙是个弱智吧,劳资会---等等---呃...跑路倒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哦,反正我也喜欢四海为家的生活。韩艺心里虽然是这般想的,但是嘴上却道:“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你杀人罪。” 王宝嚷道:“你凭什么。” “就凭明天。” “明天?” “万一你明天杀了我。”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万一,哦,你可以万一我明天跑路,难道我就不可以万一你明天杀我?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我---你。” 王宝被堵的肥脸通红。 韩艺突然又一手搭在徐老的肩上,道:“况且,还有徐老这位公证人,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徐老吧。” 王宝瞪向徐望带有一丝威胁道:“徐老,你要为他做担保么?” 这公证人只是关乎借据的真实性,但是担保人就得分担债务了,这可是两码事。 “啊?” 徐望显得有些错愕,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当然,也无视了王宝的威胁,他一个书呆子不懂什么是威胁。 韩艺急忙道:“你不是废话么,像徐老这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学问人,那些圣人说的什么见义勇为,锄强扶弱,替天行道,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得不说,韩艺这一个学问人算是叫对了,徐老听得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点头,就差没有帮韩艺还债了。可又道:“见义勇为,锄强扶弱,替天行道,这是圣人说的吗?” 韩艺面不改色道:“除了圣人和徐老,还有谁能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来。” “言之有理。” 徐老极其不要脸的点点头,他本就老迈,而且读了几十年书,再聪明的人也读傻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这无形中就帮韩艺做了担保。 韩艺终于明白为什么徐老总是考不上了。 王宝也看出徐老着了韩艺的道,正欲出声提醒,韩艺哪里会给他这机会,又亲切的向徐望道:“徐老,你看咱们事先都说好什么时候还钱了,借据上是写的明明白白,王宝提前来这里要钱,你说告到官府去,谁在理啊?” 徐老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当然是你在理。” 韩艺瞧着王宝道:“你听见了?如果你要硬来,那我只能豁出去了,反正我就贱命一条,谁垫在我的棺材底下都不亏。” “好好好,你小子有种。” 王宝指着韩艺,咬牙切齿,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怕,因为今天的韩艺举止太奇怪了,心中也没底,而且又有徐老在一旁担保,只能撂下狠话道:“如果到时你还不上钱,我一定要你好看。” “到时再说吧。” 韩艺轻轻一笑。 “走!” 王宝带着一干爪牙气急败坏的离开了韩家。 因为现在这时期,还是在延续着贞观之风,律法还是非常严格的,并不说这些地主就是无所顾忌,乱杀人,乱抢人,他们还会是忌惮官府的,因为现在的官员个个的背景都非常牛的,但是,如果韩艺到时还不上款,那么这女人就肯定会被王宝掳走的,其实说到底,律法在很大一定程度上,是保护了这些地主的利益。 正文 第六章 大家闺秀 ps:挥泪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 唉.....! 王宝虽然走了,但是韩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似乎只是将斩立决改成了死缓,如果到了期限还不上钱的话,那王宝有理由把他降为奴隶,谁也救不了他,因为唐朝还是一个半奴隶半封建的国家,很多百姓都是因为欠地主钱,而被降为奴隶。 奴隶啊! 就是被爆菊也只能隐忍的那种。 光想想韩艺就吓得尿裤子了。 当韩艺转过身来时,发现一干村民都呆呆的望着他。 今天的韩艺真是太不一样了,勇猛从容,不畏强权,简直是酷翻了,这要是以前的韩艺,估计早就吓到床底下去了,哪里还敢冒头。 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其实关于这一点,韩艺心里也明白,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他总不能说现在的韩艺已经不是以前的韩艺,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啊,拱拱手道:“刚才真是多谢各位叔叔伯伯出手相助,晚辈真是无以为报。”他这真不是客气话,他倒是想报答,可是穷得叮当作响的他是真的无以为报。 “哦,小艺,这话你就见外了,韩大哥生前待我们都不错,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小艺,你放心,韩家的事就是我们大伙的事。” “不错,小艺,我们一定帮你。” ...... 大伙纷纷出言安慰韩艺。 感人肺腑! 真是太感人肺腑了! 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 这就是。 韩艺看到这一切,顿时感动的是稀里哗啦,滚烫的泪水都在眼眶里面打转了,难以言表,第一回觉得古代真好,古代的百姓真是善良,哽咽道:“那各位能不能借我一贯钱?” 嗯....沉默! 刚才还热情高涨的村民们,瞬间都沉默了下来。 唉...看来是我想多了。韩艺故作轻松一笑道:“我开玩笑的,这点点钱还难不倒我韩艺的。” 原来是开玩笑的! 村民们果断的相信了韩艺的话,是大松一口气,他们现在还真怕韩艺跑来问他们借钱,不是他们小气,不想帮助韩艺,而是因为前几日的洪水他们也都受到大大小小的损失,而且他们也都是一些穷人,自己的日子都过得十分拮据,等于是走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没饭吃,哪里还有钱借给韩艺。 家家都一本难念的经啊! 不过,那些村民还是表示韩大山的丧葬全包在他们身上了,钱是没有,这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这对于韩艺来说,已经是雪中送炭了,心中尤为的感激。 当天下午大伙就同心协力的把韩大山的遗体放进那一具简陋到只是用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棺材里面,又好生安慰了韩艺几句,告诉他明日下葬,随后就陆续离开了。 送走热心的乡亲们后,韩艺回到了屋内,站在韩大山的尸体前面,怔怔出神,过得好半响,他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山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一个有钱人,如果你是一个有钱有势,能帮儿子弄十几房小妾的老子,那该多好呀,也好让我尝尝富二代的滋味---唉,看来我是没这个命啊,活了两辈子,到头来还是一个纯**丝二代,真是比tm99999黄金还要纯。” “小艺,什么是**丝?” 伴随着一个动听的声音,只见那女人从里屋里面走了出来。 韩艺瞧了眼这女人,现在他已经完全记起了,这女人姓肖名云,是韩大山从路上捡回来的,当时韩大山上山砍柴,见到肖云昏倒在路边,于是就救了她回来。 根据肖云自己所讲,她本是巴州人氏,家中是做生意的,原本是想来扬州做买卖,结果途中遭遇强盗,她的亲人全部死了,就她一个人逃了出来。 韩大山也真是心宅仁厚,明明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但最终还是收留了肖云。 于是肖云就在韩家住下了,后来又教韩艺认字,韩艺也非常听肖云的话,整天都跟在肖云身边,连自己老子姓什么恐怕都忘记了,比在徐老那里学习认真多了,两人似乎也挺合得来,而且肖云表现的也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样子,韩大山就寻思着让肖云嫁给韩艺。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韩大山只是偶尔想想,就当是做白日梦,毕竟他们家太穷了,而肖云又简直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勾搭一个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当然,那时候肖云并没有拿刀砍人。韩大山心里以为肖云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想法已久,但是始终未开这口,直到有一次,韩大山无意间从旁试探了下,哪知道肖云二话没说就给答应了下来。 当时韩艺幸福的都昏厥了过去,显然是早起色心了。 韩大山也是非常高兴,立刻就把婚事给定了下来,这才有了下面的借高利贷。 不过因为肖云比韩艺大,故此一直叫他小艺,虽然已经成婚了,但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口。 韩艺暗想,有位张妈妈说过,这女人越漂亮就越危险,就这女人的模样,应该是属于核武器一类的吧,再说了,我一个无婚主义者,做做炮友还是可以滴,做夫妻想想都很恐怖啊,语气十分平淡的说道:“像我这样没钱没地没父母的人统称**丝。” 肖云完全不懂韩艺在说什么,关心道:“小艺,你今天怎么呢?怎么和平时的你不一样?” 韩艺冷笑道:“彼此,彼此。” 肖云惊愕道:“原来你以前也是装的?” 装个毛,我可不是以前的韩艺,不对呀。韩艺双目一睁,猛抽一口冷气,“什么叫也是装的?好呀,敢情你以前的温柔贤淑都是装出来的?” “我---我可不是装的,我本来就是大家闺秀。”肖云顿时晕生双颊,又温声细语道:“人家刚才那不过也是想保护你吗。” “保护我?” 韩艺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想害我吧,幸亏那一刀没中,要是中了,我们可就都完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面对韩艺夹枪带棒的嘲讽,肖云不禁也怒了,“我记得好像是你先拿刀出去的。” “我拿刀出去,那是吓他们的,可是你是来真的啊!” 韩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他当然是吓人的,作为一个骗子,当然知道被要债上门,要么你就跑路,要么你就强硬一点,你越是软弱,情况只会越糟糕,这都是用性命锻炼出来演技呀,他是不能ng的,一ng可就全完了,说着说着忽觉肩膀酸痛,揉着肩膀纳闷道:“多问一句,你们大家闺秀的力气都这么大吗?” 这话一出,肖云那一张俏脸是火烧火烧的,支支吾吾道:“那---那是你力气太小了,我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嘿哟,还弱女子,你扔柴刀那把子劲,要真落到那胖子头上,非得被你劈成两半。我就觉得奇怪了,人家大家闺秀,拿着刀子都是吓得往自己脚上扔,你倒好,专往别人头上扔。” 那一飞刀,别说王宝了,韩艺至今都心有余悸啊。 肖云着实受不了了,以前韩艺对她非常尊重,恨不得当菩萨供着,甚至可以说是指哪打哪,可是今天的韩艺尽是冷嘲热讽,没有洞房就这样了,这洞了房那还得了啊,觉得自己上当了,不由得恼羞成怒,冲上前,指着韩艺道:“韩艺,我已经百般忍让了,你可别不识好歹。” 看来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天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完了,完了,目前我这身体可能还打不过她呀,这万一动起手来,我打赢了,别人会说我打女人,没风度,我打输了,别人又会说我连女人都打不过,没面子,真是靠之!怎么算都是我吃亏呀。 韩艺还真有些心虚,毕竟这女人是敢杀人的主,挥挥手,有气无力道:“好了,好了,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这些,先把山哥的葬礼弄妥再说吧。” 没办法,为了不失面子,又不失风度,只能把山哥抬出来了。 果不其然,肖云一听,也没有再做声了,毕竟韩大山都还没有入葬了。 小夫妻一夜无语,晚上也是一个睡里面,一个睡外面。 与其同床异梦,还不如同梦异床。 于是乎,夫妻两都做了一个发财梦。 第二日早上,在一众村民的帮助下,总算是让韩大山入土了,至于是否为安,那就不得而知了。葬礼非常简单,毕竟没钱你很难复杂到哪里去,而且村民们也都非常热心,所以一个早上就解决了,韩艺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这些村民,只能作揖答谢。 与韩大山感情最好的杨林还想组织大家凑巧帮韩艺还债,但是刚开了一个头,顿时就是一片哭穷的,杨林也知道大家是一个什么情况,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只能作罢。 韩家。 肖云坐在前屋的卧榻上怔怔出神,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到未来。 “砰”的一声轻响。 只见韩艺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一个包袱扔在肖云边上。 肖云看了眼卧榻上的包袱,又看了眼韩艺,目光中充满了困惑。 韩艺淡淡道:“你走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正文 第七章 黑暗料理 ps:又是近四千字大章,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啊!!! “我走?我走去哪里?” 肖云一脸错愕的望着韩艺,仿佛雾里看花。 韩艺正色道:“我不管你走哪里去,总之不要待在这里了。” 肖云凤目一睁,实感惊讶:“你要赶我走?” “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请你走啊。” 韩艺轻轻一笑,故作轻松道:“你现在也看到我韩家的情况了,你待在这里也只是活受罪,有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我能理解,也绝不会怪你的,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也犯不着留在这里,所以你还是走吧。” 肖云黛眉一锁,斜眸瞥向韩艺:“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人。” 韩艺笑着摇摇头道:“我没心情管你是哪种人,从今往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ok?” 说着,他见肖云一语不发的望着自己,又道:“你看着我干什么,其实我知道,你嫁入我们韩家也只是为了报恩,这你别否认,我韩艺有几斤几两,我自个心里清楚,甚至比山---比我爹都差远了,你会看上我?我自己都不相信,好在我们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们韩家也不欠你什么,大家好聚好散。” 因为他拥有以前韩艺的记忆,在记忆中,肖云跟韩艺其实更像一对姐弟,不管是以前肖云跟韩艺说话的语气,还是相处的方式,都是一种长辈跟晚辈的相处模式,根本没有夹带任何男女感情,也不知以前的韩艺是单纯,还是故意装傻不知,但是现在韩艺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肖云会答应嫁给韩艺这种软骨头、寄生虫,肖云应该很了解韩艺才是,这种男人绝对不适合托付终身的,所以想来想去,只有报恩可以解释了。 要知道的以前的韩艺那是出了名的软弱,没有任何担待,肩膀都是塌的,韩大山再怎么穷,再怎么苦,那也扛起了这个家,一手养大了韩艺,是一个非常有担当的男人,虽说只是一介农夫,但也绝对可以说是顶天立地,这一点,就连现在韩艺都非常佩服韩大山的,他自问做不到,所以将心比心,如果他是女人的话,他宁愿选择韩大山这头老牛,也不会选择韩艺这棵嫩草,因为以前的韩艺根本无法给任何人安全感。 作为风月老手的韩艺,怎么会不清楚肖云的心理。 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自暴自弃。 肖云一语不发,怔怔望着韩艺,过得半响,他突然拿起包袱就往外面走去。 这才是明智之举啊!韩艺倒也没有送,只是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保重!”,等到肖云出去之后,他就转身回到里屋去了。 也真是世事弄人呀,几天前才成婚的,转眼间就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韩艺躺在床上,双手枕头,架着腿,双目无神望着破旧的屋顶,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还债。 其实他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急着让肖云离开,他也担心万一还不了钱,王宝铁定不会放过肖云,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这么好的一棵白菜,自己不拱,也不能让猪给拱了,可是他真的也无力保护肖云,所以让肖云走是最好的选择。还有一点就是,王宝的目标是肖云,如果肖云走了,那么他的压力自然也会小很多。 怎么办是好? 韩艺不禁回想过去自己是怎么赚钱的。 收保护费? 拜托,就我这身板,不被人收保护费就得谢天谢地了。 继续骗? 我连现在是一个什么环境,是个什么状况都弄不清楚,怎么去骗呀,而且我的那些骗术在这里也不适用啊,这里遍地是古董,也没个搞金融的。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就我一个人,大不了人死吊朝天。先睡一觉再说,这样至少省了一顿中饭。” 韩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毕竟他也确实够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充分发挥出“风吹鸡蛋壳,妻去鸟安乐”的精神。 等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前屋射来昏暗的烛光。 “什么人?” 韩艺说话间,已经跳下了床,悄悄走了出去,正巧见到一人走了进来,正是下午离开的肖云。 “你怎么还在这里?” 韩艺一脸惊讶。 肖云瞧了韩艺,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道:“夫君---。” “别叫我夫君,我听着头疼。你还是叫我韩艺吧。” 韩艺摆摆手,面色坚决。 他以前还真没有结婚的打算,当然,现在也没有,这都是因为他是出生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他很小很小父母就离异了,原因是他父亲在外面有人了,后来他就跟着他母亲,但很不幸,他母亲因为又当爹又当妈,生活又过的非常艰苦,最后因劳成疾,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 从此他就混迹江湖,干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虽然他父亲还活着,但是他性格比较犟,宁死也不去找他父亲,而且他父亲另外有家庭了,幸亏他在骗这方面天赋极高,故此才没有饿死在街头,但也不知是从小就混迹社会,没人管教他,而且很小就跑去夜总会行骗,还是他的性格偏偏像他十分痛恨的父亲,反正在他赚到钱后,也是比较风流的,毕竟在那种环境下,很难长出一朵莲花来。 这就造成了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因为他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离婚后的痛苦和艰难,这是不可磨灭的记忆,而他又见自己也是这德性,再加上他干的这一行也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认为他跟谁结婚,那就是害了谁,他不想造就另外一个女人的悲剧,那么就干脆不结,他自从有钱后,身边从不缺女人,各种肤色,各种国籍,但都是那种在外面玩的,有钱大家一块用,开心就好,他对女人的要求就八个字,你情我愿,好聚好散。感情这玩意,一律不谈,不管你是仙女,还是圣女。 他的搭档皮特朱形容他的这种心理,是一种不会死的心理癌症,基本上是很难去改变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作为没有感**彩的骗子,那绝对是非常恐怖的,这也是造就出他的一个重要因素。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 对于肖云的去而复还,韩艺显得极其不高兴。在他看来,肖云并不喜欢自己,而他也不想有这么个妻子,好聚好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在一起两个人都不会好过,何必难为彼此了。 “韩艺,你够了。” 肖云突然怒喝一声,指着韩艺就骂道:“我知道你性子软弱,但是却没有想到软弱成这样子,你见过谁有点困难就把自己的妻子撵走,你身为男人,难道不应该扛起这个家吗?” 韩艺没好气道:“这种男人我的确没有见过,但是我见过很多卖妻还债的。” 别说古代了,在后世他都见过许多卖妻还债的,夜总会的很多小姐就是这么来的。 肖云面色一愣,随即哼道:“就怕你连这胆都没有。” 韩艺点点头道:“是,我是没这胆,那你还为了我这种男人傻乎乎跑回来,你这种做法我真的很难理解。” “我肖云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也知道知恩图报。”肖云一脸傲气道:“你前面说的很对,你们韩家是不欠我什么,但是我欠你们韩家很多,韩伯伯当初希望我嫁给你,还不就是希望我能够照顾你,而且这债也是因我而起,我也从没有打算让你来还,这事你就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你有办法?那你早说啊,害得我怕怕了一下午。” 韩艺拍拍胸脯,大是松了口气。 这男人还真是没出息。 肖云暗自嘀咕一句,冷冷道:“吃饭吧。”说着就将手中的土灰色大碗放在卧榻上的矮桌上,唐朝的卧榻那真是万能的,除了没有茅房功能,其余的都在卧榻上进行,包括行房。 说到吃饭,韩艺顿时觉得肚饿难耐,赶紧坐在卧榻上,道:“快点拿碗筷来。” “自己拿。” “哇!作为一个妻子,你难道不应该帮丈夫拿碗筷吗?”韩艺盘着大腿,忿忿不平的说道。 肖云气得火冒三丈道:“韩艺,你真是太无耻了,告诉你,我帮你还完债就走,从此再无瓜葛。” “只要你能把这债给还了,我帮你拿碗筷都行。” 似乎肖云越是生气,韩艺就越是开心,跳下床去,拿出一副碗筷来,又坐回了卧榻,这望桌上一看,这唐朝的晚餐真是太简单了,就一个碗,里面乘着三四个形状不一、灰绿灰绿的玩意。“这---这是野菜饼吗?”凭借着回忆,韩艺才好不容易念全了这菜名,用眼睛看那是肯定看不出来的,这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所为的野菜饼就是野菜和糯米做的。 肖云没有理他。 自讨没趣后,韩艺也懒得说了,肚子确实饿了,拿起一个野菜饼就往嘴里塞。 “呕---!” 这一入口,韩艺顿时吐了出来,真不知道是什么味,博大精深的汉语都无法形容出来,总而言之,就是非常难吃,“哇,你这做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吃?”因为他昏迷了几天,而昨天是杨林家送来的饭菜,虽然也不好吃,但是也能将就着吃,他对吃要求不高,方便面是一餐,山珍海味也是一餐,但是这菜饼实在是没法将就,简直就是折磨。 肖云红润的朱唇微微张开,咬了一小半,慢慢咀嚼着,道:“我觉得挺好吃的。” 韩艺看傻了,“不可能吧。” “是挺好吃的。”肖云又吃了一口,随口说道:“是不是你病还没有好,味觉还没有恢复?” 是这样吗?韩艺有些迷茫了。 肖云又道:“你爱吃不吃,反正家里也没有剩多少粮食了,你待会肚子饿可别来找我。” 也对,可不能浪费,要不然今晚上怎么过啊。 韩艺寻思半响,突然跳下卧榻,从厨房里面弄了一大碗水来,将野菜饼全部捏碎了弄到水里,然后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只觉里面还有一些泥土的苦味,这简直就是在喝中药啊。 “唔---!” 这刚刚喝完,韩艺突然双腮一鼓,赶紧一手捂住嘴巴,真是硬顶了进去。 “真是恶心,看着都没有胃口。” 肖云将手中还剩的那一小半扔进碗里,淡淡道:“吃完呢?” “嗯。” 韩艺都不敢说话了,闭着嘴发出嗯的一声。 肖云也不再说话,收拾桌上的碗筷就朝着外面走去。 “呼---!” 过了一会儿,韩艺轻轻出了口气,暗自嘀咕,难道我的味觉已经坏到了这种地步? “哎呦---!” 韩艺突然一手捂住肚子,眼珠子向外一鼓,“不是吧,难道我的肠道也有问题?不行了,忍不住了。” 韩艺赶紧跳下卧榻,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可是刚经过一个转角时,余光突然发现一棵大柳树旁,站着一道倩影,莲藕般的玉臂撑着树干,另一只手则是按在胸口,正低着头大吐特吐。 “哇靠!原来不是我的味觉有问题,而且智商被人碾压了,不过这女人还是能够忍的,这么难吃的东西她都能吃出一副鲍鱼的感觉来,不去当骗子真是浪费人才啊。” 韩艺恍然大悟,心中是好气又好笑,前世玩了十年的鹰,从未失手,今生刚刚开始就被鹰啄了眼,真是报应啊。 正文 第八章 家暴 ps:新书期间,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啊!!! 翌日。 夕阳已落下,只留下一片金色的霞光。 “吹个大气球,吹个大气球.......。” 韩艺哼着小曲欢乐的蹦跳的回到家中。 “回来了。” 肖云见到韩艺,淡淡的说道:“吃饭吧。” 还来!我要是再上当的话,那我真是有愧侠盗之名啊!韩艺面色发青,连连摆手道:“你一个人吃就是了,我---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怎么不带上我?这就是肖云心里第一反应,嘴上却道:“你在哪吃的?” 韩艺坐在卧榻上,道:“到杨二叔家吃的。” 肖云皱眉道:“杨二叔也不容易,你怎么能随便上别人家吃饭。” 不要脸好过不要命啊!韩艺笑道:“我又不是白吃他家的,我可是帮你干了一天的活。” 那你就更应该叫上我了啊!肖云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一对凤眼睁得圆圆的,“我们现在在外面欠了这么多钱,你竟然还跑去帮别人干活?你究竟还要不要这个家。” 俨然一副长辈的语气。 韩艺错愕道:“不是说你有办法搞定吗?” “我---。” 肖云略显心虚道:“那你也不能跑去帮别人,你有这份心思,为什么不来帮我。” 她说的有道理。韩艺尴尬道:“抱歉,你没说,我以为你不需要我帮忙,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不二话。” “我---。” 肖云看到一脸单纯的韩艺,脸都涨红了,怒哼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干什么,我已经道歉了,也答应帮忙了,她为什么还要生气。 韩艺心里忒委屈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肖云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韩艺看着都心发毛。 砰! 肖云怒气冲冲的把碗往矮桌上一放。 韩艺往里面一瞟,是一碗粥,准确的来说,是一碗野菜粥。 看着好像没有煮熟,幸亏我有先见之明,这女人压根就是黑暗料理界派来折磨我的。 韩艺不太好意思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那一幕悲剧,果断的把头偏了过去,免得别人说自己幸灾乐祸,他还是有点良知的,知道落井下石不太好。 肖云看着这碗粥,心里很是挣扎啊,可瞧了眼韩艺那抖动的双肩,可莫要让他瞧不起了,这一咬牙,拿起汤匙来,稍稍尝了一口,登时眉头紧锁,挣扎半响,最终还是放下了汤匙,正如韩艺前面心中所想,这不要脸好过不要命啊,又瞧了眼韩艺,见他半躺在卧榻上,面朝着墙壁,突然双目透着一丝困惑,开口道:“韩艺。” “嗯?” 韩艺这才回过头来,望着肖云。 肖云一脸困惑道:“你真的是韩艺吗?” “不然呢?” 韩艺心口不一道。 肖云道:“可是---可是我发现你自从被雷击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你现在才这感觉,未免也太迟钝了。韩艺笑吟吟道:“这才是真正的我,以前那都是装出来的,你也别装温柔了,我看得出,你装的挺难受的。” “有道理。” 肖云点点头,一种顿悟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有所思道:“我也觉得我并不适合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不是不合适,而是太不适合了。” 韩艺摇着头。 砰! “哎呦!” 韩艺捂住鼻子,怒视着肖云道:“你干什么打我?” 这一拳正中韩艺的鼻子,力道还不小,疼的他的两条眉毛就交织成麻花了。 肖云收回粉拳,跳下卧榻,阴沉着脸道:“这就是真正的我,我早就想教训你了。” 韩艺可也不是一个善茬,毕竟是跑江湖的,打架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怒目相向:“你可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肖云冷笑一声:“你要有这个胆量,我真的会替你感到高兴。”说着右手一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挑衅! 绝对的挑衅! 韩艺怒不可遏,堂堂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这样鄙视,这要忍得下,还不如去当太监,拍案而起,“好,我今日就堂堂正正的与你比试一番,也好叫你知道我的手段。” 话音未落,他就伸手拿起那碗粥就泼向肖云。 说好的堂堂正正了,这真是肖云没有料到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身手倒也敏捷,双手护脸的同时,心里暗骂一声卑鄙。 “啊打---!” 韩艺得势不饶人,怪叫一声,飞扑过去,他可是干架老手,经验之老道,从这一碗粥就能够看出一二来。 砰! “啊---!” 烛火摇摆的瞬间,只听得一声惨叫,韩艺又回到了卧榻上,缩卷着身子,双手捂住肚子,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经验归经验,实力才是王道啊! 肖云放下那一条饱满、修长的腿来,挥挥衣袖,扫去上面的米粥,微微笑道:“你不是喜欢拿刀砍人吗,我允许你去拿刀,可别说我欺负你了。” 韩艺猛地一回首,双眼迸出两道火光来,“你当真我不敢吗?” 肖云身子一侧,让出道来。 “你等着。” 韩艺撂下一句狠话,立刻冲了出去。 .......! 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肖云站在门口,仰面望着天上的明月,突然噗嗤一笑,“还算你聪明。” ..... ..... 晚夏的月亮已经是特别明亮的了,银色的月光洒下,给这一片大地添加了一丝朦胧的神秘感。 在梅村村尾的一处斜坡上,只见一道身影翻来覆去。 “哎呦,哎呦,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力气太小了,而是那女人力气太大了,哎呦,疼死我了。” 这人正是韩艺,他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揉着鼻子,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我就说吗,婚姻就是坟墓,我这还在婚姻门口徘徊,就已经这么惨了,要是真进去了,那还不死翘翘了,真是丢人啊,竟然被一个女人打的连家都不能回。可是这能怪我吗,这不是我的身体啊,是这身体跟不上我的节奏,这继续打下去,还不是自讨苦吃,打不过还不跑,那不成蠢子了。” 正当韩艺郁闷不已时,忽听后面响起了脚步声。 不会是那疯婆娘追出来了吧。 韩艺吓得猛一回头,明亮的月光下走来一道瘦弱的身影,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却透着一丝孤单的落寞。 “是你?” 当这人走近时,韩艺顿时惊叫一声。 来人正是野孩子。 野孩子兀自一脸傻笑的望着韩艺,突然伸出右手来,三指对着韩艺。 又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个姿势韩艺太熟悉了,都快哭了,急忙道:“等等下。” 野孩子神色一愣。 韩艺捂着肚子道:“我现在有伤在身,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野孩子眼中闪过一抹落寞,但也垂下了手。 韩艺轻轻松了口气,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有用,又瞧了眼这野孩子,好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野孩子没有说话,突然向着韩艺一扬头。 “你是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韩艺不太确定的问道。 野孩子点了点头。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家---唉...算了,算了,说来也是丢人。” 韩艺摇摇头,又道:“哦,我叫韩艺,你叫什么?” 野孩子摇摇头。 对哦,他好像没有名字。韩艺稍一沉吟道:“那我叫你小野吧。” 野孩子眨了眨眼,随后一个劲的点头。 韩艺借着月光看着他那张稚嫩的面孔,不禁心中一叹,他才这么点大,就已经失去了未来,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如他一般,深夜独自在街上游荡,对这野孩子的敌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问道:“你不会说话吗?” 野孩子没有做声。 看来是不会。韩艺的回忆中也从未听过这野孩子说话,下意识道:“不好意思。” 野孩子睁大眼睛惊讶的望着韩艺。 难道我说错了吗?韩艺实在是不明白,茫然道:“是不是我说错话呢?” 野孩子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韩艺就更糊涂了,也懒得去猜了,“不管是不是,我真的是没有任何恶意。” 野孩子点点头,突然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来,递给韩艺。 韩艺好奇的接了过来,有点软,有点类似干肉块的感觉。 那野孩子自己又拿出一块来,放在嘴里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还真是肉块啊! 韩艺有些犹豫,他来这里还没有吃过肉,但是这肉是什么肉,又是放了多久的肉,天知道啊! 野孩子突然看着韩艺,好像在问他为什么不吃。 死就死吧,反正我也不属于这里的。稍微有些赌气的韩艺狠狠咬了一口,顿时眼中一亮,“你这肉还真是好吃啊。” 野孩子又露出一脸傻笑。 韩艺又吃了一口,砸吧几下道:“啧啧,真是美味,好小子,想不到你的小日子过的比我还滋润一些,比我小时候可要幸福度了,要是再有点小酒,那就是爽了。” 野孩子使劲的点了几下头。 “不会真有吧?” 韩艺双目透着一丝期待。 野孩子突然从腰间取下一个小葫芦来,递给韩艺。 韩艺将信将疑的接过来,这葫芦盖子一打开,一股浓浓的酒香散发出来,哇了一声,道:“真是酒呀。”说着他又想野孩子眨了眨眼,嘿嘿道:“这一定是你顺来的吧。” 野孩子小小眉头皱了皱。 “别,你别误会。” 韩艺急忙道:“就算是顺来的,那又怎样,这人都活不下去了,还不准我偷呀,求生的是人的本能,不怕告诉你,我以前也干过这事,不,应该是专干这事的。” 野孩子小眉头又舒张开来,突然抬了抬手,示意韩艺喝酒。 韩艺呵呵道:“那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说着就灌了一口进去,一抹嘴巴,连连道:“好酒,真是好酒。” 有酒助兴,肉块很快就给韩艺解决了。 野孩子又给韩艺递去一块。 韩艺手伸到一半,突然又收了回来,道:“你自个留着吃吧。” 野孩子显得有些不高兴,又将肉块往前伸了少许。 真是该死,他一番好意,我不接的话,岂不是看不起他。韩艺立刻接了过来,又将酒葫芦递了过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含糊不清道:“以后我发了财,一定请你吃大餐。”话一出口,他自己倒是愣住了,发财?我还欠了一屁股债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叹,我该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呢? 忽觉有人点了几下右肩,转过头一看,只见野孩子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韩艺一笑道:“没事,没事,喝。今朝有酒今日醉,管他明天是下雨还是刮风。” 很快,二人就把那一葫芦酒给喝光了。 这酒喝完了,韩艺心里寻思着,小野本来就挺不容易的,今天吃了他不少东西,总得回报一些东西给他吧,但是他又没有钱,也没有什么能够给小野的,有些过意不去,突然瞧着手中的空葫芦,眼中一亮,道:“小野,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野孩子一愣,随即使劲的点头,蹲在韩艺身边,一双小手托着小下巴,眼中满满都是期待。 韩艺清了清嗓子,道:“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南边,有一座山名叫葫芦山------。” 正文 第九章 旺财!旺财! ps:新书期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打赏,求点赞。。。。 夏日的阳光总是那么的刺眼,即便是在清凉的早晨。 “唔---!” 韩艺呢喃一声,用手遮了遮阳光,缓缓睁开眼来,“什么时候呢?” 昨晚他喝酒时,只觉得这唐朝的酒非常淡,而他在后世喝惯了威士忌,五粮液这些烈酒,就以为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副身体,现在这副身体的酒量也就那样,毕竟是一个宅男来的,故此他说故事说到后面,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左右看了看,发现那野孩子已经不知去向。 倒是有一条土狗在边上晃荡,这条土狗韩艺认识,是村里关三叔家的,因为是黄毛狗,故此就叫做小黄,当然,现在养狗都是属于放养,等大了就宰来吃,这也导致常常随地大小便,而且专门在人家门口拉,韩艺家也是它的御用茅房,村里人都非常讨厌这条狗,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以免伤了感情。 虽说狗是人类的好朋友,但是韩艺个人而言,对狗真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且还充满了敌意,不是他没有爱心,而是因为在他小时候,经常大半夜被几条狗追着到处跑,就几次差点咬到他了,幸亏他机灵,知道爬到墙上或者树上去,可是有一次,他在树上躲了整整一夜,主要是因为那条大狗在树下守了一夜,第二天才有人把他从树上救了下来,可以这么说,除了人以外,就属狗欺负他最多了,所以他很讨厌狗。 随意挥挥手,想驱赶小黄离开。 但是这条任性的土狗全然没有搭理韩艺,继续在边上晃悠。 “啊---!” 韩艺倒也没有心情和小黄较劲,发出一声**,双手枕头,眺望远方,只见不少村民成群结伴的走在那阡陌小道上,看着一道道勤劳的身影,他不禁露出自嘲的笑意,“看上去他们才像是欠了债的人啊!” 说着,他又是一声叹息,侧过身去,一边搓弄着眼前的小草,一边默默想到,难道我真的不闻不问,全部交给那女人扛,那这也太不男人了吧,而且,万一她还不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我害了她,我以前想的还真是没错,我娶了谁,就等于是害了谁。不行,我得做些什么才是,要真害了她,那我跟那贱男又有什么区别。 他心里想着的贱男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一直是这么叫的,当着面也是如此。 想着想着,他确实又不知道能在这里干什么,关键是这环境太陌生了,哪怕就是去骗,也得先熟悉环境。 正当这时,听得斜坡上面的小道上有人说话。 “三婶,好像村后又有人来打猎了。” “我看见了,是杨家的人。” “城里杨家的?” “可不就是么。” “他们这些大富人家还真是无聊,这要把山里的猎物打了,那咱们怎么办,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咱家男人能打些野味来解解馋。” “那有什么办法,杨家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 ...... “杨家?大富人家?” 韩艺挠挠头,突然目光瞥向边上那条黄狗,突然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行骗,虽然那只是一个巧合,但却为他打开了一道生存之门,暗想,难道这是天意?念及至此,他突然朝着小黄笑道:“哥们,你就跟我去碰碰运气吧,我可全指望你了。” 说着,他就爬起来,三两下就诱使着这黄狗跟他一块往村后面的山林走去,虽然他讨厌狗,但是也正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导致他对付狗的本事非常了得,一些血统纯正的德国犬都被他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就别提这条土狗了。 梅村坐落的地方,四周环山,可谓是山川秀丽,景色非常迷人,在梅村后面有着一片茂密的山林,是一个打猎的好场所,所以天气好的时候,很多城里的富人都跑来打猎,他们当然不会顾及到梅村村民的感受。 韩艺带着小黄来到后面那片山林的边缘处,先是附身在草丛中观察了一会儿,倒也没有贸贸然的闯入,明智这里面有人打猎,你就这样闯进去,这跟自杀没有太大的区别。 “驾---驾---!” 突然,韩艺发现一道算不得高大的身影骑着一头骏马在里面飞奔,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收获,正在寻找猎物。 看你运气这么差,就你了。韩艺带着小黄开始悄悄往那人活动的范围走去,待进入树林之后,韩艺瞅准一个机会,突然对着这条小黄,双脚一扒,双手一张,呼的一声低吼。 小黄没有想到刚才还一直和颜悦色的韩艺会突然发难,一时受惊,呜呜两声低吟,迅速的往前面的草丛跑去。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韩艺立刻躲在一棵树后祈祷。 忽听马蹄声传来,韩艺顿时心中一喜,侧目望去,听得嗖的一声,一枝箭矢射向草丛。 中! 韩艺拳头一握,望向草丛,只见草丛中似有东西在窜动,心里大骂,该死的,就你这箭术跑来你打猎,真不怕丢人,真是气死我也。 同时间,听得一个清脆的懊恼声,“我就不信射中你。” 是一个女人? 韩艺心中又是一喜,颠着脚尖,心里默念着,保佑你射中,保佑你射中。 嗖!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箭射出。 草丛中顿时传来呜呜两声痛苦的惨叫。 yes! 韩艺兴奋的一挥拳。 “射中了。” 那个清脆的声音又再响起。 “旺财!旺财!” 韩艺立刻从树后闪出,一脸焦急之色,带着哭腔喊道:“旺财,旺财,你在哪里,快出来呀,别吓我了,旺财。” 草丛中的土狗很给面子的又低声吼了两声。 “旺财!旺财!” 韩艺寻声疾奔过去,扒开草丛一看,只见那只土狗已经倒在了草丛中,一支箭正中它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它的狗毛。 “旺财!” 韩艺一声悲呼,跪在地上,抱住旺财,痛哭道:“旺财,你不能死呀,你跟了我这么久,对我有情有义,肝胆相照,是我没用,直到现在,别说肉了,就连坨屎都没得给你吃过,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旺财,旺财---啊---。” 我为你付出了性命,但是你却抱着我,叫着其它狗的名字,你对得起我么。小黄睁着眼望着韩艺,竟然闪过一抹怒光,本想怒吼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却有心无力,心中怒吼叫出嘴时,变成了几声低吟,却更显可怜,随即头一偏,没气了,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真是死不瞑目呀,也不知道是被箭射死的,还是被射了个半死,然后被韩艺活活气死。 操!不会吧,竟然被狗看穿了,狗大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也请你谅解谅解我呀,要是你不死,我就得死,况且你在我家门前拉了那么多大小便,总得付出点什么吧,你就安息吧。 韩艺心中一惊,但是哭声不减,泪声俱下,何其凄惨。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哎---哎---这位小哥。” 忽闻后面有人说话,声音轻柔娇媚。 韩艺并不搭理,继续抱着旺财痛哭,说句实话,山哥在屋里躺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哭过,要是山哥在天之灵,看到这景象,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又听得一阵下马之色,片刻间,韩艺只觉肩膀被人拍了拍,又听身后有人说:“小哥,小哥。” 韩艺回过头来,只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张白净的瓜子脸,容貌甚美,身着紧身的胡服男装,将姣好的身材凸显的玲珑有致,眉宇间更显英气勃勃。 “你---你有事吗?” 韩艺看着这少女抽泣道。 那少女瞧韩艺脸上挂满了泪珠,显得非常内疚,指着小黄道:“这---这是你家的狗?” 韩艺点点头,道:“这是我家旺财。” 少女挣扎少许,才道:“真是---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狗,一不小心的射死了它。” 韩艺震惊的望着这少女,“你说什么?旺财---旺财是你杀的?” 正文 第十章 精湛的演技 ps:新书期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打赏,求点赞。。。。 这小子不会是傻子吧? 美貌少女带着一丝诧异的目光看着韩艺,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么明显的事,他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有点傻又是什么。 可突然见到韩艺连鼻子可哭红了,看上去极其可怜,殊不知这是昨夜被肖云打的,至今红肿还未完全消退,只觉韩艺此时一定是非常伤心,暗道,他定是太悲伤了,一心都扑倒他的爱犬上,故此才没有察觉到。 念及至此,少女那一对黑亮清澈的眸子中透出一股强烈的内疚之色。 韩艺当然看在眼里,今天真是走运,一出门就遇到这种富有爱心的美女,你也别怪我,我若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犯得着用这种手段来谋生么,我问你要,你肯定不给,那我只有这么做是不。 “小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狗。” 少女满怀内疚的说道。 要是对不起有用的话,那我就不会背了一身的债,你就说你赔钱呀,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韩艺都这替少女感到着急,脸色突然一变,站起身来,神情激动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的旺财,它与你无冤无仇,它又是这么命苦,你还嫌它受的罪不够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它,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你这杀狗凶手。” 那少女小退一步,但是神色自若,倒也没有被韩艺吓到,或许她只是看韩艺一身脏兮兮的,不想与他太近,伸手道:“小哥,你先别激动,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要赔钱呀!你读过书没。韩艺也着急呀,她肯定还有很多同伴,看来只能提醒提醒她了,猛摇头道:“我不听,我不听,你赔,你赔我旺财。” 少女恍然大悟,急忙道:“要不我赔你钱。” 这才对吗! 韩艺心中暗喜。 可就在这时候,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骑着高头骏马跑了过来,浓眉大眼,气宇轩昂,这人一来,就十分紧张道:“八妹,出什么事呢?” 少女一脸郁闷道:“二哥,我误杀了他的狗。” 糟糕!他们不会怪我吓到了这女的,要我赔钱吧!韩艺心中怕怕,但是脸色不改,却也不敢再咄咄逼人,又跪倒在小黄面前,放声大哭起来,“旺财,旺财---。” 这时候又来了几人,为首一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男子,面如白玉,身着白袍,也是风流倜傥,这白袍帅哥似乎比刚来的高大男子还有紧张一些,向那少女道:“飞雪,怎么呢?” 少女指着韩艺和那条狗又道:“我不小心把他的狗给射死了。” 白袍帅哥听得大松一口气,转而笑道:“不就是一条狗吗,有甚要紧的,走吧,不用管他。” 操!你个王八蛋,这么没有爱心,一只狗也是一条性命呀,狗日的,你给我记住,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你好看。韩艺心里大骂不止,但是他知道,现在这时候,他反而不能多说了,不然很可能会激怒对方,或者是露出破绽,到时没有捞到钱,还惹得一身骚,哭就对了,因为他吃准了那少女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而那两个男人似乎非常关心这少女,所以最终的决定,肯定还是以这少女为主。 哭啊! 大声的哭啊! 凄惨! 悲痛! 一句话也不说了,反正赔不赔你们看着办吧,我也不勉强你们,我也勉强不了你们。 不得不说一句,虽然身体改变了,但是演技犹在,而且配上这一具瘦弱的身体,更显凄惨,不剩恻隐之心的人,必是铁石心肠。 果不其然,听得那少女道:“秦羽,你怎么能这么说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射死了他的狗,怎能任之不管。”语气中大是不满。 “不---不,飞雪,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韩艺虽然没有看着他们,但是听着都为那白袍公子感到着急,你个二b,蠢得要死,就你这样子还学人泡妞,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死的那天恐怕都追不到,女人是富有爱心滴,此时可是泡妞的最佳时刻,通常这种时候,你应该表达你的爱心,表达的内心的善念,自觉的拿出个百八十贯来送给我,弥补她放下的过错,这不就是万事大吉了吗,你爽,我也爽,真是白白浪费我为你创造的机会。 这时候,那高大威猛的男子突然说道:“八妹,这狗已经死了,你就赔他点钱吧。” 白袍帅哥这一下不晓得为什么这么机灵,急忙向身边的随从招招手,那随从立刻从马背上的袋子中拿出一吊沉甸甸的铜钱递给白袍帅哥,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这出门泡妞,你不带钱在身上哪行,而且还不能少,万一心上人看中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你得拿得出钱呀,当然,他们这种级别的富人,钱都是随从带着的,毕竟这年头的铜钱可是不轻啊。白袍公子拿着铜钱走到韩艺面前,扔在地上,还发出砰的一闷响,可想而知,这钱可不少呀,道:“这里的钱足够你买十条狗了。” 这话说的多大气,多装bi,立刻建立起自己高帅富的形象,这白袍帅哥终于开窍了。 由此可见,这装bi也是一门学问。 足够买十条狗,我算算先,这一条狗是---操,一条狗多少钱啊!你丫说明白点会死啊! 韩艺此时决不能看钱,不然就会让人看出端倪来,他必须要把全部的感情倾注在狗身上,双手却还紧紧搂住狗脖子,哭喊道:“我只要旺财,我只要旺财......。” “你这人怎恁地不识大体,我们已经赔了你钱,你还想如何?”白袍帅哥怒瞪着韩艺。 你个白痴,要是我现在就收了你的钱,那我还不穿帮了,再说,我反正都哭了这么久,再哭几声,说不定你们会多给点了,我现在是负资产,你体谅体谅啊。韩艺心里暗暗反驳。 果然,那少女不悦的瞧了白袍帅哥一眼,道:“再给他一些吧。” 还是美女懂我! 虽然韩艺还在哭,但此时他流的是感动的泪水。 那高大男子道:“八妹,这已经很多了。”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妹了,对钱没有什么概念。 但是韩艺就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 “你们不肯给就算了,那我就把这弓送给他。” “飞雪,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弓啊!” 白袍帅哥急忙阻止,又叫随从给韩艺送一吊钱去。 叫飞雪的少女也跟着上去,弯下身,愧疚道:“抱歉,我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狗,但是我不能让你的狗复活,就只能赔你一点钱了,以表歉意,你就收下吧。” 这你放心,我绝对会收下的,你放心的离开吧,老子的眼泪都快流干了。韩艺兀自不语,继续抱着狗脖子抽泣着,心里却道,幸亏这帅哥来了,敢情这少女身上没钱呀,我要你的弓有个屁用啊,唉,这就是不熟悉周边环境的弊端。 少女倒也不再继续说了,回过身来道:“二哥,我们回去吧。” 白袍帅哥道:“可是我们才刚来不久。” 少女显然是心情受到了一些影响,索然无味道:“那你们在这里继续打猎,我先回去了。” “这我怎么放心。” 白泡帅哥道,心里恨得韩艺要死,好不容易把心上人约了出来,你这一搅合,可全黄了。 高大男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 一行人就骑马离开了,那少女还是忍不住回眸瞧了眼韩艺,可见韩艺的演技有多么的逼真。 正文 第十一章 炖狗肉 ps:大家情人节快乐,唉,没有情人的小希只能苦逼在家码字,都不敢点开网页,怕被人当狗一样虐,是不是很凄惨?是不是很悲凉?是不是值得同情?好吧,一张推荐票,一个点赞,一个收藏,一个点击,一份打赏就能弥补小希那受伤的心灵了。 每个行业都有它的特性,千门这一行同样也是如此。 根据一项不成文的调查,十个骗子中,九个是从博取同情开始的,也就是说博取同情是骗术的基础或者说是基本功。 韩艺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第一次行骗有些巧合,记得那年他才十岁出头,一天没有吃饭的他,实在是太饿了,于是在一家面点小店偷了一个包子,却被那家人养的狗发现了,追了他整整一条街,可在横穿马路的时候,他是过去了,但是狗却被一私家车撞死了。 他当时回过头来,望着倒在地上的那条狗,突然灵机一动,就冲上前抱着那条狗痛哭起来,就跟刚才一样,结果他一句话没有说,那开私家车的车主就给了他五百块,从那时候开始,他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活下去,不能只靠乞讨、偷抢,这些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必须要多动脑子,他偷了一个包子,结果被这条狗追了一整条街,但是他就这么一哭,直接获得五百块。 从此,他就走了上这一条路。 当然,因为他从小没有读过书,没有人管教他,他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这虽亦非他所愿,但却是必然的结果,也可以说他是一个现实社会下的必然产物,是冷酷和无情造就了他。 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到唐朝第一单买卖就是用这一招。 这也许真的是天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在后世的招数在这里很难行得通,而且这毕竟是封建社会,富人的势力过于强大,交通又非常不方便,不跟后世一样,做完一单买卖,飞机一坐,万事大吉了。 那些人走后一会儿,韩艺还在那里抽泣,他是真的在哭,那眼泪可不是眼药水,情绪的宣泄到收回总有一个过渡期,而且这样也不怕对方杀个回马枪来。 又过半响,韩艺的情绪这才得以平复,擦了擦眼泪,将死不瞑目的小黄往边上一扔,轻出一口气,赶紧捧起地上的钱,“我去,这钱还真重啊!看看有多少先。” 韩艺捧着一堆铜钱开始数了起,因为两吊钱差不多,只要数万一吊钱就够了。 “这---这有五百钱?呃...两吊就是一贯。” 数完之后,韩艺自己都笑了,但不是那种开心的笑,而是一种自嘲的笑,一种久违的笑。 对于一个穷人而言,一贯钱就足够逼着他们卖妻弃子,甚至将他们逼上死路,但是对于富人而言,就这么随便一扔,就有一贯钱,真是打个喷嚏就能救活一家人的命,这穷富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从这一点也不难看出,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现实。 咚咚! 正当韩艺不知道为自己赚到钱而感到高兴,还是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时,忽闻左上方有些动静,抬头一看,只见小野坐在一棵大树上的树杈上笑吟吟的望着他,急忙招手道:“小野,快点下来。” 小野一个纵欲就跳了下来。 这小家伙难道就是咱中国的人猿泰山?韩艺每次看他这么跳来跳去,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眨眼间,小野就来到了韩艺身边。 韩艺瞧他一直在笑,稍稍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上面?” 小野略带一丝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真是失败,想不到我的骗术竟然被一只狗和一个小孩给看穿了,看来这年头行事还得多注意四周的环境,md,潜伏的高手太多了。韩艺也有些不好意思,突然瞧着身边那条死狗,将铜钱揣入怀中,笑道:“走,咱们吃狗肉去。” 小野突然指了指那条狗身上的箭矢。 韩艺望去,扯出那支长箭来,只见箭尾还刻着三个小字。 “杨飞雪?” 韩艺看了看,叹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是没有办法,我不这么做,那我就得饿死了,虽然这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但她也算得上救人一命吧。” 说完,他随手一扔。 啪! 小野一步抢上,抓住那只箭矢,朝着韩艺笑了笑。 “你想要?” 小野使劲的点点头,看着那锋利的箭头,眼中绽放着兴奋的光彩。 韩艺道:“那你就拿着吧,但是你可别用它来伤人,这可是非常危险的。” 小野就点了点头。 韩艺手一挥,道:“走吧,吃狗肉去。” 小野非常自觉的扛起那条狗。 二人正准备出树林,韩艺突然叫道:“等等下。” 小野错愕的望着韩艺。 韩艺挠挠头道:“这狗毕竟不是咱们的,要是让关三叔看见了,那可不太好,咱们还是别回梅村,先找个地方解决这只狗再说。” 二人又绕过梅村,往西北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韩艺远远望见一条大河,这条河流就是把他家田地全部摧毁的梅河,这也是大运河的一条支流,算是比较宽,宽的地方也有五六十米。 忽听下面传来一阵吵杂之声。 韩艺寻声望去,只见在河流南岸的一个小亭子内站着不少人,像是路过的行人,多数穿着华丽的服饰,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奇怪!他们站在那里干什么? 韩艺沉吟片刻,突然眼中一亮,“难道---呵呵,出来混的总要还,你把我家的粮食都给弄没,我总得从你这里收回一点利息吧。” 他突然向小野道:“小野,小野,这狗肉咱们就不吃了,先赚钱要紧,赚了钱,我带你去店里吃顿好的。” 小野略带诧异的望着韩艺。 韩艺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急忙道:“快点走吧,没多少时间了。” 拉着小野就往一旁走去。 韩艺先是在边上找到一个户人家,花了两文钱借了一些工具和佐料来,将那头土狗给处理了。 ...... ...... 一个时辰后。 正午将到。 亭中的人是越来越多。 “这船怎么还不来呀!” “就是,我都快等了一个时辰了。” “现在是吃午饭的时辰,说不定那船夫去吃饭了,咱们也先吃点干粮吧,这一时半会肯定过不了河。” ...... 正当亭中抱怨声一阵高过一阵时,忽闻一阵香味从北边传来。 “什么东西,好香啊!” “这不像是羊肉的香味。” “我知道,这是狗肉的香味。”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走走走,去看看。” 七八个人闻香走去,只见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蹲着两个少年,两人围着一个火堆,在火堆上面吊着一个大砂锅,香气正是从砂锅里面传来的。 太诱人了! 这七八人情不自禁的往那边走去。 走近往锅内一瞧,只见里面热水翻滚,冒着泡泡,隐隐看见一块块鲜嫩的狗肉随着滚水的翻滚涌了上来,还伴随着一块块白萝卜,红白相间,着实诱人呀! 就这么一瞧,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干粮,顿觉索然无味。 一个留着黑白参杂山羊胡,身着锦衣的老者吞咽一口,明知故问道:“哎,两位小哥,你们这是在煮什么?” 年纪稍长的那个抬头起来,一脸单纯道:“炖狗肉啊!” 这两个人自然是韩艺和小野。 正文 第十二章 转运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就韩艺搅那两下,从亭中过来的那群有钱人士纷纷都醉了,这狗肉真是太香了! 那锦衣老者笑呵呵道:“小哥,你就两个人,这里这么多肉,你们两个也吃不完,你看这样行不,我花六十文钱,买你半锅狗肉如何?” 韩艺惊喜道:“六十文钱么!”心里却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真当我是小孩子,六十文钱?打发叫花子啊! 这只是从韩艺个人的角度来看。 其实算起来,韩艺还是赚了,虽然古代的肉少,但其实并不是太贵,因为百姓没有很好的保存技术,所以卖肉的希望赶紧脱手,这肉价自然也贵不到哪里去,当然,像韩艺这种底层家庭,一年到头恐怕也就吃一两回猪羊肉,现在的猪肉价大概就在每斤七钱,狗肉当然要便宜一些,每斤也就五钱,因为猪肉可以榨油,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越肥的肉越值钱,因为古代的榨油技术太差了。 而这只狗去皮去骨也就是十二斤左右,整只狗也就是六十文钱左右,其实际上比这价钱还要少,因为每个部位的肉质不一样,价格是有差别的,而且这时候乃晚夏时分,狗肉相对还要便宜一些,能够四十文钱卖出去,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哪怕就算六十文钱,加上手工费满打满算也就是六十五文钱,半只狗最多也只有三十几文钱,所以这老者还是挺豪爽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锦衣老者对于韩艺的惊喜,表示非常理解,还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 韩艺就跟没有见过钱似得,咧开嘴,兴奋的直点头。 正当锦衣老者准备叫随从掏钱换狗肉的时候,边上一个穿着蓝色胡服的中年人道:“那你剩下半锅狗肉卖给我如何,我也出六十钱。” “这样啊!” 韩艺皱了下眉头,瞧了瞧小野,随即摇头道:“不行,都卖给你们了,那我们吃什么?” 小野点点头,表示赞同。 锦衣老者看着就是一个买卖人,而且比较精明的那种,赶紧掏钱,递给韩艺。 “等下。” 蓝服中年人也不遑多让,拦住锦衣老者,向韩艺道:“这样吧,我花七十钱买你半锅狗肉。” 这样才对吗,有竞争才有就进步。韩艺点头道:“好啊,好啊!” 锦衣老者道:“小哥,你不能这样,这半锅狗肉你已经答应卖给我了,怎么又卖给别人了,这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 韩艺装傻充愣的掰着手指道:“可是,可是我卖给他有七十钱,卖给你只有六十钱。” 蓝服中年人笑着点点头:“正是如此。”说着就向自己的随从打个手势,示意赶紧把钱给了。 “等下。” 锦衣老者道:“我出八十钱。” 韩艺乐的嘴都合不拢了,直点头道:“好啊!好啊!” 这时候,突然后面走出一位穿着长袍的俊才来,道:“我出一百钱。” “好啊!好啊!” 这导演似乎只给韩艺安排了一句台词。 “我出一百一十钱。” “我出一百三十钱。” 竞争立刻变得想当激烈,大家都是热情高中。 我去,爽快点行不,一十一十的加,多没劲呀,干脆就一百一百的往上加啊!我这汤都快煮干了。韩艺听着都着急。 “我出两百钱。” 这锦衣老者也算是拼了,现在不是吃狗肉的问题了,而是争一口气了。 大家左右望了望,没有人再做声了。 锦衣老者傲然的俯视众人,好似在说,跟我争?真是不自量力。 日。不就是半锅狗肉吗,这有什么嚣张的。韩艺看到这老者的神情,都觉得想笑。 可就在这时,凭空银光一闪。 韩艺眼中顿时一亮,只见一个穿着奇特服装的人将一锭碎银伸到韩艺面前。 韩艺伸手就去抓。 那人将银子往手里一扣,指着砂锅用蹩脚的汉语道:“狗---狗肉。” 看这人打扮挺像日本人的,哎呦,原来是国际友人呀,难怪出手这么豪爽,我喜欢!韩艺亲不自禁的说道:“ok!哦不----好啊!好啊!”这可是超乎他的预计了,他前面估算最多卖个一两百文钱,这人未出现时,也符合他的估算,却没有想到竟碰上了国际友人,这真是物极必反,前面倒霉成这样,也该是他转运了。 这时候还没有日本一说,多半都是叫扶桑人,只不过韩艺习惯叫日本了,因为扶桑国铜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铜,但是他们有金银,而且唐朝初期,特别是安史之乱前,大量日本人来唐朝购买货物回去,也随之带来了大量的金银,这扶桑人有钱,特别是刚刚到的扶桑人,也没换得铜钱,出手就是银子,而且他们也爱吃肉,懒得和你们叫价,直接一锤定音。 这锭碎银大概有一两,也就是一贯钱,虽然唐朝银子不太流通的,甚至可以说是根本不流通,但是在一些大买卖中,比如买马,买大量的丝绸,特别外国商人来中原购买货物时,因为铜钱太重了,不太方便,这时候就需要金银了。 韩艺很激动,出价啊!大家快出价啊!喊出我大唐之威,莫要让国际友人给压下去了。 这要再往上叫,那就成傻子了。 一贯钱才买半锅狗肉,这也太多了一点,已经超出不少人的承受范围。 看来是没戏了,韩艺非常遗憾,但遗憾之余,又非常兴奋,从这扶桑人手中接过银子来,立刻咬了下,确认是真的后,顿时笑的连嘴都合不拢。 这扶桑人倒也不客气,立刻招呼两个同伴过来,拿着几个大碗,一下子就倒去了一大半。 韩艺也没有做声,人家都花了一贯钱,当然得优待啊,就算他全部拿去,我也不会说什么。 没戏了! 很多人就离开了,省得看着嘴馋。 唯独那锦衣老者还站在那里,看得出他对韩艺的狗肉非常喜欢,也许就没有吃过这狗肉炖萝卜,笑呵呵道:“这位小哥,要不我再出一百文钱买你剩下的这些狗肉。” 那扶桑人大概倒去了**斤狗肉,这里还剩下三四斤的样子,但是再加上白白的萝卜,看上去还是非常可观的。 韩艺摇头道:“不行,我们自己都还没有吃午饭了。” 锦衣老者咬咬牙道:“一百四十文,怎么样?” 韩艺抬头望着锦衣老者,道:“老爷爷,你真的很想吃么?” 锦衣老者点点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不想吃,我会出这么高的价钱。 “既然这样。” 韩艺瞧了眼小野,道:“你肚子饿不饿?” 小野点了点头。 锦衣老者立刻叫人拿来几个看着就没胃口的大饼来,笑道:“这饼我送给你们吃。” 韩艺“犹豫”了好一阵子,又跟小野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才极不情愿的叹道:“那好吧,这肉就卖给你了,但我也不占你便宜,这锅和这碗筷就都送给你了。” 锦衣老者听这话觉得挺怪的,有点上当的感觉,你这还叫不占我便宜啊? 一条狗卖出一贯多钱来,还就这口烂锅,两三文钱我都嫌多了。 但是话说回来,美味能够用金钱来衡量吗?特别是在荒郊野岭,要是在沙漠的话,一碗水可能都能卖出一千两黄金。 正文 第十三章 冤家路窄 ps:新书期间,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求打赏,求点赞。。。。 一条土狗卖出一千一百四十文钱,这绝对是哮天犬来的,毋庸置疑! 当然,这肯定都是韩艺故意设计的。 他刚才站在远处观望亭中那些人时,就在想这些人为什么在这里?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其原因就是前些天那场洪水,因为这是从东南边入扬州城的一条捷径,这里原本是有一座木桥的,可过行人,但是很多货物的话,就必须乘船过去,这也是捷径所在,如果绕大路的话,你得多走大半天,甚至于一天的路程,恐怕就不能在入夜前进入扬州城了,但是现在木桥已经被洪水冲掉了,而且船夫都相应受到不少损失,洪水刚退,所以船只非常少。 这些外来人不知道梅河情况,都想走捷径,结果就被困在了梅河南岸。 然而,这附近又非常偏僻,没有酒肆,绕路又太远了,而且因为扬州城近在咫尺,所以韩艺估计着他们带的干粮肯定所剩无几,就算有剩,肯定也就一些难以下咽的粗饼。 正好又到了正午时分,所以韩艺故意在边上煮狗肉,勾引他们,让他们争相竞价,争取卖出一个好价钱来,简单来说,就是人多肉少,物以稀为贵。而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些有钱人,穿的这么华丽,有钱人享受惯了的,他们绝对会愿意花钱卖肉,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如果是穷人的话,韩艺就不会有任何想法了,所以这笔买卖韩艺是稳赚不赔的,就看赚多少了。 结果也正如他所料。 不过他以为这是他应得的,毕竟那场洪水差点没有把他给坑死,总得补偿一点给他把。 这无肉一身轻啊,韩艺和小野两个慢慢悠悠走在山间小道上,可惜小野不会说话,就韩艺一个人在说。 “你慢点吃,这玩意就有这么好吃么,待会咱们还得吃大餐了。” 韩艺看着小野狼吞虎咽的模样,急忙劝阻,他自己就吃了一小半垫垫肚子。 小野听后,顿时放慢了速度。 韩艺又从临时做的那包袱里面掏出一吊钱,足足有五百文钱,递给小野,豪爽道:“这钱你拿着。” 其实他身上也就两贯钱,还了债也就剩下一贯钱了,但是他却拿出五百钱给小野,等于就是一人一半,这就是因为小野在昨夜拿了不少肉和酒给他,他觉得小野这人非常不错,这有钱大家一块赚,大家一块花,他对钱看得真不是很重,活命之余,只求开心。 小野先是一愣,随即摇头。 “你虽然还没有成年,但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没点钱在身上如何能行。” 小野兀自摇头。 这小子!韩艺叹了口气,道:“好吧,其实我是嫌这钱太重了,你帮我分担一点好不?” 小野这才接了过去,揣入怀中,傻笑了起来,好像他从未揣过这么多钱似得,时不时还伸出小手来拍拍。 因为附近没有酒肆,他们又不好回梅村去潇洒,再说梅村那酒肆连吃肉都还得提前预定,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在梅河上游发现一个小酒楼。 那点点胡饼,走这么一段路,就消化的差不多了,二人赶紧进到酒楼,心情是异常激动,特别是韩艺,这次他来唐朝的第一回下馆子。 那酒楼的掌柜见这韩艺、小野一个比一个寒碜,这好歹也是两层楼的酒楼啊,还有河景可看,是你们来的地方么,急忙叫住他们道:“你们站住。” 韩艺诧异道:“干什么?” 那掌柜的上前来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韩艺觉得这掌柜的有病,哼道:“来这里当然是吃饭,难不成来拉屎,我说你这老头会不会做生意啊!” 那掌柜嘿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口气还挺大的,你们有钱吗?” 韩艺二话不说,手往柜台上一拍,柜台上就多出一小吊铜钱。 大概三十文钱左右,这三十文钱在这小酒楼的购买力可是非常给力的,足够他们两个在吃一顿大餐了。 那掌柜愣了好一会儿,宽袖拂去,铜钱落袋,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二位小哥,里面请,里面请。” “我cao!你这老头还真是势利。” 韩艺当即指着这掌柜骂道。 没办法这有钱就是大爷,掌柜的讪讪直笑,谁叫是他先看不起韩艺的。 韩艺又哼了一声:“听着,好酒好菜上着,大爷我不差钱。” 那掌柜的见韩艺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横的很,这到底是那家的大少爷微服私访呀,当下不敢得罪,这年头有钱就是牛,赶紧将二人请上二楼。 这还真不是韩艺装大款,其实这三十文钱对于现在他来说,同样也是非常多,但他性格如此,没有办法,前世他也是这样,挥金如土,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没钱? 没钱的时候再说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 二人上到二楼,因为现在不是吃饭的时辰,楼上楼下都非常空旷,韩艺、小野坐在一张靠窗的位子上,这酒菜很快就上来了,一条大鲤鱼,一斤熟肉,几个大面饼,两壶酒,虽然唐朝已经有大米了,但是主要还是以面食为主。 这酒菜一上,二人立刻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因为这年头还没有炒菜,味道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韩艺而言,还真是非常的一般,但是一来他对吃也不太讲究,有的吃就行,鲍鱼是一餐,泡面也是一餐,别饿着就行了,他就怕没饭吃,二来,在饱受肖云的黑暗料理折磨后,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山珍海味,吃的倍儿香了。 别看两个人年纪不大,但是食量可不小呀,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呼---!” 韩艺喝完最后一杯酒,一抹嘴巴,真是舒畅呀,看着对面的小野,似乎已经吃撑了,笑呵呵道:“叫你小子少点饼,你丫就不是不听,这下好了,吃撑着了吧。” 小野咧开嘴一笑,拍拍肚子,好似在说,撑着我也乐意。 正当这时,楼梯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分的沉重,看来上来的人吨位不小。 是他? 韩艺听得那阵阵贱笑声,转头一看,只见上来四五人,为首一个人是一个大胖子,这人正是他的债主王宝。 真是冤家路窄啊! 韩艺笑了笑。 王宝也看到了韩艺,脸色闪过一抹惊讶,就韩艺这种介乎于农民和奴隶之间的底层人士,怎么可能上这来吃饭,哟了一声:“你们瞧瞧这是谁呀,我没有眼花吧。” 你现在嚣张,迟早有一日我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韩艺站起身来,面带微笑,拱手道:“韩艺见过王大公子。”表现的非常恭敬。 “不敢,不敢。” 王宝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夹枪带棒的说道:“你别拿刀来砍我,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拿刀砍你?哼,这只是最轻的了,等我缓过这口气来,我就要让你好看,你就等着吧。韩艺心里泛起一丝冷笑,嘴上却诚惶诚恐道:“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是我这脑子被雷给击坏了,冒犯了王大公子,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万死难辞其咎啊。” 正文 第十四章 你是个好人 ps:啦啦啦啦!小闲人终于有封面了!必须撒花庆祝啊,大家快来点击、收藏、推荐。 今日韩艺的语气是毕恭毕敬,青涩的脸庞还透着一股软弱劲,与那天动不动就拿刀砍人的韩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王宝有点犯迷糊了,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韩艺,不过基于人都爱往好处想的天性,他果断选择了相信现在的韩艺,当日那个疯疯癫癫的韩艺肯定是被电打坏脑袋了,登时得势不饶人的哼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算了,你个小田舍儿还敢拿刀砍我,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 这田舍儿就是专门用来骂农民的。 小野一双小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听到王宝这番话,斜眼瞧了瞧王宝,皱着小眉头,撇着嘴,脸上露出单纯的不高兴。 账是一定要算清滴,就不知道到时是谁跟谁算呢?韩艺丝毫不恼,兀自低声下气道:“王公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犯得着和我这农家小子一般见识吗,这不是跌你王公子的身份么。” “这倒是真的。” 这王宝脑子也转得快,斜眸瞧着韩艺道:“那日若非我不想与你这小子一般见识,早就把你这双腿给打断了,你可不要认为我怕你了。” 这牛皮吹的,韩艺都替他感到不好意思,嘴上却附和道:“那是,那是。” 王宝目光突然往桌上一瞥,脸上透着一丝疑惑,嚷嚷道:“掌柜,掌柜。” “是是是。” 楼下立刻响起一个声音,没过一会儿,就见那个掌柜忙不迭的跑了上来,“王公子,有何事吩咐?” 王宝瞧了眼那掌柜,道:“你是瞎了吧。”说着手往韩艺一指道:“就这穷小子你也放他上来,你就不怕他没有钱给你么。” 他要是先不给钱,我当然不会放他上来,可是人家比你还爽快一些,吃饭前就把饭钱给了。那掌柜的说道:“王公子,这两位小哥已经把饭钱付了。” “什么?” 王宝显得尤为的震惊,因为韩大山生前是他们王家的雇农,所以韩家的底细他清楚的很,那韩大山一辈子都没有上过这里吃饭,况且现在韩艺可还背着一身债务,不禁惊讶的望着韩艺,道:“你小子有钱不还债,跑到这里来快活?” 韩艺憨厚的笑了笑,一手搭在王宝的肩膀上,“王公子,我还正要和你说这事了,来来来,这边说。” 王宝原本见韩艺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登时一脸不满,可又听韩艺要跟他说还债的事,那一丝不满又变成了困惑,暗道,难道这小子发财呢?不可能呀,这才过去几天,可是如果他没有发财,又怎么可以上这来吃饭。 带着满心的困惑与韩艺走到一边。 韩艺突然一叹:“王公子,实不相瞒,我觉得我忒对不起你了,这年头啊,好人真是太少了,你有钱的时候,大家都趋之若鹜,可当你有难时,个个都敬而远之。我就这么说吧,要不是王公子你肯借钱给我,那我能否成婚都是一个大难事。唉,不该那天脑子发热,冲撞了王公子,对此我是几宿都没有睡着觉,王公子可是大大的好人呀,救人于危难之际,外面传王公子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我个人以为这都是有人恶意中伤,就他们那些人,谁会轻易借钱给别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除王公子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如此。” 这话王宝听得心里舒坦呀,暗道,可不是么,你找别人借钱,别人躲都躲不及,也就我愿意借钱你们,这可是大善人的行为呀,就是加点利息而已,那也是很平常啊!顿时就笑了起来,“你小子总算说了一句明白话了。” 你个王八蛋,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谁家借了你的钱,不被你弄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等着吧,老子迟早有一日要除了你这一害。韩艺笑道:“实话,实话而已。” 王宝一叹,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只可惜现在像你这般明白事理的人真是太少了,像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还以为我欺负他们,真是可恶。” “多谢王公子夸奖。”韩艺又道:“不过我以为这也是人之常情,王公子用不着介怀,这身正不怕影子斜吗。” “哦?此话怎说?” 王宝顿时露出一副迫切的神情。 韩艺笑道:“不知王公子听过这么一句话没,这欠钱的才是大爷。那些人在借钱的时候,把你当菩萨供着,就差没有叫你老爹了,你不借钱给他吧,他记恨你,觉得你不道义,可是借给他,等要他还钱的时候,他又记恨你,觉得你这人忒不讲情面,这左右不是人啊,做人难啊,做一位像王公子这样的大善人更是难上加难,你要我做这事,我肯定是做不来。” 经过韩艺这么一番分析,王宝想起外面那些针对他们王家的流言蜚语,顿时觉得自己忒委屈了,对呀,我可是一直在帮人,为何却换来此等辱骂,真是太不公平了。一番话聊下来,只觉如获知己,相逢恨晚,一脸感动的向韩艺道:“韩老弟,你这话说的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这世上最懂我的,竟然是韩老弟你。” 韩艺冷不丁道:“那王公子,我的债---?” “你的债---当然还是要还的。” 王宝差点就说“你的债免了。”幸亏及时刹住了车,但又觉得这样有点对不韩艺这一番分析,于是又道:“不过韩老弟,你放心,我不会催你,只要你在秋收还了就行。” 你这胖子还真是无耻,哪怕是在一千多年后,再狠的高利贷,那也得到期才去要,有本事你倒是现在来催,你看我会搭理你不。韩艺心里暗自鄙视,嘴上却道:“这怎么能行了,王公子你如此待我,我怎么能故意拖欠了,有钱就应该赶紧把钱给还了,我也借过别人钱,哪怕是一文钱,我都每天惦记着,这种苦恼我很能理解。” 王宝诧异道:“你这么快就有钱还呢?”语音中透着一丝郁闷,他意不在钱,而在肖云啊! 敢情你娘的还惦记着给我戴绿帽子啊,你也真够长情的,罢了,现在我还不熟悉环境,先与你打好关系,到时再来跟你慢慢清算这笔账。韩艺看到这家伙面露失望之色,岂能不明白,恨得是牙痒痒,但是他现在还真不敢乱来,主要还是不清楚状况。故作不知,笑道:“是这样的,我遇到一个贵人,他给了我一些钱。” “贵人?” 王宝不自觉的瞧向小野,可小野穿着比韩艺还要寒碜一些,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贵人。 “不错,只可惜那贵人没有留下姓名。” 韩艺道:“要不咱们明日约徐老来这里,我先把钱给还了。”言下之意,就不是小野了。 王宝虽有些遗憾,也有些狐疑,但是韩艺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道:“行,那就明日正午吧。” “就这么说定了。” 韩艺说着又笑道:“王公子,以后老弟还有许多地方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你看我还钱这么积极,下次借钱可别拒绝我哦。” 只要你家婆娘还在,你借多少我都借。王宝暗自嘀咕一句,其实他心里还挺希望韩艺来问他借钱的,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 正文 第十五章 爽就行 ps:四千字大章,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求点赞..........! 与王宝约好时间和地点之后,韩艺就准备和小野离开了,因为天色也不早了。 可是当他们下楼时,见到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儿蹒跚的往二楼走去。 奇怪,这老头看上去比我还要穷一些,他会有钱上这吃饭?韩艺眼一瞥,见那老儿脸色忐忑不安,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待这老头从身旁走过后,突然伸手拦住小野,示意他别走的这么快。 果然,那老儿刚一上楼,就听到王宝嚷道:“胡老儿,你总算是来了,可让本公子好等呀。” 又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知王公子叫小老儿来这,有何事吩咐?”语气中尽显恭敬、畏惧。 “当然是提醒你还钱呀。” “还钱?不是说好的三个月么,这可才过了三日啊!” “什么三个月,借据上面明明就是写着三日归还。” “三日?这当初咱们明明说好三个月的。” “你是耳朵聋了吧,我明明说的就是三日,不然我会只收你二十文的利息么。” “我怎么可能会听错,我家的田被大水冲毁了,要是三日的话,小老儿哪里还得了。” 韩艺听得心中一叹,看来不止我一家遭此大罪啊! 听得王宝哼道:“这我不管,本公子念在你家田地被洪水冲了,才借你一百文钱救急,你可别不识好歹,而且你不要忘记,下个月你还得向我家交租,这租钱我倒是可以缓缓,但是这借的钱你必须这两天还了,如果不还的话,你就拿你的孙女来抵债。” “王公子,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孙女,你可不能把她抢走啊,求求你了,王公子,你就再宽限小老儿一些日子吧。”这语带哽咽,听着都让人可伶。 韩艺听得心中暗骂,你个王八蛋,一百钱就想弄别人的姑娘回去,你丫也忒抠门了。 “宽限几日又几日,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那我吃啥。废话少说,明日下午这时候我上门收钱,没有钱的话,就拿你孙女抵债,现在滚,别打扰了本公子吃饭。” “王公子,你---你这是欺负小老儿不识字啊!” “我只是按借据办事,你要不服就去官府告我呀。” “死老头子,快点滚,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一个凶横恶煞的声音说道。 这王家原本只是一个小地主,靠的就是高利贷起的家,在扬州郊外是出了名的卑鄙无耻,你只要被王家黏上,那你非得被他们吸的滴血不留,但是王宝他老子比较聪明,他们很少在扬州城内放贷,毕竟扬州城内可是有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也少有人问他家借钱,所以王家的目标就是郊区一带,梅村也在其中,这郊外的百姓但凡一听到王家,个个是又恨又怕,有一段时间,他们宁可挨饿,也决不去王家借钱。 王家最近半年的生意是非常难做,幸亏这场大洪水,导致梅河附近很多百姓田地都被冲没了,这百姓没饭吃了,只能跑去王家借钱,王家的生意又渐渐好了起来,王宝最近在这一带借出不少钱,而又因王宝看上了这胡老头的孙女,欺负人家胡老头老实憨厚,又不认字,于是就在借据上动了一些手脚,将还款期整整缩短了八十多天,这可不是一般的恨呀。 不过也怪这胡老儿太糊涂了,就凭王家的尿性,怎么可能借你一百文钱,期限三个月,利息却只有二十文钱,这里面肯定有诈啊! 王宝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将来若要去官府,他也能自圆其说,我收这么低的利息,怎么可能是三个月,肯定这老头听错了。 那韩大山虽然也是比较老实,但是不糊涂,当初去王家借钱,韩大山是思前想后,考虑再三,一切都计算在内,才跑去王家的,还请了徐老去当公证人,徐老认字,所以王宝很难作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哪知被雷劈死了,又遇到这么一场大洪水,幸亏此韩艺非彼韩艺,否则的话,可能韩家的下场跟这胡老头一样。 韩艺暗自皱眉,忽听到那老儿的哭声渐近,立刻向小野挥了挥手,二人就出了酒楼。 出了酒楼,韩艺故意将步伐放的很慢,余光一直往后瞟,只见胡老头一边大哭一边走着,显得十分的凄凉。 等到胡老头离他比较近时,他袖子一甩,一串铜钱掉出。 小野诧异的瞧了眼韩艺。 韩艺笑着摇摇头,头往前一扬,与小野加快的脚步。 那胡老头也真是够憨厚老实,他虽刚好见到韩艺袖中掉出一串铜钱来,但他却还急忙上前喊道:“两位小哥,两位小哥。” 可是韩艺、小野却是故作没有听见,越走越快。 胡老头捡起铜钱,还欲追过去,但是他哪里追的上韩艺和小野,很快,就被韩艺、小野远远甩在后面了。 眼见追不上了,胡老头低头看着手中那一串铜钱,目测至少一百文钱,不由得怔怔出神,过了半响,他心一横,将铜钱揣入了怀中,然后擦干脸色的泪水,兴奋的往家走去。 等到胡老头消失在暮色中时,韩艺和小野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小野突然拉了拉韩艺的衣袖,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韩艺。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帮助这老头?”韩艺笑道。 小野点点头。 韩艺轻描淡写的呵呵道:“这钱财之物,都只是小事,我花的爽就行了,不管是吃了还是扔了。” 这性格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在他很无助的时候,也曾非常希望有人能够帮帮他,但可惜没有遇到,所以他很能体会胡老头那种濒临绝望的心情,如果不扔下这一吊钱,他心里会堵得慌,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惦记着这事,这就不爽了,这钱就是用来爽的,开心就行,既然扔下这吊钱,他很爽,那就扔呗,反正他现在有钱还债,这一百文钱对他而言,也就是能够多下几次馆子而已。 小野点点头,突然小手指了指酒楼的方向。 什么意思?韩艺往酒楼方向看了看,想了半天,突然道:“你是指王宝?” 小野点点头,指了指韩艺,又指了指酒楼的方向。 韩艺有想了想,道:“你是想问我,刚才为什么对王宝低声下气?” 小野使劲的点了点头。 韩艺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那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对付王宝,与其让他时时刻刻防备着我,还不如让他对我放松警惕,等到机会来了,我就能够给他致命一击。” 在他们这一行中,任何骗局的开始,首先都是要获取目标的信任。 小野眨了眨眼,旋即笑着直点头。 回到梅村村口时,小野将身上的五百钱交给韩艺,他真的只是帮韩艺分担下重量,韩艺当然不肯要,但是小野扔下铜钱就跑了,眨眼间就消失了。 没有办法,韩艺只能捡起钱,心里又想,这钱可不能全部带回去,家里那婆娘太猛了,一脚就能把我给踹飞了,根本就打不过,这钱带回去,万一给她抢了,怎么办? 念及至此,他四处张望,找了一块隐蔽的地方,将钱藏了起来,只在身上放了两小吊钱和那一锭银子,但是他并没有回家,而且往关家那边行去。 咚咚咚! “谁呀!” “是我,小艺。”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只见关三叔和关三婶站在门内,用一种非常忐忑的目光望着门前的韩艺。 韩艺知道,他们是怕自己来问他们借钱,自从王宝这么一闹,村里人见到韩艺,都是比较紧张,这倒不是说人情冷暖,只是他们哪里借的出钱,他们也有好几个子女要养,但是韩大山生前对他们又非常帮助,这就很纠结了,对于这一点,韩艺倒是一点也不怨他们,借钱这码子事,借了是人情,不借也是理所当然的,犯不着为这种事去怨恨别人。 “三叔,三婶,我对不起你们啊!” 韩艺一见到他们夫妇,突然一声嚎叫,倒是把关三叔夫妻两给吓到了。 “哎呦,小艺,你这是怎么呢?” 韩艺不语。 关三叔焦虑道:“小艺,你快说啊,发生什么事呢?” 韩艺这才说道:“三叔,是这样的,今早我闲着无聊,正好碰见你家的小黄,于是就带着小黄去村后玩耍,可是哪里知道---哪里知道---。” 这话说一般,关三叔急啊,“究竟怎么呢,小艺,你倒是说啊!” 韩艺低着头,小声道:“可是哪里想到村后有人在打猎,我一时没有照顾好小黄,结果被那些打猎的射死了,三叔,三婶,我对不起你们啊!” 原来就这事,真是吓死我了。关三叔轻轻松了口气,他刚才都被小艺给吓死了,笑呵呵道:“没事,不就是一条狗么,多大的事。” 站在关三叔身后的关三婶恨不得一脚把关三叔给踹出门外去,急忙插嘴道:“小艺,那小黄现在哪里?” 韩艺头一昂,义薄云天道:“这三婶请放心,我知道我对不起小黄,对不起你们,所以小黄的身后事我不敢再劳烦三婶操心,这我义不容辞。” “身后事?” 关三婶愣道:“什么意思?” “就是埋了。” “埋了!”关三婶惊叫一声,顿时只觉一阵头昏目眩,这个小子真是被雷给打坏脑袋了,那可全是肉啊! 原来他们本就打算今年过年就把小黄给宰了,改善下生活,再看看能否卖点钱过年,哪知却别人给射死了,其实这也不要紧,早吃晚吃也不过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但是你不能连块肉都不给我啊! 你说气人不气人。 关三叔也反应了过来,他倒是觉得无关紧要,也就是少吃一顿肉,安慰妻子道:“埋了就埋了吧,改日咱们再养一条就是了。” 关三婶浑身都抖了起来,韩艺家里是一个什么情况,她清楚的很,你杀了韩艺,她也拿不出钱来,这顿肉铁定泡汤了,气得一张肥肥大脸涨的是通红通红的。 三叔知道,这是母老虎要爆发的节奏了,心中有些怕怕,不敢再多说什么。 韩艺见也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关三叔可能就会被家暴了,在他的回忆中,这关三叔是一个好人,憨厚老实,不该就是这关三婶比较泼辣,所以就想戏弄下这关三婶,又道:“还有----。” 关三叔道:“还有什么?” 韩艺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来:“还有那个打猎的公子赔了我一些钱,一共六十文钱,你们数数吧。” 这真是峰回路转啊! 关三叔一愣:“啊?还赔了钱?”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门内抢出,恍惚之间,那吊钱就落到了关三婶手中,一对死鱼眼死盯着那一吊钱,确认是真的后,非常自然的往袖中一放,脸上风云变幻,乐的得嘴都合不拢了,“小艺,不是三婶说你,你爹爹生前和你三叔可是最好的兄弟了,不就是一条狗吗,死了就死了,你看你害怕成什么样子,难道三婶还会为了一条狗找你麻烦么,你三婶是这种人吗?” 你找我麻烦,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你找三叔的麻烦。韩艺暗自嘀咕一句,这女人嘴脸变得还真是快,嘴上却道:“三婶当然不是这种人。” 关三叔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这也太虚伪了,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轻咳一声,低声道:“哎,婆娘,小艺家---。” 有道是知夫莫若妻啊,这关三叔才刚说了几个字,关三婶就知道他的屁股要撅向哪里,立刻提高嗓门向韩艺道:“小艺,你还没有吃饭吧?三婶正好做了几道小菜,你要不嫌弃就在我家吃了吧。”话虽如此,但是肥胖的身子却挡在门前,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韩艺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表面上是请他上门吃饭,实际上是提醒他我这要吃饭了,你赶紧回去吧。不过他也没有介意,反正这钱他就是打算给关三叔的,毕竟那条狗可是帮了大忙,挥舞着双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里已经煮了饭,我走了,三叔,三婶再见。” 说着,他非常配合关三婶的离开了。 隐隐听到后面传来三叔三婶的对话。 “你怎么这样呀,小艺家现在欠了王家不少钱,咱们左邻右舍的能帮一点是一点,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你还收他的钱。” “什么叫做他的钱,这分明就是用咱家小黄换来的好不,再说,他家欠王家一贯钱,这才六十文钱,如果他真的就差这六十文,老娘二话不说一定给他送去。” 论吵架,嘴笨的关三叔怎么可能是泼辣三婶的对手,一句话都给堵没了。 正文 第十六章 两个办法 ps:新书期间,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求点赞,求......! 离开关家后,韩艺又顺道去到徐老那里,把明日约了王宝去酒楼还钱的事,跟徐老说了一遍,徐老是公证人,必须要在场的,只不过韩艺在说的时候,徐老兀自捧着一卷竹书,一边看着,一边“哦哦哦”的敷衍韩艺,韩艺也很无奈,也知道这徐老是一个书呆子,说了好几遍时间和地点才离开,等到韩艺离开好一会了,徐老才后知后觉,顿时满脸震惊之色,可屋中空无一人,他一脸震惊,倒是有些惊悚。 ...... 是回去?还是继续睡外面?唉...我不可能总睡在外面吧,总归还是得回去的,可是回去的话,万一她又扁我怎么办? 韩艺在离他家还有百步远的一棵大树下徘徊着,任谁面对一个武力值远高于自己而智商却又低于自己的老婆,心中都会感到害怕,这就跟人怕老虎是一个道理,因为老虎是不讲道理的。 踌躇了好一会儿,韩艺一咬牙,死就死吧,干你娘的,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打的连家都不敢回,忒丢人了,这一回她要再敢动手的话,我就---我就叫救命,让村民们都来看看这女人的真正面目! 韩艺大摇大摆的往家里走去,既然已经决定回去,那当然得强势一点,可刚走到门口,恰好见到肖云从边上的厨房走出来,面色不由得一紧,惧意横生。 “回来了!” 肖云见韩艺回来了,嘴上虽是冷冰冰的说道,但是眼中还是带着一丝关心。 韩艺“嗯。”了一声:“我吃过饭了。” “我也没有煮你的饭。” “呃....!” 韩艺一阵尴尬,暗道一声,这样最好!走了进去,半躺在卧榻上,心里不禁感慨一句,还是家里舒服,虽然破了点。 肖云随后也走了进来,坐在卧榻的另一头,从包袱里面拿出两块胡饼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这胡饼据说是西域传来的干粮,是用面粉和芝麻做的,味道很是一般,至于昨夜家暴一事,似乎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怜啊!要是你没有对我动用暴力的话,说不定我还会带几块肉你给尝尝,但是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事。韩艺坐在木塌上,见那胡饼这么圆,道:“这一定不是你做的吧?” “是张六婶送来的。” 肖云淡淡回答道。 毕竟韩大山生前在梅村还是颇具人缘的,村民们钱是没有,只能送点东西来表示表示。 原来如此。韩艺点点头道:“看得出。” 在烹饪方面,肖云真是认怂了,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又跑去杨二叔家蹭饭呢?” “什么是蹭饭?我那天也帮他干了活好不,况且我今天也没有去。” “那你去哪里了?” “去河边磨刀了。”韩艺狠狠的望着肖云。 “噗--咳咳咳。” 肖云被呛得一阵巨咳,赶紧喝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住,白了韩艺一眼:“尽瞎说。”想起昨夜韩艺说要去拿刀,结果就一去不回,不禁又觉得好笑。 这一眼却是风情万种,再加上她咳的两颊红晕,更添秀色,不禁让韩艺心神一晃,但很快就稳定住了,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对肖云的不满。又道:“哎,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还债么?” 肖云斜瞥他一眼,道:“你还知道关心这事?” 韩艺没好气道:“我能不关心吗,要是还不了债,那我可就完了。所以咱们之间的恩怨暂缓,先把这债还了再说其它的,你说你有办法的,说来听听。”他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为自己找回点面子,你昨天打我,我还记着的,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是目前大敌当前,我是以大局为重。 肖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因为她不觉的韩艺需要找回面子,打不过她很正常,正视韩艺,一本正经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办法。” 哇!还有选择的余地?有没有这么厉害啊?韩艺狐疑道:“什么办法?” 肖云道:“第一个办法就是将王家的人全部杀了,如此一来,我们就不用还债了。” “......!” 嗯。我明白了,这第一个办法就是为了衬托第二个办法的精妙,高人都这么做。韩艺点点头,嗯了一声:“好办法!”又问道:“那第二个办法了?” “逃走。” 肖云一本正经的说道。 “呃....!” 韩艺很想骂娘,还tm选择的余地?真是害我白高兴一场,你特么是来逗比的么。跑路?跑路就成通缉犯了,我滴天啊,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肖云见韩艺一脸表情僵硬在脸上,稍显尴尬,又非常自信的说道:“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保你无恙。” 你这叫保护我么,你分明就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韩艺呆愣了半响,随即叹道:“算了,你还是走吧,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肖云不屑道:“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连一首诗都不能抄完的人,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砰! 韩艺一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怒气腾腾的望着肖云,什么叫做连一首诗都不能抄完的人?心里快速的默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soeasy! 肖云冷冽的目光射向韩艺,顿时杀气腾腾,仿佛下一刻就要刀光剑影了。 一个是怒气,一个是杀气,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缓!” 韩艺真怕她又是一拳打来,急忙抬起另一只手,暗道,这女人真是有家暴倾向,好男不跟女斗,我忍!把桌上的手缓缓移开。 银光一闪。 只见矮桌上出现一锭小银子。 肖云望着桌上那锭银子,杀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中满是震惊之色,过得半响,她才回过神来,急忙拿起银子,仔细看了看,o着嘴道:“这是真的!” 汗...! 韩艺一阵无语。 肖云又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韩艺轻描淡写道:“我今天去河边帮忙撑船,想赚钱还债,结果在过河的时候,一个扶桑人不小心落河,我见了就跳下水把那客人救了上来,他为了报答我救命之恩,就给了我这锭银子作为报酬。” “真的?” 肖云狐疑的望着韩艺。 “你不信去问啊!很多人都看见了。” 韩艺翻了翻白眼。 不得不说,韩艺说谎的功力实在是太强了,肖云还真就信了,顿时一脸惊喜,轻轻拍了拍那胸口,笑靥如烟,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早知道这么容易就弄到钱了,我就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办法了。” “你少来了。” 韩艺毫不留情面道:“你要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杀人和逃跑的办法,那你简直比猪还要笨---。” 说到这里,韩艺突然发现肖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你不会又想打我吧?” “是的。” 肖云坦荡荡的说道。 韩艺急忙向后缩去,又听肖云说道:“不过看在这锭银子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说着她轻轻抛了抛银子,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沉眉恐吓道:“仅此一次,如果我下次我再听到你这么说我,我就打的你变猪头。” “这你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韩艺立刻说道。 “这还差不多。” 肖云对于韩艺的态度感到非常满意。 韩艺愣了愣,道:“哎,你不会忘记了吧?” 肖云错愕道:“忘记什么?” “靠!你不是说还完钱就离开吗?” 韩艺十分激动的说道。 正文 第十七章 说多了都是泪 肖云听得怔怔望着韩艺,一对极其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韩艺被她看的有些难受,好像自己亏欠她许多似得,嚷嚷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得算数啊。” 过得半响,肖云才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 “如果我说希望,你会不会打我?”韩艺显得非常谨慎,毕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发生冲突,吃亏的总会是弱者。 “不知道。” 肖云诚实的摇摇头。 不知道?那就是有可能咯。韩艺急忙摇头道:“那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 肖云直视着韩艺,带着万分好奇道:“我想知道究竟我哪点配不上你。” “别!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以退为进的把戏,我早就玩厌了,如果真要说这配不配得上,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我配不上你。” 肖云稍稍犹豫了下,又道:“你是自卑吗?” 其实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况,就凭她这脸蛋,就凭她这身材,可以拍胸脯保证,即便她的智商为负数,肯定也有人会愿意娶她,况且她饱读诗书,又会武功,可谓是文武双全,当然,武功这东西是双刃剑,加不加分,见仁见智,但不管怎么样,她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韩艺偏偏一心赶她走,其实第一次韩艺叫她走,她还是心怀感激和感动的,因为当时家里欠了巨债,韩艺让她走,显然就是不想拖累她,她那天说的话,不过也是气话,说过就忘记了,可是如今钱也有了,韩艺兀自要让她走,这就令人很费解了。 “你说自卑就自卑吧!” 韩艺倒也没有反驳,因为他的确有些自卑,但不是说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肖云,与这无关,而是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造成的,是从小就养成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否认。 肖云听着觉得有些敷衍,皱眉道:“你如果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韩艺瞧了眼肖云,叹了口气,趟了下去,双手枕着头,双目望着屋顶,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跟着我绝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肖云微微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韩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沉吟半响,“其实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仅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扛起这个家,甚至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是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至少你也知道为了这个家外出干活,并且一日就赚了这么多钱,证明你还是有能力扛起这个家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韩艺摇摇头,“如果只是钱的话,我有手有脚,明年朝廷肯定会发田给我,还怕会饿死么。我指的是你我之间,我无法担当一个丈夫的责任,我也没有打算担起这一份责任,所以你跟着我肯定会受伤,说不定有一天我一脚就把你踢开了。” 他从未把他的这种无婚主义的思想,归咎到任何人头上,他走南闯北,也认识很多单亲家庭下成长的孩子,但是通常这种人都会渴望有一个家,他们会加倍的爱惜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比寻常人更加用心的去维护自己的家庭,而他之所以走上另一条极端的路,是因为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干这一行危险非常高,如果成家的话,一旦他出现意外,那无疑就制造出另一个家庭惨剧,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可是到了后来,他赚的钱越来越多,其实只要稍微省一点,他一单买卖赚的钱就足够用一辈子了,他也想过收手,但是仔细考虑了一番,他还是舍不得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无牵无挂的生活,从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成家立业的念头。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没有担当,他甚至没有勇气建立起一个家,他知道这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他也不喜欢为自己找任何借口,但是他觉得这样到头来最多也就是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至少没有害人,这两害相比取其轻吗。 肖云道:“所以你就现在一脚把我踢开?” 我倒是想踢,问题是我踢不过。韩艺没好气道:“你别说的我这么无情好不,现在我是请你离开,我们可还没有跟你洞房,也没有损害你的名节,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并没有欠你什么,而且当初我们说好了,一旦还清债,你就离开。” 其实以韩艺的个性,不到还钱的最后期限,他是绝不会这么早就选择把钱给还了,他这么急着还清,无非就是希望早点和肖云撇清关系。 肖云真的无法理解,“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又要答应娶我?” 这个韩艺也真是无法解释,道:“这很简单,你就当我被雷打坏脑子了。” 肖云愣了半响,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她笑起来很好看,如同盛开的鲜花,不过笑声中是夹带着一丝自嘲,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收住笑意,长叹一声:“报应!这真的是报应啊!” “报应?” 韩艺错愕道:“什么报应?” 肖云摇摇头:“没什么。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什么?” “我不答应离开,既然我已经嫁进你们韩家,那我就是韩家的人,我是绝不会离开的。” 韩艺郁闷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洒脱一点,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了。” 肖云哼道:“你想得倒是简单,我已经嫁给了你,不管有没有---洞房,一旦我走了,我的名节都将受到损害,而且,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又能去哪里?” 韩艺哇了一声:“敢问您这是在侮辱我么,如果是的,那恭喜你,你做到了。”说着,他哼了一声,“你是弱女子,那我岂不是蝼蚁了,你见过哪个弱女子把一个七尺高的男人打的连家都不敢回。”说到后面,韩艺尤为的震怒,真是太憋屈了。 肖云听得脸红了一个通透,略显心虚道:“我也想做一个好妻子,是你先处处针对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好妻子?” 韩艺哼道:“我就吃了你做的一顿饭,结果一晚上跑了七趟茅房,要多来这么几次,你认为我还会有命吗?还骗我说什么味觉没有恢复,也不知道那晚上是谁在树底下大吐特吐,真是岂有此理。” “啊?你---你都看见了。” 肖云的脸更红了。 “托你的福,在去茅房的路上不巧遇上了。”韩艺翻了翻白眼。 可是肖云也觉得非常委屈,“是,我是不会做饭菜,但至少我用心去做了,我今天甚至还向张六婶去讨教了,就算再不好吃,你也不应该这般说我。” “哇---你用心去做,都做成这样子,我滴天啊!”韩艺直摇头道:“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肖云是一忍再忍,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愤怒,实在是忍不住了,韩艺这张嘴真是太贱了,太招人生气了,猛地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巨响,凤目圆睁,指着韩艺怒喝道:“韩艺,你说够了,我放下身段低声下气与你好好说话,你却还不知好歹,屡屡恶语相加,你不过是一个田舍小儿,有甚了不起的,凭什么这么说我,哼,我还不留了。”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霸权主义么,我轻轻拍下桌子,她就要杀人的似得,她拍桌子却是这么的自然和用力,唉,真是没人权呀,不过,最后这句倒是挺动听的。韩艺急忙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你总算是顿悟了,恭喜,恭喜,一路好走,哦,我还可以想办法给你凑点盘缠干粮。” 肖云一愣,心中更是恼火,直盯盯的望着韩艺,见他脸上堆满了期待和欣喜的笑容,心中那股犟脾气也上来了,你要我走是吧,我还就偏不走了,顿时一笑,虽又是巧笑倩兮,百媚横生,万分迷人,但是韩艺看得却觉得有些慎得慌,后背冷汗涔涔。 肖云嘴角泛起一丝令韩艺胆寒的微笑,“我突然想起在成婚前我曾答应过韩伯伯,要好生照顾你,当时你也在的,如今韩伯伯不在了,我就更要履行当初对他的承诺,毕竟韩伯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不照顾好你,那我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ps:这里是开书第一个星期的打赏名单,有老熟人了,也有新面孔,小希真是倍感开心,感谢大家的支持。0非卖品0淡若清风cty书友150414222351004凌乱的兔斯基哭死的鱼无聊的会哥隆隆书友沐羣一民哥ivanyu法国工会法墨迹排骨没惹我飞机耳流浪的香飘2号书友140821222835914抽风の屁仙根農书友150818132728445进击的小菊花陌熙o你的果粒橙非常超音瓦片和雨伞6al6澐喆书友150816170034076知否丶蚂蚁暴君艾虎aiz忘川河寻摆渡人书友140812220622804风之将尽地狱男爵jedlibi津津看着你零度的伤感不会融化我很醉mundane袅人战犯loveboer刀狂剑毒西瓜gn小李的飞刀。 正文 第十八章 恐怖的夜晚 ps:新的一周开始,周一冲榜,泪求推荐......。 “照顾?” 韩艺被肖云的话给气笑了,在他看来,这真是一个非常离谱的理由,“你连个饭菜都不会煮,你凭什么照顾我,你是照顾我去死吧。” 肖云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可以离开了。” “......!” 最毒御姐心,最毒御姐心啊!韩艺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赖上我呢?” “不是赖上你,而是照顾你。”肖云纠正了韩艺的说法。 “岂有此理。”韩艺哼了一声,“你不走,我走。” 肖云悠哉悠哉的笑道:“也对,你这个懦夫除了逃走以外,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 懦夫?对呀,这是我的家,凭什么我走,如果我走了,那就真成懦夫了。韩艺怒道:“你别激我,好,就看谁先走,我还就不信会输给你。” 肖云笑了笑,没有做声,这就是最好的反驳。 韩艺道:“从今天开始,我睡里面的大床,你睡外面。” 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讲客气了。 “可以。” 肖云非常爽快的点点头。 “算你有点良心” 韩艺话刚落音,哪知肖云立刻道:“你先打赢我。” “呃...!” 韩艺十分激动道:“这可是我的家!” 肖云道:“我是你妻子,这同样也是我的家。” “你---。” 韩艺双目一瞪,“行,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妻子,那我们就一块睡。” 肖云嫣然一笑,“可以。” 真的假的? 韩艺顿时一愣,心想,靠!韩艺啊韩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一个大美女请你上床,你要是还不敢上的话,那你还是个男人么。站起身来,就往里屋走去。 可是没走两步,忽觉脚下一绊,“哎呦!” 顿时脸先着地。 “哎呦!” 韩艺捂住鼻子,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这女人和我鼻子有仇呀!转过身来,怒视着肖云道:“你这婆娘是故意的。” 肖云架着修长的腿,芊芊玉手托着那性感的下巴,低头注视着韩艺,娇声道:“夫君,你还没有洗澡了。” 韩艺一阵酥麻,这女人还真是一个妖精。“就算没有,你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啊!” “那是因为你走的太快了,我一时心急才伸脚的。” “行,既然你这么心急,我满足你,待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力量与速度完美冲击。” 韩艺立刻冲了出去,随便冲了冲身体,然后又冲了里屋,只见肖云正坐在床边上,还真有点想是在等待临幸,呀呀呀,难道这女人真的发sao了,可是如果我上了她,她会不会赖定我了,不对不对,就算我不上她,她似乎也赖定我了,不管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我这还不上的话,那岂不是太监了。 念及至此,韩艺衣服一脱,胸一挺,露出那几根排骨来,又觉不好意思,双手捂了捂,差点忘记这已经不是当初那六块腹肌的身体了,跳上床去,看着肖云那丰满却又不失曲线的修长身材,不禁色心大动,作势要抱,嘴上还先礼后兵的嚷嚷道:“婆娘,睡觉吧。” 肖云余光一闪,笑道:“你先睡,我还得学习做衣服。” 话音刚落,但见光芒射出,只见肖云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剪刀来。 “wo操!” 韩艺原本都已经快要抱到肖云那纤纤细腰了,一看到这剪刀,顿时吓得弹到床角去了,“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学习做衣服啊!” 肖云说着拿出一块布来,握了握剪刀,发出咔咔之声。 “你做衣服拿剪刀干什么?” 韩艺只觉心里发毛。 “没有剪刀怎么学做衣服。” “呃...,可是大半夜的你做哪门子的衣服啊,这也看不清楚啊,早点睡吧!” “半夜好,半夜清静,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例如呢?” “例如衣服没做好啊!” “这你还怕人知道?” “当然,如果让大家知道我不会做衣服,那我多丢人啊,不瞒你说,这是我第一回做衣服,就怕剪错地方了。” “......!” 剪错了地方?韩艺瞧了那锋利的剪刀,擦了擦冷汗,回忆了一下,吞咽一口道:“我记得这剪刀好像没有这么锋利。” 肖云道:“在你洗澡的时候,我顺便磨了磨。” 韩艺脑袋里面突然闪现出一副画面来,丈夫在里面洗澡,老婆在外面磨剪刀。 操!这是在拍恐怖片么! 光是想想,韩艺就吓出一身冷汗来,逃...不行,我决不能就这么退缩,如果她要杀我的话,何必这么麻烦,我也跑不了,她一定是在吓我的。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又躺了下去。 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咔咔! 这剪刀一开一合,发出的咔咔之声,让韩艺睡在床上如坐针毡,提心吊胆,额头上的汗珠就没有干凅过,哪里睡得着。 终于! 韩艺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这睡一晚上得短多少年寿呀,他娘的是镶钻的吧,劳资还不稀罕了,爬了起来,冲肖云说了一句,“你够狠!”然后就冲到外屋去了。 当韩艺刚躺在卧榻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绝对是讽刺的笑声! 韩艺恨得是牙发痒,你个臭婆娘,给我等着,迟早有一日我要骗得你人财尽失,哇呀呀,真是气煞我也。 也不知是不是生气过度,导致大脑缺氧,反正韩艺很快就昏沉沉的睡着了。 ..... ..... 翌日! 韩艺随便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夫君,还了钱,早点回来。” “你这婆娘,好生啰嗦,在家洗白白等我回来。” 这晚上夜深人静,他当然害怕,可白天这么多人来来往往,韩艺自然不怕,他量肖云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还不趁机找回点面子来,双目一瞪,各种威武霸气,当然,脚步也更快了,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这要是让关三叔见到,非得拜韩艺为师。 殊不知韩艺比他的遭遇还要惨,至少他还能睡主卧。 肖云望着韩艺远去的背影,噗嗤一笑,自言自语道:“算了,他也就只能嘴上逞能。不过这洗白白是什么意思?” ..... ..... 来到村外的一棵大树下,韩艺左右张望了下,暗自嘀咕,“这个小野怎么还没有来?” 他昨天可是与小野约好了,今天一块去那小酒楼赴会。 砰! 韩艺忽觉头顶被什么小东西砸了一下,倒是不疼,抬头一看,只见小野坐在一丈多高的树干上,笑吟吟的望着他,天啊,我怎么感觉就我一个正常的啊!“小野,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快点下来。” 小野一跃而下,落地是四平八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韩艺伸出手来摸了摸小野的小脑袋,“你小子还真是够调皮的,打招呼的方式这么奇特,走吧,我带你去吃大餐,而且是免费的哦,你待会给我使劲的吃,咱们争取一顿就把这一月的油水全部吃了。” 正文 第十九章 尿遁术 ps:周一必须求推荐票啊! “哎呦,两位小哥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当韩艺和小野再次来到梅河边上的那家小酒楼时,那老掌柜别提有多热情了。 韩艺兀自一副爆发富的嘴脸,指着这掌柜的嚷嚷道:“掌柜的,听好了,今天王公子将来此会客,最贵的酒菜给我备上,记住,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莫要跌我王大公子面儿,若是有半点招待不周,我拿你是问。” “王大公子?” 老掌柜一愣。 韩艺双手叉着腰道:“就是王宝大公子。” “是是是。” 这掌柜的虽连声点头附和,但是眼里却透着一丝狐疑。 韩艺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有多说,上到二楼,找了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没办法这年头没有椅子,都是凳子来的,唯有靠窗的座位还能靠一会。 过了一会儿,这酒菜并未上来,只是伙计倒了两杯茶水,显然那掌柜是在等,但是很快,就让他等到了,只见王宝带着三四个闲汉迈着霸王步走了进来。 掌柜的急忙迎上,“王公子,那两位小哥已经在楼上等候了。” 王宝嗯了一声,大摇大摆走上楼去。 掌柜的见这王宝来,赶紧叫小二去厨房让师傅准备上菜,完全做到了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王公子,你来了,快快请坐。” 韩艺见王宝来了,忙站起身来,手一伸,将最好的位子让了出来。 王宝对此非常满意,嗯了一声,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哎,那徐老头还没有来?” 韩艺苦笑道:“你还不知道徐老么,哪一回不是最后才到的。” “这倒是的,每次约他都迟到,那老家伙,早点死了得了。” 王宝哼了一声,他是真心希望徐老早点死,因为有很多人借高利贷的,都会请徐老去做公证人,这徐老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是却在这一代非常有名,甚至连官府都有不少人认识徐老,就因为徐老靠了几十年的乡试,那会考的官员都跟他成朋友,所以王宝也有些忌惮徐老。又道:“你钱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王公子可是大忙人,我怎敢耽误王公子的宝贵时间。” “你知道就好。” 韩艺突然朝着楼下嚷嚷道:“掌柜的,还不快上菜,要是怠慢了王公子,小心我把你的店给烧了。” 下面很快传来掌柜的声音,“就来,就来。” 这话让王宝倍感舒坦,觉得自己有王侯将相之待遇,不禁又瞧了下身边的几个闲汉,好似在说,看看人家多机灵,你们几个木头,学着点。又朝着韩艺道:“你小子有点意思。” “哪里,哪里。”韩艺非常狗腿的笑了笑,又道:“王公子,那天我真是对不住你,心里深感内疚,若是不正式向王公子赔礼道歉,我真是寝食难安啊!” 言下之意,这一顿饭就是赔罪宴。 至少王宝是这么想的,也就没有多问了,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你也不容易,我就不与计较了。”其实昨日经过韩艺将他的高利贷美言包装后,他就对韩艺好感倍生,觉得这小子忒会说话了,挺有意思的,心里也没有怪罪韩艺了。 “多谢,多谢,王公子真是大人有大量,等会我一定要多敬王公子几杯。” “好说,好说。” 就在这时,听得一个老迈的声音,“王公子,王公子,真是抱歉,老朽来晚了。” 只见徐老蹒跚的走了上来,微微喘着气。 又是这句开场白。 王宝真的想痛扁这老头一顿。 韩艺又站起身来,道:“徐老,这边请。” 徐望点点头,坐了下来,又说了几声抱歉,读书人吗,寒暄之语就是比寻常人要唠叨一些。 王宝朝着韩艺道:“好了,现在徐老也来了,你快把钱还了吧。”这好感归好感,钱归钱,是两码事。 “是是是。” 韩艺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上。 “银子?” 王宝猛地一惊,这年头银子还不能算是货币,多半是属于奢侈品一类的,作为货币的话,那也是用于一些对外贸易,在国内一般只在达官贵人手中流转,百姓是很难拥有的,贞观年间,朝廷曾铸有金银开元通宝,但那只是作为赏赐用的,百姓是不可能拥有的。 徐望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韩艺点点头道:“王公子,你可检验一下这是真是假。” 王宝拿起银子颠了颠,瞧了瞧,又放在嘴里一咬,点点头道:“是真的。”心里还补充一句,成色还非常不错啊! 韩艺道:“这是一两银子,足可抵偿一贯钱,如果王公子不收银子,那也没事,毕竟借据上是承诺归还一贯钱。” 物以稀为贵,这年头银子少呀,王宝怎么可能不要,但是他更多的是好奇,为什么韩艺会有这么银子,“你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韩艺于是又把昨日忽悠肖云的那一番说辞跟王宝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 王宝点点头,暗道,这小子还真是走运啊! 韩艺笑道:“王公子,那这借据---。” 王宝说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关键韩艺的娘子实在是美若天仙,整个扬州城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但是没有办法,人家都把钱给还了,极不情愿的向一旁的闲汉挥了挥手。 那闲汉立刻将借据递给徐望。 徐望接过借据之后,仔细看了看,直点头道:“没错,没错。”随后又交给了韩艺。 韩艺可信不过老眼昏花的徐望,自己也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这才放入怀中,轻轻出了口气,这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路了,即便是现在的韩艺,即便是这钱来的非常容易,但也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真是无债一身轻。 突然见王宝将手中的银子递给身边的一个闲汉,那闲汉接过银子后,小心翼翼的放入袖中的口袋里面。 韩艺眼神往那闲汉身上一瞟,见其胸前鼓鼓,眼中莫名一亮,他娘的收我这么高的利息,若是只坑他一顿饭的钱,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一脸谄笑道:“王公子,今后恐怕还有许多地方得求王公子帮忙,希望王公子可莫要嫌我麻烦。” “这事好说,你若需要钱,尽管来找我。” 王宝非常爽快的说道。他本就是放高利贷的,当然希望有人来问他借钱,当然,就韩艺现在身家,如果不是他家里那位貌美的妻子,王宝还真不会借钱给他。 说话间,酒菜已经上来了。 韩艺亲自为王宝、徐望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这一次真是有劳二位了,在下心中过意不去,在此先敬二位一杯。”说罢,就一饮而尽。 王宝、徐望都只是喝了一口。 显然,韩艺的面子还没有达到与他们干杯的地步。 韩艺倒也不在意,厚着脸皮不断的向王宝敬酒,这一杯又一杯,嘴上还不断的拍王宝的马屁,作为一个千门中人,这嘴上功夫可是非常了得的,毕竟就是靠这吃饭的,拍王宝那真是飘飘欲仙,如坐云端,酒到茫处,又与韩艺勾肩搭背,说的好不快乐。 很快,这一坛子酒就见底了。 “上酒,上酒。” 韩艺立刻吆喝着。 第二坛子酒很快就端了上来。 又是一顿猛喝,风卷残云一般。 “嗝---!” 韩艺突然打了一个酒嗝,站起身来,身体是摇摇欲坠。 王宝没有韩艺喝得多,倒还清醒,“韩老弟,你干什么?” “撒尿--嗝---!” 韩艺突然站到凳子上,面对着窗口,就开始脱裤子了。 这小子不会打算在这里撒吧。王宝急忙阻止道:“快点拦住这小子。” 他身边的几个闲汉急忙冲上去,拉住韩艺,韩艺双手乱舞,大舌头的嚷嚷道:“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撒在裤子上了。” 一旁吃撑了着小野,赶紧冲了过来,将那些闲汉推开,然后扶着韩艺。 王宝挥挥手,让那些闲汉退下,好气好笑道:“你是不是喝坏脑子了,在这里撒尿?”说着又向小野挥挥手道:“你扶他去下面。” 小野点了下头,然后扶着韩艺往下面走去。 一刻钟后.....。 王宝见韩艺还不回来,于是就叫一个闲汉下去看看,很快那闲汉就跑了上来,道:“大公子,掌柜说那小子尿全撒在了裤子上,于是让他回去换裤子了。” “这小子。” 王宝笑骂一句,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等他了,回去吧。”说着又瞧了眼旁边已经晕乎晕乎的徐望,嚷嚷道:“徐老头,走了。” 徐老头迷糊应了一声,起身就颠颠倒倒的往楼下走去。 摔死你这个老家伙。 王宝暗自诅咒一句,带着几个闲汉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去。 可是正当他要出门时,那掌柜的突然拦住了他,“王公子,且慢,这酒钱可还没有付。” “酒钱?” 王宝一怔,道:“韩艺那小子没有付钱?” 掌柜的道:“你说的是刚才撒尿撒到身上的那个小哥,哦,他撒了自己一身的尿,醉的又不省人事,哪里还能付钱,我见他一身脏兮兮的,于是就让与他一块来的那矮个子先扶他回去了。” 王宝急道:“可这顿饭是他向我赔罪的,怎能让我付钱,你钱找他要去。”他虽然有钱,但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这顿饭菜可也不少,至少得一百文钱,你要他付,那真是要了亲命。 掌柜的讪讪一笑,没有接这话,但是这不语之意,就是我上哪找那小子去,要不是你在这,我敢这么上菜么。 “是谁敢在我的店吃饭不给钱呀!” 忽听外面有人说话,话音刚落,只见一白面公子走了进来,约莫二十来岁,跟王宝一般大小,但模样俊俏,嘴角含笑,步履虚浮,晃晃悠悠,轻佻浪荡。“哎呦!原来是宝兄啊!” 掌柜的见到这人,面色一紧,急忙上前来行礼:“大公子来了。” 王宝一见这人,脸颊上得肥肉抽了抽,斜着眉角道:“沈笑,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位公子哥就是扬州最大酒楼的少公子---沈笑。 正文 第二十章 同行的气息 ps:五千字大章一块发,下午就没有了,求推荐票,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求点赞。。。。。。 “我当然是来这查账的。” 沈笑爽朗的笑道,不过那掌柜的脸立刻抽了一下。 你个败家子,扬州谁人不知,我看你压根就是来这拿钱的。王宝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稀奇,堂堂沈家大公子,竟然跑到这小店来查账。” 沈笑面色一僵,轻咳一声,朝着那掌柜的道:“汪掌柜,本公子刚才好像听说有人不肯付账,不知是何人?” 那掌柜的不由得看向王宝。 这一回轮到王宝尴尬了,就在这瞬间的功夫,差点没有将韩艺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但是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王宝斜眼一瞧那掌柜的,嚷嚷道:“你看谁了,不就是一顿饭钱么,我王宝还会少了你的么。”说着,一挥手,叫身边那闲汉付钱。 沈笑笑吟吟道:“那是,谁人不知王公子是什么人,天下间恐怕也没有比王公子更会赚钱的了,这钱在别人手上转了转,就翻了一番,可我们是小本买卖,还请王大公子多多见谅才是。” 这摆明就是讽刺王宝是个放高利贷的,始终上不得台面。 王宝一张肥脸涨的通红。 但是,更尴尬的事出现了,那个闲汉在怀里掏了半天,也没有掏出一个玩意来。 王宝等得不赖烦了,道:“你这厮快点拿钱出来付账啊!” 那闲汉哭丧着脸道:“大公子,钱袋---钱袋不见了。” “什么?” 王宝双目睁圆,道:“好好的钱袋怎么会不见了?” 那闲汉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趴在地上,急忙道:“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小人也不知道,小人没有拿,小人真的没有拿啊!” 沈笑乐呵呵道:“汪掌柜。” 掌柜颔首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你是不知道,上回咱们扬州第一楼来了几个客人,点了一整桌菜,可是到了最后付钱的时候,个个都说自己的钱被人偷了。” “那可如何是好?” “那当然不能这么算了,结果就把他们全部送进官府,后来经官府一查,原来是几个骗子。” 说着沈笑倒是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王宝可不蠢,这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可心里也在寻思着,他们几个一直跟在我身边,应该不敢拿我的钱,难道是掉了,还是被人偷了?念及至此,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突然面色一紧,道:“快看看那锭银子可还在?” 那闲汉慌忙往袖中摸索了下,随即拿出那锭银子来,道:“银子还在,银子还在。” 王宝瞧这银子,轻轻松了口气,这大头没丢就行,心里又开始琢磨起来,应该不是韩艺偷的,刚才我可一直跟他在一起,而且他喝得醉醺醺的,怎么可能从小猴那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钱袋拿走,他也没这本事,这不绝可能。又问道:“你来酒楼的时候,钱袋可还在?” 一个机灵的闲汉立刻道:“大公子,我上去找找,兴许是掉在楼上了。”说着就立刻跑了上去。 那专门拿钱的闲汉努力回想了一下,道:“大公子,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这废物。” 王宝怒骂一句。 过了一会儿刚才上楼的那个闲汉走了下来,道:“大公子,上面也没有。” 一个闲汉又道:“大公子,会不会是今早去吴家催债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那拿钱的闲汉立刻道:“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我记得当时拉扯时,那老吴还拉了下我的衣服。” 王宝气急不过,怒瞪那闲汉道:“你还有脸在这说。” 一旁的沈笑却早就盯上那锭银子,双眼放光,见他们还在纠结,心急不过,“哎,王公子,先把这账结了吧,我还等着查账了。” 王宝一怔,冷冷看了沈笑一眼,又朝着那闲汉怒道:“还不快付钱?娘的,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是是是。” 那闲汉赶紧将也银子放在桌上。 掌柜的看着这银子,也有些头疼,因为这银子不是货币,他做了这么久买卖,还是头一回有客人拿银子来付饭钱的,说句实话,他是不愿收这银子,关键也难得找钱。 谁知沈笑抢先一步,将银子没入袖中,又向那掌柜的道:“找钱给他。” 那掌柜的一脸为难道:“大公子,这---。” “这什么这,快点找钱给客人啊,王公子可是大忙人,快点,快点!” 沈笑脸一沉,那掌柜的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轻轻一叹,沈家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还真是家门不幸啊!叫人拿钱来找给王宝,不过话说回来,这银子落在沈笑手里,也算是遇到明主,因为沈笑一顿饭就可以吃了个精光。 王宝不屑的瞧了眼沈笑,等掌柜的把钱找了,就领着几个闲汉就走了出去。 在当今世上,能被王宝鄙视的人,也就只有沈笑了。 这一出门,那拿钱的闲汉就道:“大公子,那钱一定是让老吴家的人捡去了,要不咱们现在过去要回来。” 王宝哼道:“都过了这么久,你现在去要,他们还会承认么,不过没事,这钱我迟早要他们吐出来。” 又有一个闲汉道:“那去韩家把这饭钱给要来?” 王宝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摔坏脑子了吧,为了一顿饭钱上人家家里去要,这要是传出去了,我王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那咱们就吃这哑巴亏。” “那也不可能,我王宝何曾吃过这亏。” 王宝冷笑道:“年底我还得上他家收租,到时我再想办法把这饭钱给他加进去。”说着他眼一瞪,训道:“这要钱的事要多动脑子,少动手,别再跟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硬来,你们把人都给吓走了,还会有谁来跟咱们借钱。”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 ...... ...... “这个王宝,还真是抠门,一个放高利贷的出门才带一百来钱,真不知道他这高利贷是怎么放的,还是我大唐百姓太穷了。” 韩艺和小野二人走在田间小道上,韩艺一手抛着一个钱袋,嘴里是喋喋不休。 原来刚才韩艺只是在装醉,虽然现在的身体对酒精非常敏感,但是他刚才其实并没有喝多少,基本上都是往窗外倒了,就是把脸喝红了,他原本只是想坑王宝一餐,可是见王宝把钱都放在那闲汉身上,于是动了歪主意,故意装着要站在窗口撒尿,就在那几个闲汉拉他下来的时候,他就顺手牵羊从那闲汉怀里把钱袋给捞了过来,作为一个高端侠盗,要是连点微末功夫都没有,那还混个屁呀,这顺手牵羊的本事在他们这一行中,就跟学abcd一样。 只不过他自从发现自己的智商不错后,就没有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倒是整人的时候,常常用到,比如说在酒吧里面跟人发生争吵,他就别人的钱包顺来,让别人付不了钱。 虽然身体已经换了,但这一拿的本事犹在啊! 当然,他也没有真撒尿在裤子上,而是在下楼梯的时候,倒了些茶水在裤子上,那掌柜的见了,当然觉得恶心,别弄得我店里都是尿臭味,于是就让小野扶着韩艺回家去换裤子。 小野当然就顺水推舟,扶着韩艺离开了。 他也不怕王宝找来,这捉贼拿赃,没证据,还怕他咬人么,谁没有牙齿了,不过他想王宝应该不会想到这是他干的,毕竟他刚才醉成那样,不被人偷钱就算是幸运的了。 他也没有料错,王宝是怎么也不会猜到他头上来,因为王宝太了解韩艺了,韩艺笨手笨脚的,哪里有这本事,而且也没这胆量,敢拿他王宝的钱,这万一被抓住了,那可有顿好的打,殊不知现在韩艺可是妙手空空,若非那银子是当当场给王宝的,一旦不见了,那要么就掉在酒楼里面,要么就肯定是韩艺拿得,否则,韩艺非得把那银子也给拿回来。 “小野,下午咱们上哪吃去?” 那家酒楼暂时可不能去了,得换一家,刚刚顺手捞到一百多文钱,总得潇洒潇洒吧,不然就太不符合韩艺的性格了。 小野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小脑袋直摇。 刚才就属这小家伙吃的最多,因为他不会说话,不就只有吃,韩艺、王宝他们毕竟还是在交谈,吃的自然没有他多,要知道韩艺事先还嘱咐过,给我往死里撑。 韩艺倒是没有吃的太饱,可是小野不去的话,他一个人去也没有啥意思,可是不到外面吃,回去迎接他的可就是黑暗料理呀,想着想着,又道:“干脆这样吧,咱们找一个好一点酒楼,买些饭菜回去,你看如何?” 小野突然指了指韩艺的手中的钱袋。 韩艺一愣,将钱袋递了过去,“你想要?” 小野摇摇头,直接拿起钱袋放入韩艺怀里。 韩艺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小子还会替我省钱啊!好吧,好吧,我就听你这一回,等会就买点面粉回去,哎呀,又得自己做饭了,真是怀念以前那种生活。”说着,他又摸了摸小野的脑袋,“你这小家伙快点长大,这样就有精力陪我在外面混个个把月了。” 他以前在拉斯维加斯或者上海、香港,经常一待就是个把月,这钱不花完,是绝不离开,在他那个团队里面,也就皮特朱能够有这么充足的精力陪着他醉生梦死一个多月,所以他们两个关系最好。 自己做饭? 他早就忘记自己还会做饭。 等快要到梅村的时候,小野就离开了,韩艺又不想那么早回去,闲着无事,到处晃悠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己家的田地边上,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长满了杂草,真是惨目忍睹呀。 不过韩艺倒是看的挺开的,因为给了他一个不种田的理由,他可不会做这苦力活,他也不会种田,毕竟回忆里面也没有这项技术。 “咦?那不是杨二叔吗。” 沿着田间小道走着走着,韩艺又来到了杨家的田地,此时杨林正和他的两个儿子杨河、杨云在田间辛勤的劳动。现在韩艺与其他的村民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毕竟大家都怕他来借钱,唯独与杨林还说过一些话,就是那天蹭饭的时候,于是就走了过去。 这杨河、杨云与韩艺一般大小,但是关系却不如杨林和韩大山的关系好,甚至于很少在一块玩耍,盖因韩艺以前从不干农活,说是要读书考取功名,其实也有一定逃避农活的原因,韩大山倒也希望韩艺能够读书成才,于是从不让他干任何活,还花了不少粮食拜托徐老交韩艺读书认字。 可是那徐老书呆子一个,考了几十年都没有考上,除了教韩艺认点字,也教不了别的,或者说教多了还误人子弟。 其实以前的韩艺就是一条寄生虫,少了韩大山,那几乎就是等着饿死。 “杨二叔。” “是小艺来了。” 杨林见韩艺来了,表现的非常热情,他对于韩艺倒是非常照顾的,只可惜他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帮助韩艺。 “杨二叔,我也来帮你干活吧。” 韩艺一来,就抢着活干。 但是杨家兄弟对此感到非常的鄙视,黑着脸瞧了一眼韩艺。这都是因为前两天,韩艺也是跑来帮他家干活,但摆明就是来蹭饭的,所以这一回杨家兄弟以为他又是来蹭饭的,虽然现在正午已过,但是农家人很少准时吃饭的。 殊不知韩艺只是闲着无事,也想报答下杨林对他的帮助。 杨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韩艺,今天我娘可没有帮我们准备饭菜,带的干粮也都吃完了。” 他们没有读过书,说话就是直来直往,也不懂得拐弯抹角。 他话音刚落,杨林就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想死么?” 杨云立刻躲得远远去了,杨林对他这两个儿子还是非常严厉的。 其实不要说他们兄弟两,村里很多小孩都挺看不起韩艺的,因为他们都在帮家里干活,唯独韩艺一个人窝在家里吃闲饭,虽然现在的韩艺不是以前的韩艺了,但看上去似乎比以前的韩艺还要闲一些。 韩艺笑了笑,道:“没事,没事,杨二哥和我闹着玩的。” 杨林怒瞪了杨云一眼,又笑着向韩艺道:“小艺,陪你二叔到那边坐坐。”其实他心里也以为韩艺是来蹭饭的,但是他真的没有东西给韩艺吃,所以也不好意思让韩艺帮他干活。 “哦。” 杨林带着韩艺来到边上的阡陌上坐下,喝了一口水,又问韩艺要不要喝,被韩艺婉拒了,突然向韩艺道:“小艺,我发现自从你被雷击了之后,好像性情变了不少?”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可又怕勾起韩艺的伤心事,于是一直都忍着没问。 韩艺叹道:“这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整个家都得靠我扛起。” 这个理由倒是挺合理的。 杨林点点头,叹道:“韩大哥生前待我如亲兄弟一般,现在他就这么走,我理应帮他照顾你,可惜我没用,帮不了太多忙。”说着,他突然瞥了眼两个儿子,见他们都还在躬身干活,于是悄悄从怀里掏出十枚铜板来,小声道:“这钱你先拿着,虽然少了点,但这也是二叔的一番心意。” 韩艺感动之余,忙拒绝道:“多谢二叔一番好意,我的债刚刚已经还清了。” 杨林震惊道:“你说什么,你的债已经还呢?” “嗯。” 韩艺点点头,道:“我刚刚还和王宝一块吃的午饭,顺便就把钱给还了,你不信可以问徐老,他也在。” 起初杨林还没有注意,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鼻子抽动了几下,闻到一股酒气,惊诧道:“那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韩艺又把那撑船救人的鬼话给杨林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杨林踏踏实实长出与口气,又是满脸欣喜道:“这一定是韩大哥在天保佑,这一定是韩大哥在天保佑。” 说话时,他显得非常激动,似乎比韩艺本人还要高兴一些。 因为在韩艺眼中,一贯钱也就那样,但是杨林眼中,这一贯钱可是一笔巨款了,所以当他听到韩艺这么容易的就把钱给还了,打心里为韩艺感到高兴,也觉得浑身轻松多了。 韩艺倒是不愿对此多说什么,左右望了望,道:“咦?怎么没有看见二婶?” 因为现在是秋收之时,家家户户都是全家出动,上回他来的时候,杨二婶也在一旁帮忙。 杨林一声叹息,沉默不语。 韩艺好奇道:“二叔,二婶是不是生病了?” 杨林摇摇头道:“倒是没有生病,只是你二婶她---。” “二婶她怎么呢?” 杨林叹道:“你二婶她最近三天两头就往天济寺跑,家里的活也很少干了,整天就知道拜佛求神,还从家里拿了不少粮食布匹去买香烛。” 韩艺皱了皱眉:“天济寺?这是什么地方?” 杨林道:“就是城边上的一座寺庙,在一个月前你二婶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没有好,后来她听人说天济寺的方丈广济世人,免费赠发神药,还说那神药包治百病,很多人吃了都有用,于是你二婶就去求了一副药回来,这药一吃,病果然好了,起初的时候,她还是有空就去一趟,可是近来她就跟着了迷似得,三天两头就往天济寺跑,唉......。” “神药?天济寺?治百病?” 韩艺眯着眼,似乎嗅到了一丝同行的气息。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你就是一仙女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求上榜! 其实不管是佛教、道教,还是基督教,都拥有自己庞大的教徒群体,这些人都是非常虔诚的教徒,他们入寺上观,都是非常正常的事,但是任何事做过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迷上某一种教派,并且非常沉迷,忘乎所以,关键其中还牵扯着人身安全和利益关系,那么就极有可能就是一个骗局,或者就是邪教。 而利用教派来行骗,自古有之,从未停止过。 想不到这么快就遇到同行了。 韩艺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其实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在千门这一行中,亦有正邪之分,毕竟都是混迹于江湖的,有江湖就有正与邪。 正派人士,就是那种高智商作案且专门针对一些为富不仁的人下手,时常需要一整年去设一个局,需要长时间投入,但失败率非常小且回报非常大,这也导致他们正派的人非常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像韩艺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他却精通四门外语。 而邪派的话,就是那种骗骗老人家,用小孩去博取同情什么的,毫无技术含量,没节操,没下限,眼中只有钱,群体庞大,失败率比较高,回报非常小但是快,投入少。 但是正邪之分的主要区别,并不是用智商来衡量,其实邪派也有很多高智商的人群,而是凭他们下手的目标来区分。 正派的下手对象是在一个特定范围内的,一般都是针对一些作奸犯科的有钱人,类似于毒贩之类的。 而邪派就不受这拘束,有机会就上,能骗则骗,谁好骗就骗谁。 不过千门的正邪两派向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没有私人恩怨的话,一般都不会跟同行有任何冲突。 但是他已经穿越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就算有这规矩,韩艺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因为此事事关杨二婶,而像这种以教派形式的骗局,很可能搞得人家家破人亡,这种人在他们这一行中就是属于邪派的,因为他们没有特定的目标,到处撒网。 韩艺决定找个机会去看看,虽然他感觉这十有**是一个局,但是究竟是不是,还不能妄下判断,这眼见为实吗。 韩艺从杨林那里问清楚天济寺的地址后,就告辞了,其实就他这半吊子水,又能帮杨林干多少农活,还不就是闲着蛋疼,没事找事干,见这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去到前面的酒肆买了些面粉和鸡蛋,然后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发现肖云竟然不在家。 不会是走了吧,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可是当韩艺来到厨房时,发现木盆不在了,心里寻思着肯定事去洗衣服了。 果不其然,当韩艺从厨房里面出来时,正好见到肖云一手夹着装满衣服的木盆行来,时不时还用另一只手将不听话的几缕青丝拨至耳后,虽然肖云不会做饭,也不像是一个会做家务的人,但是不得不说一句,她真的很努力在做,虽然做的很糟糕。 这个女人真是令人看不懂啊! 韩艺略显苦恼的摇了摇头,其实以他的手段,要对付肖云,还是绰绰有余,不会说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是他心里也明白,一直以来,都是他先挑起事端的,是他先处处针对肖云,而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肖云离开,只是肖云不是那种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女人,一旦被激怒了,挺容易失控的,所以韩艺也就是心里骂上两句,也没有真打算报复下肖云。 “你回来了。” 肖云见到韩艺站在门前,露出迷人的微笑,仿佛昨晚剪刀事件没有发生过似得。 韩艺淡淡嗯了一声。 肖云热脸贴了下冷屁股,自讨了个没趣,也没有多说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端着木盆来到晾衣柱边上,拿起一件衣服来,抖了抖,晾了上去,看上去还挺娴熟的。 这女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会洗衣服。韩艺终于发现了肖云一个亮点,可这还没有高兴起来,他突然间道那衣服的背面好像掉了块布下来,急忙上前,“等等下。” 肖云转过头来,问道:“怎么呢?” “把你手中的衣服拿给我看看。” 说话时,韩艺已经把衣服拿了过来,这一举起,忽觉一道亮光从遥远的西边射来,直直照在他的脸上。 韩艺还觉得有些刺眼,低了低头,余光一瞟,发现衣服的背面有一个大大的洞,顿时一惊,哇靠,不是吧,这可是我的新郎服,是我最好的衣服呀,我全靠它去泡妞的啊。 “啊---!” 忽听边上传来一声惊叫。 韩艺转头一看,只见肖云站在边上,一双漂亮的丹凤凤眼睁得大大的,那芊芊玉手捂住性感的小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韩艺都有些要抓狂了,非常郁闷的向肖云道:“大姐,你能否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新郎服何故变成了乞丐服?” 肖云一怔,“这不是你弄烂的吗?” 日!你脑子还转的真快?韩艺气不往一处来,道:“我弄烂的?我脱下来还好好的,可是在你手上转了个圈,就成这样了。” 肖云只觉脸颊发烫,小声道:“可能---可能是我刚才敲的太用力了。” 就知道是这样。韩艺拍了拍脑门,“我说你一个女人用什么力,要用力也是我们男人用力啊!还有,还有,这袖子上怎么还有一块污渍,你究竟洗了没洗呀,我真的会被你气死去,你不会做饭也就算了,连个衣服都不会洗,妻子做到你这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又来了,又来了。肖云现在只要一听到韩艺的抱怨,就觉得浑身发胀,一口郁气积在胸口,因为这韩艺一旦抱怨起来,就如同常年得不到慰藉的怨妇,怒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以后自己洗衣服就是了。” “咳咳咳!等等下。” 韩艺赶紧制止肖云的意气用事,“凡事好商量,凡事好商量,我又没有怪你,我只是在---在教你,以后轻点敲,别那么用力了,衣服破了倒是没关系,别把手给敲折了。” 你要真叫他做几顿饭,那他还能够接受,毕竟男人做饭,其实是很性感的,对于前世的他而言,做饭往往只是一个幌子,他下厨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在厨房发生一些浪漫的故事,这是一种情调,可是你要叫他洗衣服洗碗,那真是要了亲命,反正自从他赚了钱,他就变成了那种宁可吃泡面,也不愿洗碗装牛排,宁可浑身酒味,也绝不洗衣服的人。 “我知道了。” 肖云撇了下嘴,“等干了我帮你缝缝就是了。” “孺子可教也。” 韩艺点点头,可不敢再乱说话了,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洗衣服的日子,道:“行行行,你先晾着吧,我去做饭了。哎呦,怎么这脑袋好像有些缺氧啊。” “哦。” 肖云突然猛地一怔,震惊道:“你还会做饭?” “哇靠!我要不会做饭,我敢娶你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进门吗。”韩艺笑了一声,进到厨房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葱花蛋饼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求上榜! 仙女! 这真不是褒奖! 特别是对于现在肖云而言,但是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更多的是诧异,这韩艺什么时候学会做饭呢? 以前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是韩大山一个人全包,韩艺等同一个废人。 晾完衣服之后,肖云拿着木盆悄悄来到厨房外,探出头来,一对明亮的眼睛往里面瞟去。 可这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听韩艺说道:“下回你洗澡的时候,我也这样做。” 这人的耳朵怎么变得这么灵了! “你敢!” 肖云啐了一声,走了进去,又补了一句,“下流。” 韩艺突然转过身来,非常好奇道:“问你一个问题。” 表情非常认真。 肖云道:“什么问题?” 韩艺道:“为什么当一个男人偷看女人的时候,就是下流,而当一个女人偷看男人的时候,就变成了欣赏,这我一直没有弄明白。” “我可没有偷看你,而且,如果一个女人偷看男人洗澡,那当然也是下流。”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我是进来放木盆的。” 肖云说着走到角落里,将木盆放下。 韩艺摇摇头,继续揉面去了。 肖云瞟了瞟,见韩艺手法娴熟,暗道,难道他真的会做饭。 “喂!你想偷师啊!” 韩艺冷不防又说道。 “谁稀罕!” 肖云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心里又道,这人脑子后面长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只见韩艺两手捧着三个碗走了进来,先放下两个碗,又将最后一个碗放在肖云面前,“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这人还真是小肚鸡肠。肖云只觉脸颊发烫,却又做不得声,琼鼻突然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好香啊!往碗里一看,只见那冒着腾腾热气的薄饼,呈淡黄色,热气中可见点点青绿。 这正是那葱花蛋饼。 中间那个碗则是一碗咸菜。 韩艺倒不管她,双手拿着蛋饼吹了吹,夹着一些咸菜放在蛋饼里面一卷,趁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肖云轻轻挠了下桃腮,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想傲娇的一手扫掉的韩艺做的蛋饼,但是,没道理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挣扎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了那蛋饼,似乎还有些烫手,十指跳动,放在嘴边吹了吹,又学着韩艺,夹了些咸菜放入蛋饼中一卷,没有成功,再卷,这才把咸菜卷在里面,小吃一口,只觉绵软利口,酥香可口,再配上那咸菜增味,真是恰到好处,似乎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搭配了,不禁眼中一亮,囫囵吞下,“真是好吃。” 韩艺自顾吃着,没有搭理她,这种赞扬他宁愿不要,他倒是更愿意这样赞扬肖云,当然,这只是一个梦。 面对韩艺的冷淡,肖云倒是锲而不舍,关键是被雷击后的韩艺,充满了太多的神奇,又再道:“想不到你真的会做饭,而且还做的这么好吃,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这还用学吗?” 韩艺反问道。 “不用吗?” 肖云错愕道。 韩艺耸耸肩道:“你说用学就用学吧,反正我是自学的,毕竟每个人肚子饿了,都会去自己做饭,而不是等死。”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的确不用学。 肖云一脸尴尬,眼眸突然一转,又道:“那---那你能不能教我做饭。” 韩艺很认真的说道:“不瞒你说,关于教你做饭,其实我早就有想过了。” 肖云欣喜道:“真的,那你教我啊!” 韩艺道:“但是我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朽木不可雕也!” “.......!” 肖云愣了半响,嘴一撇,不就是会做饭么,有甚么了不起的。 韩艺瞧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在想,不就是会做饭么,有甚么了不起的。” 肖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但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妥。 傻妞。要是我我也会这么想啊!韩艺笑道:“是,会做饭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要以这为荣,那真是太肤浅了,可问题在于,要是一个女人连饭都不会做,那就比较稀奇了,你说对吗?” 肖云仰着俏脸蛋,吃着她的葱花蛋饼,修长的双腿轻轻摆动着,仿佛在说,我就是不会做,你拿我怎么样。 看来她已经自暴自弃了。韩艺一声叹息。 砰! 突然,肖云猛地一拍桌子。 这么久才爆发?这延迟也太夸张了吧。韩艺吓得一缩,“你想干什么?” 肖云怒视韩艺,火光闪烁着,韩艺冷汗涔涔,过得半响,肖云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有苍蝇!”眼睛却看着韩艺。 “打的好,苍蝇就该拍死。” 韩艺连连点头,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他明白了,不能再说了,不然这一巴掌准拍在他头上。 小夫妻两静静的吃完蛋饼,静静的各回各屋,静静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后,韩艺躺在卧榻上,正寻思着准备出门,肖云突然走了进来,一脸微笑的望着韩艺,柔声喊道:“韩艺。” “嗯?” 韩艺转过头来。 肖云道:“你这几天都没有读书了,现在债也还了,我继续教你读书吧。” 读书?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要喜欢读书的话,干嘛跑去当个骗子,真是不知所谓。韩艺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从肖云来了之后,就一直教以前的韩艺认字,但那是以前,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摇头晃脑道:“免了,你见过谁读书发财的。” 肖云一怔,以前韩艺挺喜欢读书认字的,殊不知以前的韩艺也只是希望多跟她亲近亲近,道:“可是你爹爹生前希望你能做一个有出息的人,而读书就是你唯一的出路。” “哈!” 韩艺道:“你少忽悠人了,就我这种家世,没钱没关系没背景,就算考到状元,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话虽如此,但是至少能够混口饱饭。”肖云瞧了眼韩艺,“问题是你也考不上状元。” 嘿!小看人了不是,老子虽然没有读几年书,但也是看过唐诗三百首的,真当我还是以前的韩艺啊,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劳资是文武双全滴。韩艺哼道:“我还不屑去考了,不就是吟诗作对么,这东西需要学吗?” 口气还挺大的。 肖云道:“倒是不用学,那你作首诗来听听。” “作就作,多大的事。” 韩艺假模假样的想了想,才道:“既然我是农家子弟,那就是做一首关于农家的诗,嗯---锄禾日当午---嗯,汗滴禾下土,哎,有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石化! 肖云震惊得像半截木头愣愣地戳在那儿。 这一首诗倒也谈不上千古绝句,但你得看是从谁的嘴里念出来的。 韩艺,一个农家小子,年少时也就跟一个考了几十年都没有考过乡试的老书生学过几年字,真的可能连一首诗都抄不全,怎么可能作诗,这太匪夷所思了。 当然,对于肖云而言,更多的是气馁。 刚才她今天说要教韩艺认字,无非就是想找回一点面子,因为韩艺总是讽刺她什么都干不好,这做家务活的确非她擅长的,她擅长的是诗词歌赋,所以她就想借此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但遗憾的是,这逼没有装成功,反倒是让韩艺狠狠装了一回逼。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现在的肖云。 她的这种心理,韩艺哪能不明白,因为从最开始,她和韩艺的关系建立,就是从肖云教韩艺识书认字开始的,那时候的韩艺觉得肖云简直就是仙女,长得漂亮,学问还这么好,这不是仙女又是什么,对肖云也是言听计从,当然,现在的韩艺也觉得肖云是仙女,长得漂亮,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不是仙女又是什么。 而且,当时的韩艺和肖云也算是绝配,韩艺是一个受,肖云是一个攻,在古代你想找个男人来当受,是很难的,这可能也是肖云答应嫁给韩艺的其中一个原因,虽然可能不是主要原因,但一定有这方面的因素。 但是人算岂如天算,谁料那一道电下来,韩艺已经由受变攻,而且还是非常霸道的那种,这就和肖云的性格相克,两个人要是不吵架那倒是稀奇了。 “哇!你这么惊讶,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韩艺跳下卧榻笑呵呵的说道。 肖云猛地一怔:“这---这是你作的?” “你说呢?不过你也不要感到气馁,这是天赋,好了,我出去转转,你在家好生待着。” 韩艺哈哈一笑,大步往外面走去。 读书? 韩艺真没兴趣,可以说从小就不爱读书,所以他为了避免肖云纠缠,赶紧开溜先,但是话说回来,他的学问可不低哦,因为在做任务的过程中,特别是针对那些奸诈的富人时,他得学习各种专业知识,因为他常常得扮成各种职业的人士,这么说吧,虽然没有连小学都没有上过,但是人家的毕业证都是拿箱子装的,当然,里面没有一张是真的。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做女人真好 新书期间,求推荐,收藏。。。。 韩艺出门,可不是要去天济寺,他是想去找小野,毕竟这是古代,出门都得靠脚,而天济寺离梅村可是比较远的,一个人去的话很无聊,必须找个伴,可惜他并不知道小野住在哪里,除非约好,不然每次都是小野跑来找他,他倒是问过小野住在哪里,但是小野似乎有些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强求了,现在他只能到处走走,希望小野来找他。 “小艺,吃了饭没有。” “啊?吃了,吃了。” “小艺,要出门啊!” “没有,没有,到处走走。” “小艺,你这是准备上哪去?” “哦,随便走走。” ...... 奇怪?为什么他们变得这么热情了。 韩艺一出门,遇到的村民都非常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要知道前些日子,这些村民可都是躲着他的,怕他来借钱,可今天的情况完全相反,这些村民别提多热情,老远都叫他一声,这让韩艺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这还没有反应过来,又遇到了张六婶和几位妇人。 “小艺,听说你把债给还呢?” “嗯。” “真是厉害呀!” “小艺,你真有出息。” “这真是韩大哥在天有灵,保佑你们韩家啊!” ...... 经张六婶她们这么一说,韩艺顿时恍然大悟,大家肯定知道他已经把债还了,自然就不会问他们借钱了,故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用说,肯定是杨林传出去的,梅村就这么大,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大伙纷纷竖起大拇指,夸韩艺有出息,还夸韩艺什么见义勇为,给梅村涨脸,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倒是弄得韩艺有些不好意思,他并没有救人,那都是他胡编乱造的,而且这算好事吗?这当然算是好事,可是也不值得如此叫卖啊。 但是这样也把小野给引出来了,在韩艺来到村口时,小野终于出现了,出场还是与以往一样,是从树上跳下来的。 韩艺异常激动的“擒住”小野要和他去约炮,不,是约他明天上天济寺游玩。 小野立刻点头答应了,他自小就没有半个朋友,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不用想也知道他其实是非常孤单的,毕竟小孩的天性都是爱玩,但是村里的小孩都看不起他,因为他没爹没娘,如今好不容易交上韩艺这个朋友,他自然不会拒绝跟韩艺出去一块玩耍。 随后小野又带着韩艺去到一条小溪边捉鱼,韩艺水性好,也会钓鱼,但是捉鱼就差了点,捣鼓了一下午,一共弄了十条鱼,三条大的,其余的都是小鱼,几乎都是小野一个人捉的,这小子真是上天入水,无所不能,动作快的真是一个干扒手的好料子,幸亏韩艺还有一些良知,否的非得拉小野入行不可。 捉完鱼之后,两个人就在溪边生了一堆火,将那三条大鱼烤了吃。 随后就各回各家了,韩艺拿着那些小鱼回到家门前时,忽听得里面传来“哎呦”一声,是肖云的声音,心中莫名的一揪,急忙来到门口,只见肖云坐在卧榻上,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困惑道:“你在干什么?” “啊?” 肖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叫了一声,突然又把左手藏于背后,挤出一丝慌张的笑容,“你回来了。” 韩艺也不露声色,当做没有看见,嗯了一声,走了进去,坐在卧榻上,将鱼篓往桌上一放,“打了几条鱼回来。” 肖云一喜,急忙往鱼篓里面一瞧,不禁咽了咽口水。 韩艺看着肖云,突然道:“你今早没有洗脸么,怎么左眼还有眼屎。” “是吗?”肖云无意识的拿出藏于背后左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发现并没有眼屎。 “哇!你的手怎么呢?” 韩艺见肖云左手的五个手指头上全部包着灰布,不由的一惊。 肖云登时知道自己上当了,暗骂韩艺这家伙太狡猾了,让人防不胜防,支支吾吾道:“没事,没事。” “没事?” 韩艺哪里肯信,道:“没事你包着布干什么?”说着,他余光突然瞟了眼肖云的屁股后面,正是自己的新郎服,立刻明白过来,笑道:“你是缝衣服,把针线全部缝到自己手上去了吧。” 肖云见被点穿了,脸上一红,可怜兮兮道:“你知道就好,我这可都是为了帮你缝衣服才弄成这样的。” 她原本还想博得一些同情,或者说希望得到了一些鼓励、安慰之类的话,哪知韩艺根本没有在意,一脸着急的拿过自己的衣服,嘴上还道:“你手倒是小事,可别把我的衣服弄坏了,你已经弄坏过一次了。” 做妻子的五根手指全部受伤,无一幸免,而这做丈夫竟然只关心衣服,肖云好生郁闷,道:“韩艺,你---。” 这话刚出口,听得撕拉一声,原来韩艺拿起衣服抖了抖,双手微微往两边一拉,想看看缝的怎么样,结果这轻轻一拉,就听到这不祥之音。 只见衣服的背面一块布掉了下来。 肖云一手捂住那性感的小嘴。 韩艺缓缓转过头去,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肖云,“你的手真的是缝衣服弄的吗?” “......!” 肖云嗫嚅半响,突然哼道:“都怪你,我这都还没有缝好,你就拿起来乱动。” 韩艺震惊道:“整整一个下午,你竟然跟我说没有缝好?看来你真的是把线都缝到手上去了。”说着,他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妞太极品了。 肖云脸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眼看家暴就要再度上演。 韩艺懂了,连忙道:“不过没关系,你有心就行了,剩下的我自个缝就是了。”心中暗道,韩艺啊韩艺,你也真是蠢的要命,这女人连衣服都不会洗,你还奢望她去缝衣服,你的智商都上哪去了。 肖云阴沉的脸又变得十分震惊,“你还会缝衣服?” 韩艺好气好笑,再度说道:“我若是连衣服都不会缝,那我还敢娶你进门吗?” 又是这句话!肖云不做声了,瘪着嘴,一副委屈的想哭的样子。 又是这表情,别人见了非得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其实是你一直在折磨我啊。韩艺叹了口气,也懒得打击肖云了,毕竟打击也没用,有道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拿起针线来,迅速的缝了起来,他前世是一个孤儿,要是连衣服都不会缝,早就冻死在路边了,那时候他什么都得靠自己,所以生活技能他无一不精,只是很久没有用了而已。 但是缝着缝着,韩艺就莫名的想哭,老子堂堂一名侠盗,劫富济贫,惩恶扬善,来去无踪,何等潇洒,何等洒脱,可穿越到这唐朝,竟然变成了东方不败,而且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东方不败,我tm该找谁说理去啊! 肖云却没有注意到韩艺那红润的眼眶,全神贯注的望着那不断穿梭的针线,脸上写满了挫败感,她曾几何时还想着照顾韩艺,结果---,反倒被照顾了。 真是尴尬啊! 就这么一个小口,韩艺三两下就解决了,将衣服扔在一边,又瞧着肖云,突然很正经的问道:“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肖云一怔之下,又茫然的摇摇头。 韩艺一字一顿道:“煮饭给你吃,女人。” 他还特意加重了“女人”的读音,嘲讽之意,无须言表。说完就拿起鱼篓去到了厨房。 用得着这么羞辱我么。 肖云脸红的都快照亮了整间屋子,一种变性为男人的冲动油然而生,那样的话,她的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就是理所当然的了,而她真正会的琴棋书画更能大发异彩。 很快一碗鱼汤就摆在了肖云面前,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白白的鱼肉,伴着青葱黄姜,倒也算是上诱人,这可把肖云给感动坏了,她都记不清多久没有吃过肉了,喝着美味的鱼汤,一股暖意环绕在心头,她立刻否定刚才的那个想法,暗道,做女人真好。 看到肖云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这倒是让韩艺心里稍感愧疚,这几天他跟小野在外面天天大鱼大肉,潇洒的不得了,而肖云则是在家要么吃着黑暗料理,要么吃着那干巴巴的胡饼,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否则又有可能会发生家暴。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拜佛求药 ps:新书期间,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求点赞,求上榜,求......。 第二日清早,韩艺和肖云说了一声外出赚钱,然后拿着韩大山那一顶破斗笠就出门去了。 来到村口,小野早就在那里等候了,二人结伴向天济寺行去。 天济寺坐落在扬州城以东一处半山腰上,这山面子不小,但是不高,山路非常宽大,如履平地,是一个好地方。因为寺庙这东西毕竟和神佛有关,建在山上,可添气势,但是如果建在高山峻岭的顶峰,那鬼会去呀,烧个香,还能把腰闪着,这就太不合理了,这一处地方正合修庙建观。 不过天济寺距离梅村大概也有二三十公里,在双腿走天下的年代可也不近呀,韩艺和小野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了这天济寺。这地方既非交通要道,亦非游玩之地,按理说人流应该不是很多,但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不用想也知道是天济寺带来的人气。 韩艺和小野直接来寺庙前,只见那非常气派的红柱大门,是门庭若市,进出人士络绎不绝,其实光从这大门来看,就知道这寺庙香火很旺。 韩艺稍微拉低了下帽檐,走上前去,门前站着一个身着灰色僧服的小沙弥,他一见韩艺和小野来了,立刻双手合十,问道:“请问二位施主,是烧香,还是求药?” 这话有点门道哦,上庙当然烧香,求药去医院啊。韩艺反问道:“烧香如何?求药又该如何?” 小沙弥道:“如果施主是来烧香的,可直接到前寺烧香,如果施主是来求药可去后院拜菩萨求药。” 原来天济寺名声渐响,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基于有需才有供的定律,派一个小沙弥在此引路是非常有必要的。 “拜菩萨求药?” 韩艺笑道:“是不是一定要求药才能去后院?” 小沙弥摇头道:“佛云,众生皆平等,这佛家之地又怎会有那些繁琐规矩,我们方丈说了,只要施主是带着一颗诚心来此,是去是留,是坐是行皆可。” “有点意思。” 韩艺一笑,又道了一声谢,然后与小野走了进去。 来到寺内,这天济寺的规模可也不小,前面一个大殿,左右两边各有厢房,左边还有一条石板小道通往后院,只见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几乎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愚昧的妇人,也有饱读诗书的书生,有轻纱蒙面的少女,也有身着华丽的成功人士,还有一些行走江湖的壮士,可谓是热闹非凡。 如果这是一个局的话,就这人流量,一天不骗个百八十贯的都不好意思出门啊! 韩艺暗自嘀咕了一句,先是与小野来到前寺的大殿前,只见殿门前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济世大殿”四个朱红大字,十分气派。 而在台阶上面左右两边各放着一个直径一米的大鼎,两个大鼎里面都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香烛,仿佛连一枝香也插不进去了,青烟直冒,这也是为什么把大鼎放在外面的道理,如果放在殿内的话,就这烟量,不得把人熏出肺结核来。 但也由此可见,这里的香火是多么的旺。 进到殿内,只见里面非常宽敞,一尊佛像居中,两边各四座菩萨像,就生意的角度来看,这佛像就跟商场里面的柜台一样,多与少是根据客人而定,如果你客流量多,但是你就一个柜台,那人家买东西还得排队,既耽误了客人得时间,也耽误了商家赚钱的时间。 这里一共有九尊铜像,每尊铜像门前摆着六个黄色铺垫,等于一次可供五十四人供拜。 此时五十四个铺垫都跪满了人,另外还有不少人拿着香站在铜像边上不断的点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难道当今世上最赚钱的买卖是开寺庙? 韩艺被这人流量还真吓到了,这一条到晚得烧多烧柱香呀。 二人在里面转了一个圈,基本流程倒也清楚了,简单来说,就是现在大殿左侧的一间小屋内购买香烛,然后来大殿供拜,最后将香烛插到外面的大鼎里面。 跟一般的寺庙没有任何差别。 不过这也在韩艺的预料之中,入庙烧香,这很正常,也很难从中动手脚,难不成你这香还能烧出花来。 但是入庙求药,那就非常奇怪了。 相信这也是天济寺的特色。 所以奥秘肯定还在后院。 于是韩艺又带着小野往后院走去,正如门前那小沙弥所言,可去可留,可坐可行,虽然又不少和尚从旁走过,但是除了行佛礼之外,与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但是这前寺离后院倒是有点远,还得走个什么半柱香功夫,可见这天济寺也真是不小呀,后院的入口是一个扇形的石门,门前站在站两个小沙弥,还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严禁喧哗。 韩艺、小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看门的两个小沙弥也就是行了个佛礼,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入得此门,只觉视野大开,面前是一块跟足球场一般大小的空地,然而此时空地上面坐满了人,密密麻麻一片,个个都是盘腿席地而坐,绝大多数是连个垫子都没有,而那少数人也是自带的,有些就是弄快布垫着,闭目冥想。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韩艺、小野眼中都闪烁着困惑的目光,又顺着众人面朝的方向望去,只见台阶之上,盘腿坐着一个中年和尚,身披金红袈裟,留着一缕胡须,同样也是闭着双眼,右手一串佛祖,不断的拨动着佛祖,有模有样的。 韩艺知道这家伙十有**就是那位法号九灯的方丈大师了。 而在这和尚边上,有着唯一的一尊观音铜像,大概一米来高,左手置于腹部,掌心斜着朝上,右手抬起过肩,中指拇指微合,这造型韩艺倒是挺熟悉的,不过这尊铜像比起前面大殿里面的铜像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参拜,而这铜像却又如此之小。 这难免不让人好奇。 韩艺觉得站着太显眼了,因为大家都是盘腿而坐的,于是拉着小野在后面坐着,当然,眼睛还是睁开的。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妇女起身上前,她在台阶下跪倒在地,拜了一拜,每上一阶,又拜一拜,共有六阶,一共六拜,等到来到台阶之上,那九灯方丈身边的一个和尚就走了过来,递上三支点燃的香,妇女接过香来,在那尊观音铜像面前拜了拜,又将三炷香递还给那和尚,然后双手合十虔心跪拜。 那和尚接过香之后,就插在边上的铜鼎里面,随后屋内又走出一个和尚来,这和尚端着一个木制托盘,韩艺因为坐得比较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隐隐可见一些圆圆的东西,应该是丹药什么的。 难道这就是那神药? 韩艺暗自嘀咕一句,又见那和尚将托盘递给那妇人,妇人颔首接过之后,面对铜像高举托盘。 什么意思? 韩艺倒是有些没有看懂。 过的半响,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那方丈突然睁开眼来,一声叹息,用一种悲天伶人的语气说道:“看来施主还是佛缘不够啊!” 那妇人一听,满脸失望之色。 底下不少人也露出惋惜之色,纷纷摇头。 但是这妇人不吵不闹,将托盘递还给那和尚,先一拜菩萨,后一拜方丈,躬身从台阶上下来,离开了后院。 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韩艺直到目前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继续耐心等待。 很快,第二位人士就上去了,是一个与韩艺年纪一般大小的青年,同样也是跪拜上阶,过程与前面那位妇人一模一样,最后也是面朝铜像,高举托盘。 突然间,只见托盘中一道微小的影子飞向铜像,不偏不倚正好飞到菩萨举起的右手中指与大拇指之间,原来这铜像右手中指和大拇指并没有完全捏合,中间还是留着一道缝隙,看上去就像是菩萨用法力隔空取物拿取托盘中的药丸。 寂静的院内响起一片哗然,众人匍匐跪拜。 又见那方丈双手合十,向那少年微微弯身:“阿弥陀佛!恭喜施主与菩萨结成善缘。” 那少年似乎显得异常激动,又是向菩萨跪拜,又是向那方丈回礼,嘴里还直念叨着:“多谢菩萨,多谢方丈........!” 坐在后面的韩艺,呆愣半响,突然噗地一声,但立刻一手捂住嘴巴,暗道,就这点微末伎俩,也好意思拿出来?操!要是劳资剃度出家,岂不是可以大杀四方呢?看来在唐朝时期我们这一行还是属于朝阳行业啊。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走,又见一个和尚拿着一个小药包走了过来,递给那少年。 啊?难道那托盘里面不是神药? 韩艺微微皱了下眉头。 那少年恭敬的结果布包来,连连道谢,然后下了台阶。 怎么没有付钱?难道事先就付了,可若是这样的话,那刚才那位妇人岂不是钱给了,药还没有拿着,这也太坑爹了吧。 关于这一点,韩艺倒是没有看明白,他转过头去,见小野睁着清澈的双眼,张着嘴巴傻乎乎的望着那尊铜像,萌的只想让人捏捏他的脸颊,韩艺伸过手去,轻轻桶了下小野。 小野微微一怔,转过头来,茫然的望着韩艺。 不是吧,难道小野也中邪了?得赶紧带他离开这里。韩艺用手指了指门外,然后二人起身悄悄离开了这里。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高手 ps:新书期间,求推荐,求**。。。。 “娘有救了,娘有救了。” 李伟双手紧紧抱胸,似乎怀中有什么珍贵物品,嘴里不断的重复念叨着一句话,神色显得十分兴奋。 他来天济寺苦挨数日,终于求得神药,一时激动的竟落下热泪。 砰! “哎呦!” 就这一愣神间,迎面走来一人与他撞上。 李伟因为毫无准备,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神药,我的神药!” 然而,他第一反应却不是自己,也不是与他相撞之人,而是关心怀中之物,只见他怀中非金非银,乃是一个药包,见药包完好无损,他才大是松了口气,忽听面前传来**之声,“哎呦,哎呦。” 只见一个年级比自己稍小的青年躺在地上,一手揉着胸口,似乎十分痛苦。 而这青年边上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急忙将青年扶起。 李伟本是读书人,自然识书同理,觉得刚才自己走的又疾,而且并未看路,自当是自己撞到了别人,于是急忙起身,走过去询问道:“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没事,没事---咳咳咳!” 青年没说上两句话,就是一阵巨咳。 李伟好奇道:“小哥,我看你似乎有病在身?” 青年摆摆手,神色忧伤:“老毛病了,老毛病了。” 李伟又道:“那你来此也是来求药的?” 青年点点头道:“咳咳咳,我听人说,这天济寺的方丈是菩萨的使者,在此广济百姓,若有病痛者可上门求得神药,也不知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李伟连连点头,兴奋道:“不瞒小哥,我刚刚为母求得神药,正准备回去。” “是吗?” 青年无力拱拱手:“真是恭喜。那不知这神药是否难求?” 李伟眉头稍皱道:“说难倒也不难,说易倒也不易,就看小哥你是否有缘?” 青年听得迷迷糊糊道:“这缘如何看得出?” 李伟道:“小哥,你平常可有上庙烧香?” 青年摇摇头道:“小弟活了十余载,第一次上庙。” 李伟叹了口气:“若是如此的话,恐怕很难。” 青年好奇道:“你为何这般说。” 李伟道:“小哥有所不知,这神药只送给佛缘深厚之人,小哥你一生中从未上过寺庙,又如何佛缘深厚。” 青年道:“这是我告诉你了,你方知道,我若不说,你又怎会知晓我佛缘是否深厚?” 李伟激动道:“我不知道,但是菩萨可知啊!” “哦?” 青年错愕道:“菩萨如何得知?” 李伟道:“在后院有一座菩萨神像,这神像便可算出你是否佛缘深厚。” “这如何算出?” 青年惊讶道。 李伟道:“你若要求,须得去后院跪求,到时九灯和尚会给你一盘药丸,你端着药丸跪在神像面前,虔心向菩萨述说你所得之病,若是菩萨觉得你佛缘深厚,便会从盘内拿去药丸,到时九灯和尚便会赐你神药,可若不是,菩萨便不会拿取药丸。” “原来如此。” 青年点点头,道:“那这神药一定非常昂贵吧。” “神药怎么能用钱这等俗物来衡量了。”李伟显得有些愤怒,觉得这哥们玷污了菩萨。 “你的意思是这神药不用钱?” “自然不用。” 青年猛地一惊,又问道:“那我如何积着佛缘呢?” 李伟道:“当然是多来上庙拜佛烧香,我也是虔诚烧了数日香烛,才得此神药的。” “烧香?” 青年笑道:“那这香烛肯定也不用钱吧。” 李伟先是一愣,随即道:“香烛自然要钱。” “哦?那要多少钱?” “前寺五钱三炷,祭神像的香须得十钱三炷。” “咳咳咳,这么贵啊?” “这香是比一般的香烛要贵一些,但这可不是一般的香烛,是经过九灯和尚开光过的,这可帮你积累佛缘,况且这又不是很多钱。” 李伟说着又道:“我可不是骗你,你若先在去求神药,十有**求不到的,莫要浪费机会,你可先去前寺烧香拜佛,然后再去后院打坐,听九灯和尚诵经,日子久了,佛缘深厚了再去求神药。” “是,我知道了,多谢大哥相告。” 青年再度拱拱手。 “不谢,不谢,我先告辞了。” “请慢走。” 李伟说微微颔首,然后快步离开了。 他一走,这青年立刻直起腰来,望着李伟远去的背影,笑道:“药不要钱,香要钱,高手啊!” 这青年正是韩艺,而在他身边的自然就是小野。 小野轻轻拉了下韩艺的袖子,一双单纯的眸子充满好奇的望着韩艺。 “咱们边走边说吧。” 韩艺带着小野一边往寺外走去,一边笑道:“这世上的骗局大概可分为两类,一类就是一锤子买卖,但是每次牵扯的数额都非常巨大,行骗之人骗完就消失,另一种就是细水长流,虽然每单生意涉及的金钱非常少,但是具有重复性、传播性、广泛性、可见光性、日复一日,赚的可也不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这九灯和尚就是属于后者,他最高明的地方,就是不急不躁,营造出了一个绝佳的佛门圣地的假象,起初我以为那神药一定非常贵,却没有想到神药竟不要一钱,但这恰恰就是他狡猾的地方。 这可是神药呀,卖多少钱都合理,可以说是无价的,可是若是把价钱定高了,那么寻常百姓可就买不起,只有那些大富人家才能买得起,但是富人毕竟少,而生病的富人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只针对富人的话,那收入肯定不多,所以还得靠这些愚昧的百姓。 可若是神药卖得便宜了,那么就玷污了这神药之名,与其如此,索性就不要钱,这样一来逼格就高了,哦,逼格的意思在这里意境,而且也非常合理,菩萨赐的要怎能用金钱来衡量了,这样就能让更多的百姓信服,但是他总得捞钱吧,而这香烛之钱,就是关键所在,一般的香,一文钱可买三到五枝,但是他这里却卖五文钱甚至于十文钱,价钱可就翻了近十倍。 但是你要说这钱多吗,其实也不多,也就是五文钱而已,可是这香是用来积佛缘的,刚才那人也说了,他可是烧了数日的香烛,而且他一天总不可能只烧三炷香,这算下来,一个月所花之钱可也不少啊!因为每次用的钱不多,所以求药之人不到没钱的时候,根本无从察觉自己的财产在被人慢慢蚕食。 而且根据人性来看,那些来求药的百姓都会有一种害怕失败的心理,他们总会觉得自己佛缘不够,于是他们会不断的去烧香,希望能积更多的佛缘。 另外,你注意那人说的没,他说你在神像面前,得述说自己的病情,那么九灯和尚就可以根据求药者的病情,来判断出是否能够治好他的病,从而决定是否给他药,一旦神药生效了,那么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吸引更多的百姓来此,来烧香的越多,他自然赚的又越多,名声也越响,很多大富人家也都会慕名来此,那些大富人家捐一次钱,可够我们这些穷人活一辈子了。这九灯和尚可是把这细水长流把戏玩到了淋漓精致,我倒是小觑了他。” 小野皱着小眉头点点头,突然做出一个神像姿势来。 韩艺一看便知他要问什么,笑道:“小野,你记住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道法、仙法,就算有,亦非人可操纵,所以十有**都是在骗,那神像的迷,我虽还不敢肯定,但是我也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那神像的右手应该是用类似于磁石之物做成的,而那药丸里面则是掺杂铁屑等物,如果九灯和尚觉得此人可救,那么就在里面放一粒掺有铁屑的药丸,当求药者将托盘高高举起时,用吸铁做的神像右手就把混油铁屑的药丸给吸到手中,旁人不知就以为这神像是具有法力的。”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不共戴天之仇 显然,九灯和尚就是利用神像、神药来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为天济寺造势,而佛缘、香烛则是为了敛财,这就是这个骗局的关键所在,因为你若想求得神药,就必须得积累佛缘,而积累佛缘又必须烧香,这香虽然贵的离谱,但仅仅是对香的本身而言,其实钱并不多,百姓被这么一绕,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还不只有傻乎乎的给九灯和尚送钱,真是一环扣一环。 不得不说一句,这比后世那些用假药来直接坑蒙拐骗的人就要高明多了。 说话间,韩艺和小野已经出得天济寺,忽然,韩艺余光一瞥,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急忙拉着小野往寺门左边的小道走去,藏于一棵树后。 小野愣了下,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头一扬道:“你看看那是谁。” 小野又转头望寺门那边看去,顿时一愣,只见三个妇人往寺门走去,其中一个妇人还在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听。 这三个妇人韩艺和小野都认识,正是梅村的杨二婶,关三婶和张六婶。 而其中一直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正是杨二婶,而关三婶和张四婶则是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 不用说也知道,关三婶和张六婶是被这杨二婶给拉来的。 韩艺微微皱眉,眉宇间透着一丝担忧。 这就是借用教派骗钱最厉害的地方,也是最可耻的地方,因为教派本身就具有传播性,一旦成功,一传十,十传百,受骗人数将会成倍增加,而且发展到一定规模,哪怕朝廷想要出面阻止,恐怕都难以完全根除,危害是非常大的,像这种骗局必须要扼杀在摇篮中,现在还只是三人,但是韩艺知道,很快,整个梅村大部分妇女都会被拉到这里来。 就梅村那种生活水平,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家财就会被蚕食的一干二净,到时免不了家破人亡。 韩艺虽然不是以前的韩艺了,但是他肯定不希望见到梅村变得哀嚎遍野,心里寻思着,看来我得想个办法除掉这一祸害。 忽然,小野轻轻拉了下韩艺的袖子,韩艺转头看向小野。 小野小手往他的右后方指了指。 韩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不高,但身体肥胖,头发蓬松,身着蓝布短褐的少年鬼鬼祟祟的往山上爬来。 一看就知道有古怪?难道是小偷?哇操,这大白天跑来偷窃,勇气可嘉啊!韩艺朝着小野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再度藏于树后。 只见这小胖子离寺庙越近,就显得越发小心,左右张望着,不走小道,而是专挑树多林密的山坡爬行。 等他过去之后,韩艺向小野使了个眼色,随即立刻尾随过去。 二人尾随这小胖子来到天济寺后院的墙角下,只见那小胖子,凝目望着面前高高的围墙,突然退后几步,面色严肃,过得片刻,突然启动,几步小碎步,纵身一跃---。 难道又是一个跟小野一样的高手,看身材不像啊! 可韩艺这想法才刚刚冒出来,就听得“哎呦!”一声。 只见这小胖子不但没有上去,反而摔了个狗啃屎。 开什么玩笑!韩艺看得冷汗直冒,他刚开见这小子面色严肃,十分厉害的样子,以为可以见识下古代的轻功,哪知却是这番结果。 可是那小胖子倒也有毅力,这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二次不行,就来第三次。 可凡人岂能登天。 这胖子身手非但不敏捷,反而比一般人还要笨拙一些,根本不可能爬上去,摔了七八次后,韩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你这笨拙的身手也好意思出来偷盗,你这不是坏小偷的名声么,走了出来,笑呵呵道:“要不要我帮你。” 可好死不死,韩艺说话时,那小胖子正在对着这一道高墙发起第十次冲锋,结果让韩艺这么一吓,脑子跟不上步伐,直接一头撞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登时昏厥了过去,连声都没有吭。 “这---!” 韩艺脸上一片茫然,他一番好心却做了坏事。 小野也是一脸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急忙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不是故意的。”说着又望向那小胖子,道:“先把他拖走再说吧。” 二人合力将这小胖子拖到半山坡处一个隐蔽的地方。 “呼---!” 韩艺轻轻松了口气,小野突然指了指那小胖子的腰间。 韩艺定眼一瞧,发现这小子腰间竟然有把柴刀,心道,这胖子准备的倒是挺充分的。将柴刀取下,只见刀锋雪亮,显然是刚刚磨过的,韩艺不禁皱了下眉头,这事情似乎不简单啊,如果这人是小偷的话,那一定是初犯,不然不可能身手这么笨拙,可是第一次就把刀磨得这么锋利,倒更像是来杀人的。 念及至此,他取下腰间的水壶,对着那小子的脸倒去。 冰冷的溪水落下,那小子登时醒了过来,“啊呜---。”可这眼一睁开,他就见到韩艺一脸笑嘻嘻的望着他,顿时吓了一跳,惊慌道:“你们是什么人?”顿了顿,他又紧接着道:“你们是不是那老秃驴派来杀我的,哼,今日我落在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恶人的。” 说话时,他头一偏,颇有英勇就义的气概。 靠!老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成恶人了,要是说了还不就成圣人了。韩艺无辜的举起手中的柴刀道:“兄弟,你看清楚了,这柴刀可是你自己的,我们只是路过的,见你晕倒在墙边才好心救你,你可别不识好歹。” 那胖子哼了一声:“你还想骗我,如果你们是路过的,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胖子看来不仅身手笨拙,而且还是个疯子。韩艺郁闷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你刚才明明叫我熊弟。” “对啊,我是不知道你的名字才叫你兄弟的啊!” “我就叫做熊弟。” “你叫兄弟?” “我姓熊,名弟。” 韩艺愣了愣,道:“山上的熊,弟弟的弟?” 那小子点点头。 “你这名字太tm适合混江湖了。” 韩艺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又打趣道:“你不会还有个哥哥叫熊掌(兄长)吧。” 熊弟摇摇头,但见韩艺都笑了,狐疑道:“你们真不是那老秃驴派来杀我的?” “当然不是。” 韩艺翻了下白眼,将柴刀递还回去,就这胖子笨拙的身手,有不有刀都一样,完全不具有任何危险性。 熊弟接过柴刀来,隐隐记得刚才爬墙的时候有人出声,突然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韩艺点点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其实不要和那高墙过不去,你完全可以爬山墙边的那棵大树上,然后再跳进墙内。”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 熊弟挠挠头,一脸傻乎乎的表情。 韩艺冷不丁道:“你说的老秃驴就是那九灯和尚吧。” “是啊!” 熊弟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突然又谨慎道:“你怎么知道?” 韩艺突然面色狰狞,哼道:“因为我也是这么叫他的,那老秃驴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日来此就寻思着要报仇的。” 小野挠着面腮一脸困惑的望着韩艺。 熊弟大惊道:“你也是来报仇的?” 韩艺点点头,又道:“怎么,难道你也是来报仇的?” 熊弟咬牙切齿道:“那老秃驴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报仇。” 咦...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啊。 小野眨了眨眼睛,突然望向韩艺,暗道,难道韩大哥能够未卜先知。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人贱自有天收 ps:近六千字大章,求推荐,求收藏。。。。 韩艺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但是作为一个千门高手,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可能比侦探还要厉害些,因为这关乎人的潜能,侦探的话,他查不出案来,最多也就是业绩不好,但是作为一个千门中人,在任务的过程中,对象的一言一词都关乎性命,弄不好就得进局子了,韩艺在这方面天赋自然是不用多说。 他刚才听这熊弟口口声声的喊着老秃驴,心想,肯定是骂那九灯和尚。 熊弟也承认了。 这九灯和尚虽然是歪门邪道,但是他的骗局只是为了骗取钱财,赚取名声,就算是被骗去一些钱财,熊弟也不至于拿刀上来找他拼命,所以韩艺就估计着一定死了人,而且肯定是熊弟的亲人,于是他就说什么“家破人亡,不共戴天之仇。”总不会错的,目的当然也非常简单,就是希望能与熊弟产生共鸣,引诱他把事情的本末说出来。于是顺着熊弟的话就道:“哎呦,那老秃驴也害得你家破人亡了?” 熊弟一个半大小子,自然不是韩艺这老油条的对手,当然,虽然韩艺年纪也小,但是他的心理已经非常熟悉了,试问当今世上,谁能保持童男之身,却又拥有与万千美女的快感回忆,唯韩艺一人矣。 果不其然,一句“家破人亡,不共戴天之仇”让熊弟对韩艺放下了戒备,立刻将整件事的始末跟说了出来。 原来这熊弟一家人原本一直都住在天济寺的后山脚下,他们可谓是见证了天济寺的兴衰历程,其实在很早前这天济寺就已经不行了,没人来这烧香火,濒临倒闭,原来的方丈早就离开了,大概在一年前,这九灯和尚突然来了,他这一来,利用神像、神药等等,很快就获得一批信徒,而熊弟的父母也就是其中之一。 说来也巧,九灯和尚刚来不久,熊弟的母亲就生了一场病,熊弟的父亲就上庙求得神药,这神药一吃,病情立刻好转了,从此之后,熊弟的父母都认为自己与菩萨有缘之人,对此是非常沉迷,也不种地织布了,整天就往天济寺跑,天天拜佛烧香。 他们也是跟韩家一样,都是普通的农夫,随着天济寺的香钱与日俱增,他们渐渐负担不起了,家中的那一点积蓄很快就花完了,但是此时熊弟的父母兀自没有醒悟,还跑去王家借高利贷,继续烧香拜佛,等到王家来收钱是,他们哪里有钱还,只能把家中祖传的二十亩田地抵偿给王家。 但是,他们家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实在是没钱烧香积累佛缘了,怎么办呢? 这熊弟父母突然觉得自己的佛缘已经非常深厚,可追随菩萨去往极乐净土,在一天晚上,夫妻二人双双上吊自杀。 而这熊弟生性纯真,不懂这些,故此没有着九灯和尚的道,他自然就把九灯和尚当成了杀父杀母的仇人,于是就上寺庙找九灯和尚拼命,他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小子怎么可能杀的了老奸巨猾的九灯和尚,结果人没有杀着,还被官府给抓走了,在牢里面蹲了几个月,得亏那审此案的官员念及熊弟年纪尚轻,而且又刚刚蒙此大难,着实可怜,生恻隐之心,关了几个月,就把他给放了出来。 熊弟出来之后,没田没妈没爹,都不知道如何生活下去,心中悲痛犹在,甚至于更甚以往,于是又想找九灯和尚拼命,他知道往寺门进去是不可能的,于是就想翻墙进去,结果就遇见了韩艺。 说着说着,熊弟不禁又哭了起来,哭的十分凄惨。 他才十五岁啊,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自杀,可想而知,在那一段期间,熊弟过着是怎样的生活,这对他幼小的心灵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啊! 这种骗局真是害人不浅啊! 但是这对于韩艺而言,又太稀松平常了,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后世那些大叔大妈平时个个精明的不得了,买个小菜不把嘴皮子磨破那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只要一沾上邪教,顿时就变得愚昧无知,人财两失那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现在这些朴实农夫农妇。 韩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肩膀,表示安慰。 小野也学着韩艺,伸出小手拍了拍熊弟的肩膀。 熊弟哭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望着韩艺,抽泣道:“你的父母也被那老秃驴害死了么?” 如果我说是,他心里应该会好受一点。韩艺点点头,叹道:“唉,我实在不想再提起了。” 韩艺话音刚落,小野突然一手紧紧捂住嘴巴。 熊弟好奇的望着小野。 靠!小野,给点面子好不,好歹咱们是同村的啊。韩艺赶紧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哦,我叫韩艺。他叫小野。” 熊弟点点头道:“你比我年长,我就叫你韩大哥吧。” 韩艺嗯了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另找地方吧。” 熊弟道:“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去我家。” “好啊!” 这熊弟的家果然就在附近,三人才走了一炷香功夫就到了,就在山脚下。 一个小院子,有着两三间小屋,屋后是一片荒废已久的菜土,前面有一个竹笼,看得出以前肯定饲养家禽,就这些蛛丝马迹,完全可以想象的出,当初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小院内过着虽然贫穷但却非常温馨的生活,只可惜现在已经是家徒四壁,能卖的都卖了,家里也是死气沉沉的。 “韩大哥,请喝水。” “谢谢。” “小野,给。” 熊弟端着家里仅有的两碗水给韩艺和小野。 小野接过水来,报以感谢的微笑。 韩艺坐在卧榻上,手往边上一指,“你也坐吧。” 熊弟哦了一声,坐在韩艺身边。 韩艺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熊弟立刻道:“当然是为父母报仇。” 这小子虽然笨拙,但孝心可佳。韩艺道:“就拿着这柴刀去报仇?你以为这样能报的了仇吗?” 熊弟低下了头,捏弄着自己的手指,瘪着肥嘟嘟的嘴唇,“我也知道这很难,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韩艺见他着实可怜,心叹一声,道:“你信不信我?” 熊弟猛地点头道:“我当然相信韩大哥。” 韩艺惊讶道:“哇!你这也太假了吧,在此之前,我们素未蒙面,这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相信我?” 熊弟却是理所当然道:“韩大哥不是也和那老秃驴有不共戴天之仇么,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我当然相信你啊!” 我说你就信呀,你这么单纯,还想着去找那老奸巨猾的九灯报仇,你这不是送死么。韩艺很违心的笑着点头道:“聪明!” “我爹也常常这么说。” 熊弟抹着眼角的泪珠,略带一丝哽咽道。 你爹那是忽悠你的啊! 韩艺险些就被这小胖子给逗笑了,可见他一脸悲伤,似乎不像是在说冷笑话,最终还是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转而道:“我想你爹在天之灵,见到你这么孝顺,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熊弟又哽咽道:“可是我没用,没能替爹和娘报仇。” “其实你有这份带刀潜入庙的心意就已经足够了,即便你连门都没有进去。”韩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慰了一番,紧接着又道:“但是这样你肯定无法报仇,那老秃驴人多势众,对了,你可知道那老秃驴有什么靠山么?就是与官府有什么关系吗?” “这我不知道。”熊弟摇摇头,突然又道:“对了,不过我听说那杨老夫人倒是时常来这烧香拜佛。” “杨老夫人?” 韩艺一愣。 熊弟略显惊讶道:“韩大哥,你不会连杨老夫人都不知道吧。” 韩艺摇摇头。 熊弟道:“杨家可是咱们扬州第一贵族,咱们的刺史就是杨家的家主。” 这刺史可就是州城的一把手,文武之事,一手统管。 这么大的来头?那还玩个屁呀,要是没有弄好,咱们可就死翘翘了。韩艺有些冒汗,这毕竟不是在后世,干完一票就可以跑,他还有个家在这里,而且就算是在后世,他也不太敢去跟官作对,除非对方有把柄在他手里,又问道:“那这老秃驴和杨老夫人是什么关系?” “我不清楚,好像也没什么关系。”熊弟摇摇头道:“只是这杨老夫人信佛,故此常来此拜佛烧香。” 原来这杨老太太也是受害者之一,你丫说清楚点呀。咦?受害者?韩艺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关键熊弟也是说的不清不楚,心里寻思着看来还得去打听清楚先,继续问道:“那除此之外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 “这样啊!” 韩艺眯眼沉吟着,如果这老秃驴在官府中有靠山,那么熊弟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放出来,而且他刚来才一年左右,应该还在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如果真是这样的,那得尽快解决他,否则得话,越往后拖,越加困难。 熊弟见韩艺沉默不语,小声道:“韩大哥,韩大哥。” “嗯?” 韩艺微微一怔,看着熊弟。 熊弟问道:“韩大哥,你打算怎么报仇?” 韩艺“哦”了一声:“咱们势单力薄,如果来硬的,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被那老秃驴给害了,所以这事得从长计议,你如果信我,那就听我得,我一定会帮你---同样也帮我自己报这血海深仇。” “嗯!” 熊弟非常认真的点点头,他出狱之后无依无靠,举目无亲,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不然也不会蠢到拖着一身肥肉跑去撞墙,哦不,去爬墙,在这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韩艺,又经过韩艺这么一番忽悠,自然对韩艺深信不疑。 韩艺道:“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再多生枝节了,切记不要跟老秃驴碰面,这事我还得想想。” 熊弟连连点头,“是,我知道了。” 韩艺瞧了眼天色,也不早了,该是时候回去了,从袖中拿出一吊钱来,放在矮桌上:“这钱你先拿着,到时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熊弟看着那一吊钱,也有三四十钱,可是不少啊,要知道他才和韩艺第一次见面,不禁满心感动的望着韩艺,一对小眼睛微微湿润了,热泪看着就要落下来,自从他父母死后,还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他现在真的穷得连饭都没有吃,每天就是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运气好,还能顺个饼什么的,运气不好也就能喝水充饥。 这家伙不会认我做干爹吧!韩艺被他看着有些发毛,急忙道:“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在家呆着,我想到办法就会来找你,记住,没事尽量不要出门。”说罢,他就跳下卧榻。 小野也紧跟着下来卧榻。 “是是是,韩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的。” 熊弟一直送他们到了院外百步之远,却兀自不舍离开,这也难怪,他小小年纪,而且从小就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这父母突然的离开,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心中自是十分孤独无助,他当然可恶有个人相伴,此乃人之常情,他心里非常羡慕小野的,殊不知小野过了十几年孤零零的生活,也是最近才韩艺成为好朋友的。 韩艺也知道熊弟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也就这么大的能力,挥手让他回去。 熊弟瞧了韩艺、小野,招招手,然后转身回去了,可是每走几步,又偷偷回头来瞧一眼韩艺,眼中尽是不舍。 ..... ..... 离开熊家后,韩艺倒是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到城边上打听了一番,主要还是打听那杨家,因为目标的背景实力,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信息,他在后世也常常因为对方的背景过于庞大,而选择放弃。 可这一打听下来,还真吓了韩艺一跳,这杨家的来头还真是不小啊,乃是关陇贵族成员,而且还是隋朝的皇亲国戚,自隋到唐,家中在朝廷都是非常有势力的,可以说属于唐朝第一阶层贵族集团的成员。 如果这老秃驴真的与杨家有关系,那韩艺还真的好好思量思量了,但幸运的是那杨老夫人似乎与那老秃驴并无任何利益关系,只是这杨老夫人素来慈悲为怀,崇尚佛教,以前天济寺没有兴起的时候,也常常去别的庙宇烧香拜佛,只不过后来才常常去天济寺,从这一点来看,她与九灯和尚的关系应该就是都是佛教教徒。 而且,就杨家的地位,根本不会愁钱少,哪里需要弄这些坑钱的小把戏,这也不符合逻辑,这对于韩艺而言,倒是一个好消息。 打听完这些消息后,韩艺就小野就回去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可就得走夜路了。 只是较比起来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韩艺显得非常沉默,他不说话,小野又不会说话,所以显得非常安静。 忽然,韩艺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衣袖,转头一看,问道:“什么?” 小野突然摆出一个那神像的姿势,随即小掌一拍。 韩艺愣了愣,不太确定道:“你是想说,直接拆穿九灯和尚的把戏?” 小野猛地点了几下头。 “我那也只是猜测而已,虽然十有**不会错,但万一不是,那可就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太冒险了。”韩艺摇摇头,又道:“而且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就算拆穿他也很难一击毙命,可能还会招受对方的报复,我只是一个穷人而已,根本没有实力和他对抗,所以,我们要么就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定要他翻不过身来,还有一点,为民除害这是好事,虽说义不容辞,但现在我们自身难保,总不能白干活吧,我还得想想怎么从中获取应得酬劳,最好能够一举双得。” 小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韩艺。 韩艺道:“你是想问我有办法没有?” 小野点点头。 韩艺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想到,这老秃驴行事谨慎,而且也不是非常的贪心,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你很难用钱财去引诱他上当,” 所为的千局,首先一定要有诱饵,这个诱饵是根据下手目标而定制,钱、女人、荣誉,甚至于一张卫生纸,都不一定的,但必须要投其所好,如果不能引诱对象上钩,那什么都是白搭,可是从整个布局来看,这九灯和尚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他追求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细水长流,如果没有足够的诱饵,你很难让这种人铤而走险。 这也是令韩艺困扰的地方。 他刚才就一直在思考诱饵方面的事,因为诱饵无法确定下来,那么什么都是空谈,而且这诱饵还得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他现在可不比在后世了,在后世他后面有着一个非常强大的团队,几乎都不用他动什么脑筋,但是如今他只能靠自己了。正当沉思中,忽觉鼻尖一凉,韩艺一怔,伸手一摸,发现竟是水珠,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头顶上突然多出一片乌云来。“不好,要下雨了。”说话间,赶紧将斗笠带上。 小野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小手指向左前方。 韩艺顺着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一间房屋,于是二人急忙房屋那边跑去。 这前脚刚刚进到屋内,大雨就落了下来。 “好险啊!差点就成落汤鸡了。” 韩艺轻轻吐了口气,左右张望了下,发现这里竟然也是一座小寺庙,不过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横梁、烛台上尽是灰尘和蜘蛛网,当然,这种荒废的寺庙可没有铜像,毕竟现在的铜就是货币,要是有的话,也早就让人给偷走了,就一桌石头雕刻的观音像,而且非常小,也就一米来高。 突然间,韩艺望着那观音石像像怔怔出神,脑袋里想起他死党皮特朱的一句口头禅来,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所欲有所求,哪怕是修道者,他无非也就是想得到与神灵的交流,或者是祈求神佛保佑,所以只要是活人,那他就一定有弱点。 这皮特朱可不比他,人家可是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主修的就是心理学,所以诱饵这一环节,一直都是皮特朱负责的。 “不错,只要是活人,都有所求,有所欲,那么他就一定有弱点,那九灯和尚也不例外。” 说着说着,韩艺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道:“我也真是笨,竟然只在乎事情的表面,而未从事情的本质去思考,有道是授人鱼不如授人渔,要是皮特朱在这,他一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你这老秃驴,这一回我非得玩死你。” 一个千局的初步构建已经在韩艺脑海中慢慢形成了,其实以他的经验,只要诱饵设定好了,其余的都非常简单。 小野见韩艺站在石像前面傻呵呵的直笑,心生好奇,又拉了拉韩艺的衣袖。 韩艺转头瞧了眼小野,呵呵道:“这人贱自有天收,那老秃驴竟然假借菩萨之手来为自己谋利,菩萨一定饶不了他的,你等着好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尝到报应的。”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持家还是败家 ps:新书期间,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打赏.....! 这夏天的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一顿饭功夫天空就开始放晴了,阳光透过水雾照射在大地上,如同被清洗过一般,十分清澈漂亮。 韩艺、小野也没有在破庙里面过多的停留,只是在出门时,韩艺余光瞥了眼那石像,嘴角露出一抹奸笑来。 回到梅村时,已是傍晚时分。 远远见到家门前站着一个大美人,这本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韩艺却叹了口气,暗道,这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回来了。” 肖云见到韩艺回来,顿时笑靥如花。 不得不说,肖云笑起来真的非常好看,朱唇皓齿,顾盼生辉,但是韩艺却还是淡淡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一句话就顿时浇灭了肖云心中的那团火,那一抹微笑僵硬在脸上,可目光中却夹带着一丝心虚。 韩艺都看在眼里,但是也没有做声,径直进到屋内,滚上卧榻,双手枕头,架着腿,颠着脚背。 过得片刻,肖云就走了进来,只见她还端着一碗水,将碗放在桌上,“做一天的活,肯定渴了吧,喝点水吧。” 看来这事还不小啊!韩艺嘀咕一句,只是嗯了一声。 对于韩艺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肖云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坐在卧榻上,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你今天又去撑船了。” 韩艺摇摇头道:“没有。我去码头抬货了。” 抬货?肖云打量了下韩艺那瘦弱的身躯,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就你身板去抬货?莫要被货压着了。 韩艺眼突然一瞪:“怎么?瞧不起我么?” “我可没这么说。” 肖云被言中心思,不禁脸上微红,又道:“那你今日赚了多少钱?” “干什么?” 提到钱,韩艺倒是谨慎了起来。 肖云双目瞧着门外,小声说道:“男在外务工,女在内持家。” “什么意思?”韩艺听得有些迷糊。 肖云又道:“可没钱怎么持家啊!” 韩艺不太确定道:“你是想掌经济大权?” “经济大权?” “就是掌钱啊!” 肖云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韩艺噗地一声,呵呵笑了起来。 肖云脸一沉,“你笑甚么?” 韩艺呵呵道:“你饭不会做饭,衣服不会洗衣服,还想持家,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外面干活干累了,故意说个笑话逗我开心,哈哈。” 肖云哼道:“这---这我以前没有做过饭,也没有洗过衣服,但我也在努力学习,再说,我又不是要你的钱,我只是帮你存着,别赚了钱就全部花了。” 就说这人不能结婚呀,都还没有洞房,就想霸占财权,没钱我怎么出去潇洒。韩艺真不是一个存钱的主,赚多少花多少,就是他的风格,这身体变了,但是这风格可不能变呀,原本韩艺想一口拒绝的,可是又想到什么似得,点点头道:“好吧,持家什么的就另说了,你也要有点钱在身上。”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扔在桌子上,足足有一百文钱。 肖云惊讶道:“你一天就赚了这么多。” 韩艺想说是,但是觉得这又不合理,于是道:“这是我好几天赚来的钱,都没舍得花,全部存着的了。” 肖云信了,顿时觉得韩艺挺不容易的,心中一软:“那也不行,总不能连饭都不吃吧,该花的还是要花,只是别乱花。”话虽如此,但钱已经收走了。 “这我有分寸的。” 韩艺点点头,又道:“哦,我今日寻得一个好活,这些钱其中有一部分就是给我的订金,但是恐怕得出去几天。” 肖云道:“什么活?” “就是跑买卖啊!”韩艺轻描淡写道:“现在家里的田都给冲了,年底还得交税,我再不努力干活,到时我们就得去吃牢饭了。” 肖云想想也是,但又非常关心道:“可是这可不可靠,你莫要让人骗了。” 老子骗人无数,近三年来,也就被你骗过一回。韩艺原本又想训她两句,可见她也是一片真心实意,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点点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女人就是啰嗦。我先去煮饭了。”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过头来,道:“这几天你就上酒肆随便买点吃吧,真是的,一个女人连饭都不会做,伤脑筋啊。” 说着,就出门去了,他倒是不担心肖云,如果真有歹徒进屋抢劫,肖云都摆不平的话,他在也是送死啊。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落在他嘴里,偏生听着刺耳。肖云撇了撇嘴,突然双眉一抬,似乎想起什么,转身追了出去。 “咦?我前天才买的面粉了。” 韩艺来到厨房,打开米缸,发现买的面粉,已经连渣都不剩了。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正巧见到肖云出现在门前,一手指着米缸道:“这面粉去哪里?” “......!” 肖云没有做声。 “我不是给你留了一些面饼吗?而且你也不会做饭啊!” 肖云满脸通红,嗫嚅数次,才道:“我---我想---想学---。” 韩艺抹了一把脸,终于明白为什么肖云刚才会显得恁地心虚了,抬抬手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想学做饭是不是?” 肖云点点头。 “所以你就拿出了面粉,但是你又不知道一顿饭得用多少面粉,就全部倒出来是不是?” 肖云猛地点点头。 “然后又煮成一锅吃了会拉肚子的东西是不是?” “我吃了一口,但没有拉肚子。” 肖云小声说道。 “好吧,算我说错了。”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然后就全部倒了。” 肖云脖子都红透了。 “对了,你前面说什么来着,什么男在外务工,女在内什么去了。”韩艺突然说道。 “持家。” 肖云下意识的说出口,但话一出口,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错,是持家。” 韩艺笑了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败家啊!” 肖云小声道:“我也是刚刚学习持家,过些日子就好了。” “哦,还要过些日子啊。”韩艺为难道:“问题是我没有这么多钱给败啊!” 肖云急忙道:“你放心,下次我不会了。” 我信你就完了。韩艺道:“那现在怎么办?” 肖云道:“还有几个饼。” “那些饼你没有吃?” 肖云摇摇头。 “那你中午吃了什么?” 肖云情不自禁的挠挠那粉红的玉颈。 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啊,老天啊!我的确干得是歪门邪道,但是我没有害过好人呀,你老给我一条生路好不。韩艺叹了口气,道:“你在家等着,我去酒肆买点饭菜来。” 肖云应了一声,突然又道:“你身上还藏了钱?” 哇靠!这你又反应这么快,做饭洗衣老是不开窍。韩艺转过身来,好气又好笑的望着肖云,语气却是非常认真的问道:“肖云,你老实说,千万别害羞,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把所有的钱都放在像你这么一位美丽的女人手中不。” “我会。”肖云没有任何犹豫。 这你也太不要脸了吧!韩艺顿时气笑了,“的确,以你的智商,还真有可能会。”说着,他就走了出去,因为肖云的脸又阴沉了下来。这一出门就狠狠骂道:“这个败家的婆娘,要是我打的过她,早就一个耳光扇过去了,真是气死我了。”其实他已经在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了,因为他怕动起手来,把自己给弄残废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投石问财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求上榜! 这漂亮能当饭吃么? 能! 韩艺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因为肖云全身上下,好像也就这一个优点了,又不会做饭,又不是洗衣缝衣,还有家暴倾向。 其实韩艺不怕别人做错事,人人都会犯错的,他自己也不例外,怕就怕好心做错事,因为这种情况很让人为难,你骂吧,对方也是一番好意,好像说不过去,但不骂吧,又过了自己这一关,觉得委屈了自己,所以肖云真的是把韩艺弄得是欲仙欲死,还得去外面买盒饭。 还想什么持家? 韩艺真的怀疑如果让肖云持家,这家非得毁了。 翌日! “你出门在外,事事都要小心,可莫要像在家一般胡来了,切记不要与人争吵,凡事能忍则忍,干完活就早点回来。” 临出门前,肖云一脸关心的嘱咐着韩艺。 在这一刻,她还真像是一位贤妻。 不过韩艺确实微微皱眉,流出一种厌恶感,其实他在很小的时候,特别是他母亲刚去世的那一段期间,他非常渴望这种关怀,可是他见到的不是关怀,而是残酷的现实,各种冷嘲热讽,各种辱骂追打,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变得有些孤傲,愤世嫉俗,就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我照样能够活的很好。 而他的那个团队,除了皮特朱稍微正常一点,其余的也都是一个个有怪癖的家伙,像这种关心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最多问一句“你还没死。”但凡任务完成之后,就各回各家,各玩各的,毕竟大家的兴趣都不太一样,等到下一次任务来临,才会相聚在一起,喝喝酒,打打屁什么的。 所以肖云这非常普通的一句关怀之语,却在不经意间触动了韩艺的心灵,但立刻就被一股厌恶感给吞噬了。 “啰嗦!” 韩艺眉头紧锁,哼了一声,拿起包袱就出门了。 肖云呆立在原地,原本想帮韩艺真理下衣服的双手停留在空中,她真真切切感觉到韩艺流露出的厌恶感,但是她并不知道韩艺烟厌恶的并不是她,而是那种关怀的语气,心中只觉万般委屈,自己的一番好意,却换得如此结果,以前的韩艺可不是这样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韩艺会变成这样,过的半响,她轻轻一叹,回里屋去了。 来到村口,小野兀自在树上等他,出场如出一辙,韩艺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野喜欢待在树上,但是也没有多问,也许这种出场方式比较拉轰吧,也非常适合他这种侠盗的职业。关键是这种出门作案,不,出门务工的感觉,让他只觉浑身血液沸腾,不知他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但是表面上,他非常喜欢这种生活,,一想到可以几天不回来,心里极其兴奋,只是隐隐夹带着一丝羁绊,但很快就被他主动的选择忽略。 二人离开梅村之后,就去往了熊家。 走了小半日,二人来到熊家,那熊弟见到韩艺和小野,别提多兴奋了,赶紧将二人请进屋内,其实韩艺走之后,他还一直都非常忐忑,害怕韩艺他们就一去不回了,却没曾想到第二日韩艺就来了,这可得多谢昨日那场阵雨啊! “韩大哥,小野,喝水。” 熊弟热情的到了两碗水。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你也坐吧。” “哎!” 熊弟笨拙的爬上卧榻,盘腿坐着,肥肥的脸蛋上堆满了微笑。 韩艺瞧着好奇,道:“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熊弟挠着头傻笑道:“我也不知道。” “......!” 韩艺一阵无语。 小野也不甘寂寞,咧开嘴露出一脸傻笑。 天啊!我真的要与他们两个合作吗。韩艺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前他的伙伴们那都是非常强悍的。 英国佬皮特朱,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心理学博士,揣摩女孩子的心里,那真是一猜一个准,外号情圣。小日本秋野,有着车神的外号,酷的要死,一天到晚说不上两句话,至今处男,据说是因为见到女人就害羞到说不出话来,但飙起车来,真是令人头昏目眩,所以不到必要时刻,都少有人愿意让他开车。印度阿三巴儿,虽然还未成年,但却是一个电脑天才,直接从日本av公司盗取**大片的本事无人出其右。美国鬼布鲁斯,肌肉猛男,海军陆战队的退役军人,擅长狙击和格斗,最不擅长的就是赌钱,但是最爱的也是赌钱,常驻澳门,韩艺则是他们的领袖,出面、布局什么的都是韩艺负责,还有几个,个个都是狠角色,正是因为他们团队的强大,才造就出他们从未失手的记录,成为他们这一行的一个神话。 当然,在他们这一行中,所为的神话,就是被很多国家通缉。 相比较起来,熊弟和小野简直就弱爆了,小野身手虽然好,但是不会说话,熊弟虽然会说话,但是太笨拙了,而韩艺自己,身体单单瘦瘦,弱不禁风,也是让人捏一把汗。 这个团队前景的前景让人太不看好了! “韩大哥,你是不是想到办法报仇了。” 熊弟摇摆着大腿,一脸期待的问道。 “啊?哦,算---算是吧。” 韩艺开始有些不太自信了,但转念一想,他们以前对付的人,可都是相当精明的吸血鬼,而那九灯和尚虽然手法算得上高明,特别是对细节的把握,但终究是一个唐代的人,所以韩艺觉得知识的差距应该可以弥补这个团队的缺陷,再说,他也没有奢望熊弟、小野能帮他太多的忙。拍了拍熊弟的肩膀,只觉弹性十足,突然好奇道:“你不是刚刚坐牢出来吗,怎么这么胖,牢里的伙食很好么。” 熊弟略显害羞道:“我---我从小喝水也能长胖,所以我娘叫我小胖,你们也叫我小胖吧。” 这也应该算是一个优点吧,至少他的脂肪便宜啊。韩艺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又道:“首先,我们要确立目标。” “确立目标?” 熊弟道:“不是报仇么?” “报仇是必须的,替天行道是我们的本分,助人为乐是我们的职责,但是首先我们显得帮助自己,因为我们现在都是穷人呀,若是在报仇之余,还能弄点钱来,那就更好了,你说是不是?” “那当然是好。可是我们怎么弄钱?” “问得好。” 韩艺笑道:“很简单,投石问财。” “投石问财?” 熊弟、小野皆是一脸茫然。 韩艺突然朝着小野道:“小野,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小野好奇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我想今晚你假扮小偷去天济寺转一圈,但是一定要被人发现,最好是要惊动那老秃驴,你有没有把握?” 小野没有任何犹豫,使劲的点点头,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了兴奋。 偷东西的事,熊弟倒是听过不少,自己也做过,但是还要被人发现,这就没有听过了,好奇道:“韩大哥,这是为什么?”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韩艺又再向小野问道:“小野,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 小野非常肯定的点点头,稚嫩的小脸绽放着自信的神采。 韩艺点点头道:“那好,你记住了,只要惊动了对方,就立刻出来,可别贪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没有多说,从侧面也说明他对小野是充满了信心,这小家伙在树上都能如履平地,上上下下,轻松愉快,天济寺的围墙,轻轻松松的就可以上去,估计也没有人能够追的上他。 小野也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韩艺道:“那好,我们现在先去吃个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 二更时分,天济寺烛光尽数熄灭,毕竟他们寺庙人气旺,一整天下来,个个都累得要死,于是早早就爬上床去休息了,只有两三间屋子还微微透着烛光,但总的来说还是漆黑一片。 正值月高风黑时!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一棵大树上轻松的跃入天济寺。 而在天济寺山上面的一棵大树上,还坐着一道身影,在树下还站在一道胖胖的黑影,树上之人正是韩艺,而树下的自然是爬不上树的熊弟。 过得半响,忽闻寺内响声大作。 “什么人?” “不好了,进贼了。” “快去禀告方丈。” 一声紧接着一声,只见寺庙内一间间禅房的相继亮了起来。 韩艺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一丝紧张。 又过得片刻,只见寺庙内燃起一些火把,这些火把随着叫喊声移动,杂乱无章,整个寺庙乱作了一团。 “快点堵住他,莫要让小偷跑了。” “不好,小偷从南墙跑了。” “快追!” ...... 熊弟虽然没有上树,但是因为他们处在天济寺的上面,所以也能看到一些,见一些火把已经出了寺庙,便道:“韩大哥,小野已经出来了,咱们快走吧。” 韩艺也知道小野已经出了寺庙,心里松了口气,但是目光却还落在庙内,“再等等。” 过得片刻,只见三五火把集中在天济寺后院的一间房屋前。 这时,小野已经跑的不见踪影,毕竟在树林里面,那就是小野的天下,这些僧人怎是他的对手。 然而,小野的强悍,却也给韩艺他们带来了危险,只见原本还集中的火把分散开来,有两个火把还朝着韩艺他们行来。 熊弟紧张道:“韩---韩大哥,不好了,有人朝我们这边来了。” 韩艺目光一瞟,又望向寺院内,暗道,难道我猜错呢? 熊弟又道:“韩大哥,咱们得走了,不然就来不及了。”很明显,他是压低着声音,由此可见,那些火把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韩艺兀自不语,凝目望着寺院。 忽然间,几个火把在前寺的大殿边上周边晃动,又过了一会儿,大殿突然亮起烛光来。 韩艺眼中一亮,正准备离开,发现那往上寻来的二人,已经离他只有二十余步远了,不由得一惊,低头一看,只见熊弟已经蹲在一处草丛了,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韩艺倒也不敢妄动,一动一动的坐在树杈上。 眼看那两个人越来越近,韩艺、熊弟纷纷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左边树上突然发出梭梭的声音。 “什么人?” 那两僧人立刻寻声追去。 韩艺轻轻松了口气,暗道,小野这家伙还挺机灵的吗。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一定是小野救了他们。 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待那两僧人远去后,韩艺立刻从树下下来,然后与熊弟绕去后山,再寻小道下山去了。 正文 第三十章 弄个真菩萨来 “小野,小野。” 熊弟蹲在自家门前,小声喊了两句,活脱脱像一个监守自盗的肥贼。 吱呀一声。 门打开来。 只见一道瘦小的身影在门内。 “小野,你真是太厉害了,把那群秃驴耍的团团转。” 熊弟一见到小野,立刻激动的冲上去双手抱住小野。 他之所以如此激动,那是因为他本就十分痛恨天济寺那些和尚,见到小野玩的那些和尚团团转,心里自然是十分开心,而且他身手笨拙,见小野来去如风,觉得小野十分厉害,打心里羡慕,也非常崇拜小野,故此表现的十分激动。 韩艺笑着摇摇头,走了进去,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待转过身时,发现熊弟还抱着小野使劲的转着,粗肥的膀子都快把小野那瘦小的身躯揉进他那厚厚的脂肪里面去了,又隐隐瞧见小野的小脸也是涨成猪肝色,似乎有些翻白眼的迹象了,急忙拉开他们两个,“好了,好了,你别把小野给勒死了。” 小野还真是被熊弟这一身肥肉压迫得有些大脑缺氧,落地还是摇晃了几下,可悲的是他不会说话,只能静静的被熊弟蹂躏着。 熊弟终于反应过来了,紧张兮兮道:“对不起,小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太高兴了,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小野笑着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熊弟嘿嘿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韩艺向小野问道:“小野,你没有受伤吧?” 小野摇摇头,脸上洋溢起兴奋的笑容,似乎还颇觉有趣。 突然,他伸出小手来拍了拍韩艺的手臂,待韩艺看向他时,他小拳挥动几下,又指了指天济寺的所在的方向。 韩艺这回没看明白,茫然的摇摇头。 小野似乎险些有些急,又挥动了几下拳,还使出一个扫腿来。 啪啪啪! 熊弟拍着肉呼呼的手掌,“小野,好功夫!” 什么智商吗!小野使劲的摇头,脸上却是更显着急。 不过熊弟这一嚷嚷,倒是让韩艺明白过来,道:“你是想说,寺庙内有会功夫的人。” 小野这回使劲的点头,然后又挥了挥拳,小脸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而且身手还很厉害?” 韩艺又不确定的说道。 小野又使劲的点点头。 韩艺点点头,倒是也没有在意,这等赚钱的买卖,请几个高手护院,那也稀松平常,要是没有的话,才不正常了,笑道:“没事,就算他们有再厉害的高手也没有关系,咱们又不是靠武力去抢。”顿了顿,他又道:“时间比较紧,我们休息一下就出发吧。” “哦。” 三人立刻趁着夜色再度出门去了。 ...... ...... 天公作美,当晚,月朗星稀,但是明亮圆月很快就被丝绸般飘荡的薄云给遮住了,只有稍许的月光飘荡下来。 在扬州城外的一条小道上,三道鬼祟的身影推着一辆上面放着一尊石像的小板车,不,应该是一道肥硕的身影推着小板车,两道瘦弱的身影在一旁悠闲的走着。 “熊弟,加油,熊弟,加油。” 只听的一个压低的声音,不住的喊道。 “啊---!” 在推过一道泥坎后,肥胖的身影有些气喘,突然道:“韩大哥,不---不对呀!” 压低的声音回道:“怎么不对呢?”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在推,你们却在旁看着。” “哎呀,你看看你这身材,再看看我和小野的身材,当然是你推呀,就当时减肥啦。” “哦。” 那肥胖的身影又再推了起来。 这三人正是韩艺、熊弟和小野。 熊弟虽然灵巧度不够,但是真有把子力气,推着小车那是杠杠滴。 韩艺原本只是想捉弄下熊弟,哪知这小胖子如此之憨厚,反倒让他显得有些内疚,和小野互瞧了一眼,随即二人非常有默契的来到熊弟边上,伸出手来推着木车往前走。 熊弟这娃老实,他也不懂得什么是狡猾,其实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推,倒也无所谓,而且他心中认为只要韩艺、小野当他是朋友,那便是他的福气,他到现在都害怕韩艺、小野会离开他,所以他根本不会忤逆韩艺的意思,如今见韩艺、小野过来帮忙,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是感到轻松,而是觉得自己并不孤独,十分开心,呵呵笑了起来,一脸的天真无邪。 小野见他笑了,也是露出一脸傻笑,只可惜他的笑是无声的。 这两个家伙。韩艺见这两小子又是一脸傻笑,一方面觉得前途堪忧啊,一方面又觉十分快乐,仿佛找回了或许就不曾拥有的童真,弥补了童年的遗憾。 “韩大哥,你搬这菩萨石像去我家干啥?” 熊弟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像,这可是真神菩萨像,专门用来对付那老秃驴的,那老秃驴的神像是假神像,遇到我这真的就不灵了。” 韩艺说的是煞有其事。 这熊弟虽然憨厚,但是对这神灵之说,是深恶痛绝,哪里肯信,道:“韩大哥,你就别骗我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像。” 咦?这小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韩艺稍一沉吟,便也明白过来,兀自笑道:“你还别不信,你等着看好了,我这真神像一出,那老秃驴立刻原形毕露,永世不可翻身。” 熊弟见韩艺越说越邪乎,不禁又有些相信,“真的么?” “嘴上说着不算,到时你瞧好了。” 等到熊弟有些相信了,韩艺却又不说了。 熊弟眨了眨眼,偏偏又信了几分,狠狠道:“只要能让那老秃驴永世不可翻身,别说推这石像了,我躺在上面都行。” 韩艺没好气道:“你躺在上面,谁还推得动啊!” “那倒也是。”熊弟嘿嘿笑了几声,突然靠向韩艺这边,小声道:“韩大哥,我发现个事?” “什么事?” “小野他好像从未说过话?” 你丫现在才发现,这真是神一般的观察力啊!韩艺嗯了一声:“他不会说话。” 说话间,他不由的瞧了小野,见这小家伙还在鼓着腮帮使劲的推车,全然不知他和熊弟正在偷懒,心中暗道,将来若是赚了钱,一定得把小野这病给治好。 熊弟见韩艺面色凝重,以为自己问错话了,吓得缩回头去,全神贯注的推起车来。 三人齐心合力,推了一个半时辰,总算是回到了熊弟家。 “呼!” 这车一停,三人就同时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要知道他们三人最大的韩艺还未满十八岁,这对他们而言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三人吃了一点干粮,韩艺就吩咐他们早点睡觉。 小野和熊弟两人睡在里面的大床,而韩艺则是一个人睡在外面的卧榻。 原本已经很累的韩艺在卧榻上翻滚了几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难道是认床? 他不禁坐了起来,这不可能呀,我在大街上都可以睡着,从来没有认床的情况。胡思乱想时,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个人的影像来。 操!神经病啊!一定这身体在作怪。 韩艺猛地摇摇头,又躺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入睡。 当他再睁开眼时,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伸了一个懒腰,暗道,也不知那两个家伙醒了没有,进到里屋一看,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只见小野和熊弟两个人搂抱在一起,都睡的十分香甜,昨晚可真把他们两个给累着了。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非常孤单的孩子,身边没有玩伴,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彼此,自然都非常开心,也就造就出这么温馨基情的一面。 原本想叫醒他们的韩艺见到这一幕,却又有些不忍了,笑了笑,没有打扰他们,洗漱了一番,就独自出去了。 ...... “韩大哥。” 等到韩艺回来时,熊弟和小野似乎刚刚睡醒,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喊了一句。 只听韩艺嚷道:“别傻站着,快过来帮帮忙啊!” 熊弟使劲的睁了睁眼,发现韩艺扛着着一个**布袋,满脸大汗,气喘如牛,整个人都弯了。 熊弟、小野立刻上去,一人抬着一个角,怕也有几十斤重,三人合力将麻布袋抬入屋内。 “妈呀!累死我了。” 韩艺躺在卧榻上直喘气,以前总是说那些快递员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嚷嚷着要他们回去学学服务常识再来,可是现在没有快递员了,就变得他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了,暗道,不行,不行,这身体真是太弱了,一定好好锻炼锻炼,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栽在这身体上面。 熊弟拍了拍鼓鼓的麻布袋,好奇道:“韩大哥,这里面是什么?” 韩艺还喘了几口气,才道:“黄豆种子。” ps:这一周打赏名单,忘川河寻摆渡人淡若清风cty马加句三流肥猫你的果粒橙眼泪是甜墨迹排骨没惹我知否丶毒橘果飞机耳吾道何方雜訊太多凌乱的兔斯基大概是我吧再现文强xueyesiqi哭死的鱼6al6书友150829184214525艾虎aiz西瓜gngfx1993sissi2012六只脚的猪绅士猫组就是禽兽不如小山鼠书友150825202215630土拨鼠囧萝莉控快吃药暂时没名ande。 感谢你们,还有感谢那些日日夜夜投推荐的你们。 真心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支持小闲人,不要吝啬那一个点击,现在每个收藏对于小希而言都是关乎生死存亡啊! 哦,今晚凌晨的那一章,会放在明天中午发。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挖个坑来让你跳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支持。。。。 夕阳西下,橙黄色的光柱透过云层,直射大地,犹如天幕拉开,一场壮美的舞剧即将开始。 “小野,我告诉你,站在这里看晚霞真的非常美,以前我爹爹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带我来这里看晚霞,呶,我爹爹就带着我坐在那里,还常常跟我说故事......。” 熊弟一手拿着一块面饼啃着,一手搭在小野的肩膀上,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吃着饼,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没了。 这小胖子的嘴真是一刻也不得停歇。 小野也真是悲催,身材本就瘦小的他,扛着熊弟走了大半天山路,脚步都变得有些发软了,不过这小子也真是能忍,硬是不吭一声,当然,他也坑不了声,但他至少可以把熊弟推开,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倒是走在他们后面的韩艺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拍拍熊弟的胳膊,“小胖,你别总是把手搭在小野肩膀上,他还在长身体,莫要把他给压成矮子了。” 熊弟急忙放下手来,关心道:“小野,我是不是压坏你呢?” 小野摇摇头,明明累的两腿发软,却还是报以微笑。 “没有就好。”熊弟拍拍胸脯,又道:“小野,你可得多吃一点,你没听韩大哥说么,你的身体太瘦了,得长壮一点,以后我要是赚了钱,我就买很多肉给你吃,那样我就可以搭在你肩膀上了。” 他虽然也有十五岁了,但是由于一直以来他都是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下,所以至今还是保持着一颗童真的心,说起话来也是保留着三分小孩纯真。 这不是广告词来的么。 韩艺一笑,他倒是希望见到熊弟如此,不要跟他一样,有些时候明白得太多,反而会害了自己。 听着熊弟的唠叨,三人经过一个走过半山腰上的一个转交处,眼前是一片开阔,上面有着好几亩菜地。 “韩大哥,那边就是天济寺的菜土了。” 熊弟指着前面的菜土道。 韩艺“嗯。”了一声,其实他昨晚上山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片菜土,见上面还种着不少青菜,于是问道:“小胖,你知道一般天济寺的和尚什么时候来这里浇一次水吗?” 熊弟道:“早上会来一次,下午也会来一次。” “早上一般什么时辰来?” “至少也得到辰时以后吧。” “那你知不知道天济寺什么时候开门。” “那可就早了,太阳都没有出来就开门了,我以前我听我爹爹说,很多人赶来争什么第一炷香。” 熊弟说着,突然问道:“韩大哥,你问这些干什么?” 韩艺笑道:“因为我想在这里挖个洞埋葬那九灯老秃驴。” “啊?” 熊弟、小野一脸惊讶的望着韩艺。 ...... 当晚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天济寺菜土的一角,只见三道身影挥舞着锄头。 ....... 第二日,天还是蒙蒙亮,韩艺与小野扮作柴夫来到了天济寺。 里面的景象还真把韩艺吓了一跳,只见大殿里面挤满了人,比任何一个时候的人都要多。 不过,这也不难明白。 烧香拜佛,诚心至上,越早来自然越能表现出诚心,佛爷爷、菩萨姐姐这一觉睡醒,闻到的第一股香味,自然是印象深刻,所以不管是从人性的角度来分析,还是从佛眠的角度来分析,这第一炷香都是非常重要的。 而那九灯和尚也算是兢兢业业,天都还没有亮就来到大殿,诵经念佛。 看吧,我们这一行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啊! 韩艺颇有感触啊! 韩艺和小野一人卖得三炷香,混入大殿,别看韩艺从不信神佛,但是一进到大殿里面,眼珠子就到处乱瞟,似乎在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突然落在那些佛像上面,露出一副若有所思表情。 不到一会儿,门口的大鼎里面就插满了香烛。 这可都是钱呀! 是,现在的百姓都不富裕,但是贵在数量够多,可聚沙成塔。 “方丈,方丈。” 突然,外面响起一个焦急叫喊。 来了!韩艺听得这声音,暗自一喜。 大殿内外的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色僧服的中年和尚急忙忙的往大殿跑来,边跑还边气喘吁吁的叫道:“方丈,方丈,出大事了。” 那九灯和尚正在诵佛念经,听有人叫喊,往外看去,见是一个穿深色僧服的和尚,不禁皱下眉头,但凡穿深色僧服的其实就是天济寺一些打杂的,洗完、倒马桶、种菜,专干这些事的,地位是极其卑贱,你这佛门下人,竟然在这赚钱的黄金时段往这里跑,不是诚心捣乱来的吗。 行出殿外,沉声道:“思悟,老衲常常教你,遇事要冷静,行事要谨慎,你身为佛门中人,大叫大喊的成何体统。” 那叫思悟的和尚,喘着气道:“方丈,方丈,你快去菜土那边---菜土那边---。” “菜土?” 九灯和尚疑惑道:“菜土那边怎么呢?” 思悟还在大口喘气,看得出,他方才跑的很急。 这说话说一半的人,真该拿出去枪毙。 不要说九灯了,就连一旁的善男信女都非常好奇的望着思悟。 “你倒是快说啊!” 九灯和尚脸露愠色。 思悟赶紧闭嘴,吞咽一口,才道:“菜土那边长出菩萨来了。” 寺庙内顿时一片哗然! “你说什么?” 九灯和尚似乎觉得是自己那已经慢慢退化的双耳听错了。 思悟又道:“菜土那边长出菩萨来了。” 九灯和尚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眉头一沉,“大清早,你在胡说甚么。” “是---是真的。” 思悟道:“菜土里面真的长出菩萨来了,一夜之间就---就长出半个头来。” 他是手舞足蹈,绘声绘色。 九灯和尚困惑的望着他,道:“你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弟子怎敢欺瞒方丈。” 思悟面色急切道:“今早我和思明准备上菜土浇水,可是突然发现在有块菜土上面有一块大石头,可待我们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菩萨头像,还顶开一棵青菜,如今思明还在那里守着,方丈前去一看便知。” “嗬哟!” “啊!” 不少人听到这里,发出惊叫之声。 躲在人群中的韩艺突然摇动了下脖子,昨天活动了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脖子有些酸疼,目光望却始终望向九灯和尚。 九灯和尚见这思悟说的煞有其事,心中更是惊奇,道:“好,老衲现在就与你过去,若你所言非实,老衲定不饶你。” “方丈大师,我们---。” 这一盘的善男信女们是蠢蠢欲动。 九灯和尚行佛礼道:“若是各位施主愿意的话,可与老衲一同前去。” 此等稀奇之事,就算九灯不让他们去,他们也会去的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寺外走去。 韩艺望着九灯和尚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暗道,这一步出去,可就是万劫不复之地啊!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菩萨显圣 ps:新书期间,求大家支持啊!!!! 这土里面长豆子,长果子,倒是稀松平常,不长才稀奇了,但是长菩萨出来,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甚至都无法想象出那个画面来,这比长金子都还要稀奇一些。 九灯和尚领着他的那些信徒们浩浩荡荡奔赴菜地,路上大伙就已经是议论纷纷了。 混在其中的韩艺,听得他们的议论声,一丝喜悦悄悄上得眉梢。 行了大约一炷香功夫,终于来到了菜地。 “方丈,方丈,菩萨在这里,菩萨在这里。” 站在菜地里面一和尚见九灯来了,立刻招着手激动的喊着。 九灯和尚又领着众人走了过去。 “哎呦,真的是菩萨。” 一人尖叫道。 只见在一方菜土的一角竟有半个菩萨石像头,刚好露出鼻子,边上还有一棵已经脱离土壤的青菜,青菜的尾部还粘着一块大泥巴。 九灯和尚只是目光一扫,不等思明说话,就喝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两个竟敢装神弄鬼来欺骗老衲和诸位施主,快说,你们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众人为之一惊,窃窃私语声戈然而止。 韩艺倒是一脸平淡之色,似乎早就预料到九灯和尚会是这种反应了。 思悟、思明没有想到九灯一来,不但没有激动,反而是质问他们,吓得不禁跪倒在地,思明道:“方丈明鉴,弟子可不敢欺瞒方丈。” 思悟道:“弟子敢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方丈明鉴,方丈明鉴啊!” 二人跪在菜土里面,连连叫冤。 这时,旁边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男人道:“方丈,这不像是埋进去的,倒真是像长出来的。” “是啊!这看着真是长出出来的。” 这里面可有不少种地的行家。 当然不像,老子作假的手段要是能让你们看出来,那我还混个屁啊!韩艺心中暗道。 九灯和尚瞧了他们一样,又瞧了那菩萨一眼,目光闪动,又朝着思悟、思明二人道:“你们先慢求饶,老衲再问你们,这菩萨真的是从地里面长出来的?” “千真万确。” 思悟立刻道。 “你如何得知?” “昨日下午弟子才来过这里浇水,那时还不见这菩萨,可今日一早这菩萨便冒出来的,而且这土也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所以弟子敢肯定这菩萨绝对是从土里长出来的。” 九灯和尚道:“可是老衲活了数十年,还从未听过这等奇事,难道真是老衲孤陋寡闻了。” 韩艺躲在人群后面突然喊道:“这很简单啊,挖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立刻有人道:“不可,不可,这万一是真的,那我们纵使一死也不能恕罪啊。” “万万挖不得,万万挖不得啊!” “这是哪个愚蠢之人说的,这可是菩萨呀,岂是说挖就能挖的,要挖也先把你挖了。” ...... 韩艺的意见立刻被人众人批的是体无完肤,差点没有挖个坑把韩艺给埋了。 正当韩艺吓得不敢作声时,又有一人道:“我有一计,可辨出真假。” 众人一看,说话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九灯和尚忙问:“施主有何妙计?” 这书生微微笑道:“若是菩萨自行从土中生出,那自然不会只露半边脸,也就是说还会继续生长,我们可在削一根同样高的木头,然后在此等候,若是菩萨继续长了,那便是菩萨显灵,若不是,那就是有人蓄意为之。” “妙极!妙极!这办法真是妙啊!” “不愧是读书人,比起刚才那个动不动就知道挖的田舍儿真是强上一万倍。” ...... 听得阵阵夸赞,那书生更是自鸣得意。 一万倍?哇操!差距有没有这么大啊!就算有,大家都是佛教徒,你也不用这么狠吧。 韩艺听得心中哭笑不得,暗道,不过这家伙的确是聪明,竟然把我的话给说了。 “方丈,就这么做吧。” 九灯和尚见众人都赞同,心中也是好奇万分,于是点点头道:“那好,就依这位施主所言!” 韩艺听罢,暗道,老秃驴,这一身骚,你就是没把握洗去,我也要让你沾上。 九灯和尚立刻叫人削了一根与这半边菩萨脸等高的木棍来,但为了公平起见,就把木棍插在离菩萨一米远的地方,谁也不能动这木棍。 如今在这里的人可是佛教徒,而且是非常虔诚的那种,这等奇事,若不知究竟,估计谁也不愿离开。 不离开也就罢了,甚至于不敢大声喧哗,盘腿坐在菜土旁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尊菩萨像,弄得韩艺想找个人聊天都没机会,看了眼身边的小野,不由得叹了口气。 九灯和尚见大家都是如此,只好席地而坐,道:“各位施主,与其在这空等,不如就让老衲给诸位施主念佛经。” 除韩艺以外,大家一致叫好。 看到这么一幕,韩艺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一行太难混了,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一个假象,真非一般人可做到的。 不得不说一句,这九灯和尚还真是下足了功夫,让人昏昏欲睡的佛经,他张嘴即来,一旦开始,根本停不下了,那些佛教徒听得也是摇头晃脑,如痴如醉。 期间又有不少人闻言赶来,见到这菩萨也是赶紧跪地膜拜。 忽然间,阴霾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沥沥小雨。 李奇举目望天,暗道,老秃驴呀老秃驴,这是老天也要收拾你啊。其实他急着运这石像来这里,也就是见这几天总是下雨。 “定是菩萨显灵了,定是菩萨显灵了。” 在这神佛的气氛中,任何事都跟神佛扯上关系,如果你打瞌睡,可能是神上身了,所以大家都把这场雨算到了菩萨身上,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走了啊,这雨虽下,但是无一人离开,幸亏这不是狂风暴雨,否则有他们受的。 不管九灯和尚心里在想什么,这些信徒都锲而不舍,他就想离开,也不能走啊! 雨水洗刷他们身上尘垢的同时,也冲走了时间。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正午时分。 这时候,那思明突然道:“方丈,好---好像这菩萨又长了些许。” “是吗?” 众人纷纷睁大双眼。 取木一量,嘿哟,当真长了半寸左右。 这可是大家亲眼所见,容不得不信。 “菩萨显圣了,菩萨显圣了。” 众人纷纷跪拜,口中阵阵高呼,个个激动的难以自已,有不少人甚至都大哭了起来。 韩艺只觉自己罪孽深重啊! 九灯和尚也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眼,这时候一直跟随在他身边那个中年和尚小声道:“方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九灯和尚困惑道:“老衲也不知道。” 那和尚又道:“会不会是教主在施法?” 九灯和尚眼中闪烁着疑惑,道:“应该不是,教主前两天才来过信,但并未提到此事。” 那和尚道:“教主信上说了什么?” 九灯和尚一脸古怪之色道:“即将到来。” 那和尚听得一怔,随即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九灯和尚眯着眼瞧了那石像一眼,眼中也是困惑万分,余光又瞧了眼后面那些跪拜的信徒,道:“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有此宝贝在,很快就能帮我们聚集大量的钱财和人力,大业将指日可待。” 那和尚又道:“那要不要将此事告知教主?” 九灯和尚沉吟片刻道:“也好,教主神通广大,应该能通晓其中缘由。” 教主...?远处的韩艺一直在盯着九灯和尚,虽然是不可能听见九灯和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通晓唇语,只不过这环境非常糟糕,嘈杂不堪,再加上九灯和尚是背对着他的,他只能看到那个和尚,所以只读出了“教主”二字,还不敢肯定读准了,暗道,难道他上面还有组织,还是这教主就是老秃驴呢?算了,算了,不管你是教主,还是方丈,你总之是死定了。 只见九灯和尚突然站起身来,向众人道:“恭喜,恭喜。” “方丈大师为何要向我贺喜。” 九灯和尚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此菩萨显圣时,天降雨水,显然,这尊菩萨乃是滴水观音菩萨,老衲心想,定是菩萨觉得各位施主虔心向佛,佛缘深厚,故此才选择在天济寺显圣,此乃大吉之兆,来年扬州定然是风调雨顺。” 韩艺听得暗自点赞,这老秃驴还真是一个专业人士啊,短短时间内,就能说出这么一番充满利益导向的说辞,还滴水观音,这是要命观音吧。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你会哭么? 新书期间,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 那些善男信女们一听九灯方丈说这是滴水观音,更是大喜不已,对这佛缘更是深信不疑。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佛缘,九灯神棍一定会往这上面绕的,因为只要这些善男信女认同佛缘,那么香烛之钱自然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口袋。 当然,那些善男信女们也免不了投桃报李,吹嘘九灯和尚一番。 韩艺见到这一切,真是乐坏了,暗道,好你个秃驴,劳资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行了,这下子,你跟这石像是脱不了干系了。 相信此时九灯和尚只希望这场雨早点停止,那样的话,这些善男信女肯定会买很多香烛来烧。 确认这是真菩萨显圣之后,这些人自然不会轻易离开,见证菩萨显圣,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呀,不过韩艺倒是没有陪着他们在这里瞎闹,昨夜根本就没有睡什么,十分疲惫,见这事已经事板上钉钉了,就与小野悄悄离开了。 ....... 熊弟今早没有跟韩艺一块去,毕竟九灯和尚认识他,但是他一个人在屋里,也是万分焦虑,一会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又跑出外面,四处张望,看韩艺他们回来了没有,整个上午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正午过去,韩艺、小野终于回来了。 熊弟急忙迎了上去,紧张兮兮道:“韩大哥,怎么样呢?” 韩艺笑了一声,道:“我们花了这么多功夫,要是老秃驴还不上当,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真是太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熊弟激动的一挥拳,差点没有打到韩艺。 韩艺微微闪躲了一下,好气又好笑的瞧了眼熊弟,但并没有责怪他,又是一本正经道:“小胖,接下来可就全看你了。” 终于轮到我上场了!熊弟立刻拍拍胸脯道:“只要能够为父母报仇,大哥你只管吩咐就是,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停停停。” 韩艺急忙打断这胖子,小野是一句话不说,可这小胖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真是令人伤脑筋呀,道:“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也不需要你下火海,我只需要你哭,撕心裂肺的哭。” “哭?” “不错,你会哭吗?” 熊弟点着头道:“哭当然会,我小时候挺爱哭的。” “那你哭给我看看。” “现在?” 熊弟一对小眼睛凸起。 韩艺点点头道:“当然,你不是说你会么?” 熊弟挠着膘膘肥腮,道:“现在我可就哭不出来。” 韩艺笑道:“那你还说你会哭,所谓的会哭,是要随时随地都能够哭出来。” 熊弟摇头道:“这谁人能够做到。” 小野突然带着几分偷笑的神色,用手指向韩艺。 熊弟惊讶的望着韩艺,道:“大哥,你能做到。” 这个小野。韩艺轻咳一声,点了几下头。 上次韩艺在树林里抱着小黄的哭的时候,小野可是全看在眼里。 熊弟两手抓着韩艺的衣袖,道:“那大哥,你教我哭呗。” “你先放开我,我当然会教你。” “哦。” 熊弟急忙松开手来。 韩艺瞧了眼熊弟,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熊弟,你母亲如果活到现在多少岁呢?” 熊弟先是一愣,显得有些不开心,低着头,稍稍瘪了下肥嘟嘟的嘴唇道:“三十一。” “那你父亲呢?” “三十三。” 这么年轻,算下来等于是十六七岁就生孩子了,没有计划生育就是好。韩艺又问道:“你父母生前对你好么?” “当然好,他们知道我爱吃肉,总是省着钱给我买肉吃。”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韩艺叹了口气道:“我想你父母一定是天下间最好的父母,你母亲每天睡觉前,一定会帮你把被子盖好,过节的时候,一定会煮很多你爱吃的给你吃吧。” 熊弟“嗯”了一声,一滴泪水落了下来。 韩艺又道:“你父亲也一定会时时刻刻保护你,要是别人家的小孩欺负你,你父亲一定会帮你出头,还会说很多好听的故事给你听吧。” “嗯。” 熊弟已经满面泪珠。 韩艺继续道:“可惜你再也吃不到你母亲做得饭菜,她也不能再帮你盖被子,你父亲也不能再保护不了你,不能与你一块玩耍,不能教你做人的道理,其实你父母还这么年轻,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们应该可以看到你成家立业,甚至看到你生儿育女,到时你们祖孙三代,共居一室,享受这天伦之乐----。” “呜呜呜---!” 韩艺的话还没有说完,熊弟已经哭出声来了。 小野急忙走了过来,伸出小手拍了拍熊弟肩膀。 熊弟突然“哇”的一声哭喊,紧紧抱着小野,大哭起来,“小野,我好想我爹和我娘。” 韩艺只觉鼻子微微一酸,暗道了一声对不起,嘴上却笑道:“好了,你已经学会了。” 说话时,他突然发现小野有些失神,双手垂落下来,眼眶红润,只是眉宇间那一股子倔强劲始终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 ...... 仅仅一个下午,这天济寺菩萨显圣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扬州城,一时间闹得是沸沸扬扬,无数百姓闻讯赶往天济寺膜拜,这人都多到什么地步了,就连上香都还得排队,那场景简直就跟迈克杰克逊的演唱会一样,而且是彻夜不归,直到半夜,站在熊家小院兀自能够看到山上的火光。 天济寺是赚的盆满钵满。 那九灯和尚见到这景象,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命人轮番守卫这菩萨像,而且还立刻叫人请工匠来,准备在这里修建祭坛,这就好像本来是一个摆地摊的,突然有无数客人来争相购买,肯定得弄个门面什么得来装潢一下。 然而,此事很快就惊动那高墙之后的大人物。 这个大人物自然是扬州刺史,这菩萨在扬州显圣,可是大吉之兆,古代人非常相信这些的,说不定这扬州刺史前去参拜之后,还会上奏告知朝廷,所以在菩萨显圣的第二日,就有消息传来天济寺,明日扬州刺史将陪同杨老夫人来此参拜滴水观音。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喊冤 ps:新书期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阴霾终将散去,万里晴空,阳光明媚,这时候的阳光虽然带来了炎热,但总是让人欣喜,因为农民伯伯们需要阳光来晒谷子。 早晨时分,只见一大队人马出了扬州城城门,浩浩荡荡的直奔天济寺方向而去。 前面三十六骑士开道,个个高大威猛,英武不凡,在三十六骑士后面是一辆宽大的马车,两骏马齐头并进,由于轻纱罩住的,故此看不到里面坐着的是些什么人,在马车边上还有一人身着官服骑在一匹健壮的黑马上,此人约莫四十来岁,高鼻凹目,脸须黝黑,英气勃勃,眼神锋锐,不怒自威。 两边女婢、男奴自然都不在话下,两旁经过的行人见得此队人马,纷纷停下往两边站去,弯身行礼,这一路行来,好不热闹。 原来那骑黑马者,正是扬州刺史,杨思讷。 这杨思讷可是大有来头啊,乃是隋朝观王杨雄之孙,这杨雄何许人也,可是隋文帝杨坚族子,落在隋朝就是皇亲国戚,而他父亲杨恭仁也是不遑多让,曾在贞观时期担任过宰相,这龙生龙,凤生凤,杨思讷在扬州当刺史,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而杨家又是关陇大族,一个非常显赫的家族。 这唐朝虽然消灭隋朝建立起来的,但是因为李家和杨家都是属于关陇集团的,故此,并没有像其他朝代的替换一样,将前朝的皇室宗亲杀个鸡犬不留,非但如此,唐朝朝野上下有很多大臣、大将其实都是杨家的人,而且李家和杨家都还是亲戚了,那唐太宗李世民的曾外祖父和隋炀帝杨广的外祖父都是一个人,这个人叫做独孤信。李世民还应该叫隋炀帝表叔。 不仅如此,隋炀帝杨广的女儿杨氏嫁给了唐太宗,生下了李恪和李愔。 这真是亲上加亲啊。 所以,李氏集团不但没有将杨氏集团斩草除根,还对杨氏集团中的一部分人非常宽容,因为这里面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行至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天济寺山下。 此事数十名僧人早已在此恭候,为首那人正是九灯神棍,另有百余名官兵列队两边,筑起两道人墙,将信徒驱至两边,中间一条大道直通滴水观音。 杨思讷从马上下来,快步来到马车旁,收起那一脸威严,恭谨的低下头,道:“母亲大人,我们到了。” 他可是扬州一把手,在这扬州一亩三分地上,能够让他低头的,也只有他母亲了。 “嗯。” 一只芊芊玉手从马车里面伸将出来,将纱帘掀开,率先出来的一位老太太,怕是有古稀之岁,慈眉善目,鹤发松姿,精神矍铄,虽满脸皱纹,但是面颊红润,天庭饱满,身体微胖,福态横生,手捻一串佛珠,在他边上还站着一位少女,身材高挑,但因轻纱遮面,故看不到她的面目,只能看到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怕也是一位小美人啊! 这少女见到杨思讷,也恭敬的喊了一声,“爹爹。” 此女女正是杨思讷的八女儿,杨飞雪,那日在树林里面被韩艺骗的就是她。 父女二人再加上一众女婢搀扶着老夫人下得马车,虽然老夫人看上去十分健康,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这下马车对她而言,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活,故此,不管是杨思讷,还是杨飞雪,都显得非常小心谨慎。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走不动了。” 杨老夫人下了马车后,拍拍儿子的手,慈目一扫,见两边人头攒动,一声轻叹,“罪孽,罪孽啊,这佛门之地因我等的到来,却变得似官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杨思讷关心道:“母亲大人,如今江南一带不是非常太平,还是谨慎为好,若母亲大人有何闪失,那儿是罪该万死,大哥他们也定会怪罪于我。” “你啊!就知拿你大哥来说事,我---。” 杨老夫人指了指杨思讷,到嘴边的话化作一声无奈的重叹,迈步上前。 此时,九灯神棍带着两名弟子,快步迎上前来,爽朗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夫人,别来无恙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也是大有门道呀,一般僧人见到杨老夫人,必定是恭恭敬敬,诚惶诚恐,但是这九灯神棍偏偏逆道而行,言语间,不带有半分卑贱,这就是细节,佛云,众生皆平等,作为一个高僧,就应该撇除这些世俗名利,不能见到一个大官,就变得跟个狗腿子似得,那谁会信你是什么高僧,分明就是太监啊。 当然,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一切都还是建立在杨老夫人的性格上。 杨老夫人回敬一个佛礼,道:“方丈大师,许久未见,一切可还好。” 反倒是她言语间带有一丝尊敬的意味。 “蒙老夫人记挂,贫僧一切都好。” 九灯神棍说着又向杨思讷行佛礼道:“贫僧九灯,见过杨公。” 这杨思讷由于世袭爵位,故此在扬州百姓都称呼他为杨公。 “有礼,有礼。” 这杨思讷虽不信佛,但母亲尚且如此,他自然不敢在这佛门圣地显官威,回了一礼。 杨老夫人又笑道:“老身听闻最近菩萨显圣天济寺,甚感高兴,想来这都是方丈大师功德无量所至。” 九灯神棍忙道:“岂敢,岂敢,老衲不过一行僧,在此暂留,何德何能能让菩萨显灵,这都是我扬州百姓虔诚善良,佛缘深厚才使得菩萨显圣。” “方丈大师无须自谦。” 杨老夫人呵呵笑道:“方丈大师佛法高深,慈悲为怀,施以神药救助四方百姓,若无方丈大师指引,我等愚妇,又怎能通晓菩萨之意。” “老夫人谬赞了。” 在这方面,九灯神棍显得极其谦虚,因为他越谦虚,只会让人觉得他越厉害。 杨老夫人手一挥,但见十余名男奴挑着红色大木箱走上前来,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呀,连烧个佛的花费,都能供寻常百姓活上十几年。 九灯神棍推让几句,便也收下了,随后便邀请杨老夫人前去参拜菩萨。 可就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哭喊,令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呜呜呜---哇哇哇---呜呜呜---爹,娘,你们死的好惨啊!” 九灯神棍听得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杨思讷面色一沉,怫然不悦道:“这是何人在此喧哗?” 却不要他去询查,寻声望去,只见在杨老夫人的右边的人群,突然朝着左右散开。 杨老夫人转头一看,只见人墙后面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胖子,穿着一件披着的小短褐,露出鼓鼓的圆肚子,披头散发,满脸脏兮兮的,坐在地上,肥脸朝天,放声大哭,“爹啊!娘啊!你们死得好惨呀,孩儿不孝,不能帮你们报仇,呜呜呜---,孩儿不孝啊!” 哭得十分凄惨。 杨思讷朝着身边的护卫道:“你们还不去把那小子给我带走,莫要惊扰到我母亲了。” “是。” 杨老夫人心本善良,见是一小孩,又哭的恁地撕心裂肺,不由的动了恻隐之心,手一抬,向杨思讷道:“吾儿,此子今日在此哭喊,难道你还明白么?” 杨思讷一怔,道:“母亲大人的意思是此认知我们今日会来,故此在此喊冤?” 杨老夫人点点头道:“我看不会错的。” 她虽一介老妇人,但毕竟是出于官宦之家,并不迂腐,反倒是心思慎密,思想开明,只是她从不干预丈夫或者儿子的工作。 “那母亲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理?” 杨思讷恭敬问道,他不是不懂得处理,这只是小事而已,只因今日他是跟着杨老夫人来拜佛的,他不敢扫了母亲的兴致,所以具体该怎么办,还得老夫人说了算。 杨老夫人瞧了儿子一眼,道:“你现在可是扬州刺史,遇人叫冤,却来问我?” “是,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思讷立刻叫人把那胖子给叫过来。 杨老夫人又小声道:“吾儿,此子不是喊冤却又胜似喊冤,我看其中定有隐情,你待会可莫要大意了,当谨慎对待,以免闹出笑话。” 她不说,杨思讷还真没有把这胖子放在心上,如今想想,倒还真是如此,如果这胖子上前来拦轿喊冤,那他可以借公务一说,命人将这胖子带会衙门审问,但是这胖子只是在这里哭喊,所以他无从开这口,一定是先叫他过来,问明缘由,再做定夺,而且这毕竟是公共地方,他在这里哭喊,又没有犯法,别人管不着,但是你这当官的还不能不管,这么多百姓在边上看着了,当下点点头,道:“是,儿知道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谁在说谎 ps:新书期间,真心求大家的支持! “哇---呜呜---爹,娘,你们死的好惨啊!” 小胖子还在放声大哭,眼泪、鼻涕流的一脸都是,让人看着都心疼不已。 “喂,小子,杨公叫你过去。” 两名护卫走到小胖子身前喊道。 “杨---杨---公?” 这小胖子似乎哭的过于投入,以至于停下来时,说话时一停一顿的,扯动着胸前两块肥肉一跳一跳的,可当他转头一看,目光却落在九灯神棍身上,顿时面色狰狞,“你这老秃驴,还我爹娘命来。” 叫喊间,他倏然爬起,作势要冲向九灯神棍。 可是就他这笨拙的身手,要是能够迈出一步来,这些护卫就可以引咎自杀了,两名护卫立刻将他按到在地。 小胖子被按在地下,挣扎之余,嘴上兀自喊道:“老秃驴还我爹娘命来,还我爹娘命来,呜呜呜---还我爹娘命来......。” 他前两句喊得十分凄厉,令人毛骨悚然,但后面却是喊声稍落,哭声渐起,这起落之间,更显可怜。 杨老夫人赶紧道:“快让他们放开此子,莫要伤着他了。” 你两个三五大粗的汉子,摁住一个半大的孩子,这落在百姓眼里都成什么了。 杨思讷也反应过来,赶紧让护卫松开这小胖子来,目光却瞟向九灯和尚,暗道,母亲大人说的真是没错,此事的确不简单。 九灯和尚自始至终,未言一语,直到如今,他才单掌立于胸前,“阿弥陀佛。” 面色淡然,这就是高手,他当然看出来这胖子是冲着他来的,其实起初他并未认出来,因为这胖子披头散发,脸上又是脏兮兮的,直到现在他才认出这胖子,但是他现在用不着怕这胖子,所谓言多必失,在已经失去先机的情况下,必须得忍,谋而后动,看看情况再说。 然而,在离这里五六十步之远的一棵大树上坐着两人,年纪稍长的望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呵呵一笑:“想不到小胖在这方面的天赋还真是不错。” 此人正是韩艺,而坐在他边上的则是小野。 那小胖子不是熊弟是谁。 “老秃驴,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熊弟被两名护卫押到杨思讷面前,却兀自对着九灯和尚叫骂。 “放肆,竟敢在杨公面前闹事。” 一名护卫怒喝道。 熊弟浑身一哆嗦,这才看向杨思讷,突然跪倒在地,哭喊道:“杨公,这老秃驴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可得为小子伸冤啊。” 九灯和尚重重一声哀叹,悲天悯人道:“小施主,你父母之事,虽非老衲所愿,但老衲的确难辞其咎,阿弥陀佛。” 此话一出,杨思讷和杨老夫人同时一怔,望向九灯和尚,杨思讷道:“方丈大师,你识得此人?” 九灯和尚点点头道:“此人姓熊,原本就住在这后山下,与老衲也算得上邻居。”他手往后山方向指去,继续说道:“当初他母亲因病来敝寺求得神药,服了神药之后,病情痊愈,之后就常来敝寺烧香许愿,听老衲诵经念佛,但有一日突然双双在家自杀,唉,老衲闻知此事,也是倍感伤心,却不曾想到,有一日,这位小施主竟拿刀想来杀害老衲,幸得弟子拦住,后来官府来此将这位小施主带走,杨公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询问。” “原来如此。” 杨老夫人点点头。 杨思讷朝着熊弟道:“我且问你,方丈大师可有说错?” 熊弟道:“我父母自杀,全因你故弄玄虚,妖言惑众,迷惑了我父母,我父母就是信了你的妖言,才自杀的。” 杨思讷一听他父母果真是自杀的,自然就倾向九灯和尚,沉眉道:“你说方丈大师妖言惑众,故弄玄虚,可有证据?” “我有!” 熊弟登时叫道。 九灯神棍一对慈眉终于微微皱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做贼的哪能不心虚啊,就算是韩艺也不例外,这是人性,是不可逆的。 杨思讷原本只是顺势一问,却没想到熊弟会说的如此自信,暗道一声该死,前面杨老夫人就提醒了他,这胖子一定有备而来,你当谨慎行事,只能问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熊弟一抹泪眼,跪在地上道:“小子不敢瞒此时大人,自从小子出狱之后,仍想找这老秃驴报仇,于是就偷偷潜伏在这山上,寻找机会,可是却让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杨思讷道:“什么秘密?” 熊弟手往滴水观音方向一指,道:“就是那滴水观音。” 此话一出,登时一阵哗然。 杨思讷道:“这滴水观音有何秘密?” 熊弟道:“前几日晚上,我亲眼所见这老秃驴与他的弟子将一尊观音石像埋入地中。” “什么?” 杨思讷道:“你说是方丈大师将一尊石像埋入地中?” “不错。” 杨思讷未语,一旁的信徒倒是先叫嚷起来,“这不可能,菩萨神像是我们亲眼看到从土里长出来的,怎还会有假。” “不错,不错,你这小子好生无理,竟敢冲撞菩萨。” ...... 信徒越嚷越凶,甚至扬言要将熊弟捉回官府。 杨思讷手一抬,四周登时静了下来,他们虽然已经沉迷,但还是知道这位可是刺史,扬州第一人。 杨思讷又向熊弟问道:“你方才也听见了,这么多人亲眼所见,难不成还有假?” 熊弟道:“那菩萨像根本就不是自己长出来的,而是这老秃驴在石像底下埋了几十斤黄豆。” “你说黄豆?” 杨思讷一愣。 杨飞雪听着好奇,下意识问道:“这黄豆跟石像有什么关系?” “雪儿。” 杨老夫人微微瞧了孙女一眼,示意她不可多言,此乃公事,自然是以杨思讷为主,若无旁人,可闲聊说上两句,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可就不能肆意妄为了。 杨飞雪也知失言,当下垂头不与,但目光兀自好奇的望着熊弟。 熊弟道:“起初我也不明白,可是那日见到这石像从土中冒出,心想定于那黄豆有关系,于是就买了些黄豆埋于土下,又在上面放一块石头,往上面浇水,结果那黄豆发胀竟然将石头给顶开了。” 此话一出,又再引起一片哗然。 九灯神棍眼中也闪过一抹慌张,但也是一闪即过。 熊弟又道:“杨公若是不信,只需挖出石像便可知谁在说谎了。” “杨公,不能挖呀,这不能挖呀,要是惊动了菩萨,菩萨会降灾于我们的。” “是啊,杨公,可不能动菩萨啊!” “这小子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黄,杨公万不可信他。” “此子恁地无礼,快逮捕他。” 一干信徒顿时叫嚷起来,这里可是佛教的地盘,两边的人都是佛教徒,场面看似有点失控。 熊弟却是一点也不怕,大声嚷嚷道:“若小子有半句虚言,小子愿以死谢罪。”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神像之谜 ps:新书期间,求大家支持。 “这---!” 杨思讷很是犯难,这要是别的东西,他倒也不会犹豫,叫人挖开来便是,多大的事,可偏偏这是菩萨像,他虽不太信佛,但是他母亲可是虔诚的佛教徒,再加上这么多信徒围在这里,他若凭这小子一家之言,而去挖开石像,是还好,万一不是,那这份罪责可就大了,如果运气不好,再碰上什么天灾**,仕途都堪忧呀,百姓肯定会说是你动了神像才导致的。 但是熊弟说的这么坚决,甚至以性命相赌,又让他稍稍有些犹豫。 杨思讷偷偷瞧了眼母亲,殊不知杨老夫人也犯难呀,她可是佛教信徒,如果她不是杨思讷的母亲,她当然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反对的,但有了这一层关系,她反倒是不好言语了。 见母亲沉默不语,他突然又看向九灯和尚,问道:“方丈大师,你以为如何?”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心有不愿,不过,一切还是全凭杨公做主。” 九灯和尚语气淡然,别看这九灯和尚还是一副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表情,但是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只不过是他掩藏的比较好,因为他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他听到熊弟说亲眼所见自己挖坑埋菩萨像,心中生疑,因为他确确实实没有做过这些事,熊弟怎么可能看见,如果熊弟是胡说八道,又岂会拿性命相赌,这可是刺史啊,扬州没有人能够得罪起的,可若不是如此,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这压根就是一个局。 所以,他是打心里不愿挖出这菩萨像,可是他见这么多信徒帮他说话,心中也猜出杨思讷的忌惮,知道杨思讷不敢轻易动这菩萨像,索性就说我随你便,表现的非常自然,非常自信,如果他强烈反对,这反而会引起杨思讷的疑心。 远处观望的韩艺虽然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是那些信徒的叫嚷,他还是听见了,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暗笑,你个死神棍,若无绝对把握,我怎会让熊弟冒此险,别挣扎了,这次你是死定了。 果然,杨思讷见九灯和尚神情自若,似乎根本没有把熊弟的话放在心上,又渐渐地就偏向了九灯和尚,倒也不提这茬了,向熊弟问道:“你是何时看到方丈埋这观音石像的?” 九灯和尚一听这话,暗自一喜。 熊弟道:“回杨公的话,是前两天的晚上,也就是这菩萨像被发现的前一天晚上。” 杨思讷又问道:“具体什么时候?还有何人在场?” 熊弟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大概三更天左右,当时他们一共有三个人,只是当时只有月光照明,故此小子认出了这老秃驴,其余二人的模样小子并没有看清楚,不敢妄言。” 杨思讷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确定其中一人就是方丈了。” 熊弟怒视着九灯和尚,道:“因为这老秃驴化成灰我都认识,小子敢肯定那一定是他,我还亲耳听到他让人将黄豆倒入泥坑里面,又叫人倒水,他的声音小子绝不会听错的。” 杨思讷又看向九灯和尚道:“方丈,发现菩萨像的前一天晚上三更天时分,你在何处?” 这小子还真是狡猾!九灯和尚暗骂一句,道:“回杨公的话,老衲每天入夜就上床休息了,十年如一日,那日也不例外。” 杨思讷道:“可有人证明?” 九灯和尚道:“老衲是出家人,一直都是一个人睡,怕是没有人证明。”心里只觉冤枉极了,他当时的确在睡觉,这和尚睡觉边上不可能还睡着一个人,就算有人证明,那肯定也是天济寺和尚,还是不足以确信,所以这结果只能是各执一词,争执不清了。 但是九灯觉得这样对他兀自有利,因为除了熊弟以外,也没有人可以证实他当时在挖坑,况且他真的在睡觉啊! 杨思讷想想也是,三更天大家都在睡觉,九灯又没有老婆,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没有人可以证明熊弟的话是否属实,你得用证据呀,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又向熊弟道:“除非你有确实的证据,否则本官不可能听信你一人之言,而去惊动菩萨。” 此话一出,两边信徒纷纷高呼杨公英明,又让杨思讷严惩熊弟。 熊弟突然道:“除了这滴水观音,这老秃驴的那什么神像隔空取药,也被小子识破了,根本与什么佛缘就无关,全是这老秃驴从中作梗。” 这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脸上均是震惊不已。 杨思讷哦了一声,道:“此话当真?” 熊弟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来,又从布袋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来,道:“杨公请看,这就是我做的神药,若遇到那神像,必将被神像取去。” 九灯和尚眉头微微皱了下,但也仅此而已,他并未多言。 这个就可以有啊! 杨思讷向九灯和尚道:“方丈大师,不知你意下如何?” 九灯和尚当然不愿,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包括扬州的一把手也在,若是他不肯的话,岂不会告诉人家,他是在装神弄鬼,当下点头道:“老衲并无意见,老衲现在就命弟子请神像来此。” 熊弟立刻道:“杨公,这老秃驴老奸巨猾,我怕他从中作梗。” 杨思讷见九灯和尚十分配合,倒是这小子左一句老秃驴,右一句老秃驴,不禁沉眉道:“你小子好没教养,此事尚未断绝,你却屡屡冒犯方丈大师,若你再这般叫,就休怪本官责罚于你。” 熊弟吓得浑身一哆嗦,老老实实道:“是,小子知道了。” 但杨思讷也不说要派人去,就是看了九灯和尚一眼。 九灯和尚心领神会,暗自叫苦,嘴上却道:“不知杨公可否派一两位护卫前去帮忙?” 杨思讷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其实他还是有些怀疑的,关键是熊弟说的太坚决了,都能拿性命做赌注,若无把握,怎会如此。 九灯和尚自然清楚杨思讷的心理,所以他甚至都不敢多说半句,因为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和尚,没权没势,而杨家,哼,关陇大族,在扬州一手遮天,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很快,两名护卫就跟着四名僧人前往了天济寺。 而九灯和尚则是闭目沉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杨思讷也赶紧让人拿来一个胡凳给杨老夫人坐下,毕竟年纪大了,站久了会累。 杨老夫人见熊弟还跪在地上,年纪又这么小,而且又胖的这么可爱,心有不忍,于是向杨思讷道:“让他站起来吧。” “是。” 杨思讷立刻向熊弟道:“你先站起身来吧。” 杨老夫人微微笑道:“你叫甚么名字?” 熊弟本来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天性纯真,看到这老奶奶慈眉善目,倒也不怕,道:“老夫人,小子名叫熊弟。” “熊弟?”杨老夫人笑了笑,道:“那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熊弟摇摇头,神色黯然道:“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现在他们去世了,就剩下我一个了。” 杨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此时无法证明熊弟的话是真是假,但是熊弟的父母自杀一事已经确认了,她心本善良,信佛的吗,慈悲为怀,心里非常同情熊弟,心想,就算他所言非实,也得让吾儿莫要责难于他。 等候好一会儿,这神像终于请来了。 那些信徒纷纷跪拜。 就连杨老夫人都站起身来,行至一礼。 杨思讷朝着熊弟道:“如今神像已经请来,你说你的神药有用那你就试试吧。” 熊弟壮起胆来便走上前,虽然他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他非常相信韩艺,捧着药丸缓缓移向神像的右手,其实这神像是经过精确测量打造出来的,不高,就一米多一点,举起的右手是微微伸出来的,当一个成年人跪在地上,举起托盘时,离右手是最近的。 突然间,熊弟手中的药丸飞向了神像的右手。 四周哗然! 韩大哥果然没有骗我!熊弟顿时喜上眉梢。 杨思讷也是一惊:“这是为何?” 熊弟有底气了,立刻道:“回大人的话,全因磁石所至。” 杨思讷惊道:“磁石?” “不错!” 熊弟指着神像的右手道:“这神像的右手里面肯定藏有磁石。” 虽然韩艺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这古代除非真有法力,不然怎么可能隔空取物,肯定是与磁石有关,再加上这神像的设计,韩艺可以完全肯定神像右手里面肯定藏了磁石,不然你干嘛不弄个大点的神像来,那多拉轰啊! 原因就是如果太大了,距离比较远,磁石没有这么大的吸力。 杨思讷向身边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那名护卫心领神会,上前仔细看了看神像的右手,什么轻轻敲了几下,又看了看神像其余的部位,伸手敲了敲,然后拿着一样铁质的饰物,放在神像的右手试了试,又放在神像其它的部位试了试,然后走了回来,道:“回禀杨公,这神像的右手指里面的确藏有古怪。” 杨老夫人听得眉头一皱,不悦之色跃然于上。 杨思讷斜眸看向九灯神棍道:“方丈大师,此事怎解?” 直到如今,九灯和尚兀自是面如止水,微微颔首:“阿弥陀佛,敢问杨公,老衲可有害过人?老衲的神药又可否灵验?无论此事是真是假,老衲终究也是一番善意,就说这位小施主吧,他母亲的病也是因我的药而治好,与他母亲一样,被我神药治好的病人,比比皆是,多不胜数,而老衲从未伤害过他父母,若要将他父母之死强加于老衲身上,那老衲也无话可说。”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骗与骗 ps:新书需要支持。。。 任何事是好是坏,你从不同的角度去切入,得到结果可能完全不同。 那些律师打官司,不管是否真的有罪,只要切入点找对了,同样可以脱罪,世事无绝对,就是这个道理。 熊弟已经点穿了这神像的奥秘所在,如果九灯和尚还继续就这个磁石的问题去跟熊弟纠缠,那怎么可能争得赢。 但是他从结果去切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他没有否认自己骗人,但是也没有承认,显然就是想淡化这一点,表示这过程并不重要,你们在乎这些干什么?他强调的是我是在做善事,我的神药救了不少人,而且从未害过任何人,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救人而已,这就好比有人做好事不留名,或者说随意报一个假名字,难道你这也要怪罪他?或者说我只不过是希望多点人来关注佛教,我是在借此宣传佛教罢了,难道也有罪? 这也是九灯和尚最为高明的一点,他不跟有些骗子一样,弄些假药去蒙人,那所谓的神药,其实是真的良药,而且是对症下药,就说熊弟父母的死,你很难强加在九灯和尚头上,因为他的药的确是医好了熊弟父母的病,熊弟父母也是确实是自杀,他也没有唆使,或许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也不想熊弟父母自杀。 此话一出,大家面色又是一愣,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杨思讷也有些沉默,这事是对是错,还真是不好去判断。 熊弟听得心中一惊,暗道,韩大哥真是料事如神啊!当即指着九灯和尚道:“你胡说,你这么做分明就是为了骗大伙的钱。” 杨思讷一怔,道:“此话怎说?” 熊弟道:“杨公明鉴,这秃---和尚的神药,根本就不是什么神药,只是普通的药,在求神药的过程中,求神药的人必须跪在神像前,向神像说出自己或者亲人的病情,而他就坐在边上,自然能够听见,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根据求药者所说,判断他们的病情,看是否能够治好,若是能够治好,他就将混有铁屑的药丸放入盘中,如果治不好他就不放,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收回药丸之后,都会回到房间里去。” 九灯和尚微微皱眉,这被人看穿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但仅凭如此,并不能说明什么。 杨思讷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也是在救人,跟骗钱并没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方丈大师的神药可是不收钱的。” 熊弟道:“是,药是不收钱,但是香烛收钱,天济寺的香烛比其余的寺庙贵了近几倍,寻常寺庙一文钱可买好几柱香,但是天济寺却至少五文钱才买三炷香,如此之贵的香,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来烧,这全都是因为这神药,这和尚根本就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了宣传自己的名声,他的名声越响,来烧香的人就越多,那么他赚的钱自然就越多,还有就是那佛缘,他借着这神像说什么烧香能够积累佛缘,无非还是让大伙去烧香,我父母就是因为着了他的道,将家中所有的钱甚至于田地都拿去烧香了,结果---结果最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自杀的。” 经过熊弟这么一说,杨思讷顿时明白过来,这种细水长流的方式,的确很难让人察觉到。 九灯和尚淡淡道:“这只是施主的片面之语,敝寺香烛的确比其它寺庙要贵,但那是因为那些香烛都是经过老衲开过光的,老衲也曾言明过,买卖香烛一事你情我愿,谈不上欺骗。” “你放屁。”熊弟又道:“如果你真是为了救人的话,那这滴水观音又是怎么回事,你做这么多事,根本就是为了骗香烛钱。” 九灯和尚一怔,却不知如何答,因为他也不清楚这滴水观音是怎么回事。 记得那日小野在天济寺就问过韩艺,为什么不拆穿神像之谜,但是韩艺没有多说,是因为他知道仅凭神像很难将这和尚置于死地。 这个骗局细节做的非常好,你要说五文钱三炷香贵吧,那只是在跟别的寺庙比较的前提下,其实五文钱并不多,我卖这么贵也合理,因为我做了法,开了光,而且九灯神棍的神药确确实实有用,再加上这神佛之说,本就是忽悠,这就无法构成一个能够致他于死地的罪证,就算拆穿了,九灯和尚照样可以脱罪,而且非常轻松,最为关键的是,也没有一个契机让他去拆穿神像之谜,他和熊弟都是小人物,万一没有弄好,还会被九灯和尚给弄死。 所以韩艺才送了他这个石像,一来,是给你一个把罪名坐实的理由,二来,他要制造出一个契机来。 你弄虚作假,说这是什么滴水观音,怂恿大伙来此烧香祭拜,你又没有付出什么,这就构成了骗人的罪证。 事情发展到如今,关键就在这菩萨像之下。 起初,杨思讷还比较忌惮,这万一没弄好,百姓肯定会怪他,但是熊弟已经拆穿了神像之谜,那么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挖菩萨像了,这当然也是韩艺设计的,他知道到时肯定会有很多信徒阻止杨思讷挖出菩萨像,所以就告诉熊弟,如果这些信徒阻止挖菩萨像,你就先把神像之谜给揭露了,然后再把话题转回到菩萨像上面。 可以这么说,直到目前,一切都在韩艺的计算之中。 杨思讷立刻让人去挖掘菩萨像,这一回那些信徒虽然还是不满,毕竟有些人已经沉迷进去了,他们的潜意识不愿意相信这些,但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方丈大师,请。” 杨思讷手一伸,脸上的笑容难以捉摸。 九灯神棍暗叫一声“苦也!”,只能随着杨思讷往观音石像那边走去。 但是作为一个骗子,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认输的,只要这菩萨像下面并没有熊弟说的什么黄豆,那么他就还可以翻盘。 大伙来到那尊观音石像面前。 “挖!” 杨思讷阴沉着脸道。 “是。” 两名护卫立刻拿着铲子挖了起来。 但依旧有不少人跪了下去,嘴里只念叨着,“菩萨恕罪,菩萨恕罪。”显然这些人都已经被洗脑了。 过得半响,总算是将这菩萨像给挖了出来。 “回禀刺史,这石像下面果然有不少黄豆。” 一名护卫低头一看,立刻向杨思讷禀报。 而另一名护卫,则是用铲子将里面黄豆全部铲了出来,只见这些黄豆都已经发芽了。 熊弟立刻嚷嚷道:“大家看见了,大家看见了,我没有说谎,大家若是还不信的话,自己可以回家试试。” “嗬哟!” “啊!” “这---!”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顿时一个比一个呆愣。 杨老夫人见到一切,满面哀伤,她觉得佛是神圣的,怎么能拿来骗人了,这真是有伤天理,嘴里喃喃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你这婆娘,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就是不听,还拉着我来,现在好了,都是骗人的,整个家都被你败光了。”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一脸暴怒的朝着身边的妇人怒吼道。 那妇人顿时就哭了起来,抽泣道:“这你也不能全怪我,我也不想这样啊,我求药不都是为了帮你治病么,而且,而且杨老夫人都上当了么,更何况我。” 此妇人话说到最后虽然声音有所减弱,但却被杨老夫人听得一个真切,微微皱了下眉头,轻轻叹了口气,显得十分郁闷。 “你---你还跟我狡辩,我---,你以后不要回来了。” 那男人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夫君,夫君。” 那妇人急忙追了过去。 杨思讷咬着牙,两道杀人的目光射向九灯和尚。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栽定了 ps:新书需要大家伙的支持! 杨老夫人是什么人,杨恭仁的妻子,受到过太宗李世民的诰封,而且来到扬州之后,她乐善好施,扬州百姓都非常尊敬她,她也一直都是扬州妇人的榜样,贤良淑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然而,这临老之时,却被一个神棍忽悠了,这若是落在寻常百姓身上,倒也没有什么可说,但是鉴于她前面那光辉的形象,这对她的影响可也不小,至少她将会成为上当受骗者的一个安慰,你看看杨老夫人都受骗了,那我受骗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切当然是韩艺故意安排的,也是韩艺的杀招。 而杨家就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他现在可没有实力去对抗任何人,只能用借刀杀人这一招,他就是在听到杨老夫人也来天济寺烧香拜佛,更为关键的是,杨老夫人的儿子就是扬州刺史,才有了这么一个完整的计划,如果这个事实是不存在的,那么他就不敢这么做,至少不会用这个办法。 他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下,当着杨家人的面拆穿这个骗局,打九灯和尚和杨家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都没有思考和反抗的余地,毕竟九灯和尚可是同行,你要对付他,就不能给他丝毫喘息之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须拍死,而杨家的话,如果是在官府审理此案,杨思讷可能会顾忌家族名誉,而选择一种较为宽松的方法,现在好了,不用多想了,因为名誉已经受损了,他也不需要顾虑太多。 不仅如此,韩艺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给这杨老夫人一个教训,你不是一般的老妇人,你可是扬州百姓的楷模,你应该非常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才是,你什么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带头迷信这邪教,可想而知,你这一来,有多少人会跟随而来,你这不就是在助纣为虐吗? 韩艺也知道杨老夫人是一个好人,但是他觉得这个教训还是非常有必要的,相信这一次过后,杨老夫人不敢在这么轻易乱来。 当然,那一对夫妇倒不是他安排的,其实照理来说,这一对夫妇应该要是他安排的,他也有想过,但是他现在不方便露面,而且也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这事,毕竟他的实力太弱了,所以他并没有安排,但这不是重要,就算这话现在不说,迟早也会有人说的,照样会传到杨老夫人的耳朵里。 事到如今,九灯和尚彻底慌了,倏然跪倒在地,喊冤道:“杨公,杨公,贫僧是被冤枉的呀,贫僧真的没有埋这石像,是这小子陷害贫僧的!” 哪里还有什么高僧风范。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是被冤枉的。 “骗子!” “你这神棍。” “死神棍,你还我钱来。” “你这丧尽天良的老秃驴。” ...... 他这一跪,也惊醒还不敢相信事实的百姓,场面顿时暴动起来,一些百姓将手中的香烛纷纷扔下九灯神棍,都已经送了这么多给你,我还在乎这么一点吗。 杨思讷一声暴喝道:“都给我住手,你们这些刁民还有没有将本公放在眼里。” 毕竟是刺史来的,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杨思讷看着跪在地上的九灯神棍,冷笑道:“是吗?可是我听说,是你寺庙的人发现这石像的,而且,这滴水观音也是出自你口,难不成这也是有人唆使你说的吗。” 九灯神棍登时面如死灰,骗吧,这下把自己骗到坑里去了吧。 显然,他还没有弄清楚杨思讷的心思,现在的问题,不是你骗不骗人,这世上骗子不少,你骗就骗吧,你还骗我的母亲头上来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们这些贵族最在乎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面子、名誉,扬州刺史的母亲,杨恭仁的妻子被一个神棍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还傻乎乎的跑来捐钱,这要传出去了,杨家名誉必定受损,颜面扫地是在所难免的,甚至于成为其余贵族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 所以,杨思讷现在是恨这九灯神棍入骨,这要不弄死你,我这刺史还当个屁啊。 但这事不急,咱们的账慢慢清算。 杨思讷向女儿道:“雪儿,你先带母亲大人回去。” 杨飞雪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搀扶着杨老夫人回马车去了。 这老夫人一走,杨思讷一身官威尽显,喝道:“来人啊,立刻封锁天济寺,但凡寺内僧人,一个也不准放过,全部给我带回去审问。” “遵命!” 一队官兵立刻往天济寺冲去。 我杨家可是关陇大族,前朝皇室宗亲,就算陛下见到我们,也得礼让三分,岂是你们这些屁民可以消遣的,你玩到我头上来,不管你有没有骗人,你都死定了。 九灯和尚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一次他是彻底栽了,身边两名弟子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厉芒来。 九灯和尚突然一手抓住一个弟子的胳膊,道:“你们扶老衲起来吧。” 那两个弟子一愣,九灯和尚低声道:“不要冲动,莫要坏了教主的大事。” 两名弟子立刻收敛几分,将九灯和尚搀扶起来。 立刻上来几名护卫立刻将他们全部擒起。 老秃驴,知道你韩爷爷的厉害了吧。韩艺看到这一幕,眼中绽放着光芒,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非常享受这一刻,又瞧着又不少官兵上山来,朝着身边的小野道:“小野,咱们先走吧,这里已经不太安全了。” 小野指了指下面。 韩艺呵呵道:“现在熊弟可是降妖除魔的大英雄,谁人敢动他,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二人很快就抄小路下得山去了。 ....... “快走!快走!” 数十名僧人在官兵的催促下,朝着城内行去,两边不少百姓紧跟着叫骂,个个都是面色狰狞,若非官兵在一旁护着,这些僧人非得让人撕碎了不可。 半日前还人生鼎沸的天济寺,此时望去,正值秋风吹来,枯叶漫天飞舞,更显得无比的凄凉。 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到半日功夫,天济寺的事就传遍了扬州城,流言蜚语满天都是,但是更多事吵闹声,似乎家家户户都在大吵大闹,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幡然醒悟的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家徒四壁,有道是贫贱夫妻百事哀,钱都败光了,这家里还能安生吗。 ....... ....... 下午时分,又见一辆辆马车在百名士兵的押送下,往城内行去,马车上面放着一个个大木箱子,而在这马车的边上则是有不少官兵押送,这就是从天济寺抄来钱财,这年头若抓人不抄家,那就是不专业的表现,而且,一听说要抄家,官兵哥哥们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得,做起事来忒有干劲了,不到半日就把天济寺抄了一干二净。 一旁百姓非常激动,这可都是他们的钱,但是官府可不会把这钱还给他们。 韩艺站在一间茶肆门前,手上端着一杯茶,望着那一辆辆马车,嘴角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安全夜 扬州府衙。 “有劳二位官大哥,多谢二位官大哥.......。” 熊弟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在两名衙差的护送下,出得官衙大门,每走几步他便回身向两位官大哥拱手、作揖,只因这小子身材肥胖,作揖时,憨态可掬,十分萌爱,那两名衙差对他也是非常客气。 今日他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扬善惩恶说的就是他。 作完供词后,杨思讷就让他离开了,毕竟他的遭遇也确实让人同情的,并没有为难于他,虽然杨家名誉因此受到了一些伤害,但是杨思讷知道熊弟只是想为父母报仇,并不是故意让他杨家难堪的,孝心和勇气都非常可佳,要知道古代是非常尊崇孝子的,所以杨思讷并不记恨熊弟,他只是痛恨那老秃驴。 熊弟出了府衙,先是举目望了望天,肥肥的脸上洋溢的开心的笑容,又在城里逛了逛,买了些香烛,然后就往天济寺的方向行去。 来到他家后面的半山上,熊弟跪在两个坟包面前,一边点着香烛,插在坟包前面的泥土里,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说道:“爹,娘,你们可以安息了,孩儿终于帮你们报仇了.......。” 他本就话多,又许久未来此看望以故的父母,故此念念叨叨的,一边哭就一边将最近发生的事,事无巨细跟他父母说着,甚至于连韩艺他不准搭小野肩膀都告诉了他父母。 “哎呀!” 忽听一声怪叫,“幸亏这边上躲的是我,要是别人的话,那我真就被你害惨了。” 只见韩艺和小野从左右两边走出来。 “韩大哥、小野。” 熊弟顿时欣喜的叫道。 韩艺没好气道:“有些话在心里说就是了,犯不着说出声来。” “对不起,我以后会记住的。” 熊弟挠着头呵呵笑道。 “给!” 韩艺和小野将手中木板递了过去,“先将就着用吧,等到时再弄快石的来。” 熊弟一看,木板上面写着他爹娘的名字,这正是两块墓碑呀! 因为熊弟没有居住在村落里面,所以当初他父母死的时候,没有人帮他,不像韩艺,还有杨林等人帮忙,他只是有把子力气,却不懂得写字,故此没有立碑。 这胖小子登时感动的又要落泪了。 “行了,行了,你今天还没有哭够么。” 韩艺赶紧说道。 熊弟一听,顿时一脸期待道:“大哥,我今日表现怎样?” 韩艺点点头道:“非常好。” 小野也使劲的点头。 这是实话,他也没有料到熊弟会表现的这么好。 “这都是大哥你教的好。” 熊弟听得韩艺的夸赞,显得十分开心,嘿嘿笑了起来,一张胖脸蛋上还挂着泪珠,看上去非常滑稽。 嘿,这胖子还懂得投桃报李啊!韩艺道:“不过你也太不小心,有人跟踪你竟然都不知道。” 熊弟大惊失色,“什么人跟踪我?” “我啊!” “啊?” 韩艺笑道:“我从府衙一直跟踪你到这里,你是一点察觉都没有。” 熊弟错愕道:“大哥,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不就是怕你被人跟踪么。”韩艺当然是关心这家伙,故此一直在府衙门前等候,但是他事先并没有言明,暗中跟着他来到这里。 “我今后会注意的。” 熊弟认真的点了点头。 韩艺又问道:“对了,你到府衙里面有没有被吓得尿裤子。” 熊弟摇摇头道:“我才不怕了,我又不是第一回去了。” 对哦,这小子连牢都做过的。韩艺点了点头笑道:“这方面的经验我还真不如你。” 熊弟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急忙取下包袱,道:“那杨公对我也挺不错的,还给了我一贯钱。”说话时,他拿出一大吊铜钱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目光,“韩大哥,小野,你们对我这么好,给我吃的,又帮我报了仇,现在我有钱了,今日请你们吃顿好的,不知你们肯赏脸不?” 他也不是不爱钱,只是在他心目中,小伙伴们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虽然全身家当就这一贯钱,但是他最希望的还是能够与小野、韩艺建立起更深厚的感情,从侧面来说,他也是害怕自己被韩艺和小野抛弃,所以有钱了,赶紧笼络小野和韩艺。 韩艺岂不明白他的心思,道:“一贯钱就对你好了?你可知道,他们今天可以从天济寺抄了多少钱回去么,区区一贯钱而已,你用不着去感激,不过你放心,他们吃肉,咱们也有汤喝,今天这顿饭你就让给杨家吧,改天,改天你再请,到时我们不醉无归。” 小野也是点了点头。 熊弟点头应了一声。 韩艺瞧了眼天色,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把你爹、娘的墓碑给立了,今晚上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哦。” 三人合力很快就把木碑给立好了。 “爹,娘,孩儿要走了,不过你们放心,韩大哥会照顾我的---。” “咳咳咳。” 韩艺哭笑不得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有些慎得慌,要是我没照顾好你,你爹娘会不会半夜来找我?” 熊弟嘿嘿道:“大哥,我挺好照顾的。” 的确,他喝水都能长胖。韩艺翻着白眼道:“我算是服了你。” 一番道别之后,三人便下山去了,可是刚来到山脚之下,小野突然往后面瞧了眼。 韩艺诧异道:“小野,怎么呢?” 小野皱着小眉头,又瞧了眼后面,随即摇摇头。 韩艺也往后瞥了眼,然后道:“走吧。” 可是每走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就往后面瞥了一眼,直到走出数百步之远,四周又都十分空旷,他才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只当是自己多疑了。 ....... 当晚,夜已深,已经快是三更天了,吵闹整整一日的扬州城终于安静了下来,城内外只是偶见星星烛火。 在天济寺的后山的一条小道上,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可见两道人影赶着一辆驴车正缓缓望着天济寺这边行来。 “韩大哥,你怎么这么肯定天济寺里面还藏了不少钱?” “这很简单,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 “不错,那九灯秃驴做的毕竟是做亏心事,那就一定会心虚,他肯定会担忧有朝一日被人拆穿,而他行事又非常谨慎小心,特别是在钱方面,所以他肯定还会留一手,这只是基本常识而已。” “可是官府都不已经搜查完了,若是藏了钱,官府恐怕也已经搜走了。” “官府做事历来就非常死板,他们第一目标肯定是搜库房,只要他们没有想到九灯秃驴还藏了钱,那么他们就不会特别去搜,如此一来,就给了我们机会。” “那我们也不用这么急吧,这都才一天不到,万一被人发现了咋办,要不等过些日子再来。” “不行,我们必须要在今晚行动。” “为什么?” “一来,我担心那老秃驴有同伙,如果有的话,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运走的,但是他们同样也会十分忌惮,如今风声正紧,不敢来此。二来,今日发生这么多事,官府可能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但是我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想到这一点,到时他们极有可能会再派人来搜查,所以,今天晚上看似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一晚,一旦过了今晚,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天济寺后上脚下。 但是二人并没有急着上山,而是站在山下等待,突然间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韩艺都不用看,也知道是小野。 “小野!” 熊弟见到基友,自然显得十分兴奋。 小野走上前,朝着韩艺、熊弟点了几下头。 原来入夜之后,韩艺就让小野来这里查看,看看附近有没有人,毕竟小野在这方面有着常人没有的天赋。 果然如他所料,在这风声最紧的一夜,除了他们,没有人敢来这里,因为万一被人见到,你就算是来砍柴的,也有可能被认为是九灯神棍的同党。 “我们走吧。” 三人寻得小路,往山上行去。 正文 第四十章 小发一笔 ps:新书需要大家鼎力支持啊!!! 来到山上,仅有的三人都还得分工合作,也真够可怜的。 韩艺、熊弟潜入寺庙,而小野则还在外面站岗,这小子在黑夜中但凡有点亮光,就能在林中来去自如。 虽然天济寺的前后门都已经锁上了,但是这种锁对于韩艺这种开锁高手而言,真是用脚都可以打开,入到寺庙内,韩艺带着熊弟直接来到大殿。 熊弟见韩艺似乎知道钱在哪里似得,一旁的房屋都不管不顾,就直奔大殿而来,突然啊了一声,还吓了韩艺一跳,连忙说了几声对不起,又嘻嘻道:“韩大哥,我明白了,那日你让小野来此扮作小偷,就是为了找到那老秃驴藏钱之地。” 韩艺听他声音似有得意之意,笑道:“算你聪明。” 熊弟啧啧两声:“那老秃驴真是贼大胆了,竟然将钱藏于大殿,这大殿每天都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韩艺嘴角露出一抹奸笑,打趣道:“你这么聪明都没有想到,相信官府也一定没有料到,这大殿肯定没有仔细搜查。” 熊弟点点头道:“大哥言之有理。” 以前他父母常说他聪明,久而久之,他自然也以为自己非常聪明。 说话间,二人来到大殿内。 熊弟乖巧点燃一支小火烛,微弱的烛光只能照亮咫尺之地,递给韩艺之后,自己又点燃了一根火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他四处观望,“这大殿这么大,可不好找啊!” 韩艺也在四处观看,自信满满道:“这大殿虽然大,但是一目了然,如果我是那老秃驴的话,既然都已经把钱藏到这人来人往的大殿中,那我干脆把钱藏到这最显眼的地方,这样看似危险,其实更不容易让人察觉。”说着,他目光突然落在那一座座佛像上面,又道:“些这佛像虽然极其显眼,但是因为佛像具有神圣性,别说寻常百姓了,恐怕就连官兵见到都生出三分敬意来。小胖,我看这钱财所在十有**跟这佛像有关。” 熊弟本生就恨这些神佛之说,倒也不惧,应了一声,笨拙的爬上石台之上。 韩艺也跳上了石台,双手在佛像上面东摸摸,西摸摸,他对于唐朝的科技不了解,脑海里面想到的全是武侠剧里面演的那些什么精妙的机关,所以他潜意识里面就觉得这佛像的眼睛或者鼻子是什么机关。 可是二人寻得半响,却也没有找到什么机关的。 不过熊弟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虽然身手笨拙,但是却非常努力,这都是因为他太相信韩艺了,韩艺说跟佛像有关,他就认为一定是这样的,我没有找到,只是我不够努力。 倒是韩艺有些郁闷,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心里也渐渐开始着急起来。 突然,他正准备从一座菩萨像后面穿过出去,到隔壁的佛像看看时,忽觉脚下稍稍一滑,不禁低下头来,又用火烛去照明,发现脚下并没有什么,又照了照自己的鞋底,也没有异物,心道一声奇怪?他探出脚在边上磨了磨发现并不滑,又在神像后面磨了磨,发现这菩萨像后面倒是比其它地方滑的多。 他瞧了瞧菩萨像,又低头瞧了瞧脚下,突然眼中一喜,忙压低声道:“小胖,小胖,快来这边。” “哦。” 熊弟正在一座佛面边上摸索,听得韩艺叫他,应了一声,可一时心急,再加上他笨拙的伸手,直接从石台上摔了下去。 砰! “哎呦---!” 我滴天啊! 韩艺下意识的紧闭双眼,不忍去看,只觉自己罪孽深重,过得片刻,又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这熊弟都摔出经验来了,立刻趴了起来,只觉摔下来比爬下来要快得多,拍拍屁股就跑到韩艺跟前。 “你上来,哦,小心一点。” 韩艺算是被这胖子吓坏了,弯身将他拉扯上来。 待他站稳之后,韩艺才道:“来,你跟我推这菩萨像。” “哦。” 熊弟没有多问,与韩艺一人站一边,双手推着菩萨的肩膀。 “一,二,用力。” 熊弟是憋足劲,一声低吼。 咔咔! 听得咔咔两声,这菩萨像轻微动了一下。 “再用力。” “哦。” 人家小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虽然笨拙,但是力气却是杠杠滴,比韩艺的力气还要大,一张肥脸都涨成了橘红色。 终于,菩萨像被使出吃奶劲的他们推着缓缓往后移动,待移开少许,韩艺赶紧低头一看,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一个洞,跟普通的石台无异。 不是吧,难道我猜错了!韩艺急忙道:“先等下。” 随即底下身来,轻轻敲了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他面色登时一喜,随即又在边上敲了敲,声音明显不一样,可是摸了摸,却又不见缝隙,又站起身来,道:“继续推。” 二人是用尽了吃奶得劲,总算是将菩萨像推倒墙边上去了。 韩艺又低下身来,双手在菩萨像下面那块石板上摸索了一下,突然,他摸到一个小洞,应该正对菩萨像的中心,刚好可以伸一个手指进去,韩艺赶紧拿火烛过来一照,很普通的一个洞,看上去就好像是自然损坏的,韩艺伸出手指在里面按了按,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大,你别玩我了。 韩艺显得有些懊恼,手指在里面乱扣,忽听得一声轻响。 韩艺愣了下,手指扣住小洞,往上一用力,但见石台靠里面那边竟然抬了起来。 熊弟惊喜的发出“呀”的一声。 我干,敢情这洞就是一个拉手呀,亏我还总是想着什么机关,我机你妹的,压根就一体力活,电视剧真是害人不浅。 石板移开之后,是一个方形的洞,烛光一照,有着一个窄形的石阶。 韩艺、熊弟立刻顺着石阶走了下去,倒也不高,就两米多,里面也不大,大概十平米的样子,看上去应该刚刚挖好没有多久。没有韩艺想象中的那样,一个惊天大宝库,金光闪闪,到处都是金银珠宝,非但如此,还非常简陋,就两大木箱,两个小木箱,小的一只手就能轻松托住,大的也就一米长,半米高左右,每个箱子挂着一个铜锁,看上去十分寒碜。 反正再多也就那样。 看来都是电影电视剧给我带来了太多的期待。韩艺轻叹一口气。 “唔,还真有宝贝。” 但是熊弟却显得非常惊喜,吞咽一口,上前来,轻轻抚摸着木箱:“大哥,你说这里面是啥宝贝?” “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韩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竹签桶两下就开了,可这一打开,熊弟登时是目瞪口呆,双手捂住长大的嘴巴,只见金光闪闪,里面满是一锭锭金铤,排列的整整齐齐,多也不是很多,一目了然,共有二十来块,目测最多也不超过一百三十两。 韩艺倒是非常淡定,他又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了,以前还干得少啊,早就过了兴奋的阶段,而且这种钱不到花出去的那一刻,那都是累赘,真没啥值得高兴的。 “哦哦---这---这是金子么?” 熊弟嘟着肥嘟嘟的嘴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韩艺见熊弟泪花闪烁,好奇道:“你没见过金子吗?” 熊弟猛地摇摇头。 这么悲惨?韩艺对于金子那可真是不陌生,他和他的伙伴们曾利用黄金交易市场,从一个中东地区的超级大土豪手中骗得一百公斤黄金,一百两,真不够看呀!道:“那也得回去再看吧,我们现在赶时间,你先把金子给拿上去,小心一点。” “哦哦哦。” 熊弟捧着箱子慢慢爬了上去,其实可以用走的,但是他觉得用爬的比较安全一些。 韩艺又打开另一个小箱子,相对与宝物出现在眼前,他更喜欢开箱子的乐趣,只见第二个小箱子里面里是一些珠宝首饰,清一色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什么金钗、玉镯等等。 随后,他又打开两个大木箱子,里面全是上等的绫罗绸缎,但好像也是给女人准备的,等于除了黄金以外,其余的好像都跟女人有关。 韩艺心里就犯嘀咕了,这老秃驴铁定养了情妇。 此行谈不上惊喜,毕竟没有见到什么满目琳琅的宝库,那种场景只在电视里面见过,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也可能会跟熊弟一样,可惜不是,但也不失望,这钱可真是不少了啊,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穷人而言。 确认都是值钱的东西之后,他将箱子一盖,与熊弟一块将箱子全部搬了上去,你要留个空箱子在这里,那只要被人发现,就知道有人来过,全部搬走,可就不能确定里面究竟放过东西没,又放过什么东西? 又将石像归到原位,随即又叫上小野,拿着这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离开了天济寺。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用得出的才叫钱 清晨那柔柔的阳光洒在扬州城南郊外的一片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 在一处树多林密的地方,有着一个小山洞,洞口满是树藤杂草,若不走近看,很难发现这里还有这一个山洞。 此时,隐隐听得里面传来一个欢乐的声音,“小野,你看,我像有钱人么?” ...... 回应这个声音的是一阵沉默。 洞内,熊弟穿着敞开的短褐和一条大短裤,站在洞中,脖子上挂着两串珍珠,一手拿着一个金铤,扭动着肥腰,咧开嘴哈哈笑着,这家伙似乎挺喜欢亮亮的东西,什么珍珠,金银之类的。 小野抬头瞧了眼,很是敷衍的点点头,随即低着头把玩着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这匕首是从那珠宝箱中翻出来的,这小子似乎对闪闪发亮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倒是对这些锋利的危险物品感兴趣。 而韩艺则是靠在墙上,一手枕着头,另一手抛着一锭金铤,若有所思的样子。 熊弟见基友这么敷衍,心中是寂寞难耐,又来到韩艺边上,纳闷道:“韩大哥,咱们如今都发财了,就这钱,咱们十辈子也吃不完呀,你咋好像一点也不高兴。” 他觉得现在真的应该庆祝,一宿工夫就弄了这么多钱来,而且他们的整个计划取得了圆满成功,这还不值得庆祝,那还有什么值得庆祝,绝不是坐在这里发呆,但是不管是小野,还是韩艺,完全没有庆祝的意思。 韩艺一怔,瞧了眼熊弟,笑道:“十辈子?能花十年,我就会做梦也笑醒了。” 这话不假,他用钱的速度,那真叫一个快,只是他在之前身上没有钱,也还没有摸清楚这唐朝的消费场所在哪里。顿了顿,他又道:“而且,你得把这金子花出去,才能算作钱呀,不然得话,也就能让你高兴高兴了。” 熊弟一听,点点头道:“这倒是的,这金子咋用啊?” 这就是韩艺最头疼的地方了,在后世他们有专门的渠道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赃物,但是现在的话,他认识的都就那么几个,这金子现在又不完全是货币,更多的像似一种奢侈品,用不用得出都是一个问题,就算用的出,你突然拿着一锭金铤去买东西,那也太引人注意了,那些珠宝就更加不用说了,天知道那些珠宝是从哪里弄来的,唯一可以用的就是那些绸缎,但是金子才是大头呀。 他刚才一只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关键是他并不清楚当下金子的情况,在回忆中也没有这方面的信息,毕竟以前的韩艺也没有见过金银。 看来还得出去打听一下,金子现在的行情。 韩艺微微叹了口气,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考虑呀,又瞧了眼手中的金锭,心道,心里又寻思着,奇怪?现今民间都极少见到金银,为什么老秃驴会有这么多金子了,不可能那些信徒会拿着金子来烧香啊,而且这一锭锭金铤,重量大小都差不多,显然不是零散收上来的,而是从哪里兑换来的,对哦,也就是说如果我找到兑换金子的渠道,我就能将这金子兑换成铜钱。 念及至此,他心中一喜,但同时又非常纳闷,为什么那老秃驴要收藏金子呢?而且量还不少,难道只是为了隐藏?嗯,这倒是也有可能,毕竟现在的铜钱太笨重了,算了,算了,钱到手就行了,其余的事跟我有毛关系,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抬起头一看,正好见到熊弟打算去翻那些上等的绫罗绸缎,急忙道:“小胖,你干什么?” 熊弟道:“我想看看这绸缎,嘿嘿,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穿着这么好的绸缎。” 韩艺翻着白眼道:“那东西你别碰,免得弄脏了,现在这金子珠宝不好出手,就靠这些绫罗绸缎顶一阵子,记住,不准碰。” “哦。” 熊弟又将箱子盖上,捧着一堆金子在一边玩的不亦说乎。 韩艺道:“我说你们两个一点也不想睡觉么?你们可是一宿没有睡了。” 熊弟道:“这么多金子在这,我可睡不着。” 小野也是点头直笑。 “随便你们吧,我先睡一下。” 韩艺说着就直接躺了下去,拿起熊弟的衣服垫在头下,他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韩艺醒来的时候,熊弟、小野还在睡,小野是抱着那把匕首,缩在一个旮旯里,熊弟自然就比较霸气,直接趴在金子上睡了起来,一只眼还微微张开着,口水流的一地都是。 韩艺用力搓了搓脸,过了一会儿,才把熊弟、小野给叫醒。“我先回去了,你们暂时就待在这里,可别乱跑,特别是小胖你。” “啊?回去?” 熊弟揉着眼睛道:“咱们不是要去庆祝么?” “你以为我不想啊!” 韩艺郁闷道:“但是保险起见,还是等过了这一阵风再说吧,放心,钱都弄到手了,还怕没有机会用么,等到时,咱们去扬州最好的酒楼,吃上个几天几夜,再叫上几个美女---这个你们就算了,我一人承受得了,总而言之,再咬牙忍忍,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临了。” 熊弟流着口水道:“韩大哥,到时我要吃扬州第一楼的烧鹅。” “行。到时我叫上一整桌烧鹅让你吃个痛快。” 韩艺爽快的一挥手,又朝着小野道:“小野,现在咱们有钱了,我一定会找最好的郎中帮你把病治好,让你能够开口说话。” 熊弟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要是小野能够说话,那就太好了,烧鹅我不吃了,把钱都拿去给小野看病吧。” 可是小野却摇摇头,然后低头不语。 熊弟见基友落寞了,急忙走了过去,蹲在小野边上,关心道:“小野,你怎么呢?” 小野还是低着头。 韩艺也走了过去,道:“小野,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野兀自低着头。 这小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东西。韩艺一时也不明白,但见小野似乎不想多说,于是转移话题道:“来,我们先把这金子和珠宝藏起来。” 熊弟郁闷道:“可是韩大哥,我都还没有玩够呀。” 韩艺道:“改日我打一条金链子圈在你脖子上,让你做一回爆发富,这总行吧。” “金链子?” 熊弟立刻转忧为喜道,忙不迭的直点头。 三人就在洞中挖了一个洞,将两个小木箱子放了进去,然后直接从洞中搬了块大石头压在上面,至于那两个大木箱子,韩艺倒是没有管他,因为现在布就是货币,随处可见,就算让人发现也无所谓,但是金银珠宝是非常罕见的,如果让人发现了,那可能会招来祸端,毕竟这金子可不少啊。 搞定之后,韩艺就离开了,这洞中就足够的粮食够他们支撑一段日子了,而且,小野还能打猎。 韩艺顺道将驴车还了,取回押金之后,就回梅村去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踢飞 ps:新书期间,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放养,求点赞。。。。 落日残霞,老树炊烟。 暮色中的梅村,呈现是一片静谧景象。 一眼望去,完全可以感受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安详宁静的生活。 特别是对于来自于后世的韩艺,这显得尤为的明显,因为在后世,这时候生活才刚刚开始,白天?白天当然是用来睡觉的,不然窗帘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其实就这么无忧无虑过一辈子倒也不错。 可是这个念头刚从韩艺脑中冒出,就立刻被他否掉了,开什么玩笑,连唐朝的风月场所都没有去过,这怎么能算是来过唐朝了,而且,人善被人欺,如果只是做一个农民,倒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韩艺也无所谓,哪怕是做乞丐,但如果有王宝那样的人在,就体现出农民的悲催了。 回到家门前,破旧的门紧闭着。 这是应该的,丈夫不在家,到了晚上你还把门敞开,这准个什么事。 瞧瞧这婆娘在干什么? 韩艺见屋内亮着灯,倒是没有急着敲门,而是悄悄来到门前,弯下身来,闭着半只眼,往门缝里瞧去,微弱的烛光下,正好瞧见卧榻的一角,未等他调整好的视角,突然只觉独眼前一黑。 什么情况? 未等韩艺反应过来,听得咔得一声,又听得吱呀一声。 “何方yin贼?” 听得一声厉喝。 “是---!” 砰! “啊!” 轰! 尘土飞扬,隐隐见到一道身影趴在地上,脸紧紧贴在地上,高高撅起屁股,还在微微左右抖动着。 “韩---韩艺?” 肖云站在门前,看着那熟悉的臀部,一双修长的芊芊玉手捂住她那张绝美的鹅蛋脸,但从指缝中的双眼却睁得大大的。 “你这婆娘成心的吧!咳咳咳!” 韩艺满嘴灰土,心里那个恨呀! “对---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以为是yin贼。” 肖云一怔,急忙走了过去,嘴上不停的解释道。 yin贼?韩艺怒道:“你见过这么弱不禁踢yin贼么?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又见肖云作势要扶他,急忙抬手道:“停!你---你别碰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 肖云撇嘴道:“这你也全不能怪我,谁叫你不声不响,躲在门前,我当然以为是贼人。” “就算如此,那你也不用动脚吧。你一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粗鲁啊!” 肖云淡淡道:“哦,那下回有淫贼来偷看,我就打开门跟他说声好走。” “你---。” 韩艺轻咳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揉着胸口,狠狠道:“这可不行,我一家之主都被你踢飞了,下回若是有别人敢偷看,你要不踢死他,我跟你没玩。” 说着,他就慢慢的往里面走去,嘴里嘀咕道:“什么女人吗,这么大的脚力,干脆踢足球去算了。” 肖云听得前半句,嘴角抽了抽,险些笑出声来,可听得后半句,她又哼了一声:“什么男人嘛,动不动就趴在地上。” 韩艺回头眼一瞪,但是肖云浑然不惧,好似在说,你除了瞪我,还能干什么?韩艺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强身健体,不然这家都没法待了。 这其实还真不能怪韩艺没用,关键是这身体还瘦弱了,完全没有任何抗击打能力。 回到屋内,韩艺赶紧躺在卧榻上,真是遭罪啊! 肖云满脸歉意道:“我去给你倒碗水。” 说着就急急出去,给韩艺倒了一碗水,又关切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免了,免了,现在我还只是外伤,不打紧,等你揉过之后,铁定成内伤了,三天之后,就得劳烦你帮我准备出殡仪式了。”韩艺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 “你胡说什么。”肖云呸了一声。 “这可不是胡说,是有事实根据的,刚才就是绝症的前兆。” 韩艺翻了翻白眼,喝了一碗水,过了一会儿,才缓过这劲来。 肖云见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眼眸一转,冷不丁道:“对了,你这回出去赚了多少钱回来?” “赚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艺醒悟的比较及时。 肖云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把钱交给我啊!” 这已经不是肖云第一回说了,但是这一回说的比上一回有底气多了。 “凭什么?” 韩艺一脸诧异。 肖云道:“现在我持家,这钱当然归我管。” “谁同意你持家呢?” 韩艺没好气道。 肖云哼道:“你天天在外做工,我天天待在家里,自然是我持家。” “等等,你让我理理先。” 韩艺抬抬手,沉吟片刻,才道:“你的意思是,我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交给一个经常踢飞我的女人?我怎么觉得这是一种傻子的行为啊!” 肖云委屈道:“这也不能全怪我,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家,自然得谨慎一些,再说也没有经常,就两回而已,这一回还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你知道么,我一听你说自己是什么弱女子,我就恨不得去死。” 韩艺一手捂住额头,嘴里还嘀嘀咕咕道:“洞房都没有洞,就开始要钱了,真是金贵,你也就这点像大家闺秀。” 肖云一听这话,更是火大,一拍桌子道:“是你先不肯承认我是你妻子,三番四次要赶我离开,现在又说我的不是。” 这拍桌子不都是男人的权力么,怎么落在我这,全都反了,这可不行。韩艺猛地一拍桌子,怒目瞪着肖云,将包袱往矮桌上一放,“钱在这里。” 肖云呆愣了半响,突然噗的一声,掩唇咯咯笑了起来,顿时酥胸乱颤,好不诱人。 想要勾引我洞房,我才不上当了,哼,我决不能为了你这么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我来此的责任不就是拯救大唐mm的么,顶住,一定要顶住,作为一个男人,只能用下半身去支撑上半身,决不能用下半身支配上半身。韩艺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一点钱么,你至于笑声这样吗。” 他这么说无非是为自己找点面子回来,肖云摆明是笑他服软。 不过肖云倒也识得大体,没有揶揄韩艺,顺着话道:“你能赚到钱,我当然开心。” 算你识相。韩艺头一昂,各种傲娇。 可惜肖云没有搭理他,急忙打开包袱来,只见里面有着一串铜钱,还有一些上等的绸缎,合在一起怕是有一贯钱之多,关键是那布匹非常值钱,因为当今布匹就是钱,所以肖云也没有感觉有任何不妥,不禁o着嘴:“这--这么多?” “哼!” 韩艺更显骄傲了,暗想,这还多?你这女人真是小觑我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出去一趟,交一点点钱回来就行了,其余全部藏起来,我照样可以在外面潇洒,哈哈! 哪知肖云立刻一脸担忧望着韩艺道:“韩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做强盗了。” 强盗?这太侮辱人了,老子明明是侠盗。韩艺懒得解释,“是啊,我是去当强盗了,这些都是脏钱,你别要了,还给我好了。” 肖云赶紧将钱护在怀里,“我也是开玩笑的,就你这身体,不被人抢劫就算是不错了,哪能去抢别人的钱。” 韩艺怒道:“嘿。真是你给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哎呦!” 肖云突然一手捂住肚子,**了一声。 韩艺道:“干什么,告诉你,别跟我装死,你不装死我还真不敢教训你,不,我的意思是,你别以为装死我就不教训你了。” 可话一说完,他见肖云的额头上都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真不想是装的,他也只会装哭,还不能装冒汗。道:“你怎么呢?” “胃疼。” 肖云艰难道。 “胃疼?” 韩艺急急道:“你是不是上完茅房没有洗手就吃饭?” 肖云怒视了韩艺一眼。 韩艺挠挠头道:“那好好的怎么会胃疼,肯定是吃坏肚子了。” “不---不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因为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一天没有吃东西,故此不可能是吃错东西了,这说的通。 这时候作为丈夫,应该要非常关心妻子才是,但是韩艺却是一脸郁闷,“你一天不吃东西,都能把我给踢飞了,要是你吃了饭,我滴天呀,你还是别吃算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上chuang的本事 找了这一个这么爱说风凉话的老公,肖云倒也不是非常郁闷,因为这些天相处下来,她知道韩艺就是一个口硬心软的家伙,也就是嘴上念叨几句,该怎么做,他还是会去做的。 瞧。这晚饭不就买来了。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务工赚钱,这回到家,还得帮你去买饭菜,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自带赚钱功能的。” 看着吃着正香的肖云,韩艺只觉十分委屈,按理来说,他外出回来,应该是妻子做好热饭热菜,然后穿的漂漂亮亮在一旁伺候着,捏捏肩,捶捶腿,撸撸---这个是饭后运动,但不管怎么样,事实完全是颠倒的。 心虚的肖云不敢做声,红着脸,低头猛吃,看上去哪里像一个一天没有吃过饭的人,分明就是几天没有吃过饭的饿鬼。 韩艺在想这女人如果吃饱了,会不会一脚把他踢得灵魂出窍,回到现代去,要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看。又忍不住说道:“你的食道还真是宽敞,吃这么快都不会被噎到。”言下之意,就是你吃的还真是心安理得。 “我---呃....!” “哇!你这也装的太假了,我刚说完你就噎到了。” 肖云狠狠白了韩艺一眼,赶紧出去,一口气喝了一碗水,这才缓了下来,回到屋后,她不敢吃的太快,免得被某某人说食道过于宽敞。 过了一会儿,她总算是吃完了,香汗淋漓,用那并不滑腻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仙女就是仙女,都带体香的。 韩艺突然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一天不吃饭,难道是减肥?你倒是应该多减减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睡卧榻么,就是怕你把着卧榻给压坏了。” “我才不需要减肥了。”肖云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是减肥?”韩艺错愕道:“难道你把我给你的钱都花了?” 肖云没有做声。 “你不是吧。” 她没有做声,韩艺自当她是默认了,郁闷道:“我记得我可是给足了你钱,这才几天,你怎么就把钱给花光了,你难道不知道持家前面还有勤俭两个字么?” 这话说的肖云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不敢直视韩艺,小声道:“我---钱不是花光的。” “不是花光的?”韩艺皱眉道:“难道是被偷呢?哇!谁敢在你手里偷东西,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不会踢死他啊!” 肖云斜眼一瞪,“你胡说甚么,我的钱是被杨二婶给借走了。” “杨二婶?” 韩艺一愣,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这就是以教派作为骗局的毒害性,蔓延快,而且还会波及左邻右舍,亲戚朋友。 但如果是这样,他就不会责怪肖云了,毕竟杨家以前帮助过他们很多,肖云又不知内情,借钱给杨二婶倒也不能说是做错了,只能说她比较蠢而已,借的自己都饿肚子了,雷锋也没有她这么好心啊。 肖云见韩艺沉默不语,心中稍有忐忑,道:“韩艺,我借钱给杨二婶,你是不是生气呢?” 韩艺一怔:“我为什么要生气,反正那些钱是我给你的,你怎么用那是你的事,肚子疼的又不是我。” 肖云想想也对,疼的死我,他干嘛生气,可又一想,不太对呀,我是他妻子,妻子肚子疼,他竟然漠不关心,嘀咕一句,“真没良心。” 我要没良心,你丫早就饿死了。韩艺明知故问道:“杨二婶借钱干什么?” 肖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起初我也不知道她借钱干什么---。” “你没有问?” “我为什么要问?” “就当我错了,继续继续,后来怎样呢?” 肖云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杨二婶是借钱去那什么天济寺烧香。”说到这里,她突然一脸八卦道:“可是你知道么,原来那天济寺根本就是一个骗人的勾当。” 韩艺看她这么投入的八卦,觉得不给一些表情,有些对不起她,于是一脸惊讶道:“是吗?” 肖云点点头道:“这还有假,那天济寺的方丈都被官府抓走了。” 韩艺道:“那杨二婶还好吗?” 肖云叹道:“都这样了还能好么,我听说杨家仅存的那点钱帛都被她拿去用光了,我借她的钱就不说了,她还从关三婶那里借了些钱,杨二叔得知此事后,气得打了她一个耳光,在家都哭了一整天了,还不止如此,关三婶还找去杨家,让杨二婶赔她钱,说什么当初就是杨二婶叫她去烧香的,反正今天村里是吵了整整一天。” 韩艺听完之后,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 ...... 翌日。 由于昨夜吃的太撑了,又吃的比较晚,所以直到三更天,肖云才睡着,等到第二日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来到屋外,发现韩艺已经不在卧榻上了,这人跑哪里去呢? 忽听屋外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出去一看,只见那晾衣柱挂着一个大沙袋,韩艺站在沙袋面前,不断的挥动着双拳击打沙袋。 “你在干什么?” 肖云一脸好奇道。 韩艺停了下来,回过头道:“这你都看不出么,当然是在学习技能,防止被人随意踢飞。” 肖云一愣,红着脸道:“瞎说。” “你不信就算了。” 韩艺又回过头去,继续打了起来,嘴上突然道:“厨房里面熬了粥。” 难道他这么早起来,是为我做早餐?肖云心中莫名一喜,然后走进了厨房。 韩艺斜眸一瞟,摇摇头,继续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肖云端着一碗粥走出来,拿着一个小马扎坐在门前,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韩艺练拳,看着看着,她突然变得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韩艺,你这拳路是谁教你的?” 韩艺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告诉你。” “.......!为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什么意思?肖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惊讶道:“你练拳是来对付我的?” 韩艺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没好气道:“除了你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人总是把我踢飞。” “咳咳!” 肖云被这话吓得呛咳几声,心虚的美眸左右瞟动了几下,似乎生怕被人听见,随后才道:“你可别乱说,我哪---哪有总是踢飞你,况且---况且好像每次都是你先来惹我的。” 韩艺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非常严肃的说道:“我连你的床都不敢上,又怎么惹得了你,要不要找人来评评理。” 肖云双颊红润,嘴上却还非常强硬道:“有本事你倒是上呀,我可没有不让。” 韩艺坏笑道:“我这不是在练习上你床的本事吗,你急什么。” “你才急了,不和你这下流之徒说话。” 肖云轻哼一声,端着碗进屋去了。 下流?劳资挥金如土,只求一世风流,却也从未有女人说过我下流,这女人眼神还真是不好使啊。韩艺摇摇头,转过身去,继续打了起来,其实他前世的身手是非常了得的,因为在他的团队当中,有一个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下来高手,叫做布鲁斯,他的拳法就是跟布鲁斯学的。 只是现在的身体过于单薄,导致身手大不如前,原本也可以将就的过,不过现在他又开始做任务了,而且根据小野所讲,天济寺里面有高手,于是他才想到应该要锻炼身体了,作为一名侠盗,身手不行,那算个p的侠盗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调解纠纷 ps:新书期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给我写下去的动力啊!!! 又打了一会儿沙袋,直到极限,韩艺方才罢休,喘着气,正想休息一会,忽见杨林夫妇往这边走来。 韩艺面色一紧,压低声喊道:“肖云,肖云。” “怎么呢?” 肖云从屋里走出来。 “快---快去把凳子全部拿出来。” 韩艺催促着。 “为什么?” “你没瞧见么,杨二叔一家都来了。” 肖云转目一看,道:“那也应该请人来家坐啊!”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到屋里一准都坐在我床上,要不你睡卧榻,那我就没问题。” 肖云一语不发,进屋拿凳子去了。 这婆娘真是奸诈。 韩艺暗骂一句。 韩家倒也没有什么凳子,就四个小马扎。 这马扎刚刚拿出来,杨林夫妇就走了过来,杨林满面愧疚,而杨二婶则是一直低着头紧跟在杨林身后。 “小艺。” “咦?二叔,你怎么来了?” 韩艺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杨林狠狠瞪杨二婶一眼,“不都是这婆娘惹得。” 杨二婶吓得一哆嗦,哪里还敢做声,别看杨林忠厚老实,但他不跟关三一样,怕老婆,他是那种非传统的大男人,他最开始之所以准杨二婶去天济寺,那是因为他觉得那什么九灯神棍的神药治好了杨二婶的病,而且杨二婶起初并没有常去。 可是当他得知杨二婶不禁向关三婶借钱,还跑去问肖云借钱,气得直接摔了杨二婶一个耳光,愤怒之余又非常羞愧,他是那种一旦借人钱,就睡不着觉的人,这一点跟韩大山非常相似,这不,就带着婆娘上门道歉了。 韩艺瞧了眼杨二婶,后者哪里敢抬头,道:“哦,原来是这事啊,这事我已经听肖云说了,坐,二叔,二婶,你们先坐。” 语气非常平淡。 杨林自然以为韩艺肯定也生气了,更是内疚不已,不由得又狠狠瞪了杨二婶一眼。 这时,肖云一手提着那矮桌走了出来,放在中间,微笑道:“二叔,二婶,你们站在干什么,快坐啊。” 杨林夫妇这才坐了下来,但杨二婶还是低着头。 “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其实她在人前,还是保持着贤妻风范,又端着两杯粗茶和一些果子出来,这些果子都是韩艺刚刚买的。 杨林朝着肖云尴尬的点点头,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婆娘,喝道:“你这婆娘是不是哑巴了。” 杨二婶一哆嗦,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双眼红肿,脸上红印还未消退,望着韩艺,“小艺,小娘子,二婶对不起你们,二婶对不起你们......。” 韩艺看着杨二婶也确是可怜,其实这杨二婶本也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妇女,老实本分,心里善良,不该就是被这神佛之道给迷了心窍,道:“二婶,这钱倒只是小事,没了还能再赚,关键是你要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以后别在做这等糊涂事了,凡事适可而止,烧香拜佛可以,但是沉迷进去就不好了,二叔务农养家,也挺不容易的。” 这老气横秋,俨然不像是一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孩子说的话。 “是是是。” 杨二婶连连点头道:“我以后再也不敢去寺庙里面。” “你要再去,我腿都打断你的。” 杨林凶神恶煞的说道。 杨二婶哆嗦着不敢说话。 韩艺抬手道:“二叔,你也别在责怪二婶了,事已至此,你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要二婶以后别再信这些就可以,就当做是花钱买教训吧。” 杨林叹道:“这代价也太重了,家里的钱物都给这婆娘给败光了,还欠了你和关家不少钱,我---我都快让她给气死了。” 这就是穷人啊,若一帆风顺,可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一点点风吹草动,可就难熬了。 这说曹操,曹操到。 只听不远处突然传来说话声,韩艺抬头一看,只见关家两口子和张家两口子一同往这边走来。 杨林听得说话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头一低,叹了口气,脊梁骨弯了下去,再坚强的汉子,一旦欠人钱,腰也会弯下去的。 韩艺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无非就是来要钱的,村里面的人都知道,韩家和杨家关系非常好,杨家哪里还拿得出钱,不只有靠韩艺了。 “小艺,你回来了。” 关三婶一见韩艺,立刻笑开了嘴,现在全村人都知道韩艺到外面跑买卖赚了不少钱,而她又是非常势利的一个妇人,对韩艺得态度自然是来了一个华丽丽得大转变。 杨林夫妇的动作倒是一直,都是低着头,关三叔也是低着头的,唯独关三婶比较热情。 “三叔,三婶,六叔....你们都来了,来来来,坐坐坐,吃点东西。” 就四凳子,怎么坐啊! 关三婶急忙道:“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我们就听到你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说着眼睛瞟了瞟坐着的杨林夫妇。 这时,肖云又走了出来,微微笑道:“三叔,你们来了,我去给你们倒点水。”说着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将水放在桌上,又道:“家里凳子少,要不,你们进屋坐吧。” 你是不吧,都说坐外面了。韩艺听得心中一紧。 关三婶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小艺。” 肖云笑着点点头道:“那行,你们先吃着,我还有点活没有忙完,就不陪你们了。” “你忙,你忙。” 肖云转身时,瞟了韩艺一眼,嘴角扬了扬。 这婆娘倒也不蠢啊!韩艺自当没有看见,待肖云进屋后,他突然向关三婶道:“三婶,看我是假,怕是另有目的吧。” 关三婶一愣,显得有些心虚,“小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艺笑道:“杨二婶欠你的钱待会我会拿给你的---。” 话说到此,杨林突然起身道:“小艺,这怎么---。” “二叔,你先别说话。” 韩艺手一抬,打断杨林的话,又朝着关三婶道:“三婶,咱们梅村不大,就一百多户人家,每家每户都不容易,一家人就靠这几亩地活着,一年下来,谁家没有个难事,我们应该相互帮助才是,你平日里贪点小便宜,这无关紧要,但是落井下石,未免就过了吧。是,二婶是有错,但是她心还是好的,她并不是诚心要害你,你又何苦咄咄逼人了,说到底也就是十几二十文钱的事,你又不是缺这点钱吃饭,而杨家的情况,你应该清楚,难道你一定要逼死杨二婶才甘心么?你就敢保证以后,你不会遇到难事,不会跑来求大家?” 关三婶被说得低着头,直挠脑门。 她没有想到韩艺会说的这么直接,其实这都是建立在韩艺赚了钱的基础上,人就是这个味道,你有钱有地位,不管你年龄多大,别人就会看得起你,尊重你,甚至于怕你,若是你没有钱,就算你人高马大,就算你年纪最大,别人也会看不起你,你说话也不会有分量,所以说韩艺这番话是否有用,关键不在这话是否有道理,而是在他个人。 关三叔也是一脸不好意思,其实他跟杨林的关系很好,不该他惧内,硬被他婆娘给拖来的,尴尬道:“小艺---。” 他话刚出口,韩艺就道:“三叔,你也别说了,我都明白。” 那边张六婶也道:“小艺,我们---。” “六婶,你也别说了。” 韩艺再度打断六婶的话,他也明白,张六婶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在黑暗料理期间,得亏张家救了肖云一命,不然肖云非得被自己毒死不可,又道:“我说这些,不是要怪谁,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闹成这样。”说着,他朝着里面喊道:“肖云,拿一百文钱出来。” “哎。” 过得片刻,肖云就拿着一串铜钱走了出来。 杨林急忙道:“小艺,这可不行,我们已经欠了你不少钱,而且也连累了你,怎么还能拿你的钱。” “二叔,这你别管,这是我跟我二婶的事。” 韩艺挥挥手,又从肖云手中拿过钱来。 关三叔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忙道:“小艺,你说的有道理,这事是我对不住杨二,我不要这钱了。” 韩艺又挥挥手道:“这钱我也不光全是帮二叔还给你们的,一来,你们也不容易,我作为晚辈,现在赚了些钱,理应买些东西给你们送去,二来,当初我爹走的时候,你们帮了我家不少忙,当时我没啥可报答你们的,现在我有钱了,应该把这人情给还上,这钱一是弥补你们这一次的损失,剩余的我就请你们今晚去前面的酒肆吃上一顿,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若心有芥蒂,那就不好了,有什么事四四六六说清楚,反正吃完这一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不要再去计较。”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杨林等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韩艺将杨二婶欠他们的钱,以及他们这一次在天济寺所用的钱,全部退还给他们。 其实就算没有杨林这事,他也会这么做的,因为他从九灯老秃驴那里拿了不少钱回来,这钱他就当做是九灯老秃驴退还给他们的,待约好今晚酒肆喝酒之后,杨林等人就相继离开了,临走前,韩艺还叮嘱杨林,莫要在打杨二婶了,韩艺帮了他这么大忙,他当然不会说不,而且,其实他心里还是非常爱杨二婶的,打起来自己也心疼啊。 “呼!总算是解决了。” 韩艺轻轻吐了口气,忽然见到肖云站在门前凝目看着他,含情脉脉的,半开玩笑道:“你看这我干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长得这么帅吧。” 肖云一怔,好奇道:“你看重这些么?” 韩艺翻着白眼道:“这我当然看重啊!” 肖云轻轻哼了一声:“我怎么没有觉得。” 这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老娘长的这么漂亮,你别说嘘寒问暖了,连一句好话都没有。 韩艺明白了,轻咳一声道:“外貌固然重要,长得好就是优点,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但是---如果是唯一的优点,那就很糟糕了。” 肖云还了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韩艺道:“你说谁呢。” “我只是阐述一个道理,并没有指谁,你不会以为我说你吧,那肯定不是,你除了长得好看,至少还能看家护院吗。”韩艺呵呵道。 吵嘴肖云很少吵的过韩艺,不然也不会动用武力。撇着嘴道:“谢谢你的夸奖。” “不谢,不谢。” 肖云白了韩艺一眼,走了出来,开始收拾桌子,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又抬头望向韩艺,若有所思道:“韩艺,我发现你好像成熟了许多。” 韩艺慌张道:“这话你可别乱说,容易让人误会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其实我还是一个不经人事的人小鲜肉。”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对不起 ps:新书期间,求大家多多支持啊! 酒就是一柄双刃剑,有它的坏处,亦有它的好处,解决恩怨有两个最佳场所,第一就是战场,第二就是酒桌。 当晚,韩艺做东,与一干长辈在酒肆喝的不亦说乎,韩艺这人喝酒从不挑人的,乞丐也是一杯酒,因为他也当过乞丐,老板也是一杯酒,他也做过有钱人,而且他作为千门高手,天南地北无所不知,只是无一精通,你跟他聊什么,都能聊到一块去,所以他从不在乎这些东西。 曾几何时,他拿着四瓶茅台在郑州的一座天桥底下和一个半乞丐半艺术分子喝了一个通宵达旦,所谓的半乞丐半艺术分子,就是那种在街上弹唱之人,他们一个通宵,聊得就这拉二胡,喝酒只求投缘,要是在乎太多,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那失去了酒的意义。 席间,杨林与关三等人也消除了彼此的芥蒂,有些东西本不是什么大事,只因你不说,我也不说,长时间的积累,导致芝麻大的事演变成了一段不可化解的恩怨,其实大家说出来就没事了。 韩艺喝得也是酩酊大醉,他的印象中,只是爬到了家门口,敲了两下门,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翌日! 韩艺微微睁开眼来,稍稍揉了揉太阳穴,因为他们喝的不是烈酒,故此头并不是很疼,就是有些晕沉沉的,环目四顾,发现自己是睡在自己的卧榻上的,用力搓了搓脸,暗道,想不到这身体打架不行,喝酒也这么差劲,真是没有发现一点长处。 “你醒了。” 听得一个动听的声音,只见肖云从外面走来。 韩艺嗯了一声,道:“昨晚麻烦你了。”他见自己睡在卧榻上,而且鞋袜也已经脱了,浑身也没有太大的酒气,这肯定是肖云做的。 肖云啧了一声:“你不会喝酒,就少喝一点,昨晚吐一地都是,真是脏死了。” “嗯,我会注意得。” 韩艺双手捂住脸,轻轻揉捏着,前世他也常常醉倒在街上,一般都是皮特朱赶来收拾残局,但是皮特朱可不会做这些事,就是把他扔到酒店里面,让他自生自灭,但是因为酒店里面有服务员帮忙,他最多也就是第二天给点小费,服务生也开心,他也省了麻烦,所以这酒一上头,就习以为然了,却没有想到现在可没有服务生去帮他处理那些脏东西,只有肖云,他确实是感到非常抱歉,今后肯定也会注意这些的。 肖云一愣,她以为韩艺又会跟她斗上几句嘴,比如说什么“这都是你这婆娘该做的”,“好生啰嗦”之类的,却没有想到韩艺这么爽快的承认自己的错误,道:“其实这些都只是小事,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韩艺放下手来,瞧了眼肖云,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肖云诧异道:“你笑甚么?” 韩艺摇摇头道:“没什么。” 其实他是笑自己竟然有机会听到这么一句话,也许对别人而言,这很稀松平常,但是对他而言,这就显得极其陌生了,他甚至觉得有些滑稽,故此发笑。韩艺又说道:“但是人生难得几回醉,要是顾忌的太多,人生就变得无趣了,喝酒这东西顺其自然就好了。” 肖云道:“我也不是叫你不喝,只是叫你少喝。” “好好好,我知道了,啰嗦。” 韩艺搓搓额头,又道:“我先去洗把脸。” 肖云白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洗漱完后,韩艺随便吃了点面饼,刚刚挣脱酒精的汉子,你很难奢望他还有心思去弄早餐,怎么简单怎么来。 随后,他跟肖云说了声,然后就出门了,他得早日找到销赃的办法,不然的话,守着那一堆黄金,人没有爽到,还是整天提心吊胆的。 “小艺。” “小艺哥。” “韩艺。” ...... 路过田间时,村民纷纷跟韩艺打招呼,都显得非常热情,在很久以前,他们也是这么跟韩大山的打招呼,少了一丝金钱来了的虚情假意,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尊重,这都是昨天那场酒带来的,因为韩艺昨天针对杨、关二家纷争,处理的非常漂亮,得到村民的一只赞扬,所以村民们对韩艺是大加改观,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韩家小子。 韩艺也是非常热情招着手,心里想想也觉得莫名的好笑,行至村口,忽见两个身着圆领窄袖袍衫陌生汉子在与张六叔的哥哥,张常五交流。 因为梅村地处偏僻,除了打猎的,很少有人来这,而这二人似乎不像是来打猎的。 毕竟是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难免有些心虚,韩艺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视若不见,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余光又见到张常五突然指了指自己,那两个汉子立刻朝着他走来,心中暗自一惊,难道事情暴露了?这不可能呀,就算暴露了,也应该是官兵来找我,这两人也没有穿着官府啊! 但韩艺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一定要做出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样子。 不一会儿,那两个汉子走到韩艺面前,其中一人问道:“请问你是韩艺吗?” 韩艺老实巴交道:“我---我是,二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着语气俨然一副官差的架势。 “走---走哪里去?” 韩艺一副懦弱的模样。 那人掏出一块木质的令牌,举到韩艺面前,“我们是刺史府的护卫,有人要见你。” 刺史府? 韩艺心中一惊,嘴上却道:“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我没说你犯事了,走吧。”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手往前一伸。 这没有办法,他们都亮出身份了,刺史府呀,扬州第一府,更何况,他们都是带刀的,韩艺能不去么,老老实实的跟着二人往前走去。 行了一顿饭功夫,三人来到梅河边上的一个小亭子内,只见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男装的女子,但这不是女扮男装,除了衣服以外,此女并没有修饰任何的女性特点,因为在唐朝很多女子都尚武,穿男装是一种时尚,高高的皮靴,手拿马鞭,英气勃勃,另外亭子四周还站在四名带刀护卫。 原来是她,看来这回保不齐就得阴沟里翻船了。 韩艺瞧了那女子,暗自思量对策。 这女子正是杨思讷的八千金,杨飞雪。 两名护卫带着韩艺来到亭外,抱拳道:“启禀少主,人已带到。” 杨飞雪点点头,道:“你们退下吧。” “是。” 六名护卫退出亭子十步之远。 杨飞雪瞧了眼韩艺,道:“你进来吧。” 韩艺走入亭中,拱手一礼。 杨飞雪扬起嘴角道:“你可还记得我?” “不敢忘记。” 韩艺突然捂住双目道:“我对不起你。”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哽咽。 “对不起?” 杨飞雪先是一愣,随即一挑柳叶眉:“为何你要跟我说对不起?” 韩艺稍稍哽咽了一声:“实不相瞒,那天在林中其实我是骗了你,那条狗根本就不是我的,而且我也是有意让你射中它的,目的就是想要从你手中骗些钱来。” ps:上一周打赏名单,谢谢各位的支持。忘川河寻摆渡人淡若清风cty轻风茶楼书友150818132728445此世无缘三生陌墨迹排骨没惹我飞机耳久久九九酒银色菩提扶风醉柳暴力vc南李北奇你的果粒橙6al6澐喆艾虎aizsupensa一民哥草王萝莉控快吃药知否丶无心天使886三流肥猫天行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我是一只孤单飞鸟哟哟卧虎藏龙爱情没有脚印lukelawliet莣ぃ憶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诚实的有些过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杨飞雪略带一丝惊讶的望着韩艺,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连句质问之语都没有,韩艺就全部承认了,如此之干脆,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了,过得半响,才道:“你可知道承认的后果。”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承认有用吗,恐怕你早就调查清楚了。 那日在林中,韩艺利用小黄骗得一贯铜钱,实乃灵机一动,之前并没有精密的布局,可以说是漏洞百出,经不起考验,只要随便一查,便能知他是在说谎,这其实非千门正派的手段,而是邪派惯用的伎俩,但是通常来说,像杨飞雪这等大富人家,不会去纠结这小事的,根本不可能派人去调查。 虽然韩艺目前并不知为什么杨飞雪会找到他,但是他知道一旦杨飞雪找上了他,他的谎言肯定就戳破了。 不过同样的,如果杨飞雪调查过韩艺,那么肯定就知道韩艺当时欠债一事,而韩艺又知道杨飞雪是富有同情心的,所以他这其实是故技重施,摆正认错的态度,不找任何借口来为自己开脱,因为他知道他找的借口,杨飞雪心里都有数,肯定也想好了招数来应对。 所以,他一开始就主动承认错误,反倒是打了杨飞雪一个措手不及,杨飞雪开始预想的是,韩艺肯定会找各种借口为自己开脱,她也想好了对付的办法,只要韩艺辩解,她就能借题发挥,教训韩艺,可哪里知道韩艺都不用她质问,就主动的道歉了,根本就没有给她借题发飙的机会。 韩艺叹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其实这事之后我一直耿耿于怀,也曾想过去找你赔礼道歉,但始终没有这勇气,要是今日我再不承认的话,恐怕一生都会活在愧疚当中。” 杨飞雪狐疑的瞧了他一眼,见他确实一脸诚恳,不由得信了几分,轻轻哼道:“算你比较识相,不过你胆子还真是不小,连本姑娘都敢骗,你可知道本姑娘若要杀你,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你嚣张个什么劲,也就是在这年代,要是在后世的话,老子才不鸟你了,有本事你去告我啊!韩艺暗自反驳,但嘴上却道:“知道。”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杨飞雪黛眉一皱道:“就只是这样?” 韩艺错愕道:“我还应该说些什么吗?” 杨飞雪略显激动道:“你---你应该向我求饶啊,你难道以为道歉我就会放过你么?” 韩艺懵懂道:“我求饶的话,你会原谅我吗?如果会,那我求饶。” “......!” 杨飞雪一阵无言,她精心准备了一番言语来对付韩艺,可是面对如此憨厚坦诚的韩艺,她只觉浑身有力没处使,纳闷道:“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很害怕。” “可我怎地一点都看不出你在害怕。” “你不信摸摸我的手,都在出冷汗。” 韩艺伸出手来。 杨飞雪下意识的还真想去摸摸,但随即反应过来,沉声道:“岂有此理,你竟敢让本姑娘摸你的手。” 是又如何,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不过这小妞反应倒是挺快的。韩艺诚惶诚恐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证明我真的很害怕。” 杨飞雪哼了一声,眼眸一划,道:“这事先不谈,我且问你,你可认识一个叫熊弟的人。”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也就是一闪而过,随即点头道:“认识。”看不出有任何犹豫。 “那滴水观音根本就是你弄的,然后故意嫁祸给九灯?” “嗯。” “那么天济寺的事都是你安排的?” “不错。” 二人仿佛在玩一个快问快答的游戏,甚至于杨飞雪问话的速度都跟不上韩艺回答的速度,不禁有些方寸大乱,还小退了一步,以往都是被审问的人会方寸大乱,可是如今却是审问之人方寸大乱,这还真是头一回啊。 杨飞雪就从未见过如此老实的人,亏她还思考了一宿,怎么去逼供韩艺,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情不自禁道:“你这人还是奇怪,论说谎的本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那日在林中,我和二哥他们都被你骗了,但我也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诚实的人,你为什么连一句解释之语都没有,就一一承认。” 我为什么不承认,这都是好事啊,惩恶扬善,你心地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舍得责怪我,小妞,你太年幼了。 韩艺之所以能够在千门这一行立足,可以说是凭借着两个法宝,第一,超高的模仿能力,第二,思维敏捷,他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杨飞雪会知道他和熊弟之间的关系,但是既然对方开了这口,那么肯定查到了什么,但不管她是否查到了确实的证据,就凭他们杨家的地位,如果他不承认的话,杨飞雪有太多的手段逼迫他承认,与其受皮肉之苦,还不如赶紧承认,反正这有不是什么坏事,他也是在帮人,只要杨飞雪不知道他盗窃金子一事,一切都好说,苦笑一声,不答反问道:“试问谁又想去骗人了?” 这句话倒也是发自内心,谁不想投个好胎,从出生到死,都不用去赚钱,懂得花钱就行了。 杨飞雪眯着眼道:“可你是否知道,你这么一闹,让我杨家颜面扫地。” 韩艺啊了一声,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我当时只是想着如何帮熊弟报仇,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以承认的,他绝不犹豫,不可以承认,他死都不会承认,除非证据确凿。 杨飞雪怒哼道:“你现在去城内看看,但凡说到天济寺,无不提到我们杨家,个个都在说杨老夫人也上当了,我奶奶因此饱受非议,这都是因为你。” 韩艺愣了半响,道:“这---这我真的没有考虑到,我只是想在杨公和众百姓面前戳破天济寺的谎言,我---我没有想到这上面去。” 这很好否认,毕竟他年纪这么小,哪怕是一些老奸巨猾的人也很难考虑到这上面去,就连那九灯和尚也是到最后才反应过来的。 哗啦一声。 杨飞雪将手中短剑扔在韩艺面前,淡淡道:“我不管你有没有想到,但此事皆由你而起,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你就自刎谢罪吧。” 哼。想唬我,我可是唬大的。韩艺低头瞧了那柄短剑,又抬起头来,看着杨飞雪道:“我可以自刎谢罪,但是此事全因我而起,我希望你放过我家人和熊弟他们。”他得尽量塑造自己有情有义的光辉形象,利用小黄骗取钱财,那是为了还债救妻葬父,利用菩萨像拆穿九灯和尚,那是为了朋友,试问这种有情有义的男子,天下间哪里去找啊!简直就是稀有动物,杀稀有动物可是犯法滴。 “可以。” 杨飞雪爽快的答应下来。 韩艺不再多说,拾起短剑来,唰地一声,拉出短剑来,只见冷芒流动,看得出,这是一把好剑。 不远处的几名护卫见了,面色一紧,欲冲进亭内,杨飞雪手一伸阻止了他们。 “哎---。” 韩艺突然出声。 “你怕了么?”杨飞雪赶紧道。 “我一直都很害怕,不过我想问的是,用捅的行不行?” 韩艺拿着短剑,突然问道。 “桶的?”杨飞雪一愣,“为什么?” 韩艺怕怕道:“我听说捅肚子没有抹脖子疼。” 杨飞雪轻轻啊了一声,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白痴,呆了半响,挥挥手道:“随便你吧。” “谢谢。” 韩艺双手握住剑柄,剑头朝着自己的肚子,深呼吸一口气,双目一闭,猛地捅了下去。 砰! 杨飞雪突然飞起一脚,踢飞了韩艺手中的短剑,不敢置信道:“你还真捅呀!” 这些女人的脚劲怎么都这么大一个。韩艺只觉右手一阵疼麻,错愕道:“不是你叫我自刎谢罪的吗?” 杨飞雪眨了眨眼,好气又好笑道:“我叫你自刎,你就自刎?” 韩艺道:“正如你前面所言,你要杀我,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自刎?” 杨飞雪完全看不懂韩艺,困惑道:“你是真傻,还是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 韩艺摇摇头道:“我不傻,所以我才这么做,如果我反抗的话,你很有可能会迁怒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反正我这一死是逃不了了,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做这可能会连累更多人的挣扎?” 杨飞雪急切道:“但是你可以说出自己的初衷啊,你可以说你骗我,只是为了还债,而你拆穿天济寺的谎言,也是一件大好事。” 傻妞!这你不都说出来了吗?似乎从你嘴里说出来要更加有说服力,既然如此,我干嘛还要说。韩艺心中一笑,嘴上却是非常诚恳道:“是,站在我的角度,我的确可以这么说,可是站在你的角度,你的确是受骗了,哦,还有,杨老夫人也受到了伤害,这虽非我所愿,但却因我而起,我是罪不可恕,你要杀我,我也能够理解。” 杨飞雪凝目盯着韩艺,可是从韩艺青涩的脸庞,她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来,又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找到你?”说话时,她眉角上扬,有些傲娇的意思。 哦,原来她是想显摆呀,这我可以满足你,因为我确实很想知道。韩艺一个劲的点头道:“这我倒真想知道。” 杨飞雪一笑:“因为那日在你和熊弟还有那个小子在祭拜熊弟父母时,我也在场。”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有价无市 ps:又见百元大赏,真是太感动了,多谢令狐葆葆的大赏。。。新书期间太需要各位的大力支持了。 原来是这样。 韩艺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很简单,并不难猜,如果当日杨飞雪看到韩艺跟熊弟在一起,那么肯定会生疑心,只要派人来梅村稍稍打探一下,毕竟梅村就这么大,而且他身材较高,很快便可知晓他是谁。 可韩艺见杨飞雪眉角上扬,似在自鸣得意,暗道,看来她挺享受洞悉我布的局,既然如此,我若表现的非常冷淡,那岂不是会扫了她的兴致,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我应该装成很惊讶的样子。“什么?这---这如何可能,你怎么会在那里?” 这一惊一乍间,影帝是非他莫属。 果然,杨飞雪轻轻一笑:“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笑了,那就好说了。 接着她就将事情的本末告诉了韩艺。 原来当日杨老夫人回府之后,心里郁闷之余,又觉那熊弟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十分可怜,心生同情,于是就让杨飞雪去送些钱物给熊弟,并且还说如果熊弟愿意的话,就干脆来杨府做个下人,干点零碎活,这样至少能够生存下来,而且不会被人欺负,杨府的下人在外面可也是非常牛逼的。 可是杨飞雪来到府衙时,熊弟刚已经离开了,于是她就沿路追了过去,却不知熊弟第一时间并未回家,而是去买香烛祭拜父母,所以杨飞雪一路追到熊弟的家里,都未见到熊弟,索性她就到附近看了看,却无意中看到韩艺和熊弟在一块。 韩艺听后,也是哭笑不得,这还真的是一个巧合,其实他心里也纳闷,以他的警觉,没道理有人跟踪他也不知道。又问道:“但是你如何得知那滴水观音是我弄的呢?” 杨飞雪笑道:“因为我先叫人暗中去梅村调查过你,得知你那日在林中原来是骗我的,而我又看过九灯和尚供词,他几乎都承认了,唯独不肯承认那滴水观音是他埋下去,他口口声声说是熊弟陷害他,如果我没有发现你的话,或许我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但是鉴于你之前的表现,所以我敢确定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人会相信九灯和尚的话,所以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来。” 韩艺十分气馁道:“不错,我相信只要拆穿了那老秃驴的骗局,就没有人再会相信他的话,自然也就不会追查到我头上来,看来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 杨飞雪看到韩艺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心中狠狠爽了一下,她在乎是那天被韩艺骗得那么惨,如果仅靠武力还解决这事,那多没有趣,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所以她很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比如说拆穿韩艺设的局,这比杀了韩艺更加有快感一些,昂首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个笨蛋,我都拿刀桶自己了,你还要我说什么。韩艺一愣,摇头道:“我无话可说,其实熊弟这事,我倒是问心无愧,虽然你说让你们杨家名誉稍稍受到一些损害,但那非我本意,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那天的确骗了你,所以你要杀要剐,都是应该的。” 杨飞雪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又会跪在地上,哭着说为了救妻还债,才跑去会骗人,求我放你一马。” 同一招用两遍,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韩艺摇摇头,态度非常诚恳的说道:“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也一直非常内疚,如果当日你不闻不问,只是随便扔点钱给我,或许我还不会感到恁地内疚,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也很希望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那样的话,我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这马屁半真半假,拍的真是不留痕迹,让人只能欣然接受。 杨飞雪听到韩艺说她是一个好人,心中确实有些小小的开心,嘴上却哼道:“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骗过,你又知不知道,当晚我一宿都没有睡好。” “对不起!”韩艺低下头道:“你杀了我吧。” 杨飞雪虽然是那般说,但心里却相信了韩艺的话,若非心怀内疚,那韩艺也不会拿刀捅自己了,而且自始至终,韩艺从未为自己辩驳过半句,态度好的已经不行了,有道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道:“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句话我非常的认同,但愿你一直都能这么想。韩艺道:“那你给我一些时日,我赚了钱就还给你。” 杨飞雪道:“你认为我会缺这钱么?” 韩艺道:“这---那你说,该当如何?” “我---。” 杨飞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本她是要整整韩艺的,给他一些教训,可是鉴于韩艺悔过的态度,心地善良的她还真是下不了这手,不禁沉吟起来,要说就这么放过了韩艺,她又觉得这太便宜了韩艺,毕竟那日韩艺哭的那么凄惨,真的让她侧夜未眠,心中一直耿耿于怀,都不敢去打猎了,对射箭都有阴影了,但若是说因此就杀了韩艺,那未免又太过了,特别是当她得知韩艺家里的情况后,思考半响,她才道:“现在我还没有想到,这就当你欠我的,等我想到之后,再来找你。” “多谢杨姑娘宽恕之恩,他日若有用得着我韩艺的,我韩艺愿付犬马之劳。” 话虽如此,但是他心里却想,你杨飞雪怎么可能需要我一个农家小子帮忙,这还不就是打了个屁,风一吹就散了,将来还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杨飞雪瞧了眼韩艺,嗯了一声:“行了,我先走了。” 韩艺突然道:“啊?你就走呢?你不带我一块走吗?” 杨飞雪错愕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一块走?” 这人真是太不腼腆了,竟然要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带一个有妇之夫一块走,这准个什么事。 韩艺道:“你不带我去跟杨公解释熊弟的事么?” 杨飞雪一愣,随即摇头:“不用了,这事我并没有跟我爹得说,那老秃驴害了这么多人,理应受到报应,而且,就算滴水观音是你弄的,若非他有贪财之心,也就不会上你的当,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太贪心了。” 这样最好不过了。韩艺点点头道:“是,我知道了。”他这只不过是试探之语,其实他心里也已经猜到了这一点,而且他敢肯定杨飞雪绝对不知道他盗窃金子一事,否则的话,这性质就变了,不可能是杨飞雪单独来找他,上门的一定是官兵。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当时小野差点发现了杨飞雪,故此杨飞雪不敢再继续跟踪,第二日才派人去打听韩艺,这就跟了韩艺充分的作案时间。 杨飞雪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呼---!” 杨飞雪走后,韩艺突然打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后背已然湿透了。 他害怕吗? 他当然害怕,他害怕的要命,这杨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啊,岂非王宝等人能比的,这么说吧,王宝在杨飞雪面前,就跟韩艺没有什么两样,都不过是蝼蚁,杨飞雪要杀韩艺,那真的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不费吹灰之力,这就是贵族的权威。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怕到拿刀去捅自己,即便杨飞雪不阻止,那一刀也是捅向肋下,这也是为什么他不选择抹脖子,是因为抹脖子太快了,间隔短,危险系数又高,万一杨飞雪没有及时制止,那就尴尬了。 在亭中休息半响,他就起身离开了,危险永远来自于未知,这事既然已经暴露了,他反倒是不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啥可值得担心的,他心里更着急的是如何把手中那些金银珠宝用出去,因为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有钱用不出去。 可是去外面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金银在唐朝,不能算作货币,因为金银是不具有流通性的,如果你当街拿着金子银子去购买东西,一来,对方一般不会要,二来,还有可能惹上官司。 因为金银虽然珍贵,但面值太大了,你拿一锭金子去吃饭,别人得找多少铜钱绢布给你,而且,金银百姓的接触的少,不懂判断这金银的成色,鬼知道你这金银值多少钱,在民间也没有指定的价值,百姓拿捏不准,故此金银在民间的流通性是微乎及微的。 还有,如今的唐朝金银产量非常非常少,一般来说都谨献给了皇上,然后打造金银器亦或者作为赏赐给有功之臣或者嫔妃,你这金子是什么来路,是不是盗取国家的,说不定就把你抓去官府了。 所以金银在唐朝民间市场来说,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金银是值钱,是珍贵,这谁人都知道,但是值多钱?又多珍贵?又怎么去判断金银的好坏,寻常百姓并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金银不流通的重要原因,因为接触的人少。 但是话说回来,既然有价,那肯定还是有市的,金银的市场九成是来自外贸市场,阿拉伯人和南洋、扶桑等地方的商人,来大唐交易丝绸,他们常常都用金银珠玉来交易的。 唐朝遵循的是钱帛本位,钱,铜钱,帛,绢布,但是这恰恰是外国需要购买的产品,那么就必须寻找第三方媒介介入,阿拉伯人经常用香料来兑换,除了香料之外,就还有金银器,扶桑国就基本上是用金银来购买,在这一块市场,金银是可以作为货币流通的,因为它有价值。 至于剩下的那一成,就是贵族市场,金银首饰非常深受喜爱,普通百姓买不起,但是贵族子弟可以用,比如说马匹,一匹好马价值非常昂贵,用钱帛去购买,那就太费劲了,用金子的话,就方便多了,由于他们都是玩金子的行家,彼此双方都承认金子的价值,故此金银在他们之间是具有一定的流通性。 但是,纵观唐朝市场,金银始终不能以货币来作为参考,即便是涉及金银交易的市场,也只能说是以物换物,金银只是贵重的物品,而非货币,再简单来说,如果你在唐朝,说用金子去买马,那语法上就错了,应该说是用金子去换马。 这对于韩艺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呀,金银的缺乏,让他手中的金子显得尤为的显眼,一旦拿出去,立刻会招来人的注意。 另外,金银的兑换渠道离他太远了,他一个农家小子哪里能与贵族搭上关系,外贸市场又多半是官府把控的,他就更难渗透进去了。 看来这一时半会,是很难把那些金子脱手了。 韩艺失望而归,这唐朝的经济市场过于的单调,不像后世那复杂的金融市场,任何值钱的东西都有他的销售渠道,不管是不是合法的,例如,古董、军火、毒品、赃物、都可以很快就套取现金,因为渠道实在是太多了,只要你价格稍微便宜点,大把人争着来买,可是在唐朝他很难将这么多金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兑换成货币。 真是让人伤透脑筋啊!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扬州第一楼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今天才知道原来重要的事,要先说三遍。 虽然这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销赃,但是韩艺倒也不着急,反正就算找到了渠道,他也不打算现在出手,毕竟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他觉得还是比较低调一点好。 忽忽数日。 在这期间,韩艺一直在家,极少出门,而他在家主要就是锻炼身体,从早到晚都是在锻炼身体,清早起床跑步,上午打沙袋,下午游泳,日复一日,时不时去找小野他们改善下生活,不得不说一句,跟着小野,还真是享福,这小子打猎那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凡跟他出去,绝不会空手而归,天天吃肉,还不用钱,爽的是一塌糊涂。 这一日,韩艺从河里游泳归来,**着上身,一手提着衣服,发丝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水光粼粼,那白皙的肤色已经被晒成了古铜色,腹间四块腹肌已经初露峥嵘,瘦弱的身材终于一去不复返。 这些天来,韩艺完成了一只幼鸟到一只成鸟的蜕变。 肖云站在门前怔怔望着归来得韩艺,眼中有着不一样的色彩,以前的韩艺就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但是现在的韩艺处理事非常老练,而且青涩的脸庞也变得棱角分明,身材也变得粗壮,可不能再用小孩来形容韩艺了。 “回来了。” “嗯。” 韩艺瞧了眼肖云,待走近时,突然一拳直出,奔着肖云那漂亮的琼鼻就去了。 肖云哪里料到韩艺会突然发难,好在她是习武之人,反应能力异于常人,小退一步,堪堪避过,正欲开口,韩艺又是一脚踢来。 肖云再次躲开,连退数步,怒道:“你若再动手,就休怪---。” 她话未说完,韩艺就冲了过来,又是一拳挥出。 肖云恼羞成怒,这小子是疯了吧,身子一低,只觉头上拳风呼呼,顺势一个扫腿,攻向韩艺下盘。 韩艺一跃而起,躲过之余,趁势一肘砸下。 肖云见韩艺这一拳势大力沉,不敢与其硬碰硬,也觉得没这必要,身子一转,侧身闪躲,一脚踢出。 这一脚十分快而且刁钻,韩艺躲闪不及,只能用手臂一档,只觉一阵疼痛,暗骂,你婆娘的脚力真不是盖的,要没有这些天的锻炼,非得骨折。 肖云借着反弹力一个后空翻,跳出战斗圈,但脚刚落地,她立刻冲上前来,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二人打成一团。 韩艺是练的格斗术其中的自由搏击,讲究的是效率,能够一拳制敌,却不能留给下一拳,而肖云则是灵动,一招一式都有套路的。 这也可以说是中西方武术的一场较量。 但是现在中国武术可是正处于上升时期,岂非后世那些人可比拟的。 三回合过去之后。 韩艺渐渐跟不上肖云的节奏了。 砰! 肖云游刃有余的一脚踢在韩艺的屁股上。 韩艺踉跄几步,险些跌倒,赶紧转身,伸手道:“停!” 肖云的刀掌已经举在空中,差点就劈了下去,见韩艺叫停,倒也没有继续了,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韩艺讪讪道:“我不就是想检测下,我是否有资格睡大床。” 肖云一怔,俏脸飞霞,放下手来,哼道:“就你这点微末功夫,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心吧。” 那是我不想泡你,我要泡你的话,需要玩这些手段么。韩艺在心里苍白无力的反驳了一句,脸色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能与肖云打上十几个会合,哪里知道这么快就落败了,其实格斗术,没有什么太多的诀窍可言的,完全就是快、准、狠,这就需要身体的爆发力,以及长时间的训练,至高境界,就是肌肉的反应速度胜于大脑,每一拳都是本能的打出去,虽然韩艺现在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强壮多了,但是爆发力还是很差,根本无法驾驭格斗术精髓所在。 而肖云的话,她的步伐灵动,招式出其不意,可谓以巧致胜。 二人在武力值方面,还是相差甚多啊! “哦,明天我得出去跑买卖了。” 韩艺突然说道。 “啊?” 肖云一愣:“你还去跑买卖?” 韩艺道:“当然,不让吃什么?” 肖云哦了一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神采,“这一次应该要不了几天吧!” ..... ..... 第二日,清晨。 韩艺早早就出门了,他此去可不是去赚钱的,而是出去花钱的,从天济寺那里捞了这么多钱,他至今都没有好好的庆祝过,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前世的话,赚了钱必须先醉生梦死几天,这就是他的流程,这些日子在家憋着,他可是有够难受的,早就按耐不住了,虽然金子暂时花不出去,但是还有那些绸缎,因为唐朝是钱帛本位,这绸缎好用,而且都是上等真丝,可也是非常值钱的,足够他们潇洒一段日子了。 如今天济寺风波已经尽数过去,再加上秋收,经过一阵忙碌之后,百姓也忘记此事了,关键是杨家也想让这一阵风波快点过去,毕竟这事还牵扯到了杨老夫人,故此,此事很快就平息了。 韩艺先是去到那破庙,熊弟和小野两个家伙早就在那里等候了,今日小野终于把那张脸给洗干净了,换上一件新衣服,稚嫩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十分灵动,而熊弟也将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笑起来,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十分呆萌。 那日韩艺之所以把熊弟弄得浑身脏兮兮的,披头散发,目的就是为了今日,现在的话,你一眼很难认出熊弟来,再带上一顶斗笠,基本上可保万一。 韩艺到了之后,也换上一套新衣,虽然现在这张脸谈不上帅气,但是韩艺并不在乎,反而比较喜欢。 其实前世的他那真的叫一个帅,英俊的脸庞,身材修长匀称,帅到都有娱乐公司请他去当模特,这也是他能够约炮无数的一大关键因素,但是他却不喜欢那张脸,因为太像他父亲了,他曾有一段时期非常憎恨那张脸,这也是他不爱照相的原因。 三人的衣服虽然都谈不上华丽,但也说不上寒碜,毕竟是出去潇洒的,门面功夫总得做好吧。 等韩艺换好衣服后,三人直奔扬州城而去,潇洒自然是去城里啊,难道还到乡下潇洒。 这已经是韩艺第二次入城了,第一次当然是为了熊弟,这城里要比郊外热闹多了,但是唐初年间,唐朝人口并不多,再热闹其实也就那样,相信去过王府井的人,都会觉得这城里人忒少了。 但是对于熊弟和小野而言,那就是非常热闹了,熊弟搂着小野,叽里呱啦说着以前他父亲带他入城的一些趣事,但是提到最多就是扬州第一楼,虽然他从来没有去过。 又走了大约一炷香,三人来到一栋三楼高的楼房前面,只见三楼房檐上直落下一幡来,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扬州第一楼。 光听这名号也知道是老字号了,建于隋初,东主是一户姓沈的人家,当时只是一个小店,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摊位,而这扬州第一楼的创始人是一个厨师,他最拿手的就是烧鹅,也就是因为这烧鹅才起家的,很多贵族都喜欢吃他这烧鹅,虽然改朝换代,但是这第一楼却越做越大了,在扬州绝对可以称之为第一酒楼。 “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 熊弟搓着肥手,眼睛都笑没了。 韩艺一手搭在他肩上,“小胖,你别这么丢人行不,咱们是现在有钱人,你这样子活像一乞丐呀。” 熊弟挠着头道:“可---可我没有当过有钱人呀,要不,韩大哥,我就当你的下人咋样。” “呃....你小子有点志气好不,当下人,亏你说的出口。” 韩艺无奈的摇摇头,大步走了进去,熊弟头一低,紧跟在后,还是像一个狗腿。 三人走了进去,里面非常宽敞,一楼有着十张桌子,但是看上去不是很高档的,因为这年头的凳子又矮又搓,很难承托出高档来,有辱第一楼的名号,而且饭桌上坐着的人,穿着也不是非常华丽,跟他们也差不多,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原来唐朝贵族是极少上酒楼吃饭的,因为最好的厨师都在他们家,他们干嘛还出来,去青楼远胜于去酒楼。 一般来酒楼吃饭的,都是寒门子弟,这寒门不是指穷人,而是指小地主,就是王宝这个阶层的,像杨飞雪那种大家族,除非是在赶路的时候,否则极少上酒楼吃饭的。 这时候柜台上一位年过五旬的掌柜的迎上,笑问道:“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老伯伯,一人一只烧鹅。” 熊弟留着口水说道。 “一人一只?” 那掌柜的愣了下,随即道:“客官,我这烧鹅可也不便宜,一只得需一百文钱。” “够了么?” 熊弟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来,在这掌柜面前晃了晃,至少得有五百钱,这家伙力气大,自然掌钱,这年头掌钱之人,不是要有多精明,而是要力气够大。 “够了,够了。” 那掌柜的忙不迭点头。 韩艺轻咳一声,道:“你们这里除了烧鹅以外,还有什么好吃的。” “还有蟹和鱼。” 韩艺道:“这样吧,三只烧鹅,一坛好酒,剩余的,你就看着上吧。” 有钱人啊!三个人一顿饭钱就五百文钱! 这掌柜的也算是一个比较有良心的,道:“客官恐怕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的烧鹅又肥又大,三只的话,我怕你们吃不完。” 韩艺笑道:“吃不完我们会带走的。” 熊弟嘿嘿道:“怎么可能吃不完。”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铁公鸡和败家子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重要的事复制三次。 这掌柜的听罢,也不在多言,他作为一个商人,能做到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赶紧请韩艺他们上得二楼,这二楼都是雅座,而唐朝雅座就是卧榻形的,大家都是盘腿坐在卧榻上吃饭。 而三楼的话,据说就是一间房,可能就是唐朝的包间,是专门供一些外国商人在上面开宴会用的,这酒楼也是底下最大,越往上越小,可能是因为技术的原因才只能这么建造。 咯咯咯! 吱吱吱! 熊弟盘腿坐在卧榻上,一双胖胖的小手不断搓着桌面,发出声声怪响。 韩艺听得怪觉刺耳的,开口道:“小胖,你在搞什么啊?” 熊弟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急忙放下双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你激动什么?”韩艺有些纳闷。 “韩大哥,你知道么,我从小的愿望就是来这第一楼吃一次烧鹅。” 韩艺愣了会,随即笑道:“你的志向还真是够远大的。” 熊弟嘿嘿一笑,又吞咽了一口,“记得我十岁那年,我爹爹带我来扬州城玩,在路过这第一楼时,有一个客人正包着半只烧鹅从里面出来,我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烧鹅,那香味我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说着,熊弟整个人都陶醉,仿佛飘飘欲仙,明明没有脖子的他,硬是伸出一个脖子来。 看得小野都笑了。 这小胖子。 韩艺也是无语的摇摇头,忽听楼下传来几声乞讨声,“大爷,求你给点吧,我们几天没有吃饭了。” “滚开!” “哎呦”一声。 这声音好熟悉。韩艺立刻往下看去,顿时一愣,怎么又是他。 楼下之人正是王宝与他的爪牙们。 而在他们面前则是有三个乞丐,其中一个已经躺在地上了,其余两个见罢,立刻冲上前去,嚷嚷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语道:“你---你怎么能打人了?” 听语气倒像是扶桑人。 王宝哈了一声:“我这是打人么?我这只是推开他,谁叫你们这些乞丐挡道了,狗比你们懂事一些。” “我--我与你拼了。” 左边那人张牙舞爪的冲上前去。 “嘿,还敢跟本公子动手,给我打。” 他身边的闲汉立刻冲上前去,抓着这三名乞丐一顿拳打脚踢。 王宝双手叉腰指着那三个乞丐道:“你们几个臭乞丐,竟敢问本公子要钱,你可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么?一直以来都只有本公子问人要钱的份,还就没有人敢问本公子要钱,真是岂有此理。” 过了一会儿,王宝见也差不多了,招招手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言罢,就领着一群闲汉离开了。 那三个扶桑乞丐躺在地上**几声,然后艰难的爬了起来,相互扶持着就近来到这第一楼的门前坐下。 这胖子要是生在抗日时期,我大华夏就有救了。韩艺轻轻摇了摇头。 又听边上座位上有人说道:“这几个乞丐也真是不长眼,竟然找王宝讨钱,那胖子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连一文钱都斤斤计较。” 又有一人说道:“谁说不是了,上回我与他去打马球,结果我不小心打断了他的球杆,这本是无心之举,谁料那胖子死活让我赔。” 前一人问道:“那你赔了么?” 第二人说道:“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起初我也没有搭理他,可是这胖子死缠烂打,我被他吵得头都大了,最后就把我的球杆给他了。” 韩艺听得二人之语,却有些替王宝感到不公,暗自嘀咕,人家一个放高利贷的,不铁公鸡能行么?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你这王宝可不是好人,当初我家的田地就被他们家给拿去了,咱们莫要惹上他了。” “是吗?” 韩艺笑了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只闻一股浓郁的肉香飘来。 “来了,来了。” 熊弟两眼放光,又开始坐立不安了。 片刻,只见三个酒保端着三大只烧鹅走上前来,“客观,你们的烧鹅。” 但见这烧鹅色泽金红,油光发亮,长长鹅头弯曲在腰间,翘着两条切去脚掌的大腿,十分诱人。 这就是熊弟梦寐以求的烧鹅呀,他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烧鹅,竟然哭了起来。 “喂喂喂,小胖,你怎么呢?” 韩艺吓了一跳,道:“难道这烧鹅不是你上回见到的?” 小野也是一脸关切的望着熊弟。 熊弟胖手捂住嘴巴,小眼睛中闪烁着泪花,哽咽道:“不---不是,大哥,你---你别管我,我是---是太高兴了。呜呜呜---。”他越说越激动,竟然抑制不住,呜呜哭了起来,还用他的新衣服插着眼泪和鼻涕。 高兴到哭?这不过就是一只烧鹅罢了,天啊! 韩艺一手捂住脸。 小野乐的一脸傻笑,可不管你怎么多,小手扯下一只鹅腿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熊弟哭了一会儿,见小野已经开始吃了,赶紧擦擦眼泪,伸手来,扯下两个鹅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好吃,好吃。小野,好吃不?” 小野吃的满嘴的肉,点了点头。 两个小家伙似乎在竞赛,一个比一个吃的快。 韩艺看着他们吃的这么香,倒也觉得有些肚饿,也扯下一只鹅腿来,吃了一口,只觉这烧鹅皮脆肉嫩、肥而不腻,还有一股浓郁的酱香,滋味醇厚,还真是非常不错,比起河边小酒楼的菜要好吃多了,这第一楼倒也并非是浪得虚名,却不知那也是第一楼的分店。 “客观,你们的酒。” 韩艺忙道:“来得正好,正想着它了。” 小野突然看着韩艺。 “少不了你的。小胖,你喝么?” 熊弟含糊不清道:“我可以喝么?” “你想喝就喝啊!”韩艺道,他不喜欢约束别人,当然,更不喜欢约束自己,他觉得人生短短数十载,要是前也怕狼,后也怕虎,这活着有什么意思。 “那也给我来一碗吧。” 熊弟把油腻腻的手指放在嘴里一吸,嘿嘿笑道。 这胖子! 韩艺笑着摇摇头,一人给他们到了一碗,然后举杯道:“来来来,为了咱们今后大富大贵的生活,干了这一杯。” “干!” 三人端杯一碰,一饮而尽。 这其实就是迟到庆祝。 韩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熊弟、小野这两个家伙,喝完酒一抹嘴巴,又低头吃了起来。 韩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食不言,寝不语,心中只觉有些扫兴,他对吃真的没有太多的兴趣,再好吃的也就那样,他倒是非常喜欢酒桌上的气氛,可是熊弟、小野一个不能说话,一个又尽顾着吃,一点庆祝的气氛都没有。 没有办法,韩艺只能坐在窗边,喝着闷酒,心里无比怀念起皮特朱来,在后世,一般这时候,交游广阔的皮特朱总能call几个美女来,小家碧玉,金发碧眼,各种美女皆有,大家坐在一块,倒也不是为了要发生什么,只是喝喝酒,揩揩油,谈谈人生什么的,真是好不快活。 可是如今......! 韩艺瞥了眼正捧着整只烧鹅大口大口吃着的熊弟,心中一叹,突然心中一亮,对呀,我可以去青楼溜达溜达,那里肯定热闹多了,而且还有妹子。 念及至此,他心中又有些小激动了。 正准备找个酒保过来,询问下这扬州的青楼在哪里时,忽听得下面有人叫道:“哎,这里怎么还坐着几个人啊?” 探过头往下面一瞧,只见一个白面公子站在门前指着那三个乞丐嚷嚷道。 “大公子你总算是回来了。”这时候那掌柜的走了出来,又一眼瞧向那三个乞丐,“哎呦,这些乞丐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老朽一时没有注意,大公子勿怪,我现在就把他们赶走,来人啊,来人啊,快点把这些乞丐轰走。” “等下。” 那白面公子瞧着那掌柜的,道:“谁叫你把他们轰走了。” 那掌柜的茫然道:“那大公子是什么意思?” 白面公子啧了一声,道:“乞丐也是人,乞丐也是有尊严的啊,当然是弄点饭菜给他们吃啊,人家来咱们这,总得管饱吧。”说着他又向一个酒保嚷嚷道:“去去去,叫厨房弄些饭菜送给他们。” “啊?大公子,这---这弄点残羹饭菜给他们就是了。” 那掌柜的一脸郁闷的说道。 白面公子道:“什么残羹饭菜,这不是告诉别人,咱们第一楼只有残羹饭菜么,不行,不行,这样吧,就弄只烧鹅给他们吧。” 那三个乞丐震惊半响,突然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又是作揖,又是拱手,连连道谢。 “烧鹅?” 那掌柜的道:“这如何能行?” 烧鹅一百文一只,可是不便宜啊! “怎么就不行了。” 白面公子瞪了那掌柜的一眼:“究竟谁才是这第一楼的少东主,难道我要送一只烧鹅出去都不行么?你要再啰嗦,我便一人送一只。” 那掌柜的连忙道:“好好好,大公子莫要动怒,老朽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这家伙有点意思。特别是那一句乞丐也是人,颇对韩艺的胃口,一时兴起,往楼下喊道:“掌柜的,再给他们送一坛子好酒,记在我账上。” 白面公子和那掌柜的以及那三个乞丐纷纷抬起头来,诧异望着楼上的韩艺。 韩艺笑道:“怎么?要先付钱么?那你就叫人上来拿钱吧。” 那掌柜的一怔,忙道:“用不着,用不着,客官你还剩不少钱在这里了。”说着,他就向酒保道:“快去拿一坛子酒来。”心里却犯嘀咕,这世道究竟怎么呢?我本以为我家大公子已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败家子,想不到竟还有跟大公子一样的人。 那三个乞丐见了,急忙又向韩艺道谢。 韩艺一笑,指着那白面公子,道:“你们要谢就谢他吧。” 言罢,便把头收了回去。 正文 第五十章 臭气相投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韩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熊弟满嘴油腻腻的,睁着一双小眼睛,呆萌呆萌的望着韩艺。 韩艺被这小胖子的模样给逗乐了,道:“请人喝酒,乃开心之事,哪需要什么为什么?你若高兴,你也可以请人喝酒。” 但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他自己大手大脚惯了,这辈子恐怕是改变不了了,但这终究不是一个好习惯,若熊弟、小野变得和自己一样,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毕竟华夏传统勤俭才是美德。于是又道:“当然,你若觉得没有这必要,那也是应该,钱是你的,怎么用,全凭你自己的想法。” “哦。” 其实韩艺不补后面这一句,熊弟也是如此,因为他天性纯真,请与不请,自然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来,不会受他人影响。 忽听得外面走廊有人说道:“哎,你方才看见没有?” 又有一人说道:“你说的是沈笑吧。” “嗯。这沈家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也真是不幸啊!” “这算得了什么,去年沈笑还帮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还了王家二十贯钱。” “二十贯?这么多?定是他倾心那女人吧?” “这你就想多了,沈笑虽然败家,但是很受女人喜欢,身边也从不缺女人,谁也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做,哦,他还拿了十贯钱给那女人,差点没有把沈老爷子给气死,我和我爹爹当时还去看望了沈老爷子。” “呵呵,那沈老爷子没有被他气死,也算是命硬的了。” “谁说不是了,我看用不了多久,这沈家的家产就会让他败得一干二净了。” “别说了,他来了。” 又听得一个爽朗之声,“哟!二位哥哥,怎么就走啊!” “沈笑,你刚才可又做了一件大善事啊!” 言语间,尽是讽刺之意。 “一只烧鹅罢了,无所谓啦。” “也对,对于你而言,的确是无所谓,那好,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位哥哥慢走。” 败家子?韩艺听得只觉有些好笑,心道,人家败自己家的钱,有何不可。 片刻,一个白面公子突然出现在韩艺的雅座前,他向着韩艺拱拱手道:“在下沈笑,乃这酒楼的少东主,三位客官对小店的菜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你这里烧鹅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韩艺未语,熊弟倒是先说了起来,只不过他说话时,嘴里还咬着鹅脖子,说的是含糊不清。 韩艺拱手道:“在下韩艺。沈公子请坐。” 沈笑实有坐下之意,但又怕韩艺只是客套之话,于是道:“在下冒昧前来,又是第一次见面,不会打扰到三位吧。” 韩艺哪里听不出他是在试探自己,呵呵道:“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沈笑道:“哦?不知我们何曾见过。” 韩艺手往窗口一指,“刚才你在楼下之时,不是已经见面一面了吗。” 沈笑一愣,随即笑着直点头道:“此话甚妙,此话甚妙。” 韩艺又道:“第一次也好,第二次也罢,相见便是缘分,不喝上几杯,那便是对不起这缘分。” “实不相瞒,在下也想与阁下喝上几杯,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言罢,他便坐了上去。 韩艺指着熊弟道:“这是熊弟。”又指向小野道:“这位是小野。” 熊弟乖巧道:“沈大哥好,叫我小胖就是了。” 小野点点头。 韩艺低声道:“小野他不会说话。” 沈笑一愣,随即拱手道:“幸会,幸会。” 韩艺一手挡去,道:“我最烦这些了,喝杯酒还得手舞足蹈,忒麻烦了,我们也不是什么贵人,就一俗人,不用这一套,不用这一套。” 沈笑顿时眼中一亮,哈哈道:“韩兄此话正合我意,实不相瞒,我也很讨厌这些繁琐礼节,但是我爹爹总是说我不懂礼数,久而久之,倒也学得三分俗气,韩兄勿怪,韩兄勿怪。” “怪不怪,先干三杯再说。” 韩艺正愁没有人陪他喝酒,虽与沈笑第一次见面,但也觉沈笑颇对自己胃口,这酒逢知己千杯少,赶紧为沈笑到了一杯酒。 却不知此举也正对沈笑的胃口道:“甭说三杯了,便是三百杯我也奉陪到底。”举杯又道:“来来来,我先敬三位一杯。” 熊弟急忙放下嘴中之肉拿起酒杯,小野也举起杯来。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酒未落肚,沈笑自己立刻帮三人斟酒,又帮自己斟满,“再干。” 熊弟面露怯色,“要这么个喝法,待会我又会醉倒,我这么重,小野背着我也挺累的。”说着他又向小野道:“小野,你尽管喝便是,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原来上回在洞中,小野弄了一些酒给他喝,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酒,结果喝了一个酩酊大醉,自己也难受极了,自此之后,不敢再贪杯了。 对于喝酒一事,韩艺从不劝酒,因为他喝酒只求大家都开心,喝得了多少是多少,不喝也没有关系,正准备开口让熊弟别喝了,哪知沈笑抢先道:“没事,没事,那你就喝水吧,这人在酒桌上,哪能不举杯,空杯也行。” 嘿。这不是我的台词么。 韩艺听得笑了一声。 熊弟点头呵呵道:“那倒是可以。”也觉得沈笑这公子哥与其他公子哥不同,挺平易近人的,顿时好感倍生。 沈笑又向小野道:“小野,你喝酒还是喝水?” 小野举起酒杯来,他年纪虽小,酒量倒也不小。 四人又是一饮而尽。 “第三杯,第三杯。” 沈笑立刻又斟酒,满面兴奋。 第三杯落肚,沈笑方肯消停,一抹嘴巴,大呼一声,“痛快!”又见他们面前各放着一只烧鹅,还有几道他们店里的招牌菜,这分量可不少呀,笑道:“你们三人叫这么多菜,吃得完么?难道还有人来?” 韩艺笑道:“吃不完可以带走吗,关键还是要吃得爽才行,若是喝酒还得担心没菜可下酒,那就扫兴了,有道是,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沈笑突然呆住了,过得片刻,他眨了眨眼:“你---你刚才说什么?” 韩艺一愣:“我说吃不完可以带走呀,难道不允么?” “不---不是这句,是最后面那句。” “哦,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韩艺道:“有什么不对吗?” “非也,非也。” 沈笑啧啧几声:“此句真乃千古之妙论,亦可说是我半生之写照,胜过千诗万词,当浮以大白,当浮以大白呀!” 靠!这可是我的座右铭呀,你丫这也抢。韩艺好气好笑道:“那就再干三杯。” “我正有此意。” 三人又是连干三杯。 沈笑一抹嘴,又道:“韩艺,就凭你这句话,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这一顿饭我请你们。” 韩艺笑道:“我这顿饭钱可不少啊!” 沈笑啧了一声:“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钱乃身外之物,正如你方才所言,财去人安乐,看你们挺爱吃我家的烧鹅,待会我再叫人一人送你们一只。” 汗!这还真是一个败家子。韩艺顿觉有些哭笑不得,道:“若是让你爹爹知道,恐怕不会饶你。” 沈笑嘿嘿道:“确实饶不了我,不过最多也就是打几下,又不是第一回了,无妨,无妨。” 韩艺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收敛一点?” 沈笑摆摆手道:“不瞒你说,我知道外人都说我是一个败家子,但是我不在乎,这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不就是败家么,怎来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韩艺颇为好奇道:“愿闻高见。” 沈笑道:“我爹爹从小就教我,说什么这第一楼是我先祖所创,我又是九代单传,一定要守住这家业。” 熊弟点点头道:“你爹这话没错啊!” 小野也点头。 “错了!” 沈笑摇摇头,“其实叫我守住这家业,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们想想看,我守住家业,留给我儿子,我儿子守住家业,留给我孙子,这一代传一代,这钱不总是越积越多,但却没有人用,这钱又不好看,堆在那里还占地方,我是怕我的后人没有这觉悟,跟我爹爹一样,老是守着这钱,所以我先把它给用了,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么,而且,这家业不是说守就能守得住,万一有个天灾**,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那还不如给我用了,况且我也没有乱花钱,但凡该花之钱,我一文不留,不该花的钱,我一文也没有花。” 韩艺好奇道:“那何谓该花之钱?” “就是我认为该花的钱。” “哦---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暗道,这话不等于发了个屁。 沈笑突然凑过脸来,期待满满的问道:“韩艺,你觉得我这话是对是错?”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说实话,我个人觉得是言之有理,钱这东西,生不来死不带走,儿孙自有儿孙福,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沈笑听他说言之有理,顿时十分开心,道:“我就说与你一见如故,我生平所遇之人,无一人赞同我这番话,唯有韩艺你认同,这顿饭我一定要请你,来来来,再干三杯。” 这是夸是贬啊!韩艺突然目光闪烁,伸手拦住沈笑,道:“这酒先别喝。” 沈笑诧异道:“为何?难道你已经够量了。” “这就还早。” 韩艺呵呵道:“现在都还没有入夜,早得很,要是这么早就把自己喝醉了,那多没有意思,不是还有一宿的功夫么。” 沈笑挥挥手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醉了咱们再说啊!” 我去,这不又是我的口头禅么。韩艺又道:“可这顿饭我也已经付了钱。” “那没事,我待会叫老沈拿给你便是。” 沈笑没心没肺的说道。 你这家败的就有些过分了。韩艺苦口婆心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意思。” 沈笑算是听出一些门道了,道:“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韩艺呵呵道:“这里暂且喝罢,咱们换个地方再喝过,到时你请就是了。” “换个地方?” 沈笑道:“可晚上喝酒的地方比较少,再说其它地方也没有我这第一楼好。” 韩艺道:“但这毕竟是你店里,在这里难免会拘束,万一你爹爹跑来了,那我可就尴尬了,你说是不。” 沈笑点点头,嗯了一声:“这话倒是没错,要是我爹爹当着你的面打我,你还真会尴尬。” 韩艺愣道:“你爹爹要打你么?” “半个月就要打我了,所以我一直躲在外面没有回去,今天原本是想回去的,但没曾想到遇到你们,这还回去作甚。”沈笑说着就寻思起来,“可晚上多半都是去池柳街。” “池柳街是什么地方?” “就是青楼啊!” 韩艺目光急闪,连连点点头道:“就去那里吧。” 沈笑一愣,指着韩艺呵呵道:“原来你是想去青楼啊!” 韩艺哈哈道:“正是如此。”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你不是有妻子了么!” “吃你的烧鹅。” 韩艺眼一瞪,这小胖子咋就这么扫兴。 熊弟吐了吐舌头,与小野偷偷瞄了一眼,两个人都偷偷笑了起来。 “也好,也好,我也很久没有去了。” 沈笑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不可,不可。” 韩艺急道:“为何不可?” 沈笑一脸为难道:“你是不知道,我去池柳街一向都不用花钱,这样我就不能请你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有些夸张 ps:新书期间,求大家多多支持啊!!! 换你妹的,我说了这么多,无非也就是想去青楼逛逛而已,我特么容易吗我,这你都要拒绝我,说好的一见如故了。 韩艺生性风流,来到这唐朝之后,虽家有美女相伴,但总总原因,他压根就没有把肖云当女人看,更多的是当做母老虎,这没钱的时候,倒还忍得住,可现在有钱,寂寞的心就开始跳动了,风流的本性开始毕露了,战斗机已经来到了跑道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今晚是非去不可,至少也得去见识见识,熟悉下路况。 但同时,他也非常好奇,诧异道:“这池柳街是你家开的?” 沈笑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家老爷子哪里懂这些。” 韩艺就更好奇,“那为何你去不要钱,可别说你的脸已经帅到这种地步了。” 沈笑轻咳一声,嗯了一声:“倒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因为这个。” 看不出这厮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韩艺暗自嘀咕一句,不错,沈笑的确生的不错,算得上帅哥一枚,比现在韩艺还是要帅气一些,但是比起韩艺前世那张脸来,那就是差了不少,前世的他,真的可以靠脸吃饭,每当他去那些高级会所一趟,都有不少贵妇打听他的电话号码,稍微豪放一点的,就直接开价要**他。 但**归**,piao妓叫鸭还是要付钱的,这可是两码事啊! 韩艺还就没有听过,谁人piao妓不用付钱的,就连星爷都要拿猪蹄来抵过夜费呀,其中道道,可想而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此事一言难尽啊!” 沈笑重重叹了口气。 这去青楼不要钱,本是好事一件,落在他嘴里,却好像成了不幸之事。 真是怪哉啊! 你装什么逼。 韩艺撇着嘴道:“你不是在吹牛吧,我可不相信你有这么厉害。” 沈笑见韩艺不信,登时急了,“什么吹牛,我沈笑可从不说大话的,好,今日我便带你去见识见识,看看我是否在吹牛。” 看来这家伙比皮特朱那老油条可要稚嫩多了。韩艺道:“一言为定。” 沈笑又朝着熊弟和小野道:“你们两个去不?” 熊弟嘿嘿一笑,眼睛却望着韩艺。 看不出这小胖子原来这色。韩艺也纠结呀,他们年龄太小了,在后世都未成年,这要带他们去,有些误人子弟的感觉,要是熊弟父母还生还,非得怪他带坏了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又不爱约束别人,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定注意。 倒是沈笑挺干脆的,“你们想去去就是了,想当年我十二岁便一人独自前去。” “十二岁?” 韩艺猛地一惊,“听说哪里都是红粉骷髅,你那么小就去了,居然还能全身而退,发育成人,这你也太厉害了吧。” 沈笑骚包的摇头道:“不敢当,不敢当。” 也对,现在是古代,十四五岁就可以结婚了。韩艺点点头道:“那好,你若想去就一起去。” 熊弟忙向小野问道:“小野,你去不?” 小野本有些犹豫,可见熊弟一脸期待,却又不好拒绝,轻轻的点了几下头。 熊弟又向韩艺嘿嘿道:“韩大哥,沈大哥,我们也不想干啥,只是想去见识见识,我们和小野就扮作你们的随从吧。” 韩艺笑道:“你还不想干啥,那我问你,你能干啥?” 熊弟挠头直笑,其实他还真不知道能干啥。 既然这下半场已经有着落了,韩艺倒是沉下心了,四人慢悠悠的喝着酒,聊着天,不得不说一句,这韩艺和沈笑还真是臭味相投,关键是两个人的金钱观非常一致,都觉得人活着就得开心,钱什么的都是小事,真是相逢恨晚呀。 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 韩艺见吃的也七七八八了,因为没有吃饭,而且三人肚中油水本就少,所以三人都把各自的烧鹅给吃了精光,倒是还剩一些菜,但也剩的不多了,毕竟熊弟的食量可是非常惊人的,于是道:“吃的也差不都了,我们走吧。” 熊弟有些好奇道:“大哥,你咋这么着急?” 沈笑听得哈哈大笑起来。 韩艺倒也没介意,反而笑呵呵道:“到年纪你就知道了。” 四人来到楼下。 那掌柜一见沈笑跟韩艺在一起,心中叫苦不迭,虽然他跟韩艺一点也不熟,但是从韩艺的举止来看,和他家大公子简直就是一丘之貉,这一加一的威力远胜于二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急忙迎上去,先是跟韩艺他们打了声招呼,又朝着沈笑道:“大公子,你又要出去?” 沈笑点点头道:“我陪韩兄出去玩玩。” 韩艺最烦别人这么说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你说跟他出去玩,万一出个什么事,你家家人肯定埋怨他啊! 果然,那掌柜心道,你们两个出去,这钱还不跟水似得。苦口婆心道:“大公子,老爷可是找你了好几日,你要不先回去一趟。” 沈笑没好气道:“我若回去,那还出得来么,反正这一顿打是逃不了的,我还不如多玩几天。”说着他又压低声道:“老沈,我可警告你,千万别告诉我爹,我来过店里,还是那句话,我可是九代单传,这沈家以后当家的一定是我。” 那也得这沈家能够支持到那时候去啊。那掌柜的叹了口气,虽然他倒不怕,他反正都一把年纪了,还怕这些作甚,但是他知道沈笑一说这话,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了,道:“大公子,那你可要注意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 沈笑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与韩艺等人走了出去。 这一出门,只见三道黑影扑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正是那三个乞丐。其中一个年长的说道:“二位恩公,我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沈笑、韩艺皆被这三人吓了一跳。待看清原来是那三个乞丐后,沈笑才微微松了口气,道:“你等我们作甚,店里没有拿烧鹅给你们吃么。” 此时,那掌柜的也走到了门口。 那扶桑人连忙道:“拿了,拿了。我们在此等候,只是想跟二位恩人说声谢谢,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二位的恩情。” 其余二人也纷纷点头。 其实那掌柜的并没有那烧鹅给他们,而是叫人拿了些饭菜给他们吃,这烧鹅可是非常昂贵的,但是那坛子酒倒是给足了,毕竟是韩艺付钱的,只不过对于这三个乞丐而言,已经是非常满足了。 沈笑爽快的笑道:“没事,没事,你坐在我店门前,又碰巧遇到了我,那便是与我有缘,一顿饭菜算得了什么,韩兄,你说是么?”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全天下的乞丐恐怕都会坐在你店里来。韩艺见那掌柜的脸都快变青色,倒也不好意思点头说是,只是笑了笑,目光中却闪烁着一丝困惑,他们这些扶桑人怎么跑到我大唐来当乞丐呢? “行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沈笑招招手道。 “恩公慢走,恩公慢走。” 这几个扶桑人倒算是懂得感恩,连连作揖道谢,即便沈笑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 出了第一楼,四人绕外城往西北面而去,在唐代,这青楼妓院可不能随便开的,大街道上是肯定不行的,毕竟是难登大雅之堂,而是在城池边缘的地方。 行至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河畔边,两边柳树依依,远远听见前面传来阵阵欢笑声。 此时天暗了下来,韩艺举目望去,只见红灯高挂,人影窜动,又听歌声袅袅,一看就知是烟花之地。 沈笑指着前面道:“那里便是池柳街了。” 这池柳街可以说是到了墙角落里面了,但是青楼这一行是无惧地理位置的,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开在哪里,哪里便是闹市,一入夜,就属这里最热闹。 可韩艺这一路行来,压根就没有见到什么人,因为在唐朝是禁宵的,也就是说,入夜之后,这人就不能在街道上行走,否则就是小偷,这没理可讲的,当然,也不是全禁,城外就不禁宵,总得来说,唐朝人民还是有夜生活的,只不过得偷偷摸摸。 “那就快走吧。”韩艺着急的催促着。 “等等下。” 沈笑突然拉住韩艺,道:“韩兄,我事先可跟你说好,待会你若吓着,可别怨我。” 韩艺一愣:“莫不是那里的女人都是一些丑女?” “非也,非也。”沈笑摇摇头道:“扬州最好的歌妓可都集中在这里。” 韩艺道:“那我为何会吓着?你别把我当小胖好不。” 沈笑叹道:“这事真是一言难尽,反正待会你们可得小心,莫要摔着了,切记,切记。” 靠!这是去逛窑子,还是去盗皇宫啊!还摔着呢?难道那些女的还会自己扑过来么,要是这样,那倒是省事多了。韩艺听得怪觉奇怪的,因为以前的韩艺也没有来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既然沈笑都这么认真的叮嘱他了,那肯定会有事情发生,点头道:“行,我记住了。” “那好!我们走吧。” 韩艺、熊弟、小野跟着沈笑往池柳街行去,一种诡异感觉包围着他们。 不到一会儿,四人终于来到了池柳街,这沈笑前脚刚刚踏入池柳街,就听得一声高亢的尖破嗓子声,“啊---,沈家公子来了。” 什么情况? 韩艺心中一紧,下意识得左右张望。 沈笑一声叹息,“就知道是这样。” 这一叫可不得了,只听得楼上楼下传来开门开窗之声,从街头一直延续到街尾。 “沈公子在哪里?” “沈公子终于来了。” “沈公子---!” 皆是女人之声。 哇!这也太夸张了吧,天皇巨星也不过如此啊! 韩艺登时惊呆了。 正当这时,听得前面传来雷鸣般的脚步声,隐隐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冲将过来。 熊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心生胆怯,吞咽一口:“韩大哥,我们还是先走吧。” 韩艺也是萌生退意,这简直就跟灾难片一样啊! 开玩笑,来是你们要来的,这时候你们就要先闪,义气可不是这么讲的。沈笑忙道:“小胖,你们莫怕,莫怕,她们都是善意的。” 善意的?你忽悠谁呢。 韩艺开始明白为什么方才沈笑会对他说那番话。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嗯!挺好的! ps:新书期间,求大家多多支持! “沈公子---!好见不久!” “笑哥儿,你终于来了,可把你汪姨给想坏了。” “笑笑---哎呀,是哪个不要脸的伸脚绊老娘。” “笑哥儿是我的,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快走开。” “什么是你的,你算什么东西,滚开,竟敢和老娘争笑笑,你们是不要命了么。” “哎呀,竟敢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 ..... ..... 只见一群浓妆艳抹的**扭着肥大的臀部,张牙舞爪,争先恐后的向沈笑冲将过来,甚至于在半途中相互扭打起来。 这真是唐僧进了盘丝洞吧! 韩艺看到那一张张老脸皮,心中甚是恐惧,但整个人都是懵的,就算是拉客人也不至于这样吧,而且---而且他们眼中只有沈笑,完全忽视我们的存在,也不像是在拉客人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沈笑的长相是唐朝最吃香的那种? “各位姨,莫要冲动,莫要冲动,莫要伤着人了。” 沈笑见他们扭打一团,面露愧疚,连连出声劝住。 可那些**哪里听得进去,片刻间,只见三个**已经斩荆披靡的冲到沈笑面前,两人拉着沈笑的两只手,剩余那个见没得拉了,索性双手抓住沈笑的胸部。 “沈公子,去我店里吧,我店里的妹妹可想你想得紧啊!” “笑哥儿,去我那里吧,我最近弄来一些好茶,就等着你了。” “笑笑,你去哪里吧,我家的红缨可一直唠叨着你了。” 沈笑直嚷嚷道:“疼疼疼,各位姨,你们拉疼我了,快些放手,快些放手。” 这抓到了如何肯放手,非但如此,又上来几个**,而且还带了不少龟公来当帮手,十余人将沈笑团团围住,扯呀,拉呀,拽呀,反正是无所不用其极。 韩艺、小野吓得急退,但是熊弟身手笨拙,一时来不及闪躲,被一个**的大屁股一撞,往后酿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幸亏韩艺、小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可怜的小胖吓得都快哭了,急忙躲在小野身后去了。 “莫要伤到我兄弟,莫要伤到我兄弟。” 沈笑似乎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故此他一直在关注韩艺他们,就怕换乱之中,伤到他们,见熊弟差点跌倒,急忙出声叫道。 其中一个身着大红色长裙的**余光往韩艺身上一瞥,急忙向身边的龟公使了个眼色,这龟公和**乃是天生一对,默契什么的自然不用多说甚么。 那龟公立刻领着几个护院,朝着韩艺小野他们包围过去。 “你们想干什么?” 韩艺早就被吓坏,在后世他也常去这等烟花之地,但未曾见过这么恐怖的阵仗,一向淡定的他,不禁也有些战战兢兢。 “几位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说着是请,其实是抬。 两个护院上前抬着韩艺就往一家名叫满春院的楼宇里面跑去。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韩艺一时心神慌乱,不记得还手,只是做着无谓的挣扎。 小野、熊弟都愣着的,过得片刻,才见韩艺被抬走了,急忙追了过去。 恍惚之间,韩艺只觉双腿落地,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韩艺左右望了望,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楼内,这是什么情况?急忙道:“你们想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那龟公笑道:“这位小哥莫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还请小哥稍候片刻。” 龟公的话也能相信? 韩艺忽见熊弟、小野在身边,倒也放心不少,这一冷静下来,他立刻明白过来,松了口气,但还是狠狠瞪了那龟公一眼。 不到一会儿,只见一个人夺门而进,不是沈笑是谁。 只见他浑身上下被扯得已经是体无完肤。 原来他在外面看到韩艺他们进了这满春院,自然也不好去别的地方,于是奋力挤开人群冲进这满春院来。 又听外面一个尖嗓门道:“各位姐姐,小妹承认了,哈哈---!” 笑声何其得意。 不得不说,这年头还是得靠智商吃饭,这满春院得**见沈笑还带着朋友来了,知道如果和其他**争沈笑的话,那只会是两败俱伤,还不一定抢的来,于是就先把韩艺弄进屋来,如此一来,沈笑还不只有自投罗网。 “呼---呼---这些姨真是越来越凶悍来,看来这地方我还得少来。” 沈笑一边擦着汗,一边喘着气,忽见韩艺、小野、熊弟三人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他,讪讪道:“抱歉,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韩艺一怔,随即道:“沈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沈笑摆摆手。 忽闻幽香袭来,只见四个妙龄女子从楼上下来,来到沈笑面前,盈盈一礼,“春兰(......)见过沈公子。” 沈笑这厮一见美女来了,急忙整理了下衣服,又忙拱手道:“有礼,有礼,各位姐姐,近来可好?” 韩艺原本以为沈笑会走过去,一手揽着一个,抓抓咪咪,亲亲小嘴什么的,却没想到这么礼貌,心道,这是在逛窑子,还是来相亲的啊! “奴家安好,公子可好?” 众女齐声应道。 哇!排练过的吧。 被无视在一边的韩艺,心中稍稍有些吃味呀,这些女人压根就没有看过他一眼,要知道以前他出没这种场合,就凭那张脸,必定是万众瞩目呀。 稍稍打量一番,这几女倒是模样标致,该凸的凸,该细的细,肥环燕瘦皆有,当然,比起肖云来,那就不值一提了。 不过女人长得漂亮没用,关键得逗人喜欢,肖云这种崇尚暴力美学的女人,长得再漂亮也就那样,不,有**倾向的倒是说不定。 “我还不就那样,整天被我爹爹追杀。” 沈笑呵呵笑道。 此话一出,逗得几女咯咯直笑。 笑点这么低,老子若在这里混不出个名号来,那真是有辱风流侠盗之名啊!韩艺虽有吃味,但并不气馁,心里寻思着待会怎么去左拥右抱。 这时候,那**进来,看神色似乎显得极其得意,又见沈笑竟还站在门前,哎呦一声:“你们怎么能让沈公子站在这里,可莫要怠慢了沈公子。” 沈笑笑道:“没事,没事。我正在跟几位姐姐叙叙旧。” “那也不能站在门口啊!” 这姓汪的**,先是向那几位美女道:“你们怎么全都下来了,快先回去,待会沈公子想要见你们,自然会叫你们。” “是。” 几位美女又是盈盈一礼,随后又向沈笑抛了个媚眼,“笑哥儿,待会一定要找我哦。” “一定,一定。” 沈笑连连点头,手上还在擦着汗,显然还没有缓过劲来。 待这些美女上楼之后,那**急忙伸手道:“几位贵客,里面请,里面请。”还朝着韩艺他们笑了笑,照顾得十分周到。 这**的察言观色的本色也是了得,她在没有清楚韩艺他们底细前,当然不会怠慢韩艺他们。 沈笑也伸手道:“韩兄,请。” “请。” 一行人来到大堂里面,这满春院虽有三楼之高,倒也不算是非常大,大堂里面只摆放着十张桌子,倒不是说小的只可以摆放十张桌子,只是因为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木台子,占了不少地方。 关于这木台子,韩艺倒是没有什么好奇,因为后世的夜总会也是这种格局,总得有些表演歌唱什么的。 令韩艺好奇的是,里面的景象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或者说跟电视里面演的也不一样,逛窑子吗,自然是莺莺燕燕,袒胸露乳,醉生梦死,怎么也得有些淫dang的气息。 这里完全没有。 十张桌上都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女的倒是穿的比较开放,脸披艳妆,低胸长裙,露出那深深的ru沟,也是欢笑不断,只不过男女双方在进行的活动实在是太高雅了,高雅到韩艺都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最角落里面的那张桌上,只见一位风流才子敞开衣裳,右手执笔,左手拿着一酒壶,在一块白绢上写着什么,一位妙龄女子在旁墨墨,还有两男两女在旁欣赏。 最靠近他们的那张桌子,则是一个才子在弹琴,而一个女子在弹琵琶,倒不像是狗男女,更像是郎情妾意! 反正都差不多,不是弹琴吟词,就是写诗作画,没有一点点不雅的动作。 搞什么呀,这是青楼还是文学社呀,你弹琴回家弹呀,跑这里来花钱弹琴,你这不是装bi来的么?还有那二笔,你衣服都拉开一半了,你写毛的字呀,真是日了狗了! 韩艺头疼的厉害,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说好的左拥右抱了。 沈笑见韩艺一脸郁闷,好奇道:“韩兄,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不是不妥,而是这分明就是打这青楼的名号坑钱来的,我花钱跑这里来写字,那除非我疯了。韩艺见他们个个高雅到不行,怕自己说出心中所想,会被人群殴,于是点头道:“挺好的,我觉得挺好的。” 这“挺好的”说的是相当勉强啊! “哟!沈笑来了!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呀!沈公子,你来了,快些过来坐啊。” “沈笑,你这厮最近躲哪里去呢?待会一定得过来跟哥哥喝几杯酒。” “哈哈,沈笑你最近是不是又去扶困济贫了。” ...... 大堂中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一见沈笑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非常热情的打着招呼。 沈笑倒也不管男人,一一回礼。 韩艺基于职业的本能,倒是不是喜欢被人万众瞩目,微微侧过身去,站在柱子后面,心里却是纳闷不已,为什么沈笑在这里会这么受欢迎,就算他是世界第一帅,女的这样,还情有可原,可是这些男的看到沈笑,同样也非常开心,非常热情,心里寻思着,这非得跟他学几招不可,不然完全混不下去啊。 正文 第五十三章 qing楼达人 ps:今天有点事,就一章了,不过还是请大家多多支持小希。 也不知是不是这**有意让沈笑在大堂亮亮相,明明这大堂已经坐满了,她还是带着沈笑在这里绕了个圈,才上到二楼去。 二楼都是一些包间,其实在烟花之地,包间有包间的好处,大堂有大堂的妙处,只看个人所需,谈不上尊贵、卑贱,因为大堂热闹,好装bi,若是要开心,自然是在大堂,二楼的包间清静,如果要谈事,自然是上二楼,而且每间房屋前,都放着一张桌子三张凳子,这些桌凳显然是为包间里面的客人准备的,因为舞台在下面,那么肯定就有什么歌舞表演,要是包间里面的客人想要看的话,便可出来坐在楼上观看。 十分人性化的设计。 金钱能够激发一个人的潜能,这话还真是没有说错。 不过这包间里面倒是挺简陋的,没有一张凳子,地上铺着一个地毯,两张矮桌并放,还有一张琴桌,就仅此而已。 连床被子都没有,显然不能在这里从事某些活动。 韩艺对这一切真是失望透了,自顾盘腿坐了下来,而小野、熊弟则是非常兴奋的站在韩艺后面,其实你让他们坐,他们也不敢坐,说白了就是好奇,想来见识见识,就熊弟这样子,你给他一个美人,他恐怕都不敢要。 韩艺倒是没有反对,反正你们爱怎么就怎么,他从不喜欢勉强他人。 那一进屋,那**就亲切的拉着沈笑的胳膊,笑眯眯道:“沈公子,我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呀!” 哇!难道他们是老相好? 韩艺古怪的瞧了他们两个一眼,见**一个劲的往沈笑身上贴,心想,看来还就这**算是正常的,虽然有些想吐,但总归让我感受到了一点青楼的气息。 沈笑略微缩了缩,嘴上却道:“不知汪姨为何等我。” 那**奸笑道:“是这样的,最近我这里来了一位妙人儿,希望沈公子能够提点提点。” 沈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快,但还笑道:“原来就这事呀,行,待会我下去看看。” 韩艺听得云里雾里,这东西需要提点吗?沈笑又不是杨家的人,他不过也只是一个酒楼的少主而已。 “沈公子不愧是爽快人,我先待那位妙人儿谢谢沈公子了。” 这**一听,顿时大喜不已,又道:“不知今晚沈公子要叫哪几位姑娘。” 沈笑突然看向韩艺。 那**反应极快,笑着向韩艺道:“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韩艺道:“我姓韩。” 汪**道:“那不知韩公子在我这有没有相熟的姑娘。” 我又不会舞文弄墨,你就这里的姑娘,似乎没有一个合适我的。韩艺随意道:“沈笑做主吧。” 沈笑道:“那就方才那几位姐姐如何?” “随便。” 韩艺点点头道:“先上酒。”这心里抑郁了,就想喝点酒。 那**连连点头道:“行行行,我这就叫人上酒,今日二位一切花销,我全都包了。” “那怎么行了。”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让沈公子你掏钱,这事就听汪姨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才对吗。” **说罢,就扭着大屁股离开了。 这**一离开,熊弟就道:“沈大哥,原来你不是在吹牛,你来这当真不要钱啊!” “是啊!” 沈笑一声叹息,“但这非我所愿。” “你少装bi了。” 韩艺一脸不爽。 沈笑问道:“何谓装bi?” “装bi就是---。” 韩艺挥挥手道:“这个就暂且不说,刚才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会争抢你,难道你来这里都是一掷千金,那也不对,她们都不收你钱,可别再说什么一言难尽了,要不然下回我再也不跟你来这里了。” 沈笑道:“这都是因我从小就来这里玩耍。” 什么玩耍,分明就是从小就很色。韩艺道:“你少来,我也从小就经常来这里,也没有见到谁对我这样。” 他这话倒也不假,他很小的时候就上夜总会赚钱了,但那时候他时常被人给扔了出去,同样如此,可完全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待遇啊。 难道这就是diao丝与高帅富的区别么? “是吗?” 沈笑诧异道。 韩艺道:“你甭管是不是,我就不相信全国就你一个人从小来这,但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受欢迎的。” 沈笑道:“韩兄你有所不知呀,正因为我从小来此,故此对于女人十分了解。” 韩艺哼了一声:“那又如何?我也挺了解的,一目扫去,三围了然于胸,不带半点水分。” “三围?” 沈笑错愕道。 “这个也先别谈。” 韩艺急切道:“还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 沈笑点点头,将整件事的因由告诉了韩艺。 原来他很小就来这里玩耍,生性比较风流,这也导致他对于女人是非常了解,特别是美与丑,一般来这里的公子哥,都喜欢攀比,喜欢比较,这个歌妓好不好看,才艺佳不佳,也就是说评论这些歌妓的优劣。 沈笑也是如此,也爱跟着小伙伴们评论这些歌妓,这是很正常的,但唯独沈笑点评的十分到位,让人信服,久而久之,大家都把他的点评当成一回事,如果谁家大公子要买小妾,都会请他去,甚至于出重金,不过沈笑从来不收这钱。 经过最近这两三年,沈笑在这烟花之地,可是大有名气呀,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点评某女尚佳,第二天此女必将身价倍增,如果他点评某女尚否,那此女身价必定跌倒低谷。 特别是有一次,他认识一个歌妓,此歌妓之所以流落于此,全因要救病重的父亲,但是她一个初入风尘的女子,不懂得如何让客人开心,生意自然就不好,没有人待见她,而且她所在的青楼也濒临倒闭。 沈笑听后,于是就当中给出此女一番评价,自然是好评,结果此事一传开,此女一跃成为他们青楼镇楼之宝,不少客人求着要见她,那青楼竟然奇迹般的起死回生。 自从此事之后,沈笑就成了这些**眼中的财神,别说不收钱了,给他钱都行呀,想尽办法请沈笑来自己店里,只求稍稍美言几句。 又因为沈笑这人从不狗眼看人低,他尊重每个人,不管是乞丐,还是龟公、**,若有难处,他定当竭尽所能相助,这也让很多歌妓都非常喜欢沈笑,视为知己,他大概就是女人最早的男闺蜜吧,这些歌妓们伤心、开心都希望能够跟沈笑分享。 不过他后来发现这些**都在利用他,心中很是不快,他来此只为玩耍,至于点评也是兴之所至,没有想太多,但却不曾想会增加如此之多的烦恼,从那时候开始,沈笑就极少来这些地方,今日若非韩艺,他倒也不会来。 奇才!这厮真是奇才!果然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韩艺听得是神乎其神,这简直就是青楼达人啊! 沈笑说罢,见韩艺沉默不语,道:“倒是让你见笑了。” 韩艺一怔,忙道:“不敢,不敢,在这里我若得罪你,那这门可能都出不了了,想不到你还这等本事,厉害,真是厉害,这可能是全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工作了。” 沈笑摇头道:“这算得了什么本事,我都为这烦死了,现在一来这里,就如今天一般,哪里还敢想以前那般想来就来。” 这倒也是的。韩艺又道:“但你也可以以此牟利呀。” 沈笑没好气道:“我家的钱都花不完,我干嘛还要去赚钱。” 差点忘记你是个败家子了。韩艺点点头,突然目光急闪了几下,笑道:“对了,沈兄,我看这里好像不是什么烟花之地啊!” “此话怎说?” “很明显呀,连最基本的搂搂抱抱都没有。”韩艺低声说道,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关键这气氛太怪了,他还真拉不下脸明言。 “搂搂抱抱?” 沈笑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道:“韩兄,这里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韩艺想骂人了,“那你带我这干什么?画画啊!” 沈笑睁着眼道:“原来韩兄是想去那等下流粗俗之地。” 你都说下流粗俗了,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说啊!韩艺脸皮还是有点薄,轻咳一声,道:“倒也不是这意思,但是我好歹也是男人,都来到这里了,说不一点也动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你懂我意思吗。” 沈笑笑道:“若是如此的话,倒是可以。” “何解?” “就是你可以动心啊!” 韩艺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道:“我动心没用,这事一个人办不成的。” 沈笑呵呵道:“这便是关键所在,这里的女子倒也不是守身如玉,但你若想与之欢好,那也要博得她们倾心方可,再说,若非两情相悦,又怎能快活。” 韩艺好奇道:“不是钱便可博得她们倾心吗。” 沈笑一脸鄙夷道:“韩兄,你怎能如此肤浅了。” 敢情还是我肤浅了,我要是高尚,我来这干嘛啊!韩艺笑问道:“可谓高尚之举?” 沈笑道:“自然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皆是她们所爱。” 韩艺算是听明白了,道:“也就是说,我要与她们欢好,给钱还只是次要的,主要还得追求她们,跟他们谈谈情,写情书给她们,然后才能欢好。” “正是如此,她们也并不缺钱。” 沈笑点点头。 其实古代的妓要分两种,一种就是卖身不卖艺的歌妓,这种歌妓一般出没于一些高档消费场所,还有一种是卖艺又卖身的,这种一般就是在一些比较简陋的青楼,纯粹就是解决人体需求的,这池柳街可是扬州第一消费场所,这里的歌妓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所谓的卖艺不卖身,不是她们自己赋予自己的,而是这些公子哥赋予她们的权力。 一句话便可说明。 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种风气,这些公子哥反而非常推崇一些才貌上佳的女子,多多少少就带有一丝尊重。 这些歌妓可以说后世明星的锥形。 有些才艺绝佳的女子,你看她一眼都得花上上百贯,乃至上千贯。 其实这里的女子并不缺钱,若是李白、杜甫这些大才子来,她们不收钱也愿意与这些大才子行一夜之欢,杜甫不知道,但凭李白那风流不羁的个性与生活窘迫的财政情况,估计没少做这种事。 若是一些粗俗之辈,就算给她们钱,她们也看不上。 但是她们就真的拥有人权吗? 那也不是,如果是杨思讷来了,不愿也得愿啊! 韩艺道:“我家中有个妻子,我要谈情不知道和她去谈,我犯得着来这里么?”听到这里,韩艺是兴趣全无,他以前沟女,从没有超过一晚上,他的这种方式俗称一夜qing,高雅一点的说法,就是寻找同是寂寞人,你一跟他说要谈情说爱,那他是有多远就跑多远,哪怕你是嫦娥。 沈笑一脸纳闷道:“那你为何来这?” “我来着当然是因为---。” 韩艺说着忽觉两股热浪袭来,左右一看,只见小野和熊弟纷纷侧耳倾听,嘿了一声:“你们两个靠这么近干什么?” 熊弟、小野纷纷直笑。 沈笑道:“韩兄,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了,对此我可不敢苟同。” 不敢苟同,你丫就做青楼达人,真tm活见鬼了。韩艺好气好笑道:“愿闻高见!” 沈笑正义凛然道:“你说的那些地方,倒也不是没有,不过那些女子皆是受人所迫,所行之事,非她们心中所愿,你若去,不等于是伤害她们么?虽然当今男贵女贱,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女人也是人,只要她们没有做害人之事,那便也应该以礼相待,而且更加应该尊重和保护她们,实在是我能力有限,否则,我真的希望能将那些女子全部救出来,那些可恶之人竟然利用女人皮肉生财,我们若去,岂不是助纣为虐。” 韩艺却是一怔,他真的没有想到沈笑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道:“照此说来,你从未出过那些地方?” 沈笑道:“倒是去过,只不过是为了赎人。” 这么高尚!韩艺又道:“那这里的女子难道是自愿的?” 沈笑有些犹豫,道:“倒也不能说是自愿的,只是当今女人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一般家中出了什么事故,作为女人,不是沦为妾,便是沦为妓,不过这里的女子,个个皆是饱读诗书,能歌善舞,思想开明,且有自己的想法,我与她们倒是说得上话,反倒是与那些大家闺秀难得有一言半语。” 韩艺叹道:“好吧,就冲你这番话,今天就这样了。” 其实他倒也不是**到这种地步了,关键是这些女人爱玩的,他都玩不来,至少嘻嘻哈哈,喝酒打屁也好啊,气氛要足,吟诗作对这玩意对于韩艺而言,真的是太tm高尚了,总觉得与这里不搭调,他来之前,完全是当这里是酒吧,你在酒吧吟诗会被人打的,但是一个古代人都说了要尊重女人,作为一个后世灵魂,哪里还好意思说什么。 沈笑哈哈道:“韩兄果然是爽快之人,来来,我敬你一杯。” 我这是爽快吗?我这明明就是无奈,你别睁着眼说瞎话好不。韩艺翻着白眼和沈笑干了这一杯。 他们谈话间,这酒早就上来了,倒是美女还不见踪影。 韩艺和他喝了一杯酒,又道:“那你和这里的女子可欢好过?” “倒是常有。” 沈笑点点头。 韩艺有种被人忽悠的感觉。 沈笑笑道:“韩兄莫不是对自己不自信?” 忽悠就算了,还被人鄙视。韩艺不能忍了,笑道:“不瞒你说,我对女人也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信不信,待会我让她们自愿拉开衣服让我看,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来多少算多少。” 沈笑听得一惊,随即摇头道:“我不信你有这本事。” 韩艺稍一沉吟,道:“这样吧,咱们就赌两贯钱。” 沈笑道:“一言为定。” 正文 第五十四章 BBAD 你们有你们的张良计,我自有我的过墙体。 韩艺对于自己在这方面的手段,那还是有些自信滴。 过得半响,这韩艺酒都喝了好几杯,那四位姑娘们才姗姗来迟,只见她们个个都是梳高髻、露胸、肩披红帛,上着黄色窄袖短衫、下著各色曳地长裙,正是:“粉胸半掩疑暗雪”。 这一景,唯有唐朝才看得到,到宋朝就极少有女人这么穿了,但也不是说唐朝个个女人都这么穿,能袒臂露胸的一般只有两种人,其一,就是那些王公贵族的妇女们,其二,就是这些歌妓。一般妇人可不敢这么穿,就好像肖云这样的妇人。 原来她们都去换衣了,难怪这么久才来。 韩艺暗叹这沈笑的魅力还真是常人不可比拟的,前面这四位姑娘其实就已经是妆容整齐,可见沈笑来了,便又跑去换装,可见她们是多么重视沈笑的到来。 “笑哥儿,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 “笑哥儿,莫不是看厌了我们。” “咯咯咯,笑哥儿,你可不知,春兰姐姐可是想你想的快要得相思病了。” “去你的。” ...... 这四个姑娘一进来,便团团围住沈笑,说话时,酥胸乱颤,倒是让一旁色眼旁观的韩艺大饱眼福。 “各位姐姐,非我不想来看你们,而是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汪姨她们实在是太热情,我是不敢,而非不愿呀!” 沈笑虽被众美包围着,却也是泰然自若,显然是习惯了这种氛围。 左边那位身着红裙的女子道:“笑哥儿,你最近可有作新诗,快些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近来我一直在被我家那老爷子追杀,哪还有闲暇功夫作诗。” 沈笑摇头直叹,惹得众女又是一阵娇笑,突然想起韩艺也在,急忙道:“韩兄,我帮你引荐下,这四位便是这满春院的四朵金花,春兰、秋菊、夏荷、冬梅。” 其实从一开始,韩艺就被这四位姑娘给忽视了,沈笑若不说,她们四位还真把韩艺当下人了,沈笑又向四位美女道:“这位便是---。” 他话说到一半,韩艺突然笑道:“原来是春秋夏冬四位美女,好说好说,小弟我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小--道童韩艺!”自我介绍这等好套近乎的时刻,韩艺怎么会让给沈笑来。 “噗!” 沈笑着实忍不住,笑出声来。 随即四女也掩唇直笑。 就连后面站着的熊弟、小野也纷纷偷笑起来。 韩艺笑嘻嘻道:“四位美女真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韩艺随口奉承之言,可见她们个个呆若木鸡,心下好奇,道:“额...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沈笑一怔,忙道:“韩兄真是高才,方才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可谓是千古绝句。” 千古绝句?好像是的哦,对了,这首诗谁写来着。韩艺真的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甚至一时连谁写的都想不起了,心中哭笑不得,原来我tm也会吟诗的。 “妙!妙!” 那位唤作夏荷的女子连连点头,不禁对韩艺刮目相看,“韩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这么夸你们,你们就给我来这么一句人不可貌相,你这不是拐着弯骂我长的丑么?韩艺心中暗道,但倒也不在意,帅气这东西,他早已经看淡了,毕竟曾今帅过,笑道:“让各位见笑了。” 春兰突然道:“不知韩公子还有何墨宝,我们四姐妹可有幸一观。” 墨宝,墨宝,有个吊用,能当饭吃么。韩艺哈了一声,傲娇道:“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是一概不知。” 他们原本见韩艺神色傲然,以为后面接的肯定是“无一不精”,哪里知道韩艺冒出一个一概不知,不禁愣的半响,才后知后觉的大笑起来。 沈笑哈哈道:“韩兄,我算是服你了。” 夏荷掩唇笑道:“想不到韩公子如此风趣。” “非也,非也。” 韩艺摇头道:“我是真不会,不骗你们,我从小到大没有读过书,连一首诗都抄不全。” 沈笑见韩艺极其认真,惊讶道:“你---你真不会?” 韩艺点头道:“真不会啊。” 夏荷诧异道:“我不相信,若是韩公子没有读过书,又怎能吟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等佳句来。” 我倒是想淫出,问题是你们不给我机会啊!韩艺道:“这句只是我道听来的,不过我记忆不行,只记得半句,我说了,我连一首诗都抄不完。” 众女见韩艺真不想是在开玩笑的,又听韩艺说自己连首诗都抄不全,一时目光中又夹带着几分轻蔑之色。 韩艺都看在眼里,但是脸上笑容却是不减,其实熟读唐诗三百首的他,想要用诗词装装逼,那还是没问题的,但是鉴于他和沈笑有赌约在前,故此偏要另辟捷径,不玩这些高尚的玩意,咱就是傲娇,又是呵呵道:“诗词歌赋,我是不行,只不过我上山修道数年,倒是学得一些仙法。” “仙法?” 沈笑双目一凸,道:“韩兄,你还会仙法?” 韩艺点点头道:“略有涉猎,略有涉猎。” 四女皆是一脸狐疑,夏荷又道:“那韩公子可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当然。” 韩艺呵呵一笑,伸出右手打了一个响指,眨眼间,手中多出一枚铜板来。 众人皆是一惊。 韩艺双袖一撸,朝着离他最近的夏荷道:“这位美女,可借手中丝巾一用。” 夏荷下意识的就将丝巾递给韩艺,这丝巾都在韩艺手中了,才反应过来,道:“你要丝巾作甚?” “待会你就知道了。” 韩艺深深一嗅,道:“好香啊!” 夏荷妹子听得俏脸飞霞,做不得声。 韩艺轻咳一声,道:“我这一招叫做转移**。” 沈笑猛抽一口冷气,“何谓转移**?” 韩艺笑道:“也就是说我能凭空将这一枚铜币转移到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 “恁地厉害?” 沈笑脸露狐疑之色。 “不信?你可看好了。” 韩艺双手一张,十指之间,只夹着一枚铜币,他先是将铜币放入丝巾内,紧紧包住,打上一个紧紧的死结,凸显出铜币来,然后随意抛了抛,众人的目光随之上下晃动着,笑道:“看,这铜币已经不可能出来了,现在我就要开始转移它了。” 说着,他将保佑丝巾放在夏荷面前,道:“这位姐姐,此丝巾是你的,若用此物变法,须得你首肯方能成功,你若愿意,便说‘我愿意’,然后轻轻对着它吐了一口气。” 这话说的是神乎其神,众女听得也是迷迷糊糊。 夏荷真有些忐忑,一时望着面前丝巾,竟不敢乱言。 沈笑忙道:“夏荷姐姐,你倒是快说呀!” 其余三女也纷纷让夏荷快点说。 夏荷犹豫片刻,才轻声道:“我愿意!”随即轻轻吹了口气。 其实想让女人说出这三个字,真是太简单了,我不去结婚,还真是浪费人才。韩艺听她说出这三字来,心中颇有感触,但神色却兀自像极了神棍,轻轻上下晃动着丝巾,嘴上说道:“看好了,我要施法了。” 其实他不说这句,几人也是目不转睛。 韩艺嘴里有模有样的念起咒语来,虽然没有人听得懂,包括他自己,念了片刻,他手突然一松,丝巾从手中落下,但见丝巾落下时,竟是轻飘飘的,待落在桌上时,方才凸起那一块铜币状的地方,已经是瘪瘪的了。 “这---!” 几人纷纷大惊失色。 “这怎么可能?” 沈笑急忙伸手拿起桌上的丝巾来,发现那个结并没有松开,但是里面的铜币已经不知踪影。 “快拿给我看看。” 一旁的春兰话刚出口,便已将丝巾夺去,仔细看了看,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四女相互传递着丝巾,但凡看罢,皆是吃惊不已。 沈笑更是惊讶道:“想不到韩兄你竟有此等手段。” 韩艺哈哈道:“道法尚浅,让各位见笑了。” 冬梅突然问道:“那这铜币你转移到何处去了。” 韩艺突然瞧向夏荷,道:“在这位姐姐的头上。” 夏荷不敢不信了,双手立刻在头上摸索了一下,突然,她手抖了一下,神情有些呆愣。 “怎么呢?” 冬梅询问道。 夏荷瞧了眼姐妹,缓缓从发髻处拿下一枚铜币来,但眼中却透着仍不敢相信的目光。 “呀!” 其余三女发出一声惊叫,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用小手捂住那张的都可以塞得下鸡蛋的樱桃小嘴。 韩艺一笑,却是不提,举杯想沈笑道:“沈兄,喝一杯先。” “干!” 沈笑爽朗一笑,举杯迎上。 韩艺喝酒时,目光左右闪动,待会你们不贴过来,我就改姓沈得了。 果然,这一杯酒下肚,四女纷纷向韩艺靠过来。 “韩公子,你再变一个吧!” “韩公子---!” “求求你了,再变一个吧。” ...... 什么诗词歌赋,泡妞还得看本事,本事好,买个棒棒糖,照样能泡到妞,本事不好,就算开宝马,嗯,这开宝马的一般都是被泡。韩艺顿时是左拥右抱,这种气氛实在是太熟悉了。 “别蹭了,再蹭下去,我可就受不了了。” 韩艺呵呵之乐,他可还是处男之身,这要继续摇下去,万一不留神,弄到裤裆里面,那这丑可就丢大了,道:“好,各位美女要看,小弟怎敢不变,这一次增加一点难度,我一次转移四枚铜币。” 说话时,他手中已经多出四枚铜币。 “好啊!” 四女顿时喜不胜收。 韩艺又道:“既然有四枚铜币,这一块丝巾可不够用,不知四位美女可否借丝巾给我一用?” 四女争抢着要看这仙法,自然不会拒绝,纷纷将手中的丝巾递上。 如果我说要她们的肚兜,她们会不会也这样。韩艺有些后悔,暗骂自己过于大意,一点也不严谨,但是话一出口,没有办法,韩艺依葫芦画瓢,将四块丝巾叠加在一起,又将四枚铜币放入其中---,这时春兰突然娇滴滴道:“韩公子,莫不是我们的丝巾没有夏妹妹的香。” 哇!这你都吃醋!韩艺忙道:“都香,都香。” 夏荷却是脸一红。 韩艺将丝巾包上,打了个结,放在中间,向四位美女道:“各位美女,劳烦你们了。” 四女纷纷探出螓首来,对着丝巾异口同声说了一句,“我愿意!”然后轻轻吐了口气。 韩艺这一回不摇摆了,而是一手抓住丝巾的一头,另一手紧紧抓住丝巾,顺着丝巾缓缓滑下,一直到包有铜币的一头,在握住铜币这头时,他手好似受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剧烈抖动起来,突然,他啊了一声,这手用力往下一扯,看似像把铜币要硬拉出来似得,可是当他手落下时,丝巾并未破,但是此中铜币已经不知所踪。 “啊---!” 虽是第二遍,但真到这一刻,包括沈笑在内,同样也是惊奇不已,个个o着嘴巴,又仿佛例行公事一般,轮番检查了一边那丝巾,发现丝巾完整无缺,那个结还是十分牢固。 “公子,公子,这回你把铜币又变去哪里呢?” 几女又是非常期待的望着韩艺。 韩艺缓缓站起身来,众女的目光随之往上,突然这厮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手一指,快速的说道:“就在你们的肚兜里。” “啊!” 四女惊呼一声,下意识的直接拉开胸前的裙头,因为她们的裙子都是高裙,裙子直接穿到胸前,露出沟沟来。 韩艺早有准备,居高临下,一切春光尽在眼中,口里只念降妖咒:“bbad!”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望步识美法 ps:新书期间,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这bbad可绝非是盖的,韩艺还真有本事,一眼瞧去,三围了然于胸,相差不过分毫而已。 当然,除韩艺以外,不管是沈笑,还是熊弟、小野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众女胸前,但是他们的目光都是带着惊奇,而且熊弟、小野瞧了眼,便收回目光来,稚嫩的脸蛋通红通红,唯独韩艺一人,是带有有色的目光。 这一招还真是百试不爽啊! 韩艺暗自偷笑。 其实这并非什么仙法,而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魔术,韩艺可是一个魔术高手,这也是他最擅长的一门学问。 这一招他以前也常在酒吧使用,而且屡屡得逞,可以说是看门绝活。 沈笑愣了半响,刚想找韩艺询问缘由,见韩艺双目发直,顿时恍然大悟,爽朗一笑,道:“四位姐姐,你们上当了。” 四女同时一怔,反应过来,登时尖叫一声,纷纷双手护胸。 韩艺忙收回目光来,倒也没有解释,反而呵呵笑了起来,一点都不敢尴尬。 “公子,你真是坏透了。” “什么公子,分明就是无赖,竟然用变戏法来骗我们。” “就是,太可恶了。” “我们走,不理他了。” ...... 四女大羞,纷纷指责韩艺,轻嗔薄怒,却又是另一番风情万种,言罢,便起身离去,非她们想走,只是这脸上却是挂不下。 韩艺略带诧异道:“不会吧,真走了,美女,再多坐一会儿吗。” 四女哪里肯留,哼了一声,一一出门。 哇!你们脸皮这么薄,怎么混这一行啊! 沈笑望着韩艺道:“这下好了,都被你气走了。” 韩艺没好气道:“你不要恶人先告状行不行,要不是你,怎么可能被她们知道,要怪也得怪你啊!” “怪我?”沈笑一脸冤枉,随即挥挥手道:“怪我就怪我吧。”,顿了顿,他又呵呵道:“不过韩兄,我算是服你了,这么几下,就把她们弄得神魂颠倒,厉害,厉害。” 韩艺笑道:“这算得了甚么,我还有很多手段没有使出来。” 熊弟突然问道:“韩大哥,你真的会仙法么?” 韩艺道:“当然,你们刚才可是亲眼所见。” 沈笑哈哈一笑,抬着眉毛道:“我看这并不是什么仙法,一定是什么障眼法。” 想套我的话?那你真是选错对象了!韩艺耸耸肩,无所谓道:“信不信随便你们。” 沈笑眨了眨眼,似在勾引,道:“韩兄,你不要这么吝啬,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个死基佬,想勾引我,门都没有。韩艺摇头道:“这可不能说,说了我还怎么混饭吃。” 沈笑一脸郁闷,退而求其次道:“那总得你告诉,那四枚铜币去哪里呢?” 熊弟也连连点头道:“对啊,韩大哥,那四枚铜币去哪里呢?” 韩艺笑道:“都让她们带走了啊!” 正当这时,那姓汪的老bao又进来了,满脸困惑,“沈公子,春兰她们怎么呢?我瞧她们好像都生气了,可问她们,却又都不说。” 沈笑指着韩艺道:“你问他吧。” 老bao诧异的望着韩艺。 韩艺呵呵道:“她们说裙子太大胸太小,挂不住,回去换裙子了。” 沈笑一口酒喷出,呛得酒水横飞。 “素质!素质!” 坐在他对面的韩艺,赶紧往后挪动屁股。 老bao听得糊里糊涂的,可她与韩艺第一次见面,倒也不好细问,又朝着沈笑道:“沈公子,我家妙儿已经准备好了,你看---。” 不等他说完,沈笑就抹了抹嘴道:“行,我这就去瞧瞧汪姨家这新来的妙人儿。” “哎,好好好。” 沈笑又望着韩艺道:“韩兄,你---。” 韩艺笑道:“我在楼上看看就行了。”其实他也先想见识下沈笑的这手段,毕竟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那好,我就先失陪了。” “嗯。” 沈笑随着老bao出去后,韩艺灌了一杯酒入肚,才与熊弟、小野走了过出去,坐在围栏边上的凳子上,见包间里面的人纷纷走了出来,暗道,这沈笑的名气还不是盖的呀。 显然,这些人都是冲着沈笑评美来的。 过了一会儿,只见沈笑走上台去,朝着众人拱拱手,道:“各位好久不见。” 台下登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看得出,沈笑是非常受欢迎的。 这群禽兽!韩艺暗骂一句。 “是妙儿。” “妙儿出来了。” 听得两声鬼哭狼嚎的尖叫,韩艺转目望去,只见在对面三楼的楼梯间出现一位妙龄女子,云鬓凤钗,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双眸,但却也是顾盼生辉,一袭浅红翠霞裙,行走间如云霞流动,端的是美艳无比。 蒙着脸的?那还评个毛的美呀! 韩艺见这女子竟是蒙着脸,不觉一愣。 殊不知这可是青楼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后世最多也就是拍卖处nv,但是在唐代新来歌妓的第一面尤为重要,一般都是先用琴音和传言去诱使这些公子哥出钱,曾有名妓的第一面拍卖出千贯之多,这其实也是一种**营销,就是让你们看不着,这看不着肯定就越想看,那还不只有争相出价。 他们其实已经听过这妙儿的琴声和歌声,唯独还没有见过面。 不过在池柳街,琴音、歌声固然重要,但是却没有沈笑的评价好使。 过得片刻,妙儿来到沈笑面前,盈盈一礼,又转身面向众人盈盈一礼。 沈笑笑道:“妙儿妹妹可谓是上佳美女。” 众人皆是一愣,这妙儿才刚刚下来,而且还是蒙着面的,你就给出评价,这也太简单了。 楼上韩艺听得暗自好笑,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评美,换我上我也行啊! 一人就道:“沈笑,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是如何个上佳法。” 沈笑笑道:“其一,妙儿妹妹行来时,幽香袭人,闻之欲醉,我沈笑虽无大才,但是对这香料倒是颇有研究,不管是我我大唐本土的香料,还是西域来的香料,我都略有涉猎,而妙儿妹妹身上的清香,绝非来自香料,我想应该是妙儿妹妹身上的体香;其二,妙儿妹妹冰肌玉肤,手上肤色与脸上肤色如出一辙,光滑如玉,着实难得,这需要从小就开始爱护自己的皮肤,很难有女人能够有此里外如一的肤色。其三,也就是我最近才想出来的望步识美法。” “望步识美法?” 众人皆是一惊。 沈笑点点头道:“容貌之美,见仁见智,无统一之标准,但我以为真正的美女无须衬托,无须妆扮,乃自然天成,这古语有云,美于内而形于外。” 一人道:“不是诚于内而形于外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别欺负我读书少。 这句话出自《礼记·大学》,原文是“人之视己,如见其肝肺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可落在沈笑嘴里,却成了美于内而形于外,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但这一句话就将轻纱遮面之难给化解了。 沈笑连连点头道:“同理,同理。”顿了顿,他又朗声道:“常言道,美人摇曳生姿,步履生莲,而在这不经意的行走间,便可判断出一位女人是否上佳。”突然指着台上道:“其实我刚才已经让人偷偷在楼梯上与这台上洒上一层薄薄的面粉,如今这里留下的便是妙儿妹妹的脚印,各位请看。” 一干色狼纷纷上前,只见台上、木梯上洒有面粉,上面有着一个个脚印,这些脚印一前一后,整整齐齐,十分好看,而转身处更是犹如莲花绽放一般。 沈笑道:“人在行走间,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牵动其中,若胸大而腰细者,这脚印将会显得前重后轻,若腿粗腰粗者,则脚印将会显得浑厚粗糙,若无涵养着,脚印将会显得错乱不堪,唯有全身上下都近乎完美,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再加上由内向外的涵养,方可妙履生花,所以要判断一个女人是否美丽,从步履便可瞧出内外之美。妙儿妹妹,体态轻盈,妙履生花,冰肌玉骨,实乃上佳之色。” 就这简简单单一番言论下来,在配上那些脚印,众人是心悦诚服。 就连韩艺也不得不服,真是行行出状元啊! “好一个望步识美法,沈笑,就你这本事,怕是我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哈哈---!” 一干色狼大笑起来。 那妙儿也向沈笑行礼道:“沈公子谬赞了。” 沈笑再道:“妙儿妹妹音如黄鹂,婉转动人,齿如瓠犀,呵气如兰,真是更添美色啊!” “好!” “说得好!” 可想而知,经此一番言论,这妙儿明日肯定是身价百倍。 那老bao已经是两眼放光,别说今晚的开销,哪怕是沈笑在这住一个月,那也是值得的。 沈笑倒是非常淡定,连连拱手回礼道:“见笑,见笑了。” 可正当众禽兽兴起之时,一个随从打扮的人从三楼急忙忙走下,与沈笑等人说了几句话,又见沈笑与几位公子哥神色各异,然后纷纷与那随从上得三楼去了,大厅内顿时一片安静。 这是出什么事呢? 韩艺不禁愣了愣。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扬州城真小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咦?沈大哥去楼上干什么?” 熊弟趴在护栏上,转头看向韩艺。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遇到熟人了吧。” 韩艺见这护栏可都是木头做的,道:“小胖,你别靠在上面,万一不牢靠,你就惨了。” 熊弟“哦”了一声,急忙站起身来。 这时,迎面走了几个女子,相互交谈着,嬉笑不断。 韩艺端着一杯酒,笑吟吟道:“几位美女,要不要坐在下来喝一杯?” 虽然这是风月场所,但是这年头可不比后世,面对韩艺的主动打招呼,几位美女先是一愣,随即咯咯笑了起来,却又不理韩艺,径直走了过去。 隐隐听得她们说道:“刚才那人是谁?” “不知道,好像是第一次来的吧。” “好像一个傻子哦。” “咯咯---!” ..... 熊弟听得捂住呵呵笑了起来。 韩艺虽然一点也不在意,道:“你笑什么,这很正常好不,来这种地方,你要是连句美女都喊不出来,指定没有下文,像咱们这种人,要啥没啥,你不喊肯定没机会,喊了至少有一成的机会,说不定让我瞎猫逮着死兔子了。”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但凡有女人经过,他都打声招呼,叫声美女啥的。 但可惜的是,没啥收获。 长得又不帅,穿得也就是那样,而且还这么唐突,谁会搭理他啊! 韩艺叹了口气,这谈感情的地方还真是不适合我,心中无比怀念酒吧里面的那些美女。 “呀?这---这不是韩艺吗?” 忽听一人叫道。 韩艺抬头一看,心中只觉好笑,md,我跟他还真是有缘,在哪都能遇见,难道扬州城已经小到这种地步了么。 来人正是王宝,不过今日他身边倒是没有跟着闲汉。 韩艺站起身来,拱手道:“韩艺见过王公子。” “还真是韩艺啊!” 由于韩艺最近晒得比较黑,今日穿的也不像是一个农夫,而且王宝也没想到会这里遇到韩艺,要知道这里可是扬州最高消费的场所呀,走上前来,一巴掌就拍在韩艺脑袋上,“你小子发财了,都跑这里来。” 知道我发财了,还敢打我?韩艺兀自傻乎乎的摸了摸头,真想将这王宝给丢下去,可王宝一句发财了,倒是提醒了韩艺,心里开始琢磨起来,呵呵道:“王公子哪得话,我就赚点小钱而已,来来来,坐坐坐。” 王宝坐了下来,心中是惊奇不已呀,一段时间没见,韩艺就上酒楼吃饭,又一段时间没见,韩艺竟然上青楼来了,这跳的未免也太快了。 韩艺给王宝斟了一杯酒,举杯道:“那日我因喝得不省人事了,不辞而别,真是抱歉,我先干为敬。” 这不说还好,一说,王宝的火就上来了,道:“你还好意思说了,那日可还是我给你垫的饭钱。” md,你这么有钱,一顿饭钱而言,你有必要记这么久么。韩艺连连点头道:“是是是,真是抱歉,抱歉,我现在就把饭钱还你。”说着,他就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来,大概也有一百来文,递给王宝道:“王公子,不知这够了没有。” 这小子真的发财呢?王宝一愣,倒也不含糊,拿着钱颠了颠,这钱只多不少,但嘴上还很无耻道:“无所谓啦!” 韩艺又举杯道:“来来来,干了这杯,消消气。” 王宝这回倒是举杯跟韩艺干了一杯。 王宝又问道:“哎,你小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说来给哥哥听听。” “我这田舍儿能遇到什么好事,就是混口饭吃罢了,喝酒,喝酒。” 韩艺笑呵呵道。 他越是不说,王宝就越觉得这有什么蹊跷,一边喝着酒,一边旁敲侧击。 但是韩艺那太极拳打的也是相当溜,顾左而言他,弄得王宝心里是怪痒痒得,却又拿韩艺无可奈何,一连喝了几杯酒下去,王宝看出来了,这韩艺肯定不会说,似乎想起还有事,于是就起身离开了,但是离开时,眼中还是闪烁着困惑的目光。 王宝一走,熊弟、小野两个人立刻围了上来,熊弟一脸不满道:“韩大哥,你为什么要喝这种人来往。” 韩艺笑道:“你懂什么,这叫下钩子,至于这钩子上面放什么诱饵,我倒是还没有想到。”说到后面,他又是一连若有所思的表情。 熊弟见他似乎在想事情,倒也不敢去打扰他了。 过得片刻,沈笑就走了过来,他一来就道:“刚才过去的那不是王宝么?” 韩艺点点头道:“是啊!你认识王宝?” 沈笑坐了下来,先喝杯酒,然后哼道:“那鸟人谁不认识,出了名的要钱不要脸。” 韩艺先是一愣,随即道:“看来你与他有不少过节啊!” 沈笑点点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原来这王宝和沈笑是死对头,从他们的性格就不难看出来,沈笑视钱财如粪土,而且喜欢助人为乐,王宝真是铁公鸡一只,分文不出,一文钱都要斤斤计较,而且常常欺压百姓,有几回就给沈笑撞上了,特别是有一回,王宝想抢夺一户人家的闺女,后来沈笑出手相助,替那户人家把钱给还上了,这梁子也就算结下了。 “对了,你和王宝也认识?” 沈笑突然问道。 韩艺点点头道:“我家以前是他家的雇农。” 沈笑连连摇头道:“那真是你的不幸了。” 韩艺呵呵道:“而且我家还欠过他家钱。” 沈笑突然举杯道:“韩兄,这你还能过得这么好,我真是佩服不已,干了。” “没这么夸张吧。” 话虽如此,韩艺还是跟沈笑走了一个。 沈笑放下酒杯道:“欠王宝钱的,十有**就被逼上绝路,不是卖身为奴,就是卖身为妓。像韩兄这般还能过得如此潇洒的人,我真是头一回见。” 韩艺笑道:“不就是王宝么,何足挂齿。” 沈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莫不是韩兄你有办法对付王宝。” 韩艺耸耸肩,轻描淡写道:“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啊!比起沈笑的望步识美法,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沈笑哈哈道:“让韩兄见笑了。” 韩艺摇摇头道:“在这一亩三分地,我要敢笑你,那我还能活着出去吗” 沈笑笑了笑,又道:“不过说真的,你若要对付王宝,记得一定要来找我,我任你差遣。” 韩艺好奇道:“他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沈笑道:“倒是没有得罪我,可我就是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 “这样啊!再说吧。” 韩艺说着突然问道:“对了,刚才是你去三楼干什么?” 沈笑一愣,随即有些意兴珊阑道:“哦,杨二公子叫我上去坐坐。” “杨二公子?”韩艺道:“杨刺史的公子?” 沈笑点点头。 韩艺瞧他脸色有些奇怪,道:“哇!杨二公子有请,你应该感到很荣幸似得,怎么你好像还挺不高兴的。” “我哪有不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 沈笑瞧了韩艺,道:“走走走,进屋说。”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士庶天隔 ps:求收藏,求推荐。。。。 回到屋内,沈笑坐下来,先与韩艺走了一个,估计是刚才没有喝酒,又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渴,砸吧几下,才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士庶天隔?” 士庶天隔? 韩艺三人同时摇头,没办法,社会地位卑贱的他们,纵使再聪明,也很难明白比较高层次的东西。 沈笑解释道:“像我和王宝这种家里有些田地的小地主,就是庶族,也称之为寒门,而向杨家、崔家这种大家族,就是贵族和士族,他们这些大家族要么就是百年传承下来的,要么就是开国功勋,非一般家族能够比拟的,而且是无法取代的,我们跟他们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向这些贵士族的子女将来肯定是出将入相,上到仆射,下到知府,都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怕我们再有钱,再有能力,在他们面前也只有低着头,我们这些寒门弟子最多也就是当个芝麻小官。” 在武则天前期,士庶天隔就是唐朝主流文化。 虽然隋朝开创了科举制,但不管是隋朝还是唐朝,始终是贵族、士族的天下,这么说吧,就是皇帝与贵族、士族共治天下。 现在的皇权还不是很大,因为当今朝野上下,全都是贵族和士族的人,皇帝要做什么事,首先要得到他们的点头,他们不点头,皇帝也是无奈,哪怕是一代明君唐太宗,有些时候也得向这些贵族低头。 而当下风头最劲的就是以长孙无忌为代表的关陇集团,像已经去世的李靖、尉迟敬德、侯君集,包括李世民自己都是属于这个集团的人,也可以说是军阀世家,而当今军中第一人李勣还只是关陇集团的门外户,类似于俗家弟子的意思,还在边缘徘徊,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吓得死人,其势力可想而知。 不过唐太宗有一点好,他虽然一直在提升关陇贵族的地位,但同时也提拔了其他势力的人,其中包括与山东士族联姻的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和长孙无忌等人都是属于唐朝最高阶层的人,只不过不是同属一个势力的,但要真说寒门子弟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吗,那也不是,像马周、魏征这些人的就是来自寒门。 不过马周、魏征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就算做了大官,也就是完全靠皇帝在那里撑着,势力根本壮大不起来,因为满朝文武都是贵族或者士族的子弟,人家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家族,像长孙无忌他们这些贵族子弟,他们从一出生,就有庞大的势力在那里等着他们。 简单来说,唐朝上层结构就一关系户,只要你是贵族子女,哪怕你是个瞎子,你也能当官,因为爵位、官位都是采取世袭制的,如果你是寒门子弟,就算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一定能够出人头地。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政治。 直到宋朝,中国封建社会才真正进入了官僚政治,这种取代也是必然的结果,全世界都是如此,只不过有些国家还保留着贵族的传统,例如日本的天皇家族,英国的皇室,这都是贵族政治遗传下来的。 韩艺对历史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也知道贵族政治,暗道,沈笑他们这些有钱人地位都这么低微,我一个田舍儿岂不是连蝼蚁都谈不上。 念及至此,他心中一叹,只觉有些添堵,倒不是说他想去做官,但问题这种完全没有任何人权的百姓,他也不太想做,因为活着也没有奔头,不管你能耐再大,这些贵族子弟随时都能欺负你,哪怕是一个傻子,你还必须得时时刻刻夹着尾巴做人,这可不是韩艺想要的生活,因为他可不想再被人压着抬不起头来了,毕竟他小时候已经活得够窝囊了,他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 但很遗憾,事实就是如此,相对于贵族而言,他们的确是连蝼蚁都谈不上,当初杨飞雪也就说了,她要杀韩艺,就是一句话的事,这话还真是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 韩艺道:“既然如此,像你们这些庶族应该争相巴结他们那些贵族才是,杨二公子请你们上去,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怎么你好像还挺不开心的。” “话是如此。” 沈笑点点头,又道:“而且杨二公子他们对我还算不错,但我不喜欢跟他们一块玩耍。” “这是为何?” 韩艺好奇道。 沈笑摇头一叹道:“因为在他们面前,我总是低他们一等,我这人不喜欢高人一等,但也不喜欢低人一等,唉,要是这世上人人平等那就好了。” 他生性豪爽,放荡不羁,而且又深谙女人之道,所以那些贵族子弟也比较喜欢跟他一块玩耍。 但不管怎么说,贵族始终是贵族,庶族始终是庶族,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沈笑跟他们在一起,难免会抬不起头,毕竟不是一路人。 其实沈笑小时候还是挺聪明乖巧的一个孩子,读书得好,也挺有抱负的,但是随着他慢慢了解这些事情后,又见到很多庶族被贵族压迫,知道自己再努力也就这样了,没啥可抱负的,索性就自甘堕落,安心做一个败家子,什么科举当官,他再也不去想了。 但往往自甘堕落的原因,恰恰又是心中最渴望获得的,这也使得他有了超人一等的思想,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加喜欢和韩艺这种阶层的人士玩耍,至少他们会相互尊重。 韩艺听得倒是大感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唐代的普通百姓,竟然能够说出人人平等的话来,嘴上却道:“这你是在做梦,怎么可能人人平等,难不成你们富人还会把钱给我们穷人咯。” 沈笑道:“钱倒还只是其次,但是我以为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有钱有势就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这----算了,算了,你就当我喝醉了酒,胡言乱语吧。”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心烦意燥,因为他也明白,他这就是在胡说八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所以一说到这些事,他总是难免会郁闷。 这话要是跟一个当代人说,那的确有些白痴,但是韩艺的灵魂是来自一千多后,沈笑这一番言论,真的令他肃然起敬,在中国古代这等传统教育下,能说出这话的人还真是少见,也正说出他心中所想,笑呵呵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觉得你说的挺好的,就你这一番言论,三杯都嫌少,至少得喝六杯。” 沈笑一听,顿时满心欢喜,连忙举杯,当真喝了六杯,一杯也没有少。 放下酒杯后,韩艺又问道:“对了,那这杨二公子叫你上去干什么?” 沈笑显得有些犹豫。 韩艺忙道:“要是不方便说,那就别说了。” 沈笑与韩艺臭气相投,虽然只认识不到一日,但却将彼此视若知己,摆摆手道:“倒不是什么机密之事,要是机密,他们也不会跟我说。” 这倒也是的。韩艺好奇道:“那是什么事?” 沈笑低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杨二公子想从我们这里买些金子回去。” “买金子?” 韩艺一脸错愕,眼中闪过一抹光芒。 沈笑点点头。 韩艺笑道:“不可能吧,杨二公子什么人,他怎会需要从你们这里买金子?” 沈笑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晓了,他也没有说。” 韩艺呵呵道:“莫不是杨二公子给你们一个巴结他的机会?” 言下之意就是敲他们竹杠。 “杨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有的是钱,犯得打我们的注意么。”沈笑兀自摇头,道:“而且杨二公子也没有强逼着我们卖,而且出高价购买。” 韩艺道:“那你会卖给他么?” 沈笑点点头道:“为金子这东西虽然珍贵,但也没啥大用,放着也是放着,不瞒你说,我虽不想去巴结杨家,但我也不敢得罪杨家,要是其他人都卖了,偏偏就我沈家不卖,那你说杨二公子会怎么想。” 韩艺眯着眼道:“如此说来,王宝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事?” 沈笑点点头道:“当然,王宝那厮小气的要命,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卖女人的,这里也没有人喜欢他。” 这王宝爱钱如命,这么高消费的地方,他当然不会来,除非是来赚钱的。 看来老天也在帮我啊!韩艺不禁沉吟起来。 沈笑见韩艺突然沉默不语,似在想事情,好奇道:“哎,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喝酒,喝酒。”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寻乞 王宝啊王宝,看在你屡屡想给我戴绿帽子的份上,我也就为你破一回例吧。 其实按照韩艺前世的习惯,在完成一单买卖之后,至少休息三个月,才会接第二单买卖,因为他们这一行,特别是正派,在作案的过程中,需要保持很高的警惕,压力非常大,而且他们下手的目标,个个都是狠角色,一旦稍有疏忽,铁定玩完,所以任务完成之后,他们必须要放松,找女人也是他放松的其中一个方式,这也是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原因,不是真想干什么,只是习惯而已。 可是,今天晚上令他很失望,关键气氛不对,后来虽然又有几个歌妓主动过来找沈笑,但是他们聊得都是诗词歌赋,连个黄色笑话都没有,韩艺听得都快睡着了,连调戏的心情都没有,坐在那里喝着酒,寻思着如何来对付王宝,而熊弟、小野都已经开始打瞌睡了,他们还是保持着一颗童心,来这里只是好奇,见过之后,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还没有到三更天,几人就兴致阑珊的离开了满春院。 可这一出来,韩艺就知道错了,因为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后世,只要有钱,总统套房随时入住,这可是唐朝呀,唐朝是宵禁的,晚上在街上走路都是犯法的,更别提找酒店了,其实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不就是睡大街么,又不是没有睡过,关键还有小野和熊弟在,幸亏有沈笑,这家伙是惯犯了,带着韩艺他们淌过污水,翻过乱葬岗,走过臭巷子,来到他在外面的小窝。 沈笑这个小窝地处非常偏僻,一般人还真找不着,是专门用来躲避他老爹的追杀。 翌日早晨! “沈兄,昨天打扰了,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韩艺早早起来,就向沈笑告辞了。 沈笑急忙道:“就回去作甚,再玩几天啊!” 韩艺稍稍犹豫了下,才道:“我还有些事要办,这样吧,三天之后我再来找你,兴许这事还得需要你帮忙。” 沈笑也不是墨迹的人,听他有事要办,干脆道:“行,既然你有事,那我也不强留你了,我也得回去一趟了。三日之后,咱们就约在这里见面,哦,到时我把那两贯钱拿给你。” 韩艺点点头:“一言为定。” ...... “韩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熊弟走在街上,一边吃着大包子,一边问道。 “找人。” “找什么人?” 熊弟好奇道。 韩艺道:“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三个乞丐。” “三个乞丐?” 熊弟想了下,道:“就是在第一楼遇到的那三个乞丐?” 韩艺点点头。 熊弟问道:“找他们干什么?” 韩艺呵呵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这乞丐说难找,也不难找,满大街都是,但你说要找某一个乞丐,那也真不好找,纯粹看运气,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具体的住所,韩艺只能多往一些酒楼所在地去找。 在扬州城内逛了整整一个上午,兀自没有看到那三个乞丐的身影。 但是韩艺也没有气馁,因为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见熊弟开始喊饿了,于是三人找了一个小店歇歇脚,因为熊弟最爱吃肉了,就点了几道荤菜上来。 吃到一半时,忽听外面有人喊道:“你们这些个臭乞丐,走开,走开。” 韩艺一听乞丐,下意识的往门外望去,眼中登时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门外被驱赶的几个乞丐,正是他要找的那三个乞丐,急忙起身,但随后又立刻坐了下来,低声在小胖耳边说了些什么。 熊弟听后,连连点头:“哎,我知道了。” 说着就急急出门去了。 熊弟出去之后,韩艺又把那伙计叫了过来,让他们把这没有吃完的饭菜全部打包,然后又要了些熟肉和面饼,付了钱,就出门去了。 出门之后,韩艺与小野来到这小酒店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 只见熊弟正和那三个乞丐蹲在河边的一口柳树下。 “韩大哥。” 熊弟见韩艺来了,急忙招手。 那三个乞丐一见韩艺,急忙上前,行大礼,略显激动道:“原来是恩公,能见到恩公你实在是太好了。” 韩艺微笑着点点头:“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那三个乞丐皆是一脸尴尬。 韩艺将手中的连同饭菜一起买来的竹篮递上前去,道:“这里还有点吃的,你们先填饱肚子吧。” 这三个乞丐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面面相觑。 韩艺干脆道:“这都是我们刚才没吃完的,你们就不用客气了。” 那三个乞丐见是韩艺他们吃剩的,倒也不客气,关键是肚子饿,赶紧一手接过竹篮来。 韩艺又道:“坐吧,坐吧。” 六人团团坐下,这三个乞丐似乎太饿了,这一坐下,就直接用手从竹篮里面,抓着食物往嘴里塞。 这要是一般人都会觉得恶心,但是韩艺倒是很自然,没有太多的抵触,因为他以前也是这般过来的,悠哉悠哉的欣赏着这小河风景。 熊弟和小野也都差不多,所以倒是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只不过有生人在,熊弟倒是收敛了不少,没有拉着小野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了,静静的看着他们吃。 那三个乞丐风卷残云般的将韩艺带来的食物一扫而空。 韩艺道:“吃饱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再去买点。” “吃---吃饱了。” 年长的那人连连点头,又道:“恩公三番四次救济我们,我们真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请恩公受我们一拜。” 言罢,三人作势就要起身跪拜。 “等等下。” 韩艺赶紧制止他们,道:“你们别来这一套,我最烦就是这些了。” 三人见韩艺面色不悦,倒也不敢跪拜,有些不知所措。 韩艺问道:“你们是扶桑人吧?” “是的。” “你们叫什么名字?” 年长那位道:“我叫桑木。”说着他又指着左边那人道:“他叫佐雾。”又指着右边那人道:“他叫东浩。” 现今的日本可不是人人都有姓的,一般只有贵族阶层才有一个全名,普通百姓就一个名,多半没有姓氏的。 韩艺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又道:“你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可别告诉我,你们来我大唐就是来当乞丐的。” 那桑木叹了口气,把缘由告知了韩艺。 原来他们几个以前在扶桑国还算是一个小康家庭,是一个小地主,但是他们向往繁荣昌盛的大唐,很想来大唐定居,于是他们和几个好友就将卖掉所有的家产,揣着钱带着妻儿就来到了大唐,可这好死不死,今年年初时,他们从广州登陆,本想上长安,可是在经过睦州时,遇到了一伙贼寇,结果他们一行三十余人,尽数被那一伙贼寇给杀了,就他们三个跑了出来。 听到这里,韩艺突然问道:“你们难道没有报官么?” 那桑木道:“我们当然去报官了,可是当时睦州正遇上天灾,那睦州刺史自顾不暇,哪里会管我们,我们在睦州等候了一个月,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到最后我们走投无路,只能沦为乞丐,一路乞讨便来到了扬州。” “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茫然。 也对,他们现在连打算的资格都没有。韩艺道:“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现在有个发财的机会,但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你们愿不愿意干。” 三人为之一振,桑木立刻道:“恩公,别说发财了,只要是你吩咐的,就算再危险,我们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那也不必,只要你们办妥了这事,钱一定不会少你们的,多了不敢说,至少能够保证你们在我大唐安居下来。” 韩艺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来,道:“这些钱你们先拿着,此去城南三十里外有一个破庙,你们拿着这钱买些干粮去那破庙待着,我随时会去找你们的,记住,在我没有来找你们之前,尽量不要露面。” 桑木三人虽是一脸困惑,但是也没有多问,点点头道:“是,我们知道了。”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另外,由于这个周末一直在外面忙事,忘记把打赏名单给记录下来,所以真的非常抱歉,感谢那些支持小闲人的朋友们,真的非常感激,也非常抱歉,我爱你们。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怎有我悲伤 ps:求推荐,求收藏。。。。 与桑木等人别过之后,熊弟就立刻问道:“韩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野也是歪着脑袋,好奇的望着韩艺。 韩艺笑了一声:“因为我要教训下那王宝。” 熊弟睁大双眼,又略带一些害怕道:“可是韩大哥,那王宝可不是好惹的。” “不是好惹的?” 韩艺笑了笑,非常认真的向兄弟道:“小胖,其实我也不是好惹的。”但也没有多说,又道:“走吧,我们先去买点东西。” “买啥?” “烧鹅。” “烧---烧鹅,嘿嘿,那咱们快点走吧。” 一听到烧鹅,熊弟顿时把一切好奇都抛诸脑后。 三人再次来到第一楼,那掌柜见到韩艺来了,二话不说,先询问他家大公子,待韩艺告诉他沈笑回去了,这才踏踏实实松一口气,接着韩艺一口气点了三只烧鹅,又买了一些干粮,这些大部分都是给熊弟他们的,因为目前而言,韩艺害怕那九灯老秃驴有同伙,会报复熊弟,故此不敢让熊弟回家,只能让他们暂时待在那山洞里面,付了钱之后,他并没有在店里干等,而是带着熊弟、小野去了集市,又给熊弟他们买了些生活用具。 买完这些后,带来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韩艺又弄了一辆小板车来,三人满载而归的出城去了。 来到郊外,三人就分开,熊弟、小野推着车悄悄往山洞那边行去,韩艺也回家去了。 ...... ......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二婶她们已经从天济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梅村又变得和祥安宁。 韩艺回到梅村时,夜幕已经降临下来,不少人家连灯都黑了,虽然这还只是刚刚入夜,但是现在可是一年中最为关键的秋收时节,他们必须保证自己有充足的精力去迎接明天。 不过韩艺家倒还是亮着烛光的,毕竟秋收跟他家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说那一道电不禁带走了韩大山,也把秋收给带走了。 这年头没电视,没电脑,也不知道那婆娘在干什么。 韩艺心中冒起一丝好奇,但也不敢往门缝中去偷窥,毕竟上回直接被踢飞了,来到门前敲了敲门。 “谁?” 里面传来肖云的声音。 “我。” 听得一阵疾快的脚步声,咔地一声,门打开来,只见肖云站在门前,略带一丝惊喜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因为昨日韩艺说是要出去几天,但是仅仅去了一天就回来了,难免会心生惊喜。 “想你了啊!” 韩艺翻了下白眼,走了进去。 肖云先是一愣,随即嘀咕道:“说得这么假,当我是三岁小孩么,真是的,连骗人都不会骗。” 她说的声虽小,韩艺还是听了个真切,暗道,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夸我的,但我这是在骗你吗,我这分明就是在说反话。倒也不与她辩解,将肩上的包袱往卧榻上一扔,手中的烧鹅则是放在矮桌上,然后就躺在卧榻上,发出一声舒服的**,真是金窝、银窝,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啊。 肖云关上门走了过来,顺口问道:“你吃了夜饭没?” 韩艺瞧了她一眼,笑道:“以后你还是不要问我这个问题了,这让我很为难的,因为我不管怎么回答,你都会受伤,到时又来怪我。” 肖云脸一黑,坐在卧榻边缘,轻轻哼了一声,表示本姑娘很生气。 韩艺道:“看吧,我就说这个问题我不管怎么回答,你都会生气。” 肖云委屈道:“我就是不会做饭菜,你至于总是挂在嘴边么,亏你还是一个男人。” 韩艺露出一副比她更委屈的表情道:“好像是你提的吧,你明知你不会做饭菜,你还每次都问一遍我吃了饭没有,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肖云白了这厮一眼,没办法,在这年头,不会做饭的妻子,的确该被人鄙视,余光突然发现桌上的荷叶包,心奇道:“这是什么?” “烧鹅。” “烧鹅?” 肖云眼中一亮,道:“是特意带给我的么?” “当然---不是。” 韩艺双手枕头,闭着双眼道:“我下午跟我老大去第一楼吃饭,正好第一楼搞优惠活动,说什么买一送一,我吃不下两只,所以带回来了。” “买一送一,哪有这么好的事。” 肖云自然不信,欢快的打开荷叶包,看到那金红的烧鹅,不禁吞咽一口,她都记不清多久没有吃肉了,扯下一个鹅腿就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问道:“这烧鹅还真是不错,一定很贵的吧。” 韩艺嗯了一声,轻描淡写道:“就你拿着的那个鸡腿就值一贯钱。” “就算是一百贯钱,不也是给人吃的么,你都敢买,我还不敢吃么。” 韩艺原本想吓吓肖云,哪知这婆娘吃的更是理所当然,眼一斜,啧啧几声:“看看你这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欧巴桑。” 肖云问道:“何谓欧巴桑?” 韩艺道:“就是专门形容吃相难看的女人。” 肖云听罢,顿时一脸无所谓道:“难看就难看,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吃得却是更香了。 看来这女人是彻底的自暴自弃了。韩艺哼道:“什么叫做我都看不顺眼,问题是你做的哪件事能够让我看顺眼的,你自己说说看。” 肖云眼眸朝上,道:“我会诗词歌赋,会琴棋书画,只是你不懂得欣赏罢了。” “诗词歌赋?” 韩艺笑了,道:“你难道忘记了‘锄禾日当午’了么?在我面前说诗词歌赋,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我不相信那是你作的,定是你从哪里偷听来了。”肖云道:“有本事你再作一首。”说话时,眉角向上一挑,带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作就作,多大的事。” 韩语余光透过布窗隐隐看见一轮明月悬挂在夜空,朗声道:“床前明月光---。” 念叨这里,他突然心想,我会赚钱,会做饭,会缝衣服,会变魔术,会格斗术,要是还会写千古绝句的话,那这妞铁定会无可救药的爱上我,不行,我不能让自己那么出色,唉,不过这还真是难事呀。一时愁绪万分,脱口道:“怎有我悲伤。悲伤寄明月,照还在床前。” 床前明月光,怎有我悲伤?肖云心里默念了一遍,突然噗地一声,差点没有呛到,赶紧喝口水,但兀自没有忍住,咯咯笑了起来。 韩艺也笑着道:“看吧,都被我的千古绝句震惊到笑了。” 肖云一个劲的点头,笑声却是更甚,前俯后仰的,连话都说不来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住笑意,很认真的说道:“我相信这首诗一定是你写的。”说着她又咯咯笑了几声。 韩艺道:“那是,你终于觉悟了。” 肖云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来,话都不敢说,赶紧拿鹅腿堵住自己的嘴。 韩艺都瞧在眼里,心里哪能不知她在想什么,也不再说了,随意的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这矮桌边上有一个竹篮,竹篮里面竟是针线和布料,不由得猛吸一口冷气,“你---你又在自残啊!” “自残?” 肖云错愕道:“什么自残?” “就是做衣服啊!” 韩艺指着那竹篮道。 肖云先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呸了一声:“你才自残了,莫要瞧不起人了,不就是做衣服么,我很快就能上手。” “但我想你的手指会废掉的更快。” 韩艺看得都是心有余悸,又见这衣服似乎是男装,不由得惧意横生,“你---你这衣服是帮谁做的?” “自然是帮你做的。” 肖云说着又略显羞涩道:“不过你也用不着感激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感激你?” 韩艺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敢问您这是在消遣我么?别玩了,我还要出去见人的,我长得本就一般般了,要是你再弄件衣服给我穿,那我出门恐怕都会被打的,给条活路走可以不。” 肖云愠道:“难道穿了我做的衣服就不能出去见人了么?杨二叔他们不都是穿着杨二婶她们做的衣服,就你特别一些。”语气甚急。 韩艺翻着白眼道:“不是我特别,其实我这人特随和,是你比较特别。你做不做我不会管你,但是我肯定不会穿。” 肖云斜眼瞧着韩艺道:“你一定要穿。” “我一定不会穿的。” “不不不,你一定会穿的。” “nononono,我铁定不会穿的。” “不信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 话说到此,韩艺突然停了下来,道:“你不会动用武力吧?” 肖云轻哼道:“我肖云知书达理,怎会恁地粗暴。” 你要点脸不?韩艺道:“那我今晚睡大床。” “你试试看。” 肖云眼一瞪。 “一起睡?” 肖云从竹篮里面拿起了剪刀。 唉...女人就是女人,永远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正文 第六十章 从自己人开始骗起 翌日,清晨。 “啧啧,你要不要吃的这么自然?你可是一个女人耶!” 韩艺看到肖云非常享受的吃着自己刚刚做好的米粥加蛋饼,心中就莫名的有怨气,以前这女人吃他做的东西,至少还会感到有些羞愧,但是如今---,唉,家门不幸啊! “为什么不能吃的自然,你做的很好吃啊!” 肖云显得有些错愕。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坐着等吃,难道你就不觉得非常之羞愧吗?” 韩艺略显激动道。 “我为什么要羞愧,丈夫做早餐跟妻子吃,这不是很正常么?况且我也是要洗碗的,也谈不上好吃懒做。”肖云一脸的理所当然。 “.......!” 这女人一定也是穿越来的吧?完全感受不到古代女人的贤良淑德的韩艺,吃完早餐之后,就带着一肚子郁气出门了。 他先是去到熊弟、小野那里,他到那里的时候,那两个小子正在山林里面射鸟,这韩艺倒是不反对,只要不鸟射就行了,毕竟他们年纪还小吗。 当然,全是小野一个人在那里用弹弓射鸟,熊弟就专门在后面捡起被小野用弹弓打下来的鸟,见他们两个玩的好不开心,起初还怕他们烦闷的韩艺也就放心了,看了看他们的收获,分享了他们的快乐,在洞里待了一会儿,就拿着一卷真丝就离开了。 从山洞出来之后,韩艺又赶去了破庙。 “恩公,你来了。” 桑木三人见韩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行礼。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在这里还习惯吧?” 桑木道:“不瞒恩公,这两日是我们这几个月来过的最舒服的两日。” 佐雾和东浩也是纷纷点头,这几个月他们没有饿死就已经是奇迹了,几乎就没有一天吃饱过,昨天到现在,是他们吃的最饱的一日。 韩艺笑道:“这才刚刚开始,等你们做完成这一个任务,多得我不敢保证,但至少不会再挨饿了。” 佐雾略显兴奋道:“恩公只管吩咐。” 韩艺从怀里掏出一块长方形的木头来,长约五公分,递给桑木道:“你认识这个么?” 桑木接过仔细看了看,目光中闪烁着疑惑,又交给佐雾,佐雾看罢,又交给了东浩,东浩看了看道:“这---这看着有点像我们扶桑的金铤。” 桑木、佐雾也纷纷点头。 韩艺道:“你确定?” 东浩点点头道:“不瞒恩公,我父亲以前也是一个铁匠,也做过一些银铤,与这形状差不多。” 难道那老秃驴和扶桑也有关系?韩艺暗自嘀咕一句,但也没有多想,这可不关他的事了,道:“那你们扶桑商人一般带着黄金来我大唐购买什么?” 桑木道:“一般都是换取大唐的丝绸、茶叶和钱币?” “钱币?为什么?” 桑木哦了一声道:“我们扶桑缺铜,而且我们扶桑的百姓近来又非常喜欢大唐的钱币,于是不少商人也拿着金银来换取大唐的钱币。” 其实现在还是刚刚开始,唐朝由于人口少,物价低,钱币非常充足,也没有禁止钱币流通,等到了中晚唐时期,随着物价的上涨,人口的增多,唐朝就出现了钱荒,那时候开始才禁止钱币出境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杨家不从扶桑商人这里购买黄金呢?韩艺心中好奇不已,道:“那你们扶桑来扬州的商人多么?” 桑木点点头道:“自从有了大运河,我们扶桑来这里的商人是越来越多了,但是一般都是在扬州登陆,主要是还是去往长安和洛阳。” 当今世上,这长安和洛阳就是后世的纽约和伦敦,是两个超级国际大都市,外国商人都是往这两个大都市跑,因为那里有充足的货物。 “除扬州以外呢?” “还有广州都督府、莱州、泉州、明州、登州等地,主要还是集中在广州都督府。” 韩艺嗯了一声,暗道,看来要么是刺史府所需黄金非常多,要么就是暂时没有扶桑商人带黄金来扬州,这可真是天助我也。笑道:“你们想不想做一个有钱人?” 桑木三人相互瞧了眼,随即都点头,很实诚的说道:“这有钱人谁不想做。” 韩艺道:“好!我就给你们过过瘾,让你们做一回有钱人。” ...... ...... 两日后。 韩艺如约来到了沈笑的小窝,今日他们可是乘坐马车来的。 而沈笑早就在此等候了。 这沈笑虽然为人随和,交游广阔,但是他真正交心的朋友几乎没有,因为没有人与他有相同的价值观,在他们庶族阶层,至少没有人会觉得乞丐和奴隶也是有尊严的,在唐代来说,沈笑的价值观的确是独树一帜,也是为什么他总是交不到知心的朋友,唯独韩艺与他很多观念都相同,所以他非常看重韩艺这个朋友,早早就赶来赴约了。 “韩艺,你真是让我好等呀,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不会来了。” “抱歉,抱歉!咦?你的眼睛这么搞的?” 这韩艺刚从马车上下来,突然见到沈笑沈笑左眼眼睛还有一块淤青。 “没事,没事,这是我爹打的,我已经习惯了。” 沈笑挥挥手。 “啊?哦!” 韩艺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沈大哥。” 熊弟、小野也相继从马车上下来。 “小胖,小野。” 沈笑招招手,突然朝着韩艺嘿嘿笑道:“怎么?发财了,都坐上马车了。” 韩艺笑道:“这马车可不是我的。哦,有个人要见你。” “什么人?” 沈笑错愕道。 “是--是我。” 随着一个不太标准的发音,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从车内走了出来。 沈笑见这人身着华丽,但却是扶桑服饰,打量了一下,道:“敢问阁下找我有何贵干?” 那人从下得车来,笑道:“恩公不认识我了吗?” “恩公?” 沈笑惊讶道:“我见过你吗?” 那人笑着点点头,这时候,那两名驾车的车夫也走了过来,行礼道:“东浩(佐雾)见过恩公。” 沈笑吓了一跳,又瞧向韩艺。 韩艺笑道:“你还记得那日在家酒楼前面那三个乞丐么?” “这我自然记得。” 沈笑点点头,突然一怔,惊恐的望着道:“面前三人,不会那三个乞丐就是你们吧?” 由于他们三人前面都是披头散发,胡须满面,连脸都看不到,而这古代人认人,可不是验指纹,验dna,胡须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为什么曹操割袍断须便可逃过马超的追杀,这不是完全编造出来的,而是有事实依据的。所以当日只见过他们一面的沈笑,完全不认识他们了。 桑木点点头道:“正是,让恩公见笑了。” 沈笑惊诧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 韩艺道:“进屋再说吧。” 几人进到屋内。 韩艺先是介绍了一番,随后才道:“这位桑木先生其实是出身于扶桑的贵族,几个月前他来到我们大唐做生意,可是在去往长安的途中,遭遇贼寇拦路打劫,他在他的随从拼命保护下,才逃了出来,后来就沦为了乞丐,直到前日,他遇到了他的一个表亲,这才缓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沈笑点点头,又拱手道:“幸会,幸会。” 桑木拱拱手,道:“今日我本想去第一楼找二位恩公,没想到在路上巧遇到了韩恩公,他说今日与恩公约到这里见面,于是我就跟着他一块过来了,打扰之处,还请恩公见谅。” 沈笑非常随意道:“什么打扰的,我这人就喜欢热闹和交朋友。” 桑木起身又行礼道:“那日若非二位恩公想救,我们三人可能都已经饿死了,二位恩公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三人没齿难忘,微薄之礼,还请二位恩公笑纳。” 东浩、佐雾二人立刻将礼物送上。 “你这是干什么?” 沈笑一脸不悦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你这朋友我可交不起。”作为一个败家子只有送礼的道理,还真没有收礼的道理。 韩艺也道:“就是,能够遇见便是缘分,你们拿这些来,就是侮辱这缘分,待会吃饭的时候多喝几杯就是了。” 沈笑哈哈一笑,道:“还是韩艺懂我,不错,你们要真答谢我们,待会就多喝几杯。” 桑木见罢,也没有勉强,几人又聊了起来,期间沈笑也问了问桑木这几个月的情况,桑木据实以告,包括在睦州报官但是官府却敷衍了事,这些都是实话。 说完这些后,桑木突然说道:“对了,二位恩公,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沈笑问道。 桑木道:“哦,是一个长得很胖的公子哥。” “长得很胖的公子?” 沈笑想了想,道:“在我们扬州,长得很胖的公子倒是有不少人。” 韩艺问道:“你找人这干什么?” 桑木一脸怒气道:“就是那日在恩公酒楼前面,这个胖子不但羞辱了我们三个,而且还毒打了我们一顿---。” 他话未说完,韩艺就道:“哦,我知道了,是王宝。” 沈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韩艺笑道:“当时我正在楼上吃饭,正巧见到,他们之所以坐到你家酒楼前面,就是因为被王宝打的一时半会走不动,哦,王宝刚走,你就来了。” “又是那混蛋。” 沈笑骂了一句。 “王宝?” 桑木又问道:“不知这王宝家住何处?” 沈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桑木道:“我们扶桑人有恩必报,有仇必报,那日王宝羞辱我们,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我们自然要找他报仇。” 沈笑摇摇头道:“王宝也不是好惹的,你们去了也不一定能够报的了仇。”你一个扶桑人,再tm贵族,也就那样,比我们大唐的庶族可是要差远了。 桑木道:“这我们也知道,毕竟这是在大唐,但是我们决不能这么算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那王宝报羞辱之仇。二位恩公请放心,我们绝不会连累你们的,只希望二位恩公告知我王宝家住何处?” 沈笑叹了一声:“我不是不愿告诉你,只是我要告诉你那就是害了你,王宝家里可是养了不少人,你们斗不过他的。” 韩艺嗯了一声:“沈兄说的不错,你就这么冲过去找王宝算账,只会是自取其辱,要是这么容易就报得了仇,我早就找他去了。” 桑木好奇道:“韩公子也与王宝有仇。” 韩艺摇摇头道:“倒不是深仇大恨,跟你们差不多,以前常被他欺负,因为我家曾是他家的雇农,而且还欠过他家钱。” 这事沈笑也听韩艺说过,但是没有具体去问,因为这事不用问也知道,谁欠王宝的钱都没有好日子过。 桑木兀自不肯罢休道:“那可如何是好,这事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不这么算了,又能怎样,其实你这都算不得什么,很多人都被王宝害的家破人亡,他们都想找王宝报仇,但是王宝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么。”沈笑郁闷的直摇头。 韩艺瞧了眼沈笑,突然道:“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 沈笑转头望向韩艺。 韩艺点点头道:“倒是有办法,不过恐怕需要我们两个帮忙。” 沈笑立刻拍胸脯道:“只要能够除了王宝这一害,我一定不二话。” 桑木好奇道:“难道沈公子也与王宝有仇?” “我与他倒是谈不上有仇,只是我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 沈笑哼了一声,又向韩艺道:“韩兄,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韩艺不答,向桑木问道:“桑木先生,我记得你前面好像说你表兄来此带了不少黄金来?” 桑木点点头道:“不错。” 韩艺道:“那你可否从你表兄那里借点黄金来。” 桑木道:“这何许借,他的钱就是我的。” 韩艺笑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应该可以。” 沈笑听得迷迷糊糊的,道:“这跟王宝有什么关系。” 韩艺笑道:“难道你忘记王宝最近在找黄金吗?” 沈笑愣了下,道:“你是指杨家?” 韩艺笑着点点头。 ps:今天妈妈过大生日,所以就发一章了,但是字数也不少。大家可别忘记投推荐票哦。。。。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下钩子 ps:求大家多多支持。。。 王家布铺。 一个贼兮兮,东张西望的青年进到了王家布铺。 那看门的伙计急忙迎上,“客官,想要些什么布?” 青年道:“我找人。” “你找谁?” “你家公子。” “找我家公子?你是谁?” “我叫韩艺,是你们家公子的朋友。” 这青年正是韩艺。 “那你找我们家公子有何事?” “好事。” 那伙计两眼放光道:“什么好事?” 韩艺勾了勾手。 那伙计急忙附耳过来。 韩艺小声道:“不能说。” 那伙计知道自己被耍了,这眼一瞪,道:“你耍我。” 韩艺哼道:“耍你又怎样?” “你---。” “你动我试试看?” 韩艺居高临下,俯视这伙计,道:“你一个下人问这么多干什么,懂不懂规矩。” 那伙计见韩艺这么横,又想起韩艺说是王宝的朋友,当下不敢得罪,立刻谄笑道:“抱歉,抱歉,我们现在向我们公子通报。” 韩艺哼道:“还不快去。” 那伙计屁颠屁颠的往后面跑去。 另外一个伙计,赶紧帮韩艺倒一杯茶。 小样!吓死你们。 韩艺暗自一笑。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胖子从后面走了进来。 “韩艺见过王公子。” 韩艺急忙站起身行礼,一脸谄笑。 那两个伙计一见,嘿,你刚才那股横劲去哪里了。 王宝嗯了一声:“你怎么上我这来了?” 韩艺左右瞟了两眼。 难道这小子真有好事?王宝对于韩艺充满了很多好奇,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于是挥挥手,道:“你们先退下。” “是。” 那两个伙计立刻走了出去。 韩艺立刻走到王宝身边,低声道:“王公子,我身上有一好东西,想看看能卖多少钱?” 王宝打起精神来道:“什么好东西。” 韩艺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才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来。 王宝只觉眼前金光一闪,定眼一瞧,惊呼道:“金子。” “小声点,小声点。” 韩艺紧张兮兮道。 王宝也是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道:“拿给我瞧瞧。” 韩艺将金子递到王宝手里。 王宝拿着掂量了几下,怕有二两重,又咬了咬,“是真的呀。”心里又暗自思量着,这小子究竟是遇到什么贵人了,一天一个样,上回弄个银子来,这回干脆弄个金子来。 韩艺道:“我怎敢拿假的来糊弄王公子。” 王宝一边看着,一边道:“成色还挺不错,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韩艺笑了笑,露出一副“你懂的”笑容。 光芒一闪。 只见王宝手中多出一枚铜币来,递到韩艺手里,那脸上的表情,硬生生的将这铜币的价钱提高了一百倍。 哇靠!你这也是忒小气点了吧。韩艺将铜币递还给王宝,道:“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不知王公子开多少价?” 这小子还真是贪心,一钱都还嫌少。王宝大是不爽,咳了一声,将金子递还给韩艺,然后五指一张,“就这个价。” “五十贯?” 韩艺欣喜道:“好啊,好啊。” “五十贯?” 王宝气不打一处来道:“五十贯,我卖给你好了。” 韩艺啊了一声,道:“那王公子是指多少钱?” “五贯。” 王宝道。 md。你真把我当凯子在这里削呀!韩艺脸一**:“这也太少点吧。” 王宝哼道:“这金子又没啥用,你拿去买东西,别人还不会要了,我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才给你这个价钱的。” 真是不熟不坑啊!韩艺摇摇头道:“这太少了,再往上加点。” “就这个价,不行就算了。” 王宝挥手道。 唬我?老子唬人的时候,你都死了一千多年了。韩艺道:“那---那我打扰了。告辞。” 说着,就准备离开。 “等下,你先等下。” 王宝原本以为韩艺一个穷小子,肯定没有见过黄金,也不知道是一个价位,给他五贯,他就会高兴疯了,哪知这小子这么狠,当真就走,急忙叫住他。 韩艺道:“王公子还有事吗?” 王宝笑道:“不急,不急,反正你都来了,何必急着走,不瞒你说,我只能谈五贯以内的买卖,要是再多的话,就得我爹做主了,你先等会,我去叫我爹来,如何?” 韩艺点点头道:“好的。” 过了好一会儿,王宝才回到店内,同时身边还多出一个大胖子来。 韩艺瞧见这大胖子的时候,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简直就是二十年的后的王宝呀,大到身材,小到五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韩艺活了两辈子,从未见过遗传这么单一的父子两,就算走在路上,也知道这一定是王宝他爹。 这大胖子正是王宝他爹,王大金。 爹爹叫金,儿子叫宝,又是金,又是宝,想不发财都难啊! 其实这王大金原本不叫王大金,叫王大田,后来改名王大金。 所以取名字呀,不见得就一定得多么多文雅,关键还是看看自己缺啥,或者说想要啥。 不过这王大金也不是一个东西,王家以前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地主,是他想出来放高利贷,这才发迹,但是他的发迹可是建立在很多人的痛苦之下,而且也是老色鬼一个,家中妻妾成群,这倒也算了,大户人家都是如此,问题是他的小妾都是非常廉价的,是利息来的,有些小妾,还是王宝帮他弄来的,王宝才多大年纪,就这么坏,都是跟这王大金学的,这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韩艺见过王叔。” “你就是韩艺啊!” 王大金露出一副非常慈祥的笑容,“小宝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坐坐坐。” 小宝?麻烦你别我侮辱我的韦爵爷好不。韩艺坐在凳上,王大金又道:“韩侄儿,听小宝说你手中有一锭金子。” 韩艺点头道:“是。” “可否拿给我看看。” 王大金俨然一副怪蜀黍拿着棒棒糖诱惑小妹妹的表情。 “哦。” 韩艺将金子递上。 王大金拿着金子掂量了几下,看了看,道:“你这金子的成色想当不错,小宝说五贯钱却是太少了。” 韩艺、王宝同时一愣。 韩艺道:“那不知王叔可以给多少钱?” 王大金摇摇头笑道:“我是一个做小买卖的,我手上的钱进出要快,这金子落在我手里,会变得非常烫手,因为来我这的人,极少能够用到金子的,很抱歉,这我真是爱莫能助。” 说着他将金子递还给王大金。 韩艺接过金子来,道:“没事,没事,这我也明白。” “你能明白就最好了。”王大金笑道:“你可以去别的地方试试,要是撞着某大户人家要迎亲,那你可就走运了,这娶亲可就要用到金子了。” 韩艺点头笑道:“多谢王叔提醒,那我就先告辞了。” “在这吃午饭吧。” “多谢王叔好意,我还有些事。” “那我就不留你了。” “告辞。” “小宝,你送送韩艺。” “是。” 王宝象征性的走了两步,送到门口,他一个庶族子弟,怎么可能会送一个农家小子,这一回来,便急急问道:“爹爹,你为什么就这么让他走了,我们现在可是非常需要黄金的。” 王大金喝了一口茶水,一脸奸笑道:“小宝,你还是太急躁了,才二两金子,能有多大用,杨家需要的可不是这几两金子。” 王宝道:“那爹爹的意思是?” 王大金道:“这小子不过就是一个田舍儿,他就算种一辈子田也不可能赚的二两金子,所以这金子一定有人给他的,我估计要么是有人借他之手贩卖黄金,要么就是他从哪里偷来的,不管是什么,他身后那人还是真正的金主,所以我们要找到他后面真正的金主。” 王宝道:“这我也知道,但我几番询问,这小子就是不说。” 王大金笑道:“他不说,无非就是想要钱,而且,咱们若是从他手中买,这小子肯定会从中抬价,哼,我王大金的钱岂是他能赚的,难道我们就不会自己去找么。” 王宝眸子左右晃动了几下,顿时喜道:“我现在就叫人去跟着他。” 王大金欣慰的点点头。 当日晚上。 “老爷,大公子,我们查到了。” “哦?快说。” “我们跟踪那小子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那小子进了运河边上的一家名叫四方的旅馆。后来小人进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旅馆最近来了一位扶桑客商,据说这位扶桑客商出手十分阔绰。” “扶桑客商?” 王大金点点头道:“这就不奇怪了,扶桑客商常常用金银来我大唐购买货物回去。” 王宝道:“爹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大金眯着眼沉吟片刻,笑道:“当然去找这扶桑客商买黄金,这可是我们巴结杨家最好的一个机会,决不能错过。”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入局 在唐朝的私人旅馆一般都在城外,不会在城内,因为城内是要宵禁的,外地客人万一入夜才到,就进不了城了,旅馆若开在城内还有什么意义可言,所以一般都在城边上,而且城内有不少官府开的驿站,专门招待一些外地贵客用的,比如朝廷的钦差。 四方旅馆的建造面积不大,也就两层楼,但是环境非常清幽安静,傍水依山,风景宜人,交通还挺方便的,特别是水路方面,也算得上一个小有名气的旅馆。 这一上午,王大金带着王宝和几个随从来到了四方旅馆。 “几位客官,住店啊!” 那店伙计上前来询问道。 王大金直接抓着那店伙计的手,大手往他手上一拍,道:“麻烦你帮我告知桑木先生一声,就说城内王大金冒昧拜访。” “王大金?” 那店伙计听这名号,浑身不由的一哆嗦,他虽然没有见过王大金,但是王大金的名号在扬州城外谁人不知,这扬州郊外的百姓都是谈金色变啊。 王宝眼一瞪道:“还不快去。” 其实以前王大金也是这样的,只不过现在他退居幕后,身份也是水涨船高,自然不会放下身段去恐吓下人。 “是是是。几位请稍等。” 那店伙计反应过来,手往袖中一放,忙不迭往楼上跑去,这王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去到正中央的那一扇门前,敲了敲门,过得片刻,门打开来,走出一个身着扶桑服饰的男子,二人说了什么,那男子就回到屋内去了,过了一会儿,那男子再度走了出来,跟着那伙计走了下楼来。 那伙计指着王大金道:“就是这位王大爷找阁下。” 王大金拱手道:“在下王大金,因有事找桑木先生商谈,故冒昧拜访,打扰之处,多多包涵。” 那男子倒是没有这么多繁琐之言,简单道:“我叫佐雾,我大哥请你们上去。”语气非常平淡,那眼睛好像长在头顶上。 “有劳了。” 王大金都看在眼里,但是如今有求于人,不便发作,示意自己随从在下面等候,然后就带着王宝与佐雾上得二楼。 进到屋内,屋内十分宽敞,是一个套房,里面还有一间里屋,应该是这四方旅馆最大的一间了,在正上方的唯一一张矮榻上,盘腿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两边各有一个美女拿着水果伺候着,右边还站着一位年纪稍小一点的男子。 王大金上前拱手,又是一番自我介绍。 “我就是桑木,不知阁下找我有何贵干。” 坐在中间的中年男人用一口别扭的汉语说道,这人正是桑木,边上那位自然就是东浩。 其实他们三人已经与王宝见过了,但是由于当时他们都是乞丐,如今却是个个身着锦衣华服,再加上当时王宝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们,哪里还认得出。 王大金笑道:“是这样的,我们是经一个名叫韩艺的人介绍来的。” “原来是韩小哥介绍来的。” 桑木说着又是一脸诧异道:“可是我昨天并没有听韩小哥说起过啊。” 王大金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兴许是他忘记了。” 王宝突然问道:“韩艺是你们的人么?” 佐雾道:“这与你们何干?” 王宝撇着嘴道:“问问而已。”心道,你一个扶桑人,也敢在我面前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大金皱眉一瞪儿子,正欲张嘴教训,哪知桑木已经先教训起来,只见他对着佐雾一顿狂喷,看得出是一个暴脾气来的。 佐雾脸色极其难看,微微点了下头,走上前来,猛地一点头道:“对不起。”但是眼中怒意不减反增。 桑木也向王大金道:“二位,真是对不起,我这弟弟十分不懂事,冒犯了二位。” “不不不,是---是小儿不懂礼数,不关令弟的事,是我们要道歉才是。” 王大金又略显责怪的向王宝道:“孽子,还不快道歉。” 王宝极不情愿道:“对不起,小子无礼了。” “没事,没事。二位请坐吧。” 王大金和王宝席地而跪,如今大唐人都没有坐凳子的习惯,更何况扶桑人,屋内倒是有两张桌子,可连一张凳子都没有。 桑木呵呵道:“是这样的,我们初到宝地,人生地不熟,偶然认识韩小哥,是他帮我们打点这一切的,倒也不是我们的人。” “原来如此。” 王大金点点头,大概就是韩艺帮他们跑腿弄点外快什么的,但这不是他关心的,目光左右瞟了眼。 桑木心领神会,朝着身边两位艳妆女子挥挥手,那两名女子立刻下得矮榻,朝着众人盈盈一礼,然后便退下了。 待她们将门关上后,桑木又道:“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王大金道:“是这样的,我们听韩艺说,桑木先生正在卖黄金,不知可有此事?” “是的。” 桑木点头道:“但是我们只收你们的开元通宝。” 王大金好奇道:“为何?” 桑木道:“因为我们扶桑百姓非常喜欢贵国的开元通宝,我此次前来只是来探路的,若是可行的话,将来我们还会带更多的金银来贵国换取你们开元通宝。阁下是想买金子吗?” 王大金点点头道:“我是想买些黄金回去,不知你们的价钱是多少?” 正当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又听得一个人得声音,“桑木先生,你在么?” 正是韩艺的声音。 桑木立刻道:“韩小哥,请进。” 门打开来,只见韩艺走了进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位白面公子,这韩艺一进来就兴奋道:“桑木先生,我向你引荐一位大富商---。” 这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发现王宝父子也在,不禁咦了一声,“王叔,王公子,你们怎么也在?” 王宝笑道:“不是你引荐我们来的么?” “我什么时候---。” 韩艺话说到一半,王宝突然双目一瞪,这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王宝,你眼睛有病么?” 听得一个玩味的声音响起。 王宝猛地一转头,“沈笑?你---。”话说到此,他突然看向韩艺道:“好你个韩艺,我问你,你便不说,却告诉他了。” 语气非常的不满。 韩艺一脸尴尬之色。 沈笑呵呵道:“你若能多加一个铜板,或许我就不会来了。” 分明就是讽刺昨日王宝想用一个铜板去收买韩艺。 从侧面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沈笑给了韩艺不少钱。 好你一个田舍儿,我饶不了你。王宝一阵尴尬,一张肥脸涨的是通红通红的,心中暗怒。 王大金早就注意到韩艺身后的沈笑了,暗自皱了下眉头。 桑木似乎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又见他们彼此都认识,一脸好奇道:“韩小哥,这位是?” 韩艺十分热情的介绍道:“这位是扬州第一楼的少公子,沈笑,他们家的烧鹅可好吃了,改日我带你们去尝尝。” 桑木笑着点点头,又向沈笑道:“原来是沈公子,请坐,请坐。” 沈笑颔首道:“沈笑见过桑木先生。”说着他又向王大金行礼道:“侄儿见过王叔父。” “原来是沈笑呀,我还当是谁呢?对了,你父亲可还好?” 王大金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非常亲切的打着招呼,突然低声道:“沈笑,大家的目的都一样,如果我们争相竞价的,那只会便宜了外人。” “侄儿知道。” 沈笑低声回了一句,又笑道:“蒙王叔父记挂,家父身体尚好。” “那就好,那就好。” 沈笑坐了下来。 桑木手引向王大金父子,向韩艺问道:“韩小哥,这二位也是你引荐来的?” 韩艺瞧了眼王宝和王大金,见王宝面带威胁之意,随即道:“算---算是吧。” 桑木点点头,道:“那这位沈公子呢?” “沈公子也是来买黄金的。” 桑木道:“那不知二位打算买多少?” 沈笑呵呵道:“不知桑木先生有多少黄金?” 桑木笑道:“沈公子的意思是我有多少,你就要多少吗?” 王大金抢道:“只要价格合适,可以这么说。” “既然两位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桑木竖起两根手指道:“我们此次来一共带来两百两黄金,若是二位想全部买去,至少要两千贯。” 王大金眉头一皱,看向沈笑,正巧沈笑也看过来,微微一笑,好似在说你做主好了。 王大金也知道沈笑是一个什么人,暗道,若是让这败家子来谈价的话,非得谈到三千贯去,只是可恨他坐在这里捡便宜。稍一沉吟,才道:“桑木先生给出的价钱非常公道,但是却也有不妥的地方。” 桑木好奇道:“阁下此话怎讲?” 王大金道:“一两黄金值十贯钱,这是长安的价格。” 桑木道:“不都一样吗。” 王大金摇摇头道:“长安乃是我国都城所在,在那里黄金遍地都是,但是扬州的话,别说黄金了,连银子都很难用得出,以长安的价钱用在扬州,实为不妥,另外,桑木先生若是带着黄金去长安,来回路费、时日可也要消耗不少,所以不能一概而论,而且,我们是全买了,理应要便宜一些。” 一旁佐雾很是不耐烦道:“你们大唐人怎么都这么啰嗦么,价钱就这么多,嫌高就不要买。” 王宝没好气道:“难不成你们说多少就多少么?” 佐雾哼了一声:“我们可没有叫你们来,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现在又在这里念念叨叨的,我看你们根本就没有诚心。” “够了。” 桑木一声大喝,又对着佐雾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训斥。 这一回佐雾似乎对桑木很是不满,也是面红耳赤的争执了几句。 “八嘎!” 桑木突然怒骂一声,从卧榻上跳了下来,直接一巴掌重重打在佐雾脸上,啪的一声重响,然后指着门外咆哮了一句。 佐雾一手捂住脸,瞪了桑木一眼,哼了一声,大步冲了出去。 沈笑一脸诧异的望着韩艺。 韩艺低声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兄弟好像本就不是很合。” 他说话声虽小,但是王大金父子却听了一个真切,王大金心想,若是我有一个这么莽撞的弟弟,恐怕我也会这么做。念及至此,他不由得瞧了眼王宝,眼中尽是欣慰之意,比起佐雾来,王宝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桑木叽里呱啦又骂了几声,这才缓过气来,又向着王大金、沈笑道:“我这弟弟没有见过世面,总是自以为是,我也是第一回带他出来,得罪之处,几位多多担待。” “没事,没事,这我们能够理解。” 王大金笑着点点头,尽显大肚容船之量。 桑木又沉默少许,道:“阁下前面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你们真的是一次性全买了,那我可以少点,这样吧,一千八百贯,绝不能再少了,要是再少的话,我们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 哼,不能少,当我没有做过买卖么,我卖东西的时候,也常常这么说。王大金暗自嘀咕一句,如果我装着不买了,故意撑着他们,万一沈笑不走,那可就便宜他了,这沈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索性向沈笑问道:“沈笑,你觉得如何?” 沈笑装模作样的认真思考了一番,点点头道:“我觉得挺公道的。” 你这败家子,连还价都不会还,那沈老头是不是已经死了,竟然让你这败家子来谈这么一大笔买卖。王大金心中非常不爽,但也没有办法,有沈笑在这里,这价格实在是难谈,又向桑木道:“既然桑木先生如此爽快,那好,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不知桑木先生只收铜钱,所以我们需要两日去筹备。” 桑木点头道:“没问题。哦,不知你们二位是各要多少。” 王大金道:“自然是一人一半。” 沈笑点点头,道:“我无所谓。” ps:急求一张推荐票,目前推荐已经九千多了,差一点就破万了,各位道友可否助老衲一臂之力。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验金 ps:求推荐。。。。 在约定好时间、地点之后,王大金就带着王宝告辞了,同时,沈笑也和韩艺告辞了。 “爹,一次就拿这么多钱出来,我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在回去的路上,王宝显得有些焦虑。 王大金瞧了眼儿子,有道是知子莫如父,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谨小慎微,把钱看得非常重要,一文钱也舍不得,他虽然也非常吝啬,但王宝似乎更胜一筹,一次拿出这么多钱来,王宝心里难免会感到害怕,安慰道:“你无须害怕,这可是在咱们大唐,咱们不去欺负他们就算好的,他们岂敢乱动手脚,到时咱们多带点人去,一手交钱一手交金,不会有问题的。” 王宝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区区扶桑小国,连蛇都不算上,最多也就是一条小虫而已,他一个外来人,岂敢造次,有何惧哉。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可是爹爹,咱们家好像也没有这么多钱币。” 他们只是小小庶族,家中的财产又是多元化的,布匹,田地,粮食这都是财产,加在一起看有没有一千贯,钱币相对而言并没有这么多。 王大金皱眉道:“这我也知道,刚才我就是一直在想办法。” 王宝道:“要不咱们直接去叫杨家来买?” 王大金摇摇头道:“这可不行,杨家每两黄金出十一贯钱,而扶桑人那边可是九贯钱,这一转手,咱们就赚了两百贯钱,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赚钱的买卖么,而且必须要快,若是让杨家知道了,那杨家肯定会直接从扶桑人那边买的。” 王宝道:“可是咱们没有这么多钱币,要不就少买一点。” “那也不行。” 王大金摇头道:“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杨家明显非常需要金子,这对于我们而言可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谁拿出的金子最多,那这人情杨家一定会记住的,到时说不定你还能去跟杨二公子一块混,有了杨家帮我们,那我们就更加不用害怕了。现在我们最大的对手就是沈家,我们虽然没有足够多的钱币,但是沈家肯定有,他们是干酒楼的,说不定还会把我们这份给买去,到时钱给他赚了,这人情还没有捞到,以后你看到那败家子还得矮半截。” 这王宝一听,可不行,矮谁也不能矮沈笑,不然这日子没法混了。但是这钱又怎么弄了,道:“可是我们从哪里弄钱币来?” 王大金道:“池柳街。” “你是说从汪姨,池姨她们哪里借?”王宝道。 王大金点点头道:“不错,这扬州肯借咱们钱的人不多,我们也就跟汪婆子她们有不少买卖上的来往,她们那里也肯定有不少钱币,而且咱们卖了这么多姑娘给她,她不会不帮咱们这个忙的。” 王宝虽然遗传到了王大金的爱钱如命,卑鄙无耻,下流贱格,但是毕竟还年幼,并没有王大金的胆色,就事论事,王大金以前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小地主,是这才几年就发迹起来,若无胆色,他岂会成功,要知道他可是靠高利贷的起的家,这又显得他更加特殊。 王大金完全不怕桑木等人,他可是扬州的地头蛇,对方只是扶桑人罢了,他完全想不到一个害怕的理由,对面这两百贯纯利,而且还有一个巴结杨家一个绝佳机会,他怎么可能白白错过。 ...... ...... 这一日上午,王大金父子带着二十余人,赶着两辆载着两个大木箱的马车来到了四方旅馆。 佐雾和东浩早已经在门口迎接,双方一阵寒暄。 进到旅馆内,东浩就道:“阁下,你这钱如此重,待会沈公子还会来,上二楼也不方面,再加上人多手杂,我们的黄金可是宝贵的很,桑木先生已经在楼下租了两个房间,你看这样行不,二位上去与我大哥验明黄金,我们和你们的手下在下面点算铜钱。” 因为九百贯铜钱那是上吨位的,就这狭隘脆弱的木楼梯还不一定承受的起,就算承受的起,待会沈笑来了,上面那屋子都不一定放得下,东浩其实说的还算是客气的了,其实只能这样安排。 王大金也赞成,他也不想太多人见到那黄金,点头道:“行,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于是他就命自己得几个得力助手,去跟东浩、佐雾抬着铜钱去到一楼的一间屋内点算铜钱,而他则是和王宝上得二楼。 见到桑木先生自然又免不了一番寒暄。 “对了,沈公子怎么没有与你们一道同来。” 寒暄完后,桑木又再问道。 王宝哼道:“他若不迟到那便是稀奇了。” 王大金瞪了儿子一眼,又朝着桑木道:“不知桑木先生是打算等沈公子来了一块点算,还是我们先点算。” 桑木笑道:“一块点算太麻烦了,既然阁下到了,那咱们就先交易吧。你们稍等一下。” 说着他就进到卧房里面,不一会儿,就见他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小木箱走了出来,嘴上还道:“让二位久等了,这等值钱的东西,倒是不敢让下人去碰。” “那是,那是。” 王大金连连点头。 桑木将小木箱放在一张铺着珍贵丝绸的四方桌上,笑道:“这里是一百两黄金,请二位验验。” “多谢,多谢。” 桑木回到卧榻上坐着。 王大金颤巍巍的打开小木箱来,金光闪出,只见一块块小金铤绽放着人类从远古就喜爱的光芒,都是扁扁的,长方形,不大,一块金铤最多就是五两重,一共二十块,叠着两层,摆放的整整齐齐。 王宝一对小眸子都快掉了出来,他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黄金。 王大金同样也是如此呀,呆愣少许,他才拿起一块金铤来,倒也舍不得立刻去检验,而是仔细看了看,轻轻抚摸着,感受着金子那独有的细腻感。 正当这时,门外东浩突然用扶桑语说了几句。 桑木回了一句,又见王大金显得有些紧张,于是道:“二位勿要慌张,是沈公子来了。” 这门一打开,只见沈笑和韩艺从外面走了进来。 “真是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故此来晚了,让各位久等了。” 沈笑一进门来,就连连拱手道歉。 王宝轻轻哼了一声,言下之意,就是信你才怪。 桑木客气道:“无妨,无妨,沈公子来的也正是时候。” 沈笑突然走到王宝身边,探出头一瞧。 王宝肥胖的身躯一挡,“你看甚么?” “不看就不看,好稀罕么,我也是来卖黄金的,难道我没得看么。”沈笑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惊讶无比,难道韩艺会未卜先知么? “那你就看你自己得去。” 沈笑哼了一声,朝着桑木道:“桑木先生,钱我已经交给你的人点算了。” “是,我现在就去拿黄金出来。” 桑木又去到了里屋。 王大金瞧了一眼沈笑,道:“沈笑,你父亲没有来么?” 沈笑一脸得意道:“这事一直是我在安排,所以爹爹他决定让我全权负责此事。” 王大金笑了笑,没有做声了,暗自替沈老头感到悲哀,这九代单传,任凭他再混账,你还是得给他机会历练自己,虽然这次交易数额庞大,但也恰恰因为如此,所以沈笑肯定也不敢乱来,而且,还有他在这里,绝对可保万一,对于沈老头的这番良心用苦,王大金还是能够理解的。 王宝瞧了眼韩艺,道:“哎,韩艺,你现在跟着沈笑了么?” 韩艺讪讪一笑,没有做声。 沈笑笑吟吟道:“怎么?你不允么?” 王宝正欲回嘴,王大金低声道:“做自己的事,别跟他吵。” 王宝点点头,瞪了沈笑一眼,随即转过身去。 这时候,桑木先生又走了出来,同样手里捧着一个小木箱,跟王宝那个是一模一样的,无丝毫之别,他将小木箱放在右边的那张同样也铺着昂贵丝绸的方桌上,然后又坐回卧榻上去了。 沈笑缓缓打开木箱来。 那王宝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了眼,隐约只见金光闪闪。 啪! 沈笑突然将木箱一合,转过头去,望着王宝道:“你看什么看?” 他怎么知道我在偷看。王宝脸上稍显尴尬,底气不足的嘀咕一句,“谁看了。”然后便转过头去。 沈笑一笑,用身子挡住,又瞧了韩艺,似有崇拜之意,韩艺将头偏了过去,沈笑立刻收回目光来,有模有样的从木箱里面拿出一锭金铤验了起来。 王宝余光一瞥,见沈笑有模有样在那里瞧着金子,暗道,你这败家子懂金子么? 这古代可没有精密的仪器,只有土办法,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时候也没有后世那么厉害的造假技术,如果有那些工具的话,韩艺随便可以造出大量的假金子,骗得他们妈妈都不认识。 两边的验明方法如出一辙,简单来说,都是咬和量。 咬! 自然不用多说了,电视里面都演过很多遍了,因为真金软,是可以咬得动的,而与金子眼色相近的铜,可就咬不动了,但即便如此,还得要有一口好牙。 而量的话,自然是称量重量,显示看看有没有一百两,这是最基本的,然后再拿同等大小的铜锭来对比,王大金可是做足了准备,带了好几块大小不一的铜铤来。 就这些金子虽然不多,也就是二十块,但是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大部分家当了,谁也不敢马虎,不消多时,那王大金便是满脸汗珠。 然而,沈笑后来居上,木箱一盖,笑道:“没问题,成色非常好。” 桑木笑着点点头。 王大金可比沈笑要谨慎多了,他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反复检验,恨不得将每寸金子上面都印上自己的牙印,经过再三又再三的确认,他总算是检验完了,长长出一口气,将木箱盖上,向桑木道:“桑木先生果真是守信之人,一两也不少。”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偷天换日(上) 这铜钱虽然用不着一枚枚去验明是不是铜铸的,但一千百八贯铜钱,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点算完的。 王大金倒也不是很急,在此之前,他唯一的担忧就是这金子是否够重量,是否够纯,确定了这两点没问题了,他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跪地而坐,喝了一口茶,歇息一下,刚才可把他给累坏了,虽然这不是什么体力活,但是这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是非常累人的。 “不知我这金子的成色可入二位的法眼?” 桑木左右看了眼,笑着问道。虽是询问,但语气中却透着自信。 沈笑笑道:“要论金子,我不敢妄言,那还得听王叔的。” “哪里,哪里。” 王大金客气了一句,又道:“不过桑木先生的金子成色非常好,我是非常满意。” “那就好。” 桑木点点头,又道:“记得前两日我曾说过,我们这一次来不过只是来探探路,带来的金子其实并不多,但若是顺利的话,我将来还会带更多的金银前来,不知二位可有兴趣与我合作?” 沈笑道:“和桑木先生合作,那定不是什么小买卖,还得家父做主。” 桑木又看向王大金。 王大金稍显有些犹豫,道:“虽然桑木先生的金子非常不错,价钱也非常公道,但是在扬州这金子一般很难用得出,偶尔一次两次那倒是还行,可若多了的话,那我们一时半会也用不出去,放在家里还得怕贼来偷。” 桑木笑道:“放心,这我们已经想好办法了,我们希望能够在扬州开一个首饰店铺,专门针对富人打造一些金银首饰,我手里现在有几位熟手工匠,他们能够打造出精美的首饰,不愁卖不出去。” 王大金眼中一亮,暗道,这样倒是可行。道:“那不知桑木先生打算怎么合作?” 桑木道:“我们希望能在扬州找一位有实力的买卖人,在扬州开一家首饰铺,金银、工匠方面都由我们负责,利润对半分。” 王大金笑道:“桑木先生这未免也太豪爽了吧,什么都是你出,利润却对半分。”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也太假了,难不成天下还会掉馅饼么。 桑木摇摇头道:“阁下只知其一,我们的目的是想兑换贵国的开元通宝,兑换来的本钱我们将会运回扶桑,至于那些微不足道的利润,我们倒也不是十分看重。” 这么一说,倒是非常合理,王大金沉吟片刻,道:“这买卖我倒是有些兴趣。” 桑木点点头道:“那好---。” “且慢。” 沈笑突然道:“其实这买卖我个人也非常感兴趣,而且我认识许多歌妓,如果桑木先生和我合作的话,这些首饰根本不愁卖不出。” “是吗?” 桑木道:“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王宝轻哼道:“你能做主么?” 沈笑摇头道:“所以我希望桑木先生莫要太快决定,等在下一两日,待会我回去就会告知家父,我相信家父会答应的。” 王大金呵呵道:“沈公子说的不错,此事我们三家可以慢慢商谈,说不定到时我们三家可以一块合作吗。” 桑木连连点头道:“阁下言之有理。” 可别以为这是王大金的让步,其实不是,因为他知道沈家毕竟是老牌庶族,底蕴非常雄厚,他怕这生意会让沈家抢去,于是暂时提出三家合作的意见保底,但如果真的有利可图,他绝对会拼尽全力踢沈家出局,这就是他的风格。 三方又再就此事谈论了一番,桑木说的头头是道,勾的王大金心里是怪痒痒的,对此又信了几分,因为从桑木的言论来看,显然是谋划已久,绝非敷衍之词,亦或者一时兴起。 正当几人谈得正兴起时,东浩率先从楼下上来了,道:“主人,沈公子的钱没问题。” 桑木点点头。 王宝道:“我们的钱还没有点算清楚么?” 东浩道:“你们的钱是佐雾在点算,好像还没有点算清楚。” 王宝道:“可是我们先到的。” “阁下有所不知,佐雾办事方面不如东浩。”桑木说着又笑道:“不过这都无关紧要,若是阁下没有诚心的话,也不会带着这么多铜钱来此,不用去管他了,我相信二位,这样,我们为我们首次合作成功以及将来有可能的合作干一杯,来来来,东浩,倒酒。” “是。” 东浩拿着一壶酒,替沈笑、王大金、王宝、桑木各倒一杯酒。至于韩艺么,倒是没有给他倒酒,毕竟他今日只是过来充当沈笑的助手,还没资格和他们喝这一杯酒,不过也没有人去注意韩艺,他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 桑木端杯来到中间,而王大金、沈笑见了,也只好站起身来。几人一同举起酒杯,“干。” “干。” 王大金当然不怕桑木在这里面下药,这可是旅馆,不是荒郊野岭,外面还是这么多人在,就算桑木把他毒死,那也跑不掉啊。 而韩艺则是低头站在一旁,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装金子的箱子,余光突然瞥向对面桌上的箱子,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很淡很淡的诡笑。 可这酒还没有喝,佐雾就走了进来,兀自一脸凶相。 桑木放下酒杯来,用汉语说道:“佐雾,你怎么点算这么久?” 佐雾瞧了眼王大金道:“你问他们。” 桑木瞧了眼王大金。 王大金一愣,道:“不知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佐雾哼道:“你们还真是狡猾,我们已经让出一百贯钱,你们还不满足,说好的九百贯,却只有八百九十五贯,足足少了五贯钱。” 王大金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佐雾道:“这就要问你们了,难不成还是我故意诬陷你们了,你的手下可是亲眼见我点算的,要不要叫他们上来问问。” 王大金听得眉头一皱,暗道,他应该没有说谎。目光突然瞧向边上的王宝,后者目光显得有些躲闪。 韩艺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与王宝认识这么久,似乎也没有他对王宝这么了解。沈笑呵呵道:“我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王叔还不至于干这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说话时,目光却看向王宝。 看似解围,实则讽刺。 王大金心里哪能不明白,他这儿子太贪了,九百贯这么多钱,王宝肯定以为对方不会仔细去数,于是偷工减料,一时也是无比尴尬。 桑木见气氛有些尴尬,忙打个圆场道:“没事,没事,这么多钱,又这么赶,难免会数错吧。” 王宝连连点头,心虚道:“桑木先生能够谅解,真是再好不过了。” 王大金也道:“真是抱歉,这五贯钱我待会就让人送上。” 桑木挥挥手道:“用不着这么麻烦了,干脆就八百九十五贯,待会我再让人退五贯钱给沈公子。” 佐雾激动道:“大哥,这五贯钱是小事,但是他们分明就是把我们当傻子耍。” “你闭嘴。” “大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错的分明是他们,你怎么还叫我闭嘴。” 啪! 桑木直接一耳光打在佐雾脸上,用扶桑语怒吼道。 王大金已经知道他们兄弟不合,对此也是见惯不怪了,狠狠瞪了王宝一眼,原本都很顺利的,你不闹这一出,哪有这么多事。 可是这一回佐雾并没有就此罢休,神情激动的和桑木争论起来。 桑木见佐雾竟敢回嘴,又是抬手欲打,哪知佐雾突然一手抓住桑木的手,猛地往前一送,桑木似乎没有料到佐雾竟敢回手,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大金、沈笑纷纷一惊。 东浩急忙上前,抬起手,似要阻止佐雾,但是这佐雾就跟发了疯似地,抬脚就踢去,东浩侧身避开,却不敢还手,可听得桑木坐在地上咆哮几句,当即反击,一拳直出。 王大金、沈笑他们见他们竟动起手来,也是纷纷躲避,屋内登时一片混乱,韩艺见佐雾往自己这边退来,眼中精芒一闪,顺势往王大金那边闪躲过去。 但很快,佐雾就被东浩按到在地。 桑木恼怒之下,冲上前,对着佐雾就是几脚踢去,嘴里愤怒的骂了几句,然后又整理了下衣服,朝着王大金、沈笑拱手道:“几位,真是抱歉,那五贯钱就算了,家有不幸,不便久留各位,改日我再当上门道歉。” 沈笑慌张道:“是是是,我先告辞了。” 说着,他就带着捧着木箱的韩艺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 王大金也道:“在下先告辞了。” 王宝急忙忙拿起木箱与王大金往门外走去。 刚来到门前,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主人,少主,你们没事吧?” 王大金打开门,挥挥手道:“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两拨人出了旅馆,便各自上得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ps:求推荐过万。。。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偷天换日(下)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这扶桑人还真是野蛮,特别是那个叫佐雾的。” 王宝坐在来时载铜钱的敞篷马车上,一脸不爽的说道。他早就看那佐雾不满了,心里还寻思着,要不要暗中派人去教训那佐雾,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杨家这些贵族他,他可是谁也不怕。 王大金眼一瞪道:“你还有脸说,这不都是因为你,我可没有让你偷工减料。” 王宝拉拢着脑袋道:“儿以为这么多钱,他们不会数的这么仔细。”其实他是放贷放出习惯了,以前他们借钱给别人,说是一贯钱,但实数也就是八百文钱。 “都是做买卖的,这钱是多是少,谁心里还没数啊!” 王大金说着又是语重心长道:“小宝,我们这可不是在放贷,那是理所当然要少的,我们这是在做买卖,做买卖可以投机取巧,但是用这些小手段,只会让人看不起咱们的,咱们将来也许还要跟他们合作的,你这样做,人家会怎么看我们。” 王宝道:“可是不做也都做了,爹爹,你说他们会不会因此不跟咱们合作?” 王大金寻思着道:“我看那桑木倒非小肚鸡肠的人,应该不会跟我们计较,明日我们将那五贯钱带上,亲自登门道歉,这五贯钱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收下,不要让他们以为咱们是贪图小利之人。” 王宝连连点头道:“还爹爹你厉害。” 王大金瞧了儿子,显得有些无奈。 王宝急忙乖巧道:“爹爹,你捧着金子累了吧,还是儿来拿吧。” 王大金倒还真捧着有些累了,“嗯”一声,将木箱递了过去,道:“小心一点,这里可以说是咱们家所有的家当了。” “哎,这儿知晓。” 王宝接过木箱来,小心翼翼的捧着,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爹爹,儿能瞧瞧么?” 王大金道:“这里这么多人,回家再瞧。” “哦。” 王宝点点头,将木箱捧得紧紧的。 王大金瞧了眼儿子,又道:“你想瞧就瞧吧,小心一点就是了。” 王宝登时一喜,连连点头,左右瞧了两眼,见一切都安全,这才一手缓缓打开木箱来。 啪! 一瞥之下,王宝突然猛地合上箱子,浑身都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一粒接着一粒冒了出来。 王大金道:“怎么呢?” “金---金子。” 王宝浑身的脂肪都剧烈的跳动起来,就跟发羊癫疯似得,薄薄的单眼皮硬是被他睁成了厚厚的双眼皮。 王大金诧异道:“小宝,你这是怎么呢?” “金---金子好像不见了。” 王宝声音抖动的极其厉害,他现在甚至连打开木箱的勇气。 王大金大骇,急忙拿过木箱来,这一打开来,双目顿时一凸,只见原本装满金铤的木箱,里面竟变成了一块铁板,登时叫嚷道:“金子了,我的金子了。” 拿起那块铁板,突然发现这铁板的重量不对,暗道,不可能呀,这铁板这么轻,怎么提着又这么重。他突然又拿起那箱子,发现那箱子非常重,比一般的木箱都要重多,他拿起用力的往地下一砸,这箱子一碎,里面竟然藏有铁板。 不禁恍然大悟,这箱子的容量就那样,只可以装那么多金子,哪怕是装满铁板,那么势必也要轻很多,他肯定能够发觉,他刚才拿箱子的时候还掂量了一下,却没有想到这铁、金的重量差全部被这箱子给弥补了。 “不好,我们上当了,我们上当---小宝,小宝。” 王大金转头一看,见王宝已经昏厥了过去,原来王宝这人爱钱如命,这一下见到金子变铁板,小心脏哪里承受的了,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但是王大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忙嚷道:“快回去,快回旅馆。” ...... ...... “贼鸟厮,要是让我抓到他们几个,我一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来到旅馆时,王宝已经醒了,脸都变青了,一马当先,冲进旅馆,直奔二楼,一脚就踹开房门,只见里面已是人去楼空。 那掌柜见王大金去而复返,而且来者不善,把门都给踹坏了,急忙上楼来,道:“几位客官---。”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大金就是一把揪住,怒喝道:“那几个扶桑老贼呢?” 掌柜的吓坏了,颤声道:“你---你们走后,那---那扶桑人就离开了。” “该死的。” 王八金将那掌柜的用力一推,道:“他们拿着这么多钱,一定跑不了多远。” 王宝似乎看到一丝希望,振臂一呼,“追。” 就带着一群打手往冲了下去。 “哎呦!” 这刚来到门前,不巧正有一道人影快速冲了进来,撞了一个正着,王宝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看,来人正是沈笑,不禁一愣,沈笑见到王宝也是一愣。 “你难道也被骗了?” 二人坐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又同时拿出那块铁板,这一对冤家难道有此默契。 “你们还在这里作甚,快去追啊!” “是是是!” 沈笑、王宝急忙站起身来。 沈笑身后的韩艺,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一个酒保道:“那些扶桑贼人往哪边走了。” 那酒保吓得浑身直哆嗦,指着南边道:“他们往---往---。” 他话没有说完,王大金就夺门而出。 沈笑、王宝、韩艺也相继冲了出去。 各自架着马车往南边追去。 可是追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人影。 “停停停!” 王大金突然叫车夫停下车来。 王宝急道:“爹爹,为什么停下来。” 王大金道:“不可能,他们拿着这么多铜钱,不可能跑这么快。” 一千八百贯啊,上吨位的,这年头又没有发动机,再快也就这么快啊! 这时,后面的沈笑赶了上来,道:“王叔,你怎么停下来了。” 王大金道:“他们拿着这么多钱,根本不可能跑太远,我们追了这么久,应该也追上了。” 沈笑一怔,连连道:“王叔说得有理,这么多铜钱,就算他们用马车拉,也根本走不了多远,难道那酒保骗我们的。” 韩艺突然道:“会不会是---。” 沈笑道:“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韩艺不敢确定道:“刚才我们不是路过一个小码头么,他们会不会走水路。” 此话一出,王大金骇然不已,急忙向那车夫道:“快去码头,快去码头。” 一行人又急急忙忙调头,赶往码头。 等他们来到码头时,码头上不仅是空无一人,甚至连一艘船都没有。 王大金见边上不远处有着一个茶肆,急忙走了过去,向茶肆里面那个大娘问道:“哎,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一群扶桑人来这搭船?” 那大娘道:“刚才是来了一群人,不过是不是扶桑人我就不知道了。” 店内一个客人突然道:“那几个人好生怪异。” 王大金道:“此话怎说?” 那客人道:“他们自己就是上了一艘小货船,不过他们却每艘船的船夫都给了不少钱,让那些船离开码头。” 王大金猛地后退两步,眼中尽是绝望。 “哇---我的钱,我的钱啊!” 王宝更加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真是撕心裂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韩艺瞧了眼他们父子两,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我是冤枉滴! 前世的韩艺如果要跑路的话,一般就两个路线,不是天空,就是海洋,陆地上真是太危险了,很难逃出生天,在这古代,宽大的运河就跟后世的海洋一样,很难去拦截,或者去追踪。 但是就这么算呢? 王大金父子当然不会,这几乎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真是要了亲命啊,一方面他命手下沿途去追踪,一方面赶紧去往府衙报案。 扬州府衙。 “杨公,杨公,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王宝几乎是趴在地上,一边大哭着,一边向杨思讷说道。 他们算得上幸运的,杨思讷亲自出面受理此案,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此事跟杨家没有关系,那也不见得杨思讷会亲自出面。 而沈笑也不遑多让,虽然没有大哭,但也是满面委屈的喊冤,“杨公,那几个扶桑贼人好生可恶,竟敢在我大唐行骗,这分明就是不把我大唐放在眼里,你可一定要捉住他们。” 杨思讷听得他们喊冤,却也是满面困惑,抬手道:“你们先别着急,我且问你们,你们这金子究竟是怎么不翼而飞的?你们不是说金子一直在你们手中,为什么会变成了铁板?” 王大金也是困惑不已,至今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金子会变成铁板,答道:“回禀杨公,这其实我也一直在想,但兀自百思不得其解,当时屋内就我们几个人,金子也一直在我们眼皮底下,不可能会被调换。” 沈笑附和道:“王叔说的不错,这金子我们不仅见到过,而且还亲手验明过,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对方根本不可能下手,不过----。” 杨思讷道:“不过什么?” 沈笑道:“不过期间发生了一点从图,一度很乱。” 杨思讷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趁乱把金子给调换呢?” 王大金连连摇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杨思讷哦了一声:“为何你说的恁地笃定?” 王大金道:“当时的确很乱,若是仅有一锭金子那倒是有可能被人调换,但这装金子的箱子说小也不小,当时屋内就几个人,如果他们要调换箱子的话,首先还得拿出另一个箱子来,而这箱子又不能藏在身上,如果他们想要调换,一定会被我们发现的。” “这真是奇了。” 杨思讷愁眉沉吟着,“莫不是那几个扶桑人会懂得法术?对了,你们可知道这几个扶桑人是什么来路?” 王宝一听,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指着最右边的韩艺,面色狰狞道:“是他,一定是他,他与那几个扶桑人是一伙的,就是他把那些扶桑人给引来的。” 你丫除了会嚷嚷,还会干什么?真是没点头脑,老子若是栽倒你手里,那老子真会死不瞑目。韩艺登时叫道:“杨公冤枉,小子冤枉啊!小子是无辜的,这不管小子的事,小子也只是偶然遇到他们的。”这话刚出来,眼眶就红了,泪水开始聚集,旁人不知,定会觉得他好像受了莫大的冤屈,这厮的演技真是---(看在他是主角的份上,就不多说了,给他一些颜面。) 王宝激动的说道:“你还敢狡辩,快说,你把钱都藏到哪里去了。”他是多么的希望钱是被韩艺拿去了,若真是那样,他宁愿不怪罪韩艺,只要你把钱还我就行了。 杨思讷先是一抬手,让王宝先别出声,然后向韩艺问道:“你姓谁名谁,家主何处?又是怎么与那些扶桑人认识的?” 韩艺一副懦弱的神态,眼泪已经悬在睫毛上了,低声道:“小子名叫韩艺,家住城外梅村,本是一个小农,只因前些日子家中田地被大水冲了,田中粮食毁于一旦,而家父也遭遇意外,被雷电劈死,小子也是侥幸捡回一条性命,这些王公子可都是知道的。” 杨思讷瞧向王宝。 王宝点了点头。 韩艺又继续道:“小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在外面寻事做,希望能讨口饭吃,可就在几日前,小子在梅村以南的地方遇到桑木等人,他们当时向我问路,还说如果我给他们带路,就给我一些钱,小子当时真的非常需要钱吃饭,于是就帮他们带路,后来又帮他们找到四方旅馆,他们果然给了小子不少钱。 之后他们又说在扬州人生地不熟,于是就让小子帮他们跑跑腿,到后来他们又觉得小子挺不错的,于是就让小子帮他们卖黄金,还说卖出一两金铤,就给小子价值十文钱的绢布,就算没有卖出,也没有关系,小子自然就答应了下来,但小子认识的富人也不多,最熟的就是王公子,其次就是曾救济过小子的沈公子。 于是小子先是去到王家,问他们要不要金子,但是王叔说他不要黄金,而后小子又找到沈公子,沈公子一口答应下来,而且还给小子一些钱,让小子将卖主告诉他,其实我本是不想的,因为我卖出一锭金子,就能赚十文钱,前面王公子也问过我,我都没有说,但因为沈公子曾救济过小子,而且他又加了一些钱,于是小子就带着他去找那些扶桑人,可是没想到去到那里的时候,见到王叔和王公子,小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那里。” 杨思讷向王宝问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王宝支吾不语。 王大金点头道:“是---是有其事。” 杨思讷好奇道:“既然他并没有告诉你们,那你们是怎么找去的呢?” 这越问越尴尬了,王大金在杨思讷面前,可不敢撒谎,讪讪道:“回---回杨公的话,我们---我们是派人跟踪他,才找到那些扶桑人的。” “原来如此。”杨思讷点点头,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又看向沈笑。 沈笑也点头道:“是这样的。” 话说至此,王宝也不敢多言了。 人家又没有告诉你任何消息,是你们死皮赖脸,还派人去跟踪他,这你只能去怪那些扶桑人,绝对怪不了韩艺。 沈笑都比他们有资格一些。 杨思讷瞧了眼韩艺,见其面容青涩,年纪不大,心里开始寻思着,这姓韩的小子本就是我扬州人士,而且又是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跟那些扶桑人搭上关系,合谋骗钱,多半也是被利用了,如果他是跟扶桑人一伙的,当时就应该引诱王大金他们前去买金子,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是王大金他们自己前去的,而且他现在也应该逃跑,而不是来这报案。 在唐代,特别是唐代初期,是非常非常看重律法的,其中唐太宗时期所著的《贞观律》对后世的律法都影响深远,而唐朝律法最为显著的一点,就是慎刑,能不用酷刑,就尽量不用,这在唐高祖起就是如此了,其中以唐太宗为代表人物。他主张“以宽仁治天下,而于刑法尤慎。” 也就是说,历代帝王凡以仁义治天下的,其统治时间就长久;凡以严刑酷法对待人民的,虽然能收一时之效,但很快就败亡了。 而他的最佳拍档魏徵,还主张在审讯时,要求“不严讯,不旁求,不贵多端”。即以事实断罪,不严刑拷打,不使用各种手段,以求罪证。他劝谏唐太宗要慎刑,治理天下要以仁义为本。这种慎刑的思想后来均体现在唐律的编修之中。 唐太宗甚至认为斩脚趾都觉得太残酷,连这个酷刑都废了,多增加发配的惩罚,李世民的观念还是以人为本,人才是最重要的,就连鞭打这种非常普通的刑罚,都有特别说明,你不能老打罪犯的一个部位,不能致人残疾,得分散打,致疼,但不能致残,而且但凡要处死的,一定得皇上批准,才能斩。 李世民在位期间,否决了很多斩立决,还提出了“死者不可再生,用法务存宽简”的观点,他甚至让死刑犯回家跟家人团聚,因为古代斩人得明年秋后执行,数百名死刑犯回家,但是无一人逃跑,到了时候就回长安待斩,这简直就是奇迹,从侧面也说明,贞观时期的百姓是非常淳朴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回报你。 绝不跟清朝一样,动不动就十大酷刑摆上来了,这甚至误导了后世很多学生,以为封建社会审案机构都非常黑暗,非常残忍,指鹿为马,不去求证,反正你不招供就逼着你招供,其实也不是这样的,有些朝代甚至比后世的律法还要宽容许多,就清朝那种审案方式在贞观时期,是想都不敢想的,贞观四年,全国上下,一共才斩了二十九人。 一个开明的朝代,一个开明的皇帝,是体现在每个细节上面。 当然,到了武周时期,这些就基本上拜拜了,武则天在酷刑方面,还是有着非常大的贡献。 所以,这唐朝办案,是非常讲究证据的,你没有证据你就不能乱来。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韩艺和扶桑人是同谋,他家田被冲了,父亲也死了,讨口饭也不容易,想那唐高祖李渊,曾抓获了一名劫犯,名叫严甘罗。唐高祖就问他:“你为何要当劫贼?”劫犯回答:“饥寒交迫,实在无法生活下去,所以行劫。”高祖听后检讨说:“我作为你们的君主,不能使你们生活得更好,这是我的罪过。”于是下令将此人释放。 同理,虽然韩艺是有一点点责任,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更多的是受害者,他也不想这样,只是生活所迫,才被扶桑人利用,不可能就因为这样去判韩艺有罪,杨思讷还是偏向了韩艺,除非你们拿出证据来,否则,韩艺就是无罪的。 正当这时,一个护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低声在杨思讷耳边说了几句。杨思讷听后眉头一皱,点点头,又向王大金等人道:“这事本官已经知道了,你们放心,他们拿着这么多钱财肯定跑不了多远,本官定帮将他们抓回来,你们暂且先回去,但是没有我的批准,不可乱走,本官随时可能传召你们。” 其实他也知道,此事皆是由他们杨家而起,若非他们收购金子,王家、沈家也就不会急着去买金子了,于公于私,他也应该尽力帮他们找回钱财来。 “多谢杨公,多谢杨公。” 王大金等人连连弯腰道谢。 杨思讷向左首一名二十岁左右,样貌坚毅的男子道:“俊飞,你立刻派人前去追查那几个扶桑人,务必要追回那些钱财来。” “孩儿遵命。” 此人正是杨思讷的六子,杨俊飞。 杨思讷又朝着身边一名文官道:“等会你带着他们去把那几个扶桑骗子的样貌画出来,然后派人快马送去各地码头,绝不会让他们逃回扶桑去。” “下官遵命。” 吩咐完后,杨思讷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虽然王大金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见杨思讷似乎有急事要处理,也不敢多言。 ...... ...... 录完供词,画完画像,王大金、沈笑等人就出了府衙。 这一出衙门,便是当头棒喝,“你这孽子,我们沈家几代人赚的钱,可都给你败光了,老子今日便要废了你。” “哎呦!” 沈笑反应何等敏捷,举臂去挡,打手总比打脸要好,重重挨了一棒,“老爹,别打,别打,这可是在外面,请给儿三分薄面,回家再打,哎呦,哎呦,疼呀,疼呀!”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须发黑白参杂的中年男子举着短棒,吹胡子瞪眼,追着沈笑就是一顿狂殴。 此人正是沈笑的父亲,沈清风。 门口那衙差道:“沈老爷子,这可是官府重地,你要打回家再打。” “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老朽也是一时心急。” 沈清风赶紧放下短棒来,连连向那衙差拱手致歉。 另一名衙差突然笑道:“老爷子,笑哥儿已经跑了。” 沈家可是扬州的老家族,扬州本土人士都认识他们,特别是沈笑,不拘一格,无关身份地位,爱交天南地北之士,这些衙差都和沈笑喝过酒的,有些交情。 沈清风回头一看,沈笑已经跑得老远去了,登时吹胡子瞪眼道:“孽子,你还敢跑。” 沈笑头也不回的嚷道:“不跑岂不是会被你打死。” 脚步却是更快了。 “哇呀呀,真是气死我也。” 沈清风一甩前襟,只听嗖的一声,举棒追将过去,真是老当益壮啊。 哇!看来沈笑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啊!韩艺看得是冷汗狂流。 这要是平时,王家父子肯定会看笑话,但此时他们真的笑不出来。 王大金突然走到韩艺边上,低声道:“姓韩的,但愿此事跟你没关系,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韩艺惶恐道:“王叔,我真是冤枉的呀,我也是受害者,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骗你啊。” 王大金哼了一声,带着王宝就离开了。 韩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唬我呀?哇靠,老子在缅甸被毒枭追杀的时候,都没有皱过眉头,就凭你们也想唬到我,没证据你咬我呀,不过---呵呵,你们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旧的好!旧的好! 从官府出来之后,韩艺就直接回梅村去了,此时此刻,梅村对于他而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话说回来,在这里作案可比在后世难得多了,倒不是说什么团队太弱,毕竟下手对象的见识和防备意识也比后世的要低不少,关键是不能消失,在后世作案之后,韩艺他们将会立刻消失,更为重要的一点事,他们行骗的对象都是一些为富不仁的商人,对方也不敢闹大,以至于他们屡屡得手,在这里可就不行了,你跑不了的,无法消失,而且韩艺还有个家在这里,这就导致每次策划时,韩艺都得先想好得自己退路,若非要顾忌这一点,就九灯和王大金,他完全可以轻松搞定。 回到家时,正值吃夜饭的时候,肖云坐在卧榻上,啃着干巴巴大饼,毋庸置疑,她在思念韩艺,但绝不是爱人那种思念,而是对葱花蛋饼的思恋,所以当她见到韩艺时,显得非常兴奋,但却又带着一丝埋怨,“你回来了,这一次怎么出去这么久?” 这的确是韩艺离家最久的一次。 “怎么?你很想我么?” 韩艺将沉甸甸的包袱往卧榻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倒不是想你,只是担心你。” 肖云撇了下嘴,又道:“这一回你赚了多少钱。” 说着,她就急忙忙打开那个重重的包袱,只见里面放着两大吊铜钱,怕是足足有两贯之多,“哇!你赚了这么多钱啊!” 其实这两贯钱是沈笑上回输给他的,这钱就算被王宝他们发现了也无所谓,因为在这个局中,他本身也是盈利的,他可以说这钱是桑木他们或者是沈笑给他的酬劳。 韩艺半躺在卧榻上,道:“当然咯,家里养了一个仙女,我不多赚些钱,怎么养你这个仙女啊!” 肖云早已经看开了,笑嘻嘻道:“多谢你的夸奖。”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要脸!韩艺“切”了一声,不再做声了。 肖云也没有多说,急忙忙把钱拿到里屋去了,非常的自然,俨然她已经懂得持家的精髓所在,什么勤俭持家,不靠谱,一点都不靠谱,勤俭跟持家没有关系,持家的关键,就是把钱握在手里,然后再败家,花钱就是败家吗,一个持家者,自然得花钱。 过了一会儿,肖云从里屋走了出来,双手放于背后,温柔的看着韩艺,轻声喊道:“韩艺。” “干啥?” 韩艺眉头一皱。 这人还真是不解风情。肖云暗自嘀咕一句,又道:“是这样的,你这衣服穿了这么久,都已经旧了,如今你赚了这么多钱,应该换身新衣服。” 韩艺哦了一声:“下回我出去买一件就是了。” “买的话,多浪费钱啊!” “不买怎么有新衣服穿啊!” 肖云眼中一亮,右手从背后拿出来,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件衣服,道:“我帮你做啊,你看,这就是我帮你做的衣服,已经差不多,你先试试,哪里不合适,我再改改。” “你还真帮我做衣服啊!” 韩艺惊恐道。 肖云道:“那还有假。” 韩艺一脸恐惧的挥手道:“我这人念旧,旧的好,旧的好,这新衣服我可穿不惯。” 肖云笑道:“这旧的哪有新的好。” 韩艺哼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若非我念旧,我早就休了你。” “你说什么?” 肖云的脸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现在还干不过她,还得忍忍先。韩艺擦了擦汗道:“没什么,没什么。” 肖云怒哼一声,“若是你敢休我,那你就完了。”借着这句话的气势,她上前一步道:“你快试试。” “不试。” 韩艺兀自摇头,道:“有道是,兄弟如手足,衣服如贞操,岂能说换就换的。” 肖云道脸一**:“你试不试?” “不试,宁死也不试。” 韩艺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这张脸本就普通了,要是再穿你做的衣服,那出去真的会被一些颜值控打的。 肖云道:“韩艺,你可别不知好歹,我活这么大,可还是第一次做衣服,你---你看我的手,为了帮你做这衣服,我的手都被刺了无数个洞。” 韩艺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诚实,那我也诚实的告诉你,正是因为你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衣服,我才不愿试的,我在外面干活很累的,你就别折腾我了好不。” 肖云威胁道:“今天你试也得试,不试也得试。” 韩艺坐了起来道:“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我不试,你还想动手打我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你说的不错。” “那我试。” 肖云噗地一声,但随即又板着脸,道:“那你快脱!” “脱?” 韩艺猛吸一口气:“你想干什么?”。 “你不脱了衣服,怎么试。” “哦。” 韩艺站起身来,双手张开。 肖云小退一步:“你想作甚?” “试衣服啊!” 韩艺说着一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想抱你吧,拜托,在我眼睛没有被你戳瞎之前,我真做不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来。” 这---这家伙说话真是太可恨了。肖云道:“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把你眼睛戳瞎。” “放心,我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我叫你试衣服,你这又是干什么?”肖云又问道。 韩艺耸着肩道:“当然等你帮我脱衣服和帮我穿衣服啊!” 肖云不解道:“为什么要我帮你脱?” 韩艺叹道:“如果我自己脱了,自己穿了,那就等于脑残,脑残就是属于脑子有病,而你帮我脱帮我穿,那我只是被逼无奈,我当然选择被逼无奈,虽然有些丢脸,但也比脑子有病要好。” “说得好像我勉强你似得。” “这还不叫勉强。” 韩艺笑了。 肖云一脸委屈道:“我帮你做衣服,可是对你好,说的好像我要害你不成,你若不愿,不试就是了。” “真是太感谢了,哦不,真是太遗憾了,我很失落,我很伤心。” 韩艺揪着胸口,好生悲伤。 肖云瞧了他一眼,心中既是窝火,又是委屈,犟脾气又上来,“不行,还是要试,我帮你脱就是了。” 女人果然善变。 肖云走上前,带着一丝怒意的扯下韩艺的外套。 韩艺突然道:“哎,要不改日你做条裤子给我穿。” “你不是不喜欢我帮你做衣服么,怎么又叫我帮你做裤子。” “这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试试你帮我脱裤子的感觉,基本是跟裤子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哎呦,哎呦,别掐,轻点,轻点,疼疼疼,哦---!” 肖云从韩艺腰间撤下那夺命**钳,“看你还敢乱说话不。” 这一招果然是女人的利器啊!韩艺放下手揉着腰道:“你要不要这么恨呀,我不过就是开开玩笑罢了,你想帮我脱,我还不让了。” “抬起手。” “哦。” 二人斗嘴间,肖云已经帮韩艺穿上了衣服,是一件儒服,她细心的整理了一下衣衽,带着一丝欣赏的打量了一番,道:“你瞧,不是挺好看的么?” 不用多想,她说的是衣服。 韩艺笑了,起初还有些羞涩,有些腼腆,只是微笑,到后面却前俯后仰的哈哈大笑起来。 肖云诧异道:“你笑什么?” 韩艺收不住笑的说道:“我笑你老爱看我的胸。” 肖云脸上一红,呸道:“真不要脸,谁看了,我只是在帮你穿衣服罢了。” 韩艺举起两只手来,“如果你不是老爱盯着我的胸看,为什么这么明显的短处,你都没有看见。” 只见他一只手没入手中,一只手却连手腕都没有瞧得见。 “啊?” 肖云惊叫一声,两只如羊脂白玉的玉手捂住小嘴。 哼!来来回回就这一个表情?这女人是面瘫一族吧!韩艺郁闷道:“你等会在‘啊’,我都还没有说完了,你是不是按你的身高做的,我怎么感觉下面凉飕飕的。” 肖云低头一看,明明一件儒衫,硬生生被韩艺穿出了短裙的感觉。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正文 第六十八章 no zuo no die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韩艺非常乐于见到肖云羞愧的无地自容,因为他觉得如果他是肖云的话,肯定这一辈子都没有勇气拿起那一根看似轻巧,却又无比沉重的绣花针。 显然,韩艺还是低估了肖云的脸皮。 肖云除了“啊!”了一声,完全没有羞愧的意思,非常平静、淡然的帮他脱下衣服来,然后又风轻云淡的说道:“只是稍微有点不合适,修修就好了。” 这还只是稍微有些不合适?这修起来应该比重新做要更加麻烦吧。 韩艺顿时吓坏了。 女人执着起来总是那么令人害怕。 幸亏她对做饭没有这么执着。 事到如今,韩艺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要是肖云执意要他品尝她亲手做的黑暗料理,那才是最痛苦的事。 翌日。 一旦闲下来的韩艺绝不会忘记锻炼身体,内外交困的他需要一副强健的体魄,至少要做到外能飞檐走壁,内能降妻御女。 “呼---呼---!” 韩艺双脚绑着两个沙袋,在田间小路上挥洒着汗水,沿途还顺便看看梅村风光,淡泊宁静的生活对于他而言,却也有另一番滋味。 路上村民见到韩艺,纷纷带着羡慕的目光打着招呼,他们也想锻炼身体,但是残酷的生活已经提前预定完他们人生中每一分每一秒,他们可没有资格像韩艺一样,在这里浪费体力和时间。 围着梅村跑了一个圈,韩艺方肯罢休,在河边洗了把脸,喝了一口凉水,这才慢悠悠的往家走去。 可这一回到家,韩艺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肖云正坐在卧榻上,晃动着一双修长饱满的双腿,哼着小曲,低着头,专注着帮他修改那件完全不合身的衣服。 “你不是吧?” 韩艺真的醉了,埋怨之声发至肺腑。 肖云抬起头来,见韩艺站在门前,却是笑眯眯道:“你回来了。” 韩艺走上前,坐在另一边,纠结道:“你还真的要改这衣服啊。” 肖云认真的点点头。 韩艺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要穿新的,可以去外面买啊,咱们又不是没有钱。” 肖云摇头道:“不行,不行,那多贵呀,我听二婶说了,这成品衣服比自己做要贵出五六倍来,你不也常常劝导我要勤俭持家么。” 我那是劝导么,我分明就是讽刺你啊! “我错了。我错了行么。” 韩艺激动的手舞足蹈道:“我收回一切关于勤俭持家的话。败家,我赚钱就是给你败家的,真的,你尽情的败就是了,我绝不会怪你。”心道,反正你哪里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肖云看着韩艺噗嗤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在考验我。” 我考验你个波!韩艺都快要抓狂了,道:“我吃饱了没事干,我是认真的啊!” “真的?” “绝对是你真的。” “那也不行。” “为毛?” “呀!你说脏话?” “呃...为何?” 肖云道:“你在外面赚钱也挺不容易的,而且跑买卖这事又说不准的,我们当然要省着点用,可不能一下子就花光了。你放心,这一回一定行的,上次我只是忘记量你的身材了。” 你做衣服不量身材,你还有脸说呢?韩艺有些懊恼了,“难道你就不觉得一天到晚坐在家里这么缝缝补补的,人生会变得很无趣吗?” 肖云委屈道:“我就是一个人在家,感到无聊,才想着帮你做衣服的。” 韩艺一愣,也对哦,我总是在外面,她一个人在家的确怪无聊的,做衣服倒还好,万一她哪天衣服做厌烦了,又寻思着老是去外面卖饭菜多浪费钱,要做菜给我吃,那岂不是会闹出人命来。 这越想就越发恐惧,但归根结底,也不能完全怪肖云,毕竟一个人坐在家里是有够无聊的。 嗯。看来得找点娱乐活动给她,不然她整天捣鼓这,捣鼓那的,迟早有一天会来捣鼓我的,也不知道这年头的女人都爱玩些什么东西,要是后世的女人,那就好安排多了,搓搓麻将都能过一天---对了,麻将。是啊,我怎么把这忘了,这麻将可是女人的最爱啊! 韩艺立刻道:“随便你吧,我去走走先。” 我都说自己无聊了,也不知道陪我说会话,真是无情无义。肖云心里愤愤不满,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但此时,韩艺已经走出门外了。 有道是,十赌九千,麻将、扑克、牌九、骰子可都是千门正派高手的基本功啊,就跟小学生学一加一没啥区别。 对于从小就混迹于地下赌场,帮那些赌徒们跑腿的韩艺,那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同年级生听着abcd的英语歌时,他在听着骰子声,当同年级生看着语文课本的时,他眼中却只有同花顺,这么说吧,如果清华北大有赌术这门专业的话,韩艺绝对是奖学金入学,这不会有任何悬念的。 原本来说,韩艺对于麻将、扑克的质量要求非常高,但是由于肖云的病情非常严重,再拖下去可能会有性命危险,当然,是他有性命危险,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他只能一切从简,弄来两块大圆木头,用墨水和直尺画出108等份来,然后开始用锯子切割,毕竟是千门高手,手巧的很,很快,108块小木块就出来了。 随后,又用毛笔在上面粗略的画上图案。 期间,肖云曾三番两次过来询问他是在做什么,他只是用买卖上的东西敷衍过去,因为肖云只认识“万字系列”,也看得不是很懂,而这麻将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故此也没有多问,回屋继续做衣服。 不到一天,一整副麻将就出台了。 有了这宝贝,我就再也不用担心臭婆娘折腾我了。 “哈哈---哇哈哈!” 越想越是开心的韩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韩艺,韩艺。” 就坐在一旁的肖云见韩艺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不禁还吓到了,急忙喊道。 “啊?” 韩艺登时醒悟过来,一抹嘴,朝着肖云道:“肖云,我记得你昨天好像说坐在家里挺无聊的。” 肖云见他突然提起这事,先是一愣,随即“嗯”了一声。 “也对,你一个人坐在家实在是有些无聊,不过这个烦恼将不会存在了。” “此话怎说?” “等等---当当当。” 韩艺从身后将那一簸箕刚刚晒干的麻将给端上矮桌来。 肖云一看,道:“这不是你要拿去跑买卖的。” “非也,非也。” 韩艺笑呵呵道:“这其实是一种棋牌,叫做麻将,非常好玩,来来来,我来教你,啧,你先把着衣服放到一边去啊!” 肖云从未见过如此积极与她互动的韩艺,虽不知缘由,但心中莫名一喜,将衣服放到一边去了。 韩艺见罢,心中是长出一口气,将木头做的麻将缓缓倒在矮桌上,然后仔细的跟肖云讲解了一下这麻将的玩法,当然,他说的是最简单的玩法,就是任何一对都能做将,不能吃,只能碰的那种,入门级别的。 肖云听完之后,只觉索然无味,道:“这很简单啊!” “简单?” 韩艺眼珠一转,道:“那咱们就玩上几把如何?如果在十把内,你能赢我一把,那就便算你赢,我任你差遣,如果你一把都没有赢,呵呵,你只需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怎样?你可是沾了很大的便宜哦。” 肖云立刻摇头道:“不来。” “为什么?你不是说很简单吗?”韩艺诧异道。 肖云道:“我是觉得简单,但是我为何要与你赌,万一我输了,谁知道你会提什么条件。” “我输了任由你差遣哦。” “你可是我丈夫,我为何差遣你?” “那---那我穿你做的衣服,总行了吧。” “你本来就一定要穿的。” “呃...!” 这女人还真是难搞,行,先让你着迷再说。韩艺挥挥手道:“行行行,随便你吧,咱们就随便玩几把,你来掷骰子。” 肖云依言掷骰子,韩艺又教她如何看骰子和如何抓墩子,很快,十三张牌就上手了。 这麻将听着是容易,但是玩起来,那可就不简单了,关键是不知如何选择,肖云比较悲催,每张牌似乎都有用,不禁想了老半天。 韩艺笑道:“你不是说简单么,怎么连第一张牌都要想这么久。” 肖云一听这话,立刻打出一张牌去了,嘴上道:“我只是在等你罢了。” 等我?你还真会找借口。 韩艺怪笑一声,伸出手去,“这麻将可不是用看的,而是要用摸的。”说话间,他抓出一张牌,拇指轻轻一搓,脸色登时由白转青,“哎呦!” 肖云错愕道:“怎么呢?” 我干,竟然忘记这麻将是平面木头做的。韩艺咬住下唇,强忍着没有落泪的双目凝视着插满木刺的大拇指,就如同被风吹得微微抖动的仙人掌。 这就是装/逼的后果啊! “你这是干什么啊!咯咯咯!” 肖云笑了,笑的非常开心,没有一点掩饰。 可恶! 装/逼不成反成鸡的韩艺,尴尬的都想拿头撞波,这都是习惯呀,作为一个千门高手,打麻将几时还需要去看了,轻轻一摸就知道了,拉长着脸道:“你笑够了没有。” 肖云用力闭上嘴,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用精巧的琼鼻嗯嗯了两声,过得片刻,她才道:“我用绣花针帮你把这些刺挑出来吧。”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韩艺委屈的点点头,可突然猛地一怔,道:“等等下,你说你用什么帮我挑刺?” “绣花针啊!” “不劳你动手,我还是自己来吧。” 韩艺赶忙阻止她,暗道,这绣花针是你玩的么?到时别一根刺都没有挑出来,反倒是把血管都给挑出来了。 肖云先是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哼道:“不用就算了,谁还稀罕了。” 不稀罕最好! “啊!” “呀!” “啊哦---。” 废了半天劲,关键是叫着累,韩艺总算是把木刺给全部挑了出来,这一个子都没有打,就停歇了半天,肖云顿感趣味全失。 韩艺瞧在眼里,心道,这可不行,我都被刺了,要是还不能达到目的,我对得起我的大拇指么。急忙道:“来来来,继续。” 肖云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二人又开始了博弈。 “碰!” “再碰!” “杠!” “再杠!哈哈” “不好意思,我胡了。” 在十几张牌落下后,韩艺倒下了自己的牌。 ...... ...... “哈哈!不好意思我又胡了。” “什---什么,你就胡了。” “当然,你不是说很简单么,怎么你一把都没有胡。” “这才两把而已,你急什么。” “胡了。” “抱歉,杠上花。” “再来,再来。” “哦,对不起,又胡了。” “再来!” ...... ...... 一连两圈下去,无一例外,全部是韩艺胡了,虽说这麻将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运气,但是你得看跟谁打,毕竟十赌九千,在韩艺的妙手之下,再刺人的麻将也是浮云。 不知不觉中,四圈下去了,肖云兀自一把也没有胡过。 韩艺笑道:“这下你服了吧。” “服什么服,再来,再来。” “嗯?” 韩艺突然瞧肖云一双手快速的码牌,瞳孔都已经开始产生聚焦了,这---这是走火入魔了么。道:“呃...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你快点掷骰子吧。” 勤劳的肖云一个人就将整副牌给码好了。 “哦。” 韩艺随便一掷骰子,心道,是不是该给她赢一把了,可是她若赢了的话,一定会说“看吧,我就说这麻将挺简单的。”,可若总是我胡,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激发她的斗志,但如果做过了也会打击她的积极性啊,行就给她胡一把吧。 ...... “哇!啊---我---我胡了,我胡了。” 肖云激动的倒下自己的牌来,呆呆的望着这一副如此漂亮的牌,眼中闪烁着辛酸而又开心的泪花,那种感觉就好像秦始皇举目望着刚刚建成的万里长城,吕布终于把小妈给上了,杜甫遇到了自己的偶像李白,同志找到了自己的组织。 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 肖云想哭,哽咽道:“看吧,我就说这麻将挺简单的吗。” 我去,就知道是这样! “恭喜,恭喜。” 韩艺连连拱手,心想,这下你总该歇了吧。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行。” 肖云猛地一怔,忙道:“我才刚赢,怎么能就结束了,你这不是欺负人么,再玩几把,再玩几把。” 说话时,那是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不得不说,这麻将的魅力真是让女人无法阻挡。 你不是吧,输了你要来,赢你还不肯罢休,也罢,也罢,就再让他赢几把。 “哈哈,我又胡了,你看你看,我就一张牌了,有趣有趣。” “厉害,厉害。” “呀!杠!” “再杠。” “哦哦哦,杠---杠什么去呢?” “杠上花。” “不错,杠上花,哈哈。” 又是一圈下来,韩艺手都已经快断了,道:“你看,你都赢了这么多把,见好就收吧。” “我现在气势正旺,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再玩几把,再玩几把,这麻将还真是有趣。” “还玩?天都已经黑了,咱们中午已经没有吃饭了。” “没事,没事,家里还有点饼,咱们边吃边玩。” “什么?” 这可不行,不能让她再赢了。 这一圈下来,韩艺以最快速度结束战斗。 “这下可总可以结束了吧。” “不行。” “为什么还不行。” “算起来,我还是输了,不过刚开始那是我还不熟,现在我练会了,一定能够赢你。” “天啊!”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千局是梦幻滴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三更天,足足打到三更天,面对韩艺的装晕,肖云方肯罢休。 我想我的手已经脱臼了,眼睛也已经瞎了,这应该是老天给我的惩罚。 当韩艺想到大唐的mm都跟肖云一样,如痴如醉的玩着麻将,就觉罪孽深重,他非常的后悔,弄什么不好,偏偏弄这麻将出来,这简直就是要抹杀男人的幸福,以前的女人是贤惠的,是勤俭的,是在家带孩子的,以后的女人,是疯狂的,是暴力的,是叼着香烟玩麻将的。 而男人了,只能在家默默留着泪,拿着奶瓶喂婴儿和奶,又或者拿着衣架晾着胸/罩。 同胞们,长着小弟弟的同胞们,我对不起你们,不行,我一定要把这祸害给扼杀在摇篮里面。 天还未亮,韩艺就偷偷爬了起来,他要把那一副麻将给烧了,烧的一干二净,连灰都不能留,而且必须撒到梅河去,他才能安心。 咦?麻将了。 韩艺寻得半天,却不见麻将。 “你在找什么?” 不知何时肖云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边轻柔的略带红丝美目,一边好奇的望着韩艺。 韩艺急切道:“我昨天做的麻将呢?” 肖云一听麻将,娇躯一抖,宛如高chao降临,右手拿起一个布袋,道:“在这里呀!咯咯,你一起来就想玩麻将呀,那好,我陪你玩。” 你陪我玩,你懵谁了。韩艺一手捂住头,“啊---啊---啊,我晕了,我晕了。” “又晕?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会针灸的。” “咳咳咳....咱们还是玩麻将吧,但是,我想我们是否先该去洗漱一下,然后吃完早餐,哦哦,我还得去锻炼身体,我今天一天都得锻炼身体,咱们还是晚上再玩吧。” “洗漱吃早餐就是了,锻炼身体就没必要了,我觉得打麻将就能锻炼身体。” “呃...!” 这一连几日,韩艺足不出户,在家接受肖云的摧残,这倒不是肖云绑架了他,而是他暂时不太好出门,毕竟都闹到衙门去了,只能在家待着。 直到今日下午时分,他终于要出门了,说是带他跑买卖的老大请他去吃晚饭,今晚就不回来了,这个理由肖云自然没法拒绝,毕竟那老大可是他们家的恩人,贤惠的站在门前,招着手,温柔的喊道:“夫君,早点回来,我在家码好麻将等你。” “哎呦!” 不是都说做好饭菜在家等么。 ...... 来到村口时,小野又从天而降。 韩艺道:“没人在附近吧。” 小野自然明白他说什么,摇摇头。 “那行,咱们先去找小胖,晚上一块去赴约。” 韩艺当然不是去他老大那里吃饭,因为这个人本身就不存在,而是他们约好沈笑他们今日去分赃,如今已经过去了几日,最危险的时刻也已经过去了,他也是时候去见见桑木等人了,把以后的安排跟他们说说,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安全,毕竟还在调查中,但是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人跟踪了就行。 他和小野先是找到小胖,三人聊了一会儿,等到入夜之后,三人悄悄来到梅河边上,上得一艘小舟,乘舟往梅河上游驶去。 这年头陆地上在哪都不安全,唯独这水上比较安全,为什么他会选择四方旅馆,就是因为他知道如果在陆路上,拿着这么多铜钱,肯定会被追上,但是水路就不同了,而四方旅馆正好挨着运河,而且边上还有一个小码头,水路十分方便。 韩艺他们乘船来到梅河上游,又进入梅河的一条支流,顺着河流来到一个山谷中,此时在山谷中的湖面上停留着一艘船只,船上是灯火通明。 “韩兄,你总算来了,可把我们等苦了。” 船板上站着一人,正是沈笑。 韩艺上得船上,沈笑突然惊道:“咦?韩兄,你怎么看上去如此憔悴。” “别提了,别提了。”韩艺连连摆手,又道:“对了,你没有被人跟踪吧。” 沈笑立刻道:“这你放心,我这本事可是拿皮肉换回来的,决计不会被人跟踪的。” 熊弟好奇道:“沈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艺没好气道:“还不就是被他爹爹打出来的。” 沈笑哈哈一笑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韩兄也。” 这时,船舱内又走出几人来,正是桑木、佐雾和东浩。 韩艺拱手打了声招呼,道:“进去再说吧。” “干杯!” 韩艺、沈笑、熊弟、小野以及桑木、佐雾三人举杯一碰,又都一饮而尽。 “痛快,真是痛快!” 沈笑一抹嘴,哈哈大笑几声,直接一掌重重拍在韩艺肩膀上,道:“韩艺,你这一招真是太厉害了,哪怕过去这么多天,我仍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好像还是在做梦一般,这真是难以令人置信。” 他还是头一回骗人,这种成功的喜悦没有个把月,是很难消化的。 这一点,韩艺非常了解,因为他也是如此,千局是非常梦幻的一个东西,刚入门的人,难免会特别兴奋,笑道:“这有什么难以置信的,越是贪心的人就越容易上当,合情合理。” 这对于他而言,却只是一个小骗局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话也不能这么说。” 沈笑摇摇头,道:“王大金会上钩,这我也料到了,但其中细节的安排,实在是太精妙了,比如你让我故意晚到,进门时故意去王大金那边瞅瞅,其目的就是给我们一个借口,防止王宝来我们这边偷看。我虽然也知道王宝会阻止我看,但是我却不能想到利用这一点来防止王宝偷看我们的金子。” 佐雾道:“我觉得最妙的还是,韩公子事先就料到王宝会偷工减料,不会给足钱。” 韩艺摇头笑道:“这算不得什么,以王宝的性格,他会给足钱,那才叫怪事。” 桑木又道:“还有那什么存在感,也真是太神奇了。” 沈笑连连点头,一脸好奇道:“对对对,这存在感究竟是什么东西,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韩艺笑道:“所谓的存在感,只不过制造出来的一种假象,在交易的时候,我故意极少出声,又让桑木先生提出合作的事宜,还有就是让你也参与进去,形成一种竞争的意识,其一,就是为了让王大金对桑木先生放下戒备,觉得他是有备而来的,绝不是一锤子买卖,还有更加长远的合作。其二,就是为了让他们把过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们身上,如此一来,时间稍微久一点,他们就是忽视我的存在,要减少一个人的存在感,有两个最直接的办法,第一就是突出身边的人,第二就是自己尽量低调。” “你说的我都能理解,但是我还是觉得这真是太神奇了。” 沈笑兀自摇头道:“就在你换箱子的时候,我和桑木先生他们可都看见了,觉得这太大胆了,那眨眼功夫就让我吓出一身冷汗来,但是偏偏王大金父子却是一点也没有发觉,如今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韩艺笑道:“那是因为你事先就知道我会去换箱子。” 桑木道:“不过话说回来,韩公子换箱子的速度真是太快了,我当时眼都没有眨,但还是没有看清楚。” 沈笑也是惊讶的直点头。 熊弟突然凑了过来,嘿嘿道:“韩大哥,这我和小野都没有看见,你就再表演一次给我们看看呗。” 小野是直点头。 “这有什么好看,无非就是熟能生巧,你们多练练,也能够做到的。”韩艺风轻云淡道,这只是很小的伎俩。 沈笑道:“这你还别说,我这些天在家天天练习,但总是做不到,你就再表演一次给我们瞧瞧吧。” 你要能做到,那我都不用出面了。韩艺见他们都嚷着要看,特别是熊弟,都快趴在他胸口上了,急忙一把推开这小胖子,随后道:“行行行,我就在表演一次给你们瞧瞧。这里可没有箱子,这样吧,我另外弄一个给你们瞧瞧,其实道理都差不多。” 说着,他拿出一枚铜币来放在桌上,道:“你们看清楚了,这枚铜币可是正面朝上的。” 其余人仔细一瞧,纷纷点头。 韩艺伸出右手来,五指张开,横向缓缓移向那枚铜币,在快要接近那枚铜币的上方时,他手突然一划而过,十分之快。 待众人定眼一瞧时,发现那枚铜币已经是背面朝上了,纷纷惊叫出声来。 “这---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笑不敢置信的望着那枚铜币,他们可是一直盯着的,却也没有见到韩艺将铜币翻过来。 韩艺抬起手来,只见他手指间夹着一枚铜币,道:“很简单,其实我右手掌心中还藏着一枚背面朝上的铜币,当我手扫过铜币时,已经非常快速的将桌上的铜币拿了起来,然后将手心的铜币放在原先的位置上,你们只会关注桌上的铜币,而忽略我的手,我再趁机将铜币藏起,看上去就好像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铜币翻了过来,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其实我哪有这么快的身手。” “原来如此。”沈笑点点头,道:“那日你故意制造桑木和佐雾的冲突,目的就是要让王大金父子将注意力集中在桑木他们身上,为你争取这一瞬间的功夫。” 韩艺点点头。 沈笑哈哈道:“我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其实我们这箱子里面装的只有三块金锭和一块铁板,而那三锭金子也已经被我放入袖中,嘿嘿,你也真是吝啬,连一锭金铤就不给他们。” 韩艺轻哼道:“他们逼债的时候,又何曾愿意少收一枚铜板,实在是木板太轻了,否则我连一块铁板都舍不得给他们。” 正文 第七十章 分赃 ps:上三江了,求一张三江票,当然,推荐,收藏,打赏统统还是要的。 原来那日虽然箱子是相同的,但是给沈笑的箱子,里面装的并不全是金子,只有三块金子,王宝那一眼看到的只是三块金子而已,但是他自然会以为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就金子,而沈笑在验明金子时,也只是将那三锭金铤轮番拿出来罢了,验明完后,就已经被他瞧瞧藏在袖中,因为韩艺得换箱子,身上不便藏金子。 而在发生冲突之前,桑木故意走到中间来敬酒,目的就是为了让王大金父子稍微离开下箱子,而在当时一直低调的韩艺却没有喝酒,而是捧着那箱子的,等到冲突发生时,韩艺故意往王大金那边闪去,就在那一刻将箱子给调了包,为什么他要在桌上铺上一层丝绸,就是为了防止换箱子时发出响声。 当然,为了让这个冲突变得更加合理,韩艺在第一次见面就埋下了伏笔,也就是让桑木打佐雾,第二次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因为韩艺从一进屋就没有做声,一直垂首站在一旁,就跟一个下人似得,而桑木提出的那个合作意向,让王大金分散了注意力,故此在当时屋内没有人注意到他,等到调包完后,沈笑就急着要走,这一乱,就更加没有人察觉了。 韩艺笑着摇摇头道:“不过这事可以瞒足所有人,唯独瞒不了沈老爷子,这还得多亏沈老爷子帮忙啊!” 毕竟这可不是一贯两贯钱,沈笑随便可以拿得出,这可是九百贯,即便是第一楼要拿出这么多钱来,那也是非常难的,因为沈笑不当家,根本无法做主,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铜钱来,虽然那天沈笑并没有真的带九百贯去,只是在表面上铺了一层铜钱,下面都是石头来得,在这一点上,王大金也是估计错了,以为桑木他们是抬着一千八百贯跑路,其实就是九百贯,重量直接减了一半。 但是一旦追查起来,要是沈老爷子完全不知,那这事铁定穿帮了,因为没有他得批准,沈笑不可能调动这么多钱,所以这事必须要告知沈清风。 沈笑嘿嘿奸笑道:“我爹得哪里肯帮忙,这还不是你的法子妙,逼着我爹爹帮忙。” 原来在这个计划当中,最难搞的不是王大金,而是沈清风,因为这个计划,虽然不需要沈清风来参与,但是一定要沈清风殿后,帮沈笑圆这个谎,但是韩艺估摸着沈清风肯定不会答应的,于是就让沈笑在交易的前一晚将整件事告知沈清风,因为当时计划已经在进行中了,沈清风绝不会张扬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沈笑关起来,让沈笑置身事外,那么这个骗局就得坐实了。 却不知韩艺只是让他知道此事,以便殿后,并非真的要请他出来帮忙。 在当天晚上,韩艺就让小野去把沈笑偷偷救出来,等到早上沈清风知道沈笑不见了,肯定料到沈笑还是去了,他也知道沈笑的个性,如果继续出面阻扰的话,可能会害了沈笑,与其如此,就还不如帮沈笑,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于是赶紧在家安排一切,弄成一个秘密出重金买金子的假象。 当日在府衙门前,沈清风那是真打,绝不是装得,要知道那一整天他都在担惊受怕,这一下见到沈笑安然无恙的出来,这口气一松,火就上来了,哪里还憋得住。 韩艺对此倒是不想继续深入探讨下去,毕竟这个办法有够损的,但这都是建立在他的自信上面,他有十分的把握能够成功的调包,退一万步说,如果当时出现什么意外,韩艺找不到机会的话,肯定也不会下手,大不了就不调包了,这样也不会有人发觉的,而且还是把金子给用出去了,他也没亏,整个布局中,唯一可能穿帮的,就是他换箱子的那一瞬间,但是这对于他而言,真不是一个难事,就跟乔丹的后仰投篮一样,不管面前站着多少个人,那都不是事,突然问道:“对了,王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沈笑一听这话,似乎想起什么似得,连忙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了,你们是没有看见,今天王家可是热闹了,池柳街四大老/鸨齐齐去到王家,催王大金还钱,那场面真是十分有趣啊!” 显然,韩艺的目的不只是要骗王家的家产,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有辱侠盗之名,他要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他就问过沈笑,这王家的家底如何,沈笑虽然不可能一清二楚,但毕竟是一个圈子里面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他就是告诉韩艺,这王家的钱财主要是以田地、绢布、奴隶为主,因为王家放高利贷的对象是那些穷农,这农民有什么钱,还不了钱不只有拿着田或者人去抵债。 所以沈笑估计王家铜钱肯定不多。 韩艺在得知这一点以后,才故意安排桑木先是他们扮成来此购买大唐货币的商人,其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王家去借钱,因为他知道,杨家那边正在收购金子,这一转手,钱立刻就回来了,所以王大金会毫不犹豫的去借钱。 这下可好了,这钱都被骗走了,而那边又借了不少钱。 他们平时总是催人要债,现在算是尝到这苦果了。 可别小看那些老/鸨,她们虽然地位卑贱,但个个都非常有实力的,池柳街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扬州最高消费的场所,很多公子哥都常常去那里,这些老/鸨与他们的关系都不错,王大金说到底也就敢欺负下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现在人家借据在手,他王大金敢不还钱么。 可问题是王大金手中没有资金啊! 韩艺道:“结果如何?” 沈笑眼中闪过一抹怒意,道:“王家以前毕竟卖了不少姑娘给她们,还算是有些交情,所以暂时她们也不会逼得太紧,我听说她们给了王大金一个月功夫去筹钱,哦,那四大老/鸨走之后,王大金就跑去杨家了,定是想请杨二公子帮忙,我还特地去打听了一番,杨二公子并没有搭理他。” 人家堂堂贵族,虽然这事是由杨家而起,但是你金子没有拿来金子,反倒还要我帮忙,那杨二与王家本也没啥交情,甚至还不如和沈笑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帮忙。 这些老/鸨怎么都这么善良,落井下石都不会。韩艺稍感遗憾,道:“那除了杨家以外呢?” “我估摸着是没有了。”沈笑摇摇头道:“他们王家为非作歹也不是一日两日,很多人早就看他们不爽,根本不可能会帮助他们。这一回他们王家就算不死,也是只剩下半条命了,我看他们还敢为非作歹不。” 这王大金辛辛苦苦经营十几年,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啊! “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韩艺冷笑一声,又瞧了眼沈笑,道:“沈笑,这事你看千万不要出面,你可要记住,你家里也被骗了九百贯,你现在也挺穷的。” 沈笑点点头道:“这我爹已经跟我说过了。” “那就好。” 韩艺点点头,他虽然沈笑认识不是太久,但是沈笑的性格太鲜明了,所以他怕沈笑又会抱打不平,跑去做善事,道:“好了,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这钱虽然暂时还不能动,但是我们可以先说好,桑木先生,这事既然是由你发起的,那就你来说了算吧。” 其实啊,这里面还有一个受骗者,这个人就是沈笑,他目前还不知道韩艺其实是和桑木串通好的,倒不是韩艺信不过沈笑,只是那些金子太引人注目了,如果说是他的,那太不合理了,落在桑木他们手里就变得非常合理了。 当然,韩艺虽是这般说的,但是钱也不算是在桑木他们手里,而是由小野、熊弟以及他们三人一同守着,当日在码头,小野和熊弟在就在船上等候,只不过他们都是带着斗笠的,而且又是在船上,并没有人看清楚他们的样子,至于金子的话,因为本就是韩艺调的包,所以金子早就回到他手里了。 桑木立刻摇头道:“这事虽因我们而起,但在此之前都是韩公子你安排的,功劳也属你最大,所以这分钱的事,还是应该由韩公子你来决定,我意在报仇,钱倒只是其次。”说着他又向沈笑道:“沈公子,你以为如何?” 沈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哪里会计较这么多,点点头道:“这非常合理,韩艺,就由你来分吧。” 韩艺自然早就考虑好了,道:“这样吧,一共九百贯钱,我们三方平均分,每一方三百贯。”顿了顿,又在继续道:“但是王家平时坑了不少百姓,这里面有很多钱是那些百姓的血汗钱,我们要是就这么据为己有,也不太合适,我们就再一人拿出一百贯钱来,等这风头过去之后,由沈笑代替我们捐给那些百姓,就当是做做善事。” 其实在后世,他也常常捐钱给一些贫困山区的孩子,包括他那个团队,他们甚至还有专门的渠道捐赠,这可以说是习惯,也可以说是原则。 “妙极!妙极!” 沈笑连连点头道:“这我赞同。” 桑木也道:“就按韩公子说的办吧。” 沈笑突然道:“对了,桑木你们现在怎么办?现在官府正在通缉你们。” 韩艺笑道:“就待在扬州,现在官府肯定认为桑木他们会全力逃回扶桑去,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桑木他们会留在扬州,所以扬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就再扮回乞丐,躲在扬州就是了,但切记不要进城,等风声过去之后,我们再想办法送你们会扶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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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来到村口,韩艺看到对面行来一小队人马,翻了翻白眼,道:“嗯---其实肖云要拦着我上茅房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tm危险了。” 念罢,他突然招着手,欢快的奔跑起来,嘴里喊道:“杨姑娘,杨姑娘。”就好像遇到了自己的偶像似得。 来人正是杨飞雪。 杨飞雪见到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热情的挥动着双手,向自己奔跑过来,只觉有些怪怪滴,下得马来,她一下马,身后的四名护卫也赶紧下马。 来到杨飞雪面前,韩艺又是装成忘记行礼的样子,道:“韩艺见过杨姑娘。” 所以说呀,好不好,得看跟谁比,肖云虽然暴力了一点,白痴了一点,愚蠢了一点,但至少韩艺跟她在一起,还能平起平坐的,喜怒笑骂,十分随意,但是在杨飞雪面前,社会地位差距太大了,必须恭恭敬敬,说话还得思前想后,试问谁会喜欢这种方式的交流,在这一刻,韩艺真的想回去跟肖云打麻将。 杨飞雪轻轻嗯了一声,大小姐范十足。 没有办法,韩艺还得灿烂的笑道:“杨姑娘又来打猎啊!” 杨飞雪道:“我这样子像似来打猎的吗?” “不太像。” 韩艺光明正大打量了一番杨飞雪的身材,他当然知道杨飞雪不是来打猎了,不只有去打量下身材。 杨飞雪突然面色凝重道:“其实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跟我过来一下。” 也不等韩艺答复,她就径直往边上的一棵大树走去。 用不用这么牛逼呀,是,我是不敢不去,这大家都知道,但你也可以用一个问句,给我几分薄面啊!韩艺心中一叹,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过去。 杨飞雪来到边上一棵大树下,转过身来,直截了当道:“王家一事,也是你在从中作梗吧?”说话时,她双目直盯着韩艺。 韩艺先是一愣,随即道:“这事真与我没有关系。”表情非常自然。 就杨飞雪这点道行,怎么可能看穿韩艺,她原本以为韩艺又会像上次一样,主动承认,所以也没有什么准备,上回她思考了一宿,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这回索性就直接问了,但没有想到韩艺否认的如此干脆。狐疑道:“真的吗?你与王宝的过节,我可是知道的,而且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也是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你未免也太自信了。韩艺一脸诚恳道:“不瞒你说,其实我看到王宝当时那大哭大叫的表情,心里的确感觉非常痛快,但这事真不是我干的,虽然我也从中捞到了一点好处,但那都是我用劳动换来的,关于王家被骗一事,真的与我没任何干系。” 上回他之所以坦诚,那是因为他是在行侠仗义,没有从中牟利,这回可不同,虽然王宝父子恶贯满盈,但是他们并没有犯法,这就真的在行骗了,而且还是显而易见的利用杨家行骗,还有沈家在内,这韩艺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但是韩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万一杨飞雪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杨思讷,那杨思讷肯定会反应过来的。 杨飞雪眯着眼道:“可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为什么这种事总是与你有关。” 什么总是,一共也就两件好不。韩艺讪讪道:“是很巧,但真不是我干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其实以杨姑娘手中的证据,随时可是置我于死地,我犯不着骗你,我也绝不会骗你。” 杨飞雪哼道:“不会骗我?那日在林中,你骗的是谁?” 女人真是爱记仇,还是一夜/情好,不拖泥带水。韩艺叹了口气,诚诚恳恳道:“那日我是骗了你,但正是因为那件事,让我觉得杨姑娘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倘若当时换做别人,多半都不会理我,最多也就会给我几个铜板,我这人虽然不识书认字,但还是有点良心的,当初那一贯钱,可算是救我一家人的命,这我一只记在心里,若是我还欺骗你,那真是忘恩负义。” 杨飞雪被韩艺说得有些挺不好意思的,暗道,不错,他没有必要骗我,上回他也挺老实的坦诚了一切。毕竟她还年幼呀,脸色缓和了几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既然不是你,你直说就是了,不用拍我马屁。” 你这女人还真是虚伪呀,我若不拍你马屁,你会这么说么。韩艺道:“我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不是拍马屁。” 这拍马屁是一门学问,不能说对方让你别拍,你就别拍了,这就是业余马屁选手,作为一个千门中人,自然是深谙此道,拍马屁肯定是投其所好,既然如此,你怕个什么,只要你坚持的去拍,努力的去拍,勤奋的去拍,不顾一切的去拍,那么这马屁始终会被人接受的。 不要怕被人说虚伪,反正拍了,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好了,此事暂且不提。” 杨飞雪轻轻一挥手,又道:“你可还记得上回你说过的话?” 韩艺点头道:“这我都记得非常清楚,但不知杨姑娘是指的哪一句?” 这话回答的很巧妙,他哪里记得,但是此时可不能说忘记,索性就把这问题还给杨飞雪。 杨飞雪道:“就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干/你娘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惊天劫案(求三江票)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韩艺虽不知其因,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杨飞雪是什么人,若非到了病急乱投医之时,怎么可能跑来求他一个农家小子帮忙,上回他就是想到这一点,才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哪知杨飞雪还真的来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脸上却是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这我当然记得,若是杨姑娘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这不来也来了,反正他也推不掉,还不如赶紧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你还算说话算话。” 杨飞雪对于韩艺的回答非常满意,不禁点点头,可面色却有些犹豫,“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倘若你泄露了出去,小心你人头落地。” 我就说吧,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都还没有说,就要人头落地了,说了的话,还不满门抄斩,不过,再满也就两个人,相比起其他人,我还是赚了的,哇靠,我怎么能这么想了。 韩艺心想待会回去一定要狠狠教训肖云一番,方才为什么就不拉住他,这人会冲动的,难免会做错事,你做妻子的应该及时阻止才是呀,茅房有什么上的,打麻将才是最重要的啊。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如果是杨姑娘你不小心泄露出去的。”他肯定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问题是杨飞雪看着就挺不靠谱的,不然也不会来告诉他。 “同样也是你人头落地。”杨飞雪仰着俏脸道。 不愧是贵族,还真tm公平。韩艺点点头道:“杨姑娘真是明察秋毫,乾坤独断,韩艺佩服,佩服。” 杨飞雪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尽瞎说。”这一嗔一笑,尽显花季少女神态。但话一出口,立刻察觉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一声,道:“言归正传。你可知道为什么王家和沈家都会争着去买金子吗?” 杨飞雪说的,韩艺当然知道,上回在公堂之上,王大金和沈笑都有提到过,道:“这我知道一些,好像因为是杨二公子想买金子。” “是,但不全是。”杨飞雪道:“其实是我们杨家出高价从他们那里收购金子。” “啊?” “那你又是否知道我杨家为什么突然会收购金子?” 韩艺摇摇头表示不知。 杨飞雪没有立刻说,而是沉默了少许,过得好半响,她才压低声道:“那是因为前些日子,我爹爹弄丢了岭南地区敬奉给皇上的金菩萨。” “又是菩萨?” 韩艺突然觉得自己和菩萨、金子挺有缘的。 杨飞雪略显愁闷的点点头,而后将整件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事啊,还得从去年说起,因为唐高宗李治要在长安建一座世上最宏伟的寺庙,于是就让岭南道打造一尊金菩萨增势增福,因为岭南道是大唐为数不多产金的地方,炼金的熟手工匠都集中在岭南地区,这尊菩萨花了整整一年终于打造好了,重量达到一百公斤,纯金哦,其中还镶嵌了二十公斤的珠宝,都不能用昂贵来形容了,估计也只有皇帝能够用得起。 这金菩萨打造好之后,就由岭南道先送往扬州,再从扬州送去长安。 可是这金菩萨秘密送到扬州之后,杨思讷并没有急着送去长安,他这么做,实乃一片孝心,他知道他母亲信佛,这么大的纯金菩萨可是亘古未有,据说还是由高僧开过光的,就想暂留几日,让母亲开心开心。 这杨老夫人一看,果真是十分开心,天天参拜,直到天济寺一案曝光之后,她突然有种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的顿悟,于是就赶紧让杨思讷把金菩萨运去长安。 可是最近这一段时期,江浙地区几个州都发生了洪灾,流寇四起,官府也一直在镇压,要让那些流寇知道金菩萨,肯定会引得不少人来抢,所以杨思讷还真不敢大张旗鼓的押送,于是秘密派了一百名一等一的高手押送金菩萨去汴州,再由汴州走水道去长安。 哪里知道,这才刚出扬州不久,噩耗就传来了,一百名高手几乎全军覆没,金菩萨也不翼而飞。 这可算是玩出火了,要知道这金菩萨还在杨府待了一段时日,如今丢了,上面怪罪下来,肯定是你杨思讷扛,虽然凭借杨家的地位,还不至于人头落地,但是招贬是在所难免。 杨思讷着急呀,赶紧派人去追查,但是又不敢宣扬出去,还只能秘密派人去调查,但是追查数日,兀自没有消息,然而,如今长安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杨思讷是心急如焚,那杨二公子就出主意,说这金菩萨皇上也没有见过,我何不弄些金子,掺点假,再做一个金菩萨,先应付着,另一方面继续派人追查,等到找到这金菩萨像,咱们杨家再前去负荆请罪,如此一来,这就好说话了,唐高宗肯定会看在杨家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毕竟金菩萨像已经找回来了。 这个办法只能说是糟糕透顶了。 但是杨思讷确实没有办法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才有了收购金子一事。 敢情里面还藏着一起惊天大案啊。 韩艺暗自嘀咕一句,难怪杨家急着高价收购金子,而且,当日杨思讷面对王宝被骗一案,也是显得心不在焉,想必也是因为这事。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杨飞雪会来找他,困惑道:“杨姑娘,这---这我能帮些什么吗?” 他一个农家小子,上哪去找金菩萨。 杨飞雪神色黯然,低声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跑来找你的。你当初利用一条狗从我这骗去一贯钱,又设计拆穿九灯的诡计,足见你挺有办法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想象办法帮我杨家找回金菩萨来。” 盖因家中大事都是哥哥们在帮助父亲,不会让她插手,特别这等大事,但是她却有一颗男儿心,不是安分守己的大家闺秀,毕竟是军功门阀子女,要做那马上巾帼,所以她同样非常想帮助父亲,但可惜不管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几个哥哥对她也是敷衍了事,而她身边都是一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朋友,而且都是官宦子弟,身份特殊,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就说明真不能告诉他们。 所以她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韩艺,一个完全与这事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也无法左右此事的人,而且她只是来这碰碰运气,更多的是需要找一个人倾诉,毕竟最近杨家上下都是人心惶惶,非常的沉闷,她又是一个开朗的少女,见到家人都是愁绪满面,心情自然是非常郁闷。 只是这种事,她来找韩艺,也充分的看出她入世不深,但也从侧面看出,她是非常信任韩艺的。 韩艺挠挠头道:“但这种事杨公可比我在行多了,如果他都找不到,我就更加找不到了,要是你让我去对付一个人,我或许还能帮帮你,但是你让我去找一个人,那我能帮到的可以说是微乎及微。” “我也知道这挺难为你了。” 杨飞雪很是失望,但也没有强求,道:“既然你没有办法,那就算了吧,不过这事你千万别说出去。” 韩艺瞧她满脸失落,心中又莫名的感到内疚,暗道,要不是当初她的一番善意,我都不知道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说到底,我的确欠她一个人情。念及至此,他又道:“你先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虽然我能力有限,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既然你说是秘密押运,那么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怎么可能会遇到埋伏了,而且要抢劫一百名高手护送的金菩萨像,那也绝非易事啊。” 因为杨飞雪就是说了一个大概,不清不楚,所以他也有很多好奇的地方。 杨飞雪道:“这不是流寇抢走了,而是有人监守自盗。”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直觉 韩艺啊了一声:“监守自盗?” 杨飞雪点点头道:“根据逃回来的那些人说,是押送队伍中的七个人在他们的饭菜里面下了迷药,然后又勾结一些贼人杀人劫货。” 韩艺又哦了一声:“还有人生还?” 杨飞雪嗯了一声:“这我也是偷听回来的,生还的一共有六人,其中有两人逃了回来报信,还有四个身负重伤,是后来我爹派人赶去时才发现的,并且将他们救了回来,据那逃回来的两人所言,当日他们前去探路,回来晚了,并没有吃多少饭菜,就发现其余士兵中毒了,所以他们还能保持清醒,这才逃了出来,我爹爹得知此事后,立刻让我二哥带人前去追查,可惜未能追到。” 韩艺问道:“那这七人可有查明身份?” 杨飞雪道:“这七人都是来自关中道边缘的一个名叫白虎村的地方,是当初跟我爹爹一块来扬州的,在军中还唤作关中七虎,我爹爹一直都非常信任他们,才叫他们去押送的,想不到他们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韩艺道:“那他们的亲人呢?也消失了吗?” “那倒没有。”杨飞雪摇摇头,道:“他们的亲人已经被我爹爹关押了,可是他们都说不知此事。” 不错,如果知道此事,那也应该跟着一起走啊,留在这里不是等死么。韩艺皱眉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不顾自己的亲人了吗?” 杨飞雪摇摇头道:“这并不奇怪,我爹爹挑选的这一百名高手,亲人都居住在扬州,目的也是防止有人监守自盗,如果他们想带着自己的亲人一块走,那么肯定会被发现的,所以他们必须得抛弃他们的亲人。” 这倒也是,弄了这么多金子走,一旦成功了,这老婆孩子要多少就有多少啊! 人性本善,但善亦可变恶。 那虎毒不食子,可不是用来教人道理的,而是用来讽刺人类的,因为人可以做到。 韩艺觉得既然那七人能够杀死自己近百名兄弟,自然是非常冷血的,沉吟半响,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把这什么关中七虎的详细资料给我看看,哦,还有那生还的六人。” “生还的六人?” 杨飞雪道:“你要他们的资料干什么?”她脸上猛地一惊:“难道---难道你怀疑他们?” 韩艺摇摇头道:“谈不上怀疑,但目前我们也没有其它的线索。”说到这里,他突然一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过你这么惊讶的反应,让我突然觉得他们开始值得怀疑了。” 这杨飞雪也是逼于无奈才跑来找韩艺的,这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韩艺又道:“但是杨姑娘,我帮你的事,可不能让别人知晓。”他只是想还杨飞雪一个人情,可不想惹什么麻烦,在这封建社会但凡与皇帝沾上边的事,可都有人头落地的危险。 “这我知道。” 就算韩艺不说,杨飞雪肯定会谨慎行事的,要是让杨思讷知道她关乎家族安危的事告诉一个农家小子,那非得让杨飞雪明白为什么这虎毒不食子是用来讽刺人类的,说着,杨飞雪突然望着韩艺道:“你---你是答应帮我呢?” 韩艺点点头道:“能帮的我一定帮,但是能否帮你找回金菩萨像,我就不敢保证了。” “谢谢。” “这是我欠你的。” 杨飞雪一怔,倒也没有再多说,与韩艺约好下午在上回的那个亭子见面后,就立刻回去了。 几十条人命啊!韩艺一叹,暗道,人在金钱面前总是显得那么脆弱。 倒也没有心情去买什么琴了,转身就回去了。 吃完午饭后,韩艺就去到了那亭子内,他到的时候,杨飞雪还没有到。 等了一会儿,杨飞雪才姗姗来迟。 “这是你要的资料。” 杨飞雪将两块写满字的白布交给韩艺。 “这---这里是十三个人的资料?” 韩艺拿着两块白布,表情十分震惊,在后世一个人的资料至少都有三四张4a纸之多,多的怕有十几张,可这里十三个人,却只有两块白布,虽然这两块布的尺寸都不小,要知道这是用毛笔写的,字体可要比后世的字体大得多。 杨飞雪似乎不解为什么韩艺会这么震惊,点点头:“是啊!” “才这么点啊!” 韩艺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杨飞雪低声道:“是从我爹爹的书房偷抄来的。” 韩艺立刻道:“那你会不会抄漏呢?”虽然他都没有,但是他觉得这资料特不靠谱了,在后世他们之所以没有尝到过失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在任务前,就做了非常详细的调查,细微到目标什么时候上床睡觉或者说上厕所。 “不可能,我都还检查了一遍。” 杨飞雪非常肯定的摇摇头,因为当初杨思讷挑选出这一百名高手护送金菩萨,可也是做过“详细”的调查,这一百名高手的资料都有存档的。 韩艺见她说的恁地肯定,也不好再说什么,打开白布看了起来,果真是非常简单,不过古人写这些,都非常的简化,很多语句要是让后世的人来写,基本上都可以写上数十字来,特别是那些网络作家,灌水本领真是一等一的厉害,古人三个字,他们都能写出三千字来。 但即便如此内容还是非常简单,主要就是姓名,家住何处,家有何人,祖辈居住哪里,又是干什么的,最长的一句都没有超过八个字,连性别都没有,属性全部都是默认为男性。 韩艺先是看了看关中七虎的资料,原来这关中七虎都是从关中道,也就是关中地区迁徒出来的,祖辈皆是士兵,因为在唐朝,是府兵制,农民就是士兵,但也不是说每个农民都是士兵,还是挑选出一些壮汉的,士兵同样也可以继承的,也就是你父亲是士兵,那么你也可以当士兵,因为这些人在务农方面会享有非常大的政策优惠,比起一般农民而言还是要好很多。 七个人的资料大同小异,倒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韩艺又看了看那生还的六个人,这六个人虽不是同一个村的,但也同是扬州本地人,当然,这里本就是扬州,除了杨思讷从关中道带来的士兵,其余的多半都是扬州本土人士,这十分正常。 突然,韩艺眉头皱了皱。 杨飞雪忙问道:“怎么呢?” 韩艺皱眉沉吟道:“一百名高手秘密押送,被流寇打的全军覆没,这可需要不少人,如此庞大的人数集结在官道上,很难不被发现,所以我更愿意倾向于监守自盗,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合理多了,即便勾结外人,也不需要很多人,但是我觉得相比起关中七虎而言,这生还的六个人要更加可疑。” “什么?” 杨飞雪惊呼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个叫刘俊的人。” 韩艺将手中的一块白布递给杨飞雪。 杨飞雪接过资料来,目光掠过,很快就找到了刘俊的资料,可目光中却透着疑惑,道:“他祖辈虽不是士兵,但也是在军中做事,这没有什么不妥的。” 韩艺笑道:“他的父亲可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军中驽坊的工役,也就是专门制造兵器的工匠。” 杨飞雪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盗取金菩萨只是关键之一,其二,就是要熔金,他们总不可能拿着金菩萨去买东西吧,而且金菩萨上面镶嵌有许多珍宝,若非熟手工匠,很可能会弄坏珠宝,所以不管是谁盗取的金菩萨,他们都需要找一位工匠去熔解金菩萨,若是其中就有一个工匠,那自然要保险许多,关中七虎都是士兵出身,其祖辈也没有人是工匠,但是这生还的六人偏偏有一个是工匠的儿子,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有极大的可能,是一个巧合,但我更觉得这似乎更像是一个骗局。” “骗局?” 杨飞雪摇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如果是他们的盗的,那他们干嘛还回来自投罗网,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韩艺笑呵呵道:“正是因为他们的自投罗网,才让我觉得他们非常可疑,因为这一招显然比远走高飞要厉害的多。不过我只是猜测,我还需要更多的资料,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一份更加详细的资料。”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戏弄 杨府。 “砰!” 杨思讷猛地一拍桌子,朝着一旁站着的杨飞雪怒喝道:“雪儿,你真是太胡闹了,此案可是关系着我们杨家的命运,你怎么能去告知一个田舍儿,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爹爹啊!” 杨飞雪撇着嘴,红着眼眶道:“女儿不过也是想帮爹爹你。” “我早就说了,这事你别插手,你怎么就是不听。” 杨思讷气急的都抬起了双手,激动道:“你可知道要是这事传出去,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杨飞雪道:“女儿知道,但女儿相信韩艺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你凭什么相信那田舍小儿。” 杨思讷都快要抓狂了,道:“还有,他一个田舍小儿能有什么法子,你---。这都怪我,这都怪我,都怪我平时太娇惯你的,以至于你无法无天,做出恁地糊涂之事。” 杨飞雪道:“爹爹,如果女儿真的做错了,那女儿愿意接受惩罚,不过,还请爹爹先见了韩艺,再来责问女儿,韩艺他真的挺有办法。” 杨思讷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要爹爹堂堂一个刺史跑去求一个田舍小儿帮忙,真是岂有此理。” 杨飞雪冷不丁道:“可是韩艺说爹爹你一定会见他的。” “他凭---!”话说至此,杨思讷突然一愣,皱了皱眉,瞧了眼杨飞雪,道:“他当真如此说?” 杨飞雪点点头道:“对啊!他说只要我这事告诉爹爹,爹爹就一定会急着见他的。” 杨思讷低眉沉吟片刻,道:“他为何恁地自信?” 杨飞雪摇头道:“我问了他,但是他不肯说。” 杨思讷道:“他现在在哪里?” 杨飞雪先是一愣,随即惊讶道:“爹爹,你要见他?” 杨思讷点了点头。 韩艺难道还会未卜先知。杨飞雪心中暗自一惊,可面色又显得有些为难。 杨思讷等了半天,也不见杨飞雪回答,道:“怎么?你不是要爹爹见他吗,现在爹爹答应了,为何你又不做声了。” 杨飞雪道:“是,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这小子竟敢跟我讲条件?杨思讷压住心中怒气道:“什么条件?” 杨飞雪道:“他希望能够单独见爹爹,而且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杨思讷道:“这是为何?” 杨飞雪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晓。” 杨思讷沉默半响,最终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他。” 虽然他答应韩艺单独见韩艺,但也不是说跑到荒山野岭去见韩艺,这不太现实,毕竟他可是刺史,地点还是安排在杨府,只不过杨思讷将下人全部遣离,再由杨飞雪带着韩艺来到书房见他。 “小子韩艺见过杨公。” 韩艺来到书房,躬身一揖。 “免礼。” 杨思讷淡淡说道,却是官威十足。 韩艺挺起身来。 杨思讷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韩艺了,但是上回他并没有怎么去注意,如今情况不同,他仔细打量了下韩艺,见他年纪不大,面对他,却能显得恁地从容淡定,心中倒是对韩艺刮目相看,要知道他可是贵族,而且又是刺史,当了这么年的官,身上自然有一股令百姓害怕的威严,这要是寻常小子,肯定会很害怕,可是韩艺一点也不害怕。 过得片刻,他才道:“我听雪儿说,你足智多谋,是一个人才。”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韩艺摇头道:“令嫒太看得起在小子了,韩艺不过是一个田舍小儿罢了。” 杨思讷不露声色道:“哦,还有,我听雪儿说,你说我一定会见你的,为何你敢恁地笃定?” 韩艺不卑不亢道:“这很简单,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令嫒将此事告知小子,实乃不妥之举,如果杨公得知此事,那么一定不会让我有机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杨思讷似笑非笑道:“你是说我会杀人灭口。” 韩艺摇头道:“这说不定,如果我无恶意,杨公或许只会将小子秘密关押起来,若是我包藏祸心,那杨公自然就会杀人灭口。” 杨思讷眯着眼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就算我杀人灭口,也犯不着亲自出面,我可以叫人去抓你。” 韩艺道:“杨公说的是,所以我才让令嫒将这句话转知杨公,如此一来,杨公自然就会亲自来见我了,而不是找人来抓我。” 杨思讷双眉一抬,顿时恍然大悟,上了这小子的当。原来这一招计中计,喝道:“好小子,连本官都敢玩弄。” 拜托,我骗人从不挑对象的,刺史就了不起呀,不照样跟着老子的节奏走,哼,我要见你,你不见也得见。韩艺抱拳道:“小子不敢。”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有如此城府,真的是不简单啊!杨思讷沉眉直视韩艺片刻,方说道:“敢不敢,你也做了,若我要杀你,也不过是轻而易举,既然如此,咱们就把话敞开来说吧,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韩艺点头道:“这小子知道,若是可以的话,小子宁愿不知道此事,不过因为小子欠令嫒一份人情,之所以答应令嫒,实属无奈,非我本意。” 杨思讷道:“如此说来,你并无十分把握能够帮本官找回金菩萨来。” 如果韩艺有十分把握的话,那也不需要顾忌了,可想而知,如果能把金菩萨找回,那杨家得欠你一个多大得人情啊! 韩艺摇摇头。 他是真没有什么把握,其实就算有,也要说没有,任何事都不能把话说满了,总得给自己留有余地,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 事到如今,杨思讷还真的想听听韩艺的看法,于是问道:“那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韩艺道:“此事多半是有人监守自盗,这一点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认为此事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就是关中七虎监守自盗,其二,就是生还的那六人监守自盗。” 杨思讷微微一惊,道:“生还的那六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个问题都要来问我?韩艺道:“因为死去的人是无法盗窃。换而言之,但凡活着的人都非常可疑,而活着的就只有生还的那六人,以及关中七虎。” ps:求三江票,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见与不见 杨府。 “砰!” 杨思讷猛地一拍桌子,朝着一旁站着的杨飞雪怒喝道:“雪儿,你真是太胡闹了,此案可是关系着我们杨家的命运,你怎么能去告知一个田舍儿,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爹爹啊!” 杨飞雪撇着嘴,红着眼眶道:“女儿不过也是想帮爹爹你。” “我早就说了,这事你别插手,你怎么就是不听。” 杨思讷气急的都抬起了双手,激动道:“你可知道要是这事传出去,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杨飞雪道:“女儿知道,但女儿相信韩艺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你凭什么相信那田舍小儿。” 杨思讷都快要抓狂了,道:“还有,他一个田舍小儿能有什么法子,你---。这都怪我,这都怪我,都怪我平时太娇惯你的,以至于你无法无天,做出恁地糊涂之事。” 杨飞雪道:“爹爹,如果女儿真的做错了,那女儿愿意接受惩罚,不过,还请爹爹先见了韩艺,再来责问女儿,韩艺他真的挺有办法。” 杨思讷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要爹爹堂堂一个刺史跑去求一个田舍小儿帮忙,真是岂有此理。” 杨飞雪冷不丁道:“可是韩艺说爹爹你一定会见他的。” “他凭---!”话说至此,杨思讷突然一愣,皱了皱眉,瞧了眼杨飞雪,道:“他当真如此说?” 杨飞雪点点头道:“对啊!他说只要我这事告诉爹爹,爹爹就一定会急着见他的。” 杨思讷低眉沉吟片刻,道:“他为何恁地自信?” 杨飞雪摇头道:“我问了他,但是他不肯说。” 杨思讷道:“他现在在哪里?” 杨飞雪先是一愣,随即惊讶道:“爹爹,你要见他?” 杨思讷点了点头。 韩艺难道还会未卜先知。杨飞雪心中暗自一惊,可面色又显得有些为难。 杨思讷等了半天,也不见杨飞雪回答,道:“怎么?你不是要爹爹见他吗,现在爹爹答应了,为何你又不做声了。” 杨飞雪道:“是,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这小子竟敢跟我讲条件?杨思讷压住心中怒气道:“什么条件?” 杨飞雪道:“他希望能够单独见爹爹,而且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杨思讷道:“这是为何?” 杨飞雪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晓。” 杨思讷沉默半响,最终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他。” 虽然他答应韩艺单独见韩艺,但也不是说跑到荒山野岭去见韩艺,这不太现实,毕竟他可是刺史,地点还是安排在杨府,只不过杨思讷将下人全部遣离,再由杨飞雪带着韩艺来到书房见他。 “小子韩艺见过杨公。” 韩艺来到书房,躬身一揖。 “免礼。” 杨思讷淡淡说道,却是官威十足。 韩艺挺起身来。 杨思讷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韩艺了,但是上回他并没有怎么去注意,如今情况不同,他仔细打量了下韩艺,见他年纪不大,面对他,却能显得恁地从容淡定,心中倒是对韩艺刮目相看,要知道他可是贵族,而且又是刺史,当了这么年的官,身上自然有一股令百姓害怕的威严,这要是寻常小子,肯定会很害怕,可是韩艺一点也不害怕。 过得片刻,他才道:“我听雪儿说,你足智多谋,是一个人才。”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韩艺摇头道:“令嫒太看得起在小子了,韩艺不过是一个田舍小儿罢了。” 杨思讷不露声色道:“哦,还有,我听雪儿说,你说我一定会见你的,为何你敢恁地笃定?” 韩艺不卑不亢道:“这很简单,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令嫒将此事告知小子,实乃不妥之举,如果杨公得知此事,那么一定不会让我有机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杨思讷似笑非笑道:“你是说我会杀人灭口。” 韩艺摇头道:“这说不定,如果我无恶意,杨公或许只会将小子秘密关押起来,若是我包藏祸心,那杨公自然就会杀人灭口。” 杨思讷眯着眼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就算我杀人灭口,也犯不着亲自出面,我可以叫人去抓你。” 韩艺道:“杨公说的是,所以我才让令嫒将这句话转知杨公,如此一来,杨公自然就会亲自来见我了,而不是找人来抓我。” 杨思讷双眉一抬,顿时恍然大悟,上了这小子的当。原来这一招计中计,喝道:“好小子,连本官都敢玩弄。” 拜托,我骗人从不挑对象的,刺史就了不起呀,不照样跟着老子的节奏走,哼,我要见你,你不见也得见。韩艺抱拳道:“小子不敢。”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有如此城府,真的是不简单啊!杨思讷沉眉直视韩艺片刻,方说道:“敢不敢,你也做了,若我要杀你,也不过是轻而易举,既然如此,咱们就把话敞开来说吧,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韩艺点头道:“这小子知道,若是可以的话,小子宁愿不知道此事,不过因为小子欠令嫒一份人情,之所以答应令嫒,实属无奈,非我本意。” 杨思讷道:“如此说来,你并无十分把握能够帮本官找回金菩萨来。” 如果韩艺有十分把握的话,那也不需要顾忌了,可想而知,如果能把金菩萨找回,那杨家得欠你一个多大得人情啊! 韩艺摇摇头。 他是真没有什么把握,其实就算有,也要说没有,任何事都不能把话说满了,总得给自己留有余地,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 事到如今,杨思讷还真的想听听韩艺的看法,于是问道:“那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韩艺道:“此事多半是有人监守自盗,这一点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认为此事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就是关中七虎监守自盗,其二,就是生还的那六人监守自盗。” 杨思讷微微一惊,道:“生还的那六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个问题都要来问我?韩艺道:“因为死去的人是无法盗窃。换而言之,但凡活着的人都非常可疑,而活着的就只有生还的那六人,以及关中七虎。” ps:求三江票,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盗与骗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杨思讷沉思片刻,道:“可是仅凭如此,也很难说明生还的那六人便是盗窃金菩萨之人。” “杨公说的不错,我这也是猜测而已。”韩艺点了点头。 杨思讷道:“就算是猜测,那也不合乎常理,若是他们盗的,那他们就应该赶紧逃跑才是,为何还要回来,还有,当时只有两个人是逃出来的,另外四人都是身负重伤,侥幸没有死而已,他们四人应该与此案无关才是,但是不管是逃回来报信的人,还是侥幸没死的那四人,都说是关中七虎所为,这些你又如何解释?” 韩艺笑道:“这就是盗与骗的区别,是,按照常理而言,他们的确是应该逃走,逃得越远越安全,但是有些时候反其道而行,可能会得到的更多,这金菩萨有多么贵重,想必他们也非常清楚,若是一走了之,必定会被通缉一辈子,那么他们余生恐怕都将要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而且金菩萨这么重,不方面运送,所以他们极可能会被追上,另外,就是他们的家人,他们无法将他们的亲人也带走。 虽然面对如此多的钱,亲人会显得微不足道,但如果能够瞒天过海,既能获取大量钱财,又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能保家人无恙,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所以这种做法对于他们而言,反倒是最安全的做法。” 杨思讷道:“可是丢失金菩萨可不是小事,我照样可以判他们失职之罪,甚至于更重。” 韩艺问道:“那敢问杨公会这么做吗?” 杨思讷稍稍一愣,没有做声,他本是武将出身,自然爱惜自己的士兵,如果是途中遭遇强盗,那他们临阵脱逃,的确应该重罚,但问题是有人监守自盗,这防不胜防,若要问罪,恐怕他还是罪魁祸首,因为这人是他挑选出来的,事出有因,应另当别论,至于那身受重伤的四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韩艺又道:“还有就是杨公说的那四名身负重伤的人,这恰恰就是他们最高明的地方。” 杨思讷哦了一声,“此话怎说?” 韩艺道:“很简单,因为金菩萨非常之重,想要短时内运走是极难的,为了让这个骗局做的更加逼真,同时又能够有得到充足的时间,将金菩萨运往目的地,他们必须利用好每一秒钟,那么这来回的路程对于他们而言,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杨思讷双目一睁,“你的意思是?” 韩艺道:“这其实只是他们的分工合作,他们先是计算好时辰,由两人假装逃出,来到扬州将此事告知杨公,嫁祸给关中七虎,另外四人则是赶紧将金菩萨运往早就计划好的藏身之地,随后再赶回案发现场,相互砍伤,制造出一种侥幸生还的假象,如此一来,杨公就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了,因为杨公会下意识的认为盗窃金菩萨的人贼人应该出逃才是,另外,如果那四名侥幸生还之人,也一口咬定是关中七虎干得,那么就更加令人深信不疑了。至于那关中七虎,如果此案真是这六人所为,那么关中七虎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为了。” 杨思讷听得脸上是阴晴不定,这越想越觉此事可疑,越想就越觉得那六人才是罪魁祸首,不禁怒上心来,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待他们不薄,他们竟然恁地陷害我,若真是他们所为,我定饶不了他们。” 韩艺道:“杨公,此事完全就是小子的妄自猜测,目前来说,最为可疑的还是关中七虎,毕竟他们是有人证,只是小子认为在没有抓获到关中七虎之前,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 “这我自然知晓。” 杨思讷点点头。 韩艺便不在做声了。 杨思讷瞧了眼韩艺,道:“难道你就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韩艺道:“回禀杨公,小子来此只是想提醒下杨公,如今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这小子虽然年纪尚轻,但心思缜密,的确有独到之处,兴许比展飞还要聪明一些。杨思讷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伸手笑道:“你别老是站着,这里又不是公堂,坐。” “多谢杨公。” 韩艺拱手一礼,坐在边上的圆木凳上面,每每坐在这种高不高,矮不矮的圆凳上面,他总是寻思着要弄把椅子来,但每每躺在家里的卧榻上,他却又总是忘记这茬来。 杨思讷瞧了眼韩艺,突然道:“对了,你如何与雪儿认识的?” 韩艺道:“哦,当初我家遭遇变故,欠了不少钱,是杨姑娘仗义相助,才让小子挺了过来,对此小子一直都是心怀感激。” 杨思讷笑着点点头道:“我这女儿像她娘。”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你前面说的不错,这都只是你的猜测,那么究竟该如何证实你的猜测呢?” 韩艺摇头道:“这小子不知。” “当真不知?” “确实不知。” 杨思讷道:“是不知,还是害怕。” 韩艺道:“我想两者都有吧。” 杨思讷微微一叹,道:“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看来也只能严刑逼供了。” 韩艺眉头微微一皱:“可是杨公,就算是他们的做的,除非找到证据,否则,即便是严刑逼供,我想他们也不会承认的,因为这可是死罪,而且一定会牵连到家人,所以,他们一定会打死不承认的,可若不是他们做的,这严刑逼供岂不是害了好人。” 杨思讷道:“此事事关重大,这我也没有办法,有道是,宁杀错,勿放过。” 虽然唐朝是非常重视慎刑的,但是这事可不是小事,关系杨家一家人的命运,非常事非常处理。 我目前也只是猜测,可万一猜错了,那这岂不是我的造的孽,唉,就知道会是这样。韩艺突然瞧了眼杨思讷,见他目光闪烁,不禁暗骂一句,这只老狐狸。道:“杨公,其实---其实严刑逼供只是一种鲁莽的做法,不见得就能找回金菩萨来,还有另一种方法或许能够更快的找回金菩萨来。” 杨思讷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看来此子不仅聪明,而且心地也不错,雪儿倒也没有推荐错人。道:“哦?什么办法?” 韩艺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思讷困惑的看着韩艺。 韩艺道:“就是布局诱骗他们将真相说出来。”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对症下药(求三江票)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布局?” 杨思讷一愣,问道:“那不知如何布这局?” 韩艺道:“首先第一步,就是公开此事。” 杨思讷惊道:“这是为何?” 韩艺不答反问道:“敢问杨公,现在那六人身在何处?” “在---。” 杨思讷刚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问道:“你问这些作甚?” 韩艺笑道:“其实杨公不说,我也知道,他们一定是被秘密羁押着。” 杨思讷并没有否认,“就算是那有如何?” 韩艺道:“杨公这么做,无非就是担心他们会泄露此事,那么肯定不会让人与他们接触,若是如此的话,我都不可能接触到他们,那还怎么去布局。公开此事,只是给我一个接触他们的机会。如果此事曝光之后,那么杨公就无须再关着他们了。” 杨思讷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韩艺道:“杨公,我知你在担忧什么,但是纸---布是包不住火的,此事迟早会公开的。” 这事公开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若不到绝境,杨思讷绝不想这么做,很有保留的说道:“好,就当我公开了此事,接下来又该如何?” 韩艺道:“接下来就应该给他们一个可以见光的理由,其中徐猛和王兴二人是逃回来的,他们并没有负伤,那么杨公就可以以此为由派他们去追查金菩萨的下落,因为他们是为数不多见过贼寇的人,让他们去追查,戴罪立功,合情合理。至于那负伤的四人。” 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事公开之后,他们的亲人一定会上这来询问,这四人虽不敢说有功,但至少表面上是以性命相搏,谈不上有过,羁押他们,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那么杨公放他们回来休养身体,自然也无可厚非,也能体现杨公你爱兵如子。 其实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分散他们,然后逐个击破,我通过令嫒对这六人做过详细的调查,其中徐猛年纪最大,王兴跟徐猛是同年的,他们二人在军中的日子最久,甚至还立过战功,经验老道,相比这也是为什么杨公你会派他们去的原因,但是也可以以此推论,如果这事真是他们所为,那么徐猛和王兴就很有可能是此次行动的策划者,若是有他们在,将会给我们带来非常大的困难,所以必须把他们调走。” 杨思讷道:“你倒是做足了准备。” 韩艺笑道:“因为小子知道杨公你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我总不可能就光带着一颗诚心来报恩吧,毕竟杨公你现在需要的是办法,而不是诚心。” “好小子。” 杨思笑了一声:“继续说下去。” “是。” 韩艺继续说道:“至于剩下来的四人,就是我们的重点对象。但凡敢做此等事的人,在性格上都会有非常大的缺陷,亦或者遭遇过什么意外,导致心理有缺陷,平常人可不敢这么做,就好比我,我出身在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家庭,如果谁弄个金菩萨放在我面前,我非得吓晕过去,连碰都不敢碰。” 这话明显是反话,你要真弄个金菩萨放在他面前,他肯定是二话不说,直接弄走,但是话说回来,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全是因他小时候的遭遇,而且他性格上也有着非常大的缺陷,所以他非常明白这种人的心理活动。 杨思讷哼道:“你小子少往脸上贴金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 真的假的?你老别吓我好不。韩艺稍显尴尬,不敢再变着法夸自己了,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这种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常的贪心,其实人都是贪心的,差别只在于贪念的大小而已。 这金菩萨无比珍贵,谁人不想要,但想要盗取它的风险也非常高,只有拥有足够贪心的人,才敢动此念头。 由此可见,这种人比寻常人渴望的要更多,而钱能够给他们带来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也是促使他们铤而走险的唯一原因,如果他们现在的收入就能满足他们的需求,那么他们纵使有贪念,肯定也不会铤而走险的。而他们的需求,恰恰就是他们的弱点,只要我们弄明白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便能以此为诱饵,诱使他们上当。 关于这一点,令嫒也已经暗中调查过,负伤的四人李凡、邢飞、陈东,刘俊,他们都有各自的爱好,邢飞,尚武,是他们六人中最冷酷无情,武功最高的,他酷爱宝刀宝剑宝马宝甲。 陈东,最爱女人,据说陈东的妻子样貌丑陋,而陈东本人却是相貌堂堂,这是他非常痛恨的一点,所以他常常不归家,而且与数名军妓有来往。 刘俊,最爱赌博,因为他爹爹是一名技术非常高的工匠,所以家中有不少储蓄,但很可惜他爹爹死后,家中钱财尽数被他输光。 李凡,性格怪癖,不喜说话,在军中朋友不多,就与王猛关系最好,看上去应该不是一个急需钱的人。 其实不然,原来李凡的祖父曾在扬州**县做县令李凡家里曾也算得上书香门第,祖祖辈辈都是读书人,只因隋朝灭亡,导致他家受到非常大的打击,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就沦为了奴隶,后来随着他父亲当兵,而且在军中表现不错,这才摆脱了奴隶的身份,所以李凡并不是尚武之人,而是尚文之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军中不喜说话的原因,因为军中多半士兵大字都不识一个,他不屑与之为伍,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是文人,那么琴棋书画自然是他的最爱,而琴棋书画可也不便宜,他的收入肯定满足不了他内心的需求。 至于徐猛和王兴这二人的动机,这我还不敢确定,但是有一点,可能是促使他们铤而走险的关键所在,其实他们二人在军中表现还算不错,但干了十几年,也只是很小很小的头目。 这都是因为他们家庭背景的原因,他们的祖辈曾都是贱奴,是一些隋朝一些官宦家族的奴婢,出身卑微的他们,难免会遭人鄙视以及打压,这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产生一种愤世嫉俗的仇恨,这种人一旦爆发出来,也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我们能对症下药,针对他们的爱好下手,便可诱使他们拿出金菩萨来。” 杨思讷道:“你前面说的我都非常认同,唯独这最后一句,如果此事公开,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就算他们再需要钱,也决计不敢顶风作案。” 韩艺笑道:“当然不会是这么简单,邢飞和李凡只是尚文尚武,这两方面的诱惑力,并不是很大,稍微有些自控的人,都不会因此去顶风作案。 但是赌和女人的话,那诱惑力可非常之大的,甚至于可令人迷失心智,所以我们首先得从刘俊和陈东下手。 我查过他们四人的关系,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要好,其实想想,也都在情理之中。 邢飞是他们当中身手最好的,这种人一般都比较孤傲,只因当初徐猛帮助过他,故此与徐猛关系特别好,而李凡就更加不用说,他尚文不尚武,自然有些文人气节,相反,刘俊爱赌,在军中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我想他们之所以让刘俊参与进来,全因刘俊有一门手艺,而且是他们必须需要的,否则的话,绝不可能让刘俊参与进来,而陈东的话,因为他是王兴的小舅子,所以让他参与进来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自家人,他们也需要足够的人手。” 这杨思讷越听越发糊涂了,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韩艺道:“我想说的是,根据李凡、邢飞的性格和爱好来看,他们一定看不起刘俊和陈东,与此二人为伍,也只是无奈之举,并非自愿的,如果杨公你是李凡、邢飞其中一个,也一定不会相信像刘俊、陈东这种人,那么就肯定就会担心他们两个会坏了事,所以他们之间的不信任,以及这种由不信任而产生的担心,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只要我们诱使刘俊和陈东入局,然后在巧计安排,他们自然就会带着我们找到金菩萨。” 听到这里,杨思讷算是明白了一点,稍稍点了下头,突然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他们在外面还有同伙呢?” “我不敢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估计可能性不大。” “此话怎说?” “因为人性。” 韩艺叹道:“人性本身就是多疑的,将心比心,这金菩萨恁地贵重,谁见了不会想据为己有,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愿意,将金菩萨交给同伴,我自己跑去坐牢,万一他们想夺了我这一份,那我到时找谁哭去,所以说,要坐牢一起坐,要走一起走,直到分赃之后,这种多疑才会消失。 如果外面有同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同党是他们的首领,这个金菩萨本就是送给这首领的,但是从他们的资料来看,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并没有什么人值得他们冒着满门抄斩的可能性去铤而走险,就算有这个人的存在,我们这个局也能将他给逼出来,到时再严刑逼供那也不迟。” 杨思讷道:“可如果不是他们干的,而是关中七虎所为呢?” 韩艺道:“那也只是早晚公开之别,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在这里布局,并不妨碍去追捕关中七虎,而且现在公开,杨公可以尽全力去追查关中七虎,无须再隐隐藏藏了。” 杨思讷眯着眼,沉思半响,突然抬起头来,注视着韩艺,“你今年多大呢?” “未满十八。” 韩艺恭谨答道,不曾有半刻停留,他心思敏捷,杨思讷一问,他便立刻明白过来。 杨思讷似笑非笑道:“很难想象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农家小子,会有如此城府。” 韩艺苦笑道:“杨公是不是以为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后面还有高人指点,说不定这高人也是另有所图。”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道:“如果杨公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就算承认这一点,我也没有办法找一个高人能帮我圆这谎,而且,我来此只是为了报恩,不为其他,就算杨公不采纳我的建议,那也没有关系,我已经是尽我最大的努力了。” 杨思讷若有所指道:“就算我相信你是为了报恩来的,那王家、沈家被骗一案呢?”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谎言中的真诚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已过了二更天,但杨思讷的书房兀自亮着烛光。 吱呀一声! 夜深人静的夜晚好似给这一个极为普通的开门声加了特效的似得,显得尤为的刺耳。 韩艺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前,伸展了下懒腰,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韩艺。” 忽听人轻声喊道。 韩艺转头一看,正是杨飞雪。 杨飞雪迈着小碎步来到韩艺身边,目光往里面一瞟,低声道:“爹爹答应了么?” 韩艺略显疲惫的摇摇头:“还没。” 这可真是性命攸关的事,杨思讷不能连考虑都不考虑,就一口答应韩艺,他必须得慎重考虑。 杨飞雪面露失望之色,她心里还是希望杨思讷能够采纳韩艺的计划,因为韩艺是她带来的,如果韩艺成功了,那她肯定是当居头功,慧眼识英雄吗,当然,她也不是想争功劳,她只是希望父亲能够知道,她虽是女儿身,但也不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里面的杨思讷突然道:“雪儿,你叫人送韩艺回去吧。” 杨飞雪一愣,道:“这么晚了---。” 韩艺打断她的话,“是我自己要回去的。” 杨飞雪兀自道:“可是现在这么晚,你回到家天都快亮了,何不在就这里休息。” 韩艺微微颔首道:“多谢杨姑娘一片好意,只是---只是我出门时并没有告诉家人今晚不回去。” 说出这话时,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不免自嘲道,枉我前世一生潇洒,想走便走,想留便留,无拘无束,想不到今生却心有羁绊,真不知是我变了,还是时代变了。 杨飞雪听罢,便也不好勉强,于是立刻安排人送韩艺回去。 送走韩艺之后,杨飞雪又悄悄回到书房前,见里面灯还是亮的,正想附耳过去偷听,哪知这才刚走近,就听里面杨思讷道:“进来吧。” 杨飞雪吐了吐香舌,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杨思讷坐在矮榻上,点头道:“爹爹,你还没睡啊!” 杨思讷斜眸一瞥,道:“这句话应该是爹爹来问你吧。” 杨飞雪嘻嘻道:“我不是还要安排人送韩艺回去么。” “是啊!” 杨思讷叹道:“爹爹老了,连送个人都得劳烦我的宝贵女儿。” 杨飞雪急忙道:“爹爹可是正值壮年,哪里老了,是女儿想为爹爹分忧,这大事帮不了,只能帮帮爹爹做些端茶递水的小事。” “端茶递水?” 杨思讷一笑,道:“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杨飞雪道:“爹爹此话怎说?女儿不是很明白。” 你不明白,你比谁都明白。 杨思讷只是笑了笑,他还不至于和女儿去计较这些事。 杨飞雪又道:“爹爹,你觉得韩艺这个人怎么样?” 杨思讷目光充满困惑道:“有着与他的年纪和出身不相符合的才智。” 这话听着还有些拗口。 杨飞雪还愣了下,才明白过来,道:“爹爹说的是,女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最后两个字是才智,而不是愚蠢,也就是说韩艺还得到了杨思讷的首肯。杨飞雪又道:“那爹爹觉得他的计划怎么样?” 杨思讷道:“他的法子的确值得一试,关键在于他这个人。我怀疑上回王家被骗一事,也是他在背后操纵。” 杨飞雪急忙道:“这不是他做的。” 杨思讷错愕道:“你怎么说的如此笃定?” 杨飞雪道:“因为他不会骗我呀,我不是跟爹爹说了么,上回他利用那条狗骗我的钱,也主动向我坦诚了。” 不过她只跟说如何跟韩艺认识的,并未提及天济寺一事,她之所以不提,还是希望保护韩艺,毕竟上回事让他们杨家颜面扫地,她能够理解,不代表杨思讷也能够理解。 杨思讷笑道:“雪儿,这可是两回事。” 杨飞雪道:“但是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回事呀,骗刺史的女儿,罪名可也不小。” 是,这话挺有道理的,但杨思讷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暗道,我这女儿真是像极了母亲,心地仁厚善良,却不知人心险恶。道:“从他对整件案子的分析和应对来看,他绝对有能耐计划王家一案,而且,我派人去调查过他,梅村的百姓都说他外出跑买卖赚了不少钱,但我始终查不到他究竟在做什么买卖,那你说他这钱是怎么来的?” “这我没问。” 杨飞雪道:“或许他只是在外面做点小买卖,爹爹你也不一定查得到。既然爹爹怀疑他,那刚才就应该问他啊!” “我当然问了” “那他怎么说?” 杨思讷道:“他否认了。” 杨飞雪立刻道:“那就是了啊!” 试问谁又会承认自己骗人了。杨思讷面对这傻女儿,倒也是哭笑不得,道:“虽然他回答的非常淡定,但是鉴于他之前的那番话,可是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好像缺少了一点信心。我始终觉得王家、沈家被骗一案,与他一定有莫大的关系,而且这个案子一定有破绽存在,特别是在我面前。” 杨飞雪听父亲说的这么肯定,不免脸上生出几分疑惑来,心想,要是他还敢骗我,我一定饶不了他。道:“既然如此,那爹爹为何放他离开。” 杨思讷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对他多出几分信任来。” 杨飞雪听得一头雾水。 杨思讷道:“虽然我与他交谈的不多,但是也察觉到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试问这种人怎么想不到来此会引起我对他的怀疑,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一定会拒绝你的要求,这非常容易拒绝,一句能耐有限即可,他帮不上忙是正常的,帮得上忙反倒不正常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来了,其实这事除非我愿意,否则他可是沾不得半点便宜,那么由此可见他真的是想报恩来的,这就是我放他离开的原因。” 杨飞雪一愣,她虽然聪明,但还是太单纯了,哪里能想到这么多,可是听到父亲说韩艺单纯为了报恩来的,心中却又暗自欢喜,如果他真的能够帮我家找回金菩萨,就算他骗我,那---那我也原谅他。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窗内有人 杨思讷打着自己的算盘,韩艺心中也有着自己的一副算盘,他当然想到这一点,但是他觉得这恰恰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因为对于他们千门中人而言,完美的骗局,就是当场没有被抓到,这就是完美,事后暴露与否,那就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消失了。 然而,现在的韩艺可无法消失,虽然他也有把握对方抓不到他的证据,但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相比起这件事来,金菩萨可就要重的多,如果韩艺帮杨思讷找回金菩萨来,那么杨思讷纵使知道是韩艺搞的鬼,那他还会去针对韩艺吗? 答案是否定的。 韩艺来这里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弥补当初骗杨飞雪之过,毕竟杨飞雪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少女,韩艺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但另一方面,就是想给自己再加上一层保险。 “停停停。” “韩公子,还没有到。” “我知道,停在这里就行了。” “停车。” 韩艺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跳下马车来,向几位护送他的护卫拱手道:“多谢几位大哥相送,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一名护卫道:“可是杨公命我们送你安全到家,这都还没有----。” “已经到了,已经到了,不用再送了,我先走了,告辞,告辞。” 韩艺说罢,转身就走,他知道他若不走,这些护卫肯定也不会走的。 果然,那护卫见韩艺执意如此,就也没有再强求了,调转马车缓缓离开了。 这梅村可是从来没有来过马车的,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他乘着刺史府的马车回来,那绝对又会引起一番轰动,这可不是他所想,所以来到梅村口他就下了马车,然后一路摸瞎往家里行去。 可是来到屋前十余步远时,他突然放慢了脚步,看着那紧闭的门,黑漆漆的窗户,他的脚步变得迟疑起来。 她应该睡呢?如果我去敲门,岂不是会吵醒她,这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韩艺提着杨飞雪送给他的一些糕点,站在屋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显得非常犹豫。 他生平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前世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他都是被人抬回去的,而且他都是睡酒店的,自然会有人帮他开门。 其实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肯定会上去敲门,然后接收妻子的审讯,老实承认错误,勇于接收惩罚,滚滚床单就没事了,其实这种时候妻子的责怪,恰恰证明她是爱你的,如果夫妻两貌离神合,那就算你吵醒她,她也不会埋怨半句,继续回去睡。 但是韩艺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么晚回来,本就是自己的不对,要是再吵醒肖云,那就更不礼貌了。 算了,将就一晚吧。 韩艺还是决定不去敲这门,靠着晾衣柱坐了下来,随遇而安惯了的他,在这里对付半晚,那还真不是一个事。 然而,他却不知道,每个男人一生中都会经历过无数次在深更半夜敲门吵醒妻子,当然,也有些窝囊的男人,因为回去晚了,被家中的母老虎反锁在门口,那也是常有的。 其实,与其说他不想去打扰肖云,还不如说他没有勇气敲开那扇门。 斜靠在晾衣柱上,仰着脸,望着悬在天边的那一轮明月。看来还是明月与我有缘。韩艺略带一丝苦笑,不由得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咦?叹息怎么会有回音? 韩艺似乎听到了什么,转目望向窗前,还未来得及反应,窗子突然打开来,借着月光只见一位大美女站在窗前。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是诧异。 “噗!” 窗前的大美女借着月光,看到靠在晾衣柱上的韩艺,突然噗的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韩艺嘴角抽了抽,黑着脸看着窗前的大美女道:“笑笑笑,一天到晚就知道笑,睡得跟猪似得,你知不知道我嗓子都喊哑了,也喊不醒你,我看你是诚心的吧。”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大美女停住笑声,横眼一瞪,随即将窗户关上。 干什么?今天她的气量怎么这么小。 韩艺急忙爬起来,来到门前敲了敲门,“还不快点开门。” “抱歉,我睡了。” “.......!大姐,三更半夜的,你别玩了。” “你什么时候能够吵醒猪睡觉,才来敲门吧。” “.......!” 突然,屋内外都安静了下来。 过得一会儿,里面的肖云轻声道:“韩艺---,韩艺你还在么?韩艺。” 门突然打开来,可这门一打开,一道黑影就趁机窜入。 “还来,我错了还不行吗?” 韩艺叫道,声音显得十分害怕,只见一只绣花鞋离他屁股只有一公分。 好险!好险! 韩艺有些喘气,背后依然湿透,可以预想到的是,一旦发生亲密的接触,那么他必定会飞到卧榻上躺好,他很爱他的卧榻,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种上榻的方式实在是无法接受。 肖云放下那饱满的长腿,冷冷道:“你不是就说吃个夜饭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个你得问杨思讷呀,他是刺史,他不放我走,我敢走么?韩艺道:“这个---咳咳,其实---嗯---我说出来,怕你感动的哭了。” “我倒也想这般哭法,但我一直都是被你气哭。” “不是吧,我什么时候气过你,通常都是你气我才是。” “嗯?” 算了,这黑漆漆的太危险了,不适合闪躲,不过一炷香过后,她一定会对我笑。 一炷香后。 韩家的烛火终于亮了起来,借着昏暗的烛火,只见肖云坐在卧榻上,吊着的双腿微微上下起伏着,右手拿着小半块糕点,左手的小拇指灵巧的将嘴角变得碎糕点轻轻一刮,放入嘴中,脸都笑开花了,“算你还有些良心,还知道帮我买糕点。” 这女人真是猪来着,只要有的吃,恐怕连老子是谁都忘记了。 半躺在另一边的韩艺,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肖云,恨得是咬牙切齿,嘴皮子不断的抖动着,看嘴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嗯---这糕点还真是好吃。” “好吃么?” 韩艺看得她吃的这么欢乐,不禁吞咽了一下,伸出手道:“那我也吃一块。” 肖云何其敏捷,莲藕玉臂往矮桌一扫,将矮桌上的糕点揽入怀中,道:“这可是我的,谁允许你吃了。” 韩艺看了眼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又瞧了眼肖云,诧异道:“这---这糕点好像是我买的。” 肖云道:“你应该说是你买给我吃的,那么就是我的。” “哇!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讲道理的女人。”韩艺好气好笑道:“你也知道是我买给你吃的,我难道连吃一块的资格都没有吗?” “没有。” 肖云果断道。 韩艺道:“我就吃一块啊!” “统统都是我的。”肖云一步也不退让道。 可恶!劳资活了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可恶的女人。 韩艺点点头,道:“行,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不吃总行了吧。” 他说着就躺了下去,可这头还没有落下,他突然弹起,扑向肖云,不准确的来说,是扑向肖云怀中的糕点。 就知道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 只见肖云三十度倾斜着身子,双手护住木篮,笔直的左脚脚尖抵住韩艺的下巴,将韩艺那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定格在一个画面中。 四目相对,女人眼中是得意之色,男人眼中是尴尬之色。 男人调戏女人是指尖挑起女人的下巴,难道女人勾引男人,是用脚尖么? 岂有此理。韩艺怒了,终于使出了最要命的杀手锏,“你以后别想我陪你打麻将了。”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用人之道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杀手锏一出,肖云立刻服软了,可怜兮兮的将一块糕点递过去。 韩艺得意洋洋的接过糕点来,欢乐的吃了起来,可这糕点刚刚入肚,他突然觉得莫名的委屈,这糕点本是他带来的,吃多少都不为过呀,怎地落到现在,却好像自己沾了很大便宜似得,真是太憋屈了。 翌日。 夫妻二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韩艺也不知是非常乐意,还是极度不情愿,总之,肖云起床之后,就有早餐吃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 吃完饭后。 肖云立刻拿出自己最喜爱的麻将来,“来来来,咱们玩几把。” 韩艺摇摇头。 肖云急忙道:“你昨夜可是说了,我给你糕点吃,你就陪我打麻将。” 韩艺道:“是,但我可没有说过今日陪你打,这些天我可能得出去跑买卖,我今天还得去一趟我老大那里,看看现在谈的怎么样了。” 肖云郁闷道:“你又要出去跑买卖?” 韩艺翻着白眼道:“大姐,你现在吃的,用的,穿的可都是我跑买卖赚来的。” 这韩艺一说要跑买卖,肖云当真是没有半点办法,她唯一能做的就去帮韩艺收拾包袱。 韩艺拿上包袱就出门了,他倒不是为了躲避与肖云打麻将,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在家陪着肖云打麻将,他之所以赶着出门,是因为他和杨思讷已经约好了,今日杨思讷将会给他答复。 出了梅村,就有一辆马车在边上等候着,韩艺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就立刻上了马车。 来到杨府后,韩艺又再护卫的带领下,来到杨思讷的书房。 但是今日书房里面却多了一人,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杨思讷的二公子,杨展飞。 韩艺见到杨展飞,暗自皱了下眉,上前一步,“小子韩艺见过杨公,见过杨二公子。” “你来了。” 杨思讷笑了笑,手往身边的杨展飞稍稍一引,“犬子展飞。”又指向韩艺道:“韩艺。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 杨展飞笑着点点头,若有所指道:“是,爹爹,儿与韩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韩艺讪讪道:“那日在下多有冒犯,真是对不住。”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杨思讷一挥手,又让韩艺坐下。 韩艺道了一声谢,就坐了下来。 杨思讷开门见山道:“昨日我思考了一宿,决定采纳你的建议。” 他是武将出身,说话不太爱拐弯抹角,更不喜欢寒暄半天,单刀直入,这才是武将该有的方式。 韩艺没有做声,连半点欣喜都没有,虽然他毛遂自荐,但是更多的是报恩,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希望杨思讷不要采纳他的建议,因为这样会省了他很多麻烦事。 杨思讷微微瞧了眼韩艺,对于韩艺的反应,似乎也早有料到,又道:“此事我会全权交给你去安排,另外,我还会派犬子去协助你。” 韩艺听得微微皱眉,道:“这---杨公这么安排不妥吧,要也是小子协助杨二公子,怎敢让杨二公子协助小子。” 他这当然是以退为进,你要他全权处理,他倒是可以答应,但是你安排杨展飞来给他当手下,二人地位如此悬殊,但却又是上下级关系,这种安排十有**是坏事的,因为他哪里敢吩咐杨展飞做事,就算他敢,杨展飞也不一定会听他的。 杨思讷微微笑道:“我知你心中顾虑,但是你要知道,你在此之前,只是一个农家小子,缺乏威信,而我也没有时日再去帮你建立威信,所以必须安排一个能够调兵遣将的人去协助你,你只需要下达命令即可,其余的事,犬子会帮你弄妥的,我这人说一不二,既然我已经全权让你负责此事,那么你的话就是代表我的话,谁若敢违抗,那我定不饶他,即便是犬子,同样也是如此。” 说着他瞧了眼杨展飞。 杨展飞立刻道:“韩小哥请放心,展飞虽不才,但孰轻孰重,我还是明白的,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还是韩小哥害怕我能力不足,会坏事。” 都跟我玩上了以退为进的把戏。罢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但愿你真的能明白这事的重要性。韩艺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顿了顿,他又道:“既然如此,那今后若是在下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二公子能跟上回一样,不与小子一般计较。” 杨展飞听得一笑,暗道,这小子好生狡猾,上回的事,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与你一般计较。但也不好多言,点头道:“彼此,彼此。” “那好,此事就交给你们了。” 杨思讷笑道。 韩艺颔首道:“杨公请放心,小子一定全力追回金菩萨。” 看上去杨思讷对于韩艺好像非常信任,其实不然,他全权交给韩艺负责,恰恰就是对韩艺的不信任,因为,如果他自己来操纵的话,那么就很难兼顾韩艺了,韩艺便可从中捣鬼,反而,如果由韩艺全权负责,那么就是韩艺分身乏术,而他可以躲在后面,全力监视着韩艺的一举一动,若是韩艺敢有什么异动,那么他决计不会让韩艺活到明日去,你骗钱那倒无关紧要,这可是关乎杨家一家人的大事,你要还敢火中取栗,那后果绝不是你能够承当的起。 这两种选择,表面上和实际上,是完全相反的。 反而他安排杨展飞去帮韩艺,倒跟这没关系,而是真的叫杨展飞去帮助韩艺的,毕竟韩艺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农民而已,他如果想调动任何人,必须来找杨思讷下达命令,如此一来,操作就变得非常繁琐了,杨飞雪曾一度想担任杨展飞的角色,但是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杨思讷送去陪杨老夫人念佛了。 被过河拆桥的杨飞雪此时肯定在佛爷爷面前大骂父亲不厚道。 虽然杨思讷与韩艺认识不久,但是他隐隐觉得,韩艺的能力要高于杨展飞,如果真的要对付韩艺,杨展飞还真不一定是韩艺的对手,故此,他选择亲自在幕后监督韩艺。 由此可见,他是深谙用人之道。 所为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其实只是忽悠人的,这就是所谓用人之道,不疑和深信,这是两个概念,决不能混为一谈,我信任的多你办事能力,但是不代表我完全信任你这个人,这就是人的本性,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利益关系,那么总会有着一丝怀疑在心中,就这么简单。 这个道理韩艺当然明白,他也没有想过从中浑水摸鱼,而且,他不会计较这些事,他来帮忙,多半还是冲着当初那一份恩情和愧疚,或者说侠盗之心,他不是冲着杨思讷来的,所以杨思讷怎么看,他一点无所谓,因为他跟杨思讷没有半点干系,试问他又怎么回去在乎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的看法。 三人一番交谈之后,杨思讷就让韩艺自己看着办。 来到门外,韩艺立刻向杨展飞抱拳道:“二公子,真是对不住,上回在下实在是被逼无奈,才欺骗了二公子和令妹。” 这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着,如果杨展飞一开始就表露出要报复,那他反而不怕,就怕杨展飞记在心里,这是非常恐怖的。 杨展飞呵呵道:“只要你不厚此薄彼,那我倒也无所谓。” 韩艺困惑的望着杨展飞。 杨展飞笑道:“也就说,你不能骗了我,却骗不到那六人,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说我和飞雪比他们六个莽夫要愚蠢的多?” 韩艺抹着汗道:“二公子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亚历山大。” 正文 第八十章 开始了 其实说到底,杨思也是被逼无奈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因为他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要是再拖下去,迟早也会曝光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想将这重任,交给一个农家小子,但是话又说回来,韩艺展现出来的才智,也让他有理由去相信韩艺。 很快,杨思讷就扣动了这个任务开始的扳机。 那就是公开金菩萨被盗一事。 这就好像在平静的扬州城内投入了一颗炸弹。 来的是如此的突然。 关中七虎的画像铺天盖地的贴满了大街小巷。 一时间传得是沸沸扬扬,这若只是金菩萨,那倒也罢了,也就是钱而已,但这是送给皇上的,那可就不是小事了,人家李治要在长安弄个最大的佛教堂,无非也就是想图个吉利的,你这倒好,我这菩萨还没有入殿,就不翼而飞了,吉利没有捞着,反倒是惹得一身骚,天知道远在长安的李治会不会降罪于扬州,所以扬州城内是民心惶惶。 而那些后知后觉的受害者家属也纷纷赶往府衙,死了**十人呀,而且这些人都是家中的顶梁柱,这顶梁柱一倒,这数十个家庭非得家破人亡不可,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府衙的上空盘旋。 整个扬州城都被阴霾笼罩着。 ..... ..... 在扬州府衙的后面,有着一座小院,里里外外,十余名带刀护卫把守,刀枪雪亮,守卫森严。 这时一队护卫手执令牌入得院内。 “开门。” 为首一人,朝着一间门前的两名护卫命令。 “是。” 门很快就打开了。 只见里面坐着二人,一人手臂缠有白布,一人手中腹部缠有白布。 为首进得屋内,一举令牌,道:“李凡,陈东,我奉杨公之命,放你们回去。” 那名手臂缠有白布,名叫李凡的人,满脸惊讶道:“放---放我们出去?” 他们毕竟都是在杨思讷手下办事的,彼此都认识。 这名护卫姓曹的名叫曹雄,在军中担任副尉,他左右看了看,随即低声道:“如今事情已经曝露了,现在杨公正在全力追查金菩萨的下落,你们也不需要待在这里了。” “什么?” 李凡惊呼一声,随即道:“这是怎么回事?” 曹雄低声道:“你以为还能瞒得住多久,长安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想隐瞒都不可能了,不过杨公念在你们一片忠心,就暂且放你们回去休养身体,但这事可还没有完,关键还得看长安那边的指示。”言罢,他又朗声道:“快点走吧,你们的家人已经在府衙外面等候了。” “哦,多谢,多谢。” 李凡、陈东出得门来,又见左右两间房个各走出二人来,其中还有二人也都还撑着木棍,一瘸一拐的,另外两人倒是没有伤在身。 六人相互瞧了眼。 无伤在身的徐猛和王兴与身边的护卫说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一脸关心道:“李凡,邢飞,刘俊,陈东,你们的伤怎么样呢?” 李凡点头道:“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回到家把身体养好,我这回去一定会把那关中七虎找出来,为你们报仇的。” 李凡诧异的望着徐猛。 徐猛解释道:“现在杨公给了我和王兴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我们领兵前去追查金菩萨一事。” 曹雄道:“李凡,陈东,你们可也得尽早养好伤,因为见过匪徒的就只有你们几个,若非你们有伤在身,杨公也想派你们前去。” 李凡咬牙切齿道:“那七个贼厮陷我们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们也一定会找他们出来的。” 曹雄道:“你们若能这般想,那最好不过了。” 六人来到府衙门前与各自的亲人见面,一番问候之后,徐雄、王兴就率先跟着曹雄离开了,因为时间紧迫,他们必须立刻归队,然后一同去追查金菩萨,而李凡等人则是跟着亲人回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 一名护卫来到杨府,将整个过程跟杨展飞说了一遍。 杨展飞点点头,让这护卫退下,又向韩艺问道:“韩小哥,你怎么看?” 韩艺摇摇头道:“这些都非常正常,看不出什么来,究竟是不是他们干的,还得等他们入局之后,才能知道。” 杨展飞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韩艺笑道:“现在还早,他们刚刚出来,外面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是最小心谨慎的时候,这种时候很难令他们上当,还是再等几日吧,等他们放松之后再说。” 杨展飞点点头,又望着韩艺问道:“韩小哥,对于此事,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 这对于他们杨家而言,可真不是小事,他心里也是紧张的很啊。 韩艺笑道:“二公子,你是不是认为我这局太简单了一点。” 杨展飞没有说话,他的确觉得这个局有些过于简单,不太稳当。 韩艺又道:“二公子,其实最高明的骗局,往往就越简单,你走在路上买个包子有可能被人骗,上个厕所也有可能被人骗,但如果天上下金子,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因为没有人会用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去骗人,其实所为的骗局,往往就是发生在不经意间,越平常的事,就越容易让人上当。” 这可是千门的至理名言,但凡成功的骗局,你看上去都稀松平常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就是平日里也会发生的事,没有电影里面说的那么夸张,那么故弄玄虚。这么说吧,如果你说你不会仙法,别人都会相信你,因为这很正常呀,我也不会,但如果你说你会仙法,那怕你真的会,多半人也会以为你是在骗人的。 杨展飞听得也有些道理,暗道,既然父亲请他来,那他自然是有过人之处,我又何必为此担心,只需做好我的事就行了。道:“韩小哥,真是对不住,我不该质疑你。”他也是武将之后,说话也是直来直往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没事,没事,这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成功。”韩艺摇摇头,又道:“对了,我需要的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杨展飞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对于我们杨家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正当这时,外面有人道:“二公子,张三儿来了。” 杨展飞没有急着回答,向韩艺道:“这个张三儿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好赌,与那刘俊是一丘之貉,二人关系也是非常好。” 韩艺道:“那信得过吗?” 杨展飞呵呵道:“这我不知道,但是他决计不敢违抗我的命令。” 这么牛?韩艺“嗯”了一声,道:“那我先到屏风后面暂避。” 杨展飞点了下头。 韩艺立刻去到了屏风后面,既然杨思讷叫杨展飞来协助他,那他索性也将自己隐藏在幕后,能不出面的尽量不出面,他真不想在这官场中搅合,全由杨展飞出面,反正杨展飞来此也就是协助他干这事的。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但却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了进来。 “卑职见过二公子。” 张三儿缩着肩膀,一脸恭敬的向杨展飞行了一礼。 杨展飞笑道:“张三儿,听说你最近非常勤奋,天天待在军营里面操练,再也没有偷懒了。” 张三儿谄笑道:“这都是二公子训导有方,卑职如今已经洗心革面,决不能辜负二公子一番苦心。” 其实这跟杨展飞有个毛关系,他与张三儿一共才见过一次面,至于是否说过话,杨展飞都不记得了,何来的训导。 杨展飞突然面色一变,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竟还想骗我,你当我不知么,你是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不敢出去,整日躲在军营,现在人家都追债追到军营里面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二公子饶命,二公子饶命,小---小人只是一时冲动,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这杨展飞稍微一吓,张三儿顿时就趴在了地上,心里也在纳闷,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二公子怎么闲的这么慌,竟还有心情关心我。 杨展飞瞧了这赌棍一眼,心中也是无奈,这张三儿其实比较机灵,身手也不错,在军中人缘挺好的,逢人就笑哈哈,很少与人为恶,偏偏嗜赌如命,道:“你先起来吧。” “是是是是。” 张三儿麻利的爬了起来,偷偷打量着杨展飞,心中是困惑万分。 杨展飞问道:“你与刘俊的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来得是莫名其妙,张三儿更是一头雾水,嗫嚅数次,才道:“小人---小人和刘俊关系倒是不错。” 杨展飞道:“是吗?我看是赌出来的友情吧。” 张三儿讪讪一笑,不答这话。 杨展飞又道:“刚才刘俊已经回家去了,你知不知道?” “刘俊出来了么?” 张三儿摇摇头道:“这小人不知道。”他最近一直躲在军营里面,只知道刘俊还活着一事,毕竟这事闹的挺大的,但是并不知道杨思讷要放刘俊。 杨展飞道:“你不打算去看看他么?” “这---。” 张三儿尴尬的直挠头,他倒是想去看看,问题是他现在连门都不敢出,等着发钱去还债。 杨展飞道:“你放心,你的赌债,我会帮你解决的。” 张三儿双目一睁,震惊的望着杨展飞。 杨展飞笑道:“不仅如此,我还拿钱给你去赌。” 这张三儿可是一个非常机灵的人,他当然知道这钱可不是白拿的,况且还是杨展飞亲自出面,这钱得有多烫手呀,所以他没有半分高兴之情,反而大汗淋漓。颤声道:“多---多谢二公子,小---小人愿为二公子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因为杨展飞的命令,他是不能违抗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赶紧表示忠心,这就是赌徒心态。 如果是韩艺的话,也会这么说,但绝不会露出害怕的神色,这也是二人的差距所在。 杨展飞点点头道:“你也用不着害怕,我真的只是拿钱去给你赌博,只是希望你叫一个人同你一块去。” 张三儿好奇道:“什么人?” “刘俊。”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赌徒 刘俊住在城西,是一个小院,里面有着三四间屋,从外面看来,至少不是一个穷人,不过屋内却是家徒四壁,反正能输的都让他输光了。 “你这没用的东西,当初我怎么嫁给了你,呜呜呜---,现在好了,你连兵都当不成了,咱们娘俩要怎么活呀!” 只见一个妇人坐在屋内的小马扎上,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哭哭啼啼的。 而在一张凉床上,躺着一人,右腿上扎着白布,此人正是刘俊,这刘俊虽学得一身手艺,而且小时候因为父亲在军中就职,拜得一位好师父,又学得一身好武艺,但是偏偏爱赌博,当初他妻子郑氏看他家境不错,这才嫁入刘家,但是没曾想到公公一死,这刘俊就无法无天了,很快就把家中的钱物输得一干二净,而最近又被关押这么多日,家中快连锅都揭不开了,你叫她如何能不哭。 “我说你这妇人好生烦人,现在是饿着你了还是怎么,有的吃,你吃就是了,老子这才刚刚死里逃生,你就不能安生一点么。” 刘俊一脸不爽道。 郑氏边哭边道:“现在家里就剩下不到两天的粮食,你一个男人不出去务工,整天就躺在这里等吃等喝,好,等我们娘俩饿死了,你就清静了。” 刘俊不悦道:“你这婆娘没看到我有伤在身么,我怎么出去找活干,你要再啰嗦,小心我抽你。” “你抽啊,你有本事就抽呀,你最好抽死我,我就不用跟着你受苦了。” “哇---!” 那小孩见父母越吵越凶,心中害怕,突然哭了起来。 “我懒得跟你啰嗦。” 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刘哥,刘哥,你在么。” 忽听屋外有人说道。 刘俊一听这声音,立刻道:“是不是三儿。” “刘哥,是我。” “快些进来。” 刘俊兴奋道。 而他妻子郑氏则怒道:“都不是东西。” 她生平最恨赌博,因为刘俊就是这样把家给输了,这张三儿也是出了名的赌徒,真是一丘之貉,所以她最讨厌张三儿来找刘俊了。 过得片刻,只见张三儿来到屋前,只见他两手提着不少盒罐,沉甸甸的,这望屋内一看,顿觉气氛不对,尴尬道:“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郑氏见张三儿提了这么多礼物来,顿时脸色一变,忙迎上去笑呵呵道:“是三儿来了,快快进来坐。” “嫂嫂好。” 张三儿笑了笑,这厮虽然是一个赌棍,但是除了郑氏以外,很少有人讨厌他,因为他为人还是不错,会说话,顺手将礼物递给郑氏,道:“我听刘哥最近被放出来了,特意赶过来看望下我刘哥。” “还是三儿你重感情,快些过来坐。” 刘俊亲切的招呼着张三儿过来。 而郑氏非常识趣道:“三儿,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端水来。” “不用了,不用了,怎敢劳烦嫂嫂。” “没事,没事。” 郑氏其实是想看看这张三儿有没有弄些石头充数,去到屋外,急忙拆开礼物来看,见都是一些真材实料,这才放下心来,顿时开心不已,拿了一块饼给眼馋的儿子,自己则是乐呵呵的给张三儿倒了一杯水。 “谢谢嫂嫂。” “没事,你们先聊着,我去忙了。” 郑氏说罢,就出去了。 张三儿低声:“怎么?刘哥,又与嫂嫂吵架了。” 刘俊叹了口气,“我家这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专爱唠叨,还是老弟你好,一个人自由自在,没有人唠叨你。” 张三儿却是一脸羡慕道:“刘哥,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比不上你,我父母都是奴婢,想娶妻,都没人看得上咱。算了,这事不说了。”张三儿又瞧了眼刘俊的右腿,一脸关心道:“刘哥,你这腿没事吧。” 刘俊心有余悸道:“现在好多了,刚开始还以为这腿会废了。” “那便好,那便好。” 张三儿轻轻松了口气,又道:“刘哥,这一次真的好险啊,真是想不到关中七虎竟敢做下如此大孽不道之事,我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谁说不是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一此能够捡回一条命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俊摇摇头,又道:“对了,三儿,你小子最近混得不错呀,拿这么多礼物来,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最近赢了不少啊!” 张三儿贼笑道:“刘哥,你是不知道,在昨日之前,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差点也就死了。” 刘俊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三儿道:“前些日子,我真的是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把这一个月的俸禄输光了还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躲在军营里面都不敢出门,当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刚好我听到有人说这城西开了一间新赌坊,而且这赌坊里面有一种新赌法,非常刺激,心中好奇,就过去看看,里面真的好多人,我看得是手直发痒,但是没钱,只能在一旁看着,后来这赌坊的东主见我一直在看,却不赌,于是就上前问我,为何只看不赌,我就说没钱,他说他借我,我哪里还敢借。 可是他又说,他这赌坊刚刚开张,想要吸引客人,目前借钱不算利息,只要你在半月之内还清变便行了,我听着不算利息,这心一横,反正都欠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点了,于是我就豁出去问那东主借了二十铜板,可是哪里知道,我一买即中,最高连续赢了十八把。可没把我给乐坏了,这一回我不但把债给还清了,还赢了三百文钱,要不然我也没脸来见你。” 刘俊听得津津有味,嘴上却道:“你小子吹牛的吧。” 张三儿道:“我骗你作甚,那天咱可是大出风头,别人都跟着我买,啧啧,刘哥你是没有看到,咱当时是多么威风,我这一辈子还就风光过这么一回,待会我就再去大杀四方的,可惜刘哥你有伤在身,不然咱们兄弟上阵,肯定无人能挡。” 刘俊只觉浑身发痒,道:“我这腿伤早就不碍事了,就是走的比较慢而已。” 张三儿道:“那刘哥你去么?” 刘俊嗫嚅着,随后摇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毕竟我刚出来不久,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太好。” 张三儿点点头道:“那倒也是,没事,刘哥,你安心在家养伤,待伤好之后,咱们再去赌上个昼夜。” “行。” 刘俊一口应承下来,又嘿嘿道:“你前面不是说有种新玩法么,是怎地玩的,快与我说说。” “这种新玩法名叫番摊。” 接着张三儿又将番摊的玩法跟刘俊说了一遍。 刘俊听罢,道:“这种玩法挺简单的,无非就是猜。” 张三儿道:“刘哥,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听着是简单,但是---这个其中妙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反正你到时去了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嘿嘿一笑,道:“说着我这手都养了,刘哥,咱就先告辞了,下午,下午若是小弟赢了钱,买点些酒菜来,咱们痛饮一番。” 刘俊郁闷道:“你这才来多久,怎么就走,再坐一会吧。” 张三儿道:“刘哥,你知道的,我现在正旺,可不能耽误。” 都是赌徒吗,怎能不明白,刘俊挥挥手道:“行行行,你去吧,记得,多赢一点,下午一定要来。” “必须来,你放心就是了。” 张三儿走后,刘俊只觉一阵落寞,要命的是,郑氏又念叨起来,说人家张三儿多有出息,你就知道躺着等死,云云之类的。 弄得刘俊好生郁闷。 傍晚时分,张三儿如约来到刘家,提着一些酒菜,一看就知道他又赢了不少。 二人喝酒时,待郑氏离开后,刘俊赶忙询问今下午的状况。 张三儿立刻口沫横飞的说了起来,自己如何大杀四方,又如何大出风头,听得刘俊心里是怪痒痒的,作为一个赌徒怎能抗拒得了这等诱惑,终于忍受不住了,关键是待在家里,天天要被妻子念叨着,心里烦闷,于是与张三儿约好,明日下午一块去那新赌坊看看。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狗改不了吃屎 ps:五千字大章,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这自古以来,禁赌就没有停止过,但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哪一刻真正能够断绝赌博。 赌,人性也。 唐朝也不例外,虽然禁赌,但是民间一直有赌坊存在。 在扬州城西城郊外的一间大屋内,只见一群赌徒围着一张大桌子拼了命的叫嚷着,个个双目赤红,青筋暴露,满脸大汗,模样、神情跟后世那些赌徒是惊人的像似。 一局战罢,有人欢喜有人愁。 突然,吱呀一声,门打开来,但见有二人走进屋来,正是张三儿和刘俊。 “哟,三哥儿你终于来了,可是等苦我们了。” “快快给三哥儿腾出一个地来。” “三哥儿,咱们能否翻本可就全指望你的。” 这些赌徒一见张三儿来了,那别提多热情了,恨不得将张三儿当赌神供奉着。 “哪里,哪里,各位过奖了。” 张三儿也朝着四周拱拱手。 “刘哥,你也来了。” 一个老赌徒突然认出了旁边的刘俊来,又不少人注意到刘俊,纷纷打招呼,毕竟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赌上几次,也就认识了。 刘俊略显尴尬的点点头,心里却是非常惊讶,他昨日听张三儿说自己有多么威风时,以为多多少少有些吹牛,可是哪里知道竟然真是如此。 张三儿带着刘俊畅通无阻的来到正中央的位子上,气势十足,宛如赌神高进降临。 只见桌上放着一堆铜钱,还有一个大铜碗,这就是番摊,玩法十分简单,就是用这铜碗罩住一堆铜钱,下注者赌该堆用4除后余数为多少,并将注下在所选数字的方块边。买定离手后,庄家即翻开盖碗,有一根小棒每次移去4枚铜币,直到最後剩下4个或少於4个为止,猜中者即赢。 而站在张三儿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韩艺,他面容青涩,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打工仔。 只见他将铜碗往铜钱堆上一罩,又用长棍将边上的铜钱拨到一边,才道:“各位请下注。” 却只有少数几人下注,现在这些人是新来的,而那些老油田纷纷看着张三儿。 “第一把就是随便玩玩吧。” 张三儿拿出无枚铜币压在写着“四”的方格上。 他一下注,其余人纷纷跟着下注。 张三儿向刘俊问道:“刘哥,你不玩么?” 刘俊囊中羞涩,摇摇头,道:“我就是来看看的,你玩,你玩,不用管我。” “那行。” 张三儿倒也没有勉强。 “买定离手。” 韩艺长棍一扫,示意大家的手离开桌面,然后喊道:“开。” 即打开铜碗,用长棍开始数起了铜钱,四个一次。 “四---四---四!” 只见这群赌徒卯足了劲在喊,口沫横飞,脖子上的血管老粗老粗了,这就是番摊最刺激的地方,越到后面,喊声越大,仿佛就要窒息了一般。 刘俊很快就被这气氛感染了,也跟着喊了起来。 当剩最后一小堆时,顿时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睁大的眼睛,长棍落下,一拨,韩艺朗声道:“开四。” “吼!” 瞬间点爆了全场的气氛。 刘俊惊奇不已,道:“三儿,看不出你真有这么厉害。” 张三儿一边收着钱,一边笑呵呵道:“不瞒你说,我最近运气实在是太旺了,买啥出啥。” 连赢两把之后,张三儿终于输了一回,毕竟运气再好,也不可能把把都中,但总归来说,张三儿还是赢多输少。 在赢了一把之后,张三突然向刘俊道:“刘哥,你别老站着,一块玩吗。” 刘俊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啊,我知道了,一定嫂嫂把你的钱看严实的是不。” 不是看严实了,是压根没钱啊!刘俊当然不会这么说,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早说吗,咱们兄弟一直都是有钱一块赌的,给。”说着张三儿拿着十枚铜币强行放在刘俊手中,然后又全神贯注赌了起来。 刘俊瞧了眼手中的铜币,心中暗喜,其实他早就按耐不住了,但是也不敢一次性全部压了,拿着两枚铜币放了上去。 别看韩艺面无表情,不断的重复手中的动作,其实余光一直注意着刘俊,见他终于下注了,暗笑,赌徒始终是赌徒呀。 不用说,今日他们“兄弟”二人又是大杀四方,赢了不少钱。 “看看今日赢了多少。” 出得赌坊,张三儿乐滋滋的数着一串串铜钱。 刘俊由于本钱不多,而且开始没有赌,赢得自然不如张三儿多,但也不少,赢了三十多钱。 这赢钱了,自然得去潇洒一下,二人又找了一个小酒肆,弄了两壶好酒,几道菜,举杯痛饮起来。 刘俊喝了一口酒,一抹嘴,意犹未尽的说道:“三儿,倒还别说,这番摊虽然简单,但是十分有趣,特别是数铜币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 “可不是么,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赢钱。” “那是当然,哎,明天你什么时候去?” “明天,明天不行。” “为什么?” “明天我得去军中操练,改日再去吧。”张三儿笑呵呵道。 刘俊点点头,倒也没有多说。 ....... 当晚,杨府。 杨展飞笑了一声:“想不到刘俊这么快就上钩了。” 一旁的韩艺微微笑道:“这狗改不了吃屎,他被关了数日,肯定早就手痒了,稍微给点诱惑,他自然就会上钩。” 杨展飞道:“不过韩小哥你这手段还真是厉害,你是怎么做到想开几就开几,我至今还未看明白。” 韩艺淡淡一笑:“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十赌九千,对于番摊这种最好出千的赌法,韩艺也真不是谦虚,实在是不值一提。 当然,这也是在唐朝,没有人玩过这番摊,要在后世的话,他可是会非常慎重的,其实他去赌场很少出千,因为他对赌没有太大的兴趣,最多也就是去消磨时间,他去之前,就准备好要输的钱,赢了就是运气,不管多少,当晚一定挥霍完,绝不留到第二天,输了也没有关系,反正输完就闪,从不留恋赌桌。 杨展飞见韩艺不愿多说,也没有多问,你有这本事就行了,又道:“明日张三儿不会再去了,你说刘俊会单独前去吗?” 韩艺道:“一定会的,没钱他都去了,现在手上有些钱了,那他还如何还按捺的住,明天就再让他赢一回,再给他一些甜头尝尝,等到他入迷了,我再让他输个精光。”说着,他又道:“哦,陈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吗?” 杨展飞道:“已经全照你要求的弄妥了,明日下午就有一场好戏。” 韩艺点点头,倒也不是表现的十分兴奋,毕竟这些人说到底,还都是一些莽夫,缺点太明显了,对付他们,还真是提不起兴致,如果是武则天的话,那他可能会相当有兴趣。 ...... 翌日,下午。 陈东微醺的往家里走去,腹部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他,今天终于出门了,去会了会军中的几位朋友,说是朋友,其实也就是一些狐朋狗友来的,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走到一半时,行至河边,忽见不远处站着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 这陈东可是出了名的色,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揉了揉眼,定眼一瞧,不禁眼中放光,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也逃不过他那双毒辣的双眼。 美女! 这绝对是美女! 陈东情不自禁的就往那美女走去,欲一睹这美女全貌,待走近时,他发现那美女竟在掩面哭泣,突然又迈前了一小步。 不好! 陈东一个哆嗦,吓出一身冷汗,不禁加快了步伐。 那美女突然放下了手,低着头,似乎叹了口气。 陈东见情况不对,急忙招手喊道:“小娘子,勿要冲动。” 但话刚喊出口,那美女已经跳了下去。 陈东毕竟有一颗爱美之心,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 这陈东祖辈可都是渔夫来的,水性非常好,救一个人还是非常容易,很快就把那美女救上岸来。 “呼---!” 陈东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急喘一口气,毕竟重伤刚刚痊愈,体力还是不如往日,而且又喝了不少酒,难免有些吃力,不过此时他的酒意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又往边上昏迷的美女看了眼,只见这美女杏目琼鼻,眉若黛山,唇如樱桃,一张白皙的瓜子脸更是美艳无比。 “咕噜!” 陈东喉咙里面不免发出一声闷响。 为什么会发出这一声闷响呢? 很简单,因为这女人是昏迷的。 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陈东如是想着,一双贼眼四处瞟动,见这里虽然比较偏僻,但毕竟是白天,还是可能有人经过的,心中很是挣扎,方才喝酒时,听得那些狐朋狗友谈论最近的风流趣事,他本就心痒难耐了,偏偏又遇到此等大美女,这真是天意难却啊! “咳--咳咳---!” 突然美女口中发出几声呛咳。 这一下就彻底断绝了陈东的邪念,忙道:“小娘子,小娘子。” 美女缓缓睁开眼来,“我死了么?” 陈东急忙道:“你没死,是我救了你。”那说话的语气,仿佛紧接着的下句就是,“你何时以身相许?” 哪知这美女不但没有感激,反而猛地一怔,怒视着陈东,“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去死,你为什么要救我?呜呜呜---。”说到这里,她不禁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陈东好生失望,明明自己做了好事,反倒受人埋怨,这要是男人,他早就一拳打回河里了,但是女人的话,特别是美女,那自然另当别论,忙道:“小娘子,你先莫要激动,若有什么难事,可与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没用的,没用的,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那美女摇着头道。 陈东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瞒你说,我在官府认识不少人。” 那美女一听到“官府”二字,不禁一怔,停止了哭泣,转过头来,望着陈东道:“你---你真的可以帮我。” 陈东点点头,道:“你告诉我,是谁要害你么?” 那美女低眉沉默少许,才缓缓说了起来。 原来她叫做柳妙儿,原本家里环境还算不错,可是五岁那年,父母在一场火灾中去世了,而她则是被她二姨收养了,不过她这二姨生性泼辣,常常打骂她,家里全部的家务活都是她包了,等到她长到十六七岁,她二姨见她容貌姣好,于是寻思着将她卖给一个名叫顾大海的地主当小妾。 这顾大海也是出了名的色,作为同道中人的陈东如何不知,都六十来岁了,样貌极丑,却又非常好色,他都觉得恶心,这柳妙儿自然不肯嫁,但是她二姨可不管你这么多,准备强行将她卖给顾大海,于是她就跑来这里寻短见。 陈东听后,暴怒不已,“真是岂有此理,你二姨还有没有人性。” 柳妙儿掩面又哭泣起来,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时尴尬无比。 陈东这才想起柳妙儿浑身都是湿的,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柳妙儿披上,虽然他的衣服也是湿的,但是这不重要,泡妞最重要的是态度,是细节,对此陈东是深谙其道。 “多谢大哥。” 柳妙儿微微颔首,忽见*着上身的陈东腹部还裹着白布,不由得啊了一声,“大哥,你---。” 陈东大咧咧道:“没事,没事,一点点小伤而已。” 柳妙儿见这白布已经散了,于是道:“大哥,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陈东心里当然开心的要死,但是嘴上还强行装着正人君子,“这不太好吧。” 柳妙儿美眸一瞟,低着羞红的笑脸,就这一抹蕴含羞意的微笑,真是把陈东弄得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刻扑到,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又见柳妙儿伸出手来,温柔的将那些白布解开来,只见一道狭长的刀伤,不过已经结疤了,轻声问道:“大哥,当时一定很疼吧。” “不疼,不疼。” 陈东闻着柳妙儿身上的清香,早已经迷迷糊糊了。 柳妙儿细心的帮陈东擦着伤口。 期间,二人有好几次四目相对,又是阵阵羞意。 这难道就是初恋的感觉。陈东直想把这美人儿狠狠拥入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二人的柔情蜜意,“哇呀呀!好你一个奸夫淫妇,真是气死我了。” 二人均吓了一跳,赶紧分开来,又转头一看,只见后面站着一群人,为首一人正是那顾大海,一张鞋拔子脸长得真是十分规范,小眼睛,大蒜鼻,歪嘴巴,很难想一个人能长成这副模样。而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水桶腰的妇人,身后还站着几名打手。 “你这小妮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背着老娘来这与情郎幽会,看我回去不教训你。” 那妇人骂骂咧咧的就冲了过来。 “二姨,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清白的。” 柳妙儿急忙起身辩解道。 “这衣服都脱了,你还想瞒老娘,今日老娘非得抽死你这妮子。” 那妇人冲上前,就准备抓人。 “住手。” 陈东一声暴喝,手一挥,挡开这妇人的手。 他可是军中高手,就这么随便一挡,那妇人差点就摔倒了地上。 那妇人见陈东身材高大健壮,倒是有些害怕。 “你是什么人,竟敢坏我顾大海的好事。” 后面顾大海走了过来,一脸凶相的威胁道。 陈东看到貌丑的顾大海,心中好生愤怒,自己生的如此俊美,却因父母皆是穷人,取得丑妻,而这顾大海生的其丑无比,只因家中有些田地,就能够拥有着小美人,真是上天不公啊。一时气愤,道:“你别管我是谁,今日你们谁敢动妙儿试试。” “嘿,你小子真是不长眼了,给我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顾大海一声令下,身后的几名打手立刻冲了过去。 但是他们哪里是陈东的对手,三两下就全被打趴下了。 陈东甩甩手,余光见身后柳妙儿一脸钦慕之色,心里暗自得意,又缓缓的朝着顾大海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 顾大海颤声道:“你---你别过来,我---我要去官府告你。” 陈东听得官府,不由得停了下来,道:“你出了多少钱?” 顾大海见陈东不敢上前了,顿时变得有底气了,哼道:“五十贯,你有么?看你这寒碜样,别说五十贯了,恐怕连一贯钱都拿不出。” 陈东冷哼道:“不就是五十贯么,多大的事,我出一百贯替她赎身。”说着,他看向那妇人。 “一---一百贯?” 那妇人两眼放光,“当真么?” 陈东道:“当然。” 顾大海忙道:“哎,你这婆娘可是答应将她卖给我了,怎能另允他人?” 那妇人腆着脸皮笑道:“我可没有答应,我只是说价高者得,人家现在出一百贯,我当然卖给他。” 顾大海恨得咬牙切齿,咽不下这口气,“我出一百五十贯。” “三百贯。” 陈东立刻道。 “三百贯?” 那妇人惊叫一声。 柳妙儿急忙上前道:“大哥,我可不能要你的钱,我嫁给他便是。”说话时,眼泪簌簌,我见犹怜啊! 陈东微微一笑:“区区三百贯而已,小娘子何许如此。”心里却很无耻的想到,我先获你芳心,再得你人,到时你人都是我的了,这钱当然就不用给了。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只是想一尝芳泽,仅此而已。 顾大海道:“你小子能拿得出三百贯,我不信。” 那妇人也是带着一丝狐疑之色望着陈东。 “信不信,也就一个月而已,到时你自然会相信。”陈东突然一手揪住那妇人的衣领,冷冷道:“一个月之内,我定如数把钱给你,但是在这一个月内,你要还敢欺负妙儿,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心里乐呵呵的想到,对付这不谙世事的小娘子,一个月足以。 那妇人吓得大叫一声,连忙道:“是是是,我---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这其实很简单 杨府。 “一个月内,筹集三百贯?” 杨展飞背负着双手,哼了一声,双目透着阵阵寒意。 在他面前还躬身站着三人,这三人正是那妇人和柳妙儿,还有那顾大海。 柳妙儿道:“回二公子的话,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杨展飞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放心,只要这事办成了,我决计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先退下吧。” “是。” 三人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他们三人刚刚离开,屏风后面就走出一人,正是韩艺。 杨展飞一脸怒气,道:“果然是他们六人所为,这些畜生,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韩艺却是摇头道:“那也不一定。” “这还不一定?”杨展飞道:“他陈东什么家底,我还不清楚么,你就算杀了他,他也拿不出三百贯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韩艺笑道:“但是二公子可不要忽略陈东的性格,像陈东这种小人可称不上风流,最多也只是下流无耻而已,不管金菩萨是不是他盗的,我想他都会这么做。” 杨展飞道:“你的意思是?” 韩艺呵呵道:“我估计他十有*是想骗色,二公子,你想想看,就算金菩萨是他盗的,他凭什么做主,这一月的期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他此举不过是想借此获取妙儿的芳心,然后再乘虚而入,得到妙儿,哼,这钱他是肯定不会给的,但是人他又是要定了,你看着吧,他马上就会去找妙儿,根本不会关心钱的事。” “这个畜生,真是岂有此理。”杨展飞低声骂了一句,又道:“对了,刘俊那边怎么样?” 韩艺道:“今日又赢了不少钱回去,不过明日可就没有这好运了。他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 ....... ....... 第二日,傍晚时分。 天空显得有些阴霾,不见前两日那灿烂的晚霞,刘俊垂头丧气的从赌坊里面出来,一看就知道输的是清洁溜溜。 “唉---!” 刘俊仰天一叹,自怨自艾道:“哎呦,真不应该去撒那泡尿。” 他这一回不仅把前面赢的钱都输了,而且还借了五十贯钱,这五十贯钱是不多,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士兵而言,可真是不少呀,他从未输得如此惨过,其实刚开始一切都还挺好得,又更往常一样,赢了很多,可是在中间撒泡尿回来,风云突变,一连输了十八把,赢的钱全部输完了,这心有不甘呀,正巧这赌坊的东主问他要不要借钱,他也听张三儿说过,张三儿就是问这东主借了钱,才翻身的,于是就借了一贯钱。 赌徒就是这样的,要么从一开始就别借钱,一旦借了,那么就是恶性循环。 这借钱重新回到赌桌上,果然,运气来了,又把本钱给翻上来了,这刘俊自然以为自己也会跟张三儿一样,结果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下注越来越大,结果当然又输光了,刘俊心里懊悔不已,当时真应该见好就收,于是决定再借,还下定决心,只要扳回本来,就立刻离开。 殊不知他的这种心理,早就被韩艺给摸透了,哪里会给他这机会,这钱很快就输完了,这一下,刘俊可就输红眼了,越输越借,越借越输,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借了五十贯之多,要不是散场了,他估计还会继续借下去,虽然这钱是不收利息的,但是也够他喝一壶的了,要知道他现在家里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而在远处,站着一人,正是韩艺,他一直注视着刘俊,心中一叹,古往今来,这赌博真是害人不浅啊!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就离开了。 这种人没有任何值得可怜的。 ...... ...... 杨府。 “你猜的还真是没有错,那陈东果真又去找妙儿了,根本就无心去筹钱。” 杨展飞一见到韩艺回来了,就立刻迎上去说道。 就那色狼的品行,不去找的话那倒是稀奇了。韩艺一笑:“刘俊那边也已经搞定了,现在就等着李凡和邢飞上钩了。” 杨展飞微微皱眉,很是期待道:“你说他们两个一定会上钩吗?” 韩艺笑道:“敢问二公子,你们以前可是这样查案过?” 杨展飞摇摇头道:“没有。”他们查案可都是有流程的,而且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几招,要么恩威并施,要么严刑逼供,再怎么样也不会去骗人啊! 韩艺道:“这就是了,因为官府从未这样办过案,那么他们的惯性思维也决计不会想到这方面,而且,我们事先做足了功夫,又是张榜悬赏,还派出大量人手四处追查,过了这么些天,我想他们都已经放下心来,现在应该在家想着今后的荣华富贵。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人与人之间信任是非常难以建立的,但是相互怀疑却非常简单,而且,一旦你怀疑某个人,那么只要对方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就会立刻将自己的怀疑认作是事实。就好比昨日,二公子一听到陈东说要三百贯买下妙儿,就立刻咬定金菩萨一定是他偷的,但如果是在平时的话,二公子肯定不会这么想,这就是因为二公子你已经怀疑金菩萨是他们偷得,故此他们只要与钱沾上关系,你就会觉得自己怀疑没有错。 同理,李凡、邢飞肯定不会相信一个赌徒和一个色鬼,他们心里一定会担心刘俊、陈东会不会做出什么蠢事来,以至于连累了他们,这种心态一直都存在,如果刘俊、陈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么李凡、邢飞第一反应就是肯定自己心中的怀疑,并且对此是深信不疑,这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怀疑和担忧,到时他们心里一定会想,就知道这家伙会坏了大事。” 说到这里,他呵呵一笑道:“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些新手而已,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面对突发状况一定缺乏经验,要骗他们其实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杨展飞道:“如果是你呢?你会上当么?” 韩艺摇摇头道:“不知道,因为我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巧计离间 在南郊的一条河面上驶来一艘船,船头上盘腿坐着三四人,皆是青衫儒服,或抚琴弹唱,或握书朗诵,在这青山绿水间吟诗高唱,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一曲唱罢,又是阵阵大笑,相互夸赞之语,不绝于耳。 “李兄,你去当兵,真是屈才了,其实以你的学问,当去考取功名。” “不错,李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当兵绝非你所愿。” “李兄,要不咱们明年一同去参加乡试。” 只见其中三人对着他们中间最为高大的一位男子说道。 这男子正是李凡,他在军中虽然没有什么好友,但是他却有不少文人朋友,今日便是他的文人朋友约他出来一起游船。 李凡叹道:“我何尝不想去参加科举,但是你们也知道,我祖父曾是前朝官员,朝廷怎会允许我去参加科考。” “现在都已经是永徽年了,而且,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祖父也不过是一个知县而已,朝廷哪里会计较这么多,你不去试总是不成,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再不去的话,等你老了,就算朝廷允许你去参加,恐怕你也是力不从心了。” 李凡沉吟不语,似有些动心。 “哎哎哎,你们快看那边。” 忽听一青衫男子指着左边河岸喊道。 几人转头望去,只见河边坐着一对男女正在聊天,看似十分亲热,那男的还拿着一朵盛开的秋菊插在那女人的云鬓上。 待看清对方时,李凡不禁道:“是他?” “李兄,你认识此人?” “啊?嗯。” 李凡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一人哼道:“那男的我也识得,叫做陈东,也是当兵的,出了名的好色无耻,不是一个好东西,看那姑娘生的俊俏,怕是又被这卑鄙无耻之人给骗了。” 那青衫男子又道:“这陈东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那女的我倒是认识,就住在我们那一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不该就是她那二姨,生得泼辣,常常对她打骂,最近听说要将她卖给顾大海,那顾大海可是又老又丑,我那周边的人都感到惋惜,不过今日又听说有人出高价要买下她,不知是不是这个叫陈东的人。” 前一人道:“这根本不可能,他不过就是一当兵的,怎可能比顾大海有钱。” “这我就不知晓了,我也是听来了。” “这等事说来扫兴,我们再弹奏一曲如何。” 除李凡外,其余人纷纷说好。 而李凡则是一直沉默不语,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陈东,眉头稍稍皱了下。 ....... ....... 这小娘子果真不经人事,老子三言两语就弄得她迷迷糊糊的,不出三日,好事可成啊! 傍晚时分,陈东独自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嘴角挂着三分邪笑。 “陈东。” 只见道路右边的斜坡上突然跳下一人来。 陈东吓了一跳,随即又惊道:“李凡?” 来人正是李凡,他皱眉望着陈东道:“你从哪里来?” 陈东目光略显躲闪,道:“哦,我刚会了几个好友。” 李凡道:“你还想骗我,你和那小娘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陈东先是一愣,随即皱眉道:“你跟踪我?” 李凡哼道:“我才没这闲功夫了,我是无意间看见你们的。陈东,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陈东道:“什么玩火,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凡道:“这才出来几天,你就这么不安生了。” 陈东一脸轻松道:“李凡,我看你是小题大做了吧,如今风平浪静,一切都非常正常,如果我们连门都不敢出,那才叫做贼心虚。” “那我问你,你凭什么和那顾大海斗?” “我斗什么斗,我不过就是和那小娘子玩玩而已,难道我会这么蠢,还真拿钱去,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面对李凡的咄咄逼人,陈东很是不爽了,又道:“还有,李凡,我知道你平时就看我不爽,我没做声,但不代表我是怕你,别老是对我指手画脚的,你还不配,哼,我出身是卑贱,但是你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不就是有个知县祖父么,可惜还是前朝的知县,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 李凡一听陈东拿自己的祖父说事,不禁恼羞成怒道:“你有胆再说一句。” “还说个屁,你是不是要动手,来啊,我可不怕你。” “你---!” 李凡举起拳头,怒视着陈东,但过得片刻,他还是放了下来,道:“你以为我想管你么,此事过后,你走的你光明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无瓜葛。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收敛点,倘若坏了事,我定然饶不了你。”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 陈东哼道:“说的自己好像不会犯错似得。” ....... ....... 又过去两日。 “喝---!” 在一间小木屋前,一个打着赤膊男子正在门前的空地打拳。 这人正是邢飞,在六人中,就属他恢复的最快,毕竟他的身体素质是最好的,这伤才刚刚好,他就按耐不住,开始练起拳来。 过了一会儿,忽听人哭喊道:“邢哥,邢哥。” 邢飞停下来,转头一看,见是刘俊的妻子郑氏。 郑氏慌慌张张的跑到邢飞面前,哭喊道:“邢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丈夫。” 邢飞听得云里雾里,道:“嫂嫂,你慢点说,出什么事呢?” “我---我丈夫被人捉走了。” “啊?” 邢飞面色一紧道:“你说刘俊被人捉走呢?” 郑氏垂首顿足道:“可不就是那没出息的东西,那个天杀的,又跑去赌钱了,结果还借了好几十贯,方才好多人冲进屋来,把他给带走了。” 邢飞皱眉道:“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 郑氏急着直跺脚道:“人家都是拿着借据来的,怎么可能弄错,那没出息的东西也承认了。” 邢飞顿时满眼怒意,道:“这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跑去赌,当时真应该把的手给砍了。” “邢哥,现在可怎生办是好。” 邢飞一时也没有注意,道:“嫂嫂,你莫要着急,刘哥可是有军籍在身,他们不敢把刘哥怎么样,你告诉我他是在哪家赌坊,我找李凡他们一块过去看看。” 待郑氏说出地址后,邢飞立刻穿上衣服,火速赶往了李凡家。 毕竟李凡读书认字,也比较有注意。 李凡这人没事的时候不太爱外出,除非好友相约,一般都在家写写字,弹弹琴,邢飞赶到之时,李凡正在自家的小院中弹琴,见邢飞来了,稍感有些诧异,他跟邢飞交情也不是很深,毕竟也不是一路人,但也不至于看对方不顺眼,不过若非重要的事,邢飞决计不会来找他的。 邢飞也不是一个废话的人,立刻将刘俊的事告诉了李凡。 李凡听得大怒,“这厮是不想活了吧,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去赌博,我怎会与此等人为伍。” 邢飞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凡眉头紧锁,叹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把他救出来再说吧。” 二人又火速赶到赌坊,此时赌坊里面兀自挤得水泄不通。 邢飞双目一扫,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一个看似像在这里管事的人,冷声道:“叫你们主人出来。” “我就是。” 邢飞话刚说完,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边上走了出来。他瞧眼邢飞和李凡,略显诧异道:“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李凡道:“我们是来找刘俊的。” 中年男人呵呵道:“原来是刘哥的朋友,怎么?你们是来帮他还钱的,那真是太好了。” 邢飞道:“废话少说,先把人放了。” 中年男人道:“抱歉,他已经走了。” 李凡眯着眼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么?” 邢飞道:“若是刘俊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叫你赌坊开不成。” “我可不怕你们。”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骗你们,我今日只是请刘哥过来,提醒下他马上到还钱期限了,让他有所准备,并无恶意,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们,他们可是亲眼见到刘哥出去的。” 说话间,他手往一边的赌徒身上指去。 好几个赌徒纷纷点头,表示前不久才看到刘俊从这出去的。 邢飞和李凡相视一眼,李凡笑道:“我也不需要你怕我们,但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言罢,二人就出得赌坊,又赶去了刘家,可是郑氏却说刘俊从未回来过。 “这厮去哪里呢?” 李凡出得刘家,左右望了望,好生不爽。 邢飞道:“你说他会不会?” “不可能,他一个人不可能---。” 话说到此,李凡突然猛地一怔,“不好,走,快去陈东那里看看。” 来到陈家,只见一名黑面丑妇正在家织布,这丑妇唤作乌氏,就是陈东的妻子,皮肤粗糙,四肢粗壮,身体却显得单瘦,如果仅从样貌上来看,的确配不上陈东,但是这妇人却真是贤良淑德,持家有道,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她也知道陈东经常在外面胡来,但是她从不过问,因为她也知道自己不好看,所以一直都在理解陈东,包容陈东。 但很可惜,向来以貌取人的陈东,从不懂得欣赏她的这些优点。 “邢哥,李哥,你们怎么来了?” 乌氏见邢飞、李凡来,急忙站起身。 李凡道:“陈东在家吗?” 乌氏道:“前不久刘哥来家里把他叫出去。” “刘俊?” “对啊!” “糟糕!” 李凡拳头一握,暗骂一句。 ps:祝大家中秋佳节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同时感谢那些支持小闲人的朋友,小闲人已经上了强推,如无意外,应该是十月一号上架,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一点推荐票给小闲人。这里是这一周的打赏名单。乖乖连连看0非卖品12大爱熙熙南山有雨北地飞雪忘川河寻摆渡人凌乱的兔斯基墨迹排骨没惹我书友s暗杀三界逆龙光r非常超音sa哟哟卧虎藏龙神勇小白菜暴力vc令狐葆葆林耀明旧城之殇知否丶我从上山中来艾虎aiz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寻回 下午时分,扬州城西北边境的一个小亭子内。 “二公子,你这么来来回回走了快一个下午了,你不累么?” 韩艺看到一直在面前踱来踱去的杨展飞,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杨展飞停了下来,转头望向韩艺,很是忐忑不安得问道:“你说他们真的回来么?” 整个计划已经全部实施完,就等鱼儿上钩了,他反而觉得非常忐忑,不过这也难怪,第一次骗人难免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一定会的。” 韩艺非常肯定的点点头道:“这疑心比什么都可怕,刘俊、陈东突然失踪,试问李凡、邢飞如何会对一个赌徒和一个色鬼放得下心,这若不来看看,估计他们都睡不着觉,这是人之常情,你大可放心。” 杨展飞道:“万一他们没有将菩萨藏到这案发地附近呢?” 韩艺笑道:“这么重的金菩萨,他们当时时间有限,又能藏多远,而且你看这附近,到处都是茂密的山林,他们只需要随便找一个地方,将金菩萨埋下即可,就算我们知道就在这附近,我们也难以找到,还有就是他们将罪责推倒了关中七虎身上,也就是说官府寻找的地点,一定不在这里,那么这附近反而是最安全的,所以我们只要在这附近大大小小的道路上埋伏好暗探就行了,到时他们自然会带着我们去找金菩萨。” 杨展飞听后,虽然心中还是非常疑惑,但他真的愿意相信韩艺,不禁点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正当这时,一乔装打扮的护卫快步走了过来,道:“二公子,李、邢二人来了。” 杨展飞顿时大喜不已。 ...... ......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夜幕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直娘贼的,我就说不要跟刘俊那厮为伍,那赌棍根本就靠不住。”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得尽快阻止他们两个。” 两道鬼魅的身影一前一后,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 过得约莫半个时辰,二人突然停了下来,四处张望着。 “他们好像没有来过。” “邢飞,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李凡猛然惊醒过来,瞬间出得一身冷汗,道:“不好,我们可能中计了。” 邢飞惊道:“那现在怎么办?” “分头走。” 两道身影立刻一左一右分散开来。 过得半响,这一片茂密的树林间,响声大作,火光冲天,人影晃动,只见密密麻麻的人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火光照在邢飞的脸庞上,只见他面色惊恐,正欲往上走,但是上面的路早就被堵住了。 “大胆恶贼,还不束手就擒。” 听得一声暴喝,只见杨展飞从后面走了出来。 邢飞皱眉望着杨展飞,目光左右闪动了一下,一语不发,突然从腰间抽出佩刀,转身往后面冲去,后面两名护卫立刻迎上。 “你们让开,让我来会会他。” 杨展飞随意从边上一名护卫的腰间出抽出佩刀冲了上去。 躲在后面的韩艺见了,不由得一叹,又是一个爱装/逼的高帅富。 “来到好,我也早就想与杨二公子一较高下。” 邢飞眼中杀气骤起,头也不回,反手一刀,纵劈而下。 杨展飞大刀斜劈向上,当的一声。 刀锋划过,火光四溅。 在火把照耀下,一道道刀光在众人脸上闪过。 这杨展飞毕竟是出自军阀贵族,从小习武,又得名师指点,刀法凌厉,却又不失贵族风范。 而邢飞的话,毕竟是底层打滚的穷人,故此刀法偏实用性,无所谓卑鄙与否,一上来便痛下杀手。 但总归邢飞终归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数招过后,杨展飞突然大刀横劈,挡退邢飞的刀,同时一脚踢出。 这一脚来的极其突然,邢飞根本没有想到。 砰的一闷响。 邢飞挨了这结结实实的一脚,连退三步。 杨展飞得势不饶人,两大步上前,纵身一跃,一个凌空翻转,借着这股惯性,一刀劈下。 邢飞见这一刀势大力沉,不敢托大,双手握住刀柄往上一档,只见虎口发麻,未来得及反应,凌空一脚飞来,正中他面门,直接将他踢飞了,重重的摔倒在地。 两名护卫立刻抢上,将刀架在邢飞的脖子上。 “跳梁小丑!” 杨展飞冷哼一声。 李凡那边自然要轻松的多,毕竟不是单挑,而却一群人挑一个,虽然李凡也是高手,但是来到这里的人又有哪个比他们差?杨展飞刚刚制服邢飞,李凡就已经押了过来。 “跪下。” 四名孔武有力的护卫将邢飞、李凡二人给摁在地上。 杨展飞道:“带他们出来。” “是。” 只见后面又走出几人来,其中二人被五花大绑,此二人正是刘俊和陈东。 邢飞一见到这二人,不禁怒不可遏,“你们两个混蛋,我们被你们害死了。” 事到如今,陈东还争辩道:“我们可什么都没有说,是你们带他们来的。” 杨展飞听得只觉好笑,这时候还有功夫争这些,道:“你们吵够了没有?” 四人立刻不做声了。 杨展飞道:“不怕告诉你们,我早已经知道金菩萨是你们几个盗走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将金菩萨藏于何处,故此用计引诱你们出来,自从你们放出来之后,你们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如今我已经知道这金菩萨一定就是藏在这一块,如果你们谁人能告诉我具体哪个位置,我可以免他皮肉之苦。” 四人皆是沉默不语。 杨展飞呵呵道:“这可是你们将功赎罪的最后机会,你们不说,我也就是稍微多派些人前来寻找,不惜把这一块地翻过来,同样也可以找到金菩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是死罪难逃,但是你们的家人,还有你们会不会受到酷刑,甚至于凌迟处死,可就全看你们现在的表现了。” “我说,我说。” 刘俊一听凌迟处死,吓得直哆嗦,赶忙叫道。 李凡立刻道:“刘俊,你可不要乱说,他分明就是在吓唬我们的。” 杨展飞瞥了眼李凡,道:“打得他不能说话为止。” “是。” 一名护卫立刻上前,直接打在李凡的嘴巴上,又是一拳,几拳下来,打落十几颗牙,满嘴鲜血。 刘俊见罢,更是吓得脸都青了。 陈东倒也机灵,立刻道:“二公子,是我们干的,都是我们干的,我知道金菩萨藏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 杨展飞直接一脚踢翻这淫棍,“已经晚了。”随即一手揪起刘俊,道:“走吧。” “是是是。” 刘俊畏畏缩缩的待着杨展飞往树林深处走去,来到邢飞他们刚刚来到的地方,指着其中一棵大树下,道:“金菩萨就埋在这棵树下。” 杨展飞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立刻让四名护卫去挖。 可是挖得半响,也不见影子。 杨展飞不禁怒目朝向刘俊。 刘俊急忙道:“二公子,我没有骗你,这---这还得挖上几尺。” 藏的还真是够深的。 果然,又过得半响,一人道:“二公子,有一个木箱子。” “抬出来。” “是。” 只见几名护卫从坑里面抬出一个有铁皮加固的箱子。 这箱子杨展飞自然认识,正是用来装金菩萨的,心中一喜,急忙走上前,将箱子一打开,金光一闪,但见一尊黄金打造的金菩萨仰躺在上面,杨展飞只是确认这是金菩萨之后,将箱子盖上。回过身来,怒视这四人,咬牙切齿道:“你们几个真是好生歹毒,九十多条人命啊,这些人曾还都是你们的好友,你们还真下得了手。对了,那关中七虎呢?” 既然不是关中七虎所为,那么这关中七虎肯定已经挂了。 刘俊颤声道:“已---已经烧了。” “你们---。” 杨展飞强忍着心中怒气,又道:“那他们的骸骨呢?” 刘俊都不敢看着杨展飞,低着头道:“到处埋了一些,我---我也记不清楚了。” ps:书评有读者提到金菩萨的重量不合理,我去查了查,的确有些不合理,这是我的错,于是将金菩萨的重量改到五百公斤,但是有点我要说明,这唐朝的黄金含杂质非常多,也不能用现在纯金的体积去考虑唐朝黄金的体积。另外,此书现在是强推时间,希望大家能够多投点推荐票,多打赏一点。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招揽 ps:强推期间,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时隔一月,这金菩萨总算是找回来了。 杨家上下是欢天喜地啊! 随着金菩萨的寻回,刘俊的招供,一切都水落石出,都与韩艺预料的无异,整个计划都是出自徐猛之手,是徐猛怂恿李凡、刘俊等人与他一同盗取金菩萨的。 他们先暗中将迷药放入大伙的水和饭菜里面,然后趁机狠下杀手。 这押送金菩萨本就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不管是押送金菩萨的将军,还是士兵,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潜在外敌身上,不可能还时时刻刻防备着自己的人。 面对这六个残忍的暴徒,九十多人无一幸免。 事后徐猛和王兴就赶去扬州报信,而其余四人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则是先点火烧了关中七虎的尸体,然后趁夜将金菩萨运送到早就选好的地方,将金菩萨藏好,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这尸体早就烧得只剩下骨头了,他们又将骨头到处埋一些,然后回到案发地点,相互砍伤,装成侥幸没有死的样子,时间是计算的刚刚好。 所以,与其说这是一桩劫案,还不如说这是一个骗局,可想而知,如果杨思讷真的以为是已经消失的关中七虎所为,那么定然不会加以怪罪刘俊等人,等风波过去之后,他们便可取出金菩萨,熔成金块,大富大贵,飞黄腾达都不在话下。 正是这一份贪念,让他们铤而走险,但同样也是因为这一份贪念,让他们束手就擒,韩艺非常清楚这一点,任何亡命之徒,都有着非常明显的性格缺陷,韩艺自身也同样如此。 虽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说,但是人终不是鸟,人还是应该有着最基本的原则,如果他们一人未伤,就盗走了金菩萨,那韩艺不但不会鄙视他们,而且会非常佩服他们,更加不会插手此事,皇帝这么有钱,弄些金子来花花,有何不可的,但是他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念,就害了九十多条人命,最卑鄙之人莫过于此。 就算是凌迟处死,亦不为过啊! 杨府。 杨思讷刚从里面走出来,杨展飞就急忙迎了上去,“爹爹,怎么样?金菩萨是否完好无损?” 找到金菩萨当然将功赎罪,但还不完全是,这菩萨可是给皇上的,万一缺根手指,那可就糟糕了,所以金菩萨运到杨府之后,杨思讷赶紧仔细检查了一番。 杨思讷长出一口气,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金菩萨完好无损。”说着他又道:“对了,其余的事办得怎么样?” 杨展飞道:“在邢飞、李凡出动的时候,儿就已经命人前去告知曹雄,让他立刻将徐猛和王兴二人拿下,另外,这六人的家属已经全部抓获。” 站在一碰的韩艺听得暗自皱眉。 “很好!这一次你做得非常好。”杨思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表示鼓励,又走上前,瞧了眼一旁站着的韩艺,可见他脸色半点喜色都没有,兀自静如止水,心中颇为赞许,笑道:“韩艺,这一次真是幸亏有你,我杨家才能够躲过这一劫,能破此案,你真是厥功至伟。” 殊不知韩艺也非常奇怪,为什么自己心中连半点兴奋感都没有,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出现,微微颔首,不卑不亢道:“杨公过奖了,小子来此只是为了报恩,不敢邀功。” 杨展飞一挥手道:“韩小哥,那区区一贯钱,又怎能比得上这金菩萨,不可一概而论,你也不必总是放在心上。” 你说的倒是轻巧,若非那一贯钱,我恐怕都还不知道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韩艺如实道:“也许一贯钱对于二公子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当时的韩艺而言,却是救了韩艺一家的命,在韩艺心中,那一贯钱的恩情却也不必这金菩萨轻。” 杨展飞一愣,不知如何说是好。 韩艺突然又抱拳道:“韩艺曾冒犯过杨公和二公子,也请杨公和二公子能够既往不咎,那韩艺就心满意足了。” 杨思讷听得哈哈一笑,心里哪能不明白,这既往不咎指的是什么,暗道,这小子还真是机灵。道:“好,说得好,你如此年轻,就能够做到如此,真是难能可贵,但不管怎么说,你始终帮了我杨家大忙,我若不报以厚谢,一来,于情于礼不合,二来,试问将来谁又甘愿为我办事。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说话时,他眼中还含有几许期待的目光。 韩艺稍显犹豫。 杨思讷见他露出犹豫之色,便道:“你只管说就是了,无须害怕。” 韩艺道:“杨公,小子认为再大的罪,也不应该罪及家人,显然刘俊他们的亲人并不知此事,所以,还请杨公饶他们一命。” 杨思讷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韩艺会提出这要求来,微微皱眉,道:“此事事关重大,已不是我说了算,就连刘俊他们该如何处置,都得由陛下亲自来判决。” 这可不是小事,而且已经公开了,所以杨思讷没有做主的权力。 这韩艺当然知道,道:“但是杨公若愿意的话,倒也可以保全他们家人的性命。” 杨思讷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菩萨本是教人向善,如今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想菩萨也不希望再多添鲜血,一尊从鲜血中重生的菩萨,我想绝不是皇上想要的。” 他话说的不多,也算不上隐晦,但是他的态度不是教杨思讷怎么做,而是稍微提醒一下,这就是聪明人说聪明话,虽然他有大功在身,但他始终只是一个小农民,而杨思讷则是贵族,你不能仗着自己立下大功,就对着杨思讷指手画脚,这绝非明智之举。 杨思讷毕竟混迹官场这么久,韩艺这么一说,他立刻明白过来,心中暗自赞许,点点头道:“好,这事我答应你,至于成不成,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多谢杨公。” 杨思讷似乎等了片刻,见韩艺不再开口,于是道:“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韩艺略显错愕的摇摇头。 杨思讷瞧了眼杨展飞,杨展飞心领神会,道:“韩小哥,其实以你的才智,屈居农田之上,未免有些屈才了,你何不上我杨府在我爹爹身边当一位幕僚。” 招揽之意,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韩艺似乎也没有想到杨思讷会招他做官,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不过,他几乎都没有怎么犹豫,就道:“承蒙二公子看得起韩艺,但我从没有这打算,而且我这人随性惯了,也不适合官场,所以,多谢二公子的一番好意,韩艺实在是承受不起。但是,杨公今后若有用得着的韩艺的地方,韩艺一定义不容辞。” 他逍遥自在惯了,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若入官场,那些繁琐的规矩会让他抑郁致死的,他就是水里的鱼,天上的鸟,喜欢待在水里和天空,绝不是笼子里,即便那笼子是纯金打造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笼子真是纯金打造的,他或许会想着把笼子叼走,而不是住进去。 杨思讷很是惊讶,有官不做,甘愿做一个农民,这真是令人难以理解,“难道你想种一辈子的田么?” 韩艺摇摇头道:“我也没有种田的打算,实不相瞒,目前我还没有任何打算。” 他既不想困在官场里面,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困在那一亩地中,至于干什么,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或许就是随遇而安吧。 杨思讷见韩艺神色坚决,若是再谈下去,只会让双方都尴尬,于是道:“你也先别拒绝,回去再考虑考虑,我非常希望你能来这里帮我。” 欣赏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其实自他的祖父杨雄起,这礼贤下士就成为了他们杨家的门风,不管是杨雄,还是杨恭仁,或者是现在的杨思讷,都是非常的礼贤下士,这杨思讷见韩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智,自然想招致麾下。 话说到这份上,韩艺若是还拒绝的话,那便是不知好歹了,赶紧顺坡下驴道:“是,小子会认真考虑的。”顿了顿,他又拱手道:“若是没事,韩艺就先告辞了。” 杨展飞忙道:“你急着走作甚,待会可还有庆功宴,你厥功至伟,可一定得参加。” “庆功宴?” 韩艺微微皱眉,道:“杨公,二公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杨思讷道:“你但说无妨。” 韩艺道:“虽然金菩萨已经找回来了,但这只是将功补过之举,绝非有功,非但如此,杨公恐怕还是戴罪之身,若是举办庆功宴,实有不妥,恐怕会落人口实,所以我建议,杨公你还是应该负荆请罪,向长安递上递上奏章请罪,如此一来,可能皇上非但不会怪罪杨公,甚至还会嘉赏、安抚杨公。” 杨思讷听得尤为的震惊,这话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未到弱冠之年的青年说的,别说韩艺只是一个农家小子,即便是贵族子弟,恐怕也不可能想得如此周全,暗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此子,不行,我一定要把他弄到我这来。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两个请求 ps:强推期间,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庆功宴!庆功宴! 这没有功,哪来得庆功宴啊? 要知道这金菩萨本就是在杨思讷手中丢的,你找回来,只不过是弥补自己放下的过错而已,没有问你的罪就算你走运了,你还在这里庆功,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心里难免不会想,你杨思讷明明就是将功补过,却弄得好像自己立下大功似得,你这岂不是拿皇上当傻子耍么,如果唐高宗得知此事,肯定会问责的,好好敲打敲打杨思讷。 相反,如果你兀自是一副认错的态度,负荆请罪,那么李治肯定会从轻处理,并且安抚杨思讷,前者是为臣之道,后者是为君之道。 一个是问责,一个是安抚,小小一个庆功宴,却也是暗藏官场之道。 其实杨思讷也应该想到这一点的,这只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但是他实在是太高兴了,这金菩萨失而复得,一时就得意忘形了,幸亏韩艺出声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但这可是官场里面的道道,杨思讷反应过来,那是应该的,但是从韩艺嘴中说出,难免不会让人感到惊讶,纵使杨展飞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所以,韩艺不经意的一句提醒,却更加肯定了杨思讷的招揽之心。 但是杨思讷也并不着急,反正韩艺就在扬州,随时可以再抛橄榄枝。 虽然这庆功宴是肯定不能摆,但是这答谢宴,却也不能少,这可是中国的文化。 这一次杨家可以说是动用所有的关系网,比如说这张三儿,柳妙儿,还有顾大海,以及李凡的好友等等,这些可都是杨家在后面安排的,可以说,如果没有杨家这么庞大的势力,韩艺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个计划需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必须是跟刘俊他们相熟的,你一般人不可能让他们为你效劳,但是这对于杨家而言,又显得非常简单,试问谁不愿卖杨家一个人情。 这答谢宴安排在第二日的正午时分,非常低调,都在杨府侧厅摆的,除了参与此事的人,再也没有多请一人,就连杨思讷也没有出面,他是戴罪之人,哪里还好意思出来把酒言欢,是由杨展飞代为出面的。 原本韩艺也是要参与的,喝酒吃肉,这玩意他历来就不抗拒,而且他是一个喜欢气氛的人,这里的人有贩夫走卒,文人雅士,地主流氓,真是鱼龙混杂,所以他对这个答谢宴倒是挺期待的,也准备了不醉无归,可惜这还没有入席,就被人叫走了,是杨老夫人亲自派人来请的,他可拒绝不了,只是很遗憾。 来到杨府的后堂内,里面有着一个小宴,就坐着三个人,坐在正上方的正是杨老夫人,而左右边坐着的是杨思讷和杨飞雪。 “小子韩艺见过杨老夫人,杨公,杨姑娘。” 韩艺上前一步作揖道,这要是让他选择的话,他当然会选择在外面与那些流氓喝酒打屁,这里实在是太拘束了,不太适合他。 “哼!” 杨飞雪头一偏,发出一声不满。 杨思讷沉声道:“雪儿,如今韩艺可是咱们杨家的恩人,你这是什么态度,为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杨飞雪也是豁出去了,争辩道:“爹爹,韩艺本是我的人,可是我把韩艺介绍给爹爹后,爹爹不但不让我帮忙,反而将我关在府内,连门都不出,所有的事就交给二哥去处理,这太不公平了。”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韩艺嘴角抽了抽,略显担忧的瞟了眼杨老夫人和杨公,生怕他们认为他与杨飞雪有染似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杨老夫人和杨思讷并没有韩艺那么龌蹉,都没有在意那句话。 杨思讷一拍桌子道:“你胡闹,这可不是小事,岂容你胡来。” 杨老夫人突然抬手道:“你们都别说了,此次金菩萨能够失而复得,韩艺是厥功至伟,但是千里马亦要有伯乐才行,若非雪儿,韩艺也不可能在这里,所以雪儿当论头功。” 这母亲大人都发话了,作为孝子的杨思讷自然不敢多言,颔首道:“母亲大人说的是。” 杨飞雪依旧不满,撇着小嘴,像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虽是女儿身,却又是男儿心,她原本是想和韩艺双剑合璧,找回金菩萨来,好叫她父亲知道,自己也不比几个哥哥差,哪里知道,这韩艺是请来了,杨思讷也把大权交给了韩艺,却一脚把她给踢开了,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呀,气得杨飞雪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杨老夫人又道:“不过雪儿,你爹爹这么做,也是为顾全大局,此事关乎整个杨家,你也应该理解你爹爹,奶奶也知道你有本事,但你毕竟是女儿身,诸多不便。” 杨飞雪也不敢忤逆奶奶的话,杨老夫人现在可是杨家辈分最高的,你要敢冲撞她老人家,那你肯定会遭受整个家族的谴责,乖巧的点头道:“雪儿知道了。” 杨老夫人又望向韩艺,微微笑道:“韩艺,真是抱歉,怠慢你了,快快请坐。” “不敢,不敢。” 韩艺谦让几句,但却不知道坐哪一边,按道理他应该坐杨思讷那边,毕竟男女有别呀,可是杨飞雪一句“韩艺是我的人”无疑把他划到她那一边去了,如果他做到杨思讷那边去了,天知道这大小姐会不会更加不爽。 杨老夫人见他面色有异,立刻反应过来,往杨飞雪那边伸手道:“你还站着干什么,坐吧。” 韩艺这才坐在杨飞雪边上。 在杨老夫人眼里,辈分才是最重要的,小一辈的自然得坐一块。 杨飞雪这才露出娇艳动人的笑容。 这韩艺刚一入座,杨老夫人就举杯道:“韩艺,这一次幸亏有你,否则我杨家将会遭受莫大的灾难,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这小子可担待不起。” 韩艺急忙端起杯子来,道:“这都是小子应该做的,怎敢劳老夫人,应该是小子敬老夫人一杯才是。” 说着他就先干为敬。 杨老夫人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关于你的事,雪儿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在林中利口巧辞从雪儿那里得了一贯钱,虽非君子之举,但念在你在那之前家中遭遇巨大变故,也是情有可原,怪不得你,吾儿作为扬州刺史,也理应为此负责,你勿要再为此介怀。” 韩艺颔首道:“多谢老夫人体谅,小子感激不尽。” “应该是我这老妇要感激你才是。”杨老夫人又是叹息,道:“其实金菩萨一事皆因我而起,若非吾儿念及我这老人,留金菩萨菩萨于此容我敬拜,恐怕也不会酿成此等大祸。” 杨思讷忙道:“此乃那些贼人的贪念所致,与母亲大人没有半点干系。” 杨老夫人摆摆手道:“你勿要再说,我心里明白的很。”说着她又向着韩艺道:“韩艺,若非有你帮忙,我恐怕就要成为杨家的罪人,更无颜面去见先夫,这份恩情,我真是无以为报。”说着,她突然对下人道:“拿上来吧。” “是。” 只见几个女婢排成一列走上厅堂来,手上捧着许多钱帛,绫罗绸缎,金银财宝,尽在其中。 杨老夫人又道:“原本吾儿是想赐官于你,但你似乎有所不愿,这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勉强你,只能以此等俗物,聊表谢意。” 韩艺急忙道:“这真是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杨老夫人道:“你来此相助,是为知恩图报,我也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韩艺却无从推让,哦,你报了恩,就不允许我报恩了,这理在哪里也说不通。 其实这钱谁不想要,不过韩艺也不是把钱看得太重的人,不然的话,以他的年收入,也不是在穿越之前,存款却只有一块两毛五,更为关键的是,他并不想与杨家有太多的来往,这做贼的绝不想跟官做朋友,所以他一直强调自己是来报恩的,言外之意,就是这恩报了,咱们就再无瓜葛。 而杨老夫人虽说人各有志,但是杨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厚礼答谢,无非也就是想招揽韩艺,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盛情难却啊! 韩艺瞧了眼那些绫罗绸缎,沉吟片刻,突然道:“老夫人,这些钱物小子真是受之不起,倒是小子有两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可否。” “你说。” “第一,我想要一架琴。” “琴?” 杨飞雪惊讶道:“你还会弹琴?” 对呀,我tm其实也会弹琴的,怎么净想着那婆娘去了,真是邪门了。韩艺愣了愣,旋即笑道:“我倒是不会弹,只是内子稍微会弹一点。” 杨老夫人笑道:“这没问题,待会我就让人给你送来。” “多谢老夫人成全。” “那你的第二个要求又是甚么?” 韩艺道:“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不能说话,所以我想找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给他看看。” 杨老夫人同样也是一口应承下来:“这就更微不足道了,你放心便是,我杨府的郎中可是扬州最好的郎中,你若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带你朋友过来,哦,如果有所不便的话,我也可以让那郎中跟你一块去。” “不不不,我带我那朋友来就是了,不敢在劳烦老夫人了。”韩艺连忙挥手道。 正文 第八十八章 邪与正 ps:强推期间,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当初沈笑说他不喜欢跟杨二公子这些贵族子弟在一块玩耍,其实韩艺也很不喜欢,这一顿饭虽然非常丰富,菜肴也非常好吃,但是韩艺却是食之无味,关键还是太拘束了,完全放不开,非他们这些江湖儿女喜欢的。 好在杨老夫人胃口浅,这顿饭并没有吃多久。 这一散席,韩艺就急忙赶去侧厅,希望能够赶个下半场,刚才他酒都没有怎么喝,可是哪里知道,他去到侧厅的时候,这已经散席了。 不是吧!这么早就散席呢?说好的江湖儿女,不醉无归呢? 韩艺很是失望。 “咦?韩小哥,你怎么在这?” 忽听一人说道。 韩艺转头一看,正是杨展飞,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我本想来跟二公子道别的,但没有想到你们散的更早。”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来是蹭酒喝的。 杨展飞叹道:“原本不会这么早散席的,只是突然出了点事,扫了兴致。” 韩艺道:“什么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你出了事,干我屁事,我多这句嘴干什么,又急忙补充道:“抱歉,我不该多问的,二公子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心想,但愿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杨展飞道:“这事你也应该知道的,我昨日不是派人去告知曹雄立刻逮捕徐猛和王兴吗?” 韩艺皱眉道:“不会他们都跑了吧?” 杨展飞道:“王兴倒是捉住了,只是那徐猛好生狡猾,曹雄只是稍微露出一点端倪,便被他察觉了,结果让他给跑了。” 不是吧,这点小事你都办不成,你还嫌我的仇人不够多么,万一徐猛知道这是我从中计划的,那不得来找我报仇啊!韩艺心中很是郁闷。 杨展飞似乎看出韩艺心中的担忧,笑道:“你大可放心,他跑不了多远,用不了几日,我便可抓住他。” 你说的轻巧,如今金菩萨找回来了,一条漏网之鱼对于你而言,当然算不得什么,反正徐猛也不敢来找你报仇,但对我是个威胁啊。虽是这般想的,但事已至此,韩艺也不好多说什么,笑着点点头,又抱拳道:“二公子,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杨展飞道:“就回去作甚,再住几天吧。” 韩艺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家中还有妻子在,来日方长,就怕二公子嫌我打扰了。” “怎么会。” 杨展飞笑道:“你随时都可以来,我杨府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着。” “一定,一定。” 韩艺拱拱手,然后就告辞了。 临走前,杨老夫人送给他一架七弦琴,这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高档货,所以韩艺还真就没有看了,琴背在身上就出门了。 出得杨府,他是长出一口气,只觉浑身轻松,喃喃道:“总算是解决了。” 这口气一松,他突然吓了自己一跳,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以前我做完任务,都会感到非常兴奋,总得叫上几个美女嗨皮嗨皮,从不会觉得疲惫,而且整个过程我都没有丝毫兴奋,仿佛就在例行公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小哥,韩小哥,请留步。” 走着,走着,忽听得好像有人叫在他,这转头一看,不觉稍感诧异,来人是那张三儿。 “韩小哥,你总算出来了,可让我好等呀!” 张三儿来到韩艺面前,一脸谄笑的说道。他是为数不多知道韩艺参与此番任务的人,但是他不知道韩艺就是幕后的总策划,以为韩艺跟他一样,只是一个赌术高手。 韩艺好奇道:“你等我干什么?” 张三儿突然单膝跪地,一脸诚恳的说道:“小三不才,还望韩小哥能够收我为徒。” 韩艺吓了一跳,幸亏还只是拜师,这要是求婚的话,韩艺非得一脚踢过去,道:“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张三儿道:“韩小哥若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 这个无赖,跟我玩这一套。韩艺笑吟吟道:“那你就在这跪着吧,我还就不信你不起了。” 说着,他就继续往前走。 “等等下。” 张三儿急忙起身追了过去,一脸尴尬,又道:“韩小哥,求求你了,你就收我为徒吧。” 韩艺停了下来,道:“你是不是想学我那玩番摊的手段?” 张三儿使劲的点点头,他还从未碰过这么牛逼的人,想开几就能开几,要是学的一招半式,那还不是赢光所有赌坊的钱啊。 韩艺笑着摇摇头,道:“你比我年长,那我就叫你一声张哥吧。张哥,我以为经过此事后,你肯定会戒赌,哪里知道你还变本加厉,你也应该看见了,我若要赢你的钱,简直轻而易举,而比我更厉害的也大有人在,就算你学会我这手段,他日你碰到高手,还是会输的一败涂地,这十赌九骗,若是你再不悔改的话,那刘俊就是你的下场,迟早有一日,你也会走上他那条路,刘俊不禁害了自己,而且还害了九十多条人命,包括他的亲人,那些人可都是无辜的啊!” 张三儿听得一怔,他方才只是想学着韩艺的出千的手段,却没有想到这些,不禁羞愧不已,这对他而言,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教训,韩艺展现出来的手段,告诉他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那就是十赌九骗,如果他碰到韩艺,铁定输的连妈妈都不认识,而刘俊也告诉他,赌徒的终点一定是一个悲剧。 相信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反面的教材了。 韩艺虽然跟张三儿接触不多,但对他印象也非常好,其实张三儿是一个很好的人,乐观向上,待人热忱,总是笑呵呵的,心眼不坏,就是爱赌,有心想帮帮他,又道:“张哥,你还没有成婚吧。” 张三儿愣了愣,随即点了下头。 韩艺叹道:“别再去赌了,拿着这些钱找个好女人,成家立业算了。我是不会教你任何赌钱方面的手段的,因为那样就是害了你。” 这一次参与的人,杨家一一重谢,这钱肯定不少。 韩艺才多大,就已经成婚了,虽然至今还是chu男,张三儿多大了,都快三十岁的人,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老光棍,想到这些年孤零零一个人过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可是当张三儿抬起头,想向韩艺道谢时,韩艺已经走远了。 他真不是一个引人向善的人,因为他不太喜欢去约束别人,教导人这是对的,那是错的,所以他能多说这一句话,已经非常难得了。 可没走一会,又听后面有人喊道:“韩艺,韩艺。” 韩艺转过头来,诧异道:“杨姑娘?” 来人是杨飞雪,她跑到韩艺面前,微微有些喘气,一张瓜子脸是红扑扑的,瞧了眼韩艺,却是不语。 韩艺好奇道:“有事吗?” 杨飞雪凝目盯着韩艺,道:“韩艺,我问你,王家一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 “当真?” “真的。” 二人仿佛又玩起了快问快答的游戏。杨飞雪又不做声了,直盯盯的望着韩艺。 韩艺也是非常坦荡荡的让她看。 杨飞雪突然噗嗤一笑,道:“虽然我明知道你是在骗我的,但是我相信你。” 这话听得有些怪,韩艺没有做声。 杨飞雪瞧了眼韩艺,又道:“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后你若是再骗我,我可饶不了你。” 韩艺兀自没有做声,只是错愕的望着杨飞雪,暗道,你个小妮子,未免太小瞧我了,这等小伎俩,也想阴到我,真是不自量力。 显然,这话韩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杨飞雪见韩艺死活不上当,挫败感油然而生,道:“你这人真是没趣,总是你骗人,但却不让别人骗你,太不公平了。” 这---。 这韩艺倒是想反驳她,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杨飞雪见韩艺还是不说话,道:“你别得意,告诉你,今后我会一直盯着你的,你要是再敢骗人,哼哼!我一定拆穿你的谎言。” 哇!这不是我要断我的财路。韩艺终于忍不住了,“杨姑娘,你这又是何必了。” 杨飞雪道:“怎么?你还真的打算去继续骗人么?” 我真的还要继续去骗人吗?韩艺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禁扪心自问起来。“我---我可没有这么说。” 杨飞雪突然一本正经道:“韩艺,虽然你很聪明,但是骗人终归是邪道,如今我爹爹已经既往不咎,你何不趁机改邪归正,来我杨府,就凭你的才智,你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改邪归正?” 韩艺有点想笑,自己刚刚劝人改邪归正,这会就被人劝说改邪归正,道:“如果我是邪,那么九灯、徐猛他们就是正派人士了。” 杨飞雪一时词穷,道:“我绝非此意,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韩艺笑道:“杨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这时,只见两名护卫推着一辆板车走了过来,车上面放着一个大箱子。 “这是什么?” 韩艺好奇道。 杨飞雪道:“这里都是一些好布料,我奶奶说让你拿回去给你妻子做几件好衣裳吧。” 说吧,她玉手一挥,“走吧。” “是。” 杨飞雪根本不给韩艺婉拒的机会,带着两名护卫往回走去,可是走到一半,她又转过身来,回眸嫣然一笑,皓齿乍现,端的是娇艳无比,“韩艺,即便你不想来杨府做事,也可以来找我玩耍,我可是把你当朋友了。” “啊?哦。” 杨飞雪这回眸一笑,实在是太动人了,让韩艺心中不禁怦然一动,他是无婚主义,但并不是太监,美色对他还是挺有诱惑力的,暗道,她不会是在诱惑我吧?钱财打动不了我,就改用美色?不得不说一句,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哎呀,想到哪里去了,今后还是别来找她,我毕竟是那么的出色,很难保证她不对我动真感情,这肖云还好说,毕竟是一个阶层的,如果杨飞雪要嫁给我,我不答应岂不是死路一条,闪,赶紧闪! 不得不说一句,韩艺想得有些多了。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迷茫 韩艺推着板车回到梅村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时,正巧遇到刚刚在田里干完活准备回家的村民们。 看到这些村民,一家几口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韩艺的心灵仿佛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这些村民见到韩艺,纷纷上前打招呼,又见韩艺推着板车回来的,而且板车上面还装了不少货物,心中既是羡慕,又是佩服,难免凑上来询问几句,反正言外之意,就是说,如今咱秋收结束了,闲的蛋疼,小艺哥,您要不要一个跑腿的啊! 要是韩艺真是做买卖的,绝对全村的人都叫上,但可惜不是,韩艺很委婉的告诉他们,其实我就一个跑腿的,但他还是非常豪爽的许下承诺,要宴请全村人吃肉。 这话一出,登时点爆了梅村,村民开始沸腾了。 梅村不大,也就一百来户人家,但你要说宴请全村人吃肉,这可也不是一笔小钱。 不过花钱也是韩艺的性格特点之一,他这人真是留不住钱的。 ...... “谢谢二位哥哥。进屋喝口水吧。” 来到屋前,韩艺向帮他推车的杨云,杨河二人说道。 这人有钱了,自然被人看得起,途中遇到杨林一家时,杨林立刻将两个儿子帮韩艺推车。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先走了。” 杨家两兄弟非常客气的摇着头。 “等等下。” 韩艺叫住他们二人,从怀里掏出一小吊钱,约莫五十余文钱,放到杨大郎手中,笑呵呵道:“这钱二位哥哥拿去买些好吃的。” 如今五十余文对于韩艺而言,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在后世,那就是百万富翁啊! 但是对于杨家兄弟而言,却是一笔巨款,吓得手都哆嗦,“这么多钱,我们可不能要,待会回去爹爹定会骂我们的。” 因为韩杨两家关系好,故此韩艺对于杨家也是特别照顾,笑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就说是我硬塞给你们的,你爹爹不会说什么的。” 杨家兄弟见韩艺这般说,便也不再推让了,笑着直到谢,然后美滋滋的回去了。 等杨家兄弟走后,韩艺就朝着屋内喊道:“仙女,仙女,在家么。” 屋内没有出声,只是过得片刻,肖大美女站在门前,一脸幽怨的望着韩艺,一语不发。 不会这巧吧,一回来就遇到这婆娘大姨妈来了?幸亏我也没有打算要干些什么,无所谓啦。韩艺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好像死了老公似得,我还好好在这里啊!” 肖云呸了一声,走出屋外,白了韩艺一眼,道:“胡说些什么。我问你,你这一回怎么去这么久。” 原来就这事。韩艺好气好笑道:“当然是出去赚钱啊。好了,好了,快点把这些东西搬进去吧,我都快累死,这年头的钱还真是不好赚。” 说着,他就揉捏着肩膀,往屋内走去。 肖云看傻了,“我一个人搬。” “我都推了几十里路了,难道这几步你都不愿意,况且你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些对你而言,还不是小意思。” 话都没有说完,韩艺已经进屋去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人呀。” 肖云委屈的嘀咕一句,走到板车边上,将上面的大木箱子打开来,发现里面全是上等的绫罗绸缎,不禁一惊,她可是识货的人呀,这一次韩艺虽然出去的比以往几次都要久得多,但是赚的也是比以往几次都要多得多啊。 韩艺回到屋内后,连喝三碗水,将背上得七弦琴放边上,半躺在卧榻上,微眯着眼,轻轻吐了口气,眼中却是一片迷茫。 过得很一会儿,只见肖云捧着几捆布走了进来,直径去到里屋,然后又走了出去,又捧了几捆布进去,来来回回三趟,总算是全部搞定了,至于那板车和那箱子就都放在门角处,毕竟屋子太小了,你弄这么大木箱放进去,那转身都成问题了。 “呼---!” 总算是忙活完了,肖云来到卧榻上,坐在卧榻的另一边,余光瞥了眼韩艺,见他一句话也不说,瘪着嘴道:“你出去这么久,回来一句话都没有,还不如不回来了。” 韩艺双手枕着头,睁开眼来,道:“我这不是累了么,你当我不想跟你一样,天天坐在家吃闲饭啊。” “你才吃闲饭了。” 肖云红着脸,心虚的说了一句,这眼眸一转,道:“韩艺,如今你已经赚了这么多钱,咱么省着点吃,也不用犯愁了,要不你就别去跑买卖了。” 韩艺笑道:“你的意思是,天天在家对着你?” “对着我就对着我。我又不是很难看。” 肖云哼道。 “你还挺自信的啊!” 韩艺一笑,道:“大床都不给我睡,这么不公平的待遇,还好意思要我天天待在家里。” 肖云却是非常认真的说道:“我可没有不让你睡,但是睡在我边上的一定要是我丈夫。” 你这不是废话么,哪个女人边上睡的是别人的丈夫,要真是这样,那你铁定玩完了。韩艺道:“敢情我不是你丈夫啊!” 肖云略显激动道:“可是你几时当我是你妻子?” 韩艺目光略显多躲闪,挥挥手道:“行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好男不跟女斗。” “事实本就是如此。就知道躲,真是没出息。” 肖云哼了一声,将脸偏了过去。 韩艺没有作声,双目望着破旧的天花板,沉默半响过后,道:“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想再出去跑买卖了。” 肖云立刻转过头来,望着韩艺,“你说---说什么?” 韩艺轻轻叹道:“只是有些累了,不想再去外面折腾了。” 肖云望着面前这张青涩未完全褪去的脸庞却流露一种经历沧桑的情感,不禁怔怔出神,这种语气,这种感慨,这种疲惫的神态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未满十八岁的青年脸色。 韩艺是真的累了! 前世每当他完成一个任务,他总是非常兴奋,又会去追求更艰难的挑战,但是如今,他却感受不到任何兴奋,杨展飞曾多次问他,为什么进展的这么顺利,你却没有一点喜悦感,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点兴奋感都没有,来到唐朝以后,他每当做完一个案子,他的第一反应却只是松了口气,暗道一句,终于可以回家了。 而且,前面杨飞雪的那一句话,也提醒他了,杨家对他已经非常熟悉,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案件,那么不要说,他一定是头号嫌疑犯,不是他干的,恐怕都会算在他头上,扬州的一把手现在对他可是了如指掌,他也很难在扬州在兴风作浪了。要知道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不光是他,小野、熊弟、沈笑、桑木等人,包括肖云,都将会受到牵连,这绝不是他想见到的。 行骗为生本非我所愿,既然老天给了我再生的一次机会,我为何还要去执着这一条路了。难道真是时候金盆洗手呢? 韩艺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正文 第九十章 一曲笑傲江湖 ps:明天就要上架了,如果没有意外,晚上会连发三章的,希望大家多多投月票支持,国庆双倍月票哦。。。当然,推荐、收藏、打算是必须要求的。 如果皮特朱知道韩艺有金盆洗手的想法,一定会高兴的泪崩的,他可不曾一次劝说韩艺金盆洗手,但是每次几乎都是对牛弹琴。 其实千门中人做到他们这个份上,早已经不单单是对金钱的追求了,因为他们一笔买卖所赚的钱就足够稳稳当当过一辈子了,他们追求的是刺激,这种刺激就跟吸/毒一样,是有瘾的,就好比一些十分厉害的扒手,也许他们已经改邪归正了,但是一旦机会出现在眼前,他们还是会忍不住伸出第三只手来,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可是,当这份激情不在了,反而令人疲惫,那么就是时候结束了。 “韩艺,韩艺。” “啊?干什么?” 肖云道:“你在想什么?” 韩艺非常认真的说道:“我在想鉴于你糟糕的表现,是不是该把这份礼物送给你。” “礼物?” 肖云惊喜道:“你还给我带了礼物么?在哪里?快拿给我瞧瞧。” 说着,她目光四处扫射,突然发现韩艺身边那个包袱,这一看就知道是一架琴,只是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她只顾着埋怨韩艺去了,并没有注意到,喜道:“这---这架琴是送给我的么?” “我说不是,你会不会来抢。” “会。” 肖云非常肯定的点点头,她真的是一个挺诚实的女人。 “真是野蛮。” 韩艺随手将身边的包袱放在矮桌上。 肖云急忙打开来,这琴虽然每个部件都是最上等的材料做的,但可不是一架崭新的琴,而是一架看上去就有些年岁的琴了,不过,这琴可不是新的好,反而是旧的好,为什么说这琴通灵性了,因为这琴呀,是越弹的多,音色就越好,反而你放久了,这琴音就变差了。o着性感的小嘴,“哇---,这琴非常不错呀,你是从哪里买的?” 韩艺随口道:“路上捡的。” 肖云白了韩艺一眼,又笑嘻嘻道:“那我也喜欢。”说着,她眼眸一转,道:“韩艺,你想学琴么,我可以教你。” 韩艺笑道:“我本就会弹,何须你来教。” 肖云震惊道:“你还会弹琴?” 韩艺不答反问道:“这很奇怪吗?”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肖云晃动的脑袋。 韩艺诧异道:“为什么不可能。” 肖云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还会弹琴。” 韩艺哦了一声,道:“那没事,信不信随便你,我并不在意。” “你---你真的会弹?” 肖云又有些不甘的问道,她期望的不是韩艺说“会”,恰恰是她希望韩艺说“不会”,因为她在韩艺面前,似乎除了武力,其余的技能全面落败。 做饭?这个自然不用提了。 洗衣服?虽然韩艺没有洗过,但是想来韩艺应该不会把衣服都给捶个洞出来。 吟诗?“锄禾日当午!”足以说明一切。 赚钱?哼,就算比败家她也赢不了啊。 这要是韩艺还会弹琴的话,她真的会不想活了,不过临死前,她应该会先把让她自杀的韩艺给杀了,做一对同命鸳鸯。 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弹琴罢了,也用不着一惊一乍的吧,我赚了这么多钱回来,也没有看你惊讶到这种地步。韩艺也有些犯愣了,但很快就明白过来,知道肖云在想什么,于是道:“我就会一点皮毛,是跟徐老学的。” 君子吗! 琴也是君子必须学的,徐老作为一个文化人,也一直向往当一个文艺青年,自然也会弹琴,只不过琴技就---不说也罢。 原来是这样。肖云心想,他既然是跟徐老学得,想来琴技也就那样,嘻嘻,这回我一定可以在他面前露一手,也好让他知道,我肖云也不是一点能耐都没有。拿定注意后,肖云脸上风云突变,笑嘻嘻道:“你送我琴,那我就弹一首曲给你作为回报吧。” 韩艺呵呵道:“看不出你还有做买卖的天赋呀,我送你琴,你就弹曲作为回报,我要是送你一头牛的话,你不会弄坨牛粪给我吧。” 肖云差点也笑出声来,呸了一声,“恶心。你送我琴,那是应该的,我弹曲给你听,那也是应该的,作为一个男人,总是斤斤计较,还不如我一个女子。” “还我斤斤计较了,行行行,你有理。”韩艺心如明镜,但他也确实想听听音乐,于是顺水推舟道:“那好,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肖云听罢,很是激动,非常的激动,激动的有些想哭,他终于给了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呀。 冷静! 一定要冷静! 我一定要抓住这一次机会,争一口气回来。 肖云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而她这一个小细节,却正好被韩艺捕捉到,笑哈哈道:“我说仙女,你这是要弹琴,还是要练功啊!” “你懂什么。” 肖云脸一红,将琴摆正,盘腿而坐,十根洋葱白玉的手指轻抚在琴弦上,心道,先给他来一首难得,让他见识一下我的琴技。稍一沉吟,一曲上心来,手指一拨琴弦,“咚”的一声,拉开了肖云装/逼的序幕。 仿佛是这琴音一响,肖云那漂亮的十指就被赋予了灵魂一般,在琴弦上跳动着,令人眼花缭乱,铮铮的琴声,激昂、慷慨,纷披灿烂,戈矛纵横。 “停停停!” 正当肖云在尽情卖弄自己的琴技时,韩艺突然抬手打断了她。 琴音骤停! 肖云错愕的望着韩艺,这心里开始打鼓,莫不是他认为我弹得不好,这---这怎么可能? 她心里很怕,要是连琴技都被韩艺给比下去了,那她真不想活了。 韩艺一脸郁闷道:“这弹琴需要随心而出,要符合心境的,你见过谁成婚还弹奏《分飞燕》的,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清幽一点的,你一上来就整一首《广陵散》,我头都被你弹大了,别吵到邻居睡觉好不。” 肖云听得一愣,虽有不爽,但也不否她的确忽略了这一点,一心只想卖弄自己的琴技,急忙道:“安静清幽一点,有有有,你等会。” “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韩艺哀其不争的挥挥手。 肖云平缓了下心情,再度弹奏起来,这一首曲目比起《广陵散》来,倒是幽静不少,此曲韩艺倒也听过,正是著名的《高山流水》,虽肖云弹奏的与后世的曲谱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意境犹在,并不难听出来。 不得不说,这肖云还真不是吹牛的,琴技的确是高的吓人,将这一曲《高山流水》的意境展现的淋漓尽致,前段表现山的庄严和水的清亮。中段,琴音如水般流畅,又如山耸立其间。后段稍显激昂,宛如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最后,又用如水滴石般的柔和清脆画上了句号。 一曲下来,是行云流水,让人沉醉其中。 “我弹的怎么样?” 肖云很是期待的问道,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期待别人来评价她的琴技。 “不错,不错。” 韩艺点点头,道:“继续弹啊,不要停。” 你总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肖云心中一喜,道:“要不我再唱一首给你听。” “好---不,这就免了。” 韩艺摇摇头。 “为何?你莫不是认为我唱的很难听?” “这倒也不是,只是我喜欢听纯音乐,唱的吵人。” 吵人?肖云一张俏脸是涨的通红,又开始闹脾气了,“不弹了。”心道,别人想听,我还不唱了,如今我主动唱给你听,你竟说吵人,你这也太羞辱人了。 不弹就不弹,谁稀罕了。韩艺也没有勉强,默不作声。 这人还真是不解风情,这时候不应该向我道歉,然后求我唱么。肖云瞧了韩艺,倒也习惯了韩艺的突然沉默,道:“哎,你不是说你会弹琴么,那你弹来听听。” 韩艺面露犹豫之色。 他定是琴技拙劣,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弹,也好,我终于可以高他一筹了。肖云笑道:“你不用难为情的,你弹的难听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像你讽刺我做饭一般的讽刺你,我还会教你弹的。” “你得了吧,弹琴跟做饭能一样么,你做饭那就是在害人,是得负刑事责任的,这弹琴本就是随心而至,何来好不好听,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啊。”韩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我做饭真的是在害人么?肖云还真没有底气反驳这一点,毕竟韩艺连上七趟茅房,至今还历历在目,道:“那你为何不弹?” 韩艺稍显犹豫道:“我只是不习惯在人前弹琴。” 肖云一愣,道:“难不成你以前弹琴总是给自己的听的么。” 韩艺点点头。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肯定还他不敢献丑罢了。肖云道:“那可不行,我刚才都弹给你听了,你必须弹一曲给我听,那才公平。” “得。你都这么说,我不弹也得弹了,免得你总说我欠你什么。” 韩艺无奈的摇摇头,坐起身来,他倒是没有肖云那般正经,一腿盘于臀下,一腿向上拱起,也根本没有什么准备动作,双手就随意着拨弄着琴弦。 咚咚咚! 这是在弹琴吗?这分明就是小孩子在玩琴啊!肖云听得这毫无规律,根本不能入耳的琴音,不禁道:“你究竟会不会弹。” 她话音刚落,琴音陡急,阵阵高亢,似有不满,又似愤世嫉俗,吓得肖云竟不敢说话,但立刻,琴音便宛如山间溪泉淙淙,清新优雅,然后渐渐放低,猛的激扬冲越,似大瀑急泻,玉龙冲奔,傲气尽显,意有杀伐,但一现即收,接着便峰回路转,有如娓娓道来,尽诉前尘,最后曲风再转,自然平和开阔起来,且行且远,如观日出,阳光渐广,突然,他猛的放手拂弦,曲终处,却已是天下光明。 曲入人心,韩艺心中突然变得无比敞亮,宛如一道光照入心中,脸上绽放着耀眼光彩,是啊,我为何要执着是否该金盆洗手,这些繁琐规矩几时又变成我所在意的了,一切随缘不就好了吗,若是给自己还未完的人生就早早下了定义,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可言,人生在世,最为重要的,还是要活得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韩艺,韩艺,你这首曲叫甚么?” 肖云突然从曲中醒悟过来,赶忙问道。 韩艺笑道:“笑傲江湖。”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小野出走(求月票) ps:求订阅,求月票!!! 韩艺是真的会弹琴,而且他非常非常喜欢音乐, 盖因他们这一行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任务经常长达一年之久,在这一年内,每时每刻他都走在悬崖的边上,一不留神,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这达叔有云,他们是不能ng的,ng就玩完了。 其压力可想而知。 说到底,韩艺也是一个人,不是神。 他也需要有渠道帮他缓解这巨大的压力,女人、酒精都是他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但不是唯一的方式。 幸运是他没有选择毒pin,而是选择了音乐,不过他喜欢的是纯音乐,他会很多种乐器,小到口琴,大到钢琴、架子鼓,还有古筝、琵琶、笛箫都有涉猎。当他需要平静的时候,他可能就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弹上一整天竖琴,或者是在房里,或者是出海,当他需要发泄的时候,他会疯狂的敲打的架子鼓。 刚才他之所以不肯弹奏,倒不是他怕丑,而是他不习惯在人前弹奏,因为弹琴对于他而言,只是一种自我平复情绪的手段,是一种解压的方式而已,让自己沉浸在音乐中,忘掉世界的纷纷扰扰,就跟小孩子喜欢一个人那里玩玩具一样,他极少在人前演奏,也就是他那个团队的成员听过他弹琴,一般也就是在某个人过生日的时候,弹奏一曲助助兴。 泡妞什么的,他从不动用这些费劲的招数,来来去去就那么两招。酒精和金钱,但因他的对象都是那种很放得开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chu女更是从未碰到过,就算碰到他也不会沾边的。毕竟他要的只是一夜欢愉和一刻的释放,看对眼了就来呗,所以也从未失手过,毕竟那些女人就喜欢这样的,长得帅气,又舍得花钱。还不脱离带水,简直就是pao友的理想对象。 而他方才弹奏的这一曲《笑傲江湖》并非那一首《沧海一声笑》,而是胡伟立老师谱写的《笑傲江湖之琴箫合奏》,是从十大古曲《清心普善咒》改编而来的,也是韩艺最为熟悉的古琴曲。(同样也是小希我非常爱听的。相信不少人也应该听过,要是没有听过的可以去听听,就是96版笑傲江湖的曲子,真的很好听。) 也许会有人说,后世作曲家在古琴方面的造诣,怎有古人厉害,但是要知道这首曲目本就是从十大古曲中改编而来,并不失古韵。而且听上去是荡气回肠,酣畅淋漓,洒脱而不流于欢快。不羁而不坠于放浪,清越而不耽于高标,豁达而不失于粗疏。 其实这首曲目在最初的时候,是电子合成的,甚至有人说用古琴是无法弹奏出来的,但音乐这东西是万物相通的。而且胡伟立老师后来也将曲谱发了出来,还是有高手弹奏出了。 “笑傲江湖。” 肖云频频点头。道:“笑傲,笑傲。整首曲畅快自由,让人有一种畅游天下的冲动,倒也真是十分贴切。” 说着,她突然问道:“这不会是徐老谱写的吧?” 韩艺摇摇头道:“自然不是。” “那你是跟谁学的?” “一个老先生。呐,你可别问这老先生又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跑买卖的时候,偶尔遇到的,他就教了我这一首曲。” 肖云“哦”了一声,又一脸困惑道:“你的琴技虽然很是一般,可是弹奏这一首曲却也非常贴切,真是怪哉。” 这话不错,韩艺在古琴的方面的造诣非常普通,只因这古琴真的非常难学,光弹法就有十几种,而他玩乐器本又是玩票性质的,想古琴这种非常难的乐器,他很难精通,他最擅长的乐器是竖琴和架子鼓。但是这一首曲是他生平最爱之一,而且与他的心境非常符合,故此弹奏出来,将这首曲的精髓体现的淋漓精致,让人容易忽视他那普普通通的琴技。 韩艺笑了一声,没有做声。 肖云又道:“但是话说回来,你这一首曲还是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似乎少了一分柔婉,一味的追求畅快。” 这女人的音乐造诣还真是非常厉害啊。韩艺嗯了一声:“这本就是一首琴箫合奏曲,如今少了箫,当然显得有些缺憾。” “这就对了。” 肖云点了下头,又嘻嘻笑道:“你教我弹奏这一首曲吧。” 韩艺笑道:“你可不要忘记,我这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你反倒向我学习,你究竟有没有珍惜我给你的这一次表现的机会。” 肖云突然醒悟过来,对呀,这琴技本是我所擅长的,应该是我表现的时刻,怎么到最后又变成我向他学习了。心虽是这般想的,但却又对这曲喜爱得紧,故作潇洒道:“什么表现的机会,我可没在意这些,这样吧,你教我这一首曲,我也帮你指正一些错误,帮你提高琴技,如何?” 韩艺摇头道:“免了免了,我可没有这心思,我对我的琴技已经非常满意了,再高的话,就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 “你这人真是没点意思。”肖云撇了下嘴,顿觉索然无味,道:“那行,咱们还是打麻将吧。” 麻将?靠!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韩艺吓得一怔,急忙道:“我教你。” 肖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登时咯咯笑了起来。 其实就算韩艺想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只能说他多弹几次,完全就看肖云的领悟能力。 不过肖云在琴技方面的天赋还真不是盖的,在指正韩艺的弹法同时,很快就摸准这一首曲几个关键的音调,弄到最后还真说不清是谁在教谁了。 夫妻二人废寝忘食,一架古琴二人是玩的不亦说乎。不知不觉已是三更天了。 咚---! 余生绕梁时,肖云的双手撤离的琴弦,抬起头来时,见韩艺还在那里怔怔出神,心中不禁小小得意。如今,这一首曲她已经弹得非常熟练,因为古琴的弹奏法,在后世已经失传了很多,很多音都无法弹奏出来,可以这么说。肖云的琴技百分之一百的秒杀后世一切古琴家,这一首曲在肖云的弹奏下,更显美妙,令人神往。 肖云倒也没有急着叫醒韩艺,她也希望韩艺能够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更久一些。 过得好半响。韩艺突然醒悟过来,“就弹了完么?” “早就完了。”肖云得意一笑,又眨了眨眼道:“你若是想听,我再弹一遍给你听。” 得意个什么劲,还不是我教你的。韩艺挥挥手道:“不用了。” 分明就很想再听,却还死不承认。肖云轻轻哼了一声,又道:“不过这一首曲毕竟是合奏曲,缺了箫终究有些遗憾。真是很想知道,究竟琴箫合奏又会是怎样一番感觉。要不你去买一支箫来,咱们合奏一次试试。” 韩艺一怔。神往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但立刻就挥挥手道:“免了,免了,我们还没有恩爱到这种地步。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说着,他就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肖云狠狠瞪了韩艺眼。嘴里还念念有词,但随后还是轻轻将矮桌扯下。又将一床被褥盖在韩艺身上,吹熄烛火。然后就回里屋去了。 又在家待了一整日,韩艺寻思着许久没有见到小野和熊弟,心里怪想这两个小家伙的,而且他还要带着小野去看病,于是就找借口出门去了。 如今小野和熊弟还是呆在那山洞里面的,原本那山洞只是给熊弟暂避的地方,但却好像成这两个小家伙共同的家,韩艺虽然没有问,但是这两个小家伙也没有说要离开那里。 ..... ..... “啦啦啦---啦啦啦---!” 韩艺刚来到那山洞前,就听到熊弟的声音,似乎还在唱歌,暗道,看来这小子过得还挺潇洒的。心中也是非常好奇,悄悄走近一看,只见熊弟端着短褐,还是敞开的,露出白白圆圆的肚皮,举着一只手,扭动着臀部,颠着一身肥肉,摇摆的不亦说乎,嘴里还哼着小曲。 而小野就坐在地下,一脸傻笑的望着熊弟。 靠!看不出小胖会这么超前的舞蹈。 韩艺对这动作是太熟悉不过了,酒吧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是这么摇摆的,不过熊弟本就胖乎乎的,动作也是相当笨拙,所以他摇摆起来,简直萌翻了,韩艺看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熊弟和小野顿时反应过来。 “韩大哥。” 两个小家伙立刻跑了过来,皆是一脸欣喜之色。 “韩大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们。” 熊弟跑过来,斜着小眼眸,略带一丝埋怨的说道。 “出了点事,耽搁了些时日。” 韩艺没有细说,见熊弟一脸大汗,笑道:“小胖,看不出你还挺有舞蹈天分的,这舞是你自创的么?” “是么?”熊弟憨厚的呵呵笑道:“我是跟昨天那几位胡姐姐学的。” “胡姐姐?” 韩艺诧异道。 熊弟道:“哦,昨日我和小野闲着无聊,就去找沈大哥玩了,沈大哥说贵乐坊来了几位胡女,于是就带我们去见识见识,那胡姐姐便是这般跳的。”说着他又亲不自禁的扭动了几下屁股。 “胡女就是胡女,什么胡姐姐。” 韩艺说着脑袋里不免想起了那臀大胸大的胡女,不爽道:“这个沈笑也真是的,有这等好事,竟然不带上我,岂有此理。” 熊弟、小野看到韩艺懊恼的样子纷纷笑了起来。 韩艺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又是一脸感兴趣的说道:“你们昨晚干了些什么,说来给大哥我听听。” “干啥?” 熊弟错愕道。 小野也是一脸茫然的望着韩艺。 也对,他们两个能干啥,还得去问沈笑。韩艺轻咳一声,道:“好了,现在雨过天晴了,咱们也不许躲着,走走走,去城里逛逛,再叫上沈笑,咱们聚聚,我也还有些事要找他谈谈。” “好啊!” 熊弟兴奋的大叫一声。 三人立刻往树林外面走去。 走着走着,韩艺突然想起来此目的,立刻向小野道:“小野。” 小野抬起稚嫩的脸望着韩艺。 韩艺略显兴奋道:“小野,我已经帮你请到了这扬州最好的郎中,他一定能够让你重新说话的,咱们先别去找沈笑,现在就过去找那郎中,让他帮你看看。” 小野听着突然止步不前,小眉头皱了皱。 熊弟本来十分高兴,可见小野低着头,显得非常忧郁,急忙来到小野身边,一手搭在小野肩膀上,关心道:“小野,你怎么呢?你没有听见么,韩大哥帮你找了一个最好的郎中,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 韩艺也是满心困惑道:“小野,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野兀自低着头,连个手势也没有。 难道他是怕治不好?韩艺语重心长道:“小野,你不用害怕,如果这个郎中治不好你的病,咱们就上长安去找更好的郎中,我和熊弟一定要让你重新说话的。”其实他是真的想小野能够早日说话,但是好像每次说到这事,小野的情绪都会非常低落,他又不会说话,韩艺也无法得知原因,心里也挺着急的。 熊弟连连点头道:“韩大哥说的是,小野,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小野抬起头瞧了韩艺和小胖一眼,突然转身就走。 “小野,你去哪里?” 韩艺急忙喊道。 熊弟更是急着追了过去,可是他们越喊,小野越是走的快,轻松攀上一棵大树,然后便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小野,小野。” 韩艺追了过去,但小野已经不知去向。 熊弟见基友走了,不禁急得都快哭了,拉着韩艺的袖子道:“韩大哥,怎么办,小野他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韩艺安慰道:“不会的,小野不是这种人,我想他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熊弟道:“那我们快去找小野吧。” 这小野若是一心要走,谁人又能留得住了。 韩艺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们根本追不上他的,这样吧,我们先进城去,我找沈笑还有些事要谈,也好让小野冷静冷静,说不定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也已经回来了。” 熊弟虽然还是想去找基友,但是听得韩艺这么说,也不敢再说什么,“哦”了一声,眼睛却还不自觉的看向小野消失的方向。 -------------------- 制作工具:读书巴士www.(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霸道的刀法(求月票,求订阅) 第一百零六章 原本好久没有见,约好进城好好玩耍一番,本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韩艺也非常期待,可惜小野这一走,韩艺和熊弟如何还高兴的起,路上二人皆是少有说话。 可是行至到郊外时,熊弟突然道:“韩大哥,我想去看看我爹娘。” 韩艺一愣,举目四顾,发现这里离熊弟家也不是很远,看看时辰也很早,知道这小家伙可是非常孝顺他的爹娘的,有事没事就说他爹娘,点点头道:“好吧,我们就先去看看你爹娘。” 二人先是找了一家买香烛的店子,买了些香烛,然后就转道去到了熊弟家后面的山上。 来到熊弟父母坟前,韩艺也拜了拜,然后就坐到一边,听得熊弟在那里念念叨叨的,首先是将最近的行程报告给父母,包括沈笑带他去看胡女的事,如果他父母在天有灵的话,应该会去找沈笑算账,说到后面,他终于又说起了小野,还求他父母帮他转告小野,让小野不要生气了。 要是他的父母还真跑去转告小野了,那小野估计会吓死。 虽然熊弟不是一般的啰嗦,但是他的啰嗦不令人讨厌,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份纯真,就跟小孩一样,你很难去讨厌跟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交流。 过了好一会儿,熊弟终于说完了,又在父母面前拜了三拜。 韩艺一手搭在熊弟的肩膀上,本想说些道别的话,可是嘴上却道:“叔叔阿姨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胖的。”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吓到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人许下承诺,虽然只是两个已故的人,但由此可见,韩艺的心态已经在渐渐发生变化。 道别完之后。二人就沿路下山去了。 可是路过一处树林中时,韩艺突然停了下来。 熊弟疑惑道:“韩大哥,你怎么不走了?” 韩艺面色紧张道:“好像有些不对劲。”说着他一手拉住熊弟的胳膊,慢慢往后退,突然低声道:“跑!” “哎呦!” 熊弟本就身手笨拙,这哪反应的过来。左脚绊住右脚,直接趴在了地上。 不是吧。韩艺回身过来,将他拉起,正欲再跑时,为时已晚。 树林中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六个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的汉子从树后面冲了出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啊!” 熊弟惊叫一声,害怕道:“韩大哥,他---他们有刀。” 白晃晃的大刀,射出一道道寒光来。 韩艺一手护住熊弟,双眸扫动着,“你们是什么人?” 无一人答话。过得片刻,正前一方一人突然冷不丁喊道:“熊弟。” “干啥?” 熊弟下意识回了一句。 韩艺暗道一声糟糕,心里已经猜到他们的来路。应该是那九灯神棍的同伙。 这其实并不难猜,因为熊弟原本并不认识什么人,得罪的人就更加屈指可数了,如果是王家派的人,那么也是冲着他来的,而且他方才叫熊弟。显然是试探,毕竟那日熊弟是披头散发。不是很好人出来。 韩艺心里暗自叫苦,他原本在最开始不让熊弟回家。就是害怕遭到报复,但是如今天济寺一案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还有人埋伏在这里,这也太夸张了点。 他们究竟是来为九灯报仇的,还是为了那些金子来的。 这是韩艺唯一不能确定的。 但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方才开口那人又再突然道:“东西在哪里?” 韩艺一手将熊弟揽到身后,脸上却是害怕道:“什---什么东西?几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东西在哪里?” 那人似乎没有听到韩艺的话似得,又再问了一边,但语气中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韩艺也不是吓大的,兀自一脸茫然道:“大哥,我---我们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什---什么东西啊?”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人手腕一抖,刀片发出哗啦啦之声,光芒在韩艺他们的脸上闪过。 作为一个骗子,最讨厌就是遇到这些莽夫,因为他们耿直的只会杀人。 这决不能承认,他知道对方肯定也不敢确定,一旦承认,那么就是必死无疑。韩艺眉头紧锁,满面大汗,低声道:“小胖,等会你先走,我帮你挡着。” 熊弟虽然怕的紧,但是却也不愿走,藏着韩艺身后,哆嗦着道:“韩大哥,我跑的慢,还是你走吧,我来帮你挡着。” 这个理由,韩艺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 的确,你叫熊弟逃跑,真是一个冷笑话。 韩艺满心纠结,这才刚刚在人家父母面前许下承诺,转眼就碰到这事,心想,我tm再也不承诺这些了,真是悲了个催。 那人冷声道:“你们谁也别想走,把他们捉回去。” 立刻有两人朝着韩艺他们走去,韩艺、熊弟在他们眼中只是两个小鬼罢了,哪用得着一块上啊。 韩艺也顾不得这么多,不跑肯定是死,手往后一推,“小胖,快跑。” 砰! 似乎用力过猛,直接把小胖给推倒了。 天啊! 韩艺暗道一声苦也,忽见双手擒来,韩艺下意识侧身躲过,猛地醒悟过来,靠!差点忘记我也是会武功的。直接一拳轰出。 那人原本见韩艺一脸青涩,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哪知却被他躲过去了,心下一惊,更没有想到对方还敢还击,而且来的非常刁钻,真是始料未及。被韩艺一拳打个正着,连退两步。 幸亏这些天韩艺从未放弃过练拳,虽然比起肖云来,还是远远不够的,但应对这突发状况。有至少胜过无。 其余人见韩艺还会功夫,不禁打起精神来,一人冲向熊弟,三人冲向韩艺。 “啊!别杀我。” 小胖可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禁吓得双手抱头。 “小胖!哎呦---!” 这韩艺原本双拳难敌四手,就又见小胖有危险。心中一急,被对方一脚重重踢在胸口,直接飞到熊弟身边,这要是以前的韩艺,非得被这一脚踢断几根肋骨。 “韩大哥。啊---我和你们拼了。” 熊弟见韩艺被踢到了。顿时变得面色狰狞,爬了起来,这脚一跺,头一低,就跟一头牛似得,朝着对方撞了过去,气势倒也是杠杠滴。 “小胖!” 韩艺吓得脸都青了。 好在对方似乎想留活口,熊弟撞向的那人。只是伸出一只大手来,按住熊弟头。 “哇呀呀!” 熊弟脑袋已经不想事了,一张胖脸涨得通红通红。不断的挥舞的双手,无奈手太短,任凭他如何挥动,连对方的衣服都碰不着。 其余人看到熊弟,不由得都哈哈笑了起来。 岂有此理。 韩艺听得这些笑声,不禁恨得是咬牙切齿。随手抓起一把草土扔向左边一人,那人略显慌乱的挥了挥手。韩艺顺势跳起,飞起就一脚。正中那人胸口。 但毕竟对方可是有好几人,韩艺也没有强悍到可以一挑几,他本也是愤怒一脚,至于后果他也没有去想,右边一人见韩艺竟还敢反抗,反身一脚踢出,未等韩艺落地,就将韩艺再度踢到在地。 “咳咳咳!” 韩艺捂住胸口剧烈咳了几声,哎呦,疼死我了。 “找死!” 被韩艺踢到的那个汉子,不禁大怒,冲上前来。 就在这时,一坨泥巴从天而降,正好打中这人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又见一道瘦弱的从天而降,直接一脚踢到那人胸口,由于这一脚还有重力加速的加成,真是势大力沉,而那人又根本没有准备,直接被踢翻在地,手中大刀也脱手。 “小野!” 韩艺惊喜的叫道。 来人正是前面离开的小野,他顺手握住落下的大刀。 熊弟一听基友的名字,突然冷静下来,转过身去,见真是小野,不由得喜极而泣,“小野,你终于来了。” 韩艺却是一脸骇然,“小胖,小心后面。” 只见熊弟身后那人正欲伸手就抓熊弟。 可韩艺话音未落,刚刚还在他身边的小野,突然闪到熊弟身旁,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来。 好快! 对方哪里料得到,斗笠下的脸已经苍白。 小野一双小手握着大刀,自下而上,用力劈去。 刀光一闪,划过一道难以想象的弧形。 斗笠飞出,听得砰地一声,那汉子跪倒在地,这一震之下,肠子、内脏破肚而出。 “啊!” 别说对方的人,就连熊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韩艺也是满目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小野竟还有如此凶残的一面。 未等其余五人围杀过来,小野已经先发制人,那一刀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两个大步跨到方才说话那人面前,一跃而起,双手举刀,纵劈而下,虽然他个子矮小,但跳的非常高,就跟一个弹簧人似得,所以这一刀下来,更显凶猛。 那汉子不敢托大,双手举刀挡去。 当的一声。 火光四溅。 那汉子竟然小腿两步,双手虎口发麻,心中大惊失色,这是什么刀法,如此之霸道。 周边两人见同伴似乎不敌,立刻举刀抢上。 面对对方三人,小野却兀自咄咄逼人,似乎也不懂以守为攻,双手握刀横劈过去,刀已过去,刀光未散,就跟游戏里面的技能一样,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三个魁梧大汉面对一个小孩,竟一刀未出,就被逼出五步之远。 然而,小野身后的那人本想从后面偷袭,但见这小孩恁地生猛,不敢上前,突然扑向熊弟。 什么? 那汉子满眼震惊的望着不知何时来到熊弟身前的小野,这---这怎么可能。 “啊!” 小野嘴里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吼,压低的身子,手中大刀斜上劈去。 太快了,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见一个头颅带着斗笠飞了出去。 韩艺一怔,刚才是小野发出的声么。 “呕!” 熊弟看到近在咫尺那个无头尸体,胃中一阵涌动,当即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小野一双小手紧紧握住那把大刀,一动不动,只是冷目瞧向其余四人。 这真是太可怕了。 这些人生平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刀法,这刀法似乎就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劈山的,或者屠龙的,不禁惧意横生,连提刀的勇气都没有了,先是小退几步,随即转身就跑。(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山谷石文(第三更送到,求月票求订阅) 第一百零七章 有道是穷寇莫追! 小野年纪虽小,却也有大家风范,见贼人遁走,并没有去追,随手将刀一扔,走到韩艺面前,伸出小手来,脸上却已经是天真无暇,哪里还有半分凶残,与方才那个小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眼中只有关心,也许就是太关心韩艺和熊弟了,以至于他都忘记自己刚才连杀了两个人。 “你小子!” 韩艺愣了下,随即笑骂一句,伸出手来,被小野拉起。 小野又向熊弟伸出手。 “等---等会,且让我再吐一会,呕!” 熊弟手都伸到一半了,突然又趴在地上,大吐起来。 韩艺见罢,呵呵直笑,虽然方才那一幕非常血性,但也不是温室里面的花朵,比这更血性的场面他都见过,故此也不敢害怕。过得片刻,他又望着小野,面色凝重道:“小野,你---你是不是会---会说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 小野沉默不语。 熊弟原本是满心恐惧,他不跟韩艺一样,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性的场面,可一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一抹嘴,期待道:“小野,你真的会说话么?” 虽然小野表现出非常凶残的一面,熊弟也非常害怕,但他不是害怕小野,他知道小野是来救他们的,反而,他对小野的去而复返,十分高兴。 小野瞧了眼韩艺和熊弟,见二人都是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缓缓张开嘴来:“韩---韩---。” 竟喊出一个字来。 韩艺大喜,双手抓住小野的胳膊。“你---你真的会说话。” 熊弟顿时蹦跶起来,手舞足蹈道:“小野,你再说,你继续说啊!” “韩---韩---大---大---哥。小----小----胖。” 小野小脸憋得通红,废了老半天劲。才喊出这么几个字来,但是声音却显得非常稚嫩,就跟小孩刚学说话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哦,呵呵,小野会说话了。小野会说话了。” 熊弟兴奋的围绕着小野蹦跶起来,不幸的是,他突然又看见那具无头尸体,结果---呕! 韩艺却无暇顾及可怜的小胖,惊喜却又困惑的望着小野道:“小野。为什么你会说话,却总是不开口说话了?” 小野神色一阵黯然,突然瞧了眼那两具尸体。 韩艺也看了眼,突然醒悟过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走吧。” 熊弟捂住嘴道:“那这些尸体怎么办?” 韩艺笑道:“这用不着我们担心,他们自然会来处理的,毕竟他们才是贼人。我们不是,我想他们比我们更害怕让人发现这尸体。” 熊弟又道:“那我们去不去报官?” 韩艺微微皱眉,摇摇头道:“算了。免得生出许多麻烦来。”他毕竟还是有些心虚,道:“我们快走吧。” 三人立刻往山后面下得山去,但却韩艺和小野却都非常小心,生怕有人跟踪,一直在注意周边的情况。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韩艺见无人跟踪。又问了一句小野,小野也摇摇头。表示没有人跟踪,这才松了口气。又见小胖肥脸通红,大汗淋漓,头发都在冒气了,不禁放慢了脚步。 熊弟这才赶上前来,与韩艺他们并排,气喘喘的他,还忍不住好奇问道:“韩大哥,这些人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韩艺道:“我看十有*是九灯秃驴的同伙,他们来此是想夺回那些金子珠宝。” 可是此时他却无暇去想这些,因为这是他有所防备的,遇见也不是很稀奇,又略显激动的望着小野,笑道:“小野,你可是把我给骗惨了。” “还有我,还有我。” 熊弟急忙举起手来。 “我---我---。” “你慢点说,没关系的。” 小野似乎也比较着急,汗都出来了,道:“对---对---不---起。”每个字就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得出。 韩艺一愣,摸了摸小野的小脑袋,笑道:“说什么对不起,你能说话,我们比谁都开心,此事应当好生庆祝一番才是,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明明会说话,却装作不知?” “我---你---。” 小野越说越急,索性拉了拉韩艺的衣袖,指了指南边,结结巴巴的说道:“跟---跟---我---我来。” 韩艺见他说话不便,没有急着询问,心中十分好奇,早就把沈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与熊弟二人跟着小野往南边走去。 熊弟心里一直都盼着小野能够说话,做梦都梦见过与小野聊天,如今听到小野能够说话,都快高兴的疯了,一直缠着小野说话,但还别说,这说着说着,虽然小野还是非常结巴,但比起之前却又好了不少,至少不是那么的费劲了。 韩艺见了,自是十分开心。 走得半日,三人来一处大山下。 韩艺突然停了下来,道:“这不是来到梅村了吗。”说完,他又想到,对哦,小野以前一直在这附近游走,想必也是住在这附近的,我怎么这么笨,竟没有想到这一点。 小野又带着他们两个转道去到大山后面,见有一处灌木从中有着一个十分隐蔽的一小洞穴,若非小野,他们还真发现不了,小野站在洞口,招招手,“来---来---这里。” 韩艺和熊弟相觑一眼,然后跟着小野进入山洞,这洞穴不大,小野是可以轻松的进去,熊弟虽然也进得去,但是狭隘的空间,让他觉得难受,至于韩艺,就得低着头进去了。 洞里十分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只能摸着墙往里面走,熊弟毕竟胆小,一手抹着墙,一手就拉着小野的衣服。 这洞似乎又小又深,而且地势是自高往低,越往后面走,岔路口就越多,弄得韩艺也得拉着熊弟的衣服。 又走得半柱香工夫,突然洞中渐渐亮了起来,韩艺因为抬不起头,只能弯着腰,歪着头往前面看去,只见不远处似乎有一团亮光。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那团亮光出,原来也是一个山洞口。 出得洞口,只见这里原来是一个山谷,非常普通的一个山谷,而且非常的小,可能就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花草树木,奇石怪状,举目望去,上方云雾弥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韩大哥快看,那里有间屋子。” 熊弟突然指着右前方道。 韩艺望去,是一间两层高的木屋,但这木屋十分特别,因为在屋子中间还有着一大树,直冲云雾,而这木屋的二楼就是建在树干上的。 小野道:“过---过去。” 三人来到屋前,只见这棵树异常大,上方更是枝叶茂密,恐怕得三个小野才能抱个圆。 韩艺不急着进去,站在屋前,游目四顾,突然发现屋前十步远有着一块巨石,石上像似刻着一些字,待走进一看,不禁念道:“昔时,天下方乱,吾欲夺中原。悍马长槊,无惧群雄。” 这抬头第一句话,是简洁明了,简洁到还把韩艺给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个情况,尼玛不是造反头头,就是起义侠士啊!又再继续往下看,哪知却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惜哉!功未成,偶遇英主,自惭不逮,告别兄妹,遁走海外。十年间,三千甲士,荡平汪洋,扫除贼寇,独尊海上。” 念到这里,韩艺不禁肃然起敬,可再往下看,却又是一个三百十六度大转变,“念中原,兀自伤神。欲回之,再争日月,以报余憾。然归时,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不忍再乱苍生,散尽钱财,布衣归乡。憾矣!无颜留名,唯断刀于此。” 字里行间内,无不透着遗憾之情。 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刻印较新,相比起前面那一段,显然是后面才刻上去的,又念道:“蒙天眷顾,残烛之年,偶得佳徒,授其刀法,虽自抱憾,已无怨矣!” 韩艺看得皱眉沉思,他说的佳徒应该就是小野,可如今才刚过了贞观时期,近几十年天下太平,并不大乱,那么他指的天下放乱,应该是隋末时期,隋末时期的英主,难道是李世民,还是李渊?不不不,他这上面写道“欲回之,再争日月,以报余憾!”这显然这是冲着人去的,而非天下,随后他又说“天下太平。”并不是说“人已故”,显然是人还在,只不过天下太平,他故此不争,隐居于此,应该说的还是李世民。 这就奇怪了,这隋末时期的英雄,不都被李世民给打败了么,这人显然并没有与李世民一较高下过,还挺不服气,要再与李世民争天下,而且,他三千甲士就敢说自己荡平汪洋,这太厉害了一点吧,想不到隋末年间,竟还有这等英雄在。 念及至此,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没读过书,不太了解这历史。 可是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刻着这些留在这里了,既然已经隐居了,何必再提往事,不,他刻下此文,应该还是希望有人看到。可是看到又如何呢?可能还会惹来祸端。 韩艺沉思片刻,突然双眉稍抬,我明白了,他是想告诉世人,他并非是输给了李世民,而是念及苍生,故此没有去争,这段文字看上去虽透着遗憾,但其实是透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傲气,不是不敢去争,而是不愿去争。(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同病相怜(求月票,求订阅) “韩大哥,韩大哥。” “嗯?” “你在想什么?” 熊弟仰着肥脸,好奇的望着韩艺。 “哦,没什么。” 韩艺摇了下来,又向小野问道:“小野,这是你师父刻上去的么?” 小野点了下头。 韩艺道:“那---那你师父人呢?” 小野突然指向屋后方。 三人去到屋后方,只见屋后面竟有两个坟包,韩艺微微一怔,但并没有太惊讶,因为他有了心理准备,如果真有高人在此,那么他们来这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早就应该出现了,可是两个坟墓均未立碑。只有左边那个坟包前面,像似插着一把刀,但只露出刀柄来。 断刀于此?看来这就是那位英雄的坟墓了,可是这边上的坟墓又是什么人呢?韩艺问道:“这边上的坟墓是你师娘么?” 小野摇摇头,神色黯然。 韩艺心生好奇,望着小野。 过得半响,小野才道:“是---是我---我---娘。” “啊?” 韩艺听得十分震惊,因为小野他娘曾也是梅村的村民,但是在数年前已经不慎滚落山坡,虽然没有见到尸体,但据村民所言,已经摔死了,却没有想到竟埋于此处。 熊弟走上前,拍拍小野的肩膀,安慰道:“小野,你不要伤心,你娘虽然不在了,但你不是还有我和韩大哥么,我当初也跟你一样伤心,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你和韩大哥。我就不伤心了。” 小野瞧了熊弟,眼眶微微有些红润。 这小胖子还挺会安慰人的吗。韩艺笑了笑,道:“过门是客,该当祭拜下这里的主人,只可惜没有带一些香烛来。” 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位隐士。但是从这位英雄刻在前面石头上的那几句话来看,这绝对是一个大英雄,隋末唐初时,敢于李世民叫板的英雄,还真是没有几个,可见此人也是实力非凡。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顾忌到黎民百姓,而不去不争天下,宁可隐居于此,终生抱憾。古往今来,真没有几个英雄能做到如此,多半还都是那些自以为了不起,却又展不了一身抱负之士。 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胜出不少大名鼎鼎得英雄。 韩艺和熊弟先是这位隐士面前拜了拜,然后又在小野母亲坟前拜了拜。 拜完之后,小野将二人请进木屋,屋中陈设非常简单。一张石桌,两张石凳,还有一张矮床。左边墙壁上挂着一张大弓和一个刀鞘,虽已无刀在内,但是从这刀鞘来看,那刀肯定不小,至少也有四寸多宽,而屋内的树干上还挂着一张虎皮。但是结构却非常巧妙,是借用这棵大树撑起整件屋子的。一个小梯子通往上面那间小屋。 “韩---韩大---大哥,小---小胖。你---你们---等下。” 小野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来,然后就走出屋外,过得半响,只见他一手环抱一个坛子走了进来,而在一个坛子上面还有一个小瓶子,韩艺和熊弟赶紧起身帮他接过一个坛子来,只觉这坛子沉甸甸的,问道:“这是酒么?” 小野点点头:“师---师父---留---留下来的。” 韩艺原本以为这两个坛子内都是酒,却没有想到另一个坛子里面竟然是坛子肉,也就是腌肉,这有肉有酒,让韩艺尤为的高兴,连连道:“好极,好极,只可惜没有叫上沈笑,不然我们四人可在此痛饮一番。” “这---都---都怪我。”小野歉意道。 韩艺笑道:“说什么呢,今日不喝明日喝就是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熊弟也是直点头。 小野拿起那个小瓶子递给韩艺,道:“韩---韩大哥,---擦--擦。” “擦什么?”韩艺一愣,问道。 小野指了指他的胸口。 韩艺下意识摸了下,不禁哎呦一声,“娘的,忘记我还受了伤的。”下意识拉开衣襟一看,只见胸口至腹部,都已经是淤青了,他前面因为小野开口说话而感到非常高兴,竟忘记这档子事了。 熊弟很是内疚道:“韩大哥,你的伤重不重?” “没事,没事,你韩大哥还不至于这么不堪。”韩艺呵呵一笑,其实受伤对于他而言,那也是稀松平常,并不是很在意,接过小瓶子来,打开盖子闻了闻,“药酒?” 小野嗯了一声,“很---好---好用。” 韩艺立刻用药酒擦了擦。 小野又取来三个石碗,一人给他们倒了一杯酒。 有了酒,韩艺立刻放下了药酒。 “干杯。” 三人碰了下杯,除了小胖以外,韩艺和小野皆是一饮而尽。 小胖对酒不太感兴趣,毕竟醉过,倒是对这腌肉情有独钟,一手抓着一块肉,大口大口吃着,“唔唔唔,小野,你这坛子里面的肉还真是好吃。” 韩艺瞧了眼熊弟,笑了笑,这胖子就是萌得令人发笑,又向小野问道:“小野,你是怎么遇到你师父的?还有,你母亲怎么会在这里?” 小野一怔,随即又低下了头。 韩艺瞧他不愿多说,自然也不会勉强,“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不说也无妨,来,我们喝酒。” 小野突然抬起头来,瞧了眼韩艺,缓缓说道:“我---我是---是来---这---这找---找我娘---才遇---遇见---师---师父的。” 韩艺一愣,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随后小野又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只因他结巴的非常厉害,故此说的非常缓慢。但是韩艺、熊弟也非常有耐心,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原来这事还得从小野小时候说起,小时候的小野是一个非常爱说话的人,虽然是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虽然有着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母亲。但是小野却天生开朗,可惜当时村里的孩子,看他有一个神经兮兮的母亲,都不爱跟他玩,所以他只能缠着他母亲,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太爱去梅村的原因。 但是随着他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他母亲遭受沉重的打击,就变得更加疯癫了,常常不做饭菜,整天就念念叨叨的。小野当时年纪还小,并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变成这样。于是还是一如既往的缠着他母亲,在他母亲出事的那一天,原来是因为他母亲没有做饭,小野饿了,就在家里大哭,他母亲脑子也不正常,被小野吵得疯病大发,抓着小野一顿狂骂。然后就冲了出去,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小野见母亲没有回来了,于是就跑出去找。直到当天傍晚时分,他听到村中一个樵夫说亲眼见到小野的母亲滚落山坡,他才知道母亲遇难了,其实当时村里也有不少热心人跑去搜寻,但是那一道山坡深不见底,无人敢下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子不嫌母丑,虽然母亲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是小野却非常爱他的母亲,于是就一个人上山去找。当时他还只有六岁,也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心里只想找回母亲来,于是就往山坡下面爬去,结果一不小心,也滚了下去,原来这山坡下面是悬崖峭壁,不过小野走运,因为年幼,身体比较小,就挂在如今这棵大树上,后来又隐居于此的隐士也就是他师父给救了下来。 他醒来之后,他师父询问他为何会掉落下来,他告诉他师父是来寻母的,他师父就带来来到屋后,原来前两天他母亲的确是摔了下来,但是并没有他这么走运,已经去世了。 小野悲痛难忍,在母亲坟前大哭了一天一夜,然而,因为她母亲生前总是说他很吵,要被他吵死了,让他闭嘴,云云之类的。他母亲疯疯癫癫,说话也没轻没重的,不曾想给小野留下了很大阴影,小野当时才六岁吗,也不太懂事,就真的认为是自己的声音害死了母亲,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变得非常憎恨自己的声音,从此就变得沉默寡言,后来干脆就不说话了。 他师父并不知缘由,见这小子渐渐闭口不言,开始打手势了,心中好奇,诸般询问,但小野却是摇头不说,久而久之,他师父也放弃了,或者说习惯了。 直到遇到了韩艺和熊弟,特别是熊弟,时不时就搂着他,跟他说道,要是小野你能说话那就好了。 这重复又重复的期望,反而打开了小野的心扉,有一种开口说话的冲动。 再加上韩艺三番四次说要寻求名医,帮小野治病。 这让小野觉得,不是人人都讨厌我的声音,至少小胖和韩大哥都希望我能说话。 前面他虽然离开了,但是心中却非常难过,觉得是自己的不对,他害怕韩艺、熊弟会因此不搭理他了,所以又悄悄的跟了过去,幸亏他去了,否则熊弟和韩艺就遭殃了。 而他说话结结巴巴,也是因为常年不说话,而且又是在这长身体的时候,声带也是在发育的时候,导致一时说话非常困难,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随着他说的话越来越多,阻碍越来越小,但还是非常结巴,而且声音非常的稚嫩。 韩艺听后,轻轻点了下头,心中却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小野因为他母亲的死,而变得沉默寡言,而他恰恰也是因为他父母的关系,导致他对于婚姻,甚至于对于爱情都失去了信心。他很想安慰下小野,但想到自己都是这德行,又有什么资格去开导别人,没由来的一阵烦闷,又喝了一碗酒。 倒是熊弟拉着小野叽里呱啦说的不停,别看这小胖子纯真无邪,好像挺不懂事的,但是他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信心,并没有因为父母遇难,而变得跟韩艺一样愤世嫉俗,他天生就非常乐观,只听他说什么“小野,你母亲一定是非常喜欢你的,就跟我母亲一样,只不过是暂时迷失了心智。”又说什么“你母亲一定没有恨你,我小时候做错事,我母亲也只是教导我几句,但从没有恨过我,母亲又怎么会恨自己的儿子。” 小胖一旦开口,根本就停不下来,渐渐的由开导,变成了往事回忆录,回忆他父母如何如何对他好,又如何如何跟他一块玩耍,小野年纪也小,而且他现在也想开口说话,听得熊弟说他的父母,也说起自己的母亲来,虽然他母亲有些疯癫,但母爱这东西也是与生俱来的,在他父亲战死之前,母子二人倒也相处的非常快乐。 韩艺在旁静静的听着,起初还喝几口酒,但是听着听着,杯中的酒就在也没有减少过了。 ps: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徐浩瀚(求月票,求订阅) 熊弟虽说身手笨拙,一旦遇到突发情况,他一定是一个累赘,但是他也有他的优点,就是爱说话,而且因为他开朗乐观,说出来的话,都是美好的,他很少提及他父母自杀一事,他更多是去回忆他与父母相处的快乐时光,不好的东西,他忘记的很快,美好的东西他会牢牢记住,这就是他的性格。 所以跟熊弟在一块,你往往感受到的是快乐,特别是在安慰和开导这一方面,韩艺完全不能跟熊弟相提并论,韩艺极少去安慰别人,他也不懂得去安慰别人,很多事都喜欢放在心里。 但是熊弟不同,熊弟每每看到小野或者韩艺不开心,他总是愿意去分享,去主动安慰你,因为他喜欢生活在一个快乐的氛围下,所以他会想尽办法让你开心起来,虽然他没有韩艺那般花言巧语,但是他的每字每句都是发自肺腑,情真意切,反而更容易感染别人。 小野那关闭的心房,就是被熊弟不厌其烦的敲打,终于给敲开了。以前小野不说话时,其实韩艺对着小野其实也没啥话好说的,除非是说故事给他听,或者有事情要交代,因为没有交流,你一个人在那里说有什么意思,但是熊弟不同,熊弟他一个人都能说上一整天,这就是他的优点。 所以说啊,熊弟总是认为自己遇到韩艺和小野是自己的福气,曾还一度担心韩艺、小野会抛下他,却不曾想到,其实韩艺、小野能够遇到他,同样也是他们的福气。如果没有他的话,小野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开口说话。 经过熊弟的一番开导,这两个小鬼又都笑了起来,当然,熊弟最厉害的就是。他在说的同时,还不会忘记吃,就一会功夫,坛中肉块就已经少了一半。 “小野,这肉你做的么?真是越吃越好吃。” 熊弟吃完一块肉,还舔了舔自己的大拇指。嘿嘿直笑道。 小野立刻又拿出一块,递给熊弟。 熊弟赶紧接了过来,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家伙的食量真是异常惊人啊。 “其---其实---这是我师父教---教我做的。”小野的目光中充满了思念之情。 韩艺问道:“小野,你知道你师父叫甚么名字吗?” 小野摇摇头道:“师父---师父从没有---没有说过。” 韩艺稍显遗憾。又问道:“那你师父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小野竖起三个手指,意思肯定就是三年前。 韩艺似乎对这位已故的隐士非常好奇,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你师父为何会隐居在这里吗?” “不---不知道。”小野摇摇头道:“师父他---他只---只说过宁---宁坐一隅之王,不做封疆之臣。” 韩艺听得一怔,心中钦佩之情又增添的三分,笑着直点头道:“好一个宁做一隅之王,不做封疆之臣。” 前面看到那石刻文,他已经隐隐猜到这位故人定是心高气傲之人。却没有想到,这故人的傲气远比他猜想的还要高,其实李世民是一位非常礼贤下士的明君。这可是历史上公认的,帐下大将谋士多不胜数,若此人真有本事,投靠李世民的话,多半会得到重用,可是他却不愿。应该也就是因为不甘居于人后。 这一点韩艺倒是与他挺像的,但也不能说完全相像。韩艺也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宁可住在自己的小窝。也不愿住在奢华但规矩繁琐的皇宫里,但是韩艺并没有此人这般傲气,他不想居于人后,但也不想站在人前,这一点倒是与沈笑很像。 熊弟消灭那块肉后,接着问道:“小野,那你师父对你好么?” 小野一个劲的点头道:“我师父对---对我很好,教---教我认字,做--做人--人的道理,还有---还有武功。” 韩艺突然问道:“既然你师父教你认字,那也应该帮你取名了,你有名字么?” 小野点头道:“我只---只知我父亲姓---姓徐,后来---后来师父帮---帮我取名浩瀚,师父---师父说一个人虽---虽渺小,但---但人的--智慧却---却能如天空、大海一般---浩瀚无边,还---还希望我---我能有---有浩瀚的襟怀。” 韩艺听得稍稍点头,颇为赞同。 小野又道:“不---不过,我---我更喜欢---喜欢小野---这个---这个名字。” “嘿嘿,我也喜欢叫你小野,不过你师父真是厉害,会武功,还认字,其实我爹爹也想教我认字,可是他也不认得几个字。你身手这么厉害,你师父一定也非常厉害吧。”熊弟显得极其兴奋,宛如是在说自己的师父似得。 小野道:“师父他---他---古稀---古稀之---之年,也能用残---残刀一---一刀就劈死---劈死一头大---大虫,我---我就差---差远了。”说话间,他用手指了指树干那虎皮。 刀虽残,但英雄气不减。 韩艺听得也只暗自点头,突然从回忆中想起,大概五六年前,这梅村后山上的确来一头猛虎,还吃几个人,当时村民还准备山上捕捉这老虎,但每次临上山前,又因很多人胆怯,而又取消了,但后来就没有再见到那老虎了,村里的人都说这老虎已经走了。 熊弟听得是一惊一乍的,又道:“小野,你现在还小,长大之后一定比你师父更加厉害。” 小野却是摇头道:“我师父---师父说---他---他这刀法---并---并不适合---我,因为---这---这刀法,需---需要睥睨众生,开山劈海之--之气势,方---方可发挥---发挥它最---最大的威力。” 熊弟好奇道:“那你师父怎生知道你做不到呢?” 小野摇头道:“我---我也---也不知---知道。” 韩艺却是心如明镜,睥睨万物,天下间唯有一人方可做到,那便是皇帝,寻常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心境,方才小野说他更加喜欢小野这个名字,也正是此理,因为他无法体会他师父帮他取名浩瀚的意义。 其实方才小野那刀法,韩艺也都看在眼里,他这不通武功的人,看到此刀法,也觉十分霸道,毫无道理可言,绝对的碾压,令人望而生畏,这也是为什么方才那几人打到后面,连一战的勇气的都没有。 想到那几人,韩艺突然皱了皱眉,道:“小野,小胖,有件事我得跟你们商量商量。” 熊弟好奇道:“什么事?” 韩艺道:“就是刚才那几个杀手。” 熊弟一听,不禁满面愁容,“韩大哥,你说他们还会来杀我们吗?” 韩艺道:“我看一定会。” 小野忙道:“韩---韩大哥,我---我会保---保护你们的。” 韩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毕竟就一个人,如果他们多来几个人,你难免会顾此失彼,而且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这对我们也非常不利。” 熊弟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韩艺道:“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来路,而且我们势单力薄,还是能躲则躲吧。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只要我们小心一点,这扬州这么大,他们也很难找到我们的,这样,干脆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这里离梅村近,相互有一个照应,没事我也可以过来找你们玩,这几天我们悄悄金银珠宝全部弄到这里来。” 这就是典型的千门做法,因为千门中人,特别是正派人士,几乎都是一锤子买卖,干完就闪,如果被人发现,或者追杀,第一反应不是躲就是跑,极少数会正面反抗的,除非到了绝境,因为千门中人最擅长的是骗,你骗了一次,你很难再骗同一个目标,除非有特殊的情况出现,正面对抗是他们最不擅长的,谁也不会蠢到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就好比韩艺以前在缅甸被毒枭追杀,不只有跑,他们不会去想着干掉那毒枭,这是不现实的事,即便是逃出生天之后,他们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反正钱到手就行了。 同理,其实韩艺早就料到九灯会有同伙了,但这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钱也到手了,九灯也伏法了,剩下的事,他就不会去管了,即便现在对方找上门来,他还是选择能避则避,能躲则躲,一来,这是一种惯性思维,二来,他也没有实力去与对方抗衡。 幸运的是,根据对方方才的表现,明显也是在守株待兔,他们应该只认识熊弟,并不认识他和小野,要知道这可是古代,你想要找一个人非常难,梅村又非常偏僻,韩艺心想,只要自己不常出门,对方也决计找不到这里来,而且,对方也不可能为了这点钱,就找他们一辈子吧,所以他想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ps:今天暂且两更,实在是闹得太折腾了,很累很累,希望大家支持下小希,订阅一下,真的要不了什么钱,现在这成绩实在有点差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洗钱!扫尾!(求订阅,求月票)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韩艺,虽然差点丧命,但也不至于被吓得连门都不敢出,这些人再狠,也没有后世那些大毒枭,军火商狠吧,而且,从对方守株待兔的手段来看,对方手中掌握的资料显然是太少了,所以他并不担心,也不是很害怕,干他们这一行的,思维上就已经习惯了危险,这是小意思啦。 第二日他就出门了,当然,他还是带着斗笠出门的。 他之所以急着入城,其实是找沈笑商量一些事情,因为他目前很想休息休息,不愿再动了,至于金盆洗手,那也不至于,简单来说,就是随心所欲,既然想休息,那就休息,没有太多的原因,跟那些杀手也完全没有关系,所以他打算尽快把这扫尾的事都给弄妥了,暂时先划上一个句号,至于会不会以后的事,他不去想了,一切都随缘,想了就不是韩艺了,至于那些可能面对的危险,他会尽力去防备,也会小心,但是要来,他也决计不会躲的。 沈家。 “韩兄,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把给我忘了,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 沈笑一见到韩艺,那是相当激动呀,要知道他已经把韩艺看做生平第一知己,二人实在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最近他倒是收敛许多,没有到处乱去挥霍了,没事就待在家里,毕竟做了一个大案,兴奋之余,他还是有些后怕的,他可是第一次作案呀,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不像韩艺这惯犯,就跟个没事人似得,还敢去找杨思讷。沈笑近些天最近一次出门,也就是前两日偷偷带着熊弟、小野去看胡女,若非如此。韩艺也休想在沈家找到这败家子。 “怎么会了,忘了谁,我也不敢忘了沈兄你啊,只是最近有点私事要处理。” 韩艺拱拱手,左右望了望,小声问道:“你爹没在么?” 沈笑道:“我爹去店里了。恐怕还得过些时辰才会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韩艺点点头,其实他并不想与沈清风打照面,毕竟上回他可是摆了沈清风一道,他虽然没有见过沈清风,但也知道这买卖人哪个不精明。说不定沈清风早已经反应过来了。 沈笑瞧他面色有异,似乎有事要与自己商谈,于是邀他去到自己的屋内。 这一进屋内,沈笑就嘿嘿笑道:“韩兄,这么赶着来找我,莫不是---哈哈。” 韩艺看他一脸淫/荡,好奇道:“莫不是什么?” 沈笑眨了眨眼,道:“莫不是你也想去瞧瞧那些胡女。” 虽然他和韩艺接触不多。但是韩艺放荡不羁的性格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韩艺心中好气好笑,虽然他不是为此而来,但是也没有否认。毕竟男人想这事,其实也挺正常的,呵呵道:“如果那些胡女也喜欢舞文弄墨,那我就没有兴趣。” 沈笑嘿嘿道:“我就知道你是冲着而来的,实话告诉你,当时我一看到那些胡女就想到你了。” 不会是那些胡女跟老子长得很像吧。哦天啊。韩艺想到女版的自己,不禁都有些反胃。一脸怪异的望着沈笑道:“此话怎解?” 沈笑道:“你是不知道,那些胡女可是奔放了。袒胸露乳,不正适合你么?” 拜托,老子追求的是气氛好不,真把我当色狼了,我可还是一个chu男啊,逛青/楼都能收红包的,哼,你行么---呃...好像他的确也能收红包,而且应该比我多得多。韩艺突然想起这厮还是青/楼达人,好生羡慕,但他兀自没有否认,毕竟他确实不是什么好鸟,此时装高尚,装优雅,等一到时万一想去看看,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可得给自己留后路呀,轻咳一声,道:“是吗,那改日得去看看。” “改日?” 沈笑有些惊讶道:“难道你不是为了此事来的么?” “当然不是。”韩艺翻了下白眼,道:“我今日前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沈笑疑惑的望着韩艺。 这家伙不会以为我约他除了逛青.楼就不会有别的事了吧。韩艺没好气道:“那些铜钱总是这么藏着也不是个办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想把那些铜钱暂且先放到你家来。” “这是为何?” 沈笑好奇道。 你这白痴,当然是洗钱啊!韩艺解释道:“你想想看,这钱藏在那里,也不是很安全,而且如果我和桑木他们拿出来用,很容易被人察觉到,但是你家不同,你家本就是做生意的,这钱进进出出,谁会察觉的到,到时你就可以拿着这钱,支援我们这些穷人,这来来回回,就不会有人察觉到了,你说是不?” 别看沈笑是一个败家子,毕竟是出生在商人世家,这一点即通,连连点头直呼“妙”,但是又道:“但是最近查的这么严,要是万一被人发觉的了,那可如何是好?” 韩艺笑道:“现在危险警报已经解除了,只要王家抓不到我们的证据,官府不会搭理他的。” 沈笑道:“你怎么知道?” 韩艺低声道:“你可有听闻金菩萨的事?” “这么大的事,我当然知道。”沈笑说着猛地一惊,道:“不会那金菩萨是被你弄去了吧。” 韩艺瞪了这厮一眼,操了,敢情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江洋大盗啊!我是侠盗,ok?哼道:“你少在这里诬蔑我好不,我是那种人么?” 沈笑狐疑的打量了下韩艺,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去去去,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了。”韩艺没好气看了沈笑一眼,又道:“不瞒你说,在找回金菩萨的过程中。我帮了杨家不少忙。” 沈笑惊讶道:“当真?” 韩艺点点头,毕竟他和沈笑同坐一艘船,所以他对沈笑还是非常信任的。 沈笑兴奋道:“快与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艺歉意道:“这事以后我再告诉你吧,现在还是有些不方便。” 沈笑听得稍感失望。但是想到对方可是杨家,心知韩艺也有难言之隐,于是也不再多问,突然又想到什么似得,“等等下,你的意思是。杨家知道我们合谋骗王家的事?” 韩艺耸耸肩道:“我反正是没有承认,杨公也没有说,不过杨公肯定察觉到这事与我有关,但也不见得会想到你们参与了此事,但在杨公确认我参与的前提下。你们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好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非但如此,杨公肯定会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王家没有确实的证据,他就奈何不了我们,但是此事你万不可对任何人说。以免多生枝节。” “这我当然知道。” 沈笑点点头,又皱眉道:“但是这事我还得我爹爹做主,这么多钱。我可做不了主。” 韩艺笑道:“你只要把我帮助杨公找回金菩萨的事告诉你爹爹,你爹爹就一定会答应的。” 沈笑道:“你为何恁地笃定?” 韩艺道:“这钱藏在外面总不是一回事,一旦查找到,肯定会惹祸上身,早点洗白早点安心啊。” 沈笑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又道:“那如何把这么多钱运送到我家来了。” 韩艺道:“这个我相信你爹爹会想到办法的。” 其实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因为他不知道如今的金钱是怎么运转的,所以不可能能想到万全的办法。但是沈清风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那这买卖真是白做了。 沈笑点点头道:“行,我问问我爹爹。” 韩艺又问道:“对了,王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沈笑哈哈一笑,道:“王家这一回可被你给玩惨了,恐怕连自己的小妾都保不住了,他家最多的就是田地,但是这么多田转卖,可也需要不少时日,这么多钱,光利息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不只有拿自己的小妾去抵债。”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皱,叹道:“只可惜,不能斩草除根,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今后会变本加厉的,说不定还能翻身。” 韩艺呵呵笑道:“不就是斩草除根吗,这有何难。” 沈笑道:“你有办法?” 韩艺点点头道:“想要阻止王家东山再起,这其实非常简单,你们沈家也放贷就行了。” 沈笑一愣,摇头道:“这可不行,我可做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这话又说回来,败家子只是他的外表,他其实是一个揠苗助长的慈善家,虽然他花钱也不少,但是哪个富家公子不花钱的,王宝是例外,不过他主要还是把钱用在救济别人身上,并非大吃大喝,吃喝他家就有,逛青/楼,又不用给钱,其实他花钱的地方也挺少的,如果沈笑整日就是吃喝嫖赌,沈清风当真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他胡来么,虽说是九代单传,但是那也未必啊! 韩艺轻哼道:“沈笑,不是我小觑你,如果你跟王家一样,放高利贷,那你也未必争得过他啊!” 沈笑道:“你的意思是?” 韩艺道:“等过了一阵风后,你就用低利息去抵制王家的高利息,那些百姓又不是傻子,有低利息的不去借,跑去借高利息的,我们不是准备了三百贯做善事吗,你就拿着钱去放贷,不要利息都行啊,久而久之,百姓不都跑到这里来借钱了,那么王家自然就无从下手,如此一来,他们只有老老实实得去种田了。” “对啊,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是你有办法。” 沈笑越想越是兴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按照千门中人的习惯,韩艺是决计不会说这番话的,因为他已经从王家那里把钱弄到手了,按照以往的习惯来,他应该是尽量避免再与王家沾上关系,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而且此一时彼一时,韩艺的做法当然也会出现稍微的改变,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二人又再就如何放着低息贷款一事,详谈了一番,就沈笑个人而言,他送钱给那些有困难的百姓都行,更别提什么利息了,他肯定是不会反对,但是你亏钱放贷的话,沈清风能答应吗,毕竟是一个商人,偶尔救救当时无所谓,当成生意来做,那可不行,生意是生意,慈善是慈善,这是两码事,所以关键要说服沈清风。 不过这方面对于韩艺而言,那真是再熟悉不过了,随便扔了一套既可以赚钱,又是百姓能够承受的放贷方案给沈笑。 有了这一套方案,沈清风十有*会答应。 谈完此事后,韩艺就起身告辞了。 ps:恢复北宋小厨师时期的更新时间,凌晨一章,下午五点一章,如果加更,会在中午,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先稳定住更新,等回去后,会有加更来补偿大家对我的支持,希望大家多多订阅一下,真的就几分钱而已,目前的订阅真的有些太残忍了,我都不太敢点开后台了,小希在这里给各位鞠躬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目的何在?(求订阅) ps:求双倍月票,求订阅。。。 在未来的三天内,韩艺忙的就跟条狗似得,一方面配合沈家将钱运往沈家,这对于沈家或者说对于沈清风而言,倒是不算一个难事,毕竟是干酒楼的,生意来来往往,需要运送钱的地方海了去了,只要小心一点,分批运进来,就不会引起重视。 这些钱交给沈家后,韩艺又与小野、熊弟将那洞穴的黄金、珠宝,绫罗绸缎偷偷运往那隐蔽的山谷。 至于桑木等人的话,韩艺还是安排他们在扬州南郊一代扮作乞丐,虽然杨家不会去怎么追查这事了,但是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如果贸然收回来,王家肯定会不满,所以还得靠时间去冲淡,这官府办事就是这样了,过了一两个月,还是没有一点线索的话,就会搁浅,毕竟你派人去查,也需要人力和物力的,除非又有了新的线索。 韩艺这么急着处理这些扫尾的事宜,原因有三,其一,是他真的累了,要知道他以前行动,中间至少都得间隔三四个月,但是在这两个月内,他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这让他身心疲惫,其二,他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改变,甚至都有金盆洗手的念头,所以他想暂告一段落,其三,他已经暴露了,不管是杨家,还是九灯的同党,都已经见过他了,虽然目前王家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王大金不可能不怀疑他,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如果他再出些什么事,那么这些危险因素都可能爆发出来。 所以。不管是外界因素,还是内在因素,他都需要一段平稳的日子,让自己在度过这个特殊的阶段。 “终于可以好生休息休息了。” 等到最后一笔铜钱安全抵达沈家后,韩艺终于是松了口气。走到回梅村的路上,只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在从杨家回来的那几天,他曾想过金盆洗手,过过小日子得了,但是随后他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一切随意,没有必要将自己固定在某一种生活方式中。 现在他想要休息,那就休息,当他休息过了,想去外面潇洒潇洒。那就去潇洒,没有必要给自己未来的人生下定义,他对于充满希望的未来,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有未知的未来,才是他想要的,如果现在他就料到自己会种一辈子田,直到老死那一天。这对他来说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说还不如哪一天被陨石砸死,未知才是最迷人的东西。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也有很多希望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回到家时,只见肖云正坐在门槛上,一手托着精致的下巴,怔怔出神。就连韩艺站在她面前,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嚣张跋扈的婆娘什么时候走多愁善感的路线了? 韩艺来到肖云面前。挥挥手。 肖云轻哼一声,将头偏了过去。 哎呦!好像生气了。不过跟我有毛关系,还给我脸色看,真是不知所谓。韩艺视若不见,侧身走进屋去。 嗯?什么情况? 肖云万万没有想到韩艺会这么无情,自己就表露出足够的不满,韩艺竟视若不见,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男人见多了,就没有见过这么冷酷无情的男人,再怎么说也是同住一间屋内的,站起身就走进屋去,一屁股坐在卧榻上,冷眼望着已经躺在卧榻上的韩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神经!” 韩艺翻了下白眼,转过身去。 “你还说我神经?”肖云这暴脾气着实忍不住了,道:“韩艺,你给我起来。” “干什么?” 韩艺不爽的望着肖云。 “你没有看见本娘子很生气么?” “看见了,那又怎样?” “......!” 肖云被韩艺这句话堵的俏脸通红,说话都打结巴,“你看见---看见了,为---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韩艺不耐烦道:“女人总有那么几天,我能够理解的,我要做的不是应该尽量避开你么。” “什么女人总有那几天。”肖云并不明白这其中道道,道:“我生气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韩艺没好气道:“你别老仗着自己身手厉害,就欺负人好不,我这几天都不怎么在家,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肖云道:“就是因为你不在家,我才生气的,你以前去做买卖倒也罢了,可是如今你也没有做买卖了,却还是三天两头不着家,你心里究竟有没有这个家啊!”说到后面,她满面委屈。 韩艺愣了愣,才道:“我就说你们这些女人屁事不懂,我不去跑买卖,至少也得跟我老大说一声吧,还得安排一下善后的事,你以为这跟你生气一样,说生气就生气,一点预兆都没有,真是的。” “善---善后?”肖云愣了下,狐疑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你这么聪明我骗得了你么。” “那倒也是。” 肖云点点头,表示非常认同。 哇!这女人脸皮怎么能如此厚,真想见识下他的父母,问问构造肖云的时候,究竟放了些什么材料进去。 肖云又道:“那你明天不会再出去了吧。” 韩艺道:“我出去与否,跟你没啥太大的关系吧。” 肖云争辩道:“怎么就没有关系了,你整天都在外面,我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呀,也不知道在家陪陪我。” 韩艺呵呵道:“在家陪你睡觉啊?” “你找打。” 肖云红着脸,扬起了粉拳。 “别别别。” 韩艺急忙缩道角落里,道:“行了行了,我最近不会出远门的。” “这还差不多。” “但是先说好,我可不会陪你打麻将。” “弹琴如何?” “谈情?这不太好吧。我想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谈都是白搭。” “你想到哪里去了。” 肖云白了韩艺一眼:“我说的弹琴,琴棋书画的琴。” “哦,这个可以。” 韩艺点点头。 肖云又道:“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就这么差么?” “当然。” 韩艺道:“你见过像我们这样的夫妻么?” 肖云想了下,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 “这都怪你。” “你还真会推卸责任啊!” 韩艺哼道:“你不会做饭。又不是洗衣,还老实殴打丈夫,你好意思说这种话,我真的很佩服你。” 又拿这些来说事。肖云一听这话,脑袋就开始缺氧了,“我也不是没有对你温柔过。以前我对你多好,可是自从你爹走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似得,要不是这张脸,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韩艺。不对。你是不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坏人,我要撕开看看。”说着她就带着探险的兴奋感伸出了魔爪。 这个女魔头,看看来又进化不少,以前还只是踢屁股,现在直接撕脸了。 韩艺吓得双手护住脸,骂道:“你---你给我一边去,你敢撕我脸,我就撕你逼。” 肖云好奇道:“何为撕.逼?” 说着。她也坐了回去。 韩艺松了口气,道:“撕.逼就是---嗯---这个,哦。我这包袱里面还有只烧鹅,你实在要撕的话,就撕它吧。” 肖云惊喜道:“你---你又给我带了烧鹅来啊?”说话间,他已经把包袱拉到自己身边来了,打开一看,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琼鼻抽了抽,“真香!算你还有些良心。” 这只烧鹅其实是前面见面时。沈笑送给韩艺打打牙祭的。 韩艺哼道:“你知道就好。” 肖云突然一笑,道:“不过我也不差。你等一会儿。”说着她就跳下了卧榻,去到了里屋。 过得一会儿,她便从里屋里面走了出来,双手藏于背后,嘻嘻道:“韩艺,你猜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韩艺惧怕道:“只要不是你做的衣服,任何东西我都能接受,不管蜡烛,还是皮鞭。” 肖云脸上瞬间由晴转阴,道:“是我做的衣服你就不能接受么?” 看来是的,也对,就她这智商,还能给我制造出什么惊喜来。韩艺叹道:“我敢不接受吗。” “你知道就好。” 嘿,还蹬鼻子上脸了,算了,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肖云从背后拿出衣服来,成就满满的笑道:“你看,都已经全部改好了,你放心,这一次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韩艺一语不发,站起身来,张开了双手。 肖云懂的,走上前,先是帮韩艺把外衣脱了下来,就把细心帮他穿了起来,一边穿,一边感人肺腑的说道:“你知道么,我以前可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做衣服,而且还是帮一个男人做衣服,你可不要太感激我了。” 我会感激你,开什么玩笑。韩艺也是情真意切道:“你也知道么,我以前也从未想过自己还会穿这么难看的衣服,而且还当了一个女人的白老鼠,你也不要太感激我了。” “我做的衣服很难看么?” 肖云脸一黑,又帮韩艺整理了下肩膀皱起的地方,立刻退后几步,这回她学乖了,可不能老是盯着韩艺的胸部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见都很对称,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是佩服自己,道:“你瞧,这不很好看么。” 没有长短手,没有短裙,唉,我什么时候对衣服的期待就剩下这些了。韩艺打量了下,倒还合身,这就足够了,他真的不敢奢求太多,可这一放下手来,登时觉得腋下一股刺疼,不禁哎呦叫一声。 肖云道:“你又肚子疼。” 韩艺没有理她,抬起右手臂来,歪着头一看,只见银光闪闪。 “哦!” 肖云又是双手捂住小嘴。 只要韩艺看到肖云这表情,就有拿头撞墙的冲动,也懒得说了,毕竟说了也没啥用,伸手将那一根绣花针给拔了出来。 这一拉,又听得一个不祥的声音。 “别---别拉。” 肖云急忙阻止韩艺,这要再拉下去,非得成为历史上第一件无袖儒衫了,紧张兮兮道:“你先脱下来,先脱下来。” 大姐,我被刺到了,你可有关心过我,真不知道你是做这衣服给我穿,还是让我当衣架。韩艺抬着头,已经放弃了,任由她折腾。 肖云小心翼翼把衣服脱了下来,道:“你等会,我很快就缝好了,今天一定可以穿了。” “今天?你说今天就要穿?” “你这衣服都穿了两天,你看都脏兮兮的,反正也要换衣服,不就正好么。” “你还真是算着来的。” “过奖,过奖。” 肖云一笑,拿着衣服急忙忙走进里屋去。 “唉。” 韩艺摇摇头,拿着衣服正想穿上,可突然又放了下来,摇摇头,走了出去。 肖云来到里屋,很快就将衣服给缝上了,之所以很快,并不是说她很熟练,而是那个口不是很小,之后她又将绣花针狠狠剪下,又再三检查,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走了出去,可是发现韩艺已经不知去向,这家伙不会是逃了吧,岂有此理。 肖云一脸怒气的冲出屋外,忽听厨房里面有动静,立刻走了过去,一手推开门,“韩艺---。” 只见厨房里面一个裸.男正在摆着秀肌肉的poss。 肖云顿时就傻了。 那个裸/男也似乎傻了,过得片刻,他猛然醒悟过来,赶紧用水瓢罩住关键部位,愤怒道:“敢情你做衣服就这目的啊!太无耻了一点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究竟是谁错呢? ps:求订阅! “啊!” 一声尖叫,肖云闪电般的闪出屋外,又听得砰地一声,厨房的门紧紧关上了。“你这人恁地下流,洗澡都不关好门。” 我下流?这尼玛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啊! “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厨房的门就算关的再好,又岂能挡得住你那猛虎掌。” 韩艺越说越愤怒,“我说你也真是的,你难道不知道进门要先敲门吗。” “谁进厨房也敲门啊!” 其实肖云从不在厨房洗澡,毕竟有太多可可以偷窥的地方了,肖云一直都是拿着水去里屋洗,而且还是在前屋没有人的时候,所以她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嗯他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都怪这烂屋子,让我泄露了贞操,真是岂有此理! 肖云见韩艺没有出声,更加理直气壮道:“还有你,好生生的怎么跑去洗澡了。” 韩艺道:“不是你让我换衣服么,你换衣服不洗澡吗?” “.......!” 这回轮到肖云沉默了。 韩艺哼道:“你说现在怎么办吧,该看的你都看了,不该看你也看了,你必须补偿我,我要求也不多,你就洗一回给我看,这样最公平了----肖云,肖云,你不能这样,看完人家就不管了。” 屋外兀自一片安静。 这女人真心没救了。 韩艺摇摇头,他倒不是很在意被人看了躶体,作为一个浪子,岂会去在意这方面。在后世看过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喝醉了在大街上脱裤子的事也干过不少,关键是肖云这态度,让他十分恼火,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倒打一耙。又举目四顾,看着这简陋的厨房,道:“这屋子恐怕也就我这对生活没有追求的人才住的下。” 说到这里,他心想,既然打算做在这里长住,老是住这破屋子也不好吧。关键是我的床就跟个公共场所似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一来客人,铁定坐在我床上。这可不行,反正这段时间也没啥事,不如搞搞装修? 洗完澡出来之后,前屋事空荡荡的,里屋的门紧关着的。 韩艺打着赤膊,望着那道紧闭的门,心里开始嘀咕了,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她的门有锁,我的门没有锁。不行,我也得让她没有锁。 他坏笑的走上前,抬起脚就是一脚踢去。 砰! 门登时开了,还听得吧嗒一声,门后的木栓直接落在地上。 “啊!” 听得一声脚尖,肖云站起身来。惊讶的望着韩艺,“韩艺。你干什么?” 韩艺先是一愣,只见肖云的脸火红火红的。连脖子都红透了,要知道这都过去很久了,但是肖云的脸还是非常红,暗道,难道他从未见过男人的躶体?脸上却是无比悲愤,“你---你怎么能这样,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被女人看过,可是---可是你就这么夺走我的贞操,我---我没脸活下去了,呜呜呜---。” 肖云羞得本就无地自容了,如今听得韩艺这般说她,更是愤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长这么大,还---还从看过男人的----,就是你这下流之人,脏了我的眼睛,你没脸活下去,我也没脸活下去了,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说着,她就着实冲了过来。 “等等下。” 韩艺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抬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了,我们都还年轻,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心里嘀咕,天啊,这tm究竟是谁看了谁啊! 肖云哼了一声,“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敢情还真是我弄脏了你的眼睛,操了,女人见得多了,想你这么极品的女人,我真还是头一次见到。韩艺一听这话,气得恨不得真与她同归于尽,却又是一连真诚的说道:“你吃了这么大的亏,我确实对不住你,要不就这样,你脱光来给我看看,也把我的眼睛给脏了,这样不就公平了。” “你想到倒是挺美的,你若敢偷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给挖挖出来。” 肖云红着脸,怒瞪着韩艺。 啧啧,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韩艺喉咙里面发出一声闷响,道:“你用得着这样么,我们好歹也是夫妻,欣赏你的身体,不正是应该我做的事情么。” 肖云一听夫妻二字,不禁脸色一变,正色道:“那也得你当我是你的妻子啊。” 又来这一招。韩艺呛声道:“你的意思,我当你是我的妻子,就可以看。” 肖云柳眉一扬道:“是啊。你当我是你妻子么?” 靠!来真的呀,这女人想嫁人想疯了吧。 “咳咳咳!”韩艺挠着头,有些认怂了,“行了行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冷,让你拿衣服给我穿。” 肖云斜眸凝视着韩艺,一语不发。 md,早知道又会扯到这上面,我真应该抱着她的大腿说我错了。韩艺偏过头去,目光稍有些躲闪,“呐,是你不拿的,可别到时又怪我不穿你做的衣服。” 说着,他转身走了出去,可突然一想,这衣服好像都在里屋,又转过身来,只觉眼前一黑,又听得砰地一声响。 韩艺从脸上拿下那件衣服,凝视着这件粗布儒衫,良久过后,他轻轻一叹,将衣服穿上,伸展了下,暗道,好像---好像也不是十分难看。又躺在卧榻,双手枕着头,又是一声长叹,过得一会儿,里屋内突然响起了琴声,袅袅琴音,渗入心房。渐渐地,韩艺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得多久,一阵浓浓的肉香味,唤醒了睡眠中的韩艺,他微微睁开眼。呢喃道:“什么时候呢?” 身旁突然有人说道:“已经入夜了。” 韩艺猛地睁开眼,只见肖云正坐在他对面,手中端着两碗切好的烧鹅。 “哇!好想啊!你什么时候手艺变的这么好了。”韩艺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肖云轻哼道:“你少拍马屁了。” 我这是拍马屁吗,我这分明就是讽刺你啊!韩艺翻着白眼道:“我指的是你的刀工。” “.....!” 肖云额头上顿时闪现出三条黑线来,道:“还不快去拿桌子。” “哦。” 韩艺将矮桌摆上。 肖云将烧鹅放下。一人一碗。 二人默默的吃着,气氛有些许尴尬。 韩艺突然注意到,肖云时不时就瞟自己一样,索性放下手中的烧鹅,道:“你总是偷看我干什么?其实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又打不过你。” “谁偷看你了,真是不知羞。” 肖云脸上一红,“我只是看我做的衣服。你瞧,不也穿的挺合适的吗。” 韩艺点点头道:“是是是,挺合适的,挺合适的。”这穿都穿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肖云淡淡道:“以后你的衣服,就都交给我吧。” “咳咳咳。水---水---。” “你怎么呢?” “卡---卡住了。水。” 肖云急忙给他递去一杯水,韩艺赶紧接过水来,一口灌了下去。这才长出与口气,又满面震惊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开什么玩笑?” “帮我做衣服啊!” “不是。” “你---算了,算了,随便你吧。” 韩艺只觉头疼的厉害,连话都懒得说了,又继续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韩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哎。我觉得这样挺不公平的。” “嗯?” 肖云疑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在我床上吃饭。” 肖云理所当然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啊!” “一直以来不代表以后也要这样。”韩艺道:“你爱干净,我也爱干净。我打算在盖几间屋子,还有那厨房,一到下雨天,就漏的都快不行,随便就重新装修装修。” 肖云震惊的望着韩艺。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你还会盖屋子?” 韩艺没好气道:“你是女人能你所不能,我是能男人所能,你比我厉害这么多,可我也没有像你这么震惊过。” 肖云撇了下嘴,但目光中却洋溢着兴奋之色,“好啊!你说盖,那就盖吧,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我屋里的栓子弄好。” “没有这个必要。”韩艺摇着头,这锁他肯定不会去弄的。 “为什么?” “其实就算你敞开门,我看也没有男人敢踏进去的,除非他皮肉发胀,像尝试飞一般的感觉。” ...... ...... 韩艺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以前他没有在意这些,猪窝也好,狗窝也罢,对付一两晚,他是完全不在意的,但是现在的话,他既然打算在这里长住,变得渐渐开始在意这些了,但凡是人,谁不想住的舒适一些。 第二日,韩艺就去铁匠铺叫那铁匠做一些工具,然后又找了两个帮手来。 正是熊弟和小野。 “这位是熊弟。小野,你也应该见过,是我们村的。” “这位暴力---呃...你别这么看着我,与美丽并存的超级大美女,就是---就是我的,咳咳,你们懂得哦。” 熊弟似乎并没有太听到韩艺的话,望着肖云,一脸震惊之色。 “小胖,小胖。” 韩艺见熊弟就跟被人定身咒似得,轻轻推了下他。 熊弟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望着韩艺道:“韩大哥,这位美丽的大姐姐就是你妻子么?” 韩艺搓着脸,极不情愿的点了下头。 熊弟困惑道:“韩大哥,这小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有这么漂亮的妻子,还要去池---。” “咳咳!” 韩艺一手搭在熊弟的肩膀上,低声道:“小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真的会死人的。还不快叫人。”心里却是懊悔万分,我怎么就忘记这胖子是一个超级话唠,万一说漏嘴了,那我将会面临怎样的狂风暴雨啊! “哦。” 熊弟点点头,向肖云道:“嫂嫂好。嘻嘻,你叫我小胖就是了。” 小野也跟着叫了一句。 肖云先是瞪了韩艺一眼,随后向熊弟和小野道:“别叫嫂嫂,我可当不起,叫姐姐。” 说话间,她又瞟了韩艺两眼,韩艺倒也干脆,直接举目望天。 “哦,大姐姐好。” 熊弟又乖巧的叫了一句。 “真乖,小胖,到姐姐这边来。” 肖云突然招了招手。 熊弟走了过去,仰着肥脸道:“姐姐,有什么事么?” 肖云问道:“姐姐问你,你韩大哥平时都带你去哪里玩。” 熊弟瞧向韩艺,随即低头直摇,“不能说,不能说。” “不能说吗?” 肖云眯着眼,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来。 熊弟吓得脖子一缩。 天啊!小胖,你跟我这么久,怎么连骗人都不会。韩艺急忙一把拉过小胖来,朝着肖云道:“你干什么,人家小胖年纪还小,你别吓坏人家了。” 肖云瞧了眼韩艺,“那你说。” “说什么?我带他们去城里玩,去跑买卖啊,这不很正常么。” “是么?” “是的,是的,韩大哥说的没错。” 熊弟连连点头。(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盖新屋(求订阅,求订阅啊!) 如果说熊弟是可爱版的唐僧,那么肖云就是更加暴力版的白骨精,而韩艺---只能很勉强的说他是没有金箍棒的孙悟空。 韩艺是费劲千辛万苦,才从肖云的魔爪中,将小胖给解救出来,三人拿着斧头上山去搬救兵了,哦不,是伐木去了。 这里可是古代,不是什么都有现成的买,一切都得靠自己,首先第一步,自然就是去找材料。 虽然说韩艺是一个无婚主义,顺带也是一个无家主义者,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盖屋子,走南闯北的他,曾在美洲度过几个月假,那里的人们都是自己动手起房子,因为他们都是漂泊不定的,搬家可勤快了,而且他们的屋子几乎都是木板的,不管是建,还是拆,都非常简便,他也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没事的时候,自己动手添加一个木栅栏,没事的时候,弄一个木板狗窝,没事的时候,再弄一个车房,没事的时候,再添加一个地下室或者是藏酒室,这可不是人们常说的搬砖苦力,而是一种乐趣,一种享受生活的乐趣。 在那里的几个月,他无偿帮助邻居盖好了一整件屋子,这很有成就感,也学会如何盖屋子。 中国人的传统,是需要落地生根的,必须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才能算是有一个家,每个民族都有每个民族的传统,不能说好与坏,但是有些奸商靠着这种传统来赚钱,因为这也是为什么中国房价这么高的原因。 但是韩艺不同,因为他从小也是漂泊在外,他没有家的概念。他也并不喜欢中国的传统居住方式,太固定了,这房子一旦建好,或者说买下,整个人就好像被关入牢中。再也出不来了,用古语说就是在这里扎根了,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这房子太贵了,一辈子就买得起一间房,你不只有住在里面。韩艺更加喜欢那种漂泊不定。随遇而安的生活。 韩艺打算弄个小院,在自己屋边上再起一栋二楼高的小楼房,等这楼房盖好了,他现在住的房就改为厨房和浴室。 但是韩艺也不着急,没有催着小胖他们干活。而是一边砍伐,一边闲聊,倒也轻松快活,三人一天下来,砍伐来的木头非常有限,他享受的是这过程,而不是过于去的追求结果。 下午时分,四人早早吃过夜饭之后。熊弟和小野就告辞了,毕竟韩艺家太小了,可不能请他们过夜。 “韩大哥。大姐姐,你们不用送了,我们走了。” 熊弟和小野迎着夕阳余晖向韩艺夫妇招着手。 “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一些。” “嗯。” 肖云望着两个小家伙离去的背影,笑道:“熊弟和小野还真是可爱,特别是小胖。” 韩艺道:“我打算把这屋子盖好之后,让他们两个跟我们一块住。” 肖云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你---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么。” “那你就想的太多了,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韩艺说着就转身回去。 肖云急忙追了过去。“你怎么能这样,好歹我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凭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 “那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挺好啊,我挺喜欢他们两个。” “那不就是了。” 回到家门前,韩艺见时间还早,于是又拿起了自己做的刨子,继续干了起来。 这刨子可是南宋末年才出来的,所以肖云也没有见过,好奇道:“这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韩艺一边刨着木头,一边说道:“当然是用脑子想出来的。” 这有什么得意的。肖云嘀咕一句,就站在一边看着,看着那一层层卷起的木屑,也颇觉有趣。 韩艺见她在一旁看了老半天,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突然停下手中的活,道:“你要试试么?” 肖云倒是想试试,但是出于女人的矜持,她还是羞答答的说道:“可以么,我一个女人做这些,会不会太粗鲁了。” “粗鲁?” 韩艺笑呵呵道:“这你放心,绝不会有人这么想。” 肖云好奇道:“为何?” 韩艺道:“因为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所以你干不干这活,基本上会影响别人的对你的看法。” 肖云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 “好好好,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试试吧。” 韩艺说着就将刨子递了过去。 肖云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那你教我。” “这还用你说,这木头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砍来的。来,我教你。” 韩艺伸出手来,抓住肖云的手,想教她如何抓这刨子,啧啧,你女人的手还真是光滑。但是他也没有留恋,松开来,轻咳一声道:“你还是带上那副手套吧。”手指着边上一副崭新的手套。 肖云双颊生晕,抿了抿唇,忍着没有笑出声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特别细腻,怕会伤着我的手?” 韩艺翻着白眼道:“大姐,我做这手套当然就是怕伤着手,我自己也带着的,你不会以为我这几副手套,全都是帮你一个人订做的吧,真是自作多情。” 肖云一阵尴尬,带着一丝不满的带起手套来,韩艺又教她如何握着刨子,如何刨木头。 这肖云还真不是干这些活的料子,笨拙的熊弟都一下就学会了,可是她学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学会,不过肖云有一点非常难能可贵,那就是执着,越是学不会,她偏偏就要学会,莫要叫韩艺瞧不起了。 “好了,好了,天都黑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韩艺从厨房里面走出来。见这女人还在拼了命的刨,暗自摇头,这女人执着起来还真可怕。又递过去一碗水,道:“喝点水吧。水也已经烧好了,你去洗洗吧。看你这一身臭汗,真是受不了你。” “臭吗?” 肖云连那碗水都不顾,赶紧抬起手来闻了闻,又瞧向韩艺,道:“一点也不臭,你闻闻看。” 说着还真就将手伸到韩艺面前。 其实韩艺说得恰恰是反话。非但不臭,而且还有一股淡淡香味,其实韩艺早就知道肖云是有体香的,因为他们家买不起任何香料的,而坐在肖云身边。总是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只是他从不说罢了,他一般只说肖云的缺点。 韩艺稍稍缩了缩头,比肖云还要夸张的闻闻自己的腋下,又学着肖云的语气道:“我的也一点不臭,不信你闻闻看。” 肖云赶紧捂住鼻子,“你这人真是恶心。” 抢过韩艺手中的那碗水,急匆匆跑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见她提着一桶水走了出来,狠狠瞪了韩艺一眼。“可不准偷看。” 韩艺哼道:“我为什么要偷看,你哪里有什么看的。” 肖云先是一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身材不好么?” 韩艺道:“难道不是么,你要是自信的话,你就让我看看。干嘛藏藏掩掩的。” “我---。” 肖云啐了一声,“下流。” 然后就提着冒着微微热气的谁去到了屋内。索性将外屋都给锁上了。 真是太瞧不起人了,偷看有什么意思。门缝里看人,什么都小,本人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韩艺哼轻哼了一声,开始将工具收拾一下,又将那些木屑扫到一起,用一个麻布袋装上,这东西用来生火那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收拾完后,韩艺坐在一根圆木上,望着天上的朗月繁星,突然思念起后世的小伙伴们,也不知道皮特朱他们怎么样呢?有没有散伙,还是被仇人追杀,跑去埃塞俄比亚了。 忽听得咔的一声,韩艺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婀娜多姿的大美人提着一桶水站在屋前,“咦?你怎么坐在这里?” 韩艺略显激动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坐在这里,你洗澡就洗澡,干嘛把外屋的门也给锁上。” “我倒水去了。” 肖云赶紧提着水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见韩艺在坐在外面望着天空,轻步走了过来,抬头望着天空,“今天的夜空真美。” 韩艺瞧了她一眼,“没有你美。” “真的么?” 肖云惊喜道。 “当然是假的。” “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肖云也习惯了,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韩艺。” “嗯?”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 “我记得你以前说长大想当官。” “是吗?我说过这话?” “你自己说的你都不记得呢。” 韩艺道:“那大概是因为我不想干农活,所以找这个借口吧。” 肖云噗嗤一声,笑道:“就知道你是这般想的。那---那你现在呢?你不想当官吗?” 韩艺摇摇头道:“完全没有这念头。”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当官。” “当官不好么。” “当官有什么好的?”韩艺哼道:“这年头凡事都得靠关系,就我这背景,别说当不了官,就算当了官,也只是帮人跑腿的,我活在这里自由自在不好么。” 肖云略带一丝欣喜道:“那你是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韩艺兀自摇头道:“那也不一定,老住在这里肯定也没意思,我还是想到处走走看看。” 这倒是一句心里话,他来到大唐,从来没有想过飞黄腾达,也没有想过出将入相,更没有想过去改变历史,他更多的是将这当做一次旅游,他很想到处去看看,看看大唐风景,看看大唐的风土人情,光想一想都觉得非常有趣,他甚至想去美洲看看印第安人。 肖云眨了眨能与星辰争辉的眼睛,“那---那你会带上我么?” 韩艺道:“不带行不行。” 肖云面色一冷,“当然不行。” 韩艺双手一张:“那你还问。”说着就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你去哪里。” “洗澡。你可不准再偷看了。” 肖云呸了一声:“我才不稀罕看了。” “也对,你已经看过了,哇,才看一眼,你就厌烦了,我的身材有这么不堪吗?” “真是不要脸。” 肖云呸了一声,快步进屋去了。 ps:求订阅,求订阅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章 有人造反(求订阅,求订阅啊!) 第二日一大早,韩艺、肖云都才刚刚起来,熊弟、小野两个小家伙就来了,他们毕竟年幼,还是喜欢热闹。 韩艺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些葱花蛋饼,这熊弟、小野与韩艺认识这么久,都还是第一次尝到韩艺的手艺,特别是熊弟,一个人就吃了十份蛋饼,这才拍拍肚子,表示可以干活了。 三人歇了歇,就干了起来。 韩艺又将自己打算盖完之后,让熊弟和小野跟他们一块住,熊弟、小野听后,都非常兴奋,干起活来,也是卯足了劲。 很快,韩艺要盖新屋消息传遍全村,这倒是情理之中,如今韩艺赚钱了,要盖个新屋什么的,也无可厚非,因为韩艺出手大方,常常请大家吃饭,而且当初又调解了杨家、关家的纠纷,所以村民都非常感激韩艺,都是自主赶来帮忙,反正现在秋收已经接近尾声了,大家都挺闲的。 没过两日,这帮忙的人数就突破了两位数。 韩艺也是热情款待了他们,每天都买不少菜来,然后交给杨二婶她们,忙活大家的一日三餐。 小野本就是梅村人,虽然与梅村的人没有什么来往,但是现在他跟着韩艺,其余人看他,至少不会再嫌弃他了,而熊弟的话,一张萌萌肥脸,真是男女通杀,再加上他又爱说话,很快就融入了梅村。 起初几天,他和小野还回家去,但是最近几日,他们就在外面弄个吊床睡着,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富二代。随遇而安也是他们与生自来的本事。 到了中午时分,韩艺就拿出麻将来,供他们玩乐,这麻将一出,登时引得村民争相追捧。实在是太有趣了,没有办法,韩艺只能又做了五副麻将。 “小胖,你倒是快点啊!” 只见杨河、杨云、熊弟、小野四人正席地盘腿围着一张矮桌玩麻将。 因为熊弟除了说话,其余的事都比较迟钝,包括这打麻将。而且又非常认真,考虑又考虑,斟酌又斟酌,急得坐在熊弟下手的杨河一个劲的在那里催。 但小胖兀自如菩萨一般,稳如泰山。胖手一挥,范儿十足,“莫急,莫急,容小胖我再想想。” 正巧在旁路过的韩艺见到小胖这模样,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 熊弟转过头去,看到韩艺,忙道:“韩大哥。” 韩艺走上前来。道:“小胖,你这个九筒留着干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熊弟摇头道:“非也,非也。韩大哥你瞧,他们都打八筒,但是九筒一个也没有出,我要打出去,他们一定有人碰,所以不能打。不能打。” 韩艺听得一愣,看了看桌面的上牌。略带惊讶道:“小胖,看不出你还挺有天赋的。” 熊弟嘿嘿笑了笑。“哪里,哪里。”又自拆一三万开打,将九筒放在五六七筒边上。 因为他想的比较慢,所以他习惯一种慢性思维,那么想的就比较细腻,考虑的就比较周全,所以说每件事都有两面的,有好就有坏,思维敏捷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思维迟钝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智商这东西更是见仁见智,任何人无须为此感到自卑什么的,有道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总会有那么一个闪光点的,因为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 韩艺目光一扫,见杨云一脸郁闷之色,心道,看来他手中还真有一对九筒,又或者有三个九筒。笑了笑,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四处看了看,发现大家都沉浸在麻将当中,就连杨二婶等妇女都扔下了手中活,强行让自己的丈夫坐在一边看,投入到这一场“战争”当中,只有一道身影还在忙碌着。 韩艺来到还在洗碗的肖云身边,道:“哎,这些活我来干吧,你要不就去小胖那边打打麻将。” 肖云转头一瞧,摇摇头道:“我又不喜欢打麻将,再说,我要一点活不干,你又得念叨我了。” 你不喜欢打麻将?蒙谁了。韩艺道:“说得我好像经常念叨你似得。” 肖云道:“难道不是么。” 好像还真是的。韩艺轻咳一声:“那你说我念叨的有错么?”说着,他蹲下身来,伸出手来,帮着肖云一起洗了起来。 肖云瞧了韩艺眼,出奇的没有反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夜已深。 热闹一整天的韩家终于是安静了下来,韩艺将扫尾工作做完之后,又来到屋前,帮睡在吊床上的熊弟和小野盖好被子,又听得熊弟梦中呢喃着,“九筒!”“我胡了!”等话,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听得后面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只见肖云从屋内走了出来,伸展了一个懒腰,这一伸展,那高挑的身材展现的淋漓精致,韩艺看得不觉一愣。 “你---你看着我作甚。” 肖云突然注意到韩艺发愣的表情,美眸中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问道。 “谁看你了。” 韩艺翻了翻白眼,往一边走去。 肖云紧追过来,笑吟吟道:“你是不是突然觉得本娘子挺漂亮的。” 韩艺道:“这么黑的天,我又不是猫头鹰,哪能看得出你长的漂亮,最多也就能看到一些突出的地方。” “突出的地方?” 肖云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啐道:“就知道你这登徒浪子脑子里没装什么好东西。” 忽听得“噗!”“噗!”两声。 韩艺、肖云均是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小胖将被子往头上一罩,念经似得说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那边小野也是学着基友,将头藏进被子里面,只不过抖动的被子深深的出卖了他。 肖云满脸羞红。瞪了韩艺一眼,低声道:“都怪你。” “怪我?” 韩艺道:“他们笑的是你好不。” 肖云眼角寒光乍现。 韩艺下意识的就将头往后缩去,“行行行,都怪我,都怪我。” “算你识相。” 肖云又伸展了一个懒腰。目光却瞥向韩艺。 想勾引我?哼,不知道本人是在花丛中长大的么,从a到h那个尺寸的没有见过。 韩艺头一偏,傲娇道:“我撒尿去了。” 肖云脸上那慵懒魅惑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 ...... ...... 经过乡亲们的这些天努力,韩艺心目中的小楼房已经初具规模。因为韩艺这一套盖屋的工序是从后世学来到的,每一块木板,甚至小到每一颗钉子都很规范的,比现在盖房技术要先进的多,这也让梅村的乡亲们从中学到了不少知识。原来房屋还能这么盖的,如果说他们最开始是来帮忙的,那么如今说是来学习恐怕要更加贴切。 另外,那些盖房的工具,类似于刨子等东西,也让乡亲们大为受益,纷纷仿造,可以预想得到。这些工具将会成为梅村百姓家中必有的工具,就跟那锄头一样。 如今一栋二楼小屋已经成形了,现在大家都开始做起了家具。比如椅子,柜子什么的,这靠背椅韩艺早就想做了,一直没有找机会,第一张椅子出来之后,几乎全村的百姓都跑来轮流坐了一番。大呼舒服,那些妇人们。纷纷要求自己的丈夫给家里添置几张椅子,原本这只是韩艺一家之事。结果演变成了全村的事,反正木材工具都有现成的,不够再去砍就是了,这年头什么都不多,就木头多,反正只要韩艺做什么,他们就照着做就是了。 原本可以早早完工的,但是现在又变得无限期往后了。 这一日,上午时分,正当众人正在忙活得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但是他也没有走过来,而是远远站着。 韩艺看到此人,稍微皱了下眉头,向肖云道:“你们先忙着,我去去就来。” 肖云瞧这人幞头袍衫,腰佩长刀,眉宇间透着一丝担忧,道:“出什么事呢?” 韩艺笑道:“没事的,我一个朋友。” 小野走了过来道:“韩---大哥,要--要不我跟---跟你一块去。” 韩艺摇摇头道:“不用了,你们先忙着,我马上就回来了。” 说着他就朝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一见到韩艺就抱拳道:“韩公子,我家少主有请。” 韩艺道:“杨姑娘在哪里?” 这个人正是杨飞雪的护卫。 “就在村口的亭子里。” “嗯。” 韩艺又向这人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下回来这里,就不要带刀来了,这里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这护卫一愣,随即点头道:“是。” 韩艺跟着这护卫去到村口,远远只见杨飞雪站在亭内东看看,西看看,一副闲的胸疼的模样。 韩艺见杨飞雪面色无异,心中松了口气,他就怕杨飞雪又找他去找什么金菩萨,入得亭内,拱手道:“韩艺见过杨姑娘。” 杨飞雪瞧了眼韩艺,轻哼:“韩艺,想不到你恁地无情无义之人。” 言语中,透着一股子幽怨。 韩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暗道,自己好像没把她怎么着吧,连手都没有碰过,何来的无情无义。困惑道:“杨姑娘此话怎说?” 杨飞雪道:“我且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不来找我玩。” 我找你玩?我一个农家小子跑去找你一个贵族千金玩,玩什么?乩童起乩?还是过家家?当然,这话可不能说,韩艺讪讪道:“对---对不起,这些天家里有点事,一直都没有出去过。” 杨飞雪好奇道:“什么事?” 韩艺如实道:“我在盖新屋。” 杨飞雪眼眸一转,道:“你哪来的钱盖屋?” 还来?就你这小姑娘,也想套我的话,真是不自量力。韩艺笑道:“我们这里盖屋又不要什么钱,木头什么的都是自己去砍,盖也是自己盖,还有一些乡亲帮帮忙,就是花点钱买些钉子什么的,当初杨老夫人给的那些布匹已经足以应付了。” 杨飞雪撇了下小嘴,对于韩艺的回答似乎很是不满。 韩艺可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下去,转而问道:“杨姑娘,你家这么多人,怎么会没有人陪你玩耍,杨二公子了,他没有陪你去打猎吗?” 说真的,韩艺也不太想与杨家有什么来往,毕竟身份地位差多了,来往也没有什么意思。 杨飞雪一脸郁闷道:“别提了,现在我二哥要打理家中和衙门里的一切大小事物,哪有功夫陪我玩。” 韩艺错愕道:“啊?二公子当家了么?那---那杨公呢?”心里暗道,不会杨思讷暴毙了吧? 杨飞雪道:“前几天我爹爹和我七哥已经领兵出征了。” “领兵出征?” 韩艺一惊,道:“要打仗了么?” 杨飞雪嗯了一声:“有人造反。” ps:周一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奇闻(求订阅!!!) “造反?” 韩艺猛吸一口气进去,又是一脸纳闷道:“杨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杨飞雪道:“我怎么会拿这种是来开玩笑,你难道不知道么?” “这个---不知。” 韩艺抹了一把冷汗,人家一提造反,那真是谈虎色变,可杨飞雪说着造反,语气十分平淡,就好像说“你吃饭了没有”一样,这很难让韩艺相信杨飞雪,又问道:“是扬州附近有人造反么?” 杨飞雪调皮的翻了下白眼,“要是扬州附近有人造反,那我还能这么轻松的来找你么,再说了,我爹爹还会带兵出征吗?” 原来杨飞雪生性好动,不爱跟别的女孩子一样,一天到晚呆在家里绣绣花,玩玩琴,他喜欢跟男孩一样到处打猎,到处游玩,如果杨思讷在的话,她出一趟门非常不容易,一般都是求杨展飞带她出来玩,上一回也是因为杨思讷忙着寻思找金菩萨,她才能够偷偷溜出来,这一回杨思讷都走了,她要出门就更加简单了。 不是扬州,那就还好,不对,如果是很远的地方,也不会派杨思讷去啊,那应该就是附近这地方。韩艺又问道:“那不知是什么地方造反,又是什么人造反?” 杨飞雪道:“是在睦州,不过你知道么,我听说这造反之人竟是一个女人。” “女人?” 韩艺吃得一惊,没读过书的他,对于女人造反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杨飞雪点点头,道:“我听说那女人还是什么太上老君的徒弟。又自称圣教教主,能够呼风唤雨,还能召唤阴兵,好生厉害。” “圣教教主?” 韩艺双眉一抬,目光中闪烁着。 杨飞雪道:“不仅如此。最近那女人还妄自称帝,自称什么文佳皇帝,可把我爹爹给气死,自亘古以来,从未有女人称帝,她可算是第一人了。” “称帝?” 韩艺抹着大汗。不是吧,历史上说只有一位女皇帝呀,那就是几十年后的武则天,什么时候这里又冒出一个女皇帝来。道:“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杨飞雪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爹爹是接到睦州崔刺史的求救。才领兵赶去的,想来情况也不是很好。” 韩艺略显诧异的望了眼杨飞雪,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杨姑娘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似得。” 杨飞雪自信道:“我为何要紧张,我爹爹说了,她一个女人还能翻得天么,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爹爹这一去。定能扫平他们。” 这杨家自隋朝以来,是大将辈出,在这种家族荣誉的熏陶下。杨飞雪自然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区区小贼,有何惧哉。又听她说道:“不过这女人倒也真是厉害,竟敢称帝,若是可以的话,我倒还想见识见识她。看看她到底有甚么本事。” 韩艺眯着眼沉吟片刻,问道:“你说的也是。她一个女人凭什么造反,百姓为何又会拥护她呢?” 杨飞雪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听二哥说,主要还是因为睦州清溪县在年初之时发生过天灾,而这女人又从中作梗,宣传邪教,笼络了一批信徒。” “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若是太平盛世,谁愿意铤而走险,从古至今,大多数造反都是起源难民营中。 杨飞雪道:“韩艺,你说这女人真的是太上老君的徒弟么,还是在那里装神弄鬼?” 韩艺哼道:“这怎么可能,要是她又太上老君罩着,她还需要造反么,直接飞到长安去就是了,我看十有*是在装神弄鬼。”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杨飞雪嘻嘻一笑,道:“我也是这般认为的,这要是以前的话,我或许还会相信那么一点点,但是自从上回天济寺一案之后,我便再也不信这些神鬼之说了。韩艺,我看你装神弄鬼不见得就比那女人弱,说不定你也可以造反。” 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这话恐怕也就这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敢说。 韩艺吓出一身冷汗,忙道:“杨姑娘,此话可莫要再说了,若是让人听见,怕是会惹得杀身之祸,再说,我就那一回而已,其实我根本不懂什么装神弄鬼,我就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罢了。” 杨飞雪噗地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韩艺纳闷道:“你笑什么?” 杨飞雪白了他一眼,道:“你若还老实本分,那天下间还有老实人么,要我说呀,论这骗人的功夫,不敢说你就是第一,但你若称第二,恐怕也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这跟第一又有什么区别。 想不到她把我看得这么透彻,还装成一副挺相信我的样子,差点就让她给骗了,今后还是少跟她说实话。韩艺拉拢着脑袋,沉默不语。 杨飞雪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转移话题,道:“韩艺,你真的想当一辈子农夫么?” 韩艺道:“不然我还能干什么?” 杨飞雪道:“我爹爹挺看重你的,你若愿意,可来我杨府做事,那也比当一个农夫强啊!” 韩艺叹道:“再看看吧,我现在年纪还太小了,学艺不精,若是坏了杨公的事,那就糟糕了。对了,那九灯秃驴还在扬州么?” 杨飞雪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道:“这我不知道,应该还在吧,我爹爹说着老秃驴害人不浅,当判死刑,故此当时就上奏皇上,不过批下来,恐怕也是明年的事,应该还在牢里面。你问这个干什么?” 应该唐高宗时期还是延续着贞观制度,死刑必须上奏皇上,得皇帝的御笔批准,才能执行死刑。如果皇帝否决了,那么就不可以判处死刑,当然,杨思讷之所以争取判九灯死刑,也不能说一点私心都没有。毕竟那老秃驴可是骗了他母亲,这是他最不能忍的。 韩艺摇摇头道:“哦,没什么,你刚才说到天济寺,我就想到这茬了。” 杨飞雪点点头,突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真是不该。” 韩艺道:“什么不该?” 杨飞雪道:“当时我就应该叫我爹爹带着一起去。” “啊?” 韩艺道:“为什么?” 杨飞雪道:“因为你可以去拆穿那女人的装神弄鬼,那样的话,对对方的士气一定是一个沉重打击。” “呃...。” 韩艺一阵无语,如果她当时真的这么跟杨思讷说了,那杨思讷还有可能强行招他入伍。这又不是去逛青.楼,而是去打仗呀,好事就没有想到我,这些事就尽想到我,这朋友还能愉快的做下去吗,讪讪道:“杨姑娘,你真是太看得起韩艺了。” 二人又是一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了一个时辰。这口水都说干了,杨飞雪才回去了。 送走杨飞雪回去后,韩艺一边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一边在思考着,圣教教主?那日九灯秃驴说的教主,不会就是这圣教教主吧?若是如此的话,前些日子那些人难道也是这圣教教主派来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真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可是,尼玛都称帝了。还用得着在乎这些金子么,这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念及至此。韩艺又摇摇头,不对,不对,这些金子多也不是很多,为什么九灯秃驴要藏的如此隐蔽呢?还有那些珠宝,难道---难道是准备用来给---给那什么教主做皇冠的? 他又想到那些珠宝,那些上等丝绸,这越想越有可能,金子珠宝做皇冠,丝绸做龙袍,天啊!开什么国际玩笑,人家一个女人造反本就挺不容易了,现在还敢称帝,更是巾帼须眉,你倒好,弄得我大华夏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连皇冠都没得带,换做是我的话,我非得将你大卸八块,这我可得小心呀,万不可让那些人找着。 想着想着,他额头上都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里祈祷杨思讷早点把这些发贼给灭了,不然太危险了,今后还能愉快的出门么。 “哼!” 忽听前面有人哼了一声。 韩艺猛地抬头一看,只见肖云站在前面,斜眸瞧着他,“咦?你怎么来了?”在他印象中,肖云从未出过梅村,一般要买什么,也是托杨二婶她们去。 肖云道:“那女人是谁?” 韩艺左右望了望,“什么女人?” 肖云哼道:“你还想骗我,刚才我都看见了。” 哦,她说的是杨飞雪啊!韩艺笑道:“是又如何?这不很正常么?” “正常?” 肖云怒道:“你可不要忘记你是有妻室的人,你怎还能在外面沾花惹草呢?” 韩艺诧异道:“这古代---不,这男人三妻四妾不也很正常么?” “什么三妻四妾,谁说可以娶三个妻子呢?皇上也就一个皇后。” “那妾呢?” 肖云双目冒火,冷冷道:“你想纳妾?” 韩艺道:“不可以吗?” “那你就试试看吧。”肖云哼了一声:“你最好老实告诉我,那女人是谁,否则的话,我就---我就你和拼了。” 哇!看不出这女人的母老虎病已经这么严重了,这要是让他知道我去过池柳街,岂不是会灭了我。韩艺道:“我告诉你,你打算怎样?” 肖云道:“我当然是去找她算账啊!” 这么生猛?韩艺仿佛看到一出狗血剧即将上演,笑道:“行,我告诉你,那女人就是杨家的女儿,你去找好了。” “杨家的女儿?” 肖云一愣:“你是说她是杨思讷的女儿?” 韩艺诧异道:“哇,你敢直呼我们刺史的名字?” “这有甚么关系,反正他又听不见。” 肖云很无所谓道:“说得这么厉害,不也就是杨恭仁的孙女么。” 韩艺更是惊讶道:“你连杨恭仁都认识?” 肖云一怔,道:“曾今的仆射,扬州刺史的父亲,扬州谁人不知。不过要真是杨家的女儿,那我倒放心了。” 韩艺好奇道:“此话怎讲?” 肖云哼道:“人家关陇杨家,岂会看得上你这农家小子,还说什么做妾,就算你给她当妾,人家也不见得会愿意,真是不知所谓。” 韩艺道:“你这么说是吧,那好,如果有朝一日,对方愿意当我妻子,你就退位让贤?” “我---!” 肖云愠道:“这你休想,告诉你,韩艺,不管你赚多少钱,纳妾一事,你想都别想,否则---否则,我死给你看。” “当真?” “我肖云说到做到。”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得赶紧去纳妾,也不知市面上的小妞多少钱一个,要不要我顺便给你买根绳子来。” “什---什么意思?哦哦,韩艺,你想我早死?咦?人了?韩艺,你有本事别跑。” “你有本事别追啊!” ps:周一求推荐,求订阅啊!也感谢过去上架一周,大家对小希的支持,这里是上周的打赏的名单。0非卖品0令狐葆葆嵩山空空道长久久九九酒烟波之浩瀚爱香蕉吃苹果三流肥猫乖乖连连看南山有雨北地飞雪sa萝莉控快吃药烟消云散$津津看着你12法国工会法艾虎aiz爱情没有脚印书友151001010802230醉君意ll秋落叶ll书友151001165829152墨迹排骨没惹我头头9298书友151001003142259爱极爱依没事看香蕉大概是我吧非常超音逐风者之独夜五蠹大夫暴力vc看烟花灿烂冰语莫醉哟哟卧虎藏龙玩转之地球造舟者柯*窗前明月装老婆我爱ni书友150613121926261。(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巧合?阴谋? 虽然我没有读过书,但也知道中国第一位女皇帝不是潘迎紫,而是武则天,这里怎么又冒出一个女皇帝来,难道是因为我?不可能呀,我又没有做什么,不可能因为我就多出一个女皇帝来,这不科学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女皇帝在,那么我应该听过,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晓,真是怪哉。 韩艺回到家后,兀自是百思不得其解。 “韩大哥,韩大哥。” 忽听边上有人叫他,只见熊弟蹲着胖胖的身子,一手托着下巴,萌萌的望着他,“韩大哥,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 韩艺心想还是别让他知道好,免得他害怕,道:“小胖,这些天你可别到处乱跑,外面挺危险的。” “哦。” 熊弟点点头,又小声道:“方才姐姐问我认不认识杨飞雪。” 韩艺道:“那你怎么说?” 熊弟摇摇头道:“我本就不认识,当然说不认识啊。” 因为关于金菩萨的事,他并没有参与进去,故此也不知晓。 韩艺“嗯”了一声,余光微微往边上一瞥,只见肖云并不在外面,应该是在屋内,心里想着,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就算告诉她,也无关紧要,否则的话,她一天追问我八百遍,我也不好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挂名的妻子。 原来从外面回来之后,肖云一直在询问关于他是如何和杨飞雪认识的,韩艺一直在打太极,最后打的肖云气冲冲的离开了。 可是如今想想。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反正杨思讷都知道了。 当天晚上,韩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收捡工具,较以往不同的是,如今小野和熊弟再也不用睡在外面了。因为韩艺在盖好着小楼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弄了两张小床放在一楼,给熊弟和小野休息。 另外,肖云今晚也没有出来帮他,所以屋外就他一人在。 突然门口一道身影照了过来,韩艺一看。只见肖云站在门前,过得片刻,肖云突然走了出来,一语不发,开始帮着收拾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韩艺心中一声苦笑。道:“肖云。” “嗯?”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杨飞雪是怎么认识的么?” 话音未落,只见一阵劲风吹来,眨眼间,就见肖云出现在了韩艺的面前,两眼满是期待道:“你愿意告诉我了么?” 有必要这么夸张么?韩艺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快说。” 因为如今天气比较凉爽,韩艺也没有去到屋内,而是来到吊床旁坐下。而肖云也是非常自然的坐在了韩艺的身边,由于这只是吊床,非常窄小。二人几乎是贴着坐下。 韩艺无奈的瞧了眼近在咫尺的肖云,这么挤的空间,你有必要跟我抢么,不知道站着呀,真是的。道:“这事还得从一条狗说起。” “狗?” “嗯。” 接下来韩艺就将当初如何利用旺财骗杨飞雪的事,以及后来如何认识熊弟。又如何拆穿天济寺骗局一事,再到最后帮助杨家的事一一告知了肖云。 当然。其中盗取金子和王家的事,这些可都没有说。锄强扶弱可以说,偷蒙拐骗,坚决不说。 “原来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肖云略显责怪的瞧了眼韩艺,“你瞒得我好惨啊!” 韩艺似笑非笑道:“彼此,彼此。” 肖云一愣,显得有些心虚,“你---你什么意思?” 韩艺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肖云又问道:“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杨家不可能亏待你呀,他没有赏你官做么?” 韩艺点点头道:“赏了。但是我拒绝了。” 肖云急急道:“你是不是脑子给门缝夹坏了。” 这女人咋老爱盗用我说过的话。韩艺纳闷道:“这不是用来专门形容你的吗?” 肖云不屑道:“我才没你这么傻了,有官也不去做。” 韩艺哼道:“你一个妇人懂个什么。而且我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想去做官。” 肖云道:“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你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没想到你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我去,这话好像也是我说过的。韩艺翻了翻白眼道:“是你总喜欢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吧。另外,我这没有当过官的人,也知道官场险恶,弄不好就是死无全尸,要当你去当,我反正不会去的。” 肖云愣了下,点头道:“这你说得倒是没有错,不过你能得到杨家的青睐,那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若是错过了,恐怕你这一生注定都得做一个小农夫了,你真的甘愿如此吗?” 韩艺摇头道:“我只求自由自在。” 肖云听罢,笑了笑。 韩艺不爽道:“你笑什么?” 肖云轻轻一叹:“世上谁人不想自由自在,但我只见过人人都身不由己,却从未见过谁能够活得自由自在,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你是王公贵族也好,贩夫走卒也罢,只要你有间屋,有方田,那你便是陛下的臣民,那么是臣是民,又有什么区别,人活在世上,只是在不断的妥协再妥协。” 韩艺呆愣的望着肖云。 肖云见韩艺呆呆的望着自己,不免还稍感羞涩,道:“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韩艺微微一怔,惊讶道:“方才那话是你说的?” 肖云诧异的望着韩艺。 韩艺又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是不是按时吃药了?” “你才吃药了。”肖云呸了一声,道:“本娘子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你只顾看着我的缺点。一点也没有关注我的优点。” 韩艺轻咳一声:“这你也不能怪我呀,谁叫你的缺点这么明显,很难不让人注意。”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说的话倒是挺有道理,人活在世上。就是不断的妥协再妥协,对了,你嫁给我也是在妥协吗?” 肖云愣了愣,突然跳下吊床来,隔了片刻,才笑呵呵道:“我嫁给你可不是在妥协。而是在反抗。” 韩艺也不管是真是假,也笑呵呵道:“所以我就是你反抗的武器?” 肖云不答反问道:“那我是你自由的束缚吗?” 二人均是沉默了下来。 过得片刻,肖云突然道:“韩艺,如果你想活得自由自在,那无异于白日做梦。鸟儿能够自由自在,那是因为它拥有天空,鱼儿能够自由自在,那是因为它拥有大海,而人虽可以看见天空,却无法飞上天空,能够看见大海,却无法畅游大海。” 韩艺听得沉默半响。突然躺了下去,望着夜空中闪闪发亮的星星,微微一笑:“也许你说的对。不,应该说你说的很对,现实也就是如此,但是,人如果没有了梦想,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分别?” 肖云稍稍一愣。然后抬头望着夜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 ........ ........ 翌日。 韩艺兀自早早起床。继续自己的盖屋大业,昨日发生的事。全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得,他只是一个农民而已,你要他去操心造反的事,那就有些太难为人了,虽然这事可能跟他还有些关系,但是要来的,你躲也躲不了,无数次死里逃生的韩艺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日子该过还得过,管他明日是刮风还是下雨。 忙活了一上午,又到了开饭的时辰,大家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倒也轻松惬意,浑然不觉辛苦,当然,这是帮韩艺盖屋子,如果是帮那些地主干活,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韩艺、熊弟、小野三人蹲在一棵大树下,啃着伴着腌菜的大饼,也是悠然自得。 突然,小野拍了拍韩艺的胳膊,又指着远处,道:“韩---韩大---大哥,你---你快看那里?” 韩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乞丐在远处的小道上徘徊着,眉头一皱,“他怎么来呢?” 熊弟看了看,“咦?那个人好像东浩。” 韩艺道:“熊弟你在这里待着,小野,你跟我过去看看。” “嗯。” 韩艺与小野二人并没有直接去乞丐那边,而是西面的小溪那边走去。来到小溪边上的一棵柳树下,坐了一会儿,那乞丐就慢悠悠的望着走来,待看到韩艺时,立刻加快了步伐。 “东浩见过恩公。” 待来到韩艺面前时,东浩立刻抱拳一礼。 韩艺左右看了看,急忙道:“这些就免了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是。” 东浩收回手来。 韩艺眉头紧锁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我不是让你们好生待着么,桑木和佐雾呢?” 东浩低着头,沉默不语。 韩艺啧了一声,急切道:“大哥,你倒是说话呀,究竟出什么事了。” 东浩突然抬起头来,只见他眼眶红润,略带一丝哽咽道:“东浩知道我们亏欠恩公许多,但还请恩公再帮我们一回。” 韩艺错愕道:“帮你们?帮你们什么?” 东浩咬牙切齿道:“帮我们报仇。” “报---报仇?” 韩艺有些犯愣,道:“报什么仇?” 东浩道:“杀妻杀儿之仇。” “啊?” 韩艺双眉一抬,道:“你不是说你们的妻儿是被贼寇给杀了么。” 东浩点点头,道:“原本我们三人都以为此生都无法报仇了,但是没想到,就在前几日,我们在一处破庙中,见到了那几个恶贼。” “什么?” 韩艺惊呼一声,道:“你有没有看错。” 东浩道:“他们就算化成灰我们都不会认错的。” 韩艺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问道:“对了,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被贼寇劫杀的?” 东浩道:“睦州。” “又是睦州。” 韩艺双眉一抬。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危险来临(求订阅!) 睦州!又是睦州! 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韩艺又立刻询问详细情况。 原来在此之前东浩三人都非常遵从韩艺的安排,扮作乞丐,在扬州西南边一代游走,就在三日前,他们在一处破庙中避雨时,外面又来了十几人,这几十人虽然头戴斗笠,但是他们还是瞧清楚其中一人的面貌,这个人正是杀害桑木妻子的凶手,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桑木当时就想冲上去跟他们拼命,幸亏佐雾和东浩拉住了他,雨停后,这十几人就离开了破庙。 三人一番合计,原本是想去报官,但问题是他们自己也在被通缉,通缉犯报官,这不是找罪受吗,于是就决定桑木和佐雾暗中跟着他们,东浩则是来这里想韩艺求援。 韩艺听后,皱眉道:“你们这也太冒险了,万一被对方发现了,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东浩道:“可是我们顾不得这么多了,这是老天给我们报仇的机会,我们要是错过,今后恐怕再也不能报仇了。” 韩艺听得稍有沉默,对此也非常理解,命是他们的,他们觉得这样做不会后悔,那么韩艺又有什么理由去反对了,又再问道:“那他们在庙中说了什么吗?” 东浩想了想,摇摇头道:“因为当时庙里面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有四五个乞丐,他们倒是没有说什么。” 也对,有外人在,他们怎么可能会说些什么。韩艺沉思起来,那女人也是在睦州造反。两者会不会有关系,如果有关系,他们又是冲着什么来的,难道是---是来营救九灯秃驴的?可是九灯秃驴一直关在牢房里面的,他们不会是想劫牢房吧。这未免也太冒险了,就凭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劫牢,官府少说也有---等等下。 韩艺突然面色一惊,道:“小野,你跟东浩去找桑木等人。务必要跟住那些人。” 小野点点头。 韩艺又向东浩道:“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力帮你们报仇,但是记住,没有我的吩咐,切记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记住。” 东浩见韩艺面色紧张,道:“恩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我以后会跟你们解释的。你们快点去吧,小心一点。” “哦。” 二人立刻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韩艺回到家里,告诉肖云说自己去集市买些东西,因为现在家中正在盖屋,的确有很多东西要买。肖云倒也没有生疑,只是让他早去早回,韩艺又告诉熊弟。小野出去办点事,让他在这里呆着,别到处乱跑,随后便拿着斗笠离开了。 出了梅村,韩艺直接赶去了扬州官衙。 “什么人?” 来到府衙门前,门口的两名衙差立刻拦住了韩艺。 前面追查金菩萨一事。韩艺一直是与杨府的人打交道,与官差接触的比较少。故此这府衙的官差并不识得他。 韩艺道:“二位差大哥,我是你们杨二公子的朋友。劳烦你们通报一声,就说梅村韩艺有急事找他。” 那两名官差相互看了一眼,我们二公子什么时候结交这么寒碜的朋友。 韩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突然面色一变,喝道:“若是耽误了大事,你们当担的起么?” 那名官差见韩艺语气一下变得这么横,心中倒是信了几分,如果不是杨二公子的朋友,他又怎敢在这里逞凶,其中一人道:“你在此稍等片刻,我现在立刻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只见杨展飞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韩艺,便哈哈笑道:“韩小哥,真是你啊!” 韩艺拱手道:“韩艺见过杨二公子。” “免礼,免礼。” 杨展飞对于韩艺还是以礼相待,因为他和他父亲都想招揽韩艺,道:“走,咱们进去说话。” “多谢。” 门前的两名衙差见杨展飞竟然亲自出门相迎,心中暗自后怕,幸亏当时去通报了,否则的话,可就闯了大祸。 ..... ..... 来到府衙的后堂内。 这才刚一坐下,杨展飞就略带一丝期待道:“韩小哥是不是想通了,要来我杨府帮忙?” 韩艺讪讪一笑,道:“我今日来是想询问一件事。” 杨展飞见韩艺并非来投奔的,略显失望,又问道:“不知韩小哥想问何事?” 韩艺道:“是关于睦州造反一事。” 杨展飞愣了愣,道:“你问这个作甚?” 韩艺道:“这个可否容我待会说明。” 杨展飞心生疑惑,但见韩艺这么说了,心知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这事也不是什么机密,很多百姓都知道了,毕竟对方就已经起誓了,于是道:“这事还得从去年今年年初说起,年初时,睦州的清溪县发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洪灾,导致清溪县的百姓流连无所,民不聊生,疫病横生,饿死了不少人---。” 韩艺好奇道:“官府这时候不是应该开仓放粮么,怎么会饿死人了?” 杨展飞稍显尴尬道:“你说的不错,可问题是当时清溪县的知县不但没有放粮,还依旧征税,以至于当时清溪县民不聊生,这才给了陈硕真可趁之机。” 看来电视里面演的也并非全都是骗人的。韩艺没有做声。 杨展飞又道:“当时有一女子竟想去偷放粮仓,不过被官差发现了,但可惜的是,并没有抓住这女人,可是过了几个月后,在清溪县边境的铁围山传出一个消息来,说有一名叫陈硕真的女人在铁围山得太上老君点化,学得仙术,并且奉太上老君之命。拯救黎民百姓,据说她还在很多百姓面前展现了她的法术,因为当时清溪县很多百姓都无家可归,自然希望有神仙来帮助他们,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跑去铁围山参拜。直到后来才有消息传出,这陈硕真便是偷放粮仓的人。 其实在当时有人向当地官府告密,说这陈硕真妖言惑众,图谋不轨,官府也派了人去抓陈硕真,可是这陈硕真十分狡猾。几番追查都没有抓到她,直到后面,用她的信徒才逼她束手就擒,但是没过几日,就放出来了。具体我也不清楚,但听说是附近几个大富人家筹钱将她从牢房里面赎出来的。 但是这陈硕真出来之后,不但没有悔改,还变本加厉,大肆宣传自己的仙术,增收信徒,并且还招揽了周边一些贼寇,在半个月前。她突然起兵造反,还自称什么‘文佳皇帝’,并且封了一位名叫章叔胤人为仆射。这个人也正是陈硕真的妹夫。但因他们起兵突然,而且这陈硕真还真有点本事,在起兵的当晚,陈硕真就领兵里应外合攻破了睦州。而章叔胤也领兵攻破了桐庐,如今他们造反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数万众,此事已经传到了长安。陛下龙颜大怒,派我父亲领扬州精锐前去镇压。” 陈硕真? 韩艺努力想了想。却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其实这可不是韩艺带来的蝴蝶效应,历史上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在中国历史上,参加农民起义的妇女不计其数,但做领袖的妇女却寥若晨星,而做领袖且又称皇帝的妇女,则只有陈硕真一人。 所以严格来说,武则天并非华夏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这陈硕真才是第一位女皇帝,两者称帝相差几十年,只因武则天那是正统皇帝,而这陈硕真只是一个土皇帝,而且没有多久就给官兵消灭了,历史上记载的非常少,读过书的都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女皇帝的存在,更何况韩艺这个没有读过书的了。 “那现在战况怎么样?” 韩艺又问道。 杨展飞皱眉道:“如今情况倒不是太好,这一支起义军接连攻占了睦州、桐庐一带,如今又正在攻打婺州,我爹爹此番便是前去救援婺州。” 这婺州就是杭州金华一代。 韩艺道:“对方不过一介女流之辈,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其实他是想说,咱们的官兵不至于这么草包吧。 虽然他没有读过书,但也知道唐朝的军队还是非常强悍的,这又不是乱世,只是一个县有发了洪灾,其余的地方还是非常安定,而且这可是唐朝初期,武力恐怕不弱于贞观时期,对方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些难民组成的,再怎么没有准备,也不至于被打的无还手之力。 杨展飞道:“这里面也是另有原因,崔刺史的来信也有说道这一点,这一支起义军其实只是一些乌合之众,盖因那陈硕真诡计多端,又善于避实击虚,他们在攻打婺州之前,曾集中兵力攻打歙州,可是等到我们援军赶去时,她突然将两万余人,全部分散开来,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可是没过几日,他们的大军突然来到婺州集合,又形成了大军压境之势,而且陈硕真擅于派细作先混入城中,所以打了婺州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幸亏婺州崔刺史经验丰富,这才稳定住局面,没有被对方攻破,但这只是一方面而已。 另一方面,因为百姓都传闻陈硕真会仙术,能够召唤阴兵神将,谁若与之为敌,便将遭受灭族,甚至也有官兵看到过,故此,我军士兵都心生惧意,不敢与之抗衡,崔刺史屡次想回击,皆因士气不高,将士不敢领兵前去,而选择放弃了,只能来我扬州求援。” 歙州便是后世安徽省黄山市一代。 “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暗道,想不到这女人还真有些本事,知道装备、战斗力不如对方,于是打起了游击战。又问道:“那不知杨公带多少人马去呢?” 杨展飞道:“八千精锐。” 韩艺道:“那扬州还剩多少人马?” 杨展飞又道:“因为前面我三弟已经领了三千精兵护送金菩萨前往汴州,扬州境内只剩下不到两千人马了。对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不到两千,我的天啊!韩艺一脸愁容道:“我担心敌军攻打婺州只是一个幌子,而他们真正的目的则是扬州。”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岌岌可危(求订阅) “你说什么?” 杨展飞听得大惊失色。 事到如今,不说怕是不行了。韩艺面色凝重道:“二公子,实不相瞒,其实天济寺一案也与我有莫大的关系。” “啊?” 杨展飞呆愣的望着韩艺,这话跳的也太快了。 韩艺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关于盗窃金子一事,他并没有说。 杨展飞听得是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让杨家颜面扫地一案,同样也是出自韩艺之手。 韩艺歉意道:“真是对不起,关于此事,韩艺今后自当会向杨公负荆请罪,但是我在暗中对付九灯的时候,曾偷听到他们其中一人在谈论什么教主,当时我并未留意,直到昨日我听说那陈硕真在宣传教派的时候,曾自称过圣教教主,我这才想起九灯一事来,而且前几日,我和熊弟在他父母的坟前曾招人暗杀,我不敢肯定这些人跟陈硕真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敢肯定这些人一定是九灯的同伙。 另外,我的几个朋友还在前几日于南郊遇到一伙来自睦州的强盗,因为这些强盗曾打劫过他们,故此他们决计不会认错的。我相信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如果九灯真是陈硕真的人,那么这些人要么就是来营救九灯的,要么就是另有图谋,但是昨日令妹来找我闲聊时---。” 杨展飞道:“飞雪去找过你?” 韩艺点点头道:“我也是从她那里得知杨公领兵出征的事,我觉得单单的劫牢,费力还不讨好,如今扬州这么空虚。如果他们趁机进攻扬州,那么得到的将多得多,到时还能救出九灯。” 杨展飞眉头深锁,沉思半响,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他们要攻打扬州,必须经过歙州或者苏州等地,这些地方可都有防备的。” 韩艺道:“二公子可不要忘记,他们是如何转攻婺州的,他们的士兵都是一些难民。拿起刀便是叛军,放下刀便是难民,如果他们化整为零,装成逃难的难民,行走山道。便可轻松避开扬州南边的防线,他们现在要的是装备和钱财,这两样扬州都非常丰富,如果能够攻下扬州,一来可以重创朝廷的士气,还能得到非常充足的补充,有道是,兵贵险行。” 杨展飞面色骇然。后背已然湿透,如今他父亲已经将精锐尽数调走,扬州内外十分空虚。如果真的冒出数万敌军,纵使是一群乌合之众,恐怕也难以抵挡。急切道:“你说的那伙贼人现在在哪里?” 韩艺道:“我让人跟着的。” 杨展飞道:“那好,你立刻确定他们的位置,我即刻带人过去。” “嗯。” 韩艺立刻出得官衙,旋即赶去了郊外的破庙。他和东浩已经约好在此见面。 ........ “什么?你们跟丢呢?” 韩艺来到破庙时,桑木、佐雾、东浩、小野都在里面。但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一问之下。原来他们把人给跟丢了。 桑木懊恼道:“那些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他们去到城南郊外的集市,随即就分开来,我和佐雾一直紧跟着的,但还是跟丢了。” 韩艺皱着眉头,知道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对方是来做大事的,怎么可能不小心,没有被发现已经是万幸了,稍稍安慰了他们几句,让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他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兼顾他们了,随即就回城内,将此事告知了杨展飞。 “该死。” 杨展飞暗骂一句,十分懊恼道:“我已经派人对那九灯严刑拷问,但是那秃驴就是不张嘴。” 韩艺道:“二公子,如今我们不该在这这上面纠结,应当赶紧布防,让士兵们随时准备迎战,另外再想周边州县调兵来救援。” 杨展飞郁闷道:“这我也知晓,但是我官职卑微,家父又不在,我根本无权调动扬州以外的军队,我已经让人传信下去,让边境士兵做好防御,并且已经让人快马去将此事告知家父了,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说白了,他只是一个官二代,虽有官职在身,但也仅此而已,怎么可能仅凭一个猜测,就能从周边州郡调得兵马来,要是这样的话,唐朝岂不都乱套了。 “报---报---!” 只见一个哨兵疾步冲了进来,禀报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江都县突然冒出大量的叛军,江都粮仓已经被敌军攻破,江都县城也被叛军包围了。” 这么快?韩艺不由得也是一惊,他以为来得及,但是没曾想到还是晚了。 “什么?”杨展飞惊恐一声,冲上前,一手揪住那哨兵的衣襟,“你说什么?江都粮仓一直都非常隐蔽,而且有重兵把守,怎么可能会被敌人如此轻易的攻破。” 这江都县隶属扬州,地处运河中心地带,又接淮水,交通十分发达,故此是战略要地,而且也是扬州最后一道屏障,若是江都县失守,那么扬州再无险可守。要命的是,唐初时期便在此设置粮仓,也是方便运送,但是此等重要的粮仓,肯定会派人把守,也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粮仓的具体位置,非常的隐蔽。 那哨兵哭丧着脸道:“因为敌方将领正是前阵子被通缉的徐猛,是他带人攻破我们的粮仓的。” “徐猛?” 杨展飞猛地一惊。 一旁的韩艺听得也是一惊,要是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非常糟糕了,因为徐猛本就是扬州人士,而且还是职业军人,不是半军半农的,他对于扬州的兵力部署实在是太熟悉了,有他献计,那真是雪上加霜。 究竟是徐猛一直是陈硕真的人,还是徐猛案发之后,才投靠了陈硕真? 韩艺稍稍思考了一下,但也无暇多想,不管怎么样,徐猛将是他们的心头大患,这是毋庸置疑的。 “岂有此理。” 杨展飞一手推开那哨兵,急得跺了下脚,悲呼道:“扬州精锐已被爹爹带走,我哪有兵去救啊!” 韩艺道:“二公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赶紧部署才是。” 杨展飞皱眉沉思片刻,道:“来人啊。” “卑职在。” “你立刻带人出城,命城外的所有百姓即刻入城,不得有片刻逗留。” “遵命。” 韩艺听得稍一沉吟,便也明白过来,杨展飞显然是想坚清壁野,叛军本就是乌合之众,而且来的如此突然,肯定没啥攻城器械,那么守城墙,显然要更加稳当一些,而且对于杨展飞而言,守住就是胜利,那么坚清壁野无疑是最好应对之策。毕竟是名将之后,怎么也得有两把刷子,若是一点能耐都没有,杨思讷也不会将扬州交给他。 ...... ...... 杨府后堂内。 “奶奶,如今扬州岌岌可危,你还是先去楚州暂避片刻。” 杨展飞急切的向杨老夫人说道。 如今别说去救江都县了,哪怕是扬州能否保住,都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杨老夫人一听杨展飞说要走,气得用拐杖用力顿了下地,咚的一大响,“你这孽子,真是有辱我杨家门风,自你曾祖开始,就领兵征战,一直到你父亲,祖祖辈辈,征战无数,虽也打过败仗,但却从未战先逃,若非当下外有强敌,我非得打死你这没用的孽子。” 因为如今唐朝是关中本位政策,故此关陇地区的贵族那是非常牛x的,杨雄、杨恭仁,都是历史有名的大将,隋朝有名的叛将杨玄感便是被杨恭仁生擒的,有趣的是,后来杨恭仁在隋朝受到排挤,被下放到这扬州地区当任什么大使,后又让他领军去讨伐吃人魔王朱粲,但是被朱粲击败,同样也是退到了这扬州,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杨恭仁,隋末群雄并起,杨恭仁内外交迫,可能也无心为隋朝卖命了,这很难打赢,但终归来说,不管是杨雄,还是杨恭仁,都是正直、勇敢、仁厚之人,这也奠定了杨家门风。 杨展飞也是有苦难言,如今可不是单单江都县的问题,天知道九灯有多少同伙混进了城内,这城内本就没有多少守兵了,要是敌军内外夹击,那可就全完了,道:“奶奶,孙儿绝无心要逃,只是请奶奶你和飞雪他们前往楚州暂避。” 杨老夫人道:“我虽是一介老妇人,但也知道,未战先怯,这仗怎么打的赢,你若害怕,那你就先走,我留在这里与敌军拼命。” 她身边站着的杨飞雪道:“我也不会走的。” 韩艺听得暗想,这老夫人训孙的本事,还真是有够厉害的,有了这句话,怕是就算是圣旨来了,杨展飞也不绝不会离开扬州了。 杨展飞一张阳刚脸涨的通红通红的,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跟敌人拼命。 一直沉默的韩艺突然道:“老夫人,二公子,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太合时宜。” 杨飞雪立刻道:“韩艺,你是不是有办法?” 哇!你这么看得起我啊!韩艺见大家都望着他,一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杨老夫人道:“韩小哥,你若办法,但说无妨。” 韩艺道:“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我们首先要做的还是抓紧时间,把那些混入扬州的贼寇给抓起来,否则的话,到时内外交困,可就麻烦了。”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对与错 攘外必先安内。 这句话当然不是老蒋说出来的,而是宋朝开国宰相赵普说的,同样也奠定了宋朝几百年来的基调,所以宋朝没有亡在自己人手里,而是亡在蒙古人手中,唐朝还没有人说过这话,但是这个道理非常浅显易懂,杨展飞也懂,但是他宁愿不懂,因为这让他非常头疼不已,满脸郁闷的说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如今事情紧迫,叛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而扬州城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这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将那些贼人找出来。” 韩艺道:“二公子前面不是派人去把城外的百姓接进城内来吗?” 杨展飞听得面色大变,惊呼道:“哎呦,不好,那些贼人定会混入百姓中入城的。” “二公子说的不错。” 韩艺点点头,继续说道:“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是贼寇出身,可不敢随意进城,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朋友跟踪他们半日,他们兀自只是城外徘徊,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他们是在等待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二公子前面毫不犹豫做出的决定,其实二公子的这个决定并不难猜,我们知道,对方肯定也知道,所以他们也一定就是在等二公子召唤百姓入城,然后趁机混入城中,二公子这么做,无疑正中他们下怀,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他们,而弃城外百姓于不顾,而且,这对于我们也不是完全都是坏处。” “此话怎讲?” 不仅是杨展飞了,就连杨老夫人和杨飞雪都是一脸诧异的望着韩艺。 韩艺解释道:“如果他们东藏西躲,另寻办法入城,我们还不好找了。但如果他们混入百姓里面,也就是说在我们的掌控中,我相信二公子总不可能让百姓入城后到处乱走吧,总会给他们一个地方待着,如此一来。就是鱼进了网,再也出不来了。” 杨展飞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我并不知道他们当中谁是贼寇,等对方大军一到,他们趁乱而起,我们本就相形见拙的人手恐怕很难做到内外兼顾。” 是。这贼人进城,你可以用士兵控制住他们,但问题在于,一旦对方主力攻城,你这么点人怎么还分兵。必须全力应付敌军主力,那么就给了这些贼人作乱的机会。 韩艺笑道:“难道二公子忘记,我的一个朋友认识他们其中的某个人吗,只要借用此人,引蛇出洞,他们便会一一现身。” 杨展飞不由得眼中一亮。 杨老夫人却道:“可是他们混入百姓中,一旦生乱,怕是伤及无辜。” 韩艺有些无奈道:“这恐怕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只能尽量减少伤亡,将百姓分散开来安排,不然混在一堆。到时一旦乱起来还真就难以控制了。” 杨展飞道:“可是如此一来,他们不也跟着分散了吗?” “不不不。”韩艺摇着头,道:“我相信他们其中一个目的肯定是要营救九灯的,要知道牢里面还有不少他们的同伙,如果让他们会合,可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另外,就是扬州府衙。如果攻破扬州府衙,我们军心必乱。擒贼先擒王也就是这个道理。” 他之所以敢如此笃定,是因为他相信九灯在叛军里面一定是一个不小的头目,因为他猜想那些金子珠宝可能是用来做皇冠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交给九灯管理,那么他的地位一定不小。 这个杨展飞当然明白,问题是这个跟捉拿叛贼有什么联系,疑惑道:“这两者有关系吗?” “当然有。” 韩艺道:“我们便可将一个安置百姓的地点设置在牢狱附近,而牢房离府衙也不是很远,这正合他们心意,我想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混到这边来,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了,然而百姓与他们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差别,就是大多数百姓都会带着家人的,他们是不可能带着家人来的,我们再找以借口,将老弱妇孺令找住所安排,这样,我们就可以进一步细分开来了。 然后我还可以派一些高手混入其中,伺机而动,另外,我们也可以安排一些弓箭手在隐蔽的地方待命,虽然还是可能会有伤亡,但是我想打仗很难避免这一点的。” 杨展飞听得连连点头,又看向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虽不愿如此,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关乎整个扬州的存亡,想要做到一人不伤,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于是道:“展儿,既然你爹爹将扬州交托于你,你自己全权做主就是了。” “是,孙儿知道了。” 杨飞雪突然道:“这些人不过只是跳梁小丑,主要还是即将到来的叛军主力。韩艺,我相信你一定也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她如今对韩艺是一百分的信任,都不用疑问句,而是用肯定句。 杨展飞也是带有一丝期待的目光望着韩艺。 韩艺微微皱眉,摇头道:“我也从未打过仗,而且,对方来的如此突然,我可没有办法消灭他们。”他只是一个骗子而已,从未上过战场,你让他去打仗,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此话一出,杨展飞兄妹包括杨老夫人都非常失望。 “不过---。” 韩艺面露犹豫之色。 杨展飞忙道:“不过什么?” 韩艺道:“不过我想我也许可以帮我们拖上一日两日。” 杨展飞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经派人去向我爹爹求救,若是能拖的上一两日,我们再拼死抵挡一两日,援兵便可赶到。你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韩艺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杨展飞愣了愣,道:“你笑什么?” 韩艺略显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跟那陈硕真斗斗仙术,看看是她的厉害,还是我的厉害。” 杨老夫人惊讶道:“你还会仙术?” 韩艺点点头道:“倒是会一点。” 一旁的杨飞雪突然发出“噗嗤”一声。 杨老夫人诧异的望着杨飞雪。 杨飞雪抿了抿唇。没有做声,心想,你会个什么仙术,八成又是骗人的把戏。 韩艺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转移话题道:“但是我需要很多熟手工匠帮忙。” 杨展飞急忙道:“这好办。我立刻召集全城的工匠来帮你。” 杨老夫人道:“事不宜迟,你们快些去办吧。” “是,孙儿先告退了。” ....... ....... 二人出得后堂,韩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二公子,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 “我的那个发现贼人的朋友。其实---其实是扶桑人。” “扶桑人?” 杨展飞略显错愕,道:“只要他能够帮我找出贼寇来,扶桑人就扶桑人,这有什么关系。” 韩艺讪讪一笑,道:“这个几个扶桑人与王家有些瓜葛。” 杨展飞一愣。“你是说?” 韩艺点点头。 杨展飞非常干脆的说道:“如果他们这一次能够立功,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韩艺道:“那好,二公子,你就先去找工匠,让他们准备足够多的火炉,还有一些铜棍、铁棍,最好还是铜棍,还有一些铁板、铜板。至少要有一尺长方形的。我先去找我的朋友。” 杨展飞道:“我派人与你一块去吧,反正,你们梅村的人也要入城。” 杨展飞安排二十余名高手护送韩艺前往梅村。唐朝可不少马,清一色的骑兵,当然,韩艺坐的是马车,他倒是会骑马,但是只在骑马场骑过。这道路恐怕还得试用一下,但是这时候可不能出差错了。马车还是靠谱一些,而杨展飞自己也赶去组织百姓入城的事了。另外又叫人去把城内的熟手工匠找来。 ..... ...... 韩艺先是到破庙内,让小野、桑木等人在这等着,等会从梅村出来后,再接着他们一块走。 来到梅村时,此时已经入夜了,那些官兵立刻下达刺史府的命令,让百姓家中钱粮带上,跟着他们入城,梅村的百姓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因为梅村地处偏僻,也少有出门,他们甚至连睦州造反的事都不知道,眨眼间,这叛军就打到扬州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幸亏韩艺也在,跟他们简单解释了一番,这才说动梅村的百姓,大家赶紧回家拿东西,他们只有一夜的功夫,明日辰时就开始封闭城门了。 而韩艺因为还有事要处理,于是叫上肖云、熊弟,乘着马车先离开了,他们家没有粮食,就一点绢布布匹,拿上就可以走人了。 ...... ...... 车内。 “就这些个鸟人,也敢造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肖云方才在人前,一直装的知书达理,嫁夫随夫,韩艺叫她走,她立刻就走,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可是一进到车内,她就本性毕露,破口大骂。 韩艺错愕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熊弟点点头,表示也看不懂。 肖云一脸委屈道:“我能不激动吗,这新屋才刚刚盖好,我都还没有住进去,就让他们闹得连家都不能回,难道你就不生气么。” 敢情你就为了这个啊!韩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有气无力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肖云理直气壮道:“我就一妇道人家,你能指望我说什么出来。” 这一句话说的韩艺是哑口无言,和女人说道理,那还不如弹琴去给牛听了,懒得和她争了,挥手道:“行行行,你有理,你有理。” 熊弟突然问道:“韩大哥,那些人为什么要造反?” 韩艺叹了口气,“当然是没有饭吃了,生活不下去了。不然谁又会愿意造反了,有道是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肖云听得面色虽有些动容,但嘴里兀自道:“但是这样只会害得更多人家破人亡,而且他们也必败无疑。” 韩艺诧异道:“你凭何恁地笃定?” 肖云哼道:“非我小觑他们。纵观古今,但凡在太平盛世之下,谁人起义成功过,如今我大唐国力强盛,贞观盛世,旷古烁今。除非是一些大家族联合起来,或许还有那么一些可能,否则的话,任何人造反都是死路一条,就他们那些饥民难民的。最多三个月,三个月若是不能消灭他们,我肖云就去投奔他们。” 说到后面,那是铿锵有力,仿佛许下非常恶毒的誓言。 前面韩艺还听得有些道理,但是听到这最后一句,吓得心脏猛地一跳,左右望了望。又急忙道:“大姐,你说话动动脑筋好不,你害自己也就算了。不要连累我啊!什么叫做投奔他们?你说话注意点好不。” 肖云脸上一红,尴尬道:“我不也是让他们气得。这一打起来,死的人恐怕比清溪县的人口还要多上一倍,他们是给了清溪县百姓一条出路,但是他们却把其他州县的百姓逼进了死路,也包括清溪县的百姓。” 好像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韩艺重重一叹:“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也是被逼无奈。要我说呀,这都是那些贪官惹出来的。如果一直隐忍,那些贪官污吏恐怕还会变本加厉,当初若不是陈胜吴广的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王朝的暴政只怕会残害更多的百姓。” 肖云愣了愣,也觉得韩艺说得挺有道理的,索性问道:“那你说他们是对,还是错呢?” 韩艺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这东西你还真说不清是对是错,你说错吧,是你官府先见死不救,还要强行征税,你这不是要逼死他们吗,他们当然要反抗,但你要说他们对吧,如今大环境下还是太平盛世,你这一起义,可能死得人更多,而且,这些带头起义真的就是冲着解救天下百姓去的吗? 那陈胜称王之后,不也变得骄淫奢侈吗,这只不过是在重复着一出悲剧而已。 当然,陈胜吴广虽然不足地方,但他们还是大英雄,因为他们对抗的是秦朝的暴政,如果没有他们,还会有更多的百姓死在秦二世的暴政之下,刘邦也不可能称帝,更加没有后面强大的大汉王朝,他们还是推动了社会的进步。 就拿韩艺自身来说,他被逼无奈当了骗子,他可以说自己没饭吃了,才去当骗子的,他是天赋高,也比较幸运,迈入了千门最顶级阶层,有点底气自称侠盗,但是像他这样的人,有更多的成为了千门邪派中人,这些人专门骗那些老奶奶,小姑娘,那你说这些人是对还是错呢?是,他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但是这能当做他们去骗那些老奶奶的理由吗? 往往当人们听到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在述说他那一段非常可悲的往事时,往往也就是一句话可以总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究竟是对还是错?其实这个答案,韩艺也非常想知道,他又想肖云问道:“那你以为是对,还是错呢?” 肖云眼眸一转,向熊弟问道:“小胖,你说是对还是错呢?” “嗯---!” 熊弟双手托着肥脸,有模有样的思考了一番,才道:“我只知道害人就是不对的。” “说得好。”肖云连连点头道:“姐姐与你想的一样。” 韩艺鄙视的瞧着肖云,但是心里却赞道,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山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拉小胖出来掩饰自己的才疏学浅呢? ps:求订阅,求月票,哦,差点忘记说了,今天好像是双倍月票的最后一天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计除内贼(求订阅!) “这二公子还真是不靠谱,大敌来袭,他竟然相信你这么一个农家小子,扬州不保啊!” 当肖云听到韩艺临危受命,不禁是摇头晃脑,颇有微词。 韩艺哼了一声:“你少瞧不起人了。”说着他低声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会仙法的,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以前我那都是让你的,如今你知道了,可别再得寸进尺了。” “狗屁不通。” 肖云轻哼一声,“什么仙法,最多也就是骗人的小把戏,我见得多了。” 韩艺嘴角抽了抽,这---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怒哼一声,望向窗外那黑漆漆的一片,不再多言了,真是一点聊天精神都没有。 他们直接来到了弩坊,只见四周戒备森严,火光通亮。 “韩艺。” 这韩艺刚一下马车,就闻幽香袭来,只见杨飞雪快步走了过来。“韩艺,你总算是来了,可让本姑娘好等。” 韩艺诧异道:“杨姑娘,你怎么在这?” 杨飞雪兴奋道:“如今大敌当前,我虽是女儿身,但也必须为家里分担一些,我奶奶已经答应了,让我来协助你。” 可算是让她逮到了机会,因为他的几个哥哥和父亲都不在扬州,杨展飞一个人显得有些相形见拙,杨老夫人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于是就答应了杨飞雪请求,让她来这里帮忙,并且授予她令牌。毕竟她对韩艺比较熟悉。 韩艺虽然不知其因,但猜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正当这时,肖云和熊弟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韩艺道:“熊弟,你见过的。”说着又指向肖云,忽然发现肖云头上多出一块黑纱。连同脖子一块都罩住了,不禁将手缩了回来,难道是传说中的黑寡妇?惊奇道:“敢问阁下是?”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韩艺忽觉轻纱里面透出两道寒光来。暗骂,这女人还真是会装.逼啊! 这种罩头轻纱若是配上一些华丽的服饰,倒也可以算作一个装饰品。也比较好看,但是肖云一身农妇装扮,弄个轻纱遮住脸,显得倒是有些不伦不类,一般农妇不会去在意这些的。 “这位就是捉急。哦不,咳咳,拙荆,拙荆。” 韩艺一时情急,竟说出心理话来,又生怕肖云暴走,毕竟这可是在外面,赶忙又指向杨飞雪道:“这位就是刺史的八女儿。杨姑娘。” 熊弟萌萌的作揖叫道:“熊弟见过杨姑娘。” 而肖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一语不发。 韩艺冷汗直流,附耳低声道:“大姐。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这位可是刺史的女儿。” “那又该当如何?” 肖云反问一句。 你牛,你牛行了吧!韩艺也懒得和这女人废话了,道:“杨姑娘,麻烦你安排拙荆---。” 他话没有说完,肖云拉着他的袖子道:“夫君。我要与你在一块。” 韩艺道:“我还有事要做。” 肖云道:“那我在一旁等着就是了,你放心。我决计不会打扰你的。” 你不打扰,我才不信了。韩艺一脸为难之色。 杨飞雪忙道:“没事。没事,这里面有休息的地方,若是韩娘子不介意的话,就在侧屋稍稍休息。” 肖云微微笑道:“有劳杨小娘子了。” “随便你们吧,现在快进去吧,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闲聊了。” “哦,对对对。” 杨飞雪急忙带着韩艺他们进到弩坊。 韩艺向肖云道:“你们先去屋里休息一下,我去做事了。” 熊弟听说韩艺又要弄什么仙法,深感好奇,不禁搓着肥手,期待道:“韩大哥,我也想跟你去看看。” 他话刚说完,肖云一手抓住他的后领,把他给拎到身边来,道:“小胖,你年纪还小,这里到处都是刀枪火炉,太危险了,你韩大哥又照顾不了你,你还是跟姐姐待着一起吧。” “啊?” 熊弟一张肥脸仰望着肖云,充满了委屈。 “嗯?” “哦。” 熊弟低着头,屈服在了肖云的淫威之下,小胖一见到肖云,就跟肥鼠见到猫似得。 韩艺无暇顾及这么多,赶紧让杨飞雪派人带肖云他们去侧屋休息,而他则是与杨飞雪往工坊里面走去。 杨飞雪悄悄道:“韩艺,你能否老实告诉我,你有多少把握?” 韩艺自信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么?” 杨飞雪略显忐忑道:“如果是骗一个人,我相信你是一定能行的,但是这一次就要骗上万人啊!” “这个,杨姑娘,你能不能别老是用骗还形容我,这让人听到了,会误解的我人品的。”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明知道你不会什么仙法,总不可能还自欺欺人吧。” “呃....谋略,对对对,就是谋略,这孙子有云,兵者,诡道也。” “那不还是骗么。” “好吧,骗就骗吧,反正我是跟老孙混的,谁叫他奠定了这个基调。” ...... ...... 与此同时,杨展飞连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东南西北四城门大开,供周边百姓入城,但是为了稳定城内的秩序,杨展飞让从南、北入城的百姓分别就去往南北两集市,从东门进城的就集中在扬州城内最大的寺庙内,而从西门入城的,则是集中在牢狱边上的一个校场内,另外,城内百姓不得上街。 说是稳定秩序,其实也是给那些贼人一个接近牢房的机会。 只见四周百姓推着一连连木车。急匆匆的往城里行去,中间是哭声不断,怨声载道,这好不容易才安定几十年,又要打仗了。 天已经蒙蒙亮。还在有不少百姓陆续进城。 一宿未眠的杨展飞来到城墙上,望着城下的百姓,叹了口气,道:“来人啊!” “卑职在。” “立刻派人去周边告知还在赶路的百姓,巳时一刻关城门,如果赶不到的。就去周边山林暂避几日,这一场仗不会打很久的,让他们放心。” “遵命。” 其实原本他是打算天一亮,就立刻关城门,因为在古代。晚上很少攻城的,白天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但是他转念一想,事情来得过于突然,百姓肯定也没有准备好,于是就往后拖了两个时辰,另一方面又不断派快去前面打探敌军的动向。 巳时一刻。 四道城门相继关闭。 秋风扫过,在城门前卷起沙土。一片肃穆的景象。 在城西的校场内,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的百姓,眼中充满了恐惧。小孩的啼哭声,老人叹息声,无一不透着凄凉。 然而这一切看似十分正常的景象下,却蕴含着杀机。 只见一列列士兵从中走过,而其中有三个士兵,一边巡逻。眸子四处瞟动,目光在人群中扫射。突然,其中一人的目光集中在蹲在墙角处的一个络腮胡大汉。一股怨恨在眼中凝聚,甚至于停了下来,后面一位士兵,轻轻用手戳了下他的背脊,他这才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走去。 一刻钟后,在校场正中央的一处高台之上,杨展飞向面前的三个士兵问道:“你们可有看错?” 中间一人用一口蹩脚的汉语道:“那几个人就算化成灰,我们也决计不会看错的,就是那贼人杀死我们的妻儿。” 韩艺果真没有料错,看来那九灯在叛军中的地位不浅。杨展飞余光往校场内一瞥,然后朝着身边一名副官点了点头。 那名副官立刻走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队士兵又带着一群百姓来到校场内,为首一人坐在马上,朗声道:“诸位乡亲,杨老夫人念及你们其中有不少老儒妇幼,若住在此处,恐有诸多不便,于是让我们带你们去往西城咱们刺史的宅院暂避,但凡是老人、孩子、妇人都可以前去。” 杨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这扬州城百姓都知道,这里毕竟只是校场,大家都得席地露天,对于老人、妇女肯定有很多不便的地方,如今听得此消息,百姓不禁大喜,连忙拜谢杨老夫人,随即赶紧收拾起来,这一番混乱中,新来的那些“百姓”就在不知不觉中,混于其中。 而高台上的杨展飞望着下面,目光不断的在人群中扫射,很快就发现一些非常特别的人,若是平时也谈不上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却显得尤为的刺眼,百姓吗,哪个不是拖家带口的,家中的顶梁柱肯定此时就在帮着妻儿收拾行李,所以那些没有任何动作,对此漠不关心的人,就显得非常特别了。 很快,他就锁定了二十余人。 待那些老儒妇幼离开之后,杨展飞道:“弓箭手准备好了吗?” “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杨展飞点点头道:“行动吧。” “是。” 不消多时。 脚步声大作,只见一队百余名的士兵冲入校场内。 “快抓住他们。” 为首坐在马上的一位英勇少将,长枪指向东南方向的角落里面的四五人。 角落里面的那四五人,先是猛地一惊,见十余名士兵冲了过来,其中那名络腮胡突然从一辆身旁的一辆木车边上抽出一把大刀来,不得不说一句,这藏刀的设计真是非常巧妙,刀柄就是一块木头,就好像是木车的一部分,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只见他振臂一呼,“兄弟们,杀光这些鸟兵。” “吼---!” 唰唰唰! 又见数十人从木车上抽出大刀来。 杨展飞都看在眼里,贼寇始终是贼寇,成不了大器。 如果络腮胡不这么做,有很多人杨展飞都发现不了,但是韩艺可是心理高手,他知道只要这么一吓,其余人必将现身。 但心里也是后怕的紧,幸亏韩艺发现了这些人,如果是在交战的关键时候,这里肯定是疏于防范,本来就是以寡敌众,要是这后院还着火了,那真是灭顶之灾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百姓大骇,顿时埋头奔头,瞬间,整个校场内变得非常混乱。 然而,就在混乱时,忽听得一阵惨叫! 只见几十余名百姓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来,趁着混乱,一刀就刺进那些贼人的体内,转眼间就有二十人倒在血泊里面。 这真是那络腮胡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们原本想混在百姓内,伺机而动,哪里却知道,这强中还有强中手,对方竟然也隐藏了高手在里面,到如今,都还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状况,难道我们的行踪早就被人发现呢? 这是一定的! 问题是怎么被发现的,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嗖嗖嗖! 这屋漏偏逢连夜雨,暗处又是冷箭射出,又倒下十余人。 ps:求订阅,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阴兵(求订阅) 振臂一呼! 然后呢? 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转眼间,数十名匪徒死的死,擒得擒,相继被制服。 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从他们踏入这校场之后,就成为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而官府这边,几乎是毫无损伤,只是有不少百姓因为受惊,慌乱之下跌倒,幸运的是没有人死亡。 之所以能这么轻松制服这些贼寇,全因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精心的部署,精密的计算,以及巧妙的安排,方能做到如此。 “立刻带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要将他们的同党一网打尽。” 杨展飞立刻下达命令,因为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马全部集中在一起,虽然这里可能是主力,但是决不能排除还有不少漏网之鱼。 不过没关系,因为杨展飞事先已经完全隔离这些百姓暂避的地方,所以即便有同党,他们也是毫不知情,还在那里傻乎乎的等待教主的号召。 “报---!” 这些贼寇刚刚押下去,一名哨兵就疾奔过来,“启禀二公子,对方的先锋军已经在往这边赶来了,预计今日傍晚便可赶到。” “这么快。” 杨展飞道:“那对方的主力呢?” “如果他们趁夜行军的话,明日上午便可到达。” 杨展飞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如今真的无须部署什么,因为他也没有什么兵可以部署,二千人左右,而且其中只有他身边带着的三百名禁卫是精锐。其余得都只是一些半农半兵的士兵,要命的就是这些士兵多半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因为近年来,这南边很少打仗,要打也是跟东边的高句骊和西边的吐蕃。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杨展飞现在唯一能够寄托的就是韩艺了。于是立刻赶去了弩坊。 “卑职参见二公子。” “嗯。开门。” 这门一打开,杨展飞前脚刚刚踏进院内,顿时吓得一惊,只见前面的空地上站着一群和尚,身体都比较偏矮小。 “卑职参见二公子。” 这些个和尚见到杨展飞来了,立刻行礼。 卑职? 杨展飞定眼一看。突然指着一人道:“你不是杨威吗?” “正是卑职。” 那人立刻抱拳道。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你们。” 杨展飞突然发现这些人多半都是杨府的护卫,怎么转眼间,一个个都变成光头了。 “二哥,你来了。” 正当这时,杨飞雪左侧的廊道上走了出来。 杨展飞道:“八妹。你来的正好,这是怎么回事?” 杨飞雪嘻嘻一笑,道:“是我叫他们来的。” “胡闹。” 杨展飞脸一板,道:“这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这般胡闹。” 又听有人说道:“二公子,你别怪杨姑娘了,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只见韩艺带着小野、熊弟走了出来。 小野和熊弟两个小家户看到这些个光头,不禁躲在韩艺身后偷笑。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 杨展飞一脸困惑道:“韩小哥,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韩艺走上前来,笑呵呵道:“是这样的。我看他们几个骨骼精奇,乃是万中无一的仙学奇才,待在贵府当一个看门的就有些屈才了,应该皈依佛门,普度众生,顺便再去维护世界和平。” 噗噗噗! 这一番话下来。别说其余人了,这一群光头自己先笑喷了。随即又赶紧闭上嘴,暗自嘀咕。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万中无一的仙学奇才了,还维护世界和平,如今能保命就阿弥陀佛。 杨展飞愣了愣,没好气道:“韩小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般玩笑。” “ok!ok!” 韩艺一脸正经道:“其实我是看他们佛缘深厚,若是加以修炼,可立地成佛,故此请来他们帮忙抵御强敌。” 这有区别吗? 杨展飞一脸不爽道:“韩小哥,你莫不是嫌我还不够烦,寻我开心。” 韩艺道:“这我可是非常认真的,我是真的请来他们来助我与那陈硕真斗法的,你若不信就等着看,只要这些哥们---不,只要这些高人一出,敌军绝不敢进攻。” 杨展飞听得怪玄乎的,这些人都是他们杨府的家将,他比韩艺都要了解一些,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还真没有发现这些原来都是高人,不禁一脸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笑道:“二公子,现在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何不将心放在肚子里面,静静的观看一出斗法好戏。” 这句话倒是不错。 杨展飞如今对韩艺倒是非常信任,毕竟韩艺随便动动脑筋就让那些混进城内的贼寇无所遁形,道:“行,我就等着看你这一出好戏。” 这话音刚落,就听得哼的一声。 杨飞雪俏脸一偏,老大不满了,道:“二哥,你对我有偏见,你连问都不问,就说我是在胡闹,韩艺的话,你便相信。” 杨展飞瞧着自己这任性的妹妹,道:“好好好,这一回当二哥错怪你了,二哥跟你道歉,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杨飞雪立刻转愠为喜。 韩艺又道:“对了,二公子,我方才拜托杨姑娘去找和尚,可是听说你都把和尚抓起来了。” 杨展飞点点头道:“你也知道,对方主要依靠邪教滋生,当下局势又十分紧张,我可没有功夫一个个去调查,索性就全部抓起来。” 韩艺道:“这样也好,劳烦二公子将和尚全部集中起来。到时我需要这些和尚帮忙。” 杨展飞听得心中好奇,但是没有多问,“嗯,我等会就叫人去安排。哦,对方先锋部队今日傍晚便可到达。” “这么快?” 韩艺一惊:“他们不会今日就进攻吧?那---那我可还没有准备好啊!” 杨展飞摇摇头道:“他们赶到时。都已经是傍晚了,而且他们的先锋部队也没有多少人,应该不会进攻,不过明日他们主力一到,肯定会大举进攻,因为越往下拖。对他们越是不利。” “这就足够了。” 韩艺道:“我现在只需要这一宿的功夫。” 杨展飞道:“那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得去看看那些贼人有没有交代。” 韩艺喜道:“那些贼人已经抓住呢?” “哦,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校场那边一切都非常顺利。你放心好了。” 杨展飞原本来着就是要告知韩艺这事的,但是却被这些光头弄得忘记了。 韩艺长出一口气道:“这样甚好,如此我们便可以集中精神对付将要来临的大敌。” ...... ...... 傍晚时分,起义军如约而至,约莫三千余人,看来他们的旅途十分顺利,面对紧闭的城门,他们是一字长阵排开。看似壮观,但也只能远观,但走近一看就不行了。披头散发的,打赤膊的,叼着野草的,拿锄头的,拿木棍的,而且还有许多红巾妇女。显然是没有经过训练的。 随后,他们又派几人来到城墙下劝降。这是必要的流程,但显然没有什么效果。眼看夜幕来临,他们见对方连一个出来答话都没有,心知劝降难以成功,于是就此作罢,后撤二里安营扎寨。 当晚二更天时分。 韩艺从炼炉坊内走了出来,擦了擦汗,一杯水突然递到面前,抬头一看,见是肖云,接过茶水来,道:“你还没有睡呀!小胖他们呢?” “他们都睡了。” 肖云道:“你也休息一会儿吧,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 “是吗?” 韩艺自己也是一愣,道:“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肖云疑惑道:“你这真的能成功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韩艺道:“但是我有信心能够成功。” 肖云嗫嚅着,显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转而道:“那好,你去忙吧,万事可得小心。”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韩艺却觉心中一暖,就在这时,一人突然快步走了过来,道:“韩公子,我家二公子请韩公子速去城墙。” 韩艺大骇,“难道敌军来攻城呢?” “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嗯?” 韩艺愕然。 倒是肖云沉声喝道:“是就是,不是便不是,何来的不知道,你这兵是怎么当的。” 语气那是威严十足呀。 韩艺惊讶的望着肖云。 肖云也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 如今韩艺可是杨家请来的救兵,那人面对肖云的质问,倒也不敢怠慢,如实说道:“回韩夫人的话,敌军倒是没有来进攻,但是---但是他们却召唤了阴兵前来打头阵。” “阴兵?” 韩艺惊得一声,他前面就数次听到那陈硕真能够召唤阴兵神将前来助阵,当然,他也知道,这肯定是旁门左道,要是陈硕真真有这么厉害,那这仗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道:“也好,我早就想见识他们在玩什么把戏。”说着他又向肖云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 肖云担心道:“我跟你一块去吧。” “你一个妇道人家,掺合这些事干什么,乖,回去睡觉。” 但凡有外人在,韩艺的大男人主义是尽显无疑。 肖云微微瞪了韩艺一眼,但嘴上却温柔的说道:“那夫君你一定要小心。” “啰嗦!” 韩艺潇洒一挥手,就出了工坊。 刚上城墙,就听有人禀报道:“二公子,韩公子来了。” “韩小哥,你快些过来。” 杨展飞赶紧招手。 这韩艺左右望望,见相安无事,好奇道:“咦?二公子,你不是叫我来观赏阴兵么,这阴兵在哪里?” “不就在那里么。” 杨展飞指向前方。 韩艺顺着杨展飞指向的方向望去,只见是一片漆黑,再又定眼一看,发现黑漆漆的夜里,有不少浓绿色光芒在飘动着,先是愣了下,随即暗觉好笑,尼玛的,我还以为有多厉害,敢情就这手段呀,哎呀,真是让我白跑一趟,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趁机休息一会,真是亏了。 杨展飞又道:“你再听听。” 难道还有猫腻?韩艺侧耳一听,隐隐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稍一沉吟,便也明白过来,不禁又是一笑,忽觉火光闪动,转头一看,只见边上那个举着火把的士兵,手是一个劲的颤抖,嘴里发出牙齿碰牙齿的响声,韩艺一手就抓住这士兵的握着火把的手,笑呵呵道:“别抖,别抖,本仙人在这里,你怕个什么劲呀,放心,就算阎王来了,你报上我的名号,也可保你无恙。哼,这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ps:求订阅票,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空城计(上) “韩小哥,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杨展飞见韩艺一脸轻松,而且还有心情开玩笑,知其定是看出什么来了,于是急忙向韩艺询问。 韩艺笑着摇摇头,手往前面一指,“哪里是什么阴兵,不过就是磷火罢了。” “哎呦,莫不是幽灵之火?” 杨展飞哪里知道什么是磷?故此就听成了灵火,还把他吓了一跳。 韩艺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但却不知如何解释,因为这解释起来,就得从元素周期表说起了,这不是难为他这没有读过书的人么,苦笑道:“就当是灵火,那也非幽灵之火,这只不过是用一种粉末制成的。” “粉末?” “不错,这种粉末不耐热,温度稍微高一点,就会自燃。” 杨展飞稍稍皱眉,又瞧了眼天空,道:“此时正值秋日,虽晴空万里,但天气并非十分炎热,而且现在又是晚上,如果你说的那种粉末,在这凉爽的夜晚都能自燃,那这种粉末如何携带?” “你说的不错,这大晚上的温度的确不足以令这种粉末自然,但这恰恰就是巧妙所在。” 韩艺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是我也能够猜得七七八八。关键就在这马蹄声。” “马蹄声?” 杨展飞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事先偷偷命人在某一块区域内洒下这种粉末,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马尾巴上面绑着一个烧热的东西。然后命人骑着马拖着这热物在洒着粉末的区域跑动,这粉末一遇到热就燃了起来,粉末又轻,风一吹,就飘在了空中。旁人不知,远远望去,再加上前面已经有人说陈硕真会召唤阴兵,就以为这肯定是阴兵,又听到马蹄声,肯定还会以为阴兵是骑着马来的。有声音,有图像,这多逼真的呀。也不想想,这阴兵都飘在空中的,用得着骑马吗。” 杨展飞听得很是尴尬。他前面还真就以为这些阴兵是骑马来的,不禁怒道:“原来这都是一些旁门左道,我还以为那女人有多么了不起。” 韩艺却摇头道:“这恰恰就是她厉害之处。” 杨展飞疑惑道:“此话怎说?” 韩艺头往边上一扬,“你看看他们就知道了。” 杨展飞转头望去,只见每个士兵都在慑慑发抖,有些人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显然是被吓坏了。 见到这一幕,杨展飞心中不禁忧虑万分。就这种状态,敌人一冲上来,铁定跑路呀。这是没有悬念的,这没打就怕成这样了,打起来还有什么胜算。叹道:“我明白了,他们就是借用这等旁门左道先来吓唬我们,让我们的士兵害怕,必定士气大减。而他们那边却是士气高涨,此消彼长。故此他们屡屡以弱胜强。难怪崔刺史来信上说,其实他并非打不过这些叛军。只是帐下大将均不敢出战,故此贻误战机,以至于如今陷入困境。” 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就这些叛军,无非也就是一些乌合之众,哪里有什么战斗力,而现在的唐朝军队是非常强悍,之所以这些叛军能够接连取胜,其一是爆发的突然,说白了这一次起义,只是由一县之乱导致的,朝廷也完全没有想到,准备不足。 其二,就是陈硕真擅于偷袭,以及使用间谍,因为她的士兵多半是百姓,走在路上很难一眼就判断的出,她也不曾一次利用间谍获取胜利,崔刺史的信上也说到过,三天内,婺州就抓了二十多名间谍。 其三,就是这些骗人的把戏,古代百姓是非常迷信的,而唐朝初期士兵也是农民,你可以提升他们的战斗力,但是无法消除他们的迷信,这些士兵见这陈硕真果真能够召唤阴兵神将,心中肯定以为她真会法术,还没打就怕了,哪里还敢冒头,这就给了陈硕真可趁之机,就好比现在这样,都怕成这样了,如何还能打仗。 “正是如此。” 韩艺点了点头。 杨展飞一脸忧虑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们本来就是寡不敌众了,如今士气跌落,这就更难以抵抗了。” 这人怎么记性这么差。韩艺暗自埋怨一句,道:“二公子,你不要忘记,我也会仙术的,你放心,我不花一兵一卒,甚至于城门打开,他们都不敢进攻。” “也是,我差点忘记这事了。”杨展飞拍拍脑门,又笑道:“但是也不用打开城门,我信你便是。” 他不会以为我用的夸张句吧?韩艺道:“二公子可听说过空城计?” 杨展飞摇摇头。 三国演义好像不是唐朝人写的。韩艺没工夫计较这些,道:“所为的空城计,简单来说,就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今扬州城内兵力空虚,我们知道,对方也知道,那么对方一定会认定,我们要么就投降,要么就会死守城墙,但是如果我们既不投降,也不死守,城墙之上不布置一个士兵,甚至城门大开,如果是二公子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想?” 杨展飞道:“我会怀疑有埋伏。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故布疑兵,令对方生疑,不敢贸然进攻。” “正是此理。” “可是---。” 杨展飞听着有些不稳当,道:“可是万一没有骗过他们,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韩艺道:“话是怎么说没错,但骗人---不,但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在如此局势下,我们只有出奇制胜,正常打肯定是打不过,只有放大招,而且我们有两*宝。” 杨展飞急忙问道:“什么法宝?” 韩艺道:“第一,就是那些骨骼精奇,佛缘深厚的光头。这个待会你就知道了,说也难以说清楚;第二,就是对方派入城中的内奸,他们原本是想里应外合,还以为我们蒙在鼓里不知道。但是却没有想到早已经被我们识破了,如今城内完全封锁起来,消息根本传不出去,他们见里面的人没有一点动静,肯定也会对之前的判断产生疑惑,我以前就说过。信任可以在顷刻间崩塌,但是怀疑却正好相反,一旦生疑,只会越来越疑,越疑就越怕。他们绝对会疑神疑鬼,如此一来,对方便会不战而退。” 韩艺说了大半天,杨展飞还是非常犹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这城门一旦打开,那就是覆水难收,只要对方进攻。扬州城铁定被攻破,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他虽是名将之后。但是毕竟没有担过如此重任,这城破了,那么他就成为了杨家的罪人,国家的罪人,因为你如果不去开城门,那说不定就守住了。 这恰恰又是战争的魅力所在。就是没有一个确定性,充满了变数。也许前一刻胜利都已经揣进口袋里面了,结果下了一场雨。反倒大败而归,这就是考验统帅的随机应变能力了,一个选择可能让你死里逃生,也可能让你死无全尸。 韩艺也没有做声,他们千门有一句圣言,也就是他常常说到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你做好充分的准备,那就全身心的去干吧,如果失败那是天意,你也别抱怨,你再厉害,也斗不过天的,怪不得自己,更加别害怕,这骗人本就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你害怕,那你去都不敢去了,还怎么骗,所以,他只要做好了准备,便无所惧哉,就尽情的去享受这种刺激感。 赌钱都这么刺激,赌命就更加刺激了。 但是杨展飞可不是韩艺,他考虑的东西太多了,犹豫半响,“你有多少把握?” 对于韩艺来说,一成把握跟九成把握,没有任何区别,反正他只做九成,还有一成是老天安排的,他不可能将这一成计算在内,但是他知道,现在的杨展飞,需要给他一剂强心剂,于是道:“十成。” 杨展飞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韩艺会这么自信的回答他,又见韩艺一脸轻松,完全没有任何惧怕,心中甚是惭愧,我杨展飞好歹也是名门之后,而他只是一个农家小子,这大敌当前,又同站在这城墙之上,忐忑、害怕、不安应该都是他的,怎么跑到我身上来了。 这越想他越觉得自己太丢人了,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两边实力,自己这边人本来就少,经过晚上这么一吓,更是军心不稳,对方若是强攻,恐怕也难以守住,就还不如赌一把,而且韩艺分析非常到位。拍板道:“好,就依你所言。” 韩艺笑道:“二公子请放心,在这方面,我还从未失过手的---。” 这话说到一半,一人就走了上来,道:“二公子,韩公子,东西已经准备妥善了。” 韩艺道:“现在什么时辰呢?” “快到三更天了。” “这么快,那就快点开始,我们只有三个时辰。” 韩艺说着他又向杨展飞道:“我的法宝也来了。” ...... ...... 破晓将至,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叛军大营。 “报---!” 一个穿着青衣的可能是哨兵的士兵,有模有样的喊出一个长音,快步入得大账,“将军,对---对方将城门打开来了。” 童文宝闻之大喜,“难道他们出城投降呢?” “不---不是。” 这人声音有些颤抖,结结巴巴道:“对方请---请来了神僧相助。” 童文宝愣了愣,道:“你说什么?” “回禀将军,对方请来了十几个神僧相助。” “神僧?” 童文宝道:“你这是从哪里得知的?” “将军前去一看便知,那些神僧就飘城墙之上的。” “飘---飘在城墙上的?” 童文宝大惊失色。 半个时辰后,童文宝领着先锋队来到城下,果真是城门大开,从城墙到城门,无一士兵,非常静寂。 然而,在城墙之上,十个身着僧服,通体铜色的和尚,手握各种款式的法器,盘腿悬空而坐,而且还不是悬在城墙里面,而是悬在垛口之上,几乎都已经到城墙外面了,一旦落下,必将活活摔死,更加骇人的是,其中还有两个和尚,竟是分别悬空在另外两个和尚的头顶之上,相距怕有三尺有余,另外中间还有一个高台,这本是用来指挥或者观察敌情的,但如今高台站着的不是指挥官,而是盘腿坐着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和尚,这个和尚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悬空的。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空城计(中) 童文宝都看傻呢? 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使劲的揉了揉双眼,再定眼一看,但悬着的兀自还是悬着的。 他们那所谓的阴兵不过也只能在晚上靠着夜色的保护,出来吓吓人。 而眼前这些神僧,可都是正大光明的,就在你们面前这么飘着。 这就是神与鬼的区别。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童文宝始终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朝着身边一人道:“你前去探探。” “我---。” 那人满面恐惧之色,暗道,你怎么不去啊! 童文宝豹目一瞪,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 那人壮着胆子,骑着马,缓慢向前,每一步都显得极其小心,行至离城墙不到二十步之远,城墙上下兀自一片寂静,晨风吹过,他浑身不禁哆嗦了一下,不敢直视,还偏着头,畏畏缩缩的往上面瞧去。 恰逢这时候,太阳从东边出来,一束阳光照了过来,只见这些和尚身上散发着金色的光晕。 突然,十个和尚猛然睁开眼来,怒视着此人。 “啊!” 那人吓得大叫一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就跑。 后面那些人不知什么情况,见这和尚突然发出金色的光晕来,心中惊奇不已,又见此人突然纵马往回疾奔,以为这些和尚要施法了,吓得大叫起来。 叛军的阵地上顿时是人仰马翻,这童文宝根本无法阻止,这些人毕竟只是一些百姓。受过的训练很是有限,心里素质也就那样,与正规军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这慌起来。哪里还顾什么命令,无奈之下,童文宝只能与将士们一同往后狂奔而去。 就这个不到半个时辰,唐军一语不发,就是睁了睁眼,对方就吓得屁滚尿流。 ...... ...... “哈哈!” 躲在城墙上堡垒里面一直在偷看的杨展飞见到叛军慌乱的模样。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说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堪一击。哈哈---!” 换做是你,你敢上么。站在他身边的韩艺听到这话,都替这厮感到脸红。 杨展飞是一掌拍在韩艺肩膀上。道:“韩小哥,还是你有办法。” 韩艺笑道:“这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杨展飞哦了一声:“此话怎说?” 韩艺道:“二公子忘记那陈硕真是靠什么起家的吗?” 杨展飞道:“这我怎会忘记,那女人自然是靠着邪教起家的,否则的话,就凭她一个女人,又如何能够服众。” 这话可是一点也没有说,这可是一个男权社会,女人只是微不足道的。你一个女人参加造反可以,但是你如果想当统帅,那就必须借助神佛之说来给自己增加威信。 “道理就是如此。”韩艺一笑:“陈硕真是靠着邪教起家的。追随她的人,多半都是被他的邪教所迷惑,也就说这些人对于神鬼之说已经是深信不疑,虽然这会使他们变得无所畏惧,但同样也是他们的弱点,这也为是他们为什么看到这些个悬空的和尚就立刻信以为真。其实我只不过是借力打力而已,利用这所谓的仙术去迷惑他们。” “原来如此。” 杨展飞点点头。又微微皱眉道:“但是这只不过是对方的先锋,关键还是得骗过陈硕真。我虽没有见过这女人,但听说可也不是好惹的。” 韩艺呵呵道:“在此之前,我还不敢妄下断言,但是现在,你信不信,待会他们大军来到时,我要让他们给我跪下,她陈硕真再有能耐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忽悠她,我是忽悠她的将士,就好像她那所谓的阴兵,虽然忽悠不到我,但是却把咱们扬州城的士兵忽悠的浑身发抖,这是一个道理。” 跪下?杨展飞先是一惊,随即笑道:“现在你不管说什么,我都相信。” “那行,我先过去看看。” 韩艺偷偷来到城墙上,这一来就听到几声诡异的怪笑。 “噗!” “呵呵!” “呵呵呵!” 好像想大声笑,但是却又想忍住,结果发出的声音变得十分异常。 又听左边一个和尚说道:“方才那哥们真是笑死俺了,俺们就是睁睁眼,他就吓跑了。” 他头顶的上的悬着的和尚道:“谁说不是了,他们八成真把咱们当成神仙了。” “嘿嘿,想不到俺这辈子还有机会当神仙。” 这些个家伙,素质也不见得比对方高到哪里去。韩艺抹了下冷汗,道:“哎哎哎,我说你们几个家伙能不能专业一点,都还聊上了,这要是被人听见,可就全部穿帮了,想死的话,那你们就尽情的笑吧。” 那十几个和尚赶紧闭嘴,其实他们也不想笑,但是他们从未这般吓退过敌人过,不过就是睁了下眼而已,对方就给吓跑了,这实在是太搞笑了。 韩艺躬身上前,躲在垛口后面,又偷偷瞧了眼,见叛军已经跑了没影了,赶紧道:“快点拿水来。” “是。” 只见垛口下,二十个士兵早就俯身于此,赶紧提着水壶,但是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将水壶递给这些和尚,这要是让人看见,这些神僧竟然端着茶壶喝水,那形象肯定一落千丈,不过韩艺早有准备,用细竹做成了吸管,还是弯的哦,只见一根根细竹悄悄来到了那些和尚的嘴边,嗦嗦之声不绝于耳。 另外他们袖中、怀里都藏有干肉块,随时可以吃。 “韩公子,我想上撒尿了。” 那杨威刚刚喝完水,就低声说道。 韩艺就蹲在他身后。额头上顿时冒出三条黑线来,道:“我说你的肾功能也太差了吧,这才刚刚喝完,就要撒尿,留着也没用。干脆拿去买苹果吧。真是的。拉在裤子上,我不是给你们垫了尿不湿吗。”他说的尿不湿,就是吸水的布而已。 “这样盘腿坐着,我撒不出。” 杨威一脸委屈的说道。 “那就更好了啊!” “呃...!” 边上一人突然道:“韩公子,万一我们想拉屎呢?” 这些人真是粗俗!韩艺索性问道:“那你想怎么拉?要不你里蹲在这里拉得了,兴许那些人第一回见到神仙拉屎。会感到非常新奇,过来问问,闻闻神仙的屎臭不臭。” “噗!” “噗噗!” 不少人都笑喷了。 那人可不敢做声了。 “操!” 韩艺骂了一句,又道:“你们放轻松一点,不要想其他的。什么都别去想,把脑子放空,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知道了吗?” “我们知道了。” ...... ...... 那些神僧的仙术究竟又多厉害?嗯,一定很厉害。那我得跑远一点。 被吓坏了得叛军,一口气跑出五里之外,这才停了下来喘一口气。 童文宝至今还是一头雾水,揪住前面去打探的人。道:“你方才究竟看见了什么?” 那人吞着口水道:“我看见---看见那些神僧突然睁开眼来。” “......!” 童文宝道:“就只是这样。” 那人点点头,心中嘀咕,神僧睁开眼了。这还不恐怖么。 “你这没用的废物。” 童文宝只觉喉咙一咸,气得差点没有喷出一口鲜血来,一脚就将其踹开。 他身边一个顶着绿巾的男人道:“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又有一人道:“那些神僧看上去法力高强,不可贸然进攻,还是等陛下来了再说吧。” “是是是。陛下法力高强,我们还是等陛下来吧。” 几乎所有人都点头赞成。 童文宝见这些人个个满眼恐惧。别说他也不敢回去,如今就算他想回去。带着这群满心恐惧的将士前去,这跟送死也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对方城门大开,不派一兵一卒守城,就这些和尚,倘若这些和尚没有法力,对方又怎敢如此。 这越想越疑,他不禁点点头道:“你们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还是等陛下来了之后再作商议吧。” 因为陈硕真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而对面那些神僧显然也是神一般的存在,这是神与神的交流,不应该是他们凡人思考的。 ...... ...... 午时将至。 明媚温暖的阳光变得毫无顾忌的倾泻下来,只见扬州南城城墙之上,金光闪闪的,咋一看去,如梦如幻,仿佛入得天际。 忽然,南边一阵浓尘滚滚,脚步声、马蹄声远远传来,又见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压将过来,恰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他们---他们来了。” 一个和尚说道。 “好---好多人啊!” “莫怕,莫怕,我们现在是---是神,他们---他们不敢乱---乱来的。” “你---不怕,说---说话为什么会---会发抖。” “别说了,还是闭上眼吧,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对对对,闭眼,闭眼。” ...... 这些“神僧”的交谈间,对方大军已是兵临城下,或许是这诡异的气氛让他们不敢过于靠近,在两百步远就停了下来,停下的瞬间,又传来了阵阵哗然之声,一听就知道是一只没有素养的军队,哗然声中又见一道金色大旗竖立起来,上面刺绣着“文佳”二字。 “还真有不少人啊!” 躲在堡垒里面的韩艺望了望,黑压压的一片,不由得也感到惊讶,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上战场,心里隐隐还有好奇,在现实中打仗究竟是怎么一个打法。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空城计(下) 要知道前世的韩艺,自小就见过社会底层最黑暗的一面,这危险对于他而言,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所以很少有什么可以让他害怕的,或许他最怕的就是肖云那神出鬼没的长腿吧,不管怎么说,此时的他不但不怕,反而显得非常亢奋,这就是他的最佳状态。 在找回金菩萨之后,韩艺曾一度想要金盆洗手,其原因就在于这一行已经无法令他兴奋,觉得很是无趣,既然无趣,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但是今日他又重新找回了往日那般兴奋,因为这很刺激啊,生命就在这一瞬之间,这好比两个高手的对决,大部分时间内都在摆poss,都在沉默,但是一出手,就立刻见分晓。 如今也是同样是如此,只要对方进攻,他们就玩完了,但是如果对方不进攻,他们就真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韩艺心里肯定很大的成就感,他还从未一次性骗过这么多人。 可是杨展飞不是韩艺,杨展飞虽然出身军阀世家,但是毕竟还很年轻,虽然他曾一度非常自信,但是看到这么多敌人面对自己的空门,你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冒着汗道:“这可能还只是他们的前军。” “啊?” 韩艺惊讶道:“这么多人都还只是前军?” 杨展飞道:“根据前面的消息来看,叛军至少有一万多人,这里最多也只有六七千人。” 这古代行军,不是一股脑往前冲,道路就这么宽,如果兵力多的话。就分前中后三军,甚至还有左右两军,人稍微少一点,就分前后军。 韩艺没打过仗,根本看不出对方有多少人。 杨展飞又道:“那妖女好像也来了。” 妖女?韩艺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立刻明白杨展飞口中的妖女是指陈硕真,赶紧望去,“哪里?哪里?” 杨展飞道:“你没有看到那面金色的大旗么,那种旗在我们大唐,只有皇上才能用,想不到那妖女不但学着我大唐的制度。搞仆射制,连这皇旗都模仿。” “原来是这样。” 韩艺略显遗憾,道:“可惜实在是太太远了,看不清人,我倒是很想见识下这陈硕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随着哗然声渐渐散去。城墙内外又恢复了刚才那般寂静,只是偶尔听得马蹄踢打地面的声音。 这两军对垒,不,应该说是十罗汉勇战万人。 这听着就是一个非常悲壮的故事啊! 只是场面有些寂静,两边都是一动不动,就好像牛郎织女站在银河两边,深情款款的望着对方。 正当这时,听得一个脚步声。只见一人走了进来。 杨展飞此时非常紧张,神经线都是绷得紧紧的,不等来人说话。就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呢?” 那人道:“启禀二公子,对方已经派人前去其余三门打探。” 杨展飞道:“有多少人?” “只有十余人。” 韩艺兀自一连轻松道:“这都一样,如果他们敢进攻,打哪边咱们都是死,二公子无须为此担心。” 虽然他没有打过仗,但是也知道这城有四道门的。若是对方不派人去打探,那才叫怪事了。 不过其余三面都是一样。也是城门大开,空城计本就是釜底抽薪。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如果你只打开一扇门,其余三门却紧闭着,那未免也太假了,做戏还得做全套,反正只要对方敢打,开一道门和四道门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东南西北四门的情况是完全一样的,十个金罗汉外加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镇守着。 杨展飞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对方会不会打呢? 除非敌军退去,否则杨展飞的心将一直悬着。 突然间,敌方中军行出一队人马来,约莫有二十余人,有男有女,男的头上扎着绿巾,而女的则是头上扎着红巾。 这二十余人骑马缓慢上前来,随着这二十余人的前进,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那十个“神僧”吓得都在流汗,这要是有望远镜,一准穿帮了。 这杨展飞见了,同样也是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汗直流。 这尼玛真是太刺激了。 韩艺眼中放光,道:“二公子,你无须担心,他们只是来打探虚实的,而且我们还有后招,我现在就去吩咐他们立刻开始第二步行动。” 对呀,我们还有后招的。杨展飞急忙道:“那你快去吧。” 韩艺出得门外,在楼梯口上一直都有一人在那里候命。 他立刻吩咐道:“可以开始呢。” “是。” 这人急忙忙往楼梯下走去。 只见在城内贴近城墙的一块空地上,有着上百修行之人,盘腿而坐,四周全是官兵看着,其实前面韩艺是准备让他们上城墙坐着,但是怕他们吓得大喊大叫,又或者里面有奸细,泄露了机密,于是就把他们安置在这里,并且还吩咐了,谁若有异动,直接杀无赦。 这人来到下面,立刻向看管在些僧人的将官说道:“二公子有命,可以开始了。” 那名将官立刻朝着百余僧人道:“尔等速速念经。” 这将官一声令下,百余名僧人开始念了起来,声音不小,但也不是尖叫的声音,而是一种低沉的声音。 嗡嗡之声,令人昏昏欲睡。 城墙上的韩艺反正是一句也听不懂,但是没有关系,你们念你们的,别说是佛经了,你就是念玉女心经都行啊! 这厮低着身子躲在垛口之下,侧目往下面望去,果然,前来打探的的二十余人听到城内突然响起念经声。似乎受惊,听了下来,而叛军阵营中也发出阵阵哗然之声。 小样!好戏还在后头了。韩艺一脸奸笑。 那二十余人似乎交流一番,随即又往前继续慢行,显得非常谨慎。 念经声响后不久。站在群僧边上的一名士兵,急忙向城楼上挥动一面小旗子。 他挥动不久,但见城墙上的那高台处,一块红布从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背后突然升起。 秋风一吹,发出“噗噗”几声。 这一块看似拔地而起的红布,仔细一看。非常厚实,唯独中上方有一处地方比较稀薄,就跟脱纱了的丝绸一样。 然而,这一幕似乎又惊到前来打探的叛军,他们再度停了下来。凝目望着那高台,因为他们前面的目光都放在那些悬空的金和尚上面,没有太注意那高台,如今才反应过来,那里还坐着一个和尚。 念经声大作。 只见城墙里面有着三人站在阳光照射的地方,其中二人抬着一个椭圆形的大铜镜,但却是用厚布盖着的,在铜镜的中心的位置。还紧贴着一块小铜镜,很小,只有荔枝一般大小。上面也没有罩着布,这阳光照在小铜镜上,反射到那红布之上,抬着大铜镜的二人,稍微调整了下角度,等到这一束细光照在红布稀薄出的中心时方停止调整。另外一人朝着远处挥旗子的人点了下头。 那人立刻再度挥动旗子。 不消片刻,就听到城外传来阵阵尖叫之声。 原本一直坐在高台上那个穿着红色袈裟的和尚。突然缓缓上升,poss依旧。这腿都还是盘着的。 那些叛军将士见到这和尚突然飞了起来,有不少心理素质差的,都吓得大叫起来。 那些“神僧”虽然是悬浮的,但始终是静止的,他们没有动,但是这和尚可就不同了,它是在众人眼中缓缓升起的,这明显就牛逼多了,也上档次一些。 前来打探的那些人又停了下来,可是很快,他们又再前进。 韩艺看得不禁皱了下眉头,“奇怪?” “什么奇怪?” 忽然听得边上有人说话,不禁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见是杨展飞,诧异道:“二公子,你怎么出来呢?” 杨展飞道:“里面毕竟就是一个孔,无法观察到全局。” 韩艺点点头,倒是没有怀疑,殊不知杨展飞是一个人在里面紧张的要命,所以才出来找韩艺。杨展飞又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奇怪?” 韩艺犹豫了下,指着还在缓慢前进的探子,道:“我觉得陈硕真就在其中。” “什么?” 杨展飞不由的惊叫一声,随即要赶紧往前面看了眼,见对方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又低声道:“你说陈硕真就在其中?” 韩艺点点头道:“我看他们三度停下来,周边的人似乎都看向中间那个人,然后再继续前进的,如果是一般人的人,应该早就吓退了,而且他们三度停下来,也说明他们有害怕,但每次又继续前进,可见其中定有高人在,我想极有可能是陈硕真,只可惜她一直藏于人后,我都换了几个姿势---不,角度,都还是看不到她的面目。” 杨展飞紧张道:“若是如此的话,你的这些仙术极有可能被她看穿啊!” “看穿倒是不至于,但是她肯定也知道这不是什么仙术。”说到这里,韩艺一笑:“不过这不重要,我也没有打算吓唬她,我说过,我这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等着看好了,他们马上就要跪下了。” 说话间,那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已经上升到一丈多高,除了那一块红布,可谓是一览众山下。 升到此处,便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城内一人上前猛地拉下罩着大铜镜上面的布。 这可是正午的阳光,非常强烈的,一道强光从镜面反射出去,正好就射在那红布稀薄之处。 那些叛军原本瞧见那和尚升起,就已经双腿发软,又见到这和尚的头顶周边,突然出现一道金红色圆形的光晕,闪闪发光,远远望去,就好像那和尚头上发出金光一样,再加上那念经之声,这要不是神佛降临,鬼都不信了。 “神佛降临了,神佛降临了。” 但听得叛军阵中一人大声喊道。 这一喊就不得了了,叛军将士是排山倒海的跪了下去,顶礼膜拜,站在城墙上望去,那场面是何其壮观。 “跪下了,当真都跪下了。” 杨展飞一见这叛军果真跪了下去,不免大喜过望。 ps: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说三遍。。。(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快看!流星! 韩艺长出一口气。 因为叛军将士这么一跪,那么今日这仗是肯定打不成了,非但如此,现在陈硕真可不是想着要如何进攻,而是担忧对方会不会突袭,毕竟她的士兵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果然,前来打探的那些二十余名探子,立刻转身快速的往自己的阵地跑去。 韩艺见到叛军中并没有任何指示,这些人就回去了,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陈硕真一定在里面,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到陈硕真的庐山真面目。 这些人回去不到片刻,敌军就开始撤退了。 直到此刻,杨展飞那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稳稳沉了下去,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在墙上,抹了抹脸上的汗,又是一掌拍在韩艺的肩膀上,道:“你小子真是料事如神啊,你怎有把握他们就一定会跪下?” 韩艺哈哈道:“参拜神佛不是每一个信徒都应该做的吗。” 杨展飞兀自摇头惊叹道:“但这也太神奇了。” 韩艺一笑道:“你站在这里,看的不是很清楚,如果你站在城下,你就知道这神佛是有多么的神奇了。” 杨展飞点点头,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一边抹着汗,一边说道:“真不瞒你,方才可是把我给吓坏了,可是你小子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韩艺道:“我就一农民,最多也就是人死鸟朝天,哪有二公子你这么金贵。” 杨展飞先是一愣,随即笑骂道:“你小子是骂我贪生怕死?” 韩艺道:“我可没有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二公子不跟我一样,我就一个人,但是二公子你得担心全城得百姓,这压力可想而知。若是你一点也不担心,那反而会很糟糕。” “这还差不多。” 杨展飞又道:“那你说他们明天还会来进攻吗?” 韩艺面色凝重道:“一定会的。这种计谋,只能骗得了一时,而且,二公子你也是知道的,他们并没有后路的。若不尽快攻下扬州,那么他们的情况就会变得非常糟糕,所以无论如何,陈硕真明日一定会想尽办法强攻的,这可是一场硬战。能否坚持住,就得看二公子你了。” 杨展飞点点头道:“这我明白,你放心,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让他们踏入城池一步。” 虽说孙子有云,兵者,诡道也! 但是战争始终是战争,还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你再怎么诡道,你总不能把敌人全部诡得悬梁自尽吧,这一战终归还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这种情况下。能够拖得一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韩艺可以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杨展飞也不敢再奢求太多了,赶紧回去,开始组织百姓。准备明日那一场硬战,毕竟他手中的人马有限。必须得动员全城,方可一战。 而韩艺也功成身退了。他能帮得都已经帮了,他现在能做的已经是非常有限,可能也就跟普通百姓一样,拿着石头上城墙守城。 “快点拿水来。” 韩艺说着说着,差点把这些神僧给忘记了,今日他们可是最大的功臣呀! 早就在边上待命的人,赶紧将水壶递上。 还真别说,这些神僧真的渴死了,赶紧喝水,一壶水真的是一吸到底。 “韩公子,我们可以下来了么?” 杨威可怜兮兮的说道,方才他们可真是吓死了,因为他们可跑不了的,这么说吧,如果对方冲上来,他们必死无疑,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啊! 韩艺道:“当然不行啊,再坚持一会吧,反正都坐了这么久,估计也尿到裤子上了,就不要去在意这些了。” “韩公子,韩公子,那我呢?” 只见悬在最高处的“神佛”一脸委屈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你也再等等吧,等到光晕消失之后,就会放你下来了,我说你们也真是的,你们活这么大,可有当过神仙,如今让你们过过瘾,还嫌三嫌四的,继续待着吧。” 说着,他又围这城墙绕了一个圈,好生安慰了这些用生命在当“神僧”的家伙,然后就下去了。 这杨展飞回到府中之后,立刻就命人散播出消息,就说已经破了敌人的仙法,并且还把对方给吓退了。 因为昨日的阴兵给扬州的士兵、百姓都留下非常大的阴影,如果不除掉这阴影,恐怕这战很难打,所以这是非常有必要的,百姓不知其因,一听我们有神僧相助,心里哪里还有半分恐惧,扬州城内顿时是一片欢腾,士气也是随之高涨。 反之,叛军那边肯定是士气低落,就看陈硕真是否能够见招拆招了。 ....... ....... 这韩艺刚一回到杨展飞帮他准备供他休息的小院时,早就在此等候的熊弟、小野、杨飞雪就围了上来,要韩艺跟他们讲今日城外发生的趣事。 韩艺因为也很兴奋,仿佛找到了往昔那一份激情,故此也不觉得累,将今日城外之事一一告诉他们。 其实韩艺玩的把戏,也就是后世最为简单的悬浮术,是后世一些印度巫师想出来的,关键就在于那些“神僧”握着得法器上面,其实那些法器都是直接用熔化的铁水嵌入垛口之上的,是牢不可动的,而在法器的中间部分其实还有着一根弯曲的铜棍,铜棍刚好从袖子里面穿入,绕背后致臀下,而臀下还有着一块铁板或者铜镜,与这一根铜棍是焊在的一起的。 那些神僧先把外衣、裤子都给脱了,将铜棍致铁板包在里面,然后人再上去,穿上衣裤。坐在这铁板上,一只手握住法器,这看上去,就跟悬空的一样。 而那双人悬空,道理也是一样。下面都是固定的,只是利用法杖或者其他的法器巧妙的连在一起,这种小把戏在后世经常见到。 至于那“神佛”,其实也是障眼法,是用红绳拉上去的,这红绳就是所谓的隐线。这隐线分两种,一种是带有高科技的,还有一种就是障眼法,为什么要先升起那一块红布了,就是为了掩护圣佛背后的两根红绳。如果黑布就用黑线,那么你只要不站的太近,哪怕是你拿望远镜看,你也看不出那根红绳。 那“神佛”能够在空中还保持poss不变形,是因为他的双腿是绑在一起的,而那金红色的光晕则是靠着阳光反射的道理。 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拙劣的魔术,只不过拙劣是相对于后世那些大魔术师而言,在这里还是非常高明的。韩艺也可以玩出更加高明的魔术,但是给他准备的时间太少了,而且目前的科技也十分落后。能做到如此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杨飞雪听后,又是老气横秋的说道:“本姑娘果然没有看错人,韩艺这骗人的本事,果真是无人出其右。” “兵者诡道,兵者诡道。” 韩艺不厌其烦的纠正她的说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杨飞雪老是爱用骗来形容他。 杨飞雪噗嗤一笑:“真不知道你为何要解释。我这可是在夸你,因为你这种骗是好的。就跟杀人一样,若是杀像徐猛那种人。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如果杀了好人,那自然是不应该的。” 韩艺很想点头称是,但这话听着总觉得怪怪的,索性转移话题道:“现在还不是夸人的时候,明日还有一场硬战,但愿救兵能够及时赶到吧。” 此话一出,大家又是一脸愁闷,若是明日救兵还不赶到,扬州还是非常危险的啊! 当晚! 夜已深,韩艺坐在院中,望着天空上的繁星,微微一叹,又是一杯酒入肚。 “你为何叹气?” 听得一个动听的声音,韩艺转头一看,只见肖云从屋内走了出来,道:“你还没有睡啊!” 肖云走上前来,坐在韩艺身边,关心道:“我又不累,倒是你,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还不早点回去休息。” 韩艺苦笑道:“我怕我这一闭眼,就无法在看到这么美丽的繁星,还有喝到这么好喝的美酒了。” 肖云眼眸一划,斜瞥着韩艺道:“还有呢?” “还有?” 韩艺一愣,随即笑道:“还有就是不用再受你的折磨了。” 肖云脸上顿时阴晴不定了。 韩艺忙道:“行行行,你别吓我,还有就是不能再看到你这仙女了,这总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其实肖云很好说话的,韩艺都说的这么勉强,她兀自能够接受,又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即便明日城真的破了,我也会保你周全的。” 韩艺摇头道:“算了,你能保你自己无恙就行了,不用管我。” “这怎么行。” 肖云正色道:“韩叔当初有恩于我,我若不救你,岂不是忘恩负义。” 韩艺笑着摇摇头,道:“其实你在我爹生前能够答应嫁给我,就已经还了这恩情,如果我爹临走前,我还是孤身一人,恐怕我爹走的也不会安心。还有,其实以你的条件,也不应该待在我身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了。” 肖云一愣,随即笑道:“你终于承认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妻子了。” “!” 韩艺摇头晃脑道:“我只是承认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但是妻子么,你自己说你跟杨二婶她们相差多远?” 肖云不爽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这般说我,万明日一城破,咱们能不能继续活下去,都不知道,你不是骗人很厉害么,那你骗骗我也好啊!” 韩艺想想也是,道:“行,那我就骗骗你。” 肖云点头道:“好啊!那你快骗。” 韩艺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有人跟他提这种要求,不觉有些好笑,又见肖云期盼的眼神瞧来,于是轻咳一声,深情款款的望着肖云,道:“肖云,你知道么,其实你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论样貌,你倾国倾城,美貌无双,论身材,你婀娜多姿,步步生莲,论才学,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谓之女中诸葛。更加难得的是,你心地善良,又宽厚待人,唉,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又害怕会失去你,故此将那一份真挚的感情隐藏在心底,其实我韩艺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就算明日难逃一死,我也死得瞑目了。” 肖云听得一脸动容,双眸凝聚着雾气,“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当然都是假的,你反着来听,就是真的了。” 韩艺呵呵一笑,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肖云一怔,满脸通红,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韩艺道:“韩艺,你真是太可恶了,我---我饶不了你。”说着就作势扬起手来。 这女人真是不讲道理,是你要我骗你的,现在又要找我麻烦,真是岂有此理。 “流星!” 韩艺突然指着夜空道。 肖云哼道:“你还想骗我。”话虽如此,她也放下了手。 “真的,真的,又有流星了,你快看啊!” 肖云转头望去,正好见到流星的尾影,惊喜道:“真的有流星啊!” 韩艺急忙道:“快点许愿。” “许什么愿?” “你不知道么,看到流星许愿,会非常灵验的。” 韩艺说着就赶紧闭上眼,做出一个许愿的动作来。 肖云见他说的神乎其神,不禁也信了,赶紧闭上眼来许愿。 韩艺偷偷睁开一只眼,见这妞上当了,心中着实松了口气,要在这里打起来,那真是太丢人了,这流星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过得片刻,肖云睁开眼来,见韩艺还闭着眼,道:“哎,你还没有许完了。” 韩艺这才睁开眼,有模有样的说道:“刚刚许完了。” 肖云带着几许期待的问道:“你许得是什么愿。” 韩艺笑呵呵道:“哦,我就是希望来颗流星,把敌人给击退了。” 肖云听得,一脸失望,道:“你这愿望要是能成真,我肖云就给你做牛做马。” “呐,这可是你说的。”韩艺一笑,又问道:“那你许的是什么愿。” “我才不告诉你。” 肖云轻哼一声,头一偏,突然又道:“又有流星。” 韩艺抬头一看,“哇!还真有流星,不会今日有流星雨吧。” “韩---韩艺,这流星好像越---越来越大了。” “这怎么可能,你眼花了吧。” “真的,你看,这流星怎么还会冒火啊!” “幻觉!这---这一定是幻觉。” “呀!韩艺,你快看啊,这流星好像向我们飞来了。” “不会这么灵验吧。” 轰----!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助我也 真是平地一声惊雷啊!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这tm一定是幻觉! 没道理呀,我可是从小看着流星许愿长大的,全部都是事与愿违,无一例外,我没有步卖火柴的小姑娘的后尘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韩艺整个人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大汗淋漓。 肖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小拇指微微颤抖着,“韩---韩艺,你---你听见没有?” “我---我听见了。” “这---这是真的吗?” “你捏下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真的。” “哦。” “哎呦!” 韩艺忽觉大腿上一阵疼痛,醒悟过来,怒视着肖云道:“你捏我干什么。” 肖云萌萌道:“捏你我不疼啊!” 这话刚一说完,她突然猛地站起身来,道:“这不---不是在做梦,哎呦,难道你许的愿灵验了?完了,完了。” 韩艺茫然道:“大姐,就算我许的愿灵验了,那也是好事呀,什么叫做完了?” 肖云郁闷道:“我可不想给你做牛做马。” 敢情就这事呀,哼,你这女人出了名的不讲信用,我会信你就鬼来了。韩艺翻着白眼道:“得了得了,你愿意,我还不愿意了。” 正当这时,听得吱呀一声,又听有人说道:“韩大哥,出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打雷的声音了。” 只见小胖和小野两个小伙揉着眼睛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看来这是真的了。 韩艺又和肖云相互瞧了一眼。 “这是真的,你没有骗我啊!” 肖云忽然瘪着嘴。看似就要哭了。 韩艺错愕道:“我骗你什么了。” “原来对着流星许愿真的能成真。”肖云道:“我看过那么多流星,一次愿都没有许,我---我---。” 亏了! 肖云觉得自己亏大了,这么多愿望,白白浪费了。 “......!” 韩艺一阵无言。他当然是骗人的,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呀,这老天要成事,他也无可奈何啊!不过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韩大哥,大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熊弟、小野走到他们边上,一脸好奇的望着他们。 肖云哪里还有心情说话。 韩艺搓着额头道:“我们在说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时候,又听得外面响声大作。 韩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立刻道:“你们先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熊弟和小野也跟着要去。但是韩艺没有答应,让他们在这里好生待着,然后就急忙忙出去了,不过他倒也不是一个人,如今他可是重点保护对象,杨展飞安排了十名高手贴身保护他。 来到外面,只见街上竟是一列列士兵疾奔而过。 出什么事呢?不会是那流星落在城内了吧,这样的话。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韩艺正准备找个人过来问问,突然三五哨骑来到了他面前,其中一人道:“韩公子。你在这里最好了,我们二公子请你立刻前去南墙。” 韩艺一怔,点点头,上的马车,往南墙极奔而去。 来到南墙,只见杨展飞站在墙边一直注视着远方。 “二公子。韩公子来了。” 杨展飞道:“韩小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韩艺诧异道:“什么意思?” “你快过来。” 杨展飞急切的拉着韩艺来到墙边,然后指着远方道:“你看那边。” 韩艺望去。只见远处火光冲天,这不用想也知道是陨石带来的。 杨展飞欣喜道:“你一定猜不到,方才天降神石,就落在那里。” 我是猜不到,因为这个陨石就是我许愿来的。韩艺都不意思做声了。 杨展飞紧接着又道:“你更加猜不到,那神石落下的地方,好像正是敌军军营。” “不会这么巧吧!” 韩艺一脸震惊之色,这老天弄个陨石来给他,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却没有想到老天这面子给这么大,还真就落到敌军军营里面去了,不禁想到,难道老天这是在弥补之前我那三百六十五个没有实现的愿望么。 杨展飞道:“现在还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说着他左手握拳用力击打了下右掌,“这一个神石能够将敌军全都消灭了,那就好了。” 韩艺听得却是眉头一皱,道:“二公子,但那些人多半也都是一些百姓。” 杨展飞一愣,道:“可是谁叫他们造反,这都是他么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想想看,他们攻进扬州前,可有想过这里多半也都是一些百姓。” 韩艺一怔,没有再说了,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思想难免会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一名哨探疾奔上城墙来,“启禀二公子,那神石果真落在敌军营地里面。” “什么?” 韩艺一惊,差点没有咬断自己的舌头,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他至今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杨展飞大喜,道:“那敌军可有全部被神石消灭?” “那倒是没有,那神石也不是很大,只是摧毁了敌军前军的几个帐篷,不过现在敌军已经乱成一团。” 杨展飞略显遗憾,道:“可惜现在正值深夜,而我事先又没有做部署,否则的话,此时若领军前去进攻,定能大获全胜。” 这在古代夜战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不跟电视里面演的那样,随时都可以打夜战,其实古代的夜战非常之少。而且之前一定要精密的部署,因为晚上看清不路,甚至以连人都看不清楚,这贸贸然冲出去,危险是非常大的。 韩艺道:“我也不赞成去进攻。二公子想到了,那么陈硕真肯定也想到了,这大半夜的,如果陈硕真将计就计在道路两边设一支伏兵,我们此去必定有去无回。” 杨展飞点点头,叹道:“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真是不甘心啊!” 韩艺眼眸一转,笑道:“二公子说的是,这是老天在帮我们,我们可不能白白浪费这机会。” 杨展飞欣喜道:“你莫不是有办法。” 韩艺道:“二公子根本无须派人前去进攻。只需悄悄派人拿着战鼓,潜伏在敌军营地附近,然后敲打战鼓,恐吓敌军,我们还可以将计就计,那陈硕真不是说她是什么太上老君门人么,我们就说她其实是什么太上老君的坐骑,偷偷下凡。化作妖精,妄图扰乱人间,已经触犯天条。于是上天派神佛来缉拿她回天庭,如此一来,她的信众将会对她产生怀疑,这样不但没有击退他们,还能彻底瓦解他们。” 没有读过书的他,也在别人家门口看过西游记。里面都是这么说的。 杨展飞听得目光急闪,道:“妙!妙!妙!此计甚妙!我这就去安排。” 时间紧迫。他立刻下去安排了。 这陈硕真也真是倒霉透顶了,白日被韩艺的空城计给忽悠的欲仙欲死。晚上又蒙此大难,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呀。 正当叛军乱成一团时,旁边两座大山上,突然战鼓急鸣。 这可把叛军的胆都给吓破了,他们都还没有从陨石轰击的阴影下,走了出来,又见唐军攻了过来,登时乱成一团,要知道他们都是一些百姓,没有经过什么训练的,如果一路旗开得胜,那还好说,这一旦碰到什么意外,那就难以控制了。 又听不少人齐声叫喊,说什么陈硕真不过就是太上老君的坐骑,偷偷下凡,化做妖精,企图祸害凡间,如今已经惹得上天震怒,故命神佛下凡来收拾这妖精。 这一喊可就不得了了,因为这些叛军白天才见到神佛临世,这晚上神石就掉落下来了,这很难不让人相信,如果你陈硕真是真的仙女,老天应该帮你才是,这神石也应该落在对方那边,为什么偏偏落在我们这边,可见那神佛是真的,那么你陈硕真就是---。 虽然不知道叛军内部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在当晚,天都还没有亮,叛军就全部撤走了。 这战是真心没法打了。 扬州危机,瞬间解除。 韩艺也是始料未及,这真是一场经典的战役,恐怕是很难复制了。 不管怎么样,叛军还是走了,连一箭都没有发,就撤走了,扬州城内一片欢腾,幸福来的太快,他们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天已大亮。 韩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住所,只见里面站着三人,其中包括熊弟、小野,还有杨飞雪。 “韩大哥来了。” 伴随着熊弟的一声叫嚷。 熊弟和小野立刻飞了出去,一人拉着韩艺的一只手,将他拖入院中。 韩艺笑道:“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杨姑娘这么早啊!” 嗯!什么情况? 韩艺见这三人围着他不断的转悠着,从脸部到臀部,一一打量着,心中好奇,“你们干什么?” 三人不语,兀自围着他转着,特别是熊弟,竟然弯着腰,双手撑膝,将脸对着韩艺的菊花一个劲的瞅着。 韩艺赶紧转过身去,道:“小胖,你这是跟谁学的,你要再看,小心我揍你哦。” 熊弟和小野、杨飞雪三人交换了下眼神,个个眼神中都充满了疑惑。 这些人怎么呢? 韩艺道:“你们看够了没有?” 三人兀自不语。 神经!韩艺懒得问了,他真的很累,顺手就拿起昨晚遗留在这石桌上的酒,给自己到了一杯,一口灌入嘴中。 “神仙?妖怪?” 杨飞雪突然说道。 噗! 韩艺听到这熟悉的台词,顿时一口酒喷出,好气好笑道:“什么神仙妖怪,我还至---小尊宝了。” ps:求推荐,求订阅。顺便说一句,关于这陨石一事,历史上是真有记载,陈硕真就是这么倒霉,可不是我乱编的,我只不过换了个地点而已。(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尊宝大仙(求订阅) 神仙?妖怪? 最佳答案绝对是至尊宝,但是韩艺也不糊涂,知道这是在古代,如果他说自己是至尊宝的话,那就是下一个陈硕真了。 不过话说回来,韩艺也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他如实相告,自己就是许了个愿,然后老天就弄一块陨石下来,满足了他的愿望,这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啊! 但是接下来杨飞雪和熊弟又抛出了两个更加尖锐的问题。 “小尊宝是神仙么?” “小尊宝是妖怪么?” “......!” 难道我已经与“人”无缘了么,这不是神仙就是妖怪。韩艺突然一手捂住头,“哎呦!哎呦哎呦!” 小野急忙上前来,扶住韩艺,一连关切的望着韩艺。 “韩艺,你怎么呢?”杨飞雪上前一步,关心道。 “韩大哥,你是不是用法过度?” “小胖,你真是太聪明了。” 韩艺点头道:“不错,我正是用法过度,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不,休息很久,你们千万不要打扰我,否则我会走火入魔的,小野快扶我回房。” “哦。” 小野急忙扶着韩艺往房里走去。 总算是摆脱那两个好奇鬼了。韩艺轻轻松了口气,却正好被小野瞧到,这小家伙偷偷一笑,却没有点穿韩艺,他虽然开口说话了,但真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小野扶着韩艺回到房里,然后就离开了。 韩艺躺在床上。想到今日发生的一切,是笑着直摇头,想着想着,就渐渐沉睡了过去。 要知道这三天来,他就歇息了片刻。纵使铁人,也会受不了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韩艺缓缓睁开眼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很香,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睡得这么香,浑身舒坦。 “你醒了。” “啊!” 可这眼才刚刚睁开。又听床边有人说话,吓得韩艺大叫一声。 又听得咯咯笑声,“韩仙人也会害怕么?” 韩艺听出来了,是肖云的声音,揉了揉眼。只见肖云坐在床边,这被子一捂,“你---你想干什么?” 肖云错愕道:“我想干什么?” 韩艺已经完全被吓醒了,惊恐道:“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肖云轻描淡写道:“哦,我就是来看看你醒了没有,你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韩艺激动道:“我大惊小怪,要是我在这半夜三更的坐在你床边,你会怎么样?” 肖云摇着头道:“你没有这个的胆量的。” “额...我不是没有这个胆量。我只是---只是有基本的素质,不跟你一样,竟然偷看我睡觉。真是---难道男人的贞洁就不是贞洁了么,真是岂有此理。”韩艺只觉莫名的委屈。 “谁偷看你睡觉了。”肖云翻了下白眼,模仿起韩艺的语气道:“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若是我真的喜欢看你睡觉,那真是再简单不过,直接去猪圈不就行了么。” 韩艺愣了下。随即道:“哦,你骂我是猪?” “我可没这么说。” 肖云抿了抿唇又道:“不过倒是挺像的。打呼噜,还流口水。多大的人了。” “是--是吗?” 韩艺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发现并没有不明液体,知道自己的上当了,不禁瞪了肖云一眼,“你别岔开话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会在房里。” 肖云道:“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我是见你睡了这么久,于是过来看看。” 韩艺道:“我睡了很久了吗?” “都已经快天亮了,你说呢?” 韩艺隐隐记得自己睡觉时才天亮不久,如今又快天亮了,也就是他睡了整整一天,闭了闭眼,“想不到我睡了这么久。”说着,他又问道:“对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肖云若有所思的望着韩艺道:“韩艺,你不是说不喜欢当官么?” 韩艺一愣,点了下头。 肖云道:“那你为何又如此关心本该是属于当官的该关心的事?” 韩艺没好气道:“我只是关心我认为该关心的事,做我想做的事,就是这么简单。” 肖云抬头想了想,才道:“今天下午杨二公子曾来找过你,不过我让小胖去告诉他,说你还在睡觉,让他改日再来。” 改日?韩艺道:“人家可是杨家二公子,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惹怒他么?” 肖云道:“这我可管不着,你是我丈夫,我理应对你的身体负责,正如你所言,做我该做的事,就是这么简单。” 韩艺瞧了眼肖云,双手枕着头,没有做声了。 屋内一阵沉默。 肖云突然喊道:“韩艺。” “嗯?” “现在叛军已经退了,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韩艺心中莫名一跳,嘴上却笑道:“怎么?住在这里不好么,环境好,屋子大,家具齐全,而且还不用做饭洗衣,我觉得这里非常适合你啊!” 肖云轻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再好的地方,也是别人的,总没有自己的家好,我住在这里就一点不习惯。韩艺,我们今天就回家好不,我们的新家才刚刚盖好,我都还没有住过。” 韩艺见肖云一脸哀求的表情,其实他也不想住在这里,于是道:“好吧,好吧,但是我还得去一趟杨府,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肖云欣喜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 ...... 韩艺起床后,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澡洗好了,早餐就准备好了。熊弟、小野两个小家伙也已经起来了。 “嘻嘻,韩大哥。” 熊弟一手拿着一个啃去一大半的大肉包子,望着韩艺,暧昧的眨了眨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韩艺瞧着熊弟道:“我说小胖,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熊弟猛的点点头。 韩艺道:“那你就说啊。你别老是对我眨眼好不,我不喜欢男人盯着我看,特别是嘴里还含着东西。”暗道,这小胖越来越邪恶了,昨天就对着我菊花看,今天就老是对我放电。不会是被沈笑给带坏了吧。 熊弟听罢,急忙将口中食物吞下,又嘿嘿道:“韩大哥,我求你件事好不?” “什么事?” “你能教我一点仙法不,我---我不想学什么很厉害的仙法。我就是想变得跟小野一样,瘦一点,跑得快一些,跳得高一些,嗯---最好酒量也好点,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每次都连累你和小野了,还能陪你们畅饮了。” 这还不叫厉害的仙法。你知不知道直到21世纪无数女人也在为此犯愁,甚至于绝食减肥,小胖。你真是难为我了。 ‘.......!” 韩艺面对纯真善良的熊弟,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可这一出门,韩艺被一股浓烟呛了半死,‘哇靠!是谁在这里纵火,咳咳咳---。” ‘小尊宝出来了。” ‘尊宝大仙出来了。” 哇!这是什么情况? 韩艺透过浓浓的烟雾,只见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人手一柱香,对着他是拜了又拜。 ‘他们在干什么?” 韩艺朝着一旁护卫询问道。 ‘韩公子---不。小尊宝大仙,他们是你的信徒。”这护卫恭恭敬敬的说道。恐怕对杨思讷都没有这么恭敬过。 ‘信徒?” 韩艺猛地一惊。 “尊宝大仙。” 听得一声激动叫嚷,只见一个妇人冲到韩艺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泪水道:“尊宝大仙,求求你救救我丈夫,求求你救救我丈夫。” 韩艺下意识道:“你丈夫怎么呢?” “我丈夫病卧在床已经好几年了,求求大仙救救他吧。” “这事你应该去找郎中吧,怎么跑来找我了。” “你可是大仙呀。” “呃....!” “尊宝仙人。” 只见又有一个老男人跪在韩艺面,老泪纵横道:“尊宝仙人,小老儿一直本本分分,不知老天为什么这么惩罚小老儿。” “大叔,你又怎么呢?” “我与我家那婆娘成婚三十年,可是我那婆娘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还请尊宝仙人赐一子给小老儿,小老儿给你磕头了。” 韩艺纳闷道:“求子你找观音去啊!你找我干什么?” “小老儿如何没去,可是观音菩萨她不搭理小老儿。” 她要是能够搭理你,那我也去。韩艺翻着白眼道:“大叔,你都这一把年纪了,就看开一点吧,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小尊宝大仙。” 又听得一声充满激情叫嚷。 “停停停!” 韩艺赶紧抬手,打断这人的叫喊,又朝着一众百姓道:“各位,各位,我不是什么神仙,我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咳咳咳,各位,别这样好不,我都快被你们熏死了。算了,算了,跟你们说也是白搭,我有事走先,你爱怎么怎么。” 说着他就朝着身边一个护卫道:“快去准备马车,我又急事去杨府。” 那护卫惊讶道:“马---马车?” 韩艺错愕道:“你这么惊讶干什么,这有什么不妥吗?” 那护卫一怔,道:“哦,不---不是,我以为仙人你不需要马车。” 韩艺困惑道:“此话怎解?” 那护卫道:“大仙你都是飞在天下的。” “呃.......!飞在天上那是鸟人。ok?”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深深地被卖了 真是碰了个鬼,老子怎么睡一觉醒来就成仙人了,还有,是哪个王八蛋将我小尊宝的外号泄露出去的,这要是让我知道,我非得骗得他在扬州上演一盘裸.奔时代。 韩艺在众百姓的围追堵截下,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这才来到了西天---不,应该是杨府,心里是一个劲的抱怨,这真是太恐怖了。 ‘哟!我们的大功臣来了。” 杨展飞见到韩艺显得非常高兴,大步迎上前来。 ‘岂敢,岂敢。‘ 韩艺谦虚一句,手往门口一直,满脸困惑道:‘二公子,现在外面是一个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些百姓都叫我什么大仙人,小尊宝,究竟出什么事呢?” 杨展飞听罢,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无良的家伙,亏我还帮你立下大功,你转过身来就笑话我,你笑就笑呗,你还当着我的面,你这不是欺负人么。韩艺一阵无语,道:‘二公子,你就不要再笑话在下了,你是不知道,那些百姓就差没有将香烛插在我鼻孔里面去了,我都快烦死了。” “是吗?”杨展飞强行收住笑意,连声了两句抱歉,然后伸手道:‘韩小哥,请坐,请坐。” 韩艺坐了下来,杨展飞轻咳一声,道:‘韩小哥你有所不知,其实这都是前日半夜那块神石引起的。你前天不是弄了神佛阵吓退了叛军---。” 不等他说完,韩艺就急道:“这都是假的,二公子你是知道的。” 杨展飞笑了笑,道:“这事我们都知道是假的。但是那些百姓并不知道,而且在前夜,我们不是又故布疑兵吓跑了叛军,当时依你之计,说这神石是神佛施展的法术招来的。这很快就让城中百姓知道了。他们就误认为你是仙人。” 韩艺听得糊里糊涂的,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明明说的是神佛施展法术,这怎么又算到我头上来了。” 杨展飞稍显犹豫,道:‘你当仙人不好么。” ‘如果我是仙人,那当然无所谓。可问题是我不是呀,你知不知道那些百姓有多么恐怖,竟然跑来跟我求子,求姻缘,拜师的更是多不胜数。这样下去,我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韩艺十分郁闷,是,作为一个骗子,这的确是一个很好行骗的机会,但这绝非正派人士所为,而且,他还得常住在这里。可想而知,这要是继续下去,那么他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也难怪他会这么着急。道:‘二公子,这事还得麻烦你替我澄清。” ‘这---!” 杨展飞面露尴尬之色。 韩艺可也是一个心理学高手,一瞧杨展飞面色怪异,心中隐隐猜到些什么,不冷不热的说道:‘二公子。这事不会你也参与了吧?” ‘这个---。‘杨展飞一脸尴尬,过得片刻。才讪讪说道:‘真是抱歉,这事其实---其实就是我安排的。不过。我昨日想去找你商量的,但是当时你在睡觉,而且你妻子说你身体不适,所以我就没有打扰你了,但是又因事情紧急,于是我就擅自作主了。” 敢情是你安排的?韩艺一脸郁闷之色,斜着眼瞧着杨展飞,摆明就是要一个解释。 杨展飞急忙解释道:‘我这也是为全局考虑的,你前夜那一番话提醒了我,陈硕真之所以能够短日内就壮大队伍,并且接连打败我军,最为关键的就是她的那些旁门左道,所以想要消灭她,首先就要先破其邪法。” 韩艺长长哦了一声,旋即道:‘所以,你就把我给卖了。” 杨展飞讪讪一笑:‘倒是没有这么严重,只是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人更合适了。” 韩艺道:‘你可以找那神佛呀。” 杨展飞道:‘这我也想过,但是当时军营里面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后面安排的,包括那些修道之人、工匠等等,其实当日就已经传开了,再加上扮作神佛的那厮,很多人都是从小认识他,说出去很难令人相信,但是你的话,认识你的人不多,而且你的身世也非常神秘,于是我就顺水推舟,说这个疑阵是为了拖延叛军进攻,让你有足够的时辰施法,找来神石消灭陈硕真那妖女。” 不会吧,难道他知道我是穿越者?韩艺试探道:‘我的身世很神秘?我怎么不知道。” 杨展飞道:‘你不是曾被雷击过吗,当时你父亲与你一同被雷击中,但是你父亲很不幸就去世了,而你的话,却一点事都没有。” 韩艺愣了下,郁闷道:‘敢问二公子,这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杨展飞如实道:‘不瞒你说,当初我爹爹查过你,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完了,完了,这回我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这尼玛老天是存心要我当个骗子吧,我不想骗人,偏偏硬是让我去骗人。韩艺苦着脸道:‘二公子,你---你不会把这事也说出去了吧。” 杨展飞尴尬的点了下头,又道:‘不仅如此---。” 他话还没有说完,韩艺就惊呼道:‘还有?” 杨展飞尴尬的点点头,道:‘现在叛军虽然从扬州退走了,但是他们的势力还是不弱,我爹爹他们还要继续征讨叛军,如果不改变我军将士忌惮陈硕真的情况,这战兀自非常难打,于是,我---我---。” 想不到他把我卖得如此彻底,老子这回真是认栽了,你丫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韩艺全明白了,道:‘于是你就把这些事告知你爹爹,或者说将来告知整个江浙地区。” 杨展飞笑着点点头道:‘韩小哥,你果真是聪明,正是如此。” 虽然这对于韩艺而言。有些不公平,毕竟没有得到他的首肯,但不得不说一句,杨展飞这事处理的真是太漂亮了,如此一来。无形中给官兵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现在官兵什么都不缺,就是缺这个了,也正如韩艺前面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果换做韩艺。他同样也会这么做,毕竟他只是个人,而杨展飞要照顾的是全局,大家的出发点不同,想法肯定也就不同。 我有你聪明吗?老子好心来帮你。我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你就把我给卖了,事情可不是这么做的。 韩艺抹了一把脸,淡淡道:‘那什么小尊宝的称号又是谁传出去的。” 杨展飞略显错愕道:‘不是你自己的说的吗?我昨日在想这陈硕真称自己是太上老君的门人,又是什么圣教教主,你自然不能不能弱于她,于是我就在想是否帮你取个称号,正巧八妹从你那里回来。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八妹就告诉我,你前不久才告诉她。你的称号叫做小尊宝,所以我就说你是天上的小尊宝大仙,下凡捉拿陈硕真这妖女。” 就知道是这样,幸亏我没有说出至尊宝的大名,否则的话,那我岂不是彻底完了。韩艺哑口无言。 杨展飞见韩艺虽然还是很不爽。但比刚才好多了,赶紧趁热打铁。呵呵道:‘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一旦叛军被消灭了。我自然会帮你澄清这一切的,况且这又是让你当神仙,陈硕真可比你惨多了,很快,百姓就会将她当成妖精了,再也不会有人投靠她了。” 韩艺望着杨展飞道:‘二公子,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幸灾乐祸啊!” ‘没有。” 杨展飞摇着头道:‘我绝无此意,你现在可是全扬州的恩人,而且扬州百姓可都把你当作神仙,我哪里敢得罪你啊!” 还说不是在幸灾乐祸。可是这木已成舟,韩艺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于事无补,杨展飞肯定不会为了他个人,而放弃全局,自嘲道:‘这样也好,我干脆就做个九灯二世好了,弄个寺庙什么的,念念经,赚点香火钱。” 杨展飞知道他是气话,但是无所谓,反正这仙人你是当定了,笑呵呵道:‘韩小哥何须如此,若是需要钱的话,大可跟我说。” 靠!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有这么下贱,我这分明就是在说气话呀!也不知你是不是在装傻。韩艺气不打一出来,道:‘二公子,你可得说话算话,这事一旦了结,立刻帮我澄清。” 杨展飞连忙道:‘一定,一定。” 韩艺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又道:‘那现在战况怎么样?” 杨展飞收敛几分,正色道:‘我已经跟我爹爹联系上了,这陈硕真也真是厉害,原来她只是带了一半的人马来此,还留有一半人马在进攻婺州,其目的就是想让我爹爹两头难顾,还险些让她成功了,由于她事先得知,婺州向扬州求救,于是很早就分出兵来,悄悄赶来扬州,准备等我爹爹领兵前去营救婺州时,然后趁机攻取扬州。 我爹爹可是扬州刺史,这扬州也是我杨家的大本营,我爹爹肯定会回援的,如此一来,必定拖延我爹爹救援婺州,她定是以为扬州空虚,一日便可攻破,那样的话,我爹爹根本来不及回援,到时不但救不了婺州,连扬州也丢了,等到他们攻下婺州之后,再两面夹击我爹爹,一旦我爹爹和崔刺史被打败了,那么婺州和扬州两个战略要地可就都在他们手里,杭州等地可就非常危险了,弄不好整个江浙地区都会落于他们手里。” 韩艺倒是没有想到这么深远,他原以为对方只是想打游击战,避实就虚,来夺取扬州的资源,毕竟扬州和睦州的中间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被他们攻下,就算他们攻下扬州,也非常难守,却没有想到这是陈硕真夺取江浙地区的一步险棋,不禁全身发毛,暗道,我还真是太幼稚了。 杨展飞现在想来也是非常后怕,继续说道:‘幸亏有你,扬州才没有丢,而且我爹爹在收到我的信后,立刻察觉到这可能是陈硕真的诡计,于是他命我五弟率三千精兵回援,而爹爹他则是继续驰援婺州,目前婺州的情况我还不清楚,但是据我说知,叛军应该没有攻下婺州。我已经派人将扬州得胜的消息告知了爹爹和五弟,现在我五弟并不急着赶往扬州,而是转道联合杭州等地一同出兵围剿陈硕真,哼,如今陈硕真大军士气低落,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时机,而且,一旦我爹爹到达婺州,我军将会大举反攻,一举消灭他们。” ‘如此就再好也没有了。” 韩艺轻松了一口气,他当然希望能够消灭陈硕真,毕竟他可是坏过陈硕真不少事,万一陈硕真胜利了,那么他可就遭殃了,于公于私,他都是站在官兵这一边的,又道:‘既然如此,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二公子,是这样的,我今日来这,主要是想跟你告辞的。” 杨展飞错愕道:‘你要回去?” 韩艺嗯了一声,道:‘我家刚刚盖了新屋,内子不放心家里,而且她在外面也住不惯,如今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想早点回去。” 杨展飞道:‘你还回去做甚,韩小哥,这人往高处走,以你的才智留在这里,一定大有作为,而且作为男人,自当为国建功立业,真不知道你为何要执着于那一亩田地。” 自从这件事过后,他更想招揽韩艺过来帮他们杨家,而且非常的迫切。 韩艺微微笑道:‘多谢二公子的一番好意,但是这事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我觉得这也没有差别,要是二公子需要我帮忙,我定当义不容辞,而且,现在全城的百姓都在追踪我,我也不敢再待在城里,所以,也请二公子帮我一个小忙,就说我还住在杨府。” 杨展飞见韩艺还是不愿,心中好生失望,但转念一想,现在我也做不了主,还是等父亲回来,再正式招揽他,于是也没有过于勉强,点点头道:‘行,我答应你。‘ ps:周一求一张推荐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被骗也是一种幸福(求订阅) 当官。 光听到这个单词都觉得十分诱人啊! 但真不是人人都想当官,就好比韩艺,韩艺是一个自由派人士,他喜欢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是,当官了,有钱又有权,多好啊,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下面有人瞻仰你,上面有人盯着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又谨慎,不管是清官,还是贪官,皆是如此,而且你得对很多人负责,哪怕就是对一个百姓负责,这份责任可也不轻啊! 而韩艺是一个连对自己都不想负责的人,他甚至连成立一个家的勇气都没有,这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一样也做不到,你让他去当官,这不是害了他,害了别人吗。 韩艺挺有自知之明的,故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推辞,因为他知道他无法扛起这一份责任,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中午时分,杨老夫人亲自设宴,好好招待了一番韩艺、熊弟、小野,肖云倒是没有来,韩艺也没有勉强她,杨老夫人询问时,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推脱过去。 吃过午饭之后,韩艺就告辞了,在杨展飞的安排下,韩艺秘密出得杨府,回家去了,另外,杨展飞也偷偷发出消息,就说韩艺住在杨府,毕竟是杨府,百姓可不敢在这里了上香的。 ----- 韩艺不敢让马车直接开到梅村去,而是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就下了马车,然后绕小道去了梅村。 想到回个家都这么麻烦,韩艺自觉都非常好笑。 ‘终于回家了。” 肖云站在新屋面前。仰着脸,稍带弧度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突然,她转过头去,用期待的眼神望着韩艺,道:‘韩艺。我们今晚就住新屋吧。” ‘啊?” 韩艺愣了下,随即道:‘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这新屋可还没有正式完工,里面被褥什么的都没有。” 肖云道:‘可是,可是我害怕又出个什么事,结果辛辛苦苦盖的新屋。一天都没有住。”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 韩艺瞪了肖云一眼。 肖云坚决道:‘那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住这新屋,不管是打雷还是下雨。” 说着她就看着韩艺。 韩艺见她双眼充满了期待,心中真不忍拒绝她。又瞧了眼熊弟和小野,见他们同样也望着自己,于是点点头道:‘好吧。” 熊弟、小野立刻拍手叫好。 虽然他们两个早就住在里面了,但是他们更期待与韩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要知道他们都没有家,没有亲人,也就是说,他们都渴望有一个家。这一栋小楼其实在他们心里早已经盖好了。 虽然韩艺一直都很排斥家,但是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既然已经决定。四人立刻忙碌起来,先是简单的将整间屋子打扫了一番,然后又拿着韩艺、肖云的被褥衣服来到二楼。 这二楼非常简单,就两屋,中间一条走道,毕竟韩艺对这些没啥要求。故此也没有花多少心思,一切从简。 因为两间屋一左一右。二人来到楼上,就非常有默契的往左边走。 可一步迈出。二人不禁都停了下来,对视一眼,又同时往右边走,立刻又停了下来。 ‘你---!” ‘你---!” 二人又是异口同声道。 这女人是成心的吧。韩艺道:‘你到底住哪间?” 肖云哼道:‘我还想问你呢?” 跟在后面捧着一床棉毯的熊弟茫然的望着这两个人,道:‘韩大哥,大姐姐,你们不是夫妻么,夫妻不是应该睡一间房吗?” 小野对此不是很懂,好奇道:‘小胖,为---为什么夫妻就---就要睡一间房?” 熊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爹爹和我娘就睡在一间房。” 肖云听得晕生双颊。 韩艺也好不到哪里去,道:‘你两个小家伙懂什么。” 肖云哼了一声,‘是啊,你韩大哥可是懂得紧,以后你们要跟他多学学。” 说着她就径直走入了右边那间房。 熊弟可怜兮兮道:‘韩大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韩艺翻着白眼道:‘你说了。‘说着就往左边那间屋走去,可刚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望着熊弟和小野,稍稍犹豫了下,才道:“记住,这方面千万不要向我学。”说着他就进去了。 肖云将自己屋子收拾好后,又非常自觉的去帮韩艺收拾了一下床铺,你叫韩艺盖屋子,那他乐在其中,可你让他去收拾屋子,那真是要了他的命,特别什么铺床叠被,他从不动手,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好比现在,他也就是马马虎虎随便弄弄,反正他起床是从不叠被的。 差不多收拾完后,夜幕也已经降临,四人来到一楼那简陋的餐厅,围着一张方桌坐下,开始了他们乔迁新居的第一餐饭。 当然,这些饭菜都是从杨府带来的,只是稍微热了一下,非常丰盛。 “干杯。” 四人举杯一碰,然后都一饮而尽。 这第一杯酒必须干了。 韩艺见肖云也一口喝尽,不禁道:“肖云,你喝酒行么,要是不行的话,可别逞强,要是你喝醉了,我可不会照顾你的。” 肖云淡然一笑:“不就是喝酒么,你都行,没理由我不行的。” 说着她又道:“小胖,斟酒。” “哦。大姐姐请稍等。” 熊弟嘴上咬着一个鸡腿,倒也懒得再拿下来了,咬着鸡腿,赶紧起身帮肖云斟酒。 韩艺瞧着熊弟。一阵无言,其实肖云也没有动用武力去征服小胖,只是从一开始,就用一种大姐姐的语气跟他说话,但小胖就是对肖云唯命是从。 韩艺不喜欢约束别人。既然肖云要喝,他自然不会阻拦,倒是肖云,似乎有跟韩艺拼酒的意思,言语间颇具挑衅之意,一杯又一杯。就没有怎么停过。 小野、熊弟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低着头一个劲的吃。 不知不觉中,酒过三巡,只见肖云面色红润,一双水汪汪的双眸。更显娇艳无比,但她兀自不肯罢休,拉着韩艺要继续喝,反正这酒都是别人送的。 可是几杯下肚之后,肖云突然以一个非常干脆的姿势趴在了桌子上,面前的酒杯也被她碰倒了。 “不---不是吧,你不是说自己很能喝的吗?” 韩艺望在趴在桌上的肖云,一脸错愕。其实他喝的还好,有些晕沉沉的,但还是非常清醒的。他前面见肖云这么嚣张,以为她的酒量肯定非常不错,也不肯退让,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肖云会醉的这么干脆。 他又轻轻推了下肖云的胳膊,“哎哎哎。你别装死,我知道你还没有醉。快点起来。” 但肖云只是身体轻轻摇晃了下。 熊弟道:“韩大哥,大姐姐好像是真的醉了。” “哎呦。这婆娘真是伤脑经。” 韩艺用力拍了下了脑门。 小野道:“韩---韩--大哥,现在---现在怎么办?” 韩艺郁闷的瞧了眼肖云,又向熊弟和小野道:“你们两个先把这些碗筷拿去厨房。” “哦。” 两个小家伙立刻收拾起来,因为他们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干起家务活来,也是非常麻利,而且两个人一块收拾,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等到他们将碗筷拿去厨房后,韩艺又朝着还趴着的肖云道:“婆娘,你少在这里装了,哼,想骗我,你还是等下辈子吧,我刚才没有拆穿你,是在熊弟和小野面前给你留面子,你可别不识好歹。” ...... 回应他是一阵沉默。 韩艺等了一会,又道:“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就看你能够装多久,我洗澡去了,你慢慢在这趴着吧。” 他说着就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偷偷瞥了眼肖云,可是肖云的反应,令他很是失望,抬腿就走了出去。 洗完之后,韩艺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正好遇到洗完碗筷出来的熊弟和小野。 “韩大哥,大姐姐还好吧?” 熊弟关心道。 韩艺笑道:“她好得很,我会照顾她的,你们不用管,快点去洗洗睡吧。” 二人见韩艺都这般说了,自然不会多问,应了一声,就跑去冲澡了。他们两个也学着韩艺,就在屋后面冲澡,他们也习惯洗冷水,一边洗,一边嘻嘻哈哈的,真是天真无邪。 而韩艺则是悄悄回到新屋内,见肖云兀自趴在桌上,他走上前,仔细瞧了瞧肖云,暗自皱眉,难道是真醉呢? 原来他在刚才出门前留心记住肖云的姿势,他可是千门高手,观察能力自然是无与伦比,只要肖云稍微动过,他都能够发觉出来。 但是肖云趴着的姿势,跟刚才一模一样。 这让韩艺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方才屋内可就剩下肖云一个人,如果她是装醉的话,肯定会趁机活动了下身体,这么趴着可也十分累人啊! 但是韩艺只是疑惑而已,他也是一语不发,就坐在边上,静静的看着肖云。 过了好一会儿,熊弟和小野已经洗完澡回来了,韩艺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然后往他们屋内一偏头。 二人非常识趣的轻手轻脚进得自己房内,这韩艺怕他们无聊,于是就把他们的安置在一个屋内,做了两张小床给他们。 又过得半响,韩艺见肖云还是一动不动,不仅闭了闭眼,仰面一叹,随后他就站起身来,走到肖云身边,弯下腰来,一手从肖云背部穿过。一手从肖云膝后穿过,可当他的手真正抱住肖云时,肖云的身体突然非常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韩艺可是一个老千,哪怕是再细微的动作。他都能感觉到,暗自好笑,这女人骗起人还真是够绝的,我都差点被她骗了。 我是不是该将计就计,想个法子整整她呢?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但也就是一闪即过。可又想起肖云骗自己的原因,心道,算了,上回我喝醉酒,也是她照顾我的。就当我是还她的吧。 双手一用力,也许是错误的估计肖云的体重,也许他还以为是前世的自己,以为可以轻松抱起,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没有抱起。 尴尬啊! 当然,韩艺肯定不会怪自己,暗道。看不出这婆娘还挺沉的啊! 其实肖云并不胖,只因她身材高挑,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韩艺自身力量不能与后世相提并论,此消彼长,无形中增添了不少难度。 韩艺深呼吸一口气,做足准备,这才将肖云抱起,无暇顾及肖云那娇艳欲滴的脸蛋。因为他可坚持不了多久,赶紧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呼---!” 来到肖云的房里。韩艺轻轻将肖云放在床上,轻轻喘了口气。暗道,不行,这身体还真是有待加强,连抱一个女人都这么费劲,今后我还怎么去混啊,送你一个女人,你都抱不动,世上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么。 借着月光,他看着以一个极不规范的姿势躺在床上的肖云,眉宇间露出挣扎的神态。过得片刻,他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智肖云在装醉,韩艺还是蹲下身来,将肖云的鞋子脱去,将肖云的双腿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之后,他心想,接下来应该就是等待她的嘲笑了。 果然,他刚走到门前,忽听一个极其动听的咯咯笑声:“你不是说不会照顾我么?” “你---你,怎么,哎呀,我又上当了。” 韩艺猛地转过头来,恼羞成怒道:“肖云,你不去当骗子,真是浪费人才。” 肖云笑声更甚,“哪里,哪里,我可没有这天赋,只是偏偏遇到你这个傻子。” “算你狠!” 韩艺大步走了出去,愤怒的一甩门,只听得屋内咯咯笑声不断,他笑着摇摇头,“被骗了还能这么开心,也真是稀奇。” 也不知这句话是说他,还是说肖云。 回到自己房内,韩艺左右看了看,见月光毫无顾忌的从阳台倾泻入屋,他也没有点燃灯烛,然后走到了阳台上,站在窗台前,举目望着夜空的繁星。 忽闻一声轻叹,他转过头去,只见黑暗中,一道倩影站在隔壁的阳台上。 正当这时,那道倩影也突然转过头来,二人在黑夜中,四目相对,但谁也没有开口。 过得片刻,肖云突然笑道:“以你的酒量,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装醉不过只是想给你留几分薄面罢了。” 韩艺轻哼道:“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肖云摇头道:“那倒不必了,作为一个妻子理应在外人面前,给自己丈夫面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有些人,就连照顾下自己的妻子,都有诸多怨言,甚至还气得睡不着,真是小气量。” 韩艺道:“你不要误会了,我可不是气得睡不着。” 肖云哦了一声,道:“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韩艺道:“我只是气得想从这里跳下去而已。” 肖云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道:“那你倒是跳啊,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韩艺道:“你怎么阻止?飞过来?” 肖云瞧了眼这相聚只有五尺左右的阳台,道:“飞过去倒不是什么难事,但你且放心,我只是会出声阻止的,至于能否阻止得了,那我可不敢保证呢?” “呃...!” 韩艺暗讽道:“你真是一个好妻子。” 肖云得意洋洋道:“这我一直都知道。” 臭婆娘!韩艺暗骂一句,不再搭理肖云,又抬头望着天空的繁星。 肖云也没有再说,同样抬着头望着星空。 ps:求订阅,求推荐。。。这是上周的打赏名单,感谢。烟波之浩瀚默语_鹤望兰乖乖连连看看烟花灿烂池喵sa墨迹排骨没惹我支点aabb雨的名字。看书老闲人混沌仙人一番茄汁烧西罐装冬瓜茶木木呀吼吼暴力vc羽无涯330302窗前明月装哟哟卧虎藏龙萝莉小叮当1搬砖养家1乌旗山熊猫美少女大宝贝sherman1944五蠹大夫。(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装病破谣(求订阅) 翌日。 ‘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小艺他真的回来了么?” ‘真的,真的,我昨晚亲眼见到他家的灯烛是亮着的。” ‘你们可得注意一些,现在可不能叫小艺了,得叫小尊宝仙人。” ‘对对对,咱们今后可得注意一些。” ---- ‘怎么这么吵啊!这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大清早的就跑到别人家楼下来聊天。” 韩艺因为昨晚睡的比较晚,而且又喝了不少酒,故此此时还没有起床,原本他睡得非常香,毕竟酒能助眠,可是楼下突然响起阵阵说话声,把他给吵醒了,这让他十分恼火,被人打断晨睡,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任何人都是如此。 然而,他的抱怨并没有让楼下的说话声停了下来,反而说话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 什么情况? 韩艺突然坐起,走到来开阳台的木门,可才刚刚拉开一条缝,他就立刻把门给关上了。 不是把,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呢? 韩艺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又偷偷拉开一条缝来,往楼下看去,只见楼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片人,杨家、关家都在其中,反正全部是梅村的人。 叛军一退,杨展飞就立刻开了城门,放百姓回去,梅村的村民昨天就已经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不用想,韩艺也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眸子一转,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来。悄悄的来到楼梯口,听得楼下有人说话。 ‘大姐姐,这些叔叔伯伯好生奇怪,他们站在外面干什么,请他们进来。他们又不肯进来。” 这是熊弟的声音。 又听见肖云说道,‘哼,这还不是你韩大哥装神弄鬼引来的,我倒要看他如今怎么办。” 这个婆娘,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没好日子过。你难道还躲得了,真是的。韩艺听得直翻白眼。 听得小野缓缓道:‘姐,你是说---他们也---以为韩大哥是---是神仙?” 肖云道:‘谁知道了,我不管了,我去洗衣服了。”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算是看清你了,下回你再装醉的话,我也装醉,然后就酒后乱性,嗯,就这么决定了。 肖云刚一出去,韩艺就站在楼梯口上,轻声喊道:‘小胖。小野,小胖。” 小野耳朵比较灵转头就往上看去,‘韩---。” 他刚说了一个字。韩艺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时熊弟也反应过来,抬头望着韩艺。 韩艺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二人见韩艺动作十分小心,虽不明起因,但也变得非常小心。轻手轻脚的往楼上走去。 来到的楼上,韩艺小声问道:‘外面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野道:‘天---天刚亮。就---就来了。” 熊弟瘪着嘴道:‘我们就是被他们给吵醒的。” 韩艺又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说来找谁的?” 熊弟一脸困惑道:‘前面我出去问他们有事么,那杨二叔就问韩大哥你在家么。我就说你还在睡觉。你找韩大哥有什么事。他就说没事没事。那我就回屋了,可是等到大姐姐起来,他们还没有离开,随后大姐姐又出去请他们进屋坐,但是他们都不肯,大姐姐也就没有再说了,我们就一直在屋里坐着,他们就在外面站着。” 果然如此。韩艺低声道:‘你们去帮我弄些面粉和一盆冷水来,面粉就莫要让人看见了,弄一小包来就行了,知道么?” 小野点头道:‘我---我知道了。” 但是熊弟却非常好奇道:‘韩大哥,你要这些干什么?” 韩艺道:‘你们先去拿,等会你就知道了。” 二人不再多问,立刻下楼去了。 过得一会儿,二人就把水和面粉拿到了韩艺屋内,但是韩艺并没有让他们在里面等,而是让他们在外面等,并且将门给关好。 熊弟心中有些郁闷,韩艺这种做法真是有点相似在过河拆桥,向小野问道:‘小野,韩大哥这是想做什么?” 小野摇摇头道:‘我也不--不知道。” 熊弟撅了撅肥肥嘴唇,又侧耳贴着门听了听,但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办法,二人只能在外面耐的性子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只见韩艺从里面走出来。 熊弟一见到韩艺,顿时张开嘴,韩艺似乎早有准备,一手捂住小胖的嘴,道:‘别叫,我没事,这些都是伪装的。” 但见韩艺面白如纸,连嘴唇都是白的,这简直就是病入膏肓的节奏啊! 熊弟睁大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韩艺这才松开手来。 小野问道:‘韩大哥,你的脸---。” 韩艺嘿嘿道:‘你们两个要是想要这造型,简单的很,只要在冷水里面泡上一会儿,然后再用面粉涂在嘴唇上就行了。” 熊弟道:‘韩大哥,你叫我们去端水就是为了把自己的脸弄成跟生病一样。” 韩艺点点头,他方面之所以没有叫熊弟和小野进去,目的就是为他们这一番表情,因为现在可是没有镜子的,他只能用别人的反应来告诉自己伪装的效果。 小野道:‘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什么这么做呢?” 韩艺头往下面一摆,‘还不是为了他们,走,下去吧。” ‘哦!” 二人转身就准备往楼下走。 ‘等下!” 韩艺赶紧将二人拉了过来,‘拜托,我现在可是病人,你们得扶着我。” 熊弟嘿嘿一笑。赶紧扶着韩艺,小野不肯落于人后,扶着韩艺另一只手。 韩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在小野耳边吩咐了几句,小野偷笑着点点头。直接往屋后窗跳了下去。 二楼对于小野而言真是太低了,完全没有挑战性。 熊弟好奇道:“韩大哥,小野去哪里了?” 韩艺一笑,又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熊弟听得直点头。 ....... 韩家门前,一众村民兀自在韩家门前徘徊,目光时不时就往二楼瞟。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这好像是小---尊宝的声音。‘杨林听得颇感好奇。 ‘是好像,但是小尊宝仙人怎么会咳嗽呢?”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门就打开来了,只见韩艺熊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咳咳咳,二叔。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屋坐,咳咳,这肖云去哪里了,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韩艺先是一脸错愕,但说到后面,却又是一脸愤怒。 ‘哦不不,小娘子前面已经请我们进去坐了,是我们自己要站在这里的。” 说话时。杨林是满脸震惊之色,不要说他了,其余人同样也是震惊的望着韩艺。 只见韩艺满面苍白。嘴唇也是白的不见丝毫血色,双眼也布满血丝,当然,这倒不是伪装的,而是因为没有睡饱造成的,还不断的在咳嗽。 ‘小--尊---艺。” 杨林见到如此模样的韩艺,却又不知道该叫什么好。含糊过去,道:‘你这是怎么呢?” ‘唉。不小心受了风寒,一时也没有注意,结果就越来越严重,真是活受罪呀,咳咳咳。” 韩艺摇摇头语气虚弱的说道。 原来是生病了,难怪这时辰都没有起床。不少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关三婶突然道:‘你不是小尊宝大仙么,你怎么会生病了?” “啊?小小---对,对,我是小尊宝。”韩艺先是一愣,随即点了几下头。 “那你怎么会生病呢?” 韩艺支支吾吾的,“这---这---。” 熊弟立刻道:“韩大哥,你不是施法过度么?” “哦对对对!” 韩艺连连点头,道:“我记错了,记错了,是施法过度,施法过度,你看看我,过度的脑子都迷糊了,我怎么可能会生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啊。” “施法过度?” 一干村民纷纷疑惑的望着韩艺,你这也太假了吧,前面说自己受了风寒,转口就施法过度了。 韩艺瞟了他们一眼,咳咳两声,又笑呵呵故作轻松道:“真是对不起,我瞒了大家这么久,其实---其实我乃天上的小尊宝仙人,奉命下凡捉拿妖精。” 你这样子捉妖精,我看不被妖精捉走就算是幸运的了。 大家纷纷狐疑的望着他。 杨云突然道:“如果你是仙人,为什么当初不救韩叔。” “啊?这---这当时我还没有下凡。” “不对呀,不是说你是化作那一道闪电下凡的么?” “我---这个---。” “你们仙人下凡还得杀人么?韩兄可就是因为那道闪电而去世的。” “咳咳咳!” 韩艺急得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张六叔突然道:“小艺,你是不是骗我们的?” “没有,没有。我咳咳怎么会骗你们了。”韩艺捂住嘴痛苦的咳了起来。 ‘哎哟,你怎么出来了,你可还有病在身啊!” 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呼,众人转头一看,只见肖云放下手中的木盆,快步走了过来,搀扶着韩艺,又向小胖道:‘小胖,你明知你韩大哥受了风寒,怎么还扶他出来,万一病情加重了怎么办,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韩艺低声急切道:“这里这么多人,你别乱说话啊!” 肖云愣了下,瞧了眼大家,立刻紧闭上嘴,装成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样子。 弄了半天原来真是受了风寒,还什么施法过度,都是骗人了。 如此一来,大家是深信不疑了。 杨林不悦道:“小艺,你学坏了,怎么骗起人来了。” “我---我---咳咳咳。”韩艺嗫嚅数次,又猛地咳了起来。 “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骗我们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这也太过分了,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韩兄多么老实善良的一个人,要是他在天有灵,看到你变成这样,那得多伤心啊。” ...... “我---。” 韩艺面对众人的指责,急得都快哭了。 肖云突然道:“各位叔叔婶婶,你们就莫要再逼他了,这都是杨二公子命他当这什么大仙的,他也是没有办法---。” 韩艺跺脚道:“你这婆娘怎么都说出来了,要是这事传出去了,坏了二公子的大事,我们都要人头落地呀,咳咳咳,甚至还会连累大家的。” 杨二公子?人头落地? “小娘子,你刚才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对对对,我们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 “小尊宝仙人,你施法过度,可得好好休息,莫要坏了身--仙体。” “打扰了仙人休息,真是罪该万死,我们就先告辞了。” “告辞,告辞。” “各位,各位,别急着走啊,进屋坐坐。” 还坐,再坐的话,可能连命都没有了。这一众百姓顿时做鸟兽散,谁也不敢留在这里了。 肖云望着那些杨二叔他们离开的背影,促狭的瞧着韩艺道:‘你这人骗人的本事还真是了得,如此一来,他们不仅不会相信你是什么小尊宝,而且还不会把你回来的消息传出去。” 这算得了什么,小意思啦!韩艺投桃报李道:‘你也不差啊!” 肖云一脸骄傲道:‘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妻子。” ‘额----。‘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受邀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正是因为这个谎言,梅村很快就走出了战争的阴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吃饭啦,吃饭啦!嘻嘻,韩大哥,大姐姐,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只见熊弟端着一手端着一碗菜,中间还捧着一个小碗,走到桌前,这菜都还没有放下,嘴里就笑呵呵的说道。 后面的小野同样也端着两碗菜走了过来,将菜放在桌上。 两荤三素菜,看上去倒是不错。 肖云略带一丝惊讶道:“看不出小胖你还会做饭菜。” 熊弟呵呵道:“我喜欢吃吗,所以以前就跟我娘学过一些,这些天我和小野在外面,也都是我做的菜。” 小野点点头道:“小---小胖---做的菜---好吃---好吃极了。” 还是基友给面子。 熊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韩艺拿起筷子,道:“那我们就赶紧尝尝吧。” 四人立刻就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熊弟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吃的几人连声叫好,可把熊弟给乐坏了,笑的一身肥肉是一颤一颤的,小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既然是一家人,这活当然是一起干,韩艺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外出赚钱,但是现在的钱已经赚够了,他主要是忙活着改造厨房和浴室,而肖云的话只是洗洗擦擦,但是小野和熊弟都是非常懂事的孩子,他们的衣服一直都是自己洗,从不敢劳烦肖云,还经常帮着肖云洗碗,倒是韩艺大老爷们惯了,衣服脱了下来,放在那里,如果没有人动,那将会一直放在那里,不管上面是不是长满了蜘蛛网。他是真的没有洗衣服洗完的习惯,甚至于看到就怕,好在肖云每天都非常自觉的见韩艺的衣服给收走。 有些时候,小野还会跑去上山打猎。弄点野味来打打牙祭,至于熊弟,以前还不知道他能干什么,毕竟身手笨拙的他,你很难去奢求太多。但是没有想到这小胖子竟是深藏不露,还藏着一手厨艺,而且还不赖哦,他自己也喜欢做饭菜。 只要一有空闲,肖云就教熊弟认字,这里面就熊弟一个人不认字,小野的话,不但会认字,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这名师出高徒吗。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反正他师父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所以熊弟自己也非常渴望认字,虽然反应比较慢了一点,但是学得非常认真,很多时候学得都是满头大汗,这是他自己着急,肖云只会夸赞他,绝不会去说他或者骂他。韩艺、小野也一直都在旁鼓励他。 韩艺还特意叫小野去买了些毛笔回来帮助熊弟认字。 到了晚上,娱乐活动少,一般就是打打麻将,但是惩罚可不是钱。而是第二日的碗筷,谁输了就得洗碗,韩艺虽然没有出千,但是因为他得技术本就高他们几个档次,故此,还从未输过。熊弟的话,打的慢,但是想的比较细腻,所以也是胜多输少,小野和肖云就是两个大输家,小野常年跟他师父待在一块,性格比较豪迈,从不拘泥一些细枝末梢,而肖云性子比较急,考虑也不是很多,所以常常放炮,但是熊弟一直都帮着他们洗碗,一边是基友,一边是老师,这不帮可不行啊! 当然,韩艺是绝不会帮忙的。 渐渐地,肖云开始笼络小野、熊弟围攻韩艺,但是在这麻将上面,哪怕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三个赌术高手一起上,那也只会一败涂地,在赌术方面,韩艺真是超他们太多了,这是不可能追得上的。 一家四人,过得也是悠闲悠闲,好不快活,不知不觉中,半月过去了。 前方捷报终于传来了,在扬州一战过后,唐军一方利用韩艺和那颗陨石放出各种流言,严重破坏了邪教组织内部的团结,信徒们开始对陈硕真的身份产生了质疑,另一方面,长安那边也传来消息,唐高宗李治亲自下旨,快马传至江南,要将当初清溪县的知县以及涉及此案的官员按罪论处,清溪县知县直接斩首示众,以求安抚民心。 在这双重施压下,叛军内部彻底被瓦解了,在婺州、淮戍的义军相继大败而归,退至睦州,杨、崔两军会合,将叛军所有主力团团围住,很快又有万人相继投降官军。 如此一来,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童文宝等大将相继战死,而在最后一战中,陈硕真和章叔胤也力战而死,随着陈硕真的战死,这一次起义运动就正是宣告结束,从揭竿起义到失败,只有两月时间。 正如肖云那日所言,此时的起义造反,焉有不败之理,就算没有韩艺,那陈硕真也掀不起风浪来,因为现在的唐朝实在是太强了,这真是的以卵击石,对于现在的唐朝而已,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别说根基了,充其量也就是弄了一片叶子下来而已,根本是无伤大雅,要知道唐朝在关陇地区以及西边、北边的精锐可是一个兵都没有出,就是调动了江浙地区的兵马,这里的兵可是唐朝最弱的兵了。 但是话说回来,此次起义的对与错,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日,杨思讷便领着大军凯旋而归,扬州百姓也是出城相迎,这一次平叛,杨思讷可是厥功至伟,但是说真的,他这也只不过是在杨家的功绩簿上,也只是添上一小笔而已,因为对手太弱了,像他父亲杨恭仁,面对的对手哪个不是历史留名,隋末枭雄,杨玄感,西北诸狼,北方之王,颉利可汗,若非杨恭仁与李渊的关系非常好,以至于玄武门之变,李世民登基之后,就把他给罢相了,他的功劳恐怕还远不止如此,但这不是杨恭仁本身的错,而是政治使然。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过李世民也算的上心胸广阔,他并不没有赶尽杀绝,也知道对不起杨恭仁,但是政治上面的事,很多的无奈。他不可能让李渊的旧臣掌握兵权,不过在大局已定,也就是杨恭仁晚年的时候,李世民再度启用他。并且委以重任给,而且非常宠爱杨恭仁,将自己的公主嫁给杨恭仁的小儿子。 所以,在面对父亲的时候,杨思讷那真是望尘莫及啊! 他爷爷杨雄就更加不用说了。隋朝宗室,与高颎、虞庆则、苏威并称“四贵”,权倾朝野,也是十分厉害的一个角色。 杨思讷回扬州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请韩艺来庆功宴,因为此战的转折点,就在扬州一战,如果扬州被攻取了,虽然还是无法动摇唐朝的根基,但是恐怕就得调动精锐来此了。并且杨思讷一家可能会遭到莫大的灾难,而在这一战中,虽然有运气成分在,但韩艺也可以说是厥功至伟,于公于私,杨思讷都得好好感激韩艺一番,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想要招揽韩艺,当初韩艺找回金菩萨,就已经展现出他的才能。而在一战过后,就更加确定这韩艺是一个可造之材,可不能错过。 但是此番邀请,却惹得肖云大为不满。“这杨刺史还真是礼贤下士,还特地派人来请你一个农家小子,哼,我看他是故意做给他人看的,这份功劳恐怕早就记在他儿子头上了,你就别去。省得让人当刀使。” 这个婆娘真是睁着眼在这说瞎话。韩艺斜着眼瞧着肖云道:“是吗?” “这么明显的事,你看不出来吗?” 肖云目光移开,略显心虚的说道。 杨家三番四次招揽韩艺,这已经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她如何不知道,但是她很讨厌杨家的人,老是来打扰韩艺,如今他们一家人过的正是快活无忧,所以她打心里不想韩艺去跟杨家沾上关系。 韩艺笑道:“就算是,那我也得去呀,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农家小子,人家可是刺史,我不去能行吗,这不是有敬酒不喝,自讨罚酒喝么,我可不会做这蠢事。” 肖云道:“你可以装病呀,反正你也装的挺像的。” “你能不能别提这茬,要是给人听见了,我今后还怎么面对杨二叔他们。”韩艺哼道:“而且这事你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么。” 肖云皱了下眉,也知道杨思讷总会要见韩艺一面得,甚至于两面三面,哼了一声,道:“你要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去了。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说这些。”韩艺挥挥手,又问道:“你去不去?” 这杨思讷可是邀请了他们夫妻二人。 肖云撇着嘴道:“我可不去。” “你不去就算了。”韩艺一点也不会勉强她,又道:“小野,小胖,你们跟我一块去吧,就当去改善一下伙食,反正又不用钱。” 肖云急忙道:“要是你们都走了,不就我一个人在家么。” 韩艺道:“以前不经常是这样么。” 肖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呢?” “这---哦,以前那是小屋,现在是大屋,我一个人呆在家会害怕的。” “你会害怕?” 韩艺一脸惊讶。 “我怎么不会害怕了。”肖云据理以争道。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我也不想去,我就留在家帮大姐姐做饭吧,大姐姐不是不会做饭么。” 他不比韩艺,面对那些大官公子们,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所以他并不想去。 小野就无所谓,他可是谁都不害怕,毕竟他师父是一个大英雄。 “还是小胖乖---。” 肖云一脸感动,可突然眉头一皱,直视着熊弟道:“小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饭菜的?” “韩大哥说的。” 熊弟立刻指向韩艺。 我去,看来小胖已经做了叛徒。韩艺睁大眼睛望着熊弟,咱们不是共患难的兄弟吗,这婆娘还没有动手,你就这么把我给卖呢? 肖云转过脸来,怒视着韩艺,“你这厮究竟在背后说了我多少坏话?” “呃...小野,快快站过来挡着,大哥要挖眼屎。”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韩艺让座(求订阅) 其实说真的,韩艺也不想去,他可不喜欢和这些达官显贵来往,区别就在于,他比肖云更有自知之明的,人家堂堂一个刺史,派人来请你一个穷小子,是请哦,这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你还矫情的话,那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另外,韩艺也想跟杨思讷谈谈关于小尊宝的事,他可不想走在街上都被人用香供着,这对于一个骗子,那真是太残酷了,要是人人都认识他,都注意他,那还怎么出来混呀。 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前去。 第二日上午,韩艺和小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出门,临出门前,熊弟是千叮万嘱,让小野给他带一些好吃的来,毕竟这胖子是吃货来的。 来到村口,杨府的马车早已经在这里恭候了,照顾的是非常周到,韩艺、小野上的马车,乘着马车向杨府行去。 ...... 这一次大获全胜,可是实实在在的大功,杨思讷也没有再藏着掖着了,在杨府大摆筵席,宴请此番出征的大将,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人家可是为你在卖命,仗打赢了,你肯定要犒赏三军,很多士兵就指望着这一刻,否则的话,谁还会尽心尽力为了你卖命,另外,杨思讷还宴请扬州的一些士族,反正搞得非常盛大。 从辰时开始,杨府的大门前就是络绎不绝,三五成群的文武之士,纷纷来到了杨府向杨思讷道贺。 行得一个多时辰,韩艺也来到了杨府,这才刚刚下车,就听得一个爽朗的笑声,“韩小哥,你总算是来了,我爹爹见你这么久都没有来,还特意让我出来看看。” 韩艺抬头一看,见是杨展飞,忙拱手道:“韩艺见过二公子。真是抱歉。家住的比较远,故此来晚了。” “哎,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繁琐礼节作甚,走走走。我爹爹正等着你了。” 说着杨展飞就把韩艺请了进去,小野则是跟在韩艺身旁。 来到前院,正好见到一大帮人从厅中行出,为首一人正是杨思讷。 杨思讷一见韩艺,显得异常激动。哈哈道:“我们的大功臣来了。” 说罢,他就大步迎上。 大功臣?天呐!或许装/逼,不,装病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韩艺只觉亚历山大,连忙行礼道:“小子韩艺参见杨公,韩艺何德何能,怎敢劳杨公亲自相迎。” “今日你当得起,你绝对当得起。” 杨思讷开怀一笑,一手抓住韩艺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这一旁的人见了。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和疑惑。 堂堂扬州一把手,又是关中贵族,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能与他携手并肩的,那真是莫大的荣耀呀,当然,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杨思讷如此看重这个看上去没啥特别的穷小子。 其实韩艺也是受宠若惊,有苦难言呀,他虽然是一个无婚主义者。但他是一个性取向十分正常的男人,哪里想被一个四十多岁大叔握着手,这想想都觉得恶心,暗道。你要实在想给我面子,那简单呀,就让你女儿出来握着我的手就是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呀! 来到厅内,只见座位已经安排好了,上面三张矮桌。正中间一张稍大的,而两边还摆着两张小的,是斜放着的,下面左右两边各摆着两列矮桌,约莫十来张,可见这厅堂有多么大,要知道这还只是一部分,在左右侧厅各还摆放着宴席,虽然杨府的厅很大,但是人更多,这没有办法,只能按地位来分,地位高的自然坐主厅,地位稍低的,就坐侧厅,女眷则是全在后堂。 分别由杨思讷的两个儿子以及杨老夫人负责招待。 因为杨思讷的长子已经外出做官了,可以说是自立门户了,有自己的关系网,这杨展飞其实就是接班人的意思,故此与杨思讷同坐一厅。 杨思讷拉着韩艺直接来到上座,手往右边的那张桌子一引,道:“韩艺,你坐这。” 大叔,你这是要感谢我,还是要害我呀!刚刚进来的时候,韩艺就扫了扫周边的人,要么就是大将,要么就是大官,非富即贵,这些人现在都还站着的,他要是这么一坐,不是瞎了眼又是什么,忙拱手推辞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韩艺不过一介草民,怎敢坐此。” 杨思讷摆摆手道:“此番平叛,你功劳甚大,此座非你莫属。” 又听一人道:“杨叔叔说的极是,此乃庆功之宴,自当论功而坐,韩公子何须谦让。” 说话的也是一个年青人,而且韩艺也认识,正是那日在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叫秦羽的白面公子,韩艺其实早就看到他了,对他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那拙劣的泡妞技术。 好你个家伙,真是心胸狭窄,我不过就是骗你了一贯钱,你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韩艺心中暗骂一句。 这话看似在捧韩艺,其实是暗藏玄机的,他强调的是论功而坐,如果韩艺真坐上去了,那些大将又会如何想,你一个小子一刀一枪都未动过,而且还有极大的运气成分,我们都是拿着性命去拼,到头来功劳全让你一个人给占了,虽说韩艺的确功劳不小,但是人的嫉妒心是与生俱来的,此话一出,韩艺若再坐上去,铁定要引起不少人的嫉妒,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韩艺余光扫视众人一眼,见众人面色各异,厅内显得有些安静,心中叫苦,突然心念一动,笑着点点头道:“秦公子说笑了,韩艺只是一介草民,公子实在是当不起,不过,我倒是赞成秦公子的话,此乃庆功宴,自然得论功而坐。” 秦羽心中一喜,暗道,这小子到底还是没有见过世面。 哪知韩艺话锋一转,又道:“若是这样的话,那韩艺就更加坐不得了,此番平叛,韩艺以为功劳最大的是那些在此次战争中已经牺牲的烈士,他们为了保卫国家。保卫百姓,无惧生死,慷慨就义,他们才是最可敬。最可赞,最可爱的人,他们的故事,可歌可泣,他们才是最大的功臣。” 说着。他向杨思讷一拱手道:“韩艺恳求杨公,将此座留给我们的英雄们,让他们与我们一同庆祝这得来不易的胜利,这场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更是属于他们的。” “好!说得好!韩小哥此番话,真是深得我心。” 一位身材魁梧之人顿时叫好,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一员大将。 不少武将也纷纷叫好。 他们都是武将,死的都是他们的兵,他们心中当然会感激韩艺这一番话。 杨思讷同样也是武将出身。听得韩艺这一番话,又念及死去的那些将士,心里颇有感触,暗道,此子果真十分特别。 此时,杨思讷身边一个谋士就很小声的提醒道:“杨公,可不能让这小子坐这里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思讷猛地惊醒过来,知道自己犯下了大忌,因为这唐朝初期可是非常注重门第、出身的,韩艺就一个小农民。如果不是住在梅村那种偏僻的山庄,与外面的世界鲜有来往,多半就是一个农奴,按理来说。他都没有资格来这正厅,你倒好,还让他坐上座,这不是打贵族、士族的脸么,你请我们来是羞辱我们的么,这可是一个非常非常严重且低级的错误。 其实杨思讷也应该想得到。毕竟也是贵族出身,但是他一时高兴,再加上他为人豪迈,非常重视人才,结果就忽略了这一点,盖因韩艺是他看中的人才,自己看中的人才又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他当然开心啊。 但是话说回来,有些事可不是你杨思讷就能够改变的,也不是你杨思讷能够触碰的,如今这里站着的多半都是你的人,故此才没有人说话,但并不代表就心甘情愿,如果韩艺往这一坐,一旦传了出去,肯定会有人骂你杨思讷不懂事的,甚至于去皇帝那里弹劾你,别看就是一个座位,但这真不是小事,急忙借坡下驴道:“说得好,他们才更有资格享受这胜利的喜悦。好,此座将留给我们的英雄们。” 呼---! 韩艺心里是长出一口气,就说这宴会不适合我,连坐个位子都这么多讲究,md,读书少脑子都不够用了,方才那一番话可是用尽我平生所学,可不能再来了。说着他余光微微瞥了眼秦羽,虽然秦羽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笑得却非常僵硬。心想,你这小人,也敢来惹你韩爷,就凭你那拙劣的泡妞技术,我就算再没有读过书,对付你还是非常简单的。 经过韩艺的一番话,这位子自当又得另外安排。 韩艺坐在中段,但要命的是,他边上就坐着秦羽,真是冤家路窄啊。 但是韩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拉着小野一块坐下,其实杨思讷并没有给小野安排位置,好在这唐朝都是跪坐,没有椅子的,也不要另外安排座位,直接坐下就行了。 鉴于韩艺那一番话,这第一杯酒,必须敬那些英雄。 杨思讷说了一大番话,纪念死去的弟兄,又举杯朝向那空位道:“这一杯酒,敬我们的英雄们。” 大家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这一杯落肚,杨思讷立刻让人斟酒,又举杯道:“诸位应该知道,此番平叛,转折点在于叛军偷袭扬州没有取得成功,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韩艺虽然年轻,但是却能在危急之时,挺身而出,如果没有他,我们的亲人可能会遭受到莫大的劫难,并且他还巧计破除了陈硕真邪法,这给予了我们极大的帮助,我们当为自己的亲人敬他一杯。” 一人立刻附和道:“杨公说的极是,我们应该为我们的亲人敬韩小哥一杯。” 因为前面那一番话,很合这些武将得心意,所以他们对韩艺不但没有羡慕、嫉妒,反而非常喜欢这小子,纷纷举杯。 又来!我滴天啊! 韩艺急忙站起身来,端着酒杯道:“不敢,不敢,在坐的各位可都是我的长辈,我怎受得起,小子先干为敬。” 说着他赶紧先干了。 杨思讷倒也算是比较了解韩艺,对于他这一举动,也是见惯不怪了,又是一饮而尽,其余人这才纷纷喝下这杯酒。 这可不行,我可不想出这风头,得找一只替罪羔羊才是。韩艺突然瞥了眼坐在杨思讷身旁的杨展飞,暗笑,二公子这可不好意思了。赶紧给自己倒杯酒,举杯起身,道:“其实小子真是微末之功,不值一提,要说真正的英雄,我看二公子是当仁不让,当时敌军忽至,二公子面对险境,临危不乱,应对及时,稳定住了民心和军心,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二公子还念及百姓,在最紧迫的时候,他还派出自己的亲卫到郊外将那些百姓请进城来。 小子原本是很害怕的,但深受二公子的感染,这才鼓起勇气上到城墙,而且,若非二公子用人不疑,处事果断,给予小子极大的信任,否则,恐怕也是很难成功,然而二公子还要面临着比我更大的压力,所以我认为二公子才是保卫扬州的大英雄。二公子,我敬你一杯。” 杨展飞还愣了下,他还真没有想到这茬,因为不管是扫除城内奸细,还是空城阻敌,都是韩艺想出来的,所以他也一直觉得这都是韩艺的功劳,也没有打算去抢,但是如今听韩艺这么一说,自己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也的确做了很多事,可又见这么多长辈看来,不免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秦羽立刻举杯起身道:“韩小哥说的极是,二哥有勇有谋,遇事不惊,深得杨叔真传,有大将之风范,乃真英雄也,小弟也敬二哥一杯。” 这小子倒也不蠢呀,至少这句话倒是说的漂亮。 韩艺哪里不知道秦羽在打什么主意,这是一箭双雕,在树林中,韩艺就看出这家伙喜欢杨飞雪,二哥叫的这么甜,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二舅子的马屁那当然得拍,而且,从刚才的情况看来,秦羽明显看韩艺不爽,一来,韩艺当初戏耍了他一番,二来,韩艺不过是一个农民,他自然看不起韩艺,如果把功劳全部归咎在杨展飞头上,那当然最好了。 不过这也正合韩艺心意,要的就是这效果。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政治联姻 接下来的事,自然不用多说了,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纷纷向杨展飞敬酒,都是官场中人,别的不说了,这拍马屁的功夫,还真就没有服过谁。 这和前面敬韩艺酒不同,敬韩艺多半是因为杨思讷,但是敬杨展飞的酒,那全都是发自内心的,什么虎父无犬子,什么英雄出少年,这马屁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 杨展飞虽顶着贵族子弟的光环,但毕竟还是年轻,而且从未立过如此大的功劳,这两三轮下来,就有些飘飘欲仙了,一杯又一杯,喝得十分开心。 而杨思讷一直坐着没有做声,他当然不会敬儿子酒,就算他敢敬,杨展飞敢喝吗,余光微微瞥向韩艺,见这小子正和小野两个人埋头在那里大吃大喝,好不开心,心里哪能不明白,心道,好你个小子,竟然又算计到我儿子头上了。 韩艺是什么人,千门中人,任何时候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杨思讷一看过来,他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收敛几分,低声道:“小野慢点吃,人家都看过来了。” 小野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他师父教他的,男人嘛,就应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斯斯文文的,细嚼慢咽,那都是女人的,但是见韩艺这么说,还是“哦”了一声,喝一杯酒,二人皆是一副蛋疼的表情。 杨思讷都瞧在眼里。但是也没有做声,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等到他们敬酒完后。才咳了一声:“犬子在保卫扬州一战中,表现尚可,功过皆有,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英雄就无从谈起,但他这般年纪就能做到如此,我这做父亲的也是深感骄傲。”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看着杨展飞道:“展儿。但是你切不可自满,相比起那些真正的英雄,你就还差远了,而且我们杨家祖训也再三提到。为将者,当戒骄戒躁,因为骄兵必败,你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切记,切记。” 作为父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有本事,鼓励那是必须的,杨思讷一开口就肯定了杨展飞在这一次保卫战的表现。这也是事实,杨展飞的确做得非常不错,但是一味的鼓励就成了宠爱、纵容。所以随后杨思讷很直面的指出杨展飞的不足之处,因为杨展飞刚才的确有些飘飘欲仙,杨思讷还是希望杨展飞能够脚踏实地,就你现在这点本事,给你一双翅膀,你也飞不起来。 相比较起来了。韩艺就显得过于低调了,给人一种应付了事的感觉。这也让杨思讷非常头疼。 杨展飞顿时醒悟过来,收起脸上得意的微笑,颔首道:“父亲谆谆教诲,儿自当铭记于心。” 杨思讷点点头,不再多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是老是念叨,那就永远长不大,双目扫视在坐的人,道:“此番平叛,能够取得大胜,在坐的各位都是功不可没,我已经将在座各位的功劳一一禀告给朝廷,相信赏赐很快就会下来的。” “噗!” 正当在坐的人,感到十分欣喜,准备答谢杨思讷时,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只见韩艺一口酒喷出,“咳咳咳,抱歉,抱歉,咳咳。” 呛得半死的韩艺,又见众人看来,急忙招手致歉。 一个络腮胡中年汉子哈哈道:“没事,没事,韩小哥恁地激动,那也是应该的。” 其余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他们带兵打仗是为了什么,无非也就是想上位,想得到皇帝赏赐,要是杨思讷不上报,那他们肯定会不满,所以将心比心,他们自然以为韩艺一定是太高兴了,这一份奏章上去,韩艺肯定也能得到不少的赏赐。 我激动你女儿!韩艺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却比哭还要难看,朝着杨思讷道:“杨公,你---你不会把小子我也报上去了吧。” 杨思讷瞧着韩艺,眼中闪烁着几分笑意,嘴上却大义凛然道:“你这么问是何意思,莫不是以为本官会贪你的功劳。” “小子不是这意思,小子只是---。” “不是便好,你放心,本官只是据实以报,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杨思讷很是干脆的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逼我入官场啊!老大,我还没有十八岁了,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好歹也等我几年啊!韩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暗道,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 其实韩艺还真的想多了,韩艺以为杨思讷是想用圣旨逼他入官场,但也不想想,他是什么地位,一个只比奴隶高那么一点点的普通百姓,岂能惊动圣旨,你真是痴心妄想。 这皇帝封赏,首先封赏的一定是统帅,这是应该的,因为惩罚也是先惩罚统帅,不会惩罚士兵,也就是说,此战得胜杨思讷和婺州的崔刺史肯定是功劳最大的,赏赐也是最丰厚,但是他们肯定会拿着这赏赐赏给手下的部将,贵族都不差钱的,而且朝廷肯定也会封赏他们帐下的部将,反正就是按军功制度算。 就单说扬州保卫战,按理来说功劳最大的肯定是韩艺,但是朝廷肯定会把这份功劳记在杨展飞头上,韩艺只能算作为一个辅助杨展飞的谋士,也就说杨展飞的手下,因为韩艺地位太低,出身不好,朝中大臣多半都是贵族,他们当然会优先考虑自己家族的子弟,不要想也知道,这对于杨展飞而言,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杨家的人肯定会趁机将杨展飞从杨思讷的羽翼下推倒人前,让皇帝知道杨家又出了一位后起之秀。增加杨家在朝中的人员,保证杨家的势力不会减弱。 即便杨思讷在奏章上特别表扬韩艺,朝廷也不会太去关注这个小子。因为这份功劳记在韩艺头上,所能得到的少之又少,但是记在杨展飞头上,那完全就是两码事了。 杨思讷当然也知道,他之所以在奏章上提到了韩艺,其实朝廷也不会怎么重视,也就是给韩艺一个机会。让韩艺有军功在身,如此一来。到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韩艺在他手下任职,这样也不会有人不服,对韩艺以后的发展也极为有利的。 由此可见,杨思讷还是非常看重韩艺的。 因为韩艺的品行。才智,性格,都非常符合杨思讷心目中的人才,低调,谦虚,游泳用某,所以他对韩艺是非常的喜爱。 韩艺完全不了解其中的道道,但他心想,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突然起身说道:“杨公。小子有一事相求。” 杨思讷笑呵呵道:“你说的是小尊宝的事吧。” 韩艺连连点头,他可不想当神仙啊! 杨思讷打趣道:“这不是挺好的么?” 好你妹的,有本事你来当当看,看皇帝不弄死你。韩艺面泛难色道:“要我真有仙术,那倒无所谓,问题是我不会什么仙术。这都是骗人的,小子从小到大一直老实本分。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此番骗人,也只是形势所迫,非我本意,若是一日不澄清,小子是良心难安啊。” 无耻! 杨思讷、杨展飞,包括秦羽,心里同时骂道。 你韩艺骗得人还少么,就连扬州刺史都被你骗过,除了杨飞雪以外,几时看到你过意不去了。 但是杨思讷也没有点穿,毕竟他是想要破格提拔韩艺的,当然不能把韩艺以前做的那些歪门邪道给挖出来,道:“这你放心,等到那些贼寇俯首认罪之后,我就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其实就算韩艺不说,杨思讷也不可能让他当这小尊宝的,这世上皇帝是最大的,你弄个仙人出来,百姓都跟着仙人混去了,那皇帝岂不会很尴尬,究竟是仙人地位高,还是皇帝地位高呢?所以这事,杨思讷必须得澄清。 韩艺可不管这些,只要杨思讷答应就行了,连忙道谢。 这时候又有一身着官袍的中年人站起身来,拱手道:“杨公,下官有一事相求。” 只见此人身着官服,坐在右边第一位,留着一缕山羊胡,神态严肃之中又带有一丝高傲,一看就是文官出身,更为关键的是,他边上坐着的正是秦羽。 杨思讷见到此人,忙笑道:“严之何须客气,有事但说无妨。” 此人名叫秦严之,是扬州本地人士,也是秦羽的父亲。 这秦家也算是扬州的老派士族了,是北魏时期留下来的,这士族跟贵族是处于一个阶层的,只有大小之分,当然,也比不上杨家、崔家、卢家、李家这种大家族,但也算不上庶族,就一小贵族,可是在扬州却是非常有名望的家族,其家族势力在扬州是不容小觑的。 当初杨思讷来扬州上任时,这强龙不压地头蛇,凡事诸多不顺,毕竟他是关中贵族,江南士族很多人都不买他的账,毕竟不是一路人。 后来杨思讷听闻这秦严之非常有本事,于是几番邀请,终于请到秦严之来官衙当任主簿,可以说是文官方面的二把手了,辅助他治理扬州,毕竟是有底蕴的家族,这秦严之还是有些本事的,并非浪得虚名,辅助杨思讷,把扬州打理的井井有条,杨家和秦家关系一直都非常好,杨思讷也给予了秦严之足够的尊重,而且杨思讷也凭借着秦家与江南士族打好关系,不管你有多牛,你在江南为官,就必须要笼络江南士族。 秦严之道:“犬子与飞雪自小便玩在一起,二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如今二人皆已到了成婚之际,故此下官冒昧向杨公提亲。” 一旁的秦羽听得欣喜不已,急忙起身作揖道:“不瞒杨叔,小侄一直深爱着飞雪,还望杨叔能够答应。” 哇!不是说古代的才子都非常含蓄么,怎么这位秦才子恁地奔放,还深爱呢?如果杨飞雪长得歪瓜裂枣,我看你还会深爱么,不就是贪图美色么,真是虚伪。 韩艺听得暗自不屑,泡妞之事,本就是各凭本事,自己泡妞不行,就请老子出面,真是没出息的家伙。 可转念一想,以前的韩艺好像也是靠韩大山出面,才娶得肖云,若是就凭以前韩艺的个性,估计光棍一辈子的希望很大呀,虽然彼韩艺非此韩艺,但是他既然得到了韩艺的身体,那么也应该继承以前韩艺的荣辱。 算了,算了,自己都是这德行,怎好意思鄙视别人。 韩艺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思讷。 又听秦严之身边一人哈哈道:“杨公,羽儿和飞雪都是我看着长大,可谓是男才女貌,杨公何不成人之美,喜上添喜呢?” 这人一看就是秦严之的同党。 杨思讷点头笑道:“其实我早有此意,只是小女顽劣,就怕严之你有不满,故一直没有提出来。”这显然就是一门政治联姻,如果杨家和江南的士族联姻,对于杨家巩固在江南的势力是非常有帮助的。 秦羽听得大喜。 秦严之忙道:“怎敢,怎敢。杨公的意思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杨思讷点头道:“我是不反对,但此事还得询问家母,方可定夺。” 秦严之知道杨思讷是一个孝子,但既然杨思讷都答应了,那杨老夫人肯定也不会反对,喜事近在咫尺,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危险的女人(求订阅) 这还真是喜上加喜,一轮敬酒祝贺,又是在所难免。 秦羽见杨思讷点头答应了,更是喜上眉梢,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韩艺虽然对秦羽这种草包不太感冒,但是现在见秦羽父亲的官似乎也不小,而且马上就要和杨家结为亲家,能少惹他,还是尽量少惹,于是也端杯酒敬了秦羽一杯,说了一番道贺的话,主要还是想化解他和秦羽之间的芥蒂,他不想巴结秦家,但是也不想得罪秦家。 秦羽虽然喝了这一杯酒,但是眼中却兀自带有鄙夷之意,显然就是看不起韩艺,以为韩艺想拍他马屁。 韩艺都看在眼里,但也不露声色,心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反正是做到仁至义尽了,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惹我,要是惹急我了,我就是死也要咬你两口。 道贺完后,大家开始开怀畅饮,谈论的自然是此番平叛的过程。 听他们谈论与叛军的交战过程,韩艺突然问道:“杨公,那陈硕真最后是怎么死的?” 杨思讷稍有迟疑,方叹道:“这妖女虽然作恶多端,但最后一战时也不失胆色,抛开大义不说,也算的上巾帼不让须眉。” 不少参与此战的将领纷纷点头。 杨思讷继续道:“当初我和崔兄两军会合,在睦州与陈硕真的主力苦战一日,终于将其打败,而陈硕真与那章叔胤领着残兵败将。退至六甲岭,被我们困于山上,我屡犯派人去劝降。但是陈硕真宁死不降,被困三日之后,陈硕真领着最后五千人对我们发起了冲锋,结果陈硕和章叔胤被万箭穿心而死。” 话不多,说的也非常简单,但是当时的情况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惨烈。 韩艺点点头。不再多说了,其实关于战争上面的细节。他其实并不想多听,无非就是死人死人再死人,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听着也会让自己不开心。他只是对这陈硕真感到非常好奇,因为他的印象中,武则天才是第一个女皇帝,这里怎么又冒出一个女皇帝来,但是想想,这个女皇帝当皇帝还不到三个月,起义规模也不是很大,可能历史上也没有详细记载。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韩艺个人而言。陈硕真战死,是大好事一件,因为他绝对算是陈硕真的大仇人。要是他被陈硕真给擒住了,那非得千刀万剐不可。 谈论多时,已经到了夜幕时分,杨府兀自灯火通明,开始了夜宴,歌妓舞女涌入大厅。开始载歌载舞,这杨府的歌妓。可都是扬州城内最牛的歌妓,俏丽的脸蛋,妩媚的神情,婀娜多姿的妙曼身材,惹得一群老色狼双目发直,酒性大发,一杯接着一杯,好不快活。 这气氛韩艺倒是挺喜欢的,与坐在边上的一名姓胡的将军喝得也是不亦说乎,都是粗人,有共同的话题。 一曲舞罢。 杨展飞突然道:“各位叔叔伯伯,前些日子,我杨府来了一位绝色美女,能歌尚舞,还舞得一手好剑,今日小侄特地请她来为各位舞上一段。” 一人哈哈道:“此女能得二公子夸赞,想来定有过人之处,我等待会定要好生瞧瞧。” 一干老色狼纷纷点头。 杨展飞立刻朝着身边一名侍从点了下头,这侍从立刻出得大厅。 过的一会儿,在烛火的摇摆下,一位女子进得大殿来。 此女进得大厅时,厅内登时一片鸦雀无声,个个双目发直的望着这女人,酒杯悬在手中,哪怕是杨思讷不免也是一愣。 一头乌黑亮丽的浓密秀发高高盘起,风髻云鬓,露出光滑的玉颈,淡扫蛾眉,清艳脱俗,香肌玉肤,虽不施粉黛,而面色却如朝霞映雪,身着一条青绿长裙,芊芊玉手握着两柄短剑,玉臂缠绕两条红绸,拖至三米长,步履轻盈,绝色的脸庞,成熟丰满的身材,让人瞧不出她的年龄。 看似淡雅脱俗,却又暗藏娇艳妩媚。 真实一顾倾人城,顾倾人国。 端的是天生尤物。 韩艺虽不至于双目发呆,但不禁也来来回回打量着着美女,暗道,怕也是肖云那婆娘能与之一比了。 其实韩艺见过很多美女,但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人工因素在内,在此之前,纯天然的美女,前世今生算在一起,肖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当然,这话他是从来不说,不过肖云比起此女来,还是要差那么一点,并不是说长得不如此女,而是肖云一直都是民妇打扮,这人靠衣装,在穿着方面就差了许多,这样比,不太公平,若真要一较高下,那也得让肖云穿上这华丽的服饰。 那杨飞雪虽然娇艳动人,但是比起肖云和此女来,就要差上一筹,但是杨飞雪也有她独到之处,那就是青春亮丽,韩艺没有读过学,不懂青春为何物,而且后世的大学生,都非常早熟,无法展现出花季少女的那种清纯可人,蓬勃朝气的美丽。 稍有姿色的都穿着比基尼跑去当嫩模了,这反倒是适得其反了,为什么那什么沈佳宜能够获得一大批忠实粉丝,其原因就在于沈佳宜是诞生在一个嫩模包围的时代,因为在后世那个社会,仿佛出现了美丽断层,缺少一种青春美,什么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这都成稀有动物了,在图书馆,青绿的草地上,都已经看不到那一道亮丽的风景,在酒吧倒是可以见到很多的。 而杨飞雪将青春少女的美丽,一静一动,一犟一笑,都体现的淋漓精致,这是肖云和此女无法比拟的。 此女来到杨思讷面前。微微弯腰,双手握剑一抱拳,“民女秀儿见过杨公。二公子。” 声音清晰但又缥缈无踪,仿佛天外之音。 杨思讷笑着点点头道:“好!就劳烦秀儿姑娘为我等舞上一曲。” 在美女面前,皇帝都得费尽心思,博得美人倾心,更何况他杨思讷了,语气自然十分客气。 韩艺瞧了眼杨思讷,暗道。看来飞雪妹子又得多一位姨娘了。 “不敢,不敢。能为杨公起舞,乃是民女的福分。” 美人微微颔首说道。 杨思讷手一伸,“秀儿姑娘,请。” 美人退至厅中央。 鼓声起! 美女双手一摆。一静一动间,剑光闪动,红绸飘荡。 就这一下,立刻应得满堂喝彩。 这舞剑在唐朝非常盛行,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能舞得一手好剑,那不用愁没饭吃。 烛光的照耀下,美人扭动着妙曼身躯。但见她舞步轻盈,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那红绸更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曲音缓时,轻盈如燕,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 曲音急时,她点剑而起。骤如闪电,剑若霜雪。周身银辉,短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 美! 真是太美了! 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这喝彩声从未中断过。 韩艺也是看得如痴如醉,他看过美人脱衣,美人醉酒,美人出浴,但还真没有看过美人舞剑,这柔媚之中,蕴含着一股英气,真是令人着迷啊! 忽然,美人疾步轻走,没由来的一剑刺向秦羽。 “啊?” 秦羽吓得惊叫出声。 厅中众人更是大惊失色。 杨展飞倏然起身,可又见那一剑并非刺向秦羽,而是秦羽面前的那一壶酒,众人又不自觉松了口气,瞧了眼吓得瘫坐在位子上的秦羽,不免露出笑意来。 剑挑酒壶,手腕一抖,酒壶旋转落在剑柄出,美人顺势往后倒去,仅凭一脚站立,身体与地面平行,一道水柱从酒壶中流出,落在那红唇中。 “好!” 这一招立刻赢得无数叫好声。 就连韩艺也不禁鼓起掌来。 片刻,美人抬起的那只长腿,足尖一点,便站起身来,短剑送还酒壶,不知她何时张口,只听缥缈之声又再传来,“多谢公子赐酒。” 秦羽一脸尴尬的直点头。 酒壶送还,又是回眸一剑,目光正好与韩艺的目光对上。 韩艺眯眼一笑,神情自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低声道:“小野,小野。” 小野看得正欢,听得韩艺叫他,突然转过头去,望着韩艺。 “不用看我,继续喝你的酒。” 说话时,韩艺兀自望着那美人。 小野一脸错愕之色,端起酒又喝了起来,只听韩艺说道:“此女危险,你待会可要注意。” 小野小眉头一皱,端着酒杯,带有一丝警惕的目光望着那美人。 韩艺目光闪动,瞧了眼杨思讷和杨展飞,见这父子两都全神贯注的望着美人舞剑,心里暗自着急,又左右看了看,突然又端着一杯酒,朝着左边那位络腮胡将军敬酒道:“胡将军,小子敬你一杯。” 这将军也是一粗人,大咧咧的,很对韩艺胃口,方才二人就喝了几杯。 .......! 似乎这胡将军并没有听到。 韩艺好生尴尬,又喊道:“将军,将军。” 这胡将军看得那美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哪里还顾得上韩艺,根本听不见。 你不是吧!韩艺微微皱了下眉,转头间,正好由于那美人的目光交叉而过,韩艺兀自神情自若,不露声色,目光突然往右边瞥去,见秦羽似乎还心有余悸,尴尬之色还未完全褪去,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痴痴呆呆的。 但愿你不是一个草包!韩艺就举杯朝向秦羽,小声道:“秦公子,秦公子。” 秦羽转头望向韩艺。 韩艺举杯道:“恭喜秦公子不日便可抱得美人归,我再敬你一杯。” 这话秦羽倒是爱听,面泛喜色,举杯过来,“多谢,多谢。” 这一碰杯时,韩艺脸上却带着笑容,但嘴里却非常认真的说道:“秦公子,待会不管我说了任何话,你都不要感到任何惊讶,只需悄悄转告你父亲即可。” 秦羽一愣,疑惑的点了下头。 韩艺道:“我怀疑此女是陈硕真或者是她的余党!” “陈硕真?” 秦羽登时惊叫道。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惊变(求订阅) 天啊!我怎么会这么蠢,相信这个连妞都不会泡的草包! 在这一刻,韩艺杀人的心都有了,他真的就不明白,这人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他以为秦羽好歹也是主簿之子,贵族子弟,应该还是有点贵族风范的,哪知还不比小野。 秦羽这一声叫嚷,登时引来众人侧目,但仅仅是侧目而已,不少人还以为韩艺在跟秦羽交流平叛的事,只不过声音大了点,那乐师都还在继续作乐。 可是那美人却是闻声色变,猛地转过头来,两道充满怨恨的凌厉目光射向韩艺。 该死的! 韩艺可不会被这目光就吓到,也顾不得其他人了,双手抬起矮桌朝着美女扔去。 一道剑光闪过,只听得啪的一声大响,那矮桌登时被劈开两半,往两边飞去,可见这一剑的威力有多么大。 这一声响,只是惊醒部极少人,只听得有人大舌头叫道:“保--保护杨公。嗝---!”还打了一个酒嗝,天啊,又见三四人踉踉跄跄的跑到杨思讷身前,但更多的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因为他们已经喝了大半天,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不少人都已经醉倒了,没有趴下的,也已经差不多了,完全就在状况外,醉醺醺的,一脸茫然的望着那美女。 操!你们这些废物,保护我啊,她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韩艺心中不由得大骂。但是人家都是大将军,怎么会想到保护你一个穷小子,可是现在并没有时间让他发牢骚。只见那美人一语不发,似乎怕惊醒其他人,一跃而起,短剑刺向韩艺。 这一剑极其之快,而且没有半点迟疑,就是要韩艺的性命,韩艺虽有早有准备。但兀自无暇反应。 当的一声! 一个酒杯凭空而出,正好击打在剑身上。力道极大,剑锋偏出,转而刺向边上的秦羽。 “啊!” 秦羽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后面躲去。狼狈之极,幸亏这一剑并非刺向他,否则,他必死无疑。 后知后觉的秦严之惊叫道:“羽儿。”他就这一个儿子啊! 那美人目光往韩艺身边一瞥,只见小野闪电般的伸出双手握住边上那胡将军面前的矮桌两根桌角,直接横扫过去,恰有横扫千军之势。似乎早有准备,转身避过,身上红绫被这一阵劲风刮得飘了起来。可见这一矮桌的威力。 兀自不管,那美人短剑再度刺向韩艺,仿佛誓要取他性命一般。 小野突然窜起。就如同袋鼠一般,跳的极高,双手握住矮桌两条腿,放之脑后,整个人在空中完成一道弓形,这矮桌都快比他人还要高了。猛然砸向那美人。 那美人见到如此霸道的矮桌,无暇多想。也来不及躲闪,左手奋力一剑挥出。 啪的一声巨响。 只见那矮桌被那美人手中的短剑削去一半,半截直接飞向门外,而那剩余半边矮桌从那美人面前闪过,额前发丝往后飘荡。 那美人被这劲风吹得双目刺痛,左手握剑,微微颤抖,惊奇之余,长腿抬起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高度,踢向还在搞滞空的小野。 小野在空中哪里躲得了,正中他腹部,往后飞了出去。 韩艺叫道:“小野!” 那美人根本就不去管小野,紧锁细眉,猛地一剑,再度刺向韩艺。 韩艺可不是秦羽那草包,这种突发状况见多了,顺势又抬起秦羽的矮桌砸了过去。 那美人再度一剑将矮桌劈成两半。 “啊!” 听得一声暴喝,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再度飞来,一手拿着半个矮桌再度砸向那美人。 不是小野是谁。 明明身手不敌大美女,但他表现出来的气势,仿佛是他在追着那美人打。 这就是他的刀法独特之处。 只是很可惜,他完全体会不到睥睨众生的霸道之气,始终欠缺一点火候,再加上他年纪小,身材瘦小,而他师父身材高大威猛,一刀劈去,猛虎都招架不住,小野如果是跟着他师父一样,站着劈,那威力肯定大减,所以他只能跳着来劈,弥补身材的不足,但这也让他破绽百出,因为你一旦跳起,就很难躲闪,好在这刀法本生就极其霸道,一般人望而生畏,肯定是畏缩防守,哪里还敢出击。 那美人似乎也不敢与其一争锋芒,身子往后倒去,短剑往上刺出。 “小野,小心!” 韩艺急忙叫道。 小野飞在空中,根本无法躲闪,情急之下,小野直接甩出那半张矮桌,砰地一声,那大美人右手短剑被小野给砸飞了,小野也堪堪躲过这一剑,落地时,一个翻滚,如同一只饿狼一般,俯身在地,一双大眼睛射出两道凶光。 他师父那一套霸道的刀法,落在他身上,霸道稍弱,却是凶狠十足。 如果说他师父是猛虎的话,那么现在的小野就是一只凶狠的狼。 未等大美女反应过来,忽觉不明物体飞来,挥剑挡去,忽觉手臂一阵烫疼,定眼一看,哪里是什么暗器,就是一些碗筷盘杯,而且还是装着残羹余菜,这抬头一看,只见韩艺这厮还蹲在地上捡着散落在地上的碗筷一个劲往她扔去,他见连小野都打不过,自己上去也是送死,还不只有扔一些暗器过去。 “卑鄙!” 大美女骂道。 “贼婆,我来会会你。” 听得一声暴喝,只见杨展飞从父亲腰间抽出佩剑冲了过来,但见他满面通红,刚他可是喝了不少酒,也是够呛啊! 因为这可是庆功宴。可不准带武器进来的,唯独杨思讷带着一把佩剑,但这还只是装饰用的。 又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其余人根本无从反应,方才一直在那里发酒愣,陈硕真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这是陈硕真的余孽,可是陈硕真的余孽怎么会出现在杨府,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直到杨展飞跳了出来,他们的酒意才吓退大半。哆嗦了一下,不由得恼羞成怒。你一个女人也敢在大爷面前动武,不少武将又拿起面前的矮桌冲向大美女,没有办法,他们身上也没有武器呀。而那些文官则是躲得远远地,不少人都往屋外跑去,厅中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随着杨展飞等一干武将的参战,韩艺总算是躲过一劫,刚才他真是死里逃生,若非小野,他恐怕已经挂了,因为这女人出手的时机真是太绝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小野见了。便不在上前,而是来到韩艺身前,道:“韩---韩大哥。你---你没事吧。” 韩艺摇头道:“我没事,你快上去帮忙啊!” 小野摇头道:“我---我不去,以多欺少,而且---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人,非大丈夫所---所为。” 韩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师父是何等英雄,肯定不屑于以多欺少。恃强凌弱,这耳目濡染,小野自然也不会做这种事。 而那边兀自打的不可开交,不知何时那美人已经捡起被小野打落的短剑,双剑舞动,剑影笼罩整个大厅,杨展飞与一干武将竟然近不了身,还有几人被短剑刺伤。 这美女确实厉害,但也不是说可以一敌百,盖因多半人都已经喝多了,即便是现在都还有几个武将趴在桌上的,完全没有反应,而围攻过来的,也个个是反应迟钝,这打起来,是相当费劲。 想不到这女人恁地厉害!韩艺看得心中着急。 忽然,听得那美人道:“素问杨雄、杨恭仁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杨家更是关中大家,今日一见,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这以多欺少的本事真是厉害的紧啊!”声音兀自缥缈,充满了梦幻的色彩。 从突变到如今,杨思讷可一直在坐着的,阴沉着脸,但也没有半分惧意,在战场上,他尚且不惧,更何况在这杨府,只是在旁冷眼旁观,心中还十分佩服此女的胆色,听得此话,眉头微皱,的确,人家一个女子独闯刺史府,这是何等勇气,而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其中不是刺史公子,就是麾下大将,围攻一个女人,这本就很丢人,而且还一时半会拿不下她,确实有辱先祖威名啊!冷笑着道:“好,好,果然有胆色---。” 韩艺一听这话,糟糕!急忙嚷道:“哈!妖女,你是在搞笑吗,这又不是比武招亲,而是捉拿叛贼,干嘛还要跟你讲道义,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妖女,煽动百姓,祸害大唐,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杀你这种妖女,当然是人人有责,各位英雄,千万别要对这种妖女手下留情,应当将她凌迟处死,方可解恨。”他现在有足够理由相信这女人极可能就是陈硕真。 说着,他又大喊起来,“来人啊!你们这些护卫都死哪里去了,有刺客行刺杨公。” 因为这是庆功宴,你要弄得刀枪林立,弄不好还以为你这是要造反了,而且谁也没有想到,有人敢在这里行刺,这厅内外的防卫并不森严,女婢、仆从多得是,带刀的就没几个,这事出突然,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不少家将正往这边赶来。 那美人听得韩艺叫嚷,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杨思讷前面是有些顾虑颜面,但是韩艺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沉声道:“速速将此妖女拿下。” 他一出声,一干猛将就跟打了鸡血似得,而且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出手越发凌厉。 那美人武艺再高,但终究双手不敌四手,这些人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而是一群粗犷的将军,又听得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美目中终于闪过一丝慌张,突然一剑飞去,吓得中间一群人左右躲闪,那美女趁机一手扬起,玉臂上的红绫飞向屋顶上的悬梁,手腕顺势一抖,只见那红绫如同灵蛇出洞,在悬梁上缠绕几圈,大美女用力一拉,一个小碎步,纵身一跃,整个人飞起,短剑往后挥舞,逼退众人,终于跳出包围圈。 砰! 这美人飞在空中,红绫飘荡,宛如仙女一般,可是,突然一个不明物体,打在她那圆润的翘臀上。 真是大煞风景啊! 那美人猛地一转头,只见韩艺那厮正好拿着一个杯子准备扔向她,不禁恼羞成怒,这家伙太无耻了,堂堂一个男人,就会躲在背后玩这些把戏。 看什么看,奶奶滴熊,我叫你飞!韩艺一点不怕,拿着杯子就砸向她。 大美女突然双腿用力摆动往上,就如同杂技一般,两腿缠绕红绫,躲过之余,再度一个翻身,跃上横梁。 一群大老爷们抬头望着大美女,登时傻了。 然而大美女蹲身在悬梁上,手中突然多出一个包袱来。 操!敢情是早有埋伏啊! 韩艺看得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那美人从包袱里面拿出几个弹珠甩向韩艺。 这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靠!不是吧,你也爱玩这一套,你可是历史上第一女皇帝,应该有大家风范才是,怎么能玩这些把戏。 韩艺猛地一睁眼。 “小心!” 还是小野反应迅速,将韩艺扑倒在地。 砰砰砰! 只见这些弹珠打在韩艺身后的烛台上,听得呼呼两声,黄色火苗窜起,一股浓烟冒出。 白磷? 韩艺一闻到这气味,不禁大惊失色,嚷道:“大家小心,这烟有毒!” ps:求订阅,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火烧杨府(求订阅) 杨展飞等人虽不知这是何物,但听得韩艺这般说,纷纷捂住嘴鼻。 又听得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士兵冲进屋来,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十余个白磷弹珠,无一例外,纷纷打在门前靠近烛台上,呼呼呼,火苗窜起,连同门窗烧了起来,烟雾弥漫。 刚刚进来的士兵连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被这一阵浓烟给呛得半死不活。 嗖嗖嗖! 那美人又往四周甩出十余弹珠来,全部打在烛台之上。 方才还非常热闹的大厅,如今已经烟火冲天,这种弹珠散发出大量的烟雾,整个大厅都被烟雾弥漫,人都看不清楚。 “咳咳咳!” 不少人被呛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顾不得这么多,赶紧往外面逃去,好死不死,正好遇到赶来的近卫兵,还造成不少误伤,一时间厅中大乱。 该死的,这么下去,又会被这婆娘给跑了。韩艺捂住嘴鼻,他倒不是显得非常慌乱,而是担心被陈硕真给跑了。 拍拍小野的肩膀,指了指后边的窗户,二人悄悄打开窗户,爬了出去。 这才刚到窗外,又听得厅中那缥缈之声,“韩艺,这次算你走运,我一定会再来取你狗命的。” 你这妖女,枉我以为你聪明绝顶,想不到你这般愚蠢,搞不清状况是不,是杨思讷打败你的。又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杀他去啊。他又不是不在这里,干嘛来找我,真会挑软的捏。韩艺心中一阵埋怨,但这也恰恰证明他心中的惧怕,微微皱眉,双目透出一股子杀意来,看来我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但兀自不声。还朝着小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女人诡计多端,韩艺也怕这是对方故意引他出声。因为里面到处都是烟,他看不到对方,对方也看不清他。 突然,边上砰的一声。韩艺边上的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出一个洞来。 哇操!我都躲到屋外来了,这也你看得见我!韩艺吓得一惊,转头看去,隐隐见得地上有一个矮桌,微微皱眉,一手拍在脑门上,暗骂,这女人真是一只狐狸,声东击西玩的还真溜啊! 过得片刻。只见一队士兵急忙忙冲了过来。 韩艺看见这些人,一脸懊恼,指着对面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妖女应该是往对面或者屋顶上逃了。” 领头那人认识韩艺,急忙道:“韩公子,你在这里正是太好了,杨公正是在寻你,你快些过去吧。” “嗯。” “你几个保护韩公子,其余人跟我去追。” “是。” 这韩艺倒是没有阻止。那妖女太过狡猾了,他也怕对方杀一个回马枪。在一干侍卫的护送下往前厅走去,一路行来,只见许多家丁、女婢提着大大小小的水桶,赶往大厅,又见这大厅火势蔓延的极快,火光已经冲出了屋顶,那浓浓烟雾更是直冲云霄。 来到大厅前面的空地,只见人头攒动,四周全都是举着火把的士兵,刚才那些大将们,要么就晕倒在地上,要么就一个劲的在那里呕吐,显然是中了白磷的毒,狼狈之极。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定要给我抓住那女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思讷站在空地上大声咆哮。 这对于他们杨家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要是还让陈硕真给跑了,呵呵,那杨思讷必将颜面扫地啊! 韩艺走上前去,拱手道:“杨公。” 杨思讷一见是韩艺,收敛几分怒色,道:“你没有受伤吧。” 韩艺道:“多谢杨公关心,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杨思讷点点头,但此时的心情,他也无暇多说,不过也没有想刚才那般咆哮,阴沉着脸,看着那还在蔓延的火势,仿佛是他眼中的怒火点燃这场大火的。 韩艺也没有多说,默默的待在一旁,其实他心里明白,一旦被那美人逃出大厅,那么就很难在捉住她了,从那美人事先将白磷弹珠藏到悬梁上,就不难看出,她是有备而来,而且准备的非常充分,她不禁要取韩艺的命,还为自己争取了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过去了,杨府都已经寻遍了,兀自不见那美人的身影,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她已经逃离了杨府,好在唐朝是禁宵的,城门肯定是关着的,她肯定还在城内,于是杨思讷命人出动军队挨家挨户去搜,一定要抓住那女人。 韩艺很想阻止,这种地毯似搜索,绝非上上之策,但是见杨思讷都快气疯了,而且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故此不敢乱言。 这一场庆功宴就这么不欢而散,那些将军纷纷领兵前去搜查,因为他们是见过那美人的人。 ...... ...... 杨府后堂。 杨展飞一脸脏兮兮的走了进来,向杨思讷道:“爹爹,火势已经阻止了,但是---但是前院已经烧---烧的差不多了。”说到后面,他都垂下了脑袋。 这古代的房子都是木头弄的,一旦起火,很难阻止。 一个女人,就一个,在杨府的正厅凭借一人之力,伤及数员大将,把杨府的前院都给烧了个一干二净,并且全身而退,杨思讷还能说什么,已经颜面扫地了,没有痛哭就算他够坚强了。 这时,杨飞雪突然走了进来。 杨思讷这才开口问道:“你奶奶可还好?” 杨飞雪道:“奶奶很好,奶奶还让我转告爹爹。让爹爹勿要挂心。” 杨思讷点点头。 一杨展飞突然站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孩儿大意,引得贼人入门,还请爹爹责罚。” 杨思讷道:“你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得你。” 因为招纳歌妓是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事,杨展飞很少过问,招进来后,有好的。才介绍给他,现在想要伪造身份。其实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就看对谁而言了。 杨展飞站起身来。 杨思讷突然望向韩艺,一旁的韩艺。道:“韩艺。” “小子在。” 一直低着头的韩艺,抬头望着杨思讷。 要知道这里可是杨家的内部会议,就杨思讷、杨飞雪、杨展飞,还有韩艺,可见杨思讷是多么的看重韩艺。 杨思讷问道:“我听羽儿说,是你先发现那女人有异的?” 韩艺点点头。 杨思讷好奇道:“你如何识破她的身份?” 韩艺微微一叹道:“这是因为那女人在舞剑的时候,目光几番看向我,虽然她表现的非常自然,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当时在坐的人当中。我又不是长得最帅的,又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最有权的。如果她把注意力放在二公子,或者秦公子,甚至于杨公你身上,那倒在情理之中,可她偏偏对我多番观察,我不相信她会对我一眼钟情。那么肯定就另有目的,而我一个农家小子。得罪的人有限,都不至于跑到杨府以命相搏,那么想想也只有陈硕真或者她的余孽。 但是当时我完全都是猜测,所以我也不敢打草惊蛇,于是悄悄告知秦公子,希望能在暗中将消息传到杨公耳里,及早防备,可是哪里知道---。” 说起这秦羽来,韩艺的确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若非他如此胆小,恐怕那女人已经被捉住了。 杨飞雪哼道:“那没用的公子哥。” 杨思讷皱眉瞪了女儿一眼。 杨飞雪赶紧低下头去。 杨思讷眯了眯眼道:“陈硕真?你说那女人是陈硕真?” “起初我还不敢肯定。”韩艺又道:“可是现在我敢肯定这十有*就是陈硕真,除了她我也想不出有哪个女人在面对重重包围时,还能保持如此冷静,并且这么恨我,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我。” 杨展飞道:“可是这陈硕真不是已经战死了吗?” “这就要问杨公了。”韩艺向杨思讷问道:“杨公,你之前有没有见过陈硕真?” 杨思讷摇摇头道:“陈硕真一直神出鬼没,不要说我了,就连崔刺史也未有见过她。” 韩艺困惑道:“既然如此,那当时你们是怎么肯定被杀死的便是陈硕真呢?” 杨思讷想了想,才道:“记得当时,叛军最后一支残余势力被困在六甲岭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日拂晓时分,对我军发动了最后一次冲锋,但是我军早有准备,以逸待劳,而且兵数有占优,故此很快就结束了战斗,叛军几乎是全军覆没,无一人投降,而陈硕真已经在交战时被乱箭中射死了。 只不过,当时情况非常混乱,而且我和崔刺史都已经下达命令,谁若取得陈硕真人头,赏百贯钱,所以即便那个陈硕真中箭坠马,我军的士兵兀自没有放过她,冲上去将那个陈硕真大卸八块,等我见到陈硕真时,已经是面目全非,不过我当时也怀疑过,于是找了几个俘虏来认人,他们也都说这人就是陈硕真,故此我才相信了。 如今回想起来,那女子和方才厅中那舞女的确有些像,只不过那个陈硕真是男装打扮,故此我一时并未认出。” 韩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此看来,那女子是陈硕真的可能性要更大了。” 杨展飞却道:“我想不可能,爹爹是在这个月初九消灭这最后一支叛军的,而方才那女人是在初二来到杨府的,也就是说,当时叛军并没有失败,如果方才那女人便是陈硕真的话,当时战况应该非常焦灼,为什么她会在那时候离开呢?” “初二?” 韩艺突然向杨思讷问道:“杨公,你和崔刺史是何时会合击败叛军的?” “上月二十八。” “这就是了。” 韩艺点点头道:“那一战过后,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我想是陈硕真的那些亲信,也知道回天乏术,故此为了保全陈硕真,偷偷将她送走,然后再找一个长得像似的女子来冒充陈硕真。不过我相信陈硕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离开也绝非她本意,但是她也知道留下来,也于事无补,于是她就扮作歌妓来到扬州,然后混入杨府,伺机报仇,这看似一招险棋,但是却十分安全,因为扬州极少人见过陈硕真,更加不会有人想到陈硕真竟然就在杨府当歌妓,而且,我相信她是冲着我来的,因为当时二公子传出消息,说我住在杨府,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我已经悄悄回家去了,但还是让她等到了这个机会。” 杨飞雪听得一惊,道:“这女人恁地厉害?” 关于这个问题,相信今日的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纵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没有人会想到,陈硕真竟然再杨府,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刚才在厅中的那些大将,愣都愣了半响,然而,陈硕真还就这么干了,这一招瞒天过海的确是太厉害了,让人防不胜防。 ps:求订阅,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仇深似海 听完韩艺的分析,杨思讷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我记得陈硕真还有一个妹妹,唤作陈芸真,就是那叛贼章叔胤的妻子,只不过陈芸真并没有跟陈硕真一样,带兵打仗,故此当时我并未注意,或许当时那个女人就是陈硕真的妹妹,陈芸真。” 杨展飞道:“那也有可能方才那女人是陈芸真。” 韩艺沉吟片刻,摇摇头道:“我觉得方才那女人是陈硕真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章叔胤是陈芸真的丈夫,他们夫妻同生共死,没道理陈芸真会愿意见到自己的丈夫一个人去送死,而自己苟且偷生,而且这样的话,既可以保住陈硕真,也可以与丈夫同死,另外,如果是陈芸真的话,他恨的一定是杀他丈夫的杨公,而非我。” 杨展飞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究竟是陈硕真,还是陈芸真,一查便知。” “好!很好!” 杨思讷咬着牙说道,经过几人的一番分析,他也敢肯定那大美人就是陈硕真了。 杨展飞瞧了眼父亲,心里明白,他父亲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这对于杨思讷,甚至于整个杨家,这都是无法洗脱的奇耻大辱。 那陈硕真一个造反皇帝,竟然混入杨府,并且当着杨思讷和一干大将面前行刺,这简直就是女版的荆轲呀,因为在扬州,杨思讷跟秦王没啥区别。都是一把手,而且,荆轲当初就挂了。而陈硕真不禁弄得杨府大乱,烧毁了杨府的大厅,并且还全身而退,这瞒都瞒不足的,这么大的火,肯定惊扰了不少百姓。 一旦这些传了出去,杨思讷肯定会被其他大家族笑话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杨展飞抱拳道:“爹爹请放心,我已经命人全面封锁扬州城。我就不相信她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杨思讷点点头。 杨飞雪突然道:“这陈硕真也真是奇怪,她为什么要行刺韩艺?她不是应该---。” 说到这里,她的话戈然而止,但是意思也非常明显了。要行刺也应该行刺杨思讷,你行刺韩艺准个什么事。 杨思讷、杨展飞皆是一愣,好奇的望着韩艺,的确,陈硕真为什么一心要杀韩艺,方才在大厅里面,陈硕真可是看都没有看杨思讷,一心就顾着杀韩艺,而且在临走前。还留下那句话来。 韩艺是心如明镜呀,他也是从此判断出对方是陈硕真的,而不是陈硕真的余孽。首先,九灯秃驴在扬州敛财敛得非常爽,这些钱应该是陈硕真得造反资金,被韩艺误打误撞给坏了,九灯秃驴也被抓获,那些金子、珠宝、丝绸应该是留给陈硕真登基用的。结果被韩艺盗走了,当初陈硕真的人曾见过韩艺。虽然当时可能不知道韩艺的底细,但是经过扬州保卫战后,韩艺名声大噪,很多人都见过韩艺,一核对,应该不难猜出。 其次,徐猛极可能在之前就已经投奔了陈硕真,在此之前,韩艺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徐猛要策划盗取金菩萨一事,他以为多半是徐猛的报复心态,但是如今想想,就很简单了,徐猛在军中一直未得重用,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他的出身卑贱,得不到提拔,心中有怨,陈硕真只需许下承诺,让他当大将,那么徐猛极有可能投靠陈硕真,也就是说,金菩萨一事,也是陈硕真在背后策划的,目的要么就是扰乱扬州,或者说,借机将杨思讷调走,因为杨家军阀贵族,打仗很厉害的,如果杨思讷受罚,被调走了,那么对于陈硕真而言,就少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但可惜的是,也被韩艺给弄黄了。 最后,也就是那空城计,这可是这一战的转折点,若非当日韩艺用神佛吓退了叛军,那陨石也就砸不到他们,而且扬州城铁定被攻破,虽然韩艺与陈硕真两个照面也没有打,但是二人其实已经交手多次,但是陈硕真均告失败。 其实陈硕真的这种心理,韩艺非常了解,杨思讷要灭她,那是合情合理的,人家是官,你是贼,这是在陈硕真的预想当中,杨思讷是敌人,但不是仇人,可是韩艺一个农家小子,纯粹就是在这里胡搞乱搞,而且屡屡破坏陈硕真的好事,这是在陈硕真预想之外的,她没有将韩艺当做敌人,而是仇人,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通常出现这种情况,陈硕真恨韩艺,那也在情理之中! 杀了杨思讷,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不杀韩艺,怎解心头之恨,因为陈硕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起义大业竟然会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农民手中,这是意料之外的事,绝对的克星呀! 韩艺也头疼不已,他也不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觉得此刻需要杨思讷的帮助,所以除了金子一事,其余的他都告诉了杨思讷,其实这些事杨思讷也知道,只是没有联想到竟然每一件事都与陈硕真有关。 “原来如此。” 杨思讷点点头,道:“那你可得小心,我看那妖女决计不会放过你的。” 这还用你说,我也知道啊!韩艺道:“多谢杨公关心。” 杨飞雪突然道:“韩艺,要不你就留在杨府,你现在回家肯定会非常危险的。” 韩艺猛地一惊,忙道:“杨公,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兄弟都在家里,他们---。” 杨展飞忙道:“你放心,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你妻子过来。” “多谢。” 杨展飞立刻下去派人去接肖云、熊弟。 韩艺太了解肖云的性格,仅仅是杨展飞派人过去,恐怕会多生枝节。于是让小野跟着一块去,他待在杨府安全的很,故此也不需要小野保护。 ...... ...... 两个时辰后。杨展飞派去梅村的人终于回来了。 “韩大哥。” “小胖!” 只见熊弟笨拙的从马车上爬了下来,一见到韩艺,就立刻跑了过来。 韩艺一见熊弟面色有异,心中猛地一揪道:“小胖,出什么事呢?”说着他左右望了望,“肖云呢?她怎么没有来?” 熊弟红着眼,心有余悸道:“韩大哥。前不久有好几个蒙面人闯入我们家,想要捉我和大姐姐。” “什么?” 韩艺急忙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还有。肖云呢?”双目闪过一抹杀意,陈硕真,我绝不会饶了你。 熊弟道:“韩大哥请放心,我没有是。大姐姐好厉害,一个人就把那些蒙面人全部打跑了。” “嗯?” 韩艺双目一凸,暗道,难道那婆娘前面还对我手下留情呢? 这时,接送熊弟的那名护卫,突然上前道:“韩公子,真是抱歉,令夫人不肯来这,还---还从我们这里借了两把刀去。” “什么意思?”韩艺一脸错愕。 熊弟小声道:“韩大哥。大姐姐现在很生气。” “她生什么气?她不是打赢了吗。”韩艺纳闷道。 熊弟道:“因为那些蒙面人把大姐姐的琴给弄坏了,大姐姐说要去找他们算账。” “琴?什么琴?” 韩艺愣了愣。 熊弟道:“就是韩大哥你送给大姐姐的琴啊!” “呃....!”韩艺皱了皱眉,道:“可这都什么时候。人没事就行了,还关心那琴干什么。” 熊弟摇头胖胖的脑袋道:“我也不知道,大姐姐是这么说的,她就让我先过来,小野留在那里帮她,还让我转告韩大哥你。让你放出消息,就说你已经回去了。” “韩小哥。想不到你妻子竟有这般本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一旁的杨展飞听到肖云不但不来这里,反而要去找陈硕真算账,就凭这份胆色,还真不比陈硕真弱。 “二公子见笑了。” 韩艺讪讪道:“内子自小跟名师学得几手武艺,便不知天高地厚,而且脑子一直都不怎么好使,陈硕真诡计多端,我怕内子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想亲自去借她过来。” 杨展飞皱眉道:“可是陈硕真的目标是你,如果她事先料到你会去接家人,那你此去相当危险。”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大姐姐说如果你说要亲自去接她,就让我告诉你,你不要去,你去了她也不会来的。” 韩艺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熊弟道:“大姐姐说如果你这般说,她才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没说的话,那就让我告诉你---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你倒是说啊!”韩艺急切道。 熊弟缩了缩脖子,道:“大姐姐就让我骂你一句,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完他又急忙挥手道:“这是大姐姐让我骂的,不是我骂的。” 韩艺先是一愣,随即火冒三丈道:“不要去接了,让她自生自灭,md,竟然骂我没良心,真是岂有此理。”心中又瞧了眼小胖,小胖啊!这里这么多外人在,这等话你可以偷偷告诉我的。 杨展飞也是哑然无语,哭笑不得道:“韩小哥,你娘子还真是---真是---真是挺特别的。” 他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个词来形容肖云。 何止特别,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韩艺遇到的女人海了去了,虽不敢说跟皮特朱一般那么了解女人,但是肖云这种女人,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完全摸不准肖云的路数。道:“二公子勿怪,我这内子小时候发过高烧,脑子真的有些不好使,哦,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杨展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点了下头,道:“是,我---。” “二公子什么不用劝我。” 韩艺手一抬。 杨展飞一愣,我劝你什么? 又听韩艺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管那婆娘的,就让她去作死,你们谁也不要劝我,真是气死我了。”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杨展飞如何不明白,暗自笑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会演,道:“韩小哥,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妻子,你怎么能弃之不顾,而且,若是你们自己都不团结,可能会给那妖女可趁之机,我看这样吧,既然你娘子不愿来此,我就派人过去保护她吧。” 韩艺挠挠头,装成怒气未消的样子,“二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反正是不会管了。” ps:求订阅,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做诱饵 封城!封街! 虽然天已经大亮了,但是扬州城四面城门兀自紧紧关闭的,全城似乎进入了战备警戒状态。 这没有办法,杨家的脸都丢尽了,若是还让那可能是陈硕真的女人给跑了,那杨思讷真的会拿头去撞墙,昨晚,杨家就已经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如何,务必要将那女人给揪出来。 扬州城顿时陷入了一片风声鹤唳的氛围当中。 但见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今日变得空荡荡的,街道两旁店家也都是店门紧闭,只有一列列士兵在街道上奔走,真的就是挨家挨户的去搜查,也不管你是谁,冲进屋内就是一顿乱翻,没有发现就闪,士兵们个个也都是卯足了劲,这就好像自己的老大被人冲进家里赏了一耳光,当小弟肯定要帮老大找回这颜面来啊。 很多百姓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慌的要命,哪里还敢有怨言。 可是,这扬州城说大不大,至少没有后世的扬州市区那么大,但是说小也不小,特别是对于古代社会而言,想要找出一人来,那也是非常困难的。 杨思讷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军队,足足搜查了三天三夜,但兀自没有任何关于那女人的消息。 唯一的收获,就是确认了当日战死的非陈硕真,而是陈硕真的妹妹,陈芸真,那么不用想,躲在扬州城内的那个女人就是陈硕真。 杨思讷这暴脾气就忍不住了。又加大了搜查力度,从最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到如今的掘地三尺。 但是如此一来。弄得扬州百姓也是痛苦不堪,首先一点,这不能出门,那么就无法生计,特别是商人,更是呜呼歪哉,这几天损失巨大。还有城外的百姓,原本已经准备好货物来城里卖。结果这城一封,货物全部烂在手里,心里也着急的很。 这越往下拖,对于杨思讷就越发不利啊! ...... ...... 杨府! “岂有此理。那妖女难道真的会上天入地不成。” 又是一日过去了,兀自没有任何消息,杨思讷气得连晚饭都吃不下了,猛的一拍桌子,愤怒的咆哮。 秦严之突然站了出来,劝道:“杨公,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今城内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依下官看来。是时候开城了。” 杨展飞道:“可是一旦开城,陈硕真必定会逃出城外。” 秦严之道:“可是百姓也要生活,封城对百姓本就造成非常大的伤害。倘若继续下去,怕会生出更大的乱子,我们不可能因为一个妖女,而罔顾全城百姓的生计,另外,如今这妖女身份已经暴露。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这秦羽是草包,他父亲可不是一个草包。还是非常有本事的,不然的话,杨思讷也不会看重他,并且委以重任,其实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因为他就是主管这一块的,但是因为此事介乎杨思讷甚至于整个杨家的面子问题,而且他们马上就要成为亲家了,故此也一直隐忍着没有说。 但是事到如今,不说不行了,这百姓已经受不了了,究竟是这一个女人重要,还是全城百姓重要,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杨展飞当然也明白,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别说他了,那些武将也个个是恼羞成怒,这么多人围一个女人,还给对方跑了,这传出去真是颜面无光。 杨思讷听得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严之说的有理,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罔顾全城百姓的生计,明日就开城门吧。” 秦严之立刻道:“是,下官现在就去安排。” 他也怕杨思讷会反悔,于是赶紧应承下去。 “有劳你了。” “不敢,这是下官分内之事,下官告辞。” 秦严之走后,杨展飞立刻道:“爹爹,难道就这么放过那妖女呢?” 杨思讷叹道:“我自然不想,但是,严之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作为扬州刺史,不能不顾忌扬州百姓。”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道:“城门是一定要开的,但这不代表我会放过那妖女,你立刻命人加派人手守住各个城门,只要那妖女敢出现,一定要捉住她。” 杨展飞抱拳道:“孩儿知道了。” 一直沉默的韩艺突然道:“我看这样做也很难捉住那妖女。” 杨思讷道:“此话怎说?” 韩艺道:“那妖女十分狡猾,从她事先就将那白磷弹珠藏于悬梁之上,以及我们这番严查都找不到她,显然她早已经想好了脱身之计,我就不相信她不会想到我们会封城,以及我们会逼于无赖打开城门,我敢说,一旦城门打开,她就一定有办法出城。” 要知道,他可是逃跑专家呀,在后世那种电子精密防卫下,他们都能屡屡逃出生天,更何况当下这种人工搜查,你若要他逃出去,那真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杨思讷皱了皱眉,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想到陈硕真明日便可逃出生天,将来若再要抓她,那真是大海捞针,一时间杨思讷是愁眉难展。 杨展飞突然道:“韩小哥,你向来足智多谋,而且那妖女屡屡败在你手里,你可有办法抓住她?” 韩艺皱眉沉吟半响,似乎在犹豫什么,方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杨思讷欣喜道:“你快说,什么办法?” 韩艺显得有些犹豫,但过得片刻,他的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指了指自己道:“办法就在这里。” 杨思讷父子皆是一愣。杨展飞道:“你---你是指你自己?” 韩艺点点头道:“相信这世上已经没有人比陈硕真更加恨我了,所以只要以我做诱饵,她一定会露面的。” 杨思讷父子对视了一眼。 杨思讷又道:“这的确不失为一个法子。但是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是很冒险。” 韩艺点点头,道:“但是,我若不死,陈硕真一日不肯罢休,同样的,陈硕真一日不死,我也是寝食难安。有家不能回,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她。还有我的家人,我还要分神去保护我的家人,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累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尽早解决这事,反正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其实他被人追杀惯了,就算被陈硕真惦记着,那他也不会害怕,问题是陈硕真派人去找肖云他们,这让韩艺非常非常恼火,也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幸亏肖云身手不错。倘若肖云一点武功也不会,那肖云和熊弟可就遭殃了,后果不堪设想。事情演变至今,已经不只是陈硕真单单要报复韩艺,韩艺也容不下她了,不管是非对错,韩艺从得知陈硕真派人去杀肖云、小胖那一刻起,就已经下决心要杀陈硕真。这已经是一个无解的局了。 杨思讷点了下头,表示理解。陈硕真一日不落网,那么韩艺就得时时刻刻提防,危险始终伴随在他身边,所以韩艺这么做,也绝非意气用事,于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韩艺耸耸肩道:“很简单,就以我做诱饵,让陈硕真上钩。” 杨展飞道:“可是陈硕真诡计多端,再加上如今我们正在抓捕她,她也未必就敢露面。” 韩艺却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道:“正是因为官府现在正全力通缉她,她才会急着要杀我,因为她多逗留扬州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很可能会被发现的,而且,我猜测她此时此刻一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我,因为这时候她心中的仇恨是最旺盛的,毕竟她的妹妹,妹夫以及她的亲信刚刚才惨死,至于她会不会上当。”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自信道:“她一定会上当的。” 杨思讷道:“此话怎说?” 韩艺笑道:“因为我会给她一个杀我的机会。” “啊?” 杨思讷父子皆是一惊,不太懂韩艺的意思。 韩艺解释道:“陈硕真不傻,反而精明的很,如果我时时刻刻躲在杨府,又或者说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她是很难得手的,我猜想她是不会这么莽撞的,因为在我没有死之前,她是不会轻易丢掉性命的,她一定会等,但是这样拖下去,反而对我非常不利,我必须尽早斩草除根,但是我相信只要给她一个真正的机会,让她有可能得手,她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来杀我。所以我不打算去弄什么有的没的,因这样做,可能到头来一场空,就直接给她一个机会杀我,同样,这也是给我一个杀她的机会,这是最快,最简单,做有效的方式。” 其实天下哪有完美无缺的陷阱,是陷阱,就一定有破绽,是骗局,就一定有危险,不管是陷阱还是骗局,都只有一个目的,而且是唯一的,就是诱惑目标上当,而且真正的骗局是没有什么高低之分的,不跟电视里面一样,弄那么多花哨,现实中的骗局都是根据目标制定的。 常常有人在网上看到有人被骗,就觉得这受害者很傻很天真,这么简单、拙劣的骗局你都看不出来,你是白痴吗?那只是因为你不是被骗的那个人,你无法清楚受害者当时的心态,所以你并不能理解,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然,很多人这么说,都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智商,其实这种人恰恰最容易上当,因为他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上当,结果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骗的晕头转向,不知天南地北,所以千万不要以为世上就你最聪明,别人就最笨,因为这世上没有愚蠢的猎物,只有更狡猾的猎人。 其实现实中的骗局多半都非常简单,只是细节做得完美,准确的把握目标的心态,对症下手,也许没有这个症状的人,一眼就看出破绽来,电视里面那些都只是故意制造悬念,装成很厉害的样子,其实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只要能够诱使目标上当,就是最精妙的骗局。 杨思讷摇头道:“不行,你这样做,实在是非常危险。” 韩艺笑道:“多谢杨公关心,危险肯定是有的,除非捉住她,亦或者,我一直躲在这里,否则的话,危险时时刻刻都将伴随着我,与其整天担惊受怕,还不如早点了事,老天都已经帮我了这么多次,不会再差这一次了。”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杨思讷沉思半响,又见韩艺一脸坚决之色,最终还是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ps: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收藏。。。。。。。(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共同进退 迫于种种压力,杨思讷还是决定在第二日清早就开放城门,这没有办法,因为陈硕真已经对整个大局造成不了任何负面的影响,也就是说陈硕真存在与否,跟百姓是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杨思讷也不能为一己私利,而不顾百姓的生计,即便陈硕真是一个重犯,但总不可能一年抓不到陈硕真,你就关一年城门吧。 但是,开城门归开城门,这不能代表就放过了陈硕真,杨思讷一来派人严守城门,每个出入城的人都必须接受严格搜查,另外,杨思讷还是加大了搜查力度,简单来说,扬州城内外还是处于戒严的状态。 不过在韩艺看来,陈硕真肯定还是有办法出城的,毕竟陈硕真还没有杀死他,怎么可能轻易死。 事实也正是如此,又过去了三日,陈硕真兀自没有任何消息。 ...... ...... 梅村! “吁---!” 一辆马车停在了梅村村口。 韩艺从马车上下来,马车只能送到这里,因为里面没有路供马车行走。 韩艺在一干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村里唯一一栋小楼房前,左右望了望,只见他家附近,都有不少人把守,但是都站的比较远,这也并不难理解,以肖云的性格,能够留他们在这里,已经是给杨思讷面子了,不可能还会让他们干扰自己的生活。 远远的站在门前。韩艺偏过头去往里面一瞧,只见肖云一人穿着一袭紧身素裙,坐在大厅中的长凳上。身材那是没话说,棒棒滴,不该就是素质似乎差了点,一脚就踩在长凳上,这桌上还放着一把大刀,一看就是江湖儿女啊! 哇!好生牛x啊! 韩艺未来得及惊叹,一道身影落在他身边。 韩艺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应该让小野住到二楼去,这样他就能用自己的熟悉的方式下楼了。 “韩---韩大哥。” 小野见到韩艺,欣喜的叫道。 “是韩艺回来了么?” 小野话未落音,就见肖云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欣喜的东张西望。 韩艺见肖云完好无缺,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又见肖云手中还提着一把大刀,而小野则是背着一把刀,这刀韩艺见过,正是小野他师父留下的那柄断刀,虽然是断刀,但是加上刀鞘的话,可也不小。小野背着,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禁笑吟吟道:“你们两个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我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妻子提着刀来迎接丈夫的。” 虽然心情不太美丽,但是调侃肖云还是必做的功课,毕竟打不过。 “妻子?” 肖云斜眸瞧了眼韩艺。 韩艺急忙抬手道:“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肖云抿了抿唇,她也知道韩艺的尿性,纠缠也是白搭,问道:“你怎么回来呢?” “我还想问你了。” 韩艺翻了翻白眼。一边往屋内走去,一边道:“你为什么不去杨府。你知不知道这里多危险?” 肖云摇摇头道:“不知道。” “嗯?” 韩艺刚进到屋内,就一脸诧异的望着肖云。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肖云风轻云淡道:“就那几个小蟊贼,用得着害怕么,我三两下就可以打发掉,小野,你说是不?” 小野点点头,但随后又立刻摇头,“那---那陈硕真---还是---是很厉害的。” 他是跟陈硕真交过手的,心里也明白,目前的他,还不是陈硕真的对手,一来他才这么小,而他师父的刀法又那么的古怪,他很难完全驾驭,二来,他缺乏实战经验,陈硕真可是一个起义领袖,经验丰富,又诡计多端,这是难以弥补的。 肖云还是没心没肺的说道:“那只是你学艺不精罢了。” “就你最厉害。” 韩艺白了肖云一眼,坐了下来,还是家里舒服啊! “那是。”肖云堂而皇之的接受了韩艺的“夸奖”,又坐在韩艺身边,问道:“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回来呢?” 韩艺道:“当然是接你去杨府呀。” 肖云偏过头去,坚决道:“杨府我是肯定不会去的。” 韩艺问道:“为什么?” “这是我的家,错又不在于我,是那些贼人的不是,凭什么还要让我离开,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我肖云活这么大,就还没有受过这气。”肖云一脸不爽道。 这么厉害?韩艺道:“大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陈硕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她还会找上门的。” “如此最好。” “好在哪里?”韩艺立刻问道。 肖云一脸怒气道:“她不来找我,我还想要去找她算账了。你知不知道,他们竟然弄坏了我的琴,这两天我托人去城里找人修,但都说修不好,单就这件事,我就饶不了她,真是岂有此理。” 韩艺纳闷道:“这事我也听小胖说过,好像这琴是你自己砸坏的吧。” “小胖怎么---怎么能这么说了。” 肖云稍显心虚眨了眨美目,急急辩解道:“当时他们突然闯进来,我手中又没有武器,情急之下就拿琴扔了过去,但最可恨的是,那贼厮竟然躲过去了,要不然这琴也就不会砸在墙上,那也不会摔的这么严重,但是终归来说,如果他们不来,我的琴也不会坏,不怪他们怪谁。” 韩艺听得头疼不已,道:“就算应该怪他们,那也就是一架琴而已。你至于么?” 肖云愠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了,这琴可是你送给我唯一的一份礼物。” “唯一?” 韩艺挠挠头道:“不可能吧,我记得我送给你很多礼物啊。” “送给我很多礼物?” 肖云一脸狐疑之色。道:“你确定你是送给我的?还是另有她人。” “呃...。” 韩艺想了想,还真没有,她什么意思,难道暗示我在外面包**,忙道:“那些绢布不算么?” “绢布?”肖云黑着脸道:“你说了。” 这年头绢布就是钱,你怎么能算是礼物了。 韩艺点点头道:“好吧,改日我再送你一架就是了。” 肖云道:“那怎么能一样了。”说着她突然站起身来。道:“你等等。” 说着就急忙忙跑上楼去。 小野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因为他毕竟开口说话不久。说话还是结巴的很,肖云在这里,他根本插不上嘴,赶紧问道:“韩---韩大哥。小胖---呢?” 韩艺笑呵呵道:“小胖现在在杨府待着,安全的很,而且有很多好吃的招待他,你放心就是了。” 他可是要跟陈硕真决一生死的,身手笨拙的熊弟,根本帮不上忙,只会拖他们的后腿,所以韩艺就留熊弟在杨府,其实熊弟也不是一个非常怕死的人。他真的很想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也没有求着要跟来。只是在韩艺临走时,他拉着韩艺的袖子,说了一大通关于安全的话。 很快,肖云又跑了下来,只见她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袱,快步来到桌前。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来。微微喘气道:“韩艺,你有没有办法修好?” 韩艺下意识一看,只见那一架琴已经被肖云砸的粉身碎骨了,都断了好几节,而且弦也崩断几根,当即道:“你玩我吧,都碎成这样了,就算神仙来了也修不好啊!” 这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肖云顿时满眼充满着失望,坐了下来,望着那架琴,怔怔不语。 韩艺瞧了眼肖云,心里莫名的觉得愧疚,但随即又想道,干什么,这琴又不是我弄坏的,我干嘛要愧疚。但语气还是缓和不少,道:“好了,这琴的事就待会再说,其实我回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们商量。” 肖云抬起头来,好奇的望着韩艺。 韩艺微微一叹道:“不管是天意,还是巧合,反正我和陈硕真之间的恩怨,恐怕是难以和平解决了,她活在世上一日,我都不会好过,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一段恩怨,那就是---杀死她。” 肖云听得一怔,她对这话倒是不感到意外,只是她对韩艺语气感到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韩艺会如此正经的说出要杀死一个人,道:“可是我听说那陈硕真也是一个大美人,你下得了手么?”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回轮到韩艺犯愣了,不得不说,肖云思维跳跃,实在是太古怪了,瞧了眼小野,暗道,看来那陈硕真还真是长得不错,连小野都觉得她很漂亮,当即没好气道:“你也长的漂亮,我不也---算了,算了,我现在是跟你说正经的,这对我们而言,可不是小事,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我也不是开玩笑的。” 肖云嘀咕一句,又道:“那你知道陈硕真在哪里么?” “不知道。”韩艺摇摇头,又道:“但是我知道一旦有机会,她肯定会找我报仇的。” 肖云双目一睁,道:“你是说用你做诱饵引她上钩。” 韩艺一愣,这她又反应的恁地快,看来还是有智商的,只是智商比较低而已,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和她决一生死。” 肖云惊讶道:“就凭你一个人,这---这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话别这么直接好不。” “这不是跟你学的么,你在指正我的缺点时,可也从未嘴下留情过。” “.......!” 韩艺当然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陈硕真的对手,不由得看向小野。 小野立刻道:“就算韩大哥不---不让我去,我也要去的。” 好兄弟,讲义气,最重要是给面子。韩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男人吗,说太多就成女人了。 肖云睁着闪亮的双目,期盼的望着韩艺。 韩艺哪里不懂肖云的意思,稍显迟疑,才道:“这件事我不打算牵扯外人进来,肖云,我需要你的帮助。” 肖云顿时眉开眼笑,非常爽快道:“你这般说未免也太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当然是共同进退,我还得找陈硕真算算这琴的账。”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鬼啊! 共同进退! 其实韩艺也是这般想的,因为这一次捕杀陈硕真,这人不宜多,如果太多人的话,陈硕真不一定会出现,因为明知是去送死的,那还出现的话,这就是莽夫所为了,陈硕真的性命可没有这么不值钱,这可是她妹妹用性命换来的,所以陈硕真肯定不会轻易出手。 杨思讷说过派高手来帮助韩艺,但是韩艺信不过,他这是以命相搏,他很难将性命交托给几个不认识的人,所以在这一刻他非常需要肖云和小野的帮助,只要他们两个在,韩艺才能安心。 肖云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引诱陈硕真上钩。” 韩艺道:“严格来说,也算不得引诱,就是给她一个杀我的机会。” 肖云疑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杨家那边不会帮你么?” “当然不是。” 韩艺摇摇头,道:“但是陈硕真也不是白痴,相反,她精明的很,从她潜入杨府就可见一斑,所以,如果不这么做,她恐怕不会现身。然而,她不现身恰恰就是我最害怕的,因为她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也知道你们的存在,她一日不死,我就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她来报仇。” 说到这里,他叹道:“其实杀死一个人,只是最仁慈的做法,如果我是陈硕真的话,我就不会现身,我会时不时快递,不,让人送一把菜刀或者一条死狗来。告诉你我就在你身边,让你天天活到恐惧当中,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肖云惊讶道:“想不到你恁地狠毒。” “呃...。” 韩艺真心无言以对。他倒是没有这么做过,但是他亲眼见过有人这么做,而且不止一个人,结果对方要么吓得遁走,要么直接疯了,这种报复方式是非常阴毒的,也是韩艺最担忧的。否则,他不至于这么急切得要与陈硕真搏命。 肖云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你这么急着引诱她现身,甚至于不惜冒险,就是担心她会想到这一点。” 韩艺点点头道:“如今她还沉浸在仇恨当中。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奋不顾身来杀我的,这也是我杀她的机会。” 肖云问道:“可若是她没有来呢?” 韩艺道:“那就证明她可能想到了这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就要走人了。” “啊?” 对于这个答案,肖云感到十分吃惊,急切道:“你这是懦夫所为?她不过就是一介女子,你怕什么?” “她肯定还有帮手的,不然那天来这里的都是鬼呀。” 韩艺说着又道:“就算她没有帮手。我一个人也不是她的对手,难道要你们时时刻刻都保护着我么?不管是进城上街,还是上茅房。或者上床睡觉,那样的话,活着未免也太累了,而且现在城里的百姓还当我是神仙,这也让我够烦的了,所以离开对于我们而言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再者说,我也不想老是待在一个地方。” 跑路这东西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也从未将这种行为视为是懦夫的行为,这陈硕真造反的势力虽然没有了,但是杀他的势力还是绰绰有余,能够杀死陈硕真,亦或者捉住她,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问题是如果捉不住,也杀不了,那么只有选择消失了。 这就跟后世他们作案的风格如出一辙,一旦身份暴露了,那么立刻跑路,绝不回头,跑的十分干脆,而他如今之所以还选择拼死一搏,也足可证明他对这里还是有留恋的。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点明,就是他的职业性,让他习惯低调,不喜欢被人注意的感觉,现在扬州内外都认得他,这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的习惯很抵触这种环境,所以,即便没有陈硕真,他估计也不会在扬州待太久。 但是肖云却没有韩艺这般洒脱,道:“可是---可是我们的新屋这才刚刚盖好。” 韩艺苦笑道:“这屋子随时随地都可以再盖。” “那你真的舍得么?” “为什么舍不得?” 韩艺反问道。 肖云眨了眨眼,不由得举目四顾,又问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韩艺翻着白眼道:“拜托,我们现在还很有希望杀死陈硕真的,你别说这丧气话好不。” 肖云一怔,“对呀,只要我们捉住陈硕真,那我们便不用离开了。” 别看肖云平时是一个暴脾气,但是真到这时候,她反而不如韩艺,韩艺毕竟曾在枪口下讨生活的,什么都见过,在生死关头,他可是异常的果断,绝不留情,所以韩艺一开口就是要杀死陈硕真,因为对方也要杀他,就是这么简单,而肖云却难以这般说出口,她还是说“捉住”。 说着,她又急忙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韩艺笑道:“非常简单,只需要每天都去梅河边上的那家小酒楼吃饭就行了,反正现在小胖又不在这,我们也都不喜欢做饭菜,顺便还能等着陈硕真露面,一举两得。” 咱说干就干,几人立刻起身赶往梅河边上的那个小酒楼吃饭,关键是韩艺本就不想做饭菜,吃现成的多爽啊。 这一栋小酒楼就是韩艺第一回赚钱庆祝的地方,也是沈家的分店。 来到酒楼内,里面是一个客人都没有,韩艺对此丝毫不觉奇怪,上到二楼,却也不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坐得比较靠中间一点。 不仅如此,连菜都不用点。韩艺、肖云、小野这才刚刚坐下没多久,这菜就上来了,有鱼有肉。十分丰富。 肖云轻微一笑,道:“杨家果真是神通广大。” 韩艺以为她还会稍感惊讶,哪知道这女人突然又变得聪明起来,真是难以捉摸呀,道:“不过就是借个酒楼而已,这算不得什么神通广大吧,特别还是对于刺史而已。” “那倒也是。”肖云美目瞟动。道:“我看这酒保也是---。” 韩艺一边吃着肉,一边点点头道:“当然。另外,这附近都有官兵在搜查,也就说如果陈硕真要来,只能是她一个人来。多一个人,她就多一份危险。” 肖云听得疑惑道:“这楼下门口有两个护卫守着,里面又有一个假酒保,还有我们在这,那陈硕真当真敢来么?” 韩艺呵呵道:“这已经算是非常给她机会了,至少我没有带几十个保镖出来,至少我只是让他们站在门口,没有叫他们上来,至少我是在同一个地方等她。给了她充足的准备功夫,如果她这都不敢来,那我倒是高看她了。” 他虽然阅女无数。但毕竟从未谈过恋爱,不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谈论另一个女人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肖云听得就很是不爽,因为以前韩艺不是说她蠢,就是骂她笨,几乎就没有夸过她,然而对于陈硕真。虽然韩艺口口声声要杀陈硕真,但是字里行间内。无不透着对陈硕真的赞赏之意,这差别忒大了,冷不丁的问道:“那你说是我聪明,还是陈硕真聪明。” “咳咳咳!” 韩艺一听这话,登时呛住了。 肖云极其不爽道:“你此为何意?” 韩艺喝了口茶,缓了下来,道:“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竟然问出这种问题了,那当然是---是你聪明啊!”心想,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敢不说你聪明吗。 肖云脸上的乌云顿时被风吹散,双目放光,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肖云又问道:“此话怎解?” “解?没必要这么深究吧,真就行了啊,这解没有必要了吧。”韩艺冒着汗道,他骗人无数,但这句话绝对是最大的谎言,从何解起啊! 难道韩艺肯夸她一次,肖云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怎肯罢休,道:“有理有据,才会令人信服吗。” 韩艺也知道肖云的性格,这不说清楚,她会天天问的,眼眸一转,笑道:“陈硕真最有能耐的莫过于当了一回女皇帝,她在最初节节胜利的时候,一定认为自己可以成功的,以及到后来,扬州城他们唾手可得,那就更没有人敢说她会失败了。” 说到这里,他手指向肖云,道:“唯有你,唯有你肖云,一句必败无疑,就已经道出她的命运,而且你绝非夸夸其谈,还说的是有理有据,由此可见,不管是远见、谋略、才智,以及对大局把握和认知,你要远胜于她,如果你是她的话,我相信你绝对不会选择这么一条死路的。” 这忽悠忽悠着,是把自己也给忽悠进去了,突然想道,这肖云好像也绝非愚妇,在某些方面的认知比我还要高上几筹。 感动啊! 肖云感动的稀里糊涂的,点点头道:“嗯。你说的真是太对了,我肖云本就比她有能耐多了,再怎么也不会蠢到去造反,还害了多少人啊。”说着她又望着小野,道:“小野,你认为你韩大哥说的对吗?” 小野直点头,“对---对。” 韩艺抹着汗道:“我们吃饭吧,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吃吃吃,你多吃一点。” 肖云脸都笑开花了。 可想而知,作为韩艺的妻子,能够得到丈夫的一句赞赏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一连过去三天,陈硕真一直没有出现,但是韩艺和肖云、小野三人兀自天天坐着马车来这酒楼吃饭,人总是要吃饭的吗,要知道现在这酒楼里面,可不是以前那厨师,而是杨府的大厨,做的菜可好吃了,毕竟人家韩艺为了捉拿这陈硕真,可是在以命相搏,区区一个大厨,杨思讷没有道理会吝啬。 不过再好吃的菜,落在此时此刻,也就那样,唯独肖云例外,她似乎全然不把陈硕真放在心上,只觉天天下馆子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活,吃饭时,还拉着韩艺谈天说地,好不快乐。 不过细想一下,也不奇怪,你很难去奢望肖云还会怕另一个女人。 第五日傍晚。 楼下。 “啊---!这日子过得还真是轻松。” 那老师傅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伸展了下懒腰,脸上显得有些红,显然是刚刚喝了一点小酒,因为在杨府,他得做很多人得饭菜,但是在这里,一餐只需弄一桌就行了,实在是太轻松了。 只是因为韩艺没有走,他就不能走,无聊的很,就来到屋外,深呼吸一口气,忽觉尿意涌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左右看了看,朝着门口那两名护卫道:“二位,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来。” “去吧。” “是。” 这老师傅也没啥素质,可能也是嫌茅房太臭,他悄悄跑到屋后河边上的一颗柳树,正准备解裤子时,忽听水面上有声响,他定眼一看,却有什么也看不清楚,可很快,他就借着楼上的微弱烛光隐隐见到一个人在水面上奔走,顿时把他吓得尿意全无,颤声道:“鬼鬼鬼---。”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道身影已经来到离这大厨不过五六步远,又听得啵的一声水响,那一道身影竟然腾空飞起,直奔二楼而去。 “鬼啊!” 这老师傅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尖叫道。 ps:求推荐票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捕杀女帝 “鬼啊!” 这一声尖叫撕破了夜空! 楼上韩艺、肖云、小野听到这叫声,都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只见中间那一扇窗户突然碎裂开来,木屑乱飞,一道黑影从飞跃进来。 虽然是夜行衣,并且蒙着脸的,但是韩艺知道,这人肯定就是陈硕真了,毕竟韩艺那一双毒辣的双眼,对于女人身材的数据有着无与伦比的洞悉能力和记忆能力。 不对劲! 韩艺看到陈硕真,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来得好! 肖云双目精芒一闪,抽出长剑,而小野也抽出那柄断刀,但见那断刀极宽,显得非常厚实,并不是很锋利。 二人均是一步抢上。 可刀剑还未刺出,眼前就是白蒙蒙的一片。 谢特,我就说不对劲吗,md,这女人也太卑鄙了,竟然用石灰粉这等下三滥的招数。韩艺心中不由得大骂。 这其实也在韩艺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料到对方会使用石灰粉,因为在他的预想中,陈硕真一旦出现,必定会在出现的瞬间,对他使出夺命一剑,而且必须一击必杀,因为越往后拖,对陈硕真越发不利,但是陈硕真出现的瞬间,并没有在那一瞬间出手,故此韩艺觉得很是不妙。 他本想出声提醒肖云的,但是显然来不及了。 好在肖云、小野反应也是极快。同时挥手挡去,幸运的是没有中招,但不幸的是。韩艺被完全暴露出来了。 就在肖云、小野自顾不暇的一瞬间,陈硕真倏然往旁一跃,一脚蹬在墙上,借用反弹力,越过肖云、小野,直奔韩艺而去。 “韩艺小心!” 肖云闻风从旁吹过,登时惊叫道。 正当陈硕真准备使出那夺命一剑时。白雾又起,但是这一阵白雾却是扑向陈硕真的。 陈硕真似乎有些始料未及。但反应极快,赶紧挥起左臂挡在眼前。 可是,如此一来,这一剑的威力大减。 韩艺这才及时躲过。暗道,md,幸亏我也带了石灰粉,否则的话,可就吃了大亏了。突然左拳挥去,开玩笑,他离陈硕真差不多有三步远,他的臂展还不足以让他这一拳击中陈硕真。 但听得嗖嗖嗖几声。 只见三枚一指长的短箭透过白雾射向陈硕真的胸口,这可也是要命的暗器。 这可是在搏命呀。韩艺不可能完全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肖云和小野手里,坐在这里看好戏。他自己还是有一番准备的,比如石灰粉。另外,他还在手臂上安装了暗器,这种暗器对于他而言,那真是太简单了,毕竟他在后世很多时候都要自己动手制作一些逃命或者保命的东西,所以韩艺的动手能力是非常强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陈硕真的对手。而对方一来,肯定是直取他的性命。但是他只要避开对方这致命一击,那么小野加上肖云,还有楼下的护卫,就足可对付陈硕真了,这两样法宝,就是为了陈硕真这致命一击而准备的。 可是陈硕真还真反应极快,如此短的距离,如此突然的暗器,还是在空中弥漫着石灰粉的空间,至少韩艺认为陈硕真不死也得重伤。 可哪里知道,陈硕真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往后倒去,三枚暗器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尖飞了过去,又听得砰砰砰三声,三枚暗器全部射在了木板做的墙壁上。 我靠!这都射不中,这玩笑开大了。 陈硕真一脚弯曲站立,身子与地面平行,恐怕是练瑜伽的也没有这么牛的平衡力! 可就在陈硕真平躺的瞬间,恍惚见到“白雾”的上方突然多出一道黑色的幻影来,一道劲风而下,将“白雾”全部吹的是烟消云散。 映入眼帘是一双凶狠的大眼睛,只见小野整个人停滞在空中一般,双手握主断刀,置于脑后,一声低吼,俯冲下来。 陈硕真一瞧见小野,心中叫苦,但是她现在躲无可躲,只能贯以全身之力,挥剑挡去。 当! 火光四溅。 陈硕真的后背重重砸在地板上,听得噗的一声,面上口罩已然变红。 她虽然武艺高过小野,但是力量却远不足小野,那也由此可见,小野的师父那力量真是无法想象的。 可是这生死存亡间,根本没有给陈硕真喘息的机会,剑光闪动,嚯嚯刺来。 陈硕真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往地上一滚,堪堪避过,却也是狼狈之极,她顺势轻足一勾,一挑,一张圆凳飞向攻过来的肖云。 这就是经验! 肖云也不遑多让,长剑一挥,击飞圆凳,各种威武霸气。 但也给了陈硕真片刻喘息之机,只见她轻足一点,整个人飞起,忽觉背后刀风袭来,回手一剑扫去。 又是火光飞溅。 陈硕真只觉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若非躲无可躲,她决计不想与小野硬碰硬,倘若稍微留意,便能她手中的剑已经开始出现了两个缺口,但不管怎么说,方才小野和肖云的合击,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如今也总算是死里逃生。 但是,她的刺杀计划已经差不多可以宣告失败了,她的计划就是那必杀一剑,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韩艺竟然也会用石灰粉,不得不说,他们两挺有默契的。 现在就是韩艺他们极力要杀死她了。 肖云、小野左右两边抢步逼上,一刀一剑,围攻陈硕真。 小野自然还是猛打猛撞,刀法就是如此,讲究的一个词。霸道,不管对手是强是弱,总是以碾压的方式去打就对了。 而肖云恰恰相反。是以柔以快为主,韩艺也是第一回看肖云舞剑,身姿极其潇洒、飘逸,非常好看,但是陈硕真可不这么不觉得,因为肖云是潇洒之中带有三分狠毒,一不留神。这剑锋就逼向心口。 但是陈硕真毕竟是当过皇帝的人,面对二人的夹击。明知不敌,但浑然不惧,一招一式没有任何慌乱,辗转腾挪。尽量不与小野正面对抗,选择闪躲,而领边则是对肖云发起凌厉的进攻,以快对快,以柔对柔。 这怎么可能?肖云心中突然一惊,她与陈硕真过了两三个回合后,突然发现陈硕真的剑法与她的剑法好像彼此相克,但又彼此相依,一招一式。都被对方化解于无形当中,谁都无法伤到谁。 陈硕真似乎也发现了,心中也是惊奇不已。但是惊奇归惊奇,情况对她还是极为不妙。 其实肖云、小野合力定是要胜于陈硕真的,但就是迟迟都拿不下陈硕真,盖因二人毫无默契可言。 肖云这女人心高气傲,丫就没有怕过谁,早先的时候。还嚷着要与陈硕真单挑,完全没有团队精神。小野同样也是如此,他很排斥以多打少,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人,这一回完全是为了韩艺,而且他的刀法也没有跟人配合的潜质,真是一点都没有,相反,还有些抵触,毕竟过于的霸道了。 好几个回合二人刀剑齐往一处,差点没有把对方的武器给打下来,更为痛苦的是,肖云时不时得躲避小野的刀风,小野这蹦蹦跳跳,大开大合,无视对手和队友的刀法,天知道会不会砍到自己头上来,所以如此一来,倒是给了陈硕真喘息的机会。 陈硕真经验丰富,很快就察觉到他们的弱点,而且她也没弄明白,自己的剑法为什么跟肖云的剑法用一种非常奇妙的联系,于是使出借力打力的招数,故意引得小野的断刀攻向肖云。 韩艺看得很清楚,心里着急呀,但是他只会用枪和拳头,那边刀光剑影,他哪里敢拢边。 而楼下那两面护卫和那个假酒保早已经上来了,可是他们三人站成一团,刀光剑影笼罩着,他们三个不敢轻易上前,只能护在韩艺身前。 陈硕真余光突然往那三名护卫身上一瞥,跃上一张桌子,长剑一舞,博得半点空间,再度跃起,一手攀住上面的横梁,忽觉一阵强烈的刀风直袭脑后,陈硕真无比惊骇,狂出一身冷汗,双腿奋力向前,整个人往前飞去。 她手刚一松开,紧接着头上方就传来一声巨响,只见小野宛如飞在空中,一刀就剁在又粗又硬的横梁上,撕裂下一大片木屑来,这要是他力量再大一些,估计会把这横梁都给劈断去,这要是一刀剁在陈硕真头上,非得劈开两半来不可。。 陈硕真显然还是低估了小野的爆发力,落地时,因为惯性太强,险些栽倒,可见当时她绝对是险象环生,但她毕竟是陈硕真,借着惯性,突然奋力长剑突然刺向其中一名护卫,因为她这一跳,暂时已经摆脱了肖云和小野的围攻,周边是空的。 这倒是给了那三名护卫参战的机会,大刀舞向陈硕真,很快就战成一团,其时肖云和小野也围攻过来。 陈硕真身如鬼魅,不断围着酒楼上面转圈圈,依靠各种桌凳护栏来阻挡肖云他们的进攻,看上去倒是有点类似于成龙。 但是由于这地方狭隘,人多的优势无法完全施展开来,而且那三名护卫与肖云、小野又没有什么默契,再加上陈硕真太灵活了,一时间倒是弄得那几名护卫有些手忙脚乱,竟被陈硕真甩在身后。 不好!她要跑! 韩艺忽见陈硕真奔向窗口,情急之下,急忙冲将上去。 陈硕真欣喜在双目中一闪即过,回身就是一剑刺去,这一剑快如闪电。 韩艺哪里想得到,陈硕真竟然放弃这很难再出现第二次的逃命机会,也要取他性命,哪里避得了。 “韩艺!” 肖云大急,飞身扑去,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他何时站在在这里的。 陈硕真猛地一惊。 就在这电光火石见,一道瘦弱的身影躬身站在韩艺身前,不是小野是谁。 只见小野双手握刀,自下往上,斜劈上去。 陈硕真剑锋一转,长剑垂下。 当的一声。 陈硕真的手中的长剑被韩艺这一刀击飞出去,如闪电一般的插在屋顶的横木上,发出嗡嗡的声音。 陈硕真右手一阵酸麻,其实她已经料到了,但是没有办法,如果她继续刺下去,整只手臂都会被小野斩断,而且还伤不到韩艺,情急之下,才用剑护住自己的手,她就不明白了,这小子哪有这么快的速度,刚才那一剑她可以说是赌上性命的一剑,却被小野无情的化解了。 “看暗器。” 韩艺站在小野身后,突然右手一挥。虽然场面一度非常危险,但是他经历太多这种场面,丝毫不怕。 陈硕真下意识的往旁躲去,可哪里有什么暗器,突然,斜刺里一剑刺来,陈硕真再快也躲闪不及,眨眼间,左手臂上就多出一道伤口来。 还是与自己的丈夫有默契。肖云暗喜,得势不饶人,一步抢上,出剑越发凌厉。 陈硕真手中有兵器的时候被打不过,如今手中已无兵器,就更加不用说了,连退两步,突然一脚踏在边上的圆凳上,跃起,双手往前一挥,语速极快的说道:“看暗器。” 肖云和那几名护卫下意识停步不前,护脸的护脸,护胸的护胸。 可是哪里有什么暗器。 操!现学现卖?你不是吧,有点道德好不。韩艺见到此景差点没有破口大骂。 肖云也是恼羞成怒,竟然被人给耍了,一剑刺去,小野也是及时跃上。 “看暗器。” 陈硕真出声的同时,再度挥手。 肖云、小野以为又是假的,但不曾想到,这一次却是真的,一阵白雾袭来,不偏不倚打在二人脸上。 又是石灰粉! “咳咳咳!” 肖云被呛得一阵巨咳。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然而,此时陈硕真手中已无兵器,要杀韩艺是完全不可能的,没有任何犹豫,站在桌上,鱼贯之姿,往窗外跃去,只见窗外还有一根直立的竹竿,她方才就是借用这跟竹竿飞跃上来的,正当她伸出手去抓那竹竿的时候,突然又有一道身影从窗口飞出,直接在空中将她懒腰抱住。 当时,陈硕真的指尖离那竹竿只差一毫米,随即就如同流星一般坠了下去。 “韩艺---!” ps: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水中惊情(上) 陈硕真是一心要杀韩艺,甚至方才那么好的机会,都为了杀韩艺而放弃了,同样的,韩艺也是一心要杀死陈硕真,他可不想留这么一个武功高强,诡计多端的仇人在世上,陈硕真的那小把戏虽然骗过了肖云、小野,但是却瞒不过韩艺,毕竟师从韩艺。 韩艺知道陈硕真要逃,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让陈硕真就这么逃了,于是当时他直接冲向窗口,可还是晚了一步,但是当时他没有多想,直接跟着飞了出去,因为他心里早有打算,只要陈硕真敢露面,那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住她,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幸亏没有,否则的话,他就只能眼看着陈硕真依靠竹竿缓缓落下,因为他不知道陈硕真是依靠竹竿上来的,而他则是飞速下坠。 扑通! 片刻间,酒楼后面就传来一声落水声。 “韩艺!” 肖云疾呼一声,顾不得脸上的石灰粉,一脚踏上圆凳,就准备往下跳。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拉住她,将她给拉了下来。 肖云差点摔倒在地上,转头一看,见小野一手拉着的束带,怒道:“小野,你干什么?” 小野指着自己白白的脸蛋,道:“韩---韩大哥说---说这石灰碰---碰不得水。” 他们两个虽然及时闭上了眼,没有让石灰伤到双眼,但是脸上还是中招了。 肖云一愣。浑身冒冷汗,她当然也知道这石灰碰不得水,若是方才跳下去。她这一张绝色脸蛋非得烧烂了不可。 那几名护卫道:“韩夫人莫要着急,我们现在就去救韩公子。” 说着,他们就急急往楼下跑去。 肖云指着窗口道:“你们为什么不往这边走。” 那几个护卫全当没有听见。 开什么玩笑,这边上可是梅河啊,又不是一条小河,而且水流湍急,又是大晚上天的。谁敢往下面跳啊! 要死杨思讷的话,他们或许会这么做。但是韩艺只是肖云丈夫,跟他们有毛关系,真心犯不着。 肖云急得跺了下脚,赶紧往下面跑去。 “韩艺!” “韩大哥---!” 一行人疾奔到河边。朝着河面大喊道。 但是只听得河水湍急的声音。 此时,远处传来火光,只见一队人马往这边赶来。 这时候才来,来收尸的么?肖云黛眉一皱,不去管他,顺着河流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韩艺”。 小野也能紧跟在后面。 ...... ...... 这韩艺也真是不走运,二人落水时。恰好碰到一个激流,直接将他们冲走了,若非如此。陈硕真还是死路一条啊! 此时韩艺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如今是秋末了,冬天马上就来临了,河水是冰冷刺骨,但是他此时根本顾不到这些,沉在水里。从背后一手紧紧勒住陈硕真的脖子,任凭陈硕真的双脚如何踢打。咬死不松手,都打到这般地步了,还怜香惜玉,韩艺都已经忘记这个单词了,此时他只想杀死这个女人。 韩艺当时飞出窗外,看似非常冲动,其实也不然,因为他水性好,功夫弱,在水里打的话,陈硕真的功夫施展不开来,而他有过在水里与人搏命的经验,所以他那一跳,也绝非全是冲动促成的,他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陈硕真万万没有想到韩艺会飞出来,毫无准备,落水时,差点没有被自己的面罩给闷死,虽然及时扯掉面罩,但不免又呛了几口水进去,然而韩艺却是有备而来,一落水,就紧紧缠住陈硕真,一肘打在她胸口上,顺势将她紧紧勒住,若非那一个激流,说不定陈硕真已经被韩艺给活活浸死了。 但是陈硕真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她方才几番挣扎,好不容易浮上水面,扯掉面罩,但刚大口喘了两口气,又被韩艺给拽了下来,如今也已经是濒临死亡,奋力的挥起右肘,不断的击打韩艺的肋下,这可是求生的攻击,虽然是在水里,但是力量也是非常大的。 韩艺只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打断了,咬着牙强忍着,手臂上又极限的加了几分力道。 咕噜咕噜! 一连串水泡从陈硕真嘴里冒出。 韩艺根本看不见这些,但是他已经感觉到陈硕真挣扎的力度在逐渐减小,心中不禁大喜,暗道,这可是你这婆娘自找的。 突然,韩艺只觉两只手紧紧抓住他手的手臂,就如同铁爪一般,抓的他生生发疼,韩艺知道这是陈硕真垂死一搏了,不禁也使出了全力。 但是人的潜力的是无限的,陈硕真的求生意志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来,硬生生的将韩艺的手拉开一定的空间来,后脑猛地往后面撞去。 韩艺因为看不见,只觉鼻子被人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当即疼的眼泪就出来了,猛地灌口水进去,冰的胃都在颤抖,这手也随着松开来。 陈硕真这真是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来,挣脱开来后,就不顾一切的往水面上游去。 “呼---!” 陈硕真冲出水面,猛地张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心中竟有一丝惧意,方才她真正的感受一股浓浓的杀意包围着她,这种杀意连小野都不曾给过她的。 忽然,这一股杀意又从背后袭来,她刚想转头,听得哗啦一声,韩艺冲出水面,一手按住陈硕真的脑袋,直接将陈硕真按入水中,同时也大口喘气,方才他也是到了极限,又灌了几口水进去。如今也是大脑缺氧,赶紧呼吸。 陈硕真身体奋力一扭,挣脱开来。再度冲出水面,双手掐住韩艺的脖子,大呼一口气,猛地往下一沉,二人再度沉入河里。 这一回情况与刚才完全相反,因为韩艺毫无准备,而陈硕真是有准备的。而且双手紧紧掐住韩艺的脖子,韩艺都不怜香惜玉。她就更不用说了,指甲都已经嵌入韩艺的皮肤里面。 这女人的水性为什么这么好!韩艺双手往上一抓,本也想掐住陈硕真的脖子,但是却抓了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心里不由得大骂,什么人乱往河里扔馒头?咦?不太像呀,难道---,好啊,你掐我脖子,我就抓你胸---靠,该死的,太大了,老子抓不住啊! 忽觉。喉结处传来一阵巨疼,仿佛喉结都要被捏碎了一般。 韩艺直觉自己快要窒息一般,双腿不断的踢打。这到底是不是女人,被人袭胸竟然不管不顾。 话说回来,这种时候,命都在一线之间,谁还顾得了这些。 韩艺双手顺着胸伸往陈硕真腋下伸出,十指乱戳。 这一戳。当真起到了作用,陈硕真手中的劲道突然减轻几分。韩艺顺势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掰,挣脱开来,一脚往下踹去,奋力往水面游去,忽然右脚像似被什么绊住似得,他知道肯定是陈硕真,但是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他需要空气,脚上不断的踢打。 陈硕真死死抓住韩艺的脚,韩艺眼看水面就近在咫尺,却终是上不去,心里也着急,弯下身躯,用尽全力用手抓住陈硕真的手,可以说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将陈硕真的手掰开,终于,陈硕真的手还是被掰开了,韩艺赶紧往上游。 但是又被陈硕真另一只手给拉住了。 陈硕真是想与韩艺同归于尽,但是韩艺觉得她没有这个荣幸,他只是想杀死陈硕真,可不想跟她同归于尽,肺部已经撑到了极限,再不上去他就真完了,他也没有功夫再去掰开陈硕真的手了,索性再弯腰下去,直接从对方腋下穿过,抱住陈硕真,双手往上的同时,脚往下用力一踩,这才挣脱开来,陈硕真顺势再度抱着韩艺的脖子,在她心中,要死就一块死,决不能让韩艺活下去,韩艺可不想,干脆抱着陈硕真往上游。 这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这么做,陈硕真铁定不会放他上来的,与其同死,那韩艺宁愿选择同生。 “呼---!” “咳咳咳!” “咳咳咳!” 二人浮上水面,都已经是剩下半条命了,一边咳着一边喘气,虽是搂抱在一起的,但根本顾不得对方,大脑都已经缺氧缺得不像事了。 过得半响,二人渐渐清醒过来,呼吸声开始慢慢变小,随即变得寂静。 其实二人几乎是面对面,相距不过十几公分,但是太黑了,只能在漆黑中看到彼此得双眼。 凝视半响! 二人默契十足的突然动了起来,陈硕真左手擒住韩艺的右手,但是韩艺的右手却牢牢抓住陈硕真的左手,幸亏二人都是水性非常好的人,光凭脚踩水,都能保持不沉。 韩艺目中凶光闪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猛地就用头撞去,他在这种时候的经验太丰富了,从小到大,无数次从鬼门关爬了出来,这种时候头部就是全强武器。 然而,陈硕真与他无异,也是从小就在鬼门关前徘徊的人,几乎是同时间,她也用头撞去。 砰! 直接脑门撞上了脑门。 “哎呦!” “啊!” 二人同时吃痛的大叫了一声。 这可是全力一撞啊! 两个人都是眼冒金星,一阵头晕目眩。 “你的脑袋是铁做的吧。” 韩艺不由得骂道。 听得陈硕真狠狠道:“我倒希望是的,那样的话我就能撞碎你的脑袋。” 但话一落音,韩艺猛地醒悟过来,斜着头就朝着对方咬去。 这就是搏命,头用完了,就用牙齿,这是人的生存本能,你不杀死她,她就要杀死你,就是这么简单。 默契啊! 陈硕真也是这般想的。 结果尴尬的一幕又再出现,二人直接嘴对嘴碰在了一起,因为陈硕真也是微微斜着头的,远远看去,二人真的像似准备尝试在水里办事的小情侣。 但这真的是糟糕的一吻。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水中惊情(下) 在这月朗星稀的朦胧夜里,拥吻在一起,本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 可是老天爷偏偏挑错了对象,让两个仇深似海的大仇人拥吻在一起,这还真是天意弄人。 然而,默契还在继续着......! “呃...!” “啊...!” 韩艺和陈硕真的喉咙里同时发出一声闷响,这绝不是享受的声音,而是痛苦的声音。 因为他们并不是真的想亲吻对方,而是想要咬死对方,这刚刚触碰到时,二人同时一口咬下去,结果就是陈硕真咬到韩艺的下唇,而韩艺则是咬到陈硕真的上唇,这可是搏命一咬,瞬间咬破,对方的血液缓缓流入嘴中。 这可是钻心的疼! 但是比起这要命的默契,这点疼完全可以忽略,二人均是尴尬无比,呆愣的望着对方那睁得大大的眼睛,反倒是忘记继续用力,否则真的会直接会将对方的嘴唇都给撕裂下来。 尴尬! 真心尴尬! 好在韩艺不是“处”控,因为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河面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该怎么办? 二人皆如是想到。 继续咬下去吧,好像真的有些不太文雅,又不是杀不死对方,反倒是非常尴尬,毕竟这不是什么水乳交融,而是在生死搏斗。 但是松开吧。万一对方不松那岂不是吃亏了。 就如此僵持着。 彼此的鲜血将彼此已经冻得发乌的嘴唇给浸染得十分红润。 陈硕真作为女人,自然不比韩艺,终于忍受不住了。含糊不清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她的牙齿咬着别人的嘴,而自己的嘴也被别人咬着,只能用喉咙说话,说得也是不清不楚的。 好在二人挨得够近,都已经贴在一起了。 韩艺也听明白了,也是含糊不清的说道:“一起松?” “好啊!” 简单明了,因为现在说话对于他们二人都非常困难。 二人看着彼此的双目。倒还别说,在这一刻。二人不仅是血肉相连,同样也是心有灵犀,竟然读懂对方的眼神,缓缓的松开嘴来。 待完全松开之后。二人急忙缩回头去,目中又凝聚起杀气来,同时松开捉住对方的手,随即双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啊---!” “啊---!” 二人皆是鼓粗脖子大声吼叫,仿佛都要将对方的脖子给捏碎了不可。 水下二人也是双脚杂乱无序的踢向对方,这躲都没有地方躲,只能看谁的力气大,速度快。 可如此一来,过分的消耗腿劲。导致二人缓缓沉入水中。 这么下去,我们二人都会死在这里。 沉如水下韩艺如今是纠结万分,他只想杀死对方。自己可是不想死的,但是目前的状况,似乎谁也杀死不了谁,除非同归于尽,显然他低估了陈硕真的水性以及拼死搏斗的经验。 看来只有搏一搏了!韩艺突然松开双手,猛地抓住陈硕真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掰开来,一脚踹在陈硕真肩上。借力往上游去。 可没游一会儿,这脚又被陈硕真给抱住了,看着人又沉了下去,陈硕真顺势直接抱住韩艺的脖子,将韩艺往河底扑去,韩艺心中是叫苦不迭,双脚不断的踢打,浑身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这一回陈硕真好像是真的打算与他同归于尽,死死抱住韩艺,就是不放手。 很快,二人就沉入了河地,冰冷的河水冻得韩艺渐渐失去了意识。 咕噜咕噜! 一口冰冷的河水呛入口中,韩艺突然醒悟过来,再度环抱着陈硕真,双脚一蹬,往水面上游去。 哗啦一声! 韩艺再度冲出水面,顿时就是一阵巨咳。 其实现在的韩艺竟是筋疲力尽,这完全就是求生的意志在支撑着他,在前世这一股力量已经救了他无数次了,他就好像那路边的小草,不管被人踩成什么样,他都能顽强的活下来。 但是这一回,他可不敢再想着去杀死陈硕真,他甚至能挣脱开来的力气都没有,因为他已经快不行了,再这么耗下去,他铁定要死在这里,身上挂着陈硕真,奋力的往河岸边游去,虽然他看不清方向,也不知河岸在那边,但是没读书的他也知道与河水流动的方向的垂直方向便是河岸,他只求岸边近一点。 “大教主,我说你能不能也游一下,我可不想和你同穴,你要死死远一点。” 韩艺一边游着,见陈硕真完全不动,似乎把他当成便车了,怒上心头,不由得大骂道。 但是陈硕真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这女人已经不行了吧?韩艺不禁喜上眉梢,但是他真的没力气再掰开陈硕真,因为他兀自感觉的到陈硕真紧紧锁住他的脖子,只能不顾一切的往河岸游去。 幸运的是,这河岸还真不是很宽,游了一会儿,韩艺的双脚就已经能够触碰到陆地了,但这已经是韩艺的极限了,闹腾了这么久,身上还挂着一个人,他能回到岸边,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到最后几乎是用手肘匍匐爬上岸的,就好像在壕沟了移动的士兵,每往前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这一上岸,他憋着的一口气吐出,直接趴了下去,但却觉得趴在一团棉花上。 噗! 一注水柱飚射在他脸上。 “呃...!” 原来他已经忘记自己身上还挂着一人,正好压在陈硕真身上。而陈硕真前面已经失去了意识,喝了不少水,韩艺脱力般压下去。倒是帮了她挤压腹部水。 “咳咳咳!” 陈硕真突然剧烈咳了起来。 这绝对是杀死陈硕真的最佳机会,韩艺也非常想,但是他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甚至于连小拇指都动不了。 真是天意弄人啊! 韩艺凝视陈硕真半响,心中万分遗憾,直接趴了上去,微微喘着气。一股疲惫涌上心头,眼睛在睁与不睁之间。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艺突然觉得肩膀上一阵巨疼,猛然惊醒过来,“疼。疼。” 只顾嚷着,但是真的没力气抬起手来。 忽听身下有人说话,“你这狗贼还打算睡多久。” 韩艺只觉肩膀疼痛消失,低头一看,忽见身下有人,惊道:“你什么时候睡到我身下了。” “你---分明就是你压着我的。” 身下之人愤怒道。 陈硕真! 韩艺心中一凛,后怕出一身冷汗来,竟然在仇人的肚皮上睡着了,暗道。她怎么不杀了我?难道是看在我睡着的份上,不想趁人之危,开什么玩笑。她会是这种人么,肯定也是跟我一样,筋疲力尽了,这样就好办了。道:“抱歉,我也不想,但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你还不滚下去。” “我也想滚---不。你以为我想趴在你身上,搞笑呗。我是没力气了,方才我一个人抱着你,游上岸来,你当我是铁打的,你快点把我推下去,否则我跟你没完。” 陈硕真气得头发都开始冒水蒸气了,她方才吐了半天水,总算是清醒过来,也真是捡回一条命来,因为如果当时非韩艺压在她身上,挤压的她的腹部,她还是性命危机,要是韩艺想到这一点,估计早就滚开了。 可是等她醒来之后,发现韩艺竟然趴在她身上,羞怒难挡,想推开韩艺,可哪里用的了半分力,只能让他这么趴着,休息一会儿,她才一口咬住韩艺的肩膀,这一咬克也算是用尽最后一份力气,若非平时的话,她估计会在韩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你快点下去。” “我说了,我下不去。啊---,你又咬我,欺负我没有一口好牙么。” 韩艺也是一口咬在陈硕真的肩膀上。 这也是他们两个唯一能够动用的武器了,但是因为实在没力,虽然疼,但是恐怕连咬出血的能耐都没有。 二人相互咬了一会儿,都选择放弃了,在对方的脖子处大口喘气,就这么用一会力,都好像把他们的灵魂给抽着了,累的只想死去。 “呵呵!” 韩艺突然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 “这一回你死定了,我的人马上就回来了,你彻底完了,陈硕真。” “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吓唬我,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就算你变成厉鬼,我也能收服你。” “你别得意,现在胜负还犹未可知。” “不不不,胜负已分,你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凭什么跟我斗,我的援兵马上就来了。” “哼,梅花支流甚多,我们自己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你的援兵不可能这么快赶来,等我恢复之后一定能杀了你。” “那咱们就走着瞧,哦,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是我压着你,而不是你压着我,哈哈!” “你---。” 黑暗中,韩艺只听得陈硕真牙齿发出来的声音,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阿嚏!” “阿嚏!” 二人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该死的!好冷啊! 夜风拂过,韩艺和陈硕真不由得都哆嗦了一下。 “好冷!” 韩艺情不自禁紧紧抱住陈硕真,我只想取得一点温暖而已。 “你---你想干什么?” 陈硕真苦于力气使不上,只能轻轻扭动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 韩艺虚弱道:“你不会以为我想对你干些什么吧?你别臭美了,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你现在倒是舒服。被我这床被子压着,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你压在我身上。” “呸!” “素质。你好歹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当过皇帝,别吐口水行不行?” “呸呸!” “操了!呸呸呸!” 二人从最初的生死搏斗,到如今相互喷口水,也真算是用尽最后一颗子弹了。 但毕竟是成年人,玩了一会儿,也就消停了。本来就没有力气了,又冷的要命。哪里还有闲工夫玩这些,关键这又弄不死对方。 过得半响,陈硕真望着漆黑的夜空,微微喘着气。喃喃念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韩艺叹道:“认清现实吧!其实你的失败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了,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成功的。” 陈硕真咬牙切齿道:“若非你三番几次从中作梗,我又怎会失败。” 韩艺道:“那都是巧合好不,就说那九灯老秃驴,是他先骗别人的钱,甚至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我才收拾他的,还有,扬州是我的家乡。你都派兵打到我的家乡来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些狗官残暴不仁,迫害百姓,视人命如草芥,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起义,我这都是替天行道。你身为百姓,竟然还助纣为虐,亏你还有脸说。” “是,那些狗官是该杀,但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呢?他们难道也该死么?你可别说你这番起义,死的都是那些狗官,就没有一个无辜的百姓。” “那我们就该活活饿死么?大水吞没了我们的田地和家园,小孩腐烂尸体在路边别野兽挖空了内脏,被苍蝇包围着只能看到头发,怀孕的妻子为了留了一口饭给丈夫吃,选择跳河自杀,强盗来这里抢走我们的妻子和女儿,每天睁开眼身边都躺着几具尸体,饥饿让我们甚至想吃人肉,但是疫病就又让我望而却步,没有人帮助我们,没有人可怜我们,包括你口中说的那些无辜的百姓,每个人看到我们都跟见魔鬼似得,躲得远远的,周边州县都严守城门,不准我们入内,究竟我们是活在人间,还是地狱,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们,如果你说你是对的,那你就给我一个不拿起刀的理由。” 她越说越愤怒,说到后面,几乎快要把那颗炙热却冰冷的心脏给吐了出来。 韩艺沉默了半响,道:“对不起,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无奈。所以你要杀我,我很能理解,但这也是我唯一要杀你的原因。唉...等你死后,我一定会给你上柱香的。” “你别说的你好像赢定了的似得。” 陈硕真突然冷笑一声。 韩艺猛地一怔,可这刚抬起头来,左额就好像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 “啊!” 韩艺惨叫一声,急忙从陈硕真身上滚了下去,真是用滚的。 愤怒的力量让陈硕真用手臂撑着自己坐起身来,转过头去,双目射出两道阴狠的目光来,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块石头,嘴里发出阴森森的笑声来。 这究竟是不是女人,怎么恢复的男人还要快一些。 韩艺面色骇然。 “我杀了你。” 陈硕真将石头扔了过去。 韩艺急忙往旁边滚去,躲了过去,但还是不要命的滚,连滚了数圈,实在没力了,这才停了下来,凝目望去,借着月光,见到陈硕真还是坐在那里的,这才松了口气。 “呜呜呜---!” 突然,听得阵阵哭声传来。 韩艺一愣,陈硕真竟然哭了起来。 “啊---!” 哭得好一会儿,陈硕真突然仰面一声哀嚎,只听得边上的树林里面传来阵阵哗啦哗啦之声,似有鸟飞起,又听得阵阵鸟叫声。 韩艺浑身发颤,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来,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也不知是为陈硕真而流,还是为他自己而流。 陈硕真突然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韩艺不仅坐着又往后移了移。 但是这一回陈硕真并没有看他,晃悠着身子往河边走去。 “你想干什么?” 韩艺出声道。 陈硕真并没有停下来,一摇一晃的走着,但每走两步,她便要跌倒一次,但每次她都爬了起来,听得一声踩水声,她兀自没有停下,很快,小腿就已经没入了水面,又听得一声响,她的双膝跪在水里,似乎也无力再站起,她缓缓往河中心爬去,“在我们铁围山有着一只神鸟,它每次都能在烈火中重生,而我从小到大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但又无数次在冰冷的夜里得到了重生,我相信这是铁围山的神鸟在护佑我,这一次神鸟也一定会庇佑我,我一定还会来找你的。韩艺。” 她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而他的声音本就非常空虚缥缈,宛如天降诅咒,让韩艺的毛骨悚然。 说完之后,她突然一头钻进河里。 “不要!” 韩艺情不自禁大叫一声。 ps:五千字大章,不是三章,胜似三章呀,恳求大家多多订阅一下,还有,周一求一张推荐票上榜。下面是上一周的大打赏名单,默语_鹤望兰破晓乄烟波之浩瀚三流肥猫虚伪一生只为你12雨的名字sa看书人2004y1yyyyy萝莉控快吃药醉君意ll秋落叶ll帕拉卡顿书友151014100811652书友130716094739473君坟风沐语木木呀吼吼选择,守护你暴力vc忘川河寻摆渡人艾虎aiz夜空星云美如雪看烟花灿烂恶意插入五蠹大夫哟哟卧虎藏龙进击的隐藏徵民hohohohaha旧城之殇(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后余生 “不要跳,不要,不要啊!” 韩艺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满脸大汗,喘着大气。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韩艺眼前都还是一片模糊,只觉双肩被人紧紧抓住,虽然有些疼,但却好像无形中有一股暖意包围着心房。 韩艺鼻子抽了抽,闻到一股独有幽香,“肖---肖云?” 喉咙有些干凅的他,说话不太利索。 “是我,你觉得怎么样呢?” 又听得肖云紧张的说道。 韩艺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楚肖云,还是那张美不可方物的脸庞,但是比起平时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滴眼泪,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干的稍微扯动一下都疼得厉害,“水!我要喝水!” “水?你等下,我去帮你倒水。” 肖云急急忙忙给韩艺倒了一杯上来。 韩艺端过杯子来,就往嘴里送,由于太急了,水刚入喉咙就被呛了出来,剧烈咳了几声。 肖云道:“你慢点喝,没人个你抢。” 韩艺仿佛没有听见,他现在只想喝水,即便是呛到了,他兀自大口大口的将一杯水给喝光了。 肖云道:“你还要不?” 韩艺摇摇头,只觉全身上下都是酸疼的厉害,于是躺了下去,暗道,这一次能够捡回一条命来,还真是幸运啊!缓了缓,望着梨花带雨的肖云。专注地望着自己,是如此的美丽,更显得贤惠温柔。心里还真有些不习惯,在他印象中,肖云就是拿着擀面杖和搓衣板的悍妇,苦笑道:“你先擦擦脸吧,免得别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那我真的会冤死去。” 肖云先是一愣。随即急忙拿着丝巾擦了擦脸,一丝红晕偷偷爬了上来。又道:“这可都怪你。” “怪我?” 韩艺道:“怪我什么?” 肖云道:“你那天晚上为何要与那陈硕真一同跳下去?” 韩艺道:“你说呢?难不成我下去跟她比游泳啊!” 肖云道:“那你也用不着这么拼命,你可知道当时多危险,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这做妻子的---。”说这里,她愣了下。又道:“也对,你从未将我当做你的妻子,肯定也不会考虑到我的感受。” 说话时,眼睛又偷偷瞟了眼韩艺。 韩艺避重就轻道:“那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只是不想她就这么跑了,现在想来,当时的确有些欠考虑。” 虽然没有明言,但是他还是透露出认错的意思。 肖云见好就收,道:“算了。你现在能够醒来就行了。” 韩艺突然左右看了看,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肖云道:“这里是杨府,我们是在河边找到你的。只是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厥了过去,而且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昏迷了三天三夜?” 韩艺一惊。 原来当晚在陈硕真跳下河后,他也昏到了过去,当时他整个人十分虚弱,筋疲力竭。浑身都湿透了,又这么冷。这人如何受得了,幸亏当时陈硕真那一声哀嚎,将寻找他的官兵给引来了,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昏迷三天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韩艺又问道:“那陈硕真呢?” 肖云一脸疑惑道:“我当时并没有看见她,她与你在一起吗?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了,你的嘴是怎么回事,我听郎中说的这是被人咬的,不会是陈硕真咬的吧,你不是再和他拼命么,她怎么会咬的你嘴?” “呃...。” 面对肖云这一连串提问,韩艺只觉一阵头疼,一手捂住头,竟然摸到一块布,心中一愣,但随即就想到,当时自己的脑袋被陈硕真用石头砸了一下,幸亏当时陈硕真没力气,要是平时,非得一石头就把他的脑袋给砸开。 肖云见韩艺面色有异,又捂住头,哪里还顾得那牙印,关心道:“你怎么呢?是不是头疼,我现在就去叫郎中。” “没事。” 韩艺忙阻止她,眼眸一转道:“我没事,只是想事情的时候,就有些头疼。” 肖云急忙道:“那你什么别想,好好休息。你饿不饿,我叫人给你端碗粥来。”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韩艺只觉腹中火烧火烧的,饿的胃疼,轻轻嗯了一声。 可这一抬头,突然一愣,只见肖云头上多出一块黑纱来,惊奇道:“你干什么?” 肖云不答反问道:“你难道喜欢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吗?” 抛头露面是这意思吗?我没文化,你不要忽悠我啊!韩艺一阵无语。 肖云刚出去不到一会儿,杨思讷和杨展飞就来了。 “韩艺,你当真醒了,我还以为那下人听错呢?” 杨思讷一进门看到坐在床上的韩艺,就十分激动的说道。 杨展飞也道:“韩小哥,真是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来了。” 韩艺道:“多谢杨公和二公子的关心,请恕韩艺有病在身,无法行礼。” “免了,免了,我可不在乎这些。”杨思讷忙抬手,道:“你就躺着吧。” 韩艺也确实觉得浑身酸疼,躺了下去,微微有些喘气。 杨展飞关切道:“韩小哥,你觉得如何?” 韩艺笑道:“还好,死不了。” 杨展飞听得他还能开玩笑,微微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似得,“哦,方才飞雪也想来看你,但是爹爹怕有诸多不便,便没有让她来,她让我帮她向你问声好。” 韩艺略显感激的说道:“令妹真是有心了。” 杨思讷叹道:“韩艺。这一次你真是太冒险了。” 我也不想冒险,但是不冒险能行吗?但韩艺并没有这么说,而是道:“杨公说的是。我的确冲动了一点,但是想要捉住陈硕真就必须付出代价。” 杨展飞哼道:“不过这陈硕真还真是诡计多端,竟然想到暗地里在河面下铺了一层浮桥,利用水路和浮桥来避开我们的耳目,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不过,要是当时你不把地点安置在那酒楼可能就没有这么危险了。” 你这是事后诸葛亮啊!韩艺轻轻摇头道:“其实这都一样,是先有陷阱再有破解之法的。所以不管在哪里,只要给她机会。她都会想到办法的。” 杨思讷点点头,表示赞成,又问道:“韩艺,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昏倒在河边?陈硕真呢?” 韩艺微微眯了下眼。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跟告诉了他们父子。 杨展飞听得惊奇不已,道:“当晚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但我还是命人沿河道搜查,可是并没有发生陈硕真,难不成她真的有神鸟庇佑,还能逃出生天?” “我看她九成九已经死了。” 韩艺摇摇头,语气却非常平淡,没有半点激动。 杨展飞好奇道:“既然如此。那她为何说那番话。” 韩艺眯着眼道:“那应该是她想故意吓我的,我想她临死前,也知道为什么我会急着杀她。无非就是怕她来一招,而她也知道她是跑不了的,故此才选择这么做,目的就是想吓得我寝食难安,当时的情况,她连走路都困难。我又是亲眼见她跳进河里的,而且当时还是半夜。生还的机会微乎及微。” “原来如此。”杨展飞点点头,道:“那梅河支流甚多,而且那地方临近运河,如果她的尸体被冲进运河,那就很难寻找了,我再加派人手去找找看。” 杨思讷重重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此事必须告一段落了,要不然城内总是人心惶惶,对百姓不利。” 他作为刺史,当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其实他听完之后,心里也认定陈硕真肯定已经死了,所以他打算解除戒严,毕竟这闹得百姓已经是很难受了。 韩艺对此也是深感疲惫,叹道:“是啊,该告一段落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杨思讷父子就离开了,毕竟韩艺才刚刚醒来,身体非常虚弱,需要休息。 他们走后,韩艺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曲臂枕头,呆呆的望着屋顶,脑海里面重复又重复着响起陈硕真那一声哀嚎,突然双目微闭,一声长叹。 忽听门口有声响,转头一看,看到门缝里伸出两个小脑袋,一肥一瘦,一大一小。 韩艺余光一瞥,道:“小小年纪,就学会偷窥,还不快进来。” “嘿嘿。” 听得一声偷笑,只见熊弟和小野两个小家伙从门外走了进来。 “韩大哥,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熊弟一脸欣喜的冲了进来,全不当自己的是外人,脱了鞋就爬上床,盘腿坐着,小眼睛充满担心的望着韩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韩大哥,你还还疼么?” 韩艺摇摇头道:“不疼了。”也不知为什么,看到小胖这萌萌的样子,韩艺心情莫名得好了不少。 小野倒是没有熊弟那么奔放,站在韩艺面前,愧疚道:“韩大哥,对--对不起,我---我没有---没有保护好你。” 这小家伙!韩艺笑道:“这怪不得你,是我自己太冲动了,而且你三番两次救了我的命,我得向你说声谢谢才是。” 熊弟很是开心的说道:“小野,你听见了么,我就说韩大哥肯定不会怪你。” 小野还是有些忐忑,问道:“韩---韩大哥,你真的---真的没有怪---怪我么?” 韩艺笑道:“我要怪也只会怪你以为我会怪你,你小子别老站着了,快坐上来把。” 这绕口令似的回答,让小野还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知道韩艺并不怪他,顿时笑了起来,轻轻一跃,坐在床边。 熊弟虽然还没有想明白那句绕口令,但是见小野笑了,也跟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韩艺笑问道:“你么两个这几天没有给杨家惹麻烦吧。” “没有,杨家对我们可好了,我们怎还会去惹麻烦,我们一直待着这里没有出去过。”熊弟一个劲摇头。 小野也嗯了一声。 其实韩艺也就是随口问问,他当然知道以熊弟和小野的性子决计不会惹是生非的。 熊弟又神神秘秘道:“韩大哥,你知道么,在你昏迷的时候,都是大姐姐你一个人在照顾你,我看到好几回她坐在你床边掉眼泪了。” 韩艺一愣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 只见肖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双目往熊弟脸上一瞟。道:“小胖,挺不错啊,小小年纪就学会造谣了。” 熊弟浑身一哆嗦,直摇头道:“大姐姐,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说。” 语来哽咽,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得。 这婆娘究竟给小胖吃了什么药,怎么小胖见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似得。韩艺对此也一直是深感困惑,急忙道:“你别吓唬人家小胖了。小胖,你莫怕,我在这里,她不敢怎么样?” “你自身难保,还顾得了别人么。” 肖云又略带埋怨的白了眼韩艺,又向熊弟道:“去,《中庸》第二章,默写十遍,我待会去检查,不,还是五十遍吧,反正笔墨都不是自家的。” 韩艺惊讶的望着肖云,笔墨不是自家的,就可以这么来用吗,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正当韩艺准备为熊弟抱打不平时,熊弟却如蒙大赦,赶紧爬下床来,点头道:“是是是,小胖这就去默写。” 小野也跳下床来,道:“小胖,我---我与你---与你一块去。” “韩大哥,我们待会再来看你。” 熊弟朝着韩艺招招手,然后拉着小野快步走了出去。 韩艺没好气的瞧了眼肖云,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人家小胖多么善良可爱的一个孩子,你用得着这样吓他吗。” 肖云道:“他胡说八道,当然该受到惩罚,诚实应该从小就做起的,不过这也难怪,跟你在一起待久了,难免总会骗人的。” “嘿,你---。” “你的事我可都知道。” “我还真不该告诉你。” 韩艺真心没法反驳。 肖云小小得意一番,将手中热粥送过去,道:“你肚子饿了,吃点粥吧。” “你做的?” “不是。” “那就行。” 肖云撇了下嘴,出奇的没有反驳,笑道:“我来喂你吧。” 韩艺忙摇头道:“这就不敢劳烦你了,别到时你给喂到鼻孔里面去了。” 肖云郁闷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讽刺我,算了,看在你现在有伤的份上,今天我就让着你,你爱怎么说都行,我不跟你计较。” “当真?” “嗯。” “你长得真漂亮。” “胡说---嗯,你说什么?” 韩艺摇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就伸手去端粥。 肖云双手一缩。 韩艺错愕道:“干什么?你不会不给我吃了吧。” “当然不是,我喂你啊!” “我说了不要啊,你不是说今天我说了算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计较,但是并没有说你说了算数。” “呃....!” 肖云舀了一汤匙粥,还有模有样的吹了吹,然后伸了过去,“来,张开嘴。” “天啊!” 韩艺哀嚎一声,将被子罩在了头上。 ps: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恻隐之心 虽然韩艺已经醒过来了,但这只是代表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身体的话,还是非常虚弱的,而且头部、嘴部,甚至于全身上下都有大大小小的伤,这可不是一日半日的可痊愈的,需要好生调养,否则还有可能落下后遗症,没有办法,只能在杨府住下。 转眼间,半月过去了。 其时已经入冬,刺骨的寒风,席卷了整个扬州城。 韩艺卧床半月,在肖云强行的细心呵护下,他总算可是下床行走,这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躺就足足躺了半个月,但是这点伤对于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毕竟他已经无数次从死亡的边缘爬了出来。 已经深夜,漆黑的天空乌云密布,看不到半点星光月光。 “不要跳,不要跳,不要---啊---!” 韩艺惊悚的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只见他满脸大汗,气喘如牛。 这半个月来,他都做着同一个梦,陈硕真那一声哀嚎,那一道跳入河中的身影,始终萦绕在心头。 “呼---!” 韩艺双手捂住脸,竟发现有泪珠挂在脸上,他大口喘着气,喃喃自语道:“皮特朱,你这该死的究竟在哪里,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咚咚咚! 咚咚咚! 忽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又听有人喊道:“韩艺,韩艺。” 是肖云的声音。 “你等下!” 韩艺直接将被子裹在身上,下床将门打开来。只见肖云站在门前,双手抱胸,脚尖微微颠着,急忙道:“快进来吧。” 肖云侧身闪进屋内,又是一脸关心的望着韩艺道:“韩艺,你又做噩梦呢?” 韩艺嗯了一声,将门关上。快步上得床,道:“抱歉。又惊扰你睡觉了。” 因为肖云就睡在隔壁屋,这古代的隔音效果就那样,所以韩艺一做噩梦,都能把肖云吵醒。对此韩艺确实深感愧疚,但这也不是他能够阻止的。 肖云来到床边坐下,一对美目关心的望着韩艺,道:“韩艺,你是不是中邪了,这些天你每到半夜都大声惊叫。” 韩艺叹了口气,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我不是真的中邪了,而是患有轻微的心理病。” 其实做他们这一行的。心理病就是职业病,病发率极高,他也不是第一次得这种病了。但因为他身边就有一个心理学博士,也就是皮特朱,一般不是太严重的心理疾病,皮特朱都能够帮他很快的走出阴影来,唯一令皮特朱束手无策的,就是韩艺对婚姻的排斥以及恐惧。还有就对爱情的绝望。 “心理病?” 肖云没有听过这个术语,也并不明白。疑惑道:“这是郎中告诉你的么?” “自创的。”韩艺摇摇头道:“这病只能靠自己去调解,不过你放心,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现在皮特朱不在,他只能靠自己去调解,好在他跟皮特朱学了不少,自我调节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但这真的需要时间去冲淡。 这也可以自创?肖云听得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见韩艺身体无恙,也稍稍放下心来,突然道:“韩艺,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记得你说陈硕真是跳河自尽的。”肖云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韩艺一愣,心知她想要问什么,但也不想隐瞒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肖云又问道:“而你经常在梦里大叫‘不要跳,不要!’,你是梦见了陈硕真吗?” 韩艺点点头。 肖云黛眉稍皱道:“难道在陈硕真的跳河的时候,你曾想阻止她?” 韩艺迟疑片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阻止她,因为当时我明明是想杀死她的,可是,当我真正见到她跳下河的那一瞬间,确实是真的想不顾一切的阻止她,可惜当时我真的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去。” 肖云虽已已经隐隐猜到,但是听得韩艺说出口,不觉一怔,凝目望着韩艺,“你是不是觉得没有阻止陈硕真,而感到愧疚?” 韩艺沉吟片刻道:“这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有一些愧疚吧,但是我想这跟我想要杀她是两回事,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话,我同样会那么做。” 说在这里,他若有所思的说道:“记得当时我们都筋疲力尽时,她曾向我索要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一个不让她拿起刀的理由。” 肖云一怔,随即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韩艺微微耸肩道:“我没有跟她纠缠这个问题,或者说我也给不了她这个理由,因为如果换做是我,我恐怕也会这么做,我们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这只是一个非常非常卑微的要求,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卑微的要求,都无法得到满足,我们的性命就真的如此卑贱吗,我们是人,而不是一条狗。” 他说到后面,突然显得非常激动,他自己不清楚,究竟是说陈硕真,还是在说他自己。 肖云呆愣的望着韩艺,似乎也没有想到为什么韩艺会这么激动。 韩艺说完之后,见肖云呆呆的望着自己,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用双手搓了搓脸,道:“对不起,我可能有些太激动了。” 肖云一怔,忙道:“要我说呀,这要怪就怪那些该死的官吏,是他们才导致这一场祸乱的。” 韩艺摇摇头道:“那些狗官只是一个原因。陈硕真那一声哀嚎,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无助,是绝望。这世上可不只是官员。还有很多很多的可以帮助他们的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帮助他们,清溪县的百姓一直处于冰冷的绝望中,他们或许从没有感受到半点关爱,而拿起刀就是他们在绝望中的最后挣扎。 当你饥饿难耐时,你远远站着街道的对面,看着对面那间屋内一家三口在灯光下。在吃着温馨幸福的晚饭,那个幸福的小孩。似乎厌倦了母亲的手艺,留下了半碗饭在桌上,而当那母亲拿着那半碗饭走到门口时,看到对面那个可怜的小孩。却将那半碗饭倒给了门边上的小狗。 为什么她宁可将饭给一条狗吃,而不是施舍给对面那个小孩,原因很简单因为狗是他家的,而那个小孩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无数个小孩就是这样绝望的夜里而缓缓闭上眼的,是这个冷漠的世界将他们逼上绝路的。那些狗官固然该死,但是当你指责他们的时候,也应该摸摸自己的良心,自己可否动了半点恻隐之心。” 肖云望着韩艺,怔怔不语。过得半响,她才道:“你是因为自己也没有动这恻隐之心,而感到内疚吗?” 韩艺点点头道:“当我在得知这事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感到幸运,幸运那一场灾难没有发生在扬州,没有发生在我身上,而当我猜想陈硕真可能突袭扬州后,感到的是害怕,很怨恨。当我吓退他们之后,我感到的是兴奋和开心。但是自始至终,我从未想过去是否该去帮助那些人,其实我是最应该去帮忙的人,但是我甚至都没有动过这念头,我和其他的百姓一样,我关心的只是自己。” 肖云道:“你一个人能力有限,又能帮得了多少。” 韩艺摇头苦笑道:“这只是借口而已,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些见死不救的人同样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你不会因此去谅解他们。” “阿嚏!” 肖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韩艺一怔,瞧了眼肖云,不擅于关心别人的他这才发现肖云身上裹着一件外套,而里面只是穿着一件睡裙,心知,定是方才太关心自己,才顾不得穿好衣服就走了过来。脸上出现一丝动容,道:“我没事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肖云抽动了下精致的琼鼻,目光中的关心并没有减少半分,道:“可是我都已经被你吵醒了,现在也睡不着了。” 韩艺瞧了眼肖云,微微一叹,突然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 肖云诧异道:“你干什么?” 韩艺道:“你睡吧。我穿上衣服就行了。” 肖云睁大眼睛,惊讶道:“哦!你让给我睡?” 韩艺错愕道:“这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惊讶的吗?” 肖云狐疑道:“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好,通常这种时候,你都会说什么,那你就冻着好了,反正你病了我可不会照顾你,你到一边自生自灭去吧。”说着她还学着韩艺挥舞双手,绘声绘色,随即又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企图。” 韩艺一语不发,就是皱眉望着肖云,心里却想,tnnd,你婆娘还真是会模仿我。 肖云脸上一红,又摇头道:“不---不用了,还是你睡吧,你大病初愈,可不能在着凉了。” 韩艺没好气道:“放心,我已经全都好了,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弱不禁风。阿嚏,阿嚏!天啊!” 尴尬! 韩艺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肖云噗嗤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韩艺没好气道:“哎哎哎,我可是好心怕你着凉,你用不着笑的这么开心吧。” 肖云抿了抿唇,憋住笑意,迟疑了下,道:“要不,要不我们一块睡吧。” “咳咳咳,你说什么?”韩艺吓得猪肝色立刻变成绿色。 肖云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只是说两个人都坐在被窝里面,等会我想睡觉时,我---我就回去了。” “这样啊!” 韩艺点点头道:“也行,你若愿意,那我当然也无所谓。” 他也没有再脱下外套,直接就坐在被窝里面,看着肖云还坐在床边,道:“你还坐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啊!” 肖云抬头瞧了眼韩艺,又低头瞧了眼被褥,暗想,难道他是事先就知道我会这么说,才故意那么做的,嗯,定是如此,这人狡猾的紧。一个劲的摇头道:“我还是回去算了。” 说完,她就外衣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迈着小碎步,一溜烟就跑了。 韩艺半天没有醒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她刚才那个眼神究竟是想说明什么,真是日了狗了,说又是你说的,弄到后面,好像又是我的人品不行了,太岂有此理了。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打赏。。。。(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谈婚论嫁 肖云虽然不是心里专家皮特朱,但却胜似皮特朱,昨晚那么不负责任的离开,气得韩艺把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或者这也是一种不错的治疗方式。 第二日一早,韩艺起床洗漱一番后,就出得房门,只见一缕阳光射来,他眯了眯眼,一手挡着,抬头看去,“哟!出太阳了!” 不由得伸展了一个懒腰,只觉精神还不错,而且也不是很饿,于是一边做着一些扩展运动,一边漫步走着,自言自语道:“这趟久了,全身都生锈了,看来得去锻炼锻炼了。” 他本想去找熊弟、小野陪他走走,可是这两个小家伙并不在小院内,于是他就独自一人去外面散散步。 路过的丫鬟仆人,纷纷向他行礼问好,现在刺史府上下都知道韩艺乃是杨思讷的贵客,哪里敢怠慢。 韩艺一一笑着点头打招呼,不厌其烦,他比较随性,完全没有什么架子,而且,因为他从小就极少人对他好,故此只要有人对他好,他都会非常珍惜,哪怕是一声问候,他也会非常感激,不管对方是家丁奴仆,还是公子千金。 走着走着,韩艺忽觉有些想家了,暗道,如今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该是时候回去了,老是住在这里也不太好。 韩艺站在一处小石山前,一边做着抬腿运动,一边举目四顾。观赏这杨府的风景,忽然见杨飞雪走在廊道上,低着头。一脸不开心,暗道,这又是谁惹着了这位大小姐,我该不该和她打声招呼呢?可是看她心情好像不太美丽啊! 就当韩艺还在犹豫之时,杨飞雪也看到了他,喊道:“韩艺。” 韩艺忙招手道:“杨姑娘,早啊!” 杨飞雪出了廊道。来到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打量了他一番。关心道:“韩艺,你身体好了些么?” 在韩艺静养的这期间,刚开始几天,杨飞雪一直有去看他。只是后来这几天就少有去了,但是韩艺还是非常感激杨飞雪的关心,微微笑道:“多谢杨姑娘关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 杨飞雪是笑着说道,但是笑得似乎有些僵硬。 其实韩艺很喜欢看杨飞雪笑,因为杨飞雪笑得非常灿烂,就如晚霞一般光彩照人,活脱脱一个花季少女,一旦女人成熟之后。就不会再有这般笑容,就好像肖云,虽然她的微笑是非常迷人的。但是她不可能笑得跟杨飞雪一般灿烂,天真无邪,女人每个年龄段都有不一样的美丽。 韩艺知道杨飞雪有心事,这个女孩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而且她极少不开心,笑问道:“杨姑娘最近还好吧?” “我---!” 杨飞雪刚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道:“我反正也没事。就陪你走走吧。” 韩艺愣了下,点头道:“好啊!” 二人慢慢走着,杨飞雪不说,韩艺倒也不好开口,心中却是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这位开朗的美少女愁眉难展。 要知道当初陈硕真大军来袭,这位美少女兀自保持开朗乐观的心态。 走了一会儿,杨飞雪突然问道:“韩艺,你爱你的妻子么?” “啊?” 韩艺愣了下,这个问题还真是问错人了,原本非常好回答的,但是韩艺却不知如何回答,只道:“你问这个作甚?” 杨飞雪低着头,叹了口气道:“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人人都和我一样。” 韩艺听得云里雾里,道:“请恕我愚钝,不知杨姑娘此话何意?” 杨飞雪道:“我要成婚了。” 韩艺一怔,突然想起那日秦严之向杨思讷求亲,忙道:“是吗?恭喜,恭喜。” 杨飞雪沉默,似乎很不高兴。 韩艺道:“杨姑娘,此乃大喜之事,你为何不高兴?” 杨飞雪神情非常纠结,道:“可我不想成婚。” 不会吧,难道她也是一个无婚主义者?韩艺好奇道:“为什么?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每个人必经的阶段。”说着他不禁又自嘲道,我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韩艺,你真是在误人子弟啊。 杨飞雪道:“这我自然知道,我也不是说不一生都不成婚,只是我并不想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婚。” 韩艺道:“你不是秦公子青梅竹马吗?” “我---你知道我要与秦羽成婚,难道你事先已经知道了。” 这美少女反应还真快啊!韩艺轻咳一声道:“这事大家都知道,杨姑娘你与秦公子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他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杨飞雪却当真了,“真的么?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韩艺当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认为只是秦羽一厢情愿罢了,讪讪道:“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听很多人都这么说的。” 杨飞雪那新月般美丽的细眉微蹙着,道:“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包括我爹爹和奶奶,但是我真的不喜欢秦羽,只不过我们从小就认识,而秦羽又时常来找我玩,难道这样我就必须要嫁给他么,我只是将他当成朋友。” 当成朋友? 天啊!这不是在最伤人语句排名榜上名列第一的么。 韩艺没有做声。 杨飞雪突然停了下来,仰着脸问道:“韩艺,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一定要嫁给秦羽?” 韩艺摇头道:“这当然不是一定的。” 杨飞雪道:“可是为什么我爹爹非要我嫁给秦羽呢?” 我又不是你爹。我怎么知道,再说,我要是你爹爹。我当然不会然给你嫁给秦羽那个草包,md,那天险些就让他给害死了。韩艺道:“你有没有将你的想法告诉你爹爹?” 杨飞雪点头道:“我当然说了,但是我爹爹根本不听,他还说着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容不得我多嘴。还说我四姐,五姐都是如此。” 韩艺听得这话。不禁皱眉,他可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历来对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嗤之以鼻,道:“那你奶奶呢?” 杨飞雪神色黯然道:“奶奶虽然没有跟爹爹一样,但是奶奶也赞成这一门婚事,还说我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早晚都得嫁人的,我爹爹也是为了我好。” 韩艺道:“我看那秦公子也挺不错的,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他么?” 杨飞雪道:“他不错,与我何干,我还不至于蠢到连喜欢与不喜欢都分不清楚。如果要我跟他做朋友,我非常愿意,但是让我嫁给他。我实在是无法接受,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我不想做他的妻子。韩艺,我究竟该怎么办?” “这---。”韩艺道:“那你有心上人么?” 杨飞雪摇摇头道:“倒还没有遇到,但我知道绝对不是秦羽。” 这话要是让秦羽听到,非得哭死去不可。 韩艺沉吟片刻道:“这只是你们的家事。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多嘴吧,再者说。这事我可帮不上忙。” 杨飞雪道:“这我知道,我也没有打算请你帮忙,但是我就想听听的见解,究竟这事是不是我做错呢?” “你当然没有错。”韩艺摇摇头道:“我以为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的权力,毕竟是你要他过一辈子,而不是你爹爹。” 这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不妥,急忙又道:“但是---你现在年纪也不是很大,有些事情父母帮忙参考一下,做儿女也应该虚心接纳,不应意气用事。” “你说的不错,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的权力。” 杨飞雪点点头,若有所思。 韩艺道:“等---。” 这才说了一个字,杨飞雪突然抬头道:“谢谢你,韩艺,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呢?我先告辞了。”说着她就转身往后面快步走去。 “你要怎么做?等等下,你不能听话只听一半,我后面还有一句,你爹爹也是为了你好啊!哎---!” “谢谢。” 杨飞雪的声音已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韩艺一拍脑门,天啊!她根本就不是来问我见解的,而只是想找一个拒绝的理由,我被这小妞给利用了。 “你真不应该那般说。” 忽听边上有人说道。 韩艺转头一看,只见肖云从旁走出来,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你不会是跟踪我吧。” 肖云啐道:“谁跟踪你了,我只是---只是关心你,故此来寻你,我又不是故意偷听的。” 你这醋坛子我还不知道么。韩艺翻了翻白眼,懒得和她争,道:“行了,行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本来就是。” 肖云脸皮也不是盖的,又道:“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韩艺皱眉道:“没这么严重吧,我只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肖云笑着摇头道:“这事你就不懂了,像杨家这种贵族,子女的婚姻都是早已经注定的,不单单只是杨飞雪,如果杨飞雪实在是不肯嫁,那么他只有两个选择。” “哪两个?” “逃,或者死。” “这么夸张?” 韩艺惊讶道。 肖云哼道:“这算得了什么,有些人直接将女儿五花大绑,绑去男方家里。” 韩艺光听听都毛骨悚然,道:“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犯法么?” “犯法?” 肖云咯咯笑了起来。 韩艺道:“你笑什么啊?” “你真是太天真呢?” 肖云止不住笑道。 天真?韩艺只觉自己能被人说一回天真,倒也挺不错的,笑道:“那你告诉我,我究竟是天真在什么地方?” 肖云笑道:“你说是皇帝大,还是法大。” 韩艺道:“当然是皇帝大。” 肖云道:“可是这事,皇帝说了都没用,犯不犯法还有关系吗?” “皇帝说了都没用?”韩艺惊讶道:“你骗我的吧。” “你不信就算了。” 肖云微微偏头,道:“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掺合这事,否则的话,可能会惹上大麻烦。” “这---这也太不合符合常理了吧。” 在韩艺的印象中,这皇帝就是比天还大,一挥手,千万人头落地,不可能连一桩婚事都无法阻止吧,又一脸狐疑的瞧着肖云,道:“你怎么这么了解。” “我当然---。” 话说到此,肖云突然停了下来。 “你当然什么?” 韩艺好奇的看着肖云。 肖云道:“我好歹也是大户人家,这当然了解。” “对哦。我差点忘记,你也是大家闺秀。”韩艺打量了下肖云,好奇道:“看你这年纪,难道你以前也嫁过人。” 肖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凤目直竖,怒视着韩艺道:“韩艺,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韩艺真有些吓到了,道:“我就开开玩笑,你干嘛这么认真。” 肖云兀自满面怒容道:“开玩笑?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你---你太可恶了。” 言罢,她就拂袖而去。 韩艺望着肖云离去的背影,头一低,双手垂下,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真是闯祸了。但是这能怪我吗,我一个无婚主义跟你们在这里谈婚论嫁,我容易我吗。”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阳台夜话 “唉...。” 韩艺叹着气,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个圈,就回自己的小院去了,这刚入院门,就见到熊弟和小野两个小家伙坐在门前廊道的护栏上在窃窃私语。 “小胖,小野。” 韩艺开口喊道。 “韩大哥,你来了。” 熊弟、小野一见到韩艺,立刻快步上前。 韩艺笑问道:“你们两个大清早的上哪去呢?” 熊弟哦了一声,“我跟杨府的大厨学做菜去了。”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又急忙道:“韩大哥,大姐姐她---她刚才收拾包袱回家去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韩艺愣了下,道:“什么时候走的?” 小野道:“刚---刚---。” 熊弟道:“韩大哥,你是不是惹大姐姐生气呢?” 韩艺郁闷道:“你都看出来了,那就肯定是了。” 熊弟道:“那你快去追大姐姐吧,她才刚离开不久。” 韩艺犹豫片刻,暗道,肖云不是这么小气量的女人,难道---难道她是怕我留在这里会惹上麻烦,所以才这么做?她也不像这么聪明的女人啊,不过,此地确实不宜久留,那杨姑娘也是一个完全摸不准路数的少女,还是先闪为妙。道:“算了,我们也回去吧,老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熊弟和小野同时点点头,显然。他们对这豪华的府邸也不太感冒,还是那句话,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吃过早饭后。韩艺就带着熊弟和小野找到杨思讷辞行,理由就是和肖云闹别扭了,肖云一个人跑回去了,他放心不下。 杨思讷挽留一番之后,便也放行了,如今他可是忙得很,因为皇帝已经下旨。让他监管睦州的治安,务必要尽早要让睦州百姓安定下来。 陈硕真的起义虽然短暂。但睦州是起源地,故此还是遭到非常严重的破坏,为了再滋生祸乱,必须得赶紧让睦州得百姓从战争的阴影走出来。 在杨府吃完午饭之后。韩艺他们就收拾东西离开了杨府。 终于回家呢。 韩艺、熊弟、小野在梅村村口便下得马车,然后推着三辆小板车,快快乐乐往家里走去,因为时下已经入冬,天气寒冷,农活也都已经干完了,梅村的百姓都没有这么出门,躲在家里玩麻将,反正道路上是没看到一个村民。 来到屋前。只见门是打开的,显然肖云已经回到家了,韩艺故意嚷嚷着让熊弟他们卸货。目光却往屋内瞟去,但令他非常失望,屋内完全没有动静。 还是熊弟懂味,喊道:“大姐姐,你在屋么,我们回来了。” “嗯!” 楼上只是传来嗯的一声。 用得着这样么。我只不过是一时失言罢了。韩艺一脸郁闷,忽见熊弟和小野都呆呆的望着他。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快点帮东西搬进去吧。” 三人很快就将杨府送的礼物搬进屋内,将东西放好之后,三人又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这也就说明,肖云不辞而别,多半是怕韩艺惹上麻烦事,但是生气那是肯定的。 韩艺看到整整齐齐的被褥叠放在自己的床上,轻轻一笑,看来这婆娘是深谙笨鸟先飞的道理啊! 虽然肖云对于家务活真是没什么天赋,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此非常执着,反正可以干的她都会抢着去干,不嫌累,不怕苦,但是像做饭做菜这种干不好,就会出人命的活,她只能将那份执着埋藏在心底。 韩艺恰恰相反,他在家务活方面,是很有天赋的,但他就是属于非常懒的那种,见没事干了,绝不会去找事干,宁可躺在胡思乱想,反正现在做饭做菜有熊弟,他懒得再去操心了,躺在床上,暗想,我平时也没有少讽刺她,她最多也就是用武力恐吓我两句,也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我今天那句话的杀伤力这么大?好像是的哦,这古代的女人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名节,我是不是应该跟她去说一声抱歉呢?但是这样会不会很没面子,哎呀,真是头疼啊,今后谁tm再跟我说什么谈婚论嫁的事,我就跟谁急。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番,韩艺又来到屋外,见对面还是房门紧闭着,这手都已经伸到门上了,但终究没有敲下去,转身下楼去了。 来到楼下,熊弟和小野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厨房里面忙活了,韩艺没有打扰他们,只是站在门外瞧了瞧,听着熊弟一边洗菜淘米,一边跟正在生火的小野叽里呱啦的说着他在杨府大厨学做菜的心得,不得不说,小野是一个非常好的听众,不管熊弟说的事多么的无聊,他总是听得那么的认真,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浑浑噩噩度过整个下午,夜幕也在无声无息中降临了,韩家烛光也告诉了村民们,失踪多日的韩艺已经回来了。 “吃饭喽,吃饭喽!” 熊弟端着两大碗菜,迈着肥腿,摇摇摆摆的,乐呵呵的走进屋内来,每到这时候,他都显得非常兴奋,好像他活着就是为等这一刻。 小野也端着两碗菜走了进来,也就只有在这时候,他走的才比小胖慢。 四大碗菜,两荤两素,光闻这香味,也知道熊弟的手艺肯定就进步了不少。 熊弟坐在凳子上,搓着胖手,朝着韩艺和肖云道:“韩大哥,大姐姐,你们快尝尝怎样,这是我在杨府学会的新菜。” “好啊!” 韩艺话说着。但目光却瞟向肖云。 肖云一语不发,夹着一根青菜放在碗内,自顾吃了起来。 熊弟见肖云面无表情。作为话唠的他,倒也不敢再说了,低着头,吃了起来,但是期盼的目光还是在韩艺和小野脸上扫射。 韩艺都瞧在眼里,笑道:“小胖,你做的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去第一楼当大厨了。” 小野满口吃饭。直点头道:“好---好吃。” 熊弟顿时显得十分开心,但余光还是偷偷瞥向肖云。 肖云突然开口道:“不错。”语气非常平淡。 虽然只是很平淡的一句,但是熊弟却开心的不得了,道:“那大姐姐你多吃一些。”说着还夹了一块肥嫩的鱼肉放在肖云碗里。 不是吧。小胖,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都没有夹,你夹什么啊!韩艺见到这一幕,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未夹过菜给肖云,偷偷瞥了眼肖云,好死不死,肖云正好偷偷瞧了他一眼。二人目光一碰,却又无比尴尬。 韩艺轻咳一声,端起酒杯道:“来来来。庆祝我们回家,干一杯。” “哦!” 熊弟、小野急忙放下筷子,端起了酒杯。 肖云兀自稳如泰山,吃自己的。 尴尬啊! 三人你望我,我往他,还是韩艺先一口干了。熊弟和小野才干了。 这顿饭就在沉默中度过了。 吃完饭后,熊弟、小野就收拾碗筷去厨房了。而肖云则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已经三更天了。 梅村沉浸在一片漆黑的眼里。 “唉---!” 韩艺坐在阳台上的靠背椅上,望着夜空上那稀稀散散的星辰,突然叹了口气,一杯酒落肚。 过了一会儿,忽听得隔壁的阳台发出吱呀一声响,韩艺一怔,抬目望去,只见一道倩影从隔壁屋内走了出来,她来到围栏前面,双手轻轻放在栏杆上,望着夜空,幽幽一叹。 “这么巧!” 韩艺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肖云似乎还吓了一跳,浑身轻微颤抖了一下,转头一看,随即转身就往屋内走去。 “肖云!” 韩艺叫住她,站起身来。 肖云停了下来,但也没有做声。 “呃...。” 韩艺支支吾吾道:“这个---,你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被人偷东西吧。” 肖云抬腿就往里面走去。 “肖云。” 韩艺赶紧又喊住她,道:“嗯---多谢你帮我收拾房间。” 肖云再度往屋内走去。 “等等下。” 韩艺这次连手都抬起来了。 不过肖云还真就停了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敢说就要敢认。韩艺挠了挠脖子,才道:“今天早上我那句话的确有些不妥,但我绝无恶意,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对不起。” 其实他至今也并不认为那句话有什么不妥,他在前世也经常开类似的玩笑,他是比较开放的,没有什么禁忌的话题,皮特朱他们也常常调侃他这个无婚主义,但是你无所谓,不代表别人也无所谓,既然肖云生气了,那么你自然要道歉,这无可厚非,因为话是你说的,这是最基本的做人原则,你不能以为,我觉得没事,你就不应该大题小做,这可不是相处之道,韩艺也不是这么小气量的人。 肖云兀自没有做声,但似乎也没有要进屋的打算。 干什么,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啊!韩艺觉得自己已经做得非常到位了,不能要求再多了。 肖云突然转过身,来到阳台的侧边,低声道:“韩艺” “嗯?” 肖云突然一手撑着栏杆,双腿一跃,飞了过来。 韩艺登时吓坏了,连退两步,“你---你想干什么?” 肖云语气非常低沉的说道:“我有事要问你。” “你站在那里问就是了。” “不方便。” “呃...。” 韩艺望着那相距不到两米的阳台,真不知道哪里不方便了。这大晚上天的,又这么冷,难不成还会有人偷听不成。心想,当初设计这阳台怎么就没有想到这茬,这真是太恐怖,她随时可以飞过来侵犯我,不行,我得再弄一个防盗窗。 肖云突然问道:“你---你是不是嫌我年纪比你大?” 虽然肖云的声音非常小,但是韩艺还是听的非常清楚。但是他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道:“你---你说什么?” 肖云羞怒道:“韩艺。你非得要羞辱我才开心么?” “我可没这意思啊!” 韩艺辩解了一句,心中好笑,敢情她是在纠结这个啊!我完全就没有想到这上面来啊! 肖云的确比韩艺要大上好几岁,但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在唐朝来说,这成婚的年龄确实比较大了,唐朝的女人十四五岁就可以出嫁了,但是韩艺现在体内装着的是一个来自一千年后的灵魂,这年龄在后世正常的很,而且韩艺的心理层面可要比肖云大的多,所以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年龄的事,他甚至从未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话说回来,如果肖云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萝莉。韩艺会直接将她当妹妹看待,可能就不会有这么扯不清的关系了,他在后世那么风流。但是从未与少女,或者说刚出社会的妹子来往过,更别提萝莉了,年龄太小了,心理层面不够成熟,他又长得那么帅。就怕对方动了真感情,要死要活的缠着他。因为他只是玩玩而已,可以说,除了肖云以外,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女人。 肖云盯着韩艺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距离太近,韩艺觉得自己得慎言,毕竟这女人神经兮兮,天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轻咳一声,含糊不清的说道:“其实---其实你的美貌可以让人完全忽略这一点,你看杨二叔他们什么时候表露过这意思,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肖云的耳朵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坏话,一律听不清楚,好话,不管你说的在含糊不清,她都能听清楚,窃喜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但凡一个明智的男人,都不会说是假的。韩艺笑道:“当然,你知道的,我可是非常严厉的,比如你不会洗衣服,不会做饭,不会缝衣,等等等等,我都直面批评了你,但是该表扬的还是得表扬。” 等等等等?肖云听这话的意思,仿佛就是在说,你除了漂亮以外,其余的都不合格,投桃报李道:“你说的不错,其实你样貌平平,身材单薄,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我站在你身边,别人肯定会羡慕你,要也是为我感到惋惜,你应该感到幸运才是,可能我真是多想了。” 相貌平平?你还胸部平平了,不,这话就有些太昧良心了。 韩艺咬着牙冷笑道:“我真tm太幸运了。” 肖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早上还那般说。” 我这是反话,你听不懂么。韩艺道:“那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其实说出口后,我就已经非常后悔了,我刚才不是也向你道歉了。” “是吗?” “绝对是的。” 韩艺毫不犹豫的说道。 肖云没有做声,似乎在思考韩艺这话的真实性,过得片刻,她一本正经道:“韩艺,虽然我年龄是---是比你大了少许,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肖云此生就嫁过一次人,也只有一个丈夫,以前是的,现在是的,将来也是的,虽然当时的确非常冲动,但是我做事从不后悔,哪怕将来你休了我,亦或者你将来遭遇不测,我也不会再另嫁他人。” 韩艺听到前半句,挺感动的,但是听到后半句,登时怒不可遏,“你才遭遇不测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肖云很不解韩艺为什么这么说,很诚恳的说道:“我只是据实以说,那天夜里你不是差点就遭遇不测么。” 韩艺愣了下,这个还真无法反驳,又道:“这个先不说,你说你嫁给我是冲动之举?” “这是当然。” “这是怎么个当然法?” 肖云显得有些错愕,道:“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 韩艺都气昏头了,道:“我决定了,我收回前面所有的话,包括那句道歉,还有,这里我的阳台,现在请你马上离开,给奥特。” “回去就回去,一身酒味,臭烘烘的,谁稀罕了。” 肖云作势就要飞。 韩艺手往门那边一指,道:“大姐,门在那边,你别养成习惯了,半夜三更的,飞来飞去,很好玩么?” 肖云一阵尴尬,轻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往门那边走去,嘴里还念道:“真不知道你弄这阳台是何居心。” 我是何居心?我看你是图谋不轨吧。 ps: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麻烦上门 “呼---呼---!不行了,不行了,韩大哥,小野,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熊弟双手撑膝,气喘如牛,望着前面的韩艺和小野,小眸汪汪的说道,仿佛是在哀求,今天一早,他就被韩艺拉来晨跑,要知道他一辈子都没有跑过步,这才跑了一会儿,就喊不行了。 小野走了过去,关心道:“小--小胖,你没事吧。” “我跑不动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熊弟也顾不得这么多,一屁股坐在地上。 韩艺走了过来,望着熊弟,耐心道:“小胖,你刚开始跑,难免会感到累,但是跑上一些日子,你就会觉得好多了,你老是不动,只会越来越胖,到时说不定连走路都走不了了,你不是想说要跟小野一样,跑得快,跳得高么,这就是你唯一的办法,再坚持一下,我和小野陪着你慢慢跑。” 小胖可是喝水能长胖的,以前家里条件差,他尚且生的一身肥肉,如今天天有肉吃,他是越来越胖了。 韩艺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才拉着小胖来跑步,因为他如今也是大病初愈,急需锻炼身体。 熊弟望了眼韩艺,又瞧了眼小野,见他们两个都非常关心的看着自己,突然点点了头。 韩艺一笑,微微弯腰,伸出手来。 小野也伸出伸手。 熊弟嘿嘿一笑。伸出双手。 韩艺、小野将熊弟拉起来之后,又放慢脚步,陪着熊弟慢跑起来。 “韩大哥。我真的能够小野一样么?” “只要你坚持,你一定可以的。” 话虽如此,但是韩艺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别说小胖了,就连他也追不上小野,小野的速度太快了。这应该是天赋,平常人哪怕天天训练。也几乎是不可能得做到像小野一样。 在韩艺和小野的鼓励下,熊弟终于坚持跑了半个时辰,但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般。可以说是小野和韩艺扛着他回来的。 可这一回到屋内,肖云一张黑脸就让疲惫的三人打起精神来。 这婆娘又怎么呢? 韩艺郁闷道:“你又干什么,黑着个脸。” 肖云愠道:“亏你还好意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连小胖和小野都比不了。” 韩艺纳闷道:“我又做了什么,我不过就是去跑步了。” 肖云指着楼上道:“我问你,你今天叠了被子没?” “啊?” 韩艺眨了眨眼,摇头道:“我没这习惯啊!” 他一个以酒店为家的人,怎么能奢望他会自己叠被子啊! “没这习惯。就应该养成这习惯!”肖云不爽道:“整间屋子,就你的房里最乱,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昨晚洗脚的水早上还在那里,那擦脚布就挂在床上,人家小胖、小野都知道把自己的被子叠整齐。” 头疼! 头疼的厉害啊! 这女人是发什么神经,以前也是她叠的,这任劳任怨可是她唯一的优点,这可不能丢呀。我得帮她找回自我来,否则得话。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韩艺被肖云念得头都是大的,暗道,早知如此,就应该跟她继续冷战下去。理直气壮道:“我可是你的丈夫,你帮我叠被子本就是应该的,真搞不懂你哪里来的底气跟我说这话。小胖,以前是你爹叠被子,还是你娘。” “我娘。” “以前是你爹做饭,还是你娘?” “我娘。” “以前你是爹爹洗衣服,还是你娘?” “我娘。” “很好!” 韩艺瞧着肖云道:“我就问你,你惭愧不?” 肖云眼眸乱瞟,“你又没有把我当做妻子。” 又想用此来逼我就范。韩艺哼道:“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被子我是不会叠的,我也没有要你叠,但是你要叠我也不会在意的,毕竟能体现你价值的方面实在是太少了,我这也是在帮你,至少被人问我,我家婆娘在家做家务不,我也能说她还是叠被子的。” “无赖!” 肖云白了韩艺一眼,但是后者摆出一副眼瞎耳聋的样子,简直就是无懈可击,猛地一转头瞪向小胖。 小胖脖子一缩,立刻道:“但是我爹都听我娘的。” 肖云顿时笑了。 韩艺激动的望着熊弟道:“小胖,你别做叛徒好不,我们三个男人在这,你怕什么啊。” 小胖委屈的都快哭了,道:“韩大哥,我只是照实说。” 肖云咯咯笑道:“听见没有,以后外面的事,你做主,但是家内之事全都由我做主。” “这绝不可能。” 韩艺立刻反驳道:“我才是一家之主。” 肖云笑吟吟道:“在我肖云眼里,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小胖。姐姐饿了,你做饭去。” “我---?” 熊弟浑身都是软的,真的一点也不想动了。 肖云斜眸一瞥,道:“怎么?姐姐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哦,我现在就去。” 熊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小野赶紧上前扶着基友,真是心疼小胖啊。 韩艺瞧了眼小胖了,这真是太可怜,道:“小胖你坐着,今天早饭我来做吧。”说着又瞪了眼肖云,然后往外面走去。 肖云笑了一声:“我就说吗,在我肖云眼里,就没有不可能的。” 韩艺顿时反应过来,转过身指着肖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让我去做早餐。” 肖云美目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我可没有逼你。” “你无耻。” “彼此,彼此。” “算你狠。” 韩艺怒哼一声,走了出去。 韩艺刚一出门。肖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那芊芊玉指,捏着熊弟肥脸,嘻嘻道:“小胖,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啧啧,你脸上怎么这么多汗。脏死了,姐姐给你拿帕子来擦擦。” 说着她就开心的走了出去。不容易呀,以前小胖和小野不在的时候,她屡屡受挫,从头到脚被韩艺批评的体无完肤。今日小胖那一句“我爹都听我娘的”,总算是让她翻身了。 熊弟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望着小野,眸中含泪道:“小野,我是不是挺对不起韩大哥。” 小野抓着脑袋,道:“我---我也不---不知道。” 化愤怒为食欲的韩艺,将自己做的蛋饼给消灭干净之后,就带着小野出去串门了,因为早上肖云得教熊弟识书认字。他们待在这里有些碍事,又拉上杨家兄弟,去到后山看看有什么野味不。 但是如今正值冬日。山上的野味非常少,四人在山上忙了大半天,收获无几,韩艺非常爽快的将仅有的收获全部给了杨家兄弟,自己则是和小野空手而归,毕竟他去打猎。也只是无聊,并不是冲着那野味去的。 与杨家兄弟别过之后。韩艺和小野就准备回家,可是来到屋前时,小野突然指了指前面,道:“韩--大哥,你---你看。” 韩艺转头望去,只见五六人往这边走来,眉头一皱道:“是他!” 领头那人正是秦羽,身后还跟着四个家将。 秦羽似乎也看到了韩艺,不禁加快了步子。 不会吧!韩艺眉头一皱,显然,秦羽是来找他的。 待秦羽走近,韩艺迎上两步,拱拱手道:“秦公子真是巧呀,你又来这里打猎啊!” 秦羽满面怒容道:“你还敢提打猎,上回在树林里你骗我一事,我已经不与你计较了,谁想你还不知好歹,哼,你别以为杨叔器重你,本公子就会怕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奇技淫巧的贱民罢了,有甚么了不起的。” 小野听得眉头一皱,上前一步。 韩艺一手拦住他,望着秦羽道:“秦公子,上回在树林中,我的确有冒犯之处,这我已经道过谦了,但除此之外,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冒犯你吧。” 秦羽道:“我问你,你跟飞雪说了甚么?” 韩艺微微皱眉,道:“我和杨姑娘说过很多话,不知你想问什么?” 秦羽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的权力,是不是你说的?” 小杨童鞋,我算是被你害死的。韩艺暗骂一句,没有做声。 秦羽道:“怎么?不敢承认么?” 韩艺点点头叹道:“这话是我说的,如果有给秦公子你造成不便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就不会来这了。” 秦羽越说越怒,激动的嚷嚷道:“我今日上杨家提请,就因你这句话,飞雪便不肯嫁给我。” 说你是草包,那还真是抬举你了,你连草包都不如。韩艺笑道:“秦公子,你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的权力,这话可不是针对你,只是一种爱情观,如果杨姑娘喜欢的你话,那她完全可以选择你,既然杨姑娘不肯嫁给你,那就是没有选择你,你自己无能,反而推倒我身上来,你觉得好意思么?” “你---你胡说。”秦羽铁青着脸,激动道:“我与飞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怎会拒绝我,定是你这贱民在旁怂恿所至。” 韩艺听他左一个贱民,右一个贱民,心中好生不爽,但还是忍了下来,他不想多生是非,道:“秦羽,我与你无冤无仇,与杨姑娘不过也只是泛泛之交,我怂恿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羽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无非就是见飞雪单纯、善良,便想欺骗她的感情,妄图想当杨家的女婿,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也不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听得一声叱咤,只见肖云从屋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闯大祸了 这女人好漂亮啊! 当秦羽见到肖云时,不禁一愣,目光稍显呆滞。 因为肖云在杨府的时候,出了房门都是黑纱罩面,也很少与外人接触的,都在照顾韩艺,秦羽并没有见过肖云,但是他万万想不到韩艺一个农家小子,竟有一位如此貌美的妻子,姿色甚至比杨飞雪还要漂亮一些,心中有些嫉妒,不过他也非好色之人,他最喜欢的还是杨飞雪,毕竟杨飞雪有贵族光环,而肖云不过就是一个农妇,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可能大字都不识一个,所以听得肖云骂他,更是愤怒不已,指着肖云就骂道:“好你个刁妇,竟敢对本公子无礼。” 韩艺听得眉头一皱,突然怒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他前面之所以一直忍让,倒也不是怕,只是他觉得跟秦羽这种草包斗气,没啥意思,这好比一个幼稚儿童骂你两句,你也不会跟他一般见怪。 而且,他的确说过那话,心中还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非有意的,而且这话也没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插嘴,还是挺不合适的,难免会让人觉得你另有所图,所以他一直都在忍让。 但是,当他听到秦羽骂肖云的时候,心中的愤怒就压制不住了,你怎么对我,这没有关系,我不与你一般计较,我是一个男人,这点肚量还是有的。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这就是韩艺的性格。这也是一个男人必须要守护的禁区。 秦羽似乎习惯了韩艺的退让,如今见韩艺还敢训斥他,顿时恼羞成怒,晃动着手指,骂道:“好啊,好啊,你们这一对贼公刁妇。真是登对的紧呐,我今日非得---。” 砰! 他话还未说完。韩艺突然重重一拳打在秦羽的脸颊上,md,都说让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了。 秦羽是万万没有料到韩艺竟敢打他,一时也没有准备。被韩艺一拳打了一个正着,差点没有摔倒,连退两步,捂住脸颊,双目睁得大大的,震惊的望着韩艺。 因为韩艺这一拳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秦羽身边的家将都没有反应过来,故此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肖云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喜,但随后黛眉一皱。美目中又充满了忧虑。 韩艺冷冷道:“你要再敢出言不逊,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羽猛地醒悟过来,指着韩艺。气急道:“你---你竟敢打我?” 韩艺哼道:“如果连你都不敢打,那我还不如回到娘胎去。” “你---你---!我杀了你。” 秦羽怒不可遏,抽出佩剑来,他身后的几名家将也纷纷惊醒过来,一手握在刀柄上。 但就在此时,只见一道魅影就从韩艺身旁闪过。 啪啪! 砰! 砰砰! 只见肖云冲上去。正反两个耳光打在秦羽脸上,非常干脆。行云流水,飘逸至极,同时间还从秦羽手中夺过佩剑来,又是一脚将秦羽踢翻在地,直接一脚踏在他那张白净的脸庞上。 这---! 一滴豆大的汗珠从一名家将的脸上滑落下来,这---这次是真的太快了,他们根本无暇反应。 “你这刁妇,我---!啊!呀呀---哇哇---!” 秦羽刚开始还在剧烈挣扎,破口大骂,但是他似乎挑错对象了,肖云真不是一个善茬,脚上不仅又加了几分力道,踩得秦羽脸都变形,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很快,秦羽便被踩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疼的哇哇大叫,再也不敢再乱动了。 那几名家将本想冲上来救,但见肖云手中拿着佩剑,顿时又收住了步子,一人大刀指向肖云,道:“你这刁妇,好生大胆,快些放了我家公子,否则我要你不得好死。” “要我不得好死?” 肖云露出一个不太迷人的微笑,一脚踩着秦羽的脸,长剑缓缓刺向秦羽的脖子,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是你们,我是肯定不会下跪求饶的,因为我一定不敢杀了你家公子。” 看来她以前对我还是挺好的。韩艺眨了眨眼,看到被肖云踩得痛不欲生的秦羽,不禁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又看了眼护在自己身前的小野,小野也抬起头来望着他,而站在最后面的小胖则是一脸茫然,三个男人均是尴尬无比。 长剑兀自匀速向秦羽缓缓刺去,很快就已经触碰到秦羽的脖子,但是肖云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韩艺也没有阻止,作为一个男人,这脸都丢完了,他连声都不想出了。 “请不要伤害我家公子。” 扑通扑通扑通,只见那四个家将相继跪了下来。 “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肖云摇摇头,但也将脚从秦羽脸上收回来,立刻就是一脚踢去,别看她是一个女人,脚力真是比男人还要猛,毕竟踢飞过韩艺,踢飞秦羽也不是什么难事,只听得秦羽惨叫一声,滚到那几名家将面前,也不知疼的,还是不堪受辱,反正秦羽顿时就昏厥了过去。 “滚!” 肖云沉声喝道。 那几名家将赶紧蹲下身,其中一人抱起秦羽,叫了几声,但是秦羽毫无反应,又探了探的他的鼻息,见无生命大碍,几人相互望了望,仿佛在犹豫是不是该为秦羽报仇,但又见肖云长剑傲立,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肖云的对手,真不敢动手,抱着秦羽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这准个什么事啊!韩艺鼓掌道:“肖女侠真是好本事呀。”语气中难免显得酸溜溜的。 肖云回过头来。面色却是异常凝重道:“韩艺,我们闯祸了。” 韩艺微微皱眉,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肖云摇摇头。又道:“我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韩艺见肖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不禁慎重起来,“哪两条路?” “第一条路就是逃跑。” “逃跑?” 韩艺一愣,随即道:“那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肖云微笑道:“你是不是认为,杨思讷这么看重你,应该会出面保你?” 韩艺似乎被眼中了心思,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道:“我们也只不过打了他一顿。而且是他们无礼在先的,纵使我们有过激的行为,也不至于逃跑吧。” “韩艺,你不去当官。真是明智之举啊!” 肖云螓首轻摇,莞尔道。 韩艺皱眉道:“你这话怎讲?” “因为你太单纯了。” “单纯?” 韩艺听得这个单词,心中是哭笑不得。 肖云却不像是在开玩笑,面色凝重道:“如果对方是王宝的话,那你根本不要怕,打了也就打了,但是对方可是秦羽,秦家可是扬州士族,而王家只是庶族。士庶天隔,这根本就不会一回事,你作为一个农家小子。殴打士族子弟,这罪名可就不小,至于杨家么?”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虽然杨家的势力要强于秦家很多很多,但是杨家乃是隋朝新起的军阀贵族。而秦家是东晋以来就存在的古老士族,杨家的底蕴远远不如秦家。特别是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因为从关中而来的杨家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依仗秦家在扬州的声望,其实不要说杨家了,就算是当朝第一人长孙仆射,他同样也非常忌惮像崔家、卢家这些北魏、东晋遗留下来的古老家族,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或者说是一个家族群体。 如果是杨二公子打了秦羽,那兴许双方交谈一下,就没事了,但是你不同,你作为一个农民,打了秦羽,不管是一拳,还是两脚,都已经让秦家颜面尽失,甚至可以说是羞辱了扬州所有的士族,杨思讷虽然看重你,也有能力可以保你,但是如果付出太大的代价,我看他未必就会出面保你。贵族始终是贵族,他们的尊严这是不容侵犯的,哪怕是一点也不行,这一点杨思讷肯定也很清楚。” 韩艺皱眉道:“难道百姓就没有尊严了吗?” 肖云点点头道:“对于贵族而言,是这样的。记得当日在杨府,我就跟说过,最好不要插手贵族之间的事,否则会惹祸上身,想不到终究还是没有躲掉。” 韩艺听到这话,仿佛胸口被堵住了,其实他心里也非常后悔,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言之失,竟然会换得如此严重的后果,但是这就是人生,意外往往就是发生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斜眸凝视了眼肖云,“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方才还要动手?” 肖云没有做声。 韩艺沉吟不语,心中倒也相信了几分,突然瞧了眼小野和熊弟,叹道:“如果我们逃跑,那就再无挽回的地步了,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官府通缉。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可是小胖和小野怎么办,他们才这么大,难道就跟着我们亡命天涯吗?”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是惯犯了,但是他不得不考虑小野和熊弟,以及肖云。 熊弟急忙走了过来,红着眼眶道:“韩大哥,我---我不怕,你上哪,我就跟你上哪,你可别扔下我们。” 小野也一个劲的点头。 肖云也瞧了眼这两个小家伙,又看向韩艺,问道:“那就只有选择第二条路了。” “什么?” 肖云迟疑片刻,道:“就是由我去认罪。” ps:求推荐票,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只关乎尊严 “你去?” 韩艺猛地一怔,惊讶的望着肖云。 今日的肖云的确与以往的肖云有着很大的不同,以往的肖云是属于那种脑袋发热的女人,而且神神经经的,很难摸准路数,但是今日的肖云却是变得非常冷静、睿智。 肖云点点头道:“你相信我,我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的。” 韩艺凝视肖云半响,道:“这不是相不相信你的问题,此事本就是我惹出来的,我当然要为此负责。” 肖云黛眉一皱道:“韩艺,这可不是小事,你莫要意气用事。” “我知道这不是小事。” 韩艺点点头,又道:“但是你要弄清楚一点,不管你再有能耐,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也不会拦你,因为我根本就拦不住你。” 说着他就往屋内走去。 方才肖云冲在前面,他的自尊已经受到打击了,他真的没有让女人挡在自己前面的习惯,这对于他而言,无关意气,只关乎尊严。 等到韩艺进到屋内之后,熊弟才小声道:“大姐姐,韩大哥好像很生气,我们还是听韩大哥的吧,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小野也点了下头。 肖云微微一怔,瞧了眼这两个小家伙,突然伸手摸了摸熊弟的脑袋,笑道:“不错,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团结,回屋去吧。” 回到屋内。发现韩艺并不在一楼,肖云让小野和熊弟待着,然后上到楼上。来到韩艺门前,轻轻敲了下门。 “你什么时候学会敲门?” 屋内传来韩艺的讽刺声。 “也是。” 肖云自己都有些诧异,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韩艺躺在床上,曲臂枕头,架着腿,晃悠着脚尖。不禁一愣,走上前去。坐在床边,看着韩艺,美眸一闪一闪着。 韩艺被她看得难受,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肖云笑嘻嘻的问道:“你方才那一拳是不是为我打的?” 此时的肖云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肖云。总是说不到重点上。 女人真是善变啊!韩艺翻着白眼道:“我就不明白,你的自我感觉怎么这么好,他都踩在我脸上了,我若不打他,那我就只有跪下了,你觉得我选择哪种方式?” “狡辩。” 肖云嘴角微微翘起,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又不是傻子,你当我看不出来么。” “随便你怎么想。” 韩艺面色稍显尴尬。突然道:“你呢?你方才出手是不是有意想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当然不是。”肖云拂过掉在额前的几根发丝,轻轻哼道:“当时你已经动手了,对方人多势众。你又打不过,难道要我袖手旁观么?” 还说我了,自己不也这德行。韩艺给了肖云一记白眼,好似在说,信你才怪。 过得片刻,肖云突然道:“对不起。” 韩艺错愕道:“你干嘛说对不起?” 肖云道:“我刚才似乎着急了一点。并没有问你的意见,毕竟你才是一家之主。” 韩艺愣了愣。道:“你就知道就好。”语气倒也缓和了几分。 肖云笑着白了这厮一眼,道:“我只是说我有两个办法,你若有办法,你也可以说啊!例如现在,你就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这女人!韩艺苦笑着摇摇头,沉吟半响,道:“你知道我除了找杨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肖云道:“可是杨思讷不见得会帮你。” 韩艺点点头道:“也许你说的不错,但是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到我。” “谁?” “杨老夫人。” 肖云一怔,若有所思道:“对呀,我怎么把杨老夫人给忘了,杨思讷作为刺史,他考虑的自然是以大局为重,这是我最担心的,但是杨老夫人不同,杨老夫人是一个妇人,她考虑的方向不会跟杨思讷一样,而且我听说这杨老夫人本就是出身大户人家,心地善良,为人正派,又极重感情,而杨思讷又是一个大孝子,如果杨老夫人肯出面的话,或许这事还有转机。” 说到这里,她忽然瞧了眼韩艺,道:“可是杨老夫人毕竟是杨恭仁的妻子,她也深谙官场之道,所以她极少出面干预公事,你认为她会站出来帮你说话么。” 韩艺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一点,但是以我对杨老夫人的了解,这值得一试。” 肖云点点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但是---但是韩艺,如果这行不通的话,那就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韩艺道:“那是不是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肖云并没有直面回答肖云,而是眨了眨含着笑意的美眸,道:“你不让我去,是不是想保护我?” 韩艺翻着白眼道:“如果我一句话不说,就让你去,你此时肯定又会说,韩艺,你真是太无情了,竟然一点也不关心我,我不想活了。呜呜呜。”说到后半句时,他突然学着肖云的语气,阴阳怪调的。 就你会模仿我,我也会模仿你啊! 肖云噗的一声,咯咯笑了起来,学着韩艺的语气道:“你这时肯定就会说,好啊,要不要我去帮你买根绳子来。” 韩艺突然举起拳头道:“最后你一定是这个动作。” 说罢,二人都笑了起来。 笑得半响,韩艺才道:“好了,这事还是由我处理吧。” 肖云没有任何犹豫。非常干脆的点点头道:“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躺在这里可解决不了问题,秦家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既然你已经打算求杨家帮忙。应该赶快去找杨思讷,如果让秦严之抢在前面,这先入为主,情况会对你更加不利。” “算你还不蠢。”韩艺点头道:“虽然我一直没有答应杨思讷去帮他,但是经过扬州一战,谁都知道我是杨思讷的人,杨思讷再怎么说也是扬州第一把手。你说秦家底蕴更深厚,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样。秦严之也不敢在没有告知杨思讷的情况下,就派人来捉我,而且你前面也说了,杨家不会因为我而不顾秦家的脸面。秦严之肯定也知道,所以他一定会去找杨公,到头来还是杨公派人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他应该会派杨展飞来,那样的话,我就不用走路了,可以骑马去了。” 肖云听他分析了半天,而且分析的这么透彻。似乎就是为了能够省点脚力,困惑道:“就算你骑马去,那与整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韩艺道:“当然有关系。我总需要一个人去帮我通知杨老夫人啊。” ...... ......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梅村中是一片宁静。 “驾---!” 在昏暗的暮色中,一队人马往梅村的方向行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骑着一匹黑马。显得极其英武,此人正是杨展飞。 “吁---!” 行至梅村口。杨展飞一勒缰绳停了下来,目光左前方草坡上躺着的那个青年。 这个青年正是韩艺,他见到杨展飞,立刻从草坡上跳了下来,招手道:“二公子。” 杨展飞骑马上前,一脸焦虑道:“韩小哥,你当真打了秦羽?” 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仿佛还是不敢相信。 韩艺点点头。 杨展飞激动道:“你怎么能恁地糊涂,你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了。” 韩艺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我闯下大祸了,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二公子来捉我。” “你---。” 杨展飞指着韩艺,神情十分复杂,道:“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你可知道秦家是扬州的名门望族,你怎么能---,我实话告诉你,如今我爹爹都被你弄的骑虎难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是好。” 看来杨思讷还没有做决定。韩艺拱手道:“多谢二公子相告,这些我都知道,我愿意接受惩罚。” 杨展飞哀其不争的大口出了口气,道:“你那位凶悍的妻子呢?” 韩艺道:“二公子,此事皆因我而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否先放我妻子一马。” 杨展飞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前面秦叔是据实以告的话,你那位妻子就未免太侮辱人了。” 他见识过韩艺的妻子,也知道那妇人是一个非常彪悍的女人,但是也没有想到彪悍到如此境界,堂堂秦家少公子,被一个民妇用脚踩在脸上,甚至还踩晕了过去,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能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的。 “我知道。”韩艺对此非常理解,因为他当时也感到非常惊讶,但是没办法,谁叫肖云是他妻子了,道:“此事我会在杨公面前解释的,还请二公子高抬贵手。” 杨展飞愣了愣,心想,反正他妻子也跑不了,还是等爹爹做了决定再说吧。点头道:“好吧。”说着他一挥手道:“拿匹马给他。” “是。” 一名士兵立刻下马,然后牵着马来到韩艺面前,将马鞭交予韩艺。 韩艺接过马鞭,拱手道:“多谢二公子。” 杨展飞道:“你先别谢,这匹马你只能骑到城门。” “了解,了解。” 韩艺翻身上马。 杨展飞调转方向,道:“回去吧。” 一行人立刻原路返回。 杨展飞兀自非常激动的说道:“韩小哥,这事你真是做的太冲动了,当时你应该暂且先忍忍,然后来找我,我自会出面帮你摆平的,你为何要逞一时之快。” 韩艺道:“对于我给二公子的造成的困扰,韩艺深感抱歉。” 杨展飞叹道:“这些烦恼对我而言,倒是算不得什么,你是害了你自己啊!” 韩艺没有做声。 杨展飞道:“你好自为之吧。” 韩艺突然道:“二公子,你身份尊贵,我若与你称兄道弟,那无异于羞辱与你,但是,记得当初陈硕真兵临城下,你我二人躲在垛口之下,生死只在旦夕之间,我们这也算是过命之交吧。” 杨展飞瞧了眼韩艺,道:“韩小哥,我是真的想帮你,但这事真的不是我能做主的,如果此事没有让秦叔知道,或许我还能从中帮你调解,但是现在的话,纵使我爹爹也---。” 韩艺笑呵呵道:“你可以的。” “嗯?” 杨展飞顿时一脸警惕的望着韩艺。 ...... ...... 等到杨展飞带着韩艺来到杨府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杨府上下都燃起了烛灯。 “爹爹,韩艺已经带到。” “那肖氏呢?” 杨展飞没有做声。 杨思讷心如明镜,倒也没有责怪儿子,道:“带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韩艺就进得屋内,只见屋内就杨思讷父子,并无外人在,心中稍稍感激,由此可见,杨思讷还是将韩艺视作自己人,并没有让外人参与进来。 “小子韩艺参见杨公。” 韩艺一揖到地。 杨思讷沉眉怒视着韩艺,一语不发。 他不说话,韩艺也不敢动。 过得半响,杨思讷猛地一拍边上的茶桌,指着韩艺怒不可遏道:“韩艺,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ps: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救星到 杨思讷可不是装模作样,他也没有必要在韩艺面前装模作样,他是真的非常非常愤怒,因为他一直都非常看重韩艺,纵使韩艺三番四次婉拒他的招揽,他都不跟韩艺一般计较,兀自细心栽培韩艺,为了能够破格提拔韩艺,也是铺了不少路,可是韩艺倒好,一拳就将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你说他能不生气吗,我这么努力的帮助你,你却一点也不珍惜,这不是成心气死我吗。 韩艺没有做声。 杨思讷怒其不争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沉着冷静,有别的孩子没有的聪明才智,是一个可造之材,而且你也一直没有令我失望,但是---但是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也都怪我太纵容你了,以至于你变得无法无天,不知轻重,骄傲自满,你真是---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他确实非常失望,以至于一直重复的说道。 韩艺还是沉默不语。 杨思讷骂了一通,心里倒是舒服不少,前面他在得知此事后,心中窝着一肚子的火,瞧了韩艺一眼,似乎今日才发现韩艺那青涩的面孔,暗道,他不过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也许是我对他期待过高了。 韩艺见杨思讷没有再骂了,才抬起头来,直视杨思讷道:“杨公,我的确令你失望了,这我深感抱歉,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变。我绝不是仗着杨公你看重我,而无法无天,是秦羽他先是羞辱我和我的妻子。我才还击的,如果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那我根本没有必要去拆穿天济寺的谎言。如果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根本就不会插手金菩萨被盗一事。如果我是一个没有胆量的懦夫,我更加不敢上那城墙与叛军决战。如果我没有打出那一拳,杨公你根本就不会看得起我,我也没有资格。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杨思讷听得愣了愣,韩艺说的非常对。卑贱的农夫殴打贵族士族子弟,这在唐朝简直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农家小子有胆量摆下空城计。上城墙抵御万军,并且吓退敌人,这也是从未发生过的,这就是韩艺,他看重不就是韩艺这一个特质吗? 念及至此,杨思讷脸色不禁缓和了几分,道:“那我且问你,你究竟有没有跟雪儿说那番话。” 说来说去,根源还是在这里。 韩艺点头道:“有。但是当时我也是一不小心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我也感到非常后悔,我甚至还做出了补救。但是我没有想到杨姑娘说出来,并且还说这是我说的,当然,我不怪杨姑娘,既然这话是我说的,那我理应为此负责。而在当时秦羽找上门,我已经百般忍让了。并且也解释过了,并且愿意为此道歉,但是秦羽羞辱我妻子,这是我决不能容忍的,我可以为我那句话而道歉,但是我绝不会向我那一拳而道歉。” “道歉?” 杨思讷哼了一声:“如果此时道歉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叫你来。你可有想过后果?” “当然。” 韩艺点头道:“但还请杨公念及我当初那微末之功,答应小子一个请求。” 杨思讷道:“说。” 韩艺抱拳道:“此事小子愿一力承当,还请杨公放过我的家人。” 这就是他的底线,说真的,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纵使他再聪明,毕竟他地位太低了,无法左右任何事情,如果杨思讷能够帮他,自然会帮,如果杨思讷帮不了,求他也无能为力,所以他索性先把自己的底线给亮了出来,在这之上,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杨思讷望着韩艺,目光闪烁不定,似乎也显得比较挣扎,他是一个刺史,他是一个官,不是江湖中人,为了义气,可以自插两刀,他得为大局着想。 韩艺都瞧在眼里,暗道,看来他也没有决定究竟该怎么做? 正当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只听到一个护卫的说道:“启禀杨公,老夫人来了。” 杨思讷一愣,随即转头望向杨展飞。 杨展飞自始至终低着头的,直到此刻兀自如此。 杨思讷哼了一声,然后赶紧起身上前。 杨展飞偷偷瞪了韩艺一眼,好似在说,你看见了,我要被你害死了。 韩艺回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将门打开来,只见杨老夫人站在门外,杨思讷忙行了一礼,又亲自扶着杨老夫人进屋坐下,自己则是坐在一边,为母亲倒了一杯茶水,这才问道:“母亲大人,你怎么来呢?” 杨老夫人也不玩虚的,瞧了眼韩艺一眼,开门见山道:“儿啊,你若怪我多事,那我回去便是。” 杨思讷听到这话,诚惶诚恐,急忙道:“母亲大人莫要这般说,儿怎敢怪母亲大人,其实这事儿也非常想询问母亲大人的意见。” 杨家可是名门望族,家教非常严厉的,母亲就是母亲,别说你杨思讷是一个刺史,哪怕你就是做了宰相,你还是我儿子,这是不能改变的,这种长幼关系,在贵族集团是体现的淋漓精致,不跟后世一样,做儿女的经常跟父母吵,还美其名,我是在叛逆期,你要在这年头打骂父母,那是犯法的,因为不孝是违法的,得受到刑事责任,是有明文规定的。 这杨老夫人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老妇,她也知道这事她插手不合规矩,所以她才这般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若是不喜欢,那我就走,这很简单,咱们母子也没有必要玩那些有的没的。又非常直接的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杨思讷稍显犹豫,随即才道:“母亲大人,你知道我也非常喜爱此子,但是此事若处理不妥,可能会酿成大祸。” 杨老夫人道:“你的意思是,将韩艺交给秦主簿?” 杨思讷叹了口气,道:“暂时还未决定该如何做,但是如果秦严之始终不肯善罢甘休的话,那---那儿也只能这么做了,毕竟韩艺他妻子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这已经不单单是斗殴,而是羞辱了,并且还动了凶器,有杀人的意图。” 杨老夫人轻轻点了下头,缓缓说道:“儿啊,当初你父亲还在前朝为官时,只因不愿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便受人排挤,被贬在外,又遇强敌,内外交迫,直到后来遇到高祖陛下,才得以一展抱负,安抚西北,击败突厥,立下无数战功。但是后来太宗陛下即位,你父亲被罢相归隐,然而,你父亲念及当初高祖圣上的知遇之恩,从未抱怨过一句,在家本本分分。 也是因为如此,到了晚年,你父亲又得以重用,出任洛阳都督,而且你的叔叔和堂兄都取得公主,地位尊荣,光宗耀祖,只可惜你父亲当时年迈,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你们这些做儿子却是深受其惠,若是你父亲当时稍有怨言,恐怕你也不能坐在这里,由此可见,一个人还是要懂得知恩图报。” 话说至此,其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母亲大人教训的是。” 杨思讷微微颔首,又是一脸纠结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保住此子,但是此事非常敏感,母亲大人也知道江南的士族们,个个都是非常傲慢,其势力虽不及山东士族,但底蕴也不能小觑,当初我们初到扬州,诸事不顺,若非得到秦家的相助,恐怕要走许多弯路,我们为了与江南士族交好,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如果此事稍有不当,定然会引起江南士族的不满,儿也真是左右为难啊!” 所以说韩艺还是太年幼了,若非肖云前面提醒他,他恐怕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是,单就整个件事而言,的确是一个小事,就是两个人打架,一个人打输了,虽然肖云过于羞辱了秦羽,但是秦羽身体没有大碍,也没有打成重伤。 可这要是处理不好,就不是两个人的事了,而是两个阶层的矛盾了,这些老派士族、贵族,那都是非常傲慢的,如果发生同一个阶层上面,那当然无所谓,就好比杨展飞跟秦羽打架,这没人会在意的,但是你一个贱民你敢打士族子弟,这就是侮辱整个士族集团了。如果不闻不问,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士族没什么了不起的,随便打就是了,为了捍卫自己的权益和地位,士族阶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韩艺一定要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才行。 所以杨思讷说这事非常敏感,指的就是这一点。 杨老夫人当然明白,微微一叹,向韩艺说道:“韩艺,此事你真的太冲动了。” 韩艺赶紧道:“老夫人教训的是,韩艺已经知道错了。” 非常诚恳,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可就在杨老夫人手中。 “但愿你真的知道错了。”杨老夫人点点头,又向杨思讷道:“你看韩艺才这么大,有些地方做的不当的,也情有可原,而且他屡屡帮助我们杨家渡过难关,如果你若不保他,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举。” 杨思讷点着头,但也没有说话,韩艺是他看中的人才,他当然不想这么做,但是他毕竟是关中贵族,与江南士族是两个集团,关系本就非常为妙,韩艺这真的是给他出了一个大大难题。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惩罚 难啊! 杨老夫人慈眉稍皱,问道:“那秦主簿怎么说的?” 杨思讷道:“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请求我抓人,但是我知道,此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他就羽儿这么一个儿子。” 杨老夫人道:“那如果论罪的话,该当如何处置?” 杨思讷叹道:“如果韩艺帮他妻子承担罪责的话,至少也应该接受三年徒刑,杖刑一百,发配为奴。” “恁地严重?” “盖因羽儿蒙祖荫,是为贵者,而韩艺只是一介良人,故此罪名要加重二等,而且韩艺的妻子直接用脚踩在羽儿的脸上,并且用剑威胁到了羽儿的生命,这已经算是轻的了。” 杨老夫人一听,登时无言以对,这的确太侮辱人了,都不是打脸了,而是踩脸了,叹道:“若发配为奴,那韩艺的前途可全完了,难道就不能减轻一些吗,毕竟韩艺有功在身。” 杨思讷道:“这就得看秦家是否愿意网开一面,若是他们执意如此,甚至于告韩艺更重的罪,我若偏袒,秦家定会将事情搞大,那样的话,就怕有些人会借题发挥,在朝中抨击我们杨家。” 因为关中贵族是新门阀,军功贵族,而士族则是老派贵族,两边本就在争斗不休,如果是在关中地区的话,杨思讷或许会从容许多,毕竟那里是他的地盘,但是这扬州可别人的地盘。江南士族在这里的势力那是根深蒂固,杨思讷必须得谨慎。 杨老夫人道:“如此说来,关键还是在秦严之身上。” 杨思讷点点头。道:“其实方才我试探过他,可否网开一面,但是他似乎不愿,一定要将韩艺定罪。” 杨老夫人沉吟半响,道:“既然如此,那老身就去跟秦严之谈谈,请求他对韩艺网开一面。” 杨思讷道:“这如何能行。母亲大人身份恁地尊贵,怎能屈尊求人。还是儿去吧。” 杨老夫人摆摆手道:“这事如果你出面,那就成公事了,可能会越闹越大,如果是我出面求情。那便是私事,可大事化小,至于尊贵与否,且看人来,若是品行不佳之人,凭何谈尊。不管怎么说,韩艺有恩于我们杨家,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要多说了。” 杨思讷见母亲意已决,不好多说,道:“那不知母亲打算怎么做?” 杨老夫人又沉默半响。道:“你以为呢?” “若不给予韩艺惩罚,怕是不行,秦严之绝不会答应的,只能减轻刑罚。” “我也是这般想的。” 杨老夫人道:“你看这样行不行,韩艺已经得罪了秦家,若是继续留在扬州。恐怕也是诸多不顺,但是他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材。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他送去长安你二哥那里,就当做是徒刑一年,另外再加上杖刑三十,我看也够了,他才这么点大。” 杨思讷点头道:“一切全凭母亲大人做主。” 二人商议完后,杨老夫人这才回过头来,向韩艺道:“韩艺,你也听见了,这扬州我看你是很难待下去了,干脆就去长安,我写封信给我二子,让他收留你,你觉得如何?” 让韩艺离开扬州,全是为了保护韩艺,如果韩艺继续留在扬州,多半会招到报复的,到时杨思讷又得出面,这事只会越来越麻烦,而且也不太可能在杨思讷手下做事了,你得罪了扬州第二把手,你很难不受到打压和排斥。 而杨老夫人之所以当着韩艺的面跟杨思讷商量,无非也就是想借机告诉韩艺,我们杨家是在尽力帮你,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这事情你也需要理解我们。 韩艺没有说话,眉头紧锁,满脸大汗,内心万分的恐惧,他恐惧不是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是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猎物,是生是死,完全由不得自己。 他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所以他从未有过这种恐惧感,他感到的很是无助,一向主意多的他,今日却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他连嘴都插不上,这太不像以前的他了,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了手脚,无法施展。 杨思讷沉眉道:“韩艺,我母亲大人与你说话,你为何不答?” 韩艺一怔,忙拱手道:“多谢老夫人和杨公相救,小子感激不尽。” 杨思讷道:“你小子可要谨记这一次的教训,莫要再胡作非为了,我二哥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你若惹了他,可有你好受的。” 韩艺脑袋一片空白,很麻木的说道:“是,小子定当改过自新。” 杨老夫人道:“但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个我还得等我和秦家商量之后,才能作数。”说到这里,她又怕吓着韩艺,于是又继续道:“不过我看问题不大。” “是,小子明白。” 杨老夫人又朝着杨思讷道:“儿,此事要快,如果传到秦家其他人耳里,这人多嘴杂,到时就怕秦严之想网开一面,但迫于家族的压力,只能坚持定韩艺的罪。” 杨思讷道:“那我现在就去派人请秦严之来。” 杨老夫人又朝着杨展飞道:“展儿,你先带韩艺下去吃点东西,哦,明日你拿些礼物去看望下羽儿。” 杨展飞道:“孙儿遵命。” 说着杨展飞就带着韩艺出去了。 这杨展飞也没有亏待韩艺,带着韩艺来到一间小屋内,烫了一壶热酒,弄了些熟肉。 但是韩艺面对好酒好肉,却是沉眉不语,他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紧张和恐惧。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太不像他了。 杨展飞杯子悬在空中半天,也不见韩艺回应。喊道:“韩小哥。” 韩艺一怔,抬起头来,望着杨展飞,急忙端杯,道:“抱歉,抱歉,我刚才想事情去了。” 杨展飞和他干了这一杯酒。笑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杖刑的事,放心。我会叮嘱那些人,让他打轻一点,不会让你受太大的苦。” 他完全没想到这事上面去,当然。若是能减轻一些,那也再好不过了。韩艺点头道:“多谢二公子。” 二人又碰了一杯,杨展飞叹道:“你看看你,闯了多大的祸,都逼得我奶奶出面了。” 天啊!我哪里知道这么多,要是知道的话,恐怕---恐怕还是会打,我tm也是一个男人啊!韩艺道:“这里也就我们二人,我就跟你直说了。我真是没有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祸,我以为你们杨家在扬州是一手遮天,哪知道这么复杂。那秦家真的就这么厉害么。” 杨展飞道:“秦家只是一个小士族,与那些大家族还是不能比的,只不过他们秦家在扬州还是很有声望的,而且,我爹爹也不能不防着其它士族借机抨击我们杨家,其实我爹爹来扬州上任前。他们就已经在极力反对了。算了,这些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今后去到长安,那可得注意,长安可不比扬州,这么跟你说吧,如果秦羽到长安,那他也就一个良人,根本谈不上贵,长安街上随便一个公子哥都能欺负他。” 韩艺道:“这么恐怖?” 杨展飞摇头道:“倒也不能说是恐怖,你也别怕,长安的公子哥很少欺负普通百姓的,只要你不惹他们,他们也绝不会故意找你麻烦,而且那边尚武,但又重规矩,再大的事,很少请父母出面,都是自己解决,因为那些公子哥也都有自己的势力,不需要靠父母,如果你是在长安打了谁家的公子,那肯定不会像秦羽一样,让自己的父亲出面,就算你想,他也不会这么做,他们有足够的办法,令你生不如死,如果秉公处理,反倒是便宜你了。” 我倒是不会去惹他们,问题是有些事要来,你挡也挡不住啊。韩艺笑问道:“那二公子你呢?你不也在长安待过么?” 杨展飞道:“不瞒你说,我小时候还是比较胆小,但是我大哥可是一个猛人,在长安绰号杨疯子,有一次我被宇文家的兄弟给欺负了,他们拿一桶墨水倒在我身上。我大哥知道后,直接从跟家里拿了一把朴刀,在长安街上追了那兄弟足足三条街,幸亏那两兄弟跑得快,没有被我大哥追着,不过为了这事,我大哥还在牢房里面蹲过一个月。 那时候我大哥才十四岁,我爹爹气得本要我大哥在里面蹲一年的,不过对方家主反倒不想追究,还夸我大哥够勇猛,也就是那时候,把大哥招到军中去了,记得我大哥临走时,我爹爹还跟我大哥说,你不是喜欢拿刀砍人吗,有能耐就去砍敌人,在这里算得了甚么本事。我大哥也争气,永徽元年跟随高将军,在平定漠北一战中,立下不少功劳,还斩杀了敌军大汗的叔叔,现在已经做了不小的官了。” 说到这些,杨展飞兴致盎然,试问谁没有年少轻狂过了。 韩艺举杯道:“多谢二公子良言相告,韩艺真是感激不尽。” 杨展飞举杯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好歹我们也曾出生入死过,干了。” “干。” ...... ...... 当晚秦严之就来到了杨府,这一看杨老夫人出面了,他心里就开始重新盘算了,毕竟杨老夫人在扬州也是德高望重,又是杨恭仁的妻子,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其实要说秦羽受了多严重的伤,那也没有,关键是尊严问题,现在杨老夫人亲自出面,算是给足了你面子。 杨老夫人也没有说逼迫秦严之如何如何,而是放低身段,说韩艺有恩于我们杨家,如果我们不闻不问,那就是忘恩负义,这有辱门风。而这事的起因,也是由杨飞雪引起的。你就不要去管韩艺是什么人,就当卖个人情给我,对韩艺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了,给条活路,随后又说将韩艺徒刑一年,杖刑三十,表示惩罚。 秦严之心里当然不愿意,这也太便宜韩艺了,但是同时他也得慎重考虑了。如今杨老夫人出面,就预示着杨家肯定要保韩艺。这是没有迂回的余地了。 因为如果你不给杨老夫人面子,就算杨思讷不做声,杨家其他的人了,我们的母亲屈尊向你求情。你还不知好歹,那你秦家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了,当真我们杨家就怕你了么,要真撕破脸,就凭你秦家,也就那么回事。 而且杨思讷始终是他的上司,你当真半点面子都不给,那他今后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秦严之最终还是答应了。没有跟杨老夫人讨价还价,反正这个人情是卖定了,你还在小家子气惹人嫌干什么。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甚至不用韩艺当面道歉,因为韩艺的道歉值几个钱,没人稀罕。 最终决定,判韩艺杖刑三十,徒刑一年。其实杨思讷方面并没有记录罪名,名义上是徒刑流放。其实就是叫韩艺去长安。 当晚就执行了杖刑,这是韩艺要求的,反正都要被打,早打早放心,不然总是吊在这里,多难受呀。 在执行杖刑时,秦严之虽然没有到场,但是记录的文官可是他的人,杨展飞也不可能太明目张胆,事先就嘱咐过行刑的衙差,别往死里打,打快打轻。 然而,在执行刑罚的时候,韩艺一声不吭,到不说他多么的勇敢,只是他在想别的事情去了,没有太注意。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会显得那么手足无措,很简单,那就是他肩膀上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扛着一个家的。 心中有了顾虑,有了担忧,有了牵挂,自然就会害怕,紧张,不知所措。他不能再像前世那样,独来独往,自由自在,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没有感*彩的他,曾一度所向无敌,但是现在的他不可能还能做到像以前那样。 是一份责任感让他落得如此境地。 但是他心中却感到一股成就感,因为曾几何时,他认为就他这德行是无法扛起一个家的,他十分的惧怕这些责任感,也一直在逃避,就像一个懦夫一样,排斥这些东西。 但是自从来到唐朝,遇到了肖云、小野、熊弟,他在无形中就已经被束缚住了,但是这种束缚是好,还是坏,就得见仁见智了,不管怎么说,今日他突然觉得,其实这也不是很难,他还是有能力扛起这一份责任,只要你敢于去面对,至少他没有一抹屁股,逃之夭夭,将责任全部推给肖云。 他甚至觉得前世的他,就是一个懦夫,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因为他从未扛起过一个男人肩膀该有的重担,他没有对任何人负责,甚至于自己,或者说整个社会,他从未完成一个孩子到一个成年男人的蜕变,有些事情,你不经历过,就很难长大的,哪怕你长得再牛高马大。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再那么的自信,因为以前的他,大不了也就是一条命,命是我的,我都无所谓,你们谁还管得着,所以他做事就非常果断,这也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 但是现在不同,他得考虑我这么做,会不会连累肖云他们,因为他从未没有这种考虑过,直接导致他刚才脑袋一片空白,不敢轻举妄动,怕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三十大板,很快就过去了。这打完之后原本是想让韩艺在杨府休息一晚,毕竟晚上城门是关着的,但是韩艺执意要回去,因为马上要离开扬州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杨思讷也没有勉强他,派人送他回去了。 而徒刑的话定在五日之后,也就是说五日之后韩艺就必须离开扬州。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去长安? 韩家小楼。 “哎呦!轻点,轻点,你是不是女人呀,擦个药都跟推油似得,我没事也会被你擦出事来。” 韩艺就穿着一条长裤,裤脚撸至大腿上,趴在自己的床上,哇哇大叫着。 而肖云则是坐在床边,拿着一瓶药膏细心的帮韩艺擦着,听得韩艺哇哇大叫,特别是那句是不是女人,令她极为不爽道:“我还想问你究竟是不是男人,连这点疼都受不了。” “疼不在你身上,你当然这么说。我已经受很大的委屈,难道疼还不准我叫么,真是岂有此理。”韩艺哼道。 虽然杨展飞已经让人手下留情了,没有打的韩艺皮开肉绽,可这毕竟是三十大板下呀,又是大冬天的日子,只见韩艺背上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只是当时他在想别的事情去了,没啥感觉,但是这一躺在床上,这疼就上头了。 肖云说的是呛人,但眼眶早已经微微红润,道:“这不是你自己要逞强么,我前面就说让我去,你偏要抢着去,现在知道疼了吧。不过这杨家也真是可恶,既然杨老夫人都出面,意思一下就行了,为何还要如此对你,一点关中大族的气派都没有,我都替他们感到丢人。” 要你去?哼,要你去,那我还是一个男人么。韩艺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咱们就知足吧,你可知道前面他们还打算把我降为奴隶。那样的话,我宁愿去死,现在就是打了三十大板。徒刑一年,而且这徒刑还是名义上说着,其实是让我去长安。” “长安?” 肖云猛地一怔,手中的药瓶掉在韩艺的背上。 韩艺突然皱了下眉,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嗯了一声:“怎么呢?” “哦,没事。”肖云捡起药瓶来。道:“为什么要去长安?” 韩艺叹了口气道:“秦羽那人心胸狭隘,如果我继续留在扬州的话。他肯定还会报复我,而秦家马上就要跟杨家成为亲家了,到时杨公也难做人,我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咱们都惹不起,既然惹不起,那咱们就躲吧。” 肖云道:“可就算如此,也不用非去长安啊!” “长安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大唐的都城,其实就算现在不去,以后我也会去的,我很早就想去长安见识见识。” 韩艺充满向往的说道,这不是故意为自己找借口。他不是一个愿意在某一个地方扎根的人,他前世就非常喜欢到处看看,因为他觉得人活在世上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如果到走的那一天,对这世界的了解只是屋顶上面那一片天,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既然来到他大唐,那么长安肯定就是必去的地方,只是早晚的事。所以昨天杨老夫人这么说,他也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 肖云哼道:“长安有什么好的。天子脚下,达官显贵,遍地都是,处处都透着危险,就你这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去长安,如今你还只是打了秦羽,就差点沦为奴隶,要是你在长安打了哪家公子,这就不是沦为奴隶这么简单了,我看那杨思讷分明就是想害你。” “这你放心,吃一事长一智,我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他是真的吃到教训了,在唐朝这事还真不能这么干,还是得走千门路线,阴着来,但是话又说回来,真的再发生这事,他当真就能忍住吗? “你的意思,他日有人再羞辱我,你也会忍着?” 你这思维跳的未免也太诡异了吧。韩艺笑道:“我不会忍着,我只会为对方祈祷。”他估计经过这一次,那秦羽对女人都会产生恐惧症。 肖云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不禁红脸啐了一声。 韩艺突然道:“对了,听你这语气,你好像去过长安似得?” “我当然---去过。我---我家里不是做买卖的,做买卖的人到处跑,去过长安有什么稀奇的。” “是吗?” 韩艺突然转过头来,望着肖云道:“为什么我说要去长安,你这么激动?” 肖云目光稍显躲闪,道:“我---我只是舍不得这里,这可是我们的家,你难道舍得离开么?” 韩艺笑道:“我又没有说永远不回来了,我只是去长安看看,到时想回来了,还是可以回来的,再者说,我也没有说一定带你去啊。” “你说什么?” 肖云登时一脸愠色。 韩艺如今可是有伤在身,哪里敢玩火,急忙道:“开开玩笑。真是一点幽默精神都没有。” “这事能开玩笑么?”肖云哼道:“我告诉你韩艺,你敢扔下我试试---。” 正当这时,听得熊弟急切的声音,“韩大哥,韩大哥,热水来了,热水来了。” 只见熊弟端着一盆热水和小野急急从外面走了进来。 熊弟进屋就一脸关切的望着韩艺道:“韩大哥,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我听你在下面大叫了好几声。” 韩艺没有开口,肖云先道:“你韩大哥从小就最怕疼了,动不动就哇哇大叫,你们可别跟他一样,小胖,你来帮他擦吧,我回屋休息了。” 说罢,就起身离开了。 熊弟和小野相互看了眼,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熊弟小心翼翼道:“韩大哥,大姐姐是不是看你的受伤了,太心疼了。” “啊?” 韩艺似乎在想事情,愣了下,道:“但愿吧。” 熊弟也不再多问了,道:“韩大哥,我来帮你擦药,小野,你就帮韩大哥擦擦身子。” 小野点点头。 熊弟爬上床去。盘腿坐在韩艺身边,拿着膏药抹了一点在手上,轻轻的擦着。 不得不说。肖云真的没有照顾人的天赋,人家小胖比她擦的舒服多了,胖胖的小手,多么的温柔,韩艺只觉一阵舒爽,小野也没有闲着,拿着帕子搓了搓。递给韩艺让他先擦擦脸。 熊弟一边细心的擦着,一边问道:“韩大哥。这事明明是那秦公子的错,是他先找你麻烦,为什么弄到现在,变成你的错了。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韩艺稍稍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也有错,毕竟是我先动手打人的,也应该得到教训。” 因为熊弟、小野年纪都还小,特别是熊弟,他一直都是保持一颗纯净的心,韩艺不想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身份卑贱,自己是活在一个完全不平等的社会里。 他还是希望熊弟和小野能够快快乐乐的成长,所以他并没有跟熊弟和小野抱怨什么。而是讲明自己也有做错的地方。 熊弟仰着肥脸想了想,点点头道:“韩大哥你倒是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那秦公子也有错。要打板子也应该两个人一块打,小野,你说是不?” 小野摇头道:“我---我不懂这--这些,但是---但是那---那姓秦的打不过,就找父亲来---来帮忙,非---非英雄好汉所为。若是他---他不服气,可以---可以再来打过啊。” 韩艺轻蔑的笑了一声。道:“小野,你未免也太瞧得他了,就他那草包,也敢称英雄好汉。算了,算了,咱们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跟你们说件高兴点的事。” 熊弟急忙问道:“啥事?” 韩艺道:“过几天咱们就上长安去。” “长安?” 熊弟的小眼睛眨了眨,道:“为什么去长安?” 韩艺道:“这个以后会跟你解释,你们不想去么?” 熊弟想了想,突然嘿嘿道:“反正韩大哥你上哪我们就上哪,小野,你说呢?” 小野用力点了几下头,嗯了一声。 熊弟道:“韩大哥,长安肯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说是不。” 韩艺道:“那是肯定啊,毕竟是咱们大唐的都城,咱们一到长安,先找一家好酒楼,痛痛快快的吃上几日。” “好好好!” 熊弟听得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等不及的开始憧憬今后在长安潇洒快乐的日子。 ...... ...... 翌日! 肖云兀自早早起来,将韩艺的脏衣服给洗了,这刚刚晾完衣服,就听见有人喊道:“小娘子,早啊!” 肖云转头一看,见是杨林,忙道:“二叔早!二叔你是来找我夫君的么?” 杨林一脸错愕道:“不是小艺叫我来的吗?” “啊?” 肖云顿时一愣。 听得楼上有人说道:“二叔来了,快快请进,我这就下来。” 肖云抬头一看,只见韩艺站在阳台上,她虽不知其中缘由,但是来不及多问什么,忙道:“二叔,屋里请。” “有劳了。” 肖云将杨林请到屋内,让杨林稍作片刻,然后急急忙忙上楼去了。 来到楼上,韩艺正刚刚穿好衣服从房里走了出来。 肖云疑惑道:“这大清早的你叫二叔来干什么?” 韩艺笑道:“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总得跟大家告个别吧,另外,我对于梅村奉献的实在是太少了,我希望能给梅村留下一些什么。” 肖云道:“你是想给二叔钱?还是想把这屋子也给二叔,那可不行,这钱你给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这屋子决不能给,我不同意。” 韩艺道:“你放心,给钱只能救济一时,况且我也给不了多少钱,有道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肖云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她不明白韩艺要干什么,见韩艺已经准备下楼了,急忙又道:“你的伤?” 韩艺笑道:“这点小伤,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毕竟昨夜杨展飞还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之疼,虽然现在走路干什么,还是有些疼痛,但是忍忍也没啥大事。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授人以渔 然而,令肖云想不到的是,这杨林只是第一个到的,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什么关三叔,张六叔等等,都是梅村的顶梁柱,辈分都很高,当然,辈分最高的那位没有来,也就是徐老,因为你请他来,他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所以韩艺并没有邀请徐老。 过得半响,韩艺这个在当代百姓家中可以算是比较大的客厅已经坐满了人,熊弟、小野被迫只能坐在门槛上。 大家都纷纷好奇的望着韩艺,方才他们刚刚吃完早饭,熊弟就上门来,说韩艺请他们上屋去坐,说有事商量。 因为韩艺现在的地位不同了,是村中最有钱的人,也常常请大家吃饭,再加上昨日韩艺殴打秦羽时,也有人看到了,但是他们并不认识秦羽,只见到对方身着华丽,想来也是有来头的,心中非常好奇,以为韩艺找他们来是因为此事,于是就赶了过来。 这人到齐之后,韩艺端着茶杯敬向众人道:“自从我爹去世之后,承蒙各位叔叔照顾,我韩家才能挺过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对此我一直都是心怀感激,这大早上的不便喝酒,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大家左右望望彼此,这话说的有些突兀,皆是茫然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杨林道:“小艺,是不是出什么事呢?” “倒是没有出什么事。” 韩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只是我想出去闯闯,去长安见识一下。” “小艺,你要出长安?” 关三叔一惊。 韩艺点点头道:“各位应该知道。我爹爹一直都希望我能够出人头地,我很喜欢梅村,也习惯待在这里过着宁静淡泊的生活,但是我觉得我这个年纪还没有资格过上安逸的生活,所以我想趁着年轻出去闯闯,闯出一番事业来,也好告慰我爹爹在天之灵。” 众人点点头。谁人不像闯出一番天地来,韩艺这话也并不难以理解。 杨林笑道:“好好好。要是韩兄也能够听到你这一番话,定会感到非常开心的。” “杨二说的不错,小艺,我们支持你。” “小艺。不管你去到哪里,你都是我们梅村的人,一定要记得常回来看看。” ...... 大家都非常赞成,表示支持韩艺,这韩艺将来有出息了,他们梅村也沾光啊。 韩艺听得心中稍稍感动,点头笑道:“多谢各位叔叔支持,你们放心,将来我肯定还会回来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咳一声,道:“其实我今日叫大家前面,除了这事以外。还有一件事想跟给位叔叔商量商量。” 大伙都望向韩艺。 韩艺轻轻一叹道:“梅村地处偏僻,可以说是与世外隔绝,我们梅村的村民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给自足。这很好,因为如此一来。就不会出现太多的矛盾以及烦恼,我们只要自扫门前雪就行了。这段日子。我比较不安生,常常外出跑买卖,也因此给梅村惹得许多麻烦来,对此我深感抱歉。” “小艺,你---。” 杨林刚说了三个字,就被韩艺抬手打断了,道:“二叔,你先听我说完。” 杨林一愣,又听韩艺继续说道:“是,我的确惹了不少麻烦来,也受了不少苦,但是,但是我得到了很多财富,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好了,我从小屋搬进了大屋,我在短短时日内赚的钱,就远胜过我爹爹中了种十年田的钱,我可以有事没事就去第一楼吃顿饭,衣服破了,也不需要缝缝补补,换一件新的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目光一扫,笑道:“我说这些不是想夸自己有多么厉害,而是想说明一点,就是自给自足的生活,固然有它的优点,但是也有着无法忽视的缺点,而且这个缺点是致命的,谁人甘愿过着这紧巴巴的日子,谁人不想有钱,但是你不去努力,这钱不会来的,另外,你努力了,但是得到的远不及付出的,我想我们应该对此做出一些改变了。” “改变?” 杨林等人均是显得犯愣,因为他们已经固化这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的一生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突然叫他改变,他完全就听不懂,更加不懂如何改变。 “不错。”韩艺点点头,道:“梅村之所以存在,都是因为梅河,是梅河孕育了我们,是梅河造就了梅村,是梅河滋润了这一片土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如果永远都风调雨顺,那我没话说,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心里都明白,问题就在这里,一旦有个什么天灾*,我们根本无力去面对,等到我们的就是死亡,这种完全靠天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变数。 清溪县的百姓就是最好的例子,清溪县地处交通要道,地理环境十分好,平日里他们那里的百姓比我们要富裕多了,可是一场大水就把这一切给冲走了,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资本来抵御这一场灾难,不是他们不努力,只是他们平时得到的就那么多,同样的,如果哪天梅河发大水,我们该怎么办?只能去求官府开仓赈灾,但如果官府不开仓呢?等死?我们似乎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大伙听得频频点头,这梅村发洪水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也并没有发过大洪水,一般挨挨也过得去,但是非常艰难,这里坐着的谁都过过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但即便如此,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杨林问道:“那你所言,我们该怎么做呢?” 韩艺笑道:“走出梅村。去创造财富,简单来说,就是做买卖。” “做买卖?” “我们从未做过买卖啊!” 大伙是摇头晃脑。这做买卖太难了,我不是这个料。 “各位不去做,又怎知道做不好了。”韩艺道:“其实你们不是做不好,而是没有这个想法,你们现在都会玩麻将了吧?” 几人纷纷点头,但并不明白为什么韩艺会这么说。 韩艺笑道:“那不知各位叔叔觉得麻将好不好玩?” “这麻将倒是有趣的紧。” 杨林等热一听到麻将,顿时笑了起来。 韩艺道:“这麻将有趣。真是不用过多的赘述了,但是你们只知道自己玩。并没有发现其中蕴含的财富,麻将出来这么久了,但是我从未在外面看到有人玩过。” 张六叔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做麻将去外面卖?” “就这么简单啊!” 韩艺双手一张。道:“我刚刚弄出麻将来,你们就争相追捧,可见这麻将是一款非常吸引人的产品,同理,如果各位拿着麻将出去卖,一定会有人买的,如此一来,钱不就来了吗?还有这些桌椅床凳,甚至于这盖屋子的方法。都可以创造出财富来,而且这根本不需要什么本钱的,弄些木头来就行了。这可比卖柴要赚的多,只是你们没有想到罢了。” 这话一出,杨林的人脑中灵光一闪,似乎发现了一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韩艺道:“我们梅村一年中只有两季最为忙碌,一是春季,二是秋季。但是夏季和冬季一般都比较有空闲,如果各位叔叔担心的话。可以在闲暇之余去做一些买卖,这样的话,就比较保险一些。” 坐在一旁的肖云突然道:“但是麻将这东西,一旦走出梅村,便立刻会被人仿造。” 想不到这女人还有些头脑。韩艺笑道:“你说的不错,但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是发财的那个人,我们可以先用木头做麻将,等他们仿造出来后,我们可以改用更好的材料做,还有玩法,我们可以添加新的牌,改变玩法,总而言之,我们永远是走在他们前面,吃肉的永远是我们,喝汤的永远是他们。” 杨林等人相互望了望。 关三叔突然道:“可是我们从未做过买卖,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 韩艺笑道:“这个你放心,如果你们愿意走出这一步,我会找一个人来帮助你们的。” 不可否认,杨林他们很动心,谁不想发财,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从未涉及过这方面的领域,他们心里还是害怕。 韩艺道:“各位叔叔,我以为人活在世上,就应该不断的与人交流,不断的认识新的事物,这才有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难道你们不感到枯燥吗?” 杨林等人没有作声,这怎么能不枯燥,但是他们哪里敢奢求太多的东西,他们只希望能够吃饱饭,就是这么简单。 韩艺继续说道:“不仅是如此,以前的那种生活会使得大家变得冷漠,因为自给自足的生活,是不需要与人交流的,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而新的这种生活方式,会令我们变得更加团结,因为我们需要依靠彼此。 清溪县那一场大洪水,虽然冲掉不少家庭,但是当地一定还有有钱人,可是这些有钱人不会拿出一文钱来救济自己的邻居,为什么?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们需要创造,我们需要进步,我们需要交流,我们需要感情,我们需要更好的生活,更丰富的生活,而不是一天到晚就对着一两亩田地发呆。 也许新的生活方式会给我们带来大大小小的麻烦,但这同时也会锻炼我们处事的能力,一旦真正的大变故来临,我们就懂得如何应对。 麻烦、困难都不是坏事,不懂懂得处理,面对这些麻烦和困难,这才是致命的。我这人不太喜欢去告诉别人该如何如何,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清溪县的事让我很放心不下各位叔叔,然而,新的生活方式也不是要约束各位,而是给大家一个更加自由的生活环境。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这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尝试一下更加丰富多彩的生活。” ps: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葵花宝典 韩艺的一席话,仿佛一束从未存在过的亮光照进杨林等人的心中。 其实他们都已经是人到中年,按道理来说,他们此时应该是锐气正减,没有了那一股冲劲,但是他们听得又是激情澎拜,仿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这是因为他们这几十年来,对未来的憧憬,就是明年有一个好收成,从未想过争取更多的幸福。 然而此时,韩艺已经点燃了他们心中本就存在的那团火,无一例外,杨林等人都认为可以尝试着做出一些改变,反正这也不需要什么本钱,他们现在空闲的很,为什么不去试试。 一番商议之后,杨林等人就离开了,他们还得将这事告诉亲人,告诉其余的村民,因为这不是他们几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梅村的事。 韩艺送走杨林他们之后,就回到了屋内,肖云迎面走来,双目充满了困惑,朱唇轻启,似有话要说,但是却被韩艺抢先说道:“肖云,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肖云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道:“什么忙?” 韩艺道:“帮我写一些东西。” 肖云看着神情凝重的韩艺,眨了眨美目,“不会是遗书吧?” 天啊!这婆娘究竟在想什么?韩艺翻了翻白眼,道:“要是遗书,那也是帮你写的。” ...... ...... 两个时辰后。 肖云看着几尺长许的白布上那密密麻麻的黑字。双目充满了震惊,很难相信一个人会对自己写的字感到如此震惊,肖云可也没有自恋到这种地步。她震惊的是上面写的内容,这上面详细的写着梅村村民如何经营这麻将、桌椅等等,其中很多理念都是闻所未闻。 她当然没有听过,因为这是来自千年之后。 韩艺扮过太多金融界的精英了,虽然他从未做过生意,但是懂得不少理念,话说回来。如果他去做买卖,成功的可能也很大。因为他在行骗的过程中,必须要懂得随机应变,处理各种问题。 过得半响,肖云才慢慢从震惊中走了出来。惊讶的望着一旁正在喝茶解渴的韩艺,“这---这些都是你---你想出来的?” 韩艺点点头,他之所以承认,是因为他不想过多的解释。 肖云道:“这怎么可能?” 韩艺笑道:“这怎么就不可能了,为什么你会这么说,那只是因为你从未想过,就跟杨二叔他们一样。” 肖云愣了下,心道,是啊。我从未去想过,故此才会对此感到惊讶。道:“既然你早有一套如此成熟的理念,为何在此之前你从未提过。也没有付诸行动。” 韩艺摇摇头道:“因为我对这些并没有兴趣。” 肖云道:“那你为何现在又要这么做呢?” 韩艺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陈硕真吧。” 肖云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稍稍迟疑了一会,才叹道:“我说过冷漠这就是陈硕真起义给我最大的感触。记得当时,睦州起义一事传到扬州来,除了官府以外,扬州百姓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们的日子如往常一样,但是到了后来。陈硕真大军突袭扬州,扬州百姓终于有了反应,是害怕,是惊慌,是愤怒。到最后,叛军全军覆没,而扬州百姓是高兴,是泄恨,但是自始至终他们心中并无半分同情和怜悯以及思考,死的人也是我们的同胞,也是我们大唐子民,然而,他们并没有想过这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现在的百姓都是自扫门前雪,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他们就不会去关注,他们思想中就只有一口饭。 难道人性就是如此吗?我看不然,理由我前面也已经说过了,是因为这种靠着一亩地活着的生活所导致的,每一个百姓只需要种好自家的地,这一年就算是安稳了,他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只需要依靠老天的帮忙,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让人性变得冷漠无情,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但是人岂能斗得过天,当老天发怒时,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抵抗的,只有众志成城,方可抵御,如果当时清溪县发生灾难时,其余州县的百姓都纷纷救援,那么纵使官府无所谓作为,也不会发生这等悲剧。 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来,也是担心梅村会发生跟清溪县一样的悲剧,二来,我希望梅村的村民能够走出梅村,能够明白一个道理,相互帮助,相互交流,相互关心,这才是人类该有的生活,上天赋予了我们无与伦比的语言,这是人类最强的武器,我们怎么能弃之不用呢?” 肖云怔怔望着韩艺出神,突然喃喃道:“也许你去长安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韩艺一时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肖云怔了怔,道:“但是你不在,你怎有把握梅村的村民能够做到你想象中的那样。” 韩艺摇摇头道:“我从未希望他们按部就班的如我说的去做,这本来就需要自己的去摸索,去奋斗,他们会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难,但是每解决一个困难,就是往前跨了一步,其实只要他们愿意为此努力,我就非常满足了。”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肖云幽幽一叹,又道:“只可惜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如果你能带着他们一同努力,那一定事半功倍。” 韩艺摇摇头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合适。” 肖云诧异道:“为什么?” 韩艺苦笑道:“因为我就不是这么一个人。出出主意倒还不错,其余的我真的不行。” “那只是你自己以为罢了,你前面也说了。你不去做,又怎会知道不行了。”肖云不以为然道。 韩艺听得若有所思。 肖云又问道:“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啊?嗯。” “谁?” “沈家。” ...... ...... 在沈笑的避难屋内。 韩艺、小野、熊弟,还有沈笑、桑木、东浩、佐雾,七人团团围着一张东拼西凑的组合桌坐着,桌上摆放着十大碗菜。 原本桑木等人是打算回扶桑的,但是如今官府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当然。这只是私下协议,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已经安全了,只要不被王家的人发现就行了,他们便也不想再会扶桑了。 毕竟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的扶桑太落后了。根本不能与大唐相比,所以他们还是想继续留在大唐,于是沈笑就将这屋子借给他们住。 “韩艺,你真是不够意思,这么久才来看我,是不是跟着杨家,就看不起咱们了。” 沈笑这一见到韩艺,就是大发牢骚,他可是将韩艺视作生平第一知己。但是韩艺的表现似乎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这让他很恼火。 “你这是哪里的话,我可从未这般想过。我一直将你视作兄弟。”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玩。” 韩艺也是有苦难言,道:“真是很抱歉,这些天出了一点意外。” 沈笑好奇道:“什么意外?” 韩艺笑道:“一言难尽啊!” 沈笑见韩艺不愿多说,也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现在韩艺是跟着杨思讷混的,真的有很多事不便多说。道:“这我不管,总之这事是你的不对。先罚三杯,还有小野、熊弟,你们两个小子也不厚道,必须要喝。” 韩艺笑道:“酒一定会喝,这你放心,你不让我喝,我也会抢着要喝的,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去长安了。” “什么?” 沈笑、桑木等人皆是一惊。 沈笑道:“你去长安干什么?” 韩艺道:“是杨公安排的。” 他这么说,无非也是避免沈笑他们多问。 果然,沈笑一听是杨思讷安排的,埋怨的话又吞到肚子里面去了,道:“什么时候走?” 韩艺道:“三天之后。” “这么快?” “嗯。” 沈笑一听,不禁非常失落,默不作声。 韩艺用力拍了下沈笑的肩膀,道:“沈笑,你这是干什么,你我虽然认识的时日不长,但也算是一同骗过人,一同上过青楼,不管我去到哪里,你都是我的兄弟,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沈笑瞧了眼韩艺,道:“真的?” 韩艺道:“这我有必要骗你吗。” 沈笑这才稍稍露出一丝微笑,道:“这话倒还中听。” 桑木突然道:“韩公子---。” “别叫我公子,我现在听得这个就反感,你就叫我韩艺吧。”韩艺一挥手道。 桑木一愣,虽不明韩艺为什么这么说,但也知道其中肯定也有原因,于是道:“是这样的,我们待在扬州也有诸多不便,其实早就想离开这里了,既然你要去长安,可不可以带上我们一块去。” 因为这事出突然,东浩、佐雾一时没有准备,愣了下,随即点头,道:“韩---恩公,如果你不嫌弃,就留我们在你身边鞍前马后。”他们本来就打算要去长安的。 韩艺瞧了他们三人一眼,显得有些犹豫,就他的性格,他是不喜欢带这么多人在身边,因为身边的人越多,责任就越大。但是转念一想,要去到长安那么远的地方,路上难免会遇到困难,自己以前出远门都是坐飞机的,而桑木等人在这方面可是有着非常多的经验,毕竟他们跨洋过海才来到大唐,而且他们三人也是可怜,亲人都已经死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三个非常讲义气。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思前想后,韩艺最终点点头道:“行。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与我一块去吧。” 桑木等人大喜过望。 “等等下。” 沈笑突然一手拦在中间,不爽道:“你们都走了,那我怎么办?这可不行。” 熊弟笑嘻嘻道:“沈大哥,你也可以与我们一块去啊!” 韩艺道:“小胖,别乱说。” “不不不,小胖说的挺有道理的。”沈笑嘿嘿道:“其实我也早想去长安见识见识了。要不韩艺,你也顺便也捎上我吧。” 韩艺哼道:“这你就别想了。你九代单传,你走了,你父亲怎么办?安心在扬州待着吧。” “这时候别提我爹好不,多扫兴啊!” 沈笑挠挠头。又挥挥手道:“我就开开玩笑的,我知道我去不成。” 韩艺道:“你也别懊恼,现在没有机会,不代表今后去不成。” 沈笑眨眨眼道:“韩兄话里有话哦。” 韩艺笑道:“谁敢保证你们沈家不会去长安做买卖,说不定哪天你家就把这第一楼要开到长安去了,如今你们家还只是扬州第一楼,要想成为大唐第一楼,那必须得去长安试试成色。” “对啊!” 沈笑一拍大腿,但立刻就拉下了脸。郁闷道:“这说着是容易,但是做起来可就难了,去长安开酒楼哪有这么简单。” 韩艺笑道:“这是当然。不过我相信这难不倒你沈笑的。外面人人都传你是败家子,但其实你都是把钱用在助人为乐上面,也许在别人看来,你这种做法很愚蠢,但是我觉得你做的非常正确,你比那些人强上何止万倍。如今咱们大唐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我韩艺对拥有你这种兄弟感到十分的自豪。但是。如果你想帮助更多的人,就必须拥有更多的钱,我知道你不喜欢做买卖,因为这里面的确有很多勾心斗角之事,但是这不要紧,你可以当做是在帮助别人,这是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沈笑狐疑的望着韩艺,似乎不相信韩艺会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来,道:“我说韩艺,这话你是不是从哪里偷听来的。” 韩艺哈哈一笑道:“就当我是偷听来的,那你以为如何?” 沈笑挠挠脖子,若有所思道:“倒是挺有道理的。” “这不就行了。” “可是我做买卖跟爹爹相比,那差太远了,我可能压根就没这天赋。” “那只是你没有试过,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因为你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这种特质注定你将会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功。” 沈笑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道:“韩艺,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在夸我,我这人习惯听别人讽刺我,你这么一夸,我倒是挺不适应的,你不会是---。” 韩艺道:“不会是什么?” 沈笑惧怕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韩艺一愣,随即笑骂道:“你滚一边去,老子才没有这癖好。” 沈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家伙思想真是过于超前了。韩艺心中好生无奈,殊不知这年头早就有这么一回事了,沈笑也不是没见过,但不管怎么样,韩艺都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赶紧跳过,道:“沈笑,你不用为此担心,我现在就给一个发财的机会。” 沈笑一怔,“发财的机会?” 韩艺从怀里掏出一卷白布来,放在桌上,面色凝重道:“这是我潜心编写的一部宝典,我取名为葵花宝典,你只要学会这宝典上面的知识,多的就不敢说了,但是,必将发财。” “葵花宝典?” 沈笑猛吸一口冷气,惊讶道:“你还会写宝典?” 韩艺笑道:“这有何难。” “我我可不信。” 沈笑赶紧打开宝典来一看,这抬头第一句就把他下了个半死,脸都是青的,惊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韩艺,你---你疯了吧,我九代单传,你让我自宫。” 韩艺似乎早有准备,拿起一个空盘挡在脸前,等沈笑喷完之后,才偏过头去,道:“你先听我说,这自宫不是让你真的自宫,而是提醒你,如果你想要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就必须割弃一些爱好,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一句话的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就是有得必有失,就看你怎么去取舍。” 沈笑恼火道:“那你也不应该这样写呀,刚才都吓死我了。” 韩艺呵呵道:“醍醐之语,自然得写的重一些,不然你怎么记忆深刻,上面你不懂得可以去请教你爹,你爹一定明白的。” ps:求推荐,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离别(上)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句话可不是肖云写的,而是韩艺后面加上去的,其实韩艺一直觉得这句话非常有哲理,绝不是用来搞笑的,葵花宝典,天下一武功,何等厉害,但是你想做到天下第一,那么必须得付出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努力,也许金爷爷也不知道得到天下第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干脆就来个自宫,这样总够狠了吧。 同样的,韩艺让肖云这份计划书,是超时代的,对于当下的百姓,要做到上面的写的,是非常的困难,特别是这第一步是很难跨出去的,故此韩艺干脆就用这句话来提醒沈笑以及梅村的百姓。 接下来韩艺又拜托沈家带着梅村的百姓做买卖。 沈笑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他不可能做主,一切还得沈清风说了算,但是韩艺知道沈清风一定会答应的,因为沈清风还算是一个比较善良的生意人,从他没有打断沈笑的双腿就不难看出,如果沈笑拿着那些钱去吃喝玩乐,他决计不能像今日这般潇洒。 正事谈后,几个带把的大老爷们当然不会去拼刺刀,喝酒,男人就当喝酒。 但是很快,沈笑就把自己给喝趴下了,心情不好的人容易醉,这句话真的没有错,韩艺他们要走,沈笑自然是最不开心的那个,因为他独特的性格以及思维,让他很少交到知心朋友,唯独韩艺理解他。他真的真的非常珍惜这一份友情,所以想到韩艺马上就要离开了,自然十分伤心。没两下就把自己给弄倒了。 他趴下之后,韩艺等人也没有再喝了,其实他们并没有喝多少,毕竟这种离别的酒,谁也不是很喜欢,几人将沈笑抬到床上,韩艺又嘱咐桑木等人照顾好沈笑。约定出发时辰之后,韩艺就带着熊弟、小野告辞了。 这刚一出门。韩艺忽觉鼻尖一凉,不禁摸了摸鼻尖,抬头一看,听得熊弟欣喜的欢呼道:“韩大哥。你快看,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韩艺一边走着,一边笑呵呵问道:“小胖,你很喜欢下雪么?” 熊弟点点头道:“以前每当下雪的时候,我爹爹我娘都会带着我在屋前堆雪人,我爹爹还会跟我打雪仗......!” 好吧!又来了。 韩艺笑了笑,他知道接下来又是熊弟演讲时间了。 果然,熊弟说起来又是没完没了,换汤不换药。都是他跟他父母玩雪仗的趣事。 这要是别人说,韩艺估计会很不耐烦,但他现在似乎习惯了。听着也颇感有趣,偶尔报以微笑。 不过小野兀自一如既往,听得非常着迷,他很喜欢听熊弟不厌其烦的说着,眼神中流出了羡慕和向往之色,也许是他年纪太小了。无法想自己如果与父母在一起会是一番景象,而熊弟的故事正好让他有了一个遐想的对象。其实他的父母一直都活在他的脑海里。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胖也正是能够说的,从城内一直说到城外,这才告一段落。 韩艺将水壶递了过去,道:“渴了吧。” 熊弟嘿嘿笑着点点头,接过水壶来,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壶水,见韩艺突然止步不前,目光往南边,好奇道:“韩大哥,你怎么不走了?” 韩艺沉吟片刻,道:“我想再去一个地方。” ...... ...... 雾从山里升起来,这一段梅河浸在浓浓的雾里。小河冒着蒸蒸的热气,热气和雾连为一体,宛如天上的银河一样。 “小野,韩大哥来这里干什么?” “不---不知道。” 熊弟和小野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充满困惑的望着站在河边上的韩艺。 韩艺将三炷香,插在河边的石缝间,又将一束只有在冬天还才会盛开的梅花放在岸边,虽然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陈硕真的尸体,但是韩艺认为那种情况下,陈硕真是必死无疑,而且当下的搜索技术也就那样,他从未寄望过能够找到陈硕真的尸体。 现在杨思讷也已经相信陈硕真已经死了,没有再派人去寻找了,因为这些天再也没有半点陈硕真的消息。 然而,此时韩艺站着的地方,正是陈硕真当夜跳河的地方,虽然当时是漆黑的夜里,但很奇怪的是,韩艺无数次梦到这里,是那么的清晰,而且与现实一般。 他曾听他的好友皮特朱说过,人的大脑会隐藏一些信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这些信息才会暴露出来,也就是说韩艺当时的双眼已经记录下了这里的信息,只是因为感官的问题,这些信息被隐藏了,但是却出现在梦中。 凝视着湍急的河水,良久,良久,韩艺突然一叹,喃喃念道:“记得当日我说过,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给你来上柱香,所以,现在我来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我来到这里的心情竟是这样的,也许在当时,我并不能理解你那一声哀嚎的含义,不过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一些,我们只是啃着骨头的人,但是我们要求的太多了,以至于我们被老天惩罚。 你现在一定在笑,也许这是我这三十大板唯一的收获吧,毕竟周幽王为薄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而我只是挨了三十大板就做到了。 .......也许,我想我也应该去做出改变,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其他人也好,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去改变一些东西。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阻止清溪县的灾难会否再度发生,但是我相信总有人能够阻止下一个陈硕真的出现......。”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只觉心里舒服多了,望着河面,长出一口气。道:“至于我和你之间,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但是不管怎么看,我们都不应该成为敌人。-----好了,我要走了,也许你并不希望我来这里,如果真的又打扰你了。对此我感到抱歉。” 韩艺转过身来,朝着熊弟和小野道:“走吧。” “哦。” 两个小家伙立刻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不,应该说是一个是跳下来,一个是爬下来。 三人顺着梅河的方向离开了。 可就在他们离开不久,浓雾之中走出一道倩影来。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见她来到河边,弯下腰拾起那一束梅花,凝视许久,随手一扔,那一束梅花落入河中,很快便消失了,她站在韩艺刚才站着位置。望着河面,过得半响,只听得一声叹息。 ...... ...... “为我们到长安的生活干一杯” “干!” “为了即将离开的小楼干一杯。” “干!” “为了梅村和梅村的村民干一杯。” “干!” 只见韩艺一家四人坐在餐桌上。举杯痛饮,毕竟要离开这里了,总得为自己举办一场离别的宴会吧,于是小胖在厨房捣鼓了大半天,弄出八大碗菜,准备今夜一醉方休。 一连干了三杯之后。肖云见熊弟杯杯都干了,道:“小胖。你少喝一点,你酒量不好,而且年纪太小了,别喝坏身体了。” 熊弟道:“可是我今天已经做好喝醉的打算了。” 肖云脸一板,道:“万一喝坏身体了怎么办?” 韩艺道:“哪怎么容易喝坏身体,你看小野不很好的么,倒是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上回不知道是谁醉的不省人事。” 肖云哼道:“胡说,上回我分明就是给你面子,不然就凭你的酒量,也想喝醉我,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 “这不是我的话么,你别老是盗用我的话好不。”韩艺责怪的瞧了肖云一眼,又道:“你不服气是吧,来,咱们今日再喝过。” “喝就喝,怕你不成。”肖云好不畏惧的说道。 熊弟非常自觉的起身帮他们倒酒。 韩艺看着熊弟道:“我说小胖,你是成心想看热闹吧。” 熊弟摇头道:“我可没想过,等会大姐姐也会让我倒酒的。” 肖云笑道:“小胖真是越来越乖了,你多吃点菜,这酒就交给我和你韩大哥了。” “那小野呢?”熊弟不忘基友。 “你看小野这么瘦,当然多吃菜呀,要是你们能够匀一点就好了。”肖云美美的想道。 熊弟想想也是,朝着小野道:“小野,要是我的肉能够分给你一些就好了。” 小野听得都快哭了,你那都是非常肥肉,我可都是肌肉,要是你的肥肉都给我了,我还怎么在树上飞来飞去啊。 韩艺被他们也是弄得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还当真了不成,大家一块喝,看谁先醉。” “那一定是我。” 熊弟一脸郁闷的说道。 韩艺笑道:“不管了,喝酒,喝酒。” 熊弟抬起胖手,嘻嘻道:“干。” 四人一杯接着一杯,表面上,是把酒言欢,实际上,是暗中较劲,熊弟也不蠢,知道酒量不行,于是偷偷的少喝一点,一个劲的在那里吃菜,但兀自坚持不久,就趴下了。小野没熊弟这份细腻的心思,一口一杯,师父教的,没有办法,虽然酒量不错,但是年纪太小,小胖醉倒不久,他也跟着趴下了。 剩下的就是韩艺和肖云了,他们索性将筷子放到一边,就是这么对着来,干脆,直接,明了。 又是一口气连喝了六杯。韩艺垂着脑袋,挥手道:“不行了,不---。”他说着一捂嘴,双目一凸。 肖云一阵恶心,指着门外道:“你要吐去外面吐,可别弄脏了屋子。” 韩艺踉踉跄跄的冲出屋外,过得半响,他才回来,微微喘着气,摇头晃脑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喝不了了。” 肖云轻哼道:“就你这样子,还敢跟我拼酒,都说上回是给你面子了。” “你行,你行,我服了还不行么,我先睡会。”韩艺说着就倒在客厅的矮榻上睡了起来,这张就矮榻他一直不舍得扔,就放在客厅当椅子用。 话音未落,他就开始打呼噜了。 肖云一仰脖子,又是一杯落肚,美目往三个不省人事的家伙身上一扫,眸中突然凝聚一层雾气。 ps:今天三更,下午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离别(下) 肖云不是一个贤惠的女人,或许她真的没有这个天赋,但是她似乎非常想做一个贤惠的女人,并且付诸行动,也一直在进步。 方才还是一片狼藉的客厅,已经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又把小野和熊弟叫回屋内睡觉,因为他们两个喝得也不多,叫了一会儿,就给叫醒了,然后闭着眼往屋内走去,要不是肖云抢在前面帮他们开门,估计他们会直接用头去把门撞开。 不过她并没有叫醒韩艺他们,而是从屋里拿出被褥来轻轻的盖在他们身上,然后,她独自在屋里走了一圈,轻轻抚摸着那些记载着的回忆的家具。 从楼上下来时,她肩膀上已经多出一个包袱,很大,但里面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架琴已经破碎的琴,她又轻步来到韩艺身前,坐在韩艺身边,凝目注视着还在熟睡的韩艺,不到片刻,她已经梨花带雨。 有人说过,人的一生中会流下很多的眼泪,但是离别的眼泪是最多的,长相厮守也许只是人类做的最单纯的一个梦。 过得半响,肖云突然站起身来,抹去脸上的泪眼,来到门前,轻轻将门打开来,稍稍停留了一下,最终还是迈出了门槛,她并没有回头,而是双手往后轻轻将门合上。 很轻!只是发出丁点响声。 但是韩艺却突然睁开眼来,但是立刻。他又闭上了眼,可是,仅仅过得片刻。他再度睁开眼来,倏然坐起,连鞋袜都顾不得穿,冲到门前,将门打开来,借着屋内的那昏暗的烛光,隐隐见到雪地里一道倩影。他开口喊道:“肖云。” 其实在门打开的瞬间,肖云已经回过身来。略显错愕的望着韩艺。 韩艺嗫嚅数次,才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酒量并没有输给你,你别太得意了。还有---还有晚上行路非常危险,你没有必要晚上出门。” 肖云呆愣半响,突然噗嗤一笑,宛如冰山上的雪莲绽放,美艳动人。 ..... ..... 韩艺去到厨房烧了一壶热茶,来到楼上,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的门是关着的,而肖云的房门却是掩着的。于是推开肖云的房门,只见肖云正坐在阳台上,欣赏着下雪天的夜景。 韩艺给她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肖云对面那张早就准备的竹椅上。 肖云捧着一杯热茶,暖暖手,浅饮一口,又瞧了眼韩艺,道:“你刚才一直在装醉。” 韩艺笑道:“跟你学的。不知学的怎么样?” “倒还一般。” 肖云抿唇一笑,将一缕青丝拨至耳后。又向韩艺问道:“为什么你不继续装下去?” 韩艺迟疑片刻,道:“这下着雪,又是大晚上天,我觉得此刻出门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肖云道:“也就是说你一早就知道我会走了?” 韩艺摇摇头道:“我只是有这预感,毕竟我也不傻,但你是否会真的离开,我并不敢确定。” 肖云道:“那你为什么从不问我?” 韩艺摇头道:“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你同样也会告诉我,既然你不想说,我又何必问了。” 肖云幽幽一叹道:“你说的很对,其实就算你问了,我也不打算跟你说,因为你知道与否,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徒增烦恼。” 韩艺笑道:“我是不是可以将这话视作你对我能力的暗讽。” “倒不是能力的问题。”肖云摇摇头,又道:“而是你本身就非常弱,这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 韩艺翻了翻白眼道:“你要不要这么直接。” 肖云据理以争道:“我只是避免你又说我在暗讽你。” “好吧!” 韩艺耸耸肩,又问道:“难道我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肖云叹了口气,道:“其实不要说你了,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解决,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更加不会遇到你。” 韩艺微微一惊道:“连你自己都无法解决?” 肖云嗯了一声:“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我还得去打听打听,说不定事情已经发生了转机。” 韩艺点点头,道:“那你---那你还会回来吗?” 肖云稍稍一愣,道:“记得在我们成婚不久,你就要将我扫地出门,我以为我此番离开,你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人。” 韩艺苦笑道:“想不到你还记得。” “我相信这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铭记一生的。” “我想也是。” 韩艺点点头,犹豫片刻,道:“其实关于这事,我的确做得非常混账,也确实对不起你,我对此也感到非常愧疚。” 肖云一脸古怪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肖云一脸惊讶道:“你会向我道歉?” “又不是没有道过。” “那都是我逼你的,这次我可没有逼你。” “呃...。” 韩艺想想,好像还真是的。 肖云狐疑道:“我看你定是用心不轨。” 韩艺真的很想喷肖云一脸,道:“我不跟你道歉,你生气,我向你道歉,你说我用心不轨,我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肖云问道:“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这样想?” 韩艺愣了愣,点头道:“好吧,我会。但是我这一次是真心实意想你说一声道歉。” 肖云苦笑道:“其实道歉与否。并不重要,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重要的是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似乎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好像一直都处于矛盾当中,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总是背道而驰。” 韩艺愣了愣,随即自嘲的笑道:“你说的很对,我好像一直在跟自己过不去。守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却宁可独自睡在一张又旧又破的矮榻上。” 肖云咯咯笑道:“现在后悔。可也已经晚了。” “后悔也不至于。” 韩艺摇头道:“虽然这种行为很蠢,但是对于我们两个人,这似乎又是最为明智的方式。” 肖云愣了下,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仅是你,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明白,曾几何时,我以为就这样打打闹闹,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也挺不错的,但是一旦出了梅村,这一切都改变了。” 一切都改变呢?包括夫妻关系么?韩艺道:“如果我们不去长安呢?” 肖云一怔,凝视韩艺片刻,笑道:“这跟去不去长安无关。如果你真的想挽留我,前面就不会装醉了。” 韩艺迟疑道:“我的确很挣扎,也不知道该不该挽留你。一方面我希望能够见到一个真正的肖云,哦,或许肖云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但另一方面我又非常担心,毕竟你连饭菜都不会煮,天知道你会不会又晕倒在路边。” “你又来了。”肖云给了韩艺一记白眼。道:“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至少秦严之他不敢打我。” 韩艺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晕倒在路边。” “这只是一个---一个意外。”肖云红着脸,又道:“可你就不同了,你是真的没实力,才会挨板子了。” 韩艺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是为了保护你们,不然凭我的能力,岂会挨这板子,看来你对我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啊。” 肖云笑道:“那行,你若有能力,就去长安做个大官给我看看。” “我---。” 韩艺欲言又止,开玩笑,朝廷又不是我家开的,我说做就做啊。道:“这你先别担心我,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说着他又瞟了两眼肖云。 肖云见他满目关心,想隐藏都隐藏不住,心中微微一动,笑道:“这你放心,我此去还不至于会有危险。” 韩艺喜道:“真的么?” 肖云笑着点点头,道:“所以你就别担心我了,还是多提自己打算打算吧,你可别再想着靠着杨家,像杨家这种家族,他们一定会以家族为重,为了家族的利益,任何人都是可以抛弃的,他们是靠不住的,所以一切还得靠你自己。” “这我知道。” 肖云问道:“那你心中有何打算没?” 韩艺摇摇头道:“顺其自然吧。就我这种身份,如果硬要去争取一些什么东西,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如果机会来了,我也会抓住的。” 这话非常现实,哪怕是在后世,也不是你拍拍胸脯说要干什么就能成功的,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世界,韩艺什么都没有,而且出身卑微,考取进士更不靠谱,即便他是一个穿越者,他真的就能混出一个名堂来吗? 只能说希望渺茫,因为人家贵族子弟,走错了,后面还有家族顶着,他一旦行错一步,可就是万劫不复之地,而且,他想要接触那个层面都非常困难,不过比起以往来,他的思想上还是发生了改变,毕竟他说机会来了,他还是会抓住的,而不是拒绝。 肖云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那就再好也没有了,我就怕你不自量力,长安的水可是深不见底的呀。” 韩艺道:“那你要不要送几个护身符。” 肖云噗嗤一笑:“这你就别想了,我送给你的即便是护身符,一旦到了长安,那也会变成催命符。” “真的假的?” 韩艺其实也就随便说说,可是听得肖云说得这么玄乎,不禁又感到非常好奇。 肖云苦笑一声,但也没有多说。 韩艺见她不愿说,自然不会多问,道:“如此说来,你是一定会走的?” 肖云点点头道:“其实我想留在这里,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决定,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在担心我,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他们去报一声平安。” 韩艺道:“那你也要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要跟我报一声平安。”对此他真的不敢去强求太多。 肖云眼帘低垂,轻轻嗯了一声。 二人就静静坐在阳台上,虽然很冷,虽然很黑,但是谁也不想离开。 ...... ...... 翌日! 扬州城北外,一队人马缓缓往西北面行去,但是气氛显得有些沉默,行至五十里,韩艺突然停了下来,朝着身边的杨展飞、沈笑拱手道:“二公子,沈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就此别过。” “韩小哥,真是抱歉。” 杨展飞面对即将离去的韩艺,除了这句话,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他和韩艺同患难过,这份特殊的经历,让他觉得深感愧疚。 韩艺笑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二公子也就不要介怀了,其实就算今日不去,我迟早也去长安走走的,我还要多谢二公子和令父,若非如此,我哪里还能这般自在。” 杨展飞苦笑的点点头。 韩艺嗫嚅着,似有话要说。 杨展飞心里明白,叹道:“飞雪很好,不过她暂时不知道你的事,而且----此事虽由飞雪而起,但是她绝非有心要连累你,你也别怪她。” 韩艺点点头,道:“如果她将来知道这事,你就告诉她,我其实并不怪她。” 杨展飞道:“我一定会转告她的。” 沈笑突然道:“韩艺,小胖,小野,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去长安找你们的。” 韩艺笑道:“当然,我一到长安,就先把和你再相聚的酒给存好,等着你,够意思了吧。” 熊弟嘻嘻道:“沈大哥,你一定要快点来哦,我们在长安等你。” “一定,一定。” 一番道别之后,韩艺便离开了。 等到别过杨展飞之后,又行了二三十里,韩艺突然停了下来。 “大姐姐,你一定要走么?” 熊弟站在雪地里仰着头,流着眼泪的望着骑在马上的肖云。 肖云红着眼眶,但却是笑着说道:“姐姐还有事要去处理,等姐姐处理完这些事,就会去找你们的,到时姐姐会检查你的功课,你可别想偷懒。” 熊弟点点头道:“大姐姐请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读书的。” 肖云又朝着小野道:“小野,我走之后,你可要保护好你韩大哥和小胖。” 小野嗯了一声:“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肖云点点头,又望着韩艺。 韩艺迟疑片刻,才道:“记住,不管怎么样,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珍重!” 说着她就一挥马鞭,纵马离开了,马蹄溅起雪花的同时,一滴泪水在空中绽放开来。 熊弟望着肖云远去的背影,向韩艺问道:“韩大哥,大姐姐还会回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ps:求订阅,求推荐。。。 虽然我没有分卷,但是到这里,第一卷就结束了,主角要去长安了,精彩从这里才算是真正开始。(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们是朋友 肖云走了。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离开了。 这似乎是早已经注定的! 曾几何时,肖云就好像一个大石头压在韩艺这个无婚主义的身上,让他很不适应,也喘不过气来,但是同时,韩艺也因此学到的很多,成熟了很多,他懂得关心别人,懂得去照顾别人,懂得去理解别人,懂得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扛着这块大石头往前走。 但是,当他想扛起这块石头的时候,他蓦然发觉这块石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现在的他太弱,无法扛起,他知道守着这块石头,也无济于事,只能去想办法,或者说去让自己变的更强壮,他知道总有一日他还是会扛起这块石头的,或者说他不再拒绝这一块石头。 韩艺没有因为肖云的离开,而感到失望,相反,他对未来兀自充满了期待,他前世面对过太多道坎,他知道,不管怎么样,时间都在流逝,你只能继续往前走。 一行六人,推着金钱和货物往长安方向行去。 韩艺骑着马,小野和熊弟骑着小毛驴,桑木他们赶着货物和三匹骏马。 初冬的第一场雪来的快,去得也快,肖云离开的第二日就渐渐放晴了,还没有完全被白雪覆盖的大地变得湿漉漉的,缓缓流动的溪水因为雪水的关系而变得湍急。 伤心的小胖还在安慰着韩艺,希望韩艺不要因为肖云的离开而感到伤心。虽然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兀自不遗余力的试图让韩艺开心起来。 可是这一回他似乎好心做了坏事,其实韩艺早已经不难过了。因为肖云的离开,让他对于他日的重逢充满了期待,因为他知道到时见到的是一个完整的肖云,人不怕等待,就怕对未来的失去了期待。 倒是小胖的安慰,让韩艺觉得自己好像应该难过似得,于是他就难过了。然后经过小胖的开导的安慰,他又变得开心。这样做唯一的收获,就是小胖放心了。 虽然在名义上,这是在执行韩艺徒刑,但是韩艺他们似乎更像是在旅行。遇到小溪,总得过去弄两条鱼上来打打牙祭,遇到的大山,挖点冬笋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看到天空中有些鸟儿飞过,几人纷纷拿出弓箭来......。 “哎呦!” 糟糕!小胖又坠驴了。 小野永远事第一时间上前扶起基友。 “没事,没事,我没事。” 熊弟熟能生巧的快速爬起来后,拍了拍身上那厚厚的衣服。一张肥脸冻得是红彤彤的,还朝着几人歉意的笑了笑,没有办法。对于平衡能力太差的他,双手脱缰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更别说弯弓射箭了。 韩艺一手拍在脑门上,道:“小胖,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早上跑步五里路。” “啊?” 熊弟听得跑步,浑身就打了一个冷颤。 正当这时。忽然隐隐听得传来一个声音,“前面可是韩艺---。” “是不是有人在叫我啊!” “韩---大哥。后---后面。” 小野指着后面道。 韩艺转头一看,只见一道白影往他这边疾驰而来。 “韩艺,韩艺!” “是她?” 韩艺猛地一怔。 不消多时,这一道白影来到了韩艺身前,白马长嘶,听见马上坐着一位清秀雅丽,身披白色皮袄的少女,正是杨飞雪。 “韩艺,我总算追到你了。” 杨飞雪见到韩艺,满面欣喜道。 韩艺复杂了看了眼杨飞雪,并没有做声。 熊弟和小野当然知道是什么事,相互看着,也都没有出声。 至于桑木等人虽然他们也都见过杨飞雪,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气氛有些奇怪,故此不敢乱讲话。 然而,韩艺他们的沉默,让杨飞雪欣喜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她突然跳下马来,走到韩艺面前,学着男人一样,抱拳道:“韩艺,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神情严肃,非常正式的道歉。 韩艺兀自没有做声。 杨飞雪很急切的说道:“韩艺,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把你给出卖的,我只是一时情急,才说出你的名字,说完之后我就感到非常后悔了。但是,但是我更没有想到秦羽会去找你,还给你惹来的这么大的麻烦。而当时我被我爹爹关在屋里,对于你和秦羽之间的事,是一点也不知晓,直到前几日我跟我爹爹争吵时,他无意间说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连累你这么惨,我真的感到非常的内疚,我杨飞雪虽然是女儿身,但也知道义气是何物。” 算了,她也只有这么大,命该如此。韩艺心中微微一叹,其实在这件事当中,他对杨飞雪的感觉很复杂,他当然知道杨飞雪不是故意说他出来的,但确确实实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过事情过后,他并没有太去怪杨飞雪,不该发生也都发生了,你还能怎么办,如今又见杨飞雪追过来给他道歉,确实也不太好说些难听的话,道:“杨姑娘,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怪你。” 杨飞雪道:“可是你看上去好像还在生我的气。” 韩艺摇摇头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追来,一时有些犯愣。”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好了,我接受的你的道歉,我也没有怪你,你快些回去吧。” 杨飞雪立刻摇头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我怎么可能还回去自投罗网,我不会再回去了。” 韩艺惊道:“你是逃出来的?” 杨飞雪点点头。 看来她不仅仅是追来向我道歉这么简单。韩艺算是明白了。这女人分明就是在逃婚,顺便道歉。 那么问题来了,韩艺才刚刚吃了这亏呀。这要是再上演一出这戏码,那他真就是*了。 这个坚决不能多问,韩艺努力用一个微笑的脸庞来面对杨飞雪,道:“杨姑娘,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这你可以放心,真的。我不是那么小气量的人。” 杨飞雪双目透着期待道:“那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韩艺登时愣住了,他在想。如果他说当朋友,那么杨飞雪肯定跟着他了,作为朋友,你肯定要习惯两肋插刀。如果说不当,那他前面岂不是在打了个屁。 怎么说都是错! 这妹子还挺狡猾的啊!韩艺真不想节外生枝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笑道:“杨姑娘,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但是,但是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扬州,我希望你也能替我着想,有些事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飞雪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但还是点点头,用她那灿烂的微笑说道:“我明白。我不会再连累你了。” “多谢,多谢。” 韩艺拱拱手,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杨飞雪抱拳道:“保重。” “你也保重。” 熊弟也道:“杨姐姐,保重。” 杨飞雪微微笑道:“你也注意一些。” 韩艺上马就挥手道:“我们走吧。” 一行人继续前行。 但是杨飞雪始终与他们保持五十步的距离,韩艺刚开始也不想去理会了,这路又不是他的。他也管不着杨飞雪,继续前行。但是行至半日,杨飞雪兀自紧紧跟着的。 “韩大哥,杨姐姐一直跟着咱们的。” 就连熊弟都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了。 韩艺二话不说,一拉缰绳,往后面走去。 杨飞雪见到韩艺来了,立刻停了下来。 韩艺来到杨飞雪面前,笑问道:“杨姑娘,你打算去哪里?” “长安?” 杨飞雪道。 韩艺诧异道:“你也去长安?”心里嘀咕,你这摆明就是要跟着我啊! 杨飞雪似乎看穿了韩艺的心思,道:“我是真的要去长安,我二叔他们都在长安。” 杨家是关中大家,亲人当然都在关中地区,她又不是江南士族,也不是山东士族,不只有往关中去。 我是不是该对她狠心一点,又或者想个办法甩掉她。 韩艺心里开始嘀咕着,但是想想,还是不妥,他觉得这样做就太无情无义了,他知道杨飞雪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少女,而且也一直拿他当朋友看待。而上回那事,虽因杨飞雪而起,但不用想也知道杨飞雪并非有意为之,因为杨飞雪抬他出来,又不能改变什么,说不说都一样,其实恰恰是杨飞雪非常信任韩艺,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在前面加上类似于“韩艺说”等字眼。 要怪就怪秦羽那草包,泡不到妞,就拿韩艺这些软柿子来出气。 杨飞雪见韩艺不语,突然说道:“韩艺,如果你怕给你惹麻烦,我可以先走一步,我不会紧跟着你们的,但是---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盘缠和干粮,因为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什么都没有带,等到了长安我就还你。” 好歹也是杨家儿女,骨气还是有的,她见韩艺不愿,便不会去死缠着韩艺,但是江湖救急,不能当做没骨气,出门在外谁没个麻烦。 韩艺诧异道:“那你这几日都没有吃饭?” 杨飞雪红着脸道:“我带了些衣服来,把衣服给卖了换了些粮食,但是---但是似乎不太够。”说着她余光瞟了瞟马鞍上面的包袱。 韩艺一看,都瘪了,估计也就剩一些**裤了。心里也明白,因为杨飞雪没有钱财的概念,从小就不缺钱,所以这一路来,肯定没有别人少坑,试问这种情况下,韩艺又怎能放心的下,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他可能会因此内疚一辈子的,也知道杨飞雪铁定不会回去的,于是笑道:“如果杨姑娘愿意的话,就跟我们一道走吧。” 杨飞雪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但随后又问道:“你不怕我连累你么?” 韩艺苦笑道:“怕!但我们是朋友。” ps:求订阅,求推荐。。。。本来想写个分卷小结的,但是既然没有分卷就算了吧。 总而言之,长安才是主角的战场,扬州太小,不稀罕发大招。到时候唐高宗李治,武则天,长孙无忌,程咬金,李勣,褚遂良等等历史大人物都将粉末登场。 我个人以为,唐高宗时期其实才是唐朝最精彩的时期。(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面倾城 不长记性啊! 这才刚刚吃了一个大闷亏,转眼间,韩艺又犯了一样的错误。 但是韩艺如果不这么做了,那他就不是韩艺了,曾几何时,没有亲人的韩艺,朋友就是他的一切,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意味的东西太多了。 因为杨飞雪的到来,大家也没有急着赶路了,来到一棵树下稍作歇息。 “杨姐姐,吃糕点,这是我做的。” 熊弟端着自己做的糕点送到杨飞雪面前,他待人总是那么的真诚,总是会拿出自己最好的食物来招待别人,任何一个人都很难讨厌这个小胖子,纵使他是那么的啰嗦。 “谢谢小胖!” 杨飞雪真的饿坏了,拿着糕点就吃了起来。 韩艺看着杨飞雪狼吞虎咽的模样,暗自一叹,拿着一个酒壶,坐在推车上,喝着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飞雪突然察觉到韩艺一直没有说话,稍稍擦了擦嘴边的糕点渣,道:“韩艺,我是不是麻烦你了?” 韩艺一怔,摇摇头,道:“我只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要跑来这里受这苦。” 杨飞雪道:“我若不逃出来,那就得嫁给秦羽,我都说不嫁,他们秦家还死皮赖脸的上门催婚,真是好生无耻。” 韩艺道:“其实秦羽这人也挺不错的,至少他非常喜欢你,而且你们也是门当户对。” 杨飞雪道:“他喜欢我。我管不着,但是也不能我强求我喜欢他,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再加上他那日去找你麻烦,可见此人心胸狭隘,以前我还当他是朋友,但是现在我非常讨厌他。” “那只是我和秦羽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你无须为此感到任何愧疚,或者影响到你的判断。”韩艺说道。 “这我分的很清楚。因为这是我自个的终身大事,我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嫁给秦羽。” 杨飞雪面色坚决的说道。 韩艺皱眉道:“可是你们贵族子弟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操办的。” 杨飞雪愣了下,点头道:“这你说的没错。”但说着,她又抬起头来道:“所以我现在不怪我爹爹这么安排,他有他的苦衷。我还留信给我爹爹,告诉他,我其实并不怪他和奶奶,但是我也希望他们不要怪我,毕竟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我还是觉得你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爱情的权力,我不喜欢秦羽,如果我嫁给他。我一定不会开心的,他若喜欢我,他见我不开心。肯定也不会开心的,既然这样两个人都不会开心,那我还不如不嫁,免得害了大家。” 你爹爹要能不怪你了,我就跟你信杨得了。韩艺却无法反驳杨飞雪的话,摇头道:“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是,我一直都赞成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爱情的权力。但是你也要明白一点,你的父母也是为你好,爱情只不过是那一刹那的火花,两个人在一起却是一辈子的事,就好比说你喜欢一个买卖人,也许在某一段时日内,你们可以非常恩爱,但是日子一长,你就会发现他与你有很多想法上的不同,因为你们从小接触的知识层面不一样,门当户对是以维系婚姻的一种方式,所以,有些时候你应该认真考虑你爹爹意见,至少他不是在害你。” 杨飞雪道:“与我杨家门当户对的这么多,也不一定就是他秦羽。” 韩艺这还真无法反驳,道:“但是你可知道,你这么一走,会给你爹爹带来多大的麻烦。” “我当然知道。”杨飞雪点了下头,道:“但我认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是我偷偷走的,秦家也无法怪我爹爹不守信用,他们只能怪我,但我已经走了,想怪我也鞭长莫及,如此一来,我就既不用嫁给秦羽,我爹爹也没有失信于人。” 事情要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韩艺看到天真浪漫的杨飞雪,心中一阵苦笑,道:“可是,你终归是要嫁人的。” “这是自然。” 杨飞雪道:“但是我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韩艺好奇道:“那不知杨姑娘可有意中人?” 杨飞雪摇头道:“没有,也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活这么大,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这不打紧,我相信如果那个人出现,我一定会知道的,所以我并不着急。”说着她突然又补充一句,“反正不可能是秦羽。” 爱情是美好的,每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都会对爱情充满了向往,只不过有些人她们向世俗低头了,而杨飞雪却做出了反抗。 熊弟一手托着下巴,听得是怔怔入神,道:“杨姐姐,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啥滋味。” 杨飞雪笑道:“你放心,你迟早会遇见那个人的。” 你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就跑来教别人了。韩艺轻轻摇头,道:“那你去找你二伯伯,你敢保证你二伯伯不会把你送回去。” 杨飞雪正色道:“二伯伯他一定会理解我的。” 韩艺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杨飞雪道:“因为我二伯伯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韩艺道:“你是说你爹爹就不正直呢?” “我可没有这么说,但是在有些方面,我爹爹却是不如我二伯伯。”杨飞雪吐了吐香舌道。 “例如?” 韩艺倒真想知道,毕竟他马上也要投奔这杨家老二。 杨飞雪道:“我爹爹光妾侍就有十多个。但是我二伯伯一个妾都没有,就一个妻子,也就是我二伯母。” 韩艺吃惊道:“这不可能吧。” 像他们这种贵族。必须为家族开枝散叶,一个妻子怎么够。 “这是真的。” 杨飞雪道:“我奶奶和我爹爹都劝过我二伯伯纳妾,但是我二伯伯根本就没有听他们的,我二伯伯说如果他纳妾了,就可能会冷落我二伯母,所以他府中一直都没有妾侍,我二伯伯是家主。我爹爹不敢多言,但我不是。所以我爹爹就可以逼我嫁给秦羽。” 说到后面她又懊恼的摇摇头。 看来这杨二爷还真是有过人之处。韩艺稍稍点头。 杨飞雪突然左右望了望,道:“对了,韩艺,你的妻子呢?” 韩艺愣了下。随即神色黯然道:“她还有些事,须得回家一趟。” “哦。” 杨飞雪见韩艺面色有异,也就没有多问了。 “呀!” 杨飞雪突然惊叫一声。 韩艺吓了一跳,“怎么呢?” 杨飞雪道:“我们得快走,不然我爹爹的人很快就会追来了。” 熊弟惊讶道:“杨姐姐,杨公还派人来捉你了。” 杨飞雪点点头道:“爹爹他一定会派人来捉我回去的,其实我们关中大家还算好的,你知不知道,我听说有一回清河崔家也有一位女子偷偷与一个庶族男子私奔。结果崔家派人出去追了整整三年,到底还是把他们两个给捉了回来,崔家一怒之下。就把那男的送去最南边去当奴隶,而那女人得知之后,就悬梁自尽了,像他们这种家族的子女,宁可老死在家里,也决不能违抗家族之命。更加不能与庶族通婚。” 熊弟多么单纯的一个娃,顿时吓的脸变得苍白。 杨飞雪突然见韩艺一个劲的在那里擦汗。好奇道:“韩艺你很热么?”心里嘀咕的,这天这么冷,怎么会热。 韩艺抹着汗道:“杨姑娘,这些就别说了吧,你要再说下去,我也许会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 心想,看来肖云那日说的真是没错,这种事千万别掺合,否则真是会有性命危险,难道---难道肖云也是逃婚? 想到肖云,韩艺又是愁绪万千。 杨飞雪见韩艺呆愣不语,道:“韩艺,韩艺。” “啊?” 韩艺一怔,暗道,不帮也帮了,看她这样子是铁定不会回去了,总不能抛下她吧。稍一沉吟道:“就凭你杨家的势力,想要捉你回去,绝非难事,这大路是决计走不得了,我们必须得另辟佳径。” 路上走不得,空中上不去,那么就剩下一条道路了,就是水路。 一行人立刻改道水路,好在韩艺是跑路的高手,虽然现在没有轮船没有飞机、汽车、火车,但是对方同样也没有,原理并没有变,他太清楚追捕者的心态了,他并没有选择从汴州去往长安,而是故意留下线索,然后折返回去,从扬州西边的陈州往水道绕去长安。 由于杨飞雪的出现,韩艺也没有心情再观赏大唐的山川秀丽,急着赶路,行了两个月,终于抵达了长安。 其时长安天大雪方停,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变得银装素裹。 这场雪长安的百姓都很喜欢,因为初春即将到来,这瑞雪兆丰年吗。 同时这也预示着他们不用再担心追兵了,要担心也是担心那杨二爷会不会把杨飞雪遣送回去。 但是杨飞雪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在长安西郊外,与熊弟、小野打起了雪仗,三个人捧着雪,追追打打的,在这雪地里,熊弟立刻显得非常灵活,因为他不怕跌倒,而且还可以在雪地里滚了滚去,但是因为小野实在是太灵活了,根本打不到他,渐渐地,熊弟与杨飞雪达成了同盟,二人拿着雪团扔向小野,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小野可是会弹指神功的,躲开的同时,还一打一个准。 突然,小野停了下来,两个雪团立刻砸到他脸上。 “打中了,打中了。” 熊弟和杨飞雪差点没有相拥而泣,这太不容易了。 小野一抹脸,指着前方道:“你们---你们快看那边。” 几人举目望去,发现前面二十步远的雪地上站着七八人,其中一个年轻男子尤为的引人注目,只见他身材修长、匀称,头顶发髻,*着上身,肤色白如雪,仿佛与这雪地融为一体,而在他周边还站着七个男子,手上皆是拿着棍棒。 不是吧,这长安可是帝都呀,治安就这样?这刚来就看到人打架,韩艺对于长安的印象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听得一声大喝! 其中一人举棒朝着那赤膊男子冲来。 赤膊男子不躲不避,直接一手抓住袭来的长棍,一脚飞起,带起一片雪花,砰地一声响,那人直接飞出丈许远。 说时迟,那时快,其余六人也纷纷举棒冲了过来,只见那赤膊男子手舞长棍,卷起阵阵雪花,煞是漂亮。 雪花停落时,已有六人躺在了雪地上,还有一人则是被那赤膊男子举在空中,那男子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斤,看上去比这赤膊男子还要粗壮许多,但是却被这赤膊男子轻松举在头顶的,手脚不断的挥动,哇哇大叫着。 “这人力气好大啊!” 熊弟张大嘴巴,惊叹道。 那赤膊男子举着那人连转几圈,喝道:“你们这些贼厮若再敢诬蔑我独孤家,我让你们连鬼都做不成。”说着便是一声大吼,双手往前一送,将那人给扔了出去,那人落地时至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方停了下来。 赤膊男子回过身来,正好面对着韩艺等人。 韩艺双眉一抬,面露震惊之色。 东浩呆愣道:“这---这男的长得好漂亮啊。” 漂亮? 这用来形容男人,似乎有些不妥,但事实正是如此。 但见这男子不到二十岁,与韩艺一般大小,但却是玉面淡拂,眉目如画,白璧无瑕。 论姿色,飞雪不及也。 当是一面倾城。 ps:求订阅,期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欢迎来到长安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这你让女人怎么活,你又让男人怎么选择? 如果他走在王府井,哪怕是打着赤膊,韩艺敢保证,也绝对会有很多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为之怦然心动。 例如桑木、东浩、佐雾这三个扶桑老就看得一愣一愣的,那眼神就仿佛看到了梦中情人一般。 但是这不能怪他们,因为这男人实在是太漂亮了。 如果不是他*上身,韩艺一双毒辣的双眼恐怕也会认为这肯定是一个拥有飞机场的美女。 但是倾城男子的神态却极具男人味,他锐利的目光在韩艺等人身上一扫而光,不是很友善,从雪地里拾起一件棕色的大皮袄裹在身上,一指放入嘴中,吹了一声口哨。 不到片刻,听得一声长嘶。 韩艺等人寻声望去,只见漫天白雪间,一匹黑马抖擞着比一般马长出三寸有余的鬃毛,疾驰而来,溅起朵朵雪花。 此黑马来到倾城男子身边,一黑一白真是相得益彰,倾城男子跃上黑马,便纵马离去了。 “哎哟!” “哎哟!” 又听得雪地里传来阵阵惨叫声。 熊弟看着韩艺道:“韩大哥,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们。” 小野却摇头道:“他们以多欺少,是---是为可耻,而且还没有打过,是为无用,不值得帮。” 熊弟天性善良。见有人需要帮助,他都非常愿意去帮忙,虽然他并不知那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而小野因为自小跟他师父长大。学得一身江湖豪气,重气节,重道义,二人虽是好基友,但是对一些事的看法,却刚好相反。 通常这种时候,他们都会看向韩艺。 韩艺摇摇头道:“算了。我们还是别惹事了,走吧。” 长安。天子脚下,随手一抓可能就是一个比秦羽牛x不知道多少倍的纨绔子弟,韩艺哪里敢乱来,天知道这是一些什么人。 一行人视若不见。又往前长安城方向走去。 可是刚刚经过那七人身边时,北边又来一伙人,约莫十余人,都非常年轻,这十余人骑马来到那七人身前。 躺着的一人捂住胸口见到这人来,一手肘撑着地,一手捂住胸口,朝着其中穿青色长衫的人说道:“少主,对不起。我们---哎呦---。” 但见那穿青色长衫的人士,中等身材,天庭饱满。朗目疏眉,肤色白里泛红,留着一缕短须,年纪也不大,怕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但是显得极为老城。属于很早熟的那种,看上去非常和善。面带微笑,只是一双眼目深邃不见底。 这青衫男子低目望着躺着的七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身边一个穿着蓝色棉服的青年道:“不愧是独孤家的男人,他们七个在太原可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却连皮毛都伤不到。” 青衫男子呵呵笑了起来。 蓝服青年道:“戢刃,你为何发笑?” 青衫男子笑呵呵道:“去年我随父去太原王家做客,在太原我遇到一个行乞的瞎子,这瞎子好生厉害,你抓一把铜钱扔在碗内,不管是多少,他都能听出你扔了多少个铜钱进去。” 蓝服青年道:“世上还有这等奇人?” 一个穿白袍的公子道:“戢刃,你说这作甚,这两者有何关系?” 青衫男子置之不理,继续说道:“我当时挺好奇的,于是就上前询问,原来这瞎子自小双目失明,凡事都靠双耳去辨别,故此练出一对极其灵敏的双耳来。” 其余人听得都是满面困惑。 蓝服男子突然笑道:“我明白了,戢刃,你是想说独孤那厮只会蛮力,不会动脑。” “不不不!”青衫男子摇着头,道:“我的意思是,那厮不是不会动脑,而是脑子动不了,只能靠蛮力去解决,长久以来,这蛮力自然强于常人。” “哈哈!” 其余人纷纷大笑起来。 蓝服男子又道:“想那西楚霸王何等英勇,长刀所向,万人莫敌,但最终还是败在汉高祖手中,这武夫终究是武夫,难登大雅之堂。” “你---你乱说,西---西楚霸王是大英雄,我---我师父说的。” 忽听一人结结巴巴说道。 那十余人纷纷看来,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说话的正是小野。 韩艺急忙拱手道:“家弟年幼无知,冒犯了各位,我代他向各位说了一声抱歉,还望各位公子莫要与家弟一般见识。”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韩艺可不想连长安的门都没有进,就被人给轰回扬州了。 青衫男子手一伸,拦住正准备说话的白袍公子,向韩艺笑道:“无妨,无妨,听你语气似乎不是长安人士?” 韩艺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道:“在下扬州人士,来长安探亲。” “原来扬州人士。” 青衫男子笑呵呵道:“欢迎你们来到长安。” 韩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颔首道:“多谢,多谢,若公子无其它的事,我等就先告辞了。” 青衫男子手一伸,“请便。” 韩艺就向桑木等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又继续前行。 但隐隐听到后面有人说道:“戢刃,你跟他们客气甚么。” 是那白袍公子的声音。 又听一人笑呵呵道:“难不成你还打算跟他们这些无知小儿争个明白不可,亦或者跟独孤那厮一样,动用蛮力去解决问题。” 说话的不是青衫男子。而是那蓝服男子。 杨飞雪皱起清秀的月牙眉,低声道:“他们也太过分了。” 小野猛地回过头去,韩艺急忙叫道:“小野。别惹事。” 小野瞧了眼韩艺,低着头嘀咕道:“西---西楚霸王本--本就是大英雄。” 熊弟急忙走了过来,一手搭在小野肩膀上,道:“小野,我相信你,你跟我说说这西楚霸王的故事呗。” 其实韩艺心中也是气不过,又见小野这么不开心。胸口堵着什么似得,他对于项羽是不是英雄。倒是不太在意,这种东西人云亦云,你不能强求别人也跟你一样,但是这些人说话太可恨了。突然朗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声音不大,当足够让后面那些人听清楚每一个字。 只见那十余人听得皆是一愣,又面面相觑。 青衫男子眯着眼望着韩艺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呵呵一笑道:“有趣,有趣。” 白袍公子突然道:“戢刃,要不要叫他们过来。” 青衫男子摆摆手道:“不用了,若真有本事。迟早还会再遇上的。” ...... ...... “恩公真是好文采啊!” “韩艺,想不到你还会吟诗啊!” “韩大哥,你真是厉害。我跟大姐姐学了这么久,也只能背得几首诗。” “韩---韩大哥,谢谢你,要是---要是师父听到这一首诗,一定会---会很开心,师父---师父他就是最崇拜西楚霸王这一份英雄气概了。” 不得不说。韩艺这一首诗,真是来的恰到好处。打那些人脸颊发疼,同时也引起了杨飞雪他们的刮目相看,跟韩艺接触这么久,从未听他吟诗过,这冷不防来这么一首,真是让人震惊不已。 “我刚才也只不过是气急之下的神来之笔,当不得真。” 韩艺倒是显得极其谦虚,其实他本就不喜欢招摇过市,更别提拿诗词来显摆,他来大唐这么就,就剽窃过一首半诗,还都是单独跟肖云在一起的时候,刚才那只是见小野不开心,有意为他挣回一点面子。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至今思.....。” 杨飞雪低声念诵了几遍,虽只是只言片语,但她却好像能感觉到西楚霸王的冲天豪气,越念越是喜欢,道:“韩艺,你能否将这首诗送给我?” 这也能送吗?韩艺愣了下,在一个没有专利的社会,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送,随口道:“行,如果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杨飞雪却是欢喜不已,很是激动的说道:“谢谢你。” 这就算送呢?我明白了。韩艺但不想就此深入下去,毕竟不是文化人,问道:“对了,杨姑娘,你小时候不是在长安待过吗?你认不认识前面那些人。” 杨飞雪摇摇头道:“我很小就跟我爹爹去扬州了,就算以前见过,恐怕也忘记了。不过前面那个姓独孤的男子,应该是独孤家的,这独孤家可也是关中大家,与我杨家也是有很多来往,回去问问我二叔就知道了。” 独孤家?韩艺皱了皱眉,完全没有印象,暗道,真是可惜,历史上姓独孤的人,我tm就认识独孤求败。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一条河流前。 杨飞雪突然神采飞扬的指着河流上的一座桥梁道:“你们快看,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渭水便桥,” 熊弟满怀好奇的望去,顿时脸露失望之色,道:“那不过就是一座普通的桥啊!” 小野拍拍熊弟的肩膀,道:“小胖,我---我听我师父说过,当---当年的太宗皇帝就是在这里故布疑兵,阻止了一场浩劫,我师父---我师父还说了如果是他的话---话,就不会---会与突厥签下---签下渭水之盟,每次说到这里---这里的时候,他总是叹气,说这就是他比---比不上太宗皇帝之处。”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杨家家主 杨飞雪听小野这话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哪里怪又说不出来,好奇道:“小野,你师父是什么人?” 小野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杨飞雪愣了愣。 她没有听出奇怪之处,但是韩艺听出来了,幸亏这里就他们几个人来,不然的话,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诸葛亮牛吧,但他也只是自比管仲乐毅,可也没有自比齐王、赵王,可是小野他师父直接拿自己跟皇帝相比,这可是犯了大忌,这要是别人听见了,肯定问问你师父究竟是想干什么,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小野的师父是要跟李世民一争日月的人,要比当然跟李世民比。 韩艺觉得有必要嘱咐一下小野,“小野,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知道吗?” 小野当然不懂,但还是点点头。 熊弟却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小野,你快与我说说这便桥的故事。” 杨飞雪兴奋道:“还是我来说吧,我曾听我爹爹说过好几回了。” 熊弟直点头道:“好啊,杨姐姐,你快说。” 几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渭水之盟的故事。 韩艺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也知道这事,毕竟这可是唐朝的一个转折点,在后世,同样也是一个褒贬不一的盟约。 唐朝建立初期,突厥大汗颉利趁机率大军南下。直接打到了长安城,号称二十万雄兵,在渭水北岸列阵。十万旌旗,迎风招展,何等气势。 当时李世民刚刚即位,全国一片萧条,他当时连如何治理这个国家,都还未有理出头绪,长安城内更是十分空虚。根本没有能力阻击突厥大军。 于是李世民故布疑兵,亲自带着房玄龄他们来到这渭水边上跟颉利对话。还指责颉利背盟,因为早在李渊的时候,就已经跟突厥有来往,并且得到了突厥的帮忙。在最初的时候,两边是友好关系,甚至有史实记载,李渊曾向突厥称臣。 突厥南下,的确有背盟的嫌疑。 当然,这只是在气势稍微压了颉利一筹,后又有援军赶来,还打败了颉利手下一员大将,颉利见唐军如此骁勇。信心就显得有些不足,觉得自己不一定就拿下长安,而李世民当时又倾国库之财。送给颉利,反正你也是来抢钱的,我干脆就送给你。 这钱一到手,突厥内部将领就不太想打了,咱们本来就是来抢钱的,如今钱已经到手。那还打什么,而且还不一定打得下。何必了,所以当时颉利就跟李世民签下渭水之盟,条件当然是比较不公平的,就是纳贡,李世民自己都引以为耻,自称渭水之辱。 也有很多人拿这事来抨击李世民,你这个太丢人了,这是你的一个污点。 但是韩艺的惯性思维,却认为是李世民执政以来,最英明的一个决定。 如果事情就到此为止,那的确就值得诟病。可是从结果来上看,渭水之辱以后,唐朝立刻稳固了政权,李世民励精图治,国家由衰转盛,这才有了后来的贞观之治,一个大唐盛世,多的就不说了,至少百姓生活好了,而且唐朝集团还挑拨突厥二汗的关系,突厥又受大雪之灾,唐朝从而打败了突厥,稳定了北方一代。 韩艺就非常理解小野师父的那句话,他虽然没有见过小野的师父,但是从他师父的只言片语中也可以看出,绝对是一个猛人,不太可能会选择和亲,肯定会选择决战,但是如果当时李世民不忍辱负重,为求尊严一战,赢了倒还好,万一输了,天下必乱,百姓又将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谁来收拾这个残局。 这是李世民输不起的一仗,那当然能不打最好。 所以皇帝还是不能至情至性,凭一己之好恶,不顾天下苍生,这是不对的。 韩艺是穷苦子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也没读过书,没有资格去懂得更多,他只知道饿与饱的区别,那他当然就倾向于唐太宗。 甭管是一千年后,还是现在,他一直都认为,百姓好,皇帝荣,百姓苦,皇帝耻,若百姓从小就没饭吃,那就应该骂皇帝,我不管你有什么丰功伟绩,你有什么理由,在外人面前多有脸面,喊出多么响亮的口号,我作为你的子民,要是连口饱饭都混不到,我不骂你我骂谁,难道怪老天不下雨,就算老天不下雨,我没饭吃,我也照样怪你,因为你有饭吃啊。 站在便桥之上,听着杨飞雪说着渭水之盟的故事,韩艺双目微合,隐隐可以感觉当时那一股千钧一发的气氛,这种气氛可比扬州保卫战紧张多了,扬州保卫战输了,也就是丢了一个州,随时可以夺回来,但是如果那一战输了,唐朝可能直接亡国啊。 在便桥逗留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城里行去。 不消多时,就来到了城门,因为他们是外乡人,入长安,还是需要登记的,不过韩艺有关文在身,那就方便多了。 那登记的文吏瞧了眼韩艺,又瞧了眼杨飞雪,道:“你们先等等。” 说罢,他就起身往城内行去,去到边上一个茶肆,茶肆前正站着一中年人翘首以盼,这文吏来到这中年人面前,拱手道:“杨管家,你等的人已经来了。” “是吗?” 这中年人快步来到城门前,一眼就瞧到杨飞雪,不确定的喊道:“八娘。” 杨飞雪瞧了瞧这中年人,也不太确定道:“荣伯?” “真是八娘。” 荣伯大喜过望,道:“我总算是等到你了。” “荣伯好。” 杨飞雪叫了一句。嘻嘻道:“是二伯伯叫你来接我的么?” “可不是吗。” 荣伯呵呵点了点头,道:“你爹爹早就派人传信来了,说你可能会来长安。让老爷留意一下。”眼神还带有几分笑意,显然是知道杨飞雪离家出走的事。 杨飞雪略显尴尬道:“爹爹他太大惊小怪了,我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还会丢了么。” 荣伯笑了笑,没有做声,你若不丢,那反倒成怪事了。不禁又瞧向韩艺,笑道:“你就是韩艺吧。” 韩艺拱手道:“在下韩艺。” 荣伯拱手道:“我是观国公府上的管家。你也就随八娘,叫我荣伯吧。” 毕竟是国公府上的管家,当然不会对韩艺低声下气。 韩艺颔首道:“荣伯好。” 荣伯笑着点点头,道:“走。咱们回去再说,老爷还在府上等着了。” 荣伯带着杨飞雪和韩艺就往城内走去。 帝都就是帝都,那真是繁花似景,光街道就比扬州的街道宽多了,两边的尽是高门大宅,匾额上的官名真是吓得人死,鲜有见到商铺。 这是因为长安城内有两个集市专门供买卖人做生意,不能随便在街道上摆摊的。 但是时不时就看到马车缓缓而过,而且随处可见一些身着华丽的人三五成群。道路上更是车水马龙,行人匆匆而过,服饰各异。肤色各异,韩艺甚至都见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士,还有一些黝黑的人,韩艺差点没有以为是黑人,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些人乃是昆仑奴。是来自于南海那边的,可能也就是后世的马来西亚等地。 天可汗。果真是名不虚传。 韩艺不由得感慨一句,大唐盛世尽在长安啊! 小野、熊弟时而跑向左边瞧瞧,时而又跑去右边看看,对于长安的一切似乎都感到非常新奇。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府邸门前,至少那高墙令熊弟是望而却步,高门之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观国公府”几个大字。 这古代的宅子可是很有讲究的,你多大的官就住多大的宅子。 国公府的宅邸肯定不能小。 韩艺也打听清楚了,这杨二爷名叫杨思训,是杨恭仁的二子,由于杨恭仁的长子死得早,二子世袭观国公的爵位,也是杨家这一支脉的家主。 入得宅内,给韩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大而简朴,当然,这里的简朴只是相对于杨思训的地位而已,比一般百姓家中那是豪华多了,但是也没有韩艺想象中的那般豪华。 行过前院,来到正厅,只见里面坐着二人,一男一女,皆是中年人士,男的约莫五十岁左右,长眉阔目,燕颔虎颈身材魁梧,女的也有四十来岁,端庄典雅,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女人。 杨飞雪远远见得此二人,面色欣喜之色,小跑入厅,来到二尊面前,行跪拜之礼道:“飞雪见过二伯伯,二伯母。” 这是属于长幼之礼,杨飞雪许久未见杨思训,而杨思训又是一家之主,杨家的晚辈见到他,都得行跪拜之礼,韩艺就不需要。 正当韩艺准备行礼时,杨思训突然一拍边上的茶几,训斥道:“雪儿,你这一次真是太胡闹了。” 不是说你二伯伯一定挺你吗,我看不像啊!韩艺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脸上挂着一丝愁绪,可别到时,又拿我来顶锅,说是我拐带了杨飞雪,那样的话,你们杨家就可以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虽然他已经想好对策了,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二伯伯责训的是,飞雪已经知错了。” 话虽如此,但是杨飞雪眼中哪有半分的悔意。 杨思训哼道:“你若知错,现在就给我回扬州。” 杨飞雪摇头道:“这可不行,飞雪许久未见二伯伯,好不容易来一趟,怎能不尽孝道就走。” 杨思训道:“你爹爹尚在人世,你不在你爹爹身旁尽孝,跑我这来尽孝,是何道理。” 杨飞雪道:“我想在爹爹身边尽孝的,但是爹爹他不稀罕,总想赶我出门。” 杨思训嘴角微微扯动了下,道:“哦,你爹不稀罕,我就会稀罕了。” 杨飞雪嘻嘻道:“就算二伯伯不稀罕,二伯母一定会稀罕的,二伯母自小就待我如己出,我一直都记得的。”说着她又望向边上那位妇人。 看来这位飞雪大小姐,还不蠢,知道使用迂回战术。韩艺听到这里,心里松了口气。 杨夫人白了她一眼,但眼中满是怜爱之色,道:“你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有变,我若也说不稀罕,倒要看你怎么办,你快起来吧。” ps:求订阅,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将门犬子 原来杨思训的夫人元氏只生得二子,无一千金,这些年也总想生个千金,但是一直没能如愿,而杨飞雪小时候就活泼可爱,天真浪漫,元氏非常喜爱这女娃,长待在身边,虽多年没见,但杨飞雪似乎也没有变多少,当然不舍得责怪于她。 这夫人说话了,杨思训也就稍微收敛了几分。 “谢谢二伯母。” 杨飞雪急忙站起身来,还偷偷朝着韩艺眨了眨眼,似有得意之色。 小姐,这时候就别把战火往我身上引了。韩艺全当没有看见。 元氏倒是没有注意到,笑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逃婚,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不成你还想去做尼姑。” 杨飞雪道:“若是做尼姑可以不嫁给秦羽,那我便去做尼姑。” “胡说八道。” 杨思训喝道。 元氏略带责怪了瞧了眼丈夫,示意他先不要做声,又向杨飞雪道:“雪儿,你口口声声说不嫁给那秦羽,这是为何?我可听说你与那秦羽也算是青梅竹马。” “如果从小就认识便是青梅竹马,那便是了。”杨飞雪瘪了瘪嘴,又道:“二伯母,雪儿问你,你喜欢二伯父么。” 元氏被问的一愣,脸上一红,道:“你这丫头乱说甚么。” 杨飞雪道:“二伯母不说,我也看得出。二伯母对二伯伯可是喜欢的紧。” 元氏头疼的厉害,道:“我与你二伯伯可是夫妻,自然相敬相爱。” “那不就是了。”杨飞雪道:“我不喜欢秦羽。若成为夫妻,又怎能做到像二伯伯、二伯母一样相敬相爱,到时说不定整天在家大吵大闹,雪儿其实不敢要求太多,只求有一个能让我像二伯母深爱二伯伯一般深爱的夫君,他也能像二伯伯爱二伯母一样爱我,那我便知足了。” 韩艺听她绕口令似得拍马屁。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元氏骂也不是,就赞也不是。好生无奈,道:“你一个丫头,左一句爱,右一句喜欢。真不知羞。” 说着她又偷偷瞧了眼杨思训,眼中满满是爱意,杨思训一个将门之后,跟一个小姑娘谈这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敢接话了。 杨飞雪狡黠道:“我只是很羡慕二伯伯和二伯母。” “你---。” 元氏还真不敢再说下去了,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不来也都来了,你暂且在这里先住下吧。” “那雪儿就打扰二伯母了。” 杨飞雪嘻嘻一笑,又道:“二伯母这些天一定担心雪儿担心累了吧。我帮你捏捏。” 说着她也不给元氏反应的机会,快步来到元氏身边轻轻捏了起来。 “行行行,二伯母知你一番孝心,不过你刚到,也够累的,就不要帮我捏了。” “不累。不累,我这一路都是玩过来的。一点也不累。” 元氏也不多说了,心中却是满怀感动,她心里一直就期盼着有这么一个女儿,没事能赔着自己聊聊天,帮自己捏捏肩膀什么的。 杨思训哪里不知妻子的心思,心里盼着杨飞雪能够弥补妻子心中的遗憾,倒也想留杨飞雪在这里,目光突然看向一旁站着的韩艺,道:“你就是韩艺。” “小子韩艺见过观国公。” 韩艺作揖一礼,又道:“还请观国公恕罪。” 杨思训哦了一声,道:“你这才到我家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就来请罪呢?” 韩艺道:“小子在扬州闯下大祸,幸得杨刺史相救,再给小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送小子来长安,可是在途中巧遇杨姑娘,小子便擅自做主,带着杨姑娘来到长安,实乃有违杨刺史之意,还望观国公责罚。” 杨思训不露声色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做不妥,为何还要这么做,我听说你也是为此闯下大祸的。” 杨飞雪急忙道:“韩艺他前面是想劝我回去的,是我自己不肯回,他怕我一个人上路有危险,便与我结伴同行。” 小姐,你总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韩艺心中松了口气,他这话本就是这意思,我不是拐带杨飞雪,我只是怕她有危险,这才与她结伴同行,但是话不能说,因为韩艺怕杨思训以为他是故做聪明,或者说推卸责任,这时候应该认错。 杨思训斜眼瞪了杨飞雪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杨飞雪吐了下香舌,乖乖的给元氏捏了起来。 杨思训道:“之前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了,你也别多想了,你都已经来到长安了,就在这里好好住下吧。” 韩艺颔首道:“蒙观国公收留,小子真是感激不尽。” “爹,娘,我回来了。” 听得一声叫嚷,只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左右的白面后生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厅中站着几个陌生人,错愕道:“家中来客人么?” 元氏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教不会,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白面后生挠着后脑勺道:“是,孩儿记住了。” 杨思训沉眉问道:“你大清早的又去哪里呢?” “哦,孩儿跟赵家兄弟去郊外练习射箭了。” 白面后生说道。 韩艺稍稍打量了下这后生,见这后生全身上下一尘不染,双手十分干净,暗道,说谎说成你这样了,也真是没救了。 元氏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道:“蒙儿,还不快来见过你八姐。” 杨飞雪笑嘻嘻道:“小蒙。你还认识我么?” 此子乃是杨思训的小儿子,杨蒙浩。 杨蒙浩瞧了眼杨飞雪,脸上风云突变。激动的说道:“哦,八姐,你---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盼了你好久了,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昨日我还去了城门前守了一日。可惜没能接着你,还准备今下午再去瞅瞅。没想到你竟然到了,早知你今早到,真不该答应赵家兄弟。” 说着又是跺了下脚,好像十分遗憾。 这小子进门才多久。就说了这么多国产谎话。韩艺毕竟也算是半个心理学专家,一眼就看出这杨蒙浩是在说谎。 杨飞雪并没有看出来,也许是善良蒙蔽了她的双眼,感动道:“真的么?” 杨蒙浩不眨眼道:“当然是真的啊,娘可是都知道的,我这些天天天都去城门转悠,就是希望可以早点接到你,原本我今早也打算去城门接八姐你的,但是赵家兄弟找我出去练习射箭。而且下个月就得考试,就没能去成。” “没事,没事。你当然是以学艺为重,你这份心意,姐心领了。” “姐你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我可是你弟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杨蒙浩略显不满。又非常激动道:“姐,你这一路行来。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说来让我听听,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我这一路来倒是遇到很多趣事。” 杨飞雪说着,突然又道:“对了,我前面看到有人在城外打架。” 杨蒙浩激动道:“什么人打架?”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杨思训道:“你小子这么激动干什么?” 杨蒙浩挠着腮帮嘿嘿道:“孩儿就随便问问。” 看来这小子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啊!说话就跟打屁似得,没有一句是真的,这杨家的家训都上哪去了。韩艺微微笑了笑。 杨飞雪却道:“你是不知道,那男人长得好生漂亮,就跟个女人似得,比我可都要漂亮多了。” 杨蒙浩一听,神情迅速降温,生出几分惧意来。 元氏叹道:“怕又是独孤家的那孩子。” 杨思训也是摇头只叹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杨飞雪一听独孤家,便知杨思训认识那人,于是问道:“二伯伯,二伯母,你们说的是谁?” 杨思训道:“这你就别问,反正你遇到那人,就尽量离远一点,不要去招惹他,知道么。” 韩艺听得微微一惊,肖云说的果然没错,长安真是藏龙卧虎。 这不很明显吗,杨家家主都拿那倾城男子没有办法,杨展飞来了,那还不是送的。 “哦,雪儿知道了。” 杨飞雪点点头,但眼中分明闪烁着好奇的目光。 元氏道:“你们赶了这么远的路,肯定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房间我已经叫人帮你们收拾好了,蒙儿,你带你他们去吧,吃饭的时候,我会让人去叫你们的。” 杨蒙浩点头道:“是,孩儿知道了。” 杨蒙浩带着杨飞雪、韩艺等人就出门了。 这些小辈就出门后,元氏就道:“雪儿这孩子真是惹人喜爱啊!” 杨思训道:“那咱们就留雪儿在京城。” 元氏道:“这如何能行,三叔那边肯定不会答应的。” 杨思训道:“若是雪儿喜欢那姓秦的,那自然是好,可雪儿明显不喜欢,为什么要逼着她嫁,秦家不过就死扬州一个小士族,我们在京城给雪儿物色一个如意郎君岂不更好。” 元氏忧虑道:“这倒是的,可是三叔现今在扬州为官,咱们与江南士族本就不合,怕有所不妥吧。” “这倒也是。”杨思训点点头,又道:“这样,我写封信给母亲大人,就说想留雪儿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如果母亲大人答应下来,那就证明这门婚事还是有回转的余地,若是母亲大人不答应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将雪儿送回去。” “如此甚好。” 元氏点点头,又问道:“那姓韩的小子呢?你打算如何安排他?” 杨思训沉吟道:“从三弟的来信上看,此子确实有过人之处,而且方才言语也非常得体,处事老练。但是,能力只是其次,一个人的品行才是最重要的,再看看吧,若是品行上佳,那我便让他去军中历练历练,好好栽培一番,但若品行不好,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过他有恩于母亲大人,只要不给我惹出什么大麻烦,他在这里住多久都行。” ps: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借钱 这杨府可不是一般的大,毕竟是世袭的府邸,杨蒙浩带着杨飞雪他们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虽然简朴,但是景色迷人。 “杨小哥,你家真大啊!” 熊弟抬着脑袋,东张西望,阵阵惊叹,有感而发。 杨蒙浩道:“小胖,我家还真不算大,你去长孙家看看,那才叫大,我家还当不上他家的一半了。” 杨蒙浩前面还以为韩艺他们是杨飞雪的仆人,出了屋后,经杨飞雪介绍,才知道韩艺是杨飞雪的朋友,这小子虽然看着就挺不靠谱的,但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一点也不在意韩艺他们贫寒的出身,而且又与熊弟、小野年纪相仿,很快就聊开了,心里还挺激动的,因为他就一个哥哥,早已经外出做官,一个人穷极无聊,别家都是儿孙满堂,很多个弟弟妹妹,所以他很希望熊弟他们能在这里住下,那样至少晚上休息时候,还能找个说话的。 杨飞雪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对了,小蒙,你们前面说的那个独孤家的男子是甚么人?” 杨蒙浩眼眸一动,拍着胸脯道:“那是我无月哥哥。” 韩艺下意识道:“独孤无月?”暗道,不知道跟独孤求败有没有关系。 杨蒙浩点点头,道:“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若是我不在的话,你们遇到无月哥哥。可尽量走远一点,无月哥哥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你若将他惹怒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就上个月,程家兄弟惹到了无月哥哥,结果无月哥哥把他们两个吊在树上打。” 韩艺道:“若是你在了?” 杨蒙浩呵呵道:“若是我在自然没事,我杨蒙浩在长安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信你我就完了。韩艺笑着点点头,不以为意。 杨飞雪突然道:“程家?可是卢国公的孙子?” 杨蒙浩点点头。 熊弟好奇道:“这个卢国公又是甚么人?” 杨飞雪啧啧道:“这个卢国公可是咱们大唐的开国功勋,位列凌烟阁十九。” 姓程的?哎呦,这我倒还认识一个。不知是不是?韩艺道:“你说的是程咬金。” 杨蒙浩道:“韩艺,你怎么能直呼卢国公的大名。这可是不行的,要让我爹爹听见了,他非得骂你不懂礼数。” 韩艺忙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心里却是捏了一把冷汗,太夸张了吧,随便叫个历史名人,都能叫准。 杨飞雪道:“那卢国公没有去找那个独孤无月算账么。” 杨蒙浩摇头道:“好像没有,我听说卢国公得知此事之后,在家大发雷霆,但没有去找无月哥哥算账,而是把程家兄弟又给打了一顿。” “这是为何?” 熊弟惊奇道。 杨蒙浩道:“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听人说。好像是因为程家兄弟两个打一个都没有打赢,所以卢国公才大发雷霆的,当月卢国公就把程家兄弟送到军中去练习武艺了。说要学好武艺来找无月哥哥再打一次。” 不会吧,程咬金果然是一个猛人啊!韩艺也以为程咬金肯定会去找独孤家的麻烦,毕竟是吊打呀,这太侮辱人了,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一番结果。心中不禁又想到那秦家,心中暗自一声冷笑。这差距真是太大了,难怪生得一个草包。 杨飞雪想了想。摇头道:“不过这独孤无月也挺不对的,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把人吊在树上打啊!” 杨蒙浩摇摇头道:“这对无月哥哥而言,只是小事一件,他可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 说着说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院内,这个小院不大,而且比较偏僻,但是非常清静,韩艺对此非常满意,他可不想出门就跟杨思训照面,真心难的打招呼。杨飞雪自然不会住在这里,她当然是跟元氏他们住在豪华大院里面。 很快大家都分好房间了,桑木、佐雾、东浩三人睡大屋,韩艺一人睡小屋,熊弟、小野睡侧屋。 当然,第一个收拾好房间的一定是韩艺,因为他只是把东西放下,至于收拾什么的,他真心没这习惯。 “韩艺,你就收拾好呢?” 杨飞雪见韩艺这么快出来,不觉稍感惊讶。 韩艺笑道:“被褥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不需要怎么去收拾。” 杨飞雪突然瞥了眼身边的杨蒙浩,又瞧了韩艺,略带一丝不好意思道:“韩艺,我跟你商量件事。” 韩艺早就看出这对堂兄妹有古怪了,道:“什么事?” 杨飞雪道:“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啊?” 韩艺感到非常的惊讶,你在你二伯伯家,而且你堂弟就在你边上,你跑来问我借钱,这太夸张了吧。 杨飞雪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小蒙他看上一把好弓,但是钱不太够,而我二伯伯又管的比较严,他前不久才买了一把弓,所以不敢去问我二伯伯要钱,这就当是我问你借的,我一定还你。” 韩艺一眼瞥向杨蒙浩,见他目光闪烁着,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说谎,暗道,我们这位善良的杨大小姐,真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啊!笑道:“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观国公能收留我们,我心中感激不已,我韩艺也知道知恩图报,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帮忙。” 杨蒙浩兴奋道:“韩艺,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爽快之人。” “多谢少公子夸奖。”韩艺笑着点点头,又道:“你需要多少钱?” 杨蒙浩眼珠一转。道:“二十贯。” “二十贯?” 韩艺眉头一皱。 杨蒙浩道:“是不是太多呢?” 二十贯多不多,这得看谁,对于一般的庶族而言。这可都算是很多了,普通百姓就更加不用说了,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当初韩艺被一贯钱都差点给憋死了,但是对于贵族而言,也就算是一般吧。 韩艺摇头道:“不不不,我觉得太少了。二十贯能买什么好弓。” “啊?” 这回轮到杨蒙浩犯愣了。 杨飞雪忙道:“现在小蒙还在学习射箭,也不用买太好的弓了。” 杨大小姐。你还真是对钱没有半点概念,二十贯一把弓,镶钻的啊!韩艺笑道:“可也不能这么说,好歹少公子也是观国公的儿子。可不能丢面。” 杨蒙浩一愣一愣道:“那你的意思是?” 韩艺道:“这样吧,我跟你一块去,咱们带足钱,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弓,一次性到位,免得你到时再麻烦。” 杨飞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一块去?” 杨蒙浩却是惊叫一声。 韩艺笑道:“不行吗?” “不不---不是不行,只是---只是。” 杨蒙浩都快把腮帮子给挠破了,道:“只是你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一定很累了,应当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韩艺摆摆手道:“没事,我们一点不累。其实我也是想出去逛逛,我在路上可是听杨姑娘说了,这京城有不少好玩的东西。” 杨飞雪欣喜道:“如此也好,我也要去。” 这时,熊弟、小野也走了出来。熊弟道:“韩大哥,你们在说什么?” 韩艺笑道:“少公子说等会吃完饭。带我们出去逛逛。” 熊弟听得大喜,道:“好啊。这长安定有很多好吃的,少公子你带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 他这穷鬼,你还想他带我们去吃好吃的?小胖,你想多了。韩艺暗自嘀咕一句,又朝着杨蒙浩道:“少公子,你看大家都同意,咱们就这么决定了吧,不然这么多钱,你也难得背。” “这---!” 杨蒙浩一张稚嫩的脸,尴尬的直抽抽。 杨飞雪好奇道:“小蒙,你怎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杨蒙浩急忙摇摇头,道:“那---那好吧。” 小样!骗人的祖宗在这里,你胆敢放肆。韩艺笑了,其实这钱倒是无所谓,就当教房租了,只是他很好奇这个贵族子弟怎么会囊中羞涩,不用想,其中也定有隐情。 几人稍坐了一会儿,就去到正堂吃饭,毕竟韩艺也不是什么贵客,用不着大摆筵席,元氏就准备了一些杨飞雪小时候喜欢的家常菜,席上也都是杨飞雪在和杨思训、元氏闲聊,无非奶奶的身体怎么样,都是一些家常话,韩艺他们基本就说了几句话。 吃完饭后,杨蒙浩就跟父母说要带杨飞雪、韩艺他们出去逛逛。 但是元氏却反对杨飞雪也跟着去,毕竟是女孩子,而且可能也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不太靠谱,于是就让杨蒙浩带韩艺他们出去逛逛,可怜的杨姑娘只能泪眼汪汪的目送韩艺他们出门,她可不是一个安分的大小姐,她是多么想跟这韩艺他们一块出去玩,但是她身上可还背着逃婚的压力,还需要依靠元氏,故此只能乖乖听话。 韩艺却是心明如镜,杨姑娘又被他的堂弟给设计了,其实当时他就看出来了,杨蒙浩之所以在饭桌上就迫不及待的说这事,就是为了阻止杨飞雪出门,他可能早就料到元氏肯定不会让自己带着杨飞雪出门的。 原因自然更明显不过了,这一趟出门,铁定穿帮,杨飞雪是杨蒙浩的堂姐,这要让杨飞雪知道堂弟是骗她的那还了得,必须得想办法支开杨飞雪,至于韩艺他们的话,说到底身份差距甚大,韩艺还得依靠杨家,这就好说了,杨蒙浩这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啊! 但韩艺也没有多说一句,让桑木他们带上钱,就跟着杨蒙浩就出门了。 出了杨府,韩艺以为有马车送,至少也有匹马做,哪里知道步行,看到白白的雪地,心里开始骂娘了,这位少公子真是靠不住,太tm寒碜了。 杨蒙浩这一出门,就道:“韩艺,想不到你是这么重义气的人,为了报我堂姐的恩,竟敢上城墙与叛军拼命。” 韩艺微微笑道:“知恩图报,这算不得什么义气。” “话可不能这么说,由此可见你还是一个挺重义气的人。” 杨蒙浩摇摇头,又道:“韩艺,我可是把你当做朋友了,你把我当做朋友么?” 你这朋友未免也太廉价了吧,我和你认识都还不到一日,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一见如故。韩艺道:“韩艺出身卑微,怎敢高攀少公子。”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开心。”杨蒙浩板着稚嫩的脸,道:“你是我八姐的朋友,那便是我杨蒙浩的朋友。” 韩艺笑了笑,没有再做声了。 杨蒙浩偷偷瞧了眼韩艺,又是嘿嘿一笑,道:“韩艺,有件事我与你说了,你可别告诉我八姐,哦,还有我父母。” 韩艺道:“好啊!” 杨蒙浩讪讪笑道:“其实---其实我借钱不是卖买弓,而是另有所用。” 韩艺故作诧异道:“不是买弓?” 杨蒙浩尴尬的点了点头。 韩艺好奇道:“那你借钱是为了什么?” 杨蒙浩挠着后脑勺道:“是去---是去与人玩六博的。” “六博?” 韩艺微微皱眉,这六博他当然知道,是一种棋类,但是后来慢慢变成一种赌博的玩法,后世已经失传了,不过他作为千门中人,肯定是听过的,道:“原来你是要去赌钱啊!” ps: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观棋轩 韩艺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杨蒙浩竟然是借钱去赌博,他以为这些贵族子弟玩得肯定是什么琴棋书画、亦或者打猎骑马之类的,哪里知道跟他这俗人没啥两样。 但这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杨蒙浩前面急着跑回来,定是输红眼了,想回家弄点钱再去赌,恰好碰到杨飞雪,以为杨飞雪肯定带了不少钱来,可是哪里知道杨飞雪身上半文钱都没有。 而杨飞雪心地善良,对钱又没有什么概念,许久不见这堂弟,不想让堂弟失望,于是就跑来问韩艺借钱。 这雪天跑去赌钱,这瘾还真是够粗的!韩艺心中一声长叹,赌博对于他而言,只是消磨时间的,他很久没有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跑去赌钱了。 杨蒙浩却道:“韩艺,你终究还是见识少了,这怎么能算是赌钱了,这钱只是用来增加趣味,若是没有一点筹码,那多无趣呀,而且这么做,还能增进棋艺。” 这还不是赌?那什么是赌?韩艺算是服了,笑道:“少公子说的是,其实我对这六博也挺感兴趣的,正好跟少公子去见识见识。” 杨蒙浩没想到韩艺与他竟是同道中人,不禁大喜,道:“那这钱?” 韩艺笑道:“你输多少,都算我的。” “韩艺,本公子果真没有看错你,够爽快,若是赢了咱们就一人一半。还有。今后在京城有啥难事,尽管来找我便是。” 杨蒙浩拍着胸脯说道。 找你?你连个二十贯都拿不出来,我找你拼刺刀?还一人一半。md,亏你说得出口,输了全算我的,赢了就一人一半,你怎么不去死啊!韩艺心口不一的笑道:“就怕少公子到时嫌我烦。” 他就不明白了,在来的路上,杨飞雪告诉他。杨思训的家教可是非常严的,名字里面都带“训”的。可是这杨蒙浩怎么看也不像是家教非常严下的产物啊! 其实杨飞雪并没有骗韩艺,这杨思训的家教的确比较严,像杨蒙浩的哥哥杨蒙知便是非常规规矩矩的一个贵族子弟,按部就班的走在父母安排的道路上。现在已经外出当官了。 杨蒙浩由于生的晚,杨思训和元氏的年纪比较大了,就比较疼爱这个小儿子,因为很难再生第三个了,而且杨思训又没有妾侍,特别是杨蒙知离京之后,夫妻两就把全部的爱倾注在杨蒙浩身上,家训没变,是人变了。 而这杨蒙浩生来就比较调皮。而且又刚好出生在一个太子党辉煌的年代,在唐太宗时期,还是建国初期。这太子党只是初露峥嵘。然而现在,当年的太子党,现在已经有一个当上了皇帝,那就是李治,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如今的太子党已经茁壮成长了起来。 杨蒙浩可以说是长安的一个缩影。 这钱谈妥了。杨蒙浩算是安心了,走路都带风的。幸亏小胖在这一路上得到了锻炼,咬紧牙还是能跟的上他们的脚步。 走了半个时辰,杨蒙浩带着韩艺他们来到了长安的东市,这里是做买卖的集结地,类似于北京的王府井,但凡做买卖的都必须来这里或者去西市,一般的街道上是不准做买卖的,你要弄个担子随处放,那就不是城管了,直接就把你抓到官衙去,由此可见,唐朝虽然不轻商,但是商业规模还是太小了,或者说是太拘束了。 虽然是下雪天,但集市上兀自是人来人往,小商贩们使劲吆喝,热闹非凡,熊弟、小野立刻被这热闹的场面深深吸引住了。 一行人又来到了一栋二楼高的楼宇面前,虽然楼层不高,但是非常气派,雕梁画栋,流檐飞壁,二楼的屋檐上挂着一块匾额,观棋轩。 韩艺抬头看了眼这匾额,略显疑惑道:“这好像是棋社来的。” 杨蒙浩点头道:“这就是棋社啊!” 韩艺听得怪郁闷的,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融入唐朝,去青楼吧,里面玩得是琴棋书画,来到棋社了,里面却又是赌博,完全摸不清路数,如今谁若告诉他,嫖/客都去尼姑庵,恐怕他也会相信。 这才站在门口,杨蒙浩就跟打了鸡血似得,激动的不得了,连连催促着,“走吧,走吧。” “小胖,进去啊!” 韩艺刚准备迈进门,忽见熊弟痴呆呆的望着不远处一个卖烧饼的小摊位。 熊弟吞了一口口水,道:“韩大哥,我不想去里面,我想去集市看看。” 小野也点点头。 这就是好孩子,对赌博没啥兴趣。 韩艺倒是不反对,只是有些担心,于是看向杨蒙浩。 杨蒙浩挥挥手道:“也好,太多人进去也麻烦。” 韩艺道:“可是他们人生地不熟,不太安全吧。” “这好办,你有五文钱不?” “五文钱?” 韩艺愣下,随即点点头。 “拿来。” 杨蒙浩伸出手来。 你这小子未免也太落魄了吧,连区区五文钱都没有。韩艺真的是服了,拿出五文钱给他。 杨蒙浩拿着这五文钱,交给这观棋轩一个跑腿的小伙计,年纪与熊弟他们相当,让他带着熊弟他们去集市逛逛,观棋轩伙计多得是,这伙计就是干这事的,跑跑腿,买买东西什么的。 这伙计拿着钱乐呵呵的就答应了下来。 韩艺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就让东浩、佐雾跟着去,而他与桑木就跟着杨蒙浩进去。 来到里面,大厅非常大,但是陈设十分简单,就摆放着各种桌凳,一行四张桌。共有六行,方桌可坐四人,长桌可坐两人。桌上摆放着各种棋盘,桌面铺着丝绸,这丝绸一放,档次立刻上来了。 此时里面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个个都是身着华丽,但是年纪都比较轻,看来这是公子党聚集的地方。虽说着下棋要安静,但毕竟都是很年轻的公子党。你很难要求他们完全静下来,但也算不得太吵,因为下棋还是需要思考的。 “蒙浩,这里。这里。” 听得一个压低声的叫喊。 韩艺寻声望去,只见左边最里面的一张桌上坐着一个比杨蒙浩年纪稍长的少年,一张圆脸两边生的一对招风耳。 杨蒙浩立刻走了过去。 待杨蒙浩走近,那少年便说道:“我还以为你小子不来了。” 杨蒙浩一屁股坐在那少年对面,道:“我杨蒙浩说话算数,怎会不来。” 那少年显然不信,道:“你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你带了钱没有。” 杨蒙浩哼道:“天富,你忒瞧不起人了。区区小钱,我杨蒙浩就没有放在眼里。”说着往桑木肩上一指,道:“瞧见没有。我一个人都弄不来,还得找人帮忙。” 这少年姓赵,名天富,是赵家子弟。 韩艺听得想笑,这小子还真是一个说谎不打草稿的人。 赵天富道:“哎呦,还真带了不少钱来。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钱,你爹爹可不会给你这么多钱。” 杨蒙浩仰着脑袋道:“这算得了什么,我自有办法,闲话少说,开始吧,待会一定杀你一个片甲不留。” 赵天富呵呵道:“你小子尽会吹牛。来吧,来吧,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若非与你约好,方才我便另外找人了。” 杨蒙浩先是招来一人,让桑木把钱交给他保管,这桑木当然不会听他的,看向韩艺,韩艺见这里这么气派,二楼似乎还有雅座来的,来这里又都是贵族子弟,区区二十贯而已,就让桑木将钱交给这人。 那边赵天富似乎已经交了钱。 原来将钱交给这里的人保管,为了就是防止赖账的现象,他们下棋都是用竹片计数,唤作筹,每人各有十块竹片,大小不一,上面写着一筹、二筹等字,也就是后世的筹码,打完以后再结账。 韩艺和桑木则是站在一旁,因为他来的路上,就说扮作杨蒙浩的随从,出入这种场合,他还是希望能够低调一点,其实这里的服务还挺不错的,如果是公子来的,会有观战的座位,并且奉上茶点招待。 而那边杨蒙浩已经和赵天富开始了对弈,只见杨蒙浩先是拿着两颗兽骨制成的骰子扔进一个瓷质的钵碗内,见得点数,一脸懊恼之色,然后极不情愿的拿起棋子数着放入棋盘内。 随后赵天富同样也是如此,先扔骰子再行棋。 这六博在后世已经失传了,据说这个棋类似于后世的军棋,但是里面还包括卦阵什么什么之类的,十分复杂。 韩艺也想看看这六博到底是怎么玩的,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反而看得津津有味,毕竟他是这方面的天赋,看得两三盘,便也知道该如何玩了。 也不知道是杨蒙浩技术不行,还是运气太差,反正就看他在那里抓到脑袋,听得他说着什么“厚积薄发”“先抑后扬”“运气不好”,反正这小子吹牛张嘴就来,十把过去了,杨蒙浩的筹码已经输了一大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个劲的还在扯衣领,大雪天的直呼“好热”“好热”。 韩艺是直摇头,暗道,这小子性子有太急了,走棋比谁还快,都不用思考的,这要能赢钱,那真是母猪都会上树了。 相反这赵天富倒是比较沉着冷静,每一步棋都思考许久。 韩艺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虽然不看重钱,但是杨蒙浩输光之后,肯定又会来找他,心想得制止杨蒙浩,等这盘下完之后,韩艺就走上前,小声道:“少公子,你今天运气不佳,要不改日再来?” 杨蒙浩瞧了眼韩艺,眉宇间出现一丝犹豫,他当然不想回,但这钱可是韩艺的,见韩艺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不走。 赵天富瞧了韩艺,笑呵呵道:“蒙浩,我看你这随从说的很有道理,留点钱回去吧,总是赢光你的钱,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杨蒙浩一听这话,立刻道:“不就是几十贯钱,我杨蒙浩输不起么,哼,现在胜负还犹未可知了,待会就把你的钱全部赢来,咱们继续下过。” 就这样,韩艺被华丽丽的无视在一旁。 赵天富微微瞥了眼韩艺,目光中夹带一丝不屑,好似在说,老子在这下棋,你一个下人在边上啰嗦甚么。 你这小子未免也欺人太甚了,赢了他这么多钱,还不知足。韩艺道:“少公子,我看你一心两用,又要扔骰子,又要下棋,怪累的,要不我来帮你扔骰子,这样你就可以专心下棋了。” 杨蒙浩瞧了眼韩艺,心想这样也好,他也有份参与,要是输光了也不能怪我一个人。于是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就说了,怎么老是输,原来是分心了。”说的好像赵天富就不要分心似得,但是他不管,他吹他的,又朝着赵天富道:“可以么?” 赵天富暗讽道:“当然可以,若是把你累病了,谁来陪我玩。” 杨蒙浩当然明白,脸色稍显不悦。 韩艺微微笑道:“多谢公子体谅。公子请掷骰子。” 规矩是胜者先走。 赵天富拿两颗骰子往碗内一扔,一个三,一个四。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这六博的玩法,又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飞行棋,棋子连放到棋盘两边,随着骰子点数进入棋盘,虽然需要技术,但是也需要运气,你得走到关键的点上,才能吃掉对方的子。 而且这走位是很有学问的,跟占卜还有些关联,但是吃子又跟兵法有关,还讲究什么阵型,都还有口诀,首先要将棋子走到特定的位置,就可以立起,如此才具有吃子的能力,如果运气不佳,总是扔不到位,就无法拥有吃子权。 不过第一回点数当然是越大越好,因为你的棋子越早进入中盘,站定位子,就能有效的压制对方的棋子,具有主动权。 既要运气,又要技术,这就挺刺激的,符合赌博的原理。 轮到韩艺掷骰子了,他拿着两颗骰子,看了看,磨制的非常精致,六面几乎一样,再掂量了几下,往碗内一扔。 两个一! 可惜,这里没有豹子一说。 杨蒙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郁闷的望着韩艺,你这运气,还不如我来了。 “真是抱歉。” 话虽如此,但是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ps:求订阅,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王家玄道 杨蒙浩真的很郁闷,他见过运气差的,就没有见过运气比自己还差的,但是没办法,钱是韩艺的,心里还想着,这下钱若都输掉了,你可就不能怪我了。 赵天富自然开心的要死。 唯独韩艺兀自神色如常,心里寻思着,这骨制的骰子与后世的骰子还是差别蛮大的,不能一下子就完全的掌控,还得练练。 他就不顾杨蒙浩那幽怨的眼神,就这样非常平淡的一遍又一遍的扔着。 渐渐地,杨蒙浩的眼神从幽怨变成了兴奋,相反的赵天富的眼神却从开心变成了愁眉难展。 “双一!双一!” 杨蒙浩赤红的双目紧紧盯着那在碗中转动的骰子,对着钵碗使劲的叫嚷,完全不顾旁人的感受。 一个骰子停了下来,正是一个一,还有一个转动的着,赵天富也纳闷了,为什么韩艺扔出的骰子能够旋转的如此之快。 第二个骰子终于停了下来,正是一个一。 双一! 杨蒙浩兴奋的高举双手,“我赢了,我赢了。” 要知道前面他可是一直被压制着,几乎已经判了他死刑,很难在翻盘了,除非扔出绝佳的点数。 韩艺帮他做到了,到了后面,几乎想什么点数就来什么点数,相差不过一两点,这种绝地大翻盘的胜利,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兴奋的举臂大叫。 一人突然道:“杨家后生。你安静一点行不,这里可不只有你一个人。” “哦。抱歉,抱歉。” 杨蒙浩醒悟过来。赶紧坐了下来。 “该死!” 赵天富狠狠瞪了韩艺一眼,但是韩艺兀自非常平静,垂首不语。他又朝着杨蒙浩道:“这一盘算你走运,我就不相信你盘盘这么走运,咱们再来过。” 杨蒙浩哈哈道:“我说过,刚才只是我让着你罢了,现在我运气来了。看我不杀你一个片甲不留。” 韩艺看着杨蒙浩,微微一叹。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整天就知道吹牛。 但是旁人的阻止,没有让杨蒙浩就此安静下来。 “八,八。哈哈。真的是八,我又赢了。” “六,给我一个六,求你了,给我一个六,呀呀呀呀,真的给我六了,哇哈哈!” ..... 不知不觉中,边上突然站了不少人。他们忘乎所以的跟着杨蒙浩一块叫着,这喊什么点数,就出什么点数。实在是太刺激了。 骰子! 一个韩艺熟悉不能在熟悉的玩意了,他可以听骰子声长大的,玩骰子的时间远胜过其他小孩玩变形金刚的时间,想要扔出自己想要的点数,可不需要靠水银来帮忙,其实这扔骰子还只是其次。他摇骰子更加厉害,什么一柱擎天。简直就是小儿科,你要六就六,要一就一,跟电视上演的没差。 这还是当今骰子的材质与后世的不一样,故此他十把内,只能有五把扔出准确的点数来,其余五把均有稍微出入,但是这已经足够了,至少能够弥补杨蒙浩智商上的不足。 而赵天富哪里还有方才那般嚣张跋扈,一对招风耳是红的透明,坐在那里一个劲的擦汗。 “哈哈,我又赢了。” 杨蒙浩激动的都跳上的凳子,不断的高举这双手,他非常享受这种时刻,因为边上有很多人在看着。 “你小子作弊。” 赵天富突然一拍桌,霍然站起,一手指着韩艺。 韩艺错愕道:“啊?作弊?我没有啊!” 赵天富哼道:“你还说没有,你哪有这么好的运气,想扔什么点数就出什么点数,我才不信,你一定是作弊。” 杨蒙浩急忙跳下凳子,道:“天富,话可不能这么说,今早上我输了一早上,我可也没有说你作弊,输不起直说便是,何必找这种借口,你若说我这仆从作弊,那你就找出证据来。” 这时候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 “王伯,你来的正好,这小子作弊。” 赵天富手指着韩艺道。 这王伯瞧了眼韩艺,韩艺冤枉道:“我没有作弊啊,我只是帮我家少公子扔骰子。” 赵天富道:“你胡说。”说着他又朝着王伯道:“王伯,这小子想扔什么点数,就能扔出什么点数来,这还不是作弊么。” 旁边一人突然道:“那只是人家运气好,这谈不上作弊吧,况且人家也不是想扔什么点数就能扔出来,有些很多把还是差了不少。” 这左一句,右一句,王伯也大概了解清楚了,向赵天富道:“赵公子,你若没有证据,我可不能凭他扔出来的点数好,就认为他是在作弊。” “听见没有。” 杨蒙浩见王伯也站在他这边,更是高兴不已,朝着赵天富道:“你要不服气,咱们再来过便是,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钱。哈哈。” 赵天富气得是咬牙切齿,他倒是还有钱,但是他真不敢再来了,这钱输了倒还是小事,关键是面子上过不去,谁都知道杨蒙浩是一个只会吹牛的家伙,输给这小子真是太丢人了。 韩艺见也差不多了,今早上的本钱也差不多都赢回来了,于是道:“少公子,算了吧,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杨蒙浩却摆手道:“你别这么扫兴好不,今天运气这么好,再玩一会儿吧。” 我扫兴?你个蠢货,这哪是运气,分明就是老子在帮你啊!韩艺被这小子气得半死。 “说得不错。运气来之不易,应当好生珍惜才是。” 听得一个非常平静的声音。 “玄道。” “是玄道来了。” “玄道哥,你今日怎有空来这里。” “我就过来看看。” 只见人群让开一条道来。一个二十岁出头青年走了过来,皮肤白皙的透明,脸颊两边隐隐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虽然那独孤无月也很白,但那是天生白,肤色如此,就跟白人一样。 但这人显然是很久没有晒太阳。一双狭长的双眼。犹如新月一般,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眼光。修长的身材,穿着一件非常简朴的深蓝色长衫,但是非常干净整洁,以至于让人忽略这是件非常廉价的衣服。而且他还拥有一双非常漂亮的双手,十指白净修长,指甲剪得是整整齐齐,里面是一尘不染,但就这么漂亮的双手,却捧着一直乌绿色的小乌龟,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大公子。” 那王伯见这公子来了,微微颔首喊道。 这公子轻轻嗯了一声。 难道他就是这观棋轩的主人?韩艺不禁瞧了眼这公子。 这公子走上前来,微微笑道:“原来是小蒙啊!” 杨蒙浩拱手喊道:“小蒙见过玄道哥哥。”表现的非常乖巧。哪里还敢像刚才那般张扬。 这公子笑着点了下头,一双深邃狭长的双目,突然看向韩艺。平静温和的目光突然变的凌厉起来,仿佛要看穿韩艺不可。 韩艺也不是纸糊的,全当没有看见,心里却嘀咕道,你不是吧,我们就是赢一点钱而已。而且还不是赢你的钱,你还是在盈利的。用不着这么看我吧。 “在下王玄道。” 这公子突然向韩艺颔首道。 一旁的人错愕不已。 观国公够牛吧,但是杨蒙浩见到这位王玄道,似乎也比较尊敬,可见王玄道肯定不是一般人,他竟然向一个随从自我介绍,这显得就有些怪异了。 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啊! 韩艺故作惊慌道:“哦,这位公子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是一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王玄道微笑道:“正是。”他的微笑非吝啬,只是稍有弧度的嘴角露出那么一丝笑意。 杨蒙浩惊讶道:“玄道哥哥,他---他是我的随从。” 王玄道道:“随从也应该有名吧。” 杨蒙浩有些犯愣,伸出手来拉了下韩艺的衣袖,又使了使眼色。 你小子一点用都没有,就知道吹牛。韩艺这没办法了,忙道:“哦,在下韩艺。” “韩艺?” 王玄道低眉沉吟,又问道:“听你口音,似乎不是长安人士。” 这家伙为什么对我感兴趣,难不成他看上我了,天呐,那独孤无月这么漂亮,你应该找他去啊!韩艺心中也是疑惑不已,“我是扬州人士。” “原来是扬州来的。” 王玄道点点头,突然余光看向赵天富,道:“天富,你今日运气不佳,还是不要继续了。” 赵天富赶紧借坡下驴,“玄道哥哥说的是,我等会就回去了。” 王玄道又向杨蒙浩道:“小蒙,你如今运势正旺,应当趁胜追击才是,否则,运势一过,你就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不愧是开赌场的,真是会忽悠人,那小子没啥钱了,你就让他走人,这蠢货赢了钱,你就让他留下来,开赌场的果真都没有人情味。韩艺表示鄙视这王玄道,但又不好劝,心里只能祈祷这杨蒙浩能够懂得见好就收。 显然,他高估了杨蒙浩的智商,杨蒙浩兴奋道:“真的么,嘿嘿,我也是这般想的。” 王玄道笑道:“这样吧,我与你下一盘。” “啊?” 杨蒙浩顿时一惊,惊愕道:“玄道哥哥,你要跟我下?” 王玄道道:“不行么?” 杨蒙浩面露苦色,挠着头道:“这---这,玄道哥哥,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啊!” 王玄道笑道:“这六博运气占得七成,棋艺只占三成,可以说输赢借由天定,你若不下过,又怎知道赢不了我,还是小蒙不愿赏脸陪哥哥玩一盘。” 他这是激将法,千万别答应。韩艺暗自嘀咕。 杨蒙浩眼珠一转,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若能够王玄道交手一翻,那是多么的风光,这岂是钱能够买来的,反正就玩一盘,也用不了多少钱。念及至此,他点头笑道:“小蒙怎敢,能与玄道哥哥下棋,那是小蒙我的荣幸,那小蒙就舍命陪君子了。” 王玄道笑着点点头,突然道:“这桌子的方位不利于我,可否转动一下。” 方位? 韩艺暗自好笑,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就这档次,哼,看来这赌徒都信命啊! 杨蒙浩忙道:“这当然可以。” ps: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运气VS势力 很快,两个下人就走了上来,依照王玄道的要求,将桌子转向至东北西南线上,王玄道坐在东北角上,他似乎非常注重一些细节,他先是手中的乌龟放在棋盘左下方,又伸手将棋盘放正,桌子与凳子的距离也似乎有标准,总而言之,很多麻烦事。 你这厮还真是麻烦,干脆回去将**反过来穿得了。韩艺看着都累呀,他认为赌钱就是图个爽快、刺激,你这样弄,还不如不赌。 杨蒙浩就挺对韩艺的胃口,一屁股坐下,然后就是发愣,但也不敢催促王玄道。 过得好一会儿,王玄道突然从怀中掏出六枚铜板来,握在手里,将手甚至乌龟上方,六枚铜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一枚枚滴落在乌龟的龟壳上,然后在散落在桌面上,王玄道凝视铜板片刻,轻轻点头,道:“可以开始了,你先行。” 杨蒙浩望向韩艺,似乎已经习惯了韩艺来掷骰子。 韩艺道:“少公子,既然你是陪王公子玩,那你不如自己来吧。” 杨蒙浩似乎也没有打算赢,于是点头道:“这样也好。”于是拿起两个骰子扔进碗内,似乎运气也不错,一个四,一个五。 他嘿嘿一笑,欢乐的走动棋子,又道:“玄道哥哥请。” 王玄道一笑,拿起两个骰子非常随意的往碗内一扔,两个六。 杨蒙浩一张笑脸顿时变得非常僵硬。一对机灵的眸子都快掉到棋盘上去了,看得韩艺都想发笑。 又隐隐听得旁边有人说道:“不愧是王玄道,真是厉害!” “这还用说。玄道可是咱们长安的棋王,恐怕在咱们大唐都难有人胜得了他。” ...... 这马屁拍得未免也太露骨了吧,这纯粹就是运气,如果棋王都是因为运气的话,那还叫什么棋王,真是的。韩艺对此是嗤之以鼻,他倒不是嫉妒。只是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搭边呀,因为就凭王玄道扔骰子的手法来。是不可能掌控骰子的,那么只能说是运气。 王玄道却似乎全当没有听见,不急不慢的走着棋,嘴上却道:“我们似乎忘记说赌注了。” 杨蒙浩错愕道:“玄道哥哥怎说?” 王玄道笑道:“一盘定胜负。就赌全部的钱。” 杨蒙浩挠着头,畏畏缩缩道:“这---这么多啊?” 王玄道道:“你若赢了,你今日带了多少钱来,我就陪你多少钱,但如果你输了的话,我不要你一文钱。” 杨蒙浩嘿嘿道:“这小蒙怎好意思。” 王玄道道:“我只是将你不去学堂来这赌钱的事告诉观国公。” “告---告---。” 杨蒙浩吓得浑身发颤,舌头都抖动起来了,“玄道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没得罪你,这要让我爹爹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韩艺看到双腿一个劲的晃悠的杨蒙浩。还有些幸灾乐祸,小样,告诉你别跟这家伙玩,你偏要玩,现在好了,上当了吧。不对,他这不是冲着我来的吧。 想到这里。他皱眉瞥了眼王玄道,可是我初到长安,又是一个随从,与这家伙也是第一回碰面,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真是怪了个哉。 王玄道品了口茶,缓缓说道:“观国公乃是我的长辈,你也算是我的弟弟,你平时来此玩耍,我自然非常欢迎,但是你不去学堂偷偷跑来这里,这我若是不告知观国公,观国公一定会责怪于我的,但是我若告知观国公,似乎又对不起你,我也难做呀,以此为赌注,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杨蒙浩摇头道:“我不来了,我不来了。” 王玄道也不勉强,朝着一旁的王伯道:“王伯,你去一趟观国公府。” “是。” “等等等下。” 杨蒙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道:“玄道哥哥,求求你了,别告诉我爹爹。” 王玄道神色非常平静,道:“你继续下下去还有希望,不下的话,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这逼得杨蒙浩没有办法了,一个劲点头道:“我下,我下,你千万别告诉我爹爹。” “你赢了我,我自然不会告。” 王玄道手一伸,道:“现在轮到你走棋了。” “哦,是,我走的。” 杨蒙浩吞咽一口,伸出手时,只见他的手一个劲的颤抖,好不容易才把骰子握在手里,也许抖得太厉害了,一扔,有个骰子还跑到外面去了,不少人见了,纷纷笑了起来。 这怎么办?他立刻看向王玄道。 王玄道微微摇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多谢,多谢。” 杨蒙浩擦擦汗,又捡回骰子来,放在碗口上徘徊了几次,始终忍不下去,这钱输了,还可以再去借,但这事要是给杨思训知道了,那他真的会崩溃去,正当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人,猛地转头望向韩艺,眼中闪烁着泪花,总而言之,就一个意思,韩艺!救命啊! 王玄道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低眉凝视着棋盘,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韩---韩艺,要---要不不,还---还是你来吧。” 杨蒙浩抖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来他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也好,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韩艺瞧了眼杨蒙浩,自己怎么就跟了这么个蠢货,道:“好吧。” 杨蒙浩又向王玄道道:“玄道哥哥,你以为如何?” 王玄道抬起头来,眼中绽放着兴奋的光芒。“当然可以。”平淡的语气,终于荡起了一丝涟漪。 韩艺走上前,拿起骰子。往里面一扔,一个五,一个六。 周边立刻响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他们并没有想到韩艺能够如此熟练的掌握骰子,心里纷纷想到,这小子运气真是好了。 杨蒙浩也是大喜过望,但心中兀自紧张万分,这可不是在赌钱。而是在赌命呀,他根本不敢再想刚才和赵天富赌一样。点数一出,就立刻走棋,拿着棋子磨磨蹭蹭的,犹豫不决。 王玄道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趁着杨蒙浩在想的同时,突然向韩艺道:“不知韩小哥可信命?” 韩艺一愣,摇头道:“不太信。” “我信。” “是吗?哦。” 韩艺真不知道他说这些干什么。 王玄道也不在意,笑道:“有道是,尽人事,听天命,可天若不成,这事就成不了,天若要成。此事必成,很多事情,命中已经注定。” 韩艺继续敷衍道:“王公子高见。韩艺受教了,受教了。” “哪里,哪里。”王玄道兀自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今天的卦象说我运势很旺,只要我坐在东北面,将祥物置于东边与金同在。左边放一碗水,便可将我的运势推至最高处。” 韩艺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好似在问,所以呢? 王玄道终于不再开口,伸出那只极为漂亮的手,从碗中拿起骰子来,此时杨蒙浩已经走完了,不过这小子终于学会认真思考了,盯着棋盘,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听得当当几声。 “哇!” 一阵惊叹声响起。 一四,一五。 正是王玄道棋面上希望的点数。 王玄道微微一笑,突然望向韩艺,“所以,我是很很难被击败的。”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牛的人。韩艺看得也是惊奇不已,他真的不信命,但是王玄道的运气似乎太好了一点,这还不是关键,毕竟运气好这很正常,关键在于王玄道那一份自信,这一般只有赌术高手才会具有的。 那些完全凭运气的赌徒,根本不可能会拥有这种自信,除非真如他所言,他能够知道自己的运势非常旺。不禁皱了下眉头,心里又想,就算你真的会占卜,就算你运势好,那又怎样,老子在这里就是赌神,你信老天是吧,告诉你,在这里,我就是天,你要信就信我吧。 等王玄道走完,韩艺拿起两个骰子往碗内一扔,双六,也是杨蒙浩最渴望的点数。 一旁的人都看傻了,这是太不可思议了。 势力就是回应的最好方式。 王玄道微微皱了下眉头。 在后世赌术高于韩艺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在这唐朝,韩艺非常坚信一点,如果他梳着大奔头,咬着巧克力,他就是赌神。 此时其他桌上已经没人了,纷纷围过来观战,而且整个大厅内非常安静,大家纷纷屏住呼吸,只听见骰子在碗中转动的声音。 气氛显得非常紧张。 杨蒙浩虽然棋艺非常差,但是有韩艺的帮忙,在他掷出的点数的指引下,这蠢货总算是中规中矩,没有犯什么错误。 反观王玄道虽然棋艺高超,而且在最初的时候,完全控制住了整个局面,但是到后来,他的运势似乎在渐渐的减弱,扔出的点数时而好,时而差强人意,而他脸上的表情,则是越来越凝重。 韩艺却是越扔越顺手。 终于,来到了决胜时刻,只要韩艺这一把能扔出一个七点来,那么杨蒙浩就赢了,否则的话,再过一手,王玄道就有致胜的棋路。 大厅内雅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韩艺。 韩艺瞧了眼王玄道,见他低眉沉吟着,笑道:“王公子。” 王玄道抬起头来望着韩艺。 韩艺道:“如果我信命的话,那我恐怕早就死了。” 说完,他非常自信的甩出两个骰子。 只见两个骰子飞快的在碗中转圈,就这急速的转动,旁观的那些人恐怕就甩不出来。 第一个骰子停了下来,是一个一。 第二个多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六点! 合起来七点。 杨蒙浩呆愣半响,猛地揉揉眼,看清楚了,又瞧向王玄道,眨了眨眼。 王玄道凝视碗中片刻,突然若有所思道:“有趣,有趣。”顿了顿,他才道:“我输了。” ps:求订阅,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变数 我赢了王玄道? 我真的赢了王玄道吗? 杨蒙浩至今都未醒过神来,他方才可是全神贯注的在下棋,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过,由于过于的投入,以至于他心无旁骛,甚至连自己赢了,都还不知道,还在思考下一步棋怎么走,直到王玄道认输了,他才反应过来,但兀自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 等到再三确定王玄道的确无棋可走了,他才反应过来,顿时激动的跳起来,高举双臂道:“我赢了---。”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左右瞧了瞧,立刻又收敛了几分,微微拱手道:“玄道哥哥,小弟一时侥幸,承让,承让。” 王玄道微微笑道:“这可不是侥幸,如果是侥幸的话,你就赢不了我了。”说着,他又朝着一旁站着的王伯道:“王伯,你去带小蒙去柜房拿钱。” 王伯急忙伸手道:“杨公子,这边请。” “有礼,有礼。” 杨蒙浩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想王玄道道:“玄道哥哥,我---。” 王玄道笑道:“你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 “多谢,多谢。” 杨蒙浩这才放心的跟王伯去往柜房。 韩艺瞥了眼王玄道,见他兀自坐在凳子上,凝视着棋盘,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心想,难道就这么结束呢?这家伙还真是难以捉摸。带着一丝好奇。他跟着杨蒙浩离开了。 来到大厅后面的柜房,那王伯突然向韩艺和桑木道:“二位请留步,杨公子跟我进去就行了。” 杨蒙浩大咧咧道:“韩艺。你们在这等等,我很快就出来了。” 韩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这杨蒙浩进去不到片刻,王玄道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朝着韩艺拱拱手道:“韩小哥,能否借一步说话。” 原来让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呀。我就说吗,这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了。肯定还是有下文的。韩艺对此也深感好奇,点头道:“当然。”说着向桑木使了个眼色,就跟着王玄道进入边上一间屋内。 这屋内十分简朴,似乎是用来给人休息的。有一张卧榻,上方放在一个茶几。 “请。” “请。” 二人上得卧榻,隔着茶几,相对而坐,这王玄道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是非常正经,就跟有洁癖似得,双腿跪在卧榻上。背挺得直直的,双手放在大腿上,一看就知道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子弟。不跟韩艺一样,腿一盘,怎么舒服怎么来。 王玄道亲手给韩艺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下茶壶后,他望着韩艺笑道:“韩小哥。我想跟你做个朋友,不知在下是否有这荣幸。” 做朋友?韩艺错愕道:“王公子。我只是一个随从。” 王玄道点点头道:“我知道,但这有什么关系吗?” 韩艺道:“这还没有关系吗?我只是随从,你是公子,我们怎么可以做朋友。” “原来如此。”王玄道笑了一声,道:“我说了,我是信命之人,自然不会受这些世俗所束缚。” 韩艺好奇道:“王公子的意思是,是老天要你跟我做朋友的?” 王玄道摇摇头道:“恰恰相反。” 韩艺疑惑道:“这我就不太懂了,王公子,我是一个爽快人,你有什么就直说吧,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高看我。” “既然如此,我那就直说了。” 王玄道微微一叹,道:“我自小跟师父学习占卜算卦,也学得一些皮毛,这让我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命中注定,何时生,何时死,我只需要遵循天意就行了。” 韩艺很违心的说道:“这也不错啊!很多人都想跟你一样,能知道何时死,一定有很多人羡慕你吧,” 王玄道嘴角露出略微苦涩的笑意,“起初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日子一久,我便觉得人生在世,变得非常无趣,人可以窥破天意,但却没有办法去改变天意,我做的每件事都只是遵循天意,不管是何时出门,还是何时上山打猎,仿佛我已经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这让我的人生变得十分乏味。” “嗯,这也确实有点无聊。”韩艺点点头,其实他完全听不懂王玄道在说什么,纯粹的敷衍,道:“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似乎不受天命的束缚。” “啊?” 韩艺愣道:“此话怎说?” 王玄道道:“我今日起床时,为自己占卜了一卦,卦象说我今日运势很旺,可做到无往不利,而在刚才与你下棋前,我又占卜了一卦,卦象并未改变,但是我却输了,而且跟你下完棋之后,我的运势跌倒了低谷。” 输了就输了,干嘛找这借口。韩艺不以为意,虽然王玄道的表演非常神奇,但是他兀自不信这世上有什么神算子,道:“这又说明了什么?” 王玄道笑道:“这就说明,你改变了天意,我的命运也因你而改变,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你的面相非常古怪,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但凡与你有关的人,命运都会发生改变,所以我猜你...本身就是一个变数。” 难道他是指?不会吧,世上真有这等奇人。韩艺微微皱了下眉,道:“王公子,你刚才可不是跟我在下棋,而是跟我家少公子。” 王玄道道:“玄道不才,但也不至于蠢到连在跟谁走棋,都看不出来。” 这倒也是,不是人人都是杨蒙浩。韩艺沉吟道:“王公子。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天意,而是我有这甩骰子的本事。这你怎么能够赢我。” 王玄道笑道:“这我当然看出来了,但是,记得我前面就说过,尽人事,听天命,不管你本事多大,老天要你输。你还是必输无疑,但是你却战胜了天意。并且改变了我的运势,若无本事之人,又怎么可以做到如此,这并不矛盾。” 韩艺听半天。又想了半天,总觉得这话是忽悠人的,但仔细一想又有三分道理,况且他心里还真有一个巨大的秘密,想到自己都能穿越,试问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了。道:“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的人生非常无聊,因为你已经认定一切都已经注定了。而你又认为我就是一个变数,你若跟做朋友,那么你的命运也就发生了改变。充满了未知,你想借我摆脱命运的束缚。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他都把自己说玄乎了。 “正是如此。” 王玄道点头道。 “我明白了。”韩艺点点头,道:“如果我说我不愿意的话,你会不会找我麻烦?” 王玄道摇摇头道:“我只是期望能与你做朋友,但是你若不愿,那也无妨。” 韩艺立刻摇头道:“那我就不愿意。” 王玄道道:“为何?” 韩艺笑道:“因为朋友这两个字。在我心中是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绝不是说口头上承诺一句。那我们便是朋友了,我觉得朋友是建立在友情之上的,就算是酒肉朋友,那也是建立在酒肉之上的,你我初次见面,最多也就是一面之交,交情就谈不上了,身份又差距甚大。呃....,关键我也不信这些东西,当然,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心里肯定没有把你当成朋友,我看王公子你也是一个爽快人,我也不想欺骗你。但我们不是不可能做朋友,只是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希望王公子能够见谅。” 王玄道没有露出失望之色,沉思半响,突然一笑:“阁下言之有理,玄道受教了。” 韩艺忙道:“岂敢,岂敢。” 王玄道道:“阁下刚从扬州而来,想必也没有什么朋友,言谈举止与小蒙相差甚远,而且还是小蒙的随从,兴许也谈不到一块去,如果阁下闲的时候,想找一个人喝酒,玄道乐于奉陪。” 韩艺笑道:“这倒是可以。” 二人交谈一会儿,下人通报,说杨蒙浩已经弄妥了,韩艺也就出门了。 他出门不到片刻,杨蒙浩也就出来了,只见桑木肩上扛着一个包袱,似乎比起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差别,韩艺一脸好奇道:“里面装得是银子么?” 桑木一脸古怪,余光只瞥向杨蒙浩。 杨蒙浩嘿嘿道:“是这样的,我刚才点了下数,发现这钱太多了,重的很,今日咱们又没有乘坐马车来的,于是我寻思着干脆就放在这里,等下回咱们再来拿。” 这小子,真是狡猾的很,md,说好赢了一人一半的,竟然想要独吞。韩艺被这蠢货的智商给逗乐了。 “如果你们嫌重的话,我可以让马车帮你们把钱送回去。” 这王玄道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韩艺一听这话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杨蒙浩面色一紧,急忙道:“小蒙怎敢劳烦玄道哥哥,下回我自己乘马车来便是,还有就是,我也不想让我爹爹发现。” 王玄道没有做声,目光看向韩艺。 就杨蒙浩这点小聪明,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看得出。 只希望你小子别输了又跑来问我借钱。韩艺故作不知,点点头道:“还是少公子考虑的周详。” 杨蒙浩大喜,目光急闪,道:“那是,我又不是第一回干---。” 说到这里,他赶紧闭上嘴,不好,说漏嘴了。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长安七子 除了这个“杨”字,韩艺完全感觉不到杨蒙浩身上有半点贵族气质,人家王玄道一袭布衣,贵族气质也是展露无遗,一出现就知绝非寻常百姓。 虽说人靠衣装,但时修养到了一定的境界,这个衣装就变成了累赘,返璞归真就是这个道理。 对此韩艺是感到非常好奇,像杨展飞他们都非常正经的,唯独杨蒙浩,简直就是市井小民。 解决完这钱的事后,杨蒙浩还不愿走,韩艺知道,这小子要在观棋轩显摆显摆,毕竟他赢了王玄道,这等风光的时刻,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当然得抓住机会,好好扬眉吐气一番,韩艺也没有去管他,与桑木出去找小胖他们去了。 二人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桑木突然道:“恩公,那不是小野么?” 韩艺望去,只见小野一个人站在路中间一个劲的在那里偷笑,心生好奇,这小子在笑什么。于是走上前,轻轻拍了下小野。 小野猛地转过头来,见是韩艺,道:“韩---韩大哥,你出来了。” 韩艺笑道:“你小子站在路中间笑什么?” 小野听得有嘿嘿笑了起来,突然手往右前方一指。 韩艺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胖胖的身影站在一个卖大饼的摊位前,“咦?那不是小胖么?” 小野偷笑道:“前面--前面小胖说去买饼吃--吃。但是那---那卖饼的说---说要收摊了,可是小胖就站在那里发呆,我走到这里来了---他都不知道。” “是吗?” 韩艺心怀好奇。又瞧了眼,果然,人家那卖饼的都已经挑着担子准备回去了,可是小胖兀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悄悄走了过去。 只见小胖一双小胖手相互捏着,稍稍低着头,时不时余光就往右边瞟去。于是目光也往旁边望去,只见在右边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蹲在一个竹笼面前。这小姑娘身着蜀锦花裳,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眉毛弯弯,眼睛大大。小脸红扑扑的,真是粉雕玉琢,将来一定是一个大美人,而竹笼里面装着两只洁白无瑕的小白兔。 原来小胖发春了啊!韩艺呵呵笑了几声,悄悄来到熊弟背后,突然拍了下熊弟的肩膀,“小胖!” “唔---!” 熊弟吓得浑身剧烈抖动了一下,一身肥肉狂颤,转过头来。惊讶道:“韩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就来了,只不过你看得太入神了。”韩艺一脸坏笑道。 此话一出。熊弟那张脸顿时涨的通红,低着头道:“韩大哥,你说什么?” 韩艺呵呵一笑,目光瞟向那小姑娘,道:“你小子,竟然站在这里偷看人家小姑娘。还偷看的这么入神。” “我没有,我没有。” 熊弟一个劲的摇头。 “是吗?” 韩艺道:“那就算了。我还准备帮你出出主意,帮你们相互认识一下,走吧,我们回去吧。” 熊弟眼眸一转,轻轻拉了一下韩艺的袖子,嘿嘿直笑着。 韩艺嗯了一声,“你干什么?” 熊弟道:“韩大哥,你有什么法子?” 韩艺道:“那你是承认你在偷看人家小姑娘了。” 小野嘿嘿笑了起来。 熊弟挠着通红的肥脸,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你这小子能泡到妞,那母猪真会上树了。” 韩艺摇摇头,朝着熊弟勾了勾手。 熊弟急忙附耳过来,韩艺正准备说,突然发现这小野突然也附耳过来,转头看着小野,道:“小野,你不会也想认识那小姑娘吧?那可不行,这会伤了你们的基情。” 小野忙摇头道:“我---我没这么想,我只是好奇。” “罢了,罢了。” 韩艺挥挥手,也没有避开小野,嘀嘀咕咕跟熊弟说了一番。 熊弟听完之后,狐疑道:“韩大哥,这能行么?” “你把那个么给去掉,go。” “狗?那是兔子啊!” “呃...,我是说你快点去。” 韩艺说着朝着小野一挥手,两个人就躲到一旁去了。 熊弟站在那里,左看看韩艺他们,右看看那小姑娘,急得韩艺一个劲的打手势。 熊弟挠挠胸口,终于迈出了步子,来到那竹笼前面。 韩艺看得也是心惊胆战,暗道,但愿这小子可别露陷了。 可是才过了片刻,这小胖竟然和那小姑娘聊上了,两个人蹲在竹笼面前,一边逗着两只兔子,一边有说有笑,这倒是让韩艺有些犯傻,靠,敢情这小胖是在扮猪吃老虎呀,这搭讪的本事,比我还厉害一些啊! 原本他设计的是,让小胖先去把兔子买下,然后他在扮作严厉的大哥,冲上去教训小胖,然后小胖又装成也喜欢这兔子,扮可怜,扮柔弱,引起那小姑娘的同情心,让她帮熊弟说话,因为韩艺看出来了,这小姑娘也挺喜欢这两只兔子的,肯定会站在熊弟那一边,同情熊弟的,最后韩艺愤怒离开,万事大吉。 哪里知道,根本就不用他多想,小胖自个就搞定了。 小野茫然的望着韩艺,“韩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世道变了啊!” 韩艺摇头一叹,道:“走吧,这里没咱们的事了。” 小野道:“不---不等小---胖了么?” 韩艺想想也是,这里可是长安,不是扬州,他们也是第一次出门,留小胖一个在这里,的确不太放心。 桑木突然道:“对了。东浩和佐雾呢?” 小野道:“他们在边上卖弓的店铺。” 桑木道:“恩公,要不这样,我和小野就在这边上逛逛。顺便看着小胖。” 韩艺道:“这样也行,我去跟杨公子说一声,等会在来找你们,如果我没有来,等小胖泡完妞,你们就去观棋轩找我。” 小野好奇道:“韩大哥,何谓泡---泡妞?” 韩艺指了指熊弟。三人又无良的笑了笑,然后就分开了。 来到观棋轩。只见杨蒙浩站在门口哆嗦着,左右张望着,见韩艺来了,急忙道:“韩艺。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都快冷死本公子了。” 韩艺道:“我不是说了,我去找小胖他们了。” “那他们人了?” “他们还想再逛逛,要不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赢了钱总得庆祝一番吧。” 杨蒙浩眼眸一转,道:“可是我赢的钱不是都在观棋轩么。” 你小子忒小气了吧。韩艺道:“我请。” 杨蒙浩道:“那怎么好意思了,这可是我的地盘,怎么能让你请了。我杨蒙浩在这一代也算是小有名气,这事我可做不出。” 你要有这觉悟,那还说什么。韩艺道:“那你的意思是?” 杨蒙浩咳了两声。道:“回去拿也怪麻烦的,要不你先把账垫着,到时我拿钱给你。” 靠! 韩艺心中竖起无数根中指来。 难得糊涂啊! 韩艺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跟着杨蒙浩去到对面的一家小酒肆,钱是韩艺付,大爷蒙浩当。这杨蒙浩一入店门,就各种叫嚷。生怕别人不注意他,酒,肉,给本公子上着。反正不是用自己的钱,一点也没有含糊。 “干!” 杨蒙浩一杯暖酒落肚,道:“韩艺,你瞧见没有,我没有骗你吧,我在这长安还是有些人脉的,就连王玄道都要与我下棋,还输给了我,哈哈。”他完全忽略韩艺的帮忙,认为都凭一己之力战胜王玄道的。 韩艺也干了这一杯,暖暖胃,笑着点点头道:“这是当然,少公子恁地聪明,出手豪爽,极重义气,遇事冷静,还这么会做人,定有许多人喜欢给少公子你一块玩耍。” 显然,这马屁拍得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反着来听就全对了。 杨蒙浩听得飘飘欲仙,喜上眉梢,哈哈道:“韩艺,看不出你还真是恁地实诚的一个人,来来来,干一杯。” 这厮年纪这么小就这么不要脸,长大还得了啊!韩艺点头道:“多谢少公子夸奖。”和他碰了一杯,又问道:“对了,这王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好像挺厉害的。” “这还用说么,太原王家的长孙,长安七子之一。”杨蒙浩骄傲道,仿佛说的是他。 韩艺好奇道:“长安七子?” 这太原王家,他倒是听杨飞雪说过,是一个比杨家还要牛x的家族,而且非常有底蕴,起源周朝,距今一千多年的历史了,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批家族集团的成员,岂是杨家能比的。 杨蒙浩道:“你不知道么?” 韩艺摇摇头。 杨蒙浩口沫横飞的说道:“这长安七子可是各大家族子弟中的翘楚,除了王家的王玄道,独孤家的独孤无月这两个人以外,还有崔家的崔戢刃,长孙家的长孙延,卢家的卢师卦,郑家的郑善行,以及我娘的娘家,元家的元烈虎,也可以说是我表兄。” 这又不是武侠片,难不成还有太子党排行榜么?应该就是谁老子官最大,谁就最牛吧。韩艺对杨蒙浩真是不敢尽信,道:“这你是瞎编的吧?” “你怎么不信我,我杨蒙浩可是从不说谎的。”杨蒙浩激动道。 这已经是最大的谎言了。韩艺莞尔道:“当然不是,我随便说说而已。” 杨蒙浩道:“我可没有骗你,这长安七子可是有来历的,他们----。” “他们怎么呢?” “是---这我不能说。” 杨蒙浩摇头道。 韩艺道:“为什么不能?” 杨蒙浩道:“现在谁若是再谈及这长安七子的来历,谁就与长安七子为敌,万一让人知道,那我杨蒙浩还怎么在这长安混下去。” 这么神秘。韩艺也没有多问,反正这也不干他的事,突然打量了下杨蒙浩,道:“少公子你怎么没有跻身长安七子之内。” 杨蒙浩听得一愣,随即道:“这还不怪我爹爹。” 韩艺错愕道:“这跟你爹爹有什么关系?” 杨蒙浩道:“关系可大着了,人家家里的子弟打架,都是好几个兄弟一块上,我爹爹不肯纳妾,就我娘一个妻子,家里香火不旺,我就一个哥哥,而且很早就外出做官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要不然就凭我杨蒙浩的手段,不说挤出谁来,至少也得是长安第八子。” 这能算是理由,好吧,不亏是官三代,反正往老子身上推,就一准没错。韩艺笑道:“那你没有跟你爹爹提意见么,让你爹爹多找几个小妾回来。” “怎么没提。” 杨蒙浩一脸不爽的说道:“很小的时候我跟我爹爹说过,找两个小妾,给我生几个兄弟,但是我爹爹根本不听劝,还打了我一顿,而我娘也都不帮我,所以我就没敢再提了。” 你还真是一个蠢货,竟然真的去劝你爹爹找小妾,这你娘要是帮了你,那她的心可就大了去了。韩艺只能拱手道:“少公子真是义薄云天,孝心可嘉,韩艺佩服,佩服。” 杨蒙浩一手托着脸,好生愁闷,叹道:“可惜你不是我爹。” 韩艺真心跪了。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收藏。。。(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打算 虽然这杨蒙浩看上去的确比较*,但是他这么二,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这里可是唐朝,身为贵族,本就应该妻妾成群,因为朝廷就有这方面的规定,纳妾的多少是根据身份地位来的,贵族有着先天的优势,其他家族哪个不是好几个小妾,儿孙满堂。 这远的就不说了,就说杨思讷吧,八个儿女,这肯定不是一个女人生的。 偏偏杨思训是一个奇葩,他就是不愿纳妾,有一个妻子就够了,但是他又不同于房玄龄,房玄龄还是动过纳妾的念头,只是那卢氏太强势了,是敢叫板李世民的女人,所以房玄龄是在尊重妻子的前提,没有纳妾的。 而元氏没有卢氏那么强势,如果杨思训要纳妾,她肯定是要帮忙张罗的,但是杨思训不纳妾,她当然也就不会多说,儿子我已经帮你生了两个,你也不是没有后。 不过话说回来,说杨思训是一个奇葩,也有些不合常理,纵观中国五千历史,思想最开明的就两个时期,一个就是春秋时期,还有一个就是东晋北魏这一个时期,这个时期人类的思想还在成熟中,特别是贵族集团的人,是非常非常开放的,没有什么不敢想的,哪怕是当皇帝,贵族篡位也不是没有过。 而唐初刚好也继承了北魏的思想,也是比较开明的,武则天能够当上皇帝,能力虽然毋庸置疑。但是时代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在宋元清明就是不可能的事,你作为皇后可以掌权。但是你不能为帝,因为那时候人们的思想已经固定化了。 但是这就苦了杨蒙浩,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人家打架,打不过可以找自己的哥哥来帮忙,或者两个三个一块上,哪怕是被惩罚。也是三个人共同承受,而杨蒙浩是小儿子。跟他哥哥年纪相差很大,哥哥早就外出做官了,所以他一直是孤单的一个人,他之所以爱说谎。爱吹牛,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你们别欺负我,我跟谁谁谁比较熟。 观国公府邸。 “小胖,快快从实招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到府里,杨蒙浩走后,韩艺就立刻对熊弟开始了严刑逼供,他真是搞不明白。萌呼呼的熊弟泡妞为毛就这么牛。 熊弟嘿嘿傻笑着。 韩艺道:“别笑啊,快点说!” “我说,我说。” 熊弟嘿嘿道:“其实刚开始我还不敢跟莹莹说话。是莹莹主动跟我说话的。” “哟?都叫上莹莹了,那她说什么了?” “她说我是不是一直在偷偷看她。”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你怎么知道?” “呃...。” 亏你还跟我混了这么久,连说谎都不会。韩艺抹了一把冷汗,道:“她又怎么说?” “她又问我为什么要偷偷看她,我说我不知道。她就笑我好傻,我看到她笑了。就跟着她一块笑了。 后来她又问我,我跟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那我就全部告诉她了,她就说韩大哥你真是好狡猾,让我别跟你学,还说做人要诚实。我就点头答应了,说以后不会再骗她了。她就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熊弟,大家都叫我小胖,她让我叫他莹莹,我说好啊,她又问我这两只看兔子可爱不,我就说很可爱,然后我们就在逗这两支兔子玩耍,后来她又说,她家里不准养兔子,她又很喜欢这两只兔子,那我就说这很简单,我买回来帮她养着,她如果想看这两只兔子,我就抱去给她看,她就说我真聪明,然后我就买了这两只兔子回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见韩艺眯着眼看这他,道:“韩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韩艺摇着头道:“小胖,想不到你这是这种人。” “啊?我是什么人?” “有异性没人性,哦,你看到妞,就把我给卖了,还卖的这么彻底。” 熊弟眸子左右晃动了几下,似乎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过得片刻,才道:“可是韩大哥,骗人总是不好的。” “现在就说骗人不好了,当时我帮你出谋划策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韩艺哼道。 熊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考虑周全,呆萌的望着韩艺道:“那现在咋办?” “咋办?” 韩艺奸笑两声,道:“当然是扁你,小野,扁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说着他立刻将熊弟推倒在床上,小野也跃上床上,和韩艺两个人一直挠熊弟咯吱窝。 “哈哈哈,韩大哥,小野,我知道错了,你们别饶了我吧。” 正当三人登时闹作一团时,听得外面有人喊道:“韩艺,你在屋么?” 是杨飞雪的声音。 “在了。” 韩艺瞧了眼熊弟,狠狠道:“暂且先放过你。” 但是熊弟却一点也不怕,反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小野也是一脸傻笑。 这两个小家伙!韩艺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一下,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只见杨飞雪站在门外搓着手,急忙道:“杨姑娘,请进。” “谢谢。” 杨飞雪走进屋来,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的那个竹笼,欣喜道:“这是谁的兔子,好可爱呀!” 熊弟急忙走过来,兴奋道:“杨姐姐,这是我刚刚买来的,大的叫做大兔,小一点的叫作二兔,嘻嘻,是不是很可爱?” “嗯,这两只兔子真的好可爱。” 杨飞雪站着竹笼面前,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望着竹笼中的两个兔子。只见一只又肥又大,而另一只却显得比较瘦小,但是性格却完全不同。瘦小一点的兔子时不时就逗弄了下肥大的兔子,但是肥兔却只是偏过头去,不断的躲闪着,逗得杨飞雪咯咯笑了起来。 熊弟见杨飞雪被逗笑了,心中满满的成就感,也跟着笑了起来。 杨飞雪突然好奇问道:“这兔子都吃些甚么?” “啊呀!” 熊弟挠着脸,道:“我忘记给这兔子买吃的了。” 韩艺笑道:“这是当然。你都只顾着给自己买吃的去了。”说着他目光往边上的一大包零食瞟了眼。 熊弟顿时一脸通红,紧张道:“那我---我现在就去买。” 杨飞雪道:“小胖。现在这么晚了,马上就要吃饭了,你还出去作甚。” “那大兔和二兔怎么办?” 熊弟急急道。 杨飞雪道:“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给兔子吃的。” “杨姐姐说的是。” 熊弟顿时转忧为喜,忙道:“那我就去了。” 小野道:“我跟你一块去。” 韩艺突然道:“胡闹。这可是观国公府,不是咱们家。” “是哦。” 熊弟又是一脸愁闷。 杨飞雪笑道:“你们去就是了,就说是我说的。” 熊弟喜笑道:“多谢杨姐姐了。” 说着,他又瞧了眼韩艺。 韩艺点点头,他刚才那么说,就是为了套杨飞雪的话。 熊弟就提着竹笼就与小野一块出去了。 杨飞雪坐了下来,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韩艺,你帮小蒙买了弓了么?” 韩艺道:“少公子没有跟你说么?” 杨飞雪撇着嘴道:“他一回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我没有吵醒他。” 也是,那小子前面肯定累坏了。韩艺笑道:“少公子后来想想,又觉得这弓太贵了。问我借钱也不太好,于是就决定不买了。” “是吗?” 杨飞雪点点头道:“想不到小蒙还挺懂事的。” 杨姑娘,你真是太善良了。韩艺口是心非道:“那是,那是。” 杨飞雪又满是期待道:“那你们下午去哪里呢?” “就去东市逛了逛。” “是吗?那你快与说说,这长安有什么好玩的。”杨飞雪略显激动。 韩艺就随口说了一些,真是只是随口。但是杨飞雪却听得非常羡慕,道:“你们真好。想出去玩就能出去,我就只能待在府里,唉,要是我是男儿身,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我也好去外面看看。” 韩艺笑道:“你二伯母也不会总是把你关在家里的,迟早会让人带你出去玩的。” “但愿如此。” 杨飞雪幽幽一叹,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然后朝着韩艺道:“对了,韩艺,我前面跟我二伯母闲聊时,帮你询问了下,看看我二伯伯准备帮你谋一份什么样的差事。可是我二伯母告诉我,我二伯伯这个人非常看重个人品行,所以这一时半会还不会帮你谋差事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表现的好,那二伯伯一定会帮你的。” 虽然韩艺已经说原谅她了,但是她始终对韩艺怀有愧疚,如果杨思训能够帮韩艺找一份事做,那她心里会好受许多。 韩艺心里明白,但是他真不想要这一份差事,也许他已经不排斥当官了,但是帮人跑腿的那种小官小吏,他也没有兴趣,其实如果杨飞雪不来的话,他或许都不会住在观国公府,笑道:“多谢杨姑娘的一番好意,其实观国公能够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去军中和衙门做事,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懒懒散散的,又啥都不懂,这要是做错事了,还会连累观国公,要真是这样的,那我真的内疚死去。” 杨飞雪听后,倒也没有急于去勉强韩艺,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这个问题问得韩艺一愣,是啊,我究竟的打算干什么? 虽然他一直都想来长安看看,但是那是冲着旅游来的,而他此番前来长安,对于他而言还是有些仓促,而且秦羽一事又让他觉得,他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得过且过,他必须得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但是他也不想再依靠杨家,因为他知道这根本就靠不住,所以只能靠自己。 可是残酷的事实,已经告诉他,他一个没背景没身份的老百姓,是很难出人头地的。 继续骗? 这显然也不现实,时代变了,他的也不再是以前的他了,这一旦被抓到,可就不是他一个人受罪,还会牵连不少人进来,而且他也不想再带着熊弟、小野他们去行骗。 但是除了骗,他还能干什么呢? 这他真的不知道,一时间,不禁愁绪满面。 杨飞雪见到韩艺低眉不语,急忙道:“你不用着急,现在我们才刚到长安一日,这些事以后在想吧,说不定到时我二伯伯给你安排一份美差,毕竟你可是我爹爹推荐的人。” 韩艺笑着点点头,又问道:“不知杨姑娘你又有什么打算?” 杨飞雪苦着脸道:“我是一个戴罪之人,除了听候发落,还能有些打算。” 韩艺打趣道:“你就会听候发落。” 杨飞雪嘻嘻一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我反正是打算好了,如果我爹爹不解除婚约,我就死也不回去。咱们还是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现在只想出去转转,老是待着府里,真够无聊的。”说着她眼眸一转,娇滴滴道:“韩艺---。” 韩艺急忙道:“这你可别找我,我可不敢再做这事了,你要找就找你堂弟去,他办法多得是。” 杨飞雪道:“可是小蒙是一个挺诚实的孩子,又没有你聪明,你就帮我像个法子吧。” 那蠢货诚实?韩艺道:“免谈!你不要忘记,我也是一个戴罪之人。” 杨飞雪小嘴一撇,道:“你真没义气。” “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要我好好表现的,难道好好表现的意思,就是想办法带你出去玩?” “这---我---。” 杨飞雪俏脸一偏,沉默以对。 韩艺笑道:“你呀,还是老实在府里待着吧,多多讨好你二伯母,到时也有资本去跟你爹爹谈判,等到解除婚约之后,你再本性毕露也不迟啊,何必急于一时了。” “说的也是。” 杨飞雪突然一愣,瞪着韩艺,啐道:“你才本性毕露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小胖他们喂小白兔去。”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 这个大小姐真是---。韩艺笑着摇摇头,但立刻又陷入了沉思当中,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ps:今天三更,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是这里,是那里! 一连过去数日,雪已经融化,滴答滴答,房檐上的水珠没完没了的掉落下来,扰人清梦。 这一日,熊弟和小野兀自早早起来,细心的照顾大兔和二兔,玩得是不亦乐乎,而桑木他们则是在把玩上回在集市买来的刀弓,偶尔兄弟两还过过招什么,虽然他们的功夫真是烂透了,但玩的也是兴致高昂,至于韩艺的话,则是一脸蛋疼的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从屋檐上滴落下来的水珠溅起的一个个水花。 一脸愁绪。 杨思训并没有安排任何差事给韩艺做,他是一个非常古板的人,而且与他弟弟杨思讷有所不同,杨思讷看重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只要你能力强,就可以破格重用,但是杨思训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品行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急着安排差事给韩艺,他还得观察观察。 不过韩艺根本没有在意,他真不想依靠杨家,甚至于都不想寄人篱下,而且他也没兴趣天天被人指手画脚。 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说到底,他从小打到就没有干过一份正经事,小时候去夜总会、赌场跑跑腿,混口饭吃,长大了就以骗为生,但是现在环境改变了,他也想去改变自己,正儿八经干点事情,但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能干些什么,好事肯定轮不到他,这是一个讲究身份地位的社会,他一介良人,除了种田。似乎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说白了,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唉...!” 韩艺一声叹息,眼中一片茫然。 “韩艺。韩艺,你在屋么?” 听得外面一阵叫嚷。 是杨蒙浩的声音。 熊弟、桑木等人,一听到杨蒙浩的声音,就纷纷偷笑起来。 这个小子?韩艺苦恼的直摇头,道:“我在了。” 他话刚出,杨蒙浩就已经跑了进来,挥着手道:“走走走。韩艺,咱们出去玩去。” 韩艺急忙挥手道:“少公子。我这么一个没啥涵养的人,你老是拉我去下棋,这太难为人了,我可不去。” 原来这些天来。杨蒙浩几乎天天来找韩艺去观棋轩,但是韩艺一一婉拒,反正是死也不去,他对赌博真的没啥兴趣,除非是实在没钱了,或许会去那里捞点外快,但是他现在真不缺钱。 杨蒙浩啧了一声,幽怨的望着韩艺,道:“韩艺。你这人真是忒没劲了。” 韩艺笑道:“少公子,你总算是看清楚我的为人了,我就一没劲的人。” 杨蒙浩斜眼瞧向韩艺。道:“我又没有叫你去观棋轩,你做这样子作甚。” 韩艺哪里肯信,道:“那你找我干什么?” 杨蒙浩道:“我这不是看你来长安这么久,都没有请你吃饭,心中过意不去,今天你特地来请你去外面吃饭的么。” 你这小子。会有这么好心,别弄到最后。又是老子付钱,真把我当凯子在这里削了。韩艺也不想多说什么,就是笑吟吟的看着杨蒙浩。 杨蒙浩的脸皮也真是比城墙还厚,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昨日刚把钱从观棋轩拿回来,就是为了请你吃饭的。” 他就选择性的忘记韩艺也有份子在里面。 说着,他突然跳到韩艺身边,嘿嘿一笑,道:“韩艺,我今日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韩艺道:“什么地方?” 杨蒙浩抬着双眉道:“你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不会令你失望。” 韩艺见他一脸淫/贱,道:“你不会是想带我去青楼看看吧?” 杨蒙浩睁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你这么**,我能看不出来吗。韩艺瞧了眼杨蒙浩道:“你这么小,就去逛青楼?” 杨蒙浩老气横秋道:“韩艺,你此话不妥啊!作为男人可以没上过战场,但不可以没上过青楼,你怎能以年龄来说事了,况且我也不小了。” 他其实就一害怕孤独的孩子,如果别人聊青楼,他插不上嘴,那他就会觉得很没面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但凡长安城内比较流行的东西,他都要尝试一下,那就有吹嘘的资本了,倒不是因为他贪恋女色。 “不太懂。” 韩艺很诚实的摇摇头,但细想一下,也真是这么个道理。 杨蒙浩道:“你不懂就要学呀!走走走。” 我学你妹,老子泡妞的时候,你丫---你丫早就死了。韩艺兀自摇头道:“算了,算了,我对这没兴趣。” “没兴趣?” 杨蒙浩面色一紧,目光情不自禁的往韩艺胯下看去。 这家伙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就邪恶。韩艺双手一捂,道:“你别往这里看呀,我是说没心思去。”自从上回他跟沈笑去了一趟青楼,对于大唐的青楼是失望透顶,真的没啥兴趣。 杨蒙浩道:“你又没啥事,咋会没心思了,我杨蒙浩特地旷----来请你,你好歹也给我几分薄面呀,是不是你看不起我杨某人。” 你这样子,叫我怎么看得起你,老子第一天来,你就问老子借钱。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好歹人家也是观国公的少公子。韩艺见他都这么说,好像不去真有些不给面子,道:“行吧。” “这就对了吗。” 杨蒙浩呵呵笑道。 韩艺正准备叫小胖他们一块,这么文艺的青楼,他真心觉得什么人都可以去,杨蒙浩急忙阻止道:“你叫小胖作甚,他们年纪这么小,那里不适合他们。” 韩艺愣了下,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你不是说男人可以没上过战场,但是不能没上过青楼,不能拿年龄来说事吗。” 杨蒙浩道:“但是小胖太小了。我带他去那里,万一出事了,那多不好啊!是不?” 韩艺心想小胖他们也不会爱去那里,于是道:“行,那我们叫上桑木他们总可以吧?” “也不好。” 杨蒙浩又摇头道。 韩艺道:“这又哪里不好了。” 杨蒙浩道:“你看看桑木他们,从头到脚一副粗人样,要带着他们去了。会唐突那些姑娘们的,说不定还会被人给鄙视。我这不是怕他们出丑才不愿带他们去么。走走走,时辰不早了,咱们就快点去吧。” 他拉着韩艺就往外面走去,还随便朝着熊弟他们嚷嚷道:“小胖。我和韩艺出去有点事,你们在家待着哦。” 熊弟愣了下,随即“哦”了一声,他现在一心都铺在大兔和二兔身上,哪也不想去。 “你别拉,我去还不成么。” 韩艺挣脱开来,鄙视了一眼杨蒙浩,心里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抠门。你多带个人去,他就得多花点钱。 但是令他疑惑的是,这小子今日怎么变得恁地豪爽。竟然请他上青楼玩耍,可得防着他一点。于是又道:“哦,少公子,我现在身上可没有带钱。” 杨蒙浩豪爽道:“你今日若带钱,便是看不起我杨某人,今日一切我全包了。” 原来这小子这几天在观棋轩又输的是一塌糊涂。差点把那天赢来的钱都给输了,他渐渐的明白了。那天之所以能赢,韩艺还是有份功劳在里面的,所以他一直想叫韩艺一块去,但是韩艺总是不去,他又在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厚道,于是就想着笼络韩艺,只要韩艺肯帮他,那再多的钱也赢得来,心里的小算盘是打得噼里啪啦响。 韩艺并不知道缘由,但是非常谨慎,可别栽在这小子手里了。 二人拉拉扯扯的出得大门,韩艺随口道:“少公子,观国公会准你去青楼?” 杨蒙浩顿时愣住了,道:“我爹爹为人就是太正派了,自然不允我去,但是别人家的爹爹可都允许,所以这也不能说是我的错,要说也应该是爹爹的错,你说对么?” “呃....。” 韩艺一阵无言。 杨蒙浩突然轻咳一声,道:“韩艺,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 “等会要是我爹爹问起来,你就说你从小没有上过学院,让我带你去我的学院看看,知道么?” 操!敢情是这么回事啊!韩艺愣了愣,道:“你这不是让我骗你爹爹么?” 杨蒙浩道:“这也不能算作骗,等会回来的时候,咱们绕道走,顺便就去看看呗。再者说,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青楼?学院?这什么跟什么啊!万一被发现了,这小子指定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来。韩艺苦笑道:“我现在还能不去吗。” “你这么别扫兴好不,走走走。” 杨蒙浩真的是推着韩艺就往长安城北行去。 韩艺头疼不已,道:“我说少公子,你好歹也是观国公的儿子,出门总是靠腿,这忒没面子了吧。” 杨蒙浩哭丧着脸道:“你当我不想坐马车去么,但是这府中上下的人都是我爹爹的人,我若坐马车去,我爹爹肯定知道,我现在出门,除了去学院,连个随从都不敢带。” 这倒也是。韩艺心里很是郁闷,大雪天走路去赌博就已经让他觉得忒也疯狂了,然而如今这融雪天,还得走路去逛青楼,这得多**才干得出这事来。 但是话说回来,迟早也得去看看的,因为古代确实没啥可玩的,就当是探探路吧,反正韩艺就是这么想的。 二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都已经在来到北门了,然后又从北门的东边的一条路走进去,远远听得姑娘们的声音,韩艺遥望过去,只见正对面有一条巷子,里面都是宽敞大屋,巷内更是车水马龙,一辆辆马车进进出出的,中间一间三楼高的楼宇十分气派,一览众山小,相比起来,扬州的池柳街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这屋子看着就高档一些,而且都是马车进出,现在的马车比后世的保时捷都还要吃香一些。 杨蒙浩兴奋道:“这就是咱们长安青楼的聚集地,名叫平康里,咋样,比你们扬州的好么。” “好---我没有来过这种地方。”韩艺很是低调的说道。 “那我今日便带你开开眼界。” “好啊!” 在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韩艺一直是有抵触情绪的,但是来到这里,他的兴趣又上来了,人都有好奇心吗,这可是大唐最气派的青楼了,做不做些什么,那另说,总得去见识见识,韩艺虽然身体上还是一只雏鸟,但是心理上已经都熟透了,冲着那一栋气派的楼房就大步走去。 “等等下。” 杨蒙浩突然拉住他,道:“不是这里,不是这里。” 韩艺诧异道:“那是哪里?” 杨蒙浩手往北边的一条巷子,道:“是那里。” ps:三更送到,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烟花三巷(求保底月票) 相信大家都看过星爷演的《国产凌凌漆》,那么应该对那丽晶酒店和丽晶大宾馆都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 韩艺现在就是这感觉,前面看到的那条巷子是多么的繁华,多么的气派,而他现在站在着的这一条巷子,就要寒碜多了,都是小屋小院的,最高的也就二楼,而且是唯一的,看上去好像多半都是个体户,跟普通民房没啥差别,偶尔听得开门声,见得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里面出来,然后低着头快步行走,然而,两条巷子只是相差十丈远。 韩艺真怕进去,突然冒出几个本地货把他给玷污了。 怒了! 韩艺真心觉得自己被人当蠢子玩弄了,“少公子,请恕韩艺失陪!” 扔下这句话,韩艺转身就走。 他又不是瞎子,谁好谁坏,他还看不出来么。 抠门行,但你不能拿别人的智商来抠门啊! 杨蒙浩一把就拉住韩艺,道:“韩艺,你这是作甚,来都来了,你干嘛又要走?” 韩艺斜眼瞧着杨蒙浩,一语不发。 杨蒙浩被他瞧得浑身不适,道:“韩艺,你听我解释呀,这真不是我小气,我也想带你去中巷,但我怕你会惹上麻烦,才带你来这里的,实乃好意一番,倘若我骗你,我不得好死,这总行了么?” 这话听得怎么怪怪滴!韩艺道:“你的意思是。我这种人就应该来这里。” “是----不,哎呦,这一时半会真说不清楚。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解释,再说这里姑娘也不差,你信我一准没错。” 难道逛窑子也论出身的?韩艺真不了解情况,又见杨蒙浩说的煞有其事,也担心会遇到一些麻烦事,于是道:“行。我就信你这一次,倘若你骗我的话。那今后你别叫我出来了。” 他跟着杨蒙浩来到这条巷子唯一那栋楼房前面,只见招子上写着凤飞楼三个大字。 但是里面异常的安静。 “瞧!这就是北巷最有名的凤飞楼了,我可是带你来这最好的。” 杨蒙浩吹嘘一番后,大步走了过去。来到门前,只见门口站着一人,斜靠在门框上打瞌睡,二十来岁,骨瘦如柴,贼眉鼠眼,留着两小撇胡须。 “茶五!” 杨蒙浩大叫一声。 x5?韩艺吓得一跳,这名字够牛呀! 茶五吓得一哆嗦,睁开眼来。“杨少公子?” 杨蒙浩趾高气昂道:“好你一个茶五,竟在睡觉,就不怕刘假母剥了你的皮么。” 这假母一般就是指继母、后母。同时也应用在这妓院里面老/鸨。 茶五干笑几声,没有答这话。 杨蒙浩老气横秋的指了指茶五,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茶五微微一愣,面色稍显怪异,急忙跟了进去。 来到里面,不得不说一句。这里面还是挺宽敞的,比池柳街任何一家青楼都要宽敞。这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令人奇怪的是,里面空无一人,空荡荡的。 杨蒙浩茫然的眨了眨眼,突然转过头去,望着茶五,道:“我说茶五,我这才多久没有来,怎么你这凤飞楼就变成这样了,这客人呢?还有那些小娘子呢?” 茶五张了张嘴,又伸手道:“少公子,你先坐,先坐。” 反正里面没人,随便坐那都是包厢,杨蒙浩与韩艺来到中间一张方桌旁坐下。 茶五弄来一壶已经凉透了得茶水,给他们斟上。 杨蒙浩性子比较急,道:“你这厮倒是快说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茶五重重一叹,道:“杨少公子有所不知,在半月前,怜儿和金玉儿都去了中巷的花月楼。” “你---你说什么?” 杨蒙浩眨了眨眼,道:“怜儿,金玉儿都去了花月楼?” 茶五点了点头。 杨蒙浩惊讶道:“这不可能,这等事,我不可能不知晓呀?” 茶五讪讪道:“看来杨少公子你很久没来这了。” “这---。” 杨蒙浩瞧了眼韩艺,一张稚嫩的脸满是尴尬的笑容。 韩艺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从杨蒙浩脸上那尴尬的笑容,也不难猜出,这怜儿和金玉儿就是杨蒙浩口中说的那不差的姑娘,现在好了,这两个姑娘都走了,这下看杨蒙浩如何收场。 “那---那其他的娘子呢?”杨蒙浩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茶五道:“怜儿和金玉儿走后,咱们飞凤楼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刘假母气得一病不起,又有不少娘子都离开了,就剩下五个,现在正在屋睡觉了。” 不用说,这五个没走的肯定是没人要的。 杨蒙浩可怜兮兮的望着韩艺,道:“韩艺,你看这---。” 韩艺挥挥手道:“行了,行了,姑娘也别叫了,就弄点酒菜来吧。”他兴致都坏了,只想吃点东西赶紧闪人。 杨蒙浩急忙道:“你还不快去。” 茶五讪讪道:“这---这得先给钱。” 杨蒙浩道:“这又是什么规矩?” 茶五道:“现在没了客人,厨房的师傅也走了,我得上中巷帮你们去买。” 杨蒙浩道:“厨房的师傅也走了,那你这店还怎么开下去。” “没打算开了,刘假母打算把这飞凤楼给卖了,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卖店的。” 韩艺一怔:“你们要卖楼?” 茶五点点头道:“对啊,这根本就开不下去了。” 韩艺听得若有所思。 杨蒙浩眼眸一转。这可又省了不少钱,赶忙掏出一吊钱来给茶五,道:“真是麻烦。快去吧。” 茶五一看,这就一个酒菜钱,连个跑路费都没有,这可不行,他现在连工资都快发不出了,就想捞点外快什么的,拿着钱就看着杨蒙浩。 杨蒙浩的脸皮也真不是盖的。道:“怎么?钱不够么?” 韩艺算是服了,来这里都吝啬。你还混什么劲啊,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来放在桌上,道:“买些好的酒菜来,剩余的你就自个拿着吧。” 茶五一见。登时眉开眼笑,道了两声谢,然后就出门去了。 杨蒙浩错愕道:“韩艺,你不是没有带钱么?” 韩艺不爽道:“我要没带钱敢跟你出门吗。” 杨蒙浩讪讪道:“这你可别怪我,其实这怜儿和金玉儿可是难得一见的妙人儿,可是哪里知道她们去了花月楼。” 韩艺道:“我现在不管这些,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带我来这里。” 杨蒙浩道:“这当然是因为你,你当我想来么,我杨蒙浩在长安一代也算是小有名气。要是让人瞧见我来这北巷,你当我不丢脸么。” 韩艺笑了一声,道:“敢情是我连累你了。” “可不是么。” “行行行。那你就告诉我,我怎么连累你了。” 杨蒙浩立刻说了起来。 原来这一块区域叫做平康里,也就是长安的红/灯区,毕竟是都城来的,规划还是非常到位的,长安城内所有的青楼乐坊都集中在这里。 这平康里最有名的莫过于烟花三巷。分别是中巷、南巷和北巷,最豪华的地方就是中巷。其次是南巷,最烂的就是韩艺现在待着的北巷,就连北巷的歌妓都不敢说自己的是北巷的,觉得太丢人了。 而中巷、南巷最有名的青楼乐坊基本上都是朝廷暗中开的,说白了就是ti制内的产业,消费可是长安城内最高的,任何行业都望尘莫及。 这些ti制内青楼里面的姑娘,很多都是色艺双绝,虽然她们是来自不同阶层的,但是她们受到了非常高等的教育,基本都是宫廷里面的大师来教他们琴棋书画,所以受到进士、官员追捧,背后又有老大撑腰,这些歌妓虽然在表面上地位卑微,但实际高的很,等于就是唐朝的天皇巨星。 但也因有此雄厚的背景,故此这里面其实黑得很,有些人甚至变相敲诈,你要得罪他们楼里的娘子,马车都扣了你的。当然,这也是看人来的,长安七子来这里,那他们就不敢乱来了,但是韩艺这种良人去了,那十有*会被坑, 或者根本不会有人搭理他的,而且里面的姑娘也有非常凶悍的,毕竟这唐朝是非常开放的,悍妇比比皆是。 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北巷有好女子,中巷、南巷就会想尽办法给挖过去,姑娘们当然愿意去那里,有保障,而且还能结识达官显贵,虽然唐朝在职的官员是不准上青楼的,但是这种规定基本上是拦不住这些官员往平康里跑,偷偷摸摸那也得来。 这杨蒙浩说的时候,屡屡提到一点,就是韩艺若去了,一定会被人坑,被人羞辱的,因为你韩艺没背景,又没才学,你去了,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陪你了。 韩艺还真不敢相信,顾客就是上帝呀,道:“你不是骗我的吧。” 杨蒙浩道:“我杨蒙浩恁地正直的人,怎会骗你,上回花月楼开宴会,门下省侍郎的小公子在席上就开那牙娘的玩笑,弄得席上哄堂大笑,你道那牙娘做了什么吗?” 这门下省侍郎可就是副宰相啊! 韩艺道:“什么?” “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真的假的?” “骗你作甚,你若不信待会可问茶五。” 韩艺惊诧道:“那那公子怎么办?” 杨蒙浩兴奋道:“当然是打回去呀,据说两个人就席上打到门口,不过这牙娘本就生的泼辣,最后打到那小子都怕了,跑到屋外去了,指着那牙娘说道,此女真乃虎娘也。现在我们都唤那牙娘为虎娘。” 韩艺道:“那她还待的下去?” 杨蒙浩哼道:“你是不知道,自从这回事后,这牙娘身价涨了足足一倍有余,很多人就喜欢她这泼辣劲。” 滴蜡?皮鞭?韩艺脑袋里面闪过一副副邪恶的画面。 杨蒙浩眼珠一转,道:“韩艺,你现在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吧,我去那里倒是没事,你若去了,肯定不会开心的,所以我才带你来这北巷的。” 韩艺将信将疑的望着他,道:“既然如此,这北巷岂不是没啥人来?” 杨蒙浩摇头晃脑道:“那也不是,贩夫走卒就来这里啊!像这些人若去花月楼这些地方,人家不一定会招待他,兴许连门都进不了,若是去其它的大院,说不定又会被人讹钱,只能来这北巷。” 韩艺知道,这小子是在若有所指啊! ps:月初第一天,求一张保底月票,有能力的麻烦各位订阅一下,小希感激不尽,另外,下一章晚上八点发.......。(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千术不是那么好学滴 “如此说来,我不是还要谢谢少公子你。” 韩艺似笑非笑道。 他对这话也是将信将疑,毕竟杨蒙浩这小子太不靠谱了,但是他也不想跟那些达官显贵共聚一堂,毕竟身份差距在这里,那种气氛下,恐怕喝杯酒都得躲躲藏藏,就算杨蒙浩请他去,他现在恐怕也不想去了,问题就在于杨蒙浩这厮太抠门了,哪怕是到现在,也没有请他去中巷的打算,还在这里一直找借口。 “你这是什么话,为了兄弟,受到区区小辱,算得了什么。”杨蒙浩拍着胸脯道。 嘿!你小子还当真呢。韩艺笑道:“这我是看出来了,少公子待我的确不错,韩艺深感感激。” 杨蒙浩嘿嘿一笑,道:“韩艺,咱们是不是可以算作兄弟了。” 韩艺微微一笑道:“韩艺何德何能,敢和少公子攀交情。” “哎,我杨蒙浩从不计较这些。” 杨蒙浩一挥手,老气横秋的说道。 有本事你待会就别来求我。韩艺笑了笑,没有做声了。 杨蒙浩瞧了韩艺一眼,嘿嘿一笑:“韩艺,我问你一件事。” 韩艺道:“什么事?” 杨蒙浩道:“你是不是藏有一手掷骰子的本事?”说话时,他双眼透着期待。 果然是为此而来。韩艺故作惊讶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杨蒙浩轻哼道:“你还想瞒我。当日在观棋轩我就怀疑了,你怎么想扔什么点数,就可以扔出什么点数来。再好的运气也不能做到如此,咱们可是兄弟,你可莫要瞒我。” 韩艺稍显迟疑,随即点头道:“我的确练过这方面的本事。” “当真?” 杨蒙浩大喜,显然他方才只是试探韩艺的,却没有想到韩艺还真的做到如此。 韩艺点点头。 杨蒙浩整个人都快趴在桌上了,睁大双眼道:“那你可否将这本事传授给我。我拜你为师。” 想不到他如此贪心,我还以为他百般讨好我。只是想我帮他赢钱,却不曾想到是想学这出千的手段。韩艺笑道:“少公子,你堂堂观国公之子,学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作甚。” “这怎么能算是不入流的手段。这可是大大的本事呀,若练会这本事,就连玄道哥哥都不是我对手,这还不厉害么。” 杨蒙浩激动的说道。 这小子最爱出风头,此时心里已经在想,他日横扫观棋轩时,是何等的风光。 韩艺叹了口气,正经道:“少公子,你家这么有钱。又有权,你何不跟你哥哥一样,好好读书。将来入朝做官,这赌博对你而言,当做平日解解闷的工具也就算了,没有必要沉迷进去。” 杨蒙浩听得又坐了回去,抓着头道:“你这话说的就跟我爹爹一样,真是扫兴。咱们都是男人,就爽快一点。你教不教我吗。” 韩艺瞧了眼杨蒙浩,见他拉拢着脑袋,心中也是非常为难,暗道,我现在还暂住在他家,可不能跟他闹翻了,而且我初到长安,什么都不懂,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他,他也应该只是三分热度,我随便刁难下他,让他知难而退。道:“好吧,既然少公子你这么想学,那我就教你。” “真的么?你真的答应教我么。”杨蒙浩激动道。 韩艺点点头,嗯了一声。 杨蒙浩突然从怀里掏出两颗骰子,道:“那你快教教我吧。” 韩艺看到这骰子,还愣了下,md,这小子真是有备而来,骰子随身带。笑道:“少公子,你若是天天把书带在身上,将来的状元一定非你莫属。” 杨蒙浩摇头晃脑道:“我又不需要去考什么状元,我反正长大了自然会有官做的。” 韩艺愣了愣,终于明白杨蒙浩为什么不爱读书了,因为如今的朝廷都是由贵族把控,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些贵族子弟能都当官,如果韩艺是他,恐怕也不会去读书。瞧了眼那两颗骰子,一手拨到一边去,道:“这个你暂时就还用不到,其实想控制骰子,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掌握力道。” “力道?” 杨蒙浩完全不懂,但他还是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那这力道就如何练习呢?” 韩艺突然拿起面前的一根筷子,目光却瞥向左边那张离他们有五六步远的桌子。 杨蒙浩瞧了瞧,那张桌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回过头来,正准备询问,韩艺突然手腕一抖,长筷飞出,听得啪啪几声轻响,杨蒙浩急忙转头一看,道:“那根筷子呢?” 韩艺高深一笑,品了一口茶,双目一睁,tmd,真冷! “难道你扔进那筷子筒里面去呢?” 杨蒙浩指着那张桌上的小竹筒道。 韩艺道:“这算不得什么本事,只是基本功而已,如果你想学的这掷骰子的本事,那你首先得将筷子扔进那筷子筒里面去。” 杨蒙浩狐疑的瞧了眼,道:“你刚才扔的太快了,我没有瞧清楚,你再扔一次给我瞧瞧。” 韩艺笑着摇摇头,又拿起剩余的那一根筷子,随手一扔,准确无误落到那筷子头里面去。 杨蒙浩一惊,这一次他可是看得非常清楚,顿时满眼震惊之色,顿时兴趣来了,道:“我试试,我试试。”说着他就拿起一根筷子来,朝着那筷子筒扔了出去,连筷子筒都没有挨着,直接从上面飞了过去。 嗖嗖嗖! 他一口气将这张桌上的筷子全部扔了出去,但无一根入得筷子筒。 这小子心浮气躁。就算我认真教他这千术,他也不可能学得会。韩艺摇摇头道:“你这么扔可不行,必须先沉住气。瞄准那个竹筒,然后不断的根据上一次扔的结果来调整力道和角度,这才有机会扔进那竹筒,但是扔进还算不得什么,你必须做到百发百中,不能出现一次失误,才算是取得初步的成功。” “百发百中。还只能算是初步的成功?” 杨蒙浩哭丧着脸望着韩艺。 韩艺点点头道:“其实扔这竹筷非常简单,只要你勤加练习。便可做到,掷骰子比扔竹筷可要难多了,你必须还得将旋转计算在内,算了。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杨蒙浩挠着头道:“这岂不是要学很久?” 韩艺淡淡道:“我是练了整整三年。” “三年?” 杨蒙浩眨了眨眼,道:“这未免也太久了一点吧。难道就没有速成法吗?” 速成法?要有速成法,天下不全都是老千了。韩艺笑道:“当然有,你知道我这人比较笨,故此才学了三年,不过以少公子你的天赋,说不定三个月也能练成。” “对对对,我咋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了。” 杨蒙浩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韩艺完全说反了。他在这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这才练了三年,但是杨蒙浩的话。估计三十年都练不会。 韩艺笑道:“少公子,你要记住,想要逢赌必赢,光靠运气是不行的,须得有些手段方可,所以我建议你与其天天跑观棋轩。还不如在家多多练习,等学成之后再去。那样的话,必定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向无敌。”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杨蒙浩眼中发光,直点头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勤加练习。”心里想到,就凭我杨蒙浩的天赋,估计都不用三个月,两个月足以,两个月后,我就---哈哈。 想着想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韩艺都看在眼里,哪里不知道这小子是在白日做梦,笑而不语。 这时候茶五终于将饭菜给买来了,四道菜,两壶酒,对于两个人而言,确实够了,但是要知道他们刚才可是给了不少钱,足见这里的消费不是一般的高。 韩艺看着这四道菜,暗想,幸亏我也出了钱,不然恐怕就两道菜,一壶酒,这小子真的太抠了。 杨蒙浩完全忽略了这一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是一顿拜师宴,还吹嘘着将来出师之后,一定要包下整个花月楼请韩艺大吃一顿。 总而言之,就是使劲的吹。 韩艺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目光时不时打量着凤飞楼,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饭后,二人就起身离开了,原本韩艺对于这一次青楼之旅就没有抱有什么希望,但是现在他倒是觉得不虚此行。 “那不是蒙浩么,蒙浩,蒙浩。” 二人刚出得北巷,就听见南边有人喊道。 韩艺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几个跟杨蒙浩一般大小的公子哥蛋疼的蹲在或者站在马车上面。 “于寒,赵融,你们怎么在这里?” 杨蒙浩略显诧异的说道。 听得对面一个公子哥哈哈道:“我们还想问你怎么在这了,你小子真是忒小气了,竟然跑到北巷去玩,真不嫌丢人啊。” 杨蒙浩急道:“你懂些什么,我这不是听见刘假母病了,特意去看望下她吗,我这叫重情重义。”余光却心虚的望着韩艺。 韩艺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心里却暗自好笑,这小子还真是能吹。 对面那公子哥道:“行了,行了,我们还不了解你么,快些过来,我们约了秦五娘她们去郊外一块去击鞠,一块去吧。” 这击鞠就是打马球。 这小子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贵在嘴巴会吹,有这小子在,就不怕气氛沉闷,所以这些公子哥也喜欢跟他一块玩耍。 “这我得去,这雪下得我都许久没有击鞠了。” 杨蒙浩兴奋道,突然,他又看向韩艺。 韩艺道:“你去吧,我自个回去就是了。” “那行。我就去了。” 杨蒙浩立刻跑了过去,几个公子哥又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这时迎面行来一人,一袭布衣,但简朴的服饰依旧无法掩盖住这人高贵的气质。 几个公子哥一见到这人,马车上的立刻跳了下来,蹲着的立刻站起身来,站着的立刻直挺的腰,齐齐向这人拱手道:“于寒(蒙浩....)见过玄道哥哥。” 来人正是王玄道。 王玄道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望向韩艺,微微一笑。 ps:周一求推荐,求保底月票。。。。下面是上周打赏的名单,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痞子卞好了了12仓木葵花虚伪一生只为你请叫我sa上帝^o^楚君生逆龙光翊空华隆隆书友萝莉控快吃药帕拉卡顿浩然院主易中天一纸一笔一江山歸梦哟哟卧虎藏龙书友120506162356030景德镇的小太阳雨的名字。(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背后的故事 “韩小哥,真是巧啊!” 王玄道来到韩艺身前,微微颔首,彬彬有礼,那一双极其漂亮的双手兀自捧着那只不太好看的乌龟,给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真的是巧吗?韩艺暗自嘀咕一句,试探道:“我还以为王公子在家卜了一卦,来此寻我的。” 王玄道一愣,笑着摇头道:“我若有这本事,那便好了。”顿了顿,他又道:“今日天气还不错,若是韩小哥不介意的话,就一块走走吧。” “正有此意。请。” “请。” 韩艺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想不到王公子恁地高人,也会来此俗地。” 王玄道摇摇头道:“我算得了什么高人,就一凡人,吃的是五谷杂粮,做着凡人都会做的事。” 韩艺八卦道:“看来王公子你在这里也有不少老相好啊!” 老相好?王玄道愣了愣,随即苦笑道:“我只是偶尔来此,倒也没有韩小哥说的老相好,只是与一些朋友来此聚聚。” 哪里不能聚,偏偏跑到这里来聚,我信你才怪。大家都是男人,韩艺哪里肯信。 说话时,突然迎面行来一辆马车,听得车内有人喊道:“王公子。”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王玄道侧目一看,只见马车的窗口伸出一张颇具姿色的脸皮,但你要说很好看么,那也不见得。中上吧,还不及扬州的那妙儿姑娘,但贵在气质不俗。端庄高雅,而且这马车可是非常豪华。 “原来是真娘。” 王玄道颔首一笑。 这个唤作真娘的女人笑道:“早知王公子今日会来此,我便不出门了,你都许久未来看我了。” 王玄道一笑,没有做声。 那真娘突然又瞧了眼韩艺,当然韩艺还至于帅到让女人侧目,只是他面孔陌生。而且王玄道极少带随从在身边,心中好奇。于是指着韩艺问道:“王公子,这小子是你家新来的下人么?” 王玄道面色突然一变,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淡淡道:“如果下一次你再出言侮辱我的朋友。你就自己收拾行李离开长安。” 语气变得极快,让人无从反映。 韩艺也许是习惯了王玄道的平易近人,听得不觉一愣,在这一刻他才想起这王玄道可是太原王家的长孙! 那真娘面色一僵,满脸的尴尬,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好生滑稽,其实她这么问除了好奇以外。也是没话找话说。 突然听得马车内传来一阵粗狂笑声,“玄道,真娘不过随口问一句。你犯得着生气吗,这女人是用来怜爱的,可不是用来训斥的,我这粗人都明白,你这真是有失谦谦君子的风范呀。” 王玄道对于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诧异。淡淡道:“我如果生气的话,她今日就会消失在长安。而不是等到下一次。” 里面那个粗狂的声音阴阳怪调道:“真娘,你听见了,人家玄道可没把你当回事,你还硬凑上去找不自在。走吧。” “是。” 马车立刻往中巷行去。 王玄道回过头来,对韩艺道:“韩小哥,真是抱歉。” “哦,没事。” 韩艺笑着摇摇头,他气量还不至于小到这种地步,道:“这女子是这里的歌妓么?” 王玄道点点头道:“她就是花月楼四大花魁之一的绛真。” “花魁?” 韩艺顿时一惊,道:“可是我看她长得好像也很一般般呀。”心里却嘀咕,难道是我的审美观和唐朝的审美观不同,那也好,在他们眼里的丑女,在我眼里就是美女,这样就没有竞争了。 这倒是挺爽的! 但是王玄道很快就破灭了他的幻想,“此女长相虽是一般,但是气质修养皆不俗,又擅于自我抬高身价,故此成为花月楼的花魁,不该就是有些傲慢,其实花月楼的四大花魁只有一人有得沉鱼落雁的容貌,其余三人皆是姿容普通,但是她们都是性格鲜明,与寻常女子有着不一样的地方,故此令人着迷。” 这倒是出乎韩艺的意料之外,他认为花魁一定得漂亮,却不知道花月楼的四大花魁,只有一人生的貌美。 但仔细一想,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来这里的可都是达官显贵,贵族子弟,他们贵族阶层出的女人就已经是非常漂亮的了,几乎垄断了美女,所以对于容貌都已经麻木了,他们追求的是性格和气质,也就是有特色的女子,容貌倒还只是其次,我的妻子比你们都要漂亮,如果冲着美人来的,那我还来这里干什么。 就说这绛真,她一脸傲慢,谁也看不上,反倒是引得人想征服她,身价自是水涨船高。 不用想,那什么牙娘肯定也是如此,敢打贵族子弟的耳光的歌妓,怕也就是她一个人了,大家一听,这女的恁地有个性,定会慕名而来。 念及至此,韩艺反倒觉得自己是一个俗人了,忒俗的人了,因为他认为这些有名的歌妓,肯定是漂亮的,美丽的,哪里知道人家唐朝人的思想比他还开放些,追求的是特立独行,又问道:“哦,车内那人你似乎也识得。” 王玄道嗯了一声:“元烈虎,哦,也是小蒙的表兄。” 韩艺惊道:“你说那人便是长安七子之一的元烈虎?” 王玄道诧异道:“你也知道长安七子。”说罢,他立刻道:“是小蒙跟你说吧。” 韩艺点点头,但又想起那日杨蒙浩的一番话,于是道:“就算小蒙不跟我说。你们这么有名,我迟早也会听说的。” 王玄道道:“那也未必。” 韩艺道:“此话怎讲?” 王玄道苦笑道:“其实长安七子对于我们七人而言,只是一种羞辱。我们七人从不提这事,最近也鲜有人说。” 韩艺好奇道:“这是为什么?” 王玄道:“小蒙没有跟你说吗?” 韩艺摇摇头。 “这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也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王玄道似乎真不愿多说,转而问道:“对了,你来这里作甚?” 韩艺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好多问。但是心中却是非常好奇,他们七个不是最牛的太子党么。怎么会忌惮这一个称呼,真是怪哉。笑道:“来这里还能作甚,只不过连个姑娘都没有见着。” 王玄道双目透着困惑,道:“这如何可能?” 这平康里别的不多。就女人,不可能连个女人都没有见着啊! 韩艺叹道:“骗你作甚,我们刚从凤飞楼出来。”说着余光瞟了眼王玄道。 “凤飞楼?” 王玄道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 韩艺笑道:“看来你是知道的。” 王玄道道:“听说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中之事。” 韩艺道:“难道你早已经算到。” 王玄道摇摇头道:“这不需要去算,而是情理之中的事。” 韩艺好奇道:“此话从何说起啊!” 王玄道本不想多说,他也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但见韩艺一脸好奇,而且二人见面不过两次。也没啥话题可聊的,于是道:“花月楼的曹绣和凤飞楼的刘娥原本都是宫内的宫妓。差不多十五年前,朝廷准备在民间开一间乐坊。专门为宫里从民间选秀女入宫,当时有两个人选,一个就是刘娥,一个就是曹绣,但是后来就选择了曹绣。 曹绣就来到这平康里的中巷开了一间乐坊,那时候的平康里还没有如今这般繁华。而当时曹绣来此也只不过是为了帮助朝廷选秀女,但是后来就变成了现在的花月楼。而平康里因此得名,后来随着花月楼越来越赚钱,朝廷很多势力都渗透其中,大大小小的青楼、乐坊大院仿佛一夜间冒了出来,于是就有了中巷和南巷。 曹绣也因此名利双收,在宫中也极有势力,相比之下,刘娥年纪渐大,在宫中不受待见,比较落魄,在六七年前出得宫廷,来到平康里。据说当年曹绣是背地里使了些手段,才被选上的,刘娥一直都不服气,于是就在中巷边上的一条巷子开了凤飞楼,有意要跟曹绣一争高下,这刘娥毕竟是宫妓出声,才艺方面非常了得,很快就培养出一批色艺双绝的歌妓。 可是曹绣岂会让她得逞,于是就让暗中指示一些小私户去那条巷子做买卖,也就是现在的北巷,起初刘娥不知,见到越来越多的人来北巷做买卖,而且北巷的客人也是越来越多,以为都是自己带来的旺市,但是却没有想到这都是曹绣的诡计。 曹绣一方面暗中指示这些小户去北巷,一方面暗中诋毁北巷,说那都是卑贱的人才去的地方,故此一般贵人从不去北巷,只有一些贩夫走卒才会去,甚至于中巷和南巷的歌妓都看不上北巷的歌妓,等到刘娥反应过来,这北巷已经是名声狼藉,从那时起,谁都知道刘娥已经输了,关门也是迟早的事,如今连怜儿和金玉儿都走了,凤飞楼再也无翻身的能力,但是除了凤飞楼,北巷其余的私户生意都不错。”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 韩艺点点头,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北巷都是一些小屋小房的,唯独凤飞楼一家是楼房,其实全是个体户。笑道:“我相信那刘娥也绝非是为了争一口气,她主要还是想争夺权力,只要凤飞楼能够笼络更多的贵人,培养出更多的优秀歌妓,诱使朝廷来这里挑选秀女,她便可趁机与朝廷达成协议,那么刘娥便可再与曹绣一争高下,说到底,还是权力之争。 不过曹绣这一招也真是够狠的,她知道但凡贵人,都爱面子,不屑于与贩夫走卒共聚一堂,于是就把个体户全部安置在北巷,因为个体户不过都是一些小买卖,里面的歌妓身价自然也不贵,也只能吸引一些贩夫走卒,那些贵人看到这些贩夫走卒都往北巷跑,自然会嗤之以鼻,再加上曹绣暗中散播谣言,如此一来,达官显贵肯定就不会去了,这名声一旦臭了,刘娥就注定失败了,如果刘娥肯委曲求全,自降身价,专门做这些贩夫走卒的买卖,或许还能苟全,但是从凤飞楼关门来看,她显然要的不仅是这些。” 王玄道略微惊讶道:“想不到韩小哥是深藏不露,我只说的只言片语,韩小哥便猜透其二人的心思。” 韩艺一怔,摇头笑道:“哪里,哪里,你都说得这么明显,我若还猜不透,那便是白痴了。” 王玄道摇摇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很多人都认为刘娥只是不服气当初曹绣背地里使手段,谋得花月楼,要争这一口气,只有少数人知道刘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韩艺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甚么。 王玄道突然道:“韩小哥,你为何对这有兴趣?” 韩艺一怔:“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 二人说着,忽听得前面传来不少脚步声,韩艺抬头一看,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了北门,又见不少乞丐急匆匆的往城外走去。 韩艺好奇道:“出什么事呢?” 王玄道一笑:“想必定是我那位贤兄在行善。” “贤兄?” “哦,就是郑家长孙,郑善行。” ps: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名人之后 郑家善行。 长安七子其中之一。 荥阳郑家,这可也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家族,可追溯到周宣王分封的郑国,其王室国灭后仍以郑为姓,以故地荥阳为郡望。 相比较起来,扬州秦家,真的就是不入流了。 王玄道问韩艺要不要去看看,韩艺也正有此意,反正他也没啥事,本也想到处看看,于是他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二人就从北门出得长安城,倒也不用询问,跟着这些乞丐走就是了。 行得约莫一顿饭功夫,韩艺、王玄道跟着几名乞丐来到一处山脚下,只见这里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光乞丐约莫就有百来人,而在山脚下,一排长长的桌子,二十余名仆从站在桌后,长桌之上摆放着一些粮食和衣物,要知道如今的布就是钱,这也可以说是直接在发钱,但是这些衣服都不是成年人的,清一色全是小孩的衣物。 韩艺略显惊讶道:“这阵仗可也不小呀。” 王玄道笑道:“郑兄他自小就爱行善,每年都会做好几次善事。” 韩艺道:“但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王玄道略显诧异的瞧了眼韩艺,道:“韩小哥此话怎说?” 韩艺笑着摇摇头,没有做声,目光扫去,道:“不知那郑公子可在其中?” 王玄道道:“行善之事,他必将亲力亲为。”说话间。他目光在人群扫动,突然道:“你看,那个穿着绿衣戴着幞头的便是郑兄。” “是吗?” 韩艺瞧了瞧。突然目光锁定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看上去比王玄道稍长,目炯双瞳,眉分八字,颏下微须,算得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但是穿着却是异常简朴。就跟那些仆从没啥两样,韩艺不禁又瞧了眼王玄道。纳闷道:“王公子,你们都喜欢穿得这么简朴吗?” 王玄道一愣,随即苦笑道:“自然不是,我是不喜太繁琐的事物。故择轻便简单而从之,而郑兄他们家族门风便是勤俭节约,郑兄极少上酒楼,你去他家,永远都是粗茶淡饭,不管是他父亲的客人,还是他的客人,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 这倒是有大家风范。真正的大家族也就该如此。韩艺颇为赞许的点点头。 忽听得王玄道哦了一声:“他也在啊!” 韩艺听得一愣,瞧了眼王玄道,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在人群左侧二十步远还站着一小簇人,个个年纪都不大,跟韩艺一般大小,在他们面前同样放着一张长桌,不,应该是两张长桌拼凑而成的。上面铺放着一块白布,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手执毛笔在上面画着什么。 “你认识那人?” 韩艺好奇道。 王玄道:“王蕴图。” 也是姓王?韩艺道:“你弟弟?” 王玄道稍显迟疑。才道:“也可以这么说,我们是同祖,不过我是太原王家,他是琅琊王家。” “琅琊王家?” 韩艺愣了下。 王玄道笑道:“你听过王羲之吗?” 王羲之?韩艺道:“这我当然听过,据说太宗皇帝就非常喜欢王羲之的字。” 王羲之,书法大家,一篇《兰亭序》引得无数帝王尽折腰。 这个没学过历史的都很清楚。 王玄道道:“此人便是王羲之的后人。” “王羲之的后人?” 韩艺猛地一惊,这长安还真是藏龙卧虎呀,就算碰不到历史名人,也能碰到历史名人的后代,又问道:“那不知王公子你的先祖又有那些大名鼎鼎的英雄。” 王玄道道:“新朝始帝便是先祖。” “新朝?” 我们中国历史上有这么一个朝代?这韩艺得想想,突然惊道:“你说的不会是王莽吧?” 王玄道点点头。 韩艺又问道:“呃...那不知你们共同的先祖又是何人?” 王玄道道:“秦朝大将王翦大将军便是我与他共同的先祖。” “王翦?” 韩艺一抹脸上的大汗,你们是在乱攀亲戚吧,何不说姓王的都是你们的先祖,这不是皇帝,就是大将,你要我这个农夫的儿子怎么混呀。 前途渺茫,前途渺茫啊! 但若非如此,他们怎好意思说是贵族,相比起关中大家,这些山东士族皆是有着数百年的历史,如果家族中只有一个人发光发亮,甚至于当了皇帝,都不能称之为贵族,很快就会陨落,必须得出好几个宰相,或者大将,你才好意思说自己的是贵族,这样的家族才能屹立不倒。 王玄道并没有多说,这其实都是一些世人皆知的事情,向王蕴图走了过去。 韩艺也紧跟了过去,来到那长桌前,除了王蕴图外,其余人都发现了王玄道,正准备行礼,王玄道手一抬,示意别打扰王蕴图作画,只见王蕴图满面大汗,手下不停,真正的高手作画,都是一气呵成,不会有停留,这就是对状态的一种掌控,决不能休息,一旦休息,状态可能就没有了。 二人低目一瞧,画布上画的正是眼前这一副景象。 韩艺不会画画,但是他非常懂画,毕竟他以前很多的业务都跟画有关,而且他还会仿造赝品,见得此少年年纪不大,但是笔墨老道,金铁烟云,刚健挺拔,有一种豪放、阳刚之美。 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这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反正韩艺在后世是没有见过后世有那个这般年纪能用如此画技,不禁暗自赞叹。不愧是王羲之的后人。 从这后生的画来看,韩艺相信他们不是在乱攀亲戚了。 二人瞧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毕竟人家在作画,你站在边上也不太好。 走到一边,王玄道突然笑道:“韩小哥似乎也是懂画之人?” 韩艺啊了一声,讪讪道:“懂得一些皮毛,可不敢跟王公子相比。” 王玄道摇摇头道:“我看未必,方才我瞧你微微皱眉,似有不满之意。而我却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韩艺没好气道:“不知王公子刚才是看画,还是在看我啊!” 王玄道一笑。只道:“我们不也是画中人吗。”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真的想听听韩小哥的见解。” “见解都谈不上了。” 韩艺道:“其实王小公子的画技,已经超出了他的年龄,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超出的。” 王玄道好奇道:“什么东西?” “阅历。” 韩艺道:“我个人以为想要成一个画家。必须要有丰富的阅历,这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也就是说任何题材都必须细心观察,深入了解,方能栩栩如生的着墨于布上,否则的话,只得其表。不能得起神韵,其实以王小公子画技,若是去画画山水画。那一定非常好,但是画人,特别是画这些人。” 他说着手往那些乞丐身上一指,摇头道:“那就非常勉强了,因为他根本体会不到这些人的心理和神态,就说那位老汉。他双膝朝外,佝偻着腰。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这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只是将他画上去,这不难,难就难在赏画之人,一看到画中的这人,就能够感受到他的经历和他身上散发出那种悲伤的气质,甚至于从这人的神态反映当下的百姓生活的背景,我觉得这样的画才能称得上好画,这也是赏画着最为有趣的地方。 当然,我不是说要王小公子去当乞丐,他得在平时就观察这些人是如何生活的,体会他们身上独有的情感,如此方能在作画时,胸有成竹,笔下之人,才能在似而不似之间,但是这需要时间,需要丰富的阅历,以及自我思想上的成熟,方能画出眼中人。为什么说画虎画皮难画骨,就是这个道理。” 说完之后,他瞧了眼王玄道,见王玄道微微皱眉,沉默不语。 这是你要我说的,说了你又不开心。韩艺讪讪道:“王公子,在下不过是班门弄斧,听听也就算了,莫要介意。” 王玄道一怔,摇头道:“不,我以为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好一句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说的真是太精辟了,妙哉,妙哉,哈哈,韩小哥,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韩艺呵呵道:“王公子,这你不要抬举我,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特有有自知之明,也就会耍耍嘴皮子,不然我也不会当一个下人。” 正当这时,忽听一个爽朗的笑声:“哈哈,玄道,想不到你这厮还知道出门,我还当你已经掉进八卦阵里面去了。” 王玄道和韩艺转头一看,来人正是郑善行。 王玄道报以尴尬的微笑,道:“多日不见,郑兄还是这么风趣。” 他们两个性格有相似的地方,也有极其相反的地方,王玄道是一个不太喜欢出门的人,一般都是屋里看看书,占卜占卜,是一个宅男来的,而郑善行恰恰相反,他最烦的就是待在家里,他连看书都喜欢在那里弄一个吊床,躺在大自然的怀抱下看书。 郑善行道:“我只是据实以说,你别老是待在家里占卜,知道的再多又能如何,多出门走走,没事就与我去江边钓钓鱼,或者跟着我来做做善事,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总比算出一个人命运有趣。” 王玄道连连点头道:“郑兄的教诲,玄道自当铭记于心。” “行了,我还不了解你么,从小到大都是这般敷衍我。” 郑善行摇摇头,突然看向韩艺道:“不知这位是?” 其实早就注意的韩艺了,因为王玄道不常带人在身边,毕竟他很少出门,所以韩艺站在他身边,难免不会引人注目。 王玄道忙道:“这位乃是我新结交的好友。” “哦。” 郑善行稍感诧异,宅男交朋友,这本就是一大稀奇,朝着韩艺拱手道:“在下郑善行。” 韩艺忙回礼道:“在下韩艺。” “韩艺?” 郑善行微微一愣,道:“韩家的人?” 王玄道摇头道:“不是,韩小哥乃是观国府中一名门客。” 郑善行又愣了下,忙朝着韩艺道:“抱歉,抱歉。” ps:求订阅,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行善之“道” 其实门客跟随从也差不多,都是良人、奴仆来的,但是郑善行完全不像秦羽,甚至杨展飞那样,带有一种鄙夷的眼神去看人。 反倒表现的非常自谦,非常随和,这跟王玄道非常相似,甚至于比王玄道还要平易近人一些,毕竟王玄道是一个宅男,生性还是比较冷淡,而郑善行比较开朗,又完全没有架子。 但也不是说他们就真的跟普通百姓一样,就方才王玄道训斥真娘那一句话,跟人的感觉,就是不容置疑,我叫你离开长安,那你就必须离开长安,这是没有余地可讲的。 韩家?难道姓韩的也有大家族?韩艺心中暗自嘀咕一句,又见郑善行没有摆什么架子,好感凭生,拱手道:“无妨,无妨,这又何须郑公子道歉。” 王玄道突然道:“方才韩小哥对郑兄在这行善一事,似乎颇有微词呀。” “是吗?” 郑善行诧异的望着韩艺。 好你一个王玄道,看着就阴阴的,没想到还真就这么阴。韩艺一脸尴尬道:“郑公子勿要当真,王公子他说笑的。” 郑善行一本正经道:“我与玄道认识这么久,还不了解他么,他这人古板的很,极少开玩笑。” 王玄道只是微微一笑,潜在的台词就是,还是哥们你懂我。 郑善行又看着韩艺道:“韩小哥,你若有何见解。尽管说便是,是好是坏,我都虚心接纳。” 王玄道又冷不防说道:“郑兄真是晚来了一步。方才我就听到了韩小哥对于作画的一番高见,实在是受益匪浅呀。” 韩艺恨不得把王玄道那张嘴给撕了,你个王八蛋,出卖人也不要出卖的这么彻底啊! “是吗?” 郑善行颇为期待道:“既然玄道都这般说了,那我更得听听韩小哥的高见。”说着,他竟又拱手说道:“还望韩小哥不吝赐教。” 韩艺真是骑虎难下,人家都这样了。而且还是长安七子,他要再不说的话。那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天知道这郑善行会不会来个大变脸,让他滚粗长安,他现在可没有任何实力与这些人对抗。讪讪道:“岂敢,岂敢,高见真是谈不上,只是有一些经验之谈,说出来倒也无妨,就是---就是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也请郑公子勿要见怪。” 郑善行笑道:“这你放心,我绝非斤斤计较之人,任何话。你都但说无妨,无须顾忌。” 韩艺瞧了眼王玄道,好似在说。好了,你得逞了。 王玄道目视前方,不好意思,没看见。 这哪是什么贵族,分明就是一个无赖啊!韩艺稍稍组织了下语言,虽然郑善行说无所顾忌。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韩艺认识太多人,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这必须得慎言。道:“二位可能还不知道,我本是扬州一个小农民,祖祖辈辈都是种田为生,去年一场大水,冲毁了我家的田地,当时我家还欠了不少钱,面对这天灾*,我真的已经绝望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于连口饭都没得吃,我非常希望能有人来帮助我,给我一口饭吃。郑公子你虽然心怀仁善,但是你却救不到我。” 郑善行听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韩艺是什么个意思,道:“我在长安,你在扬州,纵使我想救,也鞭长莫及呀。” “关键就在这里。” 韩艺道:“纵使郑公子你本事再大,你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极为有限的,你能帮助的不过只是一方之人,但是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何止这么一点。当然,我不是说郑公子你做的不对,我只是想说,行善之道,行善之道,这到‘道’才是最为关键的。” 郑善行还不明白,尴尬笑道:“请恕我愚昧,不知韩小哥此话究竟何意?” 王玄道也是满面困惑。 韩艺解释道:“道,即为道理。佛教、道教、儒教,皆为道,姑且不能对与错,但是这些‘道’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可以传播的,道理道理,一个知道和认同的那不叫道理,而是一己之见,只有大家都认同的,方可称为道理。 行善之道,同样也是如此,行善是可以传播的,一个人的行善,只是属于个人行为,不能满足于天下,天下人皆行善,才是行善之道。话说回来,当时只要扬州人人都给我一勺饭,我就能度过难关,他们缺这一口饭吗,我看也未必,但是我没有这口饭,我就会死,不过他们皆没有这个行善之心,我能活下来只是幸运,但是这对于人类而言,只是一种非常可悲的幸运,如果能将这种幸运,变作常态,那便是大善之举。” 听到这里,郑善行算是听出一些眉目了,道:“韩小哥的意思是劝人行善要大过自己行善?” 韩艺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你若不行善,你凭什么劝人行善,天下人行善,你我不皆在其中吗。” 王玄道叹道:“这说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可就非常困难了,自古以来,不管是佛教、道教、儒教,其中教义皆有劝人行善之语,但是现实并未有任何改变,亦或者说改变的并不多。” 韩艺道:“那只是这些教派包含的内容太多了,而且比较虚无,佛教中人常常跟人说,佛祖会保佑你,但是佛祖真的就会保佑你吗?帮助你的始终还是人,行善是一种精神,一种很实在的精神,不是飘渺虚无的,整天在那里说空话,结果一个人都救不了,还得付诸行动。” 郑善行笑问道:“既然韩小哥都这么说,定有更好的劝人行善之法。” 韩艺突然手往王蕴图那边一指,“办法就在那里。” 郑善行和王玄道转头一看,眼中尽是迷茫。 韩艺道:“我曾看过一幅画,画中描绘的百姓饥荒时的景象,一对瘦骨嶙峋、破衣烂衫的小夫妇,在被蝗虫洗劫过的田里寻找粮食;石板搭成的茅草窝孤独空寂,野狗在村中吞食尸体;垂死者、活着的人,一个挨一个横陈在冰冷大地上的死者,将他们隔开的只有他们褴褛的衣衫。 记得我在看这画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大馒头,但是我看完之后,这个馒头就再也无法吃下去了,虽然我明知道我吃不吃这个馒头,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但是我想着还有这么多无家可归,在冰冷的冬天挨饿,我只觉我胸口堵着一些什么。 我坚信人之初,性本善,只不过人类受到外界的影响,导致变得十分冷漠。而行善之道,首先必须以身作则,其次就必须想办法唤醒更多人心中那一份沉睡的善心。然而一些诗词教化之语,说得过于深奥,只有少数人还会深有感悟,但是画画不同,一副好的画,能够给人最为直接的感官,没有读过书的,他同样也看得懂,但人们看到那里的百姓原来这么可怜,最初的那一份善心就会促使他们想着去帮助他们,纵使当下没去,但是那份善心已经被唤醒,当看到周边发生这种情况,他们可能就会施以援手。 不管是画画还是写字、写书等等,只要是艺术,其真正的价值,不在于那娇柔做作的技法上面,而是它能够告诉我们什么。再漂亮的字,再漂亮的画,如果内容空洞,它也没有任何价值,美丽的金丝雀远比不上一头又黑又丑的大水牛。用线条和色彩的崇高去严肃的影响人的心灵,这才是艺术。” 从远古时期,人类就是依靠壁画促进文明发展,促进人类的交流,这艺术是非常容易感染人的,不管是音乐,还是画画,亦或者诗词,因为艺术有着一个非常大的特点,就是容易引起共鸣,同样的一句,也许你说出来,别人听得不以为然,但是如果你唱出来,说不定能把人唱哭去。 画画同样也是如此。 但是从中国的古画来看,似乎追求的仅仅是艺术,是意境,是画技,但似乎没有发觉到艺术背后的价值,一副真正有价值的画,是能够引人向善,是能够传播知识,就好比我们的祖先在石头上画画教人捕鱼。 韩艺从不认为艺术是分层次的,什么高层次的人才知道赏画,简直就是狗屁不通,每个人都能从一幅画中看不出不同的东西来,不管他是艺术家,还是普通的农民,这就是画的价值,画的本身是没有美与丑,只有邪恶与善良之分,是引人向恶,还是引人向善, 曾有一个双眼失明的女孩,在纸上画了一个太阳,画的并不好,线条非常简陋,但是这幅画却受很多人追捧,因为透过这幅画你能够感受到这个女孩对于光明的期待,同样也能够唤起大家对于失明人士的同情,让人非常感动,并且愿意去帮助这些人,甚至可以拿这幅画去教育小朋友,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就更要珍惜眼前的幸福,从小就应该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这就是一幅价值无限的画。 但是郑善行完全没有这意识,因为中国古人对画的要求,太注重于笔墨和意境了,以至于忽略画真正的价值,喃喃念道:“用线条和色彩的崇高去严肃的影响人的心灵,这才是艺术。”几番重复得念着。 “妙!妙!妙!韩小哥之言,如醍醐灌顶,令郑某茅塞顿开,郑某一生都受用不尽。”郑善行眉目张开,神采飞扬的说道。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名师出高徒 “岂敢,岂敢。在下不过是信口胡说,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韩艺拱拱手说道。 郑善行笑呵呵道:“若这般也算作是信口胡说,那我倒是希望你能让我多见笑几番。” 韩艺笑而不语。 这当然不是信口胡说,他在后世可也是经常做善事,虽然他小时候就见惯世间人暖,但是他始终相信人性本善这个事实,这些都是经验之谈。 郑善行观韩艺年纪不大,却能有此觉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突然问道:“韩小哥,你真是农家出身吗?” 韩艺点头道:“千真万确,我乃是扬州梅村人士。” “梅村?” 郑善行似乎没有听过,又问道:“那不知韩小哥拜在哪位名师下。” 他兀自不敢相信一个农民会有这等思想和觉悟,以为韩艺肯定从得名师。 我要有你们这般命好,那便好了。韩艺笑道:“倒是有一位名师从小就细心教导我。” 郑善行忙道:“可否告知在下,我真想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名师,能够教出像韩小哥这般高徒来。” 王玄道也是略带好奇的望着韩艺。 韩艺笑道:“你们肯定也认识,这位名师也定教过你们很多东西。” 郑善行愣了愣,道:“这怎么可能,我的老师,我自然知道是谁,却不曾听闻他收过你这位徒弟。而且我和玄道又不是同一位老师,韩小哥,你就莫卖关子了。” 韩艺道:“就是生活。” “生活?” 郑善行双目一睁。 王玄道微微一笑。道:“这可真是一位名师啊!” 郑善行也反应了过来,不禁哈哈一笑,道:“好,说的好,如此说来,我们也算的同门子弟,可惜我们不如韩小哥你啊!” “郑公子过谦了。”韩艺道:“每个人接触的东西都不一样。我不过就是出外跑买卖,认识的人多了。见的东西多了,故此有此感悟,比起郑公子和王公子来,我就差远了。” “我看是你过谦了。就方才你那一席话,胜过名师千言。” 郑善行摆摆手,突然道:“韩小哥,你当真只是观国公府邸的一名门客。” 他不会是想招揽我吧。韩艺摇摇头道:“门客也谈不上,我远道而来,观国公好心收留了我,容我在府中暂住。” 郑善行道:“若是韩小哥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帮我。” 韩艺报以歉意的微笑道:“多谢郑公子的一番好意,但是我自己也有事要去做。” 郑善行听得面露失望之色。 韩艺又道:“不过在行善方面。若是郑公子需要在下,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郑善行听得不禁又是一喜,他自然是想韩艺来帮他搞这慈善事业。连忙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当真了。” 韩艺点点头道:“当然,当然。” 王玄道突然说道:“郑兄,我有一句话送你。” 郑善行一愣,道:“请说。” 王玄道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郑善行听得稍一沉吟,随即点笑道:“你说的很对。我曾以为行善尽是如此,如今看来。里面却也是大有学问。” 忽听得有人喊道:“玄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三人转头一看,只见王蕴图兴奋的跑了过来。 王玄道微笑的点点头道:“来了有一会儿了,见你在画画,就没有打扰你。” 王蕴图拱手道:“蕴图方才作了一幅画,若二位哥哥能够指点一番,蕴图感激不尽。” 王玄道一笑:“不用了,方才已经有人评价了一番,我们不可能再有更好的评价了。” 操!你又来。韩艺纳闷道:“王公子,你老是这样,是不是也不太好啊!” 王玄道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给人你的感觉就是,我喜欢我开心,你咬我啊! 王蕴图原本也以为韩艺只是一个随从,但瞧他说话,似乎不像,向韩艺拱手道:“在下王蕴图,不知阁下是。” “在下韩艺。” 韩艺忙回了一礼。 王玄道这才道:“韩小哥是我新交的朋友。” 王蕴图微微一愣,表情就和方才郑善行的如出一辙,随即又向韩艺拱手道:“还请韩兄不吝赐教。” 韩艺面色犯难道:“岂敢,岂敢,我只不过就是随便说说,是王公子故意揶揄在下的。” 人家可是王羲之的子孙,他哪里敢去误人子弟。 郑善行也明白韩艺的难处,朝着王玄道道:“玄道,还是你来说吧,我也很想听听韩小哥的妙论。” 王玄道摇摇头道:“算了,再说下去,又有人会怪我,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这家伙看着是道貌岸然,其实阴的很呀!韩艺道:“我现在已经有这想法了。” 说罢,三人又是哈哈一笑,唯独王蕴图这个画呆子还在状况外。 但随后王玄道还是将韩艺的那一番话告知了王蕴图,因为他觉得这番话的确能够帮助王蕴图冲破瓶颈,走向一个谁也不能预料到的高度,如果真的只是随便说说,王玄道也不会费这口舌。 王蕴图听得沉吟半响,突然双目绽放着光芒,仿佛对一切都未来了期待,双手抱圆,向韩艺道:“韩兄字字珠玑,蕴图受教了,请受我一礼。” “怎敢,怎敢,我不过一介----。” 韩艺十分清楚自己的状况,这一礼他现在可没有资格受。正准备回礼,郑善行伸手拦住他道:“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韩兄这一番话,的确见解独到,将来蕴图若有一番作为,韩兄功不可没,尊师重道,又岂有上下之分,这一礼不能少。” 韩艺见他都这般说了。觉得自己再说什么就是矫情。 郑善行突然回头望了眼,见食物、衣物发的也差不多了。于是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这样,由玄道做东,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畅所欲言一番。” 王玄道皱眉道:“为什么是我做东?” 郑善行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最有钱,自然是你做东,我若请你们吃一些粗茶淡饭,你又该埋怨我吝啬了。” 王玄道摇摇头,不出声了。 王蕴图呵呵偷笑了两声。 韩艺突然道:“真是抱歉,我恐怕不能去。” 郑善行道:“韩小哥,玄道好不容易做一次东,你可不能不赏脸啊!” 王玄道又是一脸郁闷道:“我好不容易做一次东?”言下之意,就是你郑善行什么时候又做过几次东。 郑善行道:“你出门都少。又能做几次东。” 王玄道又不说话了。 韩艺歉意道:“多谢郑公子好意,只是我现在还是暂住观国公府中,如不按时回去。恐怕人家主人会有怨言,真的有所不便,下次,下次我做东,就当时向三位赔罪,如何?” 郑善行也明白韩艺的难处。寄人篱下难免有诸多不便,道:“行。既然如此,那你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但是下回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扫兴了。” “一定,一定。” 韩艺点点头,又举目四顾,道:“天色不早了,那韩艺就先告辞了。” 王玄道淡淡道:“我也告辞了。”拔腿就想溜。 郑善行哪里会让他溜,一手就抓住他,呵呵道:“你就别想走了,我和蕴图不还在这吗,这一回就由你做东,下一回---再由你做东,好好请韩小哥吃上一顿,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韩艺立刻道:“这是必须的。” 王玄道瞧了眼韩艺,你这厮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啊! “那就我先告辞了。” 韩艺赶紧闪人。 郑善行望着韩艺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向王玄道道:“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王玄道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淡淡道:“天意。” ...... ...... 其实韩艺也想去蹭一顿饭吃,但是确实不便,他们只是暂住在杨思训中,必须得早点回去,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但是这让他很不爽,他不喜欢受到这种拘束,再回去的路上,他寻思着,是不是该早点搬出去。 想着想着,他已经入得北门,他突然停了下来,往烟花三巷望去,喃喃自语道:“凤飞楼!” ....... 回到观国公府邸,韩艺在经过前院的时候,突然见到前厅中坐着二人,正是杨思训夫妇,于是他又进到前厅,拱手向二人行了一礼,心里却道,搬出去,一定得搬出去,不然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了去。 元氏笑道:“韩艺,听小蒙说,他今日下午要带你去他的学院看看,你们可有去?” 韩艺何等精明的人,目光一扫,便知她是在试探自己,但是他又是非常看重义气的人,虽然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是他若说出来,那便是出卖了杨蒙浩,这事他可干不出,即便杨蒙浩就是一个小混蛋,于是道:“回禀夫人,我刚从学院那边回来。” 元氏笑问道:“那不知你们玩的开心吗?” 韩艺道:“蒙少公子照顾,小子在学院玩的十分开心。” 杨思训突然道:“小蒙怎么没有与你一块回来?” 韩艺面不改色道:“是这样的,少公子的学院下个月要举行击鞠比赛,他和他的朋友去郊外练习了,我就先回来了。” “原来如此。” 杨思训点点头,道:“你玩了一下午,肯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小子告辞了。” 韩艺说罢就离开了前厅。 元氏望着杨思训道:“夫君,你如何看?” 杨思训摇头一叹道:“若他方才表现的心虚,即便是说谎,我便也会理解他的,可是他方才表现的恁地镇定,可见此子心中并无半点惭愧,着实令我失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还有小蒙,我们平时真的太宠爱他了,以至于他无法无天,如此年纪,竟然就跑去平康里,真是气死我了,若非被我部下看见,我都还蒙在鼓里。” 元氏道:“是是是,你先消消气,待小蒙回来,我自当会教训他的。” ps: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当龙套遇到了影帝 杨思训虽然很古板,但也绝非迂腐之人,他知道韩艺肯定会考虑到杨蒙浩,这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韩艺这谎话说的太溜,经验丰富,而杨思训又是注重个人品行的人,故此他对韩艺的这番表现,颇有不满。 看来有些时候演技太强也不是好事。 韩艺也知道杨思训肯定会因此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但是他无所谓,他真的从未寄望过靠着杨思训发财,这反而更加促使想早点搬出去。 走着走着,忽见熊弟提着两只兔子迈着小八字步,满面春风得意,似乎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又见熊弟突然提起竹笼,对着里面的两只小兔说道:“二兔,你别老是欺负大兔,大兔你也是的,长得这么胖,就跟我一样,身手笨拙,可惜你没有韩大哥保护你。” 韩艺听得是苦笑不得,喊道:“小胖。” “韩大哥。” 熊弟见到韩艺,顿时一喜,急忙快步走了过来。 韩艺笑问道:“你刚从哪里来?” 熊弟兴奋道:“我刚刚去找莹莹玩了。” 韩艺哎呦一声:“原来你小子又偷偷跑去约会了。” “什么约会。”熊弟肥脸一红,道:“只---只不过是莹莹---莹莹想看大兔和二兔了,我拿---拿去给她看而已。” 韩艺一手搭在小胖肩上,嘿嘿道:“莹莹是想看兔子,你是想看莹莹,是不是?” “才---才没有了!” 熊弟心虚的说道。 这小胖子!韩艺呵呵道:“要不要大哥教你几招泡妞的手段。” 熊弟连忙摇头。 韩艺好奇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手段么?” 熊弟道:“可是莹莹说让我不要事事都听大哥你的,要自己拿主意。” 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韩艺道:“哦,莹莹说的你就听,大哥说的你就不听呢?” “这倒也是哦。”熊弟眨巴着眼,却不知该如何做,只好仰着肥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韩艺。 看的韩艺老愧疚了,道:“我只是开玩笑的。你用不着这么看着我吧,行行行,我不说总行了吧。” 熊弟嘿嘿一笑,道:“还是大哥你对我好。”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似得。急忙将肩上的一个布包取了下来,道:“韩大哥,我请你吃。” 韩艺好奇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些非常精致的蜜饯。道:“这是你从哪里买的?” 熊弟呵呵道:“这是莹莹送给我的,她知道我喜欢吃,就从家里带了一些好吃的给我,可好吃了,我已经吃了不少,这些是我留给你和小野吃的。” “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 话虽如此,韩艺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熊弟耸动着双肩傻乎乎的笑着,又道:“韩大哥,你能不能再给我讲一些故事?” 韩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去讲给莹莹听吧。” 原来在来长安的路上,韩艺经常跟他们讲一些小故事,毕竟葫芦娃、黑猫“捕头”等等。 熊弟点点头。 “我路上给你讲了这么多,你就全部讲给莹莹听了吗?可不能这样,得省着点用,大哥肚子没你大,装的货也不多。”韩艺一脸郁闷的说道。 熊弟拉拢着脑袋,懊恼道:“倒也不是这样的。这都怪我记性不好,就记住两三个,而且还不全。” 韩艺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我讲给你听就是了。” 熊弟登时喜道:“谢谢韩大哥。” 其实小胖这些天经常撇下基友,跑去找莹莹玩,当然,这不是说小胖有异性没人性,他也想找小野一块去,但是小野不爱去。他总觉得怪怪的,因为他跟莹莹并不熟,所以小胖只能自个去。 但是韩艺并没有怎么去详细的问,因为每个人都应该有每个人的社交圈子的,他没有这么八卦,反而还为熊弟能认识一个异性朋友而感到高兴,因为他不希望小胖永远活在自己的羽翼下,那样的话,小胖永远都不会长大的。 另外,他觉得小胖这么善良,是决计不会害人的,而那小女孩年纪小小,自然不会害熊弟,所以他也就是偶尔调侃一下小胖。 来到小院内,熊弟突然道:“哎呦,我忘记写字了。” 韩艺错愕道:“写什么字?” 熊弟道:“就是将来要给大姐姐检查的课业呀。大哥,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屋写字了。” 他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屋内跑去。 韩艺呆立院门前,怔怔出神。 小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韩艺身边,小声道:“韩大哥---你是不是想念大姐姐了。” 韩艺一怔,笑道:“没有,进屋去吧。” 来到屋内,只见桑木他们三个正屋内玩着象棋,现在的象棋还是非常简单的,只有将、车、马、卒四个兵种,但是他们三人兀自玩的不亦说乎,见到韩艺来了,才起身喊道:“恩公,你回来了。” 韩艺点点头,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他就坐在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观战,虽然此时的象棋非常简单,但是看得他也极其入神,小时候的他也经常蹲在路边看那些叔叔爷爷们下棋,一蹲就是一下午,不知何时,他也变成一个象棋高手,有些时候,就去与那些大叔下下棋,小赌怡情,弄点外快买两个大包子吃。 一盘下罢。 桑木见韩艺看得出神,于是道:“恩公,你要不要下一盘?” 跟我下,你们会很快对这象棋失去兴趣的。韩艺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看看就是了。”顿了顿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你们觉得住在这里怎样?” 桑木、东浩、佐雾三人相互看了眼,然后齐齐点头。 桑木道:“很好。很好,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住过这么大的府邸。” “只是不如住在扬州自在。” 佐雾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非常实在的一句话,毕竟是住在别人家里。难免会感到拘束。 韩艺点点头,道:“我打算在外面买间屋子,你们以为如何?” “好啊。” 桑木、东浩异口同声道。 韩艺笑道:“你们方才不是说住在这里挺好的吗。” 桑木讪讪道:“那还是有些约束,觉得出门一趟都很麻烦。” 东浩期待道:“不知恩公可有看好房子?” 韩艺嗯了一声:“有些眉目了,只是---。” “只是什么?” 桑木好奇道。 韩艺道:“只是那是一家青楼。” “青楼?” 三人同声惊道。面色都显得很诡异。 过得片刻,东浩嘿嘿道:“恩公不会是打算开青楼吧?” 韩艺道:“倒是有这个打算。你们以为如何?” “......!” 三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韩艺知道他们其实都想点头的,毕竟都是男人,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就算我要开这青楼,也不是干那些勾当,你们就把你们那淫.秽的心给收起来吧。” 三人大男人均是一脸尴尬。 桑木道:“那不知道恩公打算用这青楼干些什么?” 韩艺道:“先决定买不买再说吧,我现在也在犹豫当中。” 其实韩艺在凤飞楼吃饭的时候,就有了这想法,关键目前似乎他也不知道干什么。继续行骗为生,显然是不行的了,总不可能老是带在小野、熊弟去行骗吧,虽然他什么都会,但是除了骗,没有一行精通,唯独对这娱乐场所比较熟悉,要知道以前这些娱乐场所就是他第二个家,所以他觉得开个娱乐场所对他而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鉴于凤飞楼和花月楼的恩怨,以及北巷目前的状况。他又充满了担忧,故此一直在犹豫中,但是他确实迫不及待的搬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 韩艺叫上熊弟、小野晨跑,如今熊弟要泡妞了。必须得帮他锻炼身体,韩艺就是这么想的。 “韩大哥,这些过去的哥哥姐姐们好像都在笑我们。” 熊弟跑着跑着,突然发现路过的一些家丁女婢指着他们窃窃私语的,小脸有些挂不住了。 韩艺道:“不用管他们,继续跑就是了。”他做什么事。极少去在乎不认识人的目光。 “哦。” “咦,那不是杨姐姐么。” 熊弟突然停了下来,又向前招手喊道:“杨姐姐,早啊!” 只见杨飞雪迎面走来,语气非常平淡的说了一声,“早!”目光却瞧向韩艺。 韩艺都看在眼里,微微笑道:“杨姑娘早。” 杨飞雪张了张嘴,突然又向熊弟和小野道:“小胖,小野,你们继续跑,姐姐和你们韩大哥有些事要说。” “哦。” 熊弟和小野也不是八卦的人,立刻离开了。 杨飞雪斜眸瞧了眼韩艺道:“韩艺,你昨日去哪里呢?” 韩艺道:“去少公子的学院了啊!” 杨飞雪哼道:“你还想骗我,你分明就是去了青楼。” “呃...。” “韩艺,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骗我。” 韩艺一脸为难道:“杨姑娘,我是真不想骗你,但是少公子威胁我不能说出去,否则的话,他就要把我赶出去。” “是么?”杨飞雪道。 韩艺道:“这我骗你作甚,我去青楼就去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这倒也是。” 杨飞雪点点头,又道:“你说的好像去青楼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去青楼,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哦,我知道了,你定是看在你妻子不在,于是就偷偷跑去青楼,下回见到你妻子。我一定告诉她。” 韩艺有些冒汗,这要是让肖云知道了,天啊!急忙道:“杨姑娘,你可不是这么爱打小报告的人吧。” 杨飞雪轻哼道:“你若一个人去了。那我便也---也不会告知你妻子,但是你竟然带着小蒙一块去,小蒙才多大,你就带这他去那种地方。” “我带他去的?” 韩艺两眼一睁,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小蒙说的。”杨飞雪道:“这事我二伯伯都已经知道了。昨夜我亲耳听到小蒙说是你求他带你去逛青楼的,他推辞不了才带你去的,小蒙还说,他特意带你去一家即将关门的青楼,你还老大不满了。” 这个小王八蛋,老子没有出卖他,他倒是把我给卖了。韩艺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杨飞雪道:“怎么?你没话说了吗?”顿了顿,她又道:“韩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二伯伯是非常正直的一个人。我最恨别人去青楼了,你怎生就不听了,还带着小蒙一块去,现在我二伯伯对你可是有很大的意见,我昨夜还想帮你----。” 她话刚说到一半,韩艺突然拉着她的手,道:“你快跟我来。” 杨飞雪都未醒过神来,就被韩艺拉到一边,杨飞雪小手赶紧往回收,“韩艺。你干什么,快些放开我。” “哦。” 韩艺这才醒悟过来,急忙松开手来,道:“你先躲在这里。别出声,等会就知道真相了,记住,千万别出声。” 他说着又急忙走到路中间,蹦蹦跳跳的做着奇怪的早操。 杨飞雪躲在墙角,脸颊浮着淡淡的红晕。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状况,正准备出声询问时,忽听一人喊道:“韩艺,韩艺。” 她一听到这声音,到嘴边的话又给缩了回来。 不到片刻,就见杨蒙浩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韩艺停了下来,笑道:“少公子,早啊!” 杨蒙浩指着韩艺,瞪着双眼,微微喘气道:“韩艺,我算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恁地不讲义气,竟然出卖我。” 狗日的,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还说我不讲义气。韩艺不露声色,故作错愕道:“少公子,你何出此言?” 杨蒙浩道:“我问你,你为何将我们昨日上平康里一事告知我父母。” 韩艺道:“我没说啊!” 杨蒙浩道:“你还想骗我,你若不说,我父母怎生知道的,此事就你我二人知道,难不成是我说的么?” 韩艺没好气道:“少公子,你别冤枉人好不,如果我韩艺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你第一次骗你姐说买弓,其实是去赌博,我就已经告知你父母了。” “哎呦!” 杨蒙浩紧张道:“你别嚷嚷啊,万一让我姐听到可就不好了。” 抱歉!都已经听见了。韩艺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好像是你在嚷嚷吧。” 杨蒙浩狐疑瞧了他一眼,道:“当真不是你说的?” 还在这里跟你大爷装。韩艺哼道:“我韩艺敢对天发誓,是,昨日我回来的时候,就遇到观国公和你娘,他们也的确问过我,但我可全照你教的去说的,说去你学院玩了,又说你与你的朋友去郊外击鞠了,我就先回来了。” “真---真的么?”杨蒙浩狐疑的看着韩艺,演技还算是不错的,跑跑龙套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但可惜他碰到的是演技大师。 韩艺没好气道:“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现在可是寄住在你家,难道我会傻乎乎告诉观国公我们去青楼了,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你能不能动脑子想想啊。” “这就奇了,既然不是你说的,为何我爹爹会知道了。” 杨蒙浩皱着小眉头说道。 韩艺道:“这我怎么知道,定会不小心别熟人看见了。” “这---。” 杨蒙浩突然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韩艺,非常内疚道:“韩艺,我对不起你啊!” 韩艺心如明镜,但兀自装作诧异道:“你对不起我什么?” 杨蒙浩猛地一拍大腿,道:“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就---就---。” 就把我给出卖了是吧。韩艺心中暗自冷笑,嘴上却道:“就怎么呢?” 杨蒙浩懊恼的嗨了一声,道:“我当时以为是你出卖了我,于是一气之下,就把责任全部推给你了。” “什---什么意思?” 韩艺惊恐道。 杨蒙浩道:“我说是你想去青楼看看,于是让我带你去。” 韩艺愤怒道:“哇靠!少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了,分明就是你强行带着我去的,我前面可是不想去的,是你硬要拉着我去的,你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啊!”心里暗骂,这小子还真是狡猾,那边出卖我,这边还想着我理解他,这事可不是这么做的。 杨蒙浩讪讪笑道:“你听我解释呀,我这不都是气的么,这---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既然都解释清楚了,那就---那就没事了。” 误会?我误会你姐,不,是你姐误会我。韩艺道:“不行,你怎么能这么做了,我得去跟观国公解释清楚。” “不要啊!” 杨蒙浩吓得都叫出声来,又低声道:“韩艺,你千万不能去,否则的话,我可就完了,你不知道我爹爹打起人来多么狠,他可是带兵打仗的,打敌人打顺手了,下手没轻没重的,我会死的。” 要是这样,就你这德行,恐怕早就死了。韩艺道:“那我呢?难道要我背这黑锅吗。” 杨蒙浩道:“至少我爹爹不会打你呀,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去青楼也不稀奇,算不得黑锅,要---要算也是白锅。” 韩艺真的被这小子的智商给感动了。 就在这时,边上闪出一道人影来,“小蒙,你太过分了,竟然骗我。” “姐---姐。” 杨蒙浩一张白嫩的脸,顿时吓成了青色,道:“姐,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他就望向韩艺,韩艺露出一副比他还要惊讶的表情,道:“哦---杨---杨姑娘,你何时在这里的?” 杨飞雪嘴角抽了抽,哼道:“若非我碰巧路过这里,还不知道被你们瞒在鼓里,特别是小蒙你,你真是太可恶了,我们姐弟快十年没有见面,你竟然一见到我就骗我,亏我这么相信你。” 杨蒙浩都快哭了,跺脚道:“姐,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哼,我现在就去告诉二伯伯。” 杨飞雪作势就要去告状。 “不要啊!”一声疾呼,杨蒙浩赶紧拦在前面,哭丧着脸道:“姐,我求你,不要告诉我爹爹。韩艺,你还不快过来帮忙劝劝我姐。” 韩艺开心的要死,岂会帮忙,恨不得亲手将杨蒙浩送到杨思训面前,但却满脸紧张,伸出手来,好似真要阻拦似得,“杨姑娘,杨姑娘,不---哎哟,肚子疼,哎哟,哎哟,不行了,我得去茅房,你先顶住,我等会就来。” 说罢,他掉头就狂奔而去。 “韩艺,韩艺,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啊!” 义气?你小子也敢提义气?真是日了狗了。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人都是有叛逆期的 杨大小姐,我若是你,一定要将那小子脱光了,狠狠的吊打! 回到屋里的韩艺只觉倍儿爽,长出心中一口恶气。 “啊呀,韩大哥你怎么在屋?” 忽听得一声惊嚷。 韩艺转头一看,只见熊弟和小野站在门口,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了,可熊弟眼中那一抹惊慌,让他立刻明白过来,笑吟吟道:“好呀,小胖,竟敢偷懒,这才跑了多久,你就回来呢?” 小野出声道:“小---小胖是想上茅房,才---才回来的。” 熊弟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是想上茅房了。” 韩艺指着茅房那边:“那你还快不去上茅房。” 熊弟一愣,显然没有料到韩艺会这么放过他,还是小野机灵,拉了拉他的衣袖,两个小家伙急忙忙就往茅房那边走去。 韩艺笑着摇摇头,躺在榻上,寻思着上青楼的事,虽然这事不怪我,但这才来了几天,就出了这么个意外,再继续住下去,说不定还真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而且我出门在外,事事都得到考虑到他们杨家,万一我做了什么事,又会连累到杨家,这样做任何事都放不开手脚,还是得及早搬出去,看来得去凤飞楼走一趟了。 过了一会儿,听得屋外有人喊道:“韩艺,你在么?” 是杨飞雪的声音。 不是吧。这么快就解决呢?说好的吊打了。韩艺应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只见杨飞雪和杨蒙浩两姐弟站在屋外。杨蒙浩这蠢货稍稍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着。 韩艺见杨蒙浩没有缺胳膊少腿,脸上连个五指印都没有,心中好生失望。 “韩艺,真是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杨飞雪上前一步,满脸愧疚的望着韩艺。 “没事。没事。” 韩艺摆摆手,道:“说清楚就行了。快请屋里坐吧。” 韩艺将这一对姐弟请到屋内。 杨飞雪一脸愧疚道:“韩艺。这事小蒙已经全部告诉我了,根本就与你无关,你与我去跟我二伯伯解释清楚吧。” 杨蒙浩哭丧着脸道:“姐,我爹爹真的会杀了我。” “你住嘴。” 杨飞雪眼一瞪。 杨蒙浩立刻闭上了嘴。虽然是堂姐,那也是姐啊! 韩艺瞧了眼杨蒙浩,心道,杨姑娘这么善良,想必来此还是希望我能够网开一面,扛下这锅,她这么说,无非也只是想故意试探下我,罢了。罢了,不就是去个青楼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以后就住在青楼了,扛就扛吧,反正我从小到大也没有少帮人背过。 念及至此,他笑道:“算了,没有这个必要。” 杨飞雪神情严肃道:“这如何能行。如果我二伯伯对你印象不好,他如何还会帮你谋一份差事。” 她不会是真的来找我去跟杨思训解释的吧。韩艺心下又有些犯嘀咕了。道:“事已至此,若是再继续纠缠的话。还会连累少公子受责罚,何苦如此了。” “是是是,还是韩艺你深明大义。” 杨蒙浩感动的都快哭了。 “这怎么能行了。” 杨飞雪焦急道:“韩艺,你的前途可全在我二伯伯手里,小蒙终归来说是我二伯伯的儿子,不管他做了什么,我二伯伯也都会原谅他的,这事理应要解释清楚。” 说着她又向杨蒙浩道:“小蒙,你骗我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事你无论如何都得去跟你爹爹解释清楚,否则的话,你就害了韩艺,我们杨家的儿女,敢做就要敢当,决不能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知道么?” 杨蒙浩含泪道:“知道。” 韩艺真没有想到杨飞雪会这般说,稍稍一愣,笑道:“杨姑娘的一番好意,韩艺心领了,但是我真的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其实去一趟青楼也没啥大不了的,而且,若是我不想去见识一下,少公子也喊不动我,我也不敢保证,将来我就不会去,至于前途么,呵呵,我的前途一直在我自己手里。” “韩艺,你怎生就不明白了,我二伯伯这人---我跟你说过的啊。” 杨飞雪显得非常急切,因为在扬州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坑了韩艺一次,所以她对这种事非常敏感,她真不想再连累韩艺了,她不是来故意做做样子,而是真心要帮韩艺解释清楚。 但是韩艺这么人偏偏又不在乎这些,他真的不想去费这唇舌了,杨思训怎么看他,他一点也无所谓,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相信这一次我帮少公子顶上了,少公子一定会非常感激我,想尽办法弥补我的。” 杨蒙浩立刻道:“这是当然,韩艺你放心,这是我欠你的,将来我一定补偿你。” 杨飞雪这眼一瞟,杨蒙浩立刻又低下了头。 韩艺笑道:“少公子,你先回去吧,这事就我扛下来了,决计不会连累你的,我韩艺说话算话。” 杨蒙浩略显激动道:“真的吗?” 韩艺点点头。 杨蒙浩又瞧了眼杨飞雪。 杨飞雪道:“你先走吧,待会我再找你算账。” 杨蒙浩应了一声,然后给韩艺递去两道感激的目光,这才出得屋去。 韩艺没有关门,一直看着杨蒙浩出得院子之后,才向杨飞雪道:“杨姑娘,你当真以为观国公会相信小蒙的话么?” 杨飞雪一愣,“此话怎说?” 韩艺笑道:“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农民,而且还是戴罪之身。与这府里的下人没有任何区别,而少公子可算是世子了,你认为我能够吩咐他做事吗?哦。我想去,他就带我去,这未免也太假了一点吧。” 杨飞雪黛眉一皱,若有所思。 韩艺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不说,观国公也肯定知道,是杨蒙浩带我去的,而不是我让他带我去的。” 杨飞雪点了下头。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我二伯伯也有可能以为是你怂恿小蒙去的。” 韩艺笑道:“我这才来了几天。就能够怂恿少公子去青楼了?那你也未免太低估少公子的智商了,而且如果少公子没有去过的话,就算我怂恿,他也未必敢去。肯定他以前还是去过的。” 杨飞雪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二伯伯昨夜没有拆穿小蒙的谎话了。” 韩艺道:“这我也不清楚,兴许是观国公也不忍心责罚少公子,但是如果我去解释的话,肯定就会得罪少公子,我可是住在他家里,要是得罪了他,我可也不好过。” 杨飞雪立刻道:“这你放心,倘若小蒙敢报复你。我定饶不了他。” 嘿。这妹子还挺讲义气的。韩艺略显无奈的说道:“好吧,这个先不说,将来少公子肯定要入朝为官的。兴许我将来还得靠少公子,杨姑娘这么聪明,其中道理你一定明白吧。” 杨飞雪沉吟片刻,点点头,可又道:“那这样也太委屈你了,当初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已经连累一次了,这一次又-----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韩艺笑道:“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杨姑娘也无须为此感到内疚。往好的方面想,正是因为有杨姑娘你,我才能来长安见识见识,我还得谢谢杨姑娘你了。” “你就别笑我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杨飞雪说着,又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可若是二伯伯并没有察觉到小蒙说谎,反而因此责怪你,那我也决计不会坐视不理的。” 韩艺点点头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杨飞雪突然道:“但是有一点,我可要跟你说清楚,这一次就算了,你今后可不准上青楼,否则我一定告诉你妻子。” 韩艺双目一凸,道:“这又是为何?” 杨飞雪道:“你很想去青楼吗?” “我---这倒不是,但是---但是这似乎跟杨姑娘你没有关系吧。” “谁说没有关系。” 杨飞雪道:“你前面也说了,你来长安全因被我连累,如今你妻子不在,我自然要帮她看紧你,否则的话,我就更加对不起你妻子了,而且烟花之地又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一些是非之地,我这也是为你了好,真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喜欢去那种地方。” “呃...。” 韩艺呆愣的望着杨飞雪。 杨飞雪道:“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我只能帮你隐瞒这一次,绝不会再帮你隐瞒。” “行吧,其实像我这么正直的人,也不喜欢去那种地方。”韩艺点点头道。 杨飞雪顿时笑道:“你只能这般想,就再好不过了。” ...... ...... 一个时辰后。 韩艺来到了凤飞楼。 这杨姑娘还真是喜欢好心做坏事,人都是有叛逆期,你这么阻止我上青楼,不就是在怂恿我上青楼吗? 韩艺虽然没有打算立刻搬出杨府来,但是他觉得必须早点找好落脚点,免得到时出个什么意外,不,有杨蒙浩在,就不能算作是意外,而是常态,所以他吃完早饭就独自出门,直接来到了这凤飞楼。 今日凤飞楼却已经是大门紧闭,门前一片萧条。 不会就卖了吧。韩艺走上前来,轻轻敲了下门,见没有动静,于是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门。 “谁呀!” 屋内响起一个声音。 韩艺听着耳熟,正是昨日那茶五的声音。 过得片刻,听得咔咔几声,门打开来,一个头探了出来,正是茶五,他眯了眯眼,显然刚刚是在睡觉,待看清楚韩艺时,惊讶道:“你不是---。” 韩艺笑道:“你记性不错,还记得我。” 茶五道:“真是抱歉,我们这已经关门不做生意了。” 韩艺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茶五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韩艺道:“你这凤飞楼要转让吗?” 茶五嗯了一声,眼中满是疑惑。 韩艺微微笑道:“那敢情好,我对这楼有兴趣。” “你---你要买下这里?” “嗯。” 茶五顿时惊醒过来,将韩艺请进楼内,给他斟了一杯茶,道:“阁下稍等,我去通报假母,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韩艺笑道:“明白,你去吧。” 茶五立刻就往后门走去。 韩艺坐在圆凳上,打量着四周,不管是格局的设计,还是装潢,都非常大气、豪华,毕竟是要和花月楼斗,这门面功夫一定得做好,档次一定要高,可是北巷的名声已经坏了,这些富丽堂皇的装潢反而变得十分讽刺,毕竟那些贩夫走卒可不懂得欣赏这些东西,心想,我若是那假母,此时看到这富丽堂皇的楼宇,恐怕也会气到吐血。 “咳咳咳!” 忽闻一阵咳嗽声。 韩艺眼眸转去,只见一个女人在茶五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这女人看上去应该三十多岁,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秀丽容貌,只叹岁月无情呀,身着一件绿裙,身材保持还不错,只是稍显丰腴,但此时面色、嘴唇都显得苍白,显然是抱恙在身,不过头发倒是梳的是整整齐齐,非常整洁干净,不过对于宫妓而言,其实过了二十五六,这余生就已经注定了,无法再去改变什么了。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贯钱买楼 “在下韩艺。” 韩艺见到这刘娥过来了,一抱拳说道。 “我姓刘,便是这凤飞楼的假母。” 刘娥微微颔首,因为韩艺又不是什么贵公子,故此她不需要用敬语,手一伸道:“韩小哥请坐。” 举止都非常得体。 韩艺坐了下来,刘娥坐在他对面,然后朝着茶五挥挥手,茶五非常知趣的离开了。 “听说韩小哥想买我这凤飞楼?”刘娥开门见山道,只因有病在身,故此语气非常柔弱。 韩艺点点头道:“正是。” 刘娥眼帘低垂,注视着桌面,缓缓道:“不知是韩小哥自己想买,还是受人所托呢?” 韩艺笑道:“这有区别吗?” 刘娥很简单的答复道:“有。” 韩艺道:“你是不是以为是杨少公子要买?” 刘娥没有做声。 韩艺道:“听闻刘假母是从宫里出来的,想必对观国公也有所了解,你认为杨少公子会买青楼吗?” 刘娥道:“故此我才有此一问。” 韩艺道:“是我本人要买。” “哦?” 刘娥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从宫里出来的,那应该知道我和花月楼的恩怨吧?” 韩艺点点头道:“听说过。” 刘娥道:“你认为花月楼会让凤飞楼继续开下去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你明白就好。而且,以北巷现在的名声,凤飞楼本就不应该存在。” 北巷是为底层人士服务的。而凤飞楼却又显得非常高档,这就好比在夜宵街边上弄一家星级餐馆,这会显得格格不入,这也是凤飞楼倒闭的一个原因,价钱太高,花得起钱的人又不来这北巷,来的人又花不起钱。总之,非常尴尬。 韩艺似笑非笑道:“我说你也真是奇怪。人家卖东西,都是把自己的东西说的天上有地下无,而你一开口就把你凤飞楼最大的两个弊端说了出来,你这样做。我觉得很难有人敢买?” 刘娥道:“我看韩小哥比我更加奇怪一些,明明知道我这凤飞楼的买卖不好做,还偏偏要来买。” 韩艺呵呵道:“我好像没说买凤飞楼是做买卖的吧。” 刘娥皱眉道:“那你买来作甚?” 韩艺道:“居家啊!” “居家?” 刘娥略吃一惊:“你想住在这里?” 韩艺道:“当然啊!这里离花月楼比较近,出门就到,多爽啊!” “咳咳咳!” 刘娥突然剧烈咳了起来。 这小子真是太气人了,明明知道两家的恩怨,还说买这里只是离花月楼近。 刘娥脸色一变,微喘着气道:“韩小哥莫不是花月楼派来气我的。” “怎么会了。” 韩艺呵呵道:“我不过是开开玩笑,但是我的确比较喜欢这种地方的气氛。” “这并不好笑。” 刘娥道:“如果韩小哥只是买来居住的。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我不卖。” “为何?” “没有为何。” 韩艺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刘娥道:“你为何发笑。” 韩艺道:“我看刘假母卖店是假,其实是想找一个帮手吧。” 刘娥微微眯眼。道:“此话怎讲?” “这很简单啊!”韩艺耸耸肩,道:“凤飞楼尴尬的境地,谁都知道,决计卖不了一个好价钱,甚至可以说很难卖得出。因为想要延续凤飞楼的买卖,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有人要买。估计也就是想把凤飞楼打造成一个非常低级的青楼,但是他还得担心花月楼的攻击,这要担很大的风险,若是来头不大的人,我估计不太可能敢买下凤飞楼,但是有来头的人,基于北巷的臭名昭著,可能也拉不下这脸来,况且这也赚不了多少钱,我有这闲钱,还不如去买地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刘假母既然要卖店,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吧。” 刘娥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韩艺道:“所以,如果有人要买下凤飞楼,并且做买卖的话,那么这个人要么就是疯子,要么就是有能力打败花月楼的人。” 其实当韩艺听王玄道说到刘娥和曹绣的恩怨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换做他是刘娥也不会甘心的,但是又确实斗不过曹绣,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帮手帮忙,卖楼只是一个诱饵,是一个寻找可以帮她打败花月楼的帮手的诱饵,因为任何人买下凤飞楼,等于就是跟曹绣作对。 刘娥道:“还有一种人。” 韩艺一怔,诧异的望着刘娥。 刘娥微笑道:“就是像韩小哥一样,买来居家用的。” 韩艺哈哈一笑:“是极,是极,但是刘假母已经拒绝我了,那么很简答,刘假母卖店是假,实则是想寻找一个能够打败花月楼的人。” 刘娥终于抬起头,正视着韩艺,似笑非笑道:“韩小哥真是深藏不露啊!” 韩艺呵呵道:“年龄这东西,历来就具有欺骗性,就好比刘假母,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以为你是一个鸡皮脸,大臀,抹着浓妆的老妇人,但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年轻。” 刘娥噗嗤一笑:“韩小哥说话真是风趣。” 韩艺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刘娥道:“那不知韩小哥是不是那个人?” 韩艺笑道:“至少我敢买下这里。” “但这远远不够。”刘娥摇摇头。 “那只是你太贪心了。” 韩艺轻轻转动着茶杯。道:“没有人敢肯定能够在花月楼包围下,把这买卖做下来。” 刘娥道:“我知道,但是如果韩小哥真的是买来居家的呢?” 韩艺笑道:“如果我是买来居家的。我就不会上门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卖。” 刘娥道:“这样说来,你是打算继续做买卖呢?” 韩艺点点头道:“但我也没有想到要做什么?” 刘娥愣了愣,道:“韩小哥是在说笑吧。” “我是认真的。” 韩艺正经道:“你也听出来我的口音非长安人士,实不相瞒我是从扬州来的,暂住在观国公府中,我确实想自己买间屋。但是长安城内很少有人卖屋,而且我家中人不少。小一点的住不到,大一点的府邸我又没有资格住,这凤飞楼刚刚好,同时我也想找点事做。不然就太无聊了,不过我也不着急,若非昨日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我也不会特意打听这地方有人要不要买店,既然碰上我觉得就是缘分,所以就来了,至于将来打算干些什么,我这还真没有具体想过。简单来说,就是有钱。任性。” 刘娥摇摇头道:“若是韩小哥说的都是实话,请恕我不能将店卖给你。” 韩艺耸耸肩道:“那就算了,希望你能找一个合适的买家。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刘娥忙道:“韩小哥,既然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再坐了一会吧。” 韩艺的屁股压根就没有离开凳子。 刘娥笑道:“不瞒你说,我做了这么多年买卖,还是第一回见到像韩小哥这样的人。” “你做了多少年买卖?” 韩艺直接问道。 刘娥一愣。没有答话。 韩艺摇摇头道:“刘假母,论做买卖。你才刚刚入门啊!我告诉你,你这店只有两个人会买,第一个就是在下,第二个就是曹绣,除此之外,不可能会还有人来买。” 刘娥皱眉道:“韩小哥年纪似乎比我小的多,就算我做买卖年数少,但也不可能比你少吧。” 韩艺正色道:“我说了,年纪是具有欺骗性的。我做事不喜欢脱离带水,爽快一点,卖不卖,就一句话,有这么难吗?” 刘娥道:“既然你知道我卖店的初衷,你应该也了解我的难处。” “那又怎样?难不成你让我一把火烧了花月楼?” 韩艺摇着头叹道:“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谈买卖,特别是跟女人谈,头疼,你慢慢难,我真的要告辞了。” 说完就起身,这一回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知道刘娥没有多余的选择,偏偏还在这里矫情,爱卖不卖,他又不是非买不可。 “等下。” 刘娥再度叫住韩艺。 韩艺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多少钱,说吧?” “一贯钱。” 刘娥这次显得非常爽快。 韩艺面如止水,道:“继续。” 一贯钱,他当然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对于韩艺的平静,刘娥反倒是一愣,心道,这人还真是不简单。道:“如果你能在一年之内,把凤飞楼的买卖做起来了,至少保证每个月能够赚钱,多少无所谓,我便将这楼一贯钱卖给你,但是你若没有做到的话,你便要给我一百五十贯钱,我还会将楼收回来。另外,你得先压付三十贯钱。” 长安城内的房价是大唐最贵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要知道长安城内是没有府邸可卖的,因为那都是贵族居住的地方,百姓没资格住,当然,也买不起,这也是为什么韩艺看中这里的原因,够大,不然他只能去城外买块地弄个院子,否则他这么多人哪里住得下。 若单从长安房价的角度来看,这里至少两百贯,不过就凤飞楼目前的情况,要能卖到一百五十贯,都要烧香拜佛了。 显然刘娥就是要跟韩艺赌一百五十贯。 韩艺对钱看得很淡,而且他也不差钱,要知道他可是把陈硕真的皇冠给弄来了,另外他还把王家的家产给坑来了,买个店铺还是闭着眼的事。 韩艺笑道:“你确定?如果我做到的,那你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可就变成了一贯钱?” 刘娥点点头,道:“我身边还有些钱,回到老家,可过一辈子,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再赢那姓曹的婆娘了,只要能让她不开心,多少钱我都愿意。” 韩艺一笑:“成交。”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姓吹,她姓崔 韩艺答应的非常爽快,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完全没有上进心,得过且过,如果没有一点压力,或许他真的买来只是用来居家的,他也需要一些压力,这样还会有趣。 刘娥立刻拟定一份契约,上面写明双方的条件,非常简单,刘娥的在里面也就添加一个条件,就是如果发现韩艺是花月楼的人,亦或者与花月楼有任何关系,她将有权收回凤飞楼,并且没收押金。韩艺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随便写写就行了,又直接用三锭金子交付了所为的订金。 而刘娥其实也没有再考虑太多,因为她其实也不需要去担心什么,现在的凤飞楼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她太了解曹绣的性格,绝不会允许凤飞楼继续开下去,所以,不管韩艺打着什么主意,只要韩艺不是曹绣的人,那么一旦开张,必定会招来曹绣的报复,那么韩艺纵使没这想法,也必须要跟曹绣斗一斗,这就是她的目的。 “韩小哥,如今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了吧?” 契约签订之后,刘娥便向韩艺问道。 韩艺微微一愣,便也明白过来。 前面他说都还没有想好干什么,这有些不符合常理,所以刘娥肯定认为韩艺是担心如果将自己的妙计说了出来,她就不卖这凤飞楼了。 只能说刘娥想多了。韩艺还真没考虑好要干什么,这凤飞楼目前买来,只是因为他想早点搬出杨府。仅此而已。 韩艺苦笑道:“不瞒你说,我真没有考虑。” 刘娥兀自不信道:“这不可能吧。” “这太正常了,我说没有考虑好,其实就已经说明我考虑的差不多了。” 刘娥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忽悠道:“其实要开门,这简单的很,弄几个妹子来就行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还按以前的方式去跟花月楼斗,那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我们全方面落败。 也就是说,想要在花月楼的狙击下,顺利把这凤飞楼继续做下去,我们必须改变思路。不能再按以前的方式弄了,我们需要的重新定义青楼,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去诠释青楼,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跟花月楼争。” 刘娥听得沉吟半响,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韩艺立刻道:“别再问我了,我是真没有想到做什么,因为这很关键,必须要深思熟虑。” 这么说来,刘娥倒是理解了。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韩艺突然问道:“对了,除了你和茶五,这凤飞楼还剩多少人?” 刘娥道:“还剩下五个小娘子。” 韩艺道:“你这都要关门了。她们五个为什么还不走?” 刘娥幽幽一叹道:“她们五个虽说去花月楼,不太可能,但是要去一般的酒楼,倒也容易,只是她们五个是我从外面收养回来的,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她们生平所学皆是我教的,如今我抱恙在身。凤飞楼也即将关门,故此她们并没有提出要离开。” 韩艺点点头,目光突然左右看了看,道:“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花月楼的内奸给抓出来。” “内奸?” 刘娥一愣,道:“什么内奸?” 韩艺笑道:“我听说你这里的头牌怜儿和金玉儿都是被花月楼给挖走的。” 刘娥点点头。 韩艺道:“现在的歌妓都想去花月楼,道理很简单,因为花月楼是在帮朝廷从民间招收宫女、宫妓等等,谁都想入宫,如果幸运的话,得到皇帝的临幸,那可就飞黄腾达了,那剩下的五个小娘子肯定也不例外,也就是说,花月楼只需稍稍给点好处,难免她们不会变心。 现在凤飞楼已经濒临倒闭,但是在没有倒闭前,那曹绣肯定不会放心,而且你卖楼的真实目的,我估计曹绣肯定也知道,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不会介意花一点点代价,在你这里安插一个内奸,如此一来,只要你有任何动作,她便能先发制人,把你这最后的希望给粉碎了。” 刘娥听得沉吟许久,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你认为是谁?” “谁都有可能,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包括茶五。” “那如何将这内奸给揪出来呢?” “这很简单,你只需将有人卖楼的消息告诉她们,这内奸自然会露面,这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刘娥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目光,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韩艺笑道:“好,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得回去了,等我想到办法,我就会过来的。” ...... ...... 韩艺说的是轻松,但这事还真不是简单的事,因为你跟花月楼斗,能力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实力相差悬殊,对方可是有官方背景的,你很难干倒花月楼的,你这不是跟朝廷作对么。 从这一点来看,买下凤飞楼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但是韩艺太了解自己的性格了,没有事业心的一个人,懒散惯了的,但是他也了解,自己不能再这么懒散下去了,否则活着太没尊严了,也太没安全感了,出个什么意外,哪怕是丁点大的意外,要么受罚,要么跑路,所以必须要用外界刺激来鞭策他,如果和花月楼斗,那他肯定会打起精神来,这样就能奋发向上了。 回到杨府后,他就开始筹划如何开这凤飞楼了,思路是有,就不能开现在这样的青楼。他也不会赚这女人的皮肉钱,但是过去三日,兀自没有想出一个太好的办法来。 这一日下午。韩艺独自一人坐在院里,春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浑身暖洋洋的,春风一吹,各种舒爽,才想了一会儿,就寻思着。要不要睡个午觉再说。 人家做买卖,楼都买下了。还不赶紧想办法,可是这厮,想了一会儿,就睡觉去了。次次都是如此,一点也不着急,看来这奋斗的心,不能在一日中就练成的。 “韩大哥。” 不知何时,小野来到了他身旁。 韩艺转头一看,道:“小野,怎么就你一个人,小胖呢?” 小野傻呵呵的笑了笑。 韩艺道:“他又去找莹莹约会呢?” 小野点了点头。 如今小胖三天两头就提着大兔和二兔跑去找莹莹玩耍,至于什么约会的。纯粹是韩艺在调侃,小胖和莹莹都那么小,哪里知道这些。 韩艺打趣道:“要不要让小胖问问莹莹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帮你也介绍一个。” 小野听得面色一红,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 “韩艺,韩艺。” 突然,听得外面有人叫喊。 韩艺现在一听到这声音,就头疼的厉害,这个蠢货怎么又来了。 声还未落。就见杨蒙浩闯了进来,一见到韩艺在屋。兴奋道:“韩艺,你在就最好了。” 韩艺挤出一丝微笑道:“少公子,你就放出来了?” 杨蒙浩轻咳一声,尴尬道:“什么放出来了,我爹只是让下人陪着我去学堂罢了,没啥大不了的。”说着他又嘿嘿道:“不过我这几天表现挺好的,我娘准我下午出去玩,走走走。” 还去?韩艺连连摆手道:“免了,免了,我可不去了。” 杨蒙浩幽怨道:“韩艺,你是不是还在怪上回出卖了你,我都说了,我那是一气之下才那么说的。今日我可是带着诚心来跟你道歉的,上回幸亏有你,我姐才没有去告发我,这我一直都记着的,今日无论如何,我都得好好请你吃一顿,不然我良心不安啊!” 等你良心安了,我可就有麻烦了。韩艺上了一回当,哪里还肯上第二回,这门坚决不能出,至少不能跟这蠢货去,太坑爹了。道:“少公子,今日我真的不想出门,如果你真的有诚意的话,就到府上弄几道美味,弄几壶酒来,咱们就在这吃。” 杨蒙浩摇头道:“在这里?那多无趣呀,外面自在一些啊,我好不容易才求得我娘放我出门的。” 韩艺道:“那就算了吧。” 拒绝的非常干脆。 杨蒙浩见韩艺头都偏过去了,知道没戏了,道:“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做,这总行了吧。你等会,我让下人去准备酒菜。” 说着,他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过的一会儿,就又跑了进来,坐在韩艺对面,擦着汗道:“酒菜很快就来了。” 韩艺瞧了这眼蠢货,你要说他坏吧,他又没啥架子,挺容易相处的一个人,但是你要说他好吧,满嘴跑火车,丫就没有一句话可信的,也真是头疼不已,道:“少公子,有些话我说了你可不要介意。” 杨蒙浩道:“你说就是了,我这人气量大的很。” 你这是没心没肺,跟气量有毛关系啊!韩艺道:“少公子,你明知你爹最恨青楼了,你还偏偏要往青楼去,你这不是成心找罪受么。” 杨蒙浩道:“这你就不懂了,正是因为我爹爹不喜欢,我才要去的。” “你跟你爹有多大的仇?”韩艺惊讶道。 “我跟我爹能有什么仇,我孝顺他还来不及了。” 杨蒙浩道:“只是你也看到了,我爹爹就我娘一个女人,也就两儿子,我哥哥一走,我平时连个说话的人没有,门丁一点也不兴旺,要是我跟我爹爹一样,那我杨家岂不可能会绝后,所以我已经想好了,得多找几个小妾,生他个十多二十个,那样我们杨家就热闹了。” 你这那是生,分明就是在烫狗仔啊!韩艺哭笑不得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叫你爹爹赶紧给你找个妻子来。” “我娘我已经在帮我物色了。这个我不用我担心。”杨蒙浩挥挥手,又呵呵道:“我担心的是小妾的事,这就是我常去平康里的原因。若是碰到如意的,就买进府里来。” 幸福啊!妻子都没有找,就开始筹划小妾的事了。韩艺听得是羡慕不已,道:“那你爹同意么?” 杨蒙浩道:“我帮他生孙,他有什么反对的,我哥哥不也有一个小妾。对了,韩艺你不是也成家了么?有孩子没?” 老子一个处男。要有孩子,那---那肖云那婆娘就死定了。面对如此生猛的杨蒙浩。韩艺只能羞涩的摇摇头。 杨蒙浩道:“这可不行,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得赶紧生呀,这孩子越多越好。不然出门打架,身边连个兄弟都没有,老是吃亏。” 老子才十八岁好不。韩艺道:“你经常吃亏么?” “我---我当然不会,我杨蒙浩的手段你是没有瞧过,怎么可能有人敢与我干架,这不是找死么。”杨蒙浩摇头道。 你丫干脆姓吹得了。韩艺笑道:“那是,那是。” 说着说着,这酒菜就上来了,少公子发话了。厨房的师傅哪里敢怠慢。 这酒一来,杨蒙浩的牛皮是越吹越大,根本停不下来。韩艺就当是在听童话故事,一边吃这笑着点头,随便敷衍了那么几句,但是小野却听得极其出神,时而赞了几句,这就更加助长了杨蒙浩的气焰。越吹越离谱,就差没有吹将长安七子踩在脚下了。 杨蒙浩吹得正欢时。外面突然走进一人来,正是出门约会的熊弟。 “小胖,你怎么就回来呢?” 韩艺笑道。 杨蒙浩大咧咧道:“小胖,你来的正好,快过来吃东西。” 但是熊弟却望着他们,一声不吭,似乎显得有些慌张。 小野急忙走了过去,关心道:“小胖,你怎么呢?咦?你---你身上怎么脏兮兮的?” 他突然发现熊弟屁股以下满是泥巴。 韩艺也注意到熊弟捧着两只兔子,那个竹笼不见了,而且两只兔子身上也有些脏,急忙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道:“小胖,出什么事呢?” 杨蒙浩跳了过来,道:“你是不是给人打了,快告诉我,我去帮你找那人算账。” 熊弟一对小眼睛望着他们三人,肥肥嘴唇一瘪,看着就好像要哭了。 他越是这样,韩艺就越发着急,道:“小胖,究竟出什么事呢?” 熊弟突然用手臂抹了下眼,道:“韩大哥,恐怕我以后都见不到莹莹了。”说完,那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韩艺诧异道:“为什么?” 熊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着:“莹莹的大哥说的,说以后我再去找莹莹,就把我的腿也给打断。” 小野皱眉道:“是--是莹莹他大哥打---打了你么?” 熊弟摇摇头道:“他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水坑里面去的。” “他---他若不---不打你,你怎会--摔到水坑里面去的。”小野一双大眼睛凶光闪过,道:“你---你告诉我他家住在哪里,我去帮你报仇。” “小野,你别乱来。” 韩艺干嘛拦住小野,又满脸疑惑的朝着熊弟道:“莹莹的大哥?莹莹的大哥是什么人?” 熊弟兀自擦着眼道:“就是上回我们在西郊见到的那个人。” “独孤无月?”韩艺惊叫道。 熊弟摇摇头道:“是那个穿青衫的。” 韩艺眨了眨眼,狐疑道:“崔---崔戢刃?”因为他上回隐隐听到人叫那青衫男子戢刃,后来又听杨蒙浩说崔戢刃是长安七子之一的太子党,但是他也不敢肯定。 熊弟点点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莹莹姓崔。” “姓崔?崔莹莹?你---你是说崔莹莹?” 杨蒙浩突然直接蹦跶起来,惊叫一声。 韩艺皱眉道:“少公子认识?” 杨蒙浩点点头,声音略微颤抖道:“崔莹莹就---就是崔戢刃的小妹。”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求助 杨蒙浩这么一说,那就肯定错不了了。 崔戢刃?不会这么巧吧! 韩艺顿时哑然无语。 “哪---哪又怎样?” 小野却一点也不怕,还很激动道:“小胖---小胖又没有害莹莹,还--还帮莹莹养着大---大兔和二---二兔,他怎么可以---可以欺负小胖?真---真是岂有此理。” 杨蒙浩挠着头道:“你是不知道,崔大哥可是非常疼爱莹莹的,别说你们,哪怕就是我们都不敢去找莹莹玩,平时若碰到,最多也就是寒暄两句,都不敢多说。小胖,你怎么会认识莹莹的?” 熊弟掉着眼泪,没有说话。 韩艺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这倒也是。”杨蒙浩点点头,道:“小胖,我劝你还是别再去找崔莹莹了,崔大哥能放过你这一回,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这要是把崔大哥惹火了,就算我爹都保不了你。” “哦,我知道了。” 熊弟瘪了瘪嘴,点点头,道:“我先去帮大兔和二兔洗洗。”说着,他就低着头,捧着两只兔子往屋内走去。 小野怒视这杨蒙浩道:“谁---谁稀罕---稀罕你---你爹爹---帮忙了。” 他本来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已经不是很结巴了,除非心里特别着急,才会结巴的厉害。要知道他和小胖的感情甚至要比跟韩艺的感情还要深一些,如今小胖别人欺负了,他是想当愤怒。说完,就紧跟小胖走进屋去。 杨蒙浩一脸尴尬,刚才牛皮吹大了。 韩艺瞧了眼杨蒙浩,见他竟然没有生气,心中默默点了下头,总算是发现一个闪光点了,道:“少公子。对不起,小野他就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的。” 杨蒙浩摇摇头,道:“这没关系,只是这事我真的帮不上忙。”说着又补充一句,“估计也没有人帮得上忙。” 韩艺点了点头。“这我明白。” 杨蒙浩又道:“还有韩艺,你可劝住小胖,千万不要去找莹莹了,否则的话,可能还会连累你们的。” 韩艺真的没有心情多说,嗯了一声:“我知道。对了,少公子,你能帮我弄些竹子来么?” 崔家! 清河崔氏,一个非常显赫的家族。 在唐初时。曾在《氏族制》上,排名第一,甚至超过了李渊的陇西李氏。这可不是崔氏的人排的,而是房玄龄、高士廉这些李世民的爱卿们排的,要不是李世民凭借自己是皇帝,强行将他的陇西李氏排在第一位,那可就真成了一大笑话,皇帝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士族高。由此可见,其地位之尊贵。 而熊弟不过就是一个小百姓。地位卑贱,别说崔氏了,哪怕是秦家那种小士族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家女人和一些贱民来往。 在来长安的路上杨飞雪就跟李奇说过,像这些古老的士族,是非常非常注重门第婚姻的,像他们崔家、王家、卢家都是相互通婚,绝不随便跟外来人通婚。 韩艺心里明白的很,既然那小女孩是崔家的人,那熊弟铁定没希望了,即便是做朋友,也是不可能的,对此韩艺真的无能为力,因为这是整个社会的背景,就连皇帝都不能改变,更何况他,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吧。 偶像剧里面那些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回到屋内,只见熊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在帮大兔和二兔洗澡。 韩艺在门口徘徊着,却始终没有进去,一直以来都是小胖安慰他,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小胖,毕竟他又没有失恋过,而且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安慰别人,只能动动手,帮大兔和二兔做了一个新笼子。 熊弟虽然笑着跟韩艺道谢的,但是谁人能够看出他心里很难过。 一向说个不停的熊弟,在这两天内一直闷不吭声,一直躲在房里陪着大兔和二兔,但是每当韩艺主动跟他说话,他还是笑着回答,这反而让韩艺心中更加不好受,他真的帮不上任何忙。 如今熊弟这样,韩艺哪里还有功夫想着凤飞楼的事,整日坐在院内,怔怔出神。 “韩大哥。” 小野突然走了过来。 韩艺转头望着他。 小野道:“韩大哥,小胖太可怜了,昨晚我看到他抱着大兔和二兔偷偷在哭,我们帮帮他吧。” 韩艺望着小野,嗫嚅着,过得片刻,他才一叹道:“小野,我也想帮他,但是很多事情你不明白,这事不是我们能够帮忙的。” 小野不悦道:“那就不管小胖么?” 韩艺又叹了口气,低下着头道:“过些日子,他就会好起来的。” 小野皱着眉头瞧了眼韩艺,然后噘着嘴,就进屋去了。 显然是对韩艺感到不满,他年纪这么小,哪里懂得这些东西,他只知道做人要重义气,小胖和韩艺是他最好的兄弟,他认为兄弟有难,就该出手相助,所以他见到韩艺无所作为,觉得非常的不爽。 韩艺自然不会去怪小野,他要怪也只会怪自己,其实他心里也是非常难过,他当然想帮熊弟,只要有机会,他都愿意去尝试,但他能力就这么大,根本无法改变这一现象,除了自怨自艾,他真的是束手无策。 也许这平时还不觉得,甚至有些时候还认为熊弟的话忒多了,但是当熊弟平静下来,韩艺才渐渐发觉,这熊弟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心情时雨表,哪怕全屋子的人都不开心,但只要熊弟还保持着乐观的心态。他们很快就能变得开心起来,但若是熊弟不开心了,屋内就显得非常沉闷。即便桑木他们也深受感染,连下棋的兴趣都没有,几个大老爷们坐在屋内干对眼,却又都没有办法。 这一日早上,韩艺来到屋外做了几下扩展运动,朝着屋内喊道:“小野,小胖。起床跑步了。” 他觉得让小胖多运动一下也好,累了就不会多想了。 “恩公。小野和小胖一早就去跑步了。” “是吗?” 韩艺一愣,暗道,难道是小野在生我的气,故此才没有叫我。 念及至此。他轻轻一叹,朝着桑木道:“我去跑步了。” 一个慢悠悠的围着杨府跑了一个圈,回到小院内,左右望了望,嘀咕道:“那两个小家伙还没有回来么?” 恰巧东浩从屋里出来,韩艺赶紧问道:“东浩,你看到小野和小胖了吗?” 东浩摇摇头道:“没有。怎么呢?” “哦。没什么。” 韩艺摇摇头,倒了一杯水,可这杯子刚送到嘴边时。他突然双目一睁,将杯子放在桌上,猛地往熊弟、小野房内跑去。这打开门,只见竹笼里面只有大兔,那二兔却不见踪影。他狠狠跺了下脚:“糟糕!” 桑木走了过来,“恩公,怎么呢?” “没事,没事。” 韩艺摇摇头。道:“你们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哦。待会如果小野和小胖回来了,你们就让他们待在家里等我回来,记住了没。” 桑木木讷的点点头。 韩艺没有多说,迈步出门去了,他出了小院,立刻赶去了杨蒙浩的房间。 此时杨蒙浩这个蠢货还正在睡懒觉,想着自己万子千孙的大业。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吵醒过来。 “谁啊!” “是我,韩艺。” “韩艺?” 杨蒙浩揉着眼,从暖和的被窝里面爬了起来,一边抓着头,一边打着哈欠,来到门前,将门打开来,睡眼惺忪道:“韩艺,这么早,有事么?” 韩艺道:“少公子,你能不能带我去崔家。” “好啊!什么?” 杨蒙浩猛地惊醒过来,道:“你要去崔家?” 韩艺道:“我怀疑小野和小胖偷偷去了崔家,我怕他们有危险。” “你---你说什么?”杨蒙浩急切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千万别让小胖去找崔莹莹。” “这事都怪我。但是当务之急,我们得赶紧去阻止他们。” “是是是。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穿衣服。” 杨蒙浩急急将衣服穿上,然后带着韩艺偷偷往后门出去了,二人还不敢坐马车,小跑着往崔家那边赶去。 “咦?那不是小野么?” 二人行到一般,杨蒙浩突然指着前面道。 韩艺举目望去,只见小野一个劲的往这边跑来,并不见小胖,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急忙喊道:“小野。” “韩---韩大哥。” 小野见到韩艺,不禁又加快了几分,来不及喘气道:“韩大哥,小胖---小胖被崔家的人捉住了。” 杨蒙浩激动道:“你们还真跑去崔家了,你们不要命了么。” 小野偷偷瞧了眼韩艺,道:“韩大哥,你---你别怪我小胖,这---这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怂恿小胖去找莹莹的,但是---但是我没用,没有把小胖---救出来。” 熊弟身手笨拙的很,小野再厉害,除非他能打退崔家所有的人,否则的话,一旦被发现决计救不了熊弟。 韩艺当然不会去责怪小野,他甚至连理由都不愿意问,因为不管理由是什么,他都会去就小胖的,伸出手来,抹了抹小野的小脑袋,道:“没事,这不怪你,要怪我就怪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胖救出来的。” 杨蒙浩道:“怎么救?” 韩艺道:“少公子,你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 杨蒙浩道:“这我怎么能回去了,是,我是没办法,但我不能不讲义气呀。要不---要不去求我爹爹。”他越说到后面,越是小声。 韩艺心里明白他的难处,笑道:“少公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叫你先回去,就是不想将你们杨家也给拉进来,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反而会越闹越大。” 杨蒙浩抓着后脑勺道:“但是我想跟你们一块去啊。” 韩艺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是这事少公子你真的不便参与进来,我会有办法搞定的。” 杨蒙浩面泛犹豫之色。 “好了,就这样了,我们先走了。” 韩艺朝着小野一挥手道:“小野,我们走。” 杨蒙浩郁闷的望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一脸愁闷。 “韩大哥,我---我们怎么救小胖,要不---要不,我去把那什么崔公子给抓了,咱一换一。” 小野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说道。 韩艺道:“这可不行,要是这样的话,可就无法挽回了,相信我,我会救出小胖的。” 韩艺带着小野来到了观棋轩。 这观棋轩的王伯见到韩艺来了,快步迎了过来,拱手笑道:“韩小哥。” 那日在观棋轩,王玄道对韩艺另眼相加,他可都看在眼里,自然不敢怠慢。 韩艺道:“王伯,王公子在么?” 王伯一愣,摇头道:“大公子没有来,怎么呢?” 韩艺道:“你能不能带我去找王公子,我找他有非常急的事。” 王伯愣了愣,伸手道:“二位请跟我来。” 王伯带着韩艺和小野来到了一座高门大宅前,他让韩艺和小野在门口等着,然后进去通报了。 过得半响,厚重的府门打开来,王玄道从里面走了出来,露出那招牌的吝啬式微笑道:“韩小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韩艺道:“王公子,这一次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王玄道面色不禁一愣。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想再忍了 韩艺来长安才多久啊,认识的人都不多,而在认识的人当中,能够帮助他的,也就两个人。 第一个就是杨思训,但是杨思训出面的话,那就是两个家族的事,毕竟杨思训是杨家家主,这反而会越闹越大,所以韩艺并不希望牵扯杨思训进来,而且杨思训也不一定愿意帮这个忙。 但如果杨蒙浩能够帮忙的话,那韩艺就会求助的,因为这就只是太子党内部的事,可惜的是,杨蒙浩哪里帮得上忙。 这第二个人就是王玄道,韩艺与王玄道交情不深,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王玄道肯定有求于他,虽然韩艺对此并不了解,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为王玄道应该会卖他这个人情。 韩艺简单的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王玄道,而小野也做以补充,将今日之事告知了王玄道。 原来熊弟此去崔家,实乃好心一番,甚至可以说更多的是出于同情,并不是想死皮赖脸的缠着崔莹莹,他甚至都没有想到那些方面去。 只因崔莹莹常常跟小胖说,她没有朋友,平时呆在家里挺孤单的,就认识小胖这一个朋友。 小胖就觉得自己有韩艺、小野两个好朋友,挺幸运的,而莹莹一个朋友都没有,挺可怜的。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跟莹莹一块玩耍了,于是就想将二兔送给莹莹作伴。因为莹莹非常喜欢二兔的,顺便看看莹莹有没有受到惩罚,都是出于关心和担忧。 当然。这一切都是小野策划的。 可是没曾想到刚进崔家,就因为小胖那笨拙的身手被人发现了,小野虽然已经是拼尽全力,但还是没有救得小胖出来,见到小胖已经被抓住了,就赶紧去找韩艺来帮忙。 当王玄道听完整件事的始末后,显得非常犹豫。 韩艺也没有再做声了。如果王玄道不愿帮忙,那他也不会勉强。关键他也勉强不了,他只能直接跑去崔家要人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不可能会放下熊弟不管。 过得半响。王玄道突然让下人把马车开过来。 “我与你们去崔家走一趟吧。” 王玄道向韩艺说道。 韩艺大喜,连连道:“多谢,多谢。” 不一会儿,马车就开来了,三人上得马车后,马车就往崔家缓缓驶去。 车内,王玄道突然道:“韩小哥,如果令弟没有伤害莹莹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他出来。可若是令弟伤害了莹莹,那---那恐怕就算我去,崔兄不会愿意放人。” 小野突然道:“小胖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伤害莹莹。” “若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王玄道淡淡道。 韩艺有些不解道:“王公子,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他们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又不懂什么,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来。那崔戢刃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呢?” 王玄道稍稍一叹,道:“有些事你不明白。如果---崔兄真的伤害了令弟,也请韩小哥你不要去介意,崔兄也有崔兄的难处。” 韩艺听得一怔,皱眉不语,如果熊弟真的受到了伤害,他一定会让崔戢刃后悔的,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王玄道也没有再说了。 崔家坐落在长安城南的一处茂密的竹林后面,离街道得有两三里路,前后可有一条道路可进去,环境清幽,居家就得住这种地方。 那看门的门童见得王玄道从马车上下来,都不用事先通报,就立刻将王玄道请入前厅,又有一个下人赶紧去请崔戢刃。 三人在厅中稍作片刻,一个身着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那日韩艺在长安西郊见到的那个青衫男子。 此人就是崔家的长孙,崔戢刃。 “哈哈!今儿吹得是什么风,竟然把玄道你给吹来了。” 崔戢刃一入厅中,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这些人一见到王玄道,开场白似乎都一样,可见王玄道是极少出门的。 王玄道站起身来,拱手道:“崔兄这般说,玄道真是无地自容。” 崔戢刃目光突然瞟向一旁的韩艺,低眉稍稍沉吟片刻,笑了笑,伸手道:“请坐。” 王玄道微微颔首,坐了下来。 崔戢刃来到主位前坐下,笑道:“玄道,你天天坐在家里,想见你一面,还真不易呀。” 王玄道摇头苦笑道:“最近我运势不佳,不太敢出门。” 崔戢刃没好气道:“你少拿这些敷衍我了。” 王玄道无奈一笑,他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正色道:“崔兄,其实今日我前来,是有事要麻烦崔兄的。” 崔戢刃道:“什么事?”语气非常平淡,显然已经猜到了。 王玄道道:“不知崔兄府中可有一位叫熊弟的小子。” 崔戢刃道:“有又如何?” 王玄道道:“如果熊弟的确在崔兄府中,还请崔兄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回。” 崔戢刃微微眯眼道:“怎么?他是你的人?” 王玄道摇摇头,突然伸手引向身边的韩艺,道:“这位乃是我的朋友,韩艺,那熊弟是他的兄弟,我是受他所托。” 韩艺起身拱手道:“在下韩艺,见过崔公子。” 这有求于人,韩艺自然不敢太放肆了。 崔戢刃望着韩艺,似笑非笑道:“我们似乎见过。” 韩艺道:“崔公子真是好记性,我们在数日前,曾在西郊前见过一面。” 王玄道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崔戢刃笑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是出自你口吧。” 韩艺点点头,道:“在下拙作。让崔公子见笑了。” “如此好诗,我怎会见笑。” 崔戢刃笑了笑,突然问道:“你是韩家的人?” 上回郑善行同样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韩艺摇摇头道:“我乃扬州人士,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崔戢刃微微一愣,看向王玄道。 王玄道点点头。 韩艺道:“崔公子,家弟年幼不懂事,冒犯了令妹。但是家弟绝无歹意,还请崔公子放家弟一马。” 崔戢刃哼了一声:“若是那胖子有歹意的话。我岂会容他到今日。不过,第一回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可是他不知好歹,竟敢偷偷潜入我府中。你这做大哥的是怎么教弟弟的。” 小野突然道:“小胖---小胖也只是担心莹莹,才过来看看她,小胖没有恶意的。” 韩艺道:“小野,你先也别说话。” 小野低下了头。 崔戢刃看着小野,笑道:“这小子身手倒是不错,我府中出动所有人的都没有抓他。” 在这竹林之中,谁想抓住小野都是在痴人说梦话。 韩艺道:“崔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这做大哥的错。请你放过家弟,有什么罪,我来扛。” 崔戢刃不屑道:“你扛得起吗?” 韩艺道:“扛不起也得扛。我相信崔公子这么做,定是为了保护令妹,我同样而言是如此,所以我认为崔公子定能够了解我的这份心思。” 崔戢刃眯着眼直视着韩艺一会儿,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你是怎么想的。与我无关,但是。既然你都请了玄道来帮忙,这个人情我怎么也得给。”说着,他语气陡然一变,道:“但同时你也记住了,这最后一次,如果那胖子还敢来找莹莹,哼,就休怪我不客气。”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王玄道听的。 说罢,他也没有给韩艺开口的机会,因为他不许要韩艺的任何承诺,或者说韩艺的承诺一文不值,毕竟就韩艺就这点分量,他只需让王玄道知道这一点就行了,又朝着身边一个下人道:“把人给放了。” “是。” 那下人立刻走了出来。 过得好半响,只见熊弟捧着一只兔子走了进来,两边脸颊又红又肿,双目也是红肿的,一对小眸子中充满了恐惧,显然是吓坏了。 “小胖。” 韩艺跟小野急忙走过去。 “韩大哥,小野。” 熊弟见到韩艺和小野,泪水瞬间就落了下来。 小野看着熊弟的脸,道:“小胖,他们打了你么?” 熊弟嗫嚅着,他想说没,但是脸肿成这样,谁都看得出来。 小野猛地一转头,怒视着崔戢刃,作势就要冲上去。 韩艺急忙叫住他。 崔戢刃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不禁一凛,暗道,这小子的眼神---。 韩艺回身过来,直视着崔戢刃,道:“崔公子,他才是一个孩子,你犯得着这样吗?” 崔戢刃品了口茶,淡淡道:“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庆幸我没有将他交给官府。” 王玄道瞧着韩艺,轻轻摇头。 是啊,这里面还有王玄道的一份人情在,行,我暂时不与你计较,不过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的。韩艺强忍着心中怒气,当初他挨那三十大板,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愤怒过,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先带他们回去了。” 崔戢刃理都没有理他,朝着王玄道道:“玄道,你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不留下吃一顿便饭,我可是不会放人的。” “那玄道就受之不恭了。” 王玄道微微点,又朝着韩艺道:“韩小哥,我让马车送你们回去吧。” 韩艺道:“多谢王公子的一番好意,韩艺心领了,韩艺告辞。” 说着,他就朝着小野和熊弟道:“走吧。” 三人出了崔府。 在回去的路上,熊弟偷偷瞧了眼韩艺,见韩艺一语不发,阴沉着脸,因为韩艺是在生他的气,满脸愧疚道:“韩大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韩艺微微一怔,瞧了眼熊弟,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这事你没有做错,倒是我,唉,算了,不说了。不过这事绝不算完,我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气。” 小野道:“韩大哥,要是---要是你答应,今晚我就去教训下那姓崔的家伙。” 韩艺笑道:“没这个必要,这我会想办法的,如果你们相信我,就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小野“哦”了一声。 熊弟抹着眼泪道:“韩大哥,小野,算了,这事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连累你们受到伤害,他们崔家可不是好惹的。” “什么算了。” 韩艺怒不可遏道:“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小胖,你别哭,你越哭只能让那些人更加瞧不起咱们。” 熊弟见韩艺似乎真的动怒了,心中有些怕,嗯了一声,赶紧抹去脸上的连累。 韩艺又向小野道:“小野,你先带着小胖回去,让少公子弄点药膏,你给小胖擦擦,我得去一个地方。” 小野道:“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胖的。” 熊弟却满是担忧道:“韩大哥,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回去吧。” “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去找个屋子,咱们这两日就搬出杨家,不然老是畏首畏尾的,老子真是受够了这日子。”韩艺哼了一声,又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小野搀扶着熊弟道:“小胖,我们要相信大哥,走吧。” 熊弟点点头,便与小野往杨府走去。 韩艺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眯了眯眼,冷笑道:“崔戢刃,今日之辱,我一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牛逼哄哄 其实韩艺的性格非常复杂,复杂到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有些时候在别人看来非常严重的事,他或许就是一笑置之,哪怕是受了委屈也无所谓,但是有些事在别人看来,不算啥事,挺正常的,但是他就可能不计后果的去跟你拼命,很难琢磨。 崔戢刃羁押熊弟,这他能够理解,毕竟熊弟偷偷跑到他家里去了,但是动手打熊弟,这就是他无法接受的,在他看来,这远比他挨那三十大板还要值得愤怒。 所以,这一回他可不打算像上次一样,息事宁人,必须要让崔家为此付出代价,否则他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后果是怎样的。 与小野他们分开之后,韩艺直接赶到了凤飞楼。 “韩小哥,真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刘娥见到韩艺时,倍感惊喜,因为韩艺说过,只要想到办法就会过来的,但是她却没有想到韩艺这么快就来了。 这才几日不见,刘娥的脸色已经恢复不少,至少不再像前几日那么苍白,稍微有了一点水色。 韩艺并没有表露出太多,似笑非笑道:“看来我交给你的事,已经解决了。” 刘娥稍稍一愣,急忙伸手道:“韩小哥,请坐。” 说着就将韩艺请到二楼的一间雅座上,比起上一次可要客气多了。 待帮韩艺斟了一杯茶之后,刘娥笑道:“韩小哥真是料事如神。我这的确有人暗中投靠了花月楼。” 韩艺问道:“那你是如何解决的呢?” 刘娥轻轻一叹道:“她也是被人利用了,所以我也没有太难为她,只是叫她离开。现在已经去了花月楼。” 韩艺点点头,对于刘娥这种做法,他相当满意,其实流落到这里的女人,多半都是一些可怜的人,大家同病相怜,何必相互难为对方了。也没有打算去细究。突然问道:“对了,你认不认识崔戢刃?”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韩艺现在非常愤怒,但他还是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怒气,他必须先要弄清楚崔戢刃这个人。 而他在扬州认识的人不多。清楚崔戢刃底细得就更少了,杨蒙浩算一个,但是那小子吹牛跟放屁一样,属于身体的自然现象,自然不可信,王玄道跟崔戢刃似乎关系不错,当然也不便询问,就剩下这刘娥了,刘娥宫妓出身。后来又开青楼,肯定了解太子党的事,因为太子党可是这里消费的主力。 刘娥愣了下。道:“崔公子当然认识,估计长安城内也没有人不认识他,你问这个作甚?” 韩艺笑道:“这个我稍后会跟你解释的。”又问道:“如此说来,这崔戢刃很厉害?” 刘娥道:“当然厉害。”心中暗自嘀咕,难不成他有办法请崔戢刃来帮忙?要是这样的话,那凤飞楼便不惧花月楼呢。 念及至此。她心中万分期待,但同时有非常好奇。因为以崔家的门风,不太可能会插手风月场所的事。 韩艺道:“是他个人厉害,还是崔家厉害?” “崔公子自己本事过人,但是崔家要更加厉害。” 刘娥如实说道,又问道:“韩小哥,你有没有听过长安七子?” 韩艺点点头道:“听过一点。” 刘娥道:“其实长安七子都不喜欢他人提到这个称号,但是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就与你直说了吧。长安七子虽然都是贵族、士族子弟,但是他们七个人各自都有异于常人的本事,但是性格又都非常怪癖,故此显得十分特别,而你说的崔戢刃就是长安七子之首,也是出名最早的,因为他在十二岁那年便考取了状元。” “十二岁就能考科举呢?”韩艺惊道。 “寻常人自然不能,但是崔公子自小就被人称作天才,传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得那时候还是太宗皇帝在位的时候,太宗皇帝也非常好奇,于是就破例允许他参加科举,可是哪里知道,崔公子一举就考得了状元。” 说到这里,刘娥微微一叹,道:“不过崔公子心气太傲了,据说当时他入殿面见圣上时,差点连脑袋都丢了。” 韩艺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刘娥道:“这事就还得从十六年前说起,当时太宗皇帝命大臣撰写《氏族志》,第一次撰写完之后,清河崔氏是排名第一,但太宗皇帝大为不满,于是就让大臣们将太宗皇帝所在的陇西李氏排在第一,外戚家族排在第二,并且将清河崔氏降为三等家族。 可此事一出,立刻引起士族们的大为不满,其实崔、卢、郑、王四大家族均不肯承认这《氏族志》。 崔公子作为崔家的长孙,自然对此也是深感不满,他参加科举,其实只是为了他们崔家争一口气,据说他在殿上面圣的时候,太宗皇帝原本对他喜爱有加,还要赏赐他,但是他一言拒绝,还说此生绝不当官,并且当着满朝文武指责太宗皇帝以公谋私,将陇西李氏排名第一。 太宗皇帝颜面无光,当时就下了杀令,将崔公子打入天牢。 不过后来因为房相他们这些大臣为崔公子求情,太宗皇帝也念在他年纪尚小,关了三个月,就把他给放出去了,同时也下旨,撤销崔公子的状元头衔,永不准崔公子入朝为官,不准世袭任何爵位。直到现在的皇上即位后,再加上崔家的人从中帮忙,这才允许崔公子入朝为官,但是崔公子也一直没有入朝为官。” 这么牛? 韩艺完全搞不懂状况,因为他是深受清廷剧的毒害。以为皇帝就是最牛的,谁人要敢这么吊皇帝,那必死无疑。但是却没有想到李世民不但没有将崔戢刃满门抄斩,而且还给了崔戢刃一条活路,但是稍加考虑,韩艺便也明白过来,估计李世民还是忌惮这些大家族的势力,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孩子,跟这些大家族撕破脸。 “那王玄道呢?” 韩艺又问道。他真不相信太子党个个都有这么牛。 刘娥道:“王公子早已经是太史局的内定官员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进太史局,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公子也迟迟没有入朝为官,一直待在家里。” 这太史局也就是钦天监。 不是吧。内定人选?韩艺有些无语了,纳闷道:“那他们在长安岂不是一手遮天。” “那倒也没有。” 刘娥摇摇头,突然低声道:“其实当朝第一人就一直看他们这些山东大家族不顺眼。” “你说的是长孙无忌?” 韩艺惊讶道。这可不是他从历史书学来的,而是杨飞雪告诉他的,如今的长孙无忌才是一手遮天。 刘娥点点头。 韩艺道:“为什么?” 刘娥道:“这还能为什么,他们两派本就不合,长孙家乃是关中贵族,而崔家是山东士族,一直以来都有争斗。而且长孙仆射乃是太宗皇帝最信任的臣子,《氏族志》排名第二就是长孙氏,当时也招到了这些士族们的羞辱和反对。长孙仆射能不恨这些士族么,而且,山东的士族连皇上都看不起,甚至不允许自家的子女跟皇室通婚,就更别提长孙氏了。” 韩艺听得大惊失色道:“这太不可能吧。” 刘娥道:“这是真的,连百姓都知道。后来太宗皇帝也不准皇室子女跟对方通婚,甚至于外戚、大臣都不准。而且太宗皇帝命人撰写《氏族志》,也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士族买卖婚姻。” “买卖婚姻?”韩艺好奇道。 “你不知道么?” 韩艺摇摇头。 刘娥立刻跟韩艺解释了一遍。 有道是,山东之人质,故尚婚娅;江左之人文,故尚人物;关中之人雄,故尚冠冕;代北之人武,故尚贵戚。 崔家、卢家、王家、郑家这些都是属于山东士族,是一个大集团来的,他们非常重视门第婚姻,他们家族的第一条戒律,就是决不能与卑贱之人通婚,稍微寒碜一点的都不行,因为他们要保证自己高贵的血统。 而李世民的家族是一个混血家族,不是纯种的汉人,身上有鲜卑血统,其实李家也是后来才认老子李耳为祖先,是不是陇西李氏,还不一定,至少山东士族认为他们不是。 所以在山东士族看来,这李家以前不过也就是一个“落魄户”,算不得大家族,没啥底蕴,就算你当了皇帝,你的血统还是卑贱的,所以我不跟你们李氏通婚,简单来说,就是看不起李世民,而且还没有隐瞒,大家都知道。 李世民的脸都被打肿了,这还得了,我皇帝的公主、王子你们都敢嫌弃,这事可不能就此罢休,所以李世民也下旨,从皇帝我做起,你们这些外戚、官员都不准跟崔家、卢家这几个家族联姻,但是没用,该联的还是会联,根本阻止不了。 房玄龄是他的亲信,是他的挚友,结果还不是一样跟这些大家族联姻了,房玄龄那有名的妻子卢氏,就是范阳卢家的女儿。 如果卢氏只是一个民妇的话,她哪里敢不准房玄龄纳妾,甚至为了此事顶撞唐太宗,房玄龄若要纳妾,我便死,这不是说卢氏不是一个好妻子,卢氏绝对是一个好妻子,但要是一点背景也没有,这“吃醋”一词怕也就出现不了了。 除了房玄龄,还有魏征,杜如晦等人,这些人可都是李世民的嫡系呀,他们都阳奉阴违,更别提其他人了,当然,他们能够跟这些大家族联姻,还是因为他们的官位够大,才学了得。 盖因这些士族在改朝换代时,遭受到不小的冲击,财产也损失不少,所以你要与这些大家族联姻,不仅人品要好,学识了得,官位高,血统正,出身不能寒碜,还得支付他们一大笔钱,这钱可不少,这就是所谓的卖婚买婚。 又因为这本就是一个贵族统治的年代,是贵族和皇帝共治天下。 百姓非常崇尚贵族。 有些时候贵族的一句话比皇帝的话还要好使一些。 最简单的一点,这经文都掌握在他们手中,世上大部分经文都被这些士族掌控着,就跟武功秘籍似得,是不准外泄的,一般人想要读书是很难很难的。打仗你可以靠文盲,但是治国你必须得靠读书人,所以朝中大部分臣子都是他们家族的人。 虽然隋朝就开创了科举,但是目前而言,用处不是很大,因为读书牛逼的都是他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因为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教育优势,寻常百姓除非是天才,否则难以胜过他们。 崔戢刃为什么那么牛,无非就是你皇帝不用我们的人,你无人可用,因为参加科举的都是我们的人,这官我们不当,也没有人可以当。 你看唐朝科举状元,十有*都是大家族子弟,总是有迹可循的,哪怕是宰相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家族的人,每个大家族出七八个宰相,后来武则天虽然斩杀了一大批人,但最后还得用他们家族的人。 就算这宰相不是他们的人,也可以通过联姻,变成他们家族的人。 因为魏征这些人,寒门出身,虽然官位大,但是没有名望,所以他们必须要借助这些大家族的名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这些大家族也需要依靠他们来提升自己的势力,毕竟改朝换代,他们的势力肯定受到了不少的打击。 很多大官都以娶得这些大家族的女儿为荣,娶不到总觉得是人生一大遗憾,哪怕已经当了宰相,都已经形成了一种这样的风气。 这种联姻,卖婚买婚繁殖下来,就形成了一种错综复杂的势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作为皇帝肯定不希望见到这种情况,整个朝廷都被你们这些士族、贵族垄断,那我这个皇帝不事事受到你们的牵制,所以李世民一直在阻止他们联姻,但是他们都没有鸟李世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明着不来,我暗着来,我们不办婚礼,我们偷偷摸摸的娶,偷偷摸摸的嫁,而且对象还都是朝中重臣,你奈我何。 对此李世民也无奈,总不可能一铲子就铲了他们,你把房玄龄、魏征他们都给杀了,那谁来帮你治理国家,所以李世民只能忍着,因为他还得依靠这些大家族的势力来帮自己治理国家。 其实唐朝以前的皇帝,可能也就是千古第一帝秦始皇能够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哪怕是汉武帝也受到这些大家族的牵制。从宋朝开始,皇帝就舒服多了,但是宋明两代,皇帝总是被外人欺负,纵观华夏五千年,还真就是鸦片战争前的清朝皇帝最tm爽。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听完之后,韩艺心里好过不少,毕竟人家连公主、王子都看不上,何况小胖呢? 但是韩艺兀自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其实他真正气得不是崔戢刃,也不是小胖、小野,更加不是杨蒙浩,而是气自己没用,他觉得自己作为大哥,应该照顾好小胖和小野,但是别说照顾小胖和小野了,他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他觉得人可以穷,但是不能没有尊严,而他们现在活得太没有尊严了。 上回是这样,这回又是这样。 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不能再这么窝囊的活着下去,他想要出人头地,而崔戢刃无疑是一块非常好的试金石。 但是差距似乎大了一点。 对方可是敢跟李世民叫板的人,而他只是一个农民而已,就现在唐朝的情况,他这种人似乎永远没有出头的一日。 不过刘娥的这一番话,让韩艺觉得这并非不可能的事。 “如此说来,长孙仆射对于山东士族的门第婚姻嗤之以鼻?”韩艺眯着眼道。 “这是当然。” 刘娥点头道。 这种联姻可不是普通的联姻,而是权力的联合,如今长孙无忌一家独大,他如何允许这种情况肆无忌惮的发展下去,肯定会想办法阻止,这并不难理解。 韩艺似笑非笑道:“那你说,是长孙仆射的权力大,还是这些士族的权力大?” 刘娥道:“当下长孙仆射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人能比。” 韩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刘娥突然问道:“韩小哥,你问这些作甚?” 韩艺不答反问道:“你认为如果想将这凤飞楼重新开张。首先要改变的是什么?” 刘娥先是一愣,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道。” 她要知道的话,就不会落到这种窘迫的地步了。又向韩艺问道:“还望韩小哥能够不吝告知。” 韩艺道:“就是名声,哦,我说的不是凤飞楼的名声,而是北巷的名声。花月楼之所以能将你逼迫到关门,无非也就是先你一步。将北巷的名声弄臭,以至于那些达官显贵都不敢来这里,没有这些人的支持,这凤飞楼虽然兀自可以盈利。但是终究是上不得台面,那么就达不到你的目的。” 刘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韩艺笑道:“既然找到了病症,那么我就应该对症下药,改变当下这种状况,务必吸引更多的达官显贵来这里。” 刘娥听得一叹:“我倒也想,可如今如今别说那些达官显贵,就连北巷的歌妓都不敢说自己是来自北巷,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那可不一定,事在人为吗。” 韩艺微微一笑。 刘娥听得惊喜道:“难道韩小哥你有办法?” 韩艺道:“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刘娥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独自一人,无亲无故。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能够让花月楼没好日子过,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在所不惜。” 韩艺满意的一笑,这就是他选择刘娥的主要原因,他必须要拥有一个有着坚定目标。并且可以为了这个目标付出所有的合作人,因为他要去跟崔戢刃斗。危险巨大,弄不好就没命了,刘娥除了这条命以外,能输得都已经输了,点点头道:“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娥道:“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韩艺道:“炒作。” “炒作?” 刘娥不解的望向韩艺。 “炒作就是一种宣传的手法。” 韩艺稍微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又道:“我们必须要使用特殊的手段来为自己宣传。例如,利用长孙仆射所在的关中贵族和山东士族的恩怨。” 刘娥双目一睁,震惊道:“利用长---长孙仆射?” 韩艺点点头道:“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的宣传,那些贵族肯定不会来的,想要吸引他们,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爱,一个是恨。既然无法令他们爱上我们,那么就剩下一个办法,就是令他们恨上我们。 既然有人恨,那么就肯定会有人爱,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们只需要先得罪一边,利用仇恨吸引他们来此,那么另外一边肯定就会不约而到,只要他们来了,那些达官显贵、公子佳人定会蜂拥而至,到时我们凤飞楼一定名声大震。” 刘娥脑袋一下子转不过来,满面大汗,利用长孙仆射,他们只是一个卑贱之人而已,你凭什么利用宰相,你这是不是在吹牛。 韩艺看着她,呵呵道:“怎么?你怕了吗?” 刘娥道:“倒不是怕,但我们只是一个卑贱的百姓,他们怎么可能会被我们利用,而且他们任何一个人我们得罪不起啊!” 韩艺呵呵一笑,“你说的不错,但是我们想要得到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百姓想要得到的,这个世界其实很公平,你想要得到多少,就必须付出多少。 而且,你要明白一点,不是我们去跟他们斗,只是由我们点燃这一团火,让他们相互争斗,我们要做的就是---火中取栗,只要我们把握好这个度,让爱与恨对等,那么我们便可做到既身在局中,亦可置身局外,。” 刘娥毕竟曾混于宫中,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没有见过,沉吟半响,稍稍点着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我们选择哪一边呢?” 韩艺呵呵道:“自然是强者那一边。” 言下之意,就是靠向长孙无忌那边。也就是说,要与山东士族为敌。 刘娥心想,那些山东士族决计不会看得上我们的。长孙仆射倒是可能,如果能傍上长孙仆射这棵大树,那么花月楼算得了什么。 念及至此,她双目绽放着光芒,仿佛焕发了第二春似得,急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这---你这里不是还有几个小娘子吗?我想先见见她们。” ...... ...... 半个时辰后,在凤飞楼后面的那个大院的主厅中。只见四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排成一排站着,个个都容貌姣好。身材也是玲珑有致,不过就是有些无精打采。 这四个就是刘娥从小收养的养女,梦儿、梦思、梦瑶、梦婷。 其实还有一个名叫梦伊,曾号称凤飞五梦。 因为这个五个小娘子。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无论是相貌还是才艺,都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于是刘娥就弄一个组合出来,人多就是力量吗。 但是梦伊已经投靠凤飞楼去了。 在这四个当中,梦儿最大,十八岁,最小的是梦婷。只有十五岁。 在后世,这就属于犯法的啊! 韩艺对她们真的只有同情,没有半分鄙视。等到刘娥介绍完之后,才招手笑道:“四位美女,你们好,我叫韩艺,你们也可以叫我小艺。” “噗噗!” 面对韩艺这独有的打招呼方式,四梦女纷纷笑出声来。 刘娥正准备训斥她们。但是却被韩艺阻止了,笑呵呵道:“刘假母可能还没有跟你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凤飞楼最大的东主了。” 四女皆是大惊不已,转头望向刘娥。 刘娥点点头道:“从今日开始,韩小哥便是你们新的东主。” 韩艺道:“当然,刘假母也会继续留在这里帮我。” 四女相互望了望,她们没有想到凤飞楼能够这么快转手,更加没有想到,买下凤飞楼的竟是年岁与她们一般大小的青年。 梦儿突然问道:“韩---你是韩家的人么?” 这个问题,韩艺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起初几次他都非常纳闷,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这就是一个看姓氏的年代,百姓就认这个,为什么中国人就是喜欢问,“你贵姓?”,就这么来的。 不用想,肯定有一户姓韩的贵族。 韩艺摇摇头道:“我乃扬州人士。” 四女又彼此看了看。 韩艺心里清楚的很,笑道:“关于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听刘假母说了,我这人非常随和的,不会去勉强别人,你们若要留下,当然没有问题,你们若要走,我们也不会阻拦你们的,并且还每人送你们五十贯表达一份谢意和歉意。” “五十贯?” 四女包括刘假母都非常惊讶的望着韩艺。 韩艺故作诧异道:“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莫不是嫌这钱少?” “不---不是。” 梦儿摇摇头,道:“我---我们----。” 她本想说这钱太多了,但是想想,这不是发蠢么,人家给你钱,你还嫌钱多。 韩艺笑道:“不知你们的意思如何?” “这---。” 那梦儿又与其余几位妹妹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道:“这个我们还没有想清楚,可否让我们考虑一下。” 韩艺道:“当然可以,你们先去商量一下吧。”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必须要有答复。 “是---是---,我们先失陪了。” 四女相互瞧了眼,然后就出去了。刘娥立刻问道:“韩小哥,你---你当真要每人给她们五十贯么?” 一个人五十贯,四个人就是两百贯,这钱可真不是小数,要知道这凤飞楼也就两三百贯。 韩艺正色道:“我历来说话算话。” 刘娥道:“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艺笑道:“因为我想留下她们。” 刘娥满面困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那么做?” 言下之意就是你送这么多钱给她们,她们肯定会走啊! 韩艺不答反问道:“如果是刘假母你,你会留,还是会走?” “我---。” 刘娥话一出口,便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笑道:“韩小哥这一招还真是高。” 很快,四女就回到了主厅,那梦儿道:“我们四人蒙假母收养,才苟活下来,假母就如同我们的亲生母亲,而且我们又自小生活在这凤飞楼,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如今既然刘假母不会离开,我们也不想离开。” 刘娥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见得结果,不觉心头还是一颤,瞧了眼韩艺,暗道,这人年纪不大,但城府极深,我这个四个女儿,见惯了世面,可也不是善男信女,我都没有把握留住她们,却被他一句话就留了下来。 韩艺道:“四位美女若想留下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年之后,你们四个将会是享誉长安的名人,一笑千金,区区五十贯,又算得了什么。” 四女皆是惊诧不已,这口气有点大啊! 韩艺又道:“哦,既然你们愿意留下,自然要遵循凤飞楼新的规矩。” “规矩?”梦儿诧异道:“什么规矩?” 韩艺笑道:“规矩很简单,而且只有一条,就是不要怀疑你们新东主的任何一句话。”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活得要有尊严 想要重开凤飞楼,这人可不能少的,韩艺也没时间再去找人了,所以韩艺是确实非常需要她们四个,不是因为她们有多优秀,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但是挽留人,有很多种办法,韩艺选择了最大胆,也是最稳的一种方式,在商言商,如果她们四个女人都说要走,韩艺平白无故扔了两百贯出去,这可是他六分之一的家产,而且这四个歌妓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他同情对方,但这同情价也太昂贵。 五十贯啊! 对着中等层面的歌妓而言,可是非常多的钱,绝不是小数目,但这几乎等于白送的钱,刘娥的这四名养女,却无一人拿这钱。 这就是一个骗子的思维方式,扔下一个大蛋糕来,我让你吃,你就会吃,我若不让你吃,你就不会吃,是会与不会,而不是能与不能。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这新老板出手这么阔气,肯定是很有实力的老板,跟着他混,将来定是吃香的喝辣的,人不能只着眼于眼前,得往长久方面去看。 而且她们可不是跳槽,而是酒楼倒闭,被逼离开凤飞楼,她们哪怕是去到别的青楼或者酒楼,价钱肯定也不高,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在这种情况下,韩艺的这一句话,让她们没有任何理由离开。 这五十贯虽然一文钱都没有花出去,但是韩艺却因此得利。首先一点,自然不用多说,这就是实力的证明。其次,你们走,我还给你们钱,证明我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一个老板,有实力,且又重情义,这对于下属而言。那真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是能力还强的话。估计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但是能力方面,还有待观察,但是韩艺已经许下诺言,这让她们都非常期待。 韩艺做事历来就是雷厉风行。最烦的就是磨磨蹭蹭,二话不说,让刘假母写下几份合同,这可不是卖身契,而是一份非常简单的雇佣合同制,包吃包住之外,每个月保底一贯钱,还有奖金发放,而这奖金是根据收入来计算的。双方都有权利解雇对方,是非常公平的一份合约。 同时也是当下最为宽松的一份合同,梦儿她们看完之后。几乎都没有考虑,就签下了这份合同。 除此之外,刘假母和茶五也与韩艺签下一份雇佣合同,虽然韩艺与刘娥之间还有私下协议,但是两者并不妨碍。 其实就当下的情况,韩艺完全可以让她们签一份更为严苛的合同。但是韩艺最讨厌约束别人,再加上他真不是吝啬的人。所以他的性格还真不太适合做生意,解决完这事之后,接下来韩艺要做的就是搬出杨府,来这里住下。 因为他不想牵扯到杨家,但是他一日住在杨家,这就是必不可免的,不过他打算去向杨思训辞行前,先告知一人。 “什么?你---你要搬出去住?” 当杨飞雪听到韩艺要搬出去住时,显得非常惊诧。 韩艺点了点头。 “为什么?” 杨飞雪眨了眨眼,满脸困惑,突然又道:“是不是因为我二伯伯迟迟没有给你找份差事?” 韩艺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其实就算观国公给我找了差事,我也要搬出去住,我要有自己的家,不可能老是住在这里,既然如此,我何不早点搬出去。不瞒你说,我这人不太喜欢住别人家里。” 是啊!到时他妻子回来了,总得搬出去的。杨飞雪点点头,表示理解,郁闷道:“我住在这里本就很无聊了,要是你也搬走了,我岂不是更无聊了。” 韩艺笑道:“不是还有少公子么?” 杨飞雪嘴一撇,道:“我现在不跟他说话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骗我,而且还连累了你。” 韩艺笑了笑,没有做声,他知道以杨飞雪的性格也就是气一阵子,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又道:“其实这样也好呀,你想想看,你现在总是不能出门,无非就是在长安也没有什么朋友,如果我搬出去了,你时不时还可以串串门,我也可以过来找你玩,这不很好么?”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杨飞雪愣了下,嘻嘻笑道:“你说的不错,以后我就有借口出门了。对了,你打算搬去哪里?” “呃....。” “你还没有找到屋子么?那也就是你这一时半会不会搬走,那也是极好。”杨飞雪略带一丝欣喜道。 “这个屋子我已经找到了。”韩艺微微擦着汗道:“就是在平康里。” “平康里?” 杨飞雪一惊:“你要搬去平康里?” 韩艺点点头。 杨飞雪愠道:“韩艺,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竟然想把青楼当家,亏我还担心小蒙带坏你了。你要自暴自弃,这我管不着,那你也得为小胖他们想想呀,他们这么小,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就知道会这样! 韩艺无奈道:“杨姑娘,你稍安勿躁,且听我说完先。” 杨飞雪哼道:“你都要搬去平康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艺很是急切道:“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去逛青楼,我是打算去开青楼。” “原来如此,那---嗯?” 杨飞雪惊讶道:“开青楼?这---这就更卑鄙,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开青楼的人了,竟然利用女人去赚钱,最不要脸,莫过于此,这种人真应该杀之而后快,你要这么做,我们便再也不是朋友了。” “说得好。杨姑娘真是说的太好了。”韩艺竖起大拇指道:“实不相瞒,我生平也最恨这种人了。” “你---你说什么,你也最恨这种人?”杨飞雪越听越糊涂了。犹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 “不错。” 韩艺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杨飞雪显得非常困惑,“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去开青楼?” 韩艺张了张嘴,显得有些犹豫,过得片刻,才道:“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杨飞雪道:“我为何要笑你?”顿了顿。她又道:“要我也只会鄙视你。” “呃....唉....。” 韩艺仰面一叹,露出一副悲天伶人的表情。“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伟大的梦想。” “伟大的梦想?” “嗯。” 韩艺点了下头,道:“我想要拯救天下歌妓于水火之中。” 杨飞雪错愕道:“所以你就去开青楼?” “咳咳咳!” 韩艺被她问得一时都岔气了,道:“你先听我说完,我开这青楼跟其它的青楼不一样。” 杨飞雪疑惑道:“有什么不一样?” 韩艺道:“杨姑娘。青楼之所以肮脏,那是因为里面充满了**和*,利益女人的皮肉去赚钱,那的确非常无耻,但如果青楼只是一个给女人展示才艺的地方,不陪笑,不陪睡,你还会觉得卑鄙无耻么?” 杨飞雪想了想,道:“那样的话。倒还好。” “何止还好,简直就是梦想的国度啊!” 韩艺忽悠道:“你要这么想,如果天下间没有青楼的话。多少女子会饿死在路边,因为女子缺乏劳动力,我的梦想,就是将青楼打造成一个可以让女人自强不息的平台,绝不会设涉及什么*交易,而且我的青楼不限于男女。男女都可以来,就跟打猎一样。健康休闲。” 杨飞雪错愕道:“是么?” “绝对是的。” 韩艺又是一声哀叹,道:“杨姑娘,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就一个嫌事多的人,能坐着就绝不站着,其实我的钱已经足够我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我根本不需要再去劳动了,我做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改变青楼,让青楼脱离低级趣味的代名词,让女人不用在强颜欢笑,不需要再依靠男人,可以自强不息。 你想想看,如果我开的这种纯洁的青楼能够赚钱,而且还比其他青楼赚的多,其他青楼肯定会效仿,那么这种纯洁的青楼便可推广开来。这就是我的梦想。” 杨飞雪听得惊奇不已,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韩艺笑道:“到时你也可以来捧场的。” 杨飞雪点点头,心想,他说的也是,是真是假,到时一看便知。于是道:“那好,我暂且信你这一回。那你什么时候搬走?” “明天。” “这么快?” “反正都要搬,当然越早越好,早点搬,我的青楼就可以早点开门,早点的开门,我的梦想就可以早点实现。” 杨飞雪自然不舍,如今她在这里,必须得乖,给元氏一个好印象,这样到时跟她爹爹谈判的时候,就有足够的资本,所以她可不敢跟在扬州似得,想尽办法出去玩耍,一天到晚只能待在府里,如果韩艺在的话,她就可以时不时的来找韩艺聊聊天,如果韩艺搬走了,她将会变得更加孤独。 但是,任何一个理由,都不能阻止别人去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而且是这么一个伟大的梦想。 与杨飞雪辞行之后,韩艺回到了院内。 “韩大哥。” 小野和熊弟见到韩艺,立刻快步走了过来,眼中充满了关心。 韩艺望着熊弟,见他两边脸颊油光光的,显然是涂了一些药膏,心头一阵刺疼,道:“小胖,你的脸还疼么?” “不疼了,其实也没啥事。” 熊弟搓了搓自己的脸,嘿嘿一笑,又道:“韩大哥,我---我对不起你,老是给你惹麻烦,你放心,我---我不会再去找莹莹了。” “为什么不去找?” 韩艺一笑。 熊弟错愕的望着韩艺。 韩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这事你没有错,莹莹也没有错,错的是当下,以前都是我没有做好,我身为你们的大哥,却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不能给你们。” 熊弟急忙道:“韩大哥,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我现在或许都在牢里待着了。”说着他一手搭在小野肩膀上,笑呵呵道:“其实有你还有小野,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小野,你说是不?” 小野用力的点点头,又用力的嗯了一声。 韩艺笑了笑,道:“小胖说的没错,但是尊严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你这几巴掌不会白挨,我不会再让你们受人轻视了。” “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小野又点头道:“我师父说过,作为一个男子汉,要能够顶天立地,活得要有尊严。” 熊弟挠挠头困惑道:“那我们怎么活得有尊严?” 韩艺笑道:“首先得搬出去,寄人篱下本就是一件很没有尊严的事。”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入驻凤飞楼 尊严! 这对于韩艺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他曾几何时,也跟小胖一样,过着没有尊严的日子,他当时真的以为他的摇尾乞怜,能够让他活下去,但是他后来发现他错了,一个没有尊严的人,是不会得到任何的怜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明白,尊严对于一个人而言,意味着一切的一切。 当晚,韩艺就去找杨思训辞行了。 杨思训虽然对韩艺一直都有所保留,但是他不至于要赶他离开,只是说不会立刻去提携韩艺,给韩艺找一份差事,所以,如今听得韩艺要走,以为韩艺是对他有所不满,还是真心实意的挽留了一番,并且委婉的表达了,但是见韩艺执意要搬走,说想要自己去闯一闯。 你不帮他,总不能阻止他自己去努力吧! 一番挽留之后,杨思训还是放行了。 “韩艺,我们算作兄弟么?” “呃...当然算。” “那我今后可以去找你玩么?” “当然---可以。” “对了,你真的是要搬去平康里吗?” “靠!你是去找我,还是找借口去平康里啊?” ...... 第二日韩艺离开杨府时,那杨蒙浩不但没有半点不舍之情,反而显得极其兴奋。 其实韩艺要走,他本是不愿的,这可是真心的,因为他几乎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如今好不容易来了韩艺、熊弟他们,他自然是欢喜不已。但是听到韩艺要搬去平康里,他的不舍之情,顿时变得兴奋不已,因为这就预示这他在平康里有一个落脚点了,平时翘课就可以躲去韩艺那里。 不管怎么说,韩艺最终还是离开了杨府,这倒是不关乎小胖与崔家的事。因为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他在杨府不可能会待太久。他的性格注定他无法寄人篱下,哪怕是皇宫也不能够。 韩艺带着熊弟、小野、桑木等人浩浩荡荡的去往了凤飞楼。 凤飞楼! “几位姐姐好,我叫熊弟,大家都叫我小胖。” 熊弟提着大竹笼。憨厚可掬的拱拱手,又是一番老套的自我介绍,不过肿肿的脸上又露出了那萌翻的笑容。 其实昨天回到府中后,他便将一切的不开心隐藏在心底,因为他真的不喜欢和人分享他的不开心。 他虽然看上去笨呼呼的,但其实心思细腻,当他和莹莹的事被崔戢刃发现后,再加上杨蒙浩那激动的解释,他就已经渐渐明白像他这种出身的人根本就不适合跟崔莹莹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子女一块玩耍。他去崔家也只是想看看莹莹有没有受到惩罚,害怕莹莹一个人在家孤独,想把二兔送给莹莹。陪着她,帮她解闷,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可惜崔家的人不能理解熊弟这一番善意。 这也是韩艺最为愤怒的地方,如果熊弟是跟他一样,与妹子来往,都是冲着上床去的。那无所谓,你作为哥哥的自然要保护妹妹。但是熊弟只是一番好意,并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却换来你们的殴打,这就太过分了,熊弟不过才十四五岁,还只是一个半大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熊弟还是挺有魅力的,逗女孩子喜欢,真心没有必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再加上他手中还提着一大杀器,就是大兔和二兔。 梦儿她们立刻围了过来,一边逗着大白兔,一边亲昵的和小胖聊着,很快就熟悉了,其实很少有人会对可爱的小胖会产生戒心。 倒是桑木他们几个大老爷们,站在一旁,想去搭讪,又显得非常怕羞,只能看着小胖一个人霸占着四个美女,心中好生郁闷。 韩艺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一手搭在熊弟肩上,笑呵呵道:“从今天开始,小胖他就是咱们凤飞楼的大厨。” 年纪最小的梦婷惊讶道:“小胖,你还会做菜啊?” 熊弟呵呵笑着直点头道:“会那么一点,待会我就做几道拿手菜给几位姐姐尝尝。” 当天晚上,熊弟就做了一桌丰盛的晚宴,大家不分主次,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韩艺突然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朝着一干人等道:“今天我们能够相聚一堂,那便是缘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不要伤害自己的家人,在这一前提上,不管你们做了多坏的事,我都能够容忍,但是如果超过这一前提,我向你们保证,你们一定会为此而后悔的。” 说完,他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熊弟和小野,以及桑木等人自然立刻就喝下了。 而刘娥、茶五、梦儿等人,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纷纷端起酒杯,敬向韩艺,皆是一饮而尽。 其实说到底,他们也都是可怜的人,孤孤单单的,他们也同样渴望有一个家,所以韩艺这一句非常简单的发言,触动了他们的心灵,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有家人的保护。 韩艺放下酒杯,又给自己斟一杯酒,继续说道:“相信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不会再过这忍气吞声的日子,我们都能够抬起头来做人,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也许你们以为我是在说大话,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因为我会很快证明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我这个人就坚信一点,只要你们努力,你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在你们身上。” 说到这里,他又举起杯子,道:“为了将来我们的荣华富贵,为了将来我们能够抬起头做人,干。” “干!” 这一次没有人犹豫,纷纷起身,举杯相迎。 一杯又一杯。 大家兴致都很高,不管韩艺是不是吹牛的,至少韩艺这几句话,让他们听得都是激情澎湃,他们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韩艺同样也是如此,前世的他,虽然在千门中,能够呼风唤雨,但是他总是给人一种懒懒散散,没有未来的感觉,这么说吧,没有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前世的韩艺,因为太不靠谱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韩艺就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 但是现在的韩艺变了,至少他不再抗拒“家人”这个词语,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坚定自己的目标,他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自信过。 这一场乔迁新居的宴会一直持续到半晚才结束。 大家都喝的非常尽兴,都是醉醺醺的,结束之后,就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韩艺倒是没有急着入睡,去看了看小胖和小野,见他们在新床上都睡的很香,也就放下心来,随后又捧着一杯热茶,站在院中,似在思考着什么。 “你还没有睡?” 忽听有人在后面说道。 韩艺转过头来,见是刘娥,他刚才就看出来了,这刘娥的酒量那是相当厉害,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最清醒恐怕就是她了,笑道:“喝得半醉半醒的人,是最难入眠的。” 刘娥一愣,笑了笑。 韩艺道:“我今天来的时候,发现这附近有不少人盯着。” 刘娥点点头道:“是花月楼的人,他们已经知道有人买下这凤飞楼。” 韩艺笑道:“无所谓,我不是长安人士,也不是各大家族的人,而是来自扬州,所以我想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此时那曹绣心里肯定也是上下打鼓,其实这样也好,吓吓她,至少让她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刘娥略显担忧的说道:“韩小哥,你可莫要大意,我太了解曹绣了,她这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我想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韩艺摇摇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没有小看她曹绣,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将她视作对手,她还不配,以前她之所以能够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那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来,现在我来了,那她的日子就没有以前那般好过了,你等着看吧,不出一年,北巷将会成为长安最热闹繁华的地方。而崔家才是我真正的对手。” 刘娥道:“韩小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韩艺笑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针对崔家,其实以崔家的地位,应该与我这种人没有交集。” 刘娥没有作甚,算是默认了。 韩艺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想取得跟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 “呃....。” 这个答案很简单,但也很实在,实在到刘娥都不知道该如何接着问下去了,只好问道:“那不知韩小哥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韩艺眯了眯眼道:“我们还需要一些时日来做准备,在这段时日内,我不希望任何人离开凤飞楼的范围,甚至于与外人接触,我相信你,但是对于梦儿、茶五他们,我还是有所保留,因为信任这东西,需要时日才能建立起来的,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会安排人盯着这附近的,你也不要去见怪。” 刘娥点点头道:“这我明白。”你都要对付崔家了,再非常规的手段也不为过啊! 韩艺又道:“还有就是我不希望花月楼事先就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哦,但怎么也得给他们一些信息,毕竟他们可动用不少能力来关心我们。这样吧,你明天出面请一些和尚来这里做法,热闹热闹一下,至于其它的,就让那曹绣疑神疑鬼去吧。”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花钱买客人? 就这样,韩艺一干人等就在这凤飞楼后面的大院住了下来,比起在杨府那小院,在这里,他们可以一人一间房,因为这里原本住着很多歌妓的,但是都已经走了,所以留下很多空房来。 而且他们还是认识了不少新的异性朋友,不再是天天起床就是刺刀对刺刀,在他们的生活中注入了一种新的特质,大家都非常开心,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韩艺,他太喜欢这种氛围了,后发制人的他,凭借着两三个笑话,就与梦儿她们打成一片,有说有笑的,好不快乐。 因为这是韩艺买下的,而不是借住,所以他们无需在受到任何拘束,行动自由。 熊弟似乎也在慢慢从崔家的阴影下走了出来,一大早就和梦儿她们喂大兔、二兔吃东西,他又变得喋喋不休,跟梦儿她们说着大兔、小兔的一些趣事。 不过,偶尔韩艺还是听到小胖独自对大兔、二兔述说着对莹莹的思念以及关心。 而桑木等人则是在韩艺的指挥下,开始对这凤飞楼做一些改造工作,爬上爬下,敲敲打打,虽然比较累,但是过的非常充实,他们不跟韩艺一样,韩艺以前就喜欢闲的蛋疼的日子,而他们从小干活干到大,闲下来反而不自在。 而那刘娥的办事能力,令韩艺非常满意,仅仅过去一日,这和尚就请来了,拿着法器围着凤飞楼做法。顿时引得不少人来侧目,但这很正常,没有人感到诧异。因为很多人都喜欢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那些连科学无法证明的东西上面,这就是人性。 这法事做完之后,凤飞楼就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大门紧闭,凤飞楼里面的人,除了桑木、东浩、佐雾三人偶尔出门购买一些食物回来,其余的都不见身影。 这一关就是大半个月。 没有人清楚凤飞楼里面的动静。甚至于让人忘记还有凤飞楼的存在,起初来北巷的客人。还会时不时问一句凤飞楼,毕竟凤飞楼可是北巷的象征,但是日子一久,便没有人再询问了。 ....... ....... 这一日清早! “呼---!” 韩艺早早起来。在院中做着晨运,也怪这唐朝的娱乐活动太少了,要知道前世的韩艺可是一个没有早上的人,但是自从来到唐朝之后,他被迫变成了一个没有夜生活的人,生活真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韩小哥。早啊!” 不知何时,刘娥出现在韩艺身后,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刘娥也完全摆脱了病魔。脸色红润,身材丰腴,算得上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熟妇。 韩艺笑道:“早。” 说着。他停了下来,来到院中的石凳旁,伸手道:“请坐。” “多谢。” 刘娥与他面对面而坐。 韩艺笑道:“昨晚一定没有睡好吧。” 刘娥面色尴尬的点点头,道:“毕竟马上就要开始了,要说一点害怕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韩艺笑了笑。 刘娥好奇道:“韩小哥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为何要害怕?”韩艺反问道。 刘娥道:“我们要面对的可是崔家。” 韩艺道:“但我们不是连帮手都找好了吗?” 刘娥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到时长孙仆射会出手相助?” 韩艺摇摇头道:“你这句话可不妥。长孙仆射不会对我们出手相助,毕竟我们和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指望长孙仆射帮忙,那我只是一群活得不耐烦的人,长孙仆射不是助我们,而是利用我们,我们只是将自己化作一枚棋子,供长孙仆射驱使。同理而言,长孙仆射也是我们的棋子,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刘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如今我们已经准备就绪,那下一步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韩艺耸耸肩道:“当然是开门做买卖。” 刘娥皱眉道:“可是如今凤飞楼恐怕早已经被人遗忘了。” 韩艺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们首先第一步就是吸引客人来这里。” 刘娥立刻问道:“如何吸引客人来这里?” “很简单。” 韩艺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我们愿意花钱买客人来这里,他们还不会来么?” “花钱买客人?” “嗯。” 韩艺点点头道:“一文钱。” 刘娥错愕道:“什么一文钱?” 韩艺道:“如果我们告诉客人,一文钱就能上我们凤飞楼吃喝玩乐,我想只有傻子才不会来了。” “这---?” 刘娥听得大惊不已。 这做买卖最基本的就是为了赚钱,而韩艺这么做,肯定赔的妈妈都不认识了。 韩艺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但是你放心,这一文钱将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利润,现在我们需要的客人,需要的是人脉和人气,有句话说的好,酒香也怕巷子深,我对我的计划有着充分的信心,只要客人们见识到我们凤飞楼独有的特色,那今后不管是一文钱,还是十文钱,他们一定会再来的。 什么能够吸引客人,自然是做一些别人从未做过的事情,你方才听到我这一文钱的计划时,不也显得非常惊讶,这种惊讶自然会驱使客人上我们这里来一探究竟,等到客源稳定之后,我们可以再从其它方面把这钱给赚回来,反正不会亏。” 刘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明白韩小哥的意思,但是不改变北巷的名声,我们能够吸引的也只是那些贩夫走卒,那些达官显贵还是不会来的,他们可不会贪这小便宜,而且还会更加对此嗤之以鼻。” “你说的不错。”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但是你忘记我们这些天的努力了么?我们的目标就是炒作,利益仇恨去吸引那些贵族。所以目前的阶段而言,我们需要的客人恰恰就是那些贩夫走卒。你要明白一点,贵族之所以能够成为贵族,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百姓都认同他,如果天下百姓都不认同这个贵族,那么他们只剩下孤芳自赏,没有任何声望和地位可言的贵族是不能算作贵族。 所以我们要利用百姓的嘴,去抹黑这些贵族,那么这些贵族自然会找上门来,同样的,他们的敌人也会上门来,到时凤飞楼一定会非常热闹,我敢这么说,就算到时我们把价格提到一百贯一个人,他们同样会来的。” 刘娥点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现在就去让茶五把消息传出去。” “这样就太没有效率,一张嘴又能告知多少人。”韩艺摇摇头。 刘娥错愕道:“那不知韩小哥打算怎么做?” 韩艺笑道:“小胖虽然厨艺好,但毕竟就一个人,他一个人如何能够应付一个人满为患的酒楼,这明显是不科学的,所以我们必须要从外面购买食物回来,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一点。 你待会就让亲自找各个小酒肆,说我们凤飞楼要从他们那里购买茶水食物,因为我们要面对的是那些贩夫走卒,而且我们只收取一文钱,所以不需要太好的菜式,很一般就行了,顺便就让这些酒肆帮我们把消息传出去,如果我们包下他们几天的酒、茶以及食物,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立刻答应下来的。” 刘娥眼中一亮,道:“这法子真是极好。” 那些小酒肆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客人又都是一些类似于于商人这种有点钱,但是地位不高的人,可以说是鱼龙混杂,这恰恰就是韩艺需要的客源,如果凤飞楼包下他们的酒肆的食物和酒水,那些酒肆肯定都抢着帮凤飞楼宣传,用不了一两日,这“一文钱”的活动立刻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而如今凤飞楼也不具备自己供应酒水、食物的条件,人力太少了,必须得从外面购买,但是购买的同时,还能借机宣传,那么这“一文钱”活动,可也就算不得亏了。 在后世任何商家投入宣传的费用那都是最大支出,甚至可能高出研发的资费,从这一点来看,这一笔钱花的可是非常值得的。 韩艺轻轻一笑道:“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如今才刚刚开始而已。” 刘娥非常清楚这个“刚刚开始”的含义,用丝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不过话说回来,韩小哥这个计划真是---真是光想想都令人胆战心惊,我们不过只是一群卑贱的百姓而已,却要挑起当今世上两个最强大的势力的斗争,一旦有任何偏差,我们都将粉身碎骨。” 韩艺摇摇头道:“这你放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真不是我吹牛,我做这种事,还从未失过手,其实卑贱人是人,高贵的人同样也是人,既然是人,就一定有相同的地方,比如嫉妒、自私、害怕,这都是人的特性,所以只要我们把握住这几点,我们虽然只是一群卑微的百姓,我们同样能够做到战无不胜。” ps:周一求一张推荐票,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好多人啊! 曾几何时,韩艺真的认为自己这种背景,这种身份在唐朝不可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刻,即便他是一个穿越者,但是当他真正的要去挑战这些传统时,他发现这其实也并不是很难,相比起刘娥的担心、惶恐,他倒是显得很兴奋和期待。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沉静多日的凤飞楼终于有动作了。 刘娥带着茶五在两日之内,就与二十家酒肆达成了合作,这其实真不难谈,因为我花钱包下你们酒肆的酒水和食物,只需要你们帮我们吆喝几句,这有何难。 那些酒肆的老板都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种好事傻子才会拒绝了。 甚至还有不少酒肆的老板亲自上门,寻求与凤飞楼的合作。 ...... ...... “哎,这位客官,你听说没有,三日之后,北巷凤飞楼将重新开张,而且他们还搞什么‘一文钱’活动。” “一文钱?什么是一文钱活动?” “就是你只需要付出一文钱,便能在凤飞楼喝酒吃肉,而且还能欣赏凤飞楼歌妓的表演。” “这---这如何可能?” “客官,这你还别不信,凤飞楼还担心酒肉茶点不足,特地来小店买了大量的酒肉茶点回去。”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岂不会亏死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凤飞楼早就换了东主,听说那个东主是江南那边来的富豪,人家有钱。不在乎这些。” “哦---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得去见识见识,哎,具体是什么时候?” “就是正午。” ...... “酒保,弄三斤熟肉,一壶酒。” “抱歉,客官。小店的酒肉都已经卖完了。” “卖完呢?这才正午不到啊!” “实不相瞒,我们店的酒肉都让凤飞楼给买走呢?” “凤飞楼?凤飞楼不是早就关门了吗?” “但是人家现在又准备重新开张了。哦,还弄了一个叫做什么‘一文钱’活动。” “‘一文钱’活动?” “是啊!就是你只要付一文钱,便能上凤飞楼吃喝玩乐。” “一文钱就可以吃喝玩乐,你骗人的吧。” “我骗你作甚。你若不信可上凤飞楼问问,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竟有这等事,那我得去看看。” ...... 仅仅两日间,在一干酒肆的卖力宣传下,凤飞楼的“一文钱”活动,立刻在长安城内引起轩然大波,几乎人人都在谈论这事。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至今兀自无人敢相信,一文钱就能吃喝玩乐,这是天上掉馅饼了么?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这可比做善事更加让人觉得凤飞楼的新东主是一位脑残,纵使你再有钱,你这么个败法。又能维持多少日。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恐怕只能在凤飞楼开张的那一日,才会揭晓答案。 不过,就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吸引不少人上凤飞楼,相信每个人都不会吝啬这一文钱的。 不管是从利益的角度。还是从人性的角度,这都太吸引了。 ....... 花月楼! 一个身着红裙的雍容贵妇坐在厅中。品着香茗,但是似乎在想事情,过得一会儿,她才猛地惊醒过来,似乎是被滚烫的茶水给烫着了,轻轻摸了下嘴唇。 突然,一个身着灰衣的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恭敬道:“假母,你找我啊!” 此贵妇便是那曹绣。 曹绣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 小青年面露难色,道:“凤飞楼里面的人都不出门,我根本没有机会打听到他们究竟打算干什么?” 曹绣道:“这如何可能,他们若不出面,那是鬼和那些酒肆的谈的么?” 小青年道:“假母有所不知,这一切都是那刘娥亲自出面的,我也向那些酒肆打听过,他们都说凤飞楼只是向他们买酒肉回去,并且要求他们将凤飞楼那‘一文钱’活动告知过往的客人,别的就没有再说了。” 曹绣听得黛眉一皱。 小青年道:“我看假母无须为此担心,我觉得这事挺不合理的。‘一文钱’就能够吃喝玩乐,这怎么可能,要是他们真这么做的话,再多的钱也支持不住,我看他们就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曹绣摇摇头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其中一定有猫腻。” 小青年道:“假母,你看他们会不会是想赔本赚吆喝,利用这手段来吸引客人上凤飞楼?” “倒是有这个可能。” 曹绣点点头,又道:“但绝不会这么简单,他们这么做,也只能吸引那些卑贱之人,如果刘娥甘愿如此的话,那她的凤飞楼就不会关门,我看他们此举肯定还是针对我们花月楼来的。” 小青年道:“但是他们吸引的客人,与我们的客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对我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这恰恰就是我最困惑的地方。” 曹绣又问道:“对了,这些天凤飞楼可有招人?” 小青年摇摇头,满脸困惑道:“这我也特地打听过,但是凤飞楼如今并没有招任何人,只是请了一些酒肆的酒保当日前去帮忙,现在的凤飞楼的歌妓也就剩下那四梦,到时开张那日,一定会有很多客人上门,但是就四个歌妓,如何能够?” “是啊!他们这点人如何忙的过来。” 曹绣点点头。又道:“难道他们暗中请了帮手来?” 小青年道:“这不可能,如今的歌妓都集中在中巷和南巷,如果凤飞楼有所动作。我们一定会知道的,不可能瞒得了。” 曹绣越听越是困惑不已。 小青年也有些懊恼道:“这一次凤飞楼的保密功夫真的做的太好了,我几番想去打探消息,都没能成功。” 曹绣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到了开张那一日,一切都将真相大白,我倒要看看他们玩的是什么手段。那刘娥不过是手下败将,根本不足为虑。”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反倒是那位新东主,令我非常担忧,这人真是太神秘了。” 她之所以能够屡屡战胜刘娥。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侦查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当初凤飞楼都已经被她逼得关门,但是她兀自还是留了一位内奸在凤飞楼,密切注视凤飞楼的一切行动。 但是很可惜,她安插的那位内奸,在前不久已经被刘娥发现了,她还是不放心,还准备故技重施诱惑梦儿她们为她效力。但是韩艺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自从韩艺入住凤飞楼之后,这保密功夫做的真是滴水不漏。谁都不得擅自出凤飞楼,即便是刘娥,要出门,一定要得到他的批准,而且还有小野在暗中监视。 故此,曹绣这一次在侦查上面。全面失败告终,以至于这“一文钱”活动出来后。让她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她从未如此被动过,故此总是有些心慌慌。 不过,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这一切终归是要公开的。 曹绣也只是有些心慌慌而已,还不至于怕,因为实力相差太大了,虽然说那个新东主非常神秘,但绝不是什么贵族子弟,这就足够了,就凭花月楼的背景,目前还没有哪家青楼能够撼动花月楼霸主的地位。 在万众期待中,终于迎来了凤飞楼重新开张的一日。 从早上开始,整条北巷全部是人,密密麻麻的,特别是快到正午时分,别说人了,从巷头到巷尾,真是一根针就插不进去,那些个体户都没办法做生意了,因为拥挤的门都打不开。 这种情况在平康里从未发生过。 但是也不能说这些人都是为了贪这些便宜来的,更多人的是好奇,这一文钱是不是真的可以吃喝玩乐? 以至于原本想去中巷或者南巷的达官显贵就停滞不前,看着黑压压的北巷,我勒个去,这太恐怖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都想前去一观,但是现在根本就去不了了,这么多人,想给他们让开一条道都是不可能的,不少贵族子弟都纷纷后悔,自己没有早去凤飞楼定位子,因为凭借他们的地位,凤飞楼敢不给他们开后门吗。 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人就是这样,都是有好奇心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什么名声,都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毋庸置疑,今日北巷名声大震。 当然,凤飞楼绝对容不下这么多人,这没有办法,只能靠挤的,先到先得,能挤多少进去就算得多少。 “哇!好多人啊!” 在凤飞楼的二楼,熊弟和小野趴在窗口上,望着下面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们还真就没有见到这么多人过。 站在他们身后的刘娥望着韩艺道:“韩小哥,我可算是服你了,短短几日,就能吸引这么多客人来。” 韩艺呵呵道:“你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了。” 这时候,桑木突然走了上来,道:“恩公,时辰差不多了。” 韩艺点点头,道:“那就开门营业吧。哦,记住,一定要注意秩序,千万不能乱来,先叫他们排好队,然后再开门,不然一定不能开门。” 万一这发生践踏事件,那估计他们都得去官府了,韩艺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且还死得这么无奈。 “是。我知道了。”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下面是上一周打赏名单,谢谢各位的支持。1无量夜火200002津津看着你5883隆隆书友4004虚伪一生只为你121407仓木葵花1008你的果粒橙1009唐二姐姐10010令狐葆葆3011林丶志康1012帕拉卡顿1013羽无涯1014江南西贝1015哟哟卧虎藏龙10(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抹黑 “哐哐哐!” 佐雾拿着响锣用力敲打了几下。 待场面渐渐安静下来后来,茶五跳上一张事先早就准备好的桌子,吆喝道:“多谢各位前来捧场,茶五在这里代表我们凤飞楼向各位说了一声谢谢了。” 这茶五别的优点没有,就这嗓门够大,在这没有喇叭的时代,这一副嗓子就显得非常珍贵了。 “还要多久开门呀!我们都等了很久了。” “快点开门啊!” “你们是不是骗人的。” 不少人不耐烦的嚷嚷着,我不要你感谢,我就是要你早点开门。 楼上的韩艺听得,心中暗骂,你们这群家伙,一文钱吃喝玩乐还不知足,就知道催催催,催你妹的。 “哐哐哐!” 佐雾又奋力的敲打起响锣来。 人群中又渐渐安静下来。 茶五继续道:“各位稍安勿躁,马上就开门了,但是由于人太多了,我们东主怕出现不必要的意外,所以希望请各位能够排好队,茶五在这里谢谢各位配合,你们排好队,我们就立刻开门。”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不排好队,我们就不开门,看谁耗得过谁。 “还要排队?” “排什么队呀,真是麻烦。” “算了算了,就等了这么久,排就排吧。” ...... 牢骚归牢骚。但是这些百姓还是依言排好队。 这唐朝的建筑物跟宋朝有很大的区别,宋朝讲究的是精妙,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唐朝的建筑物非常大气,磅礴,这一文一武的朝代,在这建筑物上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这凤飞楼才二楼高,但是非常大,特别是那门,比后世那些酒店的门没得小。 原本这大门是分三小门。但是经过改造之后,变成了五道小门。一次只可以入一到两个人。 由此可见,韩艺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故此才将这门改多,改小。就怕客人拼命的往里面挤,现在我这门就这么大,你们若不排队,那就都进不去。 由于这人太多了,过了好一会儿,百姓才渐渐形成了五条队伍。 桑木他们见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将五道门打开来。 只见每道门前都站在这一个人,边上还放着一个大瓦缸,这瓦缸就是用来装钱的。丢一枚铜币进一个人。 这一枚铜钱大家都早准备好了,随手一丢,然后迈过门槛。一个接着一个,就听得当当当的声音。 秩序维持的非常好。 来到里面,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有一个人迎上,手往木梯那边一引,“这边请。这边请。” 这凤飞楼的二楼原本是雅座来的,能坐在上面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因为你坐在楼上,楼下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楚,但是现在不同了,不管你什么人,只要你先到,就可以往楼上走。 这么做一来是对于那些先到的人一种特别的关照,先来肯定会有好处的,二来,如果你开始就往一楼走,到时一楼站满了,就不好上二楼了。 过得半响,这二楼全部坐满了,听得啪啪两声,原来楼梯口上还有两道矮木门,虽然这种木门根本挡住不任何一个人,这只是起一个告知的效果,就是二楼不能上了,已经满了。 这是因为韩艺对这古代的建筑牢固程度,不太放心,他怕人都往二楼挤,别把楼给挤塌陷了。 二楼满了之后,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酒保开始把客人往一楼引,自然还是保持先到先得的规则,最先进来的就坐第一排。 这里面不乏以前来过凤飞楼的客人,他们一见到这一楼的格局,不禁微微一愣,这格局与以前大不一样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前方那块红色的大布,布下面是一个高约五尺的木台,以前那里本就是一个由木头搭建的台子,但是没有这么高,也没有这么大。 但是台上有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让观众的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纷纷窃窃私语,谈论这红布后面是什么? 不仅如此,就连前面的座位都变了,以前都是一张张方桌来的,但是现在完全变样了,是一排排的了,一排长桌搭配一排长凳,排与排相距一步远,可过一人,非常密集,也非常的简陋,就连长桌上面放着的碗,都是非常非常粗陋的陶碗,跟普通农夫家里的碗没啥区别。 客人一个个入座,但是脸上的表情皆是茫然,这种格局的青楼完全没有见过,坐在那里,东张西望,不知道干什么。 不仅如此,这后面还有一片空地,这里就是站位,是没有座位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能够容纳最多的人。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北巷空去一大半,桑木他们把门一关,宣告已经挤不进去了,要来的明日赶早。 与此同时,那些个体户终于可以开门做买卖了,而且生意还不错哦,几乎都是人满为患,因为凤飞楼容不下这么多人,那些没有进去的人,不就顺便去隔壁转转,反正来都来了,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而此时凤飞楼内,是人声鼎沸,一眼望去,到处是人,说话都还的对着耳朵说,不然即便是相邻二人,都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刘娥做了好几年的买卖,从未见过这么多客人,心中既是高兴,又是郁闷,高兴不用说,这么多客人能不高兴吗,但是就这种活动,多来一个人,他们就得亏不少钱出去。 一时间是喜乐参半。 就在这时。只见二三十个酒保,端着一大盘大盘的食物走了上来,盘内的食物可是非常丰富。有肉铺、有栗子、有糕点,还有水果,荤素皆有,一应俱全。 客人一见了,哎哟喂,这东主还真下得了血本呀,当真一文钱就能吃喝玩乐。开心的不得了。 但是当这些食物发到手中时,那开心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他们误以为想吃多少都行,哪里知道,每人就一小堆食物,还是用荷叶包着的。以烙饼和栗子为主,三条肉干,三五块水果。 你要说少吧,不少,至少可以吃饱,毕竟栗子和烙饼这玩意饱肚子。 但你要说多吧,还真不多,关键肉太少了,就三条肉干。不是随吃多少都行。 但是不管是少是多,都值! 就这一包,至少也得有十文钱。他们花一文钱的代价获得十文钱的食物,这绝对值。 所以,虽然与想象中的出入不少,但是没有人敢有怨言,毕竟不管怎么说,你没有亏呀。你不能揣着这九文钱去骂人家商家不厚道,那真的会被打死去。 酒。也少! 一人就一小碗,没办法,酒贵。 当然,凤飞楼的人不会这么说,他们只是说这人太多了,如果提供很多的酒话,怕有人耍酒疯,不好控制。 以淡茶为主,这茶是免费喝,但也不是一大锅差摆在你面前,任凭你怎么喝都行,是有专门的人负责提着茶壶走动,你要喝茶,举举手就行了,这样的话,大家就不会不要命的喝,还是一种省钱的方式。 客人也无话可说,在九文钱的基础下,又有酒又有茶,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吃喝”是有了,但是“玩乐”呢? 说好的吃喝玩乐了。 咱们可是在逛青楼呀!你不弄些妹子来,这岂不是在逛庙宇,但是不少人都知道,这个玩乐肯定就在这红布后面,究竟后面是什么,大家都不清楚,都很好奇,虽然食物都已经发下来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都在等! 过得一会儿,只见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从侧面缓缓走上台子,来到了台中间。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终于有动静了! 楼内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马上就有揭开谜底了。 这青年对于大家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拱手笑道:“大家好,很高兴能在这里与大家见面,小弟名叫韩艺,就是这凤飞楼的新东主。” 这青年不是韩艺是谁。 这简单的开场白,顿时引来一片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这凤飞楼的东主会这么年轻,也没有想到这一文钱活动尽是出自此人手中。 韩艺压压手,楼内又渐渐安静下来,他又道:“我知道大家肯定会感到非常惊讶,这么年轻的就开青楼,是不是哪个士族或者贵族的子女? 这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大家,我来自扬州,是一个农夫出身,后来跑买卖赚的一些钱,于是来到长安做买卖,但是我从未想过我有一日会成为一家青楼的东主,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为什么我会买下这凤飞楼呢?” 说到这里,他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事得从我上回去花月楼说起,哦,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我毕竟也是一个男人,某些夜晚还是会感到非常孤独的,相信这一点大家都应该明白。” 一阵哄堂大笑。 这话对胃口,听得大家乐死了。 等大家笑罢,韩艺继续说道:“但是当我去到花月楼时,我永远记得当时那酒保问了我一句话,三个字,你贵姓?我说我姓韩?他说你是不是韩家子弟。 我觉得他这话有点蠢,我姓韩,不是韩家的子弟,难道还是王家的子弟。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原来在这长安有姓韩的贵族。我是一个很诚实的人,所以我告诉我不是,我只是扬州来的一个农夫。 当对方听到这答案后,对我的态度立刻转变了,甚至都不屑正眼看我一眼。我在花月楼花了不少钱,但是受到的不是尊重,而是冷落和歧视,没有姑娘看得上我,我绝对相信这不是因为我长得差。这一点大家也应该会赞同。但她们只是在我边上匆匆而过。我当时真的很气愤,我又不是不给钱,为什么我会受到这种待遇。” 听到这里。大家都非常安静,很简单,感同身受,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庶族、穷人来的。 韩艺叹了口气道:“不瞒各位,第一次来长安逛青楼,令我非常非常的失望,难道我的钱是臭的吗?同时我也觉得既然花月楼这种服务态度都能成功。我实在是想不出,我有什么失败的理由。这就是我买下凤飞楼的理由。 我这就是在斗气,想要争一口气,因为我觉得花月楼的这种做法,就是在狗眼看人低。那曹假母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宫妓而已,他凭什么看不起我,在这里我要说明一点,我非常的尊重每一个人,但是尊重这东西是相互的,他们不尊重我在先,我为何还要尊重她们。大家说是不是?” “是!” 众人齐声说道。 韩艺满意一笑,话锋一转,“而我们凤飞楼不同。我们凤飞楼的理念就是一切为了客人着想,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如果改变了。你们可以骂我,可以用牛粪扔我。我不管下面坐着的是达官显贵,还是农夫乞丐,只要你花了一文钱,你绝对能够享受到与别人一样的尊重,我们是在做买卖。而不是在考状元,为什么要区分的这么清楚。” 这话明显就是捏造的。托杨蒙浩的福,他从未去过花月楼,但是花月楼每天这么多客人,相信他们也很难记清楚韩艺有没有去过,当下可没有摄像头,而他这么做的原因,目的就是一个,非常明确,抹黑花月楼,打击花月楼,利用花月楼还为自己造势,我就是冲着你来的,咱也不跟你玩虚的。 “好!说得好!” 底下的人立刻鼓起掌来。 都是穷人来的,都被人鄙视过来,韩艺一番话说出他们的心声了。 这就是韩艺说这番话的第二个目的,引起共鸣,博得这些客人的好感,可想而知,只要凤飞楼不比其他的酒楼差,他们一定会选择凤飞楼。 掌声稍落,韩艺继续说道:“除了这个理念之外,我还打算用一种新的方式去诠释青楼,我敢在这里说,在不久之后,大大小小的青楼、酒楼乐坊都会模仿我们凤飞楼,未来像凤飞楼这种全新的青楼,将会一直延续下去,哪怕是几千年之后都不会改变,会一直存在,包括我们凤飞楼的理念也将会成为商界的《论语》。” 这牛皮吹得有些大! 台下的客人们听得皆是震惊不已。 韩艺笑道:“我知道你们目前还不能相信,但是岁月会告诉你们,我今天的说的都将会实现。为什么我这么自信,答案就在这红布之后,相信大家也对此感到非常好奇吧。 如今的青楼、乐坊里面,都是弹弹唱唱,要不就是吟诗写字,没有半点新意,那东西都玩了几百年,还没有玩够吗?说真的,我听不懂,也不懂得欣赏,也就是说,这些东西还是有区分的,就跟花月楼一样,都是看人来的。但是我认为艺术是不分贵贱的,一门好的艺术,就应该通俗,人人都能理解,这才是艺术。 我们凤飞楼今日就要向大家展示一种全新的艺术,叫做话剧。简单来说,就是将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搬到舞台上,由我们凤飞楼的姑娘将它演绎出来。 我将其定义为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如果大家都是要追求*上的一时欢愉,请出门右转,去那些所谓高雅的青楼,我们凤飞楼不会再提供这些高雅的服务,永远都不会。 我们尊重每个人,没有贵贱男女之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来,只要你扔了一枚铜钱到门口的大缸里面。 我希望凤飞楼能够给大家提供一个情感上宣泄的平台,一个精神交流的平台,从今天开始,这凤飞楼就是你们第二个家。” 第二个家!这话说的真是太好了! 顿时就是掌声雷动,阵阵叫好声此起彼伏。 “多谢,多谢。” 韩艺笑道:“好了,我说的有些多了,就到此为止吧。下面将为大家献上的是,历史上第一出话剧,这一出话剧的名字就叫做《白色生死恋》。”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点名主题 在艺术方面,要走极端,要么大俗,要么大雅,这样才容易火,要知道这里可是唐朝,你一个后世人,要装雅,你装的过唐朝人吗? 显然这是痴人说梦,比俗,韩艺就没有怕过谁。 从名字就可见一斑。 《白色生死恋》----一个非常非常狗血的名字,但那只是对于后世而言,但是在现在,这个名字还是极具听觉冲击的,因为当代对于爱情还是非常模糊的,讲究只是门当户对,爱不爱无所谓,所以“生死恋”这三个字横空出世,就显得非常吸引人。 当然,如果是在后世,估计会被人唾弃。 至于韩艺为什么会选择话剧,因为这跟他老本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管是电视剧、电影,还是话剧,多半都是虚构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骗人的,为什么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就是这个原因。 骗局同样也是骗,同样也需要剧本的,韩艺一直以来是自编自导自演,当然,他有一个团队帮他出谋划策,但是韩艺毋庸置疑是大导演。 而且韩艺真的对艺术非常的热爱,弹琴、赏画他都会,因为骗人的时候都要用到。 韩艺说完之后就下台去了,侧边又走出二人,这二人抬着一块巨大的木架放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木架上面有着一块白布,坐在第一排的一名寒门子弟见到这白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不禁念道:“白色生死恋第一回,相遇。此剧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这很好理解,就是先撇清一切关系。 同时红布慢慢往两边张开,映入眼帘是一个集市的,有小贩,有摊位,有门市,当然。这都是假的,一眼就能看得出。但同时也很容易看出这是一个集市。 几个小贩在吆喝着。 这一吆喝,立刻将台下的看客带入戏了。 又见三五个人在上面行走着,个个样貌普通,全身上下无一优点。甚至可以说样貌稍显丑陋,毋庸置疑,这些都是一些龙套,都是昨天晚上,韩艺找来的一些酒保,为了不让消息传出去,韩艺只能这么做了,反正这些人没有几句台词,全都本色演出。就是随便溜达溜达,他们的作用就是为了凸显主角。 正是因为这几个龙套的存在,所以大家很快注意道左边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身着花布蜀锦裙的小姑娘,这小姑娘蹲在一个竹笼面前,逗着里面两只兔子玩耍,这两只兔子雪白雪白的,正是大兔和二兔,这也就点名了“白色”的主题。 仔细一看。只见这个小姑娘,容貌秀丽。身着华丽,端的是小美人一个人。 “咦?这不是凤飞楼的梦婷么?” 一人突然说道。 不错这个小女孩正是梦婷所扮的。 这时又有一个白面俊俏的小哥从台后行出,身着灰布长衫,看上去有些寒碜,但是容貌俊俏,不该就是有点娘。 这个白面小哥正是梦儿扮演的,本就是一个女人。 当然,这很明显,多半人都看出是一个女人,也有不少人认出这白面小哥就是凤飞楼的梦儿。 这梦儿来到台前,一眼就看到正在与兔子玩耍的梦婷,面露欣喜之色,但立刻有显得羞涩,他一边偷偷看着梦婷,一边来到卖兔子边上的一个卖包子的摊位上,向那摊位的小贩道:“给我来三个包子。” 那摊位小贩正忙着在蒸包子,于是道:“小哥,请稍等下。” “没事,没事,我自己拿就是了。” 梦儿将钱扔了过去,一边偷偷瞧着梦婷,一边手上不断的从摊位上拿着包子放进自己肩上布包内。 台下的客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这梦儿一心只顾着偷偷看那梦婷,把人家摊位的包子都给拿光了,她肩上那布包早已经装满了,都已经堆了出来,这才引得客人们发笑。 “这位小哥,你是要买三个包子,还是三十个包子。” 那卖包子的小贩,一脸错愕的望着梦儿。 台下笑声更甚。 梦儿似乎猛地反应过来,一看这包子都快堆到自己嘴巴上了,一时没注意,包子全部散落下去,“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她一时显得非常窘迫,手忙脚乱的。 台下更是哈哈大笑。 没办法,这年头没喜剧,百姓笑点比较低,有些人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结果梦儿就把这些包子都给买了下来,因为包子全部脏了,捧着一堆包子站在包子摊前,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这时候听得一串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梦儿转头一看,只见梦婷仰着小脸蛋望着她咯咯直笑,自己不由得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台下的观众也笑了。 接下来的对话跟熊弟与崔莹莹相遇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差不多,梦婷在这里扮演的小姑娘叫做崔晶晶,而梦儿扮演的青年才俊则是叫熊飞。 台下的韩艺听得观众们的笑声,笑着直摇头,话说回来,梦儿和梦婷的演技真不咋地,毕竟她们也从未接触过这话剧,练习还不到一个月,这可比练舞要难多了,因为这需要你扮作另一个人,这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但是韩艺没有想到观众会这么给面子,他随便弄了一两个很普通的笑点上去,这些观众就笑成这样,要是他精心弄几个笑点上去,他都怀疑这些人会不会笑晕了过去。 不错,梦儿他们的演技的确非常青涩。破绽百出,但是这些观众也是第一回看这话剧,所以看得也是津津有味。可谓是“门当户对”,大家都在成长。 “韩小哥,你方才那么说,真是有些不妥。” 不知何时,刘娥出现在韩艺身旁。 韩艺转头一看,笑问道:“哪里不妥呢?” 刘娥道:“虽然我们凤飞楼与花月楼的恩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也都是暗中较劲。你这样明目张胆羞辱花月楼,花月楼一定不会罢休的。到时他们一定会来闹事的,我看这里面定有花月楼派来的人,我们才刚刚开门,应当低调一些才是。” 做买卖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都是暗中较劲,不会摆在台面上来,因为这样的话,就会给双方留有余地,见面还能问声好,如果直接撕破脸了,那么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有些时候,两边都不想斗了,但就因面子上过不去。只能继续僵下去,所以买卖人不到必要时候,是决计不会与对手撕破脸的。因为地球是圆的,人也是圆的,这买卖更加是圆的,说不定到时两家还有合作的可能性。 “不会的,就算我骂曹绣是个老娘们,她也不会找上门来的。”韩艺摇摇头道。 刘娥疑惑道:“以我对曹绣的了解。她绝不会仍由你这么说的。” “是,也许你说的对。” 韩艺点点头。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你不要忘记,曹绣只不过是顺带的,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崔家,如果我是曹绣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做声,自然会有人上门来替她出这口气,而且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身份都要高出她一截,既然如此,何不坐山观虎斗,或者养精蓄锐,到时候落井下石。 其实我刚才还口下留情了,毕竟花月楼的姑娘也不容易,不然的话,我非得把花月楼说成是盘丝洞,里面全都是妖精,反正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曹绣都不可能上门来找麻烦的,而崔戢刃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刘娥听得也有道理,因为曹绣的话,只能来闹闹,最多就是骂几句,但是崔家来的话,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甚至凤飞楼都可能不存在了,既然如此,何必还来,看好戏就是了,简单来说,凤飞楼就是在作死。 所以刘娥心中也非常担忧的,韩艺这一出话剧,可得罪了不少人呀!这要是长孙无忌不出现,他们可就全完了,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实在是她太恨曹绣了,但是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才跟着韩艺一起作死,若非如此,她真的不敢走上这一条路,低声道:“韩小哥,你真的有把握长孙仆射会出面么?长孙家可也是名门望族,士庶天隔,对于他们而言同样也是如此。” 韩艺却是胸有成竹道:“一定会的。如果他不出现的话,那他这些年的宰相就白当了。” 他们说话时,台下是一片安静,只是时不时轰然大笑。 台上的话剧还在继续着,很快,由梦儿扮演的熊飞和由梦婷扮演的崔晶晶坠入了爱河,熊飞经常带着兔子偷偷与崔晶晶约会,而在约会的过程中,熊飞这个呆子时常闹出一些笑话,惹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 但很快矛盾出来了,台上突然出现三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这三个公子正是桑木、佐雾、东浩扮演的。 原来这三个公子乃是崔晶晶的亲哥哥,而崔家是一门贵族,但是熊飞只是一个进京赶考的庶族子弟,士庶天隔,为了效果,韩艺还特别安排这三个公子哥殴打熊飞,然后又强行将崔晶晶带走,摆明就是丑化,都已经取名叫做崔晶晶了,还在乎这一点么。 “晶晶---晶晶---!” “飞哥,飞哥---!” 当熊飞抱着大兔和二兔趴在地上,与被强行带走的崔晶晶悲伤的呼喊对方的名字时,不少观众都在抹着眼角,看来他们不仅是笑点低,泪点也低。 因为他们都是一些庶族、良人,当看到熊飞时,不免感同身受。 正当观众期待剧情会怎么发展时,两边的红布突然缓缓落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 都还没有结束啊! 这红布怎么就落下了,是不是坏呢? 观众们个个是呆若木鸡。 韩艺走上舞台来,向众人们拱拱手道:“各位,抱歉,今日的演出就到此为止。” “这就完呢?” “究竟熊飞和崔晶晶怎样呢?” “你这都还没有说完了。” ..... 观众们很难受,毕竟他们不知道连续剧的存在,如果这就是结局的话,非得把这凤飞楼给砸了去,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代入了熊飞这个角色,谁都想吃天鹅肉吗,这太虐心了,所以这种结局是他们接受不了的。 韩艺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又道:“各位放心,这还是第一回,故事远远没有结束,只是时辰不早了。” “时辰还早啊!这才刚刚到吃夜饭的时候。” “再演一些吧,至少也得演到天黑去。” ...... 日。你们还真是不要脸,一文钱吃了午饭,还想吃夜饭,当真老子的钱是炮打来的。韩艺就是故意卡在这夜饭前赶紧结束,不然他不还得包夜饭,那不亏死去,拱手道:“真是抱歉,我们今天就排了这么多,如果大家还想看的话,明日早点来,同样的时辰,同样的价钱。” 说完他也不管了,往台下走去。 与此同时,后边的五道门也打开来。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风起云涌 这门都开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就是请你们离开了。 现在韩艺不怕没有人来了,因为这些人都已经上了他的贼船,这上船容易下船难啊! 只要一日没有大结局,这些人一定会再来的。 没有办法,客人们只好起身离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真是扫兴,卡到这节骨眼上,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但是他们也不想想,若不卡在这节骨眼上,你们明天还会赶早吗! 过得半响,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凤飞楼,如今已经是空空如也,那些酒保们开始打扫这场子。 ...... ...... “小艺哥,我们演的如何?” “还有我,还有我。” 这韩艺一来到后院,梦儿和梦婷就围了过来,满怀期待的问道。 这韩艺是让她们叫自己小艺,但是毕竟是东主,可不能这么叫,于是他们就在小艺后面加了一个哥字。 韩艺点点头笑道:“你们演的非常好。” 梦儿、梦婷脸上均是一喜。 梦儿道:“小艺哥,你真是有办法,不瞒你说,我在这凤飞楼待了好些年,弹琴弹的手都破了,都还没有获得如此多的掌声。” 梦婷点着小脑袋。 韩艺笑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你们可不能满足,不过照此下去,他日别人若想见你一面,恐怕都得付出千贯的代价。” “真的?” “当然,今日之后,你们必定是家喻户晓,这人一旦名气大了,那么地位和财富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恩公,那我们呢?” 东浩突然凑了过来,笑呵呵道。 韩艺瞧了眼东浩,叹道:“你们最近少出门的为好。” 东浩道:“为什么?” 韩艺道:“因为我怕你们走在街上被人打。你们方才没有留意么,当你们羞辱梦儿的时候,好多客人都准备将手中的栗子壳扔了上去。” 东浩一张脸顿时如茄子打了霜似得。 梦儿、梦婷纷纷掩唇笑了起来。 这话可一点也不夸张,在后世一些专门演奸人的演员走在路上经常被人骂。没办法,太入戏了。 “小艺哥,那我们呢?” 梦思和梦瑶泪眼汪汪的望着韩艺。 这一次她们虽然也有演,但也都是配角,原本还不觉得。但是今日见这话剧如此受欢迎,掌声就没有断过,她们当然就非常羡慕梦儿和梦瑶,大家都姓梦,凭啥没我们什么事。 韩艺道:“你们不要着急,这一切都刚刚开始,以后我会安排的,我向你们承诺过,你们四个一定会名动京城的,像那些什么牙娘、真娘什么的。连站在你们身后的资格都没有,还花月楼,去tm的花月楼。” 四梦听得欣喜不已,又听得韩艺最后爆粗口,不禁又偷笑起来,现在韩艺说任何话,她们就觉得忒帅了。 梦儿突然道:“小艺哥,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熊飞有没有和崔晶晶在一起?” 其实她们只是排到一半,没有人知道大结局。 毕竟她们都有一颗少女的心,自然期待着美好的爱情。所以她非常迫切的想知道结局。 韩艺摇摇头道:“这个我也没有考虑好,到时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这时,刘娥突然走了过来,道:“好了。好了,韩小哥忙了一日也够累了,你们就别缠着他了,你们也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 四女盈盈一礼,然后给韩艺抛了一个媚眼,就回屋去了。 刘娥看着她们四个。轻轻摇头,暗道,她们终归还是太年幼了。 韩艺、刘娥并没有把这话剧背后的意义告诉她们,她们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 韩艺都看在眼里,道:“刘假母,你放心,如果没有把握,我是决计不会这么干的。” 这要是以前,刘娥肯定不会相信,但是现在的话,她还真的有些相信,因为直到目前为止,一切似乎都还在韩艺的掌控当中。笑道:“韩小哥的话剧真是厉害的紧,方才我还见到客人都还念念不舍,争相讨论着。” 你们老是弹弹唱唱,再好听的曲,听一百遍也就那样了。韩艺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方才坐在这里的都是熊飞。” 刘娥一愣,随即笑道:“我明白了,但是你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无法想到,就算想到,也不可能编的出来这《白色生死恋》,虽然你们排练的时候,我就见过,但是方才看的时候,还是非常入神。”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对了,韩小哥,你估计崔家的人什么时候会上门?” 韩艺微微眯眼,道:“暂时可能还不会有很多人联想到崔家头上去,毕竟他们完全投入到剧情里面去了,而且真正的矛盾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但是曹绣一定能够想到,她肯定也会从中煽风点火,我看第三场第四场就会上门了吧,明天应该没事。哦,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现在话剧已经曝光了,无须要隐隐藏藏了,我们可以对外招人了,今后随着出场人物越来越多,我们现在的人手肯定不够的,但是你可得看仔细了,不要引狼入室。” “是,我知道了。” 刘娥点点头,道:“我去忙活了。” “去吧。” 刘娥走后,韩艺左顾右盼,突然没有发现小野和小胖,于是向东浩问道:“小野和小胖呢?” 东浩道:“我刚才看到他们两个好像还坐在楼内的。” “是吗?” 韩艺皱了下眉,道:“我去看看。” 他回到楼内时,发现里面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而小胖和小野坐在第一排,小胖一手托着脸,呆呆的望着笼子里面的大兔和二兔,而小野则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小胖,见到韩艺走了过来,他正准备出声,却被韩艺制止了。 他来到小胖身边。突然拍了下小胖的肩膀,小胖哆嗦一下,转过头去,“韩大哥?” 韩艺笑道:“在想莹莹啊!” 熊弟一个劲的摇头。 “想就想呗。还不好意思。” 韩艺笑了笑,坐了下来,道:“说不定莹莹现在也在想你哦。” 熊弟立刻凑了过来,期待道:“韩大哥,你说莹莹也在想我?” 韩艺点点头道:“当然。你不是说莹莹原本非常孤单,就你一个朋友。” 熊弟一个劲的点头。 这一出话剧的开头都是借鉴熊弟和崔莹莹的相遇,可想而知,韩艺已经从熊弟嘴中得知他和莹莹的故事。原来那崔莹莹也非常可怜,在崔戢刃的保护下,她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好不容易才认识熊弟,而熊弟什么都不知道,生性善良纯真,所以二人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韩艺笑道:“那不就是了。你是她唯一的朋友,这么久没有见到你,她当然会想你,还会想着大兔和二兔。” 熊弟直点头,又道:“韩大哥,你说莹莹会不会因为我受罚?” “一定不会的,那崔戢刃之所以这么对你,无非也就是想保护莹莹,所以他绝对不会伤害莹莹的,当然。他这么做是不对的。” “对不对,我倒不介意,我就怕莹莹因我受到惩罚。”熊弟摇着脑袋道。 韩艺一笑,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担心莹莹?” 熊弟点点头。 韩艺又道:“同理。莹莹也会担心你,如果你整天愁眉苦脸的,那莹莹知道后,心里肯定不会好受的,所以你应该快快乐乐的活下去,这样莹莹知道后。也会开心的。” 小野直点头道:“小胖,韩大哥说的很有道理。” 熊弟想了想,挠着脸道:“其实我搬来这里后,认识梦儿姐姐她们,我挺开心的,可是每次开心,我又想到要是莹莹不开心,我在这里开心,挺对不起她的。” 韩艺愣了下,暗道,看不出这小胖子还挺懂事的。嘴上却笑道:“怎么会了,莹莹如果把你当做朋友,她知道你认识这么多朋友,一定会为你感到开心的,你到时了也可以将你的朋友介绍给她。” 熊弟脸上又露出的笑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韩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暗道,看不出哥们我还挺会安慰人的啊! ...... ...... “一文钱”的谜底终于揭开了,但是今日没有人再去想那“一文钱”活动,都已经忽略了。 话剧! 《白色生死恋》! 瞬间成为长安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凤飞楼的名声不但没有回落,反而一路高涨,关于话剧的话题,漫天盖地而来,大街小巷无不在谈论这话剧。 不懂什么是话剧? 抱歉,你落伍了。 很快,这些话题就传到了那些贵族子弟耳里,他们听得也都是非常好奇,争相询问,这话剧是什么东西?这《白色生死恋》又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这么受人追捧。 说真的,他们真的很想前去一看究竟。 但是,北巷是卑贱的代名词,他们是贵族,一方面又想去看的紧,一方面又碍于颜面。 纠结啊! ...... ...... 花月楼! “曹姐,凤飞楼当着那么多人面,羞辱我们,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 “说得对,我们不去找他麻烦,他就应该烧香拜佛了,他还敢来惹我们,若是不给他一些教训,我们今后怎有脸待在这中巷。” “那小子不过就是扬州一个寻常百姓而已,他凭什么在这三巷立足,我们一定要将他赶出三巷,不,要将他赶出长安城。” ...... 只见在花月楼里面的一间大厅内,坐着不少人,都是一些中年妇女,虽然都颇有姿色,但是脸上挂上一层这么厚的粉,也就那样了。 这些人就是中巷的假母,凤飞楼开张,她们当然会派人去打探,这人一回来,就听说韩艺如此抹黑她们,这真是妓可忍,老/鸨不能忍呀!纷纷要求给韩艺一些教训。 曹绣是中巷的大姐大,究竟该怎么惩罚韩艺,还得曹绣最后拍板决定。 但是曹绣一直没有做声,这些假母们就纷纷望着曹绣,眼中都充满了困惑,人家都骑到头上了,你怎么能无动于衷么。 过得半响,终于有一个假母忍不住了,问道:“曹姐,这事你说该怎么做,我们可都以你马首是瞻。” 曹绣轻蔑一笑:“他们这是自取死路,根本用不着我们出面。” “此话怎讲?” “你没有听说么,那什么话剧的内容就是一个庶族和一个士族相爱,而且还引导看客同情那庶族,憎恨士族,这本就犯了大忌,最为关键的是,那士族姓什么不好,偏偏姓崔,我不知道他们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就这么蠢,反正崔家的人肯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哼!这一回那刘娥真是作茧自缚,她不过就是一个被赶出宫的宫妓而已,竟敢得罪崔家,这下可有她受的了。” “咯咯,现在我们只需睁大双眼看那刘娥怎么死就行了。” 曹绣突然道:“那也不至于,我们还没有这么闲,如今似乎很多人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就跟你们一样,我们还需要点一把火。” 说着,她双眼突然闪过一抹狠毒的目光,“我这一把火非得烧的刘娥---还有那姓韩的小子魂飞湮灭。”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此崔彼崔傻傻分不清楚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仅仅一日间,话剧彻底轰动了长安城。 一传十,十传百,等到第二日,百姓蜂拥而至,比起凤飞楼开张当日,第二日拥堵的场面优胜,整条北巷都被话剧迷们挤的水泄不通,个个都是翘首以盼。 这决不能说明韩艺有多么聪明,只能说明一点,这唐朝的娱乐活动是有多么的匮乏。 但是今日中巷、南巷的生意也是空前的好,各大青楼、乐坊都已经满座,几乎长安的太子党都来了,他们可不是来捧场的,而是这里离北巷进,他们想在第一时间得到凤飞楼的消息,其实他们都想亲自去看看,只是碍于那一分不知所谓的面子,就宁可在这干等,也不去北巷,这就是当今的贵族。 今日赶来的客人都学乖了,看着门的方向排队,都不用韩艺派人叫嚷,自觉的就排好了五条队伍。 正午一到,五道门同时打开来,当当当当,只见一枚枚铜币落入缸内,如今这“一文钱”活动对于客人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少的概念,都觉得非常有趣,争先将那一枚铜币扔进去,然后一个挨着一个入场。 与昨日无异,先到者上二楼,后到者在一楼坐下,台前兀自一块大红布遮盖住。 过的好半响,凤飞楼里面便是人满为患,人声鼎沸,昨天就看过的人纷纷讨论着昨日的剧情。或者预测今日的剧情,而昨天没有到的,则是向身边的人询问昨日的剧情。吵得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即便身在中巷,都能听到他们讨论声。 直到实在是挤不进去了,五道门一关,没有进去的人,只能明天再来了。 食物没有变,都是那么的丰富和吝啬,昨日都没有怨气。更何况今日,个个都觉得自己沾了老大的便宜了。但是大家都学聪明了,不急着吃,如果现在就吃完,等会看戏剧的时候。就没得吃了,一边吃一边看,这才是生活。 等到食物分发完毕之后,好戏就要上台了。 “哐哐哐!” 台前三声锣鼓声响起。 大家知道马上就要开始了,非常自觉的安静下来。 昨天是开张第一日,韩艺当然要上去说上两句,为大家介绍一下,但是今日他可就不会再出面了,只能说他真不是一个很勤快的人。 红布慢慢张开。 上面的道具全都变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栋非常假的阁楼,像韩艺这么高的,随便一跳着都可以抓到二楼的护栏。 但是这就是心意。至少当今世上,就韩艺可以把阁楼搬到舞台上,虽然非常假,但是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楼房,不是猪栏,这对于话剧而言。就足够了。 百姓肯定住不起这么好的阁楼,那么肯定就是大户人家。昨天就出现了一个大户人家,就是崔晶晶家,那么不用说,这阁楼肯定就是崔家。 昨日演到崔晶晶给她的三个大哥带走了,那么今日肯定就是熊飞上门来找崔晶晶,故此场景几乎是围绕崔家发生的。 今日主要的内容就是演崔晶晶的三个大哥故意刁难熊飞,设下很多毒计,企图害熊飞,比如让熊飞上山去取下一朵什么名贵的花来,但是山上又有恶狼、毒蛇之类的,反正是要多狠毒就有多狠毒。 但是熊飞每次都用他的机智避过了崔家三兄弟设下的圈套,完成了任务回来。 这些都是韩艺从后世一些故事里面选取来的,都没有怎么去动脑,像这种很老套的情节,闭着眼韩艺都能弄二三十个来,但是话说回来,如今可是唐代,这些情节虽然简单,话剧也不可能弄太复杂的,但都设计的非常巧妙。 可谓是斗智斗勇,*迭起。 看得观众是大呼过瘾啊! 一方面展现出熊飞的聪明才智,每每都能化险为夷,另一方面,展现出崔家三兄弟的狠毒,甚至都有人开骂,特别是当大家看到熊飞完美完成任务归来是,那崔家三兄弟失望的眼神和尴尬的表情,掌声差点没有将这屋顶给震塌了。 不得不说一句,今日的剧情比昨日精彩多了,甚至有不少人从中学到很多生活方面的小知识,这是当代人不知道的。 不禁精彩,还能育人。 关键你还沾了便宜。 对此你还能奢求什么? 另外,梦儿他们的演技也随着自信心的上升而变得更加熟练,也已经完全融入到故事里面的角色当中。 在屡屡失败之后,那崔家三兄弟又设下一道难关,就是让熊飞去考取状元。 然而,因为熊飞这些天都顾着与他们斗智斗勇,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参加科举的,一时就愣住了。 气氛相当紧张。 观众们都替熊飞感到着急,这下可怎么办? 可就在这时,红布落下。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红布落下的非常自然。 后面的五道门打开的非常干脆。 韩艺也没有再去解释,你们明日再来吧。 昨晚就没有睡好了,今晚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痛苦! 观众们真的想骂娘,你早点结束也好,晚点结束也好,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结束,这不是成心让我们难受么。 毕竟他们是没有经历过网文小说的年代,那些个无良的网络作者断章断的让人只想把显示器给捶了。 可是在商言商,我不这样做,你们明日还会这么积极么? 跟昨天一样,观众们都是带着怨言的离开了。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明天。 如果说第一日只是凭借新奇吸引了观众的目光,那么今日就是凭借精彩的内容彻底俘获了这些观众,从而奠定话剧地位。就这两日来看,这绝对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演出。 ....... ....... “可恶,那崔家真是太可恶了,为什么就不让晶晶和熊飞在一起。” “你小声点,不要命了么?” “你干什么?” “你刚才骂的是可是崔家呀,这要让崔家的人听见,我看你也是活到头。” “哎呦!我差点都忘记了。” ...... “那崔大真是阴险呀。还好意思自称贵族,我看他比小人还要阴险一些。” “哎呦。你说话注意一些,你可不要忘记咱们大唐第一士族可就是崔家。” “啊?是哦,我差点都忘记。” “哎,言实兄。你说《白色生死恋》的崔家不会是暗骂崔家吧?” “这怎么可能,人家不过是话剧,故事来的,跟崔家有什么关系。” “但是刚才从凤飞楼出来的时候,听到很多人都在骂崔家,这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真不知崔家的人听得会作何感想。”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这名字取得也太不好了,但愿崔家的人不要去在意,总得给我看个结局吧。” “哼。我看未必啊!” ...... 昨日还不怎么觉得,但是今日结束之后,那崔家三兄弟真是被人恨之入骨,但凡谈论这《白色生死恋》,无不大骂崔家。 他们虽然都是在骂故事里面的崔家。 但不知道的人,就以为他们是在骂崔氏。脑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这崔家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怎么人人喊骂。 虽然此崔非彼崔,但是也因此连累到名声狼藉了。 崔家自成为士族以来,还从未别人如此骂过。 要这么下去,此崔和彼崔迟早会融为一崔的,因为崔家太有名的,但凡一听到姓崔的,总会想到崔家。 如果一个谎言,说上一万遍,或者说一万个人同时在说一个谎言,那么谎言也会变成实话。 凤飞楼的后院。 “韩小哥,这么下去,都不用曹绣他们帮忙,我看崔家的人明天就会找上门了。” 刘娥一脸担忧的向一旁正悠哉悠哉喝着酒的韩艺说道。 韩艺笑道:“这样也好,总是吊在这里难受,早点上门,早点有个结果。” 刘娥纳闷道:“你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韩艺摇摇头道:“我为什么要担心,只要我们将一切都计算好了,就不会出错的,崔家又不是一家独大,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行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韩大哥。” 熊弟和小野突然走了过来。 韩艺道:“什么事?” 熊弟嘿嘿一笑,坐在韩艺身边,道:“韩大哥,你教教我呗。” 韩艺错愕道:“教你什么?” 小野突然道:“小胖想变得跟那熊飞一般聪明。” 熊弟直点脑袋。 韩艺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 熊弟忐忑道:“韩大哥,你笑什么,是不是我不可能变得跟熊飞一样聪明?” 韩艺摇摇头道:“不,我不是这意思,小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其实你身上有很多优点是熊飞不具备的,所以你不需要变成谁,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是么?” 熊弟抓抓头道:“可是我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优点啊。” 韩艺道:“小野,你知不知道小胖的优点。” 小野想了下,道:“小胖挺爱说话的,算不算优点?” 韩艺哈哈道:“这当然算得上优点。” 熊弟道:“这也能算优点么?” 韩艺眼中一亮,拍拍熊弟的肩膀,道:“小胖,你等着,到时大哥让你就凭这说话的优点,名动京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熊弟眨着眼道:“真的么?” “你这么聪明,谁骗得了你。” “这倒是的。” 熊弟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 ....... 翌日! 这才上午,北巷就是人满为患,长长的队伍从巷头排到巷尾,大家排队的同时还聊着昨日的剧情,一点也没有不要耐烦。另外,其中还多出许多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哥,但无疑例外,全部都是站在最前面,区分的很清楚。 “呼---呼---!” 突然,一阵阵呼噜声从人群中发出来,显得极为的不协调。 但见在中间那条队伍中,站着一个身材魁梧、奇高的彪形大汉,龙威燕颔,臂有四肘,闭着眼、歪着头站着,但也是鹤立鸡群,目测怕有两米高,雷鸣般的呼噜声正是他从鼻中发出来的,人家的队伍几乎都是紧贴着,而这人四周却空旷的很。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这么热闹的环境睡着,还能打呼噜,这得是多少天没有睡觉了。 过得一会儿,只见一小伙半大小子往前面窜去,又听得其中一人说道:“蒙浩,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怎么什么人你都认识。” “我若骗你们我不得好死,我真的认识这凤飞楼的东主,你们跟着我来就是了,没有个包间也有雅座坐,连那一文钱都不用给。”光听这语气,也知道是杨蒙浩。 那彪形大汉突然耸动了下鼻子,呼声戈然而止,眼都不睁,大手伸出,抓住刚好从旁经过的杨蒙浩。 杨蒙浩在这彪形大汉的手中,就如同麻雀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哎呦!谁呀!” 杨蒙浩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顿时惊叫道:“虎表哥!” 那彪形大汉缓缓睁开眼,咧开嘴一笑:“小蒙。” 这彪形大汉正是长安七子之一的元烈虎。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正面交锋 “哦---哦---表---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杨蒙浩眨着眼,呆愣呆愣的望着元烈虎,嘴角一直抽搐着。 元烈虎呵呵道:“当然是来看话剧的啊!” “不,我不是说这个。” 杨蒙浩一个劲的摇头,突然谄笑道:“我是说表哥你怎么在这排队?” 元烈虎诧异道:“那我应该在哪里排队?” 杨蒙浩哎呦一声:“表哥,你身份恁地尊贵,怎能在此排队,走走走,我带先进去。” “嘿!小蒙,这才几日不见,你还跟我说教起来了。”元烈虎一手就把杨蒙浩给拎到自己面前,道:“干什么?你想插队么?” “我---我---。” 杨蒙浩瑟瑟抖动的双肩,害怕的望着元烈虎。 元烈虎道:“你爹爹没有教你吗,做人要守规矩,大家都在排队,凭什么你不排队。如果你不排队,我也不排队,不全都乱套了,还看不看话剧。”说着他余光一瞥,道:“你们几个小子也给我过来排队。” “是。” 与杨蒙浩在一起的那几个少年也乖乖的站了过来。 元烈虎目光一扫,道:“我这才出去多少天,你们这些小子就一个个都窜起来了,什么恶习坏习都学到了,看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杨蒙浩等小子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元烈虎一胳膊搭在杨蒙浩肩上,差点没有把这小子给压塌了,道:“特别是你小蒙。我可听人说了,你小子尽会吹牛,说话就跟打屁似得,说过就忘记了,这都怪我那姨这么宠爱你,要是下次再让我见到你这么没有规矩,我就抽死你。” 杨蒙浩瘪着嘴。都快哭了,道:“是。表哥,我知道了。” 他身边一个叫于寒的突然指着前面,道:“虎哥,可是韦大哥他们可都在前面了。” 但见五条队伍的前面都是一群身着华丽的公子党。一个个蛋疼似得坐在小马扎上面。 元烈虎道:“他们都是一群鸟人,你们也要跟他们学。” 正当这时,后面突然有一人道:“元烈虎,背后言人是非乃小人也,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见三五公子哥走了上来。 杨蒙浩他们见了,忙向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公子行礼道:“见过韦二哥。” 此人乃是名叫韦方,乃是韦家二公子。 前面元烈虎骂的乃是韦家大公子韦季。 元烈虎哼道:“我元烈虎还不至于这么胆小,谁不排队,谁就是一个鸟人。你叫你大哥过来,你看我不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哈哈!” 又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还是一群不懂规矩的鸟人。” 元烈虎转头一看。只见隔壁那条队伍中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惊道:“善行,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这人正是郑善行。 郑善行皱眉道:“我说你这厮能不能懂点礼貌,碰谁都是小子,就你这德行,还想教人。真是误人子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你前面说得倒是挺对的,不排队的都是鸟人。” 元烈虎哈哈一笑,转过头向韦方道:“你听见了,我没有读过书,但是人家郑公子可是满腹经纶,他说的一定没错。” “你---。” 韦方怒视着元烈虎,可刚说了一个字,他身边一人突然拉了拉他,低声道:“算了,犯不着和他吵。” 韦方哼了一声:“我就要插队,你奈何我。” 说着他就大摇大摆的往前面走去。 “小人也。” 元烈虎打着哈欠,嚷嚷道:“我反正是记得你们这群不排队的鸟人,要是老子没有进去,总会有人被扔出来的。”说着他又拍了拍杨蒙浩的脑袋,“去去去,后面排队去。” 杨蒙浩可怜兮兮的望着元烈虎道:“表哥,我们站在这陪你说会话吧。” “你小子还想插我的队,滚。” 杨蒙浩几个立刻灰溜溜的离开了,当然,他们肯定不会排队,因为想排也已经晚了。 等这群小子走后,元烈虎又回过头去向郑善行道:“就你一个人么?” 郑善行道:“你想问谁?” 元烈虎嘿嘿道:“当然是玄道呀,你以为我想问谁。” 郑善行一笑,道:“玄道应该会来,但是没有看见他,估计躲在哪个角落里面的吧。不过我想不到你也会对这话剧感兴趣。” 元烈虎道:“我觉得咱们几个当中,就我最有可能会来,因为除我之外,你们谁还懂得爱情。”说着他仰面一叹,道:“可惜无月也跟你们一样,不懂我的心。” 郑善行摆摆手道:“你滚一边去,我不认识你这厮。” 元烈虎道:“你别这么扫兴好不,这排队很无聊的,我方才站在这都睡着了,咱们再聊聊,你最近有没有看到无月,我回来都还没有见过他的,听说老崔又欺负他了。” ...... “行行行,你的善事做的怎么样?” ....... 元烈虎眼眸一转,笑呵呵道:“哎,我这回去北边立下一点点功劳,朝廷赏了我些许钱,我全捐给你做善事。” 郑善行转过头来,问道:“多少?” “滚。” ...... ...... 这两个哥们插科打诨间,又有不少人来了,这些人都是直接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排在后面的庶族子弟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插队。 他们都不敢做声,守在门前凤飞楼的人自然也不敢做声,全当没有看见。你们爱咋地咋地。 元烈虎和郑善行看得是直摇头。 过得半响,午时将至,五道门同时打开,这一群公子哥可不会讲道理,一大串铜钱望大缸里面一扔,就一股脑全部涌了进去,等到他们进去之后。大家才开始慢慢入场。 等到元烈虎和郑善行入得楼内时,二楼早已经占满了。 “这群鸟人。” 元烈虎怒骂一句。举目四顾,只见二楼清一色公子党,三五成群,有些个不要命的直接坐在围栏上。突然发现一修长的身影站在一根柱子边上,喊道:“玄道,玄道。” 郑善行也望去,轻轻点了下头。 王玄道向郑善行点了下头示意,然后就站到柱子后面去,根本就没有搭理元烈虎。 元烈虎当即骂道:“王玄道,你这龟人竟然插队。” 他嗓门十分粗狂,这一声嚷嚷,引得不少人侧目。这是谁不要命了,竟敢骂王玄道,但一看是元烈虎。立刻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 郑善行是直摇头,赶紧与这厮拉开距离,但是元烈虎紧跟过去,又死皮赖脸的与郑善行坐在一块。 楼上的王玄道低头注视着手中的小乌龟,用一个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骂道:“这厮自己懒得跟头猪似得,就会嚷嚷。我可是一早就来了。” ....... 在台后的一个角落里面,站在二人。正是韩艺和刘娥。 刘娥看着这些公子党,忧虑道:“看来崔公子打算在今日动手。” 韩艺笑道:“这不是意料中的事么。” 刘娥道:“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似乎连元烈虎和王玄道都来了。” 韩艺道:“如果我们失败了,这里面任何一个公子哥都可以捏死我们,如果我们成功了,来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我们的。” 刘娥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道:“但是好像没有看见崔戢刃。” 韩艺道:“主角都是最后出场,虽然这是最狗血的剧情,但是人们还是玩的不亦说乎。” ...... 待差不多了,五道门还是如往常一样关了起来,但是谁都知道,今天看的不是台上这出戏,而是台下这出戏,就连那些庶族子弟都发觉了这一点。 不过凤飞楼内部似乎完全没有这觉悟,兀自照发食物。 “啧啧,还真是丰盛啊!” 元烈虎收到自己食物后,就跟小孩收到圣诞节的礼物一样,搓着手异常兴奋,抓着肉干就扔进嘴里,“唔唔唔,挺不错的。哎,善行,这里得要多少钱?” 郑善行道:“十文左右吧。” “可是我们只花了一文钱。”元烈虎呵呵道:“有意思,有意思。” 郑善行微微皱了下眉头,轻轻一叹。 元烈虎都瞧在眼里,笑吟吟道:“看来我得去认识认识这凤飞楼的新东主了。” 食物发放完毕之后,锣声又再响起。 “哐哐哐!” 楼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但是与以往不一样,大家不是看着台上,而是相互望了望。 气氛相当诡异。 但是诡异的气氛没有阻止那红布慢慢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类似于公堂的地方,但要说很像,也不是很像,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严肃的地方。 突然听得咔咔几声开门的声音。 “等一下!”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突然听得一人朗声叫道。 只见后面站在正中间的观众突然从两边挤开,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走了出来。 元烈虎转头一看,好笑道:“终于来了,这好戏就要上演了。” 郑善行真是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低眉似在思考甚么。 “戢刃哥哥(崔兄)。” 楼上不少人恭敬的喊道。 来人正是崔戢刃,他并没有理会那些太子党,独自一人走到台前,朝着敲锣鼓的茶五道:“去把韩艺叫出来。”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听得一个笑声,只见韩艺从旁边走了出来,拱手道:“崔公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全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元烈虎直抓脑袋道:“他---他就是韩艺?”似有显得有些失望。 郑善行点点头,目光中却透着一丝担忧。 而楼上的王玄道,注视着护栏上的三枚铜钱,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崔戢刃注视韩艺半响,才低声道:“小子,算我以前小看你了。” 韩艺见崔戢刃独身一人前来,瞥了崔戢刃一眼,轻描淡写道:“彼此,彼此,我也小觑你了。” 崔戢刃眼中闪过一抹怒火,他何许人也,崔家世孙,而韩艺不过是一个农民而已,却以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缓缓道:“我很欣赏的你勇气,但是就凭你一个卑贱的农民,是不可能斗得赢我的。” “是吗?” 韩艺摇摇头道:“那真是挺抱歉的,我这人不信命,越是不可能的事,对我而言就越有挑战,我就要把这不可能变成可能。” 既然都已经打算彻底决裂了,韩艺自然不会给他半分面子。 崔戢刃冷笑道:“就凭你?” “那又怎样?”韩艺道:“至少现在是你来找我,而不再是我去找你了。” “你还不配,我只是好奇这话剧后面站着的是谁?”崔戢刃笑道。 “你也不配,我针对的可不是你----而是你全家。”韩艺回骂一句,道:“不过说真的,这一点令我很失望,我以为崔公子你是血性男儿,至少会带着百八十个人出门,反正我以为今天一定会很热闹。” 崔戢刃蔑视的笑道:“如果只是你的话,我一个人来足以,甚至只需要派一个仆人来都行了,但是如果后面还站着某人的话,我带八百十个人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何必自取其辱了。” 因为韩艺和崔戢刃是站在台前的,周边并没有人,那些公子党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看到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心中是好奇不已。 忽听得一个充满疑惑的声音,“这话剧怎么还没有开始?老朽等得都快睡着了。”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长孙无忌 这声音并不大,而且听上去还有些像在发牢骚,但是由于这楼内非常安静,因为每个人都注视着韩艺和崔戢刃,故此显得尤为得刺耳,而且在某些人耳里,更是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原来如此!” 郑善行、元烈虎异口同声道。 “看来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王玄道将护栏上的铜币一枚一枚收入袖中。 只见二楼一簇人中突然站起一个老者来,约莫六十岁左右,头发已经白了许多,但却丰神俊朗,双目炯炯有神,头戴软纱巾,留着三牙掩口髭须,身着暗红长衫,体态微胖,还打了一个哈欠。 那些太子党见到这老者,不免大吃一惊,硬是愣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齐齐起身行礼。 “侄儿(晚辈)参见国舅公。” 此人正是凌烟阁排名第一,皇帝李治的舅舅,当朝第一人,关陇集团的领军人物---长孙无忌。 庶族子弟多半都不认识长孙无忌,听到这些太子党的叫喊,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行礼。 “行了,行了,老朽不过只是想来看看这话剧。” 长孙无忌摆摆手,突然左右看了看,一脸好奇道:“可是为什么等了半天,还没有开始呢?” 一干太子党面面相觑,同时目光又望台前。 长孙无忌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呵呵道:“原来戢刃也来了啊!” “崔戢刃参见国舅公。” 崔戢刃长身一礼。目光却望向韩艺。 这条鱼够大吧。 韩艺眼中含笑,是一种得意的笑,因为长孙无忌的出现。绝非偶然,而是他事先就是预计到的,心里挺有成就感的,脸上表情却显得非常惶恐,“草民韩艺不知国舅公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还请国舅恕罪。” “韩艺?” 长孙无忌眯了眯眼。抚须一笑,迈步往楼下走去。两边人立刻让开来。 来到楼下,长孙无忌径直来到韩艺和崔戢刃的面前,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白面红唇,体态臃肿的大胖子。但是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岁左右,他向崔戢刃拱手道:“崔兄,别来无恙了。” 崔戢刃微微颔首。 韩艺余光偷偷打量了下这胖子,暗道,难道他就是长安七子之一的长孙延。 如果是的话,那么长安七子,他就见了其六,唯独卢家的卢师卦还没有见过了。也极少听人谈起过。 长孙无忌瞧了韩艺一眼,道:“你就是韩艺?” 韩艺拱手道:“回国舅公的话,小子正是韩艺。” 长孙无忌笑着点点头。又问道:“听闻这话剧就是出自你手。” 韩艺点头道:“正是。” 长孙无忌好奇道:“可是为什么还不开始呢?” 韩艺瞧向崔戢刃,该你说话了。 崔戢刃拱手道:“还请国舅公见谅,这都是因晚辈而迟迟没有开演。” 长孙无忌哦了一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只老狐狸。崔戢刃暗骂一句,道:“回国舅公的话,事情是这样的,这两日晚辈走在街上。常常听人大骂我崔家,心中十分纳闷。于是上前询问,这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因为凤飞楼最近出来的话剧《白色生死恋》,因为这剧中里面有一个坏人也姓崔,故此看客看完之后,对这话剧中姓崔的坏人感到尤为的愤怒,因而谈起这话剧时,常常怒骂。” “还有这等事?” 长孙无忌一脸惊诧,向韩艺道:“韩艺,戢刃说的可是真的?” 韩艺惶恐不安道:“草民该死,草---草民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还请崔公子恕罪,恕罪。” 长孙无忌微微瞥了眼崔戢刃。 崔戢刃淡然一笑,道:“哪里,哪里,韩小哥言重了。” 说着他又朗声道:“其实这只是一件小事,无伤大雅,我崔家上至家主,下至随从,皆是光明磊落之辈,从不惧他人言,与话剧中那姓崔的更是大相径庭。只不过我作为崔家的子弟听到常常有人骂崔家,虽知与我无关,但心中难免郁闷,故此我才来此与韩小哥商量一下,看是否有解决之法。” 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抹赞色。 这话说的非常漂亮,如果崔戢刃咄咄逼人,那反而会让人觉得你们崔家以大欺小,胸襟狭窄,甚至于做贼心虚。如今崔戢刃这么一说,别人反而会觉得,崔家的人就是大气,光明磊落,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诬蔑,不愧是当今第一士族。 而且崔戢刃特别强调了他来这里,全因他个人,而非整个家族,明显就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此话一出,大家也都理解他了。 韩艺心里明白的很,暗道,也好,如果你跟杨蒙浩一样,那这出大戏也太无趣了。 “嗯。言之有理。”长孙无忌点点头,似若有所指道:“毕竟这人言可畏啊!那不知戢刃你打算怎么办?” 崔戢刃拱手道:“晚辈一时也没有太好的注意,正好国舅公也在,晚辈斗胆请国舅公帮晚辈想一个万全之策。” 这小子!长孙无忌心中一笑,摆摆手道:“这话剧老朽都没有看过,不太好出主意,若是处理不当,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又会来怨我,这都是你们小辈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韩艺略显慌张道:“要不---要不我改,我---我改姓王如何?” “韩小哥,你莫要欺人太甚!” 楼上一人突然说道。 众人抬头一看,正是那王玄道。 王玄道直盯盯的望着韩艺。心中暗骂,这厮太可恶了,分明就是在报复我。 “啊?抱歉。抱歉,王公子,真是抱歉。”韩艺急得直抓脑袋,“要不姓杨如何?” “韩艺,你不能这样啊!” 又有一人不满嚷道。 众人又是寻声望去,正是杨蒙浩。 元烈虎立刻道:“小蒙,你小子怎么还坐在我前面去了。” “表哥?” 杨蒙浩惊叫一声。急忙坐了下来。 “那----那----那要不姓---姓郑好了。” 郑善行立刻道:“那可不行。” 韩艺一连说了几个姓氏,结果这些太子党都纷纷反对。急得韩艺都快哭了。道:“这样的话,那---那我不演总行了吧。” 元烈虎嚷嚷道:“这就更不行了,我可是排了一上午的队,你可不能不演。就算你看不起我元烈虎,国舅公可也等了好半天,哼,国舅公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长孙无忌转头淡淡的看了眼元烈虎一眼。 元烈虎抬目往上,双手挠着脑袋。 真是拿这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长孙无忌无奈一叹。 韩艺哭丧着脸,抹着眼泪道:“这演也不是,不演也不是,可怎生是好啊!” 崔戢刃都看在眼里,暗自一惊。这厮怎么说哭就能哭的。 因为他知道韩艺是装的,但是这眼泪是真的,这他自问做不到。 开玩笑。老子就当初就凭这吃饭的。韩艺心中小小得意道。 他这当然是做给这些观众们看的,他必须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可不能让崔戢刃把同情都给占尽了。 观众一看,果然,心中对韩艺生出同情之心,他一个小小农夫。怎么会考虑到这么多,兴许连什么是士族都不知道。这真是太难为他了。 局面一度非常僵持,好像韩艺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而长孙无忌似乎已经入定了,低眉不语。 崔戢刃突然稍稍抬起眼皮,道:“干脆这样,韩小哥你只要不提姓氏就行了。” 长孙无忌双目一睁,连连道:“妙!妙!此计甚好啊!” 韩艺、崔戢刃心中同时说道,这怕是最合你心意了。 因为韩艺这话剧摆明就是冲着这些重视门第婚姻的山东士族去的,如果点名崔氏,那就极具针对性,但是如果不提姓氏,谁都可以对号入座,反正在这方面,山东士族都是一个德行。 长孙无忌当然就希望这样,因为他的对手不单单就是崔家,而是整个山东士族集团,你必须全部拉下水来。 而崔戢刃这么说,无非也知道自己一家不是长孙无忌的对手,只要发动整个山东集团来对抗长孙无忌的关陇集团,所以你不要针对我一家,你干脆满地图开炮得了。 哇!都玩这么大,哈哈,我喜欢!反正老子贱命一条,没啥可输的。 韩艺感激之情无以复加,连连拱手道:“崔公子才智过人,韩艺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长孙无忌道:“好了,这不过都是小事,大家都还在等着了,既然此事已经解释解决了,那就快点开始吧,老朽好不容易才抽出这点功夫,就想来看看这话剧。” “是是是。” 说着,韩艺又一脸为难道:“国舅公,今日恐怕是演不了了。” 长孙无忌好奇道:“这又是为何?” 韩艺道:“这都怪我考虑不周,我们前面练习的时候,对话中有‘崔’字,这一时半会肯定也改不过来,还请国舅给我一日功夫,我重新让他们排练。” 心里泛起一丝冷笑,开什么玩笑,老子不当着你的面骂你一顿,这恶气怎能出。 “这样啊!” 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抹赞色,很快,一闪即过,表情却显得非常为难,这真的是老戏骨。 好小子,你够狠!崔戢刃心里哪能不明白,可是他前面说的那么大气,不骂也骂了,你还在乎这一出么,况且这国舅公还在边上等着了。于是笑道:“无妨,无妨,我崔家数百年的底蕴,若是连这小小风雨就经受不了,那未免也太小瞧我崔家了。” 长孙无忌听得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他最恨这些士族动辄就数百年的底蕴,同时,这也是李世民最讨厌他们的地方,因为唐朝建国才多少年,一百年都还没有,你懂不懂就数百年上千年,摆明就没有将自己视作一个唐朝的子民。 崔戢刃当然清楚这一点,他就是故意要气长孙无忌,我们崔家可不怕你。 韩艺当然明白,心中暗乐,嘴上却感激道:“多谢崔公子谅解,那---那我现在就去后台让他们准备了。” 崔戢刃看着长孙无忌。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长孙无忌笑着点点头,因为这只是他心中一根刺,故此听人说到时,有些不爽,但他毕竟当了几十年宰相,还不至于跟崔戢刃这种小辈动气,向韩艺道:“你快去吧。” 长孙延突然道:“崔兄,你我兄弟多日不见,要不就一起看看这话剧。” 崔戢刃坦荡荡一笑:“就怕打扰到国舅公了。” 长孙无忌呵呵道:“老朽正好也有几个学术上的问题,想与你讨论讨论。”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装bi无极限 没看懂! 除了少数那么几人之外,没有人看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崔戢刃会表现的如此温和,为什么长孙无忌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那个农家小子能够站在长孙无忌和崔戢刃的中间? 一切的一切真的犹如雾里看花。 但是三个关键人物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得,长孙无忌和崔戢刃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说着些什么,其实方才那句话并非长孙无忌的客套话,他的确有些问题想与崔戢刃讨论讨论,因为很多经文都被崔家掌控着,他都没有看过,而崔戢刃自小就天赋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些经书早就了然于胸。 而韩艺则是直接去到后台。 “啊!” 韩艺刚过去往后台的一个转角,忽见一人蹲在面前,差点没有把他给吓死去,定眼一看,正是那刘娥,“刘姐,你怎么蹲在这里?” 因为这已经不是原来的青楼了,故此韩艺觉得称呼上有必要改改,假母假母叫着太难听了,一家人何必这么叫了。 刘娥满脸大汗,微微喘着气,呆呆的望着韩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刚刚*过后。 韩艺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又喊道:“刘姐,刘姐,你还好吧?” 刘娥喉咙里面突然发出“咕隆”一声,又猛地一怔,“国舅公。国舅公真的来了。” 韩艺点点头道:“是啊!” “你一点也不害怕么?” “这不是我们期望见到的吗,有什么害怕的。” “这---我---你。” 刘娥支支吾吾的,韩艺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疑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刘娥艰难的说道:“我---我是想说,我们只不过卑贱的百姓而已,他们随便动动指头,我们都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起初她听到韩艺的计划时,虽然很震惊,也非常担忧,但也不是很害怕。可是刚刚见到崔戢刃找上门,长孙无忌显身时。她才觉得空前的恐惧,因为她是知道实情的,她明白这意味这什么,要是换做她的话。估计就得跪着说话了。 因为他们太渺小了,夹在这两大势力中间,觉得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敢情她是怕成这样的。韩艺笑道:“你怕不怕,我们也不可能脱身了,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你如果继续蹲在这里,而导致这出戏没有演好,我们还真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刘娥听得一震,急站起身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 对哦。她好像也没啥事可做。韩艺愣了下,道:“你还是蹲着吧。” 说完,他就去得后台。留下一脸呆愣的刘娥。 来到后台只见里面杵着几个僵尸,不,应该说像似僵尸的人。 只见梦儿她们一个个都是僵硬在那里,全身上下除了流动的汗水,其余的都是静止的。 心理素质啊!韩艺微微一叹,道:“梦儿。你们快些准备,马上就要开演了。” “小....艺...哒哒哒!” 梦儿张着嘴。基本上就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 看来只有使用绝招了。韩艺笑道:“你们一定很好奇刚才发生的一切吧。好,我现在就全告诉你们。”说着他就勾了勾手。 梦儿她们急忙附耳过来。 韩艺小声道:“其实我是国舅公的人。” “什么?” 梦儿惊呼一声:“你说你是国舅---。” 韩艺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机密!绝对的机密!谁要说出去了,谁可能---你们懂得。” 梦儿睁大双眼望着韩艺,吓得直点头。 韩艺点点头道:“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而且国舅公还说了,只要你们演好这一出戏,荣华富贵不在话下,你们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行事。” 梦婷比较小,一听这话,顿时兴奋道:“当真?” “我韩艺的代名词,你们都知道把。” 几女齐齐摇头。 “就是童叟无欺啊。” 韩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心里补充道,的反义词。 梦儿道:“可是崔公子---。” 韩艺不等她说完,就道:“你说是崔公子大,还是国舅公大。” “自然是国舅公。” “这不就结了。” 韩艺双手一张,笑道:“好了,你们喝点水,放松一下,今日过后,你们的名气一定超过那什么花月楼四大花魁的,你们看看下面坐着都是一些什么人,这可是一个出名绝佳的机会。” 经过韩艺的这一番忽悠,梦儿她们总算是稳定住了情绪,如果这都是长孙无忌暗中指示的,她们当然不用害怕,现在谁人都知道长孙无忌一手遮天,连皇上都比他低一级,我们可是国舅公的人,谁敢动我们,心中底气倍增。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幕布再度打开。 随着幕布的打开,楼内的窃窃私语声立刻停止了。 今天这出戏也是重头戏,就是熊飞考状元,当然,这过程绝不是一帆风顺,熊飞因为很久没有复习了,准备不足,而且崔家三兄弟又在考试当日暗中使坏,阻止熊飞去参加科考。 结果,熊飞迟到了,在苦苦哀求之下,门口那检查官员就出的一上联,“闲人免进贤人进。”又说你若对出下联,我便让你进去。 这熊飞沉吟半响,对得“盗者莫来道者来。” 台下看客一片茫然,包括长孙无忌、崔戢刃这些大才子们。 韩艺看得众人茫然的表情。心中暗乐,以前老子是低调,你们还真把老子当成一个只会玩魔术的小仙童了。老子若要装bi,当今天下,谁可挡也。 原来这唐初时期还没有对子,所以大家都看不懂,你们这是在行酒令吗?又不太像啊! 因为这是同音字联,你要么就写出来,读出来。确实也很难理解,特别底下坐着的都是一群不懂对子的文盲。所以韩艺也考虑到这一点,于是增加了解释情节。 经二人一来一回的解释,台下看客立刻明白过来,顿时叫好声不断。同时也倍感新奇,这玩意真是有趣啊! 虽然当今的青楼里面,不乏作诗之人,但这没有互动,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味道,而这对对子就有互动,比作诗有趣多了,但从趣味方面来看,肯定是对对子更胜一筹。而且还融入到故事里面,真是妙不可言。 就连长孙无忌看了之后,都直呼:“妙哉!妙哉!” 简简单单的一个对子。就让让看客们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完全进入到剧情里面去了。 同时,台上的梦儿她们也因为大家的喝彩进入了状态。 但是*还没有过去,熊飞虽然进了大门,但是还有主考官这一关,主考官又就问熊飞为何迟到? 熊飞因为是被陷害的。就答不上来,在那支支吾吾的。 台下观众看着也着急。因为他们知道缘由,但是同时他们也很期待,熊飞会如何力挽狂澜。 熊飞没有令大家失望,对于先抑后扬的艺术手法,韩艺还是深得精髓,只见梦儿扮演的熊飞忽然一声哀叹,道:“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行路难,归去来!” 此诗一出,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好诗!好诗!” 长孙无忌这回坐不住了,起身高喊道。 因为今日来了不少大家族的才子,皆是懂诗之人,纷纷跟着叫好,直接将气氛推向了*。 这年头还是舞文弄墨吃香! 这可是诗仙李白的诗,它能不好吗,而且名字就叫做《行路难》。 中心意思就是郁不得志。人生道路如此宽广,唯独我没有出路,我不跟富二代去吃喝玩乐,也不在家自怨自艾......可是如今燕昭王早就死了,还有谁能像他那样重用贤士呢?世路艰难,我只得归去啦! 这不是解释,胜似解释啊。 熊飞这名大才子的形象,立刻深入人心,形象塑造的相当完美,不仅有巧智,在大智也是非常了得,除了地位卑微,其余的都是完美,谁都想当熊飞。 熊飞吟完便走,结果那官员赶紧叫人拦住他,允许他考试。 这逼装的多爽,特别是那些代入主角的寒门子弟,看得异常激动,有几个感性的家伙都哭了,这剧情不就是我梦中的那样吗。 考试的结果那必须是状元。 熊飞顶着状元的头衔,再度去到崔家。 看客们看到这里,非常精彩,生怕那红色幕布落了下来,因为前两次都是如此。 但是这一次没有落下。 桑木他们演的崔氏兄弟上台来了。 其实这才是重头戏。 崔氏三兄弟再度提出要求,钱,这彩礼必须一万贯钱。 同时新的角色出现了,就是梦瑶饰演的贵族子弟,姓曹,不在崔、卢、郑、王四大家族之内,其实意思很明显,就是冲着崔家去的。 梦瑶饰演的曹公子就甩出一大笔钱给崔家要娶崔晶晶过门。 生死恋,没有三角恋,怎来的生死恋。 看到这里,长孙无忌兀自面如止水,唯独目光中透着几分喜色,看到这里这出戏总算是看出一点味道来了。 崔戢刃同样也是古井不波,全神贯注的望着台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崔家三兄弟又提出一个要求,如果熊飞一个月之内不拿出一万贯来,就把崔晶晶嫁个曹公子。 这看客可不干了,往死里骂,恨得牙痒痒,因为他们已经入戏了,甚至有些士族子弟就开骂了,一时就没有想到,这其实就是在暗讽你们这些士族卖婚买婚。 讽刺的精髓,就是让人糊里糊涂的接受。 “善行,这出戏还真是好看,你说呢?” 元烈虎一脸坏笑的望着郑善行。 郑善行冷声道:“你一边凉快去,别在这里落井下石。” 元烈虎呵呵道:“这事有不公,难不成还不准人说吗。” 郑善行道:“你这厮是不是成心想吵架。” 元烈虎摇头道:“我可没这意思,我只是以为你跟我想得一样。” 郑善行哼了一声,“你要再这么说,今后我见到你,我退避三舍。” “别别别。” 元烈虎嘿嘿道:“我就随便开开玩笑,你别当真呀,毕竟咱们从小玩到大的。” 楼上的王玄道双眸深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演到这里,红布缓缓落下! 这老看客当然明白,但是那些今日才来的太子党一点也不明白,元烈虎看得正过瘾,急站起身来,伸手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快点拉住,别让布落下来了。” 不少老顾客听得哑然失笑。 但同时也有不少太子党跟着嚷嚷了起来,看的正过瘾,怎么布就掉下来了。 杨蒙浩立刻道:“表哥勿要着急,小弟前去看看。”这可是绝佳拍马屁的机会。 正当这时,韩艺走了出来,朝着一干叫嚣的太子党道:“各位,各位,天色不早了,今日就演到这里,若是各位还想再看,明日可再来,同样的时辰。” 他话说至此,不少人都嚷道:“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价钱!” 韩艺呵呵道:“大家能理解,韩艺真是太感激了。” 但是回应他的不是谦虚之词,而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嘘声。 韩艺习惯了这种嘘声,还享受其中。 杨蒙浩道:“韩艺,这还早的很呀,再演会呗。” 这个蠢货,也不知道帮帮我,还在这里拆我的台。韩艺拱手道:“抱歉,杨公子,我们也就排了这一段,就算我们想演,那也演不了了,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大家一听,知道没戏了。 ps:天气渐冷,码字不易,恳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骂得你不敢抬腿 今日这一出戏真是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也将话剧推向了*。 前面两回虽然也非常精彩,但对于当代人而言,都是一些小聪明,小智慧,但是今日这一回,不但不失小聪明,还作对吟诗,这可就非常符合当代人的潮流。 可谓是大俗大雅,让人意犹未尽,拍案叫绝。 “哈哈!”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长孙无忌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崔戢刃、长孙延与一干护卫,他毫不吝啬的向韩艺赞道:“妙哉!妙哉!韩艺,你这话剧,真是令老朽大开眼界啊!好!好!好!” 他声音不小,不像是说给韩艺听的,像似说给所有人听的。 韩艺心如明镜,拱手道:“多谢国舅公赞赏,小子真是受宠若惊。” “不不不!” 长孙无忌摆摆手,道:“认识老朽的人都知道,老朽从不轻易夸人,但是你这话剧,的确有过人之处,特别是那什么对子,还有那一首诗,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但不知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韩艺道:“不才,正是出自小子之手。” “是吗?” 长孙无忌微微一惊。 韩艺羞涩的点点头。 从这一句话也不难看出韩艺在思想上面的转变。 以前他总是尽量低调,能不出风头,尽量别出风头,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会回答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是今日他毫不犹豫的将功劳归于自己。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要出头,他要上位。他必须就展露自己的能力,这才人家才会看得起你,如果你一心低调,就不能怪说自己怀才不遇了。 不得不说一句,韩艺这真是装的一手好bi啊! 周边那些太子党也是惊奇不已,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崔戢刃突然道:“方才听得那对对子,我也觉得非常有趣。适才也想出一上联,不知可否向韩小哥请教。” 此话一出。周边人皆是一惊。 要知道这年头还没有对子,所以韩艺才敢拿出来装逼,半个时辰前,对子才刚刚在历史的舞台上亮相。崔戢刃现在就有上联,这真是让人震惊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对联的出现,本就是从唐朝那对仗工整的七言、五言绝句诗衍生出来的,所以崔戢刃能够很快就领悟对联的关键,也并不难怪。 “哈哈!” 听得一阵粗狂的笑声,不知何时元烈虎和郑善行也走了过来,元烈虎兴奋道:“有趣,有趣。戢刃,快快说你那上联,我正好意犹未尽。” 长孙无忌也饶有兴趣的望着崔戢刃。“老朽可也是十分期待。” 崔戢刃微笑的望着韩艺。 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冲着韩艺去的。 韩艺也是心下打鼓,他在文学方面,只能偶尔装装bi,毕竟是没有读过书的人,哪能时时刻刻的装bi。这万一没有对上来,那可就丢人了。毕竟他刚才才说这对子是自己想出来的,结果就被人给对死了,这真的就成了傻逼了。 但是他似乎也没有退路了,急于上位的他,可不能在这时候认怂,硬着皮头道:“那就请崔公子赐教。” “不敢,不敢。是我向你请教才是” 崔戢刃高傲的谦虚两句,随即沉吟片刻,又打量了一番韩艺道:“我这上联是,两猿截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 长孙无忌一听便也明白过来,暗道,不愧是崔戢刃! 郑善行也反应过来,笑道:“崔兄高才,善行佩服,佩服。” 崔戢刃苦笑道:“善行,你又挖苦为兄了。”但是目光却望向韩艺。 元烈虎却没有听明白,一手搭在郑善行肩膀上,嘿嘿道:“啥意思?” 郑善行一手推开他,“自己去想。” “不说就不说吗,真是小气。”元烈虎撇了撇嘴,突然眼中一亮,嘿嘿道:“我明白了,戢刃,你这是骂韩艺是猴儿啊!” 这其实不难想,对锯的谐音就是对句,而方才崔戢刃一直强调自己是在向韩艺请教这对对子,那么猴儿指的肯定就是韩艺。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了,但是没有人说出来,唯独元烈虎这直性子一语点破。 长孙无忌眼一瞪,道:“你这小娃怎生一点也没有变。” 元烈虎讪讪一笑,抓着脑袋不说话。 崔戢刃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他要骂韩艺,当着韩艺的面羞辱韩艺,那又如何,韩艺本身就是贱民来的,况且方才那一出话剧,可把他崔家抹得黑黑的,崔戢刃不可能一点反击都没有,拐着弯骂,已经算是给了长孙无忌三分薄面。 包括长孙无忌在内,所有人都在想下联,但是这对子刚出来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纵使再有才,又如何能够想出下联来。 由此可见,天才崔戢刃绝非浪得虚名。 于是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韩艺一个人的身上。 见韩艺额头上都已经渗出汗来,不禁纷纷暗自嘲笑。 叫你装逼,现在知道错了吧。 韩艺心中也着急,如果对不出,那真是非常尴尬,而且长孙无忌这座将来需要依靠的大靠山也在这里,无论如何,一定要对上,提升自己的资本。 好在韩艺是一个越斗越勇的家伙,计从急中生,脸上却是非常为难的表情,拱手笑道:“崔公子大才,真是令韩艺汗颜,这恐怕得让韩艺好生想想。” 笑的有些苦涩,看上去好像已经认输似得。 一人嚷道:“这你得想多久。难不成你想一天,我们就得等一天么。” 好家伙,真够上道的。韩艺尴尬一笑。苦逼着脸道:“这位公子说的是,说的是,这确实有不公之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这样吧,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日韩艺就效仿古人。还请崔公子行三步,三步之内。我若对不出,那就便算我输了。” 长孙无忌抚须一笑,“有趣,有趣。” 这句话可是大有玄机。当初曹植七步成诗,也是被刁难出来的,韩艺说要效仿古人,其实就是暗讽崔戢刃这些公子哥刁难自己,再度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人的位置上。 崔戢刃稍稍皱了下眉,但随即就笑道:“既然韩小哥这般说了,那就依韩小哥所言吧。”说着,他目光一扫,迈出一步。 “有了。” 韩艺突然惊呼一声。 崔戢刃惊讶的望着韩艺。 韩艺注视着崔戢刃的脚。道:“我这下联是,匹马隐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蹄?” 崔戢刃听得面色一僵。 元烈虎“噗”地一声,随即紧紧闭上嘴。都不用长孙无忌瞪他,立刻就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长孙无忌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嘴角带笑,颇具赞赏之意。 这很明显就是在骂崔戢刃是畜牲,长孙无忌心中直呼“妙极!妙极!”,只是他作为长辈。又是国舅公,真不好开口评价。 这对对子。最妙的地方,就要根据实际情况出对,崔戢刃骂韩艺是猴子,很简单,你韩艺不过是一个农民,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舞文弄墨的,就是瞧不起韩艺。 韩艺是原封不动的骂了回去,这骏马是比猴子高贵,但是如今这匹骏马陷入泥中,指的就是崔家被这话剧弄得欲仙欲死,又有长孙无忌在旁撑腰,深陷泥中,形容的非常恰当,而下一句就更简单粗暴,你不是问我这猴儿如何对锯(句)吗? 那我倒要看看你这畜生如何出蹄(题)了。 所以结合当下的情况,以及二人的恩怨、身份来看,这上下联,可谓是精彩之极。 唯独郑善行对于韩艺这精彩的下联,感到不是非常惊讶,因为他觉得当初韩艺一番行善之道,远远强过这对对子。 一些寒门子弟心中十分高兴,韩艺给了他们太多的启发了,这下他们就可以尽情的拐着弯讽刺这些士族了。 崔戢刃尴尬了,这脚到底抬不抬,一抬不就是出蹄了吗,过得片刻,他突然一笑:“韩小哥真是深藏不露,厉害,厉害。” 说话时,他不露声色,脚慢慢贴着地面移动回来,这脚真不敢抬的,看得韩艺差点笑出声来。 他毕竟刚接触对子不久,纵使再聪明,也不可能信手拈来,而且,韩艺也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他就算有对,也不敢妄出了。 韩艺一听,知道崔戢刃不会再出对了,心中大松一口气,这急中生智一回就已经是蒙上天垂怜了,哪能回回都这么好运,但是并未表露出来,笑道:“不敢,不敢,崔公子过奖了。” 但是笑的非常自信,他必须掩藏住自己的害怕,用自信去唬住崔戢刃。 崔戢刃还真就被他唬住了。 长孙无忌突然呵呵一笑,伸出手拍了拍韩艺的肩膀,道:“好,好,好,老朽会经常来看的。时辰也不早了,老朽就先回去了。” 能得国舅公拍肩膀,其中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国舅公慢走。” 一行晚辈齐齐行礼。 “崔兄,郑兄,元兄,告辞了。” 长孙延也想崔戢刃、郑善行、元烈虎三人一抱拳,然后就随着长孙无忌离开了。 崔戢刃别有深意瞧了韩艺一眼,嘴角含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向郑善行和元烈虎,道:“我也告辞了!” “等等下,戢刃,你别急着走啊!” 元烈虎突然拉住崔戢刃,又朝着郑善行道:“我们几个好久没有聚了,今日我做东,再找上龟人---咦?那龟人呢?这个死龟人,又独自溜走了,回回都是一样。”当他举目望向楼上,方才还站在那里的王玄道已经不知踪影了。 崔戢刃轻松一笑:“我随便。”说着他转头望向郑善行。 郑善行当然明白崔戢刃的意思,崔戢刃表现的如此淡定,无非就是暗示,韩艺不过只是一个小儿科,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郑善行知道这就是崔戢刃,高傲到骨子里面去了,就算啃到骨头了,也会强行咽了进去,绝不会吐出来,苦笑道:“只要不让我做东就行了。” 元烈虎嘿嘿道:“今日我也不做东了,那龟人太可恶了,又独自行动,咱们今日就上王家蹭饭去。” 崔戢刃点点笑道:“嗯,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郑善行道:“我也赞同。” 正当这时,只听一人冷冷骂道:“元泼猪,你这无赖。” 三人转头一看,只见王玄道站在角落里面,愤怒的望着他们三人。 元烈虎哈哈道:“我不这么说,你会出现么,走走走,我做东总行了吧。” 说着他强行拉着郑善行、崔戢刃往外面走去,又朝着不远处的王玄道嚷嚷道:“王龟人,你还站着作甚,快点走啊!” 王玄道皱了下眉头,又瞧了韩艺一眼,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慢悠悠的往门口走去。 韩艺望着他们四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转过头来,向刚刚从后台走出来的刘娥问道:“你不是说元家是属于关中贵族吗?” 刘娥一愣,道:“但我也说过长安七子特立独行,没有人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用人之道 长安七子? 韩艺眯了眯眼,暗道,看来我得重新审视这长安七子了。 因为长安七子其中,崔戢刃、郑善行、王玄道,还有韩艺唯一没有见过的卢师卦都是同属山东士族集团的,而长孙延、元烈虎、独孤无月都是同属关陇集团的,而且他们的家族都是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 韩艺曾以为他们是敌对的,因为他刚来长安,就见到崔戢刃对付独孤无月,但是如今看来,他们的关系要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韩艺,韩艺。” 忽听得有人叫他。 韩艺转头一看,只见杨蒙浩跑了过来,兴奋道:“韩艺,你这话剧真是太好看了。” 韩艺笑道:“是吗,多谢少公子来捧场。” 杨蒙浩嘿嘿道:“别这么说,咱们可是兄弟。”说着他自己一愣,又低声道:“这事咱们知道就是了,你莫要传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爹爹其实不准我来这,我是偷偷来的。” 韩艺笑着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杨思训为什么这么做,杨思训虽然古板,但毕竟出身与官宦子弟,如何看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目前一切都还未明了,他当然不想卷入其中。 “蒙浩,走了。” “就来,就来。” 杨蒙浩朝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句,又朝着韩艺道:“韩艺,你放心,我会经常来捧场的。” 韩艺点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 “早点回去。哦,顺便代我向你表姐问一声好。” “知道,知道。” 杨蒙浩敷衍几句。就与那些狐朋狗友离开了。 那些太子党也都纷纷离开了,转眼间,厅中已经空空如也。 刘娥似乎还未从惶恐中醒悟过来,呆呆的望着门口,“国舅---国舅公就这么走呢?。” “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吃夜饭么,那我们岂不会亏死去。”韩艺一笑,走到前面的位子位置上坐了下来。 要是国舅公肯留下来吃夜饭。亏死也值得啊!刘娥紧跟过去,问道:“那国舅公跟你说了什么吗?” 韩艺道:“说什么。你不都听见了吗?” 刘娥道:“就那些啊!” “不然呢?” “我以为国舅公还会跟你多说几句话了。” 韩艺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笑道:“现在是我们有求于国舅公,而不是他求于我们,他可以不需要我们。而我们必须依靠他,否则性命难保。 目前这话剧究竟有多少威力,谁也不知道,在一切尚未明朗时,他当然会选择置身事外,万一出了乱子,他便可跟我们撇清关系,他现在只需要稍微给以威慑,让其他人不敢轻易动我们。但也不至于跟我们拉近关系,他要看我们究竟能够给他带去多大的利益,然后再决定是否招揽我们。如此一来,他就有回转的余地,这是政客最基本的思维。” 刘娥害怕道:“你说国舅公随时都可能抛弃我们?” “这是当然,他毕竟是国舅公,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韩艺说着一笑,道:“但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刘娥抹了抹汗。现在她想退出,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依靠韩艺了,马屁随心而出,道:“不管怎么说,韩小哥真是料事如神,我算是服了。” 韩艺笑道:“这可都要感谢你。” 刘娥错愕的望着韩艺,“不知韩小哥这话从何说起。” 韩艺继续说道:“若非你将《氏族志》的事告知我,我也不敢这么做。” “《氏族志》?” 刘娥一脸疑惑。 韩艺点点头道:“那一日我听你说完这《氏族志》时,就总感觉太宗皇帝撰写着《氏族志》非常矛盾,但随后我就想明白了。 太宗皇帝知道这些古老的家族已经深入人心,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关中新起的贵族,想要消弱他们,必须从根本上做起,简而言之,就是消弱这些士族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那么寒族自然是消弱士族一支非常重要的力量,这就不难理解太宗皇帝为何想尽办法启用寒族,我以为这些寒门子弟的能力倒还只是其次,关键在于,太宗皇帝希望挑起寒门和士族的斗争,从而削弱这些士族的势力。 但是可惜的一点,太宗皇帝必须又要依靠贵族势力,特别是关中贵族,因为这些太宗皇帝核心势力,如果一味的笼络寒门,那么可能误伤到关中贵族,所以你仔细想想这《氏族志》,其实并没有将寒门士族概括在内,里面只是提高了关中贵族的地位,贬低了山东士族,与寒族并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是太宗皇帝推出《氏族志》最失败的一点,因为他顾虑的东西太多了。” 刘娥听得似懂非懂,道:“你说倒是有道理,但是这跟国舅公来这里有何联系?” 韩艺笑道:“你不是说太宗皇帝和国舅公的关系最好么。” 刘娥点点头。 韩艺道:“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氏族志》极大可能与国舅公有关,要知道长孙氏可是排在第二,虽然效果不大,但是他们的思路并没有错,想要削弱这些士族,唯有依靠寒族,而我的话剧,也是继承了这一个思路,我将熊飞设定为了寒族,目的也就是希望挑起寒族和士族之间的矛盾。” 刘娥道:“但是这同样对关中贵族不利。” 韩艺呵呵道:“你说的没错,这也是为什么太宗皇帝利用卖混买婚来作为撰写《氏族志》的主要原因。因为关中贵族不具有这一特性,凭这一点就能很好的将两者分开来,我同样也是如此。《白色生死恋》的中心思想也就是在这婚姻之上。 当百姓看到这话剧,联想到的一定是崇尚门第婚姻山东士族,而非关中贵族。我这走的完全就是太宗皇帝和国舅公的思路,我敢说国舅公听到这话剧时,心里一定会认为这与他想法不谋而合,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道相同。自然相谋。所以我才敢肯定他一定会来帮我撑腰的。 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缓冲地带,一方要除掉我们,一方要保我们,这就是我希望的。随着他们的争斗,我的地位将会与日俱增,若非到了必要时刻,谁都不敢轻易动我们,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趁机争取我们想要的东西。” 刘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韩艺突然一叹:“不过今日的结果倒是令我不太满意,我终究还是小看了那崔戢刃。” ....... ....... “爷爷,目前才刚刚开始。你就亲自出面,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就算崔兄再厉害。也不至于惊动爷爷你出面,其实---其实就算由孙儿我出面,崔兄也不敢妄动的。” 长孙延坐在马车内,一脸郁闷的向长孙无忌说道。 崔戢刃是和他一辈的,崔家那些老家伙都不没有出面,长孙无忌就亲自出面。这让他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从侧面来讲。也是衬托他的没用。 长孙无忌哪里不明白自己的孙儿在想什么,抚恤哈哈一笑,道:“延儿,你当真以为爷爷来这里,是为了对付戢刃吗?那你也太小看爷爷了,而且你也知道,爷爷其实一直都非常欣赏戢刃那娃的。” 长孙延疑惑道:“那爷爷你来此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来见识一下那话剧啊!” “啊?”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道:“爷爷当然知道,就算让你来,戢刃也绝不敢妄动的,但我们不是要对付戢刃,而是他身后的崔家,以及各大山东士族,而韩艺的话剧就是一柄利器。 韩艺的目标或许是戢刃,但是我们决不能这么想,不然的话,我们就成了韩艺手中的刀,所以我们应该要把注意力放在这出话剧上,如果天下百姓都知道连当今仆射都对这话剧赞不绝口,那么话剧必将会名声大噪,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关注这话剧。”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道:“当然,关键还是这话剧的确有它精妙之处,或许真的能够彻底瓦解山东士族的根基,越多的人认可,就对山东士族不利。” 长孙延皱眉道:“但是这话剧当中也有一些关于寒族和贵族的矛盾,我们长孙家也是贵族,可能也会受到不小的连累。” 他们这些关中贵族虽然没有山东士族那么看重门第婚姻,但是他们也都是相互通婚,因为他们也不可能会将自己的儿女嫁给庶人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 长孙无忌点点头,又道:“记得太宗圣上曾在撰写《氏族志》时,说过一句话,‘山东士族,世代衰微,全无冠盖,而靠以婚姻得财,不解人间何为重之?’其中意思你应该明白。 山东士族之所以久盛不衰,全因它们在百姓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并不是因为他们为了大唐立下多少功劳,即便是当初的房玄龄、魏征、杜如晦也只是与他们联姻罢了,并非是他们家族的人。 相比之下,我们关中贵族,为了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太宗圣上希望的是百姓尊重的是那些对国家有功之人,而非那些自吹自擂,孤芳自赏之人。不论发生什么事,谁也抹不去李家,我们长孙家、元家、韩家、独孤家对大唐做出的贡献。 而像崔家这些家族多半都是有一些沽名钓誉之辈,那些寒族可以说你们崔家跟我一样,并无功劳,凭何你在我之上,但是他们却不能这样对我们长孙家说这话,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区别所在。 太宗圣上希望的是百姓尊重对大唐有功之人,而非那些什么都不是的士族子弟,而且韩艺将这一出话剧的重点放在门第婚姻上,也就是在避免这一点,所以这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即使有,我们也不怕,只有那些心虚的人才会害怕。” 长孙延点点头道:“孙儿明白了。” 长孙无忌一叹,“不过戢刃那孩子也确是聪明,想必他已经想到,韩艺不过是扬州一个小农夫,若无人给他撑腰,他决计不敢这么做,如果他稍微莽撞一点,带着怒气前来找麻烦,除非他真的能够阻止这话剧,否则的话,只会越描愈黑,让人以为他们崔家做贼心虚,我看他今日前来,不过只是想来探个究竟。” 长孙延笑道:“我与崔兄从小玩到大,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我还从未见过他在谁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爷爷,这韩艺的确是一个人才。”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其实当初我看到扬州呈上的奏章,我就已经注意到这小子,也看出杨思讷想要提拔韩艺的意思,却没有想到其中发生了这么多故事,这小子的确有过人之才。” 长孙延道:“那是否能够为我们所用?” 长孙无忌笑道:“你以为呢?” 长孙延稍稍沉吟,道:“孙儿以为一个人的能力只是其次,一个人的品行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一个品行不佳之人,能力越大,就越不可深交,甚至要先下手除掉他,因为心术不正之人,必生祸端。”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长孙延道:“爷爷不这么认为么?” 长孙无忌道:“世上之人,哪有好坏之分,人都是自私的,是好是坏,全都看那御人之人,若是你有能力,奸可变忠,若是你没有能力,忠亦可变奸。 当初太宗圣上还在位时,亦非满朝忠臣,其中不乏奸恶之辈,虽然这些人虽然心术不正,但是能力尚可,故此太宗圣上明知此人品行不佳,兀自器重,因为太宗圣上有能力驾驭他们,就好比那侯君集,若是侯君集生在汉末,或许也是与那曹孟德一样的枭雄,可惜他是生在太宗圣上时期,其下场早就注定了。” 说到这里,他轻轻拍了拍长孙延的肩膀,道:“延儿,你一定要记住,用人之道,可不是根据对方的品行而定,那只是无能之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真正的用人之道是根据自己的能力而定,若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人,就必须尽早除之,决不能犹豫,不管其品行是忠是奸,因为人都是善变的,特别是在权力面前。” 长孙延颔首道:“是,孙儿记住了。” 长孙无忌似乎觉得长孙延太小了,与他说这些有些过了,呵呵一笑,又道:“其实要说到品行,在小一辈中,爷爷还是最欣赏你们这长安七小鬼。” 长孙延顿时老大不满道:“爷爷,现在长安城都没人这么称呼我们了,你也不要再这么叫了,我们七个一听到这称呼,就觉得没脸见人。” 长孙无忌一愣,随即哈哈道:“抱歉,抱歉。”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立足之本 如果说前两日凤飞楼还只是造成一时轰动,那么今日凤飞楼就迎来了质的转变。 以前不要说凤飞楼了,哪怕整条北巷的名声都是臭的,别说贵族了,稍微有点面子的寒族都不会上北巷来,不是说北巷有多么差,北巷还是有好姑娘的,只是面子问题,因为大家都说来这里的人都是卑贱之人,所以但凡爱面子的人都不会来这里。 这也就是花月楼不费吹灰之力就弄的凤飞楼差点关门的关键原因。 然而今日,当朝第一人驾临北巷,驾临凤飞楼,试问谁还敢说来北巷的都是一些卑贱的人? 这一日之间,北巷来了一个七百二十度大转变,那曹绣费劲心思将北巷的名声弄的臭臭的,可是韩艺仅凭三日就将北巷洗的白白的,可以想象的到,没有人再会认为去北巷是丢人的事情,你要这么说,那你岂不是说长孙无忌是卑贱之人,这你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你这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 毋庸置疑的是,受益最大的一定是凤飞楼,特别是《白色生死恋》这一出话剧,就连长孙无忌都拍手叫好,这是对于刚刚兴起的话剧是一个极大的肯定,百姓都不用看,也知道这话剧肯定是好的,就算不好,你也得说好,况且这话剧的确精彩纷呈,没得说的,既然如此,那些达官显贵,焉有不来之理。 包括韩艺也是名声大噪。其实在话剧最开始的时候,人们的目光还都放在话剧上面,并没有关注到韩艺。毕竟是农村来的,直到今日韩艺将对子搬上舞台,以及结束时,他巧妙对出崔戢刃的对子,令他大出风头。 他当初就说了,要踩着崔戢刃上位,如今他做到了。 这个从扬州来的农家小子。震惊了长安,风头一时无两。 凤飞楼的大院内。 “哎哎哎。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 韩艺坐在院内,望着面前这一张张面孔,有些怪慎得慌。 只见四梦和熊弟、小野都带着一丝兴奋的看着韩艺。 熊弟直接凑到韩艺眼前来。嘿嘿道:“韩大哥,你真是厉害。” 韩艺一手就推开熊弟,道:“行了,你小子就别在这里拍马屁了。” 说着,他又向梦儿她们说道:“你们也别骄傲,还得继续努力,我可告诉你们了,这上台演出,可就是一把双刃剑。你们演的好,客人就都会将你们视作女神,匍匐在你们的石榴裙下。但是你们若演的差,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向你们吐口水。” 梦儿她们是直点头,如今他们对于韩艺的话,是深信不疑,因为直到现在,韩艺可谓是算无遗漏。 韩艺道:“还有。你们最近不要出门,但凡是外人一律不见。” 梦儿道:“这是为何?” 韩艺翻着白眼道:“自然是保持神秘感啊!你们越是矜持。越是高贵,那些人就如苍蝇一般蜂拥而至,呃...这个比喻不妥,嗯---就会如蜜蜂一般整天缠着你们。你们要记住,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那些士族不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你们在外人面前,一定要保持高贵的姿态,出门都要把脸遮住,不要轻易和人说话,不管对方是谁家的公子,若是大人物来了,我自会出面,知道么?” 梦儿她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因为韩艺的这种做法,与她们以前的经营模式完全相反,所以这一时半会也难以理解其中的妙处。 韩艺也懒得多说,这个只能靠他去从旁监督了,道:“好了,你们快些去休息吧,再好好把台词背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我们,我们就更加需要努力,切记不要自满。” “是,我们知道了。” 韩艺在后世见过太多的明星因为一时爆红,而飘飘欲仙,不去努力,结果导致一落千丈,只有少数那么些人,能够长年红下去,但是这些人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敬业、努力。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 梦儿、梦婷她们难免会有一个膨胀的过程,这是一定的,避免不了,任何人都是如此,而韩艺要做的就是拉住她们,让她们脚踏实地,稳扎稳打。 梦儿她们毕竟年纪小,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被韩艺这么一鞭打,赶紧回去背台词,而小胖、小野也被她们抓去陪练了,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成为专业陪练员了。 他们走后,韩艺独自一人坐在院内,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不可能脱身了,他只有不断的往上爬,但是他往上爬,肯定是踩着别人,也就说他的敌人将会越来越多。 他仔细的将今日发生的事,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寻思着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但是并没有想出什么来,因为他还是刚刚接触到那个层面,什么都不懂,而错综复杂的势力,让他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这需要他去慢慢摸索,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谨慎。 “韩小哥。” 正当韩艺想得入神时,忽听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只见刘娥走了过来,满面大汗,一边走,还一边擦着汗,好奇道:“哇!你干什么去呢?出这么多汗。” 刘娥走了过来,心有余悸道:“你是不知道,刚才好多贵族子弟围着我,希望能见梦婷一面。” 一群帅哥围着一个女人,但却是---哦,天啊!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韩艺心里很是同情刘娥,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刘娥道:“我就说梦婷要排练,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韩艺点点头道:“很好。你就这么说。” 刘娥有些犯难道:“但是他们可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他们一定会再来的,我老是这么说。他们肯定不满的。”她以前随时开青楼的,但那时候她都是希望这些贵族子弟来,而不是往外面推,这种工作她从未做过。 韩艺笑道:“老是这么说,当然不行啊,只有蠢人才会总是找一个借口来推脱,所以你得想各种各样的推辞之词。要懂得随机应变,这就是你将来一直要做的事情。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那你凭什么去跟曹绣斗,总之,吊着他们。决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你说着倒是容易。刘娥心中苦叹一声,点着头道:“我知道了。” 她现在肯定不敢有违韩艺的话,如今事情闹这么大,如果韩艺撒手不管,那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自杀,因为她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去处理这些事。 刘娥又道:“还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韩艺道:“什么事?” 刘娥道:“如今大家都迷上了这话剧,我们是不是该取消那一文钱活动了,我方才去账房那边看了看。就这三日,我们就亏了数十贯钱,长久下去。我们肯定会受不了的。” 在商言商,名气可不能当饭吃,你还得将名气转化为利益。 “这事我也正想与你商量一下。” 韩艺点点头,突然指着旁边的位子,道:“你别老站着,坐啊。都一家人,你也不要老是让我请你坐下。” “哦。是。” 刘娥尴尬一笑,坐了下来。 韩艺苦笑一声,道:“你说的很对,就算我们抬高价钱,也不怕没有人来。但是,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买卖,首先要确立这立足之本,我们凤飞楼就是靠着这一文钱起来的,这一文钱就是我们的立足之本,所以这决不能丢,如果丢了的话,我们可能会一败涂地。” 刘娥道:“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可以陪呀。” “你先听我说完。”韩艺手微微一抬,继续道:“记得凤飞楼开张那日,我狠狠批判了一下花月楼,并且借着花月楼来抬高我们凤飞楼,我说过客人就是客人,不管你的出身如何,只要你花了这一文钱,我们就会尊重你,这就是我们与花月楼最大的区别。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迅速的笼络一批忠实的客人,如果我们见行情好了,就抬高价钱,就区别对待,那我们跟花月楼又有什么区别,所以这一文钱是不能丢掉的,这就是我们凤飞楼的文化。 当然,我们也不能赔钱,所以我打算再过一日,就取消免费的食物,将免费食物转变成消费品,但是,一定要便宜,保证寻常百姓也能够购买的起。 你去跟那些酒肆谈,让他们把价格压倒最低,同时我们必须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个费用不需要很多,但是一定要交,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是他们在靠着我们发财,而非我们靠着他们发财,我们要拿回主导权。” 刘娥道:“这恐怕他们不会答应。” 韩艺一笑道:“那就算了,薄利多销,总是要比永远销售不出要好,决不能让他们的贪心,破坏我们的文化和根基,我相信绝对有人愿意与我们合作。 还有一点,你不能再这么想了,如今的凤飞楼已经不是以前的凤飞楼了,我们不需要总是去低声下气求人,你和他们谈的时候,一定要压住他们,让他们懂得尊重你,尊重我们凤飞楼,如果他们不爽,没关系,就让他们走。” 刘娥想想也是,而且对付这些人,她倒是不怕,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顿了顿,她又问道:“但是我们该如何赚钱呢?” “名气。” “名气?” 韩艺点点头,道:“这百姓能有多少钱,如果我们将利益的源头放在他们的身上,那也太没出息,而且也发不了财,我们需要他们帮我们宣称,如今话剧还是刚刚开始,随着话剧的慢慢深入人心,我们的名气越来越大,形成一种潮流,我相信那些达官显贵会想尽办法请我们上他们府上表演,这些人有钱,我们就使劲的宰,宰他们一刀,胜过宰穷人千万刀。” 刘娥听得汗又冒了出来,这话你还真敢说啊! 韩艺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又道:“虽然如今国舅公已经表态了,但是我们不能完全的依靠他,因为他考虑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说白了,他随时可以抛弃我们的,所以我们必须要靠自己,我们必须趁着国舅公还在为我们撑腰,迅速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 刘娥一头雾水道:“这又如何建立?” 韩艺道:“当然是依靠利益去建立关系,现在的大商铺几乎都是被贵族垄断的,比如布铺,瓷器铺,大酒楼等等。” 刘娥更是困惑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去,就你这领悟能力,怎么可能不败再曹绣的手中。韩艺道:“当然有关系呀!我打个比方,谁家布铺做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衣裳,又将这衣裳穿在梦婷身上,如今的梦婷已经算得上一个小女神了,她能够给衣服加上一层光环,大家看到她穿了这衣服,挺好看的,肯定会去争着买这衣裳给自己的妻子穿。 再打个比方,谁家作坊弄了一个新瓷器出来,我们将这瓷器往台上一方,大家一看这瓷器漂亮,肯定也会想着买一个回家,这就是消费名气,只要我们的名气越来越大,我们无形中的资产将会越来越多,就说梦婷吧,以前人家可能几百文钱就能听她唱歌,现在不上十贯钱,面都不给见。” 这一番话下来,刘娥如雷贯顶,七窍大开,目光急闪,兴奋道:“韩小哥此策真是妙极了。” “这还是刚刚开始,话剧的潜力远不止如此,我们要做的就,就榨干它的价值。”韩艺微微一笑,又道:“这些就全由你去谈,你想要打败曹绣,首先要有足够的资本,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至少地位上要与她平等,然后抢完她的客户,没有这些贵人的支持,她什么都不是,我还有其它的事要忙,也不太想参与你们女人家的事,这就看你自己的了。” 刘娥点头道:“你请放心,这一回我不会再输给曹绣了。” 韩艺翻着白眼道:“你当然不会输,你输了,我不就完了,但是有些时候,赢也可以赢的漂亮一些,你反正尽情的去报复吧。” 刘娥感激道:“多谢韩小哥能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这话就不要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本就该相互帮助。”韩艺摆手说道。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告密者 韩艺与刘娥这不经意的一番谈话,悄然奠定了凤飞楼的文化,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话剧,以及廉价的消费去换取百姓的口碑,再利用百姓的口碑去从那些有钱人手上获得财富,并且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这是后世那些资本家经常用到的手段。 不过关于这些,韩艺都不打算出面,他讲究的是团队精神,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因为他知道单兵作战,会很累的,而且失败率高,罗马帝国可不是一个人建立起的,他也没有这么勤快,而刘娥又非常享受这一切,既然如此,他何不干脆交给刘娥去做。 虽然他是一个骗子,但是他愿意去相信别人,而不是多疑之人,不管是皮特朱他们,还是对熊弟、小野,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 其实这在千门当中,可是不多见的,将心比心,骗子比一般人要更加多疑一些,但这恰恰是他成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现在长孙无忌已经表态,韩艺能打的牌也打的差不多,就等着看崔家如何出招。 第二日早上。 韩艺跟往常一样与小野合力从被窝里面将贪睡的熊弟给拉了起来,然后三人沿着北巷开始晨跑。 身体可就是革命的本钱啊! 经过这些天的锻炼,熊弟的体力上升了不少,只要韩艺和小野不跑快,他还是能够跟上的。不会跟以前一样,跑几步就开始喘气了。 “小艺哥,又跑步啊。” “嗯。” “小艺哥。早啊!” “早!” ...... ...... 这古代的人们都起得比较早,因为晚上没啥事做,而平康里又是一个可以做买卖的地方,所以当韩艺跑到街上时,不少人已经开始做买卖了。 这些人见着韩艺,纷纷招手打招呼,韩艺也不厌其烦的跟他们打招呼。 熊弟微微喘气道:“韩大哥。以前我们跑步的时候,他们好像没有这么热情。为什么今日他们都跟你打招呼。” 韩艺笑道:“因为他们得靠着我赚钱。” 熊弟好奇道:“这就是韩大哥你经常说到的尊重么?” 韩艺沉吟片刻,才道:“算是吧,不过这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利益的关系,他们尊重的不完全是我。更多的是我给他们带去的利益,但是总比放狗出来咬我们要好,你说是不。” 熊弟嘿嘿笑道:“那倒是的。” 三人跑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往回跑了,客跑到一半,熊弟突然停了下来,望着边上的一个烙饼摊,鼻子抽动了几下,“好香啊!” 小野嘻嘻道:“小胖。你是不是又肚子饿了。” 熊弟抓着头直笑。 韩艺笑了笑,道:“走吧,反正我们都没有吃早餐。顺便买些回去给桑木、梦儿他们吃。” 三人来到那摊位前,这烙饼摊的老板是一个大叔,这大叔一见韩艺来了,急忙道:“韩小哥,早啊!” “早!” 熊弟豪爽道:“大叔,给我来十个烙饼。” “行!” 那大叔马上就拿起十块烙饼递给熊弟。 熊弟一手接过烙饼来。一手将钱递给那大叔,这小胖子管钱管贯了。出门总是备点钱在身上,哪怕是跑步,因为他随时要买东西吃的。 “不用了,不用了。” 那大叔连连挥手。 熊弟疑惑道:“为什么不用了,难道你不赚钱了么?” 那大叔道:“这些天多亏你们凤飞楼,我这烙饼才能每天都卖完,这我怎么还能要你们的钱。” 原来这大叔的烙饼摊也是凤飞楼的合作对象之一。 韩艺笑道:“你拿着吧,这一事归一事,如果你这样搞,万一另外有人给我四十块烙饼,我是不是就得从他那里买烙饼了。” 这可不行啊! 那大叔一听,急忙接过钱来,又连连道谢。 韩艺笑着点点头,然后就与熊弟、小野回凤飞楼去了。 三人刚刚来到凤飞楼后巷,忽然远远看着一身形修长的男子站在巷边,低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小乌龟,那深情的目光,仿佛就要上演一出人龟情未了。 “玄道哥哥。” 熊弟见到此人,显得异常兴奋,捧着烙饼跑了过来,喘着气道:“玄道哥哥,你来找我韩大哥的么?” 这人正是王玄道。 王玄道微笑着点点头。 熊弟一脸感激道:“上回玄道哥哥你帮我了大忙,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一声谢谢。”说着他就憨厚可掬的一礼道:“谢谢你。” 其实他与王玄道只见过一面,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说过,他还是从韩艺嘴中知道王玄道的名字,但他天性纯真,待人热忱,一点心机都没有,他这一声玄道哥哥,可不是为了攀关系,亦或者是某些原因,真的是发自肺腑。 其实王玄道刚才听到熊弟这么叫他,还感到诧异,说真的,他与熊弟真的不熟,可是他却听得有些感动,因为他能够感受到熊弟的心意,点点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那可不是,也许对玄道哥哥你而言,是举手之劳,但可是帮了我大忙。”熊弟摇摇头,又拿出一块烙饼来道:“玄道哥哥,你吃了早餐没,我请你吃饼。” 王玄道当然吃过了,但他还是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 “小胖,哪有请人在外面吃早餐的道理。” 韩艺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 熊弟立刻道:“玄道哥哥。真是对不起,请屋里坐。” 王玄道道:“我天天坐在家里,难得出来一趟。就想在外面走走。” 熊弟转过头去望着韩艺。 韩艺点了下头,道:“你们先把饼拿回去给桑木他们,我陪王公子在这走走。” 熊弟“哦”了一声,朝着王玄道招招手道:“玄道哥哥,我先回去了。” 小野也招了下手,他性子就比较冷僻,与小胖正好相反。不是熟人,他一般不太爱开口。若非王玄道以前帮助过他们,他连手都不会扬。 王玄道微笑着点点头,他似乎面对小胖,要比较大方一些。至少嘴角笑得尺度要比他那招牌式微笑要更大一些。 等到熊弟、小野回到院子里面去时。 韩艺一伸手,道:“请。” “请。” 二人漫步朝着巷尾方向走去。 但是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怪异,走了一会儿,韩艺才道:“对不起。” 王玄道错愕道:“此话怎讲?” 韩艺不答反问道:“你不是来问罪我的吗?” “问罪?” 王玄道摇摇头道:“这话从何说起。” 韩艺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道:“你真不知道?” “我很少说谎。” 王玄道如实说道。 难怪上回老是出卖我,原来是不喜欢说谎啊!靠!你丫蒙谁了。韩艺道:“当初是我求你救小胖的,如今我现在这么做,你肯定难做人吧。毕竟你和崔戢刃的关系也是非常好。” 王玄道愣了下,道:“你指的就是这个?” 韩艺点点头。 王玄道苦笑的摇摇头,道:“你真的太不了解崔兄。这是两件事,他不会因此迁怒于我的,我从未为此感到有任何内疚,你也不需要。” 韩艺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但见他面色淡然,似乎真的没有在意这一点。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其实这事他的确对王玄道一直心怀愧疚。道:“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对你而言,我做的还是不厚道,我应该跟你说一声道歉。” 王玄道轻轻一笑,突然道:“昨天我们的长辈碰了碰面,商量如何应对你们凤飞楼的话剧。” 韩艺听得有些反应不过来,道:“所以呢?” 王玄道道:“所以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这家伙阴阴的,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韩艺狐疑道:“如果我说我想,你会说吗?” 王玄道点头道:“会。” “啊?” 韩艺犹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讪讪笑道:“王公子,你别玩我了。” 王玄道很认真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王玄道道:“我们是朋友,你若想知道,我当然告诉你,再说君子坦荡荡,无不可对人言。” 君子? 这个理由让韩艺哭笑不得,但也反驳不了,你总不可能说王玄道不是君子吧。心想,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鬼。笑道:“那行,要是王公子觉得这么样没有什么不妥的话,韩艺愿洗耳恭听。” 王玄道道:“我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只要你不太针对我们,就放任不管,还鼓励我们这些小辈前来看话剧。” “真的假的?” “我前面说了,我很少说谎的。” 这话也要有人信啊,我也经常骗人,但我也不会说我经常骗人啊!韩艺稍一沉吟,呵呵道:“我明白了,如果你们强行阻扰,有国舅公在这,你们很难成功,反倒会越描越黑,让人情不自禁想到你们头上去,但如果你们不闻不问,还跑来观看话剧,那百姓反倒不会想到你们头上去,所为君子坦荡荡。高!真的是高!想必是崔戢刃想出来的吧。” 王玄道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韩艺道:“他昨天就是这么做的。” 王玄道点点头,道:“虽然这《白色生死恋》对崔家而言,的确算是麻烦,但是一时半会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这需要时日的,可是谁能保证这期间,不会发生任何变故,不管是我们王家,还是崔家,都有足够的实力应对任何变故,隋末大乱时,我们同样能够存留下来,而你的话,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都承受不了,所以越往下拖,对崔家更加有利,” 韩艺苦笑道:“你说的很对,但这是我这种人在力争上游时,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我们输不起,但也没什么可输的,若过不去,那只能怪自己没用,但若闯过去了,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这很公平。” “想不到你看得如此透彻。”王玄道一笑,又道:“那不知韩小哥有何妙法破之?” 问得也是坦荡荡。 韩艺纳闷道:“你到底是来告密的,还是来打探消息的。” 王玄道摇摇头道:“都不是,我只是来看话剧的。” 韩艺没好气道:“看话剧,你忽悠谁呢?话剧是正午才演,你现在来干什么。” “排队!” “排队?” 韩艺惊道:“王公子,你也排队啊?” 王玄道皱了下眉头,道:“不是大家都要排队的吗?” “呃...。”韩艺挠挠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也有很多人不排队的。” “那是他们,我是我。” “那如果人家插你的队呢?” 王玄道摇摇头道:“无所谓,反正我能进去看就行了。” “那如果你因此没有进去呢?”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王玄道自信一笑:“毕竟我来的这么早。” “这倒也是哦。” 韩艺点点头,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王玄道跟他想象中的公子哥完全就是两码事,这太不可思议了。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有热闹看了 想不到我一个穿越者也会为此感到惊奇?真是不该呀!韩艺仔细想想后,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而王玄道更是觉得这个话题没有太多可以聊的价值,道:“言归正传,你似乎还没有说如何破解。” 韩艺笑道:“你真想知道。” 王玄道点点头。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韩艺自信一笑,道:“王公子,我虽然比不上你们这些君子,但是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的话剧只会是讽刺那些真实存在的东西,绝不会捏造是非,故意挑起事端。 如果你们这些家族不卖婚买婚,那我当然没有办法,但如果你们继续卖婚买婚的话,一旦有人将消息传出去,百姓肯定就会联想到你们头上去,到时再想想《白色生死恋》,想想崔晶晶和熊飞的遭遇,肯定会对你们的这种做法感到非常的不满,说不定到时肯定还会有人在旁煽风点火,一旦百姓不再支持你们,那么某些人要对付你们就要轻松多了。” 王玄道低眉沉吟一番,道:“如此说来,韩小哥也认为这种卖婚买婚是一种错误的做法。” 韩艺道:“如果不是错的,你们为何要感到害怕?” 王玄道沉默不语。 韩艺试探道:“似乎你也是这么想的?” 王玄道立刻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韩艺笑道:“那就当我没有问吧。不过还是要多谢王公子你能够将这些告诉我。这样我至少会安心不少。” 王玄道道:“你打算如何谢?” 韩艺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王玄道会来这么一句,随口道:“要不---我待会带你往后门进去。” 王玄道立刻道:“多谢。” 韩艺又是一愣。这家伙太阴了。真的忍不住了,“靠!你还真是虚伪,刚才还说要遵守什么规矩,如今又诱使我给你开后门。” 王玄道摇摇头道:“非也,非也,遵守排队是一种礼仪,而拒绝主人的邀请。是一种无礼的表现,而且。我并没有诱使你,我只是接受你的邀请,除非你是没有诚意的答谢。” 韩艺没好气道:“你都这么说,我敢说自己没诚意吗。我真算是服你了。” 王玄道微微一笑,突然又问道:“韩小哥,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崔兄吗?” 韩艺愣了下,难道这才是他来的目的?如实道:“如果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这事王玄道都清楚,所以不需要隐瞒什么。 王玄道嗫嚅数次,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韩艺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王玄道点点头,过得片刻。才道:“这只是我个人看法,并无他意。” 韩艺点了下头。 王玄道道:“如果你只是为了报复崔兄的话,我想你这是不是有些过火了。而且对你而言,也太危险了,毕竟崔兄也没有怎么去刁难小胖,你犯不着这么去做。”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韩艺摇摇头,道:“小胖是我的家人。而家人对我而言,就意味着一切。甚至于性命,如果崔戢刃那几个耳光是打在我脸上,我可以忍,但是打在小胖脸上,这是我决不能容忍的。 你也知道小胖的初衷是什么,他是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想将二兔送给莹莹,我就不相信他崔戢刃不知道。小胖只是一个孩子,考虑事情难免不周到,这是可以原谅的,如果是你的弟弟偷偷跑去探望莹莹,他还会打吗? 其实说到底,他无非瞧不起小胖,他觉得打几个耳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胖不过只是一个贱民罢了,这是一种歧视。他完全没有想过,这可能会对小胖的一生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而我作为小胖的大哥,我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一定要他为此付出代价,其实如果当时你不在的话,我可能当场就冲上去找他拼命了,就算打不过,我也得咬他两块肉下来。” 王玄道微微皱眉,沉默半响,才道:“你还记得在去崔家的路上,我就跟你说过,如果崔兄对小胖做了什么,请你能够谅解。” 韩艺道:“但是我没有答应。” 王玄道轻叹道:“其实崔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有他的苦衷。” “正人君子?” 韩艺不屑一笑道:“谈不上吧。” 王玄道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韩艺道:“我刚到长安的时候,就见到他叫人去围攻独孤无月,君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这事我上回就听说了。”王玄道长长一叹,“无月他---他算是一个例外。” “也就是说小胖是另一个例外?呵呵,例外可不是这么用的。” 韩艺摇摇头,道:“也许他确实有他的苦衷,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线。其实我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想要报复崔戢刃,我更多的是想证明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家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这人做事极少后悔,唯一后悔的两件事,第一就是我的母亲去世,第二就是我的妻子离我而去,这都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们,从而导致她们离我而去。一个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人家人。” “你还有妻子?” 王玄道略带一丝好奇道,他说话的节奏总是跟别人不一样,给人一种抓不到重点感觉。 韩艺很是无奈道:“我长得这么帅。有妻子应该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吧。” 王玄道愣了下,没有做声。 韩艺不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玄道“嗯”了一声。 靠! 韩艺心里向王玄道竖起无数根指头,可是说到肖云。他不由得心头一阵落寞,突然道:“问了你件事。” 王玄道望着韩艺。 韩艺道:“这长安有没有一户姓肖的大户人家。”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但是他也担心,毕竟肖云临走前说的那么下人,而他现在实力太弱了,他还真怕捅了马蜂窝,所以对此一直都是非常谨慎。不敢轻易打听,今日若非谈到这事上面。他恐怕也不会多问这一句。 王玄道皱眉道:“你说的兰陵萧氏?” 兰陵萧氏?韩艺曾在一些电影电视里面看到过这兰陵萧氏,摇摇头道:“我说的是小月肖。” “小月肖?” 王玄道一愣,摇头道:“那没有。”顿了顿,他又道:“而且你说的这种肖姓。我还从未听过。” “啥?” 韩艺惊讶的望着王玄道,小月肖在后世多不胜数。 王玄道道:“也许是我极少出门,孤陋寡闻了,但我真的没有听过这种姓氏,天下萧姓,独尊兰陵萧氏。” 对啊!肖云极有可能是化名,难道她是兰陵萧氏的子女,不可能吧。韩艺心下又是疑神疑鬼,道:“这兰陵萧氏也算是大家族么?” 王玄道点点头道:“江南第一家族。在朝中也是极具势力。” “现在也是。” “今昔更胜以往。” 王玄道突然道:“韩小哥,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你可千万别去惹萧家的人。特别是萧家的女人,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 韩艺诧异的看向王玄道,突然发现这厮变态白的脸上渗出汗来。 王玄道摇头不语。 韩艺一脸狐疑,可见他似乎不愿多谈,倒也不好多问了。 二人又随口聊几句。韩艺本想请他去屋坐,但是王玄道婉拒了。这没有办法,韩艺只能请他从后门入得凤飞楼,这王玄道欣然接受了,看来他真的是冲着话剧来的。 其实王玄道不太喜欢太多人的环境,但是他更不喜欢插队这种行为,他坐都坐的这么端正,怎么可能会去插队,这在他看来,是难以启齿之事,韩艺的这种变相让他走后门,让他十分开心。 韩艺因为还有事要安排,不可能总是陪着王玄道,和他聊了一阵子就失陪了。 随着正午将到,外面的人越来越多,阵阵嘈杂声传入楼内。 韩艺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来到楼内,只见王玄道一个人躲在二楼暗处的角落里面,玩着小乌龟和铜钱,丝毫没有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打扰。 王玄道见他来了,于是问道:“你忙完呢?” 韩艺点点头,半开玩笑道:“看来我打扰你了。” 王玄道收起铜币,道:“不会,跟你在一起,一切的占卜都变成了游戏,不可作数了。” 什么跟我在一起,说的这么暧昧,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那你倒是喜欢独孤无月去呀,他可是同志的最佳对象!韩艺苦笑道:“我真的就有这么厉害吗?” 王玄道笑道:“你若不厉害,国舅公也不会来为你撑腰。” 韩艺轻咳一声道:“别说这么难听好不,搞得好像是什么官民相护,国舅公只是来看话剧的,你想的太复杂了。” 王玄道微笑不语。 正当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大声嚷道:“哎,你们干什么,为什么不排队?” 这一声嚷嚷之后,外面热闹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又听一人道:“你这厮说谁了?” “就是说你啊。” “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爱站哪里,那是本公子的事,你管得着么。” “我们都在排队,凭什么你们就不排队。” “说的不错,我们都是一早就来这里排队,你们来的这么晚,就应该站在后面。” “你们这三个贱民,知道我是谁吗?” “怎生不知,你是韦二公子,但是你也要排队啊!” ...... 韩艺听得不禁皱了下眉头。 王玄道稍微整理了下衣袖,缓缓道:“这跟我们可没有关系,崔兄也不至于玩这些卑鄙的伎俩。” 这家伙脑子转的还挺快的吧。韩艺笑道:“我知道。” 就在这时,桑木急忙忙走了过来,道:“恩公---。” 韩艺手一抬,道:“行了,我知道了。”说着他向王玄道道:“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不用了,我怕麻烦。” 王玄道摇摇头,站起身来,又补充一句道:“站在楼上也可以看。”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好乱 龟人就是龟人,整天就知道躲在屋子里面。 韩艺气得心中直叫骂,作为朋友,我现在有难,你却来这么一句,太不讲义气了。 但是没有办法,王玄道丝毫不理会韩艺那鄙视的目光,与韩艺一同来到楼梯口,然后就去到一扇比较隐蔽的窗户前。 而韩艺与桑木则是快步来到门外,只见应该整齐的队伍现在变得有些混乱,前段围着一小群人,其中一个公子哥揪着一个比较瘦弱的书生,怒骂道:“你这厮有胆再说一句。” 那瘦弱书生却昂着头据理以争道:“圣人曰,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你不排队就是你的不对,我为何不敢说。” “好一个勇者不惧,我今日倒也看你这等贱民如何言勇。” 那公子哥怒骂一句,举起拳来,就准备动手。 韩艺赶紧上前喝止道:“住手。” 那白面公子斜眼一瞥,无动于衷,就是一拳打了下去。 啪! 横空一直大手伸出,抓住白面公子的手腕。 那白面公子转头一看,见是一奇高男子,愠色道:“元烈虎,这与你无干,你给我让开。” 元烈虎笑道:“韦二,我这是怕你被人当刀使。” 这公子哥正是韦家二公子,韦方。 看来无忌兄并没有给我带来金手指光环。韩艺心中一阵无奈。摆明这些公子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赶紧走上前来,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是这凤飞楼的东主,请问发生什么事呢?” 那瘦弱书生趁着那韦方与元烈虎交谈之际,赶紧挣脱开来,面向韩艺,手指着那韦方道:“你来的正好,这韦二公子不排队,一来就往前面站。这对于我们这些排队就太不公平了,我们辛辛苦苦排了一上午队。原本是可以进去看话剧的,但是如今有可能就进不去了。” 又有一人嚷道:“你是凤飞楼的东主,也是你要叫我们排队,这事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们站的这么前面。就算再来几十个人,你们也照样进得去,真是一点也不专业。韩艺暗自鄙视一番,目光一扫,见其余人虽然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心中已有计较,拱手道:“这位韦公子,敢问可有此事?” 韦方猛地一挥手。将元烈虎的大手甩开,当然元烈虎也没有用力,他稍稍整理了衣服。蔑视着韩艺,道:“是又如何?” 韩艺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果是的话,就请韦公子去后面排队。” 韦方怒视着韩艺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太清楚,但是心里有底。”韩艺很诚实的说道。 韦方哼道:“我不管你有没有底,这不干你的事,你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韩艺兀自道:“抱歉。这我恐怕做不到,毕竟是我叫大家排队的。” 韦方一手揪住韩艺的衣襟,冷声道:“别以为国舅公来这里捧过场,我就会怕你,在我眼里你不过只是一个贱民,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凤飞楼开不下去了。” “放开韩大哥。” 忽听得一声稚嫩的叫喊,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从天而降,一脚踢向韦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不少人为之大惊失色。 这么高一脚踢来,其力量可想而知。 韦方都吓呆了,哪里反应的过来,其实就算反应的过来,在这么拥挤的场合当中,也躲不过去。 韩艺同时也是面色一惊。 忽然一条巨臂挡在韦方头上,砰地一声! “好小子!” 元烈虎收回手来,用力甩了几下,双目绽放着兴奋的目光。 从天而降一直都是小野的专利,小野借着元烈虎的手臂之力,一个后空翻,踩在二人的肩膀上,又是一跃而起,一拳攻向元烈虎。 元烈虎一掌拍出。 砰! 拳掌相碰! 元烈虎只觉掌心一阵酸麻,激动道:“小子,有胆就跟我去外面打一场。” 小野落在韩艺身边,几乎把头都仰成了一百八十度,因为对方太高了,但是小野一点也不惧怕,睁着大眼睛道:“打就打,怕你不成。” 元烈虎低头定眼一看,还吓了一跳,因为刚才小野是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这下落地了,元烈虎才知道原来小野这么矮小,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但是别看小野身体瘦小,气势上却要压过元烈虎一筹。 “小野!” 韩艺一手搭在小野肩膀上,又赶忙向元烈虎道:“元公子真是抱歉,家弟年幼,不懂礼数,冲撞了元公子。” 他现在可没有实力把人全部得罪了,如今心里也是上下打鼓。 “没事,没事。” 元烈虎嘿嘿一笑,伸出手来,就想去摸小野的头,“这娃真可爱,你叫啥名字?” 小野不爽的一手挡开元烈虎的粗手,道:“我为何告诉你。” 韩艺瞧了眼元烈虎,他虽然不了解这人,但是心想,既然元烈虎有资格跻身长安七子,想必也不是寻常人,毕竟与他打过交道的郑善行、王玄道、崔戢刃都不是一般的人,道:“元公子,这事我待会再跟你赔罪。” “不用,不用。” 元烈虎道:“我就一粗人,不懂这些,你忙,你忙。”说着他又看着还在发愣的韦方,道:“韦二,你也别感谢我,我这人就是仗义,呵呵。” 韦方猛地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他当然不会感谢元烈虎。但是元烈虎的确是在帮他,但觉脸上无光,他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不禁把这一股怨气都算在了韩艺头上,瞪眼怒视着韩艺。 韩艺道:“韦公子,家弟虽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是你动手在先。” 他可不管你是什么人,维护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小野是在帮他,他当然不会去责怪小野。 突然一人上前来。看着韩艺道:“我告诉你,你这凤飞楼决计开不成了。” 这人正是韦方的大哥。韦季。 元烈虎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说开不成就开不成啊!” 韦季斜眼瞧向元烈虎道:“怎么?你想帮他么?别人都怕你们长安七子,我可不怕,长安七子。哼,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元烈虎闻言,脸色大变,双拳一握,怒道:“韦季,你若再敢提长安七子,就休怪我不讲两家情面。” 忽听一人道:“既然你都这么说,看来我不能坐视不理了。”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来,正是郑善行。却是一脸的苦笑。 “这好戏没看成,反而惹得一身骚,真是倒霉。” 又有一人走了出来。正是崔戢刃,他斜眸瞧着韦季,指着元烈虎道:“你跟这粗人的事,与我无关,这凤飞楼不开,我更是欢喜。但是你若要提起往事,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还有我。” 楼上忽有人说道。 众人举目一看。只见王玄道站在窗前,神色不悦的望着韦氏兄弟。 元烈虎大惊道:“哎,你这王龟人何时上去的?” 王玄道骂道:“我不想跟你这畜牲说话。” 元烈虎哼道:“谁稀罕了,好像乌龟就不是畜牲似得。” 噗噗噗! 不少围观的人士都笑出声来。 “谁他娘的在笑。” 元烈虎不爽嚷嚷一声,目光一扫,周边立刻一片安静。 这韦氏才两兄弟,但是长安七子已经来了四个,明显占得优势。 那韦方面对他们,似乎有些惧意,一只脚稍稍往后移动了下,韦季毕竟做大哥的,必须站出来保护弟弟,笑了一声,道:“我说得只是事实罢了,难道说事实也有错吗。” 元烈虎突然一手揪住韦季的衣领,紧咬牙关道:“你有胆再说一句,我今日若不废了你,那我元烈虎就是一只畜牲。” 韦方脸色大变,元烈虎都放出这话来了,摆明的就要跟韦季同归于尽,毕竟韦家也不是好惹的。 崔戢刃斜眼冷视着韦季,道:“虽然我一直不赞成动用蛮力去解决问题,但是这一次你做得太过了,你再说一句试试,我今日便要了你这一条性命。” 气氛瞬间变得非常紧张起来。 这狠话放得几乎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 韦季皱眉瞧了眼发飙的崔戢刃,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好像不硬抗下去,又没有面子。 究竟长安七子代表什么?韩艺虽然满脑子疑问,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提起这个称号,这确实太恐怖了。 “住手!” “住手!” 正当这时,听得二人齐声叫道。 又有二人走了出来,一个身材较胖,十分年轻,一个身材修长,稍微年长。 这胖子正是长孙延,他向元烈虎拱拱手笑道:“还请元兄给小弟几分薄面。” 元烈虎瞧这二人来了,才将韦季放开来,斜视着长孙延道:“长孙,你还是真忍得住啊。” 长孙延歉意一笑,没有答这话。 那身材修长之人则是向韦季皱眉道:“韦大,你方才说的有些过分了。” 韦季整理了下衣服,似乎显得有些心虚,嘴上却道:“裴兄,是他先多管闲事的。” 这人正是河东裴氏的世孙,裴清风。 裴清风沉眉道:“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旧事重提,再说,方才烈虎也救了韦二,我认为你应该向烈虎道歉。” 元烈虎挥手道:“这就没有必要了,我才不稀罕了。” 但裴清风还是看着韦季。 韦季挣扎一会儿,还是拱手道:“多有得罪,还请元兄包涵。” 韦方也拱手道:“方才多谢元兄出手相助。” 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元烈虎抱拳道:“二位韦兄言重了,但还请二位兄弟莫要再提往事,除此之外,其余的都好说。” 裴清风突然望向崔戢刃。 崔戢刃转而一笑:“其实这事本与我无关,现在也是如此。” 裴清风又看向长孙延。 长孙延瞧了眼韩艺,低眉不语。 裴清风突然向韩艺说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韩艺方才看戏去了,完全忘记这事是因他而起的,此时见裴清风突然问他,不觉一怔,但随即就点头道:“我知道自己闯祸了,不敢再劳烦你们动手了,这凤飞楼我不开了。” ps:求推荐,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百十七章 老夫欣赏你 韩艺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之声。 “你要关门的话,那这《白色生死恋》---。” “我们都还想看---。” “是啊,这不过都是小事,大不了---。” ...... ...... 不满的人很多,但是无一例外,都是说到一半就戈然而止,显然,他们是又想看《白色生死恋》,又怕得罪这些贵族子弟。 韩艺站在台阶上,压压手道:“各位请静一静,请听我一言。” 大家渐渐安静下来。 韩艺非常诚恳的说道:“记得在凤飞楼开张第一日,我就说过,我开这凤飞楼,绝不是为了钱,只是因为我在花月楼受到不公的待遇,心中怒气难出,于是就开了这凤飞楼,我们凤飞楼的理念就是尊重每一位客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现在《白色生死恋》受到不少人的喜欢,如果我想赚钱的话,我可以设置雅座,我可以弄一些高档消费,有钱人做雅座,没钱人做普通座位,我相信大家也都会理解,韦公子他们肯定也乐于见到,而我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 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我不是不会赚钱,也不是蠢,而是如果我这么做了,又跟那狗眼看人低的花月楼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将这价钱设置到一文钱。就是因为一文钱谁都给得起,能够要体现出我们凤飞楼的尊重是与钱无关的,只要是客人。我们都一视同仁。” 说到这里,全场已经是鸦雀无声,但不少人寒族子弟脸上都露出了感动之色,用炙热的目光望着韩艺。 当然,韩艺又狠狠的抹黑了花月楼,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叫大家排队,那完全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并不是故意刁难谁人,这么多人。如果不排队,一旦发生拥挤,那后果不堪设想,谁也不想见到发生这种悲剧。其实你们排不排队跟我的关系不大,我也没有多赚一文钱。 但可惜梦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我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的困难,而我就一个普通的百姓,没啥本事,也没啥能力,无力解决这问题,这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是这凤飞楼的东主。但是却不能让每一个客人宾至如归,在这里我要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目前最为公平的做法,就是关门。这样我也不失承诺,做到了一视同仁,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裴清风向韩艺笑道:“如今话剧风靡长安,为了区区小事,而放弃这大好形势,是不是有些意气用事了。” “裴公子此言差矣。” 韩艺摇摇头。道:“我以为插队这绝不是小事,往大的去说。我们人类之所以这么强大,全因有了文明,是文明让我们懂得相互谦让,奉公守法,尊老爱幼,如果谁强越就能够欺负弱者,那跟豺狼虎豹又有什么区别? 往小的去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一山还有一山高,今日你插队插到别人前面,说不定他日就有人插队插在你前面,到时你肯定也会不满,可能又会闹出更大的矛盾来,如果我现在不坚持的话,这个问题将会一直存在,迟早有一日,我这凤飞楼也将会开不下去。” 他话音未落,忽听得一个非常低沉的声音,“如果陛下要插队,你也敢让陛下排队吗?”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阵惊诧之声。 韩艺目光一扫,但是并没有看到说话之人,道:“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自然不能一概而论,如果陛下能来小店,那是小店莫大的荣耀,我当然会亲自将陛下迎入店内,这是君民之礼。”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如果在一定要排队的前提下,那我一定会劝说陛下去排队,因为如果我怂恿或者引导陛下插队,这是佞臣之举,因为插队是一种非常不文明的行为,陛下作为天下人的父母,理应以身作则。” 那个低沉的声音又道:“劝陛下排队?你当真不怕死么?” 韩艺道:“死当然怕,但我更怕有人插队。” “哈哈!好小子!” 听得一阵洪钟一般的大笑,蓦然一只大手来到了韦方的头上。 啪! 这只大手很无情的打在了韦方头上,差点没有将韦方给打趴下,疼的大叫一声。 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赏在韦季的头上,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又听得啪地一声,元烈虎头上也重重挨了一巴掌。 “哎呦!好疼啊!” 元烈虎双手捂住头,惨叫一声。 三人的动作出奇一致,都是捂住脑袋。 突然间,那只大手又伸向了崔戢刃。 崔戢刃脸都吓青了,高举双手,“姑---爷爷,莫打,侄孙排队了。” 郑善行也赶忙举手道:“晚辈也排队了。” “是吗?” 随着一个错愕的声音,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头戴斗笠之人站在这一群太子党的中间,这头一扬,但见此人约莫五十来岁,须发皆是黑白参杂,一张刚毅的脸庞是饱经风霜,但双目如炬,声若洪钟,“老夫好不容易抽点空出来,想来此见识下话剧,被你们这一群小子弄得老夫如今连话剧都看不成了,真是岂有此理。” 周边太子党一见到这老者的庐山真面目,急忙行礼道:“小子(晚辈)见过卢国公。” 卢国公?这听着挺耳熟的,好像以前听过。韩艺稍一沉吟,忽然面色一惊,程咬金? 这老者正是纵横演义界的程咬金。因为他的第二任夫人,是崔戢刃的姑婆,故此崔戢刃得叫他一声姑爷爷。由此可见,这贵族联姻的结果就是到处都可以碰到亲戚。 元烈虎抓狂道:“老将军,我也排队了。” “是吗?”程咬金先是老脸一红,但立刻腰板一直,道:“老夫打不得你吗?” “打得,打得。” 元烈虎挠着头,突然指向裴清风道:“裴兄他插队了。” 啪! “哎呦!”裴清风捂住头。疼的脸都抽搐了。 元烈虎手立刻又往楼上一指,“咦?王龟人了?” 方才还站在窗前的王玄道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程咬金没有搭理这厮。目光往这些太子党脸上一扫,又指着韩艺道:“人家才多大,而且还是一个农夫出身的,但是人家可比你们这些混小子懂事多了。我说你们这些家伙,平时读书读到哪里去了,整天就知道胡作非为,真是难成大器。” 说着他又看着韦氏兄弟道:“方儿,季儿,还有清风,你说老夫打你们打的对么?” “老将军打的对。” 三人垂首说道。 程咬金何许人也,开国功勋,位列凌烟阁。手握军权,教训这群小子,那真的是牛刀小试了。甭管他们是哪个大家族的世孙。 “对在哪里?”程咬金道。 兄弟二人偷偷瞟了眼对方,随即又瞟向裴清风。 裴清风年纪最大,自然得扛,道:“我们不应该插队。” “知道你们还要这么做了。” 程咬金怒喝一声,威严十足。 一干公子哥们都是垂首不语。 其实他们还真不屑去欺负百姓,因为百姓也不会去惹他们。平时都少有接触,而且他们也都自己的对手。只不过他们认为,他们站在前面是理所当然的,故此才引发出矛盾来。 程咬金突然朝着韩艺招招手道:“小子,你过来。” 韩艺急忙走了过来,行礼道:“小子韩艺见过卢国公,卢国公大驾光临,小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程咬金一掌拍在韩艺肩膀上,韩艺的脸瞬间从白色变成红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连元烈虎都捂头惨叫,这不是夸张的演技,而是真的很疼。 又听程咬金哈哈道:“好小子,竟敢让陛下排队,有点魏征老匹夫的风范,老夫欣赏你。” 魏征?你拿魏征一个直臣跟我一个骗子相提并论,要是魏征听到了,估计会把你一块拖到棺材里面去。韩艺惶恐道:“小子何德何能,怎敢与魏公相比。” “其实像魏征那匹夫也不是什么好事。”程咬金若有所思道。 韩艺全当没有听见。 程咬金笑道:“其实老夫早就听说过你小子了,当初睦州叛乱,是你巧施妙计,保卫了扬州。” 不少人皆是一惊,他们只知道韩艺是扬州来的,但并不知道这事,只有少数几人面色平淡。 而程咬金可是军部数一数二的将军,辈分同样也是数一数二的,自然比他们要清楚多了。 韩艺谦虚道:“卢国公过奖了,小子只是误打误撞。” 程咬金哼道:“老夫打了几十年的仗,难道连误打误撞和有勇有谋都分别不出来么,你也别开这凤飞楼了,来老夫帐下任职吧。” “啊?” 韩艺真的受宠若惊。 长孙延上前一步,拱手道:“程爷爷,晚辈以为若是韩艺想投军的话,当初就已经在杨二爷帐下任职了。”显然他也是知道内情的。 “是吗?” 程咬金瞧了眼长孙延一眼,又看着韩艺道:“你愿不愿意?” 韩艺抱拳道:“多谢卢国公看得起,但是小子真的不适合当一名军人。” “不合适?”程咬金饶有兴趣道:“那你认为怎样的人才合适当一名军人?” 韩艺道:“绝对服从命令。” 这是他老搭档布鲁斯告诉他的。 程咬金以为他肯定是要说什么爱国爱君,却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句话,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绝对服从命令。”又道:“你做不到吗?” 韩艺摇摇头道:“小子不知道,但估计是做不到,因为小子这人懒散惯了的,向往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而且都已经深入骨髓,怕是改不了了。不过小子非常尊重军人,特别是像卢国公这样的大英雄,正是因为有卢国公这样的英雄,我们才能活的这般悠闲自得。” “行了,行了,你马屁就别拍了,老夫可不吃这一套。”程咬金摆摆手,又道:“你小子可得想清楚了。” 郑善行、崔戢刃突然互看了一眼。 想清楚?难道他是要拉我出这一趟浑水,看来是这样了,但是我既然敢踏进来,若不混出一个名堂来,我好意思出去么。 韩艺拱手道:“多谢卢国公赏识,但小子真的没有这想法。” 程咬金爽快道:“那行,老夫也不勉强你了。时辰也不早了,你这话剧什么时候演啊!” 韩艺看了眼天色,忙道:“时辰是差不多了,只是---。”说着他又一脸为难的看向韦氏兄弟。 程咬金朝着这些公子哥们道:“我说你们这些混小子也真是蠢到黄河去了,想要看话剧,又不想排队,叫下人早点来排队就是了,连这点脑子都没有,估计这话剧你们也看不懂,回去吧,回去吧。” 裴清风本来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但是程咬金这么一说,心想,这我若回去,不就是没脑子了,这可回不得。行礼道:“卢国公教训的是,晚辈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他就朗声道:“五十钱买一个位置,谁卖。” “我。” 顿时伸出十多双手来。 程咬金先是一愣,随即笑骂道:“这小子。” 韩艺听得嘴角稍稍抽搐了下,暗笑,就怕你们没钱给哦。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都有来头 《白色生死恋》的确吸引人,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但是钱永远是最吸引人的,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这五十文钱可不少,省着点吃,可吃上半个月了,排个队就能赚得五十文钱,还没有比这更加轻松的买卖么。 如今有程咬金在这里帮韩艺掌舵,不管这些人以后会不会排队,今日必须排队,走都走不了,因为你一走,别人就会笑你没脑子,看不懂这话剧,于是这些公子哥纷纷出钱买位置,不少人都争着卖给他们。 程咬金对此倒是没有说什么,这又不犯法,又不是不道德之举,你情我愿,谁管得着。打着哈欠道:“老夫也去排队了。”说话时,还瞧了韩艺一眼。 他不会是暗示我带他走后门吧。韩艺一脸尴尬的笑着,也在嘀咕,是不是该邀请程咬金走后门。 其实就算他邀请程咬金,也没有人会多说半句,毕竟地位、辈分都摆在这里。 不过程咬金似乎没这意思,转身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是非常靠前的一个位子,他当然不是早早就来了,而是吩咐下人来排队,等时候差不多了才来的,只因他带着斗笠,故此没有人注意到他。 但是话说回来,他倒是没有想到排队这档子事,他只是想不想被人发现。 只是没有想到这刚到不久。就见这些公子哥们一个个堂而皇之的站在他前面,这令他很是恼火,但是他又不想暴露身份。故此一直忍着没有出声,毕竟年纪大了,脾气也不比以前了。 “二公子,钱袋不见呢?” “什么?” “大公子,我们的钱袋也不见了。” ...... 突然,韦氏兄弟的两个随从都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 那些百姓激动的目光渐渐的变得狐疑起来,好似在说。你们不会是想不出钱就占咱们的位子吧?这也太无耻了,亏你们还是贵族了。 韦氏兄弟看到他们这眼神。哪里不明白,更是羞怒难当,当场就将那两个随从痛骂了一顿,今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等下。” 韩艺突然一手各抓住一个人。正是方才在这里吵事的两个书生,笑道:“二位别急着走啊,麻烦二位代我向你们曹假母问一声好。” “哦。你---你说什么?什么曹假母?” 闹得最凶的那个瘦弱书生显得有些慌张。 韩艺错愕道:“你不认识曹假母?” 那瘦弱书生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 “是吗?”韩艺诧异道:“花月楼的曹假母你都不认识?” 那瘦弱书生直点头道:“我---我真不认识,谁是曹假母?” “哦,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弄错了。” 韩艺歉意的笑了笑,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心里却暗乐,花月楼无人矣,竟然派这种草包来。我也是醉了。 崔戢刃轻轻一叹,摇摇头,又瞧了郑善行,彼此都是苦笑不已。 那几个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正欲离开时,韦方突然喝道:“等下。” “韦公子有事么?”那瘦弱书生慌道。 韦方走了过来。指着他道:“给我搜。” “是。” 两个下人立刻冲上来,一个擒住那个瘦弱书生。另一个在在他身上搜查起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可没有拿你们的钱袋!” 那瘦弱书生一脸冤枉的大叫起来。 “二公子,咱们的钱袋。” 很快,一个随从就从这瘦弱书生身上搜查出一个钱袋来。 韦方一见到钱袋,顿时暴跳如雷,“你这厮竟敢偷本公子的钱。”就是一拳打了过去,正好这口恶气没地出,这下有理由了。 那书生应声倒地,捂着脸,哭喊道:“二公子,冤枉!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拿你们的钱袋。”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韦方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韦季指着边上那个书生道:“还有他。” “是。” 两个随从又开始搜查另一个书生,很快又从这书生身上搜到韦季的钱袋。 韦季双目冒火,正准备叫人动手时,裴清风走了过来,用眼神阻止了他,随后道:“把他们送去官府。” 几个人立刻上来将这二人给擒住,然后押着他们往巷外走去。 “我没有拿你们的钱袋,我们是冤枉的。” 那两个书生大声喊道,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哪怕是方才还支持他们的寒门子弟,都纷纷表示鄙视。 韦方似乎不太满意这种做法,向裴清风道:“裴兄,就这样放过他们呢?” 裴清风淡淡道:“你们已经被人当了一回刀使,难道还想当第二回吗?” 随着这二人的离开,这一场闹剧总算是平定下来,时辰也不早了,大家纷纷排起队来,等着进场。 ...... 哼!跟你韩大爷玩这一招,真是自寻死路。韩艺冷眼旁观,这钱袋当然是他从韦氏兄弟的随从身上拿走的,然后悄悄放到那两个书生身上。 没有人发现,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韩小哥,请留步。” 韩艺正准备回后院去时,突然被长孙延行叫住。 “不知长孙公子有何吩咐?” 韩艺拱手道。 长孙延笑道:“其实你方才只要稍退一步,便可息事宁人。” 那也要退得了。韩艺点头道:“长孙公子说的是。但如果熊飞也退一步,不娶崔晶晶,那这一出话剧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长孙延沉吟片刻。笑着点点头,又道:“但是你不怕得罪韦氏兄弟吗?他们可也不是好惹的。” 韩艺直接道:“如果我怕得罪人的话,就不会开这凤飞楼了。” 长孙延道:“可是四面树敌,非明智之举。” 韩艺苦笑道:“我以前就是太明智了,所以活的非常窝囊,我不想再这么继续窝囊下去了,说到底。再差也就是一条命而已。” 长孙延一对小眼眯了眯,随即笑道:“你快去忙吧。我们可还等着看话剧了。” 言下之意,就是韦氏兄弟不会影响话剧的演出。 “那我就先失陪了。” 韩艺心里松了口气,微微颔首,然后就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一只大手就搭在了长孙延的肩膀上,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长孙延的身边,“怎么?你们长孙家看上这小子呢?” 正是元烈虎。 长孙延将他的手推了下去,淡淡道:“不是我们长孙家看上他,而是他看上我们长孙家了。” 元烈虎不满道:“你这胖子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说了永远跟没说一样。” 长孙延斜眼一瞥,无奈道:“你不也一样,一点礼貌都没有,方才还差点闯下大祸。你若真把韦大怎样了,你以为你活得了吗?” “我不会跑路么。”元烈虎哼了一声,又道:“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长孙延轻叹一声。道:“生气又有什么用,那恐怕是我们七个一辈子都无法洗去的屈辱。” ...... ...... “小野,谢谢你刚才出手相助。” 韩艺带着小野一边往后院走去,一边笑呵呵道。 小野摇着头道:“大哥,你用不着跟我客气,那厮敢欺负你。我当然要他好看。”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但是小野。你这一出现,可把我的风头都抢走了。” 小野错愕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就那小子,我三两下就可以打发掉,可你这一出面,反倒显得我挺无能的,你要记住,你是我和小胖最后一道屏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轻易出手,因为只要你还没有出手,我们就还有希望。” 小野想了一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这小野太重义气了,就见不得韩艺和小胖受到半点欺负,不管对方是谁,他真的是觉得做兄弟的就应该为兄弟两肋插刀。 能交到小野这个兄弟,是韩艺的福气,但是有些时候,小野的这种性格往往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如果刚才没有元烈虎,那么性质就变了。 但韩艺也不好直截了当的去跟小野说,怕伤了小野的心,毕竟小野也是怕他受到欺负,于是才用这迂回的方式,其实就是让小野不要太冲动了。 但是他有句话没有说错,就是小野的确是他和小胖最后一道屏障,因为事情往往到了最后,就只有武力可以解决了,这就需要小野出手了。 二人说着刚经过一个转角,忽然一道人影冒出。 “什么人?” 韩艺吓得一惊。 “是我。” 只听得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 “刘姐?” 韩艺一愣。 来人正是刘娥。 “刘姐,下回你走路能发出点声音么,这人吓人会吓死的。”韩艺好生尴尬的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刘娥一脸郁闷道:“韩---韩小哥,我---我已经快要被你吓死了。” 韩艺道:“所以,这是报复行为?” 刘娥摇了摇头。 韩艺向小野道:“小野,你先去找小胖,我和刘姐有些事要说。” 小野嗯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这小野一走,刘娥就急急说道:“你可知道你刚才得罪的是谁吗?” 韩艺一脸纳闷道:“这我也正想问你,这韦氏兄弟和那姓裴的又是什么来头?” 他目前确实很郁闷,长安的太子党实在是太多了,随便冒出一个,都是大有来头,最令他头疼的还是这些太子党好像都很团结,但又好像彼此都有敌意,他根本就不知道谁跟谁是一边的。 就说长孙延和崔戢刃,同是长安七子,关系似乎都不错,那么长孙延在这事上的态度又是什么?还有就是元家、长孙家同属关中集团,崔家、王家同属山东集团,这应该是敌对的,怎么又走到一起去了。 这里又冒出一个韦氏兄弟、裴清风,似乎来头都不小,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站在哪一边的,这真是太复杂了。 刘娥诧异道:“你不知道?” 韩艺摇摇头道:“我要知道,那我还问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还敢去惹他了。”刘娥都快哭了。 韩艺没好气道:“我可没有去惹他们,是有人故意挑事。看来他们的来头都不小啊。” 刘娥哭丧着脸道:“可不是么,他们兄弟可是京兆韦氏的世孙。” “京兆韦氏?”韩艺皱眉道。 刘娥道:“你知不知道,若论家族势力,京兆韦氏在长安的势力可以说是最大的。” “是吗?”韩艺微微皱眉,道:“那他们是站在哪边的?” 刘娥愣了下,不太确定道:“他们应该是国舅公那边的吧,这京兆韦氏和河东裴氏、河东柳氏、河东薛氏并称关中四姓,乃是关中地区最大的四个士族,在长安的势力可是非常大的。” 不是吧,我以为长安七子是太子党最牛的,这里怎么又冒出一个关中四大家族来,好乱,真的好乱。韩艺一脸困惑道:“可是我看崔戢刃他们似乎一点不怕韦氏兄弟?” 刘娥稍稍迟疑了下,道:“那是因为这长安七子个个都很有本事,你别看他们都没有入朝为官,但是他们都极受朝廷重视,不能一概而论,但若说在这长安的势力,不管是崔家,还是郑家都稍逊关中四家。”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夹缝中求生存 这山东有士族,关中肯定也有士族。 而韦、裴、柳、薛四大家族,便是关中最显赫的士族。他们不跟元家、独孤家、长孙家一样,是属于军阀贵族,就文化角度来看,他们跟崔家、卢家山东集团是同根同宗,但是地域又是靠向关陇集团。 然而,因为现在的关中就是京畿之地,等于他们的势力正好处在中央,地域优势让他们的势力提升了许多,而且他们与关中地区的家族比较熟悉,比如长孙家、李家等等,因为比较近吗,关系自然要好一些。 反倒是长孙家不过就是关中一个军阀小家族,盖因李世民娶了长孙皇后,如今长孙无忌又是宰相,国舅,权倾朝野,显得长孙家比较尊贵,其实论家族势力和名望,哪怕是现在,长孙家族也远逊这些大家族。 而崔、卢、王、郑四大家族是山东的地区的,他们的势力都分布在山东地区,这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况且这是四条龙,不是蛇,底蕴都不输给他们的。 这唐朝的势力分布是错综复杂,可想而知,李世民这个皇帝当得是多么的如履薄冰,因为他不但要治理好国家,还得平衡各方面的势力。 因为这些大家族可不是纸老虎,或者是人们印象中的柔弱书生,他们都是有雄厚的经济、政治、文化基础的,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是有能力改天换日的。 当初隋朝大乱,那李密就是借助山东士族的力量去造反的,瓦岗寨的英雄好汉也多半都是山东人,不过他们只是山东寒族,后来当了大官之后,又被称为山东豪杰。 而山东士族之所以支持李密推翻隋朝,不是说李密有多么的厉害,他们只是想从关陇集团手中夺回属于他们的王朝来,想复辟东晋,因为隋朝也是关陇集团建立起来的。但可惜最后胜利的还是关陇集团支持的李氏。 这其实是两个集团的斗争。 不过李渊还是非常忌惮这些山东士族的,并没有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是胜利之后,因势利导。得到了这些山东士族的支持,如此才平定了山东地区。 只是到后来李世民政权稳定之后,就开始打压这些山东士族了,因为你们太强,我这皇帝当不安呀。能让皇帝打压的人。那是有实力的人,没实力的人,皇帝才不会鸟你了。 韩艺一时半会也不能了解清楚,这势力真是太复杂了,只能在接触中,慢慢去体会他们这些家族的关系。 刘娥望着陷入沉思中的韩艺,真心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因为韩艺好像都不懂,但是你要真说他什么不懂,至少目前为止。他成功的挑起的事端,让凤飞楼一跃成为长安最有名的青楼。 她也真不知道该说韩艺聪明,还是糊涂,苦口婆心道:“韩小哥,你方才真应该息事宁人,他们可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你以为我不想息事宁人吗?” 韩艺叹了一声:“我不也是被逼到绝路了。” 刘娥诧异道:“此话从何说起,他们插队,你就将他们插就是了,绝大部分人都不敢说什么。” 你去让他们插,我才不去了。这话听着真是怪邪恶的。不愧是搞青楼出身。韩艺道:“我们对抗崔家这些山东士族的靠上是什么?” “不是国舅公吗?” “什么国舅公。”韩艺没好气道:“国舅公他与我们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帮助我们。” “凭什么?” 刘娥都被她说糊涂了。 韩艺翻着白眼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压制这些山东士族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寒族和百姓。太宗皇帝和国舅公都是这么想的。国舅公之所以帮助我们,全因我们的话剧能够笼络这些寒族,挑起他们与这些山东士族的矛盾。” 刘娥道:“那这跟排队有什么关系。” “你别看这只是小事。”韩艺道:“那些贵族子弟插队,是没有人敢说,但只是敢怒不敢言,为什么我在凤飞楼开张那一日。会说那一番话,真当我去抹黑花月楼,我就是拉拢他们,如果我们笼络住寒族的势力,国舅公才会帮助我们,因为国舅公作为贵族出身与寒族肯定也有矛盾,而且他是太尉,自然也拉不下这脸来,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如果我们跟花月楼一样,去拍贵族的马屁,那么寒族子弟肯定不屑与我们为伍,会对我们有敌意的,这样的话,我们就失去了我们的优势,接下来将会被所有人放弃,到那时候我们全都得玩完。” 贵族和寒族肯定有阶级矛盾,长孙家同样是贵族,但是这并不妨碍长孙无忌依靠寒族去对抗山东士族,这就是政治斗争,相互利用,拉拢实力薄弱的敌人去对抗强大的敌人。 刘娥听得汗流浃背,这一点她还真没有想到,喉咙里面发出一声闷响来,道:“但是现在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那边我们已经得罪了崔家,这里要是又得罪韦家,我们---我们---。” 说到这里,她都说不下去,这太玄幻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得罪这些个大人物,就身份的差距来看,这也很难得罪的上。 韩艺眯了眯眼道:“目前而言,我们还是站在国舅公这条船上的,这对于国舅公而言,只是小事,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记住,现在我们虽然四面树敌,但是我们已经跳上了一棵大树,只要我们坚定一点,表现出誓死效忠国舅公的决心,那么只要不桶出大篓子,国舅公就一定会帮我们的,相反,如果我们两面三刀,国舅公就很可能会放弃我们的。” 他之所以跟刘娥解释的这么清楚,一来,他需要刘娥的帮忙,二来,他也知道刘娥出身卑贱,士庶天隔的思想在她脑中已经根深蒂固了,况且她比庶族还要卑贱多了,如今整天和贵族作对,你说她能不怕吗。 所以韩艺非常理解她。一直都在给她自信。 “是是是,你说的很对。” 其实她还是不太懂,但是她现在除了相信韩艺,也没有别的办法。心里当然希望韩艺说的是对的。眸子突然晃动了几下,道:“韩小哥,这事我看不是那么简单。” 韩艺一笑:“这是当然,你的表情就已经很好说明了这一点。” 刘娥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笑道:“士庶天隔,这谁都知道。那几个家伙不要命了,敢这么叫嚣贵族子弟,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能够帮他们出头吗?这不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吗,所以,这绝对是有人在幕后暗中操纵的。” 刘娥点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我看多半是那曹贱人搞得鬼。” 韩艺笑道:“何以见得,也有可能是崔家。” 刘娥不以为然道:“你这也太小看崔家了,崔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读得都是圣人书,虽然盛气凌人。但也不至于玩这卑鄙的伎俩。倒是那曹贱人,喜欢玩这借刀杀人的手段。”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其实我还要谢谢她,不瞒你说,关于这些贵族子弟插队,我早就不爽了,只是没有一个由头,她倒是给了我这个机会。” 刘娥眼珠一转,道:“那贱人好生可恶,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给她一些教训。” 韩艺呵呵道:“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尽情去对付她。” 刘娥听得好生尴尬,道:“我要是有办法,当初凤飞楼也就不会关门了。”她和韩艺虽然走在一条道上,但是目的不一样。她不想跟崔家作对,她只想去报复曹绣,但是她又没这能力。 韩艺心里明白的很,这事也不能尽顾着自己,于是道:“咱们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这种小偷小摸的勾当不适合咱们。咱们要就不出手,出手就得断了他的命脉。” “怎么断?” 刘娥立刻问道。 韩艺道:“花月楼之所以这么猖狂,盖因他们有朝廷做后盾,只要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花月楼就是碗里的菜了。” 刘娥道:“你有所不知,后宫势力错综复杂,不是那么好断的。” 韩艺呵呵一笑,道:“那也不是断不了,如今卢国公也来看话剧了,到时还会有很多的大臣慕名而来,我们的话剧只会越来越火,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这好东西大家都看过了,唯独他没有看过,你说他会答应吗。” 刘娥震惊道:“你说皇上会来?” “呃...会不会来我就不知道了,但一定会要见识一下这话剧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韩艺自信一笑,又道:“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一定会喜欢话剧的,因为这是一种非常通俗的娱乐项目,只要皇上喜欢了,那就好办了。 宫妓谁不会培养,换我去---就可能有些勉强了,但是你绝对可以搞定,曹绣也行,但是话剧就咱们会,如果皇上想在宫中随时看话剧,只能靠咱们,到时我们同样也有朝廷做后盾,那时候花月楼算得了什么。” 刘娥愣了好半响,眼中突然一亮,兴奋道:“说得对,说得对,到时咱们就可以压花月楼一头了。” “还是那句话,一切才刚刚开始,这才几天,不要着急。” 韩艺轻松一笑,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似得,问道:“对了,这长安七子究竟代表什么?为什么崔戢刃他们会如此敏感。” 因为前面韦季提到长安七子,元烈虎暴怒,王玄道、郑善行也纷纷站了出来。但是光听这名字,韩艺觉得也没啥大不了的,很不错的一个组合啊,实在不喜欢也可以叫葫芦七兄弟,不就一个名字吗。 “这---。” 刘娥面露为难之色,显然是不愿说。 韩艺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说就是了。” 刘娥心想自己如今跟韩艺是一条绳的蚂蚱,有些事还是得让他了解清楚,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这才低声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这长安七子以前是叫长安七小鬼,近几年才改称长安七子的,我也只是偶然听到一个喝醉了的贵族子弟说他们七个没啥了不起的,被一个女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女人?” 韩艺猛地一惊,道:“什么女人这么厉害?” 刘娥道:“据说是兰陵萧氏的女人,可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又是兰陵萧氏?” 韩艺皱了下眉,又想起王玄道前面还提醒过他,千万不要去惹兰陵萧氏的女人,估计十有**不会错了,道:“难道这兰陵萧氏比崔家还有厉害一些。” 刘娥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是兰陵萧氏是南朝帝王世家,势力十分神秘,江南的士族在北方,唯独兰陵萧氏一枝独秀,能与京兆韦氏、清河崔氏等大家族齐名,但还是不如京兆韦氏这些大家族。” 韩艺惊讶道:“那这女人如何能让长安七子恁地忌惮呢?” 刘娥摇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你方才也看见了,韦大公子就是随便提了一句,元公子就跟要杀人似得,我们这些人哪里敢问。”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虐死你们 女人? 韩艺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长安七子竟然会被一个女人压着抬不起头来,这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男权社会,而且刘娥也说了,兰陵萧氏比起崔家、韦家这些大家族还是要稍逊一筹的,哪怕是公主,人家崔家不也没有将公主放在眼里吗。 这很难解释的通。 韩艺对此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因为刘娥也是说的不清不楚的。 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阶级就好像一道道墙,将消息封闭在一个空间里面。 长安七子可都不是常人,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如果他们不愿宣扬出去,纵使有人知道,那也只是一些根他们同阶级的人太私下说说,决不能随便跟个屠夫说的。 有些消息哪怕是在某个圈子里传遍了,但是圈子以外的人就是不知道,刘娥不过也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妓而已,所以她知道的并不多。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这干我毛事啊! 韩艺百思不得其解,倒也懒得去想了,今后注意一点别提到长安七子就是了。又跟刘娥聊了一会儿,他就回后院去了。 可是来到院门口,就听见熊弟的声音,似乎在讲着《白色生死恋》的故事。 奇怪!小胖这是在跟说话啊!韩艺一愣,因为凤飞楼里面的人都看过《白色生死恋》的,走到门口一瞧。只见熊弟、小野还有两个小厮围着院中的石桌坐着,其中一个拉着脑袋,一脸纠结。而另一个则是听得极其入神。 是她! 韩艺一笑,走了进去。 “韩大哥。” 小野听觉极其灵敏,这韩艺刚入院门,他就发现了韩艺。 韩艺点点头,朝着其中一个小厮笑道:“杨姑娘,好久不见。” 这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杨飞雪。 虽然她今日突然是女扮男装,但是兀自如盛开的花朵。娇艳动人,亭亭玉立。 可是杨飞雪一见到韩艺。突然哼了一头,将头偏了过去。 我又有什么地方惹到这位大小姐了。韩艺面色显得有些尴尬。 “韩艺,你总算来了。” 但是杨蒙浩见到韩艺却是异常激动,道:“韩艺。想不到你如此不要命,敢和戢刃哥哥和韦氏兄弟作对。” 娘的,这小子刚才定在一旁偷看,竟然也不过来帮我,真是没良心。韩艺道:“你少在这里胡说,我就是打开门做生意,可不是要和谁作对。” 杨蒙浩眨了眨眼,嘿嘿道:“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本公子么,我心里明白的很。不过你也真是不怕死,刚才竟敢让韦氏兄弟去排队,你知道他们是谁么?” 韩艺道:“京兆韦氏。” 杨蒙浩一愣。随即疑惑道:“你知道还敢那么说。” 韩艺道:“当然敢呀,我是少公子你罩着的吗,实在不行,我就报你的名号就是了。” “咳咳咳。” 杨蒙浩一口气没有理顺,咳了起来,摆着手道:“可---可不能这么说啊。” 韩艺故作诧异道:“为何不能。少公子你在长安也算得一号人物,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杨蒙浩咳了一声。挠着头道:“是,我是算得上一号人物,但---但是我和韦氏兄弟不合,你报我名声,他们只会杀鸡给猴看的,我这可是为你着想。” 杀鸡给猴看?我要是鸡,你丫就是一个蛋。韩艺道:“是吗?那---那真是太糟糕了。” 杨蒙浩急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我刚才已经说了。” 杨蒙浩双目一睁,道:“你---你说了?你怎么能这样啊!” 韩艺道:“不是你说的么,在长安有个什么难事,报你的名号出来就是了。” 杨蒙浩哎呦一声,双手抓着脑袋,道:“韩艺,我这一次算是被你害死了。” 韩艺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一脸诧异道:“为什么?” 杨蒙浩眼中含泪的望着韩艺,想骂吧,这话的确是他说的,不骂吧,他也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你小子,叫你丫爱吹,这下吹到铁板上去了吧。韩艺见也差不多了,于是笑道:“不过你放心,你表哥警告过他们。” 杨蒙浩一愣,道:“虎表哥?” 韩艺点点头道:“你虎表哥让他们不要欺负你,不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杨蒙浩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真是吓死我了。” 韩艺没心情搭理这厮,向杨飞雪道:“杨姑娘,最近还好吧?” 杨飞雪兀自不语。 杨蒙浩幸灾乐祸道:“韩艺,你惨了,我表姐生你的气了。” 傻子都看出来了,但为什么生气呀,你丫倒是说啊,md,每次说话都说不到重点,我算是服你了。韩艺被杨蒙浩这个蠢货气得半死,只能道:“不知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表姐。” 杨蒙浩道:“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表姐玩,我表姐能不生气么,韩艺,这你就做的太不厚道了,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 这家伙拱火的本事那真是一等一的。 韩艺不满的瞪了杨蒙浩一眼,又朝着杨飞雪道:“杨姑娘,真是抱歉,我最近真的很忙。” 杨飞雪余光一瞥,道:“小蒙,你问问他,他有没有把我这个朋友放在心上。” “哦。” 杨蒙浩向韩艺问道:“我表姐问你,你有没有将她这个朋友放在心上?” “去去去。你别在这瞎掺合。” 韩艺挥挥手,又朝着杨飞雪道:“杨姑娘,我可是一直都将你当做朋友的。只是我这段时日是真的很忙,你不信可以问问小胖。” 熊弟点点头道:“杨姐姐,韩大哥他最近真的很忙。” 杨飞雪道:“那为何你这凤飞楼开张,也不邀请我过来玩。” “呃...。” 韩艺一时词穷,他确实没有想到,就算想到他也不敢去找邀请杨飞雪来这里,要是那样的话。杨思训估计就会上门了。 杨蒙浩又老气横秋道:“表姐,你这话说的就太难为韩艺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我爹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韩艺邀请你来这平康里,那我爹爹还不把韩艺的腿给打断了。你这就是害韩艺啊!” 你小子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不容易啊!韩艺感激的同时,又非常好奇,道:“那你们今日是怎么来的?” 杨蒙浩哼道:“当然是我带我表姐来的,难不成还指望你。” 你牛行了吧。韩艺看到女扮男装的杨飞雪,也猜了一个七七八八,道:“那你爹爹知道么?” “知道还得了。” “那不怕爹爹揍你么。” 杨蒙浩目光闪动了几下,拍着胸脯道:“当然怕,但是我杨蒙浩可是极重义气。为了表姐,两肋插刀,又算得了什么。” 是吗?我看八成是杨大小姐逼你带她来的。韩艺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向杨飞雪道:“杨姑娘,这事算我错了,抱歉,抱歉。” 他太了解的杨飞雪的性子了,心肠软得跟个豆腐渣似得,稍微说上两句好话。她就不会生气了。 果然,杨飞雪一听。生气的俏脸顿时缓和了许多,隔了片刻,微微扬起委屈的嘴角,道:“算了,你也有你的苦衷,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没有见证你梦想的开始,很令人遗憾。” “梦想的开始?什么梦想的开始。” 韩艺一愣。 杨飞雪道:“就是要拯救天下歌妓啊!难道你是骗我的么?”说到后面,她双眸充满了狐疑之色。 糟糕! 韩艺突然想起那个伟大的梦想,顿时冷汗直流,那只是他用来忽悠杨飞雪的,却没有杨飞雪却记得如此清楚,还为此感到遗憾,连忙道:“我怎么可能骗你,只是你说梦想的开始,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觉得杨姑娘你太有艺术天赋了,说话都说这么漂亮,梦想的开始,好,真好,读过书的人就是不同。” 忽悠归忽悠,但是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同时也感到十分的愧疚。 杨飞雪见韩艺脸上挂着一丝愧疚,心中的埋怨顿时消散的无隐无踪,立刻笑道:“不过没事,最重要的是你没有骗我,你这话剧当真让人喜欢的紧,我方才就是听小胖说了那么一会,都已经入迷了,都想去看看这话剧。” 韩艺立刻道:“既然杨姑娘想去看,那现在就去看,应该还是刚刚开始。” 杨飞雪道:“我可以去么?我听小蒙说,来这里可都是一些男人。” 她虽然生性好动,但是也不敢凑到一群男人里面排队,故此才让杨蒙浩带她来这里。 韩艺道:“为什么不可以,我带你去就是了,咱们就站在后台看,不会有人知道的。”说着他就站起身来道:“走吧。” 杨飞雪立刻露出那灿烂的笑容,她当然想去看,嘻嘻道:“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韩艺带着他们悄悄往后面进得凤飞楼,此事楼内显得非常安静,就只听得舞台上有人说话,显然大家都看得十分入迷,这倒是让杨飞雪大感意外,她虽然没有来过青楼,但是她印象中,这青楼都是非常热闹的。 而且,由于她也是第一回见识这话剧,故此一进来,就东瞧西望的,在后台见桑木他们都在准备着,还逗留了一会儿,才来到了舞台的旁边,观看梦儿她们的表演。 因为前面熊弟差不多将前面演的故事都说给她听了,所以中间并没有断片,才看了一会儿,就看入神了。 今天的主题就是爱情。 熊飞是不可能筹到那么多钱的。他每天只能偷偷来到崔家的墙角与崔晶晶遥望,后来他又想尽办法跟崔晶晶通信,虽然只是一墙相隔。但二人却好像天地相隔。 这里面多半的桥段都是借鉴《罗密欧与朱丽叶》,韩艺才懒得去编了。 反正就是虐,往死里虐就得了。 大家都没有看过爱情戏,见熊飞和崔晶晶爱的这么辛苦,不少人落下了热泪。 “这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真是气死老子了,定是韩艺那鸟人。这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他。” 只见第四排座位上。一个彪形大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声骂着,哭得是稀里哗啦,不过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威武的面容,反倒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人正是元烈虎。 而他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儒雅之士,正是崔戢刃和郑善行。 郑善行看到元烈虎哭成这样,实在忍不住了,低声愠道:“我说你这混厮究竟是不是一个男人么,这么爱哭。” “你懂什么,我这叫做至情至性,你们两个难道一点也不感动么,真是铁石心肠。”元烈虎抹着眼泪道。 郑善行郁闷道:“这都是假的。又不是真的,你至于吗。” “什么假的,崔大姐不---。” 话说到此。元烈虎突然紧紧闭上了嘴。 郑善行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元烈虎。 元烈虎偷偷瞥了眼一边的崔戢刃,见崔戢刃兀自全神贯注的望着台上,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好险!好险! 郑善行就是一肘重重打在元烈虎的肋骨上。 元烈虎却连声都不敢出。一脸哀求的表情。 郑善行愤怒的甩过头去。 元烈虎挠着头,也是一脸懊恼。看上去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似得。 但是更多的人都想给韩艺来两耳光,这太虐心了,心里那个恨呀,这不是故意折磨人的么,让他们在一起,就这么困难吗。 但伴随着台上的熊飞、崔晶晶开始筹划离家出走时,大家的一颗心又提了上来,但是就在这时,红布开始缓缓下落。 不要落! 不要落啊! 我求你了。 又是这样。 现在的观众可不是想打韩艺两个耳光了,而是想彻底将韩艺给撕碎了,不待你这么折磨人的。 一干太子党立刻就开骂了,你不是成心让我们难受吗。 楼内顿时炸开锅了,没有人肯离开,你都虐成这样了,若不给我们一个圆满,这谁受到了。 崔戢刃突然起身,在一片叫骂声中,独自离去了。 郑善行望着崔戢刃离开的背影,一脸担忧之色,站起身来,怒视着元烈虎。 元烈虎一脸郁闷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郑善行怒哼了一声,一手推开二人,往崔戢刃追去,“崔兄,等等我。” 元烈虎双拳用力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的低吼一声。 “唉---!” 突然边上传来一声叹息声。 元烈虎转头一看,只见王玄道站在走到上,用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眼神望着他。 元烈虎被他看得都快哭了。 “猪,始终是猪。” 王玄道摇头一叹。 元烈虎愤怒道:“你这龟人懂什么。” 王玄道淡淡道:“我不用听,也知道你说了什么蠢话。” 元烈虎哼道:“你就吹吧,你以为你是算命的---。” “蠢猪。” 王玄道二指一扬。 一枚不明物体飞向元烈虎。 元烈虎一手抓住,一看,是一枚铜币,突然一怔,“哎呀,我差点忘记这龟人还真是算命的啊!”抬头一看,只见王玄道已经不知去向,道:“娘的,看来这龟人占卦的本事又精进不少了,连我说什么他都能算出来。但是这真不能怪我,我也是---对,这都是韩艺那厮惹出来的,我可饶不了他。” ...... ...... 站在舞台边上的韩艺,听到阵阵讨伐之声,心道,这里太不安全了,我得赶紧回去躲躲,不然让他们抓住,我可就全完了,不行,我等会还得上台跟他们说一下明日活动停止的事,天啊,我真是作死啊。 韩艺转过头去,刚准备跟杨飞雪说一声,忽见杨飞雪望着舞台上怔怔出声,一张绝美的瓜子脸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一怔,小声道:“杨姑娘,杨姑娘。” 杨飞雪微微一怔,道:“什么?” 熊弟指着杨飞雪的脸道:“杨姐姐,你怎么哭了。” “是吗?” 杨飞雪略显慌张的抹了抹脸,顿时晕生双颊,露出羞涩的表情。 韩艺当然不会去笑她,这是人之常情吗,女人就是水做的,道:“杨姑娘,我恐怕得上台说上几句。” 杨飞雪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噗嗤一笑:“活该你!”说着,她又道:“你快去吧,有小胖他们陪着我就行了。” “失陪!” 韩艺顶着阵阵讨伐声来到台上,眼珠子乱瞟,似乎随时准备躲闪扔过来的臭鸡蛋。 “韩艺,你总算肯显身了,如果你识相的话,就快点让熊飞和崔晶晶在一起。” 操!这算哪门子的识相。韩艺心中回骂一句。 “你这厮是不是成心气我们。” 这你算是说对了。 “要是他们离家出走又不成功,我让你好看。” 呵呵,要是成功了,那不就结束了,你当我傻呀,这么快就结束,除非你拿个几万贯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 只要不扔臭鸡蛋,韩艺倒是仍由他们叫骂,站在台上被骂声洗礼一番后,才道:“各位,各位,我非常理解你们的感受,有道是,爱之深,恨之切,大家这么生气,也是因为对这一出话剧的喜爱,在下真是深感高兴。” “你倒是高兴了,但是人家熊飞和晶晶可就苦了,那熊飞和崔晶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这个---大家继续看就知道了,恕我不能多说。” 韩艺歉意一笑,不想和他们瞎扯,不存在剧透吗,赶紧说道:“哦,接下来我要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从明日开始这一文钱活动就要结束了。 大家先别着急,所为的结束,只是小店不提供食物了,但是这一文钱进门看话剧,还是不会变的,只要大家扔一文钱,就可以进来看戏。这个就还请大家多多见谅,小店也得吃饭,如果总是搞下去,那这话剧可能就演不下去了。” 一个公子嚷道:“这倒是小事。” “多谢,多谢。” 对此大家倒是没有怨言,他们已经占尽便宜了,哪里还好意思说。 “至于这第二件事么。” 韩艺搓搓手,笑道:“在说着第二件事前,我想先跟各位玩个游戏。” “玩游戏?” 台下的观众一愣,纷纷好奇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还请大家随便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来,握在手上,什么都可以。” 大家茫然的眨了眨眼,但还是依言从怀里掏了掏,握在手上,静待下文。 韩艺轻咳一声,道:“这第二件事,就是《白色生死恋》将会停演三日。” 说完他就如同猎豹一般窜到那道具扇门板后面。 他才刚刚躲进去,就听得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一阵一阵的! 持续了好一会儿。 我长安百姓就是有钱,我只是叫他们随便掏出一个玩意来,却没有想到他们穷的就只剩下钱了,咦?这是哪个蠢猪,连钱袋都扔上来了。韩艺直接将钱包没入袖中,叹道:“总算是捞回一点本钱了,看来我还是适合骗人啊。”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至情至性 如果现在有十大恶人排行榜的话,那韩艺一定是名列前茅,这是毋庸置疑的。 前一刻大家还在要求再多演一会儿,至少也让我们知道熊飞、崔晶晶私奔是否成功。 这你倒好,今日结束也就罢了,我们忍了,反正都已经习惯了,但是你不但今日结束,还让我们再等三日,你这不是成心找打么? 韩艺当然知道自己会被人打,但是比起被臭鸡蛋砸脸,他宁愿被钱砸,这对于一个连续亏本好几日的老板而言,就是一种幸福。 等到大家发泄过后,韩艺再站出来解释,解释当然很简单,就是还没有排练好,你要我演也演不出,甚至还拿出了那句老套的台词,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而且,我还得修葺一下桌椅,装潢一下,争取能够容纳更多人来看,给观众给舒服的体验。 原因就是这些,你们看着办吧。 观众们虽然不愿,但是也拿韩艺无可奈何,谁叫当今世上就只有韩艺知道话剧,只能骂上几句,发泄发泄,然后就带着韩艺没有小*的诅咒离开了。 “呼!” 韩艺看到观众陆续离场了,擦了擦汗,长出一口气,来到台下,忽见熊弟和小野各抱着一张圆凳,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 熊弟愣愣道:“不是大哥你说要跟我们做游戏吗?” “呃....。” 韩艺擦了一把冷汗。我是让你从身上拿个东西出来,可没有让你们抄家伙,幸亏那些客人没有像你们这样。不然我还有命么,这种事太不安全了,今后还是少做为妙,郁闷的只摆手道:“放下吧,放下吧,游戏都已经结束了,你们两个上去打扫一下。” 熊弟、小野皆是一愣。这可不是他们干的活。 小野一蹦而起,往台上一看。顿时反应过来,偷笑几声,拉着还在发愣小胖就上去了。 “这两个小家伙!” 韩艺摇摇头,忽然一块玉佩伸到他眼前。这职业精神顿时冒了出来,“哇!好漂亮啊!” 在赏玉方面,他觉得是专业级别的,当今的玉佩都是纯手工的,比后世那些机械制造的要好的多。 “想要不?” “想---。” 韩艺刚说了一个字,突然一怔,转头望向旁边,只见杨飞雪笑吟吟的望着他,顿时醒悟过来。轻咳一声:“我还没有要人手的兴趣。” “什么人手?” 杨飞雪错愕道。 韩艺道:“你的手啊,我是说你的手很漂亮。” 杨飞雪愣道:“我的手?不是玉佩么?” 韩艺笑吟吟道:“玉佩还不错啦,但是放在你的手上。就显得暗淡无光了,有道是指如葱根,洁白如玉,不是佳玉,胜似佳玉。” 杨飞雪听得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啐道:“瞎说。” “我韩艺骗谁也不会骗你啊!”韩艺嘿嘿一笑道:“这鲜花也需要绿叶来衬托滴。你若不信,可放在我手上试试。如果放在我的手上,那肯定要好看很多。” 说着他便伸出手来。 杨飞雪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就准备将玉佩放在他手里,可手伸到一半便也反应过来,急忙缩了回来,“哼!你还真是狡猾,差点就让你骗去了。” 韩艺略显遗憾,道:“什么骗,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我只是证明我没有骗你罢了,你的手的确比这玉佩好看。” 好话谁不爱听。杨飞雪轻轻哼了一声,但眼中却带着几分欣喜之色,突然,她双眼一睁,一双白皙的小手捂住小嘴,发出“啊”的一声。 “你叫什么?” 话刚出口,他忽觉一股强大的压力从背后袭来,不等他转过身去,一只大手突然缠绕在他脖子上。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韩艺。” 韩艺猛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猛男出现在他身旁,阴沉着脸,双目红肿红肿的,惊呼道:“元公子?” “你妻子长得倒是挺不错的?” 元烈虎虽然是搂着韩艺的,但是目光却望着杨飞雪,还带有几分轻佻之色。 “啊?咳咳咳!” 韩艺顿时傻了。 杨飞雪可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当即瞪向元烈虎道:“你这混厮休得胡说。” 元烈虎嘿嘿道:“还挺刁蛮的,我喜欢。” 幸亏不是我夫人,要是我夫人的话,你给我一个不找你拼命的理由。韩艺心中暗骂一句,赶忙解释道:“元公子,她不是我夫人,是你亲戚。” 元烈虎错愕道:“我亲戚?” 杨飞雪哼道:“韩艺,你不要胡说,我怎会有这等不知羞耻的亲戚。” 韩艺苦道:“是真的。”说着他就指向杨飞雪道:“元公子,这位便是小蒙的堂姐,扬州刺史杨三爷的八千金。”说着他又向杨飞雪道:“杨姑娘,这位是元公子是小蒙的表哥。” 杨飞雪惊讶道:“你就是元烈虎?” 元烈虎得意道:“看来你已经听过我的大名了。” 杨飞雪鄙夷道:“想不到这般无耻,亏小蒙还说得你多厉害。” “.......!”元烈虎一头大汗直落下来,轻咳一声,厚着脸皮道:“原来杨三叔的千金,对了,展飞那臭小子怎么样呢?在扬州没有被人欺负吧。” 杨飞雪呸道:“你才是臭小子了,你若再敢羞辱我二哥,我对你不客气。” 元烈虎饶有兴趣道:“是吗?我倒真想看看,你要怎样对我不客气。” 韩艺听着有些怪异。这不是调戏么?都说是亲戚了,你还调戏? 杨飞雪那颗男儿心有冒了出来,飞起一脚踢去。 元烈虎一掌微微向下压。轻松挡住。 这明明是踢在他的掌心,但是杨飞雪却觉得踢在一块铁板上,脚尖一阵疼,但也没有哼出一声来,银牙紧咬的怒瞪着元烈虎。 元烈虎呵呵笑道:“不错,不错,颇有几分杨大的风范。比起你二哥来,要强多了。你二哥当初在长安的时候见到我可是要绕着道走。” 杨飞雪明知打不过,但却一点也不惧怕道:“你吹牛,我二哥正直勇敢,岂会怕你这等无耻之人。” “杨姐姐。要我帮你么。” 不知何时,小野回来了,他们可是一块从扬州来到长安的,感情自然非常要好,这小野又有一刻侠义之心,见到杨飞雪被欺负了,怎能不挺身而出。 韩艺赶紧道:“小野。” 元烈虎望着小野,颇具几分赞赏的意味,期待道:“这小子倒是挺对我的胃口。改日我们好好打一场如何?” 小野哼道:“打就打,我可不怕你。” “一言为定。” 元烈虎呵呵一笑,又向杨飞雪道:“展飞来了没。来了的话,就代我向他说声好。”说着他搂着韩艺的手臂微微用力,道:“韩艺,借一步说话。” 说着也不给韩艺拒绝的机会,强行搂着韩艺就往一边走去,实在是他身体高大。力气也大,韩艺根本无力反抗。 “韩大哥。” 小野抢上一步。 韩艺道:“没事。你们在这等着,我和元公子先去说会话。” 元烈虎拉着韩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面,却又一语不发,直盯盯的望着韩艺。 韩艺被这家伙看得慎得慌,道:“不知元公子叫我来,有何贵干?” 元烈虎深情道:“看我的双眼。” 他不会想电我吧?韩艺顿时掉的一地鸡皮疙瘩,稍稍看了眼元烈虎的双眼,大拇指一竖,“这乃一对虎目也。” 元烈虎轻咳一声,道:“这我知道,但我不是让你看这个,我的双眼是不是红肿的。” “呃...有一点。” “你可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 “不解。” “这都是刚才哭得。” “啊?” 韩艺一怔,嘴角直抽抽,昧着良心赞道:“元公子真乃至情至性之人。”心里却道,有木有搞错,你这么大个人了,看个爱情片也能哭成这样? “真的?” 韩艺随口一句敷衍之词,却让元烈虎心中一喜,不容易,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知己。 韩艺没有和元烈虎打过交道,完全不懂,但见他似乎挺高兴的,急忙顺着说道:“这是当然,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天下英雄好汉虽多,但能像元公子哭得这般洒脱的人,那真是凤毛麟角,元公子绝对是人中豪杰。” 元烈虎感动的眼眶一红,看似就要落泪,真是太至情至性了,拍了拍韩艺的肩膀,温和道:“我方才没有吓着你吧。” 靠!这家伙是一个神经病吧,我这辈子头一次说这么假的谎话,竟然也有人信,真是怪哉。韩艺摇摇头道:“怎么会呢?像元公子这么亲切的人,怎么可能会吓到我。”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韩艺也。” 元烈虎彻底感动了。 韩艺虽在忽悠,但是完全不懂状况,道:“不知元公子找我有何事吩咐?” “吩咐就太言重了。” 元烈虎呵呵一笑,语气改善了许多,又低声道:“只是---只是我向问问你,这熊飞与崔晶晶到底有没有私奔成功?” md,敢情是来让我剧透的,真是卑鄙。韩艺讪讪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元烈虎道:“难道这《白色生死恋》不是出自你手么?” “是出自我手。”韩艺点点头,又道:“但是元公子你知道的,我这人做事一直以来都是要求精益求精---。” “这些就别说。”元烈虎粗暴的打断了韩艺的话。 靠!你娘的,老子夸你,你一句话都不说,我tm才夸自己一句,你就不耐烦了,做人可不是这样的。韩艺心中满满的鄙视,但是没有办法,人家是公子,他什么都不是,道:“我也是一边演一边根据看客们的反应去构思剧情的,这剧情随时都可以改变,哦,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停演三天的原因。” 元烈虎道:“这我不管,总之熊飞、崔晶晶一定要私奔成功,哦,并且永远的成功。” 永远的成功?韩艺疑惑道:“为何?” “还不是因为崔---。” 元烈虎突然停了下来,娘的,差点又说漏嘴了,道:“这你别管,反正不管怎样,一定要私奔成功,否则的话,休怪我不见情面。” 威胁我?你要是好声好气的跟我说,我也不会让他们成功的。韩艺哭丧着脸道:“这我做不了主啊!” 元烈虎道:“为何你做不了主的?” 韩艺欲言又止,嗫嚅数回,才道:“元公子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的。” 元烈虎斜眸一瞧,沉吟片刻,道:“你是说国舅公?” 韩艺慌忙挥手道:“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元烈虎皱眉道:“要是国舅公的话,那铁定不会成功。” 为什么? 韩艺心里默默问道。 元烈虎又朝着韩艺道:“韩艺,你好歹也是一个男人,不要畏惧强势,要根据自己想法来,知道不?”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若有本事,叫长孙无忌发话,那我肯定改,这没有任何悬念。韩艺摇摇头道:“不知道。” 元烈虎白眼一翻,突然用力抓了抓头,“哎呀,我真的会疯了去,都怪我这张嘴,说什么不好,偏偏---哎呀,在下可如何是好啊。” 他说着也不顾韩艺,敲着自己的脑袋往门口走去。 韩艺呆呆的望着元烈虎的背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呢?” 杨飞雪走了过来,望着元烈虎好奇道。 韩艺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据他所言,应该是疯了。” ps: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爱情价更高 “大哥,大哥,台上好多钱啊!你看,我捡了好多钱。” 熊弟迈着小快步,惊险无比的从那小木梯上走了下来,但见他捧着一大堆钱,激动的欢呼着。 杨飞雪瞧了那铜钱,又瞧了眼韩艺。 韩艺老脸一红,看来得教教小胖财不可外露的道理。轻咳一声道:“小胖,大哥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拾金不昧,你快去看看,这钱都是谁掉的,把钱还给他们。” 韩大哥什么时候教过我这个道理?他不是常说又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么?单纯的熊弟眨着眼愣了下,又觉得韩艺说得挺有道理,道:“哦,我现在就去问问。” 小野也觉得应该如此,道:“小胖,我与一块去。” 二人拿着钱就准备往门口追去。 不是吧,还真去啊,你们两个还真是败家,我好不容易捞回一点损失,你还给人送去,真是气死我也。韩艺余光偷偷瞟了眼杨飞雪,只见杨飞雪笑而不语,那眼神就好似在说,看你如何收场。 没办法,在金钱方面,傲骨还是可以稍稍变软一点滴。韩艺急忙叫住熊弟道:“等---等下,现在客人都走了,你们能追的上么。” 小野道:“我跑快点,兴许可以。” 小野啊!你不能这样!韩艺含泪道:“小野,我知道你跑得快,但是做人不能一味只靠蛮力。还得动脑。” 小野眨了眨大眼睛,“那该如何?” 韩艺故作沉吟一番,道:“这样吧。你们先拿着钱去后院点算清楚,好好保管,等客人下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如数还给他们。” 熊弟想想,觉得挺有道理,嘿嘿道:“还是韩大哥聪明。” 韩艺都已经装不下去了,挥着手道:“快去吧。快去吧。” “哦。” 两个小鬼捧着钱往后院走去。 他们走后,韩艺瞧了眼杨飞雪。见她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故作左右望了望,“咦?少公子呢?” 杨飞雪一怔,道:“对啊!小蒙不会走了吧?” 方才他们入得楼内。杨蒙浩就抛下杨飞雪,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去了,估计看得上兴起,忘记了杨飞雪,跟他们那群狐朋狗友离开了。 有这么一个堂弟,真是大不幸啊! “糟糕!” 杨飞雪道:“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 韩艺道:“我送你去吧。” 他可不敢让杨飞雪独自一人回去,万一出个什么事,那他真的是难辞其咎。 杨飞雪忙道:“不用了。我自个回去就是了。” 韩艺道:“这我可不放心,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杨飞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道:“谢谢你。” ...... ...... 二人出得凤飞楼。往杨府方向走去,但是一路上,杨飞雪比较沉默,情绪显得比较低落,这可不太像她了,她虽然没有熊弟那么话多。但至少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韩艺轻声喊道:“杨姑娘,杨姑娘。” 杨飞雪一怔。“啊?你说什么?” 韩艺讪讪道:“我只是想问你在想什么?” 杨飞雪稍稍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在想《白色生死恋》。” “《白色生死恋》?” 韩艺错愕道。 杨飞雪点点头,一脸好奇道:“韩艺,崔晶晶和熊飞到底会怎样?” 原来是故作沉默,要套我的剧情,早知如此,我就不问了。这就是一个骗子将心比心的结果,韩艺当然不会说,轻咳一声,将问题打回去,道:“不知杨姑娘希望是怎样的呢?” 杨飞雪摇摇头:“我无所谓?” 韩艺一愣,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道:“无所谓?我还以为杨姑娘也会希望他们私奔成功了。” 杨飞雪狡黠一笑,道:“你肯定不会让他们成功的。” 韩艺道:“你怎么---。” 话说至此,他便停了下来,好险,好险,差点剧透了。 杨飞雪瞟了他一眼,轻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名字就叫做《白色生死恋》,怎会轻易让他们在一起,我没有说错吧?” 哼!想套我的话,哪有这么简单,剧透可是非常可耻的。韩艺笑了笑,没有答这话。 杨飞雪也无所谓,自顾道:“其实我觉得不管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崔晶晶也都是最幸福的女人。” 韩艺好奇道:“此话怎说?” 杨飞雪幽幽道:“其实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是非常的幸运的了,若是自己喜欢的人还能喜欢自己,那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 韩艺万万没有想到杨飞雪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了。 杨飞雪眼帘低垂,显得有些落寞,“若是有人能够向熊飞一般对我,就算让我为他去死,我也会愿意的。” 这小姑娘未免也太入戏了吧。虽然杨飞雪说的很小声,但是韩艺还是听得一个真切,笑道:“杨姑娘这句话,倒是让我想到一句话。” 杨飞雪道:“什么话?” 韩艺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杨飞雪低眉念了几句,突然期待道:“这---这是谁说的?” 韩艺哦了一声:“我跑买卖时听来的。” “跑买卖?” 杨飞雪狐疑的看着他。 糟糕!忘记她可是对我知根知底的。韩艺报以讪讪一笑。 杨飞雪倒也不点穿他,道:“韩艺,你和你妻子一定很艰难才成婚的吧?” 韩艺一怔。他跟肖云真是闲的蛋疼,没有困难给自己制造困难,想起在扬州那一段岁月。不禁摇头苦笑,道:“倒是没有,完全就是稀里糊涂结婚的,你为什么这么问?” 杨飞雪道:“若非如此,你怎么想得出这么感人的话剧。” 这都是东拼西凑来的,谁穿越谁知道。韩艺笑了一声。 杨飞雪道:“难道不是么?” 韩艺摇摇头道:“其实这两者倒是没有关系,这只能说是我心中期望的。虽说梦想总是与现实相差很远很远,甚至于遥不可及。但即便如此,但我认为人们都还应该怀有梦想,有所向往,那样的话。就能够对于未来充满了期待。” 杨飞雪听得沉吟不语,过得片刻,才道:“你是说你也向往熊飞与崔晶晶的爱情?” “当然,谁不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哦不,我的意思是谁都向往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大家为什么都爱看,就是因为大家心中都有所向往。”韩艺堪堪解释着。 杨飞雪沉吟半响,摇摇头道:“不对,不对。” 韩艺道:“是吗?不知杨姑娘有何高见。” 杨飞雪道:“我还没有成婚。自然可以向往,但是你都已经成婚了,你说心中还有所向往。岂不是说你还希望能与别的女子好,这对你妻子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呃....这个...。” 韩艺一时都傻眼了,这小姑娘也是穿越来的吧,竟然知道精神出轨的道理。 杨飞雪见韩艺支支吾吾的,立刻指向韩艺,道:“韩艺。你果然想抛弃你妻子?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这么大一定帽子扣来,韩艺只觉心慌慌。这要是让肖云听到,他铁定玩完了,急忙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跟我妻子成婚太快了,我没有给她应有的浪漫,这种向往在我这种成婚男人来说,就是一种遗憾,唉,我真的觉得我挺对不起我妻子的。” 这一声叹息,也是亦真亦假。 杨飞雪狐疑道:“当真?” 韩艺含泪一叹,道:“其实我之所以想到这《白色生死恋》,就是想告诉大家,不要步我的后尘,尽量给自己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毕竟结婚和恋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 杨飞雪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决不能轻易嫁了,否则的话,可能就会抱憾终身的。” “咳咳咳。” 哎呦,我又说错话了。韩艺急忙道:“杨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好不,我听着心都快跳出来了,你难道忘记我是怎么来到这长安的么。” 杨飞雪一愣,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红红的,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说这是你说的。” 韩艺就见她一脸内疚之色,怎好忍心怪她,道:“没事,没事,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真的么?” “当然,要是我怪你,我怎还会送你回去。” “那倒也是。”杨飞雪嘻嘻一笑,但又略显懊恼道:“只可惜我现在连出一趟门都难,甚至可能再也看不到这《白色生死恋》了。” 韩艺道:“你可以叫少公子带你去看啊!” 杨飞雪低落道:“小蒙也挺不容易的,我哪里好意思总是麻烦他。”说着她又是一笑,道:“不过没关系,虽然我没有见证你梦想的开始,但是作为朋友,我也给你捧场了,你可不能说我不讲义气。” 韩艺稍稍一愣,随即道:“你也不要这么悲观,或许你还能去看了。” 杨飞雪摇摇头道:“不可能的,我太了解我二伯伯了,他决计不会允许我去的。” 这倒是真的,杨思训那性格,要是准许杨飞雪去平康里,那就真成怪事了。对此韩艺也是无可奈何。 杨飞雪又道:“韩艺,你要是有空的话,能否来这里看看我,我一个人待在这里,真是快闷死了,哦,要是你忙的话,也可以叫小胖他们来。” 韩艺点点头道:“一定,一定。” ...... 说话间,二人来到杨府附近,韩艺突然道:“等下,你不是偷跑出来的么,我们还是我后门进吧。” 杨飞雪摇摇头道:“如今这么晚了,二伯母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得去告诉他们,是我逼着小蒙带我去,可不要他们又去责罚小蒙。” 韩艺一愣,略显诧异的望着杨飞雪。 杨飞雪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傻到说去找你了,我不会再连累你了。” 她不说,韩艺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块去,不知如何说是好。 杨飞雪道:“好了,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就是了,要是让我二伯伯看见,那可就糟糕了。”说着她就加快了步伐,与韩艺拉开距离。 韩艺点点头道:“那你注意一些。” “嗯。我走了。” 杨飞雪就快步往杨府那边行去。 韩艺倒是没有急着离开,缓步跟了过去,要不看着杨飞雪进府,他可放心不下。 杨飞雪似乎也有所察觉,在进门时,突然转过头去,透过暮色,见韩艺站在远处,又挥了挥手。 韩艺招招手,示意她先进去。 杨飞雪稍微逗留了一会儿,然后便进去了。 韩艺停驻片刻,突然笑着摇摇头,回身往平康里走去,忽然面前走来两个挑着扁担的老汉,只听其中一人道:“快点,快点,马上就要关城门了,这要是过了时辰,咱们可能要坐牢了。” 韩艺眨了眨眼,出声询问:“二位,什么过了时辰就要坐牢?” 那老汉瞧了眼他,听他语气不是长安人士,于是道:“小哥,你快些回去吧,马上就要禁宵了,若是过了时辰,小心官兵将抓你去坐牢。” 操!差点忘记唐朝是禁宵! 韩艺猛地一怔,瞧了眼天色,见都已经黑了下来,二话不说,顿时一发足狂奔。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专业的歧视 花月楼! “二位韦公子慢走,今日之事贱婢真是对不起二位,贱婢罪该万死,还望二位公子莫要记在心上。” “若是在有下次,你这花月楼就别开了。” “是是是,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哼!” 曹绣站在门前看着韦氏兄弟的马车离开后,眼中不免掠过一道恶毒的光芒。 “岂有此理,那臭小子真是运气好,上回有国舅公,这回又来了一个卢国公,真是气死我也。” 回到屋内,曹绣猛地一拍桌子,低声怒骂着。 在曹绣身旁还站着一个三十来岁妇人,生得一张笑脸,一对弯弯眼,仿佛时时刻刻在笑,这位就是中巷的贾四母,别看她长得这张笑脸,但是心肠十分恶毒,但凡去她大院的客人,十有*都被她敲诈过,杨蒙浩那日说的便是这女人,她同时也是曹绣的左膀右臂。 “姐,我早就说过,你这一招不顶用,你偏生不信,就算你成功了,那臭小子也死不了。”贾四母阴阳怪气的说道。 曹绣哼道:“你若是只有风凉话,那就回去吧。” 贾四母尴尬一笑,又道:“姐,你别担心,我有一计可让那小子永不敢翻身。” 曹绣道:“那你还不说。” 贾四母眸子四处瞟动,见周边没人,这才低声说道:“姐,如今凤飞楼提供的食物可都是别人的。而且还不是一家,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曹绣眸子一转,道:“你继续说啊。” 贾四母道:“那些人都是小贩。谁知道他们的东西干不干净,若是这凤飞楼毒死人,你说他这买卖还做的下去吗。” 曹绣道:“你是说下毒?” 贾四母点点头道:“若是姐你答允的话,这事就交给小妹去做吧。” 曹绣皱眉道:“可是现在有很多贵族子弟上他那里看话剧,这万一出现意外,可能会生出大麻烦来。” 贾四母奸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 曹绣低眉沉吟着。正当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 “假母。” 外面之人只是叫了一声。 曹绣眉头一皱。朝着贾四母道:“你先去前厅等我,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你可不要轻举妄动。” 贾四母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便出去了。 过得片刻,只见一个头戴黑丝帷帽的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女人。 曹绣见得此人,急忙起身行礼,道:“曹绣见过凤使。” 这名叫凤使的女人“嗯”了一声,倒也没有坐下,淡淡道:“你是不是准备对付凤飞楼?” 曹绣一愣,并未做声。 这凤使也没有再问。道:“主上有命,不准妄动凤飞楼,还让你好好研究这话剧。争取早日将这话剧弄出来。” 曹绣道:“不知主上为何这么做?” “嗯?” “是,奴婢明白了。” ....... ....... 在商言商,如今这话剧正火热的很,韩艺应当趁热打铁才是,而不是选择休息。 要是可以的话,韩艺当然希望如此。 但是韩艺当初准备的不是很充分。无法持续发展,毕竟他的人都是借来的。自己连个酒保都没有,而且他也从未做过买卖,就现在凤飞楼的经营模式,有很多的不足的地方,。 他必须静下来,好好谋划一下,这做买卖说着是容易,就是买进卖出,但是想要持久下去,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而且最近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大家都来不及消化,在这种高压之下,对于精神方面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 另外就是梦儿、梦婷她们,如今她们都已经大火了,长安城内外无人不知,必须得让她们先放慢脚步,有些时候跑得太快可能会崴到脚。 总而言之,这三天时间是韩艺必须要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顶着被人扔臭鸡蛋的危险,上台宣布这个消息。 休息就是其中之一。 当天晚上,韩艺就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宴请那些来帮忙的酒保以及那些龙套,什么事也别想,好好吃上一顿,虽然他也是支付他们工钱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人还是他借来的,必须得犒劳人家。 在席间,他又宣布,明日休息一日,全部自由活动,随便你们干什么都行,好好放松一下,他自己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让脑子休息一下,这几天其实他承受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这日上午,阳光明媚,春风暖人,韩艺带着熊弟、小野,还有桑木等亲信来到了西市游逛。 这唐朝是采取市坊制,就是百姓居住的地方和市场是完全隔离的,边上都起着围墙,门口有士兵把守,入夜就关门,就跟坐牢似得,百姓的住的地方是不准做买卖的。 由此可见唐朝的商业是多么的原生态,两个市场就能支撑起一个国际首都的整个商业规模。 但是话说回来,这不是说唐朝经济落后,只是需求就这么多,也就足够了,而且还能稳定治安,不过唐朝也将小农经济发挥到了极致,到了宋朝就有些市场经济的规模了,不再是市坊制,沿街都可以做买卖。 另外,东市还是专门为贵族设立的,里面多半都是卖得一些奢侈品,还有就是一些高档娱乐场所,例如观棋轩,东市周边也全都是贵族府邸。 而西市更加能够称之为市场。离丝绸之路的起点开远门最近,很多西域、波斯商人都来这做买卖,也就是说西市要更加热闹。能买的东西也更加多,不会只是一些香料、珍珠宝石等奢侈品。 所以韩艺选择来这西市逛。 “可惜梦儿姐姐她们不能来,韩大哥,我们买些好吃的回去给她们吧。” 熊弟提着装着大兔和二兔的大竹笼,仰着头向韩艺说道。 韩艺呵呵笑道:“行,反正今日咱们带足了钱,不用完就不准回去。” 他真不是省钱的一个主啊。哪怕他现在是一个商人了,兀自还是喜欢挥霍。 桑木突然指着边上一条小巷道:“恩公。我们想去那边看看。” 韩艺顺着他指去的方向一看,见这条巷子是专门买些工具的,这桑木就喜欢捣鼓一些这东西,但是他对此没有任何兴趣。点点头道:“你们去吧,午时来这里集合,咱们找家好酒楼,好好吃上一顿。” “是,我们知道了。” 桑木三人便往那条巷子走去。 而韩艺则是带着熊弟、小野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到处溜达,沿路遇到不少人都与他打招呼,这些人多半都是庶族子弟,昨日排队一事。让他们变得非常尊重韩艺。 “韩小哥,出来逛来。” 只见一个青年牵着一个四五岁小姑娘从旁经过时,向韩艺热情的招着手。 “是啊!这是你妹妹?” “韩小哥说笑。这是我女儿。” “啊--咳咳咳,抱歉,抱歉,你女儿真是可爱,叫叔叔。” “哼!” “呃....!” “抱歉,小女不懂事。” “没事。没事。” 韩艺抹了一把汗,暗道。这人的年纪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是没有想到女儿都这么大了,看来我真是out了。又朝着熊弟打趣道:“小胖,今日你可别像上回一样,乱搭讪了。” 熊弟疑惑道:“何为搭讪?” 韩艺笑道:“就是跟陌生的女人攀谈呀。” 小野听得呵呵笑了起来。 熊弟的胖脸顿时变成了猴子屁股,撅着肥肥的嘴唇道:“那如果别人要跟我搭讪呢?” 这小胖子是哪里来的自信啊!韩艺呵呵道:“这个可以有,但是前提是有人要跟你搭讪。 他话应刚落,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小胖哥,小胖哥。” 一听就是女人的声音。 “咦?这是谁在叫我?” 熊弟左右看了看。 韩艺笑道:“你就别自作多情,全世界又不就是你一个小胖。” “小胖哥,上面,上面。” 熊弟听得往左上方看去,只见是一栋二楼高的小阁楼,翘角飞檐,屋檐上的青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莹莹碎光,非常的贵气。此时二楼的一扇窗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朝着他们招着手。 “姐姐,你是在叫我么?” 熊弟憨乎乎的问道。 那女人直点头道:“是啊!就是叫你,你要不要上来坐坐,我请你好吃的。” 这时旁边又凑过来一个少女,嘻嘻笑道:“小胖哥,快些上来。” 二女都是模样俊俏,算得上两个小美女。 又听得楼上传来咯咯几声笑。 显然还不止两个女人在上面。 不是吧,这唐朝的女人都这么奔放么,大白天的,在这街上公然约炮,就算如此,你也别约小胖呀,小胖什么不懂,估计都还没有长毛,你们要约就约我啊!韩艺彻底傻眼了,与小野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世道。 熊弟挠挠头,朝着韩艺道:“韩大哥,我要不要去?” “啊?” 韩艺一脸尴尬之色,他刚还说过,如果有人搭讪,那就尽管上,暗想,这么多女人,你一个人也搞不定,反正也没有事,上去多认识几个美女也不错。笑呵呵道:“当然去啊,拒绝一个女人的邀请,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走吧,走吧。” 心里却是一声悲叹,韩艺呀韩艺,你什么时候落魄到这种地步,泡妞还得沾小胖的光。 熊弟得到韩艺的首肯之后。立刻向楼上那两个女人道:“二位姐姐请稍等,我们这就上来。” 三人就往楼内走去。 “等下。” 门口一个孔武有力,身材高大的猛汉突然伸出手来。拦住韩艺和小野,酷酷道:“抱歉,你们不能进去。” 韩艺惊诧道:“为什么?” 猛汉伸手敲了敲身边一块竖立的木板。 韩艺偏头一看,顿时猛抽一冷气,“男人止步。” 这是什么地方啊?韩艺抬头一看,又见屋檐上悬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女仕阁。 “可是他为何能进?” 韩艺指着已经跨入门槛的小胖道。 “我没看见。” “操!他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你说你没看见,你是瞎了吧!” 韩艺很是激动的骂道。这就是一种歧视啊,在后世都能去法院告你了,歧视都歧视的这么不专业,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要区别对待啊。 猛汉头一昂,视若不见。 熊弟这么讲义气的娃,当然不会抛下韩艺他们,赶紧收回腿来,摇头道:“你们不准韩大哥和小野进去,那我也不去了。” 这时楼上那个女人又道:“二位小哥,真是抱歉,这里不能让太多男人上来,还请二位小哥多多见谅。” 话说的一点也不委婉。我们只是想跟熊弟约炮,你们两个爱干啥干啥去。 丢人啊! 韩艺尴尬的无地自容,心里突然怀念起后世那张无比英俊的面孔。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后世的他走在哪里,都引得无数美女侧目,然而现在,他竟然连小胖都不如。 伤自尊! 这真是太伤自尊了! 韩艺都抬不起头来了。 小野倒没有韩艺想的那么复杂,道:“小胖,你别去了。小心她们害你。” 熊弟直点头道:“嗯嗯嗯,我不去了。” 楼上那姑娘又道:“二位请放心。我们只是想跟这位小胖哥做个朋友,实乃一番善意,决计不会害他的。” 熊弟回道:“你们若不准韩大哥和小野上去,我也不会去的。” 这话说的韩艺更是无地自容,都快哭了,忙道:“小胖,竟然人家一番好意,你就去吧。” 小野道:“可若是她们要害小胖呢?” 小野啊,你这样说,别人会以为我们要耍无赖,上去蹭炮的!韩艺道:“怕什么,他们不过是一群女人,咱们两个在这里,还怕她们女人么。” 他认为一个男人有女人约,而且还是一群女人,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当然不能拒绝。 小野想想也是,道:“小胖,那你就去吧,你放心,他们若敢伤害你,我一定帮你报仇。” 熊弟一脸为难的看着韩艺他们,他倒是无所谓,他也不是怕生的人,因为他看每个人都是善良的,而且他也喜欢认识新的朋友,只是他觉得这样做挺不对其韩艺的。 殊不知他犹豫不决,更加伤害韩艺,韩艺挥手道:“你去吧,我和小野就在这边上逛逛,不会有事的。” 楼上那姑娘又道:“小胖哥,你怎地还不上来,莫不是瞧不起我们。” 熊弟忙摇头道:“不是,不是的。” 书上果然没有说错,这唐朝真的是以胖为美,md,老子要增肥。韩艺无颜抬头,摆着手道:“去吧,去吧。” 他倒不是太担心,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百姓,真的要害他们,根本不需要玩这些有的没的,而且要害也是害他呀,害小胖干什么。 熊弟“哦”了一声:“那我就先上去了,你们待会一定要来找我。” 小野点点头,嗯了一声。 熊弟这才提着大竹笼走了进去,那个猛汉真的是视若不见。 “靠!” 韩艺忍不住直接一个中指数到他面前。 猛汉根本看不懂,头微微一偏,望向旁边去了。 无奈啊! 韩艺含着屈辱的眼泪,一手搭在小野肩膀上,“小野,咱们去吃点东西,增点肥。” 小野疑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那样的话,我们就能进去了。” 小野挠着脸颊,完全听不懂。 这时候又听得楼上传来小胖那老套的自我介绍,随后就听得“小胖小胖”的,一声比一声亲热。 这些笑声就如同万箭一般,刺入韩艺的心中,又听得楼上传来阵阵笑声,似乎聊得挺开心的,但是又听得她们聊着什么兔子兔子的。 韩艺恍然大悟,这压根就不是小胖的魅力,而是大兔和二兔的魅力。 失策了! 但韩艺同时也放下心来,笑道:“走吧。” “去哪里。” “买兔子去。”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价兔子 买兔子? 韩艺当然是开玩笑的,拉着小野在街上闲逛着,一人又买了一瓶酒,一边喝着,一边聊着,晒着太阳,倒也惬意。 “韩大哥,你快看,兔子。” 小野突然指着左前方面道。 韩艺定眼一看,只见左前方蹲着一小贩,前面还放着一个竹笼,竹笼里面关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笑道:“兔子就兔子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韩大哥,你不是要买兔子么?”小野却不知韩艺刚才只是在开玩笑的。 韩艺瞧了眼他,心想,买只回去送给梦儿她们当宠物也好。“走,咱们去看看。” 二人来到那卖兔子的小贩面前。 “哎,你这兔子多少钱?”韩艺问道。 那小贩伸出两根手指来。 “二十文钱?”韩艺大方道:“贵是贵点,但也无所谓啦。” “这位客官,我是说两贯钱。”那小贩道。 “什么?两贯钱?” 韩艺双目一睁,激动道:“你是来抢钱的吧,一只兔子两贯钱?我都可以买头猪回去了。” “客官,你怎么能这么说了,这做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我也没有求着你买,怎么成抢钱了。”那小贩据理以争道。 md,你真是在欺负外地人吧。韩艺哈了一声,道:“行行行,你不是抢,你只是想钱想疯了。你这兔子镶金的么,这你要卖的出,我韩字倒着写。” 他话音刚落。忽听边上有人说道:“哎,你这兔子怎生卖?” “两贯钱。” 那小贩道。 看来不是欺负外地人,本地人也欺负啊!韩艺暗道。 “行,我买了。” 哇靠!不是吧。韩艺猛地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体态微胖的公子哥,人家手一挥,身后一个扛钱的随从立刻拿着一大堆钱给那小贩。十分爽快。 两贯钱买一只兔子,要么这人就是疯了。要么就是一个骗局。 这摆明的就是在唱双簧呀,还想骗我,哼,老子可是骗人长大的。韩艺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冷笑,这种骗人的方法,实在是太多见。 “咦?你不是--凤飞楼的那新东主么?” 那肥公子突然望着韩艺道。 就知道你会找我说话。韩艺不露声色,笑道:“正是,正是。” 那肥公子不悦道:“我说你们也真是的,这话剧演的好好的,你为何突然要停三天,真是太可气了。” 听这语气便是贵族子弟,如今是一个讲究身份的年代。开青楼是最没有地位的,故此他们跟韩艺说话,都是趾高气扬的。不会有半分尊敬。 我倒要看看你们在玩什么把戏。韩艺笑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话剧不是说演就能演的,得排练的,要不排练的话,也演不出呀,我们如今正在抓紧排练。放心,三日之后就有得看了。” “抓紧排练?” 肥公子打量了下韩艺。道:“那你为何在这里?” “呃...。” 韩艺道:“买道具。” “何为道具?” “道具就是你们平时看到舞台上那些在装饰的。” “哦,原来如此。” 肥公子点点头,又好奇道:“那熊飞与崔晶晶私奔能否成功?” 韩艺笑了笑,道:“这个还在斟酌中,到时你就知道了。” 肥公子斜眸瞧着韩艺,似有不悦。 看我干什么,元烈虎想套剧情,我都没有搭理,你比元烈虎还厉害么。韩艺只是报以歉意一笑,就是不剧透。 那肥公子也拿韩艺没有办法,只能给以建议,告诉韩艺该如何如何发展剧情。 韩艺笑着点点头,几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信你们的这话剧能火么。 二人聊了一会儿,那小贩已经点完钱,他们这些小贩数钱都不是一枚一枚数的,稍微数数,掂量几下,心中就有数了,又将兔子交给了那随从。 肥公子道:“那行,三天后,我再去看。” 说着他就提着兔子离开了。 怎么---怎么就离开了?不是要忽悠我么。还在静待下文的韩艺,望着那肥公子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心想,难道---难道这兔子真就这么贵?不对呀,小胖买大兔和二兔的时候,也很便宜啊!而且那还是在东市买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韩艺摇摇头,忽见那小贩用诡异的神情的望着他,干什么,哎呀,他不会真的想让我把韩字倒着写吧?那也太无聊了,我还是走先。 韩艺拉了拉小野,示意他赶紧闪人。 正当他们准备离去时,那小贩突然叫住韩艺道:“你---你真是凤飞楼的东主?” 韩艺点点头道:“对啊!” “真是太谢谢你了。” 那小贩连连拱手道。 韩艺错愕道:“你谢我干什么?我又没有买你的兔子。” 那小贩呵呵道:“多亏了你们凤飞楼的那《白色生死恋》,我这买卖才能好起来。” “啊?” 韩艺不解的望着他。 那小贩立刻道:“是这样的,自从你们演了那《白色生死恋》之后,大家都来抢着买兔子,这西市的兔子被一抢而空,昨天还只买一贯钱,今日就买到了两贯钱,呵呵,不瞒你说,我卖了好几年的兔子,这两日卖兔子赚的钱足够抵上我那几年了,现在大家都跑去山里捉兔子。” 原来自从《白色生死恋》出来之后,这兔子就成了爱情的象征,如今贵族子弟都不拿扇子出门了。都改提兔子了。 手中没兔子?那还好意思出门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哎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早知道。先弄个几百只兔子放在家里,等到话剧出来后,再拿出来卖,那我岂不是发财了,唉,看来我离商人还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啊! 韩艺心头一疼,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是要分我一点。” 那小贩一愣,呵呵笑着。不答这话。 这家伙真是一个奸商啊!看来像我这样的良心商人已经是绝无仅有了。韩艺悲叹一声:“罢了,罢了,就当时我在做善事吧,小野。我们走。” 说着,他就拉着小野离开了。 走了几步,韩艺突然问道:“小野,你捉过兔子么?” 小野摇摇头。 韩艺道:“你打猎这么厉害,不可能没有捉过兔子啊!” 小野好奇道:“兔子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捉它们。” 韩艺眨了眨眼。 小野又问道:“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韩艺本想唆使小野上山去捉兔子,顺便买点钱。贴补下家用,但是小野的这一句话,堵得他的坏主意胎死腹中。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等下,大家买兔子,都是因为大兔和二兔,如此说来,大兔和二兔可就是明星兔,难道那些女人是为大兔和二兔去的。不好,小胖会让她们骗了。 韩艺急忙道:“小野。走,咱们快去找小胖。” 说着他也不等小野回话,就拉着小野往回走去。 可这还没有走两步,忽听有人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小野皱眉道:“好像是桑木的声音。” 出什么事呢?韩艺举目一看,只见桑木、东浩、佐雾三人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未等韩艺反应过来,三人已经离他们不到十步远。 “恩公,快跑,快跑。” 桑木见到韩艺立刻叫嚷道。 又听得后面有人叫道:“别跑,别跑。” 韩艺踮起脚尖一看,只见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手中还拿着一些板凳木棍等武器,无暇多想,赶紧拉着小野跟着桑木他们往前跑去。 小野一边跑着,一边问道:“桑木叔,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因为他速度快,如今还得迁就韩艺他们的速度,这才降低自己的速度,所以非常轻松。 桑木上气不接下气道:“前面我们想去买一把锯子,结果那小贩不但不肯卖给我们,还对我们辱骂,我们当然就跟他争了起来,可是他们人越来越多,个个都跟我们有仇似得,甚至还要动手打我们。” 佐雾委屈的都快哭了,道:“我看他们真把我们当成崔大、崔二了。” 崔大、崔二?韩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差点忘记他们三个是反派角色,我怎么蠢到跟他们出门了。挤过一簇人群,韩艺余光突然瞥见边上有一条小巷,急忙道:“你们三个快进巷子。” 桑木他们无暇多想,赶紧穿入那条巷子。 韩艺一手拉住正准备跟过去的小野,而是往前面冲去,嘴里大声喊道:“崔大,你们这几个大恶人休跑。” 他一边喊着,一边放慢脚步,不消多时,就听得一阵阵脚步声,只见那一群人从他们身边冲过去。 韩艺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松了口气,忽见小野笑呵呵的望着他,每次他骗人的时候,小野都是这表情,不由得苦笑道:“小野,下回你不能这么看着我了,不然别人一见你这表情,就知道我在说谎了。” 小野点了点头。 韩艺和小野又悄悄来到那条巷子里面,小声喊道:“桑木,桑木。” 只见三个脑袋从几个箩筐后面探出来。 韩艺道:“出来吧,出来吧,他们都已经走了。” 三个扶桑佬这才走了出来,擦着汗,直喘气。 突然,三人都望着韩艺。 韩艺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桑木一脸委屈道:“恩公,我们不想再演了。” 这真的是用生命在演戏呀,门都出不了了。 韩艺虽然已经料到了,但是没有想到唐朝的百姓这么疯狂,讪讪笑道:“再忍忍,再忍忍,你们放心,到时我一定会帮你们解决这问题的。” “可是---。” 韩艺不等他们说话,就道:“你们想想看,如果你们不演,我还得另外找人来演,但是人家看到你们这样子,估计也不会来演,那么这话剧就演不下去了,若是不演了,那么就不是被人拿着板凳追了,而是拿着刀追了,反正你们不要出门就行了。” 桑木他们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们现在怎么回去啊!” 东浩泪眼汪汪的望着韩艺。 呃...这倒是一个问题,但是不管怎么说,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这真是太危险了,该抛弃时,必须抛弃。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妙手空空 “恩公,我们---我们去了。” “嗯。保---保重。” 韩艺望着三个带着帷帽的男人的背影,神情是那么的悲壮,那么的凝重。 其实韩艺已经想到《白色生死恋》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如此之轰动。 桑木他们会被骂,这他是早就预料到了,因为在后世也经常发生这事,那些演坏人的经常被人唾骂,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被追着打,只能说唐朝的观众太容易入戏了。 当然,或许也是那些庶族子弟不敢去打贵族,只好打桑木他们这些假贵族,柿子得挑软的捏。不仅如此,连兔子都跟着红了,这韩艺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没有办法,桑木他们肯定逛不下去了,而韩艺还得去找小胖,只能让他们先回去,毕竟这只是逛街而已,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 话说回来,关键还是因为韩艺觉得跟着桑木他们走在一块,会有危险的。 送走这三个危险人物之后,韩艺就带着小野去到了那女仕阁。 “小胖!小胖!” 韩艺站在楼下喊道。 “韩大哥。” 不到片刻,就见熊弟出现在窗口,满面春风。 这家伙,看来早已经把莹莹扔到九霄云外去了。韩艺看到熊弟那开心的模样,心中是羡慕不已呀。 “韩大哥。你快些上来。” 熊弟突然招着手道。 你这小胖子学坏了呀,明知老子上不去,还在这里戏弄我。韩艺郁闷道:“别玩了。快点下来,我们要走了。” “就走了?” 熊弟略微一愣。 你一个人藏在花丛中风流快速,我们和小野就被人追杀,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韩艺道:“要不你留在这里,我和小野先回去了。” “不要,韩大哥,你等等我。我现在就下来。” 熊弟顿时慌了神,他最怕的就是被韩艺、小野抛弃。急忙缩回头去,但是过得片刻,他又出现在窗口,道:“韩大哥、小野。楼上的姐姐请你们上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 韩艺一愣,和小野互看了一眼。 md。前面我想上,你们不给我上,现在我要走了,你们又要我上了,当我韩艺是什么人,真当我没有见过美女么。韩艺哼了一声,道:“算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熊弟“哦”了一声。 忽听楼上一个女人说道:“拒绝一个女人邀请,可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 嘿。竟敢盗用我的台词。韩艺不为所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年你们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我要你们高攀不起,道:“真是抱歉,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楼上那个女人又道:“如此正好是吃饭的时候,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上来吃一顿便饭,不知阁下可否愿意。当然阁下若是害怕,那也就算了。” 吃饭有什么去的,直接约炮呀,哼,老子天也怕,地也怕,唯独不怕女人,女鬼都不怕,呃...肖云是一个例外。面对对方三番四次的激邀,韩艺心中也好奇,暗道,上去就上去,我倒要看看你们在搞什么鬼。于是道:“既然姑娘盛意拳拳,那韩艺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就朝着小野头一扬,二人就往楼内走去,而门口那猛汉这一次却视若不见。 韩艺本来已经走过去了,突然又撤步回来,朝着那猛汉道:“哦,我是一个男人。” 说完,他哼了一声,就大步走了进去。 这女仕阁不大,也就是一百来平米,一楼还是空置的,虽然打扫的非常干净,但是连个柜台都没有,看上去不太像似做生意的。 韩艺带着小野来到二楼,眼中陡然一亮,这一梯只差,简直就是天壤止步,二楼的装潢非常豪华,壁上挂着四副壁画,画中皆是女人,袒胸露乳,三五张桌子,或琴桌、或书台,一张卧榻上面还铺着一张虎皮。 当然,最为吸引人的还是那七八个大小美女,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二十四五,最小的不过十六七岁。 唯一遗憾的是,她们并没有像画中一样,穿的那么暴露,多半还都是穿着男装,将那妙曼的身材藏的深深的。 作为风月老手,也许拥有一颗淫/乱的心,但是绝不会跟一般色狼一样,见到女人就双目发直,韩艺那毒辣的目光,一扫过,脑袋里面就冒出一大堆绝对可靠的数据,但脸上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 “韩大哥,小野。” 熊弟跑了过来。 “爽不爽?” 韩艺低声问道。 熊弟愣道:“爽啥?” 哇靠!这么久,你丫别说连摸都没有摸一下,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萌萌的脸。韩艺对于熊弟的无所作为深感愤怒,这真是浪费资源呀。 “你就是韩艺?” 忽听得一个女人说道。 正是方才和他对话之人,只见那一堆女人中突然站起一个女人来。 哇!这女人好高呀!韩艺双目微睁。 只见这女人这一起身,立刻就营造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至少也得有一米七五,这在后世来说,倒也算不得很高,但是在古代,哪怕是在男人范围内,都算得上极高的了,更别说女人。 韩艺自己才一米七四七五,在扬州也算是最高阶层人士了,但是这女人恐怕比韩艺还要高那么一点点,再加上女人显高,看上去好像比韩艺高了不少。 在她之前,肖云还是韩艺见过最高的女人。 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眉宇间英气勃勃,肤色不是很显白。但是非常细腻,胜过凝脂,连一粒小黑点都找不带,黑亮的长发在头上一挽,掉下一个马尾辫,非常随意,但更显潇洒。一喜青绿色紧身长裙,将她那苗条、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端的是大美人一个。 “正是。” 韩艺拱拱手道。 虽然这女的论身材。论美貌,都算得上凤毛麟角,但是在容貌上,韩艺的妻子肖云还是要更胜一筹。还不至于让韩艺看傻眼,而且韩艺对于身高这东西没啥太大的讲究,他以前也泡过不少比他还高的模特,他认为一个男人关键是要有自信,这一搂腰,再高也能驾驭。 这高美人缓缓走向韩艺,目光打量了下韩艺,淡淡道:“那话剧便是出自你手?” 这女人好香呀,不像似香粉呀。难道是体香,这体香未免也太好闻了吧,跟花香似得。 待着女人走到跟前时。韩艺忽闻一股清香扑鼻,似花香却又不是花香,非常好闻,彬彬有礼的点点头道:“不错。”莫要唐突佳人了。 高美人斜目一瞥,冷冷道:“你是想利用这话剧去报复戢刃?” 戢刃?难道是崔戢刃的亲戚?我看八成是了。md,看来不是约.炮。而是来者不善呀,不过。就算是又如何,我连崔戢刃都不怕,还会怕你。 韩艺微微皱眉,他不太喜欢这高美人那冷傲的语气,突然转过脸去,直盯盯的望着这高美人,不禁暗赞一声,这女人的皮肤还真是好呀,哇,不会连一颗小黑点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保养的。嘴上却也淡淡道:“这跟你有关吗?” 高美人似乎没有料到,韩艺这么奔放,就这么*裸的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但也没有躲避,兀自斜视韩艺,片刻才道:“无关,随便问问。” 韩艺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随便问问,那真是非常抱歉,我现在没有随便说说的心情。” “好小子。”高美人突然脸色一寒,冷哼道:“你以为有国舅公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韩艺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百姓而已,从未为所欲为过,但如果你这是一种暗示的话,呵呵,那我倒也不会拒绝的。” 高美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突然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阳台,淡淡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扔下去?” 这么嚣张,要是老子不给你一点教训的话,你还真把我当软柿子捏呀。韩艺摇头笑道:“不太信。” 熊弟顿时慌了,急忙道:“牡丹姐姐---。” “你别说话。” 高美人斜眸瞧了熊弟一眼。 韩艺笑道:“你叫牡丹?” 高美人道:“与你何干?” 韩艺呵呵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人如其名,都是那么的香。” 这可就是*裸的调戏了。 “你---!” 那高美人黛眉一蹙。 韩艺轻蔑一笑,突然走向一旁,拿起桌上一个青青果子,抛了抛,在袖子上擦了擦,又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取出刀,就削起果皮来。 毕竟是千门高手,这手可是巧的很,就见他手腕一转,整块皮全部落下,刚好是两个圆圆的,中间一块细皮连着,活脱脱一个罩杯,落在桌上时,还是平铺着的,像摆好似得。 这一招曾一度风靡洛杉矶最大的酒吧,那些外国佬纷纷争着要跟他学这本事。 “那匕首---。” 突然,其余几女纷纷双手捂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高美人猛地一怔,一手捂向腰腹部,脱口道:“这是我匕首。” 韩艺笑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那高美人哼道:“这刀上刻着我的名字,难不成还有假。” “是吗?” 韩艺低头一看,只见刀柄下面刻着牡丹二字,咦了一声,道:“还真是你的,哦,这是刚刚我从下面捡的。” 那高美人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欲夺回匕首,韩艺手往回一收,哪知这高美人手更快,再一步上前,迅速的抓住韩艺的手腕。 这一回小野倒是没有上前帮忙,估计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吧。 呀呀,看不出还是一个高手啊!韩艺丝毫不惊,笑吟吟道:“你想要啊?你想要说清楚不就行了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你说了我就知道你想要了。你想要的话我会给你的,你想要的话我当然不会不给你,不可能你说要我就不给你,你说不要我就偏要给你。但不管你想不想要,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是抓着我的手,这---这人家挺不好意思的。” 说到后面,韩艺露出羞答答的神色。 这韩艺说了一大通废话,高美人听得晕乎乎,还呆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脸上微红,迅速从韩艺手中将匕首夺了过来,赶紧与韩艺拉开距离。 当然,韩艺也打算给她,笑道:“其实女人没有必要玩匕首,太危险了,玩玩棍棒挺好的,正巧我这有一根,上能饱饥,下能解闷,不知你想不想要,哦,只借不卖。” 这一回那高美人倒是没有听懂,怒道:“你这厮休得胡说八道,这匕首分明就是你从我身上偷走的,你竟然用我的匕首削果子,我杀---。” 她话说到一半时,突然又愣住了。 只见韩艺又从好怀里掏出一块丝巾来,一抖,但见是一块白色的丝巾,上面刺着红色牡丹的图案,不紧不慢的擦起手来。 “这是我的丝巾。” 那高美人又惊呼道。 “怎么又是你的?” 韩艺不爽道:“这分明是我的,你可别说这丝巾上又绣着你的名字。”说着他自个倒是先瞟了瞟。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用我的丝巾擦手。那高美人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伸手又去夺。 韩艺手腕向下一扣,但和刚才一样,这高美人的速度要更快,手腕跟着一转,将丝巾夺了过去。 韩艺激动道:“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连男人的擦手帕都要抢。” 高美人一手扬起绣帕道:“这分明就是我的---。” “啊!” 突然响起一阵惊叫。 高美人转头一看,只见她的那些闺蜜都睁大双眼望着她手中的“丝巾”,她抬头一看,只见是一块乌漆墨黑的灰布,吓得惊叫一声,赶紧松开来。 韩艺顺势一捞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捂在胸口,含泪道:“你真是太欺负人了,这可是我娘生前唯一留给我的尿布,要是弄坏了,你赔得起么。” 尿布? 高美人两腮微微鼓缩,胃中一阵翻涌。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带刺的牡丹 疯了! 就这一会儿工夫,高美人整个人都快要疯了,自己的贴身之物,怎么就会落到这厮手上,他---他还拿着削果子、擦手。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然而,韩艺还在喋喋不休,“什么人吗,自己有丝巾,还偏偏要抢别人的,当真不是自己的就是最好的,哼,真是可恶。” 怒了!高美人瞪着双眼道:“我的丝巾了,你快些拿出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韩艺激动道:“你有木有搞错呀,我与你的才第一次见面,你来问我要丝巾,你不是成心让人误会么,我可是有妻室的人。” “我杀了你。” 高美人怒不可遏,拔出匕首,就是一刀刺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 每当这时候,小野总是会站在韩艺面前,只见他手中同样拿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正是当初从九灯神棍那里弄来的。 这小子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高美人心头微微一惊。 韩艺心中也是一颤,这一刀还真是要命来的,暗道,这还真是一朵带刺的牡丹啊! “牡丹姐姐,你误会韩大哥了。” 熊弟虽然反应慢,但也是非常讲义气的人,急忙跑了过来,与小野并肩而站,带有敌意的望着高美人。 高美人哼道:“我误会他,刚才我分明看着他拿着我的丝巾。” 韩艺死不承认道:“你眼花了吧。我拿的明明就是我的擦手帕,怎么就成了你的丝巾了,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 “你还敢狡辩。我的丝巾明明就一直放在---。” 一边说着,高美人一手拍下左腹,突然一怔,黛眉一蹙,立刻将手伸入怀中,当她手拿出来时,手中还拿着一块绣着牡丹的丝巾。 “真相大白了。真相大白了。” 韩艺双手一张,“都说没有拿你的丝巾了。” 这怎么可能? 高美人呆呆的望着那丝巾。都感觉有些神经错乱了,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吗? 小样!吓唬我,老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以前老子是不想惹事。现在反正已经豁出去了,我还会怕你。韩艺心中暗自冷笑。 高美人手指无意识的轻轻一搓,忽觉湿湿的,突然猛地一怔,一抖丝巾,发现上面有一片片的果渍,立刻送到韩艺面前,道:“这上面还有你刚才擦手的水渍,你作何解释?” “我需要解释什么?” 韩艺哈了一声道:“这丝巾本就是用来擦手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上面湿湿的,又不是我的丝巾,你总不可能拿着一把沾血的杀猪刀控告我杀人吧。” “就算我眼花。难道她们都眼花了吗。” 高美人指着那一干闺蜜。 那些闺蜜立刻直点头。 “她们是你的朋友,当然帮你啊!” 韩艺朝着小野道:“小野,你看见我拿她的丝巾吗?” 小野仰着头摇摇头。 韩艺又朝着熊弟道:“小胖,你看见没有?” 熊弟则是低着头直摇头。 “好孩子,不说谎话。” 韩艺又向那高美人道:“你听见了。”说着他又一脸委屈道:“当然,我们三个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而已。这人善被人骑,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如果你一定更要冤枉我说我偷了你的丝巾,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们也不是你的对手,悉听尊便吧。” “逞口舌之利,小人也。”高美人咬着牙,冷笑一声。 小人就小人,难道这年头都是君子么?韩艺郁闷道:“我一个开青楼的,你难道还指望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正直勇敢么,其实能长得这么帅,已经是世上少有了。” “噗!” “噗!噗!” 那边不少女人纷纷掩唇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韩艺一脸郁闷的望着她们,心中愤愤不平,在开青楼的里面,试问谁比我帅?真是的。 那高美人冷笑道:“戢刃也真是没用,竟然败在你这种小人手上。” 韩艺若有所思道:“如果我说我是小人,那你是不是说崔公子连小人都不如,如果是,好吧,我就是一个小人。” “你---。” 高美人双目一瞪。 韩艺手一抬道:“行了,行了,我本不想上来的,是你屡屡邀请,我才上来的,也是你先出言羞辱我的,非得要我卑躬屈膝,你才爽吗?没这必要吧,我想向你卑躬屈膝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少我一个不少吧。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他真的有些不爽,暗骂,难道唐朝的娱乐项目匮乏到这种地步了,没事就找两个人上来消遣一番,真是有够无聊的。 “牡丹姐姐,可不能让他们走呀。” 一个女人急得脱口喊道。 “站住。” 高美人长臂一展,挡在韩艺身前,斜眸一瞥,“你拿我的丝巾擦你那脏手,难道就想这么走了。” 韩艺道:“那你想怎样?” 高美人冷冷道:“我要看话剧。” “你要看话剧,跟我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韩艺突然愣住了,“你说什么?你要看话剧?” 高美人面色稍显尴尬,偏过头去,哼了一声道:“不错。” 难道她叫我上来,就是为了这个,靠,这是你求我啊,你求我还这么嚣张,还有没有王法。韩艺现在很不开心了,这要不刁难---,忽觉眼前一晃,似在沙滩上,波涛阵阵。 “韩小哥。我们都想看话剧。” “是呀!你能不能让我们看话剧。” “我们真的好想看你们凤飞楼的《白色生死恋》。” ..... 只见那一干美女瞬间围了过来,将韩艺团团围住。 就是这气氛,就是这气氛。我tm都记不清我有多久没有被美女环绕。韩艺一时间飘飘欲仙,感慨不已,差点泪崩,脑子完全不想事,连连点头道:“行行行,没问题,不就是话剧。小意思啦。” 但是这话一出口,他猛地醒悟过来。诧异道:“我没说不准你们去看啊!难道一文钱你们都给不起,这我可以垫付。”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双眸汪汪的看着韩艺道:“这一文钱我们当然给得起,可是你让我们去跟那些男人排队么?” “当然不---不可能不排队。” 韩艺说到一半,及时停住。要是真有人不排队,那他还不死翘翘了,韦氏兄弟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暗自埋怨,说就说吗,抛什么媚眼,害得人家差点就没有把持住。 又有一个女人道:“还有,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平康里。” ..... ..... 这些女人们又开始说得没完没了,当然。更多的是抱怨。 其实自从《白色生死恋》一亮相,都得到长安女人们的关注,故事好不好。暂且不说,光这名字就足够吸引女人的眼球了,所以很快就在贵妇、大小姐的圈子里面传开了,虽然她们没有去看,但是她们也听到不少内容,关于爱情的故事。女人肯定要比男人感兴趣,男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女人。 虽然唐朝风气是比较开放,但是也没有开放到女人可以大摇大摆的去烟花之地,这是不可能的事,在后世都不可能,她们非常想去看,但苦于去不了,这让女人们都非常郁闷。 只不过韩艺没法接触这个圈子,故此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今日,他方明白原来这些女人已经有这么多怨言了。 话说回来,韩艺当然也想拓展女客户,他非常希望能够有女人来看话剧,因为《白色生死恋》更适合女人看,但问题是这唐朝,他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而且凤飞楼才开张几日,他暂时也顾不到这么多。 想到这里,他倒也能够理解她们,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才道:“各位娘子,我是一个买卖人,这客人越多,我当然也开心,我没有理由不希望你们去看话剧,可就目前来说,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我身份卑微。” “我有办法。” 高美人突然说道。 韩艺道:“什么办法?” 高美人道:“这很简单,你可以让那些人上我这里来演。” “这法子好。” “还是牡丹姐姐聪明。” ..... 一众闺蜜齐齐点头。 好个屁,我现在都还人手不够,哪里有空上这来演,你们分明就是在唱双簧。韩艺摇头道:“真是抱歉,我们目前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上这来。” 高美人道:“你只需要一碗水端平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从男人那里砍一半时间出来。 韩艺没好气道:“你说的倒是轻松,这怎么平,我这才休息三天,都差点被人用钱砸死,这要是缩短一半时辰,那他们怎么会肯。” “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们也不会肯。” 高美人一笑,道:“如果太尉夫人要看话剧,你还敢这么说吗?” 韩艺听得皱了下眉头,沉默不语。 的确,这些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一些贵妇人要看,他们能不演吗? 而且这些女人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韩艺现在是可以拒绝的,但是她们稍微发点力,韩艺不还是要乖乖来演,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吗? 说到底,韩艺还是太弱了,哪边都得罪不起。 但还是那句话,他这种卑微的身份,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经历这一个阶段,所以韩艺接受了她这句话,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得感谢你提醒我这一点,我答应你们,一定保证你能够看到话剧,只是目前我们真的人手不足,我需要一些时日去准备,所以也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些时日。” 一个女人就道:“这要等多久?说不定到时《白色生死恋》都结局了,你直接叫人上这来演不就行了吗。” 说你胸大无脑,你胸又不大。韩艺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但就算我们来这里演,这里又能容得下几个人,又有几个人可以看得到,而且我们一旦开了这口,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请我们去,到时怎么办?说不定你们就看得一出戏,这决计不是你们希望见到的吧,所以我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能够让大家都看到这出戏,而且你们大可放心,到时我肯定会重头开始排演的,而且会在剧情上面做出改变,量身为你们打造。” 一干女人相互望了望。 最后还是那高美人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但希望别让我们等太久。” 韩艺道:“谁赚钱会嫌慢的。要是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等下。” 那高美人蹙眉道:“今日是我让小胖叫你上来的,故此我今日不与你计较,但是丝巾一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日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不要把自己丢三落四的习惯归咎到别人头上,看好自己的东西才最重要的。” 韩艺一笑,带着熊弟和小野就往楼下走去。 其中一个女人道:“小胖,有空来找姐姐玩,记得带上大兔和二兔。” 熊弟撅着肥唇,皱着眉头,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理都没有理她,埋着头跟着韩艺就往楼下走去。 韩艺瞧了眼这小胖子,见他老大不开心了,笑了笑,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没有买不到的 虽然最开始那高美人是邀请韩艺上去吃一顿便饭,但是这种气氛下,韩艺觉得这一顿便饭是没有必要了,于是他选择死亡,哦不,是离开。 “猛汉兄。” 韩艺来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朝着门口那猛汉笑吟吟的喊道。 那猛汉斜眸瞧了眼韩艺。 韩艺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了过去,笑问道:“认识么?” 那猛汉低头瞧了眼韩艺手中的玉佩,眼中闪烁着几分诧异。 “这是你主人的。” 韩艺叹了口气,道:“你拿去还给你主人,顺便再告诉她一句,我是有妻室的人了。” 那猛汉怪异的瞧了韩艺一眼。 “哦,随便再帮我说一声,对不起。”韩艺非常遗憾的摇摇头,又将手送往前面送了送。 那猛汉迟疑片刻,伸手将玉佩拿了过来。 “告辞。” 韩艺拱手一笑,然后朝着小胖和小野一扬头,“我们走吧。” 三人便离开了这女仕阁。 这才刚离开女仕阁的范围,熊弟就好奇道:“韩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野嘿嘿道:“韩大哥的手好快。” 韩艺诧异道:“小野,你看清楚呢?” 小野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我还不够快啊!”韩艺苦笑一声,其实换了一具身体,对他的手速还是有些影响。又朝着熊弟道:“小胖,这算不得什么好本事,你也别好奇了。” 这妙手空空的功夫。韩艺早已经练得如火纯情,完全可以在别人没有任何的察觉下,将对方的贴身饰物给取来,但是他极少用这一招,因为这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小儿科,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方才的闹剧。似乎没有影响韩艺的心情,三人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找了一家小酒楼坐了下来。 吃饭时,熊弟就跟韩艺、小野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跟韩艺预料的也差不多,她们多半都是冲着《白色生死恋》以及大兔和二兔去的。 当然。在韩艺未去之前,她们对熊弟还是非常好的,拿了很多好吃的去招待熊弟,可惜的是,熊弟并不知道她们的姓氏,只知道她们的名字,这年头姓氏可是非常重要。 说完之后,熊弟又一个劲的向韩艺、小野道歉,因为是他叫他们上去的。故此他觉得非常内疚。 韩艺当然不会介意这些,让熊弟不要介怀,小野就更加不会介意了。毕竟是基友来的。 三人在酒楼吃了一顿好的之后,又给梦儿她们买了一些礼物,然后就回去了。 ...... ...... 虽然那高美人的语气,令韩艺很是不爽,但是韩艺却非常感激她,因为她提醒了韩艺。 这话剧虽然才出来几天。但是爆红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而话剧不简简单单是几个人上去演就行了,想要持久下去,是需要很多人力和物力去支撑的,然而,凤飞楼目前的规模,难以支撑爆红的话剧。 就好比说,如果两个同等级的官员同时邀请凤飞楼的话剧团上他们府上演出,他们究竟该怎么办?哪边他们都得罪不起。 还有,长安这么多贵妇,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团体,种种教训告诉韩艺,得罪一个女人远比得罪一个男人要危险的多。 这绝不是一个小问题,韩艺必须要慎重对待,尽早解决。 所以,韩艺认为凤飞楼必须要迅速的壮大规模,不然的话,这将会生出很大的麻烦。 回到北巷时,韩艺忽觉有些不习惯,因为这些天来,北巷都是空前的热闹,但是今日北巷却是冷冷清清的,家家户户兀自院门紧闭着,偶尔能见几个汉子从里面偷偷摸摸的出来。 这毕竟还是烟花之地,而且北巷又都是一些个体户,采用的是家庭式的模式,一户人家怕也就是一两个ji女,再多也不会超过三个,跟电视里面演的那种开放式的青楼有着很大的区别,一切活动都是在门内进行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安静的。 看来这几日热闹的现象,都是表面现象,若这些个体户在这里,想要彻底改变北巷的名声还是极难的。 “韩大哥,你怎么不走呢?” 熊弟见韩艺突然停住不走了,好奇的问道。 韩艺一怔,应了一声,三人就继续往凤飞楼行去。 “小艺哥,小胖,小野,你们回来了。” 来到门前,恰好遇见茶五。 韩艺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赶忙问道:“桑木他们回来了没有?” 茶五哦了一声,道:“桑木哥他们早就回来了,现在正与梦儿她们在楼内排练了,不过我看他们好像都挺不开心的。” 被人追杀了整条街,这还能开心么。韩艺听到桑木他们安全回来之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道:“对了,我不是让她们休息一日吗?怎么梦儿她们又去排练呢?” 茶五道:“但是她们都不觉得累,吃饭午饭后,闲着无聊,于是就去楼内排练。” 这创作和成绩的相辅相成的,就好比梦儿她们以前,弹一天琴,也没有几个看的,日子一久,她们就对这弹琴失去了兴趣。 如今这话剧取得空前的成功,她们自然是对这话剧也非常有兴趣,开始懂得对自己不满意,懂得去精益求精,因为她们害怕失去这些掌声,这很正常,所以她们不但享受其中,而且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都不用韩艺在一旁催促。 韩艺当然明白她们这种心思。又问道:“刘姐呢?” 茶五道:“最近两日刘姐经常出门,刚刚吃完饭,她又出去了。” 韩艺知道刘娥是去谈买卖去了。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几人又来到凤飞楼,此事梦儿和梦婷以及桑木等人正在上面排练,都非常的投入,连韩艺他们来了都不知道。 熊弟道:“韩大哥,我和小野去帮梦儿姐姐她们排练了。” 韩艺笑道:“你们去吧。” 他则是在中间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又指着边上的一个位子,向茶五道:“你也坐啊!” “是。” 茶五这才坐了下来。 韩艺随口问道:“你在北巷待了多久呢?” 茶五道:“哦。我自小就住在北巷,只是我父母死得早,后来连房子都被人占去了,就一直在北巷流浪。帮人干点活谋生,后来多亏刘姐收留我,给了我一口饭吃。” 韩艺点点头,非常认真的说道:“现在我打算扩张规模,到时肯定要招不少人进来,我想提拔你为总管,专门管理这些人,你有没有信心做好?” 茶五愣了下,激动道:“真的么?” 韩艺点了下头。 “我---我---我有信心。” 这茶五兴奋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韩艺笑道:“有就好。我相信你能做好的,这样吧,我给你五天工夫。你去外面给我招五十个人进来。” “五十个?” 茶五惊讶道。 韩艺点点头,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将来我们凤飞楼的人会越来越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在这五十个人当中,其中一定要有五个木匠,五个厨子。年纪不能超过四十岁,至于其余四十个。男女各半,最好是年轻一点的,容貌倒是没有太大的讲究,但是不能太丑了,而且不要超过三十岁。我们的待遇不但包吃包住,而且每个月还有十文钱工钱。你有没有信心做到?” 茶五立刻道:“我可以做到。”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因为在当今社会下,这可是非常优厚的报酬了,别说五十个了,五百个都没有问题呀。 韩艺道:“那好,这就算作你的考核,如果你做到了,那么这五十个人将全由你管。” 茶五谄笑道:“多谢小艺哥,多谢小艺哥。” 韩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干,将来别说五十人,五百人都不再话下。” 茶五嗯了一声,又道:“那我现在就去忙了。” “现在?” 韩艺愣了下,随即笑道:“你去吧。” 茶五急忙忙的就离开了,像他这种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当一辈子下人,不可能有出人头地的一日,他对未来早就失去了期望,只求能有一口饭吃。 当初凤飞楼要卖楼时,他都好几晚没有睡着觉,他又不是女人,找工作非常艰难,只能去给人当奴隶,现在韩艺给他了一个机会,他能不珍惜吗。 现在凤飞楼里面的酒保,多半都不能算是凤飞楼的人,要么就是一些小酒肆的酒保,要么就是一些小贩,只有少部分是这些天招来的人。 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绝不是长久之计。 盖因韩艺就是一种得过且过的性格,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准备也不是非常的充分,也从来没有催促过他们赶紧招人什么的,不是他不会做买卖,只是他不想去劳这个神,或者说没有这个意识。 直到今日,他感受到话剧的影响力,心里才开始着急,打起精神来,觉得要好好经营这凤飞楼,当成一门生意来管理,而不是当成一门艺术来看待,不然的话,凤飞楼随时都可能面临大大小小的危机,到时恐怕要更伤脑筋。 茶五走后,韩艺坐在位子上,看着台上梦儿他们的排练,但是脑子却想这如何扩张凤飞楼的事。 “韩小哥,韩小哥。” 正当韩艺想的入神时,忽听边上有人叫他,这转头一看,见是刘娥,忙道:“你回来了。” 刘娥点点头,神态略显疲惫。 “辛苦了。” 韩艺忙道:“快些坐吧。” 刘娥坐了下来。 韩艺道:“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刘娥道:“什么事?” 韩艺问道:“我们的左邻右舍都是一些什么人?” 刘娥先是一愣,随即道:“多半都是一些小地主,而且也不是一些什么好人。” 韩艺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他们是怎么一个坏法。” 说到八卦了,说到人家的坏话了,这刘娥宛如焕发了第二春,叽叽喳喳的就说了起来。 原来这唐朝是施行奴婢制度,这种制度是奴隶制残留下来的,分良人和贱人,韩艺是属于良人。相对而言比较自由,而贱人也就是奴婢是完全没有自由的。唐朝律法上是明文规定了奴婢就跟畜牲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如果地主要杀畜牲,不需要通报官府,但是如果要杀奴婢。就必须先去官府备案,提出杀奴婢的理由,得到官府认可后,便是杀死奴婢。 这贵人都有侍妾的,本身也有钱,不会干这些勾当,大地主们要干这一行,那也是弄向花月楼的一样的青楼,普通百姓又没有钱和人。这些个体户都是一些小地主在后面操纵的,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弄些女人来为自己赚钱。 干这一行的女人,特别是北巷的ji女。不管是*,还是精神都没有自由的,等于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这些地主对于这些ji女,经常打骂,逼迫她们去接客。 心肠好的。也不会干这一行。 要说起来,刘娥在这一行中。还算是心肠好的,因为她自己本身也是歌妓出身,对这些歌妓自然要好一些,这也是为什么梦儿她们愿意跟随刘娥的原因,当然,平时训练歌妓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打骂,这是避免不了的。 这种事韩艺也见得多了,不管哪个国家都有这种情况,可能会一直延续到人类灭绝的那一刻,杜绝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去减少这种事发生,而区别就在于当下是有律法支持的。 说完之后,刘娥见韩艺沉吟不语,道:“韩小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艺道:“我想买下北巷。” 语气非常平淡。 然而,就是这么平淡的一句话,让刘娥硬是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过得半响,她才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 韩艺无奈道:“我说我想买下北巷。” 刘娥惊道:“买下北巷?” 韩艺点点头。 “是出什么事了么?”刘娥道。 韩艺道:“没出什么事,我只是想做买卖而已。” 刘娥道:“那为什么要买下北巷。” 韩艺道:“首先,如果继续留着这些个体户在北巷,北巷的名声恐怕很难扭转过来。 其次,这些个体户神神秘秘的,上他们那里的人又是鱼龙混杂,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说过话剧可不只是这么简单,它的利益远不止如此,想要榨干它的利益,就必须要有一套完整的配套措施,我希望整条北巷都为我们凤飞楼服务。” 刘娥听着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但却面泛难色,道:“可是想要买下整条北巷,这需要很多钱的,而且,他们不一定会卖,自从我们凤飞楼重新开张以来,他们的生意也跟着好了起来。” “不卖?” 韩艺呵呵一笑:“这世上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也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就看你够不够聪明。” 刘娥一脸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问道:“我想那些女人一定都挺恨她们的东主吧。” 刘娥点点头道:“不少歌妓对于她们的主人都是恨之入骨。” 韩艺笑道:“那你对于我们这些邻居又了解多少?” 刘娥道:“哦,一直都有些来往,毕竟左邻右舍的,其实我们凤飞楼重新开张,他们也来过道贺,只是当时你正在忙,我就没有打扰你了。你问这些作甚?” 韩艺正义凛然道:“解救她们。”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会缺钱? 韩艺说的是的正义凛然,看着就像似一个救世主,但是刘娥听得却是疑惑不已,“怎么解救?” 韩艺神秘一笑,突然朝着她勾了勾手指。 刘娥立刻附耳过来,看她熟练的动作,以前在宫里肯定没有与人少交头接耳。 韩艺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会儿。 刘娥刚开始神情有些茫然,但是听到后面,脸上又露出兴奋的表情来,但随后又露出了迷茫之色,待韩艺说完,她就一脸为难道:“这---这能行吗?韩小哥,这可是违法的啊。” 韩艺低声道:“这做买卖的哪个身家是清白的,你就说你做不做得到吧?” 刘娥点点头道:“这我倒是能够做到。” “这就行了啊!” “可是---。” “没什么可是。”韩艺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道:“你认为还有什么事比得罪崔家这些大家族更加可怕?” 刘娥听得稍稍一愣,是这么个理,他们早已经豁出去了,还怕这些作甚,于是点点头,一脸自信道:“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 韩艺微微一笑,又问道:“对了,你今日出去谈的怎么样?” 刘娥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哦,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今日依照你说的,去跟西市一件布铺商谈一下合作的事宜,原本谈得都还不错,但是谈完之后,那布铺的东主又追了出来,说希望能够跟你谈谈。” “跟我谈?为什么,跟你谈不一样么?” “这我不知道,但是他要求一定要跟你谈,还说约你明日去西市详谈。” 刘娥摇摇头,也是一脸困惑。 韩艺不太懂这唐朝买卖人的情况。既然对方提出了这要求,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也是很正常,终归是要见面的。于是点点头道:“那好吧,我明日去一趟。” 说着,他又将让茶五招人的事,告知了刘娥,并且提出了一个简单的管理模式。暂时由茶五出任最高管理人员,内部一切事宜都交由茶五,而刘娥则是主管生意方面,账务由桑木他们负责,经济大权还是得握在自己人手中。 而他自己则是统管全局,可以说什么都管,也可以说什么都不管。 这就是凤飞楼的最高决策层,随后他又进一步细分,他就是大概说了一遍,让刘娥有一个初步的认识。等到人员齐整之后,在具体实施。 这要是刚开始的时候,刘娥或许会感到非常惊讶,现在的话,她倒是不觉得惊讶,这话从韩艺嘴中说出太正常了,同时她也知道,韩艺要准备大展身手了,毕竟韩艺是要买下整条巷子的男人。 这才刚刚开始,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第二日。韩艺与小野再度来到西市,小胖因为昨天买了不少吃的回去,西市暂时对他失去了吸引力,故此就留在凤飞楼帮梦儿他们排练。 “绫罗庄。” 韩艺站在西市最大的一家布铺前。看了一眼门前悬挂的招子,道:“就是这里了。” 然后就带着小野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要些什么布料。” 一位小厮迎了上来。 韩艺道:“我叫韩艺,是你们东主约我来的。” 那小厮愣了下,随即惊道:“你就是凤飞楼的韩小哥?” 想不到我现在也是一个名人了。韩艺看到这小厮惊讶的表情,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那小厮又打量了下韩艺。见韩艺跟自己一般大小,但人家却已经是东主,而且还是一个大名人,而他还只是一个店铺伙计,关键韩艺的出身也没有比他好多少,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这时,屋内左边的布帘里面,闻声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四方脸,比较壮,他见到韩艺,忙快步上前,拱手道:“韩小哥来了,有失远迎,真是抱歉。鄙人姓徐,家中排行第九,大家都叫我徐九。” “原来是徐九叔,有礼,有礼。” “韩小哥,里面请。” 中年男人手却往门外一引。 韩艺有些犯愣,这哪有把客人往门外请的道理。 徐九似乎看出韩艺所想,解释道:“这里人多嘈杂,不是谈事的地方,所以还请韩小哥移驾别院,” 韩艺哦了一声:“那就有劳了。” 徐九又嘱咐了那小厮几句,然后就带着韩艺出了铺子,转道来到布铺后面的一间小院里面。 进到小院,徐九来到一间屋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道:“东主,韩小哥来了。” 东主? 韩艺听得一愣,他昨日听刘娥说,这徐九就是这布铺的东主,怎么又冒出一个东主了,没道理刘娥会骗他,更加没有道理,刘娥连这布铺的东主是谁都没搞清楚。 一时间是满脑子的问号。 “快请韩小哥进屋。” 里面一人说道。 咦?这声音好耳熟呀!因为韩艺听得不是很清楚,故此只觉耳熟,并没有听出是谁来。 徐九道:“韩小哥,请。” 韩艺哦了一声,带着小野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几乎可以说是没有陈设,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具,一张卧榻,一些桌凳。 但见屋中站着一人,身着非常朴素,他见到韩艺,微微笑道:“韩小哥,别来无恙了。” “郑公子?” 韩艺惊讶道。 这人正是郑善行。 郑善行略显歉意一笑道:“并未事先告知,还请韩小哥莫要见怪。” “啊?哦,没关系,没关系。” 话虽如此,但韩艺还是有些困惑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郑善行会出现在这里 。 郑善行手一伸,道:“韩小哥,请坐。” “多谢。” 韩艺给小野使了个手势,二人一起上的卧榻,坐了下来。 郑善行也没有在意。坐了下去,给韩艺和小野各倒了一杯茶水。 韩艺试探道:“想不到这布铺原来是郑公子你开的,真是好巧啊。” 郑善行点点头,苦笑道:“盖因家中长辈反对我们做买卖。故此我只能藏于其后,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我开的。” 这些士族崇尚的是文学,是玄学,是清淡的生活,高雅的情操。对于买卖之事,历来就是非常鄙视,怎么可能允许家中子弟去干买卖这卑贱之事。 不会这么巧吧!韩艺继续试探道:“不是吧,王公子不也开了观棋轩吗?” 郑善行稍稍迟疑了下,道:“其实那也是我开的。” “什么?那是你开的?”韩艺惊道。 郑善行点点头道:“玄道只是待我打理。” 韩艺道:“难道王家就准他做买卖?” 郑善行摇摇头道:“我们这些家族大同小异,但是玄道的情况特殊。” 韩艺一脸八卦道:“特殊?什么意思?” 郑善行笑了笑,没有做声。 韩艺见他不愿多说,自然也不好多问,转而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郑公子还要开这布铺了。莫不是因为兴趣?” 这话说的他自个都不信了。 郑善行摇摇头,直接道:“我开这布铺,只因我很缺钱。” 缺钱?哇!谎话说成你这样,还真就是君子了。韩艺诧异道:“你会缺钱?” 郑善行点头道:“我一直都缺钱,这一点玄道也知道。” 韩艺疑惑道:“可是据我所知,像你们这些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庄园,你怎么会缺钱?” 郑善行点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但那是整个家族的钱,非我一个人的。父母能够养我育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怎还好意思去动用家中的钱去做私人之事。” “私人之事?” 韩艺面色怪异道:“你说的不会是行善吧?” 郑善行道:“让韩小哥见笑了。” “这我怎会见笑,这可是大善之举。郑公子仁义为怀,韩艺是钦佩不已。”韩艺拱手说道,心里却嘀咕,真的假的? 郑善行连连摆手道:“韩小哥莫要这般说,我最怕就是听到这些了。”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说来也惭愧,我之所以喜欢帮助别人,起初初衷非什么仁义为怀,乐善好施。 只因小时候我询问父亲名字的含义,父亲告知我取名善行,是希望我做一个善良的人,懂得关怀别人,帮助别人。那时候我还很小,什么不懂,听得父亲这般说,便迫不及待的想去做一个善良的人,结果常常还弄巧成拙,闹出不少笑话,可是久而久之,也成为一种习惯。 起初我也是从家中拿钱,但是这需要不少钱,偶尔为之,倒也无伤大雅,家中长辈也支持,但是总是拿家里的钱,终归不好,家里其他的人也需要钱,我自己心中也甚感羞愧,但是我一介书生,能干的事不多,于是就暗中做起了买卖。” “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心中倒也信了七分,他看人倒还是挺准的,毕竟他也是心理学高手,道:“但不管怎样---。” 他话刚出口,郑善行就打断了他的话,“若是恭维之话,还望韩小哥莫要再说,拜托,拜托。” 韩艺一愣,也觉得今日的郑善行的确有些拘束,处处透着羞涩,不像平时那个爽朗、不拘一格的郑善行,也明白郑善行的这种心里,笑着点点头道:“是是是。那咱们就谈买卖吧。” “如此再好不过了。”郑善行大松一口气,顿了顿,他正色道:“昨日我来此查看账目,恰好碰到你们凤飞楼的刘假母上门谈买卖,我当时听刘假母说完之后,就猜到这一定是韩小哥你的主意,于是就想请韩小哥你亲自上门商谈。” 韩艺略显疑惑道:“郑公子,你也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会弄这话剧,以及这话剧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当真想与我合作?” 郑善行笑道:“这你别担心,我代表的竟是我个人,我也只是来跟你谈买卖的,与其它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韩艺道:“那崔戢刃呢?你与他的关系好像不浅啊。” 郑善行呵呵道:“这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我与他关系好,不代表我不能与你成为朋友,这本就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作一谈,玄道与你不也是朋友么,还帮你去跟崔兄要人,但是崔兄也没有介意。” 韩艺愣了下,笑道:“说真的,你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郑善行摇摇头道:“这其实并不难理解,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们彼此相互尊重和理解,若非如此,我们也成不了朋友,毕竟我们的家世都非常特殊。”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对赌 不错,作为朋友就应该彼此尊重和理解。 韩艺非常赞同郑善行的这个说法,因为他也觉得如此,所以他从不去责怪小野、小胖,哪怕是桑木他们。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既然成为了他的朋友,那么这些家伙肯定不会差,做任何事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那种心肠恶毒之人。 同样的,郑善行、王玄道似乎也非常相信崔戢刃。 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改变对韩艺的看法,这是两回事。 “抱歉,我多嘴了。” 韩艺歉意一笑道。 郑善行摇摇头道:“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解释清楚的,毕竟我希望能够跟你合作,这些事情若是不说清楚,可能会给我们的合作带来很多的麻烦。” 韩艺疑惑道:“对此我也感到有些好奇,其实这事你完全不用出面找我,让徐九叔去谈就行了,莫不是你不相信刘假母?” “倒也不是。”郑善行摇摇头,继续道:“昨日我听到你们刘假母的计划后,发现与我最近的想法不谋而同,同时我也知道这是你想出来的,故此想与你好好谈谈。” 韩艺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郑善行微微一叹,道:“关于这绢布的买卖,大致可以分为两类,第一就是百姓自己织的布,第二就是朝廷织的布。百姓自给自足,贵族又有朝廷的赏赐,来我这布庄的客人,多半都是一些零散的西域商人,而西域来的商团也几乎只跟朝廷的做生意,虽然还能维持,但是能赚的钱真是不多。” 这只言片语,就已经道出他这布庄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地位。 其实唐初的商业还只是在萌芽阶段,从市坊制就可窥见一斑,如果商业仅仅活在围墙之内。那能繁华到什么地方去,宋朝的经济为什么发达,就是因为打破了市坊制,市与民是连接在一起的。可以随处摆摊做买卖。 现在朝廷鼓励的是小农经济,你老百姓种田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做买卖。 私人买卖很难做,因为朝廷没有足够的政策支持,其实现在还好了不少。毕竟稳定了这么多年,在李世民的时代,就算朝廷再怎么支持,你这买卖也做不起来,因为大家都没有钱,有钱的自己又能生产。 但是现在的买卖人还是少得可怜,要么就是士族、贵族的庄园经济,要么就是政治经济,个体户极少。 但韩艺对此只是信了一半,他与郑善行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是他知道这家伙太会哭穷了,道:“郑公子谦虚了吧,你这布庄可是西市最大的布庄,怎么可能赚不到钱。” 郑善行摇头道:“我没有说不赚钱,我只是说赚的少,其实在未遇到你之前,我也觉得够用了,但是自从上回与你在郊外谈完之后,我觉得这点钱真是杯水车薪。”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韩艺一脸错愕。 郑善行道:“是你让我知道,这行善之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绝非我现在做的这么简单。世上有很多人需要帮助,渴望得到帮助,虽然你说的很对。行善之道贵在善心,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需要钱。” 韩艺苦笑道:“如此说来,我还真的为此负上责任。” 郑善行忙道:“韩小哥切勿这般说,我绝非此意,买卖是买卖。朋友是朋友,这我分的很清楚,即便是韩小哥不想与我合作,那也没有关系。” 韩艺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就先谈买卖,其余的暂且放在一边。” “如此最好。” “那不知郑公子现在打算怎么做?”韩艺问道。 郑善行轻咳一声,正色道:“这绢布什么人都能做,哪怕是一个无知妇人,故此价格低廉,根本无利可图。所以我想改为做衣裳买卖,而韩小哥的计划正好也是衣裳为主,所以我认为韩小哥的计划与我想得不谋而合。” 这话剧最可利用的一点,就是衣服,因为话剧中的人物要穿衣服的,就凭如今话剧爆红的程度,梦婷身上的服饰都得到了广泛的关注,这就是话剧可带来的利益。 韩艺听得稍稍点头道:“绢布之所以人人都会做,甚至于当做货币来用,那是因为绢布是大家生活中的必需品,而这必需品就是衣物,一件衣裳的利润远高于同等布料的利润。”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但是郑公子,一般妇孺同样也会做衣物,而且衣裳的价格恁地昂贵,寻常百姓都是自己做衣服,这衣服买卖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郑善行点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这也正是我为此感到担忧的地方,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依靠话剧,是否能够成功。” “话剧肯定会带来不错的效应。” 韩艺先是肯定了自家的产品,但随后他又道:“但卖的毕竟是衣服,而不是话剧,真正能否成功,关键还在衣服上,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那话剧从中起到的作用少之又少,如果是一件非常新颖的服饰,那话剧就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所以能否成功还看衣服。” 郑善行问道:“那不知韩小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有。” 韩艺点点头。 郑善行大喜,道:“愿闻高见。” 韩艺笑了笑,道:“郑公子,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值钱吗?” 郑善行摇摇头。 “人才。” 韩艺道。 郑善行面露困惑之色,道:“请恕我愚钝,不知韩小哥此话是何意?” 韩艺笑道:“当初郑公子向我询问行善之道,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那是行善,但这是做买卖,在商言商,这布匹的买卖,谁都能做,衣服同样也是如此,如果我有更好的办法,我为什么不自己做。” 郑善行一头雾水道:“那不知韩小哥究竟有没有办法?” “有。但这就是钱,仅凭‘愿闻高见’四个字,我就全告诉你,那未免也太亏了。”韩艺嘴角露出一抹奸笑来。 郑善行算是听出一些门道来,道:“那不知要怎样,韩小哥才会说呢?” 韩艺道:“我要你这布庄的一半。” 郑善行大惊,道:“这怎么可以?” 韩艺笑道:“郑公子当然可以拒绝,这只是我的条件,仅此而已。” 真是看不出,此人的胃口竟恁地大。郑善行不得不重新审视韩艺,笑道:“韩小哥,这你也未免太贪心了吧?” “每个人都贪心,不贪心我还做什么买卖。”韩艺笑了笑,道:“郑公子何不这么想,打个比方你现在布庄一个月赚一贯钱,这一贯钱全是你的,但是你跟我合作之后,你一个月赚十贯钱,你每个月虽然只得一半,但可以得到五贯钱,你究竟是亏还是赚呢?然而,现在郑公子你却想不付出任何东西,就独拿这十贯钱,究竟是谁更加贪心一些了。” 郑善行微微皱眉道:“但这前提是得赚的十贯钱,而且,如果韩小哥你真有此等本事,何不自己做呢?” 韩艺道:“不瞒你说,我虽有办法,但是没有实力,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没有足够的背景能够支撑起这么大的买卖,这年头再有钱的人,上面的人轻轻吹口气,就会轰然倒塌,而郑公子恰好具备这一点。” 这话说的很现实,郑善行自然明白,笑道:“同样的道理,以我的实力,到时想要反悔,吞掉你的钱,你也无可奈何。” “郑公子说的不错。”韩艺点点头,道:“但是人都是在进步的,如果将来我还是这德行,那我当然无话可说,而且,随着我们的合作日益渐进,你就会明白一个道理。” 郑善行道:“什么道理。” 韩艺呵呵道:“就是不管任何时候,有我和无我的区别,至少是十倍的利润,到时的情况,与现在不会有任何的差别,一贯,还是五贯。” 郑善行愣了片刻,随即笑道:“韩小哥恁地自信?” 韩艺淡淡一笑,道:“凤飞楼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凤飞楼的价值,绝对比以前十倍还要多,但是这才过了几天,我无须再为此证明什么了。” 郑善行稍稍点头,这的确是铁一般的事实,曾几何时,凤飞楼都快要倒闭了,但是韩艺一去,凤飞楼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家青楼能让客人甘心排队去捧场,沉默少许之后,他又道:“可是就凭你这一句话,让我将布庄的一半交给你,这我可做不到。” 韩艺笑道:“你说的很对,仅凭这一句话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我说的再多,那也只是纸上谈兵,郑公子你都可以用这一句话来拒绝。” 郑善行点点头道:“想必你已经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韩艺道:“对赌。” “对赌?” 郑善行皱了皱眉。 韩艺道:“不错,我用凤飞楼的一半赌你这布庄的一半。” 说着,他竖起两根指头,道:“如果你选择跟我合作的话,两年,我不管你这布庄现在赚多少,但是两年之后都将往上翻十番,如果我输了,我不仅退还你这布庄的五成分子,还将凤飞楼的五成分子无偿送给你,如果亏的话,我全部补上,但如果我赢了,我将得到你布庄这两年所赚的一半利润,并且拥有你布庄的一半。”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章 都是有钱人啊!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霸道啊! 我不管你现在是赚一贯钱,还是一千贯钱,你甭管我怎么做,反正你现在赚多少,我都将给你带来高出的十倍的利润。 哪怕是李世民来了,都不敢说这话呀! 是吹牛吗? 但是韩艺却赌上凤飞楼的一半,虽然凤飞楼才刚开张,但是其价值绝对要高于郑善行的这布庄。 其实这种对赌是后世那些资本家惯用的手段,在买卖上面,没有人会相信屁话的,不管你说的是天花乱坠,如果你真的有实力,那就用实力说话。 不过这一招对于韩艺而言,在此之前只是一种欺骗的手段,目的就是骗钱,这一招他玩的很溜。 但是他这一次不是要骗钱,而是认真的,说到底,他也不敢骗,因为他不想再跑路了,简单来说,就是咱不跟你玩虚的。 郑善行有些被吓到,他不同于一般的士族子弟,从不狗眼看人低的,他也从未看低过韩艺,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韩艺,低眉沉吟着。 韩艺也不多说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就算让他说,他也说不出一朵花来了,不,他倒是能说出一朵花来,但那便是骗了。 沉吟半响,郑善行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我很好奇你能够如此自信,难道你以前做过这方面的买卖?” 韩艺摇摇头道:“没有。但是我同样也没有开过青楼。”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成功了。 郑善行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不管什么买卖。你都能做来。” “可以这么说。”韩艺自信道。 郑善行道:“我还有一家酒楼,三家酒肆,一家瓷坊,一家铁器铺,你有没有兴趣合作?” 这回轮到韩艺傻眼了,过得半响,他才道:“真---真的假的?” 郑善行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 韩艺惊道:“郑公子你还是真人不露相呀。想不到你有如此多的产业。” 郑善行摇摇头道:“这算不得什么,如今做买卖的人少。其余的大家族都不屑于做买卖,这才让我占得一些便宜,但是不瞒你说,你别看着多。其实赚的钱并不多,比起烈虎家,真是九牛一毛,甚至连玄道都比不上。” 韩艺好奇道:“元家很有钱么?” 郑善行点点头道:“长安、洛阳所有的贵族,包括宫廷都是从他们家购买果子、青菜、盆栽。” “这么厉害?” “嗯。” 韩艺甚感震惊,这就是垄断,而且是垄断贵族日常所需品,这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呀。不禁好奇道:“他们家是怎么做到的?” 郑善行道:“你可有听说过西魏元欣元大将军?” 韩艺摇摇头。 郑善行道:“元大将军他生平最爱园艺,早就在长安买下不少庄园,虽然历经三朝。但是元家久盛不衰,故此园林越来越多,以至于长安好的果子都是出自他们家的园林。” 这元欣也是西魏八国柱之一,这八国柱个个都非凡人,能文善武,例如。独孤皇后的父亲独孤信,李渊的父亲李虎。唯独这元欣没有任何建树,不管是文,还是武,若论治国方面,元欣都上不得台面,性格也是憨厚,跟韩艺有点相似,懒懒散散的,喜欢园艺艺术,但是元欣知道看人,运气也是出奇的好,每一次都能够站对边,所以地位不减反增,而且他的子孙可都非常厉害,所以元家也是越来越繁荣。 贵族做什么都能够成功。 韩艺自我安慰了一句,又问道:“那王公子呢?” 郑善行道:“你不知道么?” 韩艺摇摇头道:“我看他好像对生意的上面的事不感兴趣。” 郑善行道:“他的确不喜欢做生意,他之所以答应出面帮我开那观棋轩,也只是因为他平时爱好棋艺,不过玄道得名师指点,善于占卜算卦,朝中大臣想请他出一次门,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他若需要钱,很多人都愿意上门相送。” 这么厉害,早知道老子也去算命了,忽悠人谁不会呀。韩艺心中有些懊悔,算命这玩意连本钱都不需要,全靠一张嘴就行了。 郑善行道:“这些就先别说了,还是说我们合作的事吧。” “是是是。” 韩艺连连点头,也觉得自己太八卦了一点,又道:“如果郑公子愿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但是酒楼方面,我恐怕不行。” 郑善行道:“为何?这青楼与酒楼也颇有像似之处,还是怕我抢了你的买卖?” “这倒不是。” 韩艺摆摆手道:“只因我在扬州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干酒楼的,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到长安,到时我肯定会跟他合作的,这两者就相互冲突了。” 他说的当然就是沈笑,他和沈笑可是也有非常深厚的友谊,一起上过青楼,又一起骗过人,可谓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沈笑真的来长安了,他肯定要全力帮沈笑。 “原来如此。” 郑善行点点头,道:“这我也不勉强你,但是我的目的是赚钱,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也对,到时沈笑来,肯定也要想办法立足,跟郑善行合作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韩艺点点头道:“郑公子说的是,其实我这个兄弟他也挺爱做帮助别人的,只是他没你这般觉悟,他都是从家里拿钱去帮助别人,也因此经常挨父亲的打骂。” “是吗?” 郑善行一笑,道:“那到时你一定要将你这位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一定,一定。” 韩艺点点头,又道:“关于其余方面的合作,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想弄的太复杂了,咱们还是一样一样来,先从这布庄开始,如果布庄成功了,那么郑公子自然会相信我,到时咱们再谈其余的买卖,也会轻松许多。” 郑善行沉吟片刻,随即点点头道:“言之有理,是我太心急了一点。” 韩艺呵呵道:“赚钱谁不心急。”顿了顿,道:“不过咱们合作真的没有关系,我指的是你家里。” “当然会有,但不让他们知道就行了。”郑善行很是直接的说道。 “了解,了解。” 韩艺点点头。 说话时,也到了正午时分,郑善行备上午饭,“热情”的招待韩艺和小野。 “粗茶淡饭,韩小哥莫要介意。” 郑善行彬彬有礼的说道。 这tm还真是粗茶淡饭。韩艺望着桌上那三素一荤,那是相当精致呀,多一根都没有,就三个人的菜,若是小胖在这里,一个人就可以搞定,要不是事先知道郑善行就这德行,他估计真的会埋怨几句,这招待太不周到了,笑道:“郑公子,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郑善行道:“请说。” 韩艺道:“你这么富有,你家也富有,不至于如此吧。当然,我不是说这饭菜不好,我和小野都是穷苦家的孩子,都吃习惯了,只是你贵为士族子弟,就算每天大鱼大肉也是应该的,没有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吧。” 郑善行笑道:“士族在于自身涵养,跟吃什么并没有关系,倘若不够的话,吃完可再加,这样便可避免浪费。” 这话非常直接和现实,就是管饱,你若没有吃饱,这是我的不对,其余的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生平最恨就是铺张浪费,哪怕是皇上来了,他也就是管饱,弄上十大碗大鱼大肉,你也吃不完,说到底就是一个面子问题,何必了,我省点钱说不定还能救人一命。 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对他不满,觉得他太抠门了,我好不容易上你家,你就这么招待我,你家又不是没有钱。 但是他也不管你这么多,反正就这样,日子一久,倒也习惯了,知道他就这性格,他自己每餐也是如此。 韩艺听得只觉无地汗颜,因为他就是一个浪费主义,他喜欢随心所欲,吃不完就决计不会勉强自己,而且事先也不是去考虑自己能吃多少,反正往多了来,浪费了不知道多少粮食,笑道:“就凭郑公子这一句话,我觉得我们一定成功。” 郑善行错愕道:“这两者有关系吗?” 韩艺笑道:“当然有啊!一个不懂得勤俭节约的人,是不可能发财的,因为你不珍惜这一文钱,你就没有资格拥有更多的钱。” 郑善行沉吟一番,赞许道:“说得好,我敬你一杯。” “一起喝,一起喝,干。” “干。” 几人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买卖上面的事,这郑善行旁敲侧击,总想从韩艺嘴中讨教几招,但是韩艺总是左顾而言他,反正就一个意思,信我准发财,其余的你就不要多想了,这让郑善行十分郁闷。 但是这并不妨碍郑善行与韩艺签订对赌协议,因为他确实不甘于现状,他也想壮大自己的生意,但是这年头商业还是原生态的,没啥商业技巧可言,他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如今韩艺倒是给了他希望,而且韩艺开出的条件,也让他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在饭后,二人就签下了一份对赌协议。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不足之处 收获颇丰! 韩艺美滋滋的揣着对赌协议离开了郑善行的布庄,其实他这人对钱没啥概念,他之所以要入股布庄,并非是想赚取更多的钱,而是要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这是他一早是就制定好的计划,如今对方还是郑善行,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至于这场对赌的输赢? 都已经注定了。 韩艺想不到任何理由自己会输,毕竟唐朝只是小农经济的巅峰,商业什么的,都还在娘胎里面,在这种背景下,别说十倍,一百倍都有可能。 但是话说回来,具体怎么去做,韩艺还未有头绪,他也没有去想,两年,还早了。 回到凤飞楼之后,韩艺只是告诉刘娥已经谈妥了,但是并没有告诉她郑善行的事,因为刘娥这些天都在担惊受怕,要是告诉她,自己还跟郑善行合作了,那这复杂的关系真的会逼疯了她。 ...... ...... 经过三日的整顿,这《白色生死恋》终于又要开演了,这也是检验这话剧的成色的时候到了,经过三日的冷却,这话剧是否还能如前面几日一样爆红,还是热情稍减,就全看今日了。 不过韩艺倒是一点也不担忧,早早起来,并非因为紧张的睡不着觉,而是为了晨跑。 “咦?这是谁?这么早就来了。” 三人刚刚来到北巷。熊弟突然指着门前道。 韩艺转头一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靠着门板坐着,一手托着下巴。打着瞌睡,如今天还才刚刚亮,禁宵也才刚刚解除,而话剧要中午才演,没人这么早来排队。 “小子。” 韩艺走上前,向那小子喊道。 那小子微微一怔,抬起头。疑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问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那小子道:“我来排队的啊,你们也是么?” “哦。不是,我就住在这附近。” 韩艺摇摇头,好奇道:“这话剧中午才演,你现在就来排队?” 那小子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熊弟憨乎乎问道:“你笑什么?” 这小子兀自傻笑不语。 韩艺瞧他一眼,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熊弟又问道:“韩大哥,你又笑什么。” 韩艺没有理小胖,向那小子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是来看话剧的是不是?” 那小子一愣,惊讶的望着韩艺。 韩艺见他惊讶的表情,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道:“你只不过是想早点来排队,然后将这靠前的位子卖给那些想来看话剧的客人。是不是?” 那小子震惊道:“你怎知道?难道你也这般想的么?” 嘿。这小子还挺机灵的。韩艺没有答话,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子哦了一声,“我叫杜祖华。就住在隔壁街。” 韩艺笑道:“你想不想来这凤飞楼做事?” 那小子一脸惊讶的望着韩艺。 韩艺也没有多说。道:“如果你来这里做事,就去找凤飞楼的茶五,说是韩艺叫你来的,我保证比你在这排队赚得多。” “真---真的么?你没有骗我吧。”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韩艺呵呵一笑,道:“祝你卖个好价钱,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带着熊弟、小野去跑步了。 “韩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熊弟一边跑着一边问道。 韩艺只是简单的说道:“我们现在正缺人。” 熊弟“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韩艺从那小子身上看到自己前世的影子,他前世很小的时候,经常跑去跑去帮人排队,赚一点外块钱,于是就想帮帮他,其实也可以说是在帮自己。 晨跑结束之后,韩艺吃完早餐就去到凤飞楼,指导桑木等人摆放一些道具,这一回的道具可是非常重要,因为这一回主要讲的是私奔,要借用很多道具。 ...... 不知不觉中,正午将近,比起刚开始几日,中巷、南巷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话剧的威力,今日可以用死巷来形容中巷和南巷,各大青楼都是空荡荡的,这自平康里出名之后,还从未发生过。 因为在刚开始的时候,这些贵族子弟都不好意思来北巷,但是随着长孙无忌、程咬金这些老家伙现身之后,没有人再会这么想了,纷纷跑来凤飞楼看话剧,从而导致中巷、南巷出现空无一人的尴尬局面。 与之相反的是,北巷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只恨街道太狭窄,比起前几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要知道这一切以前都是属于中巷和南巷的。 这三日对于他们这些话剧迷而言,简直就是煎熬,今日一早就来了,当然,那些公子哥也学乖了,纷纷让下人早点过来排队。 倒还别说,他们还挺享受这排队的过程,因为来这里的都是同道中人,纷纷跟左右两边的人,讨论着剧情,讨论的主题自然是崔晶晶能否和熊飞私奔成功。 就在这一声高过一声的讨论声中,正午悄悄降临了。 五道门准时打开,大家纷纷丢钱入门,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来到楼内,大家怀着激动的心情坐在位子上,习惯性的等待发放食物。 见一个个酒保脖子上挂着一个小木柜走了出来,但是面对众人期盼的眼神,他们却是不理会,就在走道上行走。 这是怎么回事? 一人嚷道:“你们不发食物了么?” 一个酒保回道:“抱歉。从今日开始,我们凤飞楼不再发放食物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猛地惊醒过来。是有这么回事。 但是话剧和吃已经在无声中联系在一起,没有栗子的话剧,那会变得非常枯燥的,一些比较穷的客人纷纷怀着忐忑的心情询问价钱。 心想肯定很贵,毕竟这里这么多贵族子弟,真不怕卖不出去,哪里知道。这里食物的价钱出奇的便宜,甚至于比西市的食物还要便宜。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纷纷大赞韩艺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 其实韩艺之所以这么做。无非也是想要笼络他们,如果价格卖得很高,只有贵族才会消费,那样的话。穷人就只能看着富人吃,韩艺太明白这种感受,他不希望见到这种现象,于是就将价格降到最低,图的是薄利多销,务必让大家都能够买得起。 而且韩艺野心大的很,这点东西能赚多少钱,他才看不上了,他可是要做北巷王的男人。 别看这价钱低。但是人多呀,准备的食物,瞬间就卖完了。其实韩艺已经让厨房准备的非常充足了,但他还是低估了那些贵族子弟的小费能力,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郑善行,他们的可不管浪费不浪费。 这食物一抢而空,红色幕布渐渐打开来。 这梦儿和梦婷才刚刚露面,一句话都没有说。连个表情都没有,台下就是掌声雷动。三日没见了,真是想死他们了。 今日的剧情就是私奔,但是绝非后世电视演的那么简单,两个人收拾包袱就闪。 韩艺在这里的构思,有点借鉴美剧《越狱》那种方式,他这么安排,无非也就是为了凸显出熊飞的才智,这剧情一开始,就是熊飞在思考如何帮崔晶晶从崔家接出来。 紧张! 比起三日前被虐的要死不活,今日凤飞楼内充满了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是双拳紧握,有些人甚至偏过头去,不敢看了,时而惊呼,时而屏气凝神。 这么精彩的*,自然不会一日就演完了,得让观众们憋着,在一个非常紧张的时刻,红布落下了。 这*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好好一出话剧,被韩艺强行演出了美剧的风范。 真心连骂娘的心情都没有了,观众们张了张嘴,还是选择默默的离开了,他们生怕多逗留一会儿,韩艺又冒出来说要停演三日,那真的会疯了去。 等到观众尽数走后,韩艺才上到台上,先是表扬了一番梦儿她们,然后又吩咐大家赶紧搞卫生。 忽然一个酒保来到韩艺身旁,小声道:“东主,你看楼上。” 韩艺举目望去,只见楼上还坐在一人,微微皱了下眉,道:“你忙去吧。” “是。” 韩艺来到楼上,走到那人身前,拱手一礼道:“韩艺见过长孙公子。” 这人正是长孙延。 长孙延转头一看,见是韩艺,笑道:“请坐。” “多谢。” 韩艺坐了下来,试探道:“不知长孙公子方才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 长孙延笑道:“还能想什么,当然是刚才的剧情,熊飞那一套计划真是极其精妙,令人叹为观止呀。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韩艺很是谦虚道:“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大家一块想出来的,有道是一个诸葛亮也抵不过三个臭皮匠,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唯有集思广益,才能将更完美的剧情呈现给大家。” “好一个诸葛亮也抵不过三个臭皮匠。” 长孙延笑着点点头,突然道:“但要说完美,那也不够。” 韩艺道:“还望长孙公子指点一二。” “指点倒也不敢当。”长孙延摇摇头道:“我没有做过买卖,在这方面大不如你,但是我作为一个客人,我感到你们凤飞楼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最大的不足,就是地方太小了,很多想看的人都看不到,实乃遗憾呀。” 原来如此。韩艺立刻明白过来了。长孙延是在暗示他扩大影响力,这当然是长孙家希望见到的,道:“实不相瞒。最近我也有打算扩张凤飞楼的念头,争取能够让更多的人看到这话剧。” “是吗?” 长孙延笑道:“这真是大好事一件,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你但说无妨,我实在是不想每天都要排队。” 这胖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说话却是滴水不漏,哼。这长安七子果真都非常人。韩艺略带着兴奋说道:“长孙公子仗义相助,韩艺真是感激不尽。不过这等小事就不敢劳烦长孙公子了。” 长孙延笑着点点头,半句都没有勉强,仿佛前面那句只是一句客套话,但真的是客套话吗?鬼知道。 韩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有件事想询问下长孙公子。” “请说。” 韩艺道:“长安城内,唯东、西二市可做买卖,为什么我看这平康里也有一些小买卖人?” 长孙延愣了下,随即道:“原本平康里是不准做买卖的,但是自从有了烟花三巷之后,朝廷就默许了这种现象,这里是长安城唯一市坊相结合的地方。” 这青楼文化是从唐朝开始,兴盛起来的。因为唐朝本就比较开放,但是毕竟不雅,有违儒学的男女授受不亲。而东、西二市是有很多的外国商人前来,所以唐政府也不好将青楼放在东、西二市,但是青楼又必须存在,这才有了平康里。 但是唐朝就是市坊制,商业区和居民区是完全隔离的,入口、出口都有士兵把守的。但是平康里不是朝廷规划的,市不算市。坊不像坊,整一个四不像,故此平康里尤为的特殊,是一个市坊结合的地方。 韩艺点点头道:“如此说来,我可以在这北巷做买卖?” 长孙延道:“你现在不就是在做买卖吗?” 韩艺呵呵直点头道:“是是是。” 长孙延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长孙公子。” 韩艺送至门口,长孙延就没有让他送了,乘着马车离开了。 韩艺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眯了眯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在他接触过的长安六子中,几乎个个都是性格分明,唯独这长孙延,有些让韩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话不多,凡事比点到即止还要往后退一步,极少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与其余五子有着非常大的区别,跟寻常人也不一样,他似乎连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 或许这就是他最特别的地方。韩艺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忽听边上有人说道:“韩小哥,长孙公子走了啊?” 韩艺吓了一大跳,见是刘娥,没好气道:“我说刘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走路能否发出一点声音。” 刘娥讪讪道:“真是抱歉,以前我在宫中的时候,行路都是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这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 她不会是欺负我没有去过宫中,故此说来忽悠我的吧。韩艺一脸郁闷,尽显无疑,今后恐怕还得被吓很多次。 刘娥好奇道:“方才你跟长孙公子说了什么?” 韩艺笑道:“没什么,就是长孙公子夸你能干,要是没有你,就没有这凤飞楼,话剧就更加无从谈起,所以你才是第一功臣。” 刘娥激动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说要娶你回去当小妾。”韩艺呵呵道。 刘娥一张激动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幽怨望着韩艺。 韩艺哈哈一笑,转身往楼内走去。 刘娥嘴皮子动了动,小小诅咒了一番韩艺,但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急忙追了过去,道:“韩小哥,你吩咐我的事都已经办妥了。” 韩艺道:“什么事?” 刘娥眸子左右瞟动了几下,小声道:“就是你让我去联系这北巷歌妓的事啊!” 韩艺立刻停下了脚步,惊讶道:“这么快?” 刘娥略显得意的笑道:“韩小哥有所不知,在宫中一般不准大声喧哗,大家都是交头接耳,这点微末本事我还是有的。” 韩艺听得一笑,“这宫里还真是擅于培养人才呀!” 这讽刺之意,刘娥倒是听出来了,尴尬一笑。 韩艺奸笑道:“既然你都联系好了,那就开始吧,已经有很多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你明天去找找我们的好邻居们,就说我们凤飞楼招了很多人,地方不够住,想买下他们的房屋当住房。” 刘娥道:“那我们开什么价?” 韩艺道:“他们那些小院,最多三四十贯钱,你就按市价去开吧。” ps:周一求推荐票,月末求月票,一如既往的求打赏,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一块再美味的蛋糕,要是周边全是大便,也就那样。 凤飞楼一跃成为长安最有名的青楼,但只要这些个体户还在,就让韩艺心中添堵,无法显现出自己的档次,而且对于凤飞楼今后的发展也极为不利。 必须除之! 翌日。 “哎呦!累死我了。” 熊弟一回到院内,就急急走到石凳旁,坐了下来,整个人趴在桌上,眯着眼,看着就快要睡着了。 韩艺走上前来,坐在熊弟身边,很是丧气道:“我说小胖,你也真是够顽强的,跑了这么多天,一点也没有瘦。” 熊弟可怜兮兮道:“韩大哥,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这人喝水都长肉,要不---还是算了吧。” 韩艺没好气道:“你想得美,你虽然没有瘦,但是也没有胖了,能够维持这身材也挺不错了。”说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捏了捏了熊弟的肥脸,笑道:“至少还挺可爱的。” 熊弟乐呵呵直笑。 韩艺又看着小野道:“小野,你也是奇怪,老是长不胖,总这么点点高,平时要多吃一点饭。” 小野“哦”了一声,很是敷衍。 正当这时,四梦突然从房里走了出来,见韩艺他们坐在院中,于是赶紧走了过来。 “小艺哥早。” “早!” “梦儿姐姐.....早!” “小胖早。” 梦婷好奇道:“小艺哥。你们在说什么?” “在讨论身材的问题。” 韩艺嘿嘿笑道。 “身材?” 梦婷一愣。 韩艺道:“对啊!小胖说你身材越来越好了。” 梦婷脸一下子就红了。 熊弟急忙道:“我可没说。” 梦儿啐了一声:“小胖才不会这么说,我看八成是你说的。” 韩艺呵呵道:“我是说你的身材比梦婷好。” 梦儿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嗔道:“小艺哥。你乱说甚么?” “小艺哥,你真是太坏了。” “真是看不出,小艺哥你竟这般轻佻。” “本性毕露了吧。” 这四梦也不是善茬,你一句我一句,就差没有将韩艺说成混进羊群的狐狸。 不过她们说得也没错,韩艺的确是本性毕露了。 日。可不能这么早就暴露了,不然她们今后对我多加防备。那想饱饱眼福都不可能,可惜年头同志风还不盛行。不然我也可以装装同志什么的,跟女性同胞们打成一片。韩艺重重咳了一声,非常严肃道:“你们干什么,想造反不成。我可告诉你们,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可以说身材直接关乎着你们的演艺生涯,你们要是你们跟小胖一样胖,那你们就去帮着去扫地吧。” 此话一出,四梦顿时被吓到了。 梦思有些惶恐不安道:“可是这长不长胖,我们又拿不准。” 还以为你们多厉害了,这就把你们给忽悠住了,哈哈。今后还不是碗里的菜,不行,不行。这兔子不吃窝边草呀。那也不对,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唉,何时才能**啊!韩艺心中哀叹一声,嘴上却道:“你们当然拿得准,平时少吃点肉。多吃一点清淡的,毕竟肉贵---不。我的意思是,好吃不一定适合你们,其实你们平时排练也锻炼了,只要在饮食方面注意一些就行了,知道了么。” “是,我们知道了。” 四梦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 “乖,乖。” 韩艺笑着点点头。 梦儿突然问道:“小艺哥,如今我们以前排练的戏已经快要演到头了,下面的戏何时排练?” 韩艺摇头道:“不急,不急,我们还有的是时日。” 是么?可是算下来,可没有几日了。梦儿暗自嘀咕,可见他都这般说了,自然也不好多问。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你要不也让我上去演,咋样?” 韩艺道:“你很想演么?” 熊弟直点头道:“我和小野一天到晚都没啥事做,好生无聊。” 小野急忙道:“我---我可不想演。” 这熊弟出得众,他可出不了,私下帮梦儿他们排练都已经很够勉强的了。 梦婷嘻嘻笑道:“其实小胖挺会演戏的。” 熊弟笑呵呵道:“多谢梦婷妹妹夸奖。” 正当这时,茶五突然走了进来,行礼道:“小艺哥。” 韩艺道:“有事吗?” 茶五道:“哦,有个小子来说是你让他来这里做事的。” 韩艺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名叫杜祖华的小子,点点头道:“你带他进来。”说着又朝着梦儿她们道:“你们先回屋去。” “是。” 四梦立刻回去了。 如今她们可是明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见到的。 不一会儿,茶五就带着那小子走了进来。 “这位便是我们凤飞楼的东主。” 茶五手往韩艺那边一引道。 杜祖华急忙上前行礼道:“小子杜祖华见过东主。” 熊弟招手道:“杜小哥,你还记得我么。” 杜祖华瞧了眼小胖,点了点头。 韩艺瞧了眼小胖,又瞧了眼杜祖华,突然眼中一亮,又向杜祖华道:“昨日你的那个位子卖了多少钱?” 杜祖华羞怯的笑道:“五文钱。”但这对于他而言,已经非常知足了。 “不错。” 韩艺笑着点点头,其实他觉得这五文钱少了点,但是太贪的人。他也不太喜欢,又想茶五道:“茶五,你先带他去楼里面熟悉下环境。帮忙做点琐碎的事。” “是,我知道了。” 韩艺又向杜祖华道:“你跟这位茶五大哥下去吧。” “哦。” 茶五带着杜祖华就下去了。 韩艺又向熊弟道:“小胖,你不是想上台演戏么?” 熊弟直点头。 韩艺笑道:“好,我答应你。” 熊弟道:“真的么?” 韩艺点头道:“我要让你比梦儿她们还要受欢迎一些。” 熊弟挠着头傻笑道:“韩大哥,你就别骗我,我这胖乎乎的怎么可能会比梦儿姐姐她们还要受欢迎。” 韩艺呵呵道:“因为梦儿她们没你胖。” ...... 今日《白色生死恋》将迎来最大的一个*,就是熊飞与崔晶晶私奔成功。 原本这私奔倒也没有什么。但是鉴于韩艺添加了越狱的构思,这不仅仅是私奔这么简单。而且还将熊飞的聪明才智展现的淋漓精致。 所以当崔晶晶成功逃出崔家的那一刻,整个凤飞楼就跟爆炸似得,掌声如雷,震得瓦梁上的灰尘直落。叫好声一阵盖过一阵。 韩艺也早就料到这一刻,故此在这里让熊飞和崔晶晶紧紧相拥,因为这种情况你无法继续演下去了,你说话恐怕连自己都听不见。 大家见到台上两位主角相拥而泣,不少人喜极而泣。 “韩艺总算是没有令我失望。” 元烈虎哭得跟个泪人死的,太感动了,这一刻盼的真是太辛苦了。 坐在他边上的郑善行,一脸纠结,道:“下回你这厮能不能别拖着我跟你坐一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么。” 元烈虎抽泣道:“善行,你这话就太没良心了。我要不这么重感情,我当初会捐钱给你去做善事么,如今你就嫌我给你丢人了,我真是交错了你这个兄弟。” 郑善行一声重叹,道:“我不是这意思,算了。你哭吧,你哭吧。” 坐在另一边的崔戢刃突然哼了一声。道:“就算逃出来了,又有何用,这等无知之作有何看的。”说着就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元烈虎急忙道:“崔---。” 郑善行赶紧拉住他,然后摇摇头。 然而此时楼内已经渐渐安静下来,同时也有一个疑问冒了出来,就是《白色生死恋》是不是已经结束呢? 不少人纷纷嚷嚷起来,询问是否结束了。 但见一个小子嚷嚷道:“我们东主说了还早着了,明日大家早点来。” “你小子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哦,我叫杜祖华,是新来的酒保。” 这小子正是杜祖华。 这时茶五走了出来,道:“各位,各位,祖华说的没错,明日还是会继续演的。” 茶五是老面孔了,大家自然是深信不疑,心中十分开心,纷纷怀着激动离开了,不容易啊,以前都是怀着怨念,今日总算是*了一番。 其实韩艺准备在末尾留点悬念的,但是想着这些观众也不容易,就让他们畅快淋漓的爽一把,不要再给他们添堵了。 “东主,我表现的咋样?” 杜祖华来到后台,期待的望着韩艺。 韩艺笑道:“恭喜你成为我们凤飞楼的一员。” 杜祖华激动道:“你要我了么?” 韩艺点点头。 熊弟嘿嘿道:“杜小哥,恭喜你。” “谢谢,谢谢。” 杜祖华兴奋的直点头。 韩艺笑道:“小胖、小野,你带小杜下去吃点东西,他今日忙了一日,也够累了。” “哦。” 熊弟道:“杜小哥,你跟我来,我做东西给你吃。” 杜祖华诧异道:“你会做饭么?” 小野道:“小胖做的菜可好吃了。” 熊弟呵呵一笑,招着手,就带着杜祖华离开了。 他们三个刚走,刘娥就过来,神情略显疲态。 韩艺笑问道:“怎么样?” 刘娥苦笑道:“还能怎么样,如今他们生意这么好,我们出的钱又不多,他们怎么可能会愿意卖。” 韩艺呵呵道:“卖不卖可由不得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刘娥点点头。 韩艺笑道:“那我们明天就好好看这一出戏。”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疯起来吧! (终于有人飘红了,虽然比预想中的要晚了一些,但不管怎么样,真的感谢“无量夜火”。按照规矩,是必须加更的,但是这两天我有点私事,比较忙,就当是欠大家的,这个月内一定补上这更,继续求月票,推荐,求订阅,求打赏。。。) 翌日上午。 期待、兴奋、害怕! 这便是话剧迷今日的心情。 昨日的大*令他们兴奋不已,憋屈了这么多日,终于迎来了一个大*,若是在这一刻结束的话,他们绝对能够接受,或许只会感到非常的不舍,反正绝不会向韩艺扔臭鸡蛋。 然而,韩艺明确表示这不是大结局。 那么后续将会如何发展了,他们真的是被韩艺给玩惨了,害怕又来一个大转折。 一时间心情异常复杂,排队的时候纷纷与好友谈论今日剧情的走向。 “哈哈---,哇哈哈---!救命!救命啊!” 忽听得一个小院里面响起阵阵大笑,忽高忽低,便如疯子发出来一般,那两声救命,又让人听得不禁毛骨悚然。 正在排队之人不禁面面相觑。 咔的一声。 那小院的门突然打开来,只见一个女人从里面跑了出来,披头散发,衣履不整,衣襟微微张开,都能够看见里面的红肚兜,打着一双赤脚,双手捧着一堆男人的衣物。 众人不觉一惊。 “妖怪。好多的妖怪,你们都是妖怪,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那女人见得屋外这么多人,显得十分恐惧,双手捂头,瑟瑟发抖。 “这女人是疯了吧。” “这是哪来的疯婆娘。” ..... 大家都看这这女人议论纷纷。 “疯婆娘,快把衣服还我。” 随着一声叫喊,只见小院内又追出一个男人来,光着膀子。下身就一条里裤,鸱目虎吻。身材魁梧,胸前露出一片胸毛来。 这男人一出门,见得这么多人,不觉吓得一愣。 不少人见得都笑出声来。 “啊---妖魔。你是妖魔,不要抓我回去,不要抓我回去!” 那女人惊悚的大叫一声,往人群中窜去,众人纷纷闪开,她左窜右窜,嘴里大叫着“恶魔、妖怪”之类的疯话。 “疯婆娘休走。” 那男人顾不得这么多了,大步追了过去。 二人在人群中你追我赶,过得半响。这男人一大大步,揪住那疯女人的头发,怒骂道:“我打死你这疯婆娘。”一大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疯女人直接被打的摔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叫,嘴里还哭喊着,“恶魔要杀人了......”。 这男人似乎还不解气,这脸都丢光了,怒不可遏的对着那女人又是一脚踢去。 砰! 可这脚还没有碰到那女人,凭空一脚踢来。正中这男人的腹部,这男人就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差点没有砸到一片人。 只见一个更加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对虎目怒的瞪着那男人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女人,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这人正是感性的元烈虎。 那男人摔得七荤八素,本想开骂,可见得元烈虎,不由得大惊失色,哭喊道:“元公子,这不是我的错,是那疯婆娘先抢了我的衣服。” 元烈虎哼道:“那你也不应该打她。” “恶魔杀人了,恶魔杀人了。” 那疯女人趁机爬了起来,往巷外疯跑而去,面目狰狞,其余人见得纷纷让开,无人敢上前,不消多时,那疯女人便跑得没影了,只是隐隐听得她的大叫声。 这时,小院内又冲出两个手持棍棒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两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这男人凶神恶煞道:“那臭婆娘上哪去了?” 说话时,左右看了看,见元烈虎一脸不爽的望着他,吓得赶紧低下头来。 而那光着膀子的男人躺在地下急忙指着巷外道:“那疯婆娘往那边跑了。” “还不快追!” 那鼠目男子低声向两仆从催道。 这三人也不顾那悲催的男人,急忙忙往巷外追去。 此时,在凤飞楼的二楼上还站着两道身影,正是韩艺和刘娥。 “唉...。” 韩艺一叹,微微摇头。 刘娥听得一惊,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呢?” 韩艺啧了一声,很是纠结道:“那倒是没有,关键是这女人的演技太差了点,疯的一点也不专业,没有掌握疯子的精髓,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没有疯过,反正能够瞒过去就好了,这点点小瑕疵,就算了吧。” 刘娥微微松了口气,道:“可我觉得装的挺好的啊!” “那是因为你也不专业。” “......!” 刘娥一阵无语。 ....... 然而,这一出闹剧,倒是没有影响到大家看话剧的心情,还打发了枯燥的排队时间,进得楼内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专心看起了话剧。 如一部分人所料的一样,今日的剧情又来一个大转变,主要说的是崔家上下非常愤怒,命人前去追铺熊飞和崔晶晶,上演的是亡命天涯的大戏。 这一下子,剧情又变得扑所迷离。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啊! 但是熊飞和崔晶晶在逃亡的过程中,苦中作乐,浪漫的场景,又令人感动不已。 这里都是韩艺直接将他和肖云发生的一些趣事改编而来的。崔晶晶是大小姐来的,什么生活技能都不会,而熊飞却什么都会。又是做饭,又是洗衣,却不知辛苦,反而感觉非常幸福,只怕会累着崔晶晶。 这也打破了一个世俗观念,也就是读书人同样也可以下厨房,不再是君子远包厨。去照顾自己的妻子,这同样是一种浪漫。 不少才子看到这里。突然觉得帮自己的妻子做饭,其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当然,想归想。倒也不是说他们回去就会帮自己的妻子做饭菜,几百年的传统,哪能这么轻易打破,但是至少他们有了这个念头,相信在现实中看到这种事他,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至少今日是如此。 不知不觉中一个半时辰过去了,红布落下,大家陆续出得凤飞楼。 可正当这时。突然凤飞楼左边第一户人家又跑出一个女人来,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还拿着一个肮脏的粪桶到处泼洒。 这可比前面那个疯女人可怕多了,大家吓得大惊失色,纷纷躲闪,但又因人实在是太多了,哪里躲闪的了,不少人都占得赃物。不由得破口大骂,但也不敢上前。一时间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过得片刻,这户人家冲出两个男人来,东张西望,只闻叫喊,却不见人影,因为这人太多了。 过得一会儿,疯喊疯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善行站在门前,满脸的困惑。 元烈虎哼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定是那些泼皮总是惩罚这些女人,结果就把人给逼疯了。” 又有一人道:“这北巷真是一个脏乱的地方,要不是唯独这里才能看到话剧,我才不来这里了。” 说话的正是韦方,虽然他的确对韩艺很是不满,但是他已经上了韩艺的贼船,要不看个结局,他心里难受。 “脏乱的只是人心而已。” 只见一个青衣男子走上前来,正是崔戢刃,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捧着小乌龟的男人,不是王玄道是谁。 元烈虎道:“咦?崔兄,你不是说不来了么?” 崔戢刃没有做声,迈步往前行去。 郑善行瞪了元烈虎一眼,低声道:“你废话还真是多。” 元烈虎讪讪一笑。 王玄道摇头一叹,跟了过去。 “你这龟人什么意思?” 元烈虎每次瞧见王玄道那鄙夷的眼神,心中就来气,追了过去,道:“崔兄,善行,今日上我家,我请你们吃饭---哇!什么东西好臭呀!” 只见这一群太子党纷纷捂鼻往巷外快步行去。 一个疯女人,一个粪桶,真是让人大扫兴致。 然而,今日北巷又再处在风口浪尖上,成为大家口头上议论纷纷的话题,如果只是一个疯女人,那也不算什么,但是一天就出了两个疯女人,而且都是在北巷,这就有些出奇了。 可是离奇的事,还在继续发生着,第二日当众人按时来到北巷排队等着看话剧时,又有疯女人冲了出来,这一次可不只是一个,而是有两个女疯子,前后相差不到一顿饭功夫,哇哇大叫着,说什么魔鬼就要降临了,就跟在说预言似得,一个说完,又来一个,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昨日虽也有疯女人出现,但是并没有扰了大家看话剧的兴致,但是今日不同了,今日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台上的梦儿、梦婷也是不在状态,常常出错,而且还是非常致命的错误。 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以至于没演一会儿,韩艺就走上台来,跟大家道歉,表示近两日发生的事,已经影响到了梦儿她们,宣布今日不演了。 但大家出奇的没有抱怨,因为他们也没有心情看了,草草收场。 大家都已经重视到了,这事不简单。 城内突然也是流言四起,一说什么北巷闹鬼了,一说是什么会传染的疯病。 更加离奇的是,那些疯女人出得北巷就如同消失一般,不见踪影了。 这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一时间传得是人心惶惶,家家户户的长辈都严令家中子女不准再上北巷。 而凤飞楼也在第二日宣布暂停营业。 整条北巷笼罩在阴霾之下。(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流言蜚语 这蜚语未落,流言又起。 现在百姓都不开始说病呀,鬼呀,转而开始挖掘历史,什么北巷哪家哪户的小院曾打死过ji女,哪家又毒死过什么ji女,如今这些ji女的冤魂跑出来闹事了。 说的是煞有其事,让人不得不信。 关键是那些发了疯的ji女都已经消失了。 原本这ji女失踪是很平常的事,官府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管的,因为ji女是没有一丁点人权的,特别是北巷的ji女,但是如今闹得这么大,官府不可能不管。 第二日官府就开始介入了,开始对北巷的个体户进行盘查,一时间又是风声鹤唳。 曾轰动一时的北巷立刻变成鬼巷,从白天到晚上,都是空荡荡的,阴森森的,明明还是春天,北巷的人却如果寒冬。 花月楼。 “姐,你真是厉害,原来那日你阻止我去,原来你早已经想好办法,高!这一招真是高!” 那贾四母一脸谄笑,马匹就如洪浪一般,是一拨接着一拨。 曹绣却是非常平淡的望着她,道:“你以为这是我干的?” 贾四母错愕道:“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 曹绣摇摇头。 贾四母微微一惊,道:“这就奇了,难道是真的?” 曹绣点点头道:“我看十有**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北巷的都是一些什么人,谁知道她们染得了什么怪病。” 贾四母见曹绣不像是在说谎,兴奋道:“这真是天助我们,就如今这情况,纵使凤飞楼的话剧再好看,也没有人敢上北巷去。” 曹绣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说的不错,而且我花月楼马上也要开始演话剧了。就凭我们花月楼的声望,只要我们的话剧成功了,谁还会去北巷那肮脏的地方。” ....... ....... 凤飞楼。 “咔咔咔!搞什么呀,你是亲你至爱的人。又不是亲块木头,我一直强调要投入感情进去,你是熊飞不是梦儿,懂么?” 韩艺看着梦儿,是各种纳闷。 梦儿眸子左右望熊弟、小野他们身上瞟了瞟。羞答答道:“可是这么多人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亲啊。” 梦婷也羞红着脸道:“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为什么一定要亲,抱一下不就好了么。” “这你都不知道,亲热戏能够刺激票房的,哦不,我的意思是亲吻一种爱的表达,当情到浓处,这一吻是必不可少的。算了,说是说不清楚的。” 韩艺一挥手。大咧咧道:“梦儿,你让开,我给你示范一遍,来,梦婷,我们演一遍。” “哦。” 梦婷点点头,突然一怔,“这---这怎么行。” 韩艺错愕道:“怎么不行了?” 梦婷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怎么能随便亲我了。” “就是。就是。” 一旁的梦思、梦瑶也是连连点头。 韩艺瞧了眼这二女道:“你们两个就别凑热闹了,一旁待着去。”说着,他眼眸一转,又道:“那行吧。我跟梦儿演一遍。梦儿,你别怕,我可以带你入戏。” 梦儿惊吓道:“你要我亲你?” “你放心,我挺殴喷的,不,我是说我听开放的。不会认为你占我便宜,就算占了我也不会怪你的。”韩艺双手一张,道:“康孟。” 梦儿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道:“这如何能行,不可,不可。” 韩艺啧了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艺术?” 四梦纷纷摇头。 韩艺道:“艺术就是一种纯美的思想,是高尚的,我们要有为艺术献身的精神。” 梦儿兀自摇头道:“这我真的做不来。”说着,她朝着熊弟道:“小胖,你和小艺哥演吧。” 熊弟一孩子,还不懂这些,点头笑道:“好啊!” 韩艺瞧了眼熊弟,多纯真的一个孩子呀,真心下不了这口,咳了一声,“还是算了吧。”又朝着梦儿他们道:“那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们再不行,那我只能亲自示范了。” ...... “飞哥。” “晶晶。” 梦儿轻轻吻在梦婷的额头上。 ..... 可是过得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韩艺那一声不知所谓的“咔”。 “韩大哥,韩大哥。” 一旁的熊弟喊道。 韩艺“啊”的一声,反应过来,“咔!” 声音非常低落。 梦儿急忙问道:“小艺哥,我们演的怎么样?” 韩艺抬起头来,痴呆呆的望着梦儿,过得半响,他才道:“我真的有这么不堪么?” 梦儿茫然道:“什么意思?” 韩艺道:“为什么我一说我要示范,你们就演的这么好,你们知不知道,这多伤我的心。” 梦儿、梦婷面面相觑,双肩急耸起来,实在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还笑!” 韩艺故作凶恶的瞪了她们一眼。 可是二女反而笑得更欢了。 熊弟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小野好奇道:“小胖,你笑什么?” 熊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 ....... ...... 排练完后,韩艺拿着一壶酒独自坐在院内,伸展了一下胳膊,扭动了几下脖子,“呼---!这导演当着真是累,要是能潜规则那该多好啊!对啊,为什么不能潜规则呢?这个可以有哦,因为这可以刺激创作的灵感。” “什么潜规则?” 忽听后面有人说道。 未闻脚步声,先听说话声,韩艺不用看也知道是刘娥,道:“哦,这跟你没啥关系。” 但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妥,这太伤人了。 好在刘娥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愣了下,也没有再问了。走了过来,坐在韩艺边上,小声道:“韩小哥,官府又来人了。” 韩艺笑道:“看来是有好戏看呢?” 刘娥兴奋直点头道:“这回官府真是来查人命的。” 韩艺道:“难道真的发生命案呢?” 刘娥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也不知是谁说三年前这胡老二手下有一个歌妓失踪了。都说是给胡老二给害了的。” 韩艺八卦道:“具体是真是假?” 刘娥轻轻哼了一声:“我看八成是真的,其实有很多歌妓都因为忍受不了他们的毒打,而选择自杀,有些时候失手打死,也是常有的事。” 韩艺道:“那没有人管吗?” 刘娥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些妓身份卑贱,若出得名,那还好,不出名的,是生是死,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管。现在是因为咱们把事闹大了,官府才来盘查,但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就算是真的,官府也找不到证据了。” 这平康里一直以来就是三不管地带,而且又是烟花之地,本就是非多,打架斗殴,谋财害命常有发生,长安城内一年的命案。有七成是来自平康里。 而且律法规定失手打死奴婢,最严重的也就是迁徙一千里,多半都是不了了之。 “这些人渣。” 韩艺怒骂一句,但是仅此而已。 其实不要说现在了。在后世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韩艺唯有一叹,又道:“不过这对于我们而言,可算是一件好事,这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这些人平时肯定没有少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官府开始翻旧账了,他们必将人人自危,而且就目前这情况,这北巷根本不会有人来,我看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了。” 刘娥点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韩小哥,你这一计还真是高。” 韩艺笑道:“是你厉害,这么快就说服那些女人装疯卖傻。” “其实这算不得什么,这些个女人本生就是被人骗来的,而且她们的东主都对她们非常的不好,早就想逃走了,曾还求过。” 这话虽然如此,但刘娥还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哦,对了,我刚才听茶五说,花月楼似乎也在准备弄话剧。” “是吗?” 韩艺呵呵笑了起来。 刘娥道:“你笑什么?这对咱们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这北巷的名声本就不好,如今就更加没人敢来咱们北巷了,要是花月楼也搞什么话剧,那客人可全都跑他们那里去了。” “你别担心。” 韩艺轻蔑一笑,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好东西总会被人模仿的,要是曹绣连这一点眼光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你是多么的没用。 不过这话剧可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谁人想弄就弄的出,就怕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等着看好了,有了花月楼的话剧,大家才会更加珍惜我们的话剧。难怪我以前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原来是没有绿叶的衬托。” 正当二人交谈间,茶五突然走了过来,道:“小艺哥,长孙公子来了。” 韩艺听得却是面如止水,没有丝毫的惊讶,道:“快快有请。” 茶五出去之后,他又跟刘娥使了一个眼色。 刘娥心领神会,立刻回屋去了。 过得片刻,长孙延就在茶五的带引下,走了进来。 韩艺早已经恭候大驾,迎上拱手道:“长孙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 长孙延瞧了眼韩艺,若有所指道:“看来我还能看到《白色生死恋》的结局。” 韩艺一笑,朝着茶五挥挥手,后者立刻退了出去,然后他又伸手道:“长孙公子请坐。” 长孙延坐了下来。 韩艺替他倒了一杯茶,笑道:“不瞒长孙公子,这一切都是我弄出来的。”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韩艺跟长孙延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是他也知道长孙延不是一个爱说废话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一个骗子的基本素养,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 长孙延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愣神的表情,显然他也没有料到韩艺会这么直接的告诉他,但也就是一瞬间,笑道:“韩小哥是在说笑吧。” 韩艺摇摇头道:“这等事我怎敢拿来说笑,这一切都是我暗中安排的。” 长孙延微微眯眼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艺道:“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看到《白色生死恋》。” 长孙延稍稍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 韩艺继续说道:“虽然自从我们凤飞楼开张以来,不少人已经渐渐忘记北巷原来的臭名昭著,像长孙公子你也时常来这里,但这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北巷的名声还是没有改变,另外还有很多人不敢在这里了。” “很多人?” “女人。” “女人?” 长孙延微微皱眉。 韩艺点点头道:“据我了解,其实女人也很想来这里看《白色生死恋》,但是鉴于北巷的名声,她们是不可能来的,然而女人在婚姻当中是不可缺少的部分,而且女人在某些问题上,敢说男人不敢说的,敢做男人不敢做的,如果女人开始对某些陋习感到不满的话,那么或许能弥补很多方面的不足。 虽然目前而言,女人是一个弱势群体,但是如果集中起来,我想或许能起到令人想象不到的效果。可是如果不去除北巷那些肮脏的交易,女人是不可能来这里的。” 长孙延听罢,沉吟片刻,嗯了一声:“你说的不错,其实我好几个妹妹都想来看这《白色生死恋》。” 话说到此,他就没有再说了。 但是这对于韩艺而言。已经足够了,因为这说明长孙延是支持韩艺。 可是令韩艺好奇的是,长孙延并未有询问韩艺为什么要这么坦白的告诉他,以及韩艺下一步的计划。 他似乎对一切不感到好奇。 可就在这时。茶五又走了进来,顶着一头大汗,“长孙公子,小艺哥,郑公子来了。” 长孙延微微一愣。“郑善行?” “是。” 茶五点点头。 不会吧,这长安七子还真是有默契,可是你们这样搞,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韩艺先是向茶五道:“快请郑公子进来。” “是。” 茶五急忙忙走了出去,自从韩艺来了,来这里的客人一个比一个大牌,他这管家当的还真是如履薄冰呀。 韩艺又向长孙延道:“长孙公子,我误打误撞与郑公子有些买卖上的来往。” 长孙延笑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但也没有多说,而是站起身来,来到院门口。 他都这样。韩艺哪还好意思坐着,也赶紧站在起身跟了过去。 过得片刻,就见郑善行走了进来,兀自一身朴素的衣着,爽朗不拘细行。 “小弟见过郑兄,郑兄别来无恙了。” 长孙延长身一揖,十分恭敬。 这恰恰就是韩艺最疑惑的地方,这长孙延摆明要对付山东士族,但不管是对崔戢刃,还是郑善行都显得非常尊敬。其实就凭他爷爷如今的地位,他嚣张一点,又有何妨。 倒是韩艺还没有长孙延那么庄重,拱手道:“韩艺见过郑公子。” 郑善行朝着二人拱拱手。又向长孙延笑道:“原来长孙你真的在呀,我前面看到你的马车,还以为看走眼了。” 长孙延笑道:“我想来问问这《白色生死恋》何时再演。” 郑善行心里明白的很,呵呵道:“我可没你这雅兴,我是为了一点俗事而来,哦。最近我和韩小哥有一些买卖上的合作。” “原来如此。”长孙延笑着点点头,但是并没有表露出他已经知道的表情,道:“要不我就先告辞了,以免打扰到你们谈事。” 郑善行不拘一格道:“这只是小事,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待会我们一起走吧。” 长孙延点头道:“如此也好,我也许久未向郑兄你请教了。” 一旁的韩艺是越听越迷糊,暗道,他们之间究竟是有多深厚的友谊呀。 韩艺觉得他们长安七子似乎从不相对方隐瞒任何事情,好像就是你问我就答,但是从表面上看,他们应该是敌对的。 搞不懂! 真心搞不懂啊! 郑善行呵呵道:“韩小哥,我好不容易来你这里一趟,你难道就打算让我们站着说么。” 韩艺一怔,忙道:“二位请屋内坐,屋内坐。” 韩艺将二人请进厅内,又帮他们斟上热茶。 郑善行也不是一个拐弯抹角之人,开门见山道:“韩小哥,如今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听说官府都已经介入了,如今没有人敢来这凤飞楼,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结果就遇到这麻烦事,郑善行自然非常着急。 韩艺笑道:“郑公子,勿要着急,这事对于我们的合作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郑善行哦了一声:“此话怎说?” 韩艺道:“因为我想趁机买下整条北巷。” 郑善行惊讶道:“你想要买下整条北巷?” 韩艺点点头。 长孙延也微微皱了下眉,韩艺方才只是告诉了他,这么做的原因,是想将那些个体户全部赶走,并没有说要买下整条北巷,道:“就算你想扩大凤飞楼,也不需要买下整条北巷吧,你可以往后院这边扩建。” 韩艺笑道:“我买下整条北巷,目的不是为了为了扩建凤飞楼,而是我想打造出一条完整的商业链来支撑起凤飞楼的话剧。” 郑善行道:“一条完整的商业链?” 显然他的水平还不能理解这一句话。 韩艺点头道:“不错,如今凤飞楼的服务还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大家每天来排队,刚开始还不觉得。但是日子一久,就觉得非常枯燥,但是四周似乎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玩。如果这边上有商铺,有酒肆。打造出一条商业街来,大家就可以一边逛街一边等待,就不会觉得枯燥。 另外,话剧可以促进很多行业,例如我和郑公子合作的买卖。如今外面兔子已经卖疯了,这就是话剧带来的影响。 还有就是我打算在这里放置许多酒肆、茶肆,专门售卖看话剧的食物,就好比栗子这些可以一边看一直吃的东西,虽然这些店铺将会是完全为了话剧服务,但是话剧同时也能够帮助这些店铺拉来人气,这就是相辅相成的。” 长孙延道:“你既然要这么搞,何不将这凤飞楼搬去西市,亦或者再西市再开一间酒楼?” 韩艺笑道:“因为西市规矩太多了,在那里做买卖。将会受到许多限制,而平康里虽然是是非之地,但是朝廷给予了平康里极大的自由,而我将要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商业市场来,我可以保证,三年之内,平康里的为朝廷带去税收将会超过西市。” “这怎么可能?” 长孙延摇头道:“西市乃是朝廷开的,那里几乎包揽了我长安一大半的买卖,你只是一个小商人,而且你只拥有一条小巷。这怎么可能。” 郑善行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长孙延错愕道:“郑兄为何发笑?” 郑善行道:“我笑我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当韩小哥跟我对赌时,我以为我不会再小看韩小哥了,但是却没有想到。韩小哥的能力还要远胜过我的预期。” 长孙延好奇道:“对赌?” 郑善行立刻将韩艺对赌一事告知了长孙延。 “还有这事?” 长孙延微微一笑,道:“这倒是挺让人期待的。” 郑善行道:“但我想我不过只是顺带的。” 韩艺道:“郑公子,你这么说,那我可不敢跟你合作了,我们应该说是强强联手。” 郑善行摆摆手道:“我做了好几年的买卖了,最多也就是想过在西市多开几间铺子罢了。却也从未想过去打造一个市场,这我连敢都不敢想,光凭这一点,你远胜于我。” 长孙延笑道:“郑兄,你又低估了他了。” 郑善行诧异道:“此话怎讲?” 长孙延道:“虽然我没有做过买卖,但是这事应该算作凤飞楼的机密吧,可是他却不等我们询问,就全都说了出来,而且还说的这么令人期待,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郑善行稍稍一愣,又瞧了眼了韩艺。 韩艺老脸一红,暗道,看来在他们面前,还是得将谎话说的更加逼真一些。 长孙延很直接道:“你自己也说了,朝廷给予了平康里极大的自由,只要你不违法,朝廷也不会管你的,你若违法了,谁也保不了你。” 韩艺忙道:“是,我知道了。”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让长孙家给他兜个底,毕竟这唐朝很多繁琐的规矩,特别是在规划这方面,连起个二楼,都得去跟官府报备,如果站在你楼上,能够窥探到他人屋内,就必须拆掉。 长孙延笑道:“不过你的确成功了,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听到你这番话都会感到好奇,包括我爷爷,说真的,我并不相信你能做到。郑兄,你以为呢?” 郑善行道:“我当然相信,他成功了,对我可没有坏处。”说到这里,他愣了愣,道:“不对呀,那些疯女人不会是你暗中安排的吧?” 韩艺一脸冤枉道:“当然不是呀。”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沉吟道:“不过这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想到了这一点,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想。” “是吗?” 郑善行狐疑的瞧了眼韩艺,暗道,这小子狡猾的紧,我看八成与他有关系。不禁又望向长孙延。 长孙延苦笑道:“郑兄,你莫要这般看着我,你知道我不喜欢说别人的事。” “无妨。”郑善行笑了一声:“就算是也没关系,我早就看外面那些人不爽了。” 韩艺无奈一笑,暗道,你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我承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哦,长孙公子,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 长孙延道:“什么事?” 韩艺道:“是这样的,我想替我们凤飞楼的歌妓、仆从放良。” 这放良就是指将贱人提升到良人的地位,青楼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卑贱之人,是完全没有人生自由的,但这需要去官府报备,是非常严格的,而不是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因为这还牵涉到户籍问题,如果没有一点关系的人,手续会变得非常复杂,韩艺可不想等上一年。 长孙延道:“只要你凤飞楼的奴婢不是戴罪之身,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韩艺道:“多谢,多谢。”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收购(上) 郑善行和长孙延都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郑善行向来都是有一说一,不会去拐弯抹角,而长孙延更是惜字如金,反正韩艺是极少听到他追问什么,你说了,他就听着,你不说,他也绝不会多问一句。 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言,他不喜欢说别人的事,肯定也就不喜欢问别人的事。 谈完这事之后,郑善行只是非常礼貌上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就与长孙延离开了,不像很多人,谈得正高兴,兴致高,喝杯酒聊聊天什么的。 其实韩艺牛皮吹的已经足够大了,你问不问,意义不大,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拭目以待。 韩艺一直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去之后,才回到院内。 这都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刘娥就赶忙走了过来,“长孙公子和郑公子走了?” “嗯。” “他们是因为北巷一事来的吗?” “当然,要不然凭借他们的身份,会来找我聊天么?”韩艺翻着白眼道。 刘娥急道:“那你是如何说的?” 韩艺如实道:“我如实告诉了长孙公子,跟郑公子倒是没有明说,但是他应该也猜到了。” “你全告诉他们呢?” 刘娥惊呼道。 韩艺点点头。 “为什么呀?这可是违法的事,你怎能轻易告诉他们。”刘娥困惑道。 韩艺笑着摇摇头道:“这世上没有永久的谎言,是谎言就一定会被人识破,就算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除非我们不在这事上面获利,或许还能瞒住他们,只要他们知道我们买下整条北巷,那么他们就一定会知道。 然而这事跟长孙家没有丝毫的利益关系,我实在找不出一个瞒他的理由,人都是喜欢聪明人。而不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人。” 其实韩艺对于长孙家的态度一直都有顾虑,虽然那日长孙无忌站了出来,但也仅此而已,只是暗中稍微震慑了一下崔戢刃。但并没有放出任何信息来。 也就是说,长孙无忌对于韩艺一直都有极大的保留,这种保留是可以随时抛弃韩艺的。 这对于韩艺而言,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他必须要获得长孙无忌的信任。只要这样,他的心才能稍微踏实一点,而他非常明白,作为像长孙无忌这样的大人物,绝不会希望自己的手下都是一群愚钝的机器人,他当然希望自己的手下能够为自己分忧,但是相比起愚钝之人,他绝不会希望自作聪明的人。 因为自作聪明的人,往往容易自作主张,这是统治者最不喜欢的人了。 聪明与自作聪明。这个度韩艺一定要把握好,一方面他要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一方面又要展现出自己忠心的品格。 刘娥虽然不愚昧,但毕竟是一个妇人,她还是有些小家子气,就是光说好的,坏的就不敢说,并不能理解韩艺这种心思,但是韩艺都这么说了,她当然无话可说。道:“那郑公子呢?” 韩艺不想让刘娥知道这混乱的关系,否则非得吓得她睡不着觉,道:“郑公子与我曾见过一两面,有些私交。来此只是出于关心,而且他并不知道实情。” 顿了顿,他又道:“现在我们不要去考虑他们,我们要得到的东西,与他们层次相差太远,如今他们要做好的就是做好全面收购的准备。” ....... ....... 翌日上午。 “小艺哥。你要我招的人已经招来了,但是---但是,对不起,我并没有招到五十人。” 茶五低着头一脸羞愧的说道。 韩艺道:“那你招了多少人?” 茶五道:“只有二十五个人。” 韩艺点点头,笑道:“这不怪你,如今北巷的名声臭成这样,能来这么多人,已经非常好了,而且你没有找借口,而是勇于承担失败,这非常不错。他们人在哪里?” 茶五道:“在楼内。” “走吧,去见见他们。” “是。” 韩艺与茶五来到楼内,只见二十来个人站在舞台上,有男有女,多半都是青涩的面孔,只有两张老面孔,个个都是面黄肌瘦,没办法古代穷,想长得白白胖胖,那必须要有熊弟的天赋。 除此之外,还有熊弟小野桑木。 桑木本就在这里修葺一些座椅,而熊弟一听到他们凤飞楼又要来新人了,于是就拉着小野赶了过来,他还是喜欢认识更多的朋友。 “这位便是凤飞楼的东主。” 茶五面朝着是二十余人,手引向韩艺说道。 “东主好。” 那二十余人战战兢兢的行了一礼。 “你们好,我叫韩艺,扬州来的,你们也别东主东主的叫,就随他们叫我们小艺哥吧。” 韩艺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又道:“你们也不要太拘束了,轻松一点,好好干,多得我不敢说,至少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谢谢小艺哥。” “谢谢---。” ...... 韩艺笑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白给你们的,你们还是要干活的。”说着他就朝着茶五和桑木道:“茶五,桑木,你们带着他们下去吃点东西。” “啊?” 茶五一愣,他没有想到韩艺这么快就说完了,一般找下人,都是左三训,右三训的,就跟驯马一样,一照面,就得把他们给驯服了,让他们怕自己。 韩艺问道:“还有事吗?” “哦,没有了。” 茶五一怔,又朝着些人道:“你们跟我来。” 这二十多人也跟茶五一样,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刚才都非常紧张,因为这年头向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剥削的,韩艺这么随意的态度,令他们反倒感到不适。 殊不知韩艺就这么一个人,他连自己都难得管,你还要他去管人,那他真的会疯了去。这些事他肯定是交给茶五桑木他们,他只是下达命令而已,他真的就是来自我介绍的,让他们认认自己。就是这么简单。 茶五一直以来都摸不准韩艺的心思,他也习惯了,于是就将这二十来人带了下去,而熊弟小野也悄悄跟了过去。 “看来我要走的路,还挺长呀。” 韩艺望着那一群瘦弱的背影。是摇头直叹,在后世招人,那都是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各种专业人才,但是这年头,人才必须自己培养,因为他需要的人才,这年头没有。 真是伤脑筋啊! 韩艺正准备回院子去时,刘娥突然走了过来。略带一丝兴奋道:“韩小哥,那胡老二来了。” “这么快?” 刘娥点点头道:“看来昨日官府来人把他给吓坏了。” 韩艺笑了笑,道:“就让他来这吧,去院里还得浪费茶水。” ..... 过得一会儿,只见刘娥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四方脸,凹目宽额,头发比较稀少,看来是纵欲过度,身材较胖。其实这年头认地主很好认的,胖的多半就是地主,瘦的多半就是穷人。 “稀客,真是稀客呀。胡二叔,别来无恙了。” 这胡老二一来,韩艺脸上是风云变色,非常热情。 胡老二似乎没有想到韩艺会这么热情,还稍稍愣了下,才拱手道:“冒昧拜访。打扰之处,还望韩小哥多多见谅。” “胡二叔言重了,请坐。”韩艺说话时,手往边上的椅子一伸。 “多谢,多谢。” 三人坐了下来。 韩艺笑问道:“不知胡二叔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胡老二搓着手道:“是这样的,前几日你们凤飞楼不是想买我那小院么?” 韩艺点点头道:“是啊,但是刘姐说你们不太想卖。” 胡老二叹道:“这我当时只是没有考虑清楚,现在我考虑清楚,若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卖给你。” “现在啊?” 韩艺笑了一声,就没有做声了。 胡老二瞟了瞟韩艺,试探道:“不知韩小哥是否有意?” 韩艺微微看了眼胡老二,又笑了一声,道:“胡二叔,有些话我说了,你可别不爱听。” 胡老二讪讪道:“当然,当然,韩小哥请说。” 韩艺一声重叹,道:“说真的,这一次我可算给你们害惨了,我们凤飞楼正准备大展拳脚,偏偏碰到这档子事,现在好了,连门都开不了了,要说是我话剧不好,那我也认了,可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身上,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胡老二一边抹着汗,一边道:“是是是,韩小哥你说的是,这事的确怪我们,但是我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那婆娘无缘无故就疯了,不瞒你说,我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啊!” 他说到后面,也觉得莫大的委屈。 其实这胡老二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但是现在韩艺风头正劲,这一照面,自矮半截。 韩艺道:“这事出总有因,你们平时若对那些女人好一点,我看未必就会发生这种事。” 这一句话就把责任全部推倒他们身上去了。 胡老二低着头没有做声,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不可能把联想到韩艺头上去,因为这么一搞,凤飞楼才是最大的苦主,没有人会弄得自己都没有生意,况且如今还是凤飞楼刚刚崛起的时候,这可是非常关键的,脑子没摔坏的,都不是这么弄,哪怕是官府都没有想到凤飞楼,就是派个人来照例询问了一番。 别看这么做好像挺危险的,但实际上是最安全的。 韩艺微微一瞥,道:“如今北巷都已经这样了,能不能做买卖都还是一个未知数,你说我还买你们的院子干什么?这一年还得交不少税钱。” 平康里虽是三不管地带,但是税是肯定逃不了的,而且这里的税比一般的税还要高上许多。 这胡老二一听,面露失望之色,他也料到了这种情况,正准备开口告辞,可是韩艺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 胡老二忙道:“不过什么?” 韩艺笑吟吟道:“不过我倒是想买你们手中的歌妓。”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收购(下) 不要房,要人? 别说胡老二了,就连刘娥都是心中一惊,这和当初说的怎么不一样呀,但是她也没有表露出来,因为她太了解韩艺了,这人说话总是那么令人摸不着头脑。 胡老二听得满面困惑,就如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前几天刘娥是向他们寻求购买他们的小院,怎么到今天就变成买人了,不禁愣了好半响,真心不敢确定,于是再问道:“韩小哥你---你是说想买下我家的歌妓?” 韩艺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胡老二道:“这是为---哦,请恕我多嘴问一句,敢问韩小哥你为何要这么做?” 韩艺叹了口气道:“胡二叔,你也看到北巷这种情况了,能否将这生意做下去,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胡老二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还买什么人呢?” 韩艺道:“在这里做不下去,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做呀,不是我吹牛,我这话剧只要不放在北巷,放在任何地方都有人看。如今北巷这种情况,我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不瞒你说,我已经叫人去西市看看,能否在那里买下一个酒楼。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买卖我肯定还会继续做下去的,但是人手就成了一个问题,可这好的歌妓,都在中巷和南巷,价钱太高了,我目前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要是你们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买下你们的歌妓。” 他说的是煞有其事,逼真的无法再逼真了,这刘娥就越听越迷糊了,不是说好买房屋的吗,怎么又变成了买歌妓了。 胡老二低眉沉吟片刻。现在北巷都这情况,他们的买卖是肯定做不下去了,要能够套现,那倒未必是一件坏事,道:“那不知韩小哥能出个什么价?” 韩艺竖起三根指头。 胡老二见罢,暗骂。你小子还真敢说,三贯钱就想买我的歌妓,道:“韩小哥,你这价钱未免也太低了吧,我家的歌妓可是北巷数一数二的歌妓。” 虽然北巷是卑贱之地,但是毕竟这是首都长安,再卑贱的歌妓也会舞文弄墨的,而且样貌肯定也比一般女子要好看一些,甚至可以说是地方生错了。故此价钱还是要比一般的奴婢要贵得多。 韩艺笑道:“你先听我说完。” 胡老二没有做声。 韩艺继续说道:“我这三贯钱是最高的价钱,也就是模样、身段上等的,我才出三贯钱,稍微差一点的,我只能出一两贯钱。” 胡老二听得险些爆粗口,语气不善道:“韩小哥定是在说笑吧。” “不不不,我是非常认真的。” 韩艺摇着头,道:“你若觉得这价钱太低了。那你就去外面问问,要是能够两贯钱卖出去。我都算你厉害。” 胡老二听得皱眉不语。 韩艺笑道:“如今外面那些传言,想必你也有所听闻,如今别说卖了,只要你家的歌妓站在大街上,嚷嚷一句,我是北巷来的歌妓。我敢保证,大家肯定是闻声而遁。” 为什么那些话剧迷都不敢来此,就是因为外面都传言说北巷的歌妓染了什么怪病,所以现在北巷的歌妓行情可谓是低到了低谷,就算送。也未必有人敢要。 胡老二道:“但那只是传言。” 韩艺叹道:“人言可畏呀!这可是咱们这一行的大忌。” 胡老二皱眉沉吟半响,道:“可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还要买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韩艺笑道:“我们凤飞楼虽也是青楼,但是与你们的不一样,我们不需要靠女人的**去赚钱,我买过来,稍微训练一下,在台上当一个路人什么的,或者是一个女婢,没有人会在意的。但是如果这歌妓落在你手里,可就不同了,客人恐怕连碰都不敢碰,不离个百八十步都不安全,哪里还敢行房事。 我想但凡没有**到无可救药的人,都不会为一时之爽,连命都不要了,除非胡二叔你要带着这些歌妓远走他乡,那就当我没有说。不过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与其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还不如再买两个回来好好栽培,说不定还能培养出一个名妓来。” 胡老二真无法反驳,现在北巷的歌妓都出了名,但却是臭名,现在大家一听到北巷歌妓的大名,无不谈虎色变,哪里还敢拢边。 关键是韩艺出的这个价钱,太绝了,比一般的女婢要稍微高那么一点,但是比歌妓又低了许多。 话说到此,韩艺也没有再说了,忽见一边的刘娥跟他使了使眼色,好似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艺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若是平时,胡老二肯定不会卖,这价钱太低了,但是现在的话,一天一个关于北巷的消息爆出来,官府三天两头就派人来盘问,似乎还有查旧账的苗条,生意根本没法做了,说不定还得把自己的搭进去,他现在只想尽快脱手,远离这是非之地,沉吟半响,突然道:“这个价钱我可以接受,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韩艺道:“请说。” 胡老二道:“你如果要的话,就必须连同我的小院一块买了。” 刘娥一听,恍然大悟,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暗想,论这做买卖,自己还真无法跟韩艺比。 像胡老二这些人都是一些小地主,城内有房屋居住,但凡稍微有点资本的人,都不会选择住在这北巷,因为这里非常乱,常常闹出人命来,如今北巷臭成这样,他要这房子干什么,还不如套现。 韩艺摇头不满道:“我说了,这要是以前,不用你说,我自己就会提出来,但是现在的话,我要你的小院干什么呀,这我不能要。” 刘娥这回不再感到疑惑了,知道韩艺肯定是要砍价的。 胡老二眼珠一转,道:“话可也不能这么说,就算韩小哥你要去西市做买卖,但是西市可是不准居住的,你还得找房间给她们住。” 因为市坊制的关系,东西二市是不准居住的。 哼,果然是奸商,这脑子就是转得快。韩艺沉吟着点头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故作思索,半响过头,他才道:“你打算开多少价?” 胡老二稍一沉吟,道:“二十贯钱,可不能再少了。” 刘娥听得大喜,这个价钱可是够低了。 就平时北巷房屋的价钱,胡老二的小院至少也得值个三十贯钱,但这是基于平康里比较特殊,在这里可以做买卖,有所加成,单论当今长安的房价来算,恐怕也就是二十贯钱,这个价钱算是本钱了。 因为唐初的时候,粮食多,货币值钱,这二十贯钱可是一笔不少的钱啊! 而且当初胡老二占得这里时,可就出了几贯钱,毕竟当时的平康里非常贫瘠,等于他还是大赚了一笔。 韩艺摇头道:“这太多了,我最多只能出十贯。” 十贯?你还真说得出口啊! 刘娥自己都吓了一跳。 “韩小哥,你这价钱出的也太少了,买卖可不是你这么做的。” 胡老二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道:“我的歌妓已经这么便宜卖你了,如今这院子的价钱也是够低了,你还要再减十贯钱,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大家谈的是生意,又不是做善事,我不欺负你,我怎么赚钱啊!韩艺笑道:“胡二叔,现在北巷也就这行情,这你是知道的,就值得这么多。” “这真的太低了。” 胡老二都快哭了,他以前认为自己是一个谈价高手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有比他更狠的,动不动就是五折,这谁能够受得了呀,咬咬牙,道:“十五贯,真的不能再少了,一文钱也不能少了。” 说到后面,他都倏然站了起来。 韩艺瞧着激动的胡老二,嘴角抽了抽,道:“胡二叔,你别这么激动呀,坐坐坐,咱们再好好谈谈,那句话怎么说来这,哦,这买卖不在人情在吗。” 还谈,还谈下去,我恐怕就得全部送给你了。胡老二一脸坚决道:“就这个价,你不要就算了。” 还什么人情,自尊都伤了。 韩艺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毕竟咱们左邻右舍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点点钱伤了彼此的感情,好吧,就依你所言。” 当韩艺说出这句话时,胡老二不禁长出一口气,明明自己亏死了,偏偏却如释重负,又道:“必须是铜钱,而且今日之内必须完成。” 他现在真的不想在留在这里了,只想赶紧走,他还怕韩艺会反悔。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没有问题。” 双方谈完之后,胡老二就告辞了,他得回去准备一下,因为他急着要走。 “韩小哥,你这真是厉害,我算是服你了,就这价钱,恐怕没有比这更低的了。” 刘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明明就是要买房,弄到后面,这房子倒成顺带的了。 韩艺笑了一声:“这算得了什么低,若非我们也急着开张做买卖,这价钱肯定还能再低一点,不过没关系,他日北巷的房价若不翻一个十倍,那这笔买卖就算是我亏了。”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你们自由了 在后世有一种非常着名的效应,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 而这一种效应最常发生的领域,就是经济领域。 在后世的经济领域,每天都充满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不管是房地产,还是股市,甚至于手机。 韩艺的老朋友皮特朱,认为“多米诺骨牌效应”是对人性的一种完美诠释。 但不管是效应,还是人性。 如今,这多米诺骨牌效应正在北巷慢慢发酵。 胡老二将北巷的房屋、歌妓卖给凤飞楼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北巷,当然,这是韩艺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北巷的那些黑心地主们闻此消息,顿时慌了神,如果胡老二不将房屋卖给韩艺,他们或许还是坚持坚持,等待转机,但是现在他们彻底失去了耐心。 接下来三天内,韩艺从早忙到晚,几乎都没有喘息的时间,但是这对于一个收购者而言,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至少他连门都不用出。 这好招不怕使用第二遍,不管是跟谁谈判,韩艺从不提房屋的事,都是说要买歌妓,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歌妓是不具有保值的,等于是一种消耗品,歌妓越老就越不值钱,一个歌妓的黄金时段就那么几年。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地主非常愿意将歌妓卖给韩艺,因为这样耗个一两年,歌妓就不能为他们赚钱了,等于砸在手里了。 但是房产是具有升值,如果让他们知道韩艺是要买房子,那价钱会很难谈,他们肯定不会退让许多。 然而,一旦这歌妓都卖了,那这房屋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卖了。 所以这些黑心地主都与胡老二一样,选择将房屋绑定歌妓出售。 在商言商,他们都很聪明,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为自己争取最大化的利益。因为他们都不看好北巷的前景了,这房屋就成为了累赘,要知道朝廷对于平康里宽容的前提,是因为这里能给朝廷带去一笔不菲的税收。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韩艺主要想要的是房产,歌妓其实才是顺带的。 五日之内,韩艺成功收购了北巷一十八户人家,而且是全部,包括三十八个歌妓的契约。甚至于那些已经失踪的,这些都是送的,韩艺肯接受,他们都欢喜的不得了。 然而韩艺只是花了四百贯,平均每家只付出了二十多贯钱,这几乎就是用一半的价钱就买下了北巷。 时至今日,韩艺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北巷王。 经过这一回,刘娥对韩艺是佩服的五服投地,哪怕韩艺说太阳是往西边出来的,她恐怕也会深信不疑。 当韩艺说要买下整条北巷的时候。她真的认为韩艺是在给她开玩笑,但前后不到一个月,韩艺就买下了整条北巷。 但是你要说韩艺的计谋给高明吗? 那也不见得。无非就是弄了几个装疯卖傻的歌妓,但这却恰到好处。 恐怕现在都没有知道这是韩艺在幕后搞的鬼,因为凤飞楼也被连累其中,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把自己的生意给搞砸了,纵使韩艺买下了北巷,那也没有人怀疑,因为北巷现在就是一坨臭狗屎,人家巴不得离得远远地。你还往上面靠,说不定还会笑韩艺愚蠢。 究竟这是一个英明的决定,还是一个愚蠢的决定,目前还不能下定义。毕竟做买卖就一定要承担失败的危险。 ...... ...... 凤飞楼内。 近百人站立在位子前,这些人都是凤飞楼的员工,要知道两个月前,凤飞楼一共才六人而已。 韩艺走上台来,微笑的望着台下的人,道:“大家好。我叫韩艺,扬州人士。我父亲之所以帮我取名‘艺’,是希望我长大好能够读好书,学得什么君子六艺,本还打算帮我取名韩六艺的,但是我父亲后来又觉得学六艺,这太难为我了,但求我能学得一艺,他就心满意足了。但是很遗憾,我连一艺都还没有学会,两个名字的差别,或许仅仅是让我父亲少点遗憾。” 噗噗! 不少人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而熊弟、小野更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们两个当然不会怕韩艺。 其实还真有这么回事,韩大山觉得自己之所以只能当个柴夫、农夫,都是这名字的原因,于是就拜托徐老给自己的儿子取一个跟书挨边的名字,故此才有“韩艺”这名字。 韩艺一目扫去,放下多半人都是低着头的,心中微微一叹,道:“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否抬起头看着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我站在这里的意义。” 不少人这才稍稍抬起头来,但眼神中还是透着一丝惶恐,特别是那些刚刚来的歌妓,她们是长安最下贱的歌妓,她们是没有尊严的,如今主人换了,但是她们的身份还是没有变,心里当然害怕,万一这新主人是一个变态,那可怎么办。 韩艺又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否给我一点掌声,就当是鼓励,我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说话,心里有些紧张。” 熊弟、小野两个率先鼓起掌来,桑木、刘娥等人也紧接着鼓起掌来,随后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待掌声稍落,韩艺连连点头道:“多谢,多谢,虽然多半掌声都没有带有任何感**彩,但我还是非常的感谢你们。”说着他手一扬,道:“你们都坐吧。” 熊弟、小野两个小家伙立刻坐了下去,他们可是非常听话的孩子,但其余人可不敢做,这东主站着,他们坐着,这是什么道理。 韩艺又道:“坐啊!” 语气不禁加重了几分。 大家这才陆陆续续的坐了下来,但却是如坐针毡。 韩艺道:“其实我跟你们没啥两样,都是娘胎出来的,从出生开始就是弯着腰做人,每天累的像条狗,但吃的却比狗还差,没有人看得起我,在他们眼中或许我比狗还不如。 当时我多么的希望有人能够将我当一个人来看待,多么的希望能够拥有一个人该有的尊严。直到有一次有一个地主家的公子想要夺取我的新婚妻子,这让我意识到,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必须挺起胸膛来做人。 在当时。我一直认为有钱有土地就能够获得别人的尊重,于是我拼命的赚钱。蒙天眷顾,我赚到了很多钱,我从一个农夫变成了一个地主,我买到第一个奴婢。我像其它地主一样。用鞭子抽着他做事,因为我认为只有这样才会得到尊重。 一个月后,我让另一个人去问这个奴婢是否尊重我,他的回答令我很失望,他说怕我,恨我,唯独没有提到尊重。我想是因为这人太蠢了,又或者是我做的还不够,于是我跟别人换了一个奴婢。 这一次我拼了命的压迫我的奴婢,剥削他。我甚至让他从早干到晚,却只给他一顿饭吃,但是结果更加令我失望,他不但不尊重我,还准备要杀我,当然,他并没有成功,但随后就跑得没影。 我很苦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我天生贱民。不可能会有人尊重我的,我甚至将责任归咎于我父母身上。 当时我真的心灰意冷,坐在街边喝酒,突然有个乞丐上来问我可否施舍一口饭。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给了他几文钱。他道完谢就走了。 几个月后,我因为无心做事,坐吃山空,变得一贫如洗,只好去河边帮人撑船。沦为下贱之人,当时我已经认命了,我以为我就是这命,但是却在一日我遇到一个有钱人,他一见到我,就请我吃饭,还给了我不少钱,将我视作上宾,对我照顾的是无微不至。 我当时真的认为他是佛祖的化身,来普度众生的,我就问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我好,对我这么尊重,他告诉他,他当初在街上乞讨,整条街上唯独我给了他钱,帮他度过难关,他一直在找我,希望能够报答我。 我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其实要获得别人的尊重非常非常简单,就是首先你要先尊重别人,尊重是相互的。我敢打赌,你们底下坐着的,没有一个发自内心尊重你们以前的主人,因为他们并没有尊重你,他们将你们当做牲畜一样卖给了别人。” 台下那些人听得怔怔不语,但眼眶已经微微湿润了。 韩艺继续说道:“尊重,尊严,这就是我毕生追求的,这也是我开凤飞楼的目的,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尊重我,那么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尊重每一个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们,既然我可以坐着听你们唱曲,指挥你们干活,同样你们也可以坐着听我说我的故事,指正我的错误,我可不希望你们天天睡在床上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诅咒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朝旁边招了招手。 那茶五领着几个酒保捧着一大堆写满黑字的竹简、白布上来。 韩艺指着这些竹简、白布道:“这些就是你们的卖身契。” 台下多半人看到这些东西,纷纷露出惧色。 韩艺笑道:“但是我不认为它们还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它们会阻碍我们相互尊重彼此。”说着他就向茶五使了一个眼色。 茶五他们立刻将这些东西拿到台上早就支起的一口大锅旁,里面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哗啦哗啦几声。 只见茶五将这些竹简、白布全部扔入锅内,火焰瞬间被压得到处乱窜。 底下登时发出一阵惊呼之声,个个脸上都写满着震惊,这简直就是令人难以置信,有人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有人掐着自己的大腿,有人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韩艺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写满黑字的白布来,道:“这就是官府批准你们放良的公文。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你们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你们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总之,你们自由了。”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这是一只金龟 你们自由了。 别看这只是五个字而已,但就是这五个字,人类追求了几千年,哪怕是韩艺认知的那个社会,人类还是走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 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呢? 一切! 一切的一切。 楼内一片的安静。 这是在做梦吗? 其实烧掉卖身契,那还只是代表他们不受韩艺的管束,但是韩艺手中的那一道由官府颁布的法令,可是彻底宣告他们自由了。 当然,这种自由还是限制于封建社会下的,他们都还是皇帝的百姓,或者说仆人。 但这对他们而言,都已经足够了,他们不再是贱婢,而且根据唐朝的律法来看,放良者,是不能再随意压回贱人,虽然实际上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她们还是受到了一定的保护。 这真是一份大礼啊! 没有人想到韩艺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这么大惊喜。 喜悦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就连刘娥都掩面而起。 泪水里面充满了惊喜和不可思议。 韩艺看着他们惊呆了的表情,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他向往的是自由,他认为自由也是相互的,如果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自由自在,那就不是自由,他绝不会养一群奴隶在身边,这不是说他是一个救世主,只是他的性格如此。 不过,韩艺也不太喜欢这种气氛,太伤感了,于是笑道:“我从未当着这么多人说过这么多话,但是我以为我的这番话能够获得足够的掌声,没想到还是与预想中差了不少,看来现实和梦想终究是两回事呀。” 话音未落。忽听得后台传来噗的一声,随后又听得后台响起一个清脆的掌声,这个掌声也惊醒了在坐的人,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站起身鼓掌。 一时间掌声雷动。 比起刚才那一阵掌声,这些掌声中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尊重。 韩艺目光往后面一瞥。暗道,是他们呀! 掌声持续了很久很久,若非韩艺抬手示意够了,估计还是继续持续下去,待掌声稍落,一个歌妓说道:“韩小哥,如果我们愿意跟着你,你会收留我们吗?” 她们只是一群女人而已,虽说她们之中有绝大部分人不愿做这下贱的歌妓。但是除此之外,她们也没有别的谋生之路,弄到最后,她们还是只能在这风尘场所转悠,与其如此,她们当然希望能够跟着韩艺。 虽然她们也没有见过韩艺几面,但就凭韩艺将她们买下,然后再将她们的卖身契给烧了。这个东主绝对值得追随。 其余歌妓也纷纷表示希望韩艺收留她们。 韩艺笑道:“在这一刻我非常愿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但是我不喜欢‘收留’这个词语。我刚才那么做,只是希望让我们彼此相互尊重,我们凤飞楼的文化也基于一个相互尊重的平台上面,并非是想表达我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咳咳,虽然我是这么个人。但这不是今日的主题。” 听到这里,大家又迷糊了,这还不是做善事,那什么才是做善事? 韩艺继续道:“说到底我们凤飞楼还是打开门做买卖的,如果你们要留下。可以的,但是必须要劳动的,我可没有能力养你们一辈子,你们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努力的平台。” 大家面色又是一紧,看来这事还不是那么简单的。 韩艺也看到了大家脸上那惶恐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你们莫要担忧,我们的凤飞楼的一切都是基于平等、尊重之上面的,我不管外面的人是怎么看待我们的,但是在这里,你跟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人,都是娘胎出来的。 与其说收留你们,我更喜欢用聘请这个词语,是我聘请你们来帮我,如果你们答应的话,我们之间将是一种雇佣关系,而且绝对平等的雇佣关系。 在此之前,你们可以要求一切,包括酬劳,以及你们的禁忌,你么可以为自己争取任何你们想要的利益,同样的,我也可以。如果你看我不爽,你可以抛弃我,同样的,如果我看你不爽,我同样也可以让你走。 当然,如果你们努力干活,我是不会赶你走的,我也会给你们足够的钱,让你们舍不得抛弃我的。你们是在帮我干活,但更多的是在帮你们自己干活。总之,你们与我是平等的。” 大家听得都是一脸茫然。 韩艺明白,以他们的认知,是很难理解自由和平等的意义,这需要时间的,所以他也不是很着急,笑道:“待会我会派人帮你们办理入职手续的,至于你们愿意加入与否,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思。 另外,我还是想要强调一点,我们凤飞楼虽然顶着青楼的名声,但绝不会涉及**交易,这是我的底线,在我们帮助你们的同时,你们也要懂得自爱。 从你们的卖身契被烧毁的那一刻开始,你们的过去同样也被烧毁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将此视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用来弥补自己以前的遗憾。过去的,咱们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提了,我们也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再提起,要懂得尊重别人的**。” 说着,他双手一合,道:“好了,今日我就说到这里了,关于怎么加入我们凤飞楼,男的找茶五,女的可以找刘姐、梦儿她们,她们会为你一一解答的。 另外,我昨日已经叫人买了足够多的食物,现在正堆在厨房里面,你们自己看着弄,我不管你们,反正自己的约得跑,不,做的菜,再难吃也得给我吃完。可不准浪费。” 说完,他拱拱手,道了几声谢,就往后台走去。 台下又是掌声不断。 韩艺来到后台,朝着面前的三人道:“王公子,少公子。杨姑娘,你怎么来了?”心里却是一声哀叹,看来我这凤飞楼就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不用敲门的,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都是那么的欧喷。 杨蒙浩道:“还不是我姐听到这北巷发生的事。担心你,所以才叫我带她来的,不过我觉得我姐也太杞人忧天了,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平康里能吃什么亏,瞧你不还好好的么。” 杨蒙浩说的是摇头晃脑。 这个蠢货,说话总是这么气人,哪怕是说实话。韩艺感激的看了杨飞雪一眼,又极其谦虚道:‘少公子过奖了。我这人懦弱胆小,哪怕是女人也能欺负我。不像少公子你,人中之龙,来到这里,那是如鱼得水,畅快之极。” ‘韩艺,你这话还真就说对了。不是我吹牛,在这平康里,谁人不知道我杨蒙浩,那些小娘子可是天天盼着我去,每次我去了。又总是不准我走,真是好生烦恼。” 杨蒙浩哈哈笑道,这蠢货性子非常浮夸,稳不住,一吹起来,就得意忘形了,却忘记王玄道和杨飞雪还在这里了。 王玄道听得不紧莞尔,但也没有说什么,在他眼中,杨蒙浩就是一个小孩罢了,童言无忌。 韩艺笑着点头道:‘那是,那是。” 杨飞雪双目射出一道冷光,嘴上却道:‘想不到小蒙你这么厉害,这我得回去告诉二伯母,说小蒙在外面挺有出息的。” 杨蒙浩一听,猛然惊醒古来,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急忙道:‘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不然我就完了。” 杨飞雪哼了一声道:‘你小小年纪,就流连这烟花之地,今后还得了。” 杨蒙浩道:‘姐,你误会我了,我来这里其实就是看这些小娘子可怜的紧,就过来陪她们解解闷,我其实挺纯洁的。真的。” 你不是吧,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来,你要纯洁的话,那你姐岂不成圣母了。韩艺暗自鄙视杨蒙浩。 杨蒙浩可没有工夫在意韩艺那充满鄙视的目光,求道:‘姐,你要相信我呀,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念在我屡屡冒着被我爹关禁闭的危险,带你出来和韩艺相会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吧。” 王玄道听的一阵诧异,古怪的望着韩艺。 相会?这尼玛是报复还是威胁呀!韩艺赶紧道:‘少公子,注意用词,注意用词。” 杨蒙浩道:‘啥注意用词。” 杨飞雪红着脸斥道:‘小蒙,你休得胡言。” 杨蒙浩道:‘那姐你不会跟我娘说吧。” 杨飞雪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道:‘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回,我一定要告诉我二伯母,韩艺,你可得帮我留神一下,若是发现小蒙在这里胡作非为,一定要告诉我。” 韩艺立刻道:‘这是必须的。” 杨蒙浩激动道:‘韩艺,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呀。” ‘嗯?” 杨飞雪眼一瞪。 杨蒙浩讪讪道:‘我就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姐,你不会连我都不相信呀。” 杨飞雪道:‘你三番四次骗我,叫我如何相信你。” 杨蒙浩小声道:“姐,玄道哥哥还在这里了,且请给小弟几分薄面。”。 王玄道哪里不知杨蒙浩的个性,道:“杨小妹,看来你的担忧是多虑了,韩小哥似乎不但没有受其扰,反而乐在其中,恭喜,恭喜。” 杨飞雪好奇道:“玄道哥,你为何这么说?” “咳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打断了她的话,韩艺望着王玄道手中的乌龟,道:“王公子,你这乌龟真是可爱,我看呀,这是一只金龟。” 王玄道错愕道:“此话怎讲?” 韩艺笑道:“有道是沉默是金,你看这小乌龟,多明白事理,好龟,好龟。” 王玄道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没有说话了。 杨蒙浩道:“那还用说,我玄道哥哥的龟,能是坏龟么,定是千金难求。” 杨飞雪瞧了眼韩艺,嘻嘻道:“韩艺,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这妮子也真是怪哉,为毛总是以为我骗她,虽然我真的骗了她。韩艺故作诧异道:“什么意思?我瞒了你什么。” 杨飞雪轻哼一声,“你不愿说就算了,只要你无恙,那我便放心了。” 韩艺道:“什么不愿说,你若想知道,我没有什么是不愿意说的,我韩艺虽然不及王公子这般光明磊落,但也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 “当真?” 杨飞雪道。 当然是假的,你没有必要这么认真吧,给面子就要给到底呀。但是话已出口,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韩艺只能硬着皮头道:“当然是真的,不知杨姑娘想知道什么?” ‘那我且问你,你方才说你以前买奴婢的事,是真是假?” 原来就这事呀,吓死我了。韩艺讪讪道:‘杨姑娘真是慧眼如炬?” 王玄道惊讶道:‘都是假的?” 韩艺轻咳一声:“这里太吵了,我们还是去后院说吧。” ps:月末了,求几张月票可否。。。。(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自由与束缚 杨蒙浩没有跟着韩艺他们去后院,而是说要找小胖他们去,因为王玄道在这里,他不敢吹牛,对于他而言,不能吹牛的交流,简直就是煎熬,于是他果断的选择去找小胖吹牛。 而韩艺、杨飞雪、王玄道则是去到了后院,因为人都在酒楼内,故此后院冷清清,连一个人都没有,三人来到前厅坐下。 韩艺给他们倒上一杯热茶后,随口问道:“王公子,你怎么跟少公子他们一块来了?” 王玄道道:“我见你这凤飞楼关门多日,于是就过来看看,哪知在门口遇到了小蒙和杨小妹。不过辛亏来了,否则就听不到你方才那一番惊世妙论。” 杨飞雪点点头道:“玄道哥说的不错,虽然有些不真实,但说得真是太好了,我听着都想来你凤飞楼做事为了。” “别别别,杨姑娘,你千万别这么想,不然我就惨了。”韩艺吓得急忙阻止杨飞雪的这个想法,随后又道:“二位真是太过奖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农民,二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你们这么说,当真合适么?” 王玄道道:“为何不合适,听得韩小哥这一番话,我才知道那些年读的书都是狗屁,实在是不值一提,韩小哥这一番话可追圣人矣。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完了,完了,我一个骗子都成圣人了。韩艺听得真是无地汗颜,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杨飞雪道:“这我知道,因为韩艺有着一个伟大的梦想。” “伟大的梦想?” 王玄道好奇道:“什么伟大的梦想?” “咳咳咳!” 韩艺老脸一红,急忙道:“小梦,小梦,谈不上伟大,更加没有谈的必要了。今日天气不错,我们还是谈谈这个春耕之事吧。” “为什么没有必要?” 杨飞雪原本对于这个伟大的梦想,是将信将疑的态度,后来看了话剧信了一半。今日听到韩艺的这一番话,那是深信不疑,立刻将韩艺那个伟大的梦想告诉了王玄道。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韩艺都快将头埋进肚子里面去了,他这个伟大的梦想,骗骗杨飞雪,那还是绰绰有余,但怎么可能骗得了王玄道。 “原来如此。” 王玄道听罢之后。只是稍稍点头,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又道:“这个梦想,的确称得上伟大。” 杨飞雪欣喜道:“韩艺,你听见没,玄道哥也这么认为的。” 听到王玄道的认同,她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开心一些,真不知这是谁的梦想。 他这摆明是讽刺呀!你这都听不出来,为毛你只听得懂我的谎言?韩艺都快哭了,无比尴尬道:“其实---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么做,多半是因为我比较懒。” 王玄道好奇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如果他们都是奴婢,而我是他们的主人,那么他们干什么都得听我的,是不是?” 王玄道道:“这不好么?” “这哪里好呢?” 韩艺叹了口气,道:“是,也许这样会省了我不少力气,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是动手只是劳动的一部分。动脑也是劳动,而且有些时候比动手还要累一些。” 王玄道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是相当有道理好不,你没有听过么。十个搞创作的,九个是秃头。韩艺道:“如果他们事事都得听我的,什么事该怎么做,遇到什么情况,又跑来我问我该怎么办。 要是这样的话,我每天都得想着告诉他们该怎么干活。几十个人呀,要是几十头牛,那还好,因为牛就是耕田用的,但是人不同,人可以干很多活,如果都得我来想,那我估计不到三十岁,这头发就会掉光去。” 杨飞雪听得黛眉微皱,随即摇头道:“你说的也不对,我爹爹管了上万人,头发也没有掉光。” 那是因为你爹爹手下的奴婢跟牛没啥区别,每天都是干着重复的事。韩艺笑道:“杨公可是刺史,我怎么能给你爹爹比。” 杨飞雪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在她心中,杨思讷自然是英雄来的。 韩艺笑了笑,也没有在意,又道:“如果我只是将他们负责的任务以及一些基本规矩告诉他们,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全由他们自己想,给予他们足够的自由,那样我的话,我就轻松许多了,而且我说的方法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他们几十个人做一件事,或许会有几十种想法,如果有一两个想法非常有价值,那我就是赚了。” 王玄道皱眉道:“但是一个人的想法如果多了,那便很难控制,就好像你们凤飞楼的金玉儿她们,她们这些名妓虽然地位卑贱,但是她们都是自赎身,不大受人控制,故此她们想走便可走。”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并没有什么不妥。”韩艺笑道。 王玄道道:“那你可能因此失去一个人才,也有可能被人取而代之。” 韩艺道:“失去一个人才,前提是有一个人才,你才能失去,如果他们只是一群听之任之的人,那绝对算不上一个人才,跟牛、马也没有什么区别,抽一鞭子走一步。 所以即便失去了这个人才,但也说明我曾拥有一个人才,人才可是无价,一个人才可能在一日之间就创造出几十个人奴婢一生都不能创造出的价值,比如说在下。” 王玄道点头道:“言之有理。” 哇!这么给面子啊!他这么说,韩艺倒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开个玩笑。”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取而代之,这本就是恒定的定律,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我为何还要感到害怕。而且这也能促使我变得更加聪明,如果他们都是一群没有思想的奴婢,我是轻松了,但我可能会止步不前,进步是一种相互的。” 王玄道听得皱眉沉吟起来。 杨飞雪歪着头,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为什么那些人还要那么做了,难道世上就你一个人明白这个道理?” 汗!这说得好像有些偏了,可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韩艺含糊其辞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事方法,不一定就是谁对谁错。” 杨飞雪道:“可是我认为你的做法是对的。” 王玄道轻蔑的笑一声:“他们不是不明白,恰恰相反,他们是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杨飞雪好奇道:“那他们为何不想韩艺这般做?” 王玄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着韩艺拱手道:“韩小哥,既然你无恙,那我就先告辞了。” 韩艺错愕道:“啊?你就要走呀,多坐一会儿啊!” “下次吧。” 王玄道又向杨飞雪微微颔首,然后就离开了。 杨飞雪一脸疑惑的望着王玄道,道:“这人还真是奇怪。” 走了也好,再谈下去,真不知道会谈出什么问题来。韩艺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杨姑娘,你最近还好么?” 杨飞雪一怔,嘻嘻道:“韩艺,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韩艺道:“什么好消息?” 杨飞雪道:“我奶奶来信了,说已经帮我取消与秦家的婚事了。” 韩艺一喜,道:“真的么?这真是可喜可贺。” “话是这么说没错。”杨飞雪突然又是一叹,道:“但是我奶奶还在信中说了,让我二伯母在长安帮我物色一位如意郎君。” 韩艺道:“这很好啊!你为什么要叹气,长安可是有很多大才子的,你刚才不早说,王公子肯定认识不少青年才俊,也可以让他帮你介绍介绍。” 杨飞雪撇着嘴道:“我才不稀罕了,我想要自己选,最好是跟崔晶晶一样。” 崔晶晶? 韩艺一抹冷汗道:“那个只是话剧而已,编出来的故事,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杨飞雪立刻道:“谁说没有,我与你不就是这样么。” “啊?” 韩艺睁大双眼望着杨飞雪,妹子,这玩笑开大了。 杨飞雪似乎也察觉出这话有些不妥,急忙道:“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与你认识不也是很巧合么。” 你这么说,能让人不误会么。韩艺只抹着冷汗,但想想,倒还真是如此,其实以杨飞雪和他的出身,是完全不可能有交集。讪讪道:“那就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如意郎君。” 杨飞雪一脸愁闷道:“可是哪有这么容易,我现在连出门一趟都不容易,还不如梦儿她们自由。” 以前在扬州的时候,她还经常偷偷出门,再不济,也可以求杨展飞带她出去,但是在长安,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她可不能再任性了,老老实实做一个大家闺秀,静静的待在家里,等待别人来娶。 韩艺心中一叹,他明白杨飞雪苦恼,要是换做是他,他非得疯了去,但是他也帮不上任何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二人又聊了聊《白色生死恋》。 过了一会儿,杨蒙浩突然走了进来,催促道:“姐,我们得走了,我娘快要回来了。” 韩艺诧异道:“什么意思?” 杨蒙浩道:“我娘今日去庙里烧香了,这我才敢带我姐出来。” 杨飞雪站起身来,笑道:“韩艺,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但眼中尽是不舍,她真的就跟牢狱里面的犯人一样,只能偶尔出来放放风。 韩艺起身道:“我送你。”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改造 短短的逗留,连吃一顿便饭的功夫都没有,杨飞雪就告辞了。 这就好像坐牢的囚犯假释出来看望即将去世的亲人,是那么的匆忙。 韩艺望着消失在巷口的马车,心中满满的内疚,自从他搬出杨府后,还从未去看过杨飞雪,两次都是杨飞雪过来探望他,还是在那么困难的环境下,在这一刻,他真心觉得他这个朋友真的很差劲的。 这太不想他的作风了。 但是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其实他倒也想看望下杨飞雪,只是他认为杨思训不太愿意他去杨府,他更加没有能力帮助杨飞雪改变这种现状,所以他一直没有去。 然而,这一次杨飞雪倒没有说要他去看她,因为她知道韩艺现在肯定还有很多是做。 韩艺收回目光来,轻轻一叹。 ...... ...... 当日,无一例外,在坐的人都跟凤飞楼重新签订了一份雇佣合同,包括梦儿、刘娥、熊弟等人。 韩艺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更加规范,一视同仁,便于管理。 这雇佣合同不含有任何压迫性质的,除了一些技术工匠,有限定至少满五年期限才能离开的条件,其余人都一样,韩艺也给予他们了极大的自由。 工作和私生活也是完全区分开来,工作是工作,工作上面,你必须要按照规矩来办事,不能迟到早退,这是最基本的,因为我也不会少给你一顿饭吃,这也是一种相互尊重。 但是私生活方面,你们爱干嘛就干嘛。只要不给凤飞楼带来麻烦就行了。 非常简单明确的一份雇佣制合同。 但这还是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事等着韩艺去做,毕竟他以前只要养几个人,现在近百人跟着他,这压力可想而知。 以前的凤飞楼经营模式是一种得过且过的经营模式,没有任何规范。也是确实不需要规范,无非就是演一下话剧,就连吃的都是别的地方提供的,但是现在人也有了,房屋也有了,韩艺就开始着手重新整顿凤飞楼。 他先是将凤飞楼一共八十七名员工,分成五个部门,一个管理部,一个策划部。一个话剧部,一个运营部,一个财务部。 其中话剧部人数最多,共有三十七人,因为这可是凤飞楼的招牌,人数当然是最多的了。而这里面歌妓占了一大半去,只有少数几个男人,但这几个男的都不大。没有一个超过二十岁的,熊弟和杜祖华也在其内。这一块由韩艺亲自担任部长,毕竟现在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管理部人数第二多,共有二十人,这里面还包括了后勤部门,因为很多人只适合干这活,就连他们的头头茶五。也是一个认不得几个大字的人。 运营部一共十六人,这些人都是一些比较机灵的,其中还有六个歌妓,由刘娥担任部长。 策划部的员工只有十一人,也是由韩艺兼任部长。 财务部暂时就三人。东浩、桑木,以及佐雾。 韩艺不希望太多人涉及到钱方面,因为钱会引起非常大的纠纷,而且这些人刚刚进来,韩艺不可能完全尽信他们,干脆就让他们三个管,还是把财政大权紧紧握在手里。 部门划分好之后,就开始进入培训阶段,除非是有经验的熟手,否则的话,没有哪家公司敢拿着新来的员工直接面对客户,因为这是对于客户的不尊重。 与此同时,韩艺也组织了一批人开始对整条北巷进行改造。 冷清许久的北巷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敲敲打打的,好不热闹。 ..... 这一日,韩艺在茶五的陪同下,来到北巷巡视,如今这里家家户户都在进行改造,因为现在这里都是他的,包括人,所以他并不需要分开来住,而是腾出一些后院专门作为宿舍,但凡面向街道的,全部改成店铺,将那些围墙都给拆了,同时也拓宽了整条街道。 “小艺哥。” “小艺哥好。” 正在忙活的员工们见到韩艺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向韩艺打招呼。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你们可要记住了,不一定要遵循我的安排来做,这些店铺都是面向客人的,你们要在一边做的时候,一边动脑想想,怎样才能令客人得到最为方便的体验,你们甚至可以扮作客人进行互动,看看有什么地方不足,如果你们能够提出更好的建议,就可以领到五十文钱的奖金,不要怕,大胆去想,明白吗。” “明白,明白。” 那些员工们直点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同样是干活,如果只是麻木、重复的动作,那会令人感到非常武器,如果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和创造,那才有趣。 韩艺又看了看,然后就往前面走去,他希望自己的员工都是有思想的,有创造力的,要是全让他一个人想,那他非得累死去。 茶五小声询问道:“小艺哥,为何你只改造这些小屋,那些大屋、大院却放着不动。” 韩艺笑道:“那些我另有用处,只是如今我们的人手以及技术还不够,想动也动不了。” 在北巷走了一圈之后,韩艺正准备去刘娥那里看看,如今刘娥正在于那些小贩商谈加盟一事。 可是走到一半,东浩突然走了过来,道:“恩公,铁铺和木铺都已经改造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么快。” 韩艺点点头道:“那好,我过去看看。” 三人来到穿过北巷,来到后面的那块空地上,只见有着一座像庙不是庙的石屋,石屋东面还有着一间大屋。 原来这里本就是一座庙宇,石屋就是庙堂,大屋就是饭堂。是东晋时候就建好的。 以前香火很旺的,但因唐朝建都以来,对长安城重新实行了规划,这庙宇的地理位置就变得极其糟糕,来的人越来越少,后来中巷起来之后。就更加不行,没有哪座庙宇靠近烟花之地,这不科学,在庙宇的僧侣都纷纷离开了,变成了一座破庙。 后来刘娥来到这里,原本是打算在那里兴建凤飞楼的,这地都买下了,但是后来他发现因为中巷、南巷的出现,导致北巷的居民不堪受扰。不少人都打算搬走,刘娥就决定还是来北巷,因为北巷的地理位置比那庙宇的地理位置要好多了。 因为当时那庙宇所在地都已经成为了荒地,刘娥也没有花多少钱,所以也无所谓,结果那块地就一直荒废至今,直到韩艺提出要搞铁铺和木铺,刘娥才将这事告诉他。 韩艺先是来到那石屋。只见里面十分空旷,因为是庙堂来的。故此屋顶非常高,空气相对而言也是非常流通,最适合打打铁什么的了。 左右两边各放着四个大火炉,每个大火炉对应一扇窗户,当然,这窗户也是经过改造过的。变得更小,而且是用土石改小的,做成了一个出烟口。 中间一张看上去就知道是刚刚砌好的石桌,非常长,几乎贯穿了整间屋子。这是用来放一些工具和打造好的铁器。前后都有两条水沟,显然就是清洁区,韩艺可不喜欢在这里混的人都是脏兮兮的。 对于这铁匠铺的改造,韩艺要求还是非常严格,一切都要规范,因为这是制作区,设计是可以自由,但是制作的时候,就一定要规范,你不能乱来,那可不行。 到铁匠铺参观一番之后,韩艺又去到了木屋,里面也全是一些关于针对木材的设施,同样的,一桌一凳就设计的非常规范。 巡查一番后,韩艺对此感到非常满意,笑道:“东浩,做得好。” 东浩笑道:“我其实没有做什么,都是照恩公你的吩咐去做的。” “所以我是说你做得好,而不是吩咐的好。” 韩艺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又道:“茶五,你工匠找好了没有。” 上回茶五虽然找来不少人,但其中工匠只有两三个,这太少了,根本不够,于是韩艺又让他赶紧去找工匠,并且给出市面上一倍的工钱,真是跪求熟手工匠。 他开铁铺和木铺,无非就是因为当今铁铺和木铺都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于此求别人,还不如自己弄,毕竟他现在一巷之主,对这方面的需求非常大。 茶五道:“已经找了十五人。” 基于这么高的工钱,所以这并不是一个困难的活。 韩艺道:“才十五个?我给的工钱算是长安城最高的吧。” 茶五讪讪道:“如今熟手工匠几乎都在那些大家族手里,零散的很少,我都把郊区走了个遍,才找到这十五个工匠。” md,难怪个体户少,这大家族都搞技术垄断,谁起得来。韩艺皱了皱眉道:“我不管,郊区没有,就给我走远一点找,另外再找一些年轻一点的学徒跟着学,没有足够的工匠,根本支撑不起北巷来。” 茶五为难道:“但是这些手段,人家不一定愿意教没有关系的人。” 有样学样,这大家族都将那些经文垄断在手里,这些贫民百姓还不跟着学,一点点技术都看成宝似得,传内不传外。 韩艺最烦就是这些人了,哼道:“我给他们这么多钱,难道是叫他们在我面前显摆的么?不肯的话就让他们别来,不就是打铁么,操,老子也会,等我的铁铺起来了,我让他们全部没饭吃,真是岂有此理,我华夏多少文明就是败在他们手里。你能否搞定,搞不定我换人去。” 换人? 茶五急忙道:“小艺哥请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东浩也是低头不语,以前的韩艺是和蔼可亲的,说话随便的很,但是这些天突然变得暴戾起来,动不动都爆粗口。 韩艺道:“尽快搞定。” “是。” 韩艺一脸不爽,因为他的性格本不是干这事的人,如今也是逼着自己做事,心情肯定非常不爽,就有点像似提前步入更年期了。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就叫你华仔吧 “哎呦!累死我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真想请一年的假,好好去外面潇洒潇洒。” 韩艺回到院内,不断的唉声叹气,实在是这种生活太不适合他了,天天没有睡到自然醒,就被人吵醒了,问东问西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你要说他干了很多活吗,其实也没有,他基本上嘴上说说,他最烦的还是要管理这么多人,每次想想有近百人等着他开饭,他连蛋都在抽搐,这真是太恐怖了,所以这才几日,他就开始筹划为自己休年假了。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在北巷未步入正轨之前,他肯定清闲不了。 过了一会儿,刘娥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得韩艺坐在里面,道:“韩小哥,你回来了呀!” 韩艺嗯了一声,道:“你那边谈的怎么样?” “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刘娥坐了下来,她不比韩艺,她喜欢这种小弟千万万的生活,故此一点也不显疲态,反而兴奋的很。 韩艺点点头道:“那就好,幸亏有你,不然我真的累死去。” 刘娥道:“你很累么?” 韩艺反问道:“你不累么?” 刘娥摇摇头。 看来她很享受这一切,也好,将来就全交给她打理就行了,我还是专注潜规则,不,艺术方面的事。韩艺尴尬一笑,毕竟他还未满二十,人家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看上去精力还比他充沛一些,真是汗颜呀。 刘娥又是一脸疑惑道:“对了,韩小哥,我有件事一直弄不明白。” 韩艺道:“什么事?” 刘娥道:“其实我们可以自己做。或者直接招那些小贩进我们的凤飞楼,为何要选择加盟的方式。”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但是韩艺这些天都很忙,而且脾气暴戾,她倒也有些害怕,故此一直忍到今日。 当然是为了省力气呀。什么都自己干,那不会累死去啊! 韩艺暗自嘀咕一句,嘴上却道:“刘姐,你说的不错,这事的确可以按你说的去干,但是结果无非也就是多赚一些钱。赚钱的买卖多的是,我们干嘛盯着这点蝇头小利,我们要的影响力。 如果直接招他们进来,那他们就成为我们的人。等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说的话,不如外人说得话值得相信,而且也无法吸引更多的外人来此。 但如果他们是加盟进来,那情况就远远不同了,一旦我们北巷能够为他们盈利,他们一定会帮我们宣传出去,说北巷是一个做买卖的好地方。到时就会吸引更多的人来此做生意在,这才是我们想要的。 而且。收购的话,会让他们失去创作的动力,反正工钱是固定的,加盟的话,他们就会想尽办法赚取更多的钱,那么产品就肯定越做越好。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将北巷打造成一个超越西市和东市的市场,而不只是为了赚钱。” 刘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以她的商业目光比韩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她还得好好消化消化。 正当这时,茶五突然走了进来。道:“小艺哥,刘姐,花月楼派人来了。” 刘娥皱眉道:“他们派人来干什么?” 茶五道:“说是来送请柬的。” “送请柬?” 刘娥哼了一声:“那贱女人会给我送请柬?定是又要耍什么诡计,你就说我不在。” “等等下。” 韩艺急忙拦住刘娥,道:“刘姐,你别这么笃定好不,说不定人家是给我送请柬的。”说着又朝着茶五道:“去把那人叫进来。” “是。” 如今韩艺才是老大,当然听老大的,茶五应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刘娥道:“韩小哥,你是不知道那贱女人,她派人上门来,一准没有好事。” 韩艺很是敷衍道:“看看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茶五就领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年轻人向韩艺和刘娥行了一礼道:“小人竹汉见过韩东主,刘假母。” 他肯定也是贱人来的,一般贱人是没有姓氏的。 “免礼,免礼。” 韩艺笑道:“听说你是来送请柬的,不知贵店有什么喜事?” 竹汉道:“哦,是这样的,三日之后,我们花月楼的话剧就要开演了,曹假母特地派我请二位前去一观。” 就知道没有好事,分明就是来挑衅的。刘娥哼道:“东施效颦。” 韩艺轻轻哇了一声,道:“刘姐,想不到你学问这么深,都会念成语了。” 刘娥一愣,尴尬的偏过头去。 韩艺又向竹汉道:“行。我知道,你去告诉曹假母,到时我一定前去捧场。” “是,打扰了。” 竹汉将请柬交给茶五,然后就告辞了。 这竹汉一走,刘娥急忙道:“韩小哥,你真要去?” 韩艺道:“当然去啊,我早就想去看看花月楼的姑娘们了。” “什么?” 该死的,多久没有骗人了,一不小心就真情流露了。韩艺讪讪道:“呃...,我的意思是,去看看他们那里的姑娘是怎么招待客人的,学习学习,毕竟我开青楼经验太浅了,这个---嗯,是非常有必要的。” 刘娥将信将疑的瞧了他一眼,又道:“可是我们一直与花月楼没有什么来往,那贱人此举摆明就是挑衅我们的,说不定是请我们去去,然后再羞辱我们。” 韩艺呵呵道:“羞辱我倒还好,只要别玷污了我就行了,毕竟年纪太大了,我受不了。” 刘娥宫妓出身,哪里听不懂呀,没好气道:“韩小哥,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的。” 韩艺道:“我也是认真的呀。那曹绣的年纪的确太大了。” “.......!” 刘娥无语了。 韩艺笑了一声,道:“我们大家都是邻居,应该要有来往,没有来往就太不正常了,反正总会打个照面的。再者说人家都派人来请了,我若不去。一来显得我们没有礼貌;二来,显得我们太胆小了;三来,我这也是去刺探敌情的,我总得看看他们的话剧弄的怎么样吧。还有,你别老是贱人贱人的叫,这会显得我们没有素质。” 刘娥听到前半句,觉得挺有道理的,他们凤飞楼的生死可全系在这话剧上面,如今花月楼也搞出话剧来了。自然得时刻关注着,不能有半点马虎,可听到后面半句,她不禁老脸一红,道:“她本就是一个贱人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韩艺没好气道:“行行行,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刘娥又道:“我不想去。” “你这素质,我也觉得别去的好。”韩艺立刻赞同。心想,要是你去了的话。我还怎么泡妞呀。 刘娥见韩艺没有强烈要求自己去,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是真不想看到曹绣那张脸,要是素质差点就能不去,她乐于接受,又道:“韩小哥。万一,我是说万一花月楼的话剧成功了,那咱们可怎么办?” 韩艺轻蔑的笑了一声:“刘姐,你知道么,你这就是对我的羞辱。我韩艺拿出来的东西,若是别人轻易就能模仿去,那我还混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走狗屎运成功了,那也有法子制她。” 刘娥好奇道:“什么法子?” 韩艺头朝门口一扬,笑道:“小胖。” “韩大哥。” 只见熊弟颠着一身肥肉走了进来,边上还跟着小野和杜祖华,这杜祖华性子机灵,而且挺懂事的,于是很快就跟熊弟成为了好朋友。 韩艺笑道:“你干什么去,一头大汗的。” 熊弟呵呵道:“我们去帮梦儿姐姐排练去了。” 刘娥插嘴道:“韩小哥,你还没有什么法子?” 韩艺道:“我说了啊!” “什么时候说的。” 韩艺指着熊弟道:“小胖呀。” “干啥?” 熊弟呆愣道。 韩艺摆摆手道:“我说的法子就是小胖。” 熊弟眯眯眼,诧异的望着韩艺。 刘娥则是睁大眼道:“小胖?” “对啊!” 韩艺点点头道:“小胖,你不是说想要演戏么?” 熊弟直点头。 韩艺道:“那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排练。” 熊弟挠着头,略显郁闷道:“可是剧情里面好像没我的份呀。” “那都是过时的了。”韩艺摆摆手,又道:“我帮你量身打造一种新颖的喜剧,保管别人一见到你就笑。” 熊弟开心道:“真的么?” “这是最基本的。” 韩艺呵呵一笑,又向杜祖华道:“祖华,你想不想演戏。” 杜祖华惊喜道:“我行么?” 韩艺道:“当然行呀,我打算把你和小胖打造成一个黄金组合,你就说想不想演吗。” 杜祖华嘿嘿的点了点头。 “很好!”韩艺点点头,打量了下杜祖华,道:“杜祖华,杜祖华。不过你这名字不太容易让人记住,没有小胖那么有亲切感。”说到这里,他忽然眼中一亮,道:“干脆这样,就叫你华仔吧。” “华仔?” 杜祖华愣了愣。 “够响亮吧。” 韩艺很是激动的说道。 但是杜祖华小胖他们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什么水平,这牛逼的名字给你,你竟然这表情,真是侮辱了我的偶像。韩艺也懒得解释了,毕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轻咳一声,道:“就这样了,你的艺名就叫做华仔。” 杜祖华“哦”了一声。 韩艺又看向小野道:“小野,你---。” 小野急忙摇头道:“我不演。” 韩艺道:“那行,你不想演就准备笑吧。”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这可是咱们凤飞楼的机密,暂时任何人都不能说,特别是小胖你,就属你话多。” 熊弟很认真的点点头。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单刀赴会(为无量夜火飘红加更) 这做买卖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任何时代都是如此。 很多人都说李嘉诚、巴菲特这些大富翁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拼命的赚钱,甚至可以说他们比那些普通工人还要拼命,即便他们有上百亿美金的资产,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如果他们没有这个进取的心,那么他们就不可能会有今日,性格决定命运。 花月楼不可能对于凤飞楼的崛起没有半点动作,所以在韩艺改造北巷的同时,花月楼也在紧密锣鼓的准备自己的话剧。 既然话剧这么受欢迎,为什么不模仿,这做生意可不是斗面子,我学你的,我就没有面子,只要能赚到钱了,你就有面子。 很快,花月楼将要推出话剧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安城。 不得不说一句,那曹绣选择的这个时机,真是太完美了。 因为北巷疯病事件之后,大家都不敢来北巷,但不是说他们不想看《白色生死恋》,恰恰相反,他们非常想看,只是也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看,可不看的话,突然缺了这话剧,大家又都感到有些不适应。 所以说,花月楼的话剧是顺应潮流而生,是万众期待,这也是为什么消息一出,立刻就传遍的全城。 ....... 凤飞楼! “梦儿早啊!” “小艺哥,你去花月楼赴约啊?” “你怎么知道?” “你穿得这么光鲜,谁都看得出来呀!” “是吗?” “嘿嘿,韩大哥,你今日穿得真俊。” “你这小胖子给我一边去,会不会说话,哥我哪天不俊。” “咯咯咯!小艺哥,你可别给我们带个嫂嫂回来了。” “嘿!梦思,你这丫头竟然调侃起来我了,你就不怕我给你和茶五安排一段吻戏么?” “小艺哥,千万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 “哇!你这表情,茶五看了得多伤心呀。行了,行了,不跟你们吹了。哥去也。” 今日就是花月楼话剧开演之时,韩艺一扫往日暴戾,逢人边笑。 这去青楼,而且还是受邀,等于就是不花钱的那种。傻子才不去了。 等了好久,终于让这厮等到这个以公谋私的机会,他就是属于那种完全没有上进心的人,所以他一直对于自己的商途深感担忧。 担忧归担忧,该玩的还是要玩,韩艺还特地还打扮了下自己,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出房门就引起众人的围观。 这倒是让韩艺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不免阵阵抱怨,我tm容易么。我这平凡无奇的模样,要不收拾一下,怎好意思去泡妞呀,还是上辈子好,都不用打扮,就算邋遢一点,那些女人也会以为我是故意弄成这样,搞什么颓废美,艺术家来的,现在---唉---。 ....... 中巷! 青楼之圣地。 想当初杨蒙浩第一次带韩艺来平康里。就没有带他去中巷,而是来到这北巷,韩艺一直都有所介怀,作为一个风流老手。不来这中巷转转,他终归是心有不甘呀,时至今日,他终于来到了中巷,也算是如愿以偿。 不过他这一次是独身一人,没有带上小野。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还真怕带坏了小野,而且有人在旁,他也不好发挥的,故此选择了单刀赴会。 这一踏入中巷的领域,顿时觉得高大上呀,两旁楼宇林立,大户大院,鳞次栉比,多的就不说了,光那户门都要比北巷大上一倍有余。 进出人士皆是身着华丽,身边跟着好几个下人,楼上的姑娘虽然也没有花枝招展的招揽客人,但也是嬉笑不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看着富贾云集的中巷,车来车往的,刚才还觉得自己穿的太光鲜的韩艺,如今倒是觉得自己穿的是不是有些太寒碜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在路边,都没有人注意到他。 走的片刻,韩艺来到了一栋三楼高,华丽大气的楼宇前面。 这便是长安第一青楼花月楼。 今日花月楼可是张灯结彩,彩带飘扬,门庭若市,这可还是上午时分,韩艺就不相信这些家伙会有这么**,这才起床多久,就欲火焚身了,不用说,肯定是冲着话剧来的。 这搞盗版的总不会亏呀! 韩艺摇头一叹,往楼内走去。 突然,迎面走来三四个妇人,为首一人年纪约莫四十左右,头戴金钗,也算得上是风韵犹存。 她来到韩艺面前,稍稍打量了一下,随即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凤飞楼的韩小哥?” “正是在下。” 韩艺拱拱手,笑呵呵道:“这位姐姐莫不就是平康里的创始人,曹假母?” 平康里的创始人? 曹绣一愣,这种说法从未听过,但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禁非常开心,一个国家的创始人就是皇帝,等于就是说她是平康里的皇帝,嘴上却谦虚道:“岂敢,岂敢,韩小哥过奖了。” “哎呦!”韩艺再度拱手道:“失敬,失敬。在下自从来到平康里之后,一直都非常崇拜曹假母,正是因为曹假母当初辛勤的开荒,不遗余力的造福平康里,才有如今繁华的平康里,才有我们的栖身之地,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每每念及于此,在下都非常感激。” 这话说得多漂亮啊! 甭管背地里是怎样的明争暗斗,这一番话算是说到曹绣心坎上来了,平康里能有此繁华,她的确是功不可没,也一直引以为傲,着实忍不住了,咯咯笑了起来,“韩小哥真是会说话。” 不知是不是职业习惯,还给韩艺抛了个媚眼,弄得韩艺直打冷颤。 一旁的假母听得真是无比汗颜呀,她们都是风尘老手,但这么**裸的奉承,还是羞于启齿。而韩艺看着不大,竟然如此坦荡荡的说出来,当真是厉害。 曹绣笑道:“实不相瞒,方才我还一直担心韩小哥你不会来了。” 用得着这么热情么。这话说的怪让人误会的,难不成她想制造绯闻,你这年纪要制造绯闻也应该去找桑木那种年纪的人呀,找我干什么,不。老少配更有噱头,你丫还真够狠的,竟然想踏着我的**往上爬。 韩艺忍着恶心道:“曹假母相邀,韩艺怎敢不来。” “好好好!” 这几声好,倒是有几分长辈的意味,曹绣又将身边几位妇人介绍了一遍,都是中巷各大青楼的假母。 都是韩艺的同行。 韩艺一一拱手,打了一声招呼,心里却颇有感触,我一个大男人。跑来跟一群妇人抢生意,唉,这当然不能怪我,都怪这个社会太残酷了,都把我逼成这样了。 不过就事论事,在不继续干老本行的前提下,除了做买卖,韩艺还真不知自己能干什么。 一旁的贾四母似笑非笑道:“想不到韩小哥恁地年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话倒是真的,她听说韩艺非常年轻。但这一见面,没有想到会这么年轻,这真的很难想象,那些手段都是出自一个未满二十岁的青年手中。 韩艺呵呵道:“哪里。哪里,还望各位今后能够多多提携晚辈。” 提携你?我这不提携你,我都快没有饭吃了,我要真提携你,那我还不得上街要饭。 这些假母纷纷想到。 曹绣突然妆模作样的左右望了望,道:“咦?我那刘妹妹怎么没有来?” 韩艺笑道:“刘姐她身体有些不适。故此没有来。” “是吗?”曹绣微微一笑,道:“我看这只是借口罢了,定是刘妹妹还介怀往事,生我这做姐姐的气。唉,往事已矣,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多少年了,麻烦韩小哥待会回去的时候,帮我转告刘妹妹,就说不管她怎么看我,我一直都将她视作亲妹妹。” 素质啊!这才是一个商人该有的素质,就是心里在诅咒你祖宗十八代的同时,嘴上还能称兄道弟,这是最最最基本的。 光凭这一句话,刘娥输在她手里,就不冤。韩艺心中一番感慨,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一定转告。” “有劳了!” 曹绣手一伸道:“韩小哥里面请。” “多谢。” 这花月楼贵为长安,甚至可以说是大唐第一青楼,那绝非浪得虚名,光面积就有两个凤飞楼那般大了。四方朝向,往那边都可以进来,周边也十分开阔。阳台之上有竹帘遮掩,云顶上檀木作梁,端庄大气。 富丽堂皇的厅堂内,散落着大大小小二十余张矮榻,上面一张矮桌,盛放着美酒佳肴,矮榻四边又悬挂着鲛绡宝罗帐,开则为厅,闭则为室,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非常人性化的设计,当然这种设计主要还是因为唐朝没有椅子。 正前方一个木头搭建的舞台。 二、三楼皆是雅座、包厢。 因为唐朝是禁宵的,哪怕是贵族子弟半夜出门也非常困难,只能绕城边走小路,三十八条主干街道是切不可走的,而青楼是晚上唯一营业的娱乐场所,故此青楼一定要准备厢房供客人居住,凤飞楼真是青楼界的奇葩,晚上不营业的。 此时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罗帐悬挂,毕竟大上午的,没必要遮掩,榻上或男女对坐,或相依而坐,气氛相当融洽。 但是无一例外,全部是贵族子弟,寒门子弟极少上这来的,除了极个别的,倒也不是说花月楼规定不准寒门子弟来,只是一来这里消费高,寒门子弟来这负担很重,二来这里都是贵族,你一个寒门跑来,不是找羞辱的吗,玩的也不痛快。 比中巷稍次一等的南巷才是寒门子弟去的地方,但是话剧刚出现的那段时间内,凤飞楼一度成为寒门子弟的圣地。 “你们快看,那不是凤飞楼的韩艺么?” “哪里,哪里。呦,还真是他呀!他怎么来了?” “谁知道了。” ...... “看,凤飞楼的韩艺。” “他上这来干什么?” “估计是来看话剧的。” “我看不然,这明显就是曹假母有意要羞辱于他。” “哼!要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想当初这小子何等嚣张,竟敢让咱们排队,现在好了,就算他凤飞楼现在敞开门也没有人去看。” “不过说真的,他那《白色生死恋》确实好看,只可惜没有看到结局,干脆让曹假母将他们招过来算了。” “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曹假母叫他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 这韩艺一出现,就引得众人侧目,但多半都是一些不屑之声,明讽暗讽皆有。 看不出大家对我有这么深的怨念。韩艺都听在耳里,但却兀自面带微笑,暗想,好呀!你们这些人,翻脸就不认人了,真是小人得志,现在且让你们猖狂一下,等到我凤飞楼开张之时,你们还得乖乖给我去排队。 曹绣假装没有听见,向韩艺笑道:“韩小哥,我这还有事要忙,不能相陪,韩小哥莫要介意。” 韩艺很爽快道:“没事,没事,你忙,你忙。” 曹绣招来一女婢,让她带韩艺上三楼,随后她便出门迎客了。 ps:今日三更,下午还有一更。不朽的三求,求推荐,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大奇闻 “小妹妹,你叫甚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我叫草儿。” “草儿?嗯,好名字,好名字。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端茶递水的。” “啊?啧啧,不亏是花月楼,连端茶递水的都这么漂亮。” “公子说笑了。” “我可是很认真的,就小妹妹你这模样,比我们凤飞楼大半姑娘都要漂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凤飞楼,我一定捧你当主角,哦,你应该听过话剧吧,下一个晶晶,我就让你演。” “我咋演的了。” “我说你行,你就行,我跟你保证,你若来我凤飞楼,三年之内,必定红遍长安。” 韩艺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和身边的小姑娘聊着,那表情活像一个走在加上冒充星探的骗子。 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啊! 上到二楼,往三楼行去时,刚来的转角处,忽见楼上行来一位女子,一袭青绿素装,行走间如风扶柳,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对美目来,但这已经足以,只见她美目盈盈,如含秋水,不经意间已经是媚态横生,虽不见脸,也已经是千娇百媚。 “草儿见过倾城姐姐。” 草儿见到这娘子立刻行礼。 倾城?四大花魁之一的顾倾城? 韩艺一愣,他在来之前,早就打听好了,花月楼四大花魁中,其中三人皆是相貌平平,唯独一女是人如其名,号称半顾倾城。 不是说看半眼,而是说看半变脸就已经足够了。 据刘娥说,没有客人见过顾倾城完整的一张脸,而且看这半边脸的价钱还不低。 但是韩艺知道,这无非也就是一种我抬高身价的手段,越是不给你看,你就越想看。 就这双眼睛,真是要人命啊!韩艺一瞥之下。暗赞其女不负盛名。 “嗯。” 美女轻轻嗯了一声,连看都没有看韩艺一眼,极其高傲的往楼下走去。 韩艺倒也没有在意,他在这方面看得挺开的。名妓吗,牛x一点也无妨,这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也或者是一种自抬身价的方式,但也不至于跟草儿一样。侧身恭敬的站在那里等这顾倾城下去,稍微靠左边一点,继续往楼上走去。 “啊!” 正当二人快要擦身而过时,顾倾城突然脚下一划,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看着就要滚下楼梯,消香玉损。 韩艺面色一紧,赶紧伸手将她抱住,但不知是不是许久没有吃肉,或者是这青楼气氛使然的原因。这手就不听使唤了,明明是冲着腰去的,可一手就楼在了此女臀部侧边,他自己倒是一惊,我怎么会失手了。 这毕竟是花魁来的,可不能这么随便。 可正当他准备移上腰部时,忽然眉头一皱,手上转而轻轻一捏,暗呼一声爽,然后才神不知鬼不觉的移上腰部。因为他手速极快,而且擅于掩饰,占人便宜,都难以被人发觉的。迈出华尔兹舞步,一手搂住顾倾城那细腻的腰肢,一划而上,动作也是极其飘逸、潇洒。四目相对,彼此目中都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扶起顾倾城后,韩艺一脸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 顾倾城微微一怔,雪白的额头微微透着红润,道:“哦,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似乎并没有发现韩艺占了她的便宜,毕竟刚才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而且她是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没有发觉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因为来花月楼的都是贵族子弟,故此她们都习惯称呼别人公子,除非是特别相熟的。 见她站定了,韩艺这才收回手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心里却道,这女人的身段还真是不错,嗯,摸得。 “哎呦!” 可韩艺刚一放手,顾倾城突然吃痛的叫了一声,身体往韩艺那边倒去,韩艺赶紧伸手搀扶着他的右臂,关心道:“怎么呢?” “我的脚崴着了。” 顾倾城轻犟细眉,看似很疼的样子。 不会这么巧吧。韩艺看了眼草儿,但很快就忽视了草儿,全当没有这个人在,道:“要是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扶你上去休息一会吧。” “会不会麻烦公子了。” “不会,不会,这是我的荣幸。”韩艺呵呵笑道。 “那便有劳公子了。” 顾倾城双目盈盈,让人见得不由得心生怜惜。 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呀! 这等占便宜的事,韩艺怎么可能拒绝,扶着顾倾城往楼上行去。 可怜的草儿,就这么被遗忘在一边了,前一刻还要当女主来的,草儿终究是草儿,永远都成不了花朵。 来到三楼,韩艺左右张望了下,发现三楼只有少量的雅座,全部都是包厢,而且也没有见到一位客人,毕竟大家都是来看话剧,坐在三楼太高了,听不清楚,问道:“不知姑娘是住哪间房。” 顾倾城指着左边第三间房,道:“门上悬挂红绸的那间。” 韩艺扶着顾倾城来到那间房门前,顾倾城伸出手来,轻轻一推,门便开来,但见里面极其宽敞,厅堂里垂挂幔帐,卧榻窗帘之类东西也都颇为讲究。 韩艺搀扶着顾倾城来到中间那张圆桌旁,将她轻轻放在圆凳上。 “多谢公子。” 顾倾城微微颔首,柔声说道。 韩艺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顿了顿,他又道:“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顾倾城忙道:“公子且慢走。方才若非公子相救,小女子怕是性命难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奉茶答谢,公子还请坐。” “不用这么麻烦了。” 话虽如此,韩艺已经坐下了,心想,这无以为报的下句,不是以身相许么。怎么变成奉茶答谢了,莫不是欺负我穿越者不懂唐朝行情?真是岂有此理。 “公子请稍等片刻,小女子脚有不便。”顾倾城轻轻揉着脚踝说道。 韩艺笑道:“无妨,无妨。反正我也没事。” 顾倾城道:“小女子姓顾,名倾城。” “原来是倾城姑娘,久仰,久仰。”韩艺拱手道。 顾倾城又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韩艺道:“小姓韩,单名一个艺。” “韩艺?” 顾倾城微微蹙眉。忽然,她惊道:“你---你就是凤飞楼的新东主。” “不才,正是在下。” “失礼,失礼。” 顾倾城颔首一礼,眼波流转,满含羞意,道:“不瞒公子,倾城仰慕公子许久,方才得知公子来此,便想下楼一睹公子风采。哪知会在梯上遇到公子,还发生这等意外,倾城真是甚感羞愧。” “仰慕我?”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道:“这---这韩艺真是受宠若惊。不过韩艺何德何能,能得倾城姑娘仰慕。” 顾倾城道:“公子才华横溢,用情至深,怎算得上何德何能。” 韩艺诧异道:“才华横溢,用情至深?倾城姑娘不会是弄错对象了吧。” 顾倾城噗嗤一笑,轻纱飘动间,光华乍现。轻笑道:“公子若没有假他人之名骗倾城,那便不会错了。” 韩艺略显羞涩道:“可是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才华横溢。至于用情至深,嗯,这倒是真的。但我与倾城姑娘素未蒙面,不知倾城姑娘是从何得知?” 顾倾城道:“敢问公子,那对子可否是公子所创?” “就算是,也谈不上才华横溢吧。” “那两幅对子,我也听过,其中大有玄机。不仅要对仗工整,还得平仄协调,光这两点,就足以难倒不少人,要作出一副他人对不出的上联,实乃极其困难之事。若非才华横溢之人,又怎能创造出这对子。” 顾倾城又道:“至于用情至深,我想如果是薄情寡义之人,决计想不出《白色生死恋》那般感人肺腑的故事,古往今来,负心之人比比皆是,就算是多情才子,又有几人能够将情置于生死之上,唯有公子。” 韩艺听得哑然失笑,道:“倾城姑娘说的有理有据,韩艺不得不服,不过在下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 顾倾城掩唇轻笑道:“那只是公子太谦虚了。” 韩艺苦着脸道:“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连谦虚的资格都没有,不过经倾城姑娘这么一说,想想倒还真是的。呵呵。” 顾倾城见得他骚包的模样,不禁咯咯一笑,笑声悦耳,极其动人。 此女全身上下,就连声音,都是为男人而生。韩艺听得心中颇有感慨。 顾倾城又道:“对了,敢问公子这《白色生死恋》可还会继续演下去,我听说---。” 说到这里,她便不再说下去了。 韩艺叹道:“现在北巷这情况,能不能演,谁人知道了。” 顾倾城目中光芒一闪,幽幽道:“如此动人的故事,若是没有一个结局,真是令人遗憾。” 韩艺沉默不语。 顾倾城瞧了韩艺一眼,道:“请恕小女子冒昧问一句,这故事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 韩艺笑道:“那不知倾城姑娘希望是如何的呢?” 但凡别人要他剧透,他都是这么一句话。 顾倾城稍稍沉吟一番,道:“熊飞和崔......晶晶爱的这么辛苦,又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我自然希望他们能够最终在一起,圆满幸福。” 自从崔戢刃那么一闹,《白色生死恋》已经极力回避姓氏了,但是观众私底下还是崔晶晶崔大的叫,但也不敢当着崔戢刃的面叫,所以顾倾城说道崔晶晶的时候,显得有些迟疑。 韩艺稍稍点头,似乎表示认同。 这个问题他同样问过杨飞雪,但是杨飞雪期望的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至于结局如何,她无所谓。不过顾倾城却希望能够圆满幸福。 这恰恰就反应二人生活的背景,杨飞雪自小衣食无忧,无忧无虑,但同时,她的生活也是非常平淡的,所以她向往波折,向往浪漫,向往激情,追求的是爱情的本身,而不是结果,简单来说,就是闲的胸疼,如果天天都想着赚钱,哪还会想着这事啊。 而顾倾城的话,虽然韩艺并不了解她,但是流落风尘中,想来也是历经坎坷,熊飞和崔晶晶的经历,肯定让她深有感触,所以她渴望圆满的结局。 在后世很多人都说某某女人贪慕虚荣,虽然的确有这种女人,但是有些女人是因为自己出身贫寒,从小就饱受生活带来的疾苦,自然而然就希望能嫁给一个事业有成,收入稳定的丈夫,至于爱与不爱,就不是太讲究了。 也有些富贵人家的女人爱上穷小伙,因为她们不缺钱,生活富裕,自然而然就是萌发对爱情的渴望,她们有能力去追求属于自己爱情,至于对方是否富裕,这也不重要。 由此可见,不管是王子爱上灰姑娘,还是公主爱上乞丐,这其实是有理可循的,并非仅仅是贪慕虚荣就可以说明一切。 顾倾城见韩艺不出声,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道:“看来公子是不愿告诉小女子。” 就这样你就想让我告诉你结局,那你也太坑了,不睡个几晚上,你想都别想。韩艺笑道:“倾城姑娘心中不是已有结局吗。” 顾倾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多谢公子相告,倾城明白了。” 韩艺道:“哪里,哪里。” 顾倾城突然道:“公子来了这么久,倾城连一杯茶都没有奉上,真是失礼,倾城现在就去帮公子泡茶。” 韩艺道:“不用麻烦了,你的脚还没有好了。” “公子有心了,倾城的脚已经好多了。” 顾倾城说着就站起身来,道:“公子请稍等片刻。” 说着他就走到角落里面的柜子旁,拿起一个瓷罐看了看,又向韩艺道:“公子,真是抱歉,我的茶叶已经用完了,还请公子再少坐一会,我去叫人泡壶好茶来。”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渴。” “这可是报恩之茶,怎能少,公子请稍等,我去去就来,用不了多久的。” 顾倾城说着就开门走了出去。 这门一合上,韩艺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来,轻轻一抛,不敢置信的笑道:“想不到堂堂顾倾城竟是我的同行,真是一大奇闻啊。” ps:三更送到,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韩大忽悠 顾倾城关上房门之后,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狡黠的笑意,方才妩媚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调皮的神态,一边往对面那间屋行去,芊芊玉手抛着一个钱袋,“哼!想不到堂堂凤飞楼东主,出门就带这么点钱,真是小家子气。” ...... 咦?怎么还不来。 韩艺坐在屋内等了一会儿,兀自不见顾倾城的身影,心想,这拿个茶叶,不需要自己去吧,就算自己去,这里到处都是茶叶,不可能拿这么久,不好,毕竟同行来的,这里面肯定有陷阱。 念及至此,他赶紧起身,准备出去,可是刚走到门前,门突然打开来,只见一位容貌秀丽,唇红齿白,身材娇小的女人站在门前。 这女人见到韩艺,似乎还吓了一条,但立刻双眉一皱,指着韩艺喝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为何在我房里?” 你房里?该死的,着那女人的道了。这女人如此彪悍,看来就是连副宰相的公子都敢抓的牙娘,天啊!她的指甲好长呀! 韩艺看着这女人指着自己的食指,那修长绽放着寒光的指甲,让他只觉后脊发凉,不是说他担心,关键对方是一个女人,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他下不了这手,肯定会受伤的,万一脸被抓伤了,那真是找谁哭去。 但是千门有一条定律,就是不到万不得已,切记不要去解释,因为解释就是掩饰,那么你的骗局就有可能会被人拆穿。 韩艺毕竟心理素质过硬,几乎没有任何迟疑,面露惊喜,拱手道:“敢问这位姑娘可是牙娘。” 那女人怒道:“你少给我啰嗦,你这贼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姑娘的房间,信不信本姑娘将一对招子给挖出来。” 暴汗!你这是歌妓。还是土匪呀!韩艺再度拱手道:“在下韩艺。慕名而来,但绝非擅闯,而是受到了曹假母的同意” “韩艺?” 那女人一愣,道:“凤飞楼的韩艺?” “正是。” 韩艺微微颔首。 那女人稍稍打量了一下韩艺。道:“你说是假母允许你来此的?” “正是,正是。”韩艺道:“若是姑娘不信,可前去询问。” 他都这么说了,这女人肯定就信了,道:“你为何要来此?” 韩艺道:“敢问姑娘可是牙娘。” 那女人“嗯”了一声。这女人便是四大花魁之一的牙娘,性格也是最为泼辣的。 韩艺道:“实不相瞒,在下仰慕姑娘已久,今日前来,看话剧倒还只是其次,首先是想见见姑娘,方才在楼下在下便向曹假母说明来意,曹假母见我一片真诚,于是就让倾城姑娘带我上来找你,哪知你并不在屋。倾城姑娘就让我在这里等你。” “胡说。” 牙娘道:“顾倾城怎会做这等事。” “在下句句实言。”韩艺伸出手来,道:“牙娘还请看。” 牙娘往他手中一看,惊道:“这不是顾倾城的香囊,怎么会在你手里。” 韩艺道:“是这样的,原本曹假母是让倾城姑娘招待我,倾城姑娘说与在下初次见面,将此香囊送于我作为见面之礼。” 牙娘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道:“你说这是顾倾城送给你的?” 韩艺点点头。 牙娘道:“她为何要送给你?” 韩艺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适才我也感到受宠若惊。” 此乃顾倾城的贴身之物,若非她有意相送。旁人根本得不到。牙娘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又道:“既然假母已经让顾倾城去陪你,你为何还要上我这里来。” 韩艺道:“这我方才已经说了。只因我仰慕牙娘你,故此才特地拜托假母,让我来见你一面。” 牙娘目光闪烁着几分喜悦,嘴上却道:“顾倾城,人称半顾便可倾城,你不去仰慕她。偏生跑来仰慕我,这很难让人相信。” 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对顾倾城的不满之意。 其实这也不难想,四大花魁是齐名的,而不是一人独领,相互之间肯定会相互不满,韩艺也正是猜中这一点,才让顾倾城来承托牙娘,顾倾城算什么,我不鸟她,我只为你而来。 韩艺微微笑道:“牙娘此言差矣,有道是相由心生,样貌本就是镜花水月,一个人关键还是在于品行,想那妲己,虽然貌如天仙,但却是蛇蝎心肠,在我看来,她便是世上最丑陋的女人。我虽来长安不久,但也听说过牙娘你的很多故事,也正是因为牙娘你才让我改变对青楼女子的看法。” “是吗?” 牙娘一脸好奇的望着韩艺。 韩艺笑道:“以前我总是以为青楼女子皆是逢场作戏,娇柔做作,不可深交,唯有牙娘你,性格率真,真诚待人,爱恨分明,敢于做自己,这令在下十分佩服,貌美女子比比皆是,但像牙娘你这么直率的女子,真是凤毛麟角。” 牙娘听得满面怒容渐渐转变成喜悦之色,这好话谁不爱听,而且韩艺这话说的亦真亦假,将牙娘的优点放大,至于缺点却是只字不提,听着也不觉得假,嘴角微微露出羞涩的笑意,“是---是么?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韩艺道:“当然,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这里。如今见得姑娘,心愿已了,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在下先告辞了。” “等---等下。” 牙娘急忙拦住他,娇笑道:“公子好不容易来一次,总得让我尽地主之谊,不然的话,假母又得骂我不懂礼数了。公子请坐,请坐。” 语气非常客气,与刚才那张牙舞爪的牙娘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哼!那女人还想借刀杀人,真是太小看我了,要是连个女人都不摆平,我tm早就穿越了。韩艺心中一乐,拱手道:“既然牙娘盛意拳拳,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这有女作伴,总比独对刺刀要好。虽然牙娘没有顾倾城那半边脸好看,但也容貌算是中上等,值得一留。 韩艺坐下之后,牙娘又热情的为韩艺泡了一杯茶。显然方才顾倾城是故意说没有茶叶,借机溜走的。 “牙娘方才冲撞了公子,真是抱歉。” 牙娘歉意一笑,坐了下来。 韩艺笑道:“没事,没事。在下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说着,他心机一动,道:“由于我粗心大意,未带礼物前来,真是失礼,若是牙娘不介意的话,我就借花献佛,将这香囊送于你。” 说着,他就将香囊递了过去。 牙娘瞧了眼那香囊,微微皱眉道:“顾倾城的香囊。我才不稀罕了。” 你个傻妞,你拿着这香囊可以气我同行呀,看来得给你一些暗示了。韩艺微微露出后悔之意,道:“那也是的,若是让倾城姑娘见了,也不是太好。” 说着就作势要将手收回来,但是动作极其缓慢。 牙娘听得眼中一亮,快速的伸出手,将香囊拿了过来,笑嘻嘻道:“多谢公子。公子请喝茶。” 韩艺呵呵道:“若是牙娘不介意的话。我想与牙娘对饮一杯酒,这样才够爽快,也符合牙娘你的性格。” ....... ....... 此时在对面那间厢房内,顾倾城踱步于房中。似乎在期待什么。 “倾城姐,倾城姐。” 门外忽听得一个小声喊道。 顾倾城急忙上前将门打开来,一道身影迅速的钻了进去,正是那草儿。 顾倾城急忙问道:“怎么样?牙娘有没有将他的脸给抓花。” 草儿摇摇头。 顾倾城道:“那她们有没有打起来?” 草儿兀自摇头。 “难道他们还在吵?这不想牙娘的作风呀。” 草儿还是摇头。 顾倾城困惑道:“那他们在干什么?” 草儿道:“他们在喝酒。” “喝酒?” 顾倾城猛地一呆,“这---这怎么可能?” 草儿道:“是真的,我方才还见到花儿姐送酒进屋。” 正当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几声锣鼓声。 草儿道:“倾城姐,马上就要开演了,你出去看么。” “当然看啊!” ....... 这锣鼓声响之后,楼内喧闹的气氛渐渐安静下来。 韩艺和牙娘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二人有说有笑,紧紧挨在一起,看似非常亲昵,二人又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角度坐了下来。 “才子佳人?” 韩艺往楼下一瞟,见到舞台后面的架子上写着“才子佳人”四个大字,暗笑,这么俗的名字也敢跟我斗,光听着都没有吸引力啊! 这花月楼的舞台与凤飞楼的舞台还是不一样,首先没有红色的幕布,其次要矮上许多,韩艺那么设计是因为能够照顾到后面的观众,如果太低的话,目光就是平时,后面的观众可就看不到了。 但是花月楼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格局不一样。 “对了,牙娘,不知这出话剧是何人演的。” 韩艺饶有兴趣道。 牙娘道:“不就是绛真和婉月。” 语气中夹带一丝嫉妒之意。 她说的这二人便是四大花魁中其中二女。 韩艺虽然与牙娘认识不太久,但对她的性格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虽然牙娘性格确实直率,但是嫉妒之心比较强,道:“为何没有叫你演呢?” 牙娘撇了下嘴,道:“假母嫌我太冲动了,怕我坏事,于是没让我演。” 换我恐怕也这么安排,除非让你本色演出,否则的话,你铁定演砸。韩艺言不由衷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反而觉得牙娘你上去演的话,一定会非常成功。” 牙娘欣喜道:“真的么?” 韩艺点头道:“当然。这话剧本就是出自我手,选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牙娘你虽然性格稍微冲动了一点,但绝非盲目冲动之人。而演戏这东西一怕不会演,二怕太会演了。 有些人太擅于装模作样了,以至于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无法带人入戏,相反想牙娘你这样的淳朴的性格,刚刚合适,最好的演技便是淳朴的演技,那样才会给人一种戏中人生的感觉。” 知己啊! 牙娘满眼开心,尽显无疑,举杯道:“想不到公子恁地了解牙娘,牙娘敬你一杯。” 我这明显就是忽悠你的,何来的了解。韩艺举杯笑道:“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且放心,迟早有一日,假母会发现你才是最合适演话剧的人。” “韩公子,牙娘姐姐。” 正当韩艺准备与牙娘大被同眠,不举杯痛饮时,边上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韩艺听得这声音眼中闪过一抹促狭之色。 ps:周一求推荐,月末求月票,永远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才子佳人 来人正是顾倾城。 “倾城姑娘。”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即起身拱手道。 牙娘看着顾倾城,笑吟吟道:“方才真是有劳倾城妹妹代我招待韩公子了。” 顾倾城听得一愣,正欲开口,忽见牙娘手中多出一个香囊来,双目一睁,急忙一手摸于怀中,不由得大惊失色,指着牙娘手中的香囊,道:“这---这不是我的香囊么?” 牙娘咯咯笑道:“哦,方才韩公子已经送于我了。” 顾倾城更是一头雾水,道:“这是我的香囊,怎么会由韩公子送给你呢?” 就你这智商,还敢老虎头上拔毛?韩艺故作歉意道:“真是抱歉,是这样的,我方才已经将这香囊转送于牙娘了。” 顾倾城细眉微皱道:“你凭什么将我的香囊送给他人。” 韩艺一脸为难,他都未说话,牙娘就起身道:“你既然将这香囊送给了韩公子,那便是韩公子的,他要送于谁,与你何干reads;。” 顾倾城越说越糊涂了,惊愕道:“我何时将这香囊送给他了?” 就算不是送,那也是我买来的,你拿了我钱袋,我拿你香囊,算起来,我tm还是亏了,谁要你的香囊,肚兜还差不多。韩艺叹道:“我知道倾城姑娘一定是为此感到介怀,这我能够理解,我向你赔礼道歉。” “韩公子。你为何要向她赔礼道歉。” 牙娘轻哼了一声,道:“倾城妹妹,你何时变得这么小气了。送出去的东西,还想反悔。” 她拿出香囊摆明就是要气顾倾城的,所以顾倾城的反应,让她非常开心,她心里已经认定,顾倾城是见到韩艺将香囊送给她,心感愤怒。故此才这么说,这就是她希望见到的。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韩艺在暗中搞鬼。 顾倾城道:“这若是我送出去的。我自然不会再过问,但我从未将这香囊送人。况且,我与韩公子在此之前从未蒙面,我为何要将香囊送给他。” 韩艺一脸为难道:“二位姑娘莫吵。莫吵。唉...这都是在下的错,都是在下的错,若是因此坏了你们之间的友情,那在下真是罪大恶极呀。”心里却是乐翻了,吵吧,吵吧,最好吵得这话剧都演不下去了。 这看似在道歉,实则在拱火。牙娘的暴脾气哪里还忍得住,一挥手道:“韩公子。这与你无关。”说着她又想顾倾城道:“若不是你送的,你这香囊又怎会在韩公子手上,难不成是韩公子偷了你的么?” 偷?顾倾城双目一睁。震惊的望着韩艺。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不是也把我的钱袋顺走了么,咱们谁也没有吃亏了。哼,现在才发现香囊不见了,看来你还只是在千门门口徘徊啊!真是后生一点也不可畏。 哈哈!借刀杀人,我也会用。韩艺心中暗乐。脸上却是无辜的表情。 “怎么回事?” 听得一个威严的声音,三人转头一看。只见曹绣从左边走了过来。 韩艺见曹绣来了,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暗怒,我说大婶,你不是请来我看戏的么,这好戏才刚刚上演,你就过来打断了,真是扫兴啊! 牙娘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曹绣瞧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随后又非常诧异的望着顾倾城。 顾倾城瞥了眼韩艺,随即用一种非常轻松的语气说道:“没事,方才我与牙娘姐姐有些误会,如今已经说清楚了,倾城就不打扰韩公子和牙娘姐姐看戏了。失陪。” 说着她就转身离开了。 韩艺看在眼里,见她们似乎都不惧怕曹绣,暗想,果然是四大花魁,真够牛逼的。 曹绣微微蹙眉,随即道:“牙娘,楼下韦公子找你,你下去打声招呼。” 牙娘实有不愿,她和韩艺正聊得开心了,道:“我陪着韩公子的了reads;。” 曹绣斜目皱眉一瞥。 牙娘撇了下嘴,点头道:“是。”说着又向韩艺道:“韩公子,牙娘先失陪了。” “请便。” 牙娘走后,曹绣伸手道:“韩小哥请坐。” “请。” 二人坐下之后,曹绣歉意道:“我这几个孩子都被我宠坏了,若是得罪了韩小哥,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哇!对我这么好,看来今日不只是看戏这么简单啊!韩艺心中暗想,摆摆手道:“假母言重了,方才只是一个小误会而已,没事,没事。” “韩小哥可是我今日请来的贵客,就怕怠慢了韩小哥。” 曹绣也没有多问,她什么都不清楚,韩艺又是一个外人,而且目前还是对手,问他,怕也是多费唇舌,还可能加深误会,要问的话,待会问问牙娘和顾倾城就是了,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韩艺笑道:“假母这话就见外了,左邻右舍的,什么贵客不贵客的,我也当不起。” “韩小哥过谦了。”曹绣笑道:“众所周知,这话剧乃是出自韩小哥之手,如今我东施效颦,难免会有许多不足之处,还望韩小哥不吝赐教。” 我教会了你,那我还混什么,真是搞笑。韩艺心口不一道:“赐教就不敢当了,若是假母有需要在下帮忙,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绣听得很是开心,咯咯笑道:“有韩小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二人谈话间,楼下忽听有人说话,韩艺往楼下一看,只见一女子出现在台上,正是那绎真,至于曹绣为什么会选择绎真。无非就是绎真本身就擅于演戏,毕竟绎真容貌一般,但是却能跻身四大花魁之一。完全凭借的就是自抬身价,炒作来的,这种人你不捧她当明星,真是浪费人才。 “呀!已经开始演了。”韩艺道。 曹绣道:“若是韩小哥不介意的话,我便陪同韩小哥一块看这话剧。” 我当然介意呀,我这里就是为了风流快活的,你至少派几个靓妹过来陪我。看话剧,拜托。我才没有兴趣了。韩艺心中一冷,挤出一丝笑容道:“岂敢,岂敢,这是韩艺的荣幸。” 二人也没有急着聊。专心看了起来。 故事的背景就是在这烟花之地,刚看了一个开头,韩艺就知道这是讲述一个风流才子和一个青楼女子的爱情故事,女主是由绎真演的,那么男主肯定就是由婉月演的。 虽然二人皆不是以外貌著称,但是绎真气质好,有才女的风范,而婉月以口才著称,文采好。善于引经据典,演风流才子也是再适合不过了。 这个故事题材,韩艺也是挺认同的。因为在古代,才子与歌妓的故事一直都在延续,里面不乏浪漫,反倒是正儿八经结婚的缺乏浪漫,因为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得不说一句。这曹绣还是有些脑子的,知道话剧不是自己擅长的。于是就选择自己熟悉的背景,来弥补自己的不足reads;。 目前一切似乎都还中规中矩。 但是韩艺丝毫不担心,如果没有《白色生死恋》的话,或许这剧还真能火,但是珠玉在前,只能说这《才子佳人》生不逢时呀。 看了一会儿,剧情似乎稍微显得有些平淡,就是两个人在那里谈情说爱,舞文弄墨,什么才子写首诗送给佳人,老掉牙了。 的确,这舞文弄墨,不是韩艺擅长的,但这是话剧,不是诗词比赛,来得多,不如来得巧。 相比起来,《白色生死恋》就是悬念迭出,至今无人猜透结局。 平淡归平淡,但是韩艺看得非常投入,其实这对于他而言,反而比较吸引力,因为这是讲当代泡妞的技巧,他一个穿越者不太懂,虽然拥有了今生的记忆,但是那些记忆中除了装乖,装受,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内容,他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看待的,看看这么搭讪,怎么下手。 曹绣作为创作人员,她关心的自然不是故事内容,而是观众的反应,特别是韩艺,见到韩艺看得如此投入,心中深感得意。 却不知韩艺之所以看得这么投入,完全是因为他希望多多了解一下唐朝的人文风情,并不没有当故事在看,最多就是一本动态的旅游杂志。 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过去了。 台上的演员适时停了下来,向台下的观众行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怎么回事?就演完呢?” “你这比凤飞楼还短一些呀。” 台下的观众感到非常不满。 幸亏是说比凤飞楼还短,要是说比韩艺还短,我非得下去找你娘的拼命。韩艺也是一脸遗憾的向曹绣道:“假母,就这一点呀,看得真不过瘾。” 曹绣笑道:“不不不,只因绎真她们觉得演太久,会很累,于是就分成上下两回,待会金玉儿和怜儿会上台献唱,唱完之后,会继续再演的。” 她话音刚落,楼下又有一个粗嗓门将此消息告知了客人们。 如此才抚平众怒,凤飞楼已经够缺德了,你们不能比他们还要缺德啊。 “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赞道:“这主意真是挺妙的!实不相瞒,我们凤飞楼的四梦常常演到上吐下泻,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凤飞楼人手不足,而且除了话剧也没啥可吸引人的。” “韩小哥说笑了。” 曹绣眼中满是得意,又道:“那不知韩小哥以为我这《才子佳人》如何?” 韩艺高深一笑道:“恐怕唯有三字可以形容了。” “愿闻其详?” 韩艺大拇指一竖,“赞!赞!赞!” ps:月末最后一天,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原来如此 听得韩艺这三字箴言,曹绣硬是愣了好半天神,才反应过来,旋即咯咯笑了起来。 哇!这么大年纪了,就别笑得这么欢乐了,鱼尾纹都扎堆了。韩艺看着曹绣那堆积在一起的鱼尾纹,心里十分郁闷,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他每次来青楼,都没有左拥右抱过,如今自己还是开青楼的,试问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真是日了狗了。 “过奖,过奖。” 曹绣收住笑意,正色道:“但是我更希望听到韩小哥你的建议。” 这是不可能的。 韩艺心里如是想着,露出一副正经的神色,道:“说实在的,我个人认为假母你的这一出《才子佳人》要远胜于我的《白色生死恋》,其差别就在于假母你与我。” 曹绣疑惑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经历尚浅,而话剧这东西是需要有经历和经验去支持的,深浅全在创作之人,而假母在这方面要比我强太多了,说句非常恰当的话,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要多一些,所以由你创造出来的东西要远比我创造出来的东西更加具有深度,也非常现实。 我刚才看的非常投入,就是因为这《才子佳人》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在现实中发生,而我的《白色生死恋》虚构成分比较大,不是我想这样,而是我没有丰富的经历,我创造不出这么现实的东西来,如果你让我给你建议,我可以给,但是可能会让你扬短避长。” 这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 曹绣稍稍点头,沉思不语。 韩艺又道:“如果要在下给假母你一些无伤大雅的意见,那倒是可以的。” 曹绣忙道:“韩小哥请说。” 韩艺道:“苦中作乐。现实是残酷的,但是,如果假母能用一种非常诙谐的方式将这一幕幕表达出来,让观众笑中有泪。泪中带笑,那就更好了。” 曹绣这回是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白色生死恋》就做到了这一点。明明熊飞和崔晶晶爱的非常辛苦,但是偶尔也能观众捧腹大笑。 这一点韩艺倒是愿意告诉她,因为韩艺知道这是最难的地方,他也是从后世剽窃来的,光想的话。是很难想出来,况且话剧才刚刚出来多久,就算告诉曹绣,曹绣也做不到。 曹绣又问道:“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你不如干脆说我来帮你创造好了。韩艺苦笑道:“这我就爱莫能助了,只能假母你们自己去想了。” 曹绣突然叹了口气,道:“要是你的话剧还能继续演下去就好了,我也好有个借鉴的,只可惜出了这么档子事,真是令人遗憾呀。” 呵呵。终于进入正题了。 “谁说不是了。” 韩艺咬牙切齿道:“不瞒假母,我都快气疯了,我凤飞楼做的好好的,要是能力不及,倒也罢了,但这与我无关,偏偏要我承受这后果,你说我冤不冤。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要这么来整我,真是心比蛇蝎。手比獠牙,血比毒液。” 他这话的意思,难道以为这是我在后面操纵的,对呀。他要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曹绣不露声色的哦了一声:“难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操纵的?” 这东西你越解释,反而会让人怀疑。 啧啧,这妇人还真是不简单。韩艺摇摇头道:“这我要知道,我不得上门找他们拼命去,但我看十有**是人为的。我就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等邪门的事,干咱们这一行的本就不容易,何苦还要针对我们了,现在我都快愁死了。” 曹绣眯眼笑道:“韩小哥真是太谦虚,我可是听说韩小哥非但没有受到半点困扰,而且最近又是大手笔,买下了整条北巷,不知可有此事?” 韩艺愁道:“是有这事。”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我这买卖还得做下去,在商言商,如今话剧这么受欢迎,《白色生死恋》又得这么多人喜爱,我不能放着钱不赚,如果北巷若是做不成了,那就上西市去。” “西市?” 曹绣惊讶道:“你要搬去西市?” 韩艺很是无奈道:“我也不想,但如今北巷都这样了,要是再没有客人来,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等死。” 曹绣疑惑道:“既然你都打算要搬走了,为何还要买下那些人的屋院?” “假母有所不知,我哪里想买他们的屋院,我只是想买他们的歌妓。” 韩艺一脸委屈道:“想必假母你也知道,我们凤飞楼人手本就太少了,要是人手足够的话,我也可以弄个中场休息什么的。 如果要继续做下去,不管上哪里,肯定是要招人的,我看那些同行家的歌妓都非常便宜,于是就买了下来。不过那些人好生狡猾,非逼着我买下他们的屋院,不然不卖。 我寻思着这么多人总得找地方给她们住,毕竟西市又不可以居住,而且还可以顺便做点小买卖,收点租钱什么的,于是就买了下来。对了,不知假母有没有兴趣,我那里还有几间屋,非常宽敞,是居家的好地方,你们也可以买来给你们的姑娘们住啊,价钱好商量的。” 如今北巷的名声那么丑,而且还闹鬼,谁会愿意去那里住啊! 曹绣笑道:“如今我们也没有招人,暂时还够住,若是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上门和韩小哥商谈。” 其实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北巷的动态,她也是了如指掌,但因韩艺这还是初步动工,就是改了几个小摊位,这只是韩艺心中梦想市场的冰山一角,所以曹绣也不以为意,买点小饼、肉干什么的,根本威胁不到她,也认为在情理之中,而且。如果韩艺要继续做买卖,不管上哪,总得招人,现在还可以趁低吸纳。也非常正常。 关键就是她也不相信这是韩艺在背后搞鬼,没有人会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她更加愿意相信韩艺怀疑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操纵,至少这比较合理。 “这个好说。好说。”韩艺呵呵道。心里却想,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要你想买都买不起。 曹绣目光突然闪动了一下,注视着桌上那杯已经冷却的茶,道:“其实就算北巷不成了,你也没有必要去西市。” 哦,我明白了,她今日请我来,肯定是想招揽我。对呀,我tm早应该想到了。如今正是我最困难的地方,这时不招揽,更待何时,换我,我也会这么做。 韩艺恍然大悟,但却面露期待之色,“似乎假母有更妙的法子,还望假母能够告知。” 曹绣道:“西市繁琐规矩非常多,而且地方有限,至少不会允许大家排队去看话剧。根本不利于我们青楼,与其上西市,不如来中巷。” “中巷?” 韩艺一愣,叹道:“中巷哪里有容得下我的地方。要不然我早就来了。” 曹绣笑道:“只要韩小哥你愿意,怎么可能没有地方,要是真没有,我就把花月楼腾出一半来给你。” 话说至此,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假母莫不是想我过来帮你?”韩艺不想跟她打哑谜,索性就点穿了。 曹绣也没有做作。点头道:“正是此意。韩小哥你是一个非常有能耐的人,但我也说句不好听的话,以你的出身注定你很难大的作为,而我花月楼的底细,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你能来的,我保证你的能力能够全部施展开来,而且会少了很多麻烦,至于钱的话,你直观开价便是。” 韩艺微微皱眉道:“假母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与刘姐的恩怨---。” 曹绣笑道:“这有何难,若是你能来,我可以跟她化干戈为玉帛,她也能得到她想要的,就算让我跟她道歉,也无所谓。” 光凭这一点,刘娥真是远不及她呀! 韩艺暗自感慨一句,但是同时也没有想到曹绣会下这么大的本钱挖他过来,笑道:“想不到假母你这么看重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曹绣道:“那也是韩小哥你这有本事。不知韩小哥意下如何?” 韩艺故作沉思许久,才道:“假母的好意我心领的,但是我投入了太多的心血在凤飞楼,如果就这样没了,我心有不甘。” 曹绣道:“这我当然明白,但是如果你过来帮我的话,你将会走很多弯路,而且能够得到的更多。” 这你就甭打主意了,要我过来帮你,那我宁愿去干回老本行。韩艺笑着点点头道:“假母说的是,但是我现在还年轻,失败对我而言,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至少也能让我得到一笔宝贵的经验,这样才能创造出更好的话剧,如果到时证明我真的不行,我会来投靠的,但是现在我真的没有这个打算。” 曹绣微微露出失望之色,但很快就笑道:“既然韩小哥有所坚持,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抱歉,抱歉。” 谈话此事之后,二人的话题又回到了这话剧上面,韩艺反正是左一句搪塞,右一句敷衍,铜墙铁壁,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说的是一句没说。 下半回结束之后,韩艺就起身告辞了,但脸上虽然挂着担忧,但心里却很是不屑,这等话剧如水一般平淡,根本就不值一提。 ...... ...... 花月楼后院。 刚刚从楼内回来的曹绣恭敬的站在自己的房内,只见在她面前还站在一个头戴黑纱帏帽的女子。 这女子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了没有?” “他拒绝了。” 曹绣恭谨的答道。 这女子沉默少许,突然道:“北巷一事,你可有调查清楚?” “目前还未有头绪,我到处派人查探,但并没有发现那些失踪的歌妓,或许真的是一个巧合。” “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我更加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出自韩艺之手。” “这怎么可能,韩艺为什么要这做,这对于他们凤飞楼可也是致命的打击。”曹绣显得很震惊。 “但是他也因此获得大量的人手和地盘。” “如今北巷臭名远扬,就算他得到北巷和那些籍籍无名的歌妓,也很难有所作为。” “你说也不无道理。再等等吧,是不是他在搞鬼,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浮现出来,不过你切记不要麻痹大意,这人狡猾的很。” “是,这我知道。” “对了,话剧的反响如何?” “都很好。” “嗯,那就好,继续努力,莫要辜负主上对你的期望。” ps:月初第一天,求保底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创造市场 曹绣想要招揽韩艺,这非常正常,人不傻的都会这么做,毕竟做买卖可不是斗气,虽然韩艺不止一次抹黑花月楼,但是他展现出来的才能足够让曹绣忽略这一点。 但是对于韩艺而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是一个自由派,你让他管人,他就直接上升到了更年期,还要被人管的话,那他真的会疯了。 当然,如果是长孙无忌的话,那他肯定会答应,因为他没有资格不答应,而且他要在这年代壮大自己的势力,就必须有一座大靠山。 虽然《才子佳人》已经亮相完了,但是花月楼不跟凤飞楼一样,话剧演完就关门了,还是持续营业的,故此离开的人不多,大家都在谈论这话剧,韩艺下楼时,听到不少人拿这《才子佳人》跟《白色生死恋》对比。 无一例外,都在借着《才子佳人》讽刺《白色生死恋》,有些人甚至还看到韩艺来了,故意提高嗓门。 韩艺听在耳里,但兀自是面带微笑,对此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出了凤飞楼,他伸展了下懒腰,想到方才楼内里面那些贵族子弟说的话,笑着直摇头,暗道,不出半月,你们便知道谁是绿叶,谁是鲜花了。 刚出了中巷,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韩艺身边,随即里面就传来一个声音,“韩小哥!请上车一叙。” 韩艺一愣,随即上得马车,只见车内坐着一人,正是郑善行。 一阵寒暄之后,韩艺坐了下来,打趣道:“哎呦,想不到郑公子你也坐马车的。” 郑善行轻轻一笑道:“是人就免不了俗。”顿了顿,他又道:“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可以见到韩小哥。” 韩艺呵呵道:“白吃白喝白摸,不,白看。我想不到有任何理由不来。” 郑善行似笑非笑道:“韩小哥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第一回来花月楼,就引得花月楼两大花魁为了你争风吃醋。” 韩艺愣道:“你看见呢?” 郑善行点点头道:“我当时正准备去跟你打声招呼,没想到却看到顾倾城正在与牙娘争执。就没有过去凑热闹了。” “什么争风吃醋,这话可别乱说,我可是有妻室的人,而且,这跟我也没有关系。是她们之间的矛盾。”韩艺难得老脸一红。 郑善行只是笑了笑。 这家伙肯定是看出什么了。韩艺轻咳一声,笑吟吟道:“郑公子来找我,不会就是想知道这些事吧?” 郑善行不答反问道:“那曹假母是不是想让你去花月楼帮她?” 韩艺点了点头。 郑善行道:“那你是何意思?” 韩艺道:“你知道实情的,我怎么可能会过去。” 郑善行道:“但是花月楼如今也搞出这话剧了,这对你们凤飞楼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韩艺胸有成足的笑道:“郑公子方才肯定也看了这话剧,你觉得怎么样?” 郑善行微微沉吟,道:“中规中矩。” 韩艺又问道:“那比起我的《白色生死恋》呢?” 郑善行又稍稍想了一下,皱眉道:“说起来倒也奇怪,看你的《白色生死恋》,有时高兴。有时生气,而且有些情节会引人深思,但是看这《才子佳人》却没有这种现象。” 韩艺呵呵一笑,道:“那是因为这种故事太多了,古往今来,才子爱上青楼姑娘的故事还少么,而且,曹绣过于保守,他得考虑方方面面,故此故事的起伏不够。这对于我们而言。其实是一个好事,一来,让大家没有忘记话剧,二来。这样才会有衬托,你看着好了,再过不久,大家就会明白《白色生死恋》是不可替代的。” 郑善行不太懂这里面的玄机,毕竟他对话剧不是很懂,见韩艺这么有信心。也就放下心来,他今日前来,无非就是担心凤飞楼,因为他刚刚才跟韩艺合作,而二人合作的前提就是话剧,他不可能做到充耳不闻,问道:“那你们凤飞楼什么时候再开门?” 韩艺道:“快了吧,再让他们嚣张一会。” 郑善行微微一瞥,道:“现在北巷已经都在你手里,关于我们的合作?” 韩艺呵呵道:“这才郑公子你找我的目的吧。” 郑善行笑着点了下头。 自从二人签订对赌协议之后,韩艺就完全扔在了一旁,只顾捣鼓自己的凤飞楼,这对于合作者而言,是一件很不尊重的事。郑善行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二人合作的美好前景。 韩艺当然不是说说就算了,他也有在想,道:“其实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构思。” 大概总比没有要好。郑善行忙道:“快说。” 韩艺正色道:“我这些天也去东西二市看了看,发现现在的衣服市场太小了,再加上那昂贵的价钱,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穷人自家的妻子就能织布做衣服,富人家里又有专门的裁缝,所以,如果我们想要做这方面的生意,首先得创造出这个市场来。” “创造市场?” 郑善行皱眉道:“这如何创造?” “这没有捷径可走,唯有靠钱去创造。” “钱?” “嗯。” 韩艺点了下头,道:“首先,我们要开一家制衣坊,将衣和布的概念区分开来,然后制定严格的制衣流程,还要招来足够的人手来支撑这制衣坊,这些人并不难找,那些农家妇人都会缝缝补补,而且手艺好的很。” 郑善行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得衣服卖得出去。” 韩艺摇摇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不能奢望太多,我们要做的是花钱,而不是赚钱。如果我们将这些妇人都招来了制衣坊,那么她们根本没有工夫去帮自己的丈夫或者自己做衣服。那他们怎么办了,只能去购买衣服,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们的衣服卖的足够便宜。” 郑善行微微皱眉道:“足够便宜?” 韩艺道:“就是在普通百姓能够承受得起的价格。” 郑善行听得立刻摇头道:“这样的话。如何赚钱?” “我说了,如今根本没有衣物市场,我们要想创造出这个市场,就必须要先得付出。” 韩艺继续说道:“我们必须要以极低的价钱去吸引寻常百姓来购买。当大家习惯了购买衣物,这才有了市场,我们才能持久的发展下去,如果没有市场,不管我们怎么做。都不能维持下去。” 郑善行为难道:“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去创造这个市场。” 韩艺笑道:“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郑善行没有做声。 韩艺道:“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打算专门针对富人,但是当我了解这情况之后,我觉得普通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因为穷人远远多于富人,穷人才是市场的根本,因为市场需要足够的人数支撑,光凭富人还是很难的,但是富人是我们开拓市场的资本。 这也就是我们将要投入的第二点。创新。 你们家的裁缝肯定也是长安数一数二的,其他贵族、士族同样也是如此。那我们凭什么吸引他们来我们店里购买衣物,首先是品质,说句不恰当的话,我们要用做龙袍的专注力去做每一件衣服,一针一线都必须慎重又慎重,这是根本,再后才是创新,这个道理就跟话剧一样,花月楼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比我们凤飞楼好太多了,但是前些日子无人上花月楼,都跑来我凤飞楼,这就是因为我们凤飞楼有独一无二的话剧。而其它青楼没有。 同样的,如果我们能做出独一无二的衣服,那些富人肯定会上门购买,对于他们,我们可以将价钱提高,用这一部分高额的利润去弥补我们开拓市场的投入。至于创新方面,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最后,就是对于技术的投入,人才为什么值钱,就是因为他们有技术,技术才是我们的立足之本,只有日新月异的技术,才能领我们立于不败之地,比如布和颜料都是我们的可以发展的重点,如果我们能够创造出更加廉价和舒服的布,那我们肯定成功,如果我们能够创造出更加鲜艳的颜料,我们同样也能够成功。” 郑善行听得沉默不语。 从韩艺的这番说词来看,这番投入绝不少,然而,韩艺过于先进的理论,让郑善行也看不到未来,简单来说,就是太冒险了,一旦不成,前期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他作为一个商人,必须要考虑风险。 韩艺心里明白,毕竟两个人的出发点不同,道:“郑公子,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你想赚更多的钱,就必须投入的更多。当然,这只是一种针对未来的方案。如果你怕承受风险的话,我还有一种比较保险的方案,就是专门为贵人设计服装,但是这样的话,衣服市场始终不会出现,大家都处在自给自足的生活里面,没有市场,我们的上限也就那样,我们不可能让大唐的子民,甚至于全世界的人都穿上我们的衣物。” 郑善行道:“这就是你经营凤飞楼的理念吗?” 韩艺点点头道:“如果话剧只是存在在贵族的圈子里,那话剧永远不可能成功,我要让人人都能够看到我的话剧,我要让家家户户都知道《白色生死恋》,我要让天下百姓都对这个故事耳熟能详,只有这样的话,我这话剧的价值才能发挥到最大,而且能够为我带来更多的财富。” 凤飞楼就是靠着一文钱打开了话剧市场,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不是韩艺自己作死,现在肯定非常火爆。 凤飞楼的成功倒是打动了郑善行,他沉思片刻,才道:“我可以尝试着去按你说的做,但是我对此还是非常保留。” 韩艺笑道:“只要你点头就行了,我会尽快让你看到其中的价值。” ps:月初求保底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好招不怕使第二遍 韩艺对钱的渴望一直都不是非常大,来到唐朝之后,就更是如此了,因为在这里你有再多的钱,也并没有太大的卵用,这是一个贵族和皇族统治的封建社会,再多的钱,你还是一个贱民,那些贵族要捏死你,还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似得。△↗, 这也促使韩艺将眼光放得很远,他需要的是影响力,是建立起自己庞大的关系网,所以他每走一步,钱都只是其次。 但是郑善行不同,郑家本就是名门望族,他生出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对于这些,他并不感兴趣,他反而对钱非常感兴趣,因为他钱能满足他的需求。 虽然二人目的不一样,但是郑善行还是选择了相信韩艺,因为韩艺给他画下了一张美妙的蓝图,而且还有对赌协议,值得一赌,毕竟韩艺的凤飞楼非常成功。 二人就再就建坊、招人一事具体商量了一下。 这地方、房屋郑善行倒是有。 首先第一步就是招人,不过这也好办,因为现在在家做衣服的妇女多的是,在哪做衣服不是做了,而且还有钱拿,这人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关键就在于怎么招人? 在这一点上,韩艺坚持雇佣制,这是他的底线,虽然当今的奴婢制,可以节省很多成本,但这是原则问题,工钱可以少点,但是一定要给予员工自由和尊重。 刚开始的时候,郑善行不能理解韩艺为什么这么做,直到韩艺将他那一套理论说给郑善行听,并且告诉他,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必须集思广益。如果朝中大臣也是一群没有思想的奴婢,那这个国家也治理不好。 做买卖同样也是如此,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技术,你还这么禁锢大家的思想,哪怕韩艺再聪明,又有用完的一天。他也没有工夫就帮你搞衣服,这就需要开发这些人的思想,技术的成本远远高于人工成本,从长远开来,明显就是雇佣制更加有利。 郑善行听后,满面兴奋之色,就跟当初王玄道一样,连连称妙,非常赞同韩艺这一套运营理念。并且坚定了雇佣制。 不知不觉中,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要不是马上就要封街了,兴许二人还会继续聊下去。 ...... ...... 回到北巷时,工人们也已经收工了。 “韩小哥,你终于回来了。” 这韩艺刚来到院门口,刘娥就急急迎了上来。 正面出现的刘娥并不可怕,韩艺就怕刘娥突然出现在背后。嗯了一声。 刘娥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韩艺见她焦虑的神情。似乎真的担心,笑呵呵道:“你不会还担心那曹绣会毒死我?” 刘娥却一脸紧张道:“你可别大意,这种事她可是做得出。” “我也知道,但是她没有这么蠢,当着他们多人面,将我毒死。”韩艺翻了翻白眼。又道:“我只是遇到一个熟人,多聊了一会儿,你不用担心。” 刘娥稍稍打量了下,见韩艺无事,便也放下心来了。又凑过来,小声问道:“那曹绣跟你说了什么?” 韩艺笑道:“她想我过去帮她。” 刘娥面色一紧,心中恍然大悟,想必这就是那贱人叫韩艺去的目的。赶忙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韩艺一本正经道:“我说你比她长得好,所以我就不去了。” “啊?” 刘娥先是一愣,随即啐道:“你又拿我说笑了。” 韩艺呵呵笑道:“你放心,宁为鸡首,勿为牛后,我怎么可能放着老大不做,跑去做老二。” 刘娥想想也是,就韩艺这种性格,怎么可能去帮曹绣做事,毕竟韩艺可是敢跟崔家叫板的猛人,松了口气,道:“那贱人有没有提起我?” 韩艺道:“当然提了,不过她似乎早就算到你不会去了,如果你去了,她还怎好意思招揽我。” 刘娥皱眉道:“早知是这样,当时我真应该去。” 看来只要让曹绣不好过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韩艺笑着摇摇头,正准备往院内走去时,刘娥又道:“对了,他们的话剧怎样?” “挺不错啊!” 韩艺随口说道。 刘娥紧张道:“那可如何是好,如果他们的话剧也深受大家喜爱,那谁还会跑来北巷。” 韩艺道:“那你说的我们的话剧如何?” 刘娥当即道:“肯定比他们的要好。” “这不就是了。” 韩艺笑了一声,风轻云淡道:“他们是挺不错的,但是我们是相当不错,差距还是挺大的,你就放心吧,反正有我在,这一回你一定赢她。” 说着就往院内走去。 “韩大哥,你回来了。” 刚来到院内,就见熊弟、小野、杜祖华三人个小家伙跑了出来。 熊弟嘿嘿道:“韩大哥,花月楼好玩么?” 韩艺道:“好不好玩,暂时跟你没啥关系。” 熊弟茫然的眨了眨眼,又追问道:“那你给我带了好吃的没?” “啊?” 韩艺大汗直冒,该死的,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在昨晚,小胖就千叮万嘱,让他带些好吃的来,他也是满口答应了,但是一去到花月楼都全忘记了,一手搭在熊弟肩膀上,道:“小胖!这个---韩大哥忘记带钱了。” 熊弟斜着眼望着韩艺,很是幽怨啊。 韩艺讪讪道:“花月楼的东西,才好吃也就那样,我答应你,改天我做一种你从未吃过的好东西给你吃。” 熊弟听得眼中一亮,道:“当真?” 韩艺道:“这必须的呀!我敢亏待你么。不过你先得把戏给我练好。”说到这里,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今天背了台词没有。” “背了,背了。” 熊弟连连点头道:“我都背熟了。” “怎么厉害?” 韩艺惊讶道。 杜祖华笑道:“小胖记台词可厉害了。” 小野也连连点头。 熊弟嘿嘿道:“华仔也不差。” 自从韩艺帮杜祖华取了这个艺名之后,大家都开始叫他华仔了。 韩艺诧异道:“记得以前你背书不行呀,怎么记台词这么厉害?” 熊弟挠着头道:“这我也不知道。” 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啊!韩艺笑了一声,拍着熊弟的肩膀道:“看来你真是天生的演员啊!” ...... ...... 再一般的东西,只要是唯一的。那都是好的,例如花月楼的《才子佳人》。 这《才子佳人》一出来,就得到不少人的追捧,但也仅此而已,没有造成任何轰动,不跟凤飞楼一样,人山人海。而且,虽然夸赞的多,但是讨论的也少。似乎也没啥可讨论的。 一连过去数日,大家渐渐怀念起《白色生死恋》了,因为《才子佳人》缺乏新颖、**,看着没有《白色生死恋》起劲,一听到话剧,就不免想起崔晶晶和熊飞。 从这一点看,还得感谢人家花月楼,正是因为花月楼这块绿叶衬托着。导致大家对《白色生死恋》思念渐浓。 终于,有些人忍不住了。上门来询问,但得到的全是官方回答,一定会演的,但不是今日。 ....... “那些新来的工匠都签了合约没有?” “小艺哥请放心,全都签了。” “那就好。还有,茶五。我发现你现在说话挺嚣张的,见谁都是指手画脚的。” “我---我没有啊!” “你对那些工匠,不就是这样的么。你要记住,真正的威慑力是以德服人,你这叫做狗仗人势。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你作为一个管事的,首先你得让手下尊重你,信服你的能力,而不是告诉他们,你是世上唯一拿着皮鞭的男人。” “是是是,我记住了。” “唉!算了,这也怪不得你,每个人都有膨胀的时候,但是如果你想要成功的话,就要时时刻刻谨慎对待自己的一言一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韩艺和茶五说着说着,来到了凤飞楼的后院。 “韩小哥(恩公)你回来了。” 只见刘娥和桑木坐在院内商量着什么。 韩艺点点头,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 桑木尴尬道:“是这样的,我们最近的钱用的挺快的,我跟刘姐在讨论有什么办法可以节省一点不。” 韩艺大咧咧道:“没事,没事,咱们赚的回。” 刘娥道:“韩小哥,现在可不比以前了,现在们都有一百多号人了,光每天的饭钱就不少,还得发他们工钱,这样入不敷出,也不是办法。”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事了,坐坐坐,都做。” 几人坐了下来,韩艺道:“如今外面的店铺也已经改建好了,小胖和华仔也练得差不多了,而且,那些人终于意识到我们的话剧是无可替代的,是时候准备开张了。这样,刘姐,你去找些和尚在做法,别请太贵的,做做样子就行了。” 刘娥道:“可是就算我们请了和尚来做法,那些客人也不见得会来,这些天外面的流言蜚语虽然有所减少,但是这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真,大家都相信了这事。” 韩艺笑道:“这我自有办法。” 刘娥好奇道:“什么办法?” 韩艺呵呵道:“花钱买客人呀。” “又来这一招?” “好招不怕使第二遍。” 韩艺笑道:“而且,我这还是升级版本的,保管一开门就有很多人来。”说着他又向茶五道:“茶五,你去帮我找一百个穷人来。”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巧计破邪 “哎呦,你倒是等等我呀,别走这么快啊。” “你快点,马上要开门了。” ...... “哎,几位小哥,你们这是急着上哪去呢?” “当然是去凤飞楼呀。” “凤飞楼?你们还敢去凤飞楼?” “嗨!人家凤飞楼请来高僧做法三天,早已经没事了,很多人都去了,我怕什么。” ...... “哎呦!你这人走路不长眼呀。” “要是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哎,你这人真是忒不懂礼貌了,撞了人连句抱歉都没有就想走?” “大哥,我得赶去凤飞楼,再不去可就晚了。” “啥?凤飞楼?你要去凤飞楼?” “对啊!凤飞楼今日重新开门,据说除了《白色生死恋》,还会上演新的话剧,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 ...... “哎哎,你听说没,今日凤飞楼重新开张。” “听说了,好像还有不少人赶去。” “这些人不怕死了么,万一传染了疯病,或者被鬼缠住了,那连小命都会丢了。” “我听说好像凤飞楼请了高僧来做法。而且,好像今日凤飞楼还准备的新的话剧。” “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我也有正此意,咱们先去看看,如果真的有很多人的话,那咱们也不用害怕。” “那还说什么,走吧。” ...... “哇!好多人啊!” “既然这么多人在,那指定没事了,走走,咱们快去排队吧。” ....... “大哥,你听说没有,凤飞楼今日重新开张了。” “刚才听说了。” “那咱们去不去?” “如今花月楼也有话剧,咱们干嘛去那肮脏的地方。” ........ 沉寂多日的北巷,仅仅是一个上午过去了。便已是人满为患,虽然没有刚开始那几日火爆,但可也不少,至少看上去还是非常壮观的。大家又排起了整整齐齐的长龙,不过其中多半都是寒门子弟,没有贵族子弟,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多。 这也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一些事,导致寒门子弟非常拥护凤飞楼。 然而。如今的北巷可以说是已经焕然一新,光街道就比以前要宽敞多了,两边店铺林立,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的,都是大门紧闭着,惹人遐想,此时不少人店家围着炉灶忙活着,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哇!什么东西,好香啊!” “好像是栗子的香味。” 只见一个店铺前面,置着一个大火炉。火炉上面放着一口大锅,锅里面堆满了油光发亮的栗子,不少栗子外面的壳都已经爆开了,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这便是那有名的小吃----糖炒栗子。 因为唐朝还没有炒菜系统,而这糖炒栗子也是出现在宋朝,这些人都没有见过,纷纷围上来够来,待一询问,一荷叶包要四文钱,虽然这价钱算是不便宜了。但是对于普通的寒族子弟也不算贵,所以转眼间一大锅糖炒栗子就被抢光了。 那炒栗子的店家笑得嘴都歪了。 这糖炒栗子自然是韩艺教给他的,要知道他们都是加盟商人,并不是属于凤飞楼的。但也可以算是凤飞楼最稳固的盟友了,他们是第一批跟凤飞楼合作的商人,而且在凤飞楼最困难的时期,也就是北巷最黑暗的时期,他们选择相信了韩艺,愿意加盟北巷。并且签订了合同。 话说回来了,他们也只是一些小贩,以前也就是糊张嘴,自从凤飞楼开张以来,他们赚的不少,故此他们愿意相信韩艺。 但不管怎么样,韩艺非常相信这些人,并且传授他们一些技巧,提高自己的产品,其实这些小技巧,韩艺也无所谓。 合同方面,韩艺也做出了非常大的让步,免除三个月的租钱,税是你们自己交,过了两个月,咱们再来谈谈这租钱的问题。 因为北巷现在没有名气,所以韩艺必须要先将名气打出去,等到赚钱了,那么租钱也好谈。 也正是因为如此,韩艺严格限定了价格,不能将价格提的很高,要不然就凭这糖炒栗子的香味,卖个六钱,也不怕卖不出去,这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 除此之外,还有隔壁的饼摊,这个饼摊的摊主就是前面在北巷边上卖大饼的黄大叔,他的大饼自然也有所提升,从难以下咽的烙饼变成了美味的千层饼,用酱涂在饼上增味,价格也比以前的烙饼高出两文钱,但也不算高。 “云山兄,你先帮我看着,我去买些饼来。” “你去吧,记得帮我买些来。” “哎哎。” ...... “这位客官,到小店来喝杯茶吧。” “我这要排队了,哪有工夫去喝茶。” “这你请放心,但凡来小店喝茶的,我们都会派人帮你们排队。” “是吗?” “对。” “要是这样的话,那行,站在这里排队太难等了。” 只见在左边第三间铺子里面,六张桌上都围满了人,因为这间茶铺提供代客排队的业务,一些家境好的当然不愿意站在外面排队。 其实这些代客排队的都是凤飞楼的员工,因为现在业务还没有完全展开,许多员工都没有事做,韩艺就安排他们去排队,他们是有佣金拿的,排个队得一尺布。 这店铺老板当然愿意,他做了十几年买卖,就没有一次坐满过,如今这么多客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哎,店家,这里原本不是一些青楼么,怎么全部改成做买卖的呢?” 一位客人好奇道。 那店家道:“哦,是这样的,前段日子北巷不是出了疯病的事么。导致都没有人敢上北巷来了,这都是那些人大院小户弄出来的,但是人家凤飞楼是无辜的,所以凤飞楼的韩小哥索性就把整条北巷都买下来了。严禁做那些肮脏的买卖,又 将这房屋都租给我们做一些小买卖。”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就不怕吗,不是说这里闹鬼么?” “人家凤飞楼请来高僧做法三天,别说那只是传言了,就算有的话。也被高僧给赶跑了,我们前两日就来了,一直在忙活,也没有见到奇怪的事发生。” “这样我就放心了。” “店家,我听说凤飞楼今日要演一种比较新颖的话剧,此言属实?” “这倒是真的,我可是亲耳听那茶五提到过这事。” “那是怎样的话剧?” “这我就不知道了,若是没有允许,我们是进不去凤飞楼的。” “这样啊!” ....... ....... “哈哈!韩小哥,我算是服你了。仅凭一百人就破除了这谣言。” 郑善行站在二楼,看在底下拥挤的队伍,着实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韩艺和王玄道。 他们二人都是受到邀请,大清早的就赶了过来。 因为韩艺跟郑善行有合作,凤飞楼开张能否成功,对于郑善行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故此必须得邀请他来。至于王玄道么,纯属顺便。 韩艺轻描淡写道:“如果你家门前有一个买包子的,你从小吃到大,都吃厌了。不想再去了,但如果一天包子摊门前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你还是会过去排队的,这是同一个道理。” 郑善行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王玄道微微笑道:“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不见得就人人想得出。还是韩小哥你手段了得。” 郑善行从手中的荷叶包里面拿出一个栗子,道:“据说这糖炒栗子,还有那饼也都是你弄出来的。” 韩艺点点头。 “这味道还真是不错。” 郑善行略显不可思议道:“想不到你还会做菜?” 韩艺叹了口气道:“都是被逼的。” 郑善行道:“此话怎解?” 韩艺摇头晃脑道:“我那内子不会做菜,我就吃了一次,结果就上了七次茅房,要我也不学着做的话,那估计我早就英年早逝了。” 这话说的也是半真半假。 “是吗?” 郑善行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但他不是八卦的人,也没有完全相信韩艺这鬼话,转而问道:“对了,我的衣铺是哪一间?” 什么我的,分明就是我们,算了,懒得和你计较。韩艺指着右边中间一间大院道:“那就是留给衣铺,到时这里将成为全世界第一家最大的衣铺。” 郑善行举目望去,对这位置颇为满意,笑着直点头,他现在对于韩艺在商业方面的才能是完全信服了,在很多人看来,都非常难搞定的事,在韩艺手中,就是轻而易举。又道:“现在我那边人手也招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韩艺点点头道:“改天过去吧。” “改天?” 郑善行微微不满道:“这你也太敷衍了吧。” 我这里还有一堆事要忙,我哪里抽得出空来啊!韩艺微一沉吟,道:“这几天我估计会比较忙,再过三四日,我就过去看看。” “一言为定。” 谈话间,时间也慢慢靠近正午,但是因为北巷多出许多新颖的店铺来,还有很多好吃的,大家都争相围观,甚至一度忘记话剧的事了,这也说明来北巷排队不再是枯燥的等待了。 哐哐哐! 三声锣鼓声突然响起来。 大家这才突然醒悟过来,今日咱们可是奔着这话剧来,赶紧排好队,那茶肆的客人也都出来了,和那些酒保交换位子。 五道门同时打开来。 一文钱不变。 大家开始陆续进场。 因为这才第一天,人虽然不少,但比起以前那些天,还是少了不少,至少人人有座,站位上的客人几乎没有。 过了好半响,座位上都已经坐满人了,大家手上都捧着美味各种小吃,凤飞楼里面也没有再出现酒保捧着食物到处走了,端茶递水倒是不少。 兀自一块大红幕布遮住着舞台。 究竟是先白色生死恋,还是新的话剧? 但不管是那种,都非常吸引人。 大家都是翘首以盼。 韩艺知道大家的心情,也就没有上去凑热闹了。 不消多时,这红色幕布渐渐打开来。 “卖拐了,卖拐了。” 只听得一个高亢的叫卖声。(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笑死人不偿命 卖拐? 这是啥意思啊? 底下观众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这台面连个道具啥的都没有,忒不专业, 一点也感受不到话剧的气氛。 正当观众们疑神疑鬼时,只见台上先是走出一人来,男性,年龄不好判断,留着一缕极其难看的胡须,头上抱着着一块烂布,手中拿着一副拐杖,方才叫嚷的正是他,斜着脸,看着就是一副欠扁的模样。 这男的正是杜祖华。 “大忽悠,大忽悠。” 这时一个女人追了出来,模样不能说是好看,只能说特别。 这女的名叫徐悠悠,算不得歌妓出身,本是胡老二家中一个女婢,据说年幼还长得不错,于是胡老二将她买来想培养她当歌妓,但是长大以后,就有些走偏了,只能沦为奴婢,连歌妓都当不了,比较悲催。 但是韩艺却一眼就选中了她,一来她的名字适合当艺人,二来她长相滑稽,具有喜点,毕竟咱唐朝开放的很,不靠长相吃饭,花月楼四大花魁,唯有半张脸算得了倾城。 “喊啥大忽悠了,出来卖这玩意,别叫我艺名行不行。” 杜祖华一脸不满的说道。 前面人们盛传的新话剧,正是小品。 而上面演的也正是老赵经典之作,大家耳熟能详经典小品《卖拐》。 韩艺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以说是他入行的启蒙剧,绝对能够倒背如流。 其实这年头还没有忽悠一词,韩艺也曾想改,但是想想,这艺术贵在创造,不能说没有这个词,我就不用了,应该是既然没有,咱就给他创造出来,这才是艺术。 结合剧情。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当杜祖华说道:“你还不了解我吗,还管我叫大忽悠呢。我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死人的忽悠活了,能把贱人忽悠从良了。能把小两口过的挺好,我给他忽悠分别了。今天卖拐,一双好腿我能给他忽悠瘸了! ” 大家瞬间就明白这“忽悠”的意思,同时也是笑声阵阵,心中更是期待。倒要看看他如何将这拐给卖出去。 夫妻二人一番吆喝过后。 乍听得一声“驾!” 只见一个小胖墩骑着一头极假的毛驴从舞台的右边走了出来,这驴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也一看就知道是驴,上面是由两个人组成的,上面搭一个木头做的架子,披着驴皮,做的是有模有样。 这小胖墩正是熊弟。 《卖拐》里面范伟演的是一个厨师,但是韩艺觉得忽悠老实人,不是他的风格,他也不是拘泥一格的人。于是就将这一角色改成了一个被毒害了的富二代,就是什么都不会,但又非常嚣张的那一种。 唐朝很多这种人,因为很多贵族子弟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会,丢在外面肯定饿死。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回塑造这种角色了。 “啊,拐了噢,拐啦,拐了噢!拐啦。拐啦!拐啦!” “吁---!” 熊弟勒了下缰绳,“我说大婶,你瞎指挥啥呀你啊?你知道我要上哪你就让我拐呀你啊? ” 他不是用长安话,而是带一点扬州口音。 对于小品而言。方言本就是一大特色。 大家一听,又见到蠢萌蠢萌的熊弟,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但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喊卖。” “卖噢!卖!” “卖啥呀?” “拐!” “连上。” “拐卖了噢!拐卖了!” “恩?怎么回事儿?谁要拐卖你呀?” “不是,他拐卖了~~~” “你要拐卖呀?” “你啥眼神啊,拐卖。拐卖我能拐卖这样的,你买呀?” 当听到这一连串对话后,观众都快要笑疯了,整座楼都在颤抖着。 前面那《白色生死恋》只是放一点笑料进去,观众就笑到不行,这可就是搞笑的,那还得了,不少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啊---啊---啊---!” “云山兄,云山兄,你怎么呢?” 忽然,台下一阵惊叫。 不少人都闻声望过去。 “出什么事呢?” “好像有人晕倒了。” 台上熊弟杜祖华徐悠悠三人也被打扰了,不禁停了下来,这才刚刚开始啊! “让让,让让。大家让让。” 后台的韩艺见到出事了,急忙走了过来,他原本以为是有人暗中搞鬼,可扒开人群,走上前一看,只见一人躺在地上,鼓着眼,张开嘴,从脖子红到脸,出阵阵呃呃呃的声音,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道:“大家让让,大家让让。” 周边一人,急忙让开,心里开始疑神疑鬼了,这不会又是鬼怪在闹事吧。 韩艺倒是没有顾虑到这么多,急忙上前,抱起那青年,双手紧紧抱住这人腹部,先是用力提上,而后猛地往下摆动。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连番几次来回,忽见一个不明物体从那人嘴中飞出,正好打在一人额头上,紧紧黏住。 男人吓得差点没有趴下,手一摸,我勒个去,正是一个大栗子,恶心的要命,顺手就拿着荷叶给擦了。 “咳咳咳!” 那人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 韩艺大松一口气,微微喘着起,慢慢将那人放在椅子上。 “云山兄,你没事吧。” 跟他一起来的那人急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那人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刚才不小心被栗子卡住了。”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韩艺微微皱眉,这可不行,你们的笑点这么低,要是还一边吃一边看,指不定会生什么事,这太危险了。于是站起身来。朗声道:“各位,各位,请注意了,切记不要在观看此剧时。食用任何东西,否则的话,可能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事实就摆在面前,容不得人不信,客人纷纷点头。将吃的揣入怀中,这要放在手上,情不自禁就会吃啊! 等到大家回坐之后,韩艺突然现,熊弟杜祖华徐悠悠都还站在台上愣,心中不禁担忧起来,朝着他们使了个手势,让他们继续演,但是他们还能否继续演下去,他心里还是打鼓。 因为这舞台剧最怕就是被打断。这会严重影响舞台上演员的状态。 幸亏这杜祖华机灵呀,手一指着熊弟,就道:“你是做饭的伙夫——” 这熊弟还在愣,下意识的就道:“啥?” 刚好就接上了。 这真的算是误打误撞啊! “那是不可能滴。” 这一个来回,熊弟醒悟了过来,撅着肥唇,颠着一伸肥肉,趾高气扬的拍着毛驴道:“废话,有骑这个出来的伙夫么?” 杜祖华道:“家中有屋又有田。” 徐悠悠也进入了戏里,“你怎知道他家有屋又有田?” “你没看他腰带上挂着这么大一块玉佩么。没屋没田的能带的上这玩意么。” “有屋有田有---有什么稀奇的,太多人有了。” “地主,是不是?” “咦?” “是不?” 徐悠悠又道:“哎呀,你咋知道他是地主呢?” 杜祖华得意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伙夫就是地主!穷人能吃成这样么——是不?是地主不?” 随着他们三人进入状态,也重新将观众拉回到戏里面来,一时间又是笑声不断。 特别是听到“走两步试试!”以及熊弟和杜祖华那夸张的演技,观众们笑的肚子都疼了,个个是前俯后仰。满脸通红。 “不行了,不行了。” 郑善行看得是连连摆手,道:“真是笑死我了,这新的话剧太笑人了。” 王玄道性格比较怪癖,笑的本来就吝啬,所以他始终是保持着微笑,没有其他人笑的那么夸张,但是不难现,他的嘴角在抽搐着,这都是压抑造成的。点头道:“此剧真乃鬼斧神工也。” 在一片笑声中,这小品也进入了尾声。 “你怎么这样呢?我就纳闷了,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只见杜祖华将那副拐郑重的递到熊弟面前,“兄弟,架拐。” “大哥,缘分呐!” “别激动~~~ 回去好好养病,过几天就好了~~~” “好~~~ 大哥。” “别激动。” “那什么~~~ 我啥也不说了我~~~” “你这么做是不有点太过分了你呀? ” “过啥分,他还得谢咱呢!” “谢谢噢!” “你看看!” 话说至此,三人突然来到舞台前,齐齐向观众行礼。 顿时掌声轰动! 就差没有将手给拍断了。 每个人笑得是嘴酸肚疼。 熊弟杜祖华徐悠悠三人站在台上,彼此使者眼色,甚是高兴。 “哎呦,哎呦,笑死我了。” 站在后台观看的刘娥也是一手捂住肚子,向一旁的韩艺微微喘气道:“韩小哥,我算是服你了,这剧我也看了三四遍,真是看一次笑一次。” 三四遍而已,我都看了几十遍了。韩艺笑了笑,道:“要的就是这效果,这一出小品,我们能演上十几回了,够保值的。” 在大家的掌声中,红布突然缓缓落下。 “怎么回事,就没了啊!” “再演一个啊!” “我们都还没有看过瘾啊!” 这些观众看到红布落下时,纷纷叫嚷起来。 韩艺这时走上舞台。 观众们见韩艺上来了,立刻安静了下来。 韩艺笑道:“各位放心,今日是我们凤飞楼重新开张的第一日,这一出新话剧《卖拐》就是我送给大家的见面礼。哦,这一类话剧,我帮它取名就叫做小品。大家还请稍等一下,再过一会儿,《白色生死恋》将会重新跟大家见面。” ps:求订阅,求月票。。。。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艺术飞扬 经韩艺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 他们本就是冲着《白色生死恋》来的,但是由于这新出来的话剧太过精彩了,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这《白色生死恋》,方才小品结束时,他们都是感到非常失落,没有看过瘾。 好在还有《白色生死恋》在,如今大家又变得非常期待,毕竟今日来这里的可都是老话剧迷,他们可都是《白色生死恋》非常忠实的粉丝。 韩艺说完之后就下去了,因为他知道留在上面,一定会被问来问去,可是他并没有回答这些的想法。 “小胖,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笑。” “呵呵,是么,也没有啦,这都是韩大哥教的好。” “小胖,走两步,走两步试试。” “哈哈----!” 韩艺刚来到后台,就听得里面笑作一团,“哇!这么热闹!” “(韩大哥)小艺哥。” 一干人见得韩艺来了,赶紧站直身体。 “韩大哥,我演得咋样?” 熊弟颠着一身肥肉,满眼期待的问道。 “非常好!” 韩艺从不吝啬对这小胖子的赞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呵呵道:“小胖,你真是天生的笑星。你等着吧,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迟早有一日,你将会成为长安不可缺少的大人物。” 熊弟听得韩艺的赞美,心中乐翻了,道:“我可不想成为什么大人物,只要大家开心,我就开心。” 如果说刚开始他只是闲的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事做,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是打心里喜欢上了小品,因为大家的笑声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终于从迷茫的生活中走了出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韩艺笑着点点头,突然瞧向站在一边的杜祖华和徐悠悠,道:“华仔,你的表现也是相当完美。特别是刚才遇到突发情况,你处理的非常好,很难想象你是第一次上台演出,很好,很好。还有悠悠。也是超出了我的预计,你也非常不错,你们三人真是最完美的组合,继续努力。” “谢谢小艺哥的夸奖。” 二人也是喜不胜收,心中那忐忑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们二人原本都只是卑贱之人,特别是徐悠悠,只是一个女婢而已,而且容貌不佳,但偏偏又是出身在一个歌妓的世界里面,难免会感到自卑。但是现在她充满了自信,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韩艺突然又将小野给搂了过来,嘿嘿道:“小野,咋样,想不想上去演演?” 小野直摇头道:“我不演。” 这小子!唉....!韩艺屡屡想让小野上去演,并非是想让小野出名,只是想让他借此让自己变得更加开朗一些,因为小野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还是显得有些孤僻,若非小胖总是拉着他去玩。他不见得会和杜祖华他们成为朋友。 韩艺也只是感到有些无奈,但也不会勉强小野,左右望了望,道:“咦?梦儿和梦婷呢?” 梦思道:“她们两个还在屋内装扮。梦儿姐姐自从被大哥你剪了头发之后,都不太敢出门了。” 韩艺啧了一声:“这个傻丫头,真是脸皮薄,不就是剪个头发么,这有什么关系,为了艺术。衣服都能脱,何况是头发。”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我不会叫我们脱衣服吧,那我可不行。”说着他是直摇胖胖的脑袋。 这小胖子是哪里来的自信,你脱了,也不会有人爱看啊!韩艺咳了一声,“比喻,我这只是比喻而已。” ...... ...... “哎呦!我的嘴好酸呀!” “哎呦!哎呦!肚子疼。” “方才笑的太厉害了,我的胃好像在抽搐!” ...... 小品过后,这台下顿时是一片呜呼歪哉,任何事做过了都不好,哪怕是开心的大笑,这一停下来,大笑的后遗症就爆发出来了,捂得捂嘴,捂得捂肚子。 虽然有诸般不适,但是他们还想再看一遍,对于这小品的喜爱瞬间就与《白色生死恋》齐平了,这尼玛真是太搞笑了。 “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 忽听得侧面有人叫道。 众人寻声望去,四五个小厮扛着一根大棒槌从侧门走了出来,那棒槌上面插着一串串鲜红的果子,光亮光亮的,非常诱人。 “咦?小哥,你们拿着的是什么?” “哦,这叫做冰糖葫芦,是用山楂做的,而且还是我们凤飞楼的东主亲自秘制的,目前只有我们凤飞楼有得卖,非常好吃,价钱也非常便宜,只要两文钱一串。” “那给我来一串吧。” “好的。” ...... 韩艺小时候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过,也做过这冰糖葫芦出去卖,这也算是老本行了。但你要说这冰糖葫芦有多赚钱吗,那也不然,韩艺之所以将冰糖葫芦放到凤飞楼卖,无非是想打造自己的特色,别人有的,我不做,我就做别人没有的,他希望见到的是,只要有人一提到这冰糖葫芦,就想起凤飞楼。 因为第一次出现,而且红艳艳的,十分诱人,故此很快就卖完了,许多人都没有买到,还非常的,不过好在韩艺准备比较充分,很快这些下人又从后面拿出不少冰糖葫芦来,同样,也是一抢而空。 只见全场人手一串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吃的是倍儿有趣了。 看得出,这冰糖葫芦是极受大家的欢迎。 “嗯嗯嗯,这冰糖葫芦真是好吃。” 后台,方才表演的三个人也都在吃冰糖葫芦,特别是熊弟一手各抓着五串,吃的是停不下嘴来。 韩艺看得直叹气,道:“小胖,少吃一点,你这么胖,甜食不要吃太多。小心得糖尿病。” “啥是糖尿病?是在尿里面放糖么?” 熊弟呆萌萌的望着韩艺。 韩艺一拍脑门,“你继续吃吧。” “哦。” 熊弟就继续吃了起来。 另外,冰糖葫芦的出现也帮助大家度过了这枯燥的等到时间。 过得好半响,随着三声锣鼓声。大家纷纷安静下来,知道期待已久的《白色生死恋》终于要再度出现了。 锣声刚落,那红布就渐渐往两边拉开来。 当大家看到台上的两人,却是一惊,纷纷擦了擦眼。定眼望去,才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台上二人正是梦儿和梦婷,也就是熊飞和崔晶晶。 只是二人的装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熊飞头上不再是一个高高竖起的发髻,而是在脑后扎着一个马尾辫,一袭淡黄色的长衫,十分修身的那种,你要说这是胡服吧,但样式是依据汉服来的。可你要说是汉服吧,又充满了胡服束身的特点,整一个四不像,但是看着却显得人很高挑,而且非常轻盈、潇洒。 而崔晶晶的话,也变了许多,不再是小女孩的装扮,一袭较为宽松的白裙,长发如瀑布般直落下来,淡妆素容。显得非常成熟,清晰脱俗,宛如仙子一般。 如果是在后世的武侠剧中,这种装扮不难见到。但是要知道后世的武侠剧的服饰、发型都极少符合年代的,都是为了追求绚丽的效果,在唐朝可没有人扎马尾辫,都是以束发、发髻为美,披头散发也只是属于乞丐、痞子。 韩艺这么弄,不是说不喜欢唐朝的发型、衣服。就要去改变它,也不是说后世的就一定好,这各有各的美,他只是喜欢自由的风格,总是将头发束缚在一根带子里面,看久了,也会显得很无趣,他希望能够注入一些新的东西,他要的就是一种自由的风格,所以他大胆尝试改变。 当然,他也不是瞎弄的,他在服装艺术上面,还是有些造诣的,毕竟千门中人都是无所不能的,只是都不精而已,而且他母亲也算是一个裁缝。 担忧也是有的,他也怕观众无法接受。 但是他的担忧似乎变得有些多余,过得片刻,便是掌声雷动,没有人感到有任何不妥。 因为唐朝在服装上面,是最开明的时代,也造就出中国历史上,服装的一次重大改革。 盖因唐朝本来就很开放,是一个多元化的国家,服饰上面,除了汉服以外,还有胡服,其次还有西域那边的服饰,这些外来文化,在长安都非常流行,不同文化交集的非常密切,包括皇帝、大臣都是如此。如果见到这发型就接受不了,那长安遍地都是波斯人、吐蕃、回纥、北方民族,甚至于印度那边的阿三,那不是都跟看怪物似得,这对于唐朝百姓而言,都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宋元明清在这方面,不能跟唐朝相比,这些朝代都非常抵触文化的碰撞。 比起西域那些人,这梦儿、梦婷这些改变真算不得什么,反而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因为发型的改变,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梦婷就变得更加成熟,而梦儿则是变得更加潇洒,不再束缚在读书人的形象里。 装扮的改变,也预示着他们自由了。 而其中最欣喜的莫过于郑善行,这一次服饰上的改变,虽然有些突然,第一眼看着有些怪,但是看久了,觉得这里面大有可取之处,对于韩艺以前的那些承诺是充满的信心。 这一回的刚开始,就是讲熊飞和梦婷在跪拜天地成为夫妇。 别看只是二人简单的柔情蜜意,但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是大家期盼已久的。 特别是看到熊飞亲吻崔晶晶的额头时。 全场顿时沸腾了,掌声、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 虽说唐朝开放,但还是没有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吻,这画面感才具有冲击了。 站在后台就见到这一切的韩艺,不禁暗骂,看来这些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禽兽呀。 随后又讲熊飞和崔晶晶隐居在一个小农村里面,开始过起了夫妻生活,开始的时候,非常甜蜜,但是随后生活中的困难接踵而来,就是柴米油盐,从浪漫又回归了现实,韩艺安排这一段剧情,也就是给大家提个醒,别只顾着追求浪漫,爱情可也当不了饭吃。 没钱没田,却还有一个妻子的熊飞,自然得扛起这份重担,他的出路也不多,要么给人去做奴隶,要么自力更生,熊飞果断选择了自力更生,也就是做买卖,但是做买卖也得有本钱呀。 观众看得也挺着急的,自己也在帮熊飞想办法,但是沉默的气氛已经告诉大家,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愁闷的熊飞坐在田边看着几个农夫托着笨重的犁时,忽然大喜,就回去告诉妻子,说想到办法赚钱了。 崔晶晶就问他什么办法。 熊飞说他要创造出一种更为先进的犁。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鸦雀无声,个个都睁大着双眼,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但就在这时候,红布落了下来。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空前壮观 其实大家早已经习惯了凤飞楼这种人神共愤的做法,骂都懒得骂了,有道是,朽木不可雕也,除非太阳明日不再升起。 但是今日不同,这民以食为天,而且唐朝又是一个将小农经济推向巅峰的一个朝代,方才台上那架犁就已经是现在最为先进的了,也是最为普遍的犁,熊飞说能创造出更为先进的犁,这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还得了,这可是大事呀! 这事可就必须说清楚了。 因为关乎天下苍生,可再不是情情爱爱的事了。 观众不干了,要向凤飞楼讨一个说法。 韩艺来到了台上,但这不是逼于无奈,而是他希望见到的。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韩艺压压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 观众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韩艺笑道:“关于各位心中的疑问,我对此----完全保留。” 大家等了半天,就等了一句完全保留,你这不是放了个屁吗,纷纷起哄。 韩艺再度压压双手,场面又渐渐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那你们希望我说什么,说熊飞的确发明了一种非常先进的犁?万一不是最先进的呢?那我岂不是欺骗了你们。这都是话剧里面的,是虚构的,我私人不可能为此做出任何保证。当然,如果话剧不仅能够给大家带来快乐,还能有益天下百姓,那自然最好,这也是我一直在追求的。” 大家听了半天,又想了半天,突然发现韩艺这话也跟没说一样。 “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一人高声嚷道。 韩艺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家想知道答案,明天再来看就知道了,我这演的是话剧,而不是铁器铺,话剧演到今日已经结束了。我们排练也就是排到这里,你让我演,我也演不出。” 就是这么嚣张! 气氛相当诡异。 大家静静的望着韩艺,一语不发。 韩艺静静的看着他们。也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 两边就僵持着。 最终,还是观众们妥协了,没有办法,韩艺就是这么横,他们也不敢赌气说自己不来看了。 连一句告辞都没有。就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绝对希望将韩艺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在熊弟荣登最逗人喜爱的演员的同时,韩艺也荣登最可恨的人。 苦了自己,造福他人,韩艺觉得自己太tm伟大了! “韩小哥,请留步,请留步。” 正当韩艺准备去后台时,王玄道和郑善行快步走了过来。 “二位公子还在呀。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就留在寒舍吃上一顿便饭,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韩艺拱拱手道。 郑善行笑呵呵的望着韩艺,道:“玄道,你听出来没。” 王玄道嗯了一声:“他是暗示我们早点回去。” 知道你们还不走了。韩艺一脸冤枉道:“二位可是冤枉我了,我真没这意思,反正宴请郑公子的成本又不高,虽然我很穷,但是这点钱。我还是不会吝啬。” 郑善行没好气道:“别人请客,我倒是无所谓。” 哇!这么无耻的话,你都能如此坦荡荡的说出来,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玄道的感受。我算是服了。韩艺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王玄道望着韩艺,道:“韩小哥---。” “干嘛?” 韩艺一脸诧异道。 郑善行呵呵笑了起来。 韩艺怕怕道:“二位,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年纪小,你们别吓我了。” 你年纪的确小。但是胆子的话,当今长安年轻一辈中,就属你最大,毕竟你一个农夫就敢跟崔家对着敢,一般脑袋没病的人,都不会干这种事。 郑善行哪里会被韩艺这话给蒙蔽住,道:“韩小哥,算我求你了,你就别买关子了,你手中当真有更加先进犁?” 我也算是服了你,你见我什么时候剧透过,你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么。韩艺不答反问道:“二位公子,你们可还记得,我凤飞楼的文化么?” 郑善行道:“这当然记得,你不止一次说过,就是平等,公平。” “是啊!” 韩艺为难道:“方才其他客人问我,我没有说,现在你们问我,我是真想告诉你们,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们了,我就对不起其他客人了,有违我们凤飞楼的文化。” 王玄道淡淡道:“我们不是多嘴之人。” 韩艺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心里充满了怨恨,暗骂,最阴的就是你了,我要是还信你,老子就白混了一辈子的千门。呵呵道:“王公子,我终于明白我们为什么一见如故呢?” 这话题跳的太快了,王玄道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为什么?” 韩艺笑呵呵道:“因为我也不是一个多嘴的人,我们可以说是臭气相投。” 王玄道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了。 “就知道你不会说。” 郑善行叹道。 知道你还问了。韩艺报以歉意的一笑。 郑善行这厮油盐不进,只好作罢,又问道:“方才梦儿和梦婷的穿的衣服?” 韩艺笑道:“这都只是刚开始,郑公子你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了。” 郑善行道:“那我可就等着看你这一出好戏了。” “欢迎,欢迎。” 韩艺呵呵道。 ...... ...... 凤飞楼的命运也真是坎坷,关关开开,但是每一次开门,都能给人带来无比的震撼。 不得不说一句,这一次重新的开张,真是反响空前。 关于凤飞楼开张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包括西巷的改造,糖炒栗子、千层饼、冰糖葫芦,等等。都成为今日的热门关键词,特别是那小品,在这半日间就蹿红了。 知道啥是小品么? 不知道! 知道啥是忽悠么? 不知道! 那你去死吧。 ..... 小品是啥? 嗯---应该是一种能让人笑死的话剧。 大家都以自己看过小品而感到自豪,就跟在后世拿着苹果手机是一样一样的。 还有就是关于《白色生死恋》最为结尾留下的悬念。关于这个悬念,大家也是各执一词,熊飞的忠实粉丝当然说熊飞能够造出这先进的犁来,而反对派则是说这都是瞎扯几巴蛋的,人家话剧开演的第一天就写明了。本剧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这一旦争起来,下一句肯定就是,明日上凤飞楼去见分晓。 至于花月楼的《才子佳人》,唉....只能套用那句俗话了,对不起,我活在《白色生死恋》的时代。 凤飞楼这一次的翻身战,打的真是太漂亮了,风头一时无两。 种种悬念。种种创新,导致的就是第二天,从大早上北巷开始就挤满了人,长龙的尾巴都快排到花月楼去了。 那是空前的壮观啊。 那日还在花月楼讽刺韩艺的贵族子弟们,今日乖乖的来到了凤飞楼报道,弄了半天,还是回到了排队的年代。 当然,他们一早就吩咐下人来排队。 茶铺里面也是堆满了人,真的挤都挤不进去了,许多来晚了的贵族子弟。好生懊恼,真应该在多派几个下人来,顺便把这茶铺也给占了,不过也无所谓。如今还可以蹲在墙角啃栗子,反正那里已经蹲了不少人了,甚至全都是贵族子弟 ,因为人太多了,这墙角反倒是一个绝佳的好地方了。 只见茶肆内的一张方桌上坐着四人,正是王玄道、郑善行、元烈虎。以及久违露面的崔戢刃。 元烈虎拿着一个栗子放在桌上,大手一拍,壳落,拿在手里,一抛,入嘴,如此反复着,玩的不亦说乎,“有趣,有趣,这糖炒栗子不仅好吃,吃着还挺方便的。” 郑善行看得是直翻白眼,王玄道更是双目微闭,眼不见为净,而崔戢刃则是望着那栗子,若有所思。 旁边桌子上都已经聊开了,唯独这他们这张桌上显得很是沉闷,就元烈虎一个人在那里说个不停。 “哎,店家,听说你这糖炒栗子是韩艺那厮教你们的,是不是真的?” 元烈虎吃完最后一个,又将旁边王玄道面前的栗子全部扫了过来,嘴上还向那店家询问,似乎想掩盖自己偷盗的不法勾当。 王玄道对此是无动于衷,只是悄悄用手指在龟壳上写了一个“猪”字。 又听那店家道:“不错,不错,我们这里的铺主都受到了韩小哥的点拨。” 元烈虎一边吃着王玄道的栗子,一边点头道:“这个韩艺还真是厉害,我以前真是小觑他了。哎哎哎,善行,你昨日不是来了么,那小品当真那么好笑么?” 郑善行“嗯”了一声。 元烈虎不满道:“我说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叫上我,太不够义气了。” 郑善行道:“我也是受邀前来。” 元烈虎怒道:“哼!真是岂有此理,竟然不邀请我,待会我得去找那厮好好说道说道。” 王玄道眼不睁,淡淡道:“人家与你很熟么?” 元烈虎道:“我与你也不熟,不也同坐一张桌旁吗。” 王玄道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忽听外面有人喊道:“长孙兄。” “长孙,你也来了。” “呵呵,过来看看。” 说话时,只见一胖子走了进来,正是长孙延,他略显惊讶道:“这么多人啊!” 元烈虎忙道:“长孙,快过来坐,就差你了。龟人比较瘦,你就跟他一块坐吧。” 王玄道睁开眼来,转头望着元烈虎道:“蠢猪,我这里还有一只龟。” 元烈虎哼道:“有龟就了不起么。” 郑善行急忙起身道:“长孙,坐我这吧。” 长孙延笑着点点头,对此一点也不在意,他太了解王玄道了,生来就不太喜欢跟人坐在一起,走到郑善行身边,又向崔戢刃拱拱手道:“崔兄。” 崔戢刃点头笑道:“来了啊!坐吧,坐吧。” 长孙延坐了下来,左右张望着,道:“真是热闹呀!” 元烈虎道:“这你还别说,光这一点,我还是挺佩服韩艺那小子的,人家商铺这么个关门法,早就做不成了,可这凤飞楼,都关门好几次,但每次开门都会有更多的人来此,真是怪哉。” “元兄说的是。” 长孙延笑着点点头,又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郑善行瞪了元烈虎一眼,道:“一早就被这厮拉了过来。” 王玄道不满道:“那你也不用拉我来。” 郑善行轻咳一声,笑呵呵道:“大家都排队,你就别老是想着往后门走,我们几个也难得聚聚。” 王玄道脸上一红,没有做声了。 元烈虎哼道:“龟人就是龟人,就会干些这种事。” 王玄道兀自没有出声。 崔戢刃突然向长孙延道:“长孙,国舅公没有来么?” 长孙延点了下头,道:“我爷爷待会会跟褚爷爷他们一块来,我就先过来了。” 元烈虎惊讶道:“老褚也会来,这是干什么呀?” 郑善行没好气道:“人家堂堂右仆射,你别老褚老褚的叫,这可是基本的礼数。” 王玄道就更加直接了,“蠢猪。” “你凭什么骂我蠢猪?” 元烈虎怒道。 王玄道淡淡道:“告诉你,你也听不懂。” 郑善行道:“行了,行了,烈虎,玄道说的也没有错,这么明显,你都不知道。” 元烈虎稍一沉吟,道:“明显吗?” 崔戢刃受不了了,翻着白眼道:“昨日凤飞楼就放出消息,今日那熊飞会发明一种最为先进的犁,这可不是小事,国舅公他们前来观看,算得了什么稀奇。” 长孙延点点头道:“不错,如果此言非虚,我爷爷他们一定会过来的。” “是这样啊!” 元烈虎点点头,又向王玄道得意洋洋道:“看,我不是听懂了么。” 王玄道低头一叹。 崔戢刃也是无奈的直摇头。 元烈虎哼道:“我可不相信韩艺还有这本事,当真他什么都会。” 郑善行笑道:“那可不一定。” 崔戢刃好奇道:“莫不是你已经见过了。” “他不肯说。”郑善行摇摇头道:“但是,如今外面传得这么厉害,如果韩艺拿不出更为实用的犁来,那他这凤飞楼还有脸开下去吗。” 长孙延低垂双目,轻轻点了下头。 崔戢刃淡然一笑,但也没有做声。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细节决定成败 “国舅公来了。” “哦,还有右仆射和卢国公。” 在一阵躁动中,三个老者出现在北巷,周边还跟着不少便衣护卫。 其中二人正是长孙无忌,程咬金,还有一位年纪比长孙无忌稍小几岁,不到六十,蓝色儒衫,唇后浓须,显得非常精神,目光锐利,似如刀剑,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这人正是当今右仆射褚遂良。 这整容可是非常豪华呀,其中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还是辅佐大臣,而程咬金也是开国功臣,在大唐军中资历最老的一辈,皆是德高望重。 “晚辈(草民....)参见国舅公(卢国公....)。” 众人纷纷向他们行礼。 “想不到这么多人啊!” 褚遂良看着茫茫多的人头攒动,不免感到惊讶。 这褚遂良是一位类似于魏征的直臣,就是专门谏言的,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成语,就是因他而且出现,但是多半人肯定都想不到,这个成语就是---小鸟依人。 原话为:禇遂良学问稍长,性亦坚正,既写忠诚,甚亲附于朕,譬如飞鸟依人,自加怜爱。 试问谁能想到这小鸟依人最初是用来形容一个男人的。 程咬金大咧咧道:“早叫你来瞧瞧,你偏生爱那几分面子,这不还是来了。” 褚遂良没好气道:“我不比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天天往这等烟花之地跑,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摆明就是讽刺程咬金,因为程咬金年纪可比他大。 毕竟是直臣来的,说话都带着几分锐气。 程咬金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道:“反正是辅机带的头,我一介武夫怕什么。” 长孙无忌瞪着程咬金道:“你这老匹夫---。” 程咬金抢先道:“这里可有三个老匹夫,你说的是谁?” 长孙无忌见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争了。” 褚遂良笑呵呵道:“反正你们都争了二十多年,也不在乎今日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长孙延、崔戢刃、王玄道、郑善行、元烈虎以及一干太子党也从茶肆走了出来。一一向三位老者行礼。 长孙无忌也没有跟他们交谈什么,毕竟这里这么多人,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让他们该干啥干啥去,他们则是去到各个铺子看了看。 “小人参见国舅公、右仆射、卢国公。” 当他们来到那糖炒栗子的铺前是。店家赶紧向三人行礼,双腿直哆嗦着,他完全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等大人物。 长孙无忌、褚遂良、程咬金三人站在那火炉旁,围着那口大铁锅瞧了瞧。 “这锅还真是新奇呀!” 褚遂良略显好奇道。 其实北魏时期,已经萌发了炒菜的概念,但是还没有形成跟后世一样那炒菜的锅,所以他们对这铁锅非常感兴趣。 程咬金询问道:“店家,这锅你是做的吗?” 那店家道:“回卢国公的话,这锅非小民所制。而是凤飞楼的韩小哥发明的。” “韩艺?” “正是。” 程咬金嘿了一声:“这小子还真是有些意思。” 说着直接伸出老手从锅里面抓了两粒栗子,其实是非常烫的,盖因他一双老手都生满了老茧,故此也并不觉得非常烫,两手一拍,壳立刻就碎了,一边吃着一边点头赞道:“不错,不错,这糖炒栗子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那店家也是一个老买卖人了,赶紧奉上已经炒好的栗子给长孙无忌和褚遂良。 但是都不要长孙无忌发话。这一旁的随从就将钱给付了,如今的大官真不至于落魄到跟百姓抢饭吃,如今的大官都是贵族来的,贵族自小就不缺钱。所以唐初时候,贪污的现象非常非常少。 二人吃过之后,也都是稍稍点头。 褚遂良道:“辅机,你说那姓韩的小子真的能创造出更为实用的犁来吗?” 程咬金嗨了一声,“这有什么稀奇的,想当初人家一个小农夫面对上万敌人。临危不乱,摆下空城计,吓退敌人,你们不觉任何惊奇,现今人家一个农夫创造出更为先进的犁来,你们却疑神疑鬼,也真是怪哉。” “老匹夫这话,我倒是认同。” 长孙无忌点点头,又道:“从古自今,任何事物都在进步,我大唐的犁也远胜于北魏的犁,这终归会进步的,不是今日,便是明日。我看那小子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既然敢这么说,肯定就还是他的原因。” 语气非常平淡。 褚遂良显得有些尴尬,一个农夫打仗,你们视若不见,现在弄个犁出来,却又深感怀疑,这的确非常奇怪,微微瞥了眼程咬金,道:“但愿莫要让我们白走一趟。” 又过了一会儿,三声锣鼓之后,五道门同时打开来,这一回大家都不敢抢着进门,毕竟三个老流氓在这里,谁敢乱来。 长孙无忌他们倒也没有矫情,率先走了进去,这里站着的太子党可都是他们的晚辈,这晚辈让长辈先行,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长孙延可不敢走在长孙无忌前面,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长孙延早就让人来排队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罢了,因为这并不重要。 他们三人进去之后,其余人才陆续进场。 很快,凤飞楼就挤满了人,这一回真的是连跟针都插不进去了,因为今日有太多的期待了。 如今大家都懂得规矩了,一进门就往台前那块板子上看,这一看,没有传说中的小品,只写着《白色生死恋》。 一个贵族子弟就叫住一个伙计,询问道:“你们今日不演小品么?” 那伙计答道:“昨日已经演过了。” “可是我们没有看过呀!”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 原来昨日这些贵族子弟听说凤飞楼开张了,但是都自顾矜持,表现的非常不屑,如今花月楼也有话剧,我为何还要去那里。所以昨日来的都是寒门子弟。可是却没有想到昨日凤飞楼不仅推出了一种可以笑死人的话剧,《白色生死恋》里面还提到了一种先进的犁。 这可是让他们大感意外,心中追悔莫及。 这不,屁颠屁颠的就跑来了。 昨日大家说的那么有趣。都能笑死人了,他们今日可就是奔着这小品来的,现在听说不演了,不免大失所望, 于是纷纷叫嚷着。让韩艺出来。 “呵呵,你们这些混蛋,上回在风月楼这么嚣张,今儿知道错了吧。” 韩艺躲在后台,看着前面的情况,丝毫不慌,反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但是他身边的刘娥可没有这心情,催道:“韩小哥,你快上去吧,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而且据说国舅公他们也都来了。” “不急,不急。” 韩艺摆摆手道:“再等等,再等等。” 刘娥犯迷糊道:“我说韩小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你都已经准备好了---。” “哎呦!” 韩艺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我说刘姐,你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明白,花月楼那绎真为什么能够成为花魁,还不就是凭借这手段。如果我一早就告诉大家,今日会再演一遍。那大家回去之后,无非也就是说,这小品挺好看的。但是现在不同了,待会他们回去之后。旁人若问起,他们肯定就会说,这小品可了不得了,就连那些贵族子弟就吵着要看,甚至于国舅公都争着看,这就叫做炒作。懂么?” 我演给你们看和你们争着要看,这是两个概念。 刘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但随后又道:“可是你也别玩的太过火了,万一引起众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不会的。” 韩艺摇摇头道:“国舅公在这里,谁敢闹事,他们也就会嘴上嚷嚷,让他们再叫一会吧,消化消化,不然肚子老是饱的,这买卖咱们也难做。” 刘娥见韩艺一脸看好戏表情,也知道他就这么个性格,劝也没用,索性就不说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些贵族子弟见韩艺还不出现,开始威胁凤飞楼的酒保了,那些酒保为难呀,上面交代了,要顶住,一问三不知就对了,可是这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很快就顶不住了。 韩艺见也差不多了,一抹脸,脸上那开心的表情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凝重的表情,毕竟是骗子来的,在这张脸上,你想要见到什么表情都有。 “韩艺,你小子总算肯出来了。” 众人一见到韩艺,恨得是牙痒痒。 “抱歉,抱歉,我方才上茅房去了,哪知这一会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太抱歉了。” 韩艺一脸大汗,连连拱手,看上去还真想刚刚从茅房里面出来似得。 后台的刘娥见了,心中也在嘀咕了,自己以前有没有着韩艺的道,这人说谎真是眼都不眨。 一个公子哥就道:“废话少说,为什么今日没有小品?” 韩艺一脸委屈道:“在下以为大家昨日都看过了,今日就不会想看了,故此就没有安排。” “他们看过了,我们还没有看过呀。” “就算演过了,也可以再演。” “我们看过的也想再看一遍。” ...... 大家纷纷起哄,吵着要看小品。 众人急在脸上,韩艺却乐在心里,看吧,看吧,当然会给你们看的,不给你们看,我这小品怎么红呀。 这不过是非常简单的**营销罢了。 过了一会儿,韩艺才打了打手势,让大家先安静下来,随即又是满脸感动道:“在下真是想不到各位如此喜爱这小品。”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既然各位对这小品如此喜爱,那在下不管怎么样,也要满足各位的需求,各位请稍安勿躁,在下现在就去后台安排一下。” 说着他就去到了后台。 “雕虫小技。” 楼上的崔戢刃见到这一切,不屑哼了一声。 郑善行笑呵呵道:“崔兄,你能够看出来,可不代表这是雕虫小技,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花月楼的话,我想那曹假母决计不会这么做的。” 崔戢刃眯了眯眼,没有做声。 王玄道道:“正是因为这些细节,凤飞楼才得取得此番成功。” 长孙延稍稍点了下头,但是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 ..... 过得好一会儿,韩艺再度来到台上,笑道:“各位,在下已经安排妥当了,过一会儿,大家便可欣赏到这小胖了。但是在下事先申明,在观看小品的时候,切记不要吃东西,因为小品纯粹是给大家带来欢乐的,但如果一边笑一边吃东西的话,很可能会使得食物卡住食道或者气管,这非常危险,还请大家尽量小心一点。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其中发生任何意外,小店概不负责。” 这话说完,告示就抬了出来,先把这责任推掉再说。 看过的人都明白,没看过的人觉得你这也太夸张了。 “哗众取宠!” 元烈虎一脸不屑,道:“吃个东西还会出人命,我才不信了。” 郑善行道:“昨日的确发生了意外,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元烈虎道:“那是他嘴小而已,难道当时就一个人吃东西么,为什么就他偏偏被卡住了,看话剧就得边吃边看才有趣。” 郑善行见他这么牛,也懒得说了。 台上观看的褚遂良也稍感惊讶,“这小品难道真的就有这么好笑?” 程咬金道:“我听说我家那两个混小子说,昨天有个人真的笑得被栗子卡住了,差点就没命了,幸亏韩艺帮他及时将那栗子取了出来。”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这我也听说了。” “是吗?”褚遂良将信将疑道:“这我倒是要好生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红布终于慢慢拉起,大家纷纷坐直身体,满怀期待的望着台上,好像这是他们人生中唯一的期待。 杜祖华和徐悠悠率先登场。 这一登场,顿时掌声雷动,不少人就已经笑出声来。 “大忽悠,大忽悠!” 这可不是徐悠悠喊的,而是底下的观众喊的。 这里面几乎有一半是昨日没有来的,他们听得这些掌声和笑声,均是一头雾水,有这么好笑的,都没有人说话啊。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最开始杜祖华和徐悠悠的对话,就惹得阵阵大笑。 随后到了小胖的出场,那更加不得了了,小胖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光凭一张脸,就引起一阵轰然大笑,不少人都使劲在拍自己的大腿,仿佛就跟拍别人的似得,根部停不下来。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曲辕犁 北巷! 一个青年才子坐在茶肆里面,听得楼内那笑声震得这屋顶都在落灰下来,不禁好奇道:“这里面是在干什么?” “定是在演小品了。” “小品?就是外面传言会笑死人的小品?” “呵呵,正是,正是。” “真的有这么好笑么?” “这我也没有看过,但是昨天看过的客人都说太好笑了。” “唉这都怪我那兄弟,昨天我本就来的,就是他拉着我,说这里不干净,结果没有看到,今日又来晚了,真是气死我了。” 话说到此,里面又传来阵阵大笑声。 四大花魁? 试问四大花魁中,谁收获过这种程度的笑声,可是人家熊弟才第二次上台,一句话都不说,就已经博得满堂喝彩。 停不下来! 根本停不下来。 笑声不断,捧腹的捧腹,跺脚的跺脚,总之,夸张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哈哈-≥--啊----咳咳咳---噢噢噢---!” “烈虎,你怎么呢?” 崔戢刃忽听边上传来怪声,转头一看,只见元烈虎抬着脑袋,嘴巴张开,使劲的拍着胸口,不由的大惊道。 “糟糕!定是卡住了。” 郑善行面色一紧。 不知何时,一脚从元烈虎背后踢来,正中元烈虎的后背,元烈虎人都是昏的,哪里防备的了,直接往前栽倒下去。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咳咳咳!” 随着一阵巨咳,只见一个偌大的栗子从他嘴中滚了出来。 元烈虎仿佛从一条虫变成一头虎,窜的一下,跳了起来。左右张望着,“谁t娘的踢我。” 崔戢刃郑善行长孙延都呆呆的望着站着的王玄道。 王玄道微微偏过头去,道:“不要谢我。” “是你这龟人踢的。” 元烈虎一怒之下,就准备冲上前。 郑善行急忙拦住他,道:“烈虎,人家玄道方才可是好心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 崔戢刃也道:“烈虎,你应该谢谢玄道才是,若不是他。你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 元烈虎眨了眨眼,又瞧了眼王玄道,道:“多谢了。” 王玄道望着台上,连理都没有理他。 “龟人。” 元烈虎立刻补充了一句。 郑善行道:“你这厮就是不听劝,叫你别吃,你还吃,现在知道错了吧。” “我哪知道这么好笑,特别是那胖子。等等下。你们别挡着我了---哈哈,哇哈哈啊。笑死我了。” 元烈虎说到一半,就一手拨开他们,往台上看去,可这一看,顿时又哈哈大笑起来,吵得边上都听不清楚下面在说什么了。 郑善行和崔戢刃互望了一眼。是直流冷汗。 真是至情至性呀! 要么就哭的稀里哗啦,要么就笑得连命都不要了。 好在这小品没有好长时间,不然的话,非得笑到嘴抽筋。 关键还是在于古代缺乏这些,大家笑点都低。后世的人都笑成那样了,可想而知,这唐代的人会笑成什么样。 当结束之后,熊弟杜祖华徐悠悠来到台前行礼时,那掌声都快把屋顶给震塌了。 “哎呦!哎呦!老夫的嘴都给笑歪了。” 回过神来的程咬金只揉着两颊的横肉,又是开心,又是不爽,表情非常复杂。 褚遂良虽然没有程咬金那么夸张,但两颊也有一些发酸,似乎觉得有些失态,赶紧捋了捋胡须,轻咳一声,呵呵道:“这小品还真是有意思。” 长孙无忌轻轻点了下头,微笑不语,但这已经很了不得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自从做官以来,就从没有失态过,这就是他的特点,当然,除他以外,还有一个人,就是王玄道,不过王玄道就是这性格。 笑得真是累呀,但个个都觉得意犹未尽。 方才没有工夫吃东西,如今有功夫了,这冰糖葫芦也就适时出现了。 昨天这冰糖葫芦也是传得街知巷闻,外面可是买不到的,这一出现,顿时引得众人哄抢,实在是人手不够,做不了这么多,韩艺为了人人都能吃的到,限定一人只能买一串。 这冰糖葫芦属于大众食品,就算不是太爱吃,也不至于吃不下去,极个别的也有可能非常讨厌,但不跟香菜一样,爱的人,喜欢的要命,不爱的人,闻到那味道就作呕。 反正上百人整齐划一的吃着冰糖葫芦,也是极其壮观呀。 这小品看完了,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因为今天最大的悬念还是在于《白色生死恋》,熊飞究竟能否做出更为先进的犁来?究竟这种犁又是否能够在现实中使用呢? 这同样也是长孙无忌褚遂良来这里的原因。 心里都非常期待,但也害怕失望。 过了约莫三炷香时间,锣声响起,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红布缓缓打开来。 长孙无忌褚遂良程咬金,以及长安五子纷纷翘首以盼。 咚咚咚! 听得咚咚咚的声音。 只见扎着马尾辫的“熊飞”坐在一张矮凳上面,拿着小铁锤,似乎敲打着什么,而在“熊飞”身边已经放好一架差不多都已经完成的木犁。 一阵哗然响起。 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因为“熊飞”的造型,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因为那犁。 长孙无忌褚遂良更是站起身来,望着台上,但是由于距离太远了,实在是看不清楚,但是从样式来看,与当今的犁的确有许多不同之处。 “夫君!” 听得一声柔和叫喊。只见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从舞台的边上走了出来。 不少人又是一惊,这---这是梦婷吗? 因为这一身打扮极其成熟,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真是人靠衣装呀。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叫上夫君呢? 不少昨天没有来的人是追悔莫及,等了这么酒,竟然没有看到他们成亲的一幕。这尼玛绝对是一个大大的遗憾啊! 韩艺都看在眼里,暗笑,你们不是爱装么,我偏偏要你们看不到这一幕,让你们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夫君,你做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休息一下,喝点水吧。” “崔晶晶”来到“熊飞”身边。关心道。 “马上就做好了。” “熊飞”将手中那块木头嵌入犁身中,拍拍手道:“做好了。” “夫君,这犁有何好处?” “崔晶晶”帮众人问了心声。 熊飞立刻将其中妙处说了一遍。 这犁就是曲辕犁,其实曲辕犁就是唐朝人发明的,但是出现在唐朝中后期,现在还是沿用汉朝的直辕犁,非常笨重,很不灵活。大田倒还好,但是小田的话可就不行了。而这曲辕犁要更加灵活轻便一些,总而言之,就是更加先进一些,全面领先,历史上也就是曲辕犁取代了直辕犁。 韩艺当然不知道这曲辕犁是哪个朝代出现的,但是他从南到北。看到的犁都是非常笨重的犁,而且就算有,他这犁也是最为先进的人工犁。 “熊飞”说的不是很详细,只是点明了这曲辕犁的妙处。 但这已经足以。 长孙无忌听得眼中一亮,他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一听一想,便也明白过来,这绝对是可行的。 褚遂良也不差,起身就走。 长孙无忌急忙拦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褚遂良道:“我去看看那犁。” 长孙无忌苦笑道:“你这急性子真是改不了,如今台上都还在演戏了,你去作甚,反正这犁又跑不了,等会演完我与你一同去便是。” 褚遂良真是一个急先锋来的,看得如此好物,哪里忍得了,若非长孙无忌在这里,他非得叫停这话剧。 “妙!妙!这犁还真是妙!” 郑善行听罢之后,是直点头。 元烈虎困惑道:“我说善行,这么远你看得清楚那犁么,你不会是在这不懂装懂吧。” 郑善行道:“你这厮---,那犁就算不能用,但是熊飞说的这点子绝对可行。” 长孙延点点头道:“我也认为可行。” 元烈虎瞧了眼长孙延,又想崔戢刃道:“崔兄,你来说句公道话。” 崔戢刃嗯了一声:“善行说的没错。” 就连崔戢刃都说行,元烈虎不信也得信了,又瞧了王玄道,随即摇摇头道:“你们都说行,那肯定就行了,这难道又是韩艺那小子弄出来的,他怎么好像什么都会。” 犁虽然重要,但是对于凤飞楼而言,话剧本身也是非常重要,绝不会弄个犁上来,就算一回了,这绝对是灌水。 这一集的内容讲的就是熊飞利用这犁,从一个黑心地主那里赚取了第一桶金,当然是用坑人的办法,玩的那地主团团转。 大家看的是大呼过瘾,很快就把那犁给抛到了一边,回到了剧情中。 其实韩艺一直在将熊飞塑造成一个不畏惧权势的智者,显然他达到了目的,在现在观众眼里,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难倒熊飞的,他是一个如此睿智的人。 不知不觉中,傍晚将至,悬念也悄然而生,熊飞的发明的曲辕犁很快就惊动了官府,当地县令亲自前来找他,一番交谈之后,有心要他去官府帮忙。 当熊飞思考半响过后,说出婉拒之言后,红布落了下来。 在场人都没有看明白,呆愣在那里。 他们都认为这是熊飞出人头地的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他们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但是熊飞偏偏拒绝了。 他们很想知道,但是他更加知道,答案只会在明天揭晓,闹也闹过,都没有用,只能一如既往的怀着对韩艺诅咒离开这里。 “走吧,我们快去看看那犁。” 郑善行稍显激动的说道。 几人刚刚起身,忽听一阵叫嚷道:“让让,都请让让。” 只见在几个护卫的开道下,一人快步从中走过,正是褚遂良,他可是一个急性子,早就等得不耐烦,长孙无忌跟在后面,直摇头,只是长孙延叫他的时候,稍微点了下头,然后就与程咬金下去了。 “想不到右仆射比我们还着急一些。” 郑善行一笑,道:“我们也跟去看看。” 崔戢刃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先告辞了。” 说着他拱拱手,就往出口那边的楼梯行去。 元烈虎道:“崔兄也真是奇怪,明明就不爽韩艺,偏偏每次又来。” 长孙延微微笑道:“元兄此言差矣,崔兄他熟读各类书籍,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想必他不去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并非是因为韩艺的原因。” 待红布落下时,韩艺就来到了台上。 “小艺哥。” 梦儿梦婷等一干群众演员见到韩艺来了,纷纷打着招呼。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挺累的吧。” 梦儿直摇头道:“我们一点也不累。” 梦婷调皮道:“这都怪小胖。” 小胖一手拿着几串冰糖葫芦从韩艺身后走了出来,萌萌道:“怪我啥?” 梦婷哼道:“原本我们可是从中午就开始演了,但是自从有你的小品,我们只能从下午开始演了。” 熊弟眸子往上滑动了几下,想了一会儿,向韩艺道:“韩大哥,要不我们上午演如何?” 韩艺好气好笑道:“这你小胖子,梦婷跟你开玩笑的都看不出来。” 梦儿和梦婷都咯咯笑了起来。 梦儿道:“幸亏有你还有华仔悠悠,不然的话,演那么久真够累的,如今就刚刚好了。” “是吗?” 熊弟立刻嘿嘿笑了起来。 正当这时,刘娥急急忙走了过来,道:“韩小哥,国舅公他们来了。” “我知道了。” 韩艺点点头,然后往后台走去,可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见一个老者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 哇!干什么,我难道又做了什么错事?韩艺看到这老者一张绷紧的脸,不免一惊,可未等到他回过神来,这老者突然一个转向,直奔那犁而去。 这是什么人啊? 韩艺顿时又是一脸茫然,他没有见过褚遂良,也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个人。 “哈哈,韩艺小娃,见到右仆射还不行礼。” 听得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只见程咬金和长孙无忌走了过来。 韩艺赶紧上前道:“小民见过国舅公卢国公。” “免礼,免礼。” 长孙无忌微笑这点点头,又瞧了眼那边的褚遂良,无奈的直摇头,手往那边一伸,道:“这位便是当今右仆射。” 右仆射? 这可是宰相来的。 韩艺与梦儿他们赶紧向褚遂良行礼。 褚遂良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围着那犁使劲的转悠,啧啧称奇。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 ...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最大化宣传 这时候,郑善行、王玄道、长孙延,还有元烈虎也赶到了。 “韩艺,这犁是你发明的?” 长孙无忌并没有跟褚遂良争着去观看那犁,而是向韩艺问道。 韩艺拱手道:“回国舅公的话,正是小民发明的。” 程咬金哈哈道:“好小子,不亏是农夫出身,不错,不错。” 这是夸,还是贬呀! 韩艺讪讪一笑,不知如何接话。 这当然是夸啊,在如今农夫的地位可要远远高于开青楼的。 长孙无忌看了眼程咬金,略显无奈,又想韩艺问道:“那你这犁是否可行?” 当然行啊,若是不行,我敢拿出来么。但话可不能这么说,韩艺很是低调道:“因为小民也没有试过,故此不知道,究竟行不行,还得用过才知道。” “我看行,我看行啊!” 那边的褚遂良突然连连点头,又转头一看,稍稍打量了下韩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无非也是对韩艺的年纪感到惊讶而已,道:“你便是韩艺?” 韩艺忙行礼道:“回右仆射的话,小民就是韩艺。” 褚遂良招着手道:“你快些过来,与我说说这犁。” “是。” 韩艺走了过来,长孙无忌、程咬金、郑善行等人也围了过去。 “我这新犁与旧犁的主要区别在于这犁辕上。” 韩艺手往犁辕上一指,道:“如今的犁辕都是又长又大,虽然比较稳健,但是缺乏灵动,而且太过于笨重,规模较大的田倒还可以,但是在小田里面是难以使用。而我这犁缩短了犁辕,使犁架变小变轻,操纵灵活,便于回转。节省畜力。以往的犁至少需要两头牛,而我这犁只需要一头牛。” 长孙无忌指着其中一个部件道:“这是什么?” “这是犁评。” 韩艺解释道:“这是一种新增上去的部件,拉退这犁评,使犁箭向上来。犁铧插入地浅,而且犁评还分三级厚度,可以适应深耕、中耕、浅耕的不同需要。”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点头笑道:“妙!真是妙!” 褚遂良又道:“可是我看你这犁壁也与以前的大不一样。” “右仆射真是观察仔细。小民佩服,佩服。” 韩艺先是拍了一句马屁。随后道:“我这犁壁可以将翻起的土块推到一旁,减少前进阻力,而且能够翻覆土块,折断草根。这样,既杜绝了杂草的再生,又可将杂草变为肥料。”说着他又道:“另外,我还在辕末加置了犁槃,再以绳索连接牛轭。犁槃可以转动,跟以前的犁相比,灵活性提高了。此种装置也是为了更加配合驾驭单牛耕作。让他用绳索代替长直辕连接牛轭。既可以提高灵活性,又可以避免耕牛被木辕摩擦受伤。” 一旁人听得是连连点头,虽然韩艺一直强调他没有用过,不知可不可行,但是你都说的这么详细了,可不可行还不知道么。 褚遂良呵呵道:“此犁真是我大唐百姓之福啊!” 长孙无忌也是点了点头。 如今大唐可是小农经济的巅峰,任何一个关于农具的改造,对于大唐而言,都是弥足珍贵,值得重视的。因为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种田。如果你一亩地能都多产一石粮食,那么合起来,这数目可是不容易忽视的。 褚遂良又在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满意。过得片刻,他又回过头来,看着韩艺,道:“这当真是你想出来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韩艺稍显青涩的点点头。 褚遂良还是不敢相信,道:“你难道是为了这话剧,才想着去改造犁吗?” 韩艺摇摇头道:“算是。也算不是,只因小民以前家境贫寒,买不起牲畜,而且田又小,每当小民见到父亲在田里辛苦劳作时,就想着制作出一架能够为父亲节省体力的农具来,其实小民一直都在试着改进这犁,但是一直没有成功,直到最近在构思话剧时,又想到这犁,于是再度去尝试,终于改造成功了,可惜小民父亲已经去世了,但是小民心想此犁若能够造福与小民一样贫穷的百姓,小民的父亲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欣慰。” 褚遂良听得直点头,连声道:“好!好!好!” 赞赏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其实这一番说辞是韩艺早就考虑好的了,因为他无须再为自己的才智去证明了什么,傻子可造不出这犁来,但是古人信奉的孝为先,若是这犁出自一片孝心,那无疑就为这犁上面加了一层光环,也可以博得褚遂良他们的信任。 褚遂良但也没有怎么去夸奖韩艺,他不是这个性格,你叫骂人,他在行,你叫他去夸人,那不是他的强项,又瞧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应该早点拿去试试。” 褚遂良又看向韩艺。 韩艺忙道:“我这里还有这种犁,若是朝廷需要的话,小民愿意奉上。” 长孙无忌哦了一声:“你做这么多犁干什么?” 韩艺道:“是这样的,小民将这犁拿上舞台,无非就是想给百姓提供更好的农具,所以小民打算做一百架这种犁送给那些贫穷的百姓。” 褚遂良略显惊讶道:“送?不要钱么?” 韩艺摇头道:“不要,不要。与其说是送给百姓的,还不如说是送给我自己的,因为这也算是了却了小民心中的一个愿望。” 程咬金哈哈笑道:“好!说得好!韩艺,老夫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韩艺谦虚道:“多谢卢国公夸奖。” 褚遂良轻出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白来,又跟韩艺询问了一边,这犁的使用技巧,然后就叫人抬着这犁就走了,也没有跟韩艺客气。 这三个大佬一走,梦儿、熊弟他们纷纷大吐一口气,他们一干贱民,可能从生下来就没有指望过能和长孙无忌这等宰相站在一起,其压力可想而知。方才他们可是大气都不敢喘。 “哈哈!韩小哥,他人一生中可能也就会被人称赞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你的话,真是每隔三日,便要与你说上一回呀!” 郑善行看着韩艺哈哈笑道。 韩艺道:“过奖,过奖,我本是农夫。开这青楼,才是不务正业,捣鼓这犁,不过就是干回老本行而已。” 几人一听,倒也是的。 “小胖子,快些过来。” 元烈虎突然朝着熊弟招招手。 “干啥?” 熊弟走了过来。 元烈虎突然伸出手来,情不自禁捏住熊弟那肥肥的脸颊,欢喜道:“小胖子,你真是太可爱了,刚才真是笑死我了。呵呵。” 这厮天生神力,出手又没轻没重的,熊弟被他捏的疼的叫出声来。 韩艺看得一惊,正欲上前劝阻,却有一道身影赶在他前面。 “快些放开小胖,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野睁着大眼睛,充满敌意的望着元烈虎。 元烈虎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来,挠着头讪讪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恶意的。” 可怜的小胖被他捏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一双小眼睛望着元烈虎,委屈的要命。 小野走到熊弟身边。道:“小胖,你没事吧?” 熊弟搓了搓脸,又晃了晃两颊的肥肉,道:“我没事。” 这韩艺急忙走了过去,道:“元公子,小野无礼。你莫要跟他见怪。” “没事,没事。” 元烈虎笑着摆摆手,又朝着熊弟道:“小胖子,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小品,呵呵,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到你就想笑,哈哈!” 熊弟抬着头望着元烈虎,见他一张莽夫脸,又这么高大,心里有些害怕,弱弱的点了几下头。 他们四个在这里逗留了片刻,也就离开了。 “哎呦,应付这些大官们,还真挺累的。” 送走这些人后,韩艺回到了楼内,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这时刘娥走了过来,道:“韩小哥,王公子他们走呢?” “嗯。” 韩艺点点头。 刘娥略显失望道:“我还以为国舅公他们会重重奖赏你,哪知道就这样说了两句。” 韩艺笑道:“你急着什么,这才刚刚开始,过两天他们还会来的,到时我推你上去,让国舅公好好夸夸你。” 刘娥急忙道:“别别别,这我可不敢。” 韩艺呵呵笑了几声。 刘娥又问道:“韩小哥,你真的打算将那一百架新犁送给百姓么?” 韩艺道:“当然啊,话都已经说出口,能不送吗。这事还必须要赶在朝廷前面。”说着,他突然朝着不远处正在指挥员工打扫的茶五喊道:“茶五,你过了一下。” 茶五立刻走了过来,“小艺哥,有事么?” 韩艺道:“现在犁做的怎么样呢?” 茶五道:“已经全部做好了。” “很好!” 韩艺点点头,道:“你叫工匠再在上面刻上‘熊飞犁’三字。” “熊飞犁?” 茶五微微一愣。 刘娥疑惑道:“为什么要叫‘熊飞犁’?” 韩艺道:“当然是为了迎合话剧呀,剧情里面也会取名叫‘熊飞犁’的。” 刘娥道:“但这犁分明就是韩小哥你发明的,为何不叫韩艺犁,这对于你而言,岂不更好。” 韩艺呵呵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果叫韩艺犁,效果远不如熊飞犁。话剧才是我们的立足之本,我们要不遗余力的去增加话剧的影响力,而且就算叫熊飞犁,我的名声也会随着大涨。你想想看,如果一个外地人入长安时,发现百姓都在用这种奇怪的犁,他们可能会上前询问,首先第一句,肯定是问这是什么犁?你会怎么说。” 刘娥道:“既然叫熊飞犁,那我肯定会说这叫熊飞犁。” 韩艺又道:“那对方听了,肯定又会问,熊飞是一个人么?” 刘娥想了想,道:“我想我会说,应该算是吧!” “那对方又肯定又会问,应该算是?此话怎讲?” “那我便会说这熊飞乃是话剧《白色生死恋》的主角。” 韩艺道:“如果那人不知道话剧,肯定又会问,这话剧又是什么东西。那么你肯定又会将这话剧介绍给对方,其中肯定会包含凤飞楼。当对方听完之后,肯定就会知道这犁并非熊飞所创,而是另有其人,那么肯定就会继续追问,那么你肯定就会说出我的名字,如此一来,韩艺、凤飞楼、话剧、《白色生死恋》等关键词都会出现,这才是最大化宣传。 而这三者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单单一个人名很容易让人忘记的,而一个经典的故事可以流芳百世,可以传遍千里,我需要的是当人一看到这犁,脑袋里浮现的不是一个人名,而是背后的故事,我要赶在朝廷之前推出这犁,就是为了将这犁定名为熊飞犁。” 刘娥、茶五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名字的背后竟然有如此多的学问。 ps: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孔子再生 春风拂过,万物复苏,到处是生机勃勃的景像。n∈n∈,. 在南郊的一片田野里,麦苗返青,一望无边,仿佛绿色的波浪,十分迷人。 不少庄稼汉躬身与田间,辛勤的劳动着,也许他们才是春天里最迷人的景色。 然而,今日这片田野里面,除了庄稼汉以外,还多出不少原本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士,只见一列护卫站在田边,排列的整整齐齐,他们前面还站着三五人,个个都是圆领袍衫,他们伸着脖子,略显着急的望着前面那块方格田中。又见田中有着一个庄稼汉正赶着一头拉着犁的牛在耕地。 庄稼汉在田里耕地,这非常正常,但是他们却看得非常专注,目光中还透着期盼。 不仅如此,周边的庄稼汉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呆呆的望着这边。 过得半响,那庄稼汉从田里上来。 只见其中一人上前,询问道:“怎么样?” 这人正是褚遂良,他就一个急性子,若非昨日从凤飞楼出来已经是傍晚了,他昨日便来了,今日一早就开始忙活这事。 那庄稼汉躬身行礼道:“回右仆射的话,这犁的确非常方便、灵动,特别是在转角处,更能感受到此犁的好处,若用得此犁,耕地要比原先快的多,而且这种新犁耕的地也比旧犁要好上很多。” 褚遂良身边一名官员上前道:“仆射,你看那边。”他手指向左边。 褚遂良转头一看,只见边上同样有两人赶着正拉着笨重的犁的两头牛在耕地,两块地一般大小,他们也是下田,但是这边都已经耕完了,而那边却只耕了一半,然而,他们却付出两倍的人力、畜力。 褚遂良看罢,情不自禁的开心大笑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官员。也是均是面露喜色 . 凤飞楼! “小艺哥,小艺哥。” 茶五快步入得院内,嘴里不停的喊道。 “什么事?” 韩艺从房内走出来。 茶五来到韩艺身前,道:“刚刚传来消息。右仆射在南郊的试验非常成功?” 韩艺笑道:“当真?” 茶五道:“错不了,我们的人亲眼见到的,并且还看到右仆射开心的都笑了起来。” 韩艺点点头道:“很好!你赶紧让人传出消息,说这犁非常成功。” “是。” 不到一日,关于新犁试验成功的消息就立刻传播开了。 不管是贵族还是农民。都非常关注这消息,因为贵族可是拥有非常多的田地,这农具的改革对于他们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不少人争相来到凤飞楼询问。 凤飞楼也赶在朝廷前面,发出消息,不仅要赠送那些贫寒的百姓一百架“熊飞犁”,而且还无偿公布“熊飞犁”的图纸。 而当日话剧里面也将这种新犁命名为“熊飞犁”。 因为熊飞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大家也乐意接受这个名字,如果用韩艺来命名的话,估计很多人不愿接受,毕竟捧场归捧场。还是有很多人看韩艺不爽的。 此消息一出,顿时轰动了城内外。 有人说韩艺傻,不会利用这犁赚钱,也有人说韩艺宅心仁厚,比那些传内不传外的家族要好多了。 但不管怎么样,凤飞楼再度成为了全城关注的焦点,几乎所有人在等待凤飞楼公布图纸。 然而,凭借着这新犁,《白色生死恋》也在以一个惊人的传播速度,迅速往周边扩散。而且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也发生了悄然的改变。 以前话剧在大家眼中,无非就是消遣的项目,并非正道。 但是现在不同,人家话剧里面还蕴含着关乎天下苍生的智慧。谁人还敢说低俗,谁人还敢说北巷臭名昭著。 现在家长如果阻碍自己的孩子去看话剧,那无一例外,都用这新犁来说事。 从这一刻开始,《白色生死恋》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了。 至于花月楼的《才子佳人》,真是太悲催。纯粹的绿叶,因为这世上就两话剧,只有拿这两者相比,可这一比之下,这《才子佳人》就成了笑话。 不过这曹绣也聪明,知道完全是不可比的,别说《白色生死恋了》了,哪怕是小品他也比不过,如今熊弟、华仔的名声不比四大花魁小,走在路上,不少路人都主动跟他们打招呼,熊弟就是平常一个随意的动作,都能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所以,她将《才子佳人》放在晚上演,因为凤飞楼晚上不营业的,这样就丰富了花月楼的娱乐。 这是一种认输的表现,这也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 试验成功的第三日,韩艺宣布今日停演,而停演的借口让客人也无从反驳,因为凤飞楼今日要去郊外赠送熊飞犁,并且公布熊飞犁的图纸。 而赠送的地点就选在了长安城的北郊。 只见在一处田野旁的空地上,人头攒动,纷纷拥拥。 一条白布条幅从一根两丈来高的竹竿上直落下来,上面写着“凤飞楼”、“熊飞犁”、“赠送”等关键字眼。 可惜的是,当今的农民都不识字,这条幅的宣传效果不如韩艺的预计。 好在因为这两天的宣传,周边不少百姓都闻声而来。 这一次赠送的对象,主要是那些贫穷的农民,但不是属于地主的奴隶,是良人来的,因为地主的奴隶,你给他再好的装备,那也是在帮地主赚钱,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长安是首都来的,但是穷人肯定不止一百人,只能先到先得,很快一百架熊飞犁就赠送完毕了,领到熊飞犁的百姓,个个都是老目怀泪,对这韩艺连声道谢。似乎有唐一朝来,还从未有人主动赠送农具。 可是那些没有领到的,不免好生失望,有些人郁闷的都哭了出去来。 韩艺亲自站出来。让大家不要着急,随即就立刻公布了图纸。 只见两人抬出一块非常大的木板来,上面是一些关于熊飞犁的图案,非常细致。 韩艺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棍一边指着上面的图案,一边说着制作技巧。因为这熊飞犁还涉及到了后世的一些组装技巧,若不加以说明,他们可能看不明白。 而那些农夫则是席地而坐,认认真真听着,包括已经领到的百姓,场面非常令人感动。 远远望去,若是不知其因,还以为孔子重生了。 这可能是自春秋时代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这也导致不少路过的人赶来观看,人数在不断的增加。 不仅如此。韩艺在讲完之后,还让工匠现场就做一遍,因为都是一些早就做好的零件,故此只需安装上去就是了。 在组装完之后,韩艺又让人将早就准备的牛拉上来,将熊飞犁安装上去,又命手下一名经验老道的农民拉着这熊飞犁下田耕地,而他则是在田边细心讲解使用熊飞犁的技巧,以及一些保养农具的常识,这里面也包括很多先进的知识。 这些农夫听得也是受益匪浅。心中异常激动。 忙忙碌碌,不觉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些农夫离开是,韩艺还每个村落都赠送了一副图纸。虽然多半农夫都没有领到,但离去是,皆是含着热泪。 仿佛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这么好过。 不! 事实上也从未有人对他们这么好过。 “哎呦!好累呀!可恨这唐朝没有马杀鸡,花月楼干的忒不专业。” 韩艺一边摇动的脖子,一边不住的埋怨道。 “何谓马杀鸡?” 听得边上一个声音,只见郑善行、王玄道、长孙延三人走了过来。 韩艺惊讶道:“三位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郑善行呵呵道:“我们三个早就来了,只是你一直在忙,故此我们也没有打扰你。” 王玄道道:“韩小哥今日所做之事,真是令人钦佩。” 韩艺谦虚道:“二位见笑了,我也不是单纯的在做善事,这其实也是在帮我们凤飞楼做宣传。” 这等小伎俩,焉能瞒得过他们三人,还不如坦荡荡的说出来。 郑善行哈哈道:“人家做善事,虽有内因,但绝不会说出口,你倒好,我们都还没有问,你就全说了。” 韩艺笑道:“这有什么好瞒的,大家互惠互利罢了。” 长孙延突然开口道:“不过你此举真是难能可贵,若是其他商人,定会以此牟利,其实你只需要赠送熊飞犁便可,为何要连图纸都公布。” 韩艺笑道:“这东西并不难做,要卖的话,最多也就卖一阵子,赚不了多少钱。”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个人以为,做买卖是可以如此做,但是唯独在农耕方面不能这样做。” 长孙延道:“这是为何?” 韩艺道:“常言道,焚林而田,竭泽而渔。我们都是要吃饭的,如果把农夫都给饿死了,谁还来种粮食给供我们饱饥,我认为一切关于农耕的技术,应该及早普及,决不可以此牟利。只有农民富裕了,我们的生活才会越过越好,他们就是我们的根基,同样也是我们大唐的根基,我们应该要尽心尽力维护这根基。” 长孙延听得稍稍点头,而王玄道、郑善行更是面露惭色。 “韩小哥这一番话,真是令我辈汗颜呀。” 郑善行不禁感慨道。 他们家族可都是这么做,保护自家的技术,绝不外传的。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流水线模式 凤飞楼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朝廷都无暇反应。 没办法了,朝廷也只能顺水推舟,采用“熊飞犁”作为新犁的名字,就算他们另外再取名字,百姓恐怕也不会搭理他们。 因为“熊飞犁”已经深入人心了。 伴随着“熊飞犁”的出现,凤飞楼的名声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当然,韩艺也是悄然成为一个大名人,经过那日一番传授,韩艺获得了不少百姓的尊重。 如今只要一听到这凤飞楼,无不竖起大拇指,要知道凤飞楼可是青楼来的,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头一回。 凤飞楼在名望上,也已经成功超越了花月楼,但是在收入方面,两者还是相差甚大。 其实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韩艺几乎都在亏本,赚钱就更加无从谈起了,但是他一点也不以为意,相比起赚钱而言,名声,才是他最看重的。当然,他也不是想当孔子,他现在玩的手段,无非就是厚积薄发,就凭现在凤飞楼的名声,想要赚钱实在是太简单了,就看他怎么去赚这钱了。 然而,凤飞楼的崛起,也让中巷和南巷感到了恐慌,韩艺这一波攻势比前面刚开张的时候还要凶猛。 以前在怎么说,你这凤飞楼也就是一个娱乐的地方,说到底还是一家青楼,但是现在凤飞楼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悄然的改变,它不仅能够给人带来欢乐。还能教育他人,古人对老师可是非常尊重的,没有人再将凤飞楼跟花月楼混作一谈了。 相比较起来。中巷、南巷反倒成为肮脏的地方。 这简直就是一个惊天大逆转。 韩艺也兑现了他承诺,北巷以前的声名狼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花月楼! “凤使,你果然料想不错,这一切十有*都是韩艺暗中操纵的。” 曹绣脸上布满了怨恨,她自从下海从商以来,一直都是无往不利,平康里便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她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要知道那日韩艺来花月楼。她都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韩艺所为,毕竟谁也想不到,韩艺会使出这自伤一千,损敌八百的招数。 而在站在曹绣身前的那个头戴黑纱帷帽的女子突然一笑。道:“这也说明他艺高人胆大,这一招可不是谁都敢用的,如果稍有不慎,那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曹绣对此也是赞同,说到底,韩艺还是造出了“熊飞犁”,这甚至可能会记入史册的,如今她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眯着眼道:“凤使。如果再放任凤飞楼这么发展下去,对我们将会非常不利。” 这被叫做凤使的女子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曹绣眼珠一转,道:“如果主上答应的话。我自有办法对付凤飞楼。” 关于这一点,她充满了自信,明的是肯定搞不过了,但是背地里使手段,那她还是非常擅长的,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 凤使道:“目前而言。主上是不会答应的。” 曹绣道:“难道主上还想招揽韩艺?” “这你别管。” 凤使顿了顿,又道:“但是你也大可放心。韩艺是不可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曹绣疑惑道:“不知凤使此话怎讲?” 凤使淡淡道:“因为你和他的差距太大了。” ...... ...... 这一日,韩艺来到了长安城南郊,他这一次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做善事,而是昨日就和郑善行约好了,在这里碰面。 虽然这几天,他已经累得快要脱离了更年期,但是没有办法,他要再不来的话,郑善行估计会爆发了。 如今凤飞楼发展的如此迅猛,郑善行的布铺却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你叫他能不着急么。 “韩小哥,你总算是来了,我就怕你不来。” 这郑善行一见到韩艺,不禁是长出一口气。 韩艺不爽道:“郑公子,目前为止,我好像还挺守诚信的,没有失约过吧。” 你当然没有失约过,因为你一直来都是在敷衍我。郑善行暗中嘀咕一句,催促道:“行了,行了,我们快走吧。” 他们今日是要去那制衣坊看看的,因为唐政府的市坊制太坑爹了,一切关于买卖的东西,在城内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故此郑善行为了赶快,就选择将这制衣坊放到郊外。 关于这一点,韩艺非常赞同,因为制衣坊只是一个生产的地方,不需要直接面对客户,你将这制衣坊放在城内,造价太昂贵了,真心不划算,店面就必须放在城内了。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条河边,只见河边有着一间大院,周边环境非常清幽,从外面看,非常气派,这唐朝房屋没别的,追求的就是宏伟气派,但似乎有些年岁了。 据郑善行所言,这本是元家的房产,后来元家的人都住在园林里面去了,这大院也就空置了,他是最近从元烈虎手中买来的。 韩艺点点头道:“旧是旧了点,但是地理位置还不错。” 他说的地理位置无非就是边上那条河流,制衣坊怕的就是火,有水当然好。 来到里面,韩艺四处看了看,跟普通的大院没有什么区别,一共有八间屋,三大五小,虽然都已经清扫干净了,但就是一些桌凳摆放在那里,纳闷道:“郑公子,你不是说已经装潢好了吗?” 郑善行点点头道:“是啊!这不是已经都打扫干净了么,而且我还命人稍微修葺了一番,这制衣坊不会还要装潢的富丽堂皇吧。” “不。” 韩艺摇头道:“我不是说要装潢的富丽堂皇。但是---但是起码得像一个制衣坊啊!” 郑善行道:“这制衣坊不就是做衣服的么,等布料和人一到,不就成了一个制衣坊。” 韩艺抓了抓脑门。笑道:“郑公子,果真乃君子也。” 郑善行道:“此话怎讲?” “君子不说谎的。”韩艺又道。 郑善行更是一头雾水。 韩艺笑呵呵道:“记得那日我说敬佩郑公子能将买卖做这么大,郑公子你说之所以能做这么大,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做买卖,当时我真的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郑公子你真不是在谦虚。” 郑善行听得满脸通红。一语不发的望着韩艺。 韩艺呵呵道:“开开玩笑,你莫要介意。” 郑善行道:“你的意思是这---这不行?” 韩艺道:“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郑善行稍稍迟疑了下。道:“先听假话吧。” “嗯?” 韩艺一愣,随即笑道:“假话就是,这无疑是最糟糕的制衣坊。” 郑善行面色一僵,心想。你假话都是最糟糕了,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索性问道:“那真话呢?” 韩艺道:“真话就是,没有最糟糕的,只有更糟糕的。” “......!” 郑善行一阵无语的看着韩艺。 罢了,罢了,他只是一个才子,不是一个商人,不能要求太苛刻了。韩艺一笑。道:“这样吧,我们出去走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看得这制衣坊实在是没有心情说话,哦不,我觉得这附近的风景还不错。” “行行行,随你吧。” 二人出得这大屋,沿着河边往慢慢行去。 “这里风景还真是不错,拿来开制衣坊还有些浪费。” 韩艺东张西望的。点头称赞。 郑善行郁闷道:“韩小哥,你若喜欢的话。随时可以来看,你倒是先说说我那制衣坊有何糟糕之处。” 还有何糟糕?我倒想问问你,哪里不糟糕了。算了,算了,还是别打击他,毕竟他是贵族,我不是。韩艺稍一沉吟,道:“郑公子,如今做衣服,首先是量身选布,其后是裁剪,最后是缝制,是不是?” 郑善行点点头。 “但这全部是一个人干的。” “这有问题吗?这当然是裁缝做。” 韩艺笑道:“这问题可就大了,我们不是帮某一个人做衣服,而且面对所有百姓,不可能来一个买衣服的,我们就帮他量次身吧,这样的话,我们招多少人都不够啊。” 郑善行皱眉沉吟片刻,点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如今外面卖衣服的也都是零零散散,他们也只是按照普通人的尺寸来做,如果来买衣服的客人不能穿那也没有办法。” 韩艺道:“这就是了,客人想买,你却卖不出去,世上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买卖了。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衣服根本无法做,我们必须定下几个尺寸,这几个尺寸至少要包含九成的百姓。” 郑善行道:“可这如何定?” 韩艺道:“抽样调查,我们可以让人随便找几白个百姓进行测量,然后根据这些测量的结果,定下几个尺寸,然后我们再根据这几个尺寸制定衣物。” “抽样调查!”郑善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法子好,而且这也不是很难。” 他们长安七子家中奴婢多得是,而且他还认识那么多贵族子弟,这只是一个小忙,都不需要去外面找人。 韩艺也明白,这对他而言,压根就不是个事,继续说道:“其次,就是生产模式,如果一件衣服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做,这叫做艺术,而艺术家多半都是穷死的,这跟做买卖是南辕北辙,做买卖要求的效率,我们必须要集思广益,充分发挥每个人的力量。” 郑善行听得一知半解,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流水线模式。” 韩艺道:“将一件衣物拆开来,设计的设计,选布的选布,裁剪的裁剪,缝制的缝制,再细化一点,袖子是袖子,前襟是前襟。这个模式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生产量,如果一个人做一件衣服需要七天,七个人七天最多也只能做七件衣服。 如果是在流水线的模式下,七个人做一件衣服可能只需要半天,甚至不要半天,因为一个人做的话,中间会出现很多空白的时辰,这就是一种浪费,所以算下来,同样的人力,同样的时辰,我们的生产提高了一倍,当然我这只是比喻,甚至有可能提高十倍不止。” 郑善行可不是一个蠢人,相反,他脑子聪明的很,很快就领悟到其中妙处,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呆呆的望着韩艺。 韩艺有些怕怕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心里却想,在这荒山野岭里,当一个男人这么望着另一个男人,这是多么恐怖的事。 郑善行一怔,激动的一拍掌道:“妙!妙!你这流水线模式真是太妙!” 只要你别说我妙就行了。韩艺讪讪一笑,道:“你喜欢就好。” 郑善行突然又满脸疑惑道:“这也是关乎人力,跟这制衣坊没有什么关系。” 韩艺笑道:“关系可大了,如果采用这种模式的话,那么制衣坊肯定就不能这么弄了,我们必须将这模式体现在区域上。布料要有布料间,不然的话,一天下来,满屋子都是布料,同样的,裁剪要有裁剪间,染料要有染料间,这才是一间真正的制衣坊,而不只是放几张桌椅板凳进去。”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量身订做 这道理是一通百通的。 郑善行一听就明白了,心情十分激动,因为他的商业水平已经到达了瓶颈,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买卖在这一两年一直没有突破,韩艺这一席话让他心中陡然一亮,原来生意还可以这么做。连连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又道:“韩小哥,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好的法子的?” 韩艺叹道:“我现在养了上百人,而且每个月都还得发工钱给他们,不瞒你说,我现在睡觉都在想如何赚钱,如今我那木铺就是这样弄的,你若是想要学习---呃...目前还不方便,这其实也不要学习的,我自会安排的,毕竟我可不想将我凤飞楼的一半输给你。呵呵,你也知道如今我凤飞楼的价值。” 郑善行确实非常羡慕,他们做好几年买卖,也就那样,人家韩艺一来,就弄得风生水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韩艺突然问道:“对了,你的人招的怎么样呢?” 郑善行道:“都已经找好了。” “怎么快?” “这算得快么,现在妇人在家织布一年才赚那么点钱,就你提出的雇佣制,三个月就赶上她们一年赚的钱,再多的人也能招来。” 这倒也是。韩艺点点头。 郑善行道:“如今人也找齐了,这屋子我会尽快找人安排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韩艺讪讪道:“郑公子。你用不着这么心急吧,你还这么年轻,有大把的时日去赚钱。” 郑善行道:“这倒不是我急着去赚钱。只是你的凤飞楼如此成功,让我非常期待。” 韩艺表示理解,这就是羡慕嫉妒恨,嘿嘿道:“你别急,今年夏天就是我们成名之时。” 郑善行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韩艺道:“我那日就说了,在最初的阶段,我们需要创造市场。那么肯定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估计还得赔点钱进去。但同样是衣物。夏天的衣物布料少,省钱,冬天的衣物布料多,我们不是卖布料。而是卖衣物,所以,如果要亏,肯定选择夏天,夏天先扬名,冬天再盈利。” 郑善行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该如何扬名呢?难道送百姓衣物?” 韩艺摇头道:“那当然不行,我们是要创造市场。而不是做善事,哪怕再廉价,也必须要通过购买。” 郑善行道:“那如何吸引百姓来买?” “量身订做。” “量身订做?” 郑善行一愣。道:“可是你刚才还说,这么做是行不通的。” 韩艺笑道:“此量身订做,非彼量身订做。我指的量身订做,是根据职业来的。” “职业?” 郑善行道。 韩艺道:“郑公子应该听说过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故事吧。” 郑善行点了下头,隐隐也猜到了一些。 “道理就是如此。” 韩艺道:“每种职业有每种职业的特性,既然穿着宽大的儒服不利于打仗。为什么你还要让士兵穿着宽大的袍衫去打仗,你这不是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吗。如果裸身能打赢仗,那就裸身去打呀,打仗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赢,怎么做能赢,就怎么做,而不是为了雅观、好看。 同理而言,农夫每天都在干活,他们需要的服装是实用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大唐百姓都喜欢穿窄袖短衣,因为这衣服实用,便于干活,宽袖长衫虽然好看,但是这是根据文人的习性创造的,讲究的是飘逸、灵动、好看,一举一动都透着高雅,但是农夫他不需要高雅,他需要的是种更多的粮食。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就要根据每种职业的特性去设计服装,农夫追求的实用,如果我们要卖衣服给他们,那我们就做出适合农耕的衣物来,好不好看只是其次,关键得简单实用,当然也不能太另类了。而贵族家的女人,追求的是漂亮,我们就要做出漂亮衣服来,复杂一点没关系,还有工匠、染匠、猎人、甚至于学生,他们的平时做的事都不一样,总而言之,就满足每个职业的要求,便利于每种职业。” 如今虽然有卖衣物的,但是没有衣物市场,只有布匹市场,没有不代表落后,而是代表人类不需要。 的确,当今人们也不需要这个市场,如今的女人简直就是生活百科全书,什么都会做,没妻子,总有母亲,不会做的,只是因为她不需要会,就好比那些贵族子女,有专门的裁缝帮他们做衣服。 既然韩艺要创造这个市场,那么首先就要唤醒人们对于这个市场的需求。 那些稀奇古怪的衣物,或许能领一时风潮,但是无法持续,韩艺对于如何创造这个市场,就只坚持一点,务实,这就跟那熊飞犁一样,我们做出更加方便你们干活的衣物,那你总会来买吧。 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最后留下来的,一定是实用的,绝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历史是非常真实的,人类也是非常现实的,既然有更好的,我为什么不用更好的,择优而取,不实用的肯定是要被抛弃的。 历史是一面镜子,虽然很像,但你不能将镜中之人当做现实来看待,历史就是历史,历史不是生活。 郑善行听得沉思片刻,道:“但是这得我们要做出你说的这种衣物来。” 韩艺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心里已经有了构思。当然,你也别净想着靠我一个人,我一个人真的是能力有限,还得集思广益。这人不是都已经招好了吗。这样,你让这些人每个人做一个农夫的布袋,做得最好的给些奖励。我们借此从中挑选一批有这方面的人才来,组成一个设计部,专门设计衣物,这才是长久之计。” 虽然他有超越千年的历史,但他的脑袋也就那么大,而且这些知识跨越了千年,不一定可以应用在当代。他还是需要当代人帮助他,如今他已经在培养编剧、导演等等专业人才。他真的不是一个勤奋的人,所以他迫切的希望培养出很多很多的左膀右臂,这样他就轻松了。 郑善行点头道:“理应如此。”心里寻思着,我自己也要多多了解才是。 “另外还有布料!” 韩艺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来。递给郑善行道:“郑公子,你看能否找到这种植物。” 郑善行好奇的接过白布来一看,是一个心形的植物,他仔细看了一会儿,道:“你找这东西作甚?” 韩艺道:“我曾见过有些外国人士穿着用这种植物纺织的衣物,我觉得非常不错,但是大唐好像还并没有这种植物,如果我们能找到这种植物,并且制作出一种更好的布料。这对于我们制衣坊是非常重要的。” 郑善行点点头,将白布放入怀中,道:“行。我派人去打听一下。” “那就麻烦了---哇!什么东西,好臭呀!” 这走着走着,忽闻一股臭味袭来,韩艺不禁捂住鼻子,左右张望着,发现他们来到一处宽阔的地带。 郑善行刚才一只在想问题。没有注意,听得韩艺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抬头望去,道:“这前面是一个是臭水塘,故此很臭。” “臭水塘?” 韩艺一愣道。 郑善行点点头道:“因为前面有块凹地,一旦下雨就积水,如此已经变成了一个臭水塘,我们还是回去吧。” “等等下。” 韩艺东张西望,发现这里离进城的主道并非很远,而且临近长安城,地带又开阔,地理位置非常不错,四周环境又非常不错,有山有水,周边还有不少村落,唯独这一块地没有人居住,快步上前,来到这臭水塘旁一看,面色一惊,这个臭水塘可不是一般的大呀,至少有十亩左右,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污水。 “这臭水塘有什么好看的?” 郑善行捂鼻来到韩艺身旁,满心好奇道。 韩艺不答反问道:“这地是朝廷的么?” 郑善行摇摇头道:“这是李司空的地。” “李司空?当官的?”韩艺皱眉道。 郑善行惊讶道:“你连李司空都不知道?” 韩艺摇摇头。 郑善行道:“我大唐开国功勋,当今辅佐大臣,大名鼎鼎的徐懋功,你竟然不知?” 徐懋功?好耳熟呀!韩艺突然惊道:“隋唐演义里面的徐懋功?” 郑善行道:“隋唐演义?” “呃...我的意思是,隋唐期间大英雄。” 韩艺说着背后已经是冷汗涔涔,这尼玛长安的地果真就是不同一些,随便走到哪里,都是名人的地。 这徐懋功在隋唐演义中,可是非常有名呀,也正是因为如此,韩艺才认得这徐懋功。不过如今徐懋功已经改名叫做李勣,被李世民赐予国姓,其地位可想而知,也当今四大辅佐大臣之一,虽然在朝中势力不如长孙无忌,但名义上是齐名的,如今能够长孙无忌齐名的,那真是凤毛麟角。 郑善行点点头,对此倒也没有多想。 韩艺道:“可这么大一块地,这李司空就这样放着?” 郑善行道:“这里地势欠佳,不这样放着,还能怎样。” 韩艺眼珠一转,哼道:“与其这么放着,那还不如卖了。” 郑善行道:“那也要有人要呀,这可是臭水塘,谁人会买,况且人家李家也不在乎这些。”说着,他突然狐疑的瞧了韩艺一眼,道:“韩小哥,你不会想要这块地吧。” “啊?” 韩艺一怔,笑道:“我要这臭水塘干什么,鱼都会被熏死去。走走走,回去吧,哇,真是臭死了。” ...... 回到凤飞楼,韩艺立刻把刘娥叫来,询问道:“刘姐,南城郊外有一个臭水塘,你知不知道?” 刘姐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这我知道,李司空家的。” 韩艺好奇道:“你知道得还挺详细的吗。” 刘娥笑道:“这事大家都知道,当年李司空领兵出征北方,立下大功,故此太宗圣上就将这块地赏给陈家,其中就包括这臭水塘,但因有了这臭水塘,周边的地也跟着废了。不过李司空并没有任何怨言,也从未抱怨过,直到后来另有官员将此事告诉了太宗圣上。太宗圣上得知之后,深感自责,要另行封赏,但是李司空却拒绝了,并且进言恳求太宗圣上将好地分给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这事当时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暗想,这消息八成是李勣自己传出去的吧。 刘娥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韩艺道:“我想买下这块地。” “这---!” 刘娥惊愕道:“你买一个臭水塘作甚?” 韩艺道:“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你立刻去李司空那里问问。” 刘娥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她现在对韩艺已经盲目的相信了。 韩艺又叫住她,道:“等等下,这样吧,你找个人去,不要打着凤飞楼的名义去买就行了。” 刘娥道:“这又是为何?” 韩艺道:“如今我凤飞楼风头正劲,又刚刚买下北巷,现在肯定有人反应过来,是我们在背后暗中操纵的,所以这时候还是低调点好,但是你找的人,一定要信得过的。” 刘娥为难道:“但---但是对方可是李司空呀,要是到时他知道是我们暗中叫人去买的,这不太好吧。” 韩艺道:“人家堂堂司空,哪会在乎这些小事,你这样说,才是不太好。反正那地他也没有打算要,我这是在做好事,让环境变得更好,让太宗圣上的赏赐变得更加有意义,没事的,没事的,你去吧。” 刘娥听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家伙连长孙无忌都敢利用,立刻就下去了。 她刚一走,韩艺就是摇头晃脑的,“我tm也真是蠢到家了,玩什么艺术,吃力不讨好,搞房地产多爽呀,利润高,风险低,亏我还活在一个盖房子都能发财的时代,真是不该啊!也不知道郑善行有没有看出端倪来,那家伙想钱想疯了,万一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会跟我来抢生意。”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绝对的误会 不得不说,韩艺的担忧有些多余了,人家郑善行何许人也,会在乎这区区十亩地,他们这些大家族别的不多,就地多,兄弟多,哦不,下人多,只不过郑善行个性比较独立,所以才会下海做买卖。 但是在商言商,虽然韩艺与郑善行是合作关系,但也只是合作而已,并非一家人,不可能将凤飞楼单方的动作,完全告知郑善行,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 然而,购买地一事,也是进展神速,超出了韩艺的预计。 两天工夫就搞定了,因为是李勣下,手续下来的很快,几乎就是瞬批,平常情况,那估计得要些天数。 二十贯! 凤飞楼仅仅花了二十贯,就买下了李勣那块有着十亩大的地,这就相当于北巷出事前,一个小院的价钱。 虽说北巷是在城内,但是那块地的位置可也是非常好的,临近入城的主道,步行到城门也就半个时辰。 实在是那里的地势太尴尬了,李家也一直废弃不用,故此李家见有人来买那块地,二话不说就卖了。 当然,这可不是从李勣手上买的,人家什么人物,哪里会关心这等小事。 但这些都不重要。 韩艺才不管是从谁手上买的,地契到手就行了,拿着地契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韩小哥,你为何要买这块地?” 一旁的刘娥冷不防问道。 但韩艺何许人也。这等突然袭击,焉能从他嘴中套出话来,望着刘娥微微一笑。道:“不管我拿着干什么,这里总有你一份---。” “韩艺!韩艺!你小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大吼大叫。 元烈虎? 韩艺微微一愣。 刘娥听这语气,好像不是来唠嗑的,浑身一哆嗦,惶恐道:“韩小哥,你不会又惹上元公子吧。” 她一个宫妓出身,最怕的就是惹到这些大人物了。但凡一出这事,她都吓得魂不附体。这一时半会真改不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职业后遗症。 要命的是,韩艺似乎总是惹到这些人。 但这一回韩艺也是一头雾水,冤枉道:“我没有呀!” “韩艺!你小子再不出来。我就烧了你这凤飞楼。” 院中兀自听得元烈虎的咆哮。 如今已经是临近中午了,小野与桑木等人正在凤飞楼帮忙,这后院都是一些女人在,没人敢出声,就听着元烈虎一个人在那里叫嚷。 这元烈虎生得就是一副莽夫像,韩艺还真怕他干得出这种事来,急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你小子总算肯露面了。” 元烈虎一见韩艺走了出来,顿时是怒不可遏,大步上前。双目睁圆,指着韩艺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深通心理学的韩艺,一眼就看出元烈虎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会被吓到,急忙手一抬,“且慢。”又微微笑道:“元公子若要烧了这里,亦或者杀了我,不过都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好歹也让韩艺死个明白,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元公子的事。” 元烈虎怒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调戏我姑姑。” 刘娥猛地转头望向韩艺,这一惊非同小可呀。 韩艺听得整个人都傻了,他活了两辈子,就还没有碰到过这事,不可思议道:“元公子,你---你说什么,我---我调戏你姑姑?” 元烈虎面色狰狞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韩艺生得三米高,一定喷元烈虎一脸,污蔑就已经够伤人了,然这诬蔑之中还带有浓浓的侮辱之意,这就更加伤人了。 你姑姑多大了,我去调戏你姑姑,老子还没有这么重口味。韩艺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鸟,偶尔也调戏下梦儿她们,但是他还不至于跑去调戏一个比他还大的人的姑姑,如果是说调戏妹妹的话,那他倒还真得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事,但是姑姑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来我唯有感谢他没有说我调戏他奶奶了。韩艺自我安慰一句,苦笑道:“元公子,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也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忙着熊飞犁的事,除此之外,几乎都没有出过门,我甚至都没有和凤飞楼以外的女人说过话。这是谁说的,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说得非常有底气,他心想,这怎么可能,我是疯了吧,跑去调戏你姑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可以去调戏飞雪妹子呀。 元烈虎冷笑道:“那我且问你,你前些日子可有去过西市。” “去过很多回。” 韩艺如实点点头,又道:“但我都是去买东西,都没有跟女人说过话,你姑姑也不可能在大街上让我调戏啊。” 元烈虎暴怒道:“哇呀呀!你小子竟敢这般说我姑姑,我要杀了你。” 人也是有脾气的。 韩艺也怒了,道:“元公子,你这是成心要杀我,那我也没办法,你杀吧。” “好!” 元烈虎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来。 哇靠!来真的啊!韩艺瞬间脱出一桶大汗来,又见刘娥在一旁都吓傻了,暗骂,这蠢女人,也不知道偷偷跑去叫小野来。天啊!小野,不是说好的,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吗? 这没有办法,此时他只能靠自己了,好在他面临过太多这种险境了,本能似得急中生智,嚷道:“杀吧!杀吧!论出身,你是贵族。我是平民,论实力,你也远胜于我。不过元公子,我觉得你这事做的忒不男人了,你要杀我,很简单,何必找这种借口,还拿自己姑姑出来,哼。我还以为你是一条汉子了,如此看来。不过如此吗。” 元烈虎一手揪住韩艺的衣领,凶道:“你说什么?我要杀你,犯得着找我姑姑出来当借口?” 韩艺丝毫不惧,兀自淡定道:“那真是稀奇了。我是没有做过这事,你却硬要我说过这事。如今刀在头上,我犯得着说谎吗,我韩艺虽是一介平民,但是最基本的道德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去调戏良家妇女。” 他说的也有道理。元烈虎一愣,随即道:“那你可有去过西市的女仕阁。” 女仕阁?这名字好熟悉。哎呦---难道---。 韩艺一张充满底气的脸,瞬间僵化来。 元烈虎一瞧韩艺这表情,登时怒道:“怎样?我可有冤枉你?” 韩艺猛地一怔。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挤出一丝笑容道:“那牡丹娘子,是你姑姑?” 元烈虎一听。大嚷着道:“你果然做了,哇呀呀,我饶不了你。” 一旁的刘娥心都凉了,暗骂,疯了,疯了。这厮真的疯了,连元牡丹都敢调戏。 靠了!不是吧。那高美人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你姑姑了,说是你姐姐我都不相信呀,你丫到底多大年纪呀,真心长得着急。md,这辈分问题还真是害人不浅啊。韩艺心虚的要命,自从那日之后,他倒是忘记了这茬,但是如果元烈虎不说姑姑,说是妹妹,哪怕是姐姐,韩艺或许会想起来,因为他来唐朝调戏的姑娘真不多,突然哈哈一笑,道:“元公子,真是没有想到牡丹娘子竟是你姑姑,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元烈虎又是一愣,随即道:“你休要岔开话题。” “误会。” 韩艺摇摇头,道:“绝对的误会。” “你说误会就误会。” “元公子,我命在这里,你要取随时可以,请给我小片刻解释。”韩艺面带微笑,一脸淡定,唯有左手小拇指在一个劲的抖动。 元烈虎瞧韩艺风轻云淡的表情,稍稍一愣,暗想,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松开韩艺来,道:“好!我就听你如何解释,但是,倘若你有半点谎言,我定要你好看。” “当然。” 韩艺笑着点点头,又伸手道:“元公子还请里面坐。”说着又向刘娥道:“刘姐,你去泡壶好茶来。”说着,还顺便使了个眼色。 “是是是。” 刘娥吓得是直冒冷汗,然转身朝着廊尽头那间屋走去。 日。你不是吧,真去泡茶呀,我是让你快叫小野来呀!老子一直提倡思想自由,思想自由,敢情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是我咋说,你就咋做。韩艺含泪望着刘娥的背影了。 “你还傻站着作甚。” “哦,来了,来了。” 韩艺哭死的心都有了,这元烈虎是个疯子来的,当初在凤飞楼前,他差地没有将韦季给杀了,更何况他一个平民。 “元公子请坐。” “少废话,快说。” 看来只有干回老本行了。韩艺笑呵呵道:“不瞒元公子,我真不知道牡丹娘子是你姑姑,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我不但没有调戏你姑姑,而且我与你姑姑聊得还投缘的。” 元烈虎哼道:“我姑姑什么人,怎么可能与你一个开青楼的投缘。” “这你还别不信。”韩艺呵呵道:“虽然我和牡丹娘子只有一面之缘,但当时我一见你姑姑,就惊为天人,这世间怎有如此完美的女人,我不敢乱说,但至少牡丹娘子可称得上,文武双全,巾帼不让须眉,至于样貌,那更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知在下可有说错?” 元烈虎一脸骄傲道:“那是当然,我姑姑岂非常人,不过倾国倾城与你无关。” 哇!我说的这么假,你都相信,这我要是不忽悠你躺着出去,那我上辈子还真是白混一场了。韩艺点头笑道:“那是当然。那不知元公子以为在下如何?” 元烈虎打量了下韩艺,道:“相貌平平,面无几两肉,骨瘦如柴,不过倒是有些小聪明。” 晕倒!我这么夸你姑姑,你就这么说我,这笔账我先记着,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韩艺心中骂娘,大拇指一竖,赞道:“精辟!元公子此番评价,那真是相当精辟,但这也得看人来的。比如我跟你姑姑比,论出身---。” “你配么?” 元烈虎当即打断韩艺的话。 “那论样貌呢?” “你这样子,竟还有脸提样貌?脸皮你倒是更胜一筹。” 在你面前,我为毛不敢。韩艺不与他一般计较,道:“论才智?” “我姑姑那是大智慧,你不过是小聪明,不能比。” “论身手呢?” “就你这样子,我姑姑一只手就能将你打倒。” 这一问一答,元烈虎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少说这些废话,要解释就快些,我可等得不耐烦了。” 韩艺双手一张,笑道:“其实是非曲直,元公子你已经说清楚了。” 元烈虎一愣,道:“你此话是何意?” 韩艺道:“论出身,论样貌,呃...这个见仁见智,但论才智,论身手,我皆不如你姑姑,而且当时是在你姑姑你的地盘,敢问元公子,在这种情况下,我凭什么去调戏你姑姑?” 元烈虎张着嘴,一片愕然。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出绝招 永远不要去试图去解释任何一件事,因为那会让你的谎话变得千疮百孔。 这是行规! 韩艺极少去解释,至少他不会为了自己的谎言去解释,因为一旦解释,将会变得非常被动。 况且,这事他也不便解释,因为他确是调戏了元牡丹,还弄湿了元牡丹---的丝巾。 只是当时他以为元牡丹是崔戢刃的亲戚,如果是崔戢刃的亲戚,他当然无所谓,反正都已经得罪了,所以他当时也不害怕,但是却没有想到这牡丹竟然姓元,而且还是元烈虎的姑姑。 这事情大条了。 元烈虎不比崔戢刃,崔戢刃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凡事都会有留余地,而据韩艺对元烈虎的了解,这家伙平时人畜无害,而且非常豪爽,但是激动起来,那就是一个疯子。 韩艺不怕崔戢刃那种人,就怕元烈虎这种武力值变态,又特别冲动的疯子。 必须慎重对待。 但是解释肯定不行的,所以韩艺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当日之事,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去分析。 这一分析,元烈虎就傻了。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反正照韩艺所言,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因为论出身,论武力,论智力,甚至于论样貌,韩艺都不及元牡丹,而且还是在女仕阁,你说韩艺调戏元牡丹,这怎么可能。 韩艺见元烈虎被忽悠住了。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是啊!你小子凭什么调戏我姑姑,就算给你胆,你也没这本事啊。” 元烈虎一脸纳闷道。 看。自己就说出来了呗。韩艺急忙道:“就是说啊,这事说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心里补充一句,除了你这个傻帽。 顿了顿,他又道:“元公子,请恕我斗胆说一句。” 元烈虎一脸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我个人觉得元公子你这么说,对我反倒是一种赞赏。甚至可以说,将我捧到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高度。但是对于令姑姑而言,就是一种侮辱了。你以为我说得对么?” “对极,对极。” 元烈虎连连点头。 对你个头,老子调戏你姑姑。那是你姑姑的荣幸好不。韩艺暗骂一句,又道:“所以我觉得这事,万不可宣扬出去,否则将会对你姑姑造成非常大的困扰。 这本是没有发生过的事,若是从别人口中,没有人会相信的,但如果从元公子你嘴中说出,这就很难不让人不信。 那么问题来了,到时大家肯定会说。堂堂元公子的姑姑竟然被一个开青楼的调戏了,哦天啊!这我真的不敢想象。甚至对于你们元家都是一种羞辱,这根本就是有人恶意中伤。” “言之有理。”元烈虎点点头。又一脸纳闷道:“既然没有发生过,为何我姑姑的好友会这么说了。” 原来他元家有着长安最好的园林,平日里很多贵妇、千金都爱去他们家赏花、玩耍。他当然与那些女人非常熟悉,今日上午无意间与那些女人谈到凤飞楼,于是那些女人就顺口说出在女仕阁遇到韩艺之事,元烈虎一听元牡丹被韩艺调戏了。气得二话不说就跑来找韩艺算账。 韩艺摇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元公子你听错了。或者是没有听完整?”心里却想,就你这性格,要能耐着性子听完,那我韩字必须倒着写。 果然,元烈虎面色一僵,猛地一拍脑门,跺脚道:“哎呦!我为什么老是这么冲动,完了,完了,这若是让我姑姑知道,那我可就惨了。”说着他突然望着韩艺,目光中透着阵阵杀气。 靠!说的好像有些多了,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韩艺急忙道:“元公子请放心,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呃...只要是从我凤飞楼传出去的,不用元公子你动手,我自己就切了自己的舌头奉上。” 砰! 忽听得一声巨响,门突然打开来,从力度和速度来看,一定被人踢开的。 “什么人?” 元烈虎如同惊弓之鸟。 “好一张伶牙利嘴。” 随着一声冷笑,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大美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是吧!难道老天是在考验我的骗术有没有退步么,拜托,我已经从良了呀!韩艺见到这大美女,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来人正是元牡丹。 但今日元牡丹是女扮男装,身着红色圆领袍衫,紫带束发,眉宇间更是英气勃勃,尤其那异于常人的身材,气场比男人还要足一些。 也对,我早应该猜到这一点,都长得这么高。韩艺突然一脸惊喜,起身迎上,非常热情的说道:“哎呦,牡丹姑娘,你怎来了?这真是稀客,稀客呀,快快请坐,快快请坐。”仿佛遇见了多年的老友。 这必须硬着皮头上呀,若是元牡丹一来,他就当成仇人上门要债,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元烈虎微微一怔,也急忙站起来,面带微笑,轻声细语道:“姑姑,你怎生来呢?” 元牡丹眸子稍微晃动一下,目光从二人身上一扫而过,淡淡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韩艺笑呵呵道:“元公子何许人也,那是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能与我这种农夫聊什么,无非就是关于话剧的一些小事。” 他知道元牡丹肯定听到一些,不然也不会说什么“伶牙利嘴”,但是具体听了多少,他也不清楚,而且他还不清楚元牡丹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先应付着。看她如何出招,然后再见招拆招。 元烈虎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话剧。我们在聊话剧了。”他似乎也很怕让元牡丹知道,他说韩艺调戏元牡丹,战战兢兢的。 “是吗?” 元牡丹望着韩艺,嘴角稍稍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元烈虎瞧了眼元牡丹,又瞧了眼韩艺,一脸狐疑的表情。 这元牡丹并没有立刻拆穿韩艺,看着也不像似她叫元烈虎来的。只要元牡丹一句话,估计元烈虎就会扑上。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韩艺也一时半会也摸不透她的心思,暗想,如果她要动我,当日在女仕阁就已经动了我。没道理现在才来找我算账,而且元烈虎来此应该不是她暗中授意的。嗯,如此一来,那我倒还有机会,可是,她为什么会轻易放过我呢?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哎呦,差点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哈哈!” 韩艺突然大笑两声。道:“牡丹姑娘来的正好,我还正准备去找你了。” 元牡丹道:“找我?找我干什么?” 韩艺笑呵呵道:“当然是找你商量,如何让你们女人也能光明正大来看话剧的事啊。难道牡丹姑娘你忘记了吗?” “原来你还记得呀!”元牡丹微微一笑,好似在说,算你小子识相。 元烈虎又是一脸迷茫,看上去,哪里像韩艺调戏过元牡丹。 md,看来她方才是故意比我就范的。行,算你狠。这一次看在元烈虎的“面子”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韩艺再度伸手道:“请坐,请坐。” 元牡丹这回坐了下来。 元烈虎见这情况,心中更是心虚的要命,暗骂,我算是被那些婆娘给害惨了。如果韩艺调戏过元牡丹,元牡丹岂会如此友好,一脸谄笑道:“姑姑,此等小事,何许劳烦你亲自跑来,你叫我来就行了啊,我跟韩艺算是挺熟的。” 韩艺看得一愣,这哪是元烈虎呀,分明就是李莲英呀!心里也是嘀咕起来,看来这元牡丹并非一个弱女子,今后可得少惹她为妙。 元牡丹淡淡瞧了元烈虎一眼,道:“叫你来?就你这冲动的性子,什么事办成过。”俨然一副长辈的口气。 元烈虎顿时一脸尴尬,做不得声。 这我倒是赞同。韩艺心里默默点赞。 元牡丹手往边上一指,道:“坐吧,别傻站着。” “是。” 元烈虎立刻坐了下来,就如同一个双手放到背后,期待老师夸奖自己坐得端正的小学生,真是乖得不能再乖了。 韩艺都看在眼里,眼眸一转,心想,看来元烈虎挺怕元牡丹的,而老子又比较害怕这武力彪悍,但又冲动的人,不过对付女人,又是我的强项,呃...前提是除了肖云以外,也就是说,我只要将元牡丹给收了,不,给降服了,那么元烈虎就不敢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念及至此,他呵呵一笑,厚着脸皮的坐在元牡丹的身边。 元烈虎一看,急忙道:“韩艺,你怎敢坐那里,坐一边去。” 这么明显的拉交情,你看不出来么。韩艺呵呵道:“我得跟牡丹姑娘谈事,坐太远不好谈。” 元牡丹道:“无妨。” 元烈虎立刻萎了下去,又道:“韩艺,你别老是牡丹姑娘牡丹姑娘的叫,这可是我姑姑,你放尊重点。”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道:“元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了,牡丹姑娘这么年轻,你总不能让我叫长辈的称呼吧,这不可能,我是真的做不到,因为这太昧着良心了。” 元烈虎一听,这话里面有陷阱,小心瞧了元牡丹一眼。 “这并不重要。” 元牡丹淡淡道。 元烈虎立刻明白了,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被人叫老,古代和现代皆是如此。 元牡丹又向着韩艺道:“韩艺,上回你答应我想办法让我们女人也能看到这话剧,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你根本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岂有此理。” 元烈虎顿时凶神恶煞道:“韩艺,你小子还想在这长安待下去,连我姑姑的话都不放在心上。” 元牡丹并没有做声。 元烈虎一见,自己总算说对了一句,立刻又道:“姑姑,你要看话剧,跟我说便是,我直接让他们上咱们园里演给你看就行了。” 啧啧,听你这语气,好像我是你下人似得。韩艺摆摆手道:“非也,非也,元公子,此言差异。我只是承诺让女人来看话剧,而非让牡丹姑娘来看话剧。” 元烈虎道:“这有何区别,我姑姑难不成还是男人?” 韩艺笑道:“区别可就大了,如果只是让牡丹姑娘来看话剧的话,这并不难,就好比现在,如果牡丹姑娘想看的话,我现在可以带牡丹姑娘从后面进去,站在后台观看。但是如果要让成群结队的女人来看的话,那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元烈虎道:“这有何难,我家有些园子,你直接上那去演不就成了,我又不会要你的钱,而且我家园子可比你这好多了。” 元牡丹点点头道:“小虎这话不错,这也是我今日来此的目的,我可以借你一个园子,哦,你也可以收取同等的钱财,不会让你们白跑的。” 长安的贵妇、千金都很想看这话剧,但平康里又真不适合女人去,一直都憋着的,元牡丹同样也是如此,天天听到人说这话剧,但是这话剧究竟如何,她也没有见过。 小虎? 韩艺一愣,这哪里小了,明显就是一只大虎呀,还是一直装逼的老虎,我知道你家是土豪,但也不用天天挂在嘴上吧。 元烈虎听得更是激动不已,道:“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你明日叫上梦儿他们上我园子去演。” 决定你妹,不,决定你姑姑的。韩艺可不喜欢被人摆布,毕竟自由派人士,但是硬碰硬肯定也非明智之举,毕竟实力差距在这里,笑着点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点子,我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这么好的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高深一笑道:“但是我以为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淡淡的装逼味。 但是对象似乎找错了。 元烈虎听得就纳闷了,好不留情的戳破道:“你小子还真是会说,不就是看个话剧么,还治标不治本,骗谁了。” 就准你装,不准我装,还没有王法。韩艺一脸尴尬。 “你闭嘴。” 元牡丹不爽的看了眼元烈虎,后者立刻乖乖的闭上了最,她又想韩艺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来只有出绝招了。韩艺微微一叹,道:“不瞒二位,其实我一直有一个伟大的梦想。”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就是这么厉害 真不知道杨飞雪听到这话,会作何感想。 “哈哈!哇哈哈---!” 元烈虎呆呆望了韩艺半响,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又是拍自己的大腿,又是跺脚的,根本停不下来。 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韩艺犯愣了,只觉自尊在元烈虎的笑声中被轮了一遍又一遍。 “哎哟,哎哟,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元烈虎笑得都喘不上气来了。 “敢问元公子,为何笑得这么欢乐,说出来也好叫我开心开心。”韩艺说话时,嘴角一直在抽搐着,要是打得过,他早就打了,管他什么公子的。 元烈虎哈哈道:“你一个开青楼的,还谈什么伟大的梦想,这不好笑么,哇哈哈。” 粗人就是粗人,老子不跟粗人一般见识。韩艺又望向元牡丹。 元牡丹点点头道:“小虎说的很有道理。” “.......!” 韩艺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来,在这一刻,他果断将杨飞雪划入红颜知己一类了。 元牡丹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韩艺垂头丧气道:“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吧,地址发我,哦不,把你们那园子的地址告诉我,反正对我而言,在哪赚钱不是赚,无所谓。” 心里暗骂,你都笑成这样了,我还说得下去吗。 “早就---。” 元烈虎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元牡丹给瞪了回去,她又向韩艺道:“我以为反正都已经被笑了,你何不将你心中所想说出来。” 韩艺摇摇头道:“免了。说了你们还会笑我的。” 元牡丹瞧了眼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点头道:“那好---。” “咳咳。” 韩艺一阵咳嗽打断了元牡丹的话,立刻道:“但是,既然牡丹姑娘这么想知道,我要不说的话,那未免也太不给牡丹姑娘面子了。” 元牡丹一笑。道:“那你就说吧。” 韩艺道:“不知牡丹姑娘可知道我这凤飞楼的文化吗?” 元牡丹皱眉道:“青楼也有文化?” 呃...应该是亲姑侄,说话的语气如此相似。韩艺暗道一句。又向元烈虎道:“这个元公子知道的。” 元烈虎摇摇头,错愕道:“我哪里知道,青楼也有文化吗?” 你耍我吧!韩艺激动道:“那日韦公子插队时,我不是说了么?” 元烈虎很认真的想了想。道:“不记得了。” 韩艺无语了,都是长安七子,差别咋这么大捏,道:“我们的凤飞楼的文化就是公平、平等。” 元烈虎哎了一声:“你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印象了。” 你去死吧!韩艺心里怒骂一句,嘴上却笑呵呵道:“那便好,免得牡丹姑娘以为我是临时瞎编的。” 元牡丹道:“可是这跟我们女人来看话剧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 韩艺道:“为什么男人可以堂而皇之的来这里看话剧,而女人却不能来。” 元烈虎道:“此乃烟花之地,我姑姑当然不会来此。” 韩艺笑道:“如果是这样。那绝对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不比以前了,如今的北巷可没有那些肮脏的交易。” 元烈虎摇摇头道:“那也不行。” 韩艺道:“我理解元公子的苦衷。但是从我们凤飞楼的角度来看说,既然追求的是公平、平等,那么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我们都应该平等对待。我们既然接待男人。那么就必须接待女人,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还谈什么公平、平等?” 元烈虎没好气道:“你说的倒是简单,难道叫我姑姑她们跑来跟那些臭男人一块排队?” 你自己也是臭男人好不。韩艺微笑道:“当然不是,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有办法做到公平、平等。” 元牡丹道:“愿闻其详。” 韩艺道:“很简单,男人一天,女人一天。” “啥?什么男人一天,女人一天?”元烈虎纳闷道。 韩艺道:“也就是说,每个月的单数对男人开放,例如一三五七九,而双数则是对女人开放。你放心,只要是双数日,除了极个别男人外,也就是上台演戏的,以及在下,其余的全都是女人,包括外面小铺的店家。” 元牡丹沉吟不语。 而元烈虎却是若有所思。 韩艺赶紧趁热打铁道:“自从那日从女仕阁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事,其实如果照牡丹姑娘说的,那也未尝不可,但是我觉得这样的话,这对于女人非常不公平,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来这里看话剧,是谁人规定的?当然,我也明白你们女人的苦衷,毕竟以前北巷的名声不太好,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北巷都是一些正经买卖,跟西市没啥差别。 而且,我这买卖根本不赚钱,一文钱一个人,这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公平、平等,务必保证谁人都能来看,如果只是到园子里面表演,那么能看到这话剧也只是一小群女人而已,还是有很多女人不能看到,这在本质上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实不相瞒,为了能做到这一点,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下了整条北巷,为得就是让每个人都能上我这来看话剧,我现在穷的连一口茶都喝不起了。” 这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刘娥的声音,“元公子,茶来了。” 只见刘娥端着热腾腾的茶,一脸谄笑的走了进来。 茶香扑鼻而来。一闻就知道是好茶。 打脸! 这真是赤luoluo的打脸啊! 刘姐,你不帮忙去请小野来也就算了,你还来打我的脸。你究竟是跟谁一遍的。韩艺脸都青了,强行笑道:“这茶一般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平时我在家,都不舍得吃,倒是让二位贵客见笑了。” 元牡丹非常给面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刘娥看到三人怪异的表情。一脸错愕。 韩艺一张青涩的脸立刻由青转红,道:“刘姐。你把茶放下,就下去忙吧,我跟元公子、牡丹姑娘还有些事要谈。” “是是是!” 刘娥急忙将茶水放下来,然后就带着一脸困惑走了出去。 韩艺适才说了那么多。有些口干,端着杯茶就准备喝,可一看这茶,又觉尴尬,索性了就放了下来,继续说道:“我这个伟---梦想,就是希望每个女人都能上凤飞楼来看话剧,从而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平等,不管是贵族的子女。还是贫穷家里的子女。是,话剧可以去你们园子演,但若是有朝一日我弄出一个搬不走的东西。那可怎生是好呢?岂不是说女人永远都看不到呢?所以我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让女人来看话剧,这也是大势所趋,是不可能阻止的。 其实自从话剧爆红之后,很多贵妇都想要梦儿她们上府表演,也已经有人来询问过了,只是凤飞楼从开张到如今。一直都是事故不断,从而导致出外演出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 这么做虽然也符合常理,但是韩艺觉得这样一来,凤飞楼的地位将会被一再被贬低,人人都看不起凤飞楼,他希望见到的是大家争着来凤飞楼,从而烘托凤飞楼的地位,而不是人人对他指手画脚,让他往东,就往东,让他往西,就往西,但是他又没有这个实力,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那些贵妇邀他们上门之前,就对女人开放。 所以,这其实跟元牡丹没有任何关系,而是韩艺的计划。 “姑姑,我看他说得也有些道理。” 元烈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他虽然比较冲动,但行事作风还是符合长安七子的特性,就是特立独行。 除了长安七子以外,没有贵族子弟愿意跟韩艺这卑贱的平民来往,虽然他们都来看话剧,但极少与韩艺交谈。 元牡丹冷冷一瞥道:“你都能看到,难道姑姑看不到吗。” 元烈虎尴尬道:“那是,那是。” 元牡丹又向韩艺道:“可是即使你这么做,也不会有女人敢来的。” 韩艺道:“但是你不去做,那永远不会来。” 元牡丹道:“倘若你做不到,那我们女人岂不是也看不到话剧呢?” 韩艺自信笑道:“这一点还请牡丹姑娘放心,我绝对可以做到,这对我而言,也非什么难事。” 元烈虎惊奇道:“这还不算什么难事?你有何法子,说来听听。” 让女人看话剧,这不难,因为女人也想看,难就难在让女人来平康里看话剧,虽然唐朝非常开放,但是要让女人上平康里这等世界有名的烟花之地,这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韩艺笑道:“到时元公子就知道了。” 元烈虎斜眸瞧了眼韩艺,“这么神秘?” 元牡丹微微蹙眉道:“你是想让我带着我的那些好友为你这个梦想身先士卒?” 元烈虎立刻道:“这可不行。” “这当然不行。”韩艺呵呵一笑,道:“别说牡丹姑娘你不会答应,就算你答应,你又能带多少人来,毕竟你们的长辈肯定不会准许你们来的。但是你们也可以放心,我会给你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来此,到时绝不会有任何人阻止,牡丹姑娘只需静静的前来观看话剧就是了,其余的就不用你们操心。” 元烈虎惊讶的瞧了韩艺一眼,这么厉害? 韩艺余光一瞥,笑着点点头道:“真的就这么厉害。” 元烈虎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老子学了好几年的心理学,要连你都猜不透,那我还混什么。韩艺笑而不语。 元牡丹见韩艺三缄其口,知道也难以问出什么来了,于是问道:“但是这需要多久?” 言下之意,你不能又像上回一样,只是头口说说,但并没有任何动作。 韩艺道:“十天以内,到时全长安的女人都会争先来我凤飞楼。” 十天?元烈虎猛抽一口冷气,暗道,这如何可能? 韩艺看着元烈虎道:“元公子若是不信,我们不妨赌些什么?”心中暗笑,坑土豪,可是我一直以来最爱做的事了。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元烈虎惊恐道。 韩艺呵呵笑着不做声,看你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不。 元烈虎瞧了韩艺一眼,道:“赌就---。” 他话刚出口,元牡丹抢先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回。”说着就站起身来。 你这女人,也真是够气人的,我捞点外快贴布下家用有何不可,反正你们家有钱。韩艺暗骂一句。 元烈虎急忙起身道:“姑姑,你要走了么,那我送你回去。” 元牡丹道:“你先出去。” 元烈虎“啊”了一声。 韩艺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真是报应呀。 “嗯?” “行。我到外面等姑姑你。” 元烈虎立刻走了出去,顺手还将门给关上了。 元牡丹淡淡道:“小虎,在外面我一直尽量给你面子----。” 她话说到一半,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ps:订阅太少,月票太少,推荐太少,打赏太少啊!!!拜托大家多多支持,给小希一点信心好不。。。(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那就没有了 “牡丹姑娘的家教还真是严啊!” 韩艺乐呵呵笑着,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可是当元牡丹回过身来,冷冰冰的望着他时,他顿时觉得有些自己似乎有些高兴过头了。 过得片刻,元牡丹开口说道:“你还真是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把小虎骗得晕头转向。” 韩艺讪讪道:“过奖,过---不,牡丹姑娘言重了,我怎敢欺骗元公子,我说得本就是事实,难道牡丹姑娘不这么认为吗?” 元牡丹一愣,暗想,这小子还真是狡猾。道:“小虎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是你的确偷了我的丝巾、匕首,还有玉佩,甚至还用我的丝巾去擦你肮脏的手,这笔账我可还是记着的。” 都说女人爱记仇,这话果真没错。韩艺忙道:“这只是一个误会,当时---当时我只是---。” 元牡丹道:“你只是认为我是想帮崔戢刃出头。” 韩艺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元牡丹哼道:“若非崔戢刃,我又岂会轻易放过你。” 哎呦,这话有些暧昧哦。韩艺八卦道:“难道牡丹姑娘你是崔戢刃的妻子?” “你有胆再说一次。”元牡丹双目睁圆,胸前一阵波涛胸涌。 好晃眼啊!韩艺被晃得一愣,随即赶紧道:“抱歉,抱歉,这算我说错话了。” 元牡丹哼了一声。道:“只是你与崔戢刃有恩怨在先,在你们的恩怨尚未了结前,我不便插手而已。” 你早说啊!吓得人家小心肝是扑通扑通的跳。这是一个优点,要继续保持下去。韩艺竖起大拇指道:“牡丹姑娘真乃江湖儿女,重道义,够直爽,韩艺佩服,佩服。” 元牡丹道:“你用不着恭维我,而且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你应该庆幸你是先得罪了崔戢刃,而非我。你当真以为国舅公会为你撑腰吗?事实上。就算我现在打断你双腿双脚,国舅公也不会为了你,跟我们元家撕破脸皮,只是崔戢刃那小子骄傲到骨子里面去了。不屑于这么做,他要打败你,就一定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你。而且你根本毫无胜算。” 除了最后面那句话,韩艺都非常认同,因为他始终是卑贱的平民,而这恰恰又是一个论身份的年代,他还是太弱了,但是他非常享受这个过程,笑问道:“此话怎讲?” 元牡丹道:“因为崔戢刃输的起。有崔家在后面撑腰,就算他一再输给你,那也无妨。但你输不起,一旦你有任何过失,他便能置你于死地。” 韩艺笑吟吟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元牡丹道:“你似乎挺自信的?” 韩艺摇头道:“这无关自信,只关乎尊严。” 元牡丹微微一愣,道:“言归正传,如果你能让女人光明正大的来此看戏。那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这话说的也是非常爽快。 “是吗?”韩艺呵呵道:“这真是太便宜我了吧。” 元牡丹道:“但丑话说到前面。倘若你做不到的那我也饶不了你。” 韩艺非常轻松道:“这没有问题。” 元牡丹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 韩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急忙道:“且慢!” 元牡丹道:“还有事吗?” 韩艺道:“当日之事,我的确有错,但是牡丹姑娘你也不是一点过错都没有,如果说我让女人前来看戏,可以弥补我的过错,那么牡丹姑娘是不是也得做一些事,来弥补你的过错。” 元牡丹斜眸一瞪。 别瞪,瞪也吓不到我。韩艺笑道:“这只是小事而已,我只是希望到了那日,牡丹姑娘你能带一个人上来。” “什么人?” “观国公的侄女,杨飞雪。” “观国公的侄女?” 元牡丹好奇道:“你与她是何关系?” “朋友关系。” 韩艺如实道:“我们都是扬州来的,但是杨姑娘来到长安之后,一直没有朋友,在家挺孤独的,而我也不好去找她,不过杨姑娘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如果你能跟她成为朋友,那是你的幸运,这我敢用人格保证。” “你有人格?” 元牡丹表示质疑。 “我若没有人格,那我会这么讲义气吗?”韩艺愠道。 元牡丹兀自狐疑道:“你与那杨家娘子当真是朋友?” 韩艺没好气道:“我是结了婚的人,我有妻子的,而且人家是杨家千金,我高攀的起么。” “这倒也是。” 元牡丹点点头,又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韩艺谨慎道:“什么条件?” 元牡丹微微眯眼道:“你再从我这里偷一次丝巾,如果你成功了,那我便答应你。” “啊?” 这个条件真是让韩艺始料未及,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 元牡丹咬牙切齿道:“我让你再偷一次。” 试探,绝对是试探,可不能上当。韩艺道:“开什么玩笑,我韩艺从不偷东西的,我只是一个老实的买卖人。” 你从不偷东西,我才跟你见过一回面,就被你偷了三样贴身之物。元牡丹气得差点没有喷血,哼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韩艺瘪着嘴道:“算了就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就是了。” 元牡丹愣了下,一甩手,转身便走。 “我送牡丹姑娘。” 韩艺急忙站起身来,突然脚下被桌角一绊,啊得一声大叫,往元牡丹身上扑去。 元牡丹丝毫不惊。只是微微侧身。 这你都不扶我,有木有人性啊!韩艺摔倒的姿势强行变成踉跄的姿势,往元牡丹那边撞去。 元牡丹脚下一转。再度避过,可是待韩艺从她身边擦过时,她突然闪电般的伸出来,抓住韩艺的手,冷笑道:“你想干什么?” 韩艺却是一脸惊吓未退,拍着胸脯道:“多谢牡丹姑娘仗义相扶,在下感激不尽。” 元牡丹一愣。看了下韩艺的姿势,还真像似扶住他。光凭这个姿势,绝对不能说韩艺想偷她东西,不禁暗骂,这厮真是狡猾透顶了。将他的手一甩。不屑的轻哼道:“雕虫小技。” 韩艺站直身体,错愕道:“牡丹姑娘此话何意?”但满眼的失望,却是遮掩不住。 元牡丹也不点穿,因为点穿,韩艺也不会承认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迈步往屋外走去,淡淡道:“不用送了。” 韩艺道:“哦,那牡丹姑娘你慢走。” 元牡丹出得院子。略显开心道:“小小伎俩,我元牡丹岂会再让你得逞。”说着,她右手往左手袖里一伸。突然猛地一怔,一张俏脸顿时变得无比尴尬,“这---这怎么可能?” ...... “哈哈!我韩艺活了两辈子,还从未遇到过这种要求。”韩艺一脸贱贱的坏笑,右手食指上飞快转动这一块淡黄色的丝巾,香气宜人。“那女人难道就没有听过三只手么,呵呵。真是太天真浪漫了,不知下次她会不会让我去偷她的肚兜,要是那样的话,等---等下,这肚兜怎么解呀?我还没有解过啊!肖云,这都怪你啊!” 正当这时,他听得外面响起脚步声。 哇!听这脚步声,得有多愤怒啊!韩艺赶紧上前,一打开门,一道巨大的身影照来,我就说这脚步声怎地如此夸张,原来是他。手腕一抖,那丝帕便不见了,笑意不减道:“就知道元公子你会来。” 元烈虎急忙道:“你把我姑姑怎样了,我怎见到她气冲冲的离开了。” 这可不能怪我,我也是满足她的要求而已,难道她不要她的丝巾了么。韩艺忙道:“这话你可别乱说,如果我把你姑姑怎么样了,那她有可能只是气冲冲的离开,而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么。” 元烈虎愣了下,随即道:“那这事怎么回事?” 韩艺深感抱歉的瞧了眼元烈虎。 元烈虎大惊失色道:“你不会是将那事告诉她了吧。” 韩艺又是一叹。 “韩艺,你怎能说出来了。”元烈虎急道。 韩艺一脸委屈道:“这我也没有办法,你姑姑方才已经听到了一些,只是碍于你的面子,才没有拆穿罢了。就我这种平民百姓,敢欺瞒你姑姑吗,而且你姑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晓。” “就算如此,你---哎呦,我算是被你害死了。” 元烈虎跺脚道。 韩艺笑道:“不过元公子,你也莫怕。” 元烈虎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你想想看,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而是只是一个误会,说出来只会越描愈黑,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再提起,我看你姑姑未必愿意再提这事,所以元公子你只需将计就计,当她不知道就行了。” 元烈虎若有所思道:“你也说的也有道理。” “放心吧,过两日只要你姑姑上这看了话剧,这等小事就会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韩艺挥挥手道。 元烈虎凑了过来,好奇道:“你当真有把握让女人上这平康里来?” 韩艺呵呵道:“这算得了什么。” 元烈虎望着韩艺,抬了抬双眉,嘿嘿道:“我想我问你,你也不会说的。” 韩艺惊惧道:“元公子真乃神人也,这你都猜得中。” 元烈虎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道:“不说就不说,有何得意的,我倒要看你如何让女人来这平康里。哼,我先去看话剧了。” 说着元烈虎就离开了。 “呼---总算是打发掉这对姑侄了。” 韩艺微微一叹。 “韩小哥。韩小哥。” 韩艺转头一看,没好气道:“刘姐,下回出这种事。你赶紧去找小野来,知道么?” 刘娥一脸为难道:“其实我也想过,但是小野非常冲动,我怕找他来,反而会越闹越大。” 韩艺怒道:“大姐,我都快要死了,还比这更严重的事么。” 刘娥点点头。 “你什么意思?”韩艺双目一睁。 刘娥又赶紧摇摇头。 “哎呦!我真是被你气死了。”韩艺翻了翻白眼。突然又问道:“对了,你可知道这元牡丹是何许人也么?” 刘娥道:“这我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牡丹娘子,谁人不知。” “大名鼎鼎?”韩艺诧异道:“她很有名么?” 刘娥点点头,突然幽幽一叹,“其实牡丹娘子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子。” 他可怜?那我岂不是可悲了。韩艺没好气道:“比你还可怜么?” “那倒没有。毕竟她出身贵族。” “那你还说。”韩艺郁闷道:“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一个平民,吃着粗茶淡饭,反倒替贵族担忧了。” 刘娥想想也是,但立刻又道:“可是这牡丹娘子确实非常可怜,她新婚当日,丈夫就领兵出征了,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了。” “寡妇?” 韩艺惊道。 刘娥点点头。 这么年轻就又当姑姑,又当寡妇。人生走的未免也太快了吧。韩艺不敢相信道:“真的假的啊?” 刘娥道:“当然是真的,这事我敢乱说么。他丈夫便是独孤家的独孤先略。” “独孤家?” 韩艺道:“不会是独孤无月的叔叔吧?” 刘娥摇摇头道:“那倒不是的,独孤无月乃是大名鼎鼎独孤信的五世孙。而独孤先略是独孤楷的后代,这独孤楷原本姓李,乃是独孤信手下的大将,后来才改名独孤的,虽都姓独孤,但并无血缘关系。” 说独孤信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说到他女儿,那估计就知道了。而且不是一个女儿,独孤信的长女乃是是北周明敬皇后,四女是唐朝元贞皇后,也就是唐高宗李渊的生母,七女儿就是大名鼎鼎的独孤伽罗,隋文帝杨坚之妻,隋朝的文献皇后,可谓是皇后家族啊! 另外,这唐朝崇尚郡姓,也就是一军将士都跟统帅姓,将士改姓也是常有的事。 这关系还真是复杂啊!韩艺心中一叹,她可怜,老子也可怜啊,明明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到头来却还是一个处男,而且处的那么完全,连初吻都保留着,要不先找个女人破了再说,毕竟老子现在在走钢丝,随时可能没命,可是找谁呢? 挣扎啊! 可这一抬头,看到刘娥,心想,还是再等等吧! 刘娥却没有注意到,小心翼翼的问道:“韩小哥,你怎么会认识牡丹娘子的?” 韩艺道:“她想要来看话剧。” “难道是她想请我们上元家演话剧?”刘娥略带一丝激动道。 “是的。” 韩艺点点头道:“但是我拒绝了。” 刘娥激动道:“为什么?元家可是非常有钱的。” “逼格,懂么?” “何为逼格?” 韩艺翻着白眼道:“逼格就是---就是,嗯,就是让他们自己上门来看,而不是我们腆着脸去上门演给他们看。这事我也打算跟你说,我打算弄个女人日出来。” “女人日?” “也就是说,在某些特定的日子,我们凤飞楼只为女人提供服务。” “只为女人提供服务?” 刘娥道:“这是为何?” 韩艺道:“这是因为---算了,算了,到时你就明白了。我们先去楼里看看,今日的剧情可是非常关键的。”说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来。 剧情非常关键? 这要是以前,别人肯定不会以为,不过就是话剧而已,再关键又能有多关键。 但是自从熊飞犁出来之后,可没有人再怎么想了。 可以说,这熊飞犁将话剧的逼格提高了n个档次。 而韩艺指的也就是这方面。 熊飞拒绝了县令招募。并且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论点,就是我不当官,我同样也可以造福百姓。并且他也一直在为此努力,而其努力的方向,无非还是农业。 那么也就是说,熊飞还是继续创造出更为先进的农具来。 但是根据韩艺的尿性,绝不会发生在今日。 在今日结尾处,又是说到熊飞想为不懂生活技能的崔晶晶制作一架更为简便的织布机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又来? 这是全场观众看到那红布落下时的心声。 不得不说。这话剧会让人疯了去。 但是比起这一回来,这一回无人再有质疑了。因为之前的熊飞犁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这回又是织布机,要知道大唐整个经济就凭着耕田和织布支撑起来的,任何关于这两方面的改进,都会引起非常大的重视。当然,这种重视只是对于工具的重视,而不是对发明者的重视。 消息在临近傍晚的片刻,就已经传开来。 大街小巷都知道,明日又将是属于凤飞楼了。 中巷和南巷的同行们寻思着明日是不是休息一日算了。 如果他们这么做了,那只能跟他们说一声,恭喜!因为他们的选择是明知的。 织布机可也是关乎天下百姓的利益呀,因为熊飞犁的成功,所以这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第二日,都已经不是北巷的事了,而是整个平康里。 “公子。前面堵住了。” “堵住呢?真是岂有此理,谁还敢堵本公子的路?----哇!这---怎么这么多人啊?” ...... “这么多人,这怎么进得去?” ...... 那些自以为叫了下人来排队便可安心的贵族子弟,等到临近中午来到平康里时,顿时就是傻眼了。 只见路上是茫茫多的人,而且多半都是农夫。因为这织布机也和百姓是息息相关的,他们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进不去。但是也想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于是就赶到了这里等候。 根本就挤不进去。 平康里已经爆了。 会塌!会塌! 那北巷茶肆店铺的老板,看着连自己都进不去的小屋,心中真的非常担忧,这些人会不会将这屋子给挤塌了。 现在这茶肆都不靠卖茶赚钱了,人家都开始收门票了,进门就得给钱,二十文钱一个人,这是韩艺昨日叫他们这么做的,没办法,行情太好了,不这么做,对得起商人这个名号么,反正凤飞楼没有这么做就行了。 当然,也有一些流氓没有排队。 凤飞楼后院的大厅内,气氛显得非常严肃。 只见两位老者坐在正座之上,边上还坐在几位年轻小辈。 这两位老者正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而那几位年轻的小辈则是长孙延、郑善行、王玄道三人。 高傲的崔戢刃自然不屑于来此,而元烈虎也不太喜欢这种气氛。 唯有一人独自站在厅中,不是韩艺是谁,看上去有些像似三堂会审。 长孙无忌一脸纳闷道:“你还会织布?” 你一个农夫发明犁,这无可厚非,但是织布一般都是女人的事,你这是越俎代庖啊! 韩艺一叹道:“不瞒国舅公,其实《白色生死恋》里面的这一段剧情,正是发生在小民身上的,小民的妻子也是什么都不会,但是又想做,结果老是做不好,常常因此感到非常苦恼,小民不忍内子这般苦恼,于是想做一个比较简单的织布机供内子使用。” 长孙无忌一愣,上回你说是因为你父亲,这回又是因为你妻子? 褚遂良微微皱眉道:“如此说来,这织布机你一早就想出来了。” 韩艺道:“回右仆射的话,也不是一早,只是最近想出来的。” 褚遂良道:“最近?你可别告诉我,上回我来此,你还没有想出来。” 韩艺如实道:“当时已经想出来了。” 这话剧是早就编好的,傻子也知道肯定不是这两日才想出来的。 褚遂良指着韩艺,愠色道:“那为何你当时你不告知于我。” 韩艺道:“当时右仆射你也没有问小民啊!” “放肆。” 长孙无忌沉声道:“你怎能如此跟右仆射说话。” 韩艺道:“小民知罪。” 褚遂良向长孙无忌摆摆手,又向韩艺道:“此事关乎天下黎民,你应当及早告知于我们,怎能隐瞒不报。” 韩艺垂首道:“小民错了。” 褚遂良道:“我念及你是初犯,这一回就不与你计较了,那我问你,除了今日要出现的织布机,你手中可还有其它的新工具。” 韩艺道:“敢问右仆射,若是有的话,应当如何?” 褚遂良道:“自然是立刻交予朝廷。” 索达斯内!韩艺立刻摇头道:“那就没有了。” ps:今天要回老家喝酒,所以就六千字大章一块发了,下午就没有了,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小希,多谢,多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借力打力 这谎话都说成这样了,已经不能说他愚蠢了,简直就是没智商啊! 郑善行、长孙延等人皆是大吃一惊,这韩艺今日是怎么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上面坐着的这两个老人,随便打个哈欠,韩艺就可能灰飞烟灭。 褚遂良还愣了一下,仿佛觉得听错了,旋即指着韩艺,怒声喝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老夫。” “小民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右仆射。”韩艺躬身行礼道。 褚遂良感到自己的智商被冒犯了,火冒三丈道:“行行行行,倘若让我知道你今日是在说谎,我可饶不了你。” 韩艺非常真诚的说道:“还请右仆射放心,绝不会再有了,若是有的话,小民愿自行了断。” 这话说得也是不留余地。 “好---。” 褚遂良点了下头,可猛地一想,这话还是不对呀,纳闷道:“什么叫做绝不会再有呢?你此话是何意?” 韩艺道:“小民只是想说,小民不敢欺瞒右仆射。” 这还不叫隐瞒?郑善行、王玄道同时底下了头。 长孙无忌微微瞧了眼韩艺,但并没有做声,随即低垂着眼帘,仿佛已经入定了。 褚遂良咆哮道:“你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小民不敢。”韩艺兀自低头说道。 “你---好好好,我褚遂良还就不信制服不了你小子。” 褚遂良这暴脾气又上来了,站起身来,指着韩艺,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右仆射饶命,小民知错了。”韩艺道。 褚遂良一听,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道:“那你说,究竟还有没有?” “这个真没有了。”韩艺一脸真诚的说道。 倘若没有前面那句“那就没有了”,褚遂良或许还真会相信韩艺。但是此时,你叫如何相信韩艺,韩艺摆明的就是在玩他。 “你---!” 褚遂良已经气到不信了,他堂堂一个仆射。竟然被一个开青楼的人戏弄了,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道:“来人啊,将这小子给我拿下。” “是。” 两个护卫立刻走了进来。 一旁的刘娥吓得差点没有趴在地下。 郑善行、王玄道同时皱了下眉头,目光中都充满了困惑。他们实在是不理解韩艺为什么这么做,这跟找死真没有区别,你若不想给,那你刚才就别这么说啊,褚遂良也不可能会逼你的,而且这话其实很容易说的,偏偏韩艺把这事弄得如此复杂,难以理解。 对此他们也真是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褚遂良何许人也。当今朝中第二把手,而唯一高他一级的,除了皇帝以外,就只有现在坐在他边上的长孙无忌。 韩艺兀自稳如泰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他们来拿。 “且慢!” 一直沉默的长孙无忌终于出声了,他先是向褚遂良道:“登善,你先息怒,你都多大岁数了,犯得着跟这小娃动气吗。有**份。” 褚遂良气急道:“我也不想和他动气,可是这小子太可恶了。” “是是是。”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压着手道:“你先坐,我来教训教训这小子。” 褚遂良哼了一声。但还是坐了下来。 长孙无忌瞧了韩艺一眼,道:“韩艺,你可知错?” 韩艺道:“小民知错。” “既然你知道这是错的,为何还要明知故犯。”长孙无忌道:“若是你今日不说个清楚,那我也饶不了你。” 韩艺道:“小民不敢说。” 长孙无忌笑了一声,道:“可我看你胆子挺大的。你都不敢说的话,看来此话一定非常重。” 韩艺道:“国舅公说的是,小民才疏学浅,脑中词汇量太少,经常出现用词不当的情况,故此小民不敢乱说。” 长孙无忌抚须一笑道:“好小子,连激将法都用上了,行行行,老夫为官数十年,也就这一回给你激到了,说吧,说吧,我知道你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说。” 褚遂良冷笑不语。 别看褚遂良性格刚烈,但是脑子可不蠢,方才只是一时被韩艺气昏头了,如今哪里还听不出韩艺这弦外之音,知道前面那一切都是铺垫,为了就是长孙无忌这一句话。 长孙无忌更不用说了,老戏骨了,而且心思慎密,早就看出韩艺的用意了,故此前面一直没有出声,看他如何演下去,说不到底,你不过就是一个百姓,你还能翻天不成。 “那小民可就直说了。” 韩艺行礼说道。 “说吧。” 韩艺昂起头来就道:“小民认为右仆射此举与强盗无异。” 这家伙真是活腻了。 郑善行他们听得双目一睁,一脸惊讶。 刘娥的双腿更是剧烈的晃动起来,一手扶着墙壁,这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坐了下去。 倒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一点表情也没有。 长孙无忌道:“继续说。” 韩艺道:“小民读书少,不识大道理,但不管是熊飞犁,还是将要出现的织布机,都是小民创造的,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属于小民。可是右仆射一句话,就让小民将这些东西交给朝廷,这小民实在是无法接受。” 褚遂良道:“这农具有益于天下百姓,朝廷自然得征收,此乃大义与小利,当然是以社稷为先,你怎能只顾自己的利益。” 这要是在后世,韩艺非得喷褚遂良一脸,但是在这古代,他说的还就是道理,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道:“右仆射言之有理,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说不上缴朝廷,只是没有及时上缴而已,但是如果右仆射要这么做的话。那么今后也绝不可能出现任何新式农具了,至少我这凤飞楼是不可能的了。” 长孙无忌道:“你这分明就是狡辩。” “回国舅公的话,小民绝非狡辩。” “那你就说个道理出来。” 韩艺道:“小民绝不敢说为了天下黎民而创造这些新农具,小民还没有这么伟大。那么促使小民创造这些新式农具的原因,除了小民的父亲和妻子,还有就是凤飞楼以及话剧的发展。小民当然希望能够有通过这些新式农具,吸引客人来凤飞楼,以及让话剧获得更多人的认同。是这些促使我去绞尽脑汁去设计一些新的农具。如果从一开始,小民就奔着解救天下苍生去想新的农具,那小民肯定做不出来。 可是,如果我一早就将新式农具献给朝廷,那么悬念也就没有了,客人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期待。如此一来,我就失去了创造的动力,我不可能还创造出更好的农具来,因为我知道我创造出来,并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的好处。这不是小民只知道贪图利益,只是因为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的原因,这些新式农具并非凭空冒出来的。 而且,小民也知道大义与小利,故此悬念一曝光,我就立刻将设计图纸公布了。同理而言,百姓种田无非是为有口饭吃,交税是应该的,但是如果有人将他们劳动成果全部拿走了,那他们还有动力去种田吗?这无异于竭泽而渔。” 顿了顿。他又道:“这就是小民想说的。如果朝廷要,小民不可能不给,但是若说是小民心甘情愿的,那也不是。因为小民因此损失巨大,小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并没有得到小民想要得到了回报,甚至于即便献上了,也就是献上了。就说熊飞犁,朝廷得到之后。也从未夸奖过小民半句,即便谁都知道熊飞犁大大有益于百姓,这等做法真是太令人寒心了,与强盗又有何分别。” 韩艺说的很明确,也没有藏着掖着,就是批评朝廷这种强盗行为。 这一番话下来,就连郑善行、王玄道听得都是汗流浃背。 长孙无忌突然一挥手道:“黄口小儿,胆敢如此,来人啊,将此恶子押下去收监。” “是。” 那两名护卫又走了进来。 “等下。” 这一次出声的是褚遂良,他朝着长孙无忌笑道:“辅机兄,你这又是何必,我虽不如你,但也非小肚鸡肠之辈。”说着又向那两名护卫道:“你们先退下吧。” 那两名护卫又退了下来,心里也在纳闷,这究竟在搞什么呀,进进出出的。 长孙无忌没有做声,他这么做,无非就是维护宰相和朝廷的尊严,你韩艺一个开青楼,也敢妄加批评朝廷,若给予警示,那别人会怎么想。当然,他也知道,褚遂良一定会阻止他的,因为韩艺肯定还没有把话说完,哪怕这就是强盗行为,但你要这么说,你不等于还是找死,所以,他心里清楚的很,韩艺肯定还有补救之法,他心里也好奇,褚遂良就更加不用说了。 果然,褚遂良一脸好奇的向韩艺道:“你小子是哪来的胆子,竟敢说如此大孽不道之话。” 他觉得韩艺今日似乎就奔着自杀去的。 韩艺不卑不亢道:“这都是右仆射给予小民的胆子。” “我给你的胆子?” 褚遂良听得一愣,疑惑道:“我几番要拿你问罪,何时给过你胆子?” 韩艺突然问道:“敢问右仆射,是右仆射你大,还是太宗圣上大?” 褚遂良沉声道:“你此言是何居心,这自然是太宗圣上大。” 你问这个问题,不是成心要害我么。 韩艺道:“小民听说当初太宗圣上欲往泰山封禅,而右仆射却进言劝止,不知小民是否听错呢?” 褚遂良道:“是有此事,那又如何?” 韩艺道:“太宗圣上,千古明君,文治武功,旷古烁今,比秦皇汉武更胜一筹,光凭广开言路这一点,前二者均不如也,受天下百姓的爱戴,若要封禅,也乃情理之中,为何右仆射要反对?” 长孙无忌稍稍点头,表情有些动容,他可是李世民的死忠啊,与李世民也是亦君臣亦朋友,是相当尊敬李世民的,听到韩艺这般说,心里当然十分高兴,不免又怀念起李世民来。 褚遂良微微皱眉道:“太宗圣上封禅一事,有诸多原因, 一来,天时不允,二来,劳民伤财,三来,有水为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劝导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况且这与此事有何关联?” 韩艺道:“小民与右仆射都是圣上的子民,按理来说,小民与右仆射的地位差距,应该要小于右仆射与太宗圣上的差距,哦,记得当时右仆射还未是仆射,其差距更甚,既然右仆射都敢冒死谏言,纠正太宗圣上的过失,为什么小民就不敢出言指出右仆射你的过失呢?小民这可都是在学习右仆射啊。”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打赏。。。(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铁齿铜牙 此问一出,厅内是一片寂静。 郑善行抿了抿唇,又和王玄道互看一眼,彼此眼中满是笑意,就差没有笑出声来了。 长孙无忌也将头偏向一边。 不得不说一句,韩艺这话说的真是太绝了,而绝的地方,不是在于他这话有多么精妙,而是他找对了对象。 韩艺虽然不懂历史,但是他会问呀,他早就打听清楚这褚遂良是一个什么人,就一直臣,喜欢与人辩论,不是口蜜腹剑的奸臣,跟魏征一样,只是没有魏征那么猛,那么有原则。 当初李世民要封禅,魏征和李世民争得是面红耳赤,就差没打起来了,而褚遂良就是魏征推荐给李世民,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魏征总不可能推荐一个佞臣给李世民吧,褚遂良也进言阻止李世民封禅,导致李世民封了一辈子的禅,直到死都没有封禅成功。 这褚遂良当初是干什么的,就是专门记载李世民的一言一行,所以他经常要督促李世民在有所做为时,应该考虑到会留给人们一个什么印象,也经常劝住李世民要谨慎,说是劝,其实就是恐吓,但凡看到李世民不耻之举,就恐吓李世民,你要这么做,说不定就遗臭万年哦。 这直臣谏言,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他们的责任是指责皇帝的错误。 皇帝何许人也,天下就他最大了。 我韩艺作为百姓,不就是学着你们这些大臣的,反正有样学样,你一个臣子敢纠正皇帝的过失,我为什么就不敢纠正你的过失。 哦,你指出皇帝的过失,就可以因此升迁,而我指出你的过失,我就因此升天,一字之差。生死相隔呀,这尼玛传出去,你褚遂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直臣么,比奸臣还奸呀! 这话说的褚遂良都不敢动韩艺了。 不过褚遂良也不是庸臣。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这唐朝的直臣都是一口铁齿铜牙,相比较起来,那纪晓岚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为清朝那种环境。铁齿铜牙就是死,唐宋是最开明的两个朝代,不是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饶有兴趣道:“你屡屡说你指出我的过失,那我问你,我究竟有何过失?你且说来听听。” 他许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好胜心就窜上来了,也不顾地位、尊卑,竟与韩艺争论起来。 而他也知道, 他唯一可以反败为胜的。就是“过失”一词。 若他真有过失,那他就输了,因为韩艺都将太宗圣上给抬出来,他哪里还敢用身份去压制韩艺,只能跟韩艺讲道理了,但如果韩艺说不出他的过失,那么就是韩艺诬蔑他,这可不是小罪呀。 韩艺如今更加有恃无恐,因为他已经断了褚遂良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武器,道:“小民方才已经说了。右仆射此举,与强盗无异。”心里暗笑,我就骂你强盗,你奈我何。 褚遂良哼道:“我要你的犁和织布机。乃是为天下苍生着想,非图我个人之利,若是那熊飞犁在你手中,哪怕你心地再好,你最多也就是造福一隅百姓,但是由朝廷推广的话。可造福天下百姓,孰轻孰重,尔怎不知晓?我看你还是为了贪图私利,故此百般不愿。” 郑善行他们听得都是频频点头。 如今私人的能力太小了,交通不便,讯息难以传达,这熊飞犁落在韩艺手里,纵使韩艺在厉害,也难以推广开来,必须要依靠朝廷,而且褚遂良要这犁,对他个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 这褚遂良也绝非浪得虚名。 难啊! 郑善行、王玄道也想看看韩艺如何反驳。 韩艺突然向长孙无忌道:“素问国舅公深通我大唐律法,并且乃我大唐律法撰写人之一,敢问国舅公,我大唐律法中,可有一条言明,若是持有造福百姓一理,便可窃夺他人财产。” 这长孙无忌主持修订了《唐律疏议》,《贞观律》他也是出了不少力,对大唐律法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摇摇头道:“倒是没有。” 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说啊! 这话一说完,长孙无忌突然反应过来,正欲补充 。 “多谢国舅公相告。” 韩艺拱拱手,根本不给他机会,笑道:“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熊飞犁不管怎么说,都是小民创造出来,理应是属于小民的,这是无可争辩的。是,也许右仆射你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但你也确确实实因此夺取了小民的财产,然而,关于这一点,朝廷也从未明言规定,右仆射就可以凭借一句话,便随意夺取他人之物。 倘若,有朝一日,又有官员对小民说,哪里发生了天灾,要小民将家中半数粮食交出来赈灾。如果小民不交的话,他同样也可以说,我是为了造福百姓,你饿不死,但是那些百姓少这一口饭,就可能饿死。万一,这粮食刚刚要走,那边又来一个军官,说哪里要打仗,缺少军粮,要小民交出剩余的粮食,他们同样也可以说,我们是为了保护天下百姓,你没饭吃,最多也就是一条命而已,可是我们是保护天下百姓,你应该舍身取义。 甚至可以说,一旦发生任意外,朝廷便可随便的增税,反正朝廷都可以说是为了天下百姓。但是小民就想问一句,小民也是百姓,你连小民这一个百姓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说能够保护天下百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身为仆射,不但不以身作则,行事竟如此草率,罔顾国家律法,恃强凌弱,认为获取他人的劳动成果,乃理所当然之事,而且你甚至连一句感激之言都没有,于公于私,都不应如此,下面的官员见到你这么做,岂不是都会争相效仿,随意夺取百姓财产,到时法不是法,国不将国。必生祸乱,你对得起太宗圣上当初对你的信任么?” 这最后一句话,他几乎一口气说完,怕得就是被人打断。 “放肆。” 长孙无忌怒喝一声。他就很想打断,但是韩艺说的太快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话说到此,韩艺也豁出去了,激昂道:“小民自知活不过今日。但是有些话小民不吐不快,只知教人,而不知律己者,何以服人?若只准右仆射指正太宗圣上的过失,而不准小民指正右仆射的过失,这就是对太宗圣上,对当今皇上的大不敬。” 长孙无忌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韩艺道:“尔等小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韩艺道:“敢问国舅公。太宗圣上可有跟魏公这般说?” 长孙无忌哼道:“你也敢拿自己与魏征相比?”心里补充一句,好像还真说过。 “小民并非要与魏公相比,只是小民不服,难道我大唐就只准魏公一人说真话么。”韩艺据理以争道。 “你---!” 长孙无忌指着韩艺,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其实他刚才之所以先出声,也是为了保韩艺,因为刚才韩艺那一番话,就差没有将褚遂良打成奸臣了,这要是褚遂良开口。事情可能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率先开口,将主动权握在手里,哪知韩艺已经疯了。满地图到处放炮,你说他能不气吗。 长孙延看得都是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他爷爷可不是咆哮派的,能把长孙无忌气成这样的人,那真是屈指可数。 郑善行、王玄道等人就更加不用说了,冷汗都已经流干了。开始冒热汗了,可一方面又觉得韩艺的战斗力爆棚,心里均想,或许崔戢刃看到这一幕,心里会好过不少。毕竟韩艺都敢和褚遂良刚正面,你崔戢刃又算得了什么,就死得安心吧。 褚遂良沉吟不语,他很想反驳,这争论可是他最擅长的。 但是他真的无力反驳,说到底,不管是熊飞犁,还是织布机,都是韩艺的。而他潜意识里也确实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方才也确实利用身份逼迫韩艺交出可能存在的新式农具。 其实话说回来,这很平常,但那只是因为百姓不敢不交呀。 可若要深究起来,那就有问题了,韩艺若自愿给你,那是一回事,但韩艺要是不肯给,你却非逼着韩艺交出来,而且并没有朝廷公文,那就是抢了。 这褚遂良第一回被人说的哑口无言,深深一叹,摆摆手道:“辅机兄,且请息怒,无论如何,今日我们是拿这小子没办法。” 这长孙无忌不干了,哼道:“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一个无知小儿。” 褚遂良惭愧道:“我们若治了他,岂不是告诉他人,太宗圣上当年也应该将我给杀了。” 其实这个道理,说白了,就是不要剥削百姓,褚遂良不仅跟李世民说过,还跟当今皇上李治也说过,如果他这一回这么做了,那他将来还怎么去劝皇上。说得更加严重一点,他今日杀了韩艺,那么以后他若是谏言,冒犯了皇上,皇上可以杀他。 套用韩艺那句话,就是“只知教人,而不知律己者,何以服人?” 身为直臣的褚遂良,不管心里愿不愿意,他都要严格律己,要么你就争赢,这样就是治韩艺诬蔑朝中大臣之罪,如果你争输了,你还要蛮横无理,那么不仅会令你信誉有损,而且直接危及到你的权力,毕竟郑善行、王玄道这些人都还坐在这里看着的,他们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是他们的长辈可也不是好惹的,褚遂良得考虑清楚,这高处不胜寒呀。 韩艺暗道,聪明!就是这么个道理。 长孙无忌一愣,没有做声了。 韩艺左一句太宗圣上,右一句太宗圣上,这你要动他,可就得慎重了。 褚遂良看着韩艺,好气好笑道:“好小子,好小子,我还真是小觑你了,行,这一回就算是我错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并不服气,因为他没算到韩艺会突然发难,准备不足,前面还被韩艺气昏了头,以至于被韩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真是玩了一辈子鹰,反倒被鹰啄瞎了眼,阴沟里翻船啊! 韩艺作揖道:“世上最大的勇者,莫过于知错能改者,右仆射胸襟开阔,虚心纳言,乃我大唐之福,小民万分佩服。” 褚遂良哼道:“你小子别得意,我会盯着你小子的,你可得时刻小心了,若有把柄在我手上,我一定秉公执法。” 这就木有必要了吧!韩艺急忙道:“右仆射当以天下社稷为重啊!”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能背公徇私。 褚遂良笑出声来,挥着手道:“这就不用你来提醒我了。” 说着,他又向长孙无忌道:“辅机兄,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去楼里看戏吧。” 长孙无忌道:“你还有心情看戏?” 褚遂良道:“我去看看今日那织布机是否真的有用,若是哗众取宠之物,我就拿这小子问罪。” 这尼玛是**裸的报复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韩艺赶紧打预防针道:“右仆射,小民可是事先就写明了,此剧纯属虚构,如果有雷同,实属巧合。” 褚遂良哼道:“若是杀人犯在自己身上也写上这几个字,我是不是也得网开一面。” “呃....!” 褚遂良哼了一声,又向长孙无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便与长孙无忌往外面走去。 哎,你这是强词夺理啊!韩艺还欲去追,长孙延突然叫住他,“韩艺,见好就收。” 韩艺一愣,看了他一眼。 长孙延低着头跟了出去。 待他们一出去,郑善行就哈哈笑道:“韩小哥,光你这份勇气,我就远不如你。佩服,佩服。” 王玄道微微笑道:“我从未看过有人将右仆射说的低头认错, 看来魏公后继有人了。” 韩艺不爽道:“二位,你们就别落井下石了好不,方才也不知道替我说上两句。” 郑善行坦荡荡的说道:“实在是抱歉,我倒也想,但真没你这份胆量。” 王玄道也是直接说道:“郑兄都不敢,你也就别指望我了。我先失陪了。” “玄道,等我。” 二人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虽然他们是贵族,韩艺只是平民,但是他们还真不敢跟韩艺玩这要人命的游戏。 ps: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证明自己 “呼---!” 待这些不排队的流氓都离开之后,韩艺是长出一口气,左右看了看,忽然发现刘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苦笑一声,走了过去,轻声喊道:“刘姐,刘姐?” “啊?” 刘娥突然惊慌的大叫一声,随即一看是韩艺,又左右看了看,道:“国---国舅公他们走呢?” 韩艺道:“早就走了。” 刘娥激动道:“韩小哥,你不要命了么。” 韩艺道:“当然要啊!” 刘娥道:“那你方才还那么说,你---你是不是疯了。” 这一回她实在是承受不了了,以前韩艺跟崔戢刃斗,就已经到了她的极限,但毕竟崔戢刃只是士族子弟,并无官位在身,而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可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大臣,你一个屁民顶撞宰相,这尼玛不是找死,又是干什么。 韩艺笑道:“也许吧。” 刘娥见韩艺还跟个没事人似得,整个人都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诉道:“你---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说到后面,她当真哭了出来,他完全搞不懂韩艺为什么这么做。 韩艺蹲了下去,看着刘娥道:“因为我想做官。” 刘娥一怔,惊愕的望着韩艺。 韩艺微微一叹道:“刘姐,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往前走,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这年头谁都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入朝为官,否则的话,我们迟早一日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娥纳闷道:“就算如此,可是你都把右仆射和国舅公得罪了,你还怎么做官。” “其实我也不想。”韩艺微微一叹,又道:“但是我出身卑贱,又没有读过什么书。我若要入仕途,一定不能走寻常路。我原以为我可以凭借熊飞犁得到他们的重视。但是朝廷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我也没有想到如此伟大的发明,竟然这么不被重视,也就是说这一条路是不可行的。即便我那织布机再好,依旧不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那么我只能另辟佳径,你可还记得我前几天问你这褚遂良是一个怎样的人么?” 刘娥木讷的点点头。 韩艺道:“所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褚遂良是一个直臣,那么他就不可能会欣赏那些谄媚之人,你只看到了我冲撞了他们,但是却没有看到,我也因此展现出自己实力。我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跟褚遂良一样直言不讳的人,那样我才能得到他的认同,我必须要展现出我不同于他人的个性来。如果我只是一个言听计从,卑躬屈膝,溜须拍马之辈,那没有人会看得起我的,我将永无出头之日,最多也就是他们脚下的一条狗。这不是我想要的。” 刘娥听得呆若木鸡,她万万没有想到。韩艺竟是想借此毛遂自荐,道:“但---但你这么做未免也太危险了,说不好你就会没命的。” 韩艺摇摇头道:“这其实一点也不危险,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百姓,要杀我,何其简单,但是我手中握有未知新式农具,一旦杀了我,那可是一大损失,就算他们将我拿下,出于这一点考虑,他们也不会杀我的,最多就是给我一点教训。而且我是有备而来,而对方是毫无防备,我是不可能会输的,要是这我都不敢赌这一把的话,那我根本就不会开这凤飞楼。” 顿了顿,他又道:“刘姐,我这样做的确对不起你,因为这可能会连累你,还有梦儿他们,这我深感愧疚。但也你能理解我,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迟早也会一败涂地的,因为我们的地位太卑贱了,我们必须要比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这世上成功的方法虽有很多,但唯独害怕是不可能成功,如果我们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勇往直前,决不能畏首畏尾,说到底不过也就是一条命而已,我们也只剩下这一条命可以去赌了。” 刘娥呆愣半响,道:“可是你这做,国舅公和右仆射就会赏你官做?” 韩艺笑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待会我还会有一番毛遂自荐,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让他们肯定我的优势。”说着他就伸出手,扶起刘娥来。 “你的优势?” 刘娥站起身来,诧异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我的优势就是熊飞犁,我必须要让他们明白一点,我的熊飞犁并不亚于《论语》。” 刘娥震惊的望着韩艺。 韩艺自信的笑道:“还请你相信我,因为我从未失败过。” ...... ...... 韩艺此举看似冒险,其实不然,相反,这是一种非常安全的做法,这无非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如果对方是李林甫、严嵩、和珅之辈,那韩艺当然是百般讨好,编制出一个史上第一马屁来。 但是你用这种手段去讨好魏征、褚遂良这样的人,那只会让他们看不起,根本不可能得到他们的重视。 像那贫穷才子马周便是如此,当初李世民三次请他入宫,他理都不理,他越是这样做,李世民却渴望获得这个才人,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这是人性,直到第四次,马周才去了,很快就得到了李世民的重用。 韩艺这番做法,也就是这么个理。 除此之外,韩艺也确实心有不爽,要跟那褚遂良理论理论,因为熊飞犁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褒奖,半个字都没有,这令他很寒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国的科学是如此的落后。因为科学家在古代,根本得不到重视。 就说那造纸的蔡伦,历史书上短短二十个字就介绍完了。人家造纸耗费了多少努力,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年吧。你就短短二十个字,这跟敷衍了事又有什么区别,若是在西方,不弄个几百张纸的论文出来,都会被人给骂死。 秦桧一个奸臣。史书上都是有大篇幅记载的。 哪怕是在后世历史书上,秦桧也比蔡伦用的篇幅多。 不管是娱乐文化。还是正规书籍里面。 这听起来,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呀。 反倒是在美国杂志《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排行榜》中,蔡伦排在第七位。美国《时代》周刊公布的“有史以来的最佳发明家”中蔡伦上榜。 然而在中国,大家都推崇的是忠臣勇将。诸葛亮、岳飞等人,要么就是关羽、赵子龙等武将,亦或者是诗人,李白、杜甫等等。 但是极少有人崇拜中国古代的科学家,这边嚷着中国没创造、没发明,转头就跟人争论秦琼、关羽谁更牛逼,这有意思吗? 韩艺认为,只有为人类做出贡献的人,才称的上是最伟大的人。例如蔡伦,例如袁隆平、例如沈括、例如张衡。 纵观中国史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篇幅都是权力之争。朝代更换,好像华夏文明就只剩下这些了。然而,很多发明创造,甚至连个人名都没有,通常教育书上,就是一句话概括。这是我们古代百姓的智慧结晶。 中国有伟大的科学家,他们都是非常了不起的。绝对值得人们尊重,只是中国人没有像记住爱因斯坦、乔布斯一样记住他们罢了。 韩艺现在就面临这种尴尬的境地,曲辕犁的出现,足够推动农业前进一大步,哪怕是后世的很多机械犁,都借鉴了曲辕犁,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发明,但是朝廷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得亏他自己机灵,知道自己去宣传,如果他不自己去宣传,估计到后来,又是一句话总结,哦,曲辕犁呀,嗯,这是唐代百姓的智慧结晶。 在这种文化背景下,中国的科学是根本发展不起来了。 这是文化所至,哪怕清朝不闭关锁国,也不可能赢得了西方的。 落后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 在后世,哪怕三国演义都拍烂了,哪怕还珠格格都拍了三部,依旧没有人想着去拍一部中国古代科学家的电影。 难道我们的科学家就真的这么丢人么? 韩艺希望这种情况有所改善,这也是为什么他安排熊飞不当官,跑去当一个农夫,因为希望人类得到启示,我当科学家,我同样能够造福苍生。 他有这种想法,这跟他在后世处在一个国际团伙中有关,因为他们谈天说地的时候,偶尔也说说自己国家有什么了不起的科学家,但是人家都是口若悬河,根本停不下来,唯独韩艺沉默不语,因为他没读过什么书,而中国宣传的文化也都是一些忠臣,他真的说不出几个中国科学家的名字,转来转去也就一个袁隆平,但你要他说猛将,那他没读过书也能说出几十个猛将来,为此他还特意跑去翻书,所以他觉得这很可悲。 ....... ....... 来到凤飞楼内,此时里面一切安静。 只见长孙无忌、褚遂良他们站在舞台边上观看,因为他们来晚了,故此座位也早就坐满了,其实下人也拿了凳子给他们,但是他们都没有坐下,而是翘首以盼,望向台上。 韩艺往台上一看,只见《白色生死恋》已经开始演了。上一回提到崔晶晶也想学着作为一名普通的妇女,身为普通的妇女,那么理应就要织布,但是她可是大小姐来的,这织布对于她而言,那真是一项非常困难的工作,越急就越干不好,不禁非常苦恼。 熊飞怎忍心见到爱妻闷闷不乐,于是发誓要做出一架织布工具来,让爱妻也能织布。 这一回则是演到,熊飞已经制作出了织布机,并且决定在崔晶晶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当做礼物。 这一方面体现出熊飞的才智。另一方面,也体现出他们夫妻二人浓浓的感情,虽然已经成婚了。但是依旧不乏浪漫,从而唤醒人们对爱情的憧憬。 只见熊飞用布蒙住崔晶晶的双眼,来到台上,台上放着一架机器,但可惜是用布盖住的。 观众们都知道那布下面一定就是织布机,心中是异常激动,虽然他们都不懂的织布。但是熊飞犁的成功,让他们很是期待。 这就跟在后世看网络小说一样。主角制作出宝物来,宝物的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角能够利用这个宝物去装逼。获得佳人的欢心,这就满足了观众的心里需求。 他们希望见到的是,熊飞又能够凭借这织布机,再度风光一场,显然他们都已经代入到熊飞这个角色里面去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对织布机的本身感兴趣,比如褚遂良他们。 究竟这个织布机能否在现实中取得重大的成功。 当熊飞拉下白布时,只见一架崭新的木制织布机展现在大家面前。 底下的观众跟台上的崔晶晶一样。都惊呼出声,虽然只是一个木架而已,但却是全新的架构。现在的织布机都是斜着的但这一架织布机是平放着的,机精巧的制作,还是令他们惊喜不已。 褚遂良、长孙无忌更是睁大双眼。 接下来熊飞又教崔晶晶使用这织布机。 这是一台脚踏式的织布机,一人便可操作,操作也非常简单,相传这种织布机的始祖是南宋一位名叫黄道婆的女人创造的。具体也不清楚,毕竟中国的封建社会对于科学不但不重视。而且还怀有鄙夷之情。当然,这一架是经过数百年改造的,在后世还有不少人家在使用这种织布机,往上都有雨卖,也许他们织的不是布,而是一种难得自豪的情怀。 韩艺之所以了解这种织布机,也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下,他有一次去到云南旅游,他旅游不是去观光景点,而是去一些百姓居住的地方,因为他喜欢了解各地不同的风俗,以及与他们的交流。在一个贫穷的小村落里面,看到一个老婆婆正在用这种古老的织布机,他听到织布机发出的声音时,不免想起了那首唧唧复唧唧的木兰辞。 这古书上的描写突然出现在眼前,令他感到非常神奇,就呆呆的望着。过了许久,那老婆婆也发现他了,便热情的邀他进屋,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就说他被这织布机给吸引了。后来他也试了试,他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在北美帮人造房子,在威尼斯学着划船,在罗马的街头看人画画,在法国浪漫的泡妞,在非洲看狮子,在北极看企鹅,他喜欢接触不同的文化。又听那老婆婆说这种织布机是古人发明的,有上千年的历史,这令他深感敬佩。 到后来,他又想买下这一台古老的织布机,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团伙中那位女性地理专家劳拉,因为劳拉刚好那年满四十岁,而劳拉生平第一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各个国家的古老发明。 但是那老婆婆不愿意,织了几十年的布,一天不织就难受,对这织布机有着深厚的感情。 当日,如果韩艺愿意花大钱的话,这老婆婆也会卖,但是韩艺觉得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了。于是他自己动手学着做了一架迷你版的这种织布机送给劳拉,并且非常自豪的跟劳拉讲解这织布机的由来以及操作方式,我们中国还有很多伟大的发明,只是你们并不知道罢了,劳拉非常感激和激动,直呼这太神奇了,并且献上香吻,当然,只是礼貌性的亲吻。 当崔晶晶坐在织布机自带的木凳上,在熊飞的指导下,开始使用这新式织布机。 织布机的零件开始动了起来,发出唧唧的声音。 仅仅一会儿,崭新的布匹就开始出炉了。 全场掌声雷动。 所有的观众全部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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