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骗行天下》 女尊:骗行天下第1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部分阅读 骗行天下(女尊) 作者:荀草 序 半越抬头看看天。 乌云遍布,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她将肩膀上很粗的绳索再紧了紧,绳索后面拖着一只不是很大的野猪。尖利的獠牙,厚厚的皮毛,看块头却不是很大,应该没有成年。 再大一点的猎物她打不到,也拖不动,所以挖的陷阱一般都小,只能容得下她两个身躯,足够让她将猎物从陷阱里面拖出来,再拖回去。 她现在的这个身躯力气小,没办法。 虽然在这个国度说女人力气小会让人取笑,可是很没办法。她一醒来就是这么一个身躯,很不幸的,在这个国度女人太瘦弱不讨好,更加讨不到夫郎。 可她有个夫郎,而且是个长得很俊俏的夫郎。 是她的,可也不是她的。 应该说是她这个身躯的主人的。 她,半越,不是这个国度的人,也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她得活下去,不管怎么样,活下来就得吃饭。 作为一个家里的‘妻主’,养家是她的责任。 所以她出来打猎。 还好她会挖陷阱,虽然只能猎到小动物,不过这次的野猪算是这半年之内最大的猎物了。足够他们几个人吃上十天,皮毛也可以做一件衣裳。 快秋天了,她必须储存食物,否则到冬天她那些‘亲人’会饿死。 是的,亲人。 前世独自一人,到了这个朝代居然有一个夫郎,夫郎还有一个侍童,自己还有一个丫鬟。 他们住在树林里,不知道要侍童做什么! 可侍童是她夫郎的,多一个人吃饭少一个人吃饭没有太大区别,前提是她能够持续不停的在树林里面打到猎物为止。 一边肩膀麻木了,她停了下来,移动脚步换成另外一边,继续拖着走。鞋底很单薄,衣裳也单薄了些,快秋天了,乌云一到头顶,风一吹,就从沙沙的树叶中穿透过来,从各个缝隙灌到身体肌肤上,她冷得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注意到背上的衣服都汗湿了。 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相反,她还想走快一点。可是这猎物压在背上的感觉越来越重,她的步伐越来越慢,头脑也有点不清醒了。抓着绳子的两只手也麻木得没有触觉。 她的情况很糟糕。她自己知道。可是没有一点办法。只知道再不快点就赶不到住处,那样她会被雨浇个透心凉,说不定明天就会生病,在这种山林里面,生病没有医生,不,是没有大夫,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又见了阎王。再怎么善良无私,老阎王也不可能再让她附身到什么人身上,重新活一回。 她已经不抬头看天,只知道周围的亮度越来越少,眼前只有脚底不停的土地。还有石头刺痛脚板的痛感。很好,她也只有脚板有感觉了。身体和头脑都僵硬了。 她跟自己说不要停,就这么一直走,总会到终点的! 人的一生总会有尽头,虽然她经常茫然无措,可是还是会走到尽头的。只要她够麻木,够冷静,也够现实。能够很快的接受现实是她的优点,在现在看来其实是缺点也不一定。 明明是个看似男女平等实则男尊女卑世界来的灵魂,偏偏到了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虽然她在上辈子习惯了不把自己当做女人,可是也不代表她要接受自己活着还要照顾几个人存活问题的,明明是女人的身体却要做男子劳力的生活。 好吧,这个朝代的确是女人要养活男子。 她认了。 所以,她还是继续拖着这笨重的猎物,盲目的前进,远处看不到目标,也看不到尽头,就好像她这个身体的人生一样,没有目标,也没有尽头。 第一章 太阳的光芒从窗口照射进来落在半越刚刚睁开的眼睛上的时候,她恍惚看到佛祖的光芒万丈,温暖得自己眼前白花花一片,差点让她大跪下去用着前所未有的虔诚态度,身体呈现五体投地的姿势呼唤请求:“万能的佛祖啊,请您让我回到二十一世纪吧!” 佛祖慈眉善目:“既来之则安之。半越,你要学会满足。” 半越再次拜倒:“那佛祖您让我回到传统的古代吧!您现在让我呆的朝代太变态啊!” 佛祖依然笑颜咪咪:“哦,如何个变态法?” 半越恭顺的道:“男人不养家,女人累死累活,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您看看我身上这些深红,青紫的印记,这些都是我打猎留下的‘丰功伟绩’啊!呜呜呜,佛祖您大人大量,让我投身到可以让我啥也不干,啥也不想地家族,吃喝混吃等死吧!” 佛祖半响不语:“半越,不是佛祖我不答应。你要知道,如今穿越人士太多,有名望和地位只需要混吃等死的身体都被某些不良人士走后门给霸占了!我这个佛祖资历不够,本事不够,成佛时间太短,实在是……力所不能及啊!” “呜呜呜,佛祖,那您说我该怎么办?难不成让我这样打猎一辈子,养着这一群白吃白喝的又没有关系的人?让他们喝我的血,吃我打猎的肉,啃我青春的骨头?佛祖啊,我上辈子劳碌一生,我不想好不容易穿越了还这么养一群白眼狼啊!佛祖,您不能这么对待您虔诚的信徒啊!” “噎,这个……你要这么想嘛!你现在的身体其实艳福很不浅的!你看看,你现在的夫郎可是大黎国的皇子啊!就算是在男尊女卑的朝代里面,能够嫁给皇子的穿越女也不多,跟别说是你这样自己娶个皇子了……” “这个皇子只吃东西不干活,老娘是妻主他都不懂得伺候我,一个不爽还给我脸色看,说我是个贫民。老娘是贫民,可从来没有想要娶个这样只能看不能吃的皇子来自讨苦吃啊!” “噎,那……你想想啊,你现在所处的大黎国是女子为尊,你可以拿出你妻主的实力来嘛!你在二十一世纪就不是吃素的主啊!要知道你之所以穿越到大黎国来,主要还是因为你在二十一世纪参与了夜总会与黑道箩箩的火拼才被人给捅死了!你在这里也拿出你拿混夜总会和混街道黑仔的气势来,谁还敢白吃白住你的?” “我没有钱。没钱没底气,就算要吃皇子也得财大气粗理所当然的吃,否则他还是会叫我贫民,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你赚钱就是了!” “我住在深山里面,这个时代的钱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出山不就知道了。” “我不想要这个皇子,一点都不好。地位高的男人太难伺候。老娘想吃乖乖听话的嫩草。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太难调教了。” “等你有钱了换一个就是。” “他是皇子,到时候要杀我怎么办?” “你就让他没法杀你啊!或者吃了他,在大黎国没了贞操的皇子再嫁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他性格不好,就算吃了,我也不舒坦。” “哎呀,你真笨!有吃总比没吃的好!皇子啊,不是所有的女人可以吃到的!你还不知足?而且这里不是女尊社会么?你想讨几个夫郎都可以。你前辈子本来就是花心的女人,到了这古代怎么就缩头缩脚了呢!” “……佛祖,你们神佛不是劝人向善么?你这……” “噎,我这不是劝你向‘上’么?难道你想在这深山一辈子,打猎养几个白眼狼,让他们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不想!” “那就是了。所以,乖乖的去向‘上’吧!我会保佑你的。” “那我再挂了怎么办?” “不会啦,这个身体的寿命到七十多,哪有这么容易挂的。你以为那些混吃等死的穿越女好过么?混吃等死的人基本都是说不定哪天脑袋就搬家了,没一个长寿。你这样的反而得了便宜。要知道,你前辈子可是说谎不打草稿的人,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呆瓜了呢!难道是灵魂穿越的时候我有了遗漏?” “佛祖啊,我哪里是呆瓜啊!” “哎呀,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句俗话不是叫做:祸害遗千年么?你就是这大黎国的首要祸害!” “我是祸害?” “噎,我什么都没有说!反正,你就努力吧!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会在你头顶守望着你的!” “难道我跟男人嘿咻嘿咻的时候佛祖您也在守望着?” “说什么胡话,你以为我写小说的素材容易找么?不偷看我哪有什么题材……哎呀,又说漏嘴了,好了好了,又有新业务来了,我走了啊,你好好努力……”‘力’的回声不限次回响在她的脑袋。 脸上一痛,顿时让神游的半越清醒了过来。 “佛祖……” “佛祖?你做甚么白日梦,还没睡醒么?”岩茶双手叉腰的站在床边,凶悍的指责。 半越摸摸自己的脸颊,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挨过打,特别是挨男人的打,并且现在这个叫做岩茶的男人还是她夫郎的侍童,居然敢打她! 果然如佛祖所说,她——半越,越活越回去了! 侍童是什么?侍童就是这个女尊男卑朝代里面伺候有钱男子的侍从。 心里积压了半年的郁闷经过被佛祖的‘忽悠’和‘点拨’给完全清醒了过来。人善被人欺。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卷帘!” “小姐,卷帘在。”旁边哧溜溜得窜出来一个小丫头,梳着团籍,圆圆的脸蛋,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半越指着对面的岩茶道:“卷帘你给我说说,侍童是干什么用的?” 卷帘看看无动于衷的岩茶:“如果是随夫郎一起嫁入妻主家,不单要伺候好夫郎,同样还要伺候好妻主。” 半越点点头,嘴角荡漾起一丝尖锐的笑容:“那今晚就让岩茶好好‘伺候’我这个妻主吧!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主子。” 岩茶脸色一白,大跳起来:“你敢!我是皇甫皇子的侍童,不是你半家的。” 半越好笑的道:“你不是半家的?那你去吃皇甫皇族的,用皇甫皇族的,住皇甫皇族的,在我们半家呆着干什么?吃里爬外的家伙。你还当这深山里是皇甫的皇宫么?由得你对妻主如此放肆。” 卷帘一边帮腔:“就是。” “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岩茶就算在皇甫皇族里面也只是一个皇宫里的芝麻,被人砍了都没人知道。别以为到了我半家你就是主子。” 卷帘依然帮腔:“就是。” 旁边一个冷漠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不是主子,我总是他的主子吧!”来人正好是半越的夫郎皇甫书景。 一身简单的绸缎长衫,束着少年发髻,面如白玉,身段丰俊,咋一走进来就感觉整个房屋都亮堂了很多。 卷帘一看到他,立马畏畏缩缩的缩到墙角边,恨不得马上消失。 此消彼长,那岩茶立马趾高气扬起来:“主子,妻主说今晚要我伺候。” “哦——!”皇甫书景的眼睛冷冷的飘向半越。按照平日里的惯例,只要他一表示要动怒,这个名义上的妻主就会马上畏缩起来。哼,别以为皇家的人没有气势。他虽然是不得宠的皇子,到底也是皇家的儿孙,从小练就的气势怎么都不会输给一个贫民。 可惜,今天这个贫民有些不一样。 半越索性坐了起来,一双手环在胸前,十足的霸道式样:“我不单要岩茶来伺候我,作为夫郎的你,也应该来伺候伺候你们的衣食父母。就是我——半越妻主。” 皇甫书景瞪大眼睛:“你在胡说什么?”没发烧么? 半越哼笑一声:“我胡说什么?难道你夫郎还真的准备就这么白吃白喝让我养着,不尽夫郎的义务?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继续在我半家待下去,今晚就洗干净来伺候你家妻主大人。” 皇甫书景咬牙切齿:“如果我不肯呢!” 半越双手一摊:“很简单,我写休书,你马上滚!” “你敢!”这次咬牙切齿的是两个人。 半越在皇甫书景和岩茶脸上来回扫描,从上看到下,似乎在估摸着对方的胖瘦,眼光□含有欲望,皇甫书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你说的是真的!” 半越掀开被子,赤脚缓慢的走到皇甫书景面前,每一步似乎都带有无形的压力。 她单手挑起对方的下颚,眼睛锁定他:“我忍了你半年。我给过你机会。你忘了么?我以前可是对你言听计从的。你从来说一不二,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说想要吃什么,我爬遍这连绵几十里的山林都会为你找到;你说你要吃素菜,我几天几夜打了多少只兔子,拔了皮拿去山下的村子卖,买了蔬菜来给你打牙祭。你怎么做的呢?没有感激,也没有感动,甚至于还将我和卷帘给轰出来,让我们喝了一夜的西北风。 呵呵,好一个夫郎,好一个皇子。你当我半越是傻子么?由得你如此继续下去?泥人都有三分土性。 我告诉你,今天为止我对你的忍耐力已经够了。 你要么给我尽夫郎的责任,要么就给我滚,老娘重新找个乖巧懂事会伺候人的好男人来,省得你看我不舒坦,我还嫌弃你碍眼了。” 皇甫书景指着她:“你你你……”你了半天硬是反驳不了一句话。 因为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皇甫书景有什么不对呢?他是皇子,从来只有女子讨好他,迁就他。虽然因为他为了某些目的嫁给这么一个贫民,可是这差不多一年来对方一直都好好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是皇子,当然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对于他来说,半越这个女子能够得到他的垂青就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就算他不尽夫郎的责任,也是她得了便宜,凭什么还要他给她好脸色。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可是,今日这个女人如此的不同。平日里明明跟他说话都是柔弱细声,今日一反常态的霸道蛮横。居然,居然还要他今夜和岩茶一起侍寝。 “你做梦!” 半越缓慢靠近他的脸部,两人的呼吸清浅相叠。 皇甫书景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压力从对面女子身上散发过来,这是……他曾经从某个人身上感受到得那种绝对控制的压力。 他极力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冷静:“今晚我来你房里,你让岩茶好好休息。” 半越邪魅一笑,那带着强霸的面容突然光芒四射,如同被狐狸俯身,突然妖媚非常。 她的唇瓣贴在皇甫书景的唇边,摩擦着,感受那温热的气息:“我等你,呵呵!你可别爽约,我忍耐力有限。没来的话,我毫不介意‘吃’了岩茶。唔,虽然他还小,不过……我不介意。” 说罢,那眼神还更加□的飘到岩茶身上,吓得对方连着倒退几步,说不出一句话来。 潇洒的一挥衣袖,那破旧的衣裳硬是被挥洒出一份魄力,半越大喝一声:“卷帘,走,跟我一起再去打猎去。前两天挖的陷阱应该又有猎物上钩了。” “好。”本来在床脚扩大又缩小又再次扩大的卷帘屁颠屁颠的跟着自家小姐身后,跑了出去。 “小姐你今天好酷哦!卷帘从来没看过你这样过。” “呵呵,傻丫头。人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你小姐好歹也是累死累活的养了这么一家人,凭什么还要被人欺负。” “可你以前还不是被人欺负了?” “那是因为要看清楚一个人的本性,你只能伪装。” “你这伪装就好啊!本来是都城里面不大不小的富家女子,莫名其妙娶了一位皇子,然后再被莫名其妙给赶出了家门,再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深山里面,还莫名其妙的这么养活了我们这一群人。小姐啊,你太能伪装了。” “哎,一切都是命。也可以说,一切都是被某个人害的。” “某个人?你是说……” “呵呵,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 两人的对话逐渐远去,屋内的两人脸色越来越苍白。 皇甫书景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薄唇,上面隐约有着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他几乎是惊吓一般的收回了舌头,那脸色腾的红烧了般。 岩茶苦着脸:“主子,是小人不好。如果不是小人多手打了她,她就还是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半越,也不会欺负到主子你的头上。主子,你打我吧!” 皇甫书景神色复杂的望向自己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侍童,心里叹一口气:“她忍我许久,我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忍下去。说到底,她本身就不耐被人欺压。此人从小富贵,平日里又是随心所欲之人,被我设计拖累,却是一直没有怨言,今日这番作为定当是她有了新的想法。” 岩茶脸色更加苦:“她新的想法就是今夜要洞房花烛。主子,要不今夜让我……” 皇甫书景阻止他继续说去:“不妥。还是让我探探她到底想要如何。原本是我预料不足,以为她会真的如外面传言那般懦弱顺命。如今看来,她这人心计相当深沉。” “可……”岩茶还想再说下去,而皇甫书景明显已经陷入沉思。 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侍童知道,这个时候任你再怎么说这位主子都听不进任何话了。 第二章 夜晚如约而至的降临。艳丽的夕阳缓慢的沉到山底下,银色的月光却已早早挂在树梢。 半越将猎物放到厨房出来之后就看到自己房门口站着的岩茶看到她到来,这侍童的脸色苍白转红又转青,这才记得方才主子的交代,自己气哼哼了半天这才道:“主子说他在房间里等你。” 半越眼睛一撇:“我刚刚回来还没吃饭,哪有力气干活。” “干活?你不是说要……还有什么活儿没做的?” 半越好玩的闭上一只眼睛:“呵呵,你说我晚上还要做什么活儿?”当然是床上的活儿啦! 岩茶脸色顿时又从青色转成红色:“你,色胚。” “呵,我真色胚的话根本不用等到今日。早在你们随着我到这深山的第一天就将你们主仆拆吃入肚了。” “你……” 岩茶脸色再次转青,看着那个人挺直的背影走入厨房。他一口气还没有顺过来,又看到半越的脑袋伸了出来:“告诉你家主子,将他自己洗干净点。我有洁癖。” 早就抓在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在门框上,半越嚣张的笑声在门后张狂肆意。 “小姐,这样会不会……” 厨房里给半越热晚上剩菜剩饭的卷帘呐呐的问。毕竟她一直被岩茶欺压着,虽然看到小姐下午的霸道,到底心里深深的胆小不是这么容易被一件事情给消磨。 半越大手一挥,自己首先拿起筷子开吃起来:“会不会过分? 他们以前过分的事情还做得少了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冬日里到了这山林的。大冬天的在深山行走只来得及找到这一栋破房子,好不容易找到柴生了火,他们居然说让我们去另外的冰冷破烂的房间睡觉。呵呵,大半夜的我们两个在冰窖一样的房间里面差点一睡不醒。 我今日这过分什么?都没有要他们的命。” 没想到小姐这么记仇。卷帘不自觉的也回想起那日的经历。 在深山中找柴火很冷,特别是太阳下山早,又没有蜡烛,半越带着她在附近好不容易找了一些就着猎户屋里的干草升了火,人还没有烤热乎转眼就被岩茶给轰了出来,说什么女人家就该好好地去干活,坐在男人身边烤火算个什么事情。那一夜她是缩在自家小姐怀里睡着的,可中途还是冷醒来很多回。 从深山的这间猎人留的房子中安置下来后,她们两人费劲办法找吃的。 在深山中,动物早就冬眠了,野生的蘑菇等野菜也都没有长出来,更加不要说野果。半越带着她去山下村子帮忙做活儿。两个人大冬天的在富人家里做短工洗碗,洗得一双手都生了冻疮。到了夏天才完全好。 想到这里卷帘刚刚软弱下的心肠又硬了起来,她知道如果小姐再不硬气一些,做个妻主的样子,说不定今年的冬天她们两人照样会非常难熬。 那种没有希望的生活可以折磨死人!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饭。半越又自己烧水洗了澡。卷帘自动自发的去将下午从陷阱里面挖出来的野兔子,野鸡等野味给拔了毛。 没多久,半越擦着未干的头发出来,全身只套了一件破旧的长衫,还是去年从都城出来的时候用锦衣换的几件旧衣中最好的一件衣裳。 “今晚你去跟岩茶睡一间房。” “啊?”那岩茶可是泼辣小肚鸡肠的人,卷帘会不会被他一个巴掌从床上拍下来哦。 “啊什么!我搞定皇甫书景,你搞定岩茶。” 呜呜,小姐,我不是你啊,哪能搞定什么人啊! “那干脆我让岩茶一起到我房间,他们两人睡的那间房给你。” 呜呜,那样第二天我更加会被岩茶给拍死。 “你也不小了,噎,按照你们的习俗来说,你也可以娶亲了。干脆你今晚就见岩茶给办了吧!” 呜呜,小姐啊,我除了被岩茶扇耳光能够碰到他的手掌外,平日里可要隔他几丈远啊! “你胆子太小了。” 呜呜,你是妻主,你伟大,我是小婢,我是胆小。 “要不等下我见岩茶把光了丢在床上捆好,你去上了他。” 呜呜,小姐啊,我不知道咋‘上’他。我什么都不懂。 “哎,其实很简单的,我告诉你啊……噎,这个,那个……哎,你还小,算了,告诉了你也不懂。” 呜呜,小姐你说的是,我不但不懂,我还怕。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 呜呜,我是笨,当初就是因为我最笨你才选了我作丫头的啊!你当初说笨人有笨福来着。小姐你不能到了这个时候才嫌弃我。 “好吧好吧,这样,你去另外找一块大的木板放在他们的房间,恩,你睡木板,他睡床。以后皇甫书景反正会跟我睡一块儿,你们两个就将就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果然小姐还是很会为你的小婢考虑的。 “哎,笨丫头。好了,我去洞房花烛了,你今夜好睡啊!我那房间里面发生了任何声音里都不要跑过来,顺道也不准岩茶跑过来。” 是,绝对完成任务,小姐,你就放心去洞房吧! 一路看着半越迈着豪迈的步子走向她自己的房间,卷帘从厨房门口看去正好望到岩茶脸色通红,什么也不敢说的给半越开门,再被砰的关门声给震得差点跳起来就觉得非常的好玩。 原来岩茶这个侍童胆子也不大嘛! 为什么平日里自己总是会被他欺负?难道是因为小姐说的卷帘太笨?还是因为卷帘胆子太小?或者卷帘也该学会小姐那样,拿出彪悍的气质?虽然卷帘没有小姐的霸气跟狠辣,不过学学也是不错的吧!至少岩茶又不是皇子,说到底他跟自己也是伺候人的。 凭什么比卷帘高一截,还说不得就打要骂的? 想通了关键因素,卷帘索性昂首挺胸的走到门口,目光定定的望着岩茶。 “你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 “那你盯着我干吗?” “小姐说你长得不错,所以我来瞧瞧。” 岩茶脸色又一红,习惯性的一巴掌拍了过去,卷帘眼疾手快的闪过,委屈的道:“你干嘛老打我?” 岩茶脖子一梗:“那是你欠打。” “那我说你欠打,我也可以打你。” “你,你敢!” “小姐说了,别人怎么对我我就可以怎样对别人,这叫做互相往来。我就打你……” 岩茶吓得倒退几步,眼睛紧紧的闭上,那扬起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反而自己的手被对方抓住了。 岩茶使劲一甩,没甩掉,卷帘的力气有这么大么? “你很奇怪么?小姐说了,不要以暴制暴。所以你打我我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打你。可是下次你再打我,我也不会客气。我经常跟着小姐劳作,力气比你大。你打我十下都抵不过我一下,所以下次你打我之前可要考虑清楚。” 岩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 今天妻主和她的丫头都吃错了药么?一个个都造反了。不单妻主要自己的主子侍寝,她的丫头还欺负自己。 这,这都乱了套了,如果这样下去是不是代表他…… 卷帘呆呆的看着岩茶:“你这是要哭了么?” “你欺负我。” “我没有。是你欺负我!” “我没有。小姐说男子说话没有一句真话,不能相信。” “你……”岩茶一愣,举起被对方抓住的手:“你这不就是欺负我。” “哦,我只是想让你跟我回房去睡觉。小姐说了,你的主子以后都要跟她睡在一起,以后你和我在你们原来的房间睡觉。” 岩茶害怕得双唇抖动:“你让我赔你睡觉!你个色胚。” 卷帘委屈的望着他:“我没说让你赔我睡觉。小姐说让你赔我睡觉,我没同意。” 岩茶脸色苍白:“你居然还嫌弃我。” “我没有。”果然小姐说的对,男子的话没有一句可以相信的。开始明明对方欺负自己,到了现在居然是对方说她是色胚。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说自己欺负他。一旦她说不愿意一起睡觉,又说嫌弃他。 男人果然善变! 卷帘笨笨的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只得呆呆的拉着对方进房间。岩茶拖拖拉拉的,到底抵不过对方的力气,总算被脱离听壁角的窘况。 屋外的对话屋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半越笑眯眯的望着皇甫书景。没有穿得严实的衣服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嫩嫩的肌肤。头发还在滴水,一圈一圈的落在地面上,成了水晕。因为刚刚洗澡完,脸上的红晕也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因为即将洞房花烛给晕染的,让平日了见多了她脏兮兮样子的样貌的皇甫书景也愣了好半响。 再加上那一抹似笑非笑,似媚非媚的甜意,心口忍不住跳快了两拍。 很快的回神,皇甫书景的强装镇定就随着那水晕的消散而逐渐流失。脸上倔强紧张脆弱交织在一起,格外有种清冷的气质。 半越笑道:“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皇甫书景正威坐。虽然沐浴过了,身上的亵衣却是裹得严严实实。 半越有点好笑。原来这就是女尊的社会啊! 男子将贞操看得比女人还重要。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见到有女人主动黏上男人,哪有不被对方欢快的扑到的?到了这个朝代,这个男人居然比她一个女人还紧张! 她心里一时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兴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那佛祖在不在,她一定要感谢他,否则真的到了男尊的社会,她这个身体的主人典型的就是被男人吃死了的性子。 没有想到,在这女尊社会中,她居然可以抓住食物这个弱点来要挟人。啧啧,这算是抓住了男人的胃就抓住了他的人么? 她靠近皇甫书景颈边,仔细的嗅了嗅:“有草木的香味。你身上一直都有这种香味。”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肌肤上,串起几颗痘痘。皇甫书景从来没有跟她如此的靠近过,除了今日的下午那次双唇相贴。 他退后一点,跟对方隔开一点距离,疑惑的问:“你真的是半越?” 半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如假包换。” 他仔细观察对方的脸色,确定这不是皇宫中一种易容伪装出来的人,这才道:“如果今天下午的话都是真的,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半越轻轻的在他的脖子上印下一个吻痕:“你确定是现在问?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拖延时间。” 皇甫书景冷笑一声。 这一声已经带有皇族特有的那种高傲,也是这突兀的一声将他心底的紧张霎时给撕开一道口子。 “我们谈笔生意怎么样?” 半越一手霸道的握住他的腰部,一手放在他的后脑,唇自然的在他颈脖吸吮。那热度的唇,细细的呼吸,还有灵巧的舌尖都在肌肤上划过。皇甫书景的脊背整个僵硬了起来,声调更加冷漠:“原来你还是以前的半越。” 她喃喃的问:“怎么说?”唇又换了一边,在他脖子的另外一边吸吮。 唔,好久没有近男色啊!进入这个身体差不多有半年了吧!她居然到现在才想起要吃掉这个男人。啧啧,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说出去会被那群哥们笑死! “想到什么就作甚么?没有一点条理。” “呵呵。”半越总算在他脖子上抬起头来:“要知道你可是饿了我一年多。唔,从我们离开都城算起。我是个正常的女子,我也有自己的身体需求。” 皇甫书景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惊道:“你不是……处子?” 处子?噎,这个身体好像是处子吧!半越没有验证过噎!她狐疑的瞄一眼对方,现在验证好像也不迟哦!不过,好像听卷帘说过这个朝代男人的手臂上都有守宫砂类型的东西。 她索性大方的将唯一一件衣裳给脱了下去,落在地上堆积成纷乱的心思。 半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笑道:“是不是处子,等下就知道了。或者,反正你可以亲自验证不是么?对了,为求平等,我也想要问问闻名遐迩的皇甫皇子,你是不是处子呢?” “你!”瞪视着她,眼前肉色晃得他眼前花白,赶紧又收回了目光:“皇族的男子从小就懂得洁身自好。” “这点我要自己亲自看了才能确定。你也知道,要跟我这类人谈生意,可得做好被验货的准备。”话一说完,她毫不犹豫的直接扒了对方的亵衣。 咋一接触空气,那浑身的肌肤立马树立起鸡皮疙瘩。对方的右臂上也有赤色如豆大小的红点,就如同平日里打过育苗似的一块大小印记。 半越抚摸着那赤红的守宫砂:“很好。虽然被人利用了很不开心,不过你没有给我带绿帽子,这点让我非常满意。” 衣服已经被她扒了下来,皇甫书景忽略了对方□的目光,带着气愤和委屈,战胜内心不停冒出来的羞愤,直直的对视对方。 半越手指从对方的右臂划向他的肩膀,一路蜿蜒到肩胛骨,再到右边的胸口,再是右边的茱蒂,因为紧张和害怕,那茱蒂已经挺了起来,小巧圆润乍看下去非常的可爱。 半越恶作剧的在周边划着圈圈,时快时慢,圈圈也时小时大,就是不去碰触挺立孤高的那最重要的圆肉。 皇甫书景一口气在喉咙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半天才找回理智:“这是不是代表我有跟你谈生意的成本。” 半越邪笑的点点头:“你说,我听。”一手居然还不停的在他身上打转。 “我……想要,回都城。” “我记得当初我们是被赶出都城的。” 皇甫书景刻意忽略那恶作剧的手指,双手死死抓住身后床单:“我可以回去,只要达到她们的条件。” “她们?”一只手再贴上他的背部,触手光滑,到底是养尊处优的人。 “我的皇父,他求了母皇,说只要我将那空缺的十万银两给补上,她就让我回宫。” “十万两银子。你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当初只知道他找上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因为半越这个身体的家族的确有些银子。 可惜,知道迎娶一位皇子还需要给对方填补十万两银子的空亏,这么大的负担不是因为对方是皇子就可以任由对方索取的。 要知道这还没进门就要大破财,天知道嫁进门之后会要花多少银子去填?这样下去半家迟早都被这个皇子给谋尽了家财。 而且,一个皇子有什么用?还是皇宫中不是嫡出的皇子,是个典型的赔钱货。 不要也罢!干脆的,连半越这个败家子也不要好了。反正半越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又不是唯一的继承人。在大家族的掌权者一致协议下,将她给轰出了家族。情愿不要这个女儿,也不愿意给皇族做冤大头。 半越看看对方咬紧了嘴唇:“不能说?我都被你害得如此地步,你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嘴巴没停,手指索性探入对方的裤内,如愿的深入草丛。 从来没有人碰触的地方被对方肆意玩弄,那万恶的手指卷里着草丛,时而拉扯时而摩擦那脆弱的肌肤,皇甫书景连呼吸都忘了。 身为皇子,从小接受的都是皇族教育,跟女子接触有限,也从来没有人教导过床笫之事。害怕又如同春天的枯草慢慢发芽,长大…… 喉咙一声哽咽,两人都明显的感觉到草丛中某个活物在缓慢的苏醒。 半越的笑声带着讽刺、冷漠、讥笑,让人无地自容。 皇甫书景咬紧了嘴唇,不让牙齿颤抖的摩擦声被这女人察觉,天生的高傲支撑着他不倒下去。 半越一手握着那半立起的海绵体,一手轻轻抚摸他的背部,感觉他全身的抖动,嘴唇还不停歇的贴近那胸口,狠狠的咬住对方的茱蒂。 “啊!”终于呜咽出声,也不知道其中快乐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 半越又坏心的舔舐那茱蒂,让它在舌尖嬉戏,时而打转,时而亲咬,时而温存,时而摩擦,极尽靡晦之能事。 手中的海绵体越来越大,她索性手部移动,一下下的撸动着它,让它不停壮大再壮大。 皇甫书景的呼吸已经崩到了极致,大叫:“被我送人了!” “送给谁了?” “……” “又不能说么?” 半越索性整个人也爬到床上,靠在他的身边,那丰润的胸部贴在他的背后,柔软甜腻,那背部更加僵硬了。 半越半拥着他,在裤内的那只手活动得越来越快…… 第三章 胸腹之间升腾一股陌生的冲动,全身的血液也开始逐渐往某个壮大的地方流窜而去,皇甫书景只知道有什么要即将喷涌而出。冥冥之中似乎自己已经完全被对方操控,迷糊中想着自己顺从了对方,是不是代表以后自己将会被对方给虏获? 那样他会不会变成以前在皇宫那样,要看着女子的脸色而活! 他不要这样! 他不想再仰仗别人的鼻息! 强烈的心里抵触逐步拉回他的理智,瞬间,一股顽强的愤怒占据了他的所有迷乱,翻手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寂静而又熏热的房间里。 两个人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皇甫书景直觉的回头望去,只见半越有点黑的面孔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他那一巴掌居然正好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那鲜红的指印告诉了半越,皇甫书景他讨厌这样被对待的心情和强烈的反抗意识。这也将半越那一丝恶作剧的心态完全给打醒。 两人怔怔的相互对视着。 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谁也不知道该要如何说话。 今天下午半越的反常是从岩茶打了她一个耳光开始。现在,作为皇甫书景的主子,在同一天的晚上又给了这个女人一个耳光。 结局会怎么样? 岩茶给了她耳光,从而让皇甫书景来侍寝;那么现在给了女人耳光的皇甫书景,女人会做什么? “嗤——!”长长的嗤笑声撕破了那层安静。 皇甫书景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硬起脖子。那嗤笑似乎让他回忆起下午的女人的轻蔑,那种蔑视就好像皇宫中其他皇女皇子们的嘲笑。 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和异想天开! 摆正头的女子眼中再也不见对他的微薄欲望,平静得近乎苍白。虽然那笑声的确是从她的口中发出,可是她的面上一丝?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部分阅读 一丝笑容也没有。 皇甫书景心里一沉,事情似乎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而走,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是告诉自己要试探她的想法的么? 不是告诉自己要跟她谈生意的么? 那么,现在,他们…… “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皇甫书景怎么知道?他只知道,就在刚刚,这间房间里面,这张床上,对方践踏了他的骄傲,罔顾了他的自尊。 这个女人……是色魔。 他一个皇族的子孙怎么能够任由一个贫民女子如此的看轻他,戏弄他? “呵呵,给你几个选择。” 皇甫书景抬起眼睫,沉默的望着对方。可是那长长的还没有干透的发丝阻挡了对方的表情,让人窥探不出一丁点痕迹。 半越伸出一个手指:“第一,我们继续晚了一年的洞房花烛,就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洞房花烛,多么讽刺的字眼! 他,皇甫书景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在玩弄自己,践踏自己皇族的尊严,她当她自己是什么人?就算是妻主,他也是皇族,也是比她高尚不知道多少倍的人。她凭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来要求洞房花烛? 半越再伸出第二个手指:“第二,我累了,不想伺候你了,换你来伺候我吧!” 伺候?刚刚是她伺候他?简直是胡言乱语!这个女人她当做她刚刚做的那些是什么?伺候!那是侮辱,是…… 如果不是她那样对待他,让他无措和紧张到害怕,他也不会打她耳光。 半越最后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三,你走,我们从此互不亏欠!” 走!他能够走到哪里去?这个大黎国是女子为尊,他一个男子能够独身去哪里?而且他是皇族,走到哪里都是有人伺候,就算是被人轰出了皇宫,出了都城,他还是皇族。一路上也有半越照料着,苦吃得不多,顶多是走路走多了脚疼;睡觉的床不够软,压在床板上背疼;吃的饭菜不是山珍海味,都是见所未见为所未闻的贫民食物。 那些苦根本算不上苦。 可是,如果他被轰了出去,别说那些‘苦’,他能不能存活还是问题。 房间里再次久久的没有丝毫声音。 半越在等着他的回答,而已经恢复了冷静的皇甫书景在思考。 一如既往的骄傲告诉皇甫书景,离开她! 今天还只是第一次,她居然就如此的对待他。那么明天、后天、她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就好像出了都城之后,他对她的不满也逐渐升级,到了最后已经发展到了看到她就觉得嫌恶的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一直在默默的照顾着他的起居饮食,说不定他早就一脚踹掉她了。还能轮到她来找他‘洞房花烛’! 可是他同时也硬逼着理智来告诉他自己,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有能力,她懂忍耐,她说不定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够带他回到都城的人。 所以他从下午起一直在忍耐,在思考,能够跟对方沟通的几率会有多少。 自己会要付出什么! 贞操几乎是肯定的! 可是在面对着这自己平日里见到就讨厌憎恶的面孔,要一反常态的一次性接受对方,这对皇甫书景实在是个大难题。 特别是在对方如此对待他的情况下。 那一耳光是他习惯性的自我保护,也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半越在等。 她在等他的回答,也在测试这个男人的可用度。看他是否够聪明,能够成为自己交易的对象。 这是一盘棋! 一盘她沉浸了太久,一直没有落子的棋局。 皇甫书景来试探她的真假是肯定的;他的反抗是她持续刺激下的必要反应;接下来呢? 他会如何选择? 选择第一个,代表他忍耐力绝佳,是个好演员,也有足够反抗命运的本事。 选择第二个,代表他有反骨,是个为了最终目的不惜一切的人。 选择第三个,代表……他是个没有头脑,不懂虚假应酬的人,这样的人就算带到皇城也是被人宰杀的份。第一次他能够得到半越这个身体前主人的帮助离开都城,找到这个深山避居。那是他的运气,也可以说是这个身体前主人爱他至深。 可惜,对方没有给与她相应的回报! 可是,现在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半越。身体内部已经从半年前换了一个灵魂。 半越这个未来的灵魂可是自私自利的人类典型代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典范。没有绝对好处和利益的事情她不做,风险越大越没有高昂代价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做。 那么,皇甫书景,这位皇宫不得宠的皇子,为了别人而私吞国库十万两白银的皇子,会如何做呢? 一丝残忍的笑意回荡在她脸上。让那黑暗中的面容显得狰狞而恐怖,就好像吸血的魔鬼,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皇甫书景身上的欲望已经因为惊吓而消退,身上的汗珠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冷,逐渐有将他冰冻的趋势。 “我,走!” 半越一拍手掌:“好,现在马上就走吧!” 皇甫书景惊讶的叫道:“现在?” 半越笑意越来越大:“现在。马上。而且,只准穿着你身上这一套衣服走。” “你!” “呵呵,我这个人说到做到。当初说带你远走高飞,我做到了;说要好好的照顾你,我也做到了;现在,我让你走,自然我也会做到。” 皇甫书景脸色瞬间苍白。 “你好狠心!” 半越再拍拍手掌:“彼此彼此。世间凡事因果轮回。你当初如何对待我就应该会想到我会有反抗的一天。你想要跟我谈条件却不愿意开出筹码,还想空手套白狼么?呵呵,你可要看清楚,现在的我可不是野兔子,而是真的野狼!”边说还边靠近他,那邪魅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会发射出吃人的光芒,直接看透皇甫书景的内心。 告诉他,你又想错了! 不要以为半越笨。已经被他欺压了一年,她不会还看不透皇甫书景的诡计。 对,是诡计! 再一次的利用半越,替他做牛做马。 呵呵,女人不是傻,她很多时候只是在装傻而已。 半越就这么赤 身 裸 体的走到门口,将那房门打开,做出送客的姿势。 皇甫书景眼睛一瞪,半响才露出惊慌的样子:“我,会在山林里面迷路。” 半越眉头一跳,似笑非笑:“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山林里面晚上有很多野兽。” “唔,也许它们有夜宵吃了。” “我,怕冷。” “你如果可以自己打猎的话,说不定会猎杀到老虎,有了老虎皮就不会冷了。恩,也许你会被老虎背回山洞做夫郎,呵呵。” “……我,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好了,不要罗嗦了,走吧!我要睡觉了。”正好打了一个哈欠,胸口那两团柔软随着动作晃晃荡荡,在月光下有着勾人的光芒。 皇甫书景似乎被那月光给吸引,目光转到门口的女子身上。 只见对方全身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色。那发丝纠结的垂着,有些零碎的挂在肌肤上,黑的越发黑,白的越发白,银色更是闪耀炫目。 对方那慵懒无情的双目似闭未闭,嘴唇冷漠的扬起不大的幅度,颈脖修长,胸部不够丰满,腰肢纤细,臀部圆润,一条腿倾斜的搭在另外一条腿上,遮盖了最关键的春光。 皇甫书景只觉得那陌生的冲动又开始苏醒,他几乎是跳了起来,缓慢的拉起床上的长衫穿上,够长的衣摆一直遮盖快到了膝盖以上,也掩盖了他的慌乱和窘迫。 几乎是一步三退后的磨蹭到了门口,他的个头跟对方差不多,低头正好扫视到对方胸口柔 美,喉咙一紧,再平视既是对方目中无人的嘲笑。 似乎是受不了他的磨蹭,手部一用力,就将皇甫书景筹措害怕的身子给推出了门外。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身后的门碰的就关上了。 直觉的想要去拍打门,可是天生的骄傲又阻止了他的动作。 刚刚因为偷窥到春色的旖旎也瞬间被冰冷的木板给隔离,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门后女子讽刺的笑意和肉色的身躯。 直到现在他似乎还在梦中。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居然被那个女人给轰了出来? 他,这算是被休了么? 他,再一次被人抛下了? 真的没有一个人要他? 他……该怎么办? 夜风吹来,树叶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好像山林野鬼的哭诉,一声声,直接敲击着门外之人脆弱的内心。 皇族的骄傲告诉他,不能哭,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至少保有了贞操,他就算以后回到都城他还是可以站在那个人的面前。 他既然能够从都城一路到这山林,那么他也可以活下去。反正半越当初来着深山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么,可是现在她也可以靠打猎养活几个人。 那个女人可以,他这个皇族有什么不可以做到的。 当初他将户部侍郎玩弄于手掌中不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不相信他有什么做不到的! 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找安慰,也不停的给自己鼓气。 最终他蹒跚的走到厨房门口,伸手一推,门居然锁上了。另外一间房里是卷帘和岩茶,就算现在去了也肯定会被半越知道,然后再将他当着下人的面给轰出来! 皇甫书景是皇族,丢不起这个脸。 那么,那他能够去哪里?这么晚了! 半越说过在山林里晚上正是野兽出没的时候。 他,不想还没有回到都城,就成为野兽的夜宵;也不想被老虎给背回去做夫郎;他…… 无边无际的担忧变成害怕,张开野兽般的黑洞,吞噬着他,连同这黑夜,瞬间就会将他给吞没,尸骨无存。 第四章 “哎呀,小姐,您来看,这里还有一个坛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哦!”卷帘扒开地上的灰尘,铲子也丢在一边,自己快手快脚的将那坛子从地底下给搬了回来。 “昨天那个坛子里面挖出来的是首饰,前天挖出来的是一些金豆子,这次应该是白银才对。”半越拍拍身上的灰尘,从自己身边已经挖开的坑上跨了过去,一边喃喃自语。卷帘正好把坛子的盖子给打开,里面一个布包。打开来还真的是有一些碎银。卷帘翻翻找找,又从碎银的底下翻出来几张纸。 “小姐,还有银票哦!” 半越双眼放光:“看看上面是多少数额的。” “噎,小姐,卷帘不认识字啊!” 一个爆栗:“笨丫头。” 呜呜,就算是笨也是小姐挑的丫头。 “一千两两张,这些是三百两一张的,唔,这个是两百两,一共有五千多两。” “哇,小姐,我们发财了!” 再一个爆栗:“发什么财啊,这么一点银子,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呜呜,你的笨丫头一辈子也没有办法赚到这么多银子啊! “没有想到皇甫书景还会藏私房钱。啧啧,如果不是你偷偷告诉我刚刚搬来的时候看到岩茶挖土埋东西,我还不知道他们埋的居然是银子。”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他是饿了,去土里挖吃的。” 再一个爆栗:“就记得吃。” 呜呜,“可是他们有银子,干吗还要我们打猎去换银子给他们买衣裳,买吃的!我们一年多都没有穿过新衣裳了,他们两个可是一过季就有新衣裳。” 准备再一个爆栗的,结果还是怜惜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等我们有银子了,我给你换新衣裳。” 呜呜,小姐大人你现在手中拿的不是银子么? 还是一个爆栗:“这是我们的本金,要利滚利的。” 利滚利是什么? “就是银子生银子。” 哦!可是这跟要把皇子夫郎给轰走有什么关系? “不轰走他,岩茶会离开这个房子么?岩茶不离开我们怎么挖他们的私房钱。” 可是,岩茶离开去了哪里? “当然是给他的主子送吃的穿的!” 那你还费事将皇子夫郎给轰走。 再一个爆栗:“说你笨还是抬举你了。” 呜呜,我再笨也是小姐的丫头啊! “还有什么要问的没?” 唔,没有了!小姐啊,我什么都没有问哦,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话。 “你什么疑问都显在脸上,不用你开口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哇,小姐好厉害。 “是你太笨!” 呜呜…… “小姐你出门么?” “我这些天不会回来,这些日子你哪里也不要去。如果有陌生人来找你,说带你去见我你再收拾好所有的值钱的东西跟着对方去找我就是了。其他多余的话都不要说。” “那岩茶可以出去哦!” “让他去,你就当做没看见他。否则我那夫郎迟早会饿死。让他们两人吃点苦头也好。” “那我还是要做三个人的饭菜么?” “做!你做好自己吃了就是,剩下的放着,自然有人来拿。” “哦!谁会来拿我们家的饭菜啊?难道是山里的老虎?” “老虎才不吃饭,老虎缺少给它烧饭做菜的丫头,你一说话,担心老虎听见了把你给叼了去。” 呜呜,小姐,我怕! “关好门。没多久你家小姐说不定就是大款了。” 呜呜,大款是什么啊,小姐!噎,已经没看到人影了哦! 山下村庄,天下第一当铺分铺。 已经临近夏末,微风已经带着凉意,吹拂着当铺门头上的布幔。 一阵叮铛响,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当铺里面正打着瞌睡的清秀瘦弱女伙计醒来,揉着柔媚的眼睛笑道:“半主子,您又来了!这次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嘿嘿,没什么,就一些碎玉石,看看能不能当掉。”进来的人一身破旧的衣裳,有点黑的面目,熟门熟路的走到窗口,正是半越。 “我们天下第一当没有什么不能当地。您的东西更加没有当不出去的。嘿嘿,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放在窗口的一个木盘子里面。布包一层层的,看样子里面有些金属器物。 伙计将中间的东西分类。有些是普通的石头,有些是泛着光的裹着泥土的碎玉石,还有一些变形的金豆子。 女伙计挑挑选选的看了半天,最后才吐出:“一百两。” 半越二话不说的直接包裹起所有的东西就出门。 伙计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赶紧从窗口后面给钻了出来,拉扯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半越:“有话好说嘛!半主子可从来没有如此对待我这伙计过,怎么的这次这么火气大。来来,喝茶。如果价格您不满意,我再仔细看看货,说不定还有得商量。” 半越似笑非笑。还是落了座,端起新茶喝了一口。 唔,最近这当铺给她泡得茶越来越好了。要知道第一次来的时候连水没有一口,如今是跑得太多次了,让这当铺的老板赚了甜头,她也成了用户?能够得到特别待遇? “老伙计,我们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到你这里当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 “是是是。” “说十回也不止了吧!” “是是是。” “去年冬天的那一批皮毛,是我去深山里面的山洞硬是将那些冬眠的兔子等物给挖了出来,开膛破肚卖给了你们当铺,不说你们赚了多少,实在是我当初缺银子,所以你们赚我的也是应该的。” “这……嘿嘿,大家不都是图着过一个好年么?” “是啊!当初是为了过个好年。可是持续这么下去,你们越吃越肥,我越来越瘦,瘦到成了皮包骨,没力气去爬山掏洞你们可找不到冬天给你们送皮毛的人了。当初那些被拔了皮的兔子白送给你了不少,你也送给了你的东家一些吧!我今年如果不准备再在这里当了了,我换一家当铺……” “哎哎,别这样吗!大家都是熟人了。这样吧,这批货算你一百一十两。” 半越也不再说话,再次站了起来,这次伙计没有拉她,她也没有停留,直接出门右拐,在这边最近新开了一家当铺,算是天下第一当地老对头的分店了。 风一吹过,街道上人来人往,显得热热闹闹。 伙计心里打着鼓,最后还是追了出去,这次是在半越差点进入对头当铺的门口硬是将对方拖了回来。 躲在角落里,对着半越比了两根指头。 “两百两!” 点头。 “呵呵,伙计,你这个人看样子永远只能做活计。我还是另外找一家吧!” 啊!这是为何? “你刚刚看到的金豆子虽然已经不圆润,可还是实打实的金豆。外面市价十两银子换一两金豆。我这些金豆可不是销赃,而是我从自家里带出来的。可我这金豆一颗有两两,总共八颗。 那泛着光芒的绿石头不是寻常的物件,只要稍加打磨就是上好的玉器。卖给富贵人家一件玉器也可以的抵得上上百两银子。我以前就挖到一些,都卖给你们当铺了。 还有那寻常的石头是难得的原石。一颗好的原石成价上万两,小的也有上百两。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宝贝。在都城很多富贵人家是千金难求一小颗。 我好心觉得大家好歹生意一场,不给别人赚了,你倒好,倒是得寸进尺的看我穿着破烂就以为我不懂行情么? 活计啊,你眼光不行,还是转行吧!我去找实打实的行家去!” “这这……半主子,您这不是开我伙计的玩笑吧!您那些东西……” “我是不是开玩笑,叫你东家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头一抬,那隔门之后走出来中年女子,圆滚滚的身体一身富态,拿着一把蒲扇,一摇一晃的。 “半主子,久违久违。” “东家,你这伙计不让我活呢!” 东家别有深意的望向那伙计一样,笑眯眯的对着半越:“呵呵,半主子的货可否让我瞧瞧。” 半越瞄了一眼手中的布包,随意的笑道:“好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内院。这才发现整个院子被一株千年古木遮盖头顶,外面炎热,到了这里却只感觉阴凉。 半越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地方” “见笑见笑。” 两人一路走去,最后进入一间没有窗口的房间,四周进出只有一张门。屋内一片昏暗,点亮烛火居然看到周围都是各种各样的石头。有些已经被利器给切割开,里面露出缤纷的晶石。不正是刚刚在店铺里说的原石么! 半越嘿嘿笑道:“东家好收藏!” “呵呵,如此,我也算是一个行家了吧!” 半越望向一边桌上,上面正好堆积着这段时日她拿来当掉的一些大块没有打磨的玉石,还有小颗的原石。这下也知道这东家是特意在等着她送新的‘货物’过来,当即就笑道:“自然。”顺手就见那布包放在一处没有杂物的桌面上。 东家拿出一面通透的晶面如同圆镜一般的东西,贴在眼睛上逐一将布包中的石头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个遍,最后还拿着小锤子瞧了瞧,有的甚至敲开了一小块石头,露出里面的乾坤来。 半越自己在房间里面找了一壶茶,自斟自饮了,丝毫不去在意东家在那边动手动脚,一心只是在着房间里面各种奇怪的石头里面打转,这个摸摸,感觉一下触感,那个又摸一下,隔了半天推算石头的温度。 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家这才大大的付出一口气来,笑道:“都是好东西。” 半越笑笑不以为意:“不好我会拿出来么。” 两人相视笑意盈盈,似乎都要从对方的面上看出一些真假来。 一个是老年狐狸,一个是小狐狸,你笑我也笑,只看谁的嘴皮子先抽筋。 “咳,要不,半主子你开个价。” “怎么,东家这是都要了?” “自然。” 半越为难:“唔,不好说啊不好说。” 东家微笑的又摇晃着那蒲扇:“为何?难道,半主子以为我这当铺的老板没有银子?你看看我这里的原石,哪一颗不比你这里的大一些。” 半越环视着这里的原石,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道:“我这拿出来的一点皮毛可是你这里最好原石的成色都比不上。东家,明人不说暗话。我的货到底怎么样你刚刚自己也看了。这原石看得是内里乾坤,如果原石里面只是普通杂色玉石,你那原石拿去卖给玉器商也卖不出高价。这点,我相信东家比我清楚吧!” 东家面不改色,依然悠哉悠哉的问:“你这只是皮毛?那肉和骨头会有多大?” “呵呵。”半越双手比了一下一个脸盆的大小。 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原石,有人自行拿了切割成十个小块拿去给那些官商卖个高价,少说百万两银子赚起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这次,连东家也忍不住目瞪口呆:“这,当真?” “自然。今日拿来的都是那物件掉的碎屑。”从碎屑中就可以窥见原石里面到底是有何种晶体。很显然,看东家的脸色,这些碎屑很让他满意。否则依照他这种老j巨猾的人乍听之下也不会露出如此贪婪的神色。 “那,下次半主子不妨将那肉和骨头一起带过来给我瞧瞧。” “好说好说。那这些……” “我都要了。这个数怎么样?”东家爽快的比了一个手指。 半越要动不动:“东家是说一千还是一万两!” “自然是一千两……”半越眉头一跳,正准备站起来。 “黄金。”那半站起的身躯又坐到了原位。 半越看着东家要笑不笑:“东家好财气。” 东家指着房屋周围的石头转了一个遍,笑道:“平生的爱好,呵呵,希望半主子不要取笑才好。” 两人又闲扯恭维了对方一番,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东家又留半越吃晚饭。半越欣然同意。在伙计准备酒菜的功夫,她先去了钱庄将银票给存了,又将皇甫书景的私房银子也都存了,留下一些碎银和一两根黄金簪子,好好的抱着放在自己的胸口贴身衣物里面。 今时不同往日。晚饭不单有好鱼好肉,还有好酒。 伙计在一边布菜斟酒,半越与东家一杯一杯的喝着,两个时辰了这酒也添了好几壶,菜也换了几盘。 半越已经醉得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舌头都大了。 这边东家给伙计一个眼色,那伙计悄无声息的退下,关好了窗子和门,自己又在门口守着。屋里就剩下东家和半越。 东家又给半越斟满酒杯,笑道:“半主子你喝醉了吧!” 半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醉。老娘长这么大都没有醉过。”说完,又端起那酒杯往口中倒,到了半路歪歪斜斜倒是撒了不少,到了口中也不知道剩下多少。 喝完她还要去拿酒壶给东家斟酒,摸了半天,明明看到酒壶就在手边硬是没有拿住。 东家好心好意自己拿了酒壶,又给她斟满,懒洋洋的问她:“半主子家住哪里啊!?” “深山里。” “可有婚配?” “嘿嘿,原来有一个,老娘休了他。” “哦!那主子家族原籍是哪里啊?” “都城,半家,嘿嘿。我没多久就要回都城了,咯,到时候东家到都城找半家随人都知的。我请你喝酒啊!” “呵呵,好好。那半主子的那些原石……” “哦,我藏在我家里茅坑下面了,嘿嘿。” 东家忍不住眉头皱成一团,看到已经快要醉倒的半越,忍不住隔她远了些,再问:“半主子那货物还剩下多少啊?” “噎,我当初挖到了很多,具体也不知道有多少啊!反正那整块地是我的,什么时候缺银子了去挖就是了。” “呵呵,真是一块福地啊!” “咯咯,额,是福地。” “半主子什么时候回都城?” “咯咯,额,家里来了书信,说让我去做生意,噎,看心情吧!反正我这里还有很多宝藏没挖完啊,哈哈” “呵呵,这样吧!半主子孝道为重,不如将这山里的房子和那附近的地一起出让给我!” “噎!出让?” “对。卖给我吧!你身边又没有一个服侍的人,而且老是住在山上不像话。还是早日会都城好哇,享清福。” “噎,清福!” “对,再找几个好夫郎好好伺候你!” “噎,不行,我要挖……咯咯” “挖什么挖啊,我买了你的房子,我替你挖好了。” “啊!你替我挖。” “呵呵,十万两好了。” “十万两?” “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说定了什么啊?半越迷迷糊糊,东倒西歪,实在是不知道说定了什么,她现在连面前坐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能够说定什么。 可惜她不明白,对面的人可明白。没多久那个伙计就进来了,还拿着一张纸,递给东家看了一眼,点点头,伙计抓着半越的手指狠狠的在纸张上按上手印。 东家随手从身上摸出一打银票,数出来十张递给半越,对方还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东家顺手就塞在她的袖子里面:“半主子,你可要收好啊!” 半越迷迷糊糊,点点头,又拿出银票看了半响:“这是多少啊?” “十万两的银票。任何钱庄任何地方随时都可以取。” “哦!” “半主子,你明日可得搬家啊!” “噎,我要睡觉!” “半主子,这样吧,我送佛送上西天,明日我顾好车辆送你上路啊!” “噎,我家里还有仆人。” “我去接他们来。” “噎!” “就这么说定了。” “噎,我要挖……” “没有东西挖了,就这样吧!伙计啊,送半主子下去休息,明日让马车送她们回都城。半主子啊,到时候我去了都城找你喝酒啊!” “噎,好——”好字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彻底的倒了下去。任凭屋里的另外两个人怎么摇晃都没醒来。 那伙计扶了半越丢到一边的榻上,对着自己的主子笑道:“这人到底是富家出来的,拿着天大的好处也只是当做普通的东西来押当。第一次拿着那原石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寻常,呵呵,当初给了她十两银子哄了她。” 东家轻蔑的撇了一眼睡死了的半越:“她是宝藏多了,不知道原石到底有多宝贝。今日本来也是来炸我们的。哪里知道一壶酒就让她把所有的宝藏都给卖了,呵呵。” “还是主子厉害。不过,如果她醒来后回了神怎么办?” “有契约在手,我们还怕她来胡闹么?再说,在这村子里,她孤家寡人的,我们有什么怕的。” “那如果她回到都城?” “呵呵,都城距离此地一千多里,她能够来回找我们算账么?放心,这个人迷糊得很,根本不知道银钱重要。否则当初也不会被你糊弄了半年多,收了那么多好东西。而且,按照她所说,她是被家里的人给轰出来的,想来不是很得宠的女儿,现在又被家人催促的回去,下次出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时候我们宝藏挖都挖完了,让她去找。” “嘿嘿,还是主子厉害。” “哼哼,跟我斗,这女儿家还太嫩了。” 第五章 深山中的某一个山洞中,隐隐约约传来人的呜咽声。 另外一个稍显郁闷的声音道:“哭什么?我这个被赶出来的人都没有哭,岩茶你哭什么?” “呜呜,我替主子你哭。” “笨蛋。” “我不是笨蛋。卷帘那个臭丫头才是笨蛋。” “……好了,你辛辛苦苦给我送吃的来,自己吃了东西没?” “呜呜,没。我一看到主子就想哭,什么都忘记了。呜呜” “哎,还说你不笨。” “卷帘才是笨蛋。妻主也说她是笨蛋。” “半……妻主,她最近好么?” “好什么好,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她了。每天我回去就只看到卷帘那笨蛋做好了饭菜,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和猪一样。” “她很多天不见了?她难道不在屋子里么?” “不在,主子刚刚被……出来的时候,我还偶尔偷偷瞧见她,这些天她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我去了她房间瞧了。” “她房间?你现在还跟卷帘睡一间房?” “呜呜,我怕!卷帘说山里晚上有野兽。以前我都跟主子睡在一间房里的,呜呜。” “让你受累了。今晚就别回去了吧,已经很晚了。” “呜呜,好。我不要被野兽吃掉。” “哎,你还真是笨。” 洞口里面一主子一仆人各自慢慢的吃着东西,皇甫书景明显的心不在焉。在山洞住了差不多半个来月,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的他明显瘦了很多。虽然岩茶每日给他偷偷的带吃的来,可是一个人在山洞里面住着的寂寞和彷徨无助时刻在吞噬着他。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那天他接受了半越说不定会好很多。半越本来就对他言听计从,那日之所有发飙也是也是想要得到他吧! 可惜当初他自己没有想明白,坏了事情,沦落到被人丢弃的地步。 这算是自作自受么? 每夜里独自一个人在山洞躺着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回想起当初对方从背后拥住他,背部紧贴对方柔软的情景,下腹就忍不住有什么在升腾。 每当那个时刻那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回想,细细的体会。这才知道,原来他之所有从皇宫走出,再从都城走出,他一直都没有害怕孤单过,那是因为有个人一直在默默的支撑着他,让他心里有了依靠。 他以为她不会离开。 因为是她先说的会保护好他,所以才能放肆的挥霍自己的任性和自以为是。 先爱上的人总是痛苦多一些。 皇甫书景不爱半越,可是皇甫书景依赖半越。 如果,自己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早些发觉自己对半越的依靠,是不是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他也不会尝尽这么多苦楚! 这么想着的时候,那熏好的腊肉和青菜到了口中也失去了味道。他明明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为何现在吃到口里还味同嚼蜡?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 如果,她也如以前那般哄着自己吃饭的话…… 如果…… “有吃的,正好,饿死了!岩茶,让开点,给我装一碗饭来。” 山洞里面的两人目瞪口呆。就看到半越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裳,利落的从洞口钻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岩茶赶开点,手也没洗,直接从面前的菜碗里面捏起一块上好的腊肉丢到口子不停嚼动。 另外还不忘记指挥着岩茶:“你看过你妻主吃东西么?快点,端饭来。” 依然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端着一碗饭递给她。 “唔,爬山累死了,果然这段时间缺少运动。哎呀,还是家里的菜好吃。” 转头对岩茶道:“有酒没?” 下意识的摇头,再回答:“没,没有。” “唔,我以前吃饭都不需要酒的啊!果然是这段时间吃得太好,没酒就不成宴了。啧啧。” 再转头问岩茶:“卷帘呢?” “她在家。” “还在家啊!没事,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过来了。快点吃,吃完了收拾好,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一边再给两个呆瓜各自夹好一点菜:“快吃啊!” 皇甫书景眨眨眼,总算回神:“你,你怎么来了?” 半越忙碌的只顾得吃。没办法,她大清早的从典当铺子的床上偷偷跑出来,顺着山上沿着前些天卷帘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他们的洞口:“怎么,我不能住山洞么?这是你家的山洞?” “不是。” “那不就结了。” “可,可……” “可什么可,快吃,吃饱了我们明天要赶路。” “赶什么路啊?” “下山。” “去哪里?” “离开这里,一路回都城。” “都城?都城,你是说……” 一叠银票往皇甫书景手上一放:“这是你要的十万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下两个男人都被震醒,各自丢下碗筷就去数银票,卷帘战战兢兢,使劲拍打了自己脸颊一下,道:“真的是十万两。” 皇甫书景抓着那银票的手忍不住发抖,眼睛要凸了出来,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半越好笑道:“没想到岩茶你还看得懂银票。” 岩茶雄纠纠气昂昂:“那是肯定的。皇宫里的内监们都识字。” 半越点头:“那好,这一路上你就顺便教教卷帘。” 岩茶跳了起来,好像炸了毛的猫:“我才不教那个笨蛋。” 半越冷笑:“你还和那个笨蛋睡在一起睡了这么多天呢!卷帘那个笨蛋还给你们两个好吃懒做的男人一天三餐的做饭。笨蛋还会跟着我去打猎,会给猎物剥皮,还会跟这我着小姐吃苦。怎么,卷帘那个笨蛋可比你这什么都不会做的鸟蛋都要强。” “你,你……” 半越眼睛一蹬:“你什么你!我是你妻主,侍童有你这么嚣张的么?” 岩茶叫得更加大声:“你休了我的主子,根本不是妻主了。” 半越那邪魅的笑容又扬了起来,被岩茶的大喉咙给震清醒的皇甫书景心里叫遭,根据经验他已经知道只要半越这么笑着的时候就是他要倒霉的时候,下意识的准备起身离这个女人远一些,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一股大力拉了下去,腰肢一紧,胸口碰撞上什么柔软,嘴唇一暖,眼前半越的睫毛呼啦啦擦过。 这次,他居然又被对方给吻了。 而且,这次不再是以前经历过的那般轻轻的贴着双唇,而是…… 灵巧的舌头如狡猾的蛇一样,滑溜溜的钻入他因为惊吓而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面。 瞬间勾住了他的舌头,咬住,翻卷,摩擦。腰身紧紧的,那握着的手臂将他拉近再拉近,两人的胸口相贴,这次前面明显的感觉到上次背部贴着的物体,是半越的酥胸。 皇甫书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将眼睛从半空中收回落到面前女子效黑的面颊上,两人呼吸相闻,靠的这么近,他似乎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体香,有着清晨草木的香味,眼角还看到微晨的露水沾染在肩头。 对方那舌头似乎品尝出了趣味,一番在他口腔中嬉戏玩耍,让怀里的男子越来越呼吸粗重。再猛地突然退出,皇甫书景双手还抓着银票,撑在地上只知道大口的喘气呼吸。 半越的手指摩擦在他的唇边,轻轻的笑道:“又是一个笨蛋,居然不会呼吸。” 腾腾的,那红晕瞬间就遍布了某个面皮薄的男人脸上。 半越再对着傻眼的岩茶道:“看到了。现在你说我还是不是你的妻主。” 你,你,你……气得岩茶眼睛冒白光,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一顿饭中,某个人吃得高高兴兴,在某个人呼吸再呼吸和某个人气得差点吐血的情况下撑得肚皮圆滚滚中结束了。 吃饱喝足,大清早爬山累的够呛的某人打着哈欠,将气愤异常的岩茶给轰出去,让他去采摘一些野果子,说明日赶路的时候要吃的。 半越自己将山洞稍微整理了一番,拉着呆呆的皇甫书景倒了下去,一只手迅速 女尊:骗行天下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3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3部分阅读 怀着对方的腰肢,一只手放在皇甫书景的脑后,盖上薄毯子,准备呼呼大睡。 身边温暖贴近,徐徐的体温传到了身上,让多日的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给安定了下来。 她还要他。 她还关心着他。 她没有舍弃他。 这些就够了。 他使劲闭了闭眼睛,脑袋磨蹭一下,将手中一直抓着的银票小心的放好,自己挪动了一下身躯,就像孩童找到了依靠,逐渐往对方身边移动了过去。 这次不是一个人,真好。 半越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微微怜惜的叹了口气,唇再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如愿的察觉对方的僵硬,又缩了回来,腰肢上的手拍着他的背脊:“睡吧!” 到了下午的时候卷帘也赶到了山洞。 岩茶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一个个单独的都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当天晚上皇甫书景窝在房外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被气愤的岩茶索性拉着他去平日里他无意中找到的这个山洞。 岩茶又从屋里搬了被褥毯子过去,再拿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裳,将山洞布置得可以住人,然后每天早上出门给皇甫书景送早餐,陪到中午再又回去拿中餐,陪到晚上又去拿晚餐,等皇甫书景吃完了才一个人跑回屋里。 因为半越习惯于白天很早出门去查看以前布好的陷阱,看看前一天晚上是否有猎物掉了进去,或者去山间小河里面收网,看是否有新鲜鱼。如果有所获的话肯定当天就要把猎物带回山下村子里出售,夏天根本存不了任何食物,只能全部换成银子或者需要的生活用品。 如果猎物没有卖完的再带回山上,给卷帘处理晒干。那个时候等到半越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几人在山上身后了半年,早就知道对方的生活习惯。 岩茶也就只需要赶在半越回家的时候提前回去就可以。按照岩茶的小性子,都不想再回去,只想陪在皇甫书景身边。 可是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一个是除了端茶送水,嘴巴子厉害的小少年,在野外弄吃的都不会,陪伴了一天,两人饿了一天,最后还是岩茶偷偷又回去,然后每日里给皇甫书景送吃的来。 两人都以为天衣无缝,卷帘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半越经常不在家,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把戏。 根本没有想过,卷帘早就在第一天他们两人去找山洞的时候就跟在后面,并且在路上还留下了只有她和半越才知道的记号。当天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半越。 半越打定了主意知道两个人会偷偷回来拿东西,就特意让卷帘还是按照家里有四个人的伙食来做饭。否则那两个人只会活活的饿死。 咋听之下,岩茶气得脸色通红,而皇甫书景头部整个都低到地面上去了,脖子上一圈粉红色。 半越又询问了卷帘被人带到村子里的情况。 “我趁着当铺伙计说去找你出来的时候就一个人接着上茅厕偷偷跑了,从村子后山一路绕过来的。”不单人过来了,还将屋子里面所有剩下的吃的都带了过来,还有几人各自换洗的衣服。吃得也不多了,最近新的猎物早就被半越拿到村上去换了银子。 半越拍拍小丫头的脑袋,这孩子跟着自己是在是受苦良多,对自己又言听计从,又从来不说苦不说累的,实在是难得。 卷帘看看那两个煮熟的鸭子,这才偷偷的贴在半越耳边:“小姐,我后来还挖出来一些碎银子,也偷偷带了过来。” 半越笑得肚子疼,道:“留给你买新衣裳吧!” 卷帘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不过,我们这一路吃喝拉撒可都得你去张罗了。你确定你身上的银子还会有剩?” “有,有。” 半越想了想,狐疑的望着她:“你到底挖出来了多少?” 卷帘比了一个指头,半越有点头晕,最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用手指头表示银子的数量:“一百两。” “啊,小姐你怎么知道?” 一个爆栗拍在她的脑袋上:“你数数就只会数到一百。” 小姐欺负人。 既然知道会回都城,几个人相处又融洽了一些。 岩茶看到过半越将十万两的银票给了自家主子,也开始对半越刮目相看,顺道的也看卷帘顺眼了很多。难得的和睦融融。 卷帘和岩茶张罗着一起烤了新鲜的野味,还有当初岩茶担心皇甫书景吃不到热的东西,还顺便偷偷背了一个小锅子过来,可以吊在火架上熬粥喝。半越时不时的看到岩茶不是从这个草堆下面摸出一个勺子,就是看到他在另外一个石头后面拿出小米,只觉得哭笑不得。感情那些银子还真是岩茶替皇甫书景藏起来的。 半越又从自己从村子里面买的一些干果拉出来分给大家闲磕牙,每个人都只觉得日子就这么安定的过下去也不错。 除了,没地方好好洗澡。 皇甫书景是最难受的。他被轰出来半个月,白天等岩茶送饭来,一个人不能出山洞,到了晚上他只有一个人,又怕外面会遇到野兽,更加不敢出门,硬是挨着半个月没洗澡。山洞里面虽然凉快,到底他自己浑身感觉不舒服,总觉得到处都痒痒。 看到天又暗了,想到明日他们要赶路,这才磨磨蹭蹭拉着半越,让她带他去河边洗澡。 第六章 这个山里小河的源头处距离山洞不远,有个瀑布,倒是洗澡的好地方。 半越早上爬了山,昨天夜里喝了酒发了汗,自己也觉得全身黏糊糊的,索性替两人拿了衣服,带着皇甫书景出了山洞。 山林里面到了晚上,安静得异常。没有风声,连树叶摩擦的声音都听不到。 周围的石头看起来像是巨大的野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了。小草磨蹭在脚边冰凉一片,似蛇的肌肤滑过。就算是蜘蛛在树干之间的网中爬行,都可以让皇甫书景呆立半响才赶迈步。 他,从来没有见过野生的动物。 皇宫里都是驯服了的小兽,安安静静的呆在笼子里面。人只要不发傻自己跳进去基本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可不同,一个不小心就怕不是踩了哪个动物的脊背,手一打可能就打掉了谁的老巢,这里的动物不找你拼命才怪。 皇甫书景在深山住了半年几乎都没怎么出过门。一个是觉得无趣,任何地方也没有皇宫那么华美庄严;再多动物也没有皇城猎园里面的珍禽异兽来得珍贵;二个可能也是觉得外面充满了危险,有半越去冒险就可以了,他一个皇子还是不要罔顾自己的性命,轻易去冒险。 可是一旦迈出那居住了半年的房子,迈出了这住了半个月的山洞,他才发现自己如此的渺小,任何一个动物都可以随时吞噬了他,任何一件生活难题都可以难倒他。 难道真的如那人说的一样,只要脱离皇宫,他就什么也不是? 可是他就算不再是皇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他也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好好的,没有缺胳膊断腿。 他知道,这是半越的功劳,她在照顾着他,容纳着他,也迁就他,所以也才让他自己没有察觉中就开始依赖。 放在身边的手心里面已经有了汗水,他紧了又紧,脚边似乎又有什么滑过,这次好像有尖锐的东西刺刺的从毛孔旁边擦过。 前面走着的半越一直注意听后面人的呼吸声,一下子快急,一下子缓慢,这下居然突然停顿了。回过头去,看到对方木着脸,她问:“怎么了?” 那声音就好像黑暗中的绳索,皇甫书景一把抓住了它:“有,有东西。” 半越拿着火把靠近从他头上一直照到脚边,没发现什么不妥:“可能是一些小动物,不伤人的,走吧!” 衣袖却被抓住了:“我……我……”对方的表情似哭非哭,半越望了半响,最后还是伸出一只手:“拉住我。” 抱住! 半越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拜托。这个男人也胆子太小了。 两人一路拖拖拉拉,半越只想问对方是不是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好像上次背了一只野猪的重量。可是对方僵直的身体实在没法忽略。她索性一手环住对方的腰,让他贴近自己,这才感觉轻松了些的向前。 源头的瀑布并不是很高,完全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震撼。因为没有月光,靠近的时候只能听到水流喘急的声音。 拿着火把找到一个比较大点的石头,将两人的换洗衣物都放了上去。皇甫书景呆立着看看周围,一片空旷,除了周围密集的树林,就是脚板底下的沙石,空气中还隐约可以闻到水的潮气,合着淡淡的花香,在夜里异常的沁人心脾。 “你先洗还是我先?” “啊?” 半越指着瀑布的尽头:“你身子骨弱,不要去瀑布底下,会被水流冲走,那水流打在身上很痛的,不是武林高手不要轻易尝试。”再指向离开瀑布百多米远的距离:“在那边洗比较好,不要太靠近河中间,就在岸边附近就可以了。水淹没到胸口以下的地方最好,那样就算没站稳也可以自己爬起来,不至于被淹死。” 淹,淹死! 再依次拿出皂角,布巾等放到靠近河边的石头上,以便洗澡的时候可以伸手就拿到东西。她自己扒了鞋子丢在一边:“你先洗好了,把头发也洗干净,下次洗澡就得等我们走出这山林了。我们要到几十里外的小镇上去买马车,然后再一路去都城。还站着干嘛,快去洗澡!” 皇甫书景看看那河流,再看看半越,似乎在考虑对方的话,又似乎在转着其他的心思,半响才磨蹭的道:“我,我跟你一起洗。” “啊?”这下半越也愣了,想了想:“河里没有水蛇,只有鱼。” “我……” “山林里面的动物大部分都是白天猎食的,晚上动物也要睡觉。” “……我……” “只要你不往水深的地方去,不会淹死的。” “……我,要跟你一起……洗。” 叹气,她最近很喜欢叹气:“好吧!一起就一起,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皇甫书景不怕什么?他不是怕很多东西么? 衣裳一件件脱了下来丢在沙石地面上,瞬间她就光裸了。皇甫书景在黑暗中只看到对方模糊的身影,还有被远处柴火照射下一边闪耀的肌肤。 抿了抿唇,自己也缓慢的解开衣服。半越已经快步往河里走了过去。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皇甫书景脱了衣服,犹犹豫豫的还是也将贴身衣裳都脱了,一起放在她的衣服上面,走到河边正好看到半越从水中冒出一个脑袋,吓吓得他倒退一步。 半越似乎没有看到他,一个人哼着陌生的曲调,一边搓揉自己的头发,对着岸边的人喊道:“把皂角拿过来。” “……好。”风起,全身有毛发的地方都吹拂了起来,冒出鸡皮疙瘩,还好有黑暗挡住了所有的春光,还有人的尴尬。 小心的拿着皂角试探着下到水里,往那个人靠近,再靠近。被抓住了。湿润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路摸索到了他的手掌,拿过皂角那人开始清洗头发,哼的曲调又换了一个。 “你,唱的是什么曲子?” “十八摸。” “……那,那是什么曲子,没有听说过。” “嘿嘿,要不我唱给你听?顺着你的小腿往上摸,摸到了大腿;再顺着你的大腿往上摸……” “够了!” “噎,你自己要听的。” 我没有说要听这些滛靡的东西。 “那我再换一个好了。江湖笑,笑到老,任我逍遥……嘻唰唰,嘻唰唰” 皇甫书景小心的捧起一捧水到自己的头顶,微微笑道:“这是不同的曲子。” “哎,你听出来了啊?其实是我不大记得。人老了,记性不好。” “你……哪有老了!”他好像还真的没有问过她的年龄。 黑暗中半越似乎瞄了一眼对方的身体,语调还是那股调笑的味道:“我比你老。” 她的确比他老! 不管是前辈子的年龄,还是单纯的就这个身体本身的年龄,她知道这个身体有二十一岁:“你多大了?” 皇甫书景摩擦着自己的头发:“我再过一些日子就满十七岁。” 还好还好,幸亏上次没有吃了他,否则就变成老牛吃嫩草。 “十七岁,刚好是高中生,哎,祖国的花朵啊!” “什么?” “没什么?” “我……我要皂角。” 半越从头顶摸出剩下的皂角,靠近对方,是在是太暗了,她都看不清对方的手伸出来了没。 心里转一个弯儿,她道:“你过来吧,我帮你洗头发。也不知道你们男子将头发留那么长干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半越另外一只手先摸到了他的胸口,噎,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意的。 然后继续沿着那胸口划上肩膀:“转过身去。”一把皂角摸在他的头顶上,另外一只手抓住剩下的头发,这种感觉真像抓了一把狗尾巴草。 憋了一下嘴巴,她静静的给他洗头。因为头发太长,打结的地方太多,让人恨不得一把剪了它。 “男子如果剪了发,就代表被妻主给休了。” “啊?还有这规矩。” “是。在皇宫中,剪了发的皇子肯定要送去庙里出家。” “咳。”这是怪她那夜说休夫的话么? “你……不想要我么?” “啊?”这又是什么话? 对方缓慢的转过身来,半越这才发现就算没有月色,对方那眼中却是可以看到晶亮的光芒。 这才是他死活拉着自己来这边洗澡的目的吧! “我不想老牛吃嫩草。” “老牛?” “我是老牛,你是嫩草。你太小,我吃了你相当于犯罪。” 原来那个,是‘吃’啊!少年脸上一片红晕,可惜黑夜看不出来。喃喃的道:“我……我是你的夫郎,被,被你吃是应当的。” 这是勾引!□裸的勾引啊!半越的手依然没停,抓着那好像狗尾巴草一样的头发在水里洗涤个遍:“吸气,要很大一口。” 为什么?还没有问,鼻子自然的呼吸,只感觉人一沉,两边肩膀都被一股力道给压了下去,肌肤感触告诉他,他整个人都到了水里。 皇甫书景慌乱的扑腾着双臂,在水中艰难的滑动,触手就是一片冰凉,然后是软软的。没有想太多,在求生的意识里抓住什么就是什么,他用尽全力的靠了过去。 半越察觉胸前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拖也拖不开,这才知道皇甫书景下意识的在害怕。真是,她只是给他洗头发,怕什么?不让整个脑袋沉在水里,头发能洗干净么?索性腾出一只手在他的头顶扒拉着。 水中的人双手双脚并用将她给整个抱住了。 这个秤砣! 半越心里气闷,等将他的头发全部在水中飘散了一遍,又多抓了几下,这才用力的想要将他从水中给提出来。可是,对方抱得太紧,一提自己就摇摇晃晃,他人没上来,她倒是也要倒了下去。 她也真的倒了下去。水中波光粼粼,甚至可以看到对方柔嫩的一片肤色。 这个蠢小子。 回拥住他,再给他渡过去几口气,手脚并用的往岸边走去。幸亏开始下水的时候她没有离岸边太远,脚还可以踩到地面。只有笨蛋皇甫书景乍然得到了水里就没了主意,只知道攀爬在她的身上,使劲的抓住,就好像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 到了岸上,皇甫书景就脱力的倒了下去,半越在他的腹部挤压了几下,也没挤出一点水来,知道他没事这才放心:“不是说让你吸气么?” “……”昏昏沉沉的打开眼睛,冰冷的皮肤感觉到她热热的呼吸,跟身体细密的触感一碰撞,牵引无数条敏感的细线,皇甫书景一动不动。 “喂!”不会是淹死了吧!明明没有喝什么水进去啊! 又叫了一声,再拍打着他的面颊。对方摸索的抓住她的手臂,移动到他身体某处正在苏醒的物体之上。 热烫,好像煮熟了的蘑菇! 这个小子是不是比她还好色啊! 刚刚爬上岸,人还没有清醒呢,小兄弟就清醒了!果然是少年人,也果然是男子,下半身的思考永远快于上半身的思考。 半越抓住他那不断胀大的炙热,知道这次对方不会再甩开自己,索性回忆起上辈子给男人diy的情形,开始还是笨拙的呼噜两下,等到那炙热的温度节节攀升,某个人本来抓住她的手臂也滑了开,再听到对方逐渐粗重的呼吸,她忍不住的想,这皇甫书景到底知道她现在在给他干什么不? 忍不住的问:“不怕么?”她这次说不定会真的吃了他。 没有人回答。再看去他的眼睛也闭了起来,这算是默认她的行为? 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单手拥着他到了水里,对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又抱住了她。 “别怕,我让你舒服。” 还是没有回答,可是对方喉咙不自觉的冒出一声似欢愉又似哽咽的声音,这就好像强行给了半越注射了兴奋剂,给了她为所欲为的借口。 她整个人靠近他的身体,去咬他的脖子,重重的吸一下又轻轻的咬一口,再埋在肩胛骨用舌头摩擦他深陷的凹处,皇甫书景难耐的动了一下,身体敏感之极,下意识的寻找和上次同样的可以燃烧他的感觉。 在水中肌肤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畅快的呼吸着。 他的唇也打开着,鼻子失去了功效,只能用口吸气。手指抓在对方的背脊上,印出痕迹。 下半身的欲望越来越升腾,他忍不住的想要更多,双腿摩擦着对方,眼神已经开始半涣散。 半越的手指活动越来越快,开始还只是单纯的在蘑菇柱子上摩擦,大拇指在蘑菇头上按压,钝的指尖轻轻按摩在铃口,按下去弹起来,再又按下去。抱住他的手臂也移动到他的臀部,让他更加的贴近自己,下半身的毛发相互纠结着,蘑菇整个矗立在中间。 她索性也扭动下腰肢,让柱体被那细腻的肌肤贴慰着,如在云中漫步。 皇甫书景整个人依靠着对方,头部抵在她的脖子上,呼吸快要不顺畅了,手臂越拥越紧,似乎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好奇。只希望那粗糙的手不要停下来,能够快一些再快一些。 终于,眼前一片光华,五彩斑斓好不灿烂。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他们的处境,也忘了那个人,只有那光华不停的闪耀,占据了他的所有。 第七章 身体与精神的极度亢奋之后就是无边无际如潮水般的疲软,皇甫书景无力的往水里滑落。水里有浮力,水面有半越。在那一片炫目的光华中她似乎在他的耳边喃喃了话语,等到那身体也逐渐要沉入水中的时候,女子这才抱紧了他,无奈的吐息着什么。 在一天之中经历了委屈孤寂,到惊诧,再到极大的满足和对未来的憧憬之后,在夜晚这黑色的森林中,女子的调侃和体贴慰藉慢慢沉淀,他已经觉得满足了。 一切都按照他想的在进行。 不管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和已经发生的事情,都那么的如愿。 一切是那么的顺利。 半越看着皇甫书景闭上的双眼,满足的微笑,因为欲望得到释放而荡漾着的晕烫,一时不知道要将对方推醒还是让他就这么沉睡下去。 心里说不出到底是失落还是苦涩,心思的沉浮下她使劲的忍住自己双手想要将对方抛到河里的欲 望。 这样,她就解脱了! 僵持了半响,她才想起要站直起来,腰腹的硬度告诉她自己——半越没有沉沦。 这次她居然没有如上次那般被男子的美色吸引,不但思维一直冷静的思考着,就连身体也顺应着思维冰冷,合着那逐渐沉淀的冷漠。 他的世界现在一定是充满着对未来的幻想吧! 而她的世界正再一次的陷入黑暗。 使劲的抿着唇,牙齿细细的摩擦着自己的舌尖,那低微的刺痛似乎在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还有自以为是。 森林中有着嘈杂,不多时远处飞起几只单独的鸟儿,将黑沉沉的天空往更深的地方引去。 那飞翔的翅膀一次性带走了她所有的纷杂,忿恨。紧了紧怀中的人,她木然的走到岸边,用毛巾擦干对方身上的水渍,费力的给他套上衣裳,再小心的让他睡在草地上。 自己回到水中擦洗身体,那流动的液体已经失去了暖人的温度,它成了寒塘,冻得人骨头疼。让人类再多的污垢在这水里都清晰得如针锥。 之后的日子他们沿着这山林一路往东方而去。白天行走,晚上生火休息。 皇甫书景无时无刻不是雀跃的,相比被从都城赶出来,一路走一步三回头,这时的他每一步凑成了轻灵的蝴蝶,恨不得展翅飞回去。 人没有翅膀,所以这一路的艰辛不可谓之不苦。 皇甫书景不叫苦。 岩茶开始的一天还唧唧喳喳,到了第二日已经累的不愿意说话。 半越和卷帘在山林里面穿梭了半年多,以前还要拖上猎物,这次只有几个包裹,能丢的都丢了,一路反而是最轻松的。 皇甫书景曾经小心的询问过半越,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村上买马匹,或者马车,一路回都城。 “你以为那十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岩茶吞下一口鸡蛋,嘲笑道:“难道是你偷的。” 卷帘立马反驳:“你才偷呢!你有本事去偷到十万两银子给我们瞧瞧。” 皇甫书景低头吃着熏肉,再喝一口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半越摸着卷帘的头顶:“小丫头这么大火气干什么。别人说什么由着去,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不是偷,可是她这使诈半骗的银子也不比偷盗之人高尚多少。 可是,所谓的骗,那也是对方欺人太甚才导致轻信于人。 这半年来她是逐步拿着东西去典当的,那些原石也是她在山林里面无意中挖到的。 说来好笑,谁可以在兔子的窝里发现有原石这种东西?也许是兔子觉得那些石头弄开了之后晶晶亮亮的非常好看所以收集了很多,被冬天去掏兔子窝的半越看到了。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就见过原石。这类没有开采打磨过的原石里面有的是玉石,有的有水晶,甚至还有钻石。而兔子们收集的大类都是玉石的原石,也有少量水晶。 水晶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很稀有,所以收集的富人也多。 她第一次拿着很小的原石去典当,就被伙计给忽悠了,什么钱都没有换到,居然还说送了人情给她,怕她饿死。呵呵,如果真是不识货的人她说不定还真的感激对方,可惜再一次的尝试下她就明白那伙计是识货的人,以为她可欺,索性欺压到底。 别人可以给她下套子,她难道不会给别人下套子么? 所以这半年来她每次去典当的物品逐渐以原石为主,有的她自己敲开了里面露出光彩夺目的水晶,再拿去典当。 半年来,那伙计以为她一直没有发现,上千上万两才能收购到的原石被伙计用几十两银子打发了她。 一直到这次,她将最后剩下的原石一次性做赌本试探出了背后的东家,并且假意说原石是在他们住的房子底下挖到的。如果不是在自家挖的,她也不会持续半年慢慢的拿出来换钱。 这半年村上哪户人家不知道半越软弱可欺? 人的贪婪不可谓不害人。 如果不是典当行的老板太贪婪,也不会中这漏洞百出的计谋;当然,这也跟她这半年来逐渐引得豺狼入圈套的耐力有关。 她并不后悔! 骗得的十万两银子对于那东家是九牛一毛,看到对方屋子里面的那些原石,就知道对方的财力有多么的雄厚。那些原石一经打磨就可以卖出高价,不是十万两银子可以比的。 她这半年来将山里的兔子窝都掏了一个遍,所卖给当铺的原石也足够了这个价格,只是是省略了其中加工转手的最后高价。 所以她不亏心。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十万两银子居然试探出了另外一个人的真心。 眼角转到皇甫书景沉默的侧面,收起心中微妙的惋惜,他们再一次踏上了旅程。 白家镇距离原来他们那所在的无名小村子有几十里远。 半越之所以选走山路就是怕那东家马上去到房子里面挖原石,一旦拆穿说不定会派人到处去找他们。 对于半越来说,山林无外乎是最大的藏匿点。不管是小偷,大盗,或者杀人放火的重犯,再或者是江湖上躲避仇人追杀的人都爱走这山林。 能够隐藏自己,也能够发现人迹,是绿林好汉打家劫舍的最好地段。 真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白家镇就在山林的尽头。 为了确保万一,她还是让众人暂歇居住在白家镇外不远的一户农家,她带着卷帘先去镇上买马车,再来接他们。 皇甫书景只是沉默的点头,岩茶怪怪的问:“你不会一去就不回来了吧!” 卷帘这些日子胆子已经大了很多,闻言怪笑道:“十万两银子都在你们手上,我们走了不更好。” 这句话的结果是卷帘被岩茶拖住了,说只要有卷帘在,半越怎么都会回来的。 她什么也没有说,自己两袖清风的去了镇上。 镇,肯定比村子更加繁华。 而白家镇更是几百年的老镇,住着多少代的白家人。民风淳朴,人面的脸上都有着和善温暖的笑容。 头顶没有了参天大树的遮挡,脚下也没有了碎石的摩擦,在这阳关大道上半越才找到了尘世的感觉。 果然,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还是浮躁不安的,再怎么装出宁静祥和,委曲求全也都只是临时的伪装面具,一旦到了阳光下,她的那些本性就暴露无疑。 这个时候,路人就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碎布条,如同乞丐还灰头土脸的女子,一抬脚就是露出大拇指脚趾看不出颜色的破鞋,仰首阔步志得意满的走在白家镇最繁华的大路上,然后迈入了看起来最高档的一家成衣铺。 “老板,找两套适合我这等身材穿的衣裳。” “本店铺衣裳分为三等。一等绸裳,二等净衣,三等粗布衣裳。您要那一等?” “二等吧!” “两整套,包括内外衣裤鞋帽?” “对。” “好,请稍等。”半越笑眯眯的看着那少年伙计往内院走去,不多时后面就跟着另外一个小童捧着两套衣服鞋帽出来。 那少年对她笑道:“客官看样子长途跋涉,路过白家庄,以后一定还会要赶路,所以我给您挑了两套深色衣裳,不容易脏乱。贴身衣物选了观音土色,走再多路流再多汗都不会显出不妥之处。此去都城路途遥远,所以选的是厚底鞋袜,此去已经入秋,就算下雨也是不怕的。” 半越一样样挑着看了,那少年一件件推销说明他的选择深意以及衣裳等的用料讲究,半越只是点头再点头,少年又唤了一个丫头来,让人带她去内院换衣裳。 半越看看那丫头。 微皱的眉头和尽量缩起想要远离怪味的巧鼻,无不表示对方对自己的蔑视。 再看看自始至终给她推销的少年。对方却似对她身上的异味,衣裳的破烂程度,还有面容的灰尘毫不在意,依然笑意盈盈。 任她再缺脑筋也忍不住面色有点发窘。随人去换了衣裳,又找小丫头问了井水的地方,自己去井里吊水洗了手脸,再粗略的摸平整头发,整理好仪容才重新回到店面。 那少年已经开始在写单子给她算账明细。 换了衣裳,恢复了本来面目,端着小童送上来的茶碗,翘起二郎腿她悠哉的坐在店中,静静等待。 “客官,一共一两三百六十三文,折合一两三百六十文。” 半越笑道:“那再加上喂饱了的两匹马,一辆结实的马车,一个勤快的马夫是多少?” 少年又拿着算盘打算了没多久,道:“马匹白家镇最为公道,一匹上好耐力持久的马是八两银子,两匹是十六两;白家镇的马车可以在马庄一起购买,绝对结实牢靠。能够坐六人,其中赠送坐垫六个,薄毯一床;只是,马夫得临时请。因为现在已经入秋,没多久有粮食要收割,来往都城至少要耗时两个月,所以租偏高,两个月银钱三两。” 半越笑呵呵:“那在加一个白家镇的向导,我还要添加一些物品才好上路,希望有人能够带着我采购。” “如果是牙婆,一日八百文钱。” 半越眯着眼睛,二郎腿一翘一翘地,十足恶女子摸样:“唔,如君所见,我是女子。” “是。” “还是未婚女子。” “……是。” “那你说我是该找什么样的向导呢?” “您是独自一人?” “不。还有两个少年,一个丫头。”最大的皇甫书景十七岁,还算不上是大男人吧? 那少年似乎呼出一口气,笑道:“向导一名,男子,十五岁,家世清白,明早卯时去客栈找您,晚上戌时之前送您会客栈,期间不管您需要问什么,他都会给您方便。一日银钱九百文。” “呵呵,好。老板再推荐一个客栈。” “出门右拐第三家,清风客栈,中等房间包早点,五百文。” “老板生意兴隆。”顺手结了衣裳马车马匹的银钱,还有请马夫的预付款项:“余下的算是给老板填新茶。” “啊?”少年这才反应过来,看看桌上对方只喝了一口的茶水,再看看她那脸上调侃的笑容,脸上尴尬既现,给少年亲和的面目镀了一层粉色,霎时整个店铺温暖更甚。 衣裳也买了,马车马夫等也都预定了,对古代服务态度满意至极的半越这才潇洒的出店铺。 一只脚还在店铺内,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又回过头来,尴尬的道:“老板能否找人去镇外有棵桃树的农家帮我接人。噎,路费就从刚刚的茶钱里面扣除好了。”她抓了抓脑袋:“我没有零碎银子了。” 这时那少年才噗嗤的笑了出来,高兴的点头。 走出门外,半越才后知后觉的摸摸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 不是那半年中每日里无所谓的淡笑,也不是这些日子虚假的漠然笑意,更不是偶尔张扬的邪魅,而是轻松的,熠熠昂然的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无防备的微笑了。 第八章 “只有十两?” “就十两。” 岩茶大叫:“十两能够买什么东西?吃顿饭都不够!” 半越端着茶杯,一手指敲击着桌面,感觉一向自信很好的耐心也即将用完,烦闷益重,再听到岩茶这样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就听来分外刺耳。 “一个小户之家,五两银子足够过一月,你们十两银子过一天都过不了?” 岩茶鼻子里面哼笑一声:“你当做打发叫花子呢!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埋起来的银子都被你们拿了是不是?” 这个问题现在才问就正好应征一句古语:秋后算账。 不过,半越不是欠债人,而他岩茶也不是债主。 半越用眼神止住卷帘的反驳,淡淡的笑:“原来你们还有私房钱,好哇!我们这一路吃住都要银子,正好拿出来填补家用吧!我半越现在就正好是小花子,需要您岩茶大爷来打发打发。” 岩茶跳了起来:“我们哪里还有银子。当初是突然被你给带走,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拿。” “我那些日子根本就不在山上,你凭什么说是我们拿了。卷帘找到我们的时候,她包袱里面到底有多少银子岩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当初他可是将几个包裹翻来覆去的翻找了很多遍。现在居然说她们拿了他们的私房钱,笑话:“既然是私房钱肯定是你们自己贴己守着。我没有找你们要银子填补一路的吃住,你还嫌弃我们给的银子太少了? 呵呵。那好,把那十万两银票拿出来。 我们敞开了肚皮吃,一顿吃上几千两;摊开了四肢住上房,一层楼的上房我们一次性全部包了,想睡哪间就睡哪间。一晚还要十两银子给小二做打赏。 怎么样?” “你……那十万两已经是给我家主子了的,凭什么还给你……” 岩茶无理取闹,还好皇甫书景有理智,及时的拉住了对方,哄着两个下人出去,关好门之后,才呐呐的坐到女子身边。 半越看也不看他,一杯茶在手中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却是一口都没有喝下去。 这茶居然比在那成衣铺喝的还要苦。 也许,只是人心太苦。 窗外,夕阳逐渐隐藏到了屋檐之下,红霞一片,咋看下去辉煌层层,可是谁又了解黄昏即将沉没的无奈。 初秋的微风暖中带凉,滑过面庞有着温柔的味道。可是温暖不了那心。 半越抬起头来,凉凉的笑道:“有话要说?” 皇甫书景呆呆的看着她,似乎在斟酌,也似乎有着顾忌,最后将手掌轻轻的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你身子不舒服?” 半越笑道:“只是有点累。” “那,我今夜住在你这边。”半越定了四间房,每人一间。 本来秉着一贯的节约原则她是想如同在山上那般,她与卷帘一间,皇甫书景和岩茶一间就好。等到了柜台的时候突然觉得无趣的很,也寂寥得很,突然很想就这么一个人。 她很想安静安静。 只需要一个人。 等到众人也来了之后分配了房间再说明明日采购的事情。卷帘要随着她一起准备东西,不想带着两个什么都不懂什么力气也没有的拖油瓶,就想着给他们一些银子随便他们去哪里闲逛,只要晚上回来住就好了。 大家都是大人了,好吧,其实就她一个是成年人,其他的不是少年就是少女。 自由,是每个人本性的向往不是。 没有想过不知人间疾苦的岩茶居然借着十两银子来跟她翻旧账。 呵呵,任何人可以跟她提银子,可就是这岩茶最不配。 这一切不能不说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而这指使的人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 到底是挪用国家公款的大人物,对银钱不是普通的看重。心里越是气愤,面上越是冷静。皇甫书景懂察言观色,在半越再次发飙之前将岩茶给劝了出去。 现在,又拿出温柔架势,这是温情戏么? “我今夜要很晚回来,会吵到你的。” “你,要去哪里?” “潇湘楼。”也是这个朝代男子出卖肉体的地方。 皇甫书景怔了怔,难堪的转过头,他当然知道潇湘楼是什么地方,在宫中就曾经听到民间来的内监们说过,没有钱的穷人除了将孩子送入宫中做内监,要么就是送到外面的潇湘楼做公子。他尴尬的问:“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半越索性放开了身体,一边倒在椅子上,一手反抓住皇甫书景的手摩擦着:“我不去哪种地方,那要去哪里?我是女人,女人需要男人,自然得去潇湘楼。”而皇甫书景自从哪次就一直刻意跟半越保持距离。 女人,也是有欲望的啊! 特别是,一个花心的女人,哎! “我……”回避对方逐渐炙热起来的视线,男子的耳根都要红透。他当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求欢。他虽然很多事情不懂,可是至少也知道守宫砂有什么作用。 ?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4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4部分阅读 他的守宫砂还在,那么说明他还是处子。 上次在半越的怀中那样,并不代表他已经是半越的人。 第二天清早他就查看了,不得不说当时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他回到都城,拿出了十万两银子,他就可以继续留在皇宫做他的聪慧温雅的皇子;再加上自己的守宫砂,那么他能够在那人身边的机会也有了百分的胜算。 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还能够如上次那样胆大的去‘勾引’半越? 虽然不知道那夜在瀑布下半越为什么没有‘吃’了他,可是他很庆幸。 说到底,半越不论样貌,权势,才学,样样都是拍马也比不上那个人的。 所以,面对着半越隐含的求欢,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将本来是自己表示关心的手给缓慢抽了出来,离开了那温暖,心有点痛,可是更多的是释然。 这个人,不是他的归属。 他皇甫书景值得更好,更强,更有地位的女子。 “我想休息,晚膳就不跟你们一起用了。明日我不出门,所以那十两银子给岩茶买一些小物件吧!”一边说,一边似乎在躲着什么似的跑了出去。 半越看着那不停晃动的门,再看看自己已经空了的手掌。想要大笑,可是什么也笑不出。 “果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金钱买到的。”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她已经不知道是该惋惜那夜没有吃了皇甫书景,还是该欢庆! 在二十一世纪的半越人生信条中,得不到男人的心至少得到了男人的身体。虽然他们并不相爱,可是她想要为自己讨回做了一年多保姆的报酬也不行么? 转念,又庆幸自己没有吃了对方。心机深沉的男子其实不适合她,那样让她太累。从当夜皇甫书景有目的的引诱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了,不是么! 皇甫书景聪明,懂得隐忍,也懂得退让,她该高兴。因为聪明的人往往容易甩脱,如果遇到一个笨笨的有处子情节的人她可就傻眼了。 男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可比女人难对付。 心里一阵轻松,那端在手中很久的茶也终于喝完了。 痛快! 她很想要一个痛快。 叫来卷帘又让她去替每人再买几套衣裳,卷帘委委屈屈的应了。她是在不福气,小姐都将那十万两银子给了他们,他们居然还不知恩图报,还想着将她们两人身上的所有银子给挖了干净,这还是人么? 半越又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再给了她一锭大大的银子说是给她今晚自己玩乐用。既然皇甫书景不会一起吃晚餐,那么岩茶也肯定不会。索性让她们两个人趁着难得的闲空各自出去潇洒一番。 一切都安顿好了,自己洗了很久很久的一个澡,换了三桶水,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不甘郁闷怨恨都清洗干净。 天色已经夜了很久,她才背着手走出了客栈。 白家镇是老镇,又是交通要镇,很多店铺打样很晚。茶馆,酒楼,再加上只有晚上才营业的潇湘楼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她一个人沿着大街缓慢的走,偶尔看到灯笼闪烁神秘巷子也什么都不问的直接转了进去,所见所闻都是人间百态。嬉笑怒骂各有一面,叙说的都是人生境遇。 一边走一边听一边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穿过了多少巷子,路过了多少门面,见到了多少人。 她享受着难得自我疗伤,也享受着自我放松,更是享受着热闹中的自我清醒。 耳边发丝吹拂,眼界一开阔,只觉得鼻腔的空气都凉了几分,面前全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色。 水面上慢悠悠的划动着小舟,暖色的灯笼映照着水底,也折射出船夫忙碌的身影。 河边茶楼林立,还有各种河鲜的香味飘了过来,勾起肚子里面的蛔虫不停的打转闹腾着饿了饿了。 她一路走了过去,找到一家看起来热闹非常的酒楼,外面空地上摆放着桌子,人们背影交错,叠声欢笑,再加上那诱人的香味,引得异乡客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酒家,还有空位没?” 一个小二忙碌的抬起头,手上正好拿着记录的小本子。 半越看看他,他再看看半越,最后小二笑道:“客官可是要吃饭。”这熟悉的温和声音,不正是白天在那成衣店的老板么? “小二可是有哥哥或是弟弟?” “呵呵,小二来去一人,何来兄弟。” 半越拍拍自己的衣摆,笑道:“好个来去一人,那么,给我找个位置吧!” 小二问:“你的那些亲人呢?”一边麻利的给她在靠近河边的安静的角落找了一个位置。 半越知道他问的是今日要他帮忙找人去接的三人:“都是路人,何来亲人。”除了卷帘是她的丫头,另外两人不就是路人么! “那,客官想要吃什么?” 半越把袖子一撸起,豪气万千的说:“好酒好菜尽管上,老娘今日有的是银子。” 小二笑了起来,还是下午那亲切的丝丝蔓延的暖意:“客人只有一位,再多好酒好菜您也吃不下啊!” “哦,也是!这样吧,好吃的就给我上小份,全部用小碟装,这样我也可以多吃一些浪费少一些。” “好咧!”这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跟酒楼的厨房说一声好了。 半越又问:“有酒么?” “客人您能够喝多少?还是要中等的?”太昂贵的酒似乎不适合她。按照今日对她的了解发觉对方相当的自律。 “喝不完我带走,到时候路上也不会太无聊。” “那客人您有酒囊么?” 半越摇头叹息:“你还真是时不时的不忘记推销啊!没有酒囊,你找人给我买个吧……” “要结实耐用的。” 半越一愣,忍不住的大笑:“不错,要结实的,买的好的话剩下的银子还可以打赏。” 第九章 酒香醇厚,菜肴可口,风景宜人,再加上时不时有人回头给你一个浅浅的笑意,这些已经足够让人心情愉快的吃完一顿晚餐。 酒足饭饱! 半越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再将外面的长衫拉开一些,露出里面崭新的衣襟,微醺着眼,微翘的唇,摊开成蛤蟆一样的四肢,女人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满足。 周围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河道里面的船只不停的穿行着,空中飘散来歌者清越的吟唱。 一切都那么美好。 也许是她呆在山上的日子太多了,也可能是呆在那种穷乡僻壤的村子太久了,久到她已经不知道正常的人该要去什么地方,过什么生活,甚至于也不知道一个城镇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她其实真的不知道。 虽然继承了原来身体主人的记忆,换了一个灵魂,记忆只是记忆,看待一切都是雾里看花一般。 甚至于,面对着皇甫书景,她也没有原主人那般深厚的迷恋。 是啊,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迷恋皇甫书景。 谁让人家是帅哥而这个身体是个大众脸呢! 皇族的皇子,商家的富家女,怎么看,都是女人赚了! 帅哥,好吧,骄气又明媚忧伤的少年,胆大妄为一心为了所爱之人赴汤蹈火的大龄女子,怎么看,还是女人赚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这么来的。 “天鹅是什么?”忙碌的小二偶尔窜过来,听到她的自语,还没等到回答又被其他的客人叫走。 半越对着那忙碌的背影,笑道:“天鹅就好像仙鹤一样,美丽,高贵,不是凡人可以接近的珍禽。” 小二又回过头来:“癞蛤蟆呢?”他耳朵咋长的?居然隔得这么远,还可以中那么多人的声音听到某个女人恶毒的话。 半越一只筷子敲打着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好和河道上男子的吟唱照相呼应:“癞蛤蟆不就是我这样的么?” 小二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这人如果是癞蛤蟆的话那也是最懒散的蛤蟆了。 摇摇头,另外一边客人又招呼着加菜,急匆匆的奔了过去。 他似乎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忙不完的事情。他也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忙碌着,一边高声印谈客人们的话语,一边分心细细的倾听歌者们的低唱世间情爱,偶尔再跟有趣的陌生人聊几句。 就如同现在这般……噎,这次唱曲的居然是个女子的声音,不是平日里所熟悉的离江歌者。 张目四望,耳中周围嘈杂的声音都低了下去,有的人跟他一般四处搜索,有的人已经定定的望着某一处,正在埋头吃喝不停肥头大耳的人们也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抬头四顾。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 歌声越来越高调,还有筷子敲击碗边脆脆的交叠声,某个人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做大蛤蟆状,张开嘴巴如夏日烦闷时才‘噶嘛噶嘛’一般,大唱直白而浅析的无名曲子。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歌声缓慢的消散,某人再摸摸肚子,打一个饱嗝,呼,怎么看也没有潇洒任逍遥的气度。那份肆意畅快就被传达者的一声饱嗝给消于无形。 听歌的众人一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该拍手大赞还是唏嘘一声表示调侃。 “小二,再拿壶酒来!”半越呼喝一声,打破那片尴尬,周围立马有人叫道:“小二,送壶酒给她,算我帐上!啧啧,开心到老啊!” “要是还有一位俊俏的夫郎相伴那就更加好啦!” “哎,要什么夫郎啊!有了夫郎哪里能够逍遥,跑到潇湘楼都会被逮回去。” “那就将潇湘楼的头牌给娶回家!” “那你下次再去的时候逮人的就是两个了。” “哈哈,说的也是。” 半越自斟自饮,举杯对那赠酒之人:“让我说啊,还不如走一个地方换一个口味,将大黎国的潇湘楼都玩个遍,那才是真女子。” “对对对!”整个酒楼一大片叫好声,接着就是不同大小的抽气声。哎,肯定是旁边有夫郎作陪的被小施惩戒了。 酒很多时候是好东西,特别是人特意要买醉的时候。 半越其实没有买醉,只是众人暗中嘱咐小二送给她的酒喝了一壶又一壶,虽然这个身体的底子好,以前也应该花天酒地过,这轮番喝下来她也开始感觉头有点晕乎乎。 这明显的是别人买酒给她,让她自醉嘛! 众人高兴,她也高兴,越是高兴别人送她的酒就没断过,她自己也是一壶壶的喝,到最后只感觉肠子都被酒给泡发了。 迷迷糊糊的对着酒楼的食客们拱手:“众位,谢谢了啊!这是最后一杯了,再有酒送过来我就真的只能打包了,否则今晚我不是在这酒楼的地板睡觉就是路过河边给河童做妻主去了。” 众人哄笑。 半越摇头晃脑,又道:“鄙人路过此地,得到大家的抬举,无以为报,只能祝愿所有女子能娶得有才有貌又贴心的俊俏郎。噎,别娶太多了,否则容易肾亏!” “哈哈,好!”众多女子大笑。 “再祝愿所有男子,得一有心人,贫富与共,白首不相离!” 回应她的只有窃笑声。 好吧,这是女尊国!她告诫自己。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各位,后会有期!”说罢,也不等众人回答,自己拉开椅子,摇摇晃晃离开了饭桌,也离开了热闹的酒楼,离开了那一众无利益纠葛,淳朴而善良的人们。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某人丝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倒在床上人事不省的。 头不疼,四肢不软,可见昨夜的那些酒的度数并不高。 只是在半醒半睡中爬起来上茅厕清理库存的时候差点踩到了什么,差点摔了个狗啃泥。然后就听到卷帘扶着腰子在哀怨。 “咋了?” “被您给踩了。” “哦!”拿着粗盐,薄荷叶子,刷牙! “您昨晚真的去找男人了啊?” “啊?” “皇甫皇子说您去了潇湘楼。您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卷帘我也好想开开眼界啊! 这话到了半越耳中就变成了:我也想要公款嫖妓! 她自己寒了寒,心里默念‘卷帘还是chu女,她还没发育完全!卷帘是纯良的孩子……’ 忽略对方的抱怨,直接岔开话题:“昨晚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您不记得了?”小姐太狡猾了! 没看见,她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岔开话题:“记得我就不会问你了!难道真的是河童送我回来的?” “如果有河童那您还真是走了桃花运。那河童长得满清秀的。” 河童是矮小,绿油油的怪物好不?还清秀:“你不认识对方?” “不认识。也许是潇湘楼的头牌。”小丫头还惦记着半越没带她出去开眼界。 “咳,我只是去喝酒了而已。”书包网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跟潇湘楼的头牌喝酒很贵吧!”囧,这个丫头够固执的。 再岔开话题:“你昨晚去了哪儿?” “我去找潇湘楼,没找着。”找着了说不定就跟小姐一块儿和头牌喝酒了。 半越寒一个,安慰道:“我今晚带你去好了!”省的你老是这么唠叨,会容易变成老太婆的。 “小姐您要说话算话。”卷帘双眼冒桃心。 半越只得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说到做到。” 房门不知道被谁给打开了,半越从屏风后望去正好看到皇甫书景:“哟,昨晚睡得好么?” 不好!也不会跟你说。男子很郁闷,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特别是听到刚刚她们刚刚说到潇湘楼的时候。 “你们今日要去潇湘楼?” 半越冷汗一冒,今天这些人脑袋都被电打了么?干吗都念叨潇湘楼? 卷帘双手叉腰呈茶壶状:“没错!小姐说今晚还要带我去!” 跟在皇甫书景身后的岩茶冒出脑袋:“你们会得花柳病的!” 半越在屏风后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皇甫书景抿着唇,岩茶瞪着眼睛,最后哼了一声:“假风流!” 卷帘那叉腰的样子越来越像茶壶,笑得贼贼的:“假风流还是真风流也不要你来管啊!” 两个小孩子针锋相对,半越脑袋里面恍惚出两只刺猬相互扎对方的搞笑画面。一切收拾妥当才晃悠悠的出来:“没吃早点么?这家客栈包早点。” 皇甫书景低着头,看也不看她。 岩茶冷笑道:“免费送的能好吃到哪里去!我们早就在外间吃了,哪像你们这两只懒猪一样,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来。”如果你们将我们的银子还给我们,说不定我们早餐吃得会更加好。 半越扒拉着头发在头顶束好一个发髻,淡淡的道:“免费的早餐的确不好吃!免费送到手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不对?”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不就是自己送上去给皇甫书景耍的么?耍到后面掉下山崖死了,她才灵魂附体到这身体上。 哎呀,说起来真是一团乱。 岩茶听不出里面的讽刺,皇甫书景哪有听不出的,只是他有求于人,面对着强势而无畏的女子自然也就落了下乘。 半越也不等他们回答,转头正好看到门口又站着一个少年,惊讶道:“怎么是你?” 那少年笑眯眯的道:“您要我来的,不是么?” 卷帘指着少年大叫了起来:“潇湘楼的头牌!” “噗——!”半越差点载到。 这个少年正好是那成衣店的老板,也是那酒楼的小二,现在又变成了向导,这世界太小还是这个少年兼职太多? 只是,没想到昨夜是他送自己回来的,而且被卷帘给错认为是潇湘楼的男子,真是,乱啊乱! 谣言也可以杀死人啊! 如果半越真的死了,就是她的丫头卷帘一句话给害死的。 好在,她半越福大命大,该少年对卷帘的错认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面对着皇甫书景的惊讶和岩茶瞬间凝聚的鄙夷也面不改色。依然是那亲切的笑容,大方的言行,只是那眼眸中突然闪过某些不知名的神色。 乖巧的走到半越面前,整理好她散落的发丝一起归到发髻里面,再理平整衣领,拍打好有点卷翘的衣摆,笑道:“小姐真健忘,明明昨夜说了让我早早过来的。” 是昨天白天,不是昨夜;是让向导早点过来,不是让他! 不过,看到对方背对着众人对自己俏皮的眨眼,半越也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好吧好吧! 做人不能太严肃,难得有好玩的当然要玩到底了。 她顺势一手搂住对方的腰肢,一手轻巧的点了点他的下颚,亲密的笑道:“我以为你太累了,今天不会这么早起。” 少年脸上浮出一层红晕,落落大方的道:“妻主不要小看我,我的体力在白家镇可是数一数二。” 体力!很好很好!皇甫书景忍不住瞄了那少年挺直的双腿一眼。 半越胸腔震动,忍住狂笑的冲动:“我这不是体谅你么?今日你还要陪我在外一阵日,会累倒的。” “再累,只要你在身边我也愿意。” “那样我会心疼啊!” “我就是想要你心疼,那样你就不会注意别的男子。”眼角正好往门口那‘别的男子’瞧去,赤果果的嫉妒啊! 半越看看怀中的少年,再看看门口僵立的皇甫书景,声音由温柔备至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到冷漠无情:“岩茶,你和你主子不是吃过早点了么!明日我们才走,今日半某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还呆在我房里干什么? 皇甫书景拖着岩茶笑道:“我们今日也有事情要办,正好要出门,不如一起……” “呵呵,还是分开忙活比较好,我这个人不喜欢有外人跟着。”冷笑再冷笑。 “我们哪里……”皇甫书景继续拖回岩茶,打断道:“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怕……” 少年慢悠悠插话道:“我们白家镇有很多向导,这位小主子要不要我帮忙推荐一个?”他推荐的不会都是潇湘楼的公子吧! 皇甫书景脸色一白,岩茶鄙视更甚,卷帘跃跃欲试,半越已经笑得肠子搅和到一处了还不能露出马脚来,为了不让肠子把胃也给搅和了,只能打断这群人的针锋相对,赶紧道:“都是大人了,只要还在这个镇里就不会丢的!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你们硬是要找人帮忙可以让客栈的掌柜给你们推荐一两个,出门在外有银子什么都好办!”当然,要你也舍得花银子。 不过这话在另外两个男子耳边听起来就是:有了银子,你要潇湘楼的头牌陪你逛街也行! 卷帘那茶壶已经演练得活灵活现,对着皇甫书景两人翘起了茶盖:“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不要老是粘着我们,哼!” 得,连个小丫头也嫌弃这从皇宫出来的人娇贵了! 皇甫书景淡淡的看着那相拥的两人走远,身后岩茶气得跺脚也没法传染给他一丝气恼。 他不气恼,他只是觉得在昨夜他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怎么抓也抓不回来了。 第十章 虽然打了一次小小的胜仗,可是半越也没有心思再在客栈吃那免费的早点了。 少年带着恶作剧得胜的小喜悦领着他们去了陌生小巷里面的馄饨铺,三个人一起呼噜噜的吃个痛快。 少年大方的吃了两碗馄饨,卷帘想不过,自己也吃了两碗,半越摇头看着两个还在长身体的少年少女苦笑得不知该说什么。 半响,半越才收拾了所有心情,问那埋头苦吃的少年:“贵姓?” “姓白。”不愧是白家镇的人。 “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小白。” 很像小狗的名字。再看看对方,白里透红的肌肤,青嫩的面容,口水一下:“十五岁?” 微笑点头。 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再问:“家世清白?” 少年继续微笑点头。 “好吧!”半越别有深意的下定决心:“我不招惹你。”你也别防备我如同防备色狼一样。 对方继续微微笑。他就是等着半越这么一句话呢!说到底刚刚那么一番作为他还生怕半越顺着杆子往上爬,否则这一天赚银子会意外的辛苦。 不过:“你不好奇么?” 半越呼噜一口热汤:“好奇什么?” “昨天白天我是成衣铺老板,晚上是酒楼小二,现在是向导。” “哦!”半越感受一下那馄饨汤的美味,好像对对方的疑问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道:“萍水相逢而已。我支付银子,你付出劳动。没必要对私人问题追根究底吧!” 小白惊诧只是一瞬间:“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居然面对明显如此反常的相遇都不追根究底。她是对她自己太过于自信还是太看清了对方? 这话半越爱听,奇怪的人等下做什么太奇怪的事情就有了理由啊!她几乎是恶毒的想了想。 “你承受能力还行吧?” 小白歪着脑袋:“别看我小,见多识广这词我绝对配得上。”可不,成衣店,酒楼,还有这向导,那个一不是跟陌生人打交道,要热脸贴人冷屁股的差事。所以,承受力应该不会小,至少不会像岩茶那样,遇到事情只会大惊小怪,目瞪口呆的。 她又换了一个问题:“这白家镇所有的人你都认识?” 小白自信满满:“上到富商官老爷,下到行夫走卒,没有我不认识,也没有我没打过交道的。” 半越点头:“那就好。”随手让馄饨老板结账,接着道:“现在,你就带我们去找白家镇最好色、最有钱、身子又最虚的人吧!” “啊!”呆愣了一下。 半越好笑的望着他:“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少年人就是受不了激,管你到底是不是人小鬼大。 半越先踏出馄饨铺,冲劲十足的道:“那就快走吧!今天我可是要大展拳脚。” 一般有钱的人就好色,好色的人就容易身子虚。 这样的人在白家镇这个富裕小镇很多。不过要说为最的,那就只有白家数一数二的大户。 不得不说这小白还真是跟任何人都熟悉。一个豪门大院,他跟门房打个招呼,那人就进去禀报去了。 看那热络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少年是个白丁而冷言冷语,将他们扫地出门。 半越心情轻松,一路随着众人进入大厅,出来迎接的是管家。 当然,对待外人,这大户的当家哪有别人说见就可以见到的。 这管家也姓白。这是白家镇,所有的人都姓白。 是个瘦而精干的中年女子,高挑身材,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似乎一眼就要望穿半越来此的目的。 一阵恭维之后,半越甩甩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交给管家:“这个东西只有真正的行家才会明白其中的深奥。” 管家很沉默,不发一语的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装订很华丽的书册。粉红色锦缎包裹着书皮,里面纸张硬度很高,随手翻开一页,就可看到整幅纸张的内容。管家那精神的双目乍看之后也闪闪发光,小白疑惑的瞅过去,对方啪的就将书页盖好,对着半越笑道:“好东西。” “嘿嘿。说了只有行家才看得懂啊!” “只有一册?” “精装,就此孤本,市面上绝无抄本。”又靠近管家耳边,细声细气的道:“七十二种姿势,各自趣味不同,观者绝对可以依照画本一一尝试。” 管家脸上表情不变,忍住再去翻看后面内容的冲动,也轻声的问:“多少银子?” 半越伸出一只手掌,翻来覆去几下。 管家随意道:“五十两。” 半越叹口气,伸手就要去拿那书本,管家利索的往后一缩:“五百两?” 啧啧啧:“哎,我还以为找到了真正的行家,原来也是半路出家的新手。管家,你仔细看看,里面那线条的笔触,那柔嫩的色彩,还有那画中细微纤毫,人物神态,动作幅度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绝品。更加不要说其内容的新颖,解说的详实,还有……”她再靠近管家耳边,用更加轻而迷离的声音道:“还有画中少年妖冶者有之,纤弱者有之,体格健壮者有之,儒雅俊朗者有之,啧啧啧,一概而全……”抬起头来,又大声的道:“这样吧,您将这书给你们当家的瞧瞧,看看当家的怎么说。” 管家神色微动,眼神留恋在书册上,手指轻轻抚摸书皮上那一道道锦绣痕迹:“妻主大人最近这类物品收纳甚多,恐怕不会用五千两银子来买此一本书册的。”这话已经是比先前的无动于衷活络了很多。显然,管家对这类物品也是心有所系。 半越手一滩:“那好,管家你再看看这个。”她又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很小的白玉瓶子来,上面雕琢着一朵鲜红的彼岸花。打开盖子,顿时空中飘散一股浓郁的麝香味,放到管家鼻翼下轻轻飘过,对方惊诧动容:“这是……” “虎鞭里面最宝贵的那一颗丸子。”就是□啦! “噗——!”小白脸色通红一跳几米远,卷帘看着他:“丸子,什么丸子?” “噎——!”他一个少年怎么给一个少女回答这个问题。 半越和管家同时将那含有某种色女性质的目光往小白的身上瞧去:“丸子不就是……”目光一路往下,小白浑身僵直,锋芒在身的如同被老虎盯上了一般,想要遮挡住什么却又不好意思的去行动。 不过,对面那两个女子赤果果的眼神盯在某人身上的某个关键位置已经足够说明了任何问题。 卷帘围着小白左转右转,回头很郁闷的问小姐:“丸子在哪里?” 哎呀,羞死人了! 任你小白再大方,再大度,再能取笑捉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在是苦笑无门,手足无措。 半越洋洋得意,对着那管家道:“加上这个,不多不少,一万两。”管家还准备摇头,她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半月前我在一只刚刚成年的老虎身上割下来的。” 刚成年的老虎也还是处子,噎,处子老虎哦!这样的宝贝可不是银子就能够买到的。 管家盯着那小白玉瓶子,对手中的书册顿时就显得索然无趣了。 书册是好,可是没有好的身体去力行的话,一切都是白搭啊!而虎鞭则是专补某种功能的宝贝。那虎鞭中的丸子自然就是宝中之宝了! 管家的眼中已经隐现贪婪之色,她是三十多岁的女子。俗话说得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番如狼似虎的年龄段,不关是书册,还是这丸子,都是平日里寻了又寻,找了又找的宝贝。 半越拿着瓶子往左边,对方眼珠子就跟着转到左边;半越拿着瓶子转到右边,那管家的眼珠子也转到右边。 半越那带着蛊惑而迷茫的靡靡之音飘入某人的耳朵里:“管家,你不去问问你家妻主么?如果没人要的话趁着天还早,我可以去寻下一个买主,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一万两,而是两万两了。” 双手一拍,管家大喝一声:“不用找下家,我买了!”话一说完直接伸手夺瓶。 开张大吉,今天出门第一笔生意,赚了一万两。 半越那j笑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恶劣。离开客厅之前还深深的拍着对方的肩膀说:“要多补补啊!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嘿嘿!” “夫郎一个人是顶不住这番折腾的,你可以多找几位同时伺候你啊!” “我有一位夫郎,两位侍郎。” “哟!好福气!不过,也要慢慢来哈,别一次性折腾太狠了。要怜香惜玉啊!” “大不了去潇湘楼,出了银子还怕什么!” “噎……”潇湘楼的确是个好地方,哈哈,哈哈。 一直到走出大门半越那扯起的干笑都收不住。 而小白的脸色白里透红,又泛着深红,走到大街上还没有回复正常。 这下他总算是知道半越开始为什么问他承受能力怎么样了!这样没脸没皮的刺激,还真不是普通的处子能够坦然面对的。 第十一章 半越摇晃着脑袋:“好吧!下一个户,我们要找的还是有钱人家。” 恩,小白已经知道这位临时客人很好财了。急忙的点头,白家镇有钱人多哇,不过:“难道你,那个丸子……还有一颗?”要再卖给另外一户人? 半越古怪的瞧着对方:“你想要?” “怎,怎么可能!” 半越脑袋一歪:“你想要也没有了。”他当做虎鞭那类型的东西这么容易找么? “那……这次的富商要找什么样的?”没有了丸子,就不会再要找好色又身子虚的人家了吧!“要找大善人!” “哦,白家镇大善人很多!”每年救济穷人布粥送衣物的善举时常都有。 “她家最好还有一位样貌极端丑陋的儿子,嫁不出去的那种。” “啊!”难道,她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位夫郎?小白将对方左看右看,怎么看对方也不是好财到那个程度的吧!而且她身边还跟着那么一位俊俏的,一看就贵气非凡的男子…… 半越丝毫不在乎对方的揣测,大手一挥:“走吧!刚刚我们是拯救了一小户人的幸福,等下我们要拯救一个家族的幸福!” 这人,脸皮有几层? 于是,小白带着对方去了白家镇最大的一户豪宅。 这户人家有三个儿子,前面两个嫁了,剩下最小的儿子。因为小时候得过恶疾,脸上肌肤一直不见好,任何人见了都不爱。长大之后因为貌丑更是无人上门提亲,外人传言该男子丑且黑,像个黑炭头。这富商的儿子嫁入别人家肯定是要做夫郎的,如果生下的孩儿也如他那般貌丑,就会变成家丑了。 随着年岁见长,就算外人再贪富商家的家财,也实在不敢那自己子孙来做赌注。来说亲的人几乎是门都没有进过。久而久之,外间传言该三儿貌丑无盐到天人共愤的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主人家心善,说不定这么一个儿子不是被外面的流言蜚语给淹没了就是被母父给随便的嫁人。 所以这次小白忐忑不安的带着半越进入了这家豪门,说想见见那小儿子。 哪里想到,大善人白妻主,好吧,白家镇的人都姓白。 这次他们见到的不是管家,而是妻主,真正的一门当家。这大善人真是善人,就算面对是陌生人的叨扰也能够亲自相陪。 再听到半越要见自己的小儿,也是踌躇不前,与自己的夫郎对视不语,一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来意。 半越端坐着,完全不是在那‘色而身子虚’的白管家之前那般气度。 手中稳稳的端着茶碗扒拉一下杯盖,小小的喝了一口茶,品味半响,才笑道:“鄙人曾经在山中遇难,幸而遇到一仙姑搭救。那时鄙人几乎容貌尽毁,也不知道那仙姑从哪里拿来了一些仙丹和神药,给我擦服,当天我就生龙活虎的可以在山中寻走打猎。 之后我与那仙姑缘分尽了,她临走之前就曾经告知过我,‘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鬼扯鬼扯,人是遇难了,而且还挂了。仙姑也不是仙姑,而是佛祖。 半越老神在在,心里嘀咕,面上还是一片庄严神色。 那大善人白妻主和其夫郎自己的端详了半越一遍,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曾经的创伤痕迹,又似乎在估量她话中的真假。 半越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在第一户人家中的那股流氓气度,这时的她反而成了稳而持重的大户女主,说话行动有度,没有了猥亵,也没有了刁钻,更是没有了色相,极大的反差让小白一时无话可说。 实在是想不出这人怎么如此善变,居然比他小白还能拿捏分寸。 那妻主揣测的问:“贵客的意思是……” 半越温柔的笑道:“鄙人曾经将那仙姑所赠的仙丹和神药留下一些,路经此地,正好又缺少盘缠,所以,想要出让。”仙姑的确是仙姑,反正那佛祖没有性别嘛!缺少盘缠是真的!只要是人谁都不会嫌弃自己盘缠‘多’嘛!哈哈! 偏生,这种胡扯的道理就让众人放下心来。既然是出让就没有人情。历来嘛,大善人只有给别人人情的,没有别人给他们人情的,这用药丹来换取盘缠绝对是可以接受的。 嗯,大善人和其夫郎脸上都容光焕发,仿若返老还童。 “贵客此话当真?”仙丹啊,反正不管效果如何,先拿到手给儿子吃了再说。 “当然是真的。只是,既然是仙丹,那么这盘缠的分量……”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大善人已经高兴的站了起来:“只要能够治好吾儿,多少银子,不,多少盘缠我们都愿意给。”大善人财大气粗啊! 半越似乎放下心来,还是矜持的拱手道:“仙姑说过,有因有果,善人自然也有仙缘。说不定这仙丹当初就是为了大善人所留,只是碰巧让鄙人做了这引线人而已。实在是惭愧啊!”再送一顶高帽子,大善人已经屁颠屁颠的让人去叫儿子了。 小白端坐一边,一只耳朵默默的告诉自己,你听到的都是真话,全部都是真话!这位客人是大大的好人,是正直的人!另外一只耳朵更在告诉自己,你听到的话跟她性格前后不搭!这个女人很善变,太能变了! 小儿貌丑不肯轻易出屋子,只能大家去他房间。 走入房间的第一印象是:大!很大,非常大!这个是说房间很大! 走入房间的第二印象是:黑!很黑,非常黑!这个是说房间的光线!不是说某人心黑! 外面阳光普照,这房间里面居然伸手不见五指。窗户是用铁糊的么! 半越一走入门内,好心好意的告知众人:“这仙丹见不得人,鄙人需要单独为小公子治疗!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小白陪同。” 是小白陪同,卷帘哪有同意的,她也要在。 所以黑漆漆的屋里进来了三个人,在加屋内本来存在的一位‘黑炭头’! 再叮嘱两人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开门之后,某个女人恢复了她猥亵的,邪恶的,色女的本性! 她轻声轻语的在屋内兜兜转转的呼唤:“小公子!” “乖巧,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白家三公子!” “我是大色狼,啊,不是!我是仙姑,被佛祖派来拯救你的!快出来吧!” 小白脑门顿时黑线,才想去拉扯某个女人,旁边的卷帘先知先觉的拉住了对方:“在这里等着。” 小白道:“我,我只是想要去帮忙,一起找三公子。” 卷帘非常坚定又固执的拉着对方:“等着。” 好吧,等着!小白永远是顾客至上,顾客让他站在这里他就站在这里,顾客的丫头也是顾客,所以,不管自己到底有多少担心,他还是站在原地,只是那耳朵差点可以媲美兔子的耳朵,一搭一搭,差点越长越长。 然后门口守着的两人就只听到某个无良女人在屋内兜转的呼唤:“小白,出来吧!姐姐是来帮你治病的……” “三小白,小白三,小三白,快出来吧,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啊……” “死小子,快出来,老娘还要去赚钱呢,没有闲空陪你小屁孩玩躲猫猫……” “奶奶的,再不出来老娘就发飙了!告诉你,老娘发飙是很恐怖的……” “还不出来是吧!我数三下,再不出来,老娘就烧了这屋子,将你做红烧大排!三,二,一!出来!” 小白心中狂?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5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5部分阅读 狂泪。原来在白家镇,一个小名也会有这么多的叫法。每一种叫法都让人觉得她在召唤一只不听话的小狗狗。 他不要再叫小白了!他要叫大白! 一声大叫:“逮到你了!” 门口两人就看到半越提着一个黑色的……人?破布?还是某种大型的猫科动物晃晃荡荡的走了出来。 小白马上就认出了这个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的白家三公子。 小白站在门口呆立半响,才疑惑的唤了一声:“三公子?” 一个乌七八糟的脑袋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半搭眼睛,苍白的小脸,柔弱的身材,再加上一声黑布隆冬的衣服。 小白尴尬的摸摸脑袋,对半越道:“你从哪里找到他的?”当初第一次来这房间,小白找这位三公子,可是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呢! 半越耸耸鼻子:“马桶旁边。”而且还是马桶盖上。不过,为了大家的鼻子她还是厚道的没有说明。 小白又问:“你的仙丹真的能够治好三公子的疾病?” “他有病么?” “噎,是很小的时候得过。” “我是问他现在还有病过没?” 门外一直等待的大善人马上道:“没有没有,从那之后小儿就没有生病过了。只是从此都不爱出门。” 半越低头看看手上抓着的……黑鸭子,好吧,是三公子!她怎么想都怎么别扭。这个‘三公子’咋想都有点像‘小三’公子的味道啊! 是她太怀念那二十一世纪了么?连小三这个称呼都可以让她想入非非。 哎,人要适应社会啊! “那好吧!”半越又拖着那一语不发的三公子走入门内,对着大善人道:“现在,我说什么,大善人你就让你家家仆做什么吧!” “好好好。” “第一个……”再抽抽鼻子:“先把这房间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大善人一挥手,大有某知名明星招呼众多粉丝向前冲的架势,早就等在院子里面边看戏边等着伺候的家仆们,哗啦啦一窝蜂的涌进了黑乎乎的房间。 没多久,房中的人只觉得一片大好光明啊! 除了手中某个依然一言不发,畏缩的躲在衣服里面,头也不抬的三公子。 半越再扒拉这小三公子的衣襟:“第二个,准备洗澡水,要很多很多很烫很烫的洗澡水。里面放满了合着水一起煮沸过的艾草,菊花,绿豆。然后再准备十多斤鸡蛋,和一澡盆的牛奶或者羊奶,唔,多准备几个澡盆吧!” 大善人看看自己畏缩的儿子,迟疑的道:“小儿,从来不让家仆们靠近,这洗澡……也……” 啊!这三公子不会是从病了之后就没有好好的洗澡过了吧!眼睛一瞪,怒气冲冲的对着大善人:你这母亲是怎么做的!难道不会照顾孩子么! “我,当年忙于生意,回来之后他已经不让任何人靠近了。” 暗自叹口气,半越实在是拿不出任何气势了,目光复杂的望了三公子一眼:“他还是一个孩子。这样吧,等下就让鄙人全权医治三公子,毕竟他不单要吃仙丹,我手上还有一些神药,正好可以医治他当年病症留下的后遗症。只是,这治疗的过程颇为复杂,大善人你该知道的,这些仙丹神药有很多规矩,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所以,除非十分可靠的人,其他的人一概都不准进屋来。” 大善人看看半越,对方眼神分外严肃,神色凝重,再看看差不多要缩成一团黑不溜秋的酸菜一般的儿子,最终还是艰难的点头。 小白在一边问道:“贵客不需要一个帮手么?”‘一个’的重音都差点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半越后知后觉,笑道:“那到时候就烦请小白来帮忙了!我的丫头卷帘可以在客厅守候,以便不时之需。”唔,卷帘其实很有用的,非常能干的,小丫头的胸一挺起,大有母鸡仰头的姿势。 不得不说,半越从来没有觉得给一个少年洗澡会这么麻烦。 她一边争夺少年的衣服,一边唠嗑:“以前洗澡都是鸳鸯浴,这次洗澡居然是母子戏水。啧啧啧,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三公子死死抓住自己身上的黑衣,不脱,不脱,死活不脱。别碰我! 半越再唠嗑:“这给男人脱衣服也是有史以来老娘脱得最吃力的一次。我说,你放手啊!” 不放,外衫已经被剪开丢在了屏风外,三公子欲哭无泪。为什么这女子这么的粗鲁。她居然用剪刀剪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呜呜! 半越唠嗑加抱怨:“明明是小屁孩一个,穿什么黑衣嘛!知道的知道你还是小孩子,没长开,看看这细胳膊的……”内衫也被辣手剥夺了,再去扒裤子,少年那苍白的脸色顿时像个红烧番茄,再怎么没有接触过人也知道男子和女子是有不同的啊,他不要被人非礼,他虽然没有妻主,可是他以后肯定会有的,他不要被这个霸道,蛮横,无礼,又色胚一样的女子给看光光啊! 呜呜,为什么没人把这个女人带走,呜呜,小,小白,你吧她带走啊! 远处的小白要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没有想到三公子不爱清洁,这外衫一被某暴力女子剪开后,就可以闻到一股酸臭味,噎,小白的嗅觉很敏锐啊!受不了啊!反正这女子只是要跟三公子洗澡嘛!反正她也不会做别的事情!反正她也说了一切有她!反正……小白只是帮手!在没有那女子的要求下,他是不会过去帮忙的!恩,不会过去!!! 噎,好重的酸菜味道!再闪远一点!卷帘在小白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这里已经是最远的距离了,再退只能到屋外去了。”噎,原来卷帘也怕那味道啊! 第十二章 半越还在那边边抢夺最后的裤子,一边唠叨:“这古人就是麻烦。你不要遮掩啦,我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的小鸟是什么样子。老娘不单看过,还吃过不下很多次呢!哎,毛都没长齐,你到底多大了,不会营养不良吧!你那大善人的母亲不给你吃好的么?虽然你小时候得了病她也有责任,一个母亲哪有不好好呆在孩子身边照顾孩子的,真是……” 光溜溜的少年东张西望,整个屋子已经亮堂堂,不再是以往让他感觉安全的黑屋,太亮了,让他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正准备绕道澡盆的后面去,头发又被凶恶的女子抓住了。 “哎,原来头发长还有这好处,哇哈哈!我看你往哪里跑。” 呜呜,的确没地方跑了。 少年委屈,害怕,慌张,小心脏跳啊跳,脸色红啊红,牙齿咬啊咬,头发被某人恶作剧的一扯一扯,再用力一扯,整个人就被对方抱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少年只恨不得自己的手掌能够大一些,再大一些,能够让他将自己的重要部位给完全遮住啊!就算没有那……毛发,也要遮住!呜呜,他其实有啦!不对,这个女色胚…… 女色胚恶毒的又道:“哎,又瘦,又干,有酸又臭,真是糟糕。” 他知道自己丑了,他知道自己是家里的累赘了,他知道自己没人要了,他…… “哭什么?”女子的容颜出现在他的眼前,完全没有跟话语相应配的邪恶刁难和蔑视,反而透露出一丝了悟和关爱,头顶那乌糟的发丝也被对方抚摸着:“别怕,我是来给你治病的!治好了你的病你就可以跟别人家的男子一样出去玩儿笑闹,跟人吟诗作对,也会被某个有钱有势又长得俏丽的女子看中,千辛万苦突破阻拦的来你家找到你,要娶你,以后会将你捧在手心里,天天陪着你,夜夜拥着你,不让你一个人!” 少年惊愕的望着她,对方本来还是笑容满面,逐渐开始感觉到什么异味,那鼻翼一扇一扇,最终毫不犹豫的将他往那澡盆里面一丢,对他吼道:“以后要每天洗澡,否则再怎么酸臭。别说女人了,男人也不愿意要你。” 混合这古怪药草的洗澡水瞬间将他迷茫,也冲去了他所有的泪水,不管是委屈的,还是感动的,或者也有憧憬中带着喜悦的。他理所当然的忽略某个人的大吼大叫。 洗澡是个辛苦活儿! 先是将少年上上下下用着刷子狠狠的刷了一遍,不管你怎么刷,刷到了什么地方,少年都死死的捂住那关键部位,头低低的。 洗了药水澡,又洗牛奶浴,最后居然用鸡蛋清将他全身上下涂了一遍,敬告他站在澡盆外面不准动。 这期间半越偶尔跑到客厅去喝一杯茶,吃一块点心,再跟小白说说奇闻异事,卷帘趁机给她掐掐手臂,拈拈肩膀,让她之后更加有精神有力气的投入下一场给小黑鸭子洗澡的战斗中。 做完了全身的鸡蛋敷,最后出浴的三公子已经全身肌肤闪着晶亮,这是鸡蛋的功劳;全身粉红粉红,小鸟看不见,被捂住了,不过其他地方都是刷子的功劳;发丝柔顺黑亮,这是人参泡水洗头的功劳。 半越再让小白拿出三公子的众多新衣服,一件件的试穿,她一样样的点评,不行的再换,行的也还是要换,美其名曰:说不定下一件衣服会更加适合! 小白认为她这是报复!报复他刚刚说的帮手的话!这次真的让他帮手了,虽然三公子也是自己穿衣,可是挑选衣服和再将换下来的衣服折叠好,这都是小白的工作,好累啊!腰都酸了! “果然人要衣装!”唔,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三公子已经褪去了黑鸭子的称号,变成白鸭子!噎,是清秀腼腆瘦弱的白衣少年! 之后,半越让家仆送来实下最好的胭脂水粉,自己动手给少年涂抹了一番,等到发型干透做好。 半越喜笑颜开的带着三公子出现在了大善人和其一众家丁面前。 大善人胖嘟嘟圆滚滚的身体差点打滚的扑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当然,半路她还犹豫了一下。一众家丁惊艳,羡慕,喜悦,各色神情如同七色盘。 三公子的父亲更是喜泪纵横,拥着最小也最该疼爱的孩子死死不愿意放手。 接着,半越再当着众人打开了一个锦盒,里面一颗白色细小的药丸,咋一出现,整个房间里面香气四溢,众人只觉得突然精神气爽,力气充盈。 “这就是仙丹了!”她轻轻的走到三公子面前,将那锦盒递到对方眼皮底下:“吃了它,你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孔雀见了开屏,正人君子见了赞赏,色女见了膜拜,美男见了自惭形秽,美女见了追逐的白家三公子。” “……”吃了它就会变成……那样的人么? “吃了它,你就会得到一切。” “……”得到母父的关爱,兄长的爱护,女子的追求,和外人的尊敬么? “吃了它吧!如果不吃,你就还是原来的黑鸭子,不,是没人爱没人愿意靠近的三公子,只有吃了它,一切才会改变!” “……”真的会? 大喝一声:“吃了它,小三!”噎,这个名字好怪异啊! 少年浑身一震,也不知道是被声音的大小给吓住了,还是被那声音中诱惑给震惊了。少年总算缓慢的抬起手臂,小心的拈起那颗药丸,只觉一股异香扑鼻,丝丝萦绕。 小白猛地上前,抓住那手掌就往少年的口中塞去,半越随手递过一碗清水,也给少年灌了下去。 沉默,还是沉默! 第二笔生意,某个色女收入五万两银票! 半越的嘴巴都要裂到耳朵上去了。 “大善人果然是大善人!”收好银票,某人喜癫癫的出门。 远处,三公子正被自己的家仆们拥着去白家镇最热闹的街道,最高档的店铺购买任何他想要购买的物品。背后的目的时候让他出去多溜达,勾引路边的野花野草,顺道可以给他正正丑男的名声,以期望能够钓到一条大鱼,然后风风光光的嫁掉。 小白神色复杂的望着那远去的人影,淡淡的道:“你其实可以得到更多的。” 半越笑道:“我已经得到很多了。人,不要太贪。” 小白没有收回目光,正好看到远处的三公子回头,对方的眼神在半越身上转了一个圈,接着再被家仆们保护国宝似的走远。一路的行人都被那小小的少年吸引,纷纷驻足观看,更有甚者,还有那女子屁颠屁颠的跑去搭讪。 “他从来不奢求什么,这次……” 半越丝毫没有往众人远去的方向张望,抬脚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他还是个孩子。需要母爱,需要父爱,需要大家的关心。他错就错在不该封闭自己,因为小小的波折就自暴自弃。” 小白想要大叫,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如同蚊呐:“那不是波折。那些人……他们……” “不管别人对他如何,其实都该要看他自己对自己如何。”半越打断他,深深的对视少年一眼,那目光足够坚定,也足够清澈,少年低下头去,只听到对方道:“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每天照顾好自己,让自己昂头挺胸的走下去。一切都会改变的!” “……你,不留恋么?” 半越笑:“留恋什么?他的美色?他再漂亮,他也是个孩子。”唔,一开始找有钱人家也是这个原因。有钱人家的夫郎相貌历来不差,基因也不差,生出来的孩子是不会出现基因突变的。所以,只要稍加雕琢,瞬间就可以一鸣惊人。 好吧,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其实找有钱人家一开始就是为了钱。 人嘛,没有银子哪里都去不了啊! “而且,现在的他不再是以前的他。光凭这个外貌他的母亲会给他找一门好的亲事,一家门当户对的妻主,而不是我这种流浪者。”有钱人啊,永远都是看中钱的,别以为你救了人家儿子,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儿子送给你。天下人哪有那么笨的!你一个无权无势,又没有本事居无定所的人凭什么让人家看中你? 别都以为自己是潜力股,说不定到最后你都是垃圾股。这样的话,有脑子的人都会直接嫁给中石油,只有玩弄别人的份,没有被别人玩弄的份。 想说自己是潜力股的,出门右转排队去吧! “还有,嘿嘿,我不是圣母。” “圣母?” “就是见一个拯救一个,爱一个再收纳一个,来者不拒;有着慈母一样的胸怀,有着仙女一样的样貌和才学,还抓着财神爷收纳袋的女子。” “啊,有那样的女子么?” 半越摆摆手:“你都怀疑了,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是圣母? 我这种人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辉,慈眉善目,端庄贤淑的大美人吧?我真是圣母的话,天底下的男人一个都跑不出我的五指山!嘿嘿! 好了,不要再这么会乱想了。走,我们再找下一家。” 小白瞬间怀疑:“你还有仙丹?” 摇头:“没有。” 小白再问:“你还有……虎……鞭,丸子?” 再摇头:“都说你要也没有了啊!”难道,小白阳 痿? 松口气,再问:“那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卖的?” 卖?难道她半越是个假药贩子?专门靠卖药为生?好吧,其实有一部分说对了。 因为那仙丹根本不是什么仙丹,只是她收集了山上的一些野花,晒干了准备泡花茶的,后来为了好保存,就用蔗糖包裹在外面一层密封。这样闻起来又香,吃起来又甜,也可以泡茶,是美容养生的绝好药丸啊! 没想到可以卖出五万两银子,哈哈! 她是天才啊! “咳!”收敛收敛:“没有了仙丹,我还可以有手艺嘛!” “哦!”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垂头丧气的干吗,难道不知道你的客户现在正在做着发财梦么?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知不知道三公子有多大了而已。” 半越眨眨眼:“他不是十一岁么?”毛都没长齐,应该是十一岁左右吧!她在二十一世纪没有吃过十八岁一下的男人啊! 小白脸上变幻莫测,哀叹一句:“他,已经十九岁了!”天呐,有没有搞错? 那么瘦,那么干,那么小,那么……正太! 半越僵硬的合上自己下坠的下巴:“真的?” “恩!”肯定的、坚定的点头。 半越提起下摆,拖着两个小呆瓜:“快跑!否则就麻烦大了!神呐,早知道我就不给他洗澡了啊……” 第十三章 半越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虽然不够强烈,可是明白的告诉他们,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下一家,我们去酒楼,要生意火爆,老板大方爱撒金子的酒楼。” 小白这下算是知道半越这个女人干吗要找向导了,再想想她刚刚随便串了两户人家就收手六万两银子,这还是人么?这还是正常的女人么? 她简直只能由‘神棍’这个职业来形容她了! 没错,是神棍! 小白虽然叫做小白,可是不代表他真的很小白啊!他当然看出了其中的一些小门道,可是,硬是要说对方在耍着别人玩也不正确,可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女人不走正道。 不走正道,靠奇奇怪怪的心思来赚银子的人都是神棍! “你太神了!” 半越丝毫不懂谦虚:“好说好说,嘿嘿!” 这次,小白学乖了,他决定让人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段位的‘神棍’! 正太阳的底下,半越打着手伞抬头仰望面前这栋楼房。没错,小白带她去的正好是昨日夜里他打工的酒楼。 半越疑惑的望着对方,小白尴尬的笑笑:“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酒楼的老板对我有恩,虽然说不上是大户很有钱的那种老板,可是他人很好,也不小气。” 的确不小气,昨夜看酒楼那热闹,小二们脸上劳累而满足的笑意,还有食客们的惬意,都足够知道那老板是个大方的主了。 小气的人,是不会有大度而豪爽的客人们去吃饭的。 “好吧,就这家。” 小白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引着她直接去了酒楼的最高层。 很意外,这家酒楼的老板居然是个男子,在这种女尊社会,有此等有财有势的男子愿意出来开酒楼的实在是少。 虽然这是女尊的朝代,可是这个大黎国明显的对于男女之防并不是很严重,甚至于有种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自己出来闯荡的意思。 第一次下山到了村庄的时候她就察觉了。不管是经营小本生意的铺面,还是下地做农活的人,还是有钱人家的人,不管男女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街面上跟人交谈,甚至于做生意。 这个朝代不会因为女子尊崇而看轻男子,甚至于大家很尊重能够自己劳动致富的人。 只是一般在家族中,还是女子为尊,可能是因为女性太少的缘故?难道这个大黎国女子生育能力不强?也许是男人的那方面的能力不强! 生育力的底下导致女子占据了明显的崇高地位。可是也因为女子少,所以才有男子也能够出门赚钱,并且与人打叫道的情况。 这份基本的了解让半越对男子能够自力更生,并且发展很好的人有着特别的赞赏,所以半越在跟老板稍微见了面,寒蝉了过后,简直二话不说的直接去了酒楼的厨房,借用厨房的一个小灶,开始了忙活。 卷帘在一边看顾着半越,顺道打个下手,传递一下油盐啥的。 半越自己拿出几只已经剥毛去内脏的鸭子,在烤炉上翻来覆去。引得周围一群厨师停下来看着,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从哪里来的。 小白几乎是掩饰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跟自家老板说起了这两天跟半越打叫道的见闻,其中的崇拜和敬服让他忍不住的手舞足蹈。 那老板一声红到极致的衣裳,配合着苍白的脸色,和小白一声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他是活在极致的璀璨之中,而小白这是活在阳光下。 “就这样她凭空赚了六万两银子?” “是啊!老板你没见到那管家看到那书册时候的样子。” “小白,你难道还没察觉么?” 小白眨眨眼睛:“察觉什么?” 老板转过头去,一双几乎蓝色的眼珠转到旁边的书架上:“好色之人定然喜欢收集春宫册等,那人送的书册也应当是此物。” “啊!”小白捂住红彤彤的脸颊,又想到了对方当时□裸扫视在身上的目光,脸色红了又红,眼珠子闪出晶亮。 “那虎鞭的□,是公的动物上最为重要的东西,所有动物□都是由□负责为母体输送精华,以此让母体怀孕的。可以说那□比虎鞭的那根鞭还要贵重。自然价格就非常之高了。” “啊!”老板为什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鞭啊鞭啊这种话,还公母,真是。 “她之所以选了好色有钱有身子虚的人来做买卖,这就是主要的原因。” “那让三公子变成绝色呢?” “唔,应该是江湖上有名的易容术吧!” “易容?” “通过调配胭脂水粉,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面目。那小儿常年不出门,外人说貌丑无盐应该有夸张的成分在,所以给他稍微改变面目之后,再让人护着他行走白家镇,由外人对他的夸张来让对方重新找回自信。那药丸是当着众多人的面让三公子吃下去的,说明那只是一个噱头,而不是真的因为那药丸是仙丹。所有的目的只是让三公子以为仙丹起了作用,从而放心大胆的走出家门,接受众人的称赞和夸耀,重新找回自信。只有自信的人才能更加展现自己的光彩之处,这是她医病的主要目的。” “那,胭脂水粉洗掉之后三公子不会再恢复原来的样貌么!” “她不是留下了一本小册子么?” “是。很小的册子,上面还有一些画儿。”不会又是春宫图吧! “那就是了,册子上应当记录了易容的技巧,还有一些美颜的配方,再就是如何调理身体了,等到三公子出嫁之时应该也是重新找到自信之时吧!” 小白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有什么神奇的药物,一次性治疗好了三少爷呢!” “相由心生。”那老板叹口气,整个人倒到榻上:“她是一个好女子,会是一位好妻主。” 小白点点头,又摇摇头,带点遗憾又伤感的话语道:“可是她不会留在这里。” 老板淡淡的:“你可以跟着她走。只要她同意,她会照顾好你。”只要你将你的希望告诉她,她重视你就会帮你实现。 小白怔忪半天,才摇头:“不了。” “为何!” “她……没有问过我的名字。” “就因为如此?” “嗯。她说这是萍水相逢,迟早会分开的……而且,我要留在老板身边,一辈子。” “傻孩子。” “老板,你呢?” “我什么?” “其实,她应该是可以让人依靠的吧!老板你……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问过一个女子。” 红衣男子心里一动,他要不要告诉对方在昨夜的时候他就在楼上注意到了女子欢唱的样子:“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不是因为你今日有些反常,我是不会多说半句话的。”他抚开耳边的碎发,一动一静慵懒而高雅,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我没有想过你会去给她当向导。成衣铺的生意居然也不管了。” 小白笑道:“反正铺子里面有人在,多我也不多嘛!” 红衣男子道:“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觉得她很奇怪。” “哦!” “明明身上有大把的银子,却是不奢华;明明身边有美貌男子,她偏生不假颜色;偏偏能够很快的赚取大把银子,却不自傲……” “你想要说什么?” “……妻主,她应该会是一个容易让男子倾心的妻主吧!” “这样的女子像风,不会被一个男子抓住的。” “……我抓不住,老板你可以啊!” “胡说什么!”刚才明明是小白你被那女子迷惑吧!现在居然又推给我? “我没有胡说,别人没有见过,可是我知道,这世间的人容貌没有能够跟老板你相比的。”说着,眼眸中居然放射出‘半越色女式’的狼光。 “咳,古来女子多薄幸。小白,你想太多了。去看看她忙活玩了没有吧!”快走快走,到底还是小孩子,都不知道他一天到晚脑袋里面想什么。 “我……”还准备再说什么,可是那红衣男子已经完全的转过身,那薄薄的面具下已经表现出不想交谈的意味,小白咬住嘴唇最后只好呐呐的走了出去。 刚刚走入厨房,就闻到一股焦焦的香味,顿时觉得肚子饿了。 扒开人群,这才发现每个人的嘴巴里面都吊着一口鸭肉,上面沾着什么酱料,嘴巴塞得满满的。 另外一边已经有要好的厨师叫了他:“小白,快来尝尝,好吃的神仙鸭。” 卷帘自己守住一个大盘,上面放着二十多个小碟,没碟上面都有不同的小菜还有不同的酱料,而半越一边还在烘烤两只鸭子。 卷帘一边对他叫道:“你快去尝尝,等下又没了。”旁边已经是只剩下一块鸭肉的碟子,周边的酱料小碗已经被挖出了很大的一块,上面还沾了碎鸭肉。 小白抽抽鼻翼,自己小心的夹起一块,涨了红色的酱料吃了一口:“这辣酱是谁调的,好辣啊!”小白整个面部都皱了起来,使劲的扇着自己的嘴巴,拉扯自己的耳朵,两只脚在地上欢快的蹦着。 半越擦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头也没转的笑道:“我弄的。你们酒楼的辣酱有甜味,我不习惯,就自己用辣椒做了一些。” 小白还使劲的扇着自己的嘴巴,忍不住的问:“你吃了没?” “没有。” 小白狡诈的一笑,夹起一块鸭子在辣酱碟子里面狠狠的滚了一圈,再趁着半越在一边忙活不看众人的时候走了过去,说:“你试试这个。” 半越眼睛还盯着烧烤的鸭子,一边转过头张开嘴巴,这已经不知道时候她尝试过的第几块了,如果不是偶尔这么偷吃,说不定不等这些鸭子烤熟了,她自己也就饿死了。 小白眨眨眼,看着对方面不改色的将一块沾满了辣酱的鸭肉吞了下去,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皮:“你,不辣么?” 一边的卷帘大笑:“你弄得太晚了,小姐做辣酱的时候就光吃辣酱什么都没有吃。” 舌头忍不住的又要伸出来吐口水,只听着对方这么说就觉得辣啊! 不过,忍不住的还想再吃。 转头看去,一个厨师已经夹起最后一块鸭肉正好准备往嘴巴里面送,看到小白望过来,赶紧什么酱料也不沾了,直接丢到口里,使劲搅碎咽了下去,最后还挑衅的扬起脖子。 小白那个恨啊!那个馋啊!那个口水啊! 一双眼睛转而盯着那火架上还在烤着的鸭子。没事,这里还有两只鸭子,他还有的吃。 实际上,他最后也没有吃到多少。 因为剩下的两只鸭子,一只被半越分成了两半,一半让人送去给了酒楼老板,一半她跟卷帘吃。 还有一只直接分成了几个小碟装了,再配上几个酱料,分别送到酒楼消费最高的几个包厢里面。 小白和一众厨师,还有配菜,每人拿着一双筷子,大张着发红的眼睛。瞪着半越和卷帘,瞪,使劲瞪,对方脸皮太厚!为什么她可以和她的丫头眉头也不皱的,张开嘴巴当着众多人面大吃大喝,还发出劲道十足的搅碎声音。 咕噜,周围不知道是谁在咽口水。 咕噜咕噜,那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外面负责上菜的小二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有客人要刚刚那道神仙鸭。说要整份的。” 声音刚刚落下,另外又有小二跑了过来:“神仙鸭两份,一份现上,一份打包。” “神仙鸭……” “一份……” 此起彼伏,最后一个声音是酒楼老板的专属侍童,来唤半越上楼去。 半越看看那红衣男子白色面皮下红得有点分润的嘴唇,忍不住心里发笑,小白更是二话不说自己一上来就盯着还没有吃完的那份鸭子,踌躇了半响才道:“老板,我饿了。” 囧,屋里的几个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冷汗。 那红衣男子似乎特别的宠小白,直接让侍童将剩下的鸭子送过去,然后盯着别人吃鸭子的人就变成卷帘。 啊,刚刚在厨房她还没有吃饱! 红衣男子一指旁边,姿态优雅,手指修长:“请坐!” 半越接过侍童送上来的茶水,依言坐下。 “贵客实乃奇女子。今日的事情我全听小白说了。所以,想请贵客开个价钱!” 半越润了喉咙,呼出一口浊气,笑道:“老板这是满意了?” “是。” “制作工艺,加上酱料做法,买断价格一万两,既然您是小白的恩人,打个八折,八千两。” “何为买断?” “买断就是只此一家,这制作工艺我不再传第二家,就算是我本人,除非是自家人吃食,也绝对不往外传。” “八千两。一只鸭子最多九十文,再加上酱料配菜一起不会超过二百文。而贵客要价八千两,这是不是太……” 半越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您一个酒楼,最重要的来源是中午和晚上,其中开门做生意的时辰是各自两个时辰,一天总共是四个时辰。每个时辰卖出鸭子至少可以高达五十只。其中包厢吃的神仙鸭最高可卖二十两一只;中等鸭子可以卖出五两一只,低等鸭子可以卖出一两一只。这一日下来,最少也有一百两。扣除鸭子的成本,不到十两,您赚九十两。一月有三十日,您一个月赚取二千七百两,不到三个月就全部回了成本。老板,我可没有开高价。” 第十四章 “哦!”老板如剑的眉毛稍微一挑,带着面具的容颜顿时有了一丝生气。配合那清澈似海的眼眸瞬间就可以将人心给勾住,让你因为他的一丝一毫不高兴而心口针尖扎的痛。 小白从烤鸭中抬起头来,状似不在意在座两人暴涨的对峙,一脸纯真和直率。 卷帘直觉的往半越身边靠近了一些。 “呼————噜!”很大一口吸纳茶水的声音,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半越眯着眼睛:“好茶!” 老板兴趣盎然的注视着她。 半越手一伸,腿一搭,人整个往椅背上靠去。 小白两眼放光,来了来了,这个女人开始展现她流氓的本性了。 “明人不说暗话!老板,你认为我这道菜价值几何?” 老板身体在那榻上越发显得慵懒,淡淡的道:“一千两。” 半越再喝一口好茶,呼噜呼噜的声音将对面的美男刻意流露出的美色造成的奇妙氛围给破坏殆尽。她的神色比对方的还要淡上两分:“一千两?不会少,更是不会多?” “一千两。你的这道神仙鸭的菜肴只值这个价。” 半越放下茶杯,拍拍手掌,无所谓的道:“好吧!” 小白如兔子一般使劲眨了两次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老板一次性将八千两砍价到一千两么? 他该说自己的老板太强,宰人太狠;还是该说半越面对美男的诱惑,瞬间被蛊惑,做出了如此大的让步? 眼皮搭下,掩饰心中小小的失望。果然,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得住老板的美色!也没有任何女子能够拒绝老板的任何要求! 古来女子多薄幸!其实不是因为女子薄幸,而是因为男子太容易看不清真相,自己反而被迷惑了吧! 使劲甩甩头,这次小白兴庆自己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他们只是路人。 她,撑不起自己的天空。 小白不知道,他的一切都被看在那双蓝色的眼眸中。 身后的卷帘扭捏半响,才小心的问当家的:“小姐,一千两噎,会不会太少了点?” 噎,自家丫头多好哇!多替自己主人考虑啊! 半越笑眯眯的拿起另外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自己的小丫头,看着她喝完,这才满意的道:“一千两嘛,怎么少?我今天总共就烤了三只鸭子,就一千两银子入口袋,多划算啊!” 屋里几个人顿时一愣! 三只鸭子一千两? 会不会是弄错了? 小白直指盘子里的菜肴:“你是说你烤的这三只鸭子值一千两?” 半越点头:“当然。好歹我也烤了半个多时辰。难道你们酒楼的厨师下厨你们不发他们月钱的么?我做的是临时工,当然是为了赚银子,所以大慈大悲的展露了一手。要知道,这是神仙鸭噎,是神仙才能吃到的!大家都是凡人,难道不应该感激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好的美味么?小白,不要以为你叫小白,就可以吃霸王餐!”然后大摇其头,深有看错了小白的遗憾。 天哪!这是什么人啊?这个女人……居然倒打一把!小白委委屈屈狠狠的咬掉鸭屁股,三只鸭子一千两银子,她也说得出口。 j商!大j商!呜呜,可是这神仙鸭好好吃!这吃一口该是多少银子啊!他小白要打工多久才能赚到这一只鸭子的银钱啊? 委委屈屈的瞄着自家老板,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半越居然张冠李戴,挂羊头卖狗肉。 不过:“难道贵客不是要买神仙鸭的烹制方法么?” 半越笑道:“是啊!” “刚刚我们说好了是一千两。” “没错。老板你说的是这道神仙鸭的菜肴只值一千两。可是,你没有说神仙鸭的全套烹制方法是一千两银子。”半越手一伸,阻止对方的插话:“说到底老板你还是赚了,不是么?刚刚我在烤制这道神仙鸭的时候,你酒楼的厨子们可是一直在盯着的。”也就是说,你其实还是用一千两银子买到了神仙鸭的烤制方法。 小白一拍大腿,是哦,他小白也看了一段时辰呢!说不定回家他还可以自己也去烤着吃吃看。嘿嘿,一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烤神仙鸭,那个口水啊! 他总算放心的吃掉盘子里面最后一块鸭子,拍拍肚子。啊,总算不用担心吃一块鸭肉就是吞掉了十两银子的窘况了。 那老板狐疑的凝视着半越。看看对方那多么坦诚的眼神啊,多么无辜又委屈的神情啊,还有那浑身散发谈笑自如的气度,恍惚中他似乎可以看到对方后面的蓬松尾巴一甩一甩。 这个女子是狐狸! 交易的过程很爽快,一方掏银子,一方接银子。 谁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不是么? 本来要八千两银子,砍价到一千两!酒楼一天就可以赚回成本。依照侍者刚刚的汇报,那道神仙鸭的确很受食客的欢迎,那么,作为老板他没有理由拒绝! 至于半越,她会拒绝男人,可是她不会拒绝银子啊! 临时出门之前,半越才笑眯眯的回头:“啊,我好像忘记告诉老板了。今日这道神仙鸭其实我只烹制了其中的一种吃法。不管是酱料还是配菜,选的也都是最寻常的物品,酱料的制作也是最简单的。嗯,反正是一千两银子嘛,我也不算亏吧!” 屋里几个人顿时脸色再一变。 某人还在无良的唠叨:“在我家乡,这神仙鸭叫做北京烤鸭。制作工序也不是一时之功,鸭子也不是寻常吃野菜长大的鸭子,还有酱料等物更是内里乾坤甚多,哎!可惜,可惜了!喂,小白,吃饱了没?下午我们还要去其他的酒楼。” “啊?” “走吧!我还有很多道手艺没有拿出来过呢!嘿嘿,反正你们白家镇酒楼多嘛,我们一家家的去闯荡。下一家,没有两万两银子可买不到我的独门菜肴。” 两万两! 刚刚跟老板开价是 女尊:骗行天下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6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6部分阅读 板开价是一万两,因为小白而八折变成八千两,最后拿到手的是一千两。 小白委屈的看看自家老板,再看看已经雄纠纠气昂昂下楼要继续去‘闯荡’的贵客,欲哭无泪。 他好像好心办了坏事了! 老板,对不起!小白不是故意的! 在那大门缓缓关闭之前,某个女人的脑袋又从后面伸了出来:“对了,老板,你该要多晒晒太阳了!再这么躺下去会变得半身不遂的。” “……” 等到那扇大门再次合并,这次再也没有人突然打开它了。 一直倒在榻上的男子才慢悠悠的走到另外一个窗口,眼帘中正好看到半越带着两人走进他死对头的酒楼。 这才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半截面具,露出一张邪魅的桃花眼来。在那双眼盯着某个人的时候,似乎可以将对方剥皮刮骨。 而现在,那眼中只有被戏弄的狂怒。 女人,果然是他招惹不起的。 这一日,不,是这半日,整个白家镇所有的饮食行业迎来了最疯狂的一日。 不管是财大气粗的酒楼,还是亲民的大排档,或者是小商小贩的点心铺子,甚至于一个买油饼的,他们都经历了一场敲诈,哦,不,是一场赤 裸 裸的交易。 交易的一方是这勤勤恳恳以买食物为生的白家镇居民,交易的另一方是外来客中一位姓半的强盗女子。 交易内容非常简单,以一道食谱换取同等价值的银钱。食谱的名称,取材和烹饪方法千奇百怪,食物的美味更是人所未闻。交易的银钱最高可达两万两,最低是十文。 浮云酒楼的幕后老板的书桌上,开始只是一壶清酒,半碟芙蓉糕,之后随着时辰的推移,那太阳逐渐的滑落到了远山的脊背,给白家镇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书桌上除了酒点,剩下的都是各种含有茶渍或者油脂的纸条。 侍童从最上面的一章纸条开始念起。 “菊花酒楼,菜肴‘金毛狮子王’,银钱:一万八千两” “百合酒楼,菜肴‘万水千山总是情’,银钱:两万两” “龙虎大排档,菜肴‘霸王别姬’,银钱:八千两” “王二狗肉铺,‘狗不理包子’,银钱:十两” “瘸子煎饼铺,‘夫妻饼’,银钱:二百文” “白日茶楼,茶点‘飞流直下三千尺’,银钱:一千两” “东施豆腐铺,‘腊香干’,银钱:五两” 榻上美男手一摆:“她有没有去过的酒楼么?” 侍童恭敬的放好那些小纸条:“回主子,这白家镇只要是跟吃食挂钩的,她没有哪一家没有不去。” 美男搭搭手,藏蓝色的眼眸一直没有从窗外收回来过。金色的光晕最后也逐渐被深灰色取代,给人铺上暗沉的光彩,连人的心也慢慢沉淀了下来。 “去告诉小白,说我要见那位女子。” 侍童小心的瞄了一眼了主子那衣袖下紧握的手掌:“据说那女子明日就启程离开白家镇了。” 美男翻了一个身,将所有可能的神色都掩盖了过去:“那就让她今夜过来。” “……是。” 相比浮云酒楼内的诡异气氛,街道上的某人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睛,那嘴巴打开的程度更是堪比恐龙。 小白掰着手指一边数一边计算,最后得出结论:“今天总共赚了十三万八千六百二十一两。” “呵呵……” “是一天赚了这么多。” “嘿嘿……” “你是人么?” “哦活活……” “你是神棍!” “哈哈哈……” “不知道是我们白家镇的人太笨还是你太聪明了!” “噎,咯咯……” “你傻了么?” 笑烂了的嘴巴一闭:“没。” 小白大大的叹气一声:“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这一辈子不用过了。” “为啥?” 这还要用问么?“你一天的银子我一辈子都赚不到啊!”真是不服气。他一个月所有的月钱加起来都没有十两。 “你又不笨。现在赚不到并不代表你以后赚不到,只要你肯自己开动脑袋。” 开动脑袋也没法一天赚到这么多:“请你看在大家相熟一场,给指一条明路吧!” “明路啊……”半越的眼神将对方从上扫描到下,这目光很纯洁,可是小白总是条件反射的想到早晨这个女人和那假正经其实色迷迷的管家同时对他视j的眼神,小白下意识的夹紧自己的双腿,结巴的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不需要吃虎鞭,也不需要丸子。 半越摸摸下巴:“没!其实我只是觉得你要思虑怎么赚更多银子,还不如嫁个好妻主。” “……为什么这么说?” “大黎国虽然男子并不被人看低,可是,到底还是女子为尊。出门在外,还是有很多不方便,或者被人误解的地方。这点,你老板很清楚。”比如被某些人给潜规则了,到底还是对男子不好。 哎,某个人脑袋里面不自觉的浮现美男老板被一个肥嘟嘟的女财主给潜规则的无码场景。 所以,老板才说做男子苦! 半越随意挑了一家大钱庄走了进去:“而且,你还小,性子太直,真的一个人闯荡很容易吃亏。这也是你老板护着你的缘故。”也是你没法出门闯荡的缘故。只要他老板护着他一天,他就永远都是孩子。被温室照料的花朵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外面的风吹雨打。 “我可以离开老板的。”老板今天还说我可以离开。不过,他…… 掏出一大堆银子,开存单,拿出印章,呵气,盖章,签字,一气呵成!钱庄的当家欢乐的跑了出来,亲自泡茶,上点心,热乎乎的套近乎。 半越翘着二郎腿,抽空回答小白:“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掂量着办。”我不是你的老板,更不是你的谁。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替你决定人生大事。 小白闷闷的,自己泡了一杯茶端在手里,热烫手心,焦糊了心里一片冰冷:“我想要帮助老板,不让他那么辛苦。” “唔!” “老板其实不止护着我一个人,他护着酒楼的所有男子,不让我们受人欺负。对了,那成衣铺也是我老板开的,厉害吧!” “厉害。” “老板总是说,希望我们能够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恩哼!” “老板还说,女子不可信!” “咳,咳咳!”是男人不可信好吧! “不过,你今天没有被老板的美色给迷惑,我很高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没有被老板吸引的女子呢!” 半越定定的对视着他,很想问一句‘你确定你老板没被人潜规则过?’,转念想想还是坦白的道:“谁说我没有被迷惑的?” “啊?” 半越肯定的点头:“他用了美男计。我理所当然的中标了,还是中在正红心。”顺势的做出西子捧心的姿势。只是上帝知道,她不是被美男的眼神电到心脏,她纯粹是在心疼啊!心疼她色心不改,一次性丢掉了七千两银子。银子啊,七千两啊!说出去不会让人相信,她半越居然因为一个男人的眼神就丢了七千两啊!她很想抽自己一嘴巴! “可是……你……”不是没亏么? 哎,果然小白这孩子太正直,难道没有看到她其实是半推半就的么。 “中了美男计不代表我不赚银子。我是欣赏了美男,又要赚银子。” “咳,咳咳咳!”这次咳嗽的是小白:“你……会爱上我老板么?” “你傻了?你老板跟我没关系,我爱上他干吗?” 小白疑惑:“你不是说中了美男计?” 半越摇摆着食指:“那只是纯粹的爱好美色而已。并不代表我会爱上他。” “哦,那如果你再见到他呢?” “我没银子。”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 半越斟酌了一下,才道:“你老板的确很厉害。懂得利用一切对他有利的条件。”所以她才吃亏上当了,虽然表面上没人看出来,可是两个当事人可是心知肚明的:“他如果再找我,定然是跟我再谈交易。我这个人没银子,没权势,没美色,只是脑袋瓜里有点破铜烂铁。他那种人从来不肯吃亏的,再找我肯定是想要我的脑细胞。交易一方面是出银子,一方面是出售脑细胞。很不幸的,我没有银子,只有脑细胞啊!” “脑细胞?”那是什么? “就是我的点子。” “哦!那样不好么?” 半越再次鄙视:“现在我好歹是你的老板,你能不能在其位谋其职?”怎么老是想着利用自己为他那个酒楼老板谋求福利呢?她半越是傻子么? “我,只是,想要帮你们嘛!” “帮我们?” “我想要帮你赚银子啊!”小白很正直的替现任老板考虑。 一边的半越翻个白眼,已经不知道找了小白做向导是好还是坏了,有这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么?半越沉思半响,问:“你老板又要找我?” 小白摸着脑袋嘿嘿傻笑:“你怎么知道?” 鄙视他:“你都这么明白的吊我的话了,我还能不明白么?” 小白脸色一红,充满希翼的眼神望着对方,去吧去吧,我老板很好的,你们肯定会相处愉快的! 忽视,忽视,再忽视。钱庄老板客客气气的送上她的章子,给她看过账簿之后,双方满意。 各奔东西。 再次回到大街上,半越掏出一两银子拿给小白,对方看看银子,再看看她,依然是希翼的眼神。 街头对面的阳光落下最后一层余晖,深蓝色的天空乍现最后一层亮光之后暗的越发暗,亮的却是再也不见。 今夜,无月亮,无星星,厚厚的云层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头顶上,将小白眼眸中最后一丝明亮也给压到了心湖。 “你,为什么不愿意?” 半越掂量着银子,问:“你嫌弃银子太少了?好吧,再添一两。” “你是一个好人,不是么?” 半越将二两银子塞在对方衣袖,连他的手掌都没有碰一下:“好了,太阳下山了。你向导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们,后会无期吧!” “帮帮我们吧!我……求你。如果……再不……” 半越转过身,旁边钱庄已经开始按上门板,歇业了,一个小伙子拿出灯笼来挂上,顿时,那背过的身影也有了暖色:“小白,我是生意人。你老板也是生意人。如果他有诚意自然会亲自来找我,如果没有,你在这里替他操心再多也没有用。因为,无法坦诚相待的合伙人,是没法一起共处的。更是没法赚大钱。” 不能赚大钱,又没有信誉度的合伙人,一个只想利用她的男人,她要了干什么?她难道真的只能被男人利用做桥板么? 对方赚了银子,桥板一抽,她半越到哪里哭诉去。 这个朝代,她毕竟只是一个外人啊! 第十五章 等到小白的身影转过高墙,半越心里一时不知道何等滋味。 她对于小白这个孩子其实是欣赏的。阳光,单纯,上进,谦虚,通达,只要是少年人身上所有的美好性情都在他的身上体现。 可惜,始终都是一个少年。 “小姐。” 半越习惯性的摸摸卷帘小丫头的发髻:“怎么?” “你说过要带我去潇湘楼的。”顺便指着远处那最光辉灿烂的楼房:“明早我们就要走了。潇湘楼,我还没有去过。” 哎,这个孩子也是直性子。 “你知道潇湘楼是什么地方么?” “给女子取乐的地方。” “还有呢?” “吃饭,喝酒,听小曲的地方。” “还有呢?” 卷帘歪着小脑袋:“小姐,你说那里还有什么?” 噎,这个丫头居然学聪明了,开始套自己的话了。 她再打量了一眼卷帘的小身板儿,笑道:“你还小。如果现在就有了男人,以后会长不高,对身体损害很大。”而且,潇湘楼的男子到底不太干净。犯不着让她纯洁的小丫头去那种地方失身:“如果你硬是想要知道男人的滋味的话,等你再大一些,我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夫郎。” “哦!那为什么小姐你可以去?” 咳咳咳!小丫头太聪明不好。 “我去当然是要赚银子。不是为了找男人。” 小手一把抓住半越的衣袖:“我也要去赚银子。”她打定了主意要去潇湘楼看看。 “……好吧!”小孩子好奇心重,你越是不让她去的地方她越是要去。不如自己带着她去见识见识也好,省得到时候被别人带去给吃亏了。 防范于未然啊!半越自我心里安慰。十二分的否决其实是自己想要去看看新鲜的想法。 夜晚,总是某一种营生开工的时候。一条街,一栋楼,到处纸醉金迷,绯靡一片。 大黎国每个繁华的城镇,都有一个叫做潇湘街的地方。所谓的潇湘楼只是对所有的风月场所的总称。 半越要么不去,一去自然是要挑着最繁华的一家。 对于她来说,这种地方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酒吧一条街。喝酒打屁调侃,没钱的相互勾搭没钱的,有钱的直接从表演台上挑一个顺眼的出台,也有自己从外面带到酒吧里面海皮一场再出去开房春宵一度。 而这里,则是卖肉为主要营生,其他的是附庸品。 随着引路的小生一路带领,到得中间大堂,这里已经开始了歌舞表演。古来不是单纯的艳舞就是霏霏的靡靡之音,不管是哪一样都勾人心弦。 卷帘一路扯着半越的衣袖晕乎乎,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哇,男子可以只穿那么少么?那腿都可以看见了!薄纱也太薄了点。 哇,有少年给她抛媚眼啊!媚眼,她卷帘也会,抛个回去,对方笑颠了腰肢,浑身叮叮当的啦的乱想,顺利的将小丫头的眼神锁定。 半越兴趣索然的到处瞧瞧,引路的小生带着她一路走着,顺着观察这个女子的神色。 一楼,大多是青嫩的或者青年的小童或者老伶人,这位客人居然眉眼不动,丝毫兴趣也无。 引着到了二楼,相比一楼的热闹非凡,二楼顿时清雅了许多。四环阁楼,从上而下可以看到一楼的俯视全景,各色人物各色表情,欢场如人生,嬉笑怒骂都成不了真。 半越并不打算在这里一掷千金,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单纯的在外面看就知道这里的客人是按照楼层分类的。 最低等的也是最没钱的客人在一楼。这里就相当于大庭广众之下,任何人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不管你拥着的是青涩小童还是老于世故的伶人,你都只能看不能吃,顶多调笑几句或者吃点小豆腐。 二楼适合口袋里面有点银钱的女子,可是不好奢华,楼层有种闹中取静的味道,坐在隔间伸出头就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 你也可以点一两名歌伶唱个小曲,喝个小酒,别的却是做不得了。 三楼,半越不准备去,那都是单独房间,当然是单独的‘包厢’,自然是有钱的人爱去叫上一群伶人,任君挑选的地方。 至于再往上,应该就是有钱有势的风花雪月场所吧! 自己斟酒,停着旁边的伶人唱着小曲,一边的卷帘好不容易收敛了点心神,又被那清歌婉转给勾去了心思。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琵琶两三弦,丝丝入扣,清澈而又缠绵的音调绕梁不散。 脑际里面自然浮现下午无意中窥视到的美色。带着薄薄的面具,可是那深蓝色的眼眸,剑薄的唇,慵懒的气质,偶尔一抬眉的半恼…… 唔,美男难得啊! 可惜,她半越太平凡!男人太麻烦!有钱的男人更加麻烦!她半越怕麻烦!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摇晃这酒杯,似乎这样就可以晃掉惊鸿一敝的惊艳。 楼下一阵热闹,卷帘嘟起嘴唇,叼起一块糕点抬头往外看去:“咦——!” 半越拿起筷子随着伶人的曲调轻轻敲击桌面。 卷帘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外面,选择沉默。又开始笑眯眯的跟着自家主人一样听曲子。在这里听一次曲子很贵的,不能浪费。 曲调一转,又换了:“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 楼下似乎响起了某些女子的欢笑声,半越闭着眼睛,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卷帘偷偷瞧了瞧主子的眼色,再偷偷往外瞧一眼,唔,听曲吧!她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莫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 ‘叮’的一声,修长的手指划过琵琶半个盘面,低低的笑问:“小人唱的如何?” 半越半睁开眼眸,又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那伶人小心的放下琵琶走了过来,这是才发现对方身材高挑许多,站在坐着的半越身边居然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半越那酒还在空中,对方笑意轻扬,蹲下身体,就着半越的酒喝了。 卷帘目瞪口呆,在考虑要不要也这么来一着。 伶人又开口:“小人唱的如何?” 半越顺过那半杯残酒,在对方唇印的地方喝了干净:“不错。” 脚底铺着暗红色的地毯,男子顺势坐在了地上,一双巧手小心的搭在半越膝盖上,卷帘眼睛一瞪。 “不唱了么?” “娘子只是想要安静,不是么?” “你倒是贴心。”轻巧的靠近对方,在他那同样轻薄的唇上轻轻贴一下,转瞬即离。 对方眼中异色一闪,拿过她手中的筷子,又斟满一杯酒,喂了半越喝一半,自己喝一半,筷子敲击那杯沿,轻轻哼唱:“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卷帘已经快步跑了下去。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望,断,归来路……” 楼道传来沉重的声音。 伶人突然站起身来,靠近半越,两人姿势极度暧昧。 门打开之时,外间之人就看到半越一手搭在男子腰上,一手轻轻的扯住他闪开的发丝,从这里看去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是这姿势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在做什么。 “啊!我就说了她不是好人吧!主子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看看!”这个大喉咙,自然是岩茶。 伶人抬起身来,清秀纯白的脸色衬托着唇色越发红艳,似乎还带有一点红肿。 就如同那一夜,半越强行亲吻过某位主子而留下过的后遗症一般。 “半……”另外一个来人神色怔忪,吐出一个字又咽了下去。 半越松开那伶人,眼色又隐隐闪动的兴趣冷了下来:“你个男人家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来,我们就不可以。”叫嚣的自然还是岩茶。卷帘快手快脚的将门给关好。 半越一直一边的椅子,对着皇甫书景道:“坐。既来之则安之,一起来听小曲吧!” 这边伶人又端起琵琶在一角开始弹唱。 只是这次少了女子筷子轻击桌面的合奏声,也少了那个小丫头掩饰不住好奇和兴奋的注目。 气氛颇有点僵硬。 皇甫书景不得不承认,不言不语的半越有种压迫感。经过今日的一日未见,他甚至可以从对方随意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她比平日越发潇洒的气度来。 她在逐渐改变。 这个女子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再是当初在都城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单纯女子,也不是一路上护着他照顾着他到深山居住避祸的深情女子,更不是这段时日嚣张跋扈,锋芒尽露的j诈女子,现在的半越就好像一把已经收入剑鞘的剑,内敛而隐含摄人气势。 伶人孤单的声音在隔间里面轻轻的飘荡,席间的四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 没多久,房间又开启,进来一位浑身暗红色衣裳的清丽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小童。 “半主子?” “正是。” 清丽女子一挥衣袖,身后小童恭敬的将手中的东西端放在桌上,一掀开上面的布幔,居然是一大叠银票。 “久闻半主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半越随意的数着银票,再抽出一张放在桌上:“好说。我们都是熟人了,这茶水钱还是不能免的。” 清丽女子斜眼瞄了皇甫书景一眼,笑道:“以后还请半主子多关照本楼生意。” “好说。” 来的人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小童拿着桌上的那张银票送到了伶人手中。 一屋中剩下四个熟人。 先开口的居然是皇甫书景:“你来这里是为了赚银子。” 半越自己斟好酒,轻嗅一番:“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干什么?” 他们自然是以为她来这里嫖的啦!否则,寻常女子往这种地方跑干什么。而且,还带着自家丫头跑到这里来嫖。岩茶气鼓鼓,可是也知道自己冤枉了对方。可是他一个皇宫侍童的面子是很重要的。他是不会道歉的。虽然硬是拖着皇甫书景来这里找人的也是他。 半越笑道:“你们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以后到了都城你身份就不同了,要不要我带你到处看看?” “我……” “放心,这里的老板跟我很熟。”她挥舞一下手中的银票收好:“我只是来拿我自己的份额而已。” “这是你的产业?” 半越笑道:“怎么可能。我不过也是在适当的时候结实了这里的老板,适当的时候给与了一点帮助,顺道资助了一些银子,现在是我收回成本的时候了。”那一叠银票少说也有几万两吧! 皇甫书景呐呐的:“我从来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了!”半越打断他:“从都城出来起,一直到围着大黎国走了半个圈,我认识了哪些人,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在深山里面吃的哪些苦,你有哪一样是知道的。” “我……” “你是皇子,我是贫民。我记住了自己的身份,请你以后也记住你的身份。我将你送到了都城就算是仁至义尽。你也不要再打别的心思。 你不爱我,而我对你的感情已经随着在深山里的那段岁月给消磨殆尽。不,是在从都城出来开始,一直到现在。你是聪明人。 我不去管你拿着那十万两银子干什么,你也不要想再从我手上得到什么。我耐心有限,我脾气比深山里的野猪好不了多少,一旦你挑拨了我的极限,说不定我会动用我那长长的獠牙,刺穿你的身体,到时候,你会什么也得不到!” 转头再对上岩茶:“至于你这个侍童,不是我说,只要不在都城,我有上千种办法让你消失。你心里有什么打算我没有兴趣知道,只是你再挑拨着你家主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里就只会是你最后的归属。你可以看看楼下那些伶人,他们一天到晚要做什么,以后他们就是你的榜样。” 一番话说得本来要来兴师问罪的两人顿时苍白着脸。 半越越是平静,越是无所谓,他们就越是可以感觉到那平静下掩藏的暴风骤雨,他们完全可以相信,一无所有的她会毫不犹豫瞬间将他们主仆吞噬干净,渣都不留。 她,本来就是恶魔,不是么! 谁也无法掌控她。 第十六章 半越想,她今天一定有男人缘。 当她带着众人回到客栈的时候,无视皇甫书景欲言又止有点失落的神色,自行打开房门,就看到另外一只美男端坐在窗边,桌边一杯醒酒茶。 “哟!帅哥,半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美男真是今日让半越吃亏的浮云酒楼的老板么! “……” 半越拿着自己的门锁东看西看,她记得她出门好像锁了门吧!这个男人怎么进去的? “小二帮我开的门。”不单是女人抵挡不住他的美色,连男子也抵挡不住,这就是男女通杀。 半越囧了一万遍啊! 顺应话头的问:“这醒酒茶也是小二送来的?” 男子将茶盖打开,上面居然还飘着袅袅青烟,还是热的:“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半越眼睛一眯:“老板好手段,居然连我去了潇湘楼都知道。” “呵呵,潇湘楼每隔一段时日有男子上门寻小妻主今日消息灵通了些。谁都不知道这次去寻人的男子还是一名皇子。” 半越缓缓吸口气,自在的端起醒酒茶喝了一口,咋咋嘴巴:“不错!”喝了干净。 那老板笑道:“你不担心么?茶水里面说不定我动了手脚。” 半越往床上一趴,滚了两圈,这才懒洋洋的道:“我还怕你不动手脚呢!说罢,老板半夜到此,是准备劫我的色,还是送上门来让我吃顿饱饭?” 老板笑意盈盈,那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折射下光华四溢:“半主子乃女中豪杰,不适合做落井下石之事。” 半越又翻了一个身,索性踢掉鞋子,整个人倒在了床上:“我是女中色狼,最喜欢吞吃美男。”舌头一舔,似乎在品味美色了。 “我相信,相比美色半主子更加喜爱银子。” “不,我现在想要吃美男。” “银子难赚啊!” “我饿了好多年了,还没有吃过你这等姿色的美男。啊,你让我吃掉你吧!”口水嘀嗒。 “半主子说笑了。” “我一点都不说笑。”顺势爬了起来,脚下叼着一只鞋子蹦蹦跳跳的到了美男面前,色迷迷的盯着对方的薄唇:“我饿,让我尝尝吧!” “我……唔!” 唇上温暖像是一阵电流穿过全身,对方眼睛一冷,手就挥了过去。 “哎呀,不想被我吃就直说嘛!”蹦蹦跳跳开来的某人恬不知耻的说道。 他说了!可某人完全无视他的话而已。 “你……”美目一瞪,转眼就熄了火焰,男子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你何必如此的戏弄我,我为今天下午的事情道歉。” 半越冷笑,叼着鞋子又蹦蹦跳跳到床上,呼噜声音没一多会儿就飘荡在房间。 平静! 沉默! 冷静! 怎么可能冷静! 男子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妥协:“你想要如何?” 闷闷的:“我要吃大餐,我要吃美男。” 男子一笑,清冷的声音带着了然:“你今夜不是去了潇湘楼么?现在还能胡思乱想。” 半越翻身到正面,怒视他:“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接着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对方:“我告诉你,你能不相信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能力,特别是性 能力。” “咳!”美男转过头,好半天才适应对方调戏的语调:“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我要吃大餐。” “你的厨艺,我想要。” “我要吃大餐。” “或者你教给我楼里的厨师一些菜肴,我们以每道菜肴一万两银子买断。” “我要吃美男。” “一万一千两。” “我要吃处男。” “一万五千两。” “我要吃你。” “两万两。” “成交。” 男子后知后觉的惊愣,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着了道儿,脸色忍不住有了薄色:“你是故意的。” 半越懒洋洋伸个腰:“我是有意的。” “……” “美男谁不爱啊!如果你陪我睡一觉,我就免费教你一道菜肴。” “……” “当然,如果你今夜留宿在此,一直到天亮,随我处置,我会免费教三道菜肴。” 男子蹭蹭的站了起来:“不可能。” 半越手一指门口:“出门左转是楼梯,好走不送。” “……”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她居然得寸进尺。虽然今天自己得罪了她,她也犯不着如此欺辱自己。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看轻过。他何时如此委屈自己过。 她说要他自己过来,他就来了,等了几个时辰。他知道她是故意在潇湘楼流连的,这是给他下马威。回报下午他对她的轻视。 他准备了醒酒茶,其实也是亲自道歉的意思。她接受了,可是也告诉他,并不够。她很贪心。 他容忍了对方的调戏,挑衅,和侮辱,他知道这是她对他下午所作所为的彻底反击。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这个女子,是不容许她自己吃一点亏。 手掌紧了又送,送了又紧,脚步却是一丁点都没有迈出去。 叹息声气:“你要如何才肯?” 回答他的是沉默。半越脑袋埋在枕头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可是知道她没有睡着。 他舔舔唇瓣,迟疑的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他转身看着窗外的圆月,清亮而又冷漠,一如面前的人。 “小白告诉我,你体谅男子处世的艰辛。我就知道你是懂得的。浮云酒楼,的确很艰辛。白家镇虽然地段繁华,到底官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而我,是不能露面的……”容貌对于有的人来说是利器,对有的人来说是屈辱的根源:“往来竞争激烈。曾经就有官商来收买整个酒楼,有人刻意下阴招。生意越发艰难。而酒楼的孩子大都没有出去过,所知所学有限,酒楼到了今年已经越发难以慰继……我,也不想轻易将自己许了利益纠葛的家族。也没有大世家愿意接受我这等抛头露面的男子。我只能撑着……小白,将你今日的一切都告知我了,所以我想……” “名字。” “……白里絮。” “年龄?” “二十五。” “真的?” “……真的。我一直未嫁。” “为什么要守着这酒楼?”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 “里面的孩子……” “都是孤儿。” 半越沉默,她既然已经问了出口,自然也有介入的意思。白里絮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对方一开口就会有转机。 半越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对方,可是因为床幔的原因,她整个人都被掩盖在了黑暗中。只是那灼热的视线□裸的落在月光挥洒的男子身上。 他坦然的让她注视。 那视线由浓烈的欲望慢慢转淡,犀利如刀割也转成如风的飘柔。 白里絮全身舒展,细细的感受对面女子展露出来的气势,心中的揣测逐渐安定,最后成了自信。 黑暗中,半越的声音像是从鬼蜮中刺了出来:“如果我要搭上你呢?” 手指划入肉中:“你能够给我们什么?” “安定,富贵,平等。” “好。” “咦!”这次惊讶的人换成了半越,她慢悠悠的从床上又飘到了男子的对面,这次神色中居然没有了任何直白的色 欲,她只是平淡而怀疑的望着他。 似乎在思索这交易的可行性。歪着的脑袋半天都没眨眼,白里絮就让她这么的盯着,感受对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面具,似乎在考虑是摘了还是保留着。手指的温度在皮肤上靠近又疏远,明显的表示出主人的斟酌。 “经验告诉我……”她的声音轻轻的,如同鹅毛扰在耳边:“越是美丽的人皮代表着越多的灾难。我不知道你这面具下到底是何等姿色,不过,就算带着面具你也已经有了惊人的容貌,这是你的灾难。”她停顿了一下,笑道:“如果我接手了你,那你的灾难将会变成我的。” 她的手指离开了,人也离开了,这次没有回到床上,而是靠着窗边,手指摩擦着那醒酒茶的边缘。 这么一个细心的男子,这么一个有着广大交际网的男子,这么一个美貌的男子,是在是太太太难得。 可惜,也是一个烫手山芋。 接,还是不接! 白里絮的心神一直随着对方的迟疑,推断,靠近,远离时刻搅动着。眼中不时有揣测,又有希翼,每一个举动都随着对方的话语而变动。 “哎,这样吧!我们换一种合作模式。” 换一种? “我投资一部分银子,算是跟你合伙开酒楼。我做大股东,不过我不会在白家镇,我也不管你酒楼如何运作,我只会指派一个人来接手酒楼所有的外在联系。只要是需要跟外人打叫道的事情全部又我指派的人来做。当然,所有的权利还是在你手上,那人会接受你的调派。不过,如果你我一起处事,那人会以我的命令为主。”这算是给他找了一个执行总裁。白里絮变成幕后老板,一切的事情都由执行总裁来执行。 白里絮思考着,静静的等她后面的话。 “我每月会写个菜谱给你,你让厨房的人学了。每月只能由此位厨师学这道菜肴。我会告知你一些主要材料该如何加工,你让你最信任的人来做。” “年底分红,扣除所有酒楼运营和大家的月钱和打赏,所有利润我六你四。” “还有呢?” “还有什么?” 白里絮难得有点扭捏,轻声道:“你开始说,让我……”说要让我留宿。 “我累了。很累,如果你一定要留在这里我也没意见。”只是天知道,我什么也不会做。美丽的男人是毒药,她才不碰。 白里絮肩膀一松:“……我可不可以考虑考虑。” “好。在我天亮出白家镇之前你让人来找我。”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半越将脑袋深深埋在枕头中,翻个身,再翻个身,忍不住大叫一声:“啊,我想吃美男啊!我为什么要让他走哇!我傻了啊!我是笨蛋啊!我是柳下惠他老姐么?呜呜呜……” 这夜,在同一家客栈的人只听到哀怨声整夜绕梁不绝。 实在是,凄凄惨惨戚戚啊! 一个人开始她的狗屎运的时候,是神佛都挡不住的。 半越在长达半年多的一个叫做‘皇族猿粪’压榨下,终于迎来了她辉煌的狗屎运。 唔,这陀狗屎还带着桃花的香气。让人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桃花香多一些,还是狗屎臭多一些。 前一夜,某个色女辗转反侧,清晨起床的时候沦为国宝,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客栈一楼吃早点。 卷帘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行李,狼吞虎咽的坐在旁边。 经过了昨夜‘恐吓’的皇子和他的侍童,开始明白了这个女人抠门的本质。一个面对皇族的皇子也能小气到计算一天会花费多少银子的女人,跟她说话别人都觉得是含了一只苍蝇。 偏生这只苍蝇还是他们自己咬到嘴巴里的。 反正,这一天早晨,四个人难得的如同在深山里的一般,开始聚在一起吃早点。 半越吃到半路的时候总觉得自己随时会睡着一般,馒头到了嘴巴里面都不知道咀嚼。卷帘有吃的就行,这丫头很好养。皇子殿下就算是喝稀粥吃馒头也无比优雅。岩茶这里挑一点那里挑一点,无比嫌恶。 “老板,十斤牛肉打包,再五斤馒头,这里是五个水袋,全部灌满水。”熟悉的声音在大堂响起。 半越已经脑门阵亡的磕在了桌面,睡着了。 卷帘招呼那熟悉的少年:“小白,吃早点了么?” “来之前吃过了。”小白轻巧的走过来接过卷帘手中的包袱带到门外等候的马车上。 那边伙计已经将小白需要的东西也都放到了马车上。 卷帘扶着自家主子,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小白想了想也帮忙扶着她另外一边,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将这个睡得昏沉的女子安置到上车。 皇甫书景迟疑的落在后面,也知道这些事情?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7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7部分阅读 情都是半越安排好了,岩茶替他挑了好一点的位置坐了。 车内一切都布置得很妥当。车上铺了很厚实的地毯,不是华贵的什么皮毛,就是寻常人家用的棉布厚毯子,铺了两层,人坐在上面丝毫不觉得颠簸。六个车垫,两个给了皇甫书景垫着,半越倒在一边索性睡了过去。 卷帘打开车内的小抽屉看看,有一些杂书,岩茶赶紧拿了过去递了给皇甫书景。卷帘再打开另外的食物篮子,里面居然有几个屉子,各色点心冒着香气,岩茶赶紧又挑了一些给皇甫书景吃,自己还不忘咬了几个。小白顺势递了两个水袋给他们。 皇甫书景淡淡的瞟了小白一眼,岩茶扬起小脑袋狠狠接过。这一切卷帘都没吱声,只是嘟起小嘴,看着小白笑得坦然。 没有挂车帘,车内又宽敞,众人坐在车内居然可以看到沿路的景色。小白轻声跟众人讲解,声调温柔,轻松风趣,连一心扑在书中的皇甫书景也偶尔抬头询问一些风土人情,小白也都一一解答了。 天气很好,温度适中,和风徐徐,人语轻柔,半越就感觉自己躺在那广阔的海洋中,随着波澜慢慢的晃悠,依然的舒适。 最后,她十分遵循身体本能的饿醒了。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睡眼惺忪的接过小白递过来的糕点和水袋,只管吃喝。似乎对车中突然多了一个人也不感到意外。 撑着圆鼓鼓的肚皮,她也不看皇甫书景一眼,再跳到了车架上,跟女车夫学驾马车。 哎,在陌生的地方,任何技能学了都会有好处的。比如她半越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说不定会去做马车夫这个省力气的轻松职业。 在她的眼中,能够养活自己的职业都有学习的必要。 学习的过程其实很无聊。无非是拐弯的时候该怎么抽打马匹的臀部,直走的时候该如何抽打,停止的时候该如何让马儿停下,半越拿着皮鞭抽着抽着脑袋里面就浮现自己穿着女王装,一手皮鞭一手蜡烛,脚踩皇甫书景,斗志高昂的调教对方的场景。 咳,其实,皇甫书景这个皇子很有调教的潜质啊! 埋头看书的某皇子忍不住打一个哆嗦,就看到车门口某个女子诡异邪恶的眼神,似乎要将他吞吃入腹。他下意识的往车厢内缩了缩。 第十七章 “小白,这已经出城很远了。”都在官道上了,你还不下车。 “我多送送你不好么?”这话真是有深意啊有深意。不知道的人还当他小白这个情郎舍不得半越这个娇女呢! 偏生,小白不是多情少年郎,半越也不是多金娇娇女。 “还送多远?” “前面半里路有个桃花亭。” 半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有小白在这里,白里絮应该是在前面的桃花亭等她吧! 桃花亭啊! 桃花啊,哎! 白里絮,应该在梅花亭等她才对。 梅花,才像他的气质。苦寒,不让眉! 也不对,好像没有形容男子为梅花的,那么,是苦竹么?坚韧,直拔,不妥协,偏生有着脆弱的绿叶,随风簌簌,不折不饶。 她这里胡思乱想,没多久马车已经到了目的地。 小白率先跳下马车,恭敬的引着半越走入桃花亭。留下皇甫书景在车内不闻不问和岩茶的偶尔探头窥视。 所谓的桃花亭,周边半里都是桃树,虽然不是三月,那光秃的枝桠肆意伸展着,背后的半红半女的枫树倒成了背景,红的越热闹,孤枝的越发单薄,响应对比。 那人就偏生一袭暗得极致的靛红出现缓缓走出凉亭。湛蓝的眼眸,薄薄的淡唇,白净的脸颊,身段修长挺拔,动入挺柳,静入绿竹,翩翩君子,踏风而来。 这瞬间,半越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平视着他,他回望着她。 两人的眼眸中同时映出对方的容貌。 她轻轻的笑道:“这就是你的答案?” 他轻碰自己的脸庞,缓缓答:“是。” “为什么不继续带着面具?你这个样子,不是摆明了对我用美男计么?” 白里絮轻笑:“可惜,在这里你什么也不能做。所以,我这美男计也无法成功,不是么?” “唔!”她静静的凝视对方的眼眸,在这个大黎国人们并不全是黑眸,曾经她还遇到过绿色眼眸的女子,只是在她喜好中蓝色最为清澈,可是,面前这个男子实在不是纯真的主啊! “说吧!我还能做什么,值得你如此下成本的亲自来诱惑我。”居然面具都不带了。他不知道他这个容颜可是典型的蓝颜祸水,偏生她半越最怕祸水啊! “你安排一人到我身边,我让小白在你身边。” 半越回头看看,小白不知道何时退到了马车旁,回以微笑。明显的,他已经知道了白里絮的安排,小白自己也接受这样的‘监视任务’。 半越沉重的迈入凉亭,恨不得自己像个武林高手,一脚一个脚印踩踏了这一方土地。 “你不信任我。” 白里絮轻笑道:“我们初识,何来信任。” 半越从桌上挑了写满字迹的纸张看:“这话说得对。” “你安排一个人在我身边,我安排一个,以示公平。以后也能够让我们合作更加轻松。” “小白还是一个孩子。” “他已经十五岁了。” 半越从纸张中抬起头来:“大黎国男子到了十六已经成年,你放他在我身边,呵呵,让我这个单身女人如何想。”小白这只小白兔就送入了半越这只色狼的嘴巴边上啊!他不担心半越一个色心大发就明目张胆的吃了小白兔么? 白里絮没有想到对方说得如此直白,呆愣一会儿,遥遥的望着小白,话却是对着半越说的:“这是小白昨日自己求的差事。他说他想要出去闯荡,跟在你身边很好。只要你我一直合作下去,你怎么也会护着他。” 半越嘴巴一撇,他们这是将她当做老妈子呢:“我根本不是一个好人。明白的说吧,小白这孩子我很欣赏,我不保证以后我不会对他下手。” 白里絮眼眸稍稍掩下:“我知道。” “他这也愿意?” “他自己求的。” “你这是将自己重要的亲人卖给了我。白里絮,你收容这些孤儿难道是为了你的富贵荣华?” “不!”男子回过头来,眼中的纠结痛苦一闪而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这些孩子。小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愿意让他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 “可是你说归说,做归做。”男人啊,永远都是口头说得好听,做又是另外一码事。 转念想想,半越似乎抓住了重点:“其实,你们是怕我半路反悔,所以小白是自愿来做桥梁的,是不是?”有了小白这裙带关系,怎么样半越也是踏上了白里絮的贼船。 “……是。” 半越冷笑道:“如果我说,我不要小白,我要你呢?” 白里絮抬头对视着她,一方嘲讽犀利,一方冷静无波,他点头:“好。” “啊!”居然跟昨夜一样的答案,这个人昨晚到底有没有想明白啊! 白里絮冷漠的再次点头:“我替换小白。只要你能够保证能够让这些孩子一直好好的活下去,不受欺凌。” 半越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弄错了?不受欺凌?我是个什么人?没钱没势,凭什么让你们不受欺凌?再说了……”她一指远处的马车:“你难道不知道么,我现在就是被压榨的对象。那马车里面的男子是谁你比我清楚吧!”否则昨夜你就不会说对方是个皇子了。 “你调查过我。而且调查得相当的清楚,所以你该知道,我已经被都城的半家给轰了出来,我已经不是半家的人了。我也不会成为那个大世家的妻主。你如果想要鲤鱼跃龙门,找我是打错了算盘。我这个人一穷二白,毫无任何翻身的资本。” 白里絮轻松的道:“你既然知道我查过你身世,那么你也应当知道我对你半年之内设局赚取当铺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很感兴趣。再是,你这一路往东,一直到前日到达白家镇,我推算了一下,你沿路至少赚了不下四十万两银子。” 半越眉毛一跳:“你确定我是‘赚’,而不是‘骗’?” 白里絮笑道:“当铺的那些原石足够十万两,还不算你半年之内不停的当给他们的动物皮毛,那些皮毛有些还送到皇宫做了贡品。” 半越忍不住发牢马蚤:“nnd,早知道老娘还要卖更加高的价钱了,或者当初还要敲大一点的竹竿啊!啧啧啧,我胆子还是太小了。” 白里絮笑容更深:“你一路行来,买卖的无外乎珍贵药材,小说杂本,饰品图样,稚童绘本,还有春宫画册……”说到这里忍不住瞧瞧望了半越一眼,很失望的,对方脸上只有自得没有尴尬:“其余的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的菜式,各种糕点,还有重说未见的花茶,适合富商男子喝的清酒,果酒,唔,还有一种称之为饮料的茶汁,甚至于连衣裳款式等等你都有贩卖。比如,这半年内由危转安的潇湘街的‘流星花园’。” 咳,她当初只是因为偶遇一个苦闷女子,两人拼酒下不小心听到了对方的烦恼,然后她出了一点鬼点子,哪里知道对方是白家镇潇湘楼中的一个‘老鸨’,苦于经营不善面临关门大吉。半越就借着她那前辈子从酒吧看到的那些东西,给她出谋划策了一番。没想到试着运营下居然成功了,囧。对方感谢她,也顺道将好好的鸭馆改成了‘流星花园’,没错,就是她昨夜去听小曲的那家鸭馆。 没想到这些都被白里絮调查了出来。 该说是他太厉害,还是说这古代人太没有防备? “所以,你觉得我既然能够帮助‘流星花园’,也定然能够帮你浮云酒楼。”请原谅她,当初她只是狂调侃了一下流星花园中的小白脸们的‘看家绝技般的各色性格’而已,实际上作为成熟女子她并不好那一口啊! 白里絮一直在仔细注意对方的神色,实在不明白刚刚这人还笑容满面,转而显得无奈无言,不过他还是据实已告:“流星花园老板是女子,与你自然能够相谈欢畅。不过……” 半越微笑的望着他,等着他再给她什么惊喜。 “只不过,你并没有出全力。当初你只是以数十款衣裳图纸,还有一份叫做‘策划书’的书稿给了顾老板。”顾老板正是那流星花园的女老板。 半越道:“你只看到了明面上的事情。的确,我是给了她那些东西,可是作为一个生意人对方怎么可能就凭借那些东西来相信我。” 白里絮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许诺,一旦流星花园没有赚到银子,你愿意毫无条件的以五十万两银子购买下它。不让顾老板做冤大头。” 半越苦笑:“你怎么这种事情都可以调查到。” “我……自然有自己的人脉。” 半越又翘起二郎腿:“以你的美色还是小白这孩子为代价,或者是你浮云酒楼的任何一个孤儿。” 白里絮脸上痛苦笼罩:“不是。” “不是?” “这些都是一个人告诉我的。” “哦!” “……这个只有江湖人知道的。白家镇其实是一江湖势力的总坛。” 咳,江湖。好刺激啊!她半越却是时候穿越到了正统的民间不?还是她不小心穿越到了金庸大人的哪本小说里面。居然江湖都出来了。 好吧,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正好那总坛的坛主是女子,然后那女子也看中了你。可惜你一直不从,然后对方就接着各种理由纠缠不休。你就打蛇随棍上的套取你需要的情报。关于马车中的皇甫书景是不是皇子也是那坛主派人调查的。” “……是。” “然后,那坛主最近对你的要求越来越过分,而我出现了。你正好就逮住了我这个冤大头,替你挡灾?” 白里絮忍不住倒退一步,惊疑,恐惧,苦闷,委屈等等走马观灯的淌过,声音都失去了平素的淡然和冷漠:“你……不愿意,是么?” 任谁都不愿意吧!当天底下女人是傻子么?当她半越是傻子么?她是贫民噎!她不懂武功,有点小钱,可是那小钱到了江湖人眼中根本不够看,一个不爽对方就劫富济贫救济她们自己的口袋去了。她半越是那种自己揽麻烦上身的人么? 可是,该说的话全部被对方欲哭无泪痛至极限的神情给阻止了。 “那坛主这么多年没有动你,也不愿意你找别的女子嫁了,可见对方对你是势在必得。”男人是祸水啊是祸水:“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那位痴情常情又无怨无悔受你利用的女子呢?难道对方长得太丑?” “……不是。” “那是她长得太漂亮了?让身为男人的你也嫉妒?” “……不是。”容貌出色有利有弊,他不会为此去嫉妒一个女子的。 “那就是她不会赚银子,是个败家子。找你的话正好可以让你赚钱养她,她顶多是让手下那群江湖儿女们给你打打小手,做做暗庄啥的。”这个计策好啊!说不定那个女人真的比她还懒!唔,找个漂亮又会赚钱的男人,自己除了圈圈叉叉就只用扳着指头数钱,这是半越的人生目标啊! “……不是。”这个女子想法太怪异了?还是说他自己的想法太单纯? “那么她长得过去,又有银子,又有权势,江湖人啊!啧啧!你干吗不喜欢对方?” 白里絮突然感觉一阵无力。她是不是也太刨根问底了一些?虽然如果要合作的话,双方了解是很有必要的,可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如果连你拒绝对方的原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踌躇半响,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白里絮面上纠结的痛苦成倍的增加,那双明慧的眼眸中狂潮般的悔恨屈辱、憎恶、厌恶、痛恨、还有黑如深夜的绝望卷浪的袭来,瞬间将一个冷淡疏离高洁的男子打成了卑微懦弱胆怯的孩子。他的喉咙嘶哑,双目赤红,连那总是朦胧白雾般的面容也扭曲得变得丑陋,他几乎是从心底里嘶喊,可是声音那么小,那么弱,反复轻轻一碰,那些话语就飘散在了空中,随着落叶尘土翻飞,再也寻不着,只留下一地的遗恨。 他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那个女人……在我父亲过世的那一夜,强 暴,了我。” “哦卖糕!”那个女人真彪悍!她也想知道□的美男是什么滋味啊!要不,她也试试?噎,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又开始游荡在有过□历史的男子身上。 可是,因为吐露了真实,已经开始陷入自我哀怨世界的男子完全忽略了某个人的恶毒眼神。白里絮已经成了破碎不堪的瓷娃娃,不堪一击。 半越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好吧!强人无处不在,她虽然羡慕那个女子,可是她也实在做不来□的事情。唔,她情愿没有感情的一夜情,419之后什么麻烦都没有。犯不着去□啊!就算要□也要让它变成合j。 咳咳,好吧,她又想歪了! 再次调整面部表情。 她放柔和了音调:“既然你已经是她的人了,又何必再这么折腾自己呢!她的目的就是要你嫁给她,如果你之后接受了她,也就不会是现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了。”你们古代不是看到了对方的身体就要死皮赖脸的嫁给对方么? “我不!我永远不会嫁给那个禽兽!”咳,一个男人叫女人是禽兽,半越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是,男子那咬牙切齿的表情透露出来的恨和绝望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其实,半越也知道,□始终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被伤害时候不灭的事实。在现实生活中,谁会爱上□犯?就算是青梅竹马,对方能够暴力的制裁你一次,那么也可以暴力的制裁很多次。 两人之间,不管是处于情到深处还是单相思,施暴的哪一方也不管有多少个理由,多少的情不自禁,在另一方最脆弱的时候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说到底是不可饶恕的! 那一夜,是施暴方夙愿终尝的一夜;那一夜,也是被施暴方身心破碎的一夜。 一方会津津乐道或者某些夜里不停的回味体会,不管口里说得自己如何委屈,身体和心里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另一方,每当想到那一夜,脑中回荡的永远是屈辱,是憎恨,是不可原谅。 相爱的两人,一方不替另一方考虑,只为了满足私欲,这已经是情路上最不可磨灭的伤痕。 那些小说中的,被施暴方爱上施暴方,总归只是幻想;现实生活中,哪个女人会爱上对她使用暴力的男人呢?更何况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以□来达到自己欲望的男人。 想通了关节,半越那冷静的放心被撕开了小小的一道裂口:“好吧!你不嫁就不嫁!反正也没有被□的去嫁个□犯的道理。”本来就没有这种道理,不过在古代就是有这种道理。 啊,她脑袋浆糊了:“那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并不比那个女人性格好太多。你对我动用了美男计就该知道我是好色之人;既然知道我一路走来赚了多少银子也就该知道我好财;甚至于你也知道我没有碰皇甫书景,这说明我这个人怕麻烦……”虽然她不会去□美男,她不承认自己是没有那个力气,江湖人啊,在床上就是绝对的霸权啊!她也想去学武了,不知道这大龄女青年去扎马步会不会太晚? 她继续笑道:“那么你还来找我,难道不怕我跟那个女子一样,强了你的身子,夺了你的酒楼,让你生不如死?” 白里絮缓缓的望向那马车中瞧瞧探出头的皇甫书景,低声道:“我已经不是完璧,这个身子你要我给;我成了你的人,酒楼也就是你的,你要如何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生不如死,呵呵,毫无牵挂的我,活着有什么?死了又会失去什么?” 噎,美男没有活着的目标啊! 半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她知道他背后没有说尽的话。 白里絮最不放心的是其实是小白。如果小白有了归宿,他白里絮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他没有了贞操,噎,不小心咬着了舌头,实在无法适应男子有贞操观念啊!好吧,他没有了贞操,没法嫁给其他的正经人家女子,而他又不甘心嫁给□犯,咳!酒楼只是谋生的手段,如果没有了酒楼说不定他也早就去见他家老父亲了;再加上那一群孤儿,其实是他的借口。 其一,也许他将心比心,知道孤儿生活难,所以收留了孤儿;其二,听小白说他对那些孩子要求很严格,特别是不准他们去接触言行轻浮的女子,可见他是怕孤儿如他一般被人欺负了折了后路;其三,他只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件事情做,一个目标,让他不至于太孤单而已,孤儿其实就是一个寂寞的代言人。 最后的最后,对方之所以选定了自己自然是因为半越一路上带着的皇甫书景太过于打眼。一个对害过利用过自己的男子都能尽量照顾的女人,就算被他白里絮利用了,也不会与他太为难吧! 她有点想抽人的想法。难道她半越真是那种好心人么?她手上没有好人卡啊!她从上看到下也没有什么圣母特性吧!为什么,这个男人就凭借着一些细微的地方看到她的本性呢! 无奈的拍拍手中那一叠契约:“将你的酒楼全部卖给我吧!包括你一起。我都接收了。”还包括你所带来的麻烦。 她转到对方面前,锁定他的目光:“你的美男计相当成功,我的确是被你色诱了,所以,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今后你是我的人,不许招蜂引蝶。” 男子怔怔的还回不过神,似乎没有明白对方突然的转变,等到那些话语在脑中转了一个来回,他不由得哽咽声起,点头道:“好。” “也许我会做你想做却是一直没有做过的事情。到时候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你有疑问只管来问我,不要拖我后腿。” “好。”她是真的对浮云酒楼有想法吧!或者说,昨夜她就已经有了决断,如果今日白里絮没有来找半越,那么一切就真的只是浮云。 手指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晶莹:“你记住一句话:白里絮是半越的夫郎,从今天开始,不论贫穷,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惊讶抬头:“夫郎?” 半越遥遥的望着那马车,却是对着白里絮点头:“对,是夫郎。” 他也望向马车:“那皇子……” 半越冷笑:“他是皇子,不是我半越的什么人。以后你记住这点。” “好。”不是她的人,那么他白里絮现在就已经是她的人了,是她的夫郎。 他终于能够摆脱那个女子的纠缠了么?她会不会真的为他撑起那片天空? 执手相望,贴在唇部:“你聪明,俊秀,阔达,明睿,懂得进退,这些我希望你保持下去。” “嗯!” “那些脆弱,敏感,冷漠,对你而言太过于伤神,也伤身。以后慢慢改吧!”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知道自己的怀疑!可是,她说慢慢改!她这是说:半越说的都是真话!她是真的接受了不是完璧的自己!她会为了他遮风挡雨!她…… 哽咽再哽咽,使劲的咬住嘴唇,点头:“好!” “白里……” 他轻笑抬头:“爹爹以前都叫我小絮。” 半越笑道:“你已经不小了。” “我……”她是嫌弃自己年龄太大了么? 拥着他靠近了些,半越赶紧又道:“不过配我刚刚好。小白那小屁孩太小了,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不知道你怎么舍得推给我。” 红晕淡抹:“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收他。我总以为,你会看轻我的。所以,至少,小白能够得到你的照顾,就很好了。”至于自己,能不能找个正经的女子嫁了都成了问题,自然也就没有高看自己的想法。 “哎!傻瓜!你是傻瓜,被你玩了这么一圈的我也是傻瓜,是天字号第一的傻瓜。” 白里絮的手臂总算拥住了她的腰肢,生怕她远离反悔似的:“选了你的我,不傻。” 噗! 半越这时很想大喊一声:天哪!老娘吃软不吃硬啊!靠!美男计太td好使了!老娘为什么不是美女! 第十八章 半越这个女人最喜欢占小便宜,一旦确定收了白里絮,那放在对方腰上的狼爪就没有收回来过。 那边小白已经知道这边得偿所愿,接到半越的暗示,又迎了皇甫书景进了亭子。 作为知道皇甫书景真实身份的白里絮很有教养的行了半礼,被皇甫书景直觉的忽略了。 半越面上平淡,如同白开水的语调道:“你我之间的事情纯粹阴差阳错。现在你手上也有了十万两银子,这里还有一千两。你带到路上花。” 皇甫书景疑惑的望着对方,这个女人突然这么慷慨不会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她还真的有鬼点子:“这是你跟岩茶会都城的所有花费。也就是说,我不跟你们回都城了。” “为什么?” 半越拥紧了白里絮,一丝淡淡的满足笑意:“我的夫郎有点麻烦,我要替他解决。所以,只能让你独自上路了。” 皇甫书景撇一眼白里絮。刚刚隔得远,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容貌,身为皇子的骄傲,他也不会去注意一个对他恭敬的平民到底长得如何,此下一望,脸色顿时白里转青,再转白。 无双的容貌,挺拔的身姿,荣达的气度,明明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平民,两相比较下,皇甫书景充满锋芒的贵气居然压不住对方清雅淡然的风度,皇甫书景轻轻的蔑视一句:“妖狐!” 半越笑道:“妖狐好哇!总比皇宫里的猫好伺候!” “你!”皇甫书景眼睛一瞪,瞬时被对方眼中的嘲讽给击破。面对着这么一个要脸没脸,作恶多端的女人,他一个皇族怎么可能拉下尊严跟对方对峙。 气恼的跺脚,干脆的问:“一千两不够。” 半越对白里絮问道:“絮,如果换成是你,到都城需要多少银子?” 早就修炼成精的妖狐哪有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想法,淡淡的笑道:“马车和马儿你早就买下了,马儿吃草,一路客栈自然会照顾,不需要银子;马夫的银钱提前给付了一半,另外一半到了都城再支付,如若对方勤实手脚爽快,加上打赏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客栈天字一号房每日一两银钱,这里去都城最快十五日,最慢两个月,总共是六十两银钱;一路吃食花费如果不是吃山珍海味,如浮云酒楼这等地方用食,一日最多十两,两月六百两;再算上其他繁琐用度,一千两是只有剩没有少的。” 半越手一摊:“看看,我家夫郎多会持家啊!皇子殿下,这一千两你要么就收着,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 唔,桌上已经没有了银票! 半越也不愿意再纠缠:“卷帘是我的丫头,自然会跟着我。你和岩茶到底是没有独自行走在外过,一切都需要小心防备,否则吃亏上当的都只有你们。那十万两银子我知道你已经放入钱庄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唔,既然一个人能够让你用十万两银子抵罪,下次说不定会要你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抵罪。虽然,这罪过其实根本不是你的。”皇甫书景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半越苦笑道:“你我好歹相处一年多,就算你我不相爱,到底我也照顾了你这么久,你就没有别的说的?” 皇甫书景头一撇,脑中纷杂慌乱,一部分是对未来路上的担忧,一部分是当年来路时半越对他的照顾,还有的就是在深山中众人的苦苦度日……他似乎有话要说,也似乎什么说不出。 半越等了等,等到的只是沉默。一边的白里絮拉扯她的衣袖,叹息一声,她再道:“当初你跟着我出都城,对外宣称是我的夫郎,里面事实到底如何你我心底明白!我也不管你回了皇宫如何说,如何做。你只说我和你一起赚了十万两银子,在路上被强盗打劫,我被误杀,就地掩埋了。到了半家,让族里跟我亲厚的族人立一个小牌位就好。当然,我已经不是半家人了,他们不愿意也无妨。”反正她这个灵魂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大家族,不见那些人正好省得被人看出端倪来! 皇甫书景依然不看她,半响才问:“你不回都城了么?” “也许!”她摩擦着白里絮的手指:“我不适合那个地方。就算以后回去也不是作为半家的人回去。我是半越,只是孤家寡人,不属于任何家族……”更加不会跟皇族沾染上关系。 远处枫叶婆娑发出细碎的嘶嘶声,半高的阳光穿透缝隙洒落在地面上,连落叶也镀上了一层光晕。 她突然觉得意兴索然,话中不由得挂上了冷漠:“你我也以后再无瓜葛!君,自保重!我们,后会无期!” 风起,秋叶飘零,尘土飞扬,讽刺那茫茫人事,聚散离合。 白家镇的美得嫁不出去的老男人白里絮嫁人了!成为了这一个月白家镇的八卦头条。 喜宴办得很热闹,整个浮云酒楼菜肴不要钱的让人吃,不准自带酒水,当然,有了地主婆一样的半越,和周扒皮一样的白里絮,喜宴三天的酒水是统一涨价翻了三倍!高等包厢甚至涨了十倍不止。 反正饭菜是随便吃,在大厅吃饭就家常菜;在隔间吃饭,就寻常的酒楼特色菜;在包厢吃饭的,就山珍海味加上半越新开发的十全大喜宴; 不点酒水的?麻烦您换一家咧! 什么?拒客?开门做生意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不过您也知道,这白家镇上任何人都知道,浮云酒楼这三天是喜宴,不开门做生意。什么?哦,您也是来吃喜酒的啊!哦,酒水您没带啊!您带了银子嘛?带了!您想要在哪里吃…… 其实,商机无所不在! 闹洞房是在小白带着浮云酒楼的一群小二们的拥簇、观摩、折腾下进行的。 一切都很顺利! 那江湖女子没有来抢亲!喂,对方出差了!哦,不是,是对方最近也在赶赴喜宴,去了天高皇帝远的另外一个国家。一时半会不知道这个震惊的消息,嘛,就算知道了,也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就算赶回来了,他们也洞房了! 没有飞机火车汽车的时代,真是……有喜感啊!恩,还加上没有电话!哈哈哈,半越差点笑掉了大牙! 众人都当她娶了美男欢喜的,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她脑袋里面那些七拐八弯的胡思乱想。 白家镇人很多,有钱人也很多。那天跟半越有过买卖关系的有钱人都来了,各自吃了一顿饱饭走了!真的是饱饭,只吃饭菜,酒水全部打包!否则肚子不够装啊!流水席,你当你可以在酒楼里面坐一整天啊?小二不赶你,白家镇那些饿了几天的人也都要来赶你啊! 为什么人这么多?当然是为了看美男啦!谁让白里絮在经过父亲过世后就整天带着面具,只有这个喜庆的日子他必须遵循祖制的坦然见人。 人是见到了!不过见过了的人都没有心思吃饭了!小二上去问餐的时候,说什么酒水好,客人要不要来三瓶啊!客人们流着口水,脑袋还处于yy状态,小二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当然,也有聪明的人!吃了饭再去瞧新郎,这样总可以了吧!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满足! 鬼扯!你们当他白里絮是什么人?你说要他出来见人他就见人啊?你们当他是谁啊?你们当你们自己是谁啊? 他嫁人了,没有妻主同意不准轻易出来见人的!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啊! 反正那三天浮云酒楼连洗碗工都没有一个停歇的时候!所有员工涨了三倍工钱! 这是后话! 相比前台酒楼的喜气洋洋,在闹过洞房之后的后院,除了当事人的两个,谁也不知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其实,很有格林童话般的效果。 因为,童话的背面是残酷的现实。 第一夜,半越醉得不醒人事。被小白和白里絮抬上床的。 第二夜,半越被那群跟她有过交易往来的人拉去开小会去了,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只知道,白大善人家的三公子来了,拖着她聊了一夜。当然,他们两个什么也没有干,就纯粹聊天,聊得半越喉咙喷火,一嘴的泡。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白里絮给她吃某些情趣药物吃得上火了。 第三夜,半越根本不在房间。 白里絮让人找遍了整个白家镇,才发觉她居然去了流星花园。 新婚的第三天去鸭馆,这说出去有人相信么?是白里絮大公子无法人道,还是半越这位妻主太过于花心? 初听到消息的白里絮几乎苍白着脸摇摇欲坠,稍微镇定心神之后反而安慰了众人,说流星花园的顾老板是半越的多年好友,应该是借着这次喜宴将半越请去说说话儿。 顾老板其实很好认。在整个白家镇最圆润最富态的那个女人就是她了。 据说她圆润到了曾经卡在流星花园的门口,入也入不得出也出不得的地步。那个门,经常是可以让两个壮实的女子并排而过。 现在这位胖墩墩,呈圆规形状的女子霸占了整个美人榻,手上拿着酒壶,她的旁边椅子上坐着的正就是半越。 相比顾老板的牡丹?芍药?好吧,向日葵秋卧图,半越那一只脚踩在椅坐上,一只脚在空中荡漾不停的坐像,其实,人们会觉得顾老板的确是个很有涵养的女子。 半越,顶多是个流氓而已! 所以,顾老板一看到她就不停的抱怨。 为什么你这样的女子居然会得到白家镇第一美男的青睐? 为什么你个流氓居然能够吸引到白里絮那翩翩君子的目光? 为什么一无所有的你能够让他为你付出一切? 现实的场景让人十二分的明白了:顾老板找半越来流星花园,是有预谋的! 目的就在于,让她没法跟白里絮在新婚之际,粘粘糊糊卿卿我我。 天知道,他们其实根本都还没有圆房。 外面三更敲过,顾老板摇摇手中空掉的酒壶,喃喃的笑道:“别人都以为是我叫你来这消遣,谁都不知道其实是你自己跑来找我喝酒兼躲夫郎。” 半越也喝得八九不离十,只要跟顾老板品酒,十有八九不是品酒,而是拼酒! 听了那话,立马大着舌头吼一句:“谁说我是躲着他了!” “嘿嘿!”顾老板打一个饱嗝:“不是躲着他,你会在新婚之际跑到我这破地方来喝酒?现在都三更了,府里有夫郎守着空闺,你居然屁股动都不动。不是躲着他,还能躲着谁。” 半越眯眯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看到那烛光晕黄,把酒杯往桌上一拍:“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而已。” “面对?有什么不好面对的?难道你不知道如何洞房?这容易,这院里的小倌儿你尽管挑,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保准一次性将你教会。让你去服侍你家夫郎,两夫妇爽歪歪的。嘿嘿,咯——!” 半越从一堆酒壶里面又挑了一壶没有喝完的,自己斟了酒,苦笑道:“这种事情老娘有的是经验,还要你这里的人教?” “那你躲着他干什么?你不会是看着美男不好意思下手吧?”顾老板撑着身子爬起来,到了半路又不堪重负的跌到榻上,慢悠悠的道:“我所认识的半越可不是放着美色不吃的人。嘿嘿,要说看男人的眼光你可比我还高。这白里絮好歹也是白家镇第一美男子,你不会无缘无故不去碰对方的。说罢,咯,是什么原因?我保证不说出去……” 屋里烛光还剩下一盏,摇摇晃晃的每个定性,折射到人的脸上连表情都莫测了起来。 半越似乎是醉得睡着了,又似乎还半清醒着,隔了好久才呓语般的唠叨一句:“我对他暂时只有怜惜……而他也不想……他说过,他曾经……哎,反正吧,我下不了手!” “切!”顾老板一挥手,大叫一声:“半越你个懦夫!” 懦夫就懦夫吧! 这些日子半越脑袋中闪过的都是白里絮在桃花亭痛苦的叙说被□的事情,心里就忍不住有点抽痛。这代表什么她知道。 可是,现实也告诉她自己,她跟白里絮远没有到可以坦诚相待的地步。 白里絮有过被□的经历,又只跟一个女子发生过一次关系,过程很糟糕,结局可想而知。 在这些日子里半越曾经偶尔不小心的过界了一点,比如两人相贴得过紧,或者突然拥抱他的时候,更或者不小心碰触他肌肤的时候,白里絮都会直觉的想要推开她。 虽然两个人都巧妙的掩饰了过去,也能够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两人很亲密的样子,可是不是在有预防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距离都不能太靠近,否则白里絮就变成被惊吓的刺猬,浑身僵硬,防备异常。 这是心理障碍。 一个对女人碰触有着心理障碍的男人,就好像天生的同性恋一般。 除非消除他的障碍,否则两人根本没法更进一步。 偏生,半越不能用强!也,有点舍不得用强! 她喜欢两情相悦的交欢!如果没有感情为基础,至少也可以相互身体慰寂,得到生理上的满足。事后各走半边就是。 偏生,与白里絮两种方法都达不到。 她甚至有点怀疑,对方是故意的。因为知道半越有种固执的占有欲,所以不屑去强人所难。?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8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8部分阅读 。所以,就算两人成亲,也是不会圆房的。 可是,放着美男在身边,不去吃,这还是人么? 半越她是一个各方面都成熟了的女人,她有生理需要,虽然这个身体还是一个处。可她心里总觉得再不找个男人给嘿咻嘿咻一番,憋久了的她迟早会心里变态。 也想过在潇湘楼的鸭馆中挑一个出挑的,先泻火了再说。 可,身体又有洁癖。 她可不想这个身体的难得第一次就送给一只鸭子。就算那只鸭子是处,她也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她亏了! 她吃处男没亏,可是处男吃了她这个chu女的话,她是铁定的亏,亏死了! 一想到男人的小鸟还要进入别的女人身体,她就浑身鸡皮疙瘩,想吐。 好吧,其实她也有精神洁癖。 只是,这些不能跟人说,说了也不明白! 这就好像你跟一个种马说一夫一妻制度才是合理的婚姻制度一样。 偏生,这个大黎国还女子为尊,基本只要你有银子,都可以娶几个老公。这就造成了,她死活的觉得自己要圈养几个美男才行,自己的处要给也要给真正的老公才行。这样才是划算啊! 啊,半越她是真的掉到钱眼里面了。 胡思乱想的,酒杯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拥着她进了另外的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又费力的脱了她的衣裳,最后被人架着抬到了一个温暖的环境中。 唔,温暖,还有花香,还有……噎,好像是澡盆啊! 她自然而然的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由着那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替她擦洗身体。 唔,额头,脸颊,脖子,肩膀,胸部,喂喂,胸也要擦啊!老顾找的什么人啊,伺候她洗澡都不洗胸脯! 喂,腰这里你给我搓了好久了,皮都要搓下来了。双腿在水中被打开,唔,腿被从上到下搓了一遍,可是,喂,关键部位,关键部位! 难道给她洗澡的人不知道女人的身体卫生是很重要的么?不洗干净容易生真菌啊!妇科病折腾死人啊!这个破朝代,没有好的妇科大夫,也没有妇科药材,也没有妇科洗液,喂喂,我说,你到底怎么给人洗澡的啊! 手一啪,对方的手合着毛巾一起被抓住了。 半越迷蒙的眼睛使劲的打开,就看到一张堪比金城武的脸蛋:“哦,买嘎的!你怎么来了?” 第十九章 那张酷似金城武的脸蛋慢慢清晰,由棱角分明转而带点婴儿肥,眼角微挑桃花,汪洋蓝色眸子容纳所有未尽的话,不够丰润的唇紧紧抿着,这哪里是金城武嘛,分明是让人大流口水的欧阳明日,不对是乔振宇,噎,也不对。半越摇摇脑袋,让人再清明一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围的环境根本不是她记忆中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的水泥房间,而是古朴绯靡的……潇湘楼! 面前的人,不是平常她对着影视剧中流口水的金城武或乔振宇,而是她新迎娶的夫郎:白里絮。 热气蒸腾,让体内的酒也挥发了一点,只是头还有点沉重,身体热乎乎的。 老顾给她喝得肯定不是寻常白酒。 一手拿过对方手中的锦帕:“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呵呵,我不是说了来喝酒的么?”她指了指自己泡在澡盆中的身体:“你把我弄进来的?” “是。” 噎,那不是她都被对方看光了?狐疑的眼神瞄过去,对方转过头,烛光摇曳中的面颊开始泛起某种韵色。 唔,她看看这撒了花瓣的浴桶,再看看一边装作欣赏墙壁的美男。 “絮,一起洗么?” “啊?”对方回头一愣,半越已经贼笑的从木桶中□的站了起来,春色无边。 问话顿时咽了下去,美男手足无措的转头继续欣赏墙壁。半越只觉得好玩,就这么赤条条的跑到美男对面,对方几乎是跳了起来,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 心思一起,某个女人简直就将恶劣本性暴露无遗。 对方转到左边,她就蹦跳到左边;对方转到右边,她就移到右边;对方低头,她就弯腰仰视;对方抬头,她就站在椅子上俯视。 白里絮心里明白她的捉弄,面色还是忍不住发窘:“会着凉的!” 半越手一挥,胸中两团浑圆晃来晃去:“没事,我身体底子好着呢!” 再好这么下去也会生病!这都秋天了! 色女伸头过来,靠近再靠近:“絮,你来干嘛的?” 美男退后再退后,支支吾吾:“我只是怕你喝醉了,没法回家。” 半越疑惑:“回家?” 白里絮迟疑的对视她:“回家。回我们的家。” 眼中惊疑不定,转换过多种神色,最后某人哈哈一笑,又跳到浴桶里面,开始嘻唰唰。似乎觉得还不够应景,口中又哼着嘻唰唰的怪异曲调,在整个房间里面说不出的淡薄。 白里絮定定的站在身边,紧握的手掌松开又握住,最后缓慢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去掉挂饰,解开繁琐的盘扣,缓慢却又不迟疑的将长衫脱了下来。 浴桶中的半越背着他,似乎没有发觉对方的举动,直到一个冰冷发僵的身体也挤入这个硕大的浴桶。 恩,这里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风月场所啊!任何小细节就决定了成败。你看看,这一个浴桶都比寻常人家的大一些,可见设计者充分考虑到了某些‘情趣’问题。 当然,这个设计者说不定就是某个正坐在浴桶中的色女。 那冷得有点哆嗦的身体从她身后靠近,前胸贴在她的身后,双手迟疑的虚拥着她,还没等到那手碰触对方的肩膀,水中的女子哗啦啦的站了起来,一口气出了浴桶。 笑嘻嘻的回头对他道:“我洗完了。我们回去吧!” “我……” 半越卷着湿漉漉的头发搅干,又拿起一边干净的毛巾擦拭身体,背对着男子的光裸肌肤上交错着一些伤痕,肩膀上更是有着粗条的嫩肉,似乎是被什么凶猛的动物抓伤,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新肉。女子一甩头发,那疤痕就如雨夜的闪电,触目惊心。 “你背后的疤痕……” 半越披起一件绸衫,一手搭在肩膀上,回头瞧了瞧,无所谓的道:“在深山里曾经被老虎追杀过。后来掉下山崖,差点死于非命。这是那时候被老虎抓伤的。” 白里絮忍不住发抖,刚刚觉得热烫的水温冷却了很多度:“是你跟皇甫书景住在深山里面的时候弄的?”这里他居然不称之为‘皇子’,而是直呼其名。 “嗯。”她光着脚板走出屏风,似乎打开了衣柜,开始翻找她可以穿的衣物。记得当初设计流星花园格局的时候,她就考虑过女子借口谈生意,在此过夜后没替换衣物回家可能被夫郎抓把柄的问题、所以,一般流星花园的每间房内的衣柜中都会有一些女子换洗的衣物。 看这间房的摆设,应该是三楼的包间。这里准备的衣裳应该是绸缎缝制的。 一边翻找,一边还在唠叨:“其他的伤疤也都是挖陷阱的时候被东西刮伤的;也有是拖猎物回去的时候被它们的爪子给抓伤的;有的是自己跌倒弄的;也有的是去挖药材等东西的时候被陌生的花草给弄上的。你也知道,深山里面什么都有,不关是动物,就连植物也有很多倒刺啊,锋勾啊……啊,有了……”翻出整套女子穿的内衫,唔,还有裹胸的绑带,算了,她又不去蹦蹦跳跳,劳作的人才用的裹胸绑带还是不用了。 骨架细弱的脚掌踩在地毯上,丝毫不在意水滴的侵染,白里絮随手披上外衫,用腰带一裹,浑身又丝毫不见光:“你口渴么?” “啊?口渴?”好像有点哦,喝了酒之后的确是感觉喉咙烧得疼,顺手结果白里絮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干净,她喳喳嘴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挑着衣裳,正准备穿上,体内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悸动慢慢的浮了上来,她顿了顿,好笑的回望白里絮:“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茶。” 半越眉头一跳:“还有呢?茶里有什么?”身体给她的感觉似乎是上辈子泡吧经常害人的时候喝的那种放了味精的啤酒后的反应! “……惹意牵裙散。” “那是什么东西?” “由牡丹花,天仙子,天茄花配置的……合欢药物。” 我的神啊!半越瞪着牛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对方:“你骗我的吧?”他白里絮是谁?是个被人□过的男子!而他居然对半越这个女人用药! 这是什么用心啊! 身体里面开始热意蒸腾,半越咳嗽一声,酒后无力的身体跌坐在床边,怪笑道:“难道你想我也来□你?” 白里絮苦笑,随手拿出一团布条出来:“不!”他走进已经药效逐步发作的半越身边,将那团布条将酒后无力的女子双手缠绕,分别绑缚在床边,让她整个人呈现大字型。那随意披着的长衫因为身体的大开,遮不住满满的春色,丝丝缕缕的从衣幔中偷偷冒出来。 半越微笑的随便对方如何摆弄,顺道还恬不知耻的调侃美男:“絮,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嗜好啊!”居然跟现代人一样往捆绑。唔,动动手脚,居然不是很紧,看样子对方也怕伤了她。 白里絮封闭起耳朵,继续将她双腿也绑定在床尾。 “絮,我现在全身无力啦!你绑着我反而还少了情趣。” 忽略忽略,什么都没有听到。 “絮,你不会就这样……噎,上我吧?那多没意思。要不,你还拿得蜡烛和鞭子来?我们玩调教啊!” 拿那些东西干什么?算了,这个人脑中的想法太多,不管,当做没有听到。 “难道你不喜欢调教?哦,原来你不玩女王游戏。那,要不你拿些香蕉,或者黄瓜,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水果来,嘿嘿,我们玩人体盛啊!” 人体盛?那是什么东西?估计又是什么菜肴吧!不过,人和水果,怎么成菜肴?该不会是吃人肉吧?啊,他现在绑着她,不就是为了要‘吃’她么?脸红,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脱去衣服; 爬上床; 咳,某个人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不是,是某个人的眼神在药物的催发下开始‘如狼似虎’了。好吧,其实没有药物她的眼神也跟色狼差不多。 唔,这个时候看起来让人有点怕怕的。 白里絮望着面前任人宰割的女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居然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床尾一动不动了。 半越心急火燎的等了半天,某个人居然发起呆来,不由得冒出更多的热汗,干笑:“絮,你该不会……不知道如何‘吃’了我吧?” “……”噎,她……怎么知道! “那你还绑着我?” “……”不绑着你,他会怕啊! “絮,我不会伤害你!你看,有我这么合作的受害者么?让你下药,让你捆绑,让你这么赤果果的扫视。” “……”他没有赤果果的扫视,他只是在习惯性的思考,他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吧,他看到了,可是直觉的忽略了!非礼勿视嘛! “絮……” “我,”白里絮怔怔的抬头,恐惧,伤痛,悔恨从那双目中蔓延出来,瞬间就盈满了整个床:“我……” 叹息一声,半越稍稍一挣,那绑着的布条居然就这么挣脱了。不顾对方诧异的眼神,她伸开双臂拥住他僵硬的身体,将他的头埋入自己胸前。 “说你傻还不相信。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半越啊!是你自己选定的妻主!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女子,我没有欺负过你。你看,第一次见面你就压榨了我几千两银子;第二次见面你就给我出难题;第三次见面你将你所有的麻烦和担子都推到我身上;好了,那是很远的事情……”她抚摸着对方的头顶,缓缓的温柔的道:“这些天我们相处我哪里不是让着你?嗯,除了赚银子,我会跟你争论几句。关于我们两人,你想要如何就如何,我没有丝毫反对。就连刚刚,你让我喝茶,绑住我,这些我说你了没?” 怀中的人摇摇脑袋。 半越笑得得意:“你以为别人给我茶,我就会喝么?” “……难道不是么?” 其实不是。 第一次在他浮云酒楼是因为小白求她,所以她知道小白会保她的安全,喝茶那是应酬,利益为先的白里絮不会害她; 第二次在客栈的那碗醒酒茶,她是确定了对方有求于她,所以绝对不会在茶水里面动手脚;第三次在桃花亭,两人要商量合作的事情,更是没有必要。 这些半越不会说,她只是提醒一句:“以前,岩茶喜欢在我的茶水里面放蚯蚓。岩茶是皇甫书景的侍童。” 啊,所以,她对茶水其实是非常注意的。那么,今夜白里絮端给她的茶,她是故意喝下去的么?还有刚刚的捆绑,他知道自己没有绑得紧,可是对于一个在深山里面生活了半年的人,白里絮一个富家公子有什么绑人的技巧?他那些小力道哪里抵得过半越那拖得动野猪的力气。 她在让着他。 或者说,半越是在无形中宠着白里絮。 这代表着什么,不用说谁都明白。 白里絮早就知道半越对于她重要的人的那份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习惯性的渗透在细微生活中的。他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这么宠着的一天。 他以为,她不会接受自己。实际上,他也有些怕女子的碰触。任何的肌肤相近都会让他自觉的想到那个暴力的夜晚。 可是,半越居然忍耐了他的脆弱,也容忍他的疏离,更是体贴的在今日这种情况下也由他为所欲为。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自己真的…… 白里絮是聪明人,听到半越那么一说,自然就对方明白未尽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双手也迟疑的移到对方的腰部,轻轻的回拥着她。 半越轻轻的将双唇贴在他的耳边,喃喃轻语:“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无法接受女子的碰触,为什么今日还跑到这里来找她? 两个人心里其实都明白,他们这种情况下没法洞房花烛夜。所以就算半越跑到潇湘楼来‘度春宵’,白里絮也不会亲自跑来‘捉j’的。 那么,只有别的理由,或者出了什么事情,让白里絮大着胆子跑来‘上’半越。 让□者与被□者转换思维,这种事情不是说做就可以做到的。 心理障碍这种东西,作为现代人的半越可是有个大概的了解。所以,她不会强求。虽然,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跟白里絮行周公之礼。 “因为……”他抬起头来,眼眸中的惊惧一览无遗:“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简怜月?”那个□他的女子? 白里絮已经不想在吐出那三个字,只是沉重的点头。 这就是他今夜跑来给她下药,捆绑,预行不轨的原因。 “傻瓜!”话音未落,唇就狠狠的贴上对方的,撬开牙齿,暴风骤雨般的攻城略地。 白里絮只感觉后脑一重,檀口一暖,对方的甜蜜蜂拥而至,瞬间将他冲击得头昏脑胀。双手不由得掐紧对方,哼都哼不出声。 第二十章 丁舌被对方百方卷弄,舔舐咬动,整个口腔鼻翼都是她的味道。握住他腰肢的手臂没有了刚才的软绵,反而如同铁臂,坚定又固执。 两人相贴,对方越热烫,他就越冰冷。 半越的手转而抚着他的背部,一下一下,轻柔带着暖风,喉咙一声哽咽也被她给吞了下去。 白里絮觉得要断气了,僵直着任她霸道又温柔的逗弄。 霸道,因为她的热烈,她的举动明确的告诉他,她要他,她很想很想要他。 温柔,因为她的粗中有细,那安抚的轻拍,明明热切却不盲动的进攻。 半越咋咋嘴,抚开他的额发,手指摩擦着对方脸颊因为憋气的红晕,轻笑:“居然连亲吻都不知道如何回应么?” 白里絮张张嘴,舌头打结似的吐不出一个字。 他本来就不懂。从小被父亲的严厉教导,虽然学着如何做生意,也接触过众多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因为容貌,男子亲近他的少,女子对他都有着莫名的倾慕,让他从小就开始揣测人心。 总是觉得周围的人目的性太强,不是被人排斥就是被人窥视,久而久之那孩童的心也开始敏感多疑。 一直到遇到那个强横霸道,绝对控制欲望的简怜月。 她一手惩治那些耍阴招欺负他的男子,一手无毒不用的隔离开那些跟他有过接触的女子,慢慢的,他的身边只有她和父亲,再是当初捡到的小白。 等到父亲过世后,她甚至让年纪小小的小白出去历练,安排了众多的事务给他。 白里絮成了孤单一人。 他没法反抗,因为他被她禁锢。 他也可以反抗,因为她的在意。 他现在的自由都是他自己一丁点日积月累跟对方争执,对抗,冷嘲热讽,甚至于以身体自残为代价而争取来的。 明明看起来聪慧非常,坚韧非常,又俊朗的人,偏生骨子里面有着不畏强权的反抗精神。 也就是那股精神,让简怜月得手一次之后再也无法靠近。 也是那股精神,让他格外的沉下心思,寻找破局的办法。 同样,也是因为他骨子里的反叛,不信命,和莫大的求生意志让半越欣赏,从而有了要他的人,要他的心的打算。 这样的男子从何找呢! 就算找也找不到啊! 坚强与柔弱的融合,聪慧与沉稳的交叠,不服输,懂上进,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人事来达到自己的目标,再加上貌美而不骄纵的性子,这其实是半越心目中最好的夫君典范。 她抓住了! 可是,也还没有抓住。 在这个朝代,抓住了对方的身体才是抓住了对方的人。 可是,对于白里絮,抓住了他的贞洁不代表抓住了他的心。 所以,半越在等! 她在磨,在一切可以从细小的生活中来打动他,在任何需要智慧的地方无条件的支撑他,也在他的犹豫中体谅着她。 这是她的计谋,也是她的贴心。 她这一个月所做的一切就如同现在她温柔而不失技巧的抚慰一样,暖着人的心,也安下人的心。 半越坐在床上,用薄毯裹住两人,秋意渐起,她可不想美男感冒啊!也不知道这古代会不会有猪流感或者非典。 不过这个举动明显的有着别的意味,至少抵消了对方因为□而凸显的窘况和即将到来的重大转折所带来的紧张。 不重的锦被,摩擦着他的背部;身前是更加暖意盎然的女子。 唔,虽然这个热烘烘的女子并不是因为面对美男而春意腾腾,纯粹是药效发作的预兆,反正,这热热的体温相当的暖心。 半越整个人圈住了他。 伸出小舌爱怜的舔舔他的额头,眉毛,翘鼻,双唇摩擦他的面颊,女子特有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边。脑中不时的浮现那夜同样狂热的气息,白里絮心口一紧,双手用力就想推开对方。 “絮,是我……” 双手顿住。 女子喃喃的唤他:“絮,是我……别怕……”她一边唤,一边贴慰他的唇瓣,那话语就好像口口相传,直接吞入他的腹中。 “妻……妻主……”昏暗中,对方的面目都看不清,他只能从弱微的理智中问她。 那唇摩擦他的嘴角:“越,以后你要叫我越。” “……越?” “对。再唤一次。” 白里絮张张嘴,迟疑的:“……越” “大点声。” “越!” 半越轻笑,非常满意自己的引导。同时也回应对方,不停的唤:“絮,我的絮……” 每唤一声,就亲吻一下,时而落在唇边,时而落在耳垂,时而落在颈脖。白里絮手指抓着锦被,她一贴近,那手就紧紧的;她一离开,那手就松开。 锦被滑下去的时候,半越又拉高了一下,将两人套头套脑的罩住。整个空间里面就只有她沉重的呼吸,还有白里絮细细的喘。 黑暗中半越缓慢的贴在他的胸前,耳中仔细的数着他的心跳:“有点快呢!” “我……” 双掌贴着那心跳,半越笑得有点欢快,也拿起对方的手贴着自己的心口:“我的比你跳得更加激烈。” 软软的,热帖的下面敲击跳动的是女子的心,扑通扑通的声音通过掌心传达到手臂再到自己的心口,他的跳动一下,对方的也跳动一下,在这封闭的被中,他开始明白对方未尽的话。 他在害怕,她其实也怕。 他害怕那黑夜的重演,她却是害怕他的失控。 这个女子不是简怜月,她是……半越,是他的妻主,是自己以后要相伴一生的人。 掌下一动,锁骨处有什么滑腻的吻着,白里絮直觉的身体一僵硬,可是那感触并不蛮横的啃咬,反而是舔弄。舔一下,牙齿摩擦着骨头的凹陷处,一个激灵,身体似乎有电流穿过。 那人闷闷的笑,白里絮突然觉得奇妙。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她偏生如孩童一般的轻松,而自己居然像是上阵杀敌。 明明……明明他……不是……处子,可是,对方却显得比他更加有经验。 他自然想到桃花亭中见到贵气非凡的男子。 皇甫书景。 他们……有没有…… 另外一边锁骨也被牙齿摩擦着,那吻一路蔓延,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肌肤上面湿滑一片。 他几乎时候带着点慌乱的拔开对方晃动的脑袋。 “怎么了?” “我……”白里絮咬住双唇:“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不是……” “哦!”他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处子的问题,她该说是他对自己有点在乎了,还是说她半越不够努力让对方也沉迷于这迟来的洞房花烛? 靠上去,对方一退,居然就这么倒在床上,头顶光线露了出来,女子散乱的发丝勾住他的:“我还是第一次呢!这笔生意你赚了!该高兴才对。”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说……想说……她难道不在意么? “你只有那一次不是么?之后你都没有让对方碰触过你。” 是。可是,那一次却是让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她稳住对方痛苦的脸庞:“那不怪你。你要相信我,对于你的身子我其实不是很在意……”鬼扯! “相比之下,我更加在乎你是不是心里有我!” 现在已经有,可是以后说不定会完全被对方占据吧! “恩,既然你都不怎么在乎我,所以作为弱势的我……”她弱势?天地良心! “也只能靠这种小伎俩来赢取你的关注,噎,和你的爱护……”她需要别人的爱护么?被爱护的一直是他啊! “唔,我还是黄花闺女啊!你可得好好的对待我……”她,她居然连‘黄花闺女’这种话都可以说出来。等等,难道她没有和皇甫书景…… “呜呜,我还是第一次,你可得温柔一些。”他,他,其实也是第一次啊!真正,心甘情愿的第一次。可是,温柔,这个难道不是她要温柔一些么? “我怕痛。”会痛么?上次那个人也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啊!上次,他其实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是否痛,他只记得自己痛彻心扉和无边的绝望。 “我也很懒,估计到半路就没力气了。”啊?这,这……她不会想要折腾一夜吧! “到时候你可得多主动一点。”主动,他,他什么也不懂啊! “唔,其实,你不动也行,不过那样少了很多乐趣啊!”乐趣?床弟之事有乐趣么? “恩,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们开始吧!”等等,他,还没有……唔。 胸前茱蒂终于被含入,一如刚才她吞吐自己丁舌那般,噎,逗弄。 白里絮直觉的往后一缩,另外一边被手掌握,摩擦揉捏。一边热得腾飞,一边非痛非痒,双手无措。 半越另外一只手顺着他的背部滑过腰肢,轻轻拂过平滑的肌肤,不够柔软,居然还有一点肌肉。原来她的夫郎的身子不是寻常男子那般沉迷享乐,居然还有锻炼啊! 抬起头来,轻笑,对方似躲不敢躲的眼神,似羞更涩的面颊无不是最上等的催发剂。她忍不住狠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这样,让我想不爱你都难啊!” 湿润的舌尖一路下滑,路过心口,腰腹,到肚脐打几个圈,再往下往下。 白里絮只觉得脑中什么闪电而过,慌乱的想要遮住却被对方拦住。半越勾起芳草轻轻拉扯:“唔,有人说草地越茂盛,欲望越是强烈。” 啊?有这样的说法么?她又逗弄他!能不能不要再拉扯了,虽然不疼,可是,可是,唔,麻痒像根丝线一路蔓延,现在他全身的肌肤该跟脸庞一样红灿灿的吧! 那恶劣的手指居然这边捣乱一番,那边拈拿一番,他那心就随着对方恶作剧的手指这边悸动一下,那边惊动一下。 她,真会折磨人。 半越含着笑,也不管对方抖动的身躯,就看到那芳草中的‘长杆菌’经过她似有似无的碰触和敲打慢慢的苏醒,长大,蓬勃,唔,欣欣向荣啊! 白里絮已经窘得头都不敢看对方,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单。 半越只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手指轻巧的碰触一下,那长杆菌就颤抖一下,再碰一下,长杆菌又长大一份。 “很精神啊!”不单精神,长度也不错,握在手里居然还长出来一些,也满粗壮的。 哎呀,捡到‘宝贝’了! 眉开眼笑的某个色女忍不住将唇贴在长杆菌的蘑菇顶上香吻一个。 白里絮身体弹跳起来:“你,你……” 半越笑眯眯得满足:“这是闺房之乐。” 白里絮转过头,他不会不记得那次自己的……被那人挑逗起来后,直接就被塞入……之后,之后…… 那个东西只是一个工具,它的‘长大’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可是这个人,却…… 半越握住长杆菌,拇指在蘑菇分叉上滑过去再滑过来,小尾指还偷偷摩擦着杆菌下包裹着丸子的小袋袋。 心里一缩,那害怕久等不来的狭窄冲击居然就被某个女人恶劣的挑逗下消于无形。 半越又咬住胸口茱蒂,拉扯打圈,让其湿润一片后又换另外一个。白里絮全部的精神都用来应对下半身的挑弄,对胸口的刺激就小了很多。 半越咋咋嘴,身上热汗滑下脸颊落在他的身躯上,白里絮偷偷的看她,只觉得对方脸颊红得异常,这才恍然想起她被下了药,这个时候应该是药效发作的高峰时期,心里有点心疼,一手擦过她的面颊,那汗水似乎越擦越多,这一分神,半越就感觉手中的长杆菌有萎靡的趋势。 这样不行啊! 她身体已经是烧开的热水壶,再不进入正题,这身体里的水迟早会烧干。 可是,她望望男子带点懊悔和心疼的神情,终究,她还是舍不得让他担心。 她这般慢悠悠的引诱其实只是为了让他分别半越和简怜月的不同。她们各自给与他的欢爱也是不同的。她要用自己的温柔和细致体贴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鱼水之欢。 “絮!” “唔!” “……絮!” “我在!” “你是我的!” 白里絮回视着她,那汗水已经让她浑身从河里爬起来似的,偏偏她还估计着他。心里的疼痛越来越多,他忍不住贴进她的唇瓣,学着她刚才的样子,轻轻的进入,撬开贝齿,含住香舌,笨拙的挑起轻咬,卷弄。 心中的欢喜似乎要炸了开来,回应他,跟他一起嬉戏欢愉,手下再活动,让那长杆菌越来越粗壮挺立,她甚至摸到那蘑菇头上初次冒出来的‘泪水’。 她扶起对方,自己跨坐在他臀部,吸吸气,一手扶着长杆菌,找准位置缓慢的坐下。 白里絮双手拥着她,双腿微微曲起。他记得她说她怕痛,为什么会痛他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们两人现在就要突破最后一层屏障,他的新生也将要开始,而她也将会真正成为他的。 长杆菌的周围被另外一处覆盖,烫暖,湿滑,她还在下沉,白里絮忍不住抓住她的双臂,紧张得绷直双腿,就感觉那头似乎被什么堵住。 “你……” 半越拍拍他的背:“别怕!” 他不怕,他只是担忧,她说过她怕痛。这层阻碍,应该是……好像,会流血。似乎那一次那个人也流血了,只是他没注意到。他当初心里的痛比对方流血的痛还要痛。 只是,半越不是那个人,半越不会让他痛,她……宠着他,护着他,也担忧着他。 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直觉的又去吻她,半越让他折腾,心思还在即将面临的疼痛上。 神啊,真紧。他的长杆菌也有点太粗了吧!不是,应该是她这个身体还没有被人攻占过,所以就算只是少年的长杆菌到了她这chu女地也会显得粗。更何况这个男子已经成年了。 她不吃少年,那是前世留下的习惯,可是她也忘记了上辈子那个身体是身经百战啊!!! 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真是磨死人了。 心下一横,由着体重狠狠的坐了下去,闷哼一声,口中一紧,居然就这么咬住了白里絮的舌尖,血腥味蔓延开来,跟下半身溢出的气味融为一体。 “……越!” 白里絮抱住她浑身痛得抖动的身体,感觉她还在下沉,他那活物不停的跳动,像是灵动的蛇拼命的要找到一个出口。周围温润相当于上好的润滑,让他长驱直入。 心口被撕开缺口,正被对方那痛楚中的呼吸填满,半越喃喃的唤:“好痛!” 白里絮僵直不敢动,可忍不住想要拥紧她,再紧一些,靠近一些。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半越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才一动,就感觉体内的长杆菌蹦蹦的直跳。 感叹一句:“真是有活力啊!” “我……我……” “嘿嘿,有活力才好啊!”双手扶住对方的肩膀,她开始上下腾挪。 白里絮倒吸一口气,肌肉绷紧,就感觉自己被对方带入狂海,风卷暴雨,大浪淘沙,身体随着那欲望沉浮,上上下下每个实处。 半越喘着粗气,体内的药物真是要命,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动作越来越快。白里絮被她带动得随时要倒了下去似的,索性她按到对方,压着他,将头埋入对方发丝,一心逐渐癫狂。 白里絮双腿绷紧又放松,周身毛孔逐渐舒展,就觉得他自己也喝了那掺杂了药物的茶水般,身不由己,身体挺高,想要得到更多。 半越胸前柔软摩擦在他的身上,带着电带着火,让人蒸腾,他偷偷的握住,如同开始她抖动自己茱蒂一般,试探的揉捏一下,半越只觉得愉悦,她这夫郎蛮有学习精神嘛! 脑中噼里啪啦有什么在闪烁,白里絮忍不住哼出身来,酥软如糯,半越就觉得手臂一软,身体一顿,白里絮身子寻找源头般的挺起,噼里啪啦的响声越来越大,颈脖不自觉的伸长,头部后仰:“唔——!” 半越心里大叫糟了糟了!!! 眼前五颜六色,恍惚中有什么在接连不断的炸开,成就各色幻色,灿烂夺目,让人晕眩。一时之间,白里絮只觉得灵魂都被吸纳,腾飞出身子。 一世芳华眨眼过。 明明没有多久,却似过了半生。等他狠狠跌落床帷的时候,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半越摩擦他的额头,将杂乱的发丝归到他的耳后:“怎么样?” 面前的人由模糊变成清晰,白里絮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自己的思绪,对方的鼻梁盯在他的鼻子上面,又问:“舒服么?” “……我”一开口,发现喉咙都是哑的。 半越掩饰住心底的巨大失望,果然处男比不过身经百战的花花男子,呜呜呜,她都还没尝到甜头呢,对方就登峰了,太太太……让她失落了。 不过,这些不能让白里絮察觉出来啊! 所以某个人还是狗腿的去倒了一杯茶来给对方喝了。白里絮开始还躲着她的□身体,接过茶杯后望到对方的笑容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们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了,不是么!而且,她说过他是她的,那么现在,她也是他的了。 还有什么害羞的呢! 如果他再这么扭捏的下去,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妻主说不定又想出什么花招来折腾他。 心里甜蜜,面上也坦然了很多,喝了水才觉得全身骨头疼。 半越爬上床,将被子将两人盖住,一手支到他的颈后,轻声的问:“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摇头,他反而问:“你……还疼么?” 疼!当然疼啊!可是,更多的是麻痒!哎,还没泻火,真够麻烦。可是一个男子经历过一次高 潮后,要等很久才能恢复精力啊! 哎,麻烦,而且还是她自己找的麻烦!哭诉无门! 女人在床第方面无法满足是容易导致夫妻不和睦的根本啊!难道她这个身体已经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龄? 半越面上哭笑不得,白里絮只当她疼得狠了,安抚的抱住她,沉呤一会儿问:“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缓解一些疼痛。” 有,我们再圈圈叉叉一会。貌似不大可能!白里絮有心理障碍,现在虽然吃到了甜头,却是不够他再来一回的。而且,人的转变不会这么快吧? 唔,好在他的心思到了半越的身上,已经懂得体谅,这算是不错的回报! 正准备会话,白里絮突然身体一震:“怎么了?” 白里絮面上古怪:“你刚刚给我喝的茶水……” “茶水?” 白里絮忍不住将脑袋埋入她的胸前,嗅着这身体散发出来的体香,敏感的体会到身体有股辣辣的火苗烧了上来:“我将药下在茶壶里面的。” 半越似喜似悲:“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刚刚喝了你端来的茶水,那我也……”被下药了。 半越跳了起来,让不住的喜色:“真的?” 她反应这么大干吗?当然是:“真的。” 半越差点撸起袖子,噎,现在赤身捰体的没有衣袖,好吧,她蹦跳的爬了起来,大叫:“佛祖保佑,太好了!来来来,我们再大战几百回合。” “几……几百回合?”那他们不累死? 半越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欲望,一切比不过实际行动啊! 赶快直奔主体。 唔,瞄着这一块上好牛肉,这次从哪里下刀子好呢! “你……”白里絮忍不住倒退一步,她不要用这么赤果果如狼似虎的眼光看他好不好!让他有种即将被对方拆吃入腹的感觉。 某人才不管这些呢!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不赶紧抓住那是傻瓜!半越从来不做傻瓜,她已经呈猛虎扑狼式扑向了某人。 “啊……你,你!” “快点快点,我们这次换个花样玩儿。” “噎,你……不要……”她不要又抓住他的命根子啊! “嘿嘿,嘿嘿!”某人舔口水的声音。 “唔!”某人被吃! “你到上面,快点快点!”某人急色。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啊!”某人窘迫。 “我教你。唔,来来来……”急啊,好急啊:“对对对,你来动,我懒啊!我好累了!对对对,就是这样!哎呀,力气大一点嘛!不错不错!” 某人努力,某人指导,唔,这个夜晚,真是春色无边啊! 第二一章 半越语录:捉j在 女尊:骗行天下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9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9部分阅读 是个技术活儿!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在房间落下光线的时候,房间的门被大力的踹开了! 一个劲装女子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深蓝衣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发辫盘在头顶,因为匆忙赶路布满灰尘,细碎的发丝下是怒气的剑眉,一双绿色眼眸如野兽的狰狞,厚唇浓艳似火。 美人! 虽然是个女人,可是对美的欣赏是没有性别的! 半越懒洋洋的揉着眼睛,白里絮沉睡的面庞靠在她的颈脖,眼下一片青灰,整个身子被半越拥着严实。地上散落的衣裳,烧尽的蜡烛,残茶,还有脚榻上的两双鞋子,再搭配床上两人相拥而眠赤身捰体的场景。 j情啊j情! 进来的女子那绿色的眼眸顿时转红,绕过屏风,冲入视线的正是白里絮微微肿起的唇瓣贴在半越的颈边,一脸的满足和疲惫。 呛的一声,长剑直指半越另外一边脖子。 一边是热乎乎的美男呼吸,一边是冰冷冷的长剑银光。半越似醒非醒,白里絮却是被那陌生又熟悉的金属兵器声音给震了起来。 正准备坐起就发现长剑的一头只要再伸长一分,就可以划破半越的肌肤,面上一惊,人已经扑到半越身上,喉咙中咯咯直响,却是吐不出一个字。 可是,往往一个行动即已经告诉了对方所有的一切答案。 拿剑女子面上的疲惫如碎掉的面具换成了绝望:“你……” “絮啊,你得减肥了,这么重。”另外一个女人声音懒洋洋飘起,自然又熟练的拍拍白里絮的背部:“天亮了么?唔,老顾那混蛋,再也不能跟她喝酒了!” 白里絮怔怔的望着半越,拿剑女子长剑缩了一分,自然的离开白里絮靠得太近的手臂。 半越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将白里絮扶正,柔腻的肌肤上一片桃红印记映入眼眸,面上一红,任由半越摸摸他的额头,探探他的脉搏:“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没有。可是,他瞧瞧的望着还站在窗边的简怜月,对方呆滞的望着他的身躯,那片桃色更加艳色,晃得人眼睛花。 半越摇头晃脑迷迷糊糊的披起一件衣服,在白里絮的脸上轻轻的吻一下:“坐着别动,我去唤人送水来。” 他哪里敢动!可是,现在应该是她不能动吧!难道半越没有瞧见床边冷若冰霜的女子么?还是说,她真的没有睡醒? 哈欠着披衣出门,再哈欠的用被子裹着白里絮的身躯将他半抱的放到窗口的榻上,床上一片深红更是在另外女子心口划下狠狠的一刀。那握着长剑的手又挥了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定在还在自言自语的某个迷糊女人身上。 “哎,在这流星花园住一宿也不知道要浪费我多少银子。唔,这床单我们要带走呢还是直接丢在这里?” 回头望去,白里絮搂紧身上的被褥,笑道:“自然是要带走。这是你的初夜呢!” “哦!”某人乖巧的卷起床单,折好放在白里絮的身边,自己又去翻找衣物。门外敲门声起,有人搬着大桶的浴盆进来,里面水光波折亮晶晶。身后跟着的居然是小白。 半越本来敞开的长衫也拿着腰带束好:“哟,小白,你来了!给我们带了衣服来没?” 囧,小白望着房内的情况有点呆傻的,看到白里絮对他眨眼,顿时换成忠厚老实相:“带来了。昨夜老板就说会在这里过夜,让我一早就送来。我还带了早点。” 半越一指客厅的桌子:“我们先沐浴,等下肚子就饿了,早点放着吧!”她又一指还拿着长剑对着她的女子:“今天有客人,再准备一副碗筷!唔,再泡一壶参茶来,你家老板昨夜太累了,要提神。等下我还要跟他去找老顾的麻烦呢!” 小白想笑又要忍着,瞧了瞧白里絮脖子上一圈红印,添油加醋的问:“要不要我买些膏药来!” “啊,膏药?要那东西干什么?” “当然是给老板用啊!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噎!”某人不知死活的扒开白里絮上半身被褥看看:“咳,多买几盒吧!估计以后会长期要用。” “好。”憋住憋住,不能笑出来啊! 白里絮挑眼望了下简怜月,目光再转到半越时又浮上温柔,拉住她的手臂问:“你……还疼么?” 半越笑得得意:“我好着呢!就怕你累了!等下回家你再多休息休息。”他们到底折腾了多久啊!居然白天还要补眠。 白里絮面上一红,甜蜜满足:“你陪我一起。” 半越忍不住抱住他腻了一圈,双手在他腰部小小的吃了点豆腐,咬他耳朵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受得住。”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她总是曲解别人的想法? 还有,耳语的时候声音不要太大,他听得着。当然,有武功的女子更加听得一清二楚。 空中银光一上,轰隆一声,梳妆台被劈成了两半。 白里絮身子一紧,忍不住往半越身上靠。 “简女侠好功夫!”半越拍拍手,笑道:“有没有兴趣来浮云酒楼打工啊?我们还缺个劈柴的!” 怒!又劈了一张椅子。 “唔,不错不错,浮云酒楼自己养了一些家禽,你可以给它们开膛破肚,一定手起刀落,鸡毛都不用我们拔了!来吧,我们浮云酒楼很注重人才的!” 怒火!噼里啪啦,又劈了衣柜,连里面的衣服就搅碎了! 半越几乎惊叹:“我知道了!你来我们酒楼来做切菜师傅吧!不管是切片还是切丝都可以很快搞定啊!一个顶十个,我给你开三倍的月钱,怎么样?” 怒火狂烧!终于,长剑又回到了某个人的脖子上。 白里絮拥着半越,□的肩膀在简怜月眼中简直是莫大的嘲讽:“你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女子来跟我作对?” 半越手指夹开剑锋,阻止白里絮的回答:“我这个女子别的不好,就是不爱舞刀弄剑。就这一点,完全可以让他放心的跟我在一起了。” 简怜月哼笑:“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么?难道你不知道他早就不是处子,他……” “我知道!”半越冷笑,可是那拥着白里絮的手臂一点都没有放松:“你难道觉得以强欺弱是光荣的事情么?凭借暴力来达到你的险恶目的很值得炫耀么?还是,你觉得……”她将白里絮整个掩在身后,不让双方面对:“还是,你觉得你让絮承受失贞痛苦,让他尝到走投无路的绝望,让他找不到活着的目标,就是代表你爱他?” “□只能得到一个人的身子,并不代表可以得到一个人的心。” 简怜月忿恨:“他的身子是我的,所以他是我的。” 半越嘴巴一憋:“他的身子昨夜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所以他从今以后都是我的。” 简怜月紧逼一步,那剑锋在对方的脖子上划开一个口子:“我的破鞋你也要穿?” 半越丝毫不在意,反而笑得得意洋洋:“破鞋?你都如此轻蔑他了,那么以后你会好好待他?我可从来不觉得他破,相反的,他很好。聪明不傲,上进不激,懂进退,懂珍惜,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也知道什么人不可靠,什么人可靠。这么好的人怎么破了?你自己看不透真相反而来污蔑他,你这种女人凭什么说爱他?”眉眼一挑:“还是说,你纯粹就是爱看男子被你欺压,被你折磨而绝望得自残的样子?那我不得不说,你的兴趣还真是够变态的。” 惹怒一个人是很麻烦的!惹怒一个有武功的人更加麻烦!那么,惹怒一个有武功的女人那就不用麻烦了,先预备好棺材吧! 手起剑落的时候,鲜红的血液飞起,男子尖叫的声音,女子的闷哼声,还有施暴者狂风骤雨一般的怒吼:“阿絮,你放开她!” “我不!”死死的抱住血液纷飞的女子。 半越捂住流血的脖子,唔,掌下动脉还跳得欢快,没有伤筋动骨,这个女人下手还是蛮有分寸的嘛,心里有了计较,任由那血液逐渐的渗透整个手掌,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白里絮清俊的面容痛苦无望,想要去堵住那血液,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半越一手抹过他的脸颊,拭去泪珠:“傻瓜,哭什么?别怕!” 白里絮摇头:“我不怕!” 半越一叹:“那就好!别抱这么紧,血会流得更加快!”唔,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考虑这个,该说她冷静还是说她太无厘头? “好了好了!”又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一眼似笑非笑的望向简怜月,对方拿着长剑不知道要如何下手,她怎么说都是在估计白里絮的。可是,这个女子,这个狡诈的女子,她是故意激怒她的!让白里絮的心更加离开她,脱离她的霸道控制。 半越平静的笑道:“你想杀了我么?” 简怜月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道:“我要杀了你!” 半越问:“然后你再□絮一次?或者百次?或者直接囚禁他,不让他跟任何人接触,成为你的禁囚?” 简怜月残忍之色一闪,望向白里絮的目光有着赤 裸 裸的占有欲望。 半越又问震惊得无法思考的白里絮:“你愿意被简怜月囚禁么?” 摇头。 “你愿意再被人罔顾你的意愿,强行霸占你的身子么?” 使劲摇头。 “你愿意一辈子不见天日,在一个房子里面漫无目的没有尊严的活下去么?” 摇头,再摇头。 “如果,简怜月要呢!她要杀了我,再次□你,让你生不如死,你怎么办?” 怎么办?生不如死还能怎么办?父亲不在了,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接受他的半越也被简怜月杀了,自己再被那个没心没肺只会口头说着爱,却是囚禁他的狠辣女子在一起一辈子,他能怎么办? 白里絮定定的望着半越,两人的目光坦荡的纠缠、依恋、缠绵,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你死,我也死!” 半越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轻轻的贴着他的鼻梁:“小白怎么办?” “他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了。他会很好的。” “浮云酒楼怎么办?” “烧了!父亲不在了,你也不在了,我也不在了,酒楼已经没有留着的意义。” 半越满意的点头:“好,要死我们一起死。”没有了最亲的亲人,没有了束缚他脚步的产业,也没有了生的依恋,简怜月还能怎么样呢? “杀了我,絮就一起死。他没有了母父,我也孤家寡人,我们都只有彼此,死了不管同不同|岤都无所谓,或者你将我们暴尸荒野也可以,魂魄都不在身体内了,随便你怎么折腾,我们没有了感知也就没有了羞耻与痛苦。” 简怜月手一抖,忍不住倒退一步。暴尸荒野!他们不在乎身前事,也不在乎身后事,这还是寻常人么? “恩,当然,你可以将我们的尸体喂狗,这样还可以养活一些野狗,算是积了德。老天爷在看着呢,说不定我们靠着这点德行还能够同时投胎转世,下辈子再续姻缘好了。” 下辈子!他们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么?她简怜月跟白里絮差不多十年的感情,都抵不过这个女子跟他的一个月么? 忍不住的问:“阿絮,这个女子残忍更甚与我,这样的人你也愿意跟她在一起?” 白里絮坚定的点头,又拥紧了半越一些:“她只对陌生人残忍。既然她要我跟她一起死了,那么我是她的夫郎,自然一切听从妻主的。只要她对我好就可以了。” “就算死无葬身之地也愿意?” “我愿意!” 外间艳阳高深,相比清晨的暖意又显得太过于炽热。 简怜月背着光,相互拥着的半越与白里絮似乎体会不到对方狂暴的挣扎。半越甚至对门外紧张站着的小白招呼着:“小白,早点准备好了没?” “……啊,好了。” 半越又对简怜月道:“不管怎样,也要让我们做个饱食鬼,否则到了黄泉路会没力气啊!”说着就抱着白里絮绕道另一边屏风后,那里有新的浴盆,里面有新添的洗澡水。 大门依然敞开着,客厅小白视若无人的摆放好早点,荷花糕、千层一心甜饼、百年好合水晶饺等寓意深远的点心,搭配莲子红枣银耳羹、花生薏米粥,再准备了三副碗筷。 简怜月一动不动。明明心思翻动,耳中却是清晰的听到屏风内那j夫滛妇的甜言蜜语。 某滛妇:“哎呀,这也是我昨夜咬的么?再咬一下加深些……” 某j夫:“你还疼不疼?我……我帮你清洗……不要动,唔……” 滛妇笑得滛 荡:“你这里也要洗干净哦!这辈子用不着了下辈子还可以用嘛!要保存那么久,唔,再洗干净些!” j夫喘气:“你,不要,唔……” 喘息声起,轻轻的水波荡漾声,屏风外女子脸色红转青再转白。 这两个人居然可以当着外人的面沐浴,居然还边沐浴边发生j情!他们欺人太甚! 当年她抢占白里絮之后,白里絮几乎当场就拿了小刀刺了她,更加别说拥着他彻夜安眠,也更加不要说如此鸳鸯戏水情意绵绵了。 她本来以为白里絮眼界过高,谁也看不上。不要说着白家镇,就连整个大黎国能够与他匹配的也甚少。江湖中她简怜月虽然不是如雷贯耳的人物,好歹也是一教众的老大,何曾对其他男子假以颜色过,除了他,除了这个白里絮。 第一次见面就情根深种。 苦苦守候,苦苦追求,苦苦等待,却是等来了他父亲的看轻。 什么叫做江湖女子不可信! 什么叫做江湖人义气为重,夫郎为轻! 什么叫做仇家太多,会牵连絮的性命安全! 她忍耐,她等待,她苦心的守候,老人家总是病,迟早有归天的一日,没有想到那么早,也没有想到他父亲归天的一日就是他提出他将要寻一寻常妻主平安度日之时。 她为什么不行? 就因为她是江湖女子? 就因为她手下有一批狠心决性的教众? 所以,当夜,她强要了他。 那样他只能嫁给了她,想要离开她,没门!想要嫁给别人,不可能!她要他属于她的,一辈子脱离不了她的掌控。 她受够了他的冷漠,受够了他的无情,也受够了他的固执。她要将他所有一切骄傲敲碎,永远拼接不起来。 可她还是忽略了! 白家镇的人不敢娶他,可是外来客可以!富贵人家不敢要他,一无所有的贫民敢要!惜命如金的女子不敢要他,命比纸薄的女子敢要!好色冲动之人不敢要他,可真正冷静无情之人反而敢要他! 这是命么? 他终于逃脱了她的控制! 难道他父亲说了实话:白里絮需要一位心胸宽容、平和聪慧女子方能和睦相处! 她简怜月,高傲、狠绝、不羁、漂泊无定,反而无法给与白里絮所要的! 一个鸳鸯浴洗得有一生那么长! 半越出来一趟捧着衣服进去给白里絮换了,出来的时候又是一位倾国倾城的清俊男子。 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面颊如玉,眉头舒展,唇角含笑,明眸晶亮,身段风流,这个人,哪里是简怜月寻常见到的冷漠高傲淡情的白里絮! 这分明是清水莲蓬化作的仙人。 可是这仙人眼中丝毫没有简怜月的影子,他的一眸一动都落在身边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半越一身浓得化不开的墨绿开襟长衫,发丝随意绑成粗辫斜搭一边,平凡面容绽放无惧淡然满足的笑意,明明是个随处可见的相貌偏生给人孤离世间之外的疏离。 与白里絮的出尘形成一局,顿时屋中其他人都成了陌生人,他们的眼中都只有彼此,一颗尘埃都容不下。 小白神色复杂带着惊艳和羡慕与向往,无限同情的瞄了一眼被两人刻意营造出来羡煞旁人情景给震荡住的简怜月。哎,有一个被骗的! 为什么简怜月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痴情不绝的女子会被半越这个好色好财的神棍给骗了呢? 难道,她没有看出来白里老板和半越如此是刻意为之来讽刺她的么? 难道她真的以为依照白里老板的性子会那么容易爱上一个相见只有一个月的女子么? 难道她没有听下属汇报过关于半越这个女子的所作所为么? 半越,是神棍啊!是高明的骗子啊!是色女啊!是豺狼虎豹啊! 可怜的简怜月,居然被骗子的半越和聪明绝顶的白里老板联合整治,这是——大黎国最大的,悲剧啊! 谁去救救简怜月? 噎,还是谁来救救他小白吧!他肚子要笑破了! 啊,不对,还是救救自家白里老板和半越这个色狼吧!如果刺激过度,他怕简怜月真的会要杀了他们两个啊!呜呜,小白不要他们两个死。 第二二章 “来,这是你的。一路赶来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先喝暖胃。”一碗粥放在面前,某个面皮比城墙厚的女人拉着五味杂陈的简怜月坐下,顺手体贴关怀。 这个女人是傻子! 有拉着即将要杀了她的情敌一起吃最后早点的人么?有,半越就是一个!所以,她是傻子! 而被对方拉着坐了下来喝粥的人更加傻了! 不过,简怜月的确肚子饿了!她没日没夜的快马过来,突然遭此变故,心疼绝望忿恨之下难免偏激,可是在乍然见到白里絮温笑清绝的容颜后,任何女子也抵不过对方的一句柔情的话,一个轻巧的动作。 白里絮顺手夹了一块荷花糕放在简怜月面前的碟子里:“这是你我第一次一起用餐,也是最后一次了!好好吃吧!” 被杀的人是他们两个j夫滛妇好吧!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好像是简怜月最后的早餐! 半越用小刀切开那千层一心甜饼,分与一半放在白里絮的碟子里:“千层一心,唔,这是十全十美宴中的甜点吧!” 白里絮一笑:“是。当时你特意说过这是为喜宴和新婚之人食用的。”也相当于交杯酒等一样有着特殊意义的糕点。 半越点点头,索性将饼子切成很多小片,夹了一块放入白里絮口中:“你也饿了,快吃吧!” 点心千层,中间却是莲子心煎炸成的饼心,外甜内苦,如人生。半越夹入他口中的却是甜的那一部分,莲子心入了她自己口中。 伴着甜羹吃了,又夹了水晶饺子,第一个自然是给了白里絮,再是自己一口一个。 简怜月长剑还在手中,一手确是端起粥喝了起来。花生红枣等物代表早生贵子,她曾经也想过如果那次她能够怀上跟白里絮的孩子,那么苦于孩子的牵绊,白里絮想走也走不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夜一切都太混乱,也痛苦,被施暴的白里絮痛不欲生,施暴的简怜月的第一次苦不堪言。 除了白里絮手臂上消失的守宫砂,他们什么都没有改变。 孩子没有,爱也没有,家更加没有了! 薏米软糯,花生也煮的软绵,在口中碾压两下顺利划入腹中,淡淡的甜苦,让她有种瞬间就要落泪的冲动。 白里絮又夹了几块点心给简怜月,其中却是没有他和半越吃的那两样。三人吃饭表面平静和睦,内里波涛汹涌,绝望、不舍、悲恨、不甘一一流过,最后在腹中搅合一团,再也品不出任何味道。 “对了,絮你知道十大酷刑么?” “十大酷刑?大黎国历来刑罚简单,最残酷的也只有斩首示众。” 半越点点头,笑道:“我曾经听一些游历的人跟我说过,在某个国家有十大酷刑,蛮惨绝人寰的。” 白里絮也笑:“反正我们都要死了,听听也不错。” 半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坛子酒来,流星花园是她设计的格局,这三楼的房间有什么她自然熟悉。 一坛放在了简怜月面前,一坛却是自己喝。 “这十大酷刑啊,简直是折磨人的最好法子,让人死也死得痛苦。唔,很没有人性!你听好啊! 第一个,叫做:剥皮。很简单,将人埋在土里,露出头部,在头顶划开一个口子,再灌水银进去,土里的人啊会痛得挣扎扭动,然后光溜溜的如同泥鳅一般从土里跳出来。就只有皮在土里,人会血肉模糊的在地面上跳来跳去,最后痛苦的挂了!” 白里絮忍不住发抖,简怜月拍开酒坛就着大大的喝了一口。 半越拍拍白里絮的肩膀,拿来一个空茶杯,给他也倒上一杯酒:“如果简女侠要剥我们的皮的话,我们是没法子的,所以呢,先喝醉了,等下她不下手我们就自己自裁好了。剥皮太痛了,不好玩!”本来就不好玩!既然知道痛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她这不是给简怜月出折磨人的点子么! “第二个是腰斩!就是我们做水煮鱼的时候,将鱼砍成两半,内脏都在上半身,砍开下半身还会不停的扭动,当然了这个时候人还不会死。唔,还可以爬行!我们不爬了,抱在一起就可以,你痛的话掐我也可以减轻痛苦。” 简怜月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长剑在手中一动不动。 “第三个是车裂。就是五马分尸。用五匹马绑住人的四肢和头部,抽打马匹让马往五个不同的方向跑,人会碎成五块。白家镇马匹够强壮。只是死状太凄惨,不过喂狗的时候很方便。” “第四个是俱五刑。就是大卸八块。一点都不痛,相信我。因为那是人死了之后在将人砍成八块!当然,也有将活人的手脚都砍了,再砍了身躯那样就比较痛苦。放心,你是帅哥,谁都不会愿意那样折磨你的。”这好像不是关键点! “唔,第五个是凌迟。很简单,也最考验刀工。将活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最多可以割一千片,够浮云酒楼包厢的一顿火锅荤碟了。”有谁吃人肉么? 白里絮被半越灌了一大杯酒,脸色苍白,头脑摇晃,再被塞入一块饺子。他头晕。看到肉色的糕点有点想吐。 半越还在说:“第六个是缢首。就是将弓套在活人的脖子上,将弓旋转,越转越紧,人吸入的气息越少,脸色会憋成紫色,最后断气。估计这个简女侠也不会用!” 简怜月长剑已经放在桌上,端着酒坛大喝,没多久一坛已经干了。半越狗腿的又送上一坛,转头问白里絮:“还想听么?” “……”这好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偷偷瞧一眼简怜月,对方的脸色被酒色滋润反而潮红一片。 半越小心的给白里絮喝了一口茶,笑道:“这样就吓住了?其实还有很多,比如烹煮、宫刑、活埋、锯割、断椎、梳洗等等,唔,不止十个。”她拔开白里絮被冷汗汗湿的额发:“你是男子,简女侠爱你如狂,自然会保存你的尸骨,这些刑罚都没法保存全尸,或者死得太凄惨,她会舍不得;宫刑知道是什么么?就是阉割,将男子的宝贝直接割下来,那样不会死。不过我相信简女侠也不会让你受那个侮辱!”白里絮的宝贝可是简怜月的宝贝呢!她怎么舍得。 “这样吧!我们两个人一起活埋好了。慢慢的死,也不用棺材,直接挖一个坑,将我们两人丢进去再埋了,上面记得种几棵树,省事又环保……” “够了!”一声大喝,长剑在桌上跳了几下,简怜月面色潮红中架着脆弱的苍白,手指抖索的指着两人:“我不会让你们一起死的!想死同|岤,妄想!” 半越点头:“的确是妄想!” “……”简怜月一股气顿时落在空中。 半越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想法,反而扶着白里絮问:“怎么了?” “唔……不舒服。”白里絮摇晃下脑袋,这杯酒怎么劲头这么大,才喝了一杯就头昏脑胀。 半越揉揉他的额头,对一边的小白道:“你好生送他回去!熬一碗醒酒汤……” “我不走。”白里絮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袖,在这种生死关头他怎么可以将自己屏蔽在外?难道他真的如此没用?只能让新婚的妻主替他抵挡所有的灾难?要是,要是简怜月真的下了狠手,对她不利怎么办?她为什么要支开他?他都说了死也要死在一起了!为什么要推开他? 眼中朦胧,这个女子,为什么可以如此。虽然他知道她对自己的爱半真半假,可是此时此景为什么要舍身保住他?这是他给她招惹的麻烦不是么?要面对的也是他白里絮,而不是半越啊! 他不要! 喃喃的使劲摇头,眼中模糊一片,死死的抓住对方的衣袖,他不放手。 半越拍拍他的脸颊,哄骗着:“絮,听话。回去休息!” 不要,他要在她身边!如果他都不在的话,说不定一转头她就被…… “你醉了,该好好休息,简女侠又不需要你个男子来陪酒。” 不是,简怜月是来杀她的!他不可以离开,他不能这样无耻的将所有的麻烦推给半越,他不要…… 半越叹息一声,一边简怜月凉凉的道:“我要杀她也会在你面前杀。”要让你痛苦一生,让你记住反抗我的下场。 半越低笑:“你看,简女侠都发话了,乖,去休息吧!小白……” “……不!”颈上一痛,黑暗袭来,最后映入眼眸中是半越笑意盈盈的双目。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还能如此轻松的笑着?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其实一开始只是利用她么? 为什么? 他可以后悔么?他已经开始后悔了!他不该将她硬生生的拖到这个死局中的,他不该让潇洒如风的她被自己束缚住脚步,她不该如此被人陷害断落一生,她该…… 门被关上,走廊中的窗也合上,就留下靠近街道的落窗,从客厅看去正好望见小白带着众人抬着白里絮上了马车,一仰头,与小白对视。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小白曾经想过为什么一个人的一个眼神中可以含纳那么多未尽的话?可以闪过那么多深烈的情感? 心中狠狠的一痛,抬脚踏入马车中,衣袖挥动中映射出空中飘飞的水滴,晶莹,透亮,瞬间被侵入泥土,被人践踏。 人的一生,其实也是如此璀璨而短暂的。 身后一团烈焰靠近,长剑呛的一声插入落窗前的坐廊间。 半越回头,轻笑平视,没有畏惧也没有慌张:“我们来决斗吧!公平的决斗!” 简怜月冷冷的笑,有着张扬和豪气:“你认为你能够赢我?” 半越头一歪,将床板打开,里面居然全部都是一坛坛未开封的酒:“既然是公平决斗,决斗的方式自然是要选择你我都有把握的事情。你是江湖豪女,我也是酒囊饭袋,最好的决斗方式没有比拼酒更加好的了。” 那大床下好歹也有百来坛酒,简怜月笑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是懦弱之人,只会选择最懦弱的方式来虚伪的抵抗,没想到你还有想邪门歪道的心思。” 半越心情轻松:“你是豪侠,见过的市面比絮见过的人还多。刚才我的那些小把戏你定然也看得明白。” “你只是为了骗走他而已。” 半越眼睑半落:“他很苦。找得我来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我也知道,我对他没有爱。你先不要生气。你我都是明白人,也都是女子,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也不愿意与女子为敌。特别是为了一个男人。 是,我与他没有爱。也许,顶多只是喜欢和淡淡的好感而已。这构不成爱。 你是爱他的,我相信,我这点不如你。所以,对于得到他,我其实觉得有点愧疚。虽然是他自愿投怀送抱,可做人要坦荡。我不能得了便宜卖乖。” “哼,我的破鞋。” “请不要如此的说。我相信,这话我是从来不会说出口,那样太伤人。更何况是从一个爱他的女子口中说出。我也爱过,知道伤了对方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更加的伤。” “……” 半越从床板下搬出十来坛酒,堆到窗边。 她坐在一边,中间是寒冷彻骨的长剑,一边是犹豫后坐下的简怜月。半越拍开一坛酒递给她,自己又拍开一坛,大大的喝了一口,酒液顺着口角留下侵蚀了衣裳。 半越一脚踩在廊上,一脚搭在地上,笑道:“我们以三天为期限。我输了你杀了我,你输了就放开他。如何?” 简怜月提着满满的酒坛,她们两人的旁边还有更多未开封的酒坛。三天,应该可以喝完。可是,她冷冷的望着对面的女子。这个人,应该不会那么痛快的让她赢吧! 人在江湖漂,轻敌容易导致致命。作为一个经常在江湖飘荡的女豪杰,她有着充分的江湖经验,各种各样的决斗也经历过,拼酒也只是其中的一项。 “三天?” 半越敬酒:“三天,先倒下的人先输。” 胸中激荡,豪气顿起:“君子一诺……” “给老娘万金也不变!” 第二三章 半越语录:酒是个好东西啊!哈哈!因为它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可以让不爱你的人醉酒后跟你一起滚床单;也可以让多年好友酒后吐真言反目成仇;能让素不相识的人干柴烈火;自然也能让敌人变成朋友! 半越这个恶毒的女人打的就是以酒来化敌为友的目的。其心险恶路人皆知啊! 所以,顾老板非常狗腿的在那三天里面不停的往房间里面送酒,同时再搬出来酒坛子。 被硬性休息了一天的白里絮当夜就住到了她们房间的隔壁,随时随地探查两人拼酒的情况。 再次不得不说,顾老板果然是半越的朋友,真td的患难朋友! 她为了躲避白里絮的追问,为了避开两大酒鬼的拼比,直接拍拍屁股啥也没看到的躲到自家美男窝去了,那三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没有她的容许,那些送酒的人又怎么敢多嘴呢! 任由白里絮一墙之隔外明明心焦如焚,硬是不外露一分。小白如一只即将遭遇世纪大洪水的耗子,不停的在屋内打转。 “老板,你说那人真的会杀了她么?” 白里絮手轻轻抖动,这已经一整天过去了,里面还没有一点动静,如果不是每隔两个时辰有人进去搬出空酒坛子来,别人都会以为那房间没人。 不愿意让小白看出自己的担忧,他甚至连眼睫毛都没眨动一下:“半越做事有分寸的,简怜月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说过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杀了半越。” 小白焦躁的跺跺脚:“那个女人说话可信么?她根本就是一个莽人,只会以暴制暴。” 白里絮淡淡的望着小白一眼:“半越不怕对方的暴力。” 小白一愣。的确,半越不怕暴力,他们都见证过半越在简怜月的长剑下谈笑风生的样子,可是:“老板……你们昨夜……” 白里絮气息一顿,苦笑:“我,故意引得她和我圆房的。” 倒吸一口凉气:“可是你刚刚还叫她……半越。”而不是妻主。你们明明在一起了不是么?为什么没有外人的时候居然如此冷漠的呼唤对方的名字。 虽然知道他们早上是在简怜月面前演戏,可是,戏里戏外反差太大,小白的小心肝忍不住抖动两下。 这是,太过于冷静之人的悲哀么? “小白……”白里絮轻轻的道:“我不后悔。如果我不为她付出,她今早也不会如此为我对抗简怜月。” “可是……”你们不相爱啊! “我根本不是处子。对于我来说,有必要的时候我会用我的一切来换取我需要的东西。哪怕,是自己的身体。” 小白咽下口水:“你就这么恨那个女人?”小白拒绝说出简怜月的名字:“哪怕以身体为代价的换取……半越的协助……” 白里絮慢慢抬眼,蓝色眼眸中一片清冷,居然又是平日所见的高傲冷静的男子:“是。我不喜欢被人掌控,哪怕对方以爱为借口。” “可是,可是如果半越也爱上你呢?她如果也同简怜月那般……” 白里絮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一直到现在他都可以清晰的回忆起昨夜两人的癫狂和早晨对方干燥的手指摩擦他指尖的温暖,可是,冰冻了这么多年的心,不是那么容易融化的啊! 虽然,被她灌醉的时候他真的怕简怜月会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杀了半越。当时的心,如火焰烧灼着冰川的表面,火辣辣的疼。可那种冲动担忧只维持在他被小白抬出门的那一瞬,之后的黑暗中他不停的回荡着夜里对方的挑逗戏弄。他突然想到,对方如此的维护他是因为自己付出了代价的。 他们两人其实是交易。 白里絮拿出酒楼的经营权和他自己的身体,交换半越为他遮风挡雨。 半越该这么做不是么? 可是:“她不会的,你看她当初脱离皇甫书景的时候就知道她性子该是如何的决绝。而且,她是生意人,知道按照酬劳来衡量一桩生意。她不够贪,她也不蛮横,我相信,如果到时候我设计要让她走,她也绝对是毫不犹豫的离开,就如当初她离开皇甫书景一样。” 小白脸色一白。这就是他们生意人的想法么?利用,交易,换取,达成,然后离开。 “这样对她何等残忍!” 白里絮妖冶的面庞闪过一丝冷笑:“残忍?人生残忍的事何其多。也许,如果她一直对我好,懂分寸,说不定,我们也能和和睦睦的过下去吧!” 小白死死的咬住下唇,低下的头看不到神情,声音颤抖:“老板,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是么?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她来堵白家镇的悠悠之口,来抗衡简怜月。” 是么?他真的这么残忍?真的心如寒冰,任何人无法融化他半分?不管是绝对霸道的江湖女侠简怜月的多年爱恋,还是如清风明日一般照耀温暖他周身的洒脱女子半越的突然闯入,都没法改变他一分?半分?或者是一毫? 他要如何回答?他该如何回答? 最终,没人回答。 小白目视前方,窗外,夕阳正好! 半越再拍开一坛酒,打了一个酒嗝,一脚踩在窗廊上,一脚在地上划拉:“你说你见过有我这么窝囊的女人没?” 简怜月冷笑,手中的一坛酒也刚好喝完,抽空冷笑:“现在见到了!” 半越一巴掌拍在窗台上,吼道:“所以啊,老娘就甩了他,奶奶的,让他祸害别的女人去!老娘受够了,不伺候他这个屁大的皇子了。” 简怜月一手搭拉着酒坛子,j笑:“那是你蠢。如果你早些要了他的身子,看他敢不敢反抗你!” 半越嗤笑:“那鬼知道。说不定也会跟絮一样,不吃那一套。” 简怜月火气一飚:“他那是高傲!” 半越也火气大:“皇甫书景是个皇子,平民的火气再大能大过他一个皇子么?” “一个没后台的皇子有屁用!你无能就无能了,找什么理由!” “靠!老娘无能?老娘无能就不会好吃好喝的伺候他那么久,还给他凑够十万两银子。” 哗啦啦一片响声,简怜月手中的酒坛阵亡给了土地爷:“所以你这人窝囊,简直丢女人的脸。怪不得那皇甫书景爬到你头上,是我的话直接砍了他。” 半越气急,酒坛也往地上狠狠的砸去:“你就说得好听。你们江湖人动不动打打杀杀。老娘是老实巴交的良民。打人还可以,杀人会掉脑袋的。” “掉什么脑袋?你不会跑啊!” “跑?跑到哪里去?” 简怜月大手一挥:“天下这么大,有什么地方不能去。除了大黎国,这天下还有大庆、大昊国,往南走?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0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0部分阅读 走还有四季如春的夏国,往北走还有雪莲山。” 半越眨眨有点混沌的双眼,苦思半响,才大叫:“原来你想要杀了我之后就去别的国家。那絮怎么办?” 简怜月冷笑:“杀你又不耗费功夫,还轮不到让我远走他乡。絮还会是我的。” 半越指着她发抖:“你个狡诈的女人。” 简怜月冷笑再j笑:“你个蠢女人。” 半越脖子一扬起:“老娘蠢人有蠢福,偏生有絮这样的美男来倒贴我。” ‘呛’,长剑又架到了某胆大包天的女人脖子上,半越酒坛子一翻,挡开那冷冽的冰峰:“你还生气?老娘还没生气呢?就为了吃这么一顿美男,连命都搭上了。也不知道划不划算。” “哼,有什么不划算的。虽然不是处子,阿絮好歹也是大黎国难得一见的美男,做他的□之臣死也死得其所了。” 半越脸色一跨:“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还是不是女人啊?男人的□之臣?你也说得出?天下男人死绝了啊?老子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死了多不划算,我还想吃美男呢!” 简怜月鼻子一哼,长剑一丢,正好插入客厅桌子上,深入一半:“你还过两天就没命了,到阎王那边去吃美男吧!” 半越一愣:“你就认定了我会输?” “废话!” “如果我赢了呢?” “我就放了阿絮,堂而皇之的叫你一声‘姐姐’!” “靠!简女侠要说话算话!” “我简怜月从来不说假话!” “击掌为盟!” “击掌就击掌!你输了我照样砍了你。” “嘿嘿,还有两天,谁怕谁啊!” ‘啪啪啪’三声,两个喝得肠子打结的女人爽快的再大筹码。 唔,其实是简女侠一个人被加大了筹码!有人看出来没?有没? 反正简女侠没看出来! 半越j笑,傻笑,闷笑,肠子比对方多打了一个结。 当夜,月朗星稀。 半越在房门口大喊:“送一桌子好菜来,奶奶的,老娘肚子饿了。”那个大喉咙直接震得小白差点倒栽葱。 赶紧让人去浮云酒楼的厨师加班送过来一桌好菜。 半越笑眯眯的望着门口的少年:“小白,吃饭了没?” “没。” 简怜月在屋内大喊:“小白这臭小子尽说假话,他们吃饭从来都是固定时辰,这个时候哪有饿着的。” 小白低头。撒谎被拆穿居然脸色也不红一下。半越挥挥手,对方带着一群帮忙的人乖乖的关门出去了。 “他这是想来看看我被你宰了没呢!” “哼!” “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饿了,我也饿了,两个大女人吃饭还怕别人看见啊!用不着对小白那么凶。” ‘咻’的一声,耳边风声划过,一根筷子插入墙壁。 “吃饭!”江湖女子真凶悍啊! “好好好,吃饭。”良民够软弱的! 半夜,门口再次打开,半越扯着喉咙大喊:“给我们送洗澡水来,奶奶的,一身的酒味。还有送两套干净的衣服来。” 小白捧着两套衣裳,一套是半越新做的,一套是简女侠的属下送来的。 半越打着招呼:“哟,小白,还没休息啊!不按时休息会影响美容哦!” 小白脸色一黑,这个女人没个正经,她到底知不知道房里的那个女人是个什么狠角色?随时命悬一线的时候居然还可以跟小白调侃。脑子秀逗了! 屋内恶女的声音响起:“水呢?这流星花园这个时候不是最热闹?没人来伺候我么?” 半越笑眯眯的回头:“小白来伺候你沐浴好不好?” ‘咻’的一酒坛子给砸了出来,正好砸在小白的脚边:“除了阿絮我谁也不要。”书包网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半越瘪瘪嘴巴:“架子真够大的。这个时候絮早就休息了!他是帅哥,要注意生理钟,休息好了抵过任何美容产品呢!” “说什么鬼话呢!听都听不懂。”简怜月当然不懂,小白也不懂,不过只知道早些休息能够常驻容颜。 唔,半越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事吧!小白哈欠喧天的也去休息了。 清晨,太阳照射在人们屁屁上的时候,小白已经提着一篮子早点走进了屋内。 两个女人都顶着疲惫的双眼,呆愣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半越:“喂,美女,第二天了。” 简怜月:“废话,老娘知道。” 半越:“我们现在还持平吧!” 简怜月一酒坛子喝干,倒着坛口,没有剩下一滴:“不,现在我比你多一坛。” 半越气哼哼,提着酒坛从头倒下,大部分都洒落在衣襟上:“我也喝完了。持平!” 小白汗颜,一个是喝得干干净净,一个是浪费大半,这算是拼酒么? 公平何在?还是,这是半越这流氓特意为之?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反驳半越?她眼睛咋长的?瞎了么? 果然,简女侠发飙了,手一招,凭空飞来长剑又架在某人的脖子上:“你耍诈!” 半越冷笑的拔开剑:“你开始不也是这么喝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也这么喝!” 半越趾高气扬:“我是学了你的!” 简怜月气愤:“老娘才是学了你的!” 半越双手一摊:“彼此彼此!” 小白一脑门黑线:“两位,我……送早点来了。” 半越:“哟!小白来了!昨晚絮休息得好不好?” 小白忍不住倒退一步,往往简女侠后才迟疑的道:“老板刚刚起来,让我给你们送来早点,说要你们注意身子。” 半越点头笑意满满:“知道了!” 小白欲言又止。半响才去给她们摆上早点。 简怜月眼下一圈褐色。她快马加鞭的赶来白家镇,马上颠簸,她连续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到了白家镇就直接来找j夫滛妇,本来就力竭,再拼了一夜的酒,更是脸色蜡黄,有点无精打采。 好在她是习武之人,倒还顶得住。 半越顺着小白的眼光也扫了简怜月一眼,这才笑道:“等下小白去找一下大夫,说一下简女侠的症状,让大夫开一些解酒又要养胃,恩,还要能消除疲劳,再能够让她好好休息的配方,提前熬了,三天后我们拼酒的结果出来后你就赶紧给简女侠喝了。” 简怜月闷闷的道:“我不要那些东西。” 半越笑道:“你我又不是小孩子,犯不着不喝药给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我们是拼酒不是拼命。女人嘛,自己不爱惜自己难道等着男人来爱惜么!” 简怜月嘴唇磨动两下:“絮,说了什么没?” 小白摇摇头:“老板只说你们要什么就让我尽快准备。” 半越傻呵呵的笑,简怜月冷然喝道:“你笑什么?你是他妻主,跟我这个杀人魔女在一起他也不担心询问一下。” 半越阻止小白的插话,淡淡的道:“絮从来做事不直接,都是小白打头阵。唔,我相信我们的所有状况小白都会仔仔细细的汇报给絮。他不担心自然也就不会询问我们的情况。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白迟疑着点头,沉闷的摆好早点退出了门外。 半越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推开其他的窗子,让屋内浓郁的酒气消散与空中:“其实,说到底我们两人都没有进入他的心中。他能够做到如此已经够了。” 简怜月目光在长剑上晃过:“可是我们两个女人却是为了他在争个你死我活。” “呵呵,所以说,我们两个都是笨蛋。” 剑锋锐利可断发,如果落在人的脖子上也可以快意的斩断吧! 简怜月闭上眼睛,缓慢的道:“我要他。”所以,简怜月必须杀了半越。 点点头:“我知道。”因为知道,所以无奈! 男人是祸水,其实是因为女人太执着。 第二四章 突然的沉默一直延续到第二日夜里。 两人喝完的酒可以堆满一个房间。除了被半越硬性要求的吃饭外,每天还要求洗澡,换新的衣裳,再是换恭桶。 半越的脸皮厚实的程度堪比城墙,她居然堂而皇之的对着随着小白来的流星花园的小童咋呼:“恭桶要两个,难道不知道女人特爱卫生的么?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喝的酒有多少,这撒出去的……” “咳!” 摸摸鼻子:“再说,这恭桶老是放在房间里面也不行啊。除了酒味就是……” “咳!” 抓抓耳朵:“换洗的衣服一天要拿一套来,你们不知道喝酒很容易将酒撒到衣服上的么?黏在人的肌肤上很难受的!什么?你们不知道我们会难受?我给你看看好不好?看看,这脖子,这肩膀,这胸……” ‘碰!’房门被关了起来,简女侠额头冒青筋的对某个女人大吼:“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半越无辜的摇头:“要羞耻心干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流星花园噎,是潇湘街最繁华的一个卖 滛场所噎!在这种地方讲究什么羞耻心啊! “那也要注意口德!”简女侠继续大吼! “我只是实话实说!哎呀!你打我干什么?你个暴力女!” “老娘要杀了你!” “啊——!小白救我!”小白怎么救她?小白也怕暴力女啊!而且,半越这个人也该打,早就该有人惩治她那张臭嘴巴了! 摇摇头,算了!这样下去,不用等到第三天了,直接在今天就杀了这个祸害吧!省得到时候让她去祸害自家老板! 叹口气,转头:“老……老板!” 房内,某个女人抬起鼻青脸肿的脑袋来:“你还真的打我?” “我就揍你了!你能怎样?” 半越头一低,无限委屈:“小女子能屈能伸,我的确不能拿你怎么样!” “哼!” “哎!”半越又爬到窗边,掏起一坛酒:“我说,你也这么打过絮么?” “……没有。” “我听说你只对他用过一次强?” “……唔。” “原来你也这么没用啊……啊!你又打我!” 喝酒,再喝酒。 半越顶着一个熊猫眼,醉得全身无力,手一搭一搭的:“我好像不行了!” “……呵!你想要认输么?” 斜眼,蔑视对方:“我能够多活一天的时候绝对不少活一天。” “……其实你这种人适合去跑江湖。” “嘿嘿!真的?要不你收我做徒弟啊!江湖啊,我的梦想!哎,你看我有练武的潜力么?” 简女侠无语的将某个懒洋洋醉醺醺女人从上到下的扫射一边,十分肯定的回答:“没有。” 某人无力往地上滑,无限哀怨了半响:“好吧!我是个废物。”抱着酒坛喝,干脆就这么喝死算了,省得挨刀子。那样多疼啊! “简女侠,我问一个问题哦,你别打我!”你简女侠拳头硬,我骨头不硬啊!挨揍很疼的! “问。” “你为什么死心塌地的爱上白里絮呢?” 死心塌地?是啊,她简怜月的确是死心塌地的爱着那个叫做白里絮的男子。为什么呢?爱一个人有理由么? “我只记得我初见他的时候是在他的成年礼上。,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成年礼上。光彩夺目,翩翩公子端正有礼,任人看了都觉得不是凡人。我当时就告诉自己,要得到他。” “唔!”一见钟情么! 半越一手撑着脑袋的倒在地上:“我曾经见过如你一般爱得刻骨铭心的恋人。” 简怜月脑袋麻木,好半天才转到对方的脸上。 半越点点头:“是的。我以前不相信他们相爱。事实是,他们的父母曾经耗尽心思想要拆散他们。” “父母?”不是母父么? “唔,他们的国家离这里很遥远。不似大黎国这般女子为尊,那个国家是男子尊贵的。”不是这个时代:“女方才色双全,男子是个名人,算是学士吧!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很受人爱戴。女子为了他脱离原来的家族,两人在外地结合,一起过日子。” 简怜月背部僵硬,忍不住动了动:“之后呢?” “之后?贫贱夫妻百事哀。男子也是有钱有势的家族中的继承者。受不了苦日子,过了几年两人的生活越来越苦,男子性子大变,说女子拖累了他,如果不是女子出了私奔的主意,男子说不定已经继承家产飞黄腾达了。最后,有情人在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折磨下再也没有作词歌赋,风花雪月也沦落到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呵呵,结局不需要我说吧!” “天底下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会那般!他们只所以分开是因为都爱得不够。” 半越摇晃着脑袋算是点头:“还有一对。男子很暴力,女子很贤惠。”还是男子为尊:“男子好不容易求得女子的爱,一起生活。父母也很欢喜。可是哪里知道,男子本性难移,在相处的岁月中稍微不如意就鞭打女子,一次两次,三次。 第一次女子接受了男子的道歉! 第二次女子提出分手,男子跪着道歉!写血书! 第三次女子狠下心来去找了男方的父母,说抱歉!无法跟他们的儿子生活下去!男子跪在地上求女子不要走,女子狠下心出门,男子在跪在地上被拖着走了半里路。 结局,分了!” 简怜月眼眸清明了一些,一瞬不瞬的想要从半越的神色中看出什么,可是除了对世间爱情的遗憾和感慨外,没有丝毫刻意的劝阻和讽刺。 半越一手搭在酒坛上,摆弄着:“唔,我记得还有一对。女子和男子相识的时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呵呵,女子被家人给轰出了家门。无处可去,是男子收留她在自家店铺帮忙做工。久而久之两人日久生情,半推半就的两人交合了。没过多久,女子突然知道男子有妻主在外地,而且正好那妻主要回来了!她无处可去,只能回老家。被她那疯癫的父亲再次给轰了出来……” 半越回视对方,苦笑的问:“你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么?” 窗外月光朦胧,云层厚重,灰蓝色的光晕在人的面上蒙上一层纱,人的面容也看不清了。 半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费力的拔出长剑,光可鉴人的剑锋上清晰的折射出她的面容,那样的平凡而冷漠,却和宝剑的冰冷融为一体。 她转过头来:“那个女子,最后——疯了!” 隐隐约约,房外伶人喃喃哼唱:“夜深了那么黑看不见悲喜界限,任谁都好累,青春只剩一滴眼泪;我变成了谁,不自由为爱放逐灵魂,心死就不伤悲,明知爱很珍贵……” 简单的拉弹,简单的哼唱,这是半越介入流星花园改革中的一个特色。用最简单的曲调和最直白的语言来哼唱爱恨情仇。 在二十一世纪中,这些曲子在她的心中也不知道哼唱了多少遍,现在由伶人吟唱之后居然有着哀怨的味道。 “夜照亮了夜,痛战胜了痛;然而春去春回,长大成|人滋味……” 半越手在膝盖上轻轻拍打,跟着外面的伶人一唱一和,声音不大,却是更加无奈和婉转:“最黑的黑是背叛,最痛的痛是原谅!” 如同在人的心上飞扬而过:“雾是那么轻,可以覆盖一切;放过手的不是昨天明天你我……” 黑夜中女子的唇瓣透着黑夜中特有的乌色,那些吐词成了人们心底的毒刺,就被歌声悄无声息的拔出:“风吹过了雪爱的记忆都融解,这一刻心为蝶挣脱轮回……” 伤口血液涌出,带着痛疼特有的浓而墨色。 简怜月平日里也是喜爱在流星花园听曲的,这些小调自然听过,却是没有今日这般感触深刻,尽是再也说不出狠辣的话来。 半越将喝完的一坛酒踢开,摇晃的往一处爬去,费力的将墙上挂着的一个笛子给拿了下来,嘿嘿笑道:“干吗这副样子,一点都不像个江湖豪侠。这种地方就算再简单的曲调也可以唱得哀怨缠绵。你这等女子就该听听江湖特有逍遥调。” 她举起笛子摆弄两下试试音,唔,这种乐器简单,音调高亢而孤傲,正是她需要的东西:“听我给你唱一曲。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笛子我没怎么摆弄过,半路断气了我可不管。” “……”“咳,我没学过音律,可能曲调也不准,这个,你可以选择性的忽略某些错误地方。” “……” “噎,那个,我可能半路忘了词儿,那个……” 好不容易的哀怨气氛居然被这个女人几句话给破坏殆尽,真是够没情调的:“你到底还唱不唱?” “唱!”半越狂点头:“当然要唱!” 不过,好像笛子也不适合啊!她不大会吹!有什么可以边弹边唱的东西?张眼四望,唔,发现了。 她半扶半爬的居然从一个柜子下面拖出来一个牛皮鼓,鼓槌敲打两下居然浑厚低沉。 再拍开一坛酒,狠狠的灌下两大口,手下用力,鼓槌敲击下就是一连串激荡而大气的豪情雷声:“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一击落音,半越笑眯眯的问:“怎么样?” 简怜月忍不住扬起嘴角,心情愉快:“不错!” 某人屁颠屁颠,大大的灌下酒,望望简怜月,她手中的一坛已经干了,顺手就将自己的递给她:“我这人历来崇拜侠士,可惜你们总是来去无踪,让我好生遗憾。这坛酒算是我敬你,算是谢你了却我的一桩心愿!” 简怜月大笑,手一招,半越手中的酒坛子居然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到了对方的手中:“好个求得一生乐逍遥!你这个女子算做我的姐妹了!” 半越越发笑意莹然:“那我就称你一声‘姐姐’了!” 简怜月一愣,这个女子还真是豪爽,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笑道:“你就这么怕死?” 半越用着最真诚的神情,狂点头:“我怕死。可是,死之前能够有个姐姐也不错。” 手一沉:“你没有姐妹么?” 半越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笑容不减:“我是家族里的废物,没人看得起我。”又小心瞧了瞧简怜月的脸色:“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废物吧?我没银子,没权势,有家不能回,有夫郎也是陌生人,而且我也没有你那样的武力,恩,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吧!呵呵……” 简怜月沉吟没有多久,举起酒坛笑道:“好,我不杀你!” “啊?” “我也认了你这个妹子。” 半越几乎跳了起来:“真的?” 简怜月面上假怒:“我好歹在江湖上有名望的人,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 半越呆愣着,似乎一下子消化不了这连番的惊喜。她虽然想过要软硬皆施的耗得对方不杀她,就连称兄道弟也是软化中的一茬,甚至于那番情爱感触也是别有用心。可是,到底心里还是揣测不安。 原来这就是江湖人啊! 一个不如意可以快刀斩杀你,一个情意相投可以瞬间化敌为友义结金兰。 半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面上惊喜、错愕、怀疑、倾慕等等闪过,鼻翼一收,险些落下泪来。 简怜月那钢铁的心也柔软一片,柔柔的问:“还不叫姐姐!” 半越抹去一片晶莹,总算绽放这几日以来最真诚的一个笑容:“姐——!” 唔,好像有些不对啊!她记得开始打赌,简女侠输了的话要叫她半越做姐姐呢!怎么转而变成半越叫对方老姐了? 抬眼望去,对方眼中狡诈一闪而过,半越忍不住大叫:“你占我便宜!” 简怜月呵呵大笑,只差也大声哼唱: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了。 其实,人总认为自己是狐狸,其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狐狸其实是有大小辈分之分的! 小狐狸斗不过大狐狸,大狐狸斗不过老狐狸! 唔,半越这小妮子顶多只是一只大狐狸啦! 第二五章 阳光再一次折射进同一个窗棂的时候,那金色的光芒瞬间盈满人的眼眶;在你还没体会生命可贵的时候它又逐渐苍白,人心一顿就觉未来不可期遇;等到那光泽泛化成七色,一丝丝洒落全身,人心也总算是经历一个轮回,从新拾取信心,可以坦然微笑的时刻。 白里絮踏入房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沐浴在阳光润泽下的半越。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惬意,似乎人生不过就是在阳光下晾晒。连空中的灰尘也晶亮,霎时觉得可爱至极。 白里絮唇瓣蠕动两下,一时不知道是该唤她‘半越’,还是‘妻主’。 “你来了!” “嗯!” “昨夜睡得好么?” “……好。” 半越眼睛眯成一条缝:“放心吧!大姐她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知道。 “以后你也不要老是躲着她。她爱你没有错,只是她用错了方法。人生哪有不犯错的,她已经放开,你就也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 “……我知道。”简怜月是说话算话的人。 小白探头进来:“简女侠睡着了么?” 看到小白半越就忍不住大乐:“你不是说你那迷|药可以迷倒十头老黄牛么?大姐只是一个女子,喝了掺了迷|药的酒哪有不睡着的。” 小白摸摸脑袋:“那也是因为她对你没有防备之心了吧!否则她怎么会放心喝你给她的酒。”当时他和老板可是在门外担心死了,就怕几个人的诡计被简女侠当场拆穿,否则半越的小命休矣! 半越扶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弱了下去:“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吧,我也要睡了。”小白欢喜的奔跑了出去张罗,半越又对白里絮道:“我可能也要睡几天,这些酒真够烈的,老顾还真是逮住机会就要折腾我啊!唔,酒楼的生意本来就是你在打理,每个月换个新的菜式就好了。你那群厨师全都是偷师的高手,能够心甘情愿的屈就浮云酒楼也是好事。噎,帮我把卷帘叫来,我好像就要……”声音慢慢低沉,半越就这么靠着床上的简怜月睡着了。 两个女子的面容看起来那么的满足和轻松。 白里絮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她们。 一个是陪伴他走过生命中最重要岁月的简怜月,一个是给了他第二次重生的半越。咋看一个冲击性的美貌,一个岁月沉淀后的平凡。她们是那么的不同,可是偏生是这两个人走进了他生命,改变了他的人生。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转到窗外,日出,正好,他的人生也会越来越好吧! 房门再次被掩上,过了很久,那本来昏昏睡倒的女子一扫刚刚的沉绵与疲惫,那始终握着床上躺着的女子手掌紧了紧,声音低回:“大姐,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一个小小的迷|药哪里可能迷倒你这位行走江湖的女侠呢!” 手掌一动,半越笑道:“我知道大姐是为了我考虑,故意喝下那坛酒装输的,那样你就可以不杀我了。我很感谢,真的,我是真的很高兴能够有你这么一位姐姐。以后不管我去了哪里我都不会再说我是个孤女,我有了姐姐了。 所以,作为妹妹我也不能一味的索取不是么!你为了我考虑我当然也要替你考虑。 别急!是的,我要走了。你刚刚也都听到我的话了。 以后,絮就拜托你了。他说了他不再困住自己,只要你不计较我跟他的一夜夫妻,他也会逐渐遗忘我这个生意人。你们发生的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两个人其实也淡忘了很多吧!只是,絮他不服气而已,你都知道他高傲了,他怎么可以忍受自己去接受时刻想要控制他思想的女子。 所以,以后你只要多宠着他一点,让着他一点,他迟早会发现你的好。你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对对方都足够了解。 大姐是个顶尖聪明的人,何不换个方式来和絮相处呢! 我言尽于此!大姐,你多保重!” 也许有人知道,也许没人知道! 将近一个月将白家镇给搅乱成一团糊的‘流氓越’消失了! 简女侠说她的妹子太嫩,去江湖历练去了!唔,流氓越在某天成了简女侠的结拜妹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白里絮说他的妻主去外地收银子去了。她的产业甚多,整个大黎国都有她的产业,一个个巡视很耗费时间。 小白坐在成衣铺门口,手中算盘噼里啪啦打得响亮,沉默无语。 白家镇少了一个麻烦,人们的日子还要继续过。 再也没有人说简女侠暴虐无信。因为很多时候有人都可以看到简女侠协助白大善人做些好事。当然,更多的时候她都在浮云酒楼的顶楼跟白里絮品茶下棋,一呆就是一整天。 自然再也没有人说白里絮是没人敢要的美男子,也没有人敢去打他酒楼的主意。 天还是那么蓝,郊外的稻田黄沉沉的一片,很是漂亮。阳光闪耀去,简直成了一堆堆的黄金,爱煞死人。 秋天,逐渐展露它的光华! 在某一日,简女侠不甘平淡度日,再次杀入江湖,搅乱一潭池水。 在再某一日,白里絮大帅哥说得到妻主消息,邀他去一起相聚。 再在再某个夜里,某个女子头靠大树,一手持着酒杯,一脚在粗壮的树枝上,一脚在空中晃荡,抬头望天,一片星光,忍不住举杯大喊:“抬头望明月,低头思美男!” “小姐……”大树下的卷帘举起烤兔子腿儿:“吃饭了!” “啊!吃饭吃饭,吃饭最大……啊——!卷帘,快接住我……” 唔,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小孩子不要爬树啊,会摔断腿的。 摔断腿儿的半越有了不劳作,不走路的理由,就着山里的一个村庄住了下来。 村里的村人们都很善良。看到身无分文的两姐妹在村里住着,靠平时打点兔子来换取房租和生活用品,觉得这两女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特别是其中的姐姐还摔断了腿,另一个还没有成年,梳着团发髻只会做事。 所以,今天不是这户人家给她们送来了新鲜的猪肉,就是那户人家给她们送来了米,还有小娃儿分她们一些山里的野菜,这日子倒也顺顺当当的过了下来。 只是山里人没见过什么市面,难得来个外地人,忍不住就爱来唠嗑。 某大婶问:“你父母双亡啊?” 瘸腿子点头,抽泣道:“我们姐妹相依为命,没想到在山里行走也会被老虎追杀,呜呜,这腿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她明明是好玩儿从树上掉下来的。 某闺女安慰:“这是我娘的土方子,曾经治好了我爹爹的大姐的夫家的二小姐的丫头的老妈的儿子。安心吧,你这腿没多久就会好的!” 瘸腿儿点头,放心了。 某大婶又问:“你成亲了吗?” 瘸腿儿黯然落泪:“没有。我没银子,没家世,没人要嫁给我呢!” 另外一位大婶赶紧笑道:“好哇!我们村里的刘大妈家的夫家的大姐的小姑的夫家的小儿子还有嫁人呢!年龄配你刚好!” 瘸腿儿笑眯眯,拐着破腿问:“那男子家里离这里远不远啊?” “不远不远,翻过北边的五座山再淌过那条河,过了瀑布再往西翻过三座山,再……” 瘸腿儿干笑:“呵呵,呵呵,那个,我这腿儿好了再说吧!噎,长得好不好看啊?” “好看,当然好看!跟我们村里的小乌龟一样的好看。”村里的小乌龟前两天嫁人了,迎亲的队伍路过瘸腿儿门前的时候她偷偷瞧了一眼,好吧,她不是偷偷瞧的,她当时是磕着村里人晒干的瓜子堂而皇之的坐在门口等着迎亲队伍过去。 不是她说,这小乌龟的确是在山里土生土长的,压根就是一绿毛龟嘛!个头小小的,胆子弱弱的,面黄没肉。 哎,村里人的条件实在是有待改善!对美男的欣赏水平也有待改善! 想要改善伙食的某人在一个早晨拿着钓竿去了山里的瀑布边,卷帘在一边洗澡,半越就在上游钓鱼兼职替小丫头望风。 反正小丫头都还没长开,不怕!这个朝代,要怕的也是男人,女人就还是算了。 小丫头嘴碎,没有一刻闲得住,不停的发问。 “小姐,你的腿什么时候好啊?” “不知道,我想让它好它就好了,不想让它好那它就继续瘸下去。” “哦!那小姐,你为什么要来山里啊?” “因为山里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可是为什么不让人找到我们呢?” “因为太容易找到的话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显得太假了。你小姐是流氓骗子呢!要骗一个人不下点功夫怎么行!” “那小姐你要骗谁?” “当然是男人。” “哦!那如果对方没有找来怎么办?” “凉拌!” “哦!昨天青草送了我们两条黄瓜,今晚我们就做凉拌黄瓜吧!” “……好!” “小姐,你不伤心么?” “伤心什么?” “你好不容易有个夫郎啊,还成亲了呢!现在说走就走,那夫郎怎么办?” “凉拌!” “哦!小姐,今晚有了凉拌黄瓜,你快钓上两条鱼,我们烤了吃吧!” “……好。” “小姐,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夫郎啊?” “喜欢啊!”是真的有些喜欢,可是够不上爱啊! 头顶青天,草帽一搭在脸上,整个人都倒在草地上,瞬间掩盖了她的神色,也遮挡了远处逐渐靠近的行走声。 卷帘已经洗澡完,躲在一边的大石头后面换上了衣服,嘴巴还不停:“那喜欢干吗还要离开?” 闷声闷气:“因为他不需要我了。” 啊,小姐好可怜:“为什么呢?” 哎,小孩子好奇心真重:“因为我动心了,他没有动心。我不想让他委屈自己。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对他动心不代表要让他接受我。我不想他为难。” 呜呜,小姐故意说出来让人伤心的,卷帘拍拍身上的衣裳,目光落在某棵树后,继续问:“小姐,你腿疼不疼?” “……” “肯定好疼吧!你以前为了皇甫书景受了那么多的伤,对方还不感激你;现在你又为了白里絮伤了神从树上掉了下来,他也不在。小姐,我都替你委屈。” “……” “小姐,你能不能以后都不要对男子太好?” “……为什么?” “因为男子都不懂得珍惜,也不会会感激,都是负心薄幸的人。小姐,你以后不要再对任何人好了,也不要再去宠别人了,更是不要再去喜欢什么人了,好不好?” “……”长久的沉默,卷帘就这么站着,看到半越翻了一个身,拿顶草帽更是挡住了她大半的后脑勺,半天才吐出一句:“傻丫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卷帘大声喊叫:“我只是想让小姐快快乐乐的,不要再为别的男子伤神。以后只宠着疼着卷帘就好了。那些男子,都去死了好了。他们都欺负小姐,呜呜呜……”脚步声在草地和河边石头的伴奏下越来越远。 半越一时不知道该要如何,脚边的钓竿跳动两下,她瞬间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喃喃的道:“傻丫头,小姐答应你就是了。以后,再也不为任何男子伤神,跟你一起一天到晚的傻乐。哎,也许,换一种心境,也会有另外一片天空吧!” 钓竿蹦跶得越来越欢快,半越一脚踩入水中,拉着钓竿使劲的拉扯,可惜有条腿绑着厚厚的布条,她人就一条腿在河边站立着,随时可能摇摇晃晃的掉到河里。 忍不住的大喊:“卷帘!卷帘傻丫头,快来,大鱼上钩了,天啦,今天的晚饭啦,否则又只有野菜吃,真是的,我一个重病人噎,居然还要我来钓鱼,啊啊啊……这条鱼肯定很肥,啊,别跑别跑……” 她一边咋呼,一边小心的蹦蹦跳跳,样子看上去滑稽可笑,可是卷帘那臭丫头没有出现。 半越已经跳入了水中,石头打滑,瞬间就要落水。这下就真的惨了,这条瘸腿估计又要晚上半个月才能好了,进水的话里面的草药都报废,还要听村里大婶的唠叨,还要听某些黄花闺女大骂,还要…… “不要跑……啊——!” 头快要栽入水中,腰肢一紧,钓竿连带的飞扬,蓝色天空下,一根鱼线的那头是条肥肥的大鱼,洒落的水滴在空中闪着亮光,夺目灿烂。 耳边呼吸声近,一声呼唤:“妻主……” 半越心里大乐,鱼儿上钩啦啦啦! 第二六章 半越语录:女人要懂得进退!面对强势的男人你就要弱,当然男人弱的时候你就该强啦! 而现在的瘸腿儿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弱势人选么? 唔,手中吊着小鱼儿,自己又被大鱼儿帅哥给拥在怀中的感觉——真td爽! 所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某个恶毒女子毫不犹豫的将全身的重量压到身后的温暖怀抱中,如愿的两人倒地,对方背部因为两人体重承受河边石块的闷哼听得她心里小小的一紧,赶紧回过头去,一双明眸惊讶、喜悦、担忧和痛苦一闪而过,最后化成一句:“哟,帅哥!” 她是故意的!白里絮心里哀叫! 她每次准备调戏他的时候说话就是这么一个调调! 最好的证明就是那次他在客栈等她到半夜,她开口也是这么一句:哟,帅哥! 可是,本来的明悟在接触对方那叙说不尽话语的眼眸不自觉的撇了开,又落在了恶毒女子的瘸腿上。 “你……” 半越眉头一缩,脸纠结成一团:“好痛!” 他才是该痛的人好吧!她知不知道她好重啊!到现在还压在他的身上将他当做肉垫,她难道不知道河边的石头有多砸碎么?还在他身上扭动,天啦,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不要动了,他的背部……肯定青紫一片了! 他干吗来找这个女人啊!没事找事做!就为了自讨苦吃么? 远处一声大喊:“小姐!”卷帘不知什么时候从某个黑角落给跑了出来:“小姐你怎么了?” 半越声音都带了哭腔:“卷帘,好痛!”双手抱着瘸腿儿,使劲咬住嘴唇,哭啊哭啊,一定要哭出来:“呜呜,好像,腿又……” 卷帘大叫:“啊!血!小姐你腿又瘸了?天啦,谁让你乱动的?我只是去解手而已,你你你!” 抽泣再抽气,半越浑身打颤,身下的白里絮勉力支撑起来将她拥在怀中,这才发现她居然满头大汗,那个裹成刀削面团一样的腿居然渗出血迹来。 卷帘吓得手足无措:“怎,怎么办!又流血了,会不会真的瘸了啊,小姐……”小丫头已经语无伦次,早知道会将腿儿又给弄断她就不跑开让他们两个人见面折腾了。 白里絮吸口冷气,忍住心里的百味杂陈:“卷帘你快去村里找个担架来,妻主她现在不能随意移动。快去,我守着她在这里等你。” “哦,好!小姐你可不可以再吊一条鱼哦?否则今晚晚饭不够!” 真是个傻丫头,紧要关头她居然还记得吃。都差点要被她给气死了。 半越哀叫:“傻丫头,我不会忘了你的晚餐的,快去啦!” 傻丫头抓抓 女尊:骗行天下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1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1部分阅读 丫头抓抓脑袋,小姐会不会又被这个妖媚男子欺负哦?对了,小姐什么身后藏了浆果放在裹腿的布条里面的啊?在这里她都可以闻到浆果特有的香甜味。 噎,再看看白里絮,那脸色……:“我,我去了!” 快跑,否则会被白里絮给吃掉!要吃吃小姐好了!不关她卷帘的事啊! “怎么样?”身下的白里絮一动不敢动。 半越抽吸两声,将身上的钓竿拿开,双手撑地缓慢的准备从男子身上移开,手臂被抓住:“不要动。你腿还在流血。” 像是被烫着,被对方抓住的地方瞬间无力,那被撑起的身体又重重的落在男人身上,闷哼! 唔,半越第一次知道这声音是如此的美妙! 收拾好表情赶紧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你没事吧!”没事我才好继续演戏啊:“你背疼不疼,”疼的话我就爽快啊! 白里絮咬牙咬牙,半天才吐出一句:“没事。” 某个女人委屈:“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明明自己受了委屈了又何必对我假以颜色!” “我,没有。” 某个女人忍受极大痛苦似的:“算了。我还操心干什么?帮忙将我移开一些吧!这样你太难受了,你一难受我就心疼!”忍住。 “我,你不能动,就这样好了,我没事。” 某个女人痛定思痛:“你是我大姐所爱慕的男子,我们这样会让大姐伤心的。让我下来吧!你以后不要靠我太近。”忍住再忍住。大大的呼吸几下再次撑起身体慢慢的移到另外一边,还不够,再离开远一些,再远一些。 “妻主……” 某个女人头一撇,淡淡的道:“我不是你的妻主。”哎呀,这个时候要加点哽咽的声音才完美。唔,哽咽哽咽,吞口水。帅哥的身上有好闻的香味啊,闻不到了,呜呜,哽咽。 “……我没有和简怜月在一起。”她在意的是这个吧?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在一起!我那么费尽心思的做圣母状我容易嘛?你们以为我还真是观音菩萨啊?认个姐姐就要将老公送人?老公跟老姐有一夜情自己就要退让?还有自己花在浮云酒楼的心血,那些银子,都白费了啊? 她半越除非是脑袋抽了才真的会让你们在一起! 咳嗽一声,润润喉,再低下脑袋,抱紧自己的瘸腿儿,哀怨再哀怨:“你们……不需要在意我的想法的,真的。”咳咳咳,她半越果然有演戏的天份,奥斯卡我来了:“你们相遇在先;大姐爱你又至深;你对大姐也不全是憎恨,她必经也帮了你那么多年,你不是绝情的人,别人对你的好是记得的。既然已经冰释前嫌了就该两人好好的过日子,唔,”将脑袋埋入手臂里面,装作呓语:“我会祝福你们的!”屁话! 她半越有这么好么?她是散财童女么?她是伟大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地藏王么? 白里絮心思几转,脸色变换几次,心里知道对方说话半真半假。可是,他也知道对方这番话里未尽的意思。脑中不自觉的想到那夜两人颠鸾倒凤,情意相亲的时刻。 这个人,平日里虽然宠着他,让着他,可也无时无刻不在利用着他,偏生在相处的那一个月中一举一动放入了感情。 交易不该是冰冷的,平静的,相互推敲争夺寸土的么?她为什么要带有目的性的放入感情? 她明明知道他不是处子,却不蔑视也不轻视,就这一份就已经不是常人能够达到的。 在大黎国,一个男子没有了贞洁就没有了一切。 他看得太多,所以对于半越的平等相交益发觉得可贵。 “半越这个女子,为人处事虽然处处透着小气精明,于大事上却是比我更甚于强取豪夺。” 简怜月偶尔与他一起品茶下棋的时候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她要求成亲,其实也是为了攻占他下半辈子所有权。这比简怜月更加霸道,可也透着温和。看似一切都是白里絮的选择,其实只是对方挖了一坑,等着他自己跳了进去。 到了最后还是白里絮自己自讨苦吃。 简怜月最后看明白了这一点,白里絮最后也看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简怜月放弃了,白里絮却是只能自认的往这个深坑里面继续。 于情于理,半越比简怜月狡猾也善于掌握人性。 “她非常善于伪装,越是看似大而化之的时候往往是精密计算你的时候。” 简怜月事后曾经仔细替白里絮分析了那三天两人相处的所有事情。虽然当初设计简怜月的人也有白里絮,可是真正听到被设计的人用着平缓而无奈又欣赏的语气说起两人那几天的点点滴滴,白里絮才知道,所谓的‘精密计算’是为何! 有人说过:因为明白,所以才算计;也因为算计,代表着对方需要。 他算计半越,最后半越算计简怜月,再是他算计了简怜月与半越,到了最后却是半越算计了他。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没有硝烟,也没有寻常的苦情哭泣,有的只是简怜月放手后的无奈,半越离开之时的沉默,还有乍闻对方消失时白里絮的莫名怅然和隐隐的痛。 因为这痛,所以他明知道对方算计了他,可是还是要简怜月帮忙找人。 因为这痛,所以他才开始反思,他算计了这两个女子,最后到底是要得到什么? 更是因为这痛,他才一路凝思、揣测、纠结不安,一直到见到她。 刹那的欣喜和安心,还有心口逐渐满溢的对未来的期望。 她是自己的未来!这个认知让他冰川的心裂开一角。 白里絮是聪明人,既然认定了一个人,一件事,他就想要得到。他不做亏本生意,既然半越算计了他,那么他也就顺着对方的想法。 简怜月再次行走江湖之前与他说:“相爱之人,是没有输赢的。” 他们还没有相爱,更多的是欣赏和淡淡的喜欢。如果不让这份欣赏和喜爱继续延续下去,说不定以后会后悔,不是么? 他白里絮从来不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再望望对方痛苦纠结的眉头,缩成一小团异常孤寂脆弱的女子。 她在做戏,偏生他知道还会心疼。 他白里絮算是被对方抓住了软肋么?可是,他白里絮也不是能够随意让人这么摆弄的人啊! 于是,某个千方百计寻来的男子俊秀的面庞也带上了委屈:“你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噎?什么意思?半越呆愣,难道他真的相信了自己的‘伟大情怀’?好像不对哦!难道……对方在试探自己? 她半越是这么容易被男人算计的人么?哼哼! 无限哀怨的抬头,目中带着不可置信、痛苦、绝望:“我……” 唔,这个时候要重重的咬住嘴唇,要表现出内心的强烈挣扎,最好能够咬出一点血来,后悔早就准备好的浆果干吗不塞入嘴巴里面两颗,那样就不用真的咬出血了,哎呀,疼:“我……”血迹流下,温热,疼得她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啦! 再低下头,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你不相信我!算了,本来就是我痴人做梦,还以为……!你想如何就如何好了!浮云酒楼这一年的分红算是我给你们的……红包,婚,礼,我就不去了!” 头再低些再低些,再下一贴猛药:“你今日过来该不会是给我喜帖的吧?或者是要我写休书?你们才好去官府重新登记牒子?嗯,我回去后马上就给你写……” 手指在地面上划拉:“你不用亲自过来的,真的,让小白来就好了。” 淡淡的声音:“我说过我没有和简怜月在一起。”这个人老是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 “哦,那你是找到好的婆家了?是哪家的女子这么好的福气?不对啊,那我大姐怎么办?也不对,算了,这是你的事情。我操心这么多干什么?”老是这么抱着腿不舒服啊! 松开,小心的将血迹斑斑的瘸腿子放在地面上。上面有可疑的润湿一片水的印记,再看看某人的脸蛋,也是水迹一片,偏生还要转过去不让人看到。 他都是她的夫郎了,她居然还将他往外面推。 这个女人太狡诈了! 白里絮只觉得鼻翼里面有火:“你哭了?” 某个别扭女人:“没有。” 白里絮更加别扭:“你脸上的是什么?” “我刚刚洗了脸,水都没干。” “我怎么不知道你洗了脸?”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了。” 妖媚男子苦笑不得:“你就爱在我面前逞能,难道一点都不愿意让着我么?”他都亲自找到这里来了。 某个别扭女子头一扬:“让着你干吗?你都不是我的谁了,我为什么要让着你?” 压住,一定要压住想要抓住对方使劲摇晃的心情:“你是我的妻主,你忘记了么?” “……” “你我成亲了!” “……” “你走之前也没有写过休书,所以我还是你的夫郎!” “……” 白里絮呆立半响,脑中突然回想起当初听闻半越不见了的消息时的震惊,还有顾老板亲自送到他手中的床单,上面的血块显得刺目又惊心。 那夜她的痛,她的笑,她的喃喃耳语都在她离开的每个夜晚回荡在身边,历来独寝的人突然觉得夜原来也可以那么长,那么冷。 人的心在经历温暖后再如何的铁石心肠也会开始思念贴身相拥的那份亲密和安心。 如果一开始没有得到就好了! 如果一开始不要让她那样的接近就好了! 如果一开始不知道她在一味的付出就好了。 可是,偏生都知道。 你这样的男子不是谁都敢要,也不是谁都要得起,甚至于不是谁都能够容纳你的一切。 她简怜月容纳不了,所以走了。 现在的她说出来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唇瓣开合几次,他终于痛下决心的问:“你也不想要我了么?” 这是什么鬼话?她半越刚刚扮演了弱女子,现在轮到他白里絮来扮演弱男子么? 这个狡猾的人!气死她了。 什么叫做:你‘也’不想要我了! 女人,在面对男人对你耍心计的时候,你就得狠下心肠! 本来哀怨无限委屈的冷静妻主一转颓废,声音也逐渐提高:“白里老板这是什么话?我半越落井下石的得到你的青睐能够一夜夫妻,那是我半越的福分。何来不敢要你。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在利用我么?为了浮云酒楼,为了摆脱我大姐,之后也为了摆脱我,这一切也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沉默,因为对方说得对。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的恩典太大,我半越消受不了了。只能走了。你要的东西都要到了,你要甩脱的也都甩脱了。现在我瘸了,你又找来,是干什么? 什么叫做我也不要你了? 你当我半越是什么人?光捡起别人不要的来喜欢么?需要我的时候就利用完全,不需要我的时候就一脚踹开!当然,你没有踹开我,是我自己离开的。 我是笨蛋吧,你想要这么说么?” 她脸色苍白,带着讽刺和冷漠,又恢复成了当初在客栈里的见面的神情。这样的半越是白里絮熟悉的,也是他最不认识的那个女子。 他熟悉将他当做陌生人,当做生意人,当做外人的半越;一如现在! 他也不认识这个半越,因为她与他达成交易后从来都是温柔的、体贴的、如潺潺溪流温暖人心攻克城池的善良女子。她不会如此尖锐、冷漠用着调侃而讽刺的语气与他说话。 这样的她何等的熟悉,就好像这些年白里絮他自己的性格写照。 因为简怜月的霸道伤了他,所以他再也无颜立足于白家镇。总是认为每个人都会伤害他,会嘲笑他。每个人的每一个表情和话语都是刺,扎得人心会流血。 他伤了她! 所以,她才不得不竖起自己的堡垒来保护她自己,就如同当初简怜月伤害了他那般。 关起心,不让人进入。 平日里的冷静轻易的被这份了悟瓦解。 那不得不展开所有尖锐的刺来面对别人的责难的心情他太了解,所以心里才忍不住的抽痛。 为她,也为自己! 因为,他们都有想要的东西! 忍不住的唤:“越……” 冰冷的阻止他:“不要这么唤我。我不是你什么人!等下我就写休书与你。白里老板的这位夫郎我要不起。” 他耐下心:“越!我是来找你的。” “呵,现在你找到了,等下拿着休书就可以走了。” 继续解释:“我不要休书。” “那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我能够给的绝对给。等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请你大老板放手让我自由。”人说伤人必伤己! 半越对深谙此中诀窍。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首先就得将自己的心给撕裂开,那样才能达到推及至人的目的。 她的确是被他伤了。白里絮的硬壳太厚太重,好不容易因为乍然的离开将对方的铜墙铁壁砸开一个口子,现在就是往里面灌输盐水的时候。 “先爱上的人怎么样都是输的。白里,我认输了!请你放过我,就好像大姐放过你一样!” 这是她的真心话! 白里絮心里大痛,因为曾经他也如此对简怜月说过。因为说过所以他明白对方此时心里的痛苦并不亚于他。 他很想说他没有想过要束缚她,也没有想过再利用她。他真的只是来找她的。 “白里……”半越的面容倒映在水中:“我有心的,禁不起你的再三折腾。真的,那一夜我会好好保留在记忆里,也许,会成为我死之前能够回忆一生最珍贵的事情之一。我不管你这次来找我干什么,我也不管你有什么打算,现在我瘸了,什么都没法做,什么也没法给你,你还是走吧!” 血迹已经蔓延了大半个腿部,显得触目惊心。这是,她要赶开他的最终原因么? 她说了她爱他! 那么,她的冷漠尖锐,都是为了让他离开她? 白里絮几乎是颤抖的过去拥住对方,被抱住的颈脖一片湿润:“我不会让你再次离开了。越,相信我,我是真的来找你的,不是为了生意,也不是为了让你受苦,我是……想要与你长相厮守。” 挣扎再挣扎,在听到长相厮守的时候整个人似乎因为震惊过剩,居然僵直。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处的树林总算响起了人们的说话声。 是卷帘带着村里人来找半越了。 白里絮松开她,本想对方至少也会有丝毫的喜悦吧,可是,面对的却是她气得发紫的面容,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低声吼叫:“白里絮,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心被撕裂,这是被爱所伤之人的伤口。 半越的心什么时候才能够被他填满?她是不是也如他那般,开始不相信任何人? 白里絮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伤人到如斯地步! “越!我该怎么办?如何,你才会相信我?越……” 第二七章 作为一个思想领导者要会灵活运用‘打一棒子给颗糖’这一技巧性的学问。 所以,在卷帘端着‘血水’的水盆走出房间后,一直在外面等待的白里絮忍不住抖了两下,那苍白的脸色让人怜惜心起,半越疲惫的声音在房内唤他:“不要老是呆在外面了,晚间山里风大,到时候会着凉。” 明明不久前还冷漠无情的反驳对方的真心实意,转而又开始体贴对方的身子。说半越不在乎白里絮,那是睁眼瞎话。 房内一个伤员,外厅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男,苦命的卷帘小丫头唠唠叨叨的去做了晚饭。 还好米够,下午的时候卷帘又用她们打猎的兔子毛去换了一些村人种植的小菜,再加上钓上了的一条大鱼,再挖了屋里唯一一只母鸡下的蛋打了一碗蛋花汤。 一桌菜,荤素搭配倒也合理。 白里絮呆立半响,看到半越丝毫没有窘迫的样子,知道她们平日里也定然是这样的菜式。她现在受伤,居然连在浮云酒楼一半的营养伙食都吃不上。 她,就算要躲着他和简怜月也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啊! 半越半依靠在床头,桌子被特意的安放在床边,以便她能够夹菜。 卷帘给半越装了很大一碗饭,给白里絮装了半碗,这丫头如此直白的表示对对方的气恼。半越也不说穿。自己挑头加了鱼唇,鱼眼睛,鱼鲫处的嫩肉一一放在白里絮的碗里,再挑了最嫩的菜心分了一半给他,一半给了卷帘。自己浇了蛋汤拌饭,大口吃了起来。 白里絮眼中一热,轻轻挑了东西吃了,再从红烧鱼中挑出了鱼泡放在半越碗中。 半越给了他鱼身上最好的部分,他给了半越鱼身上她最爱吃的部分。 两人心中都忍不住叹息。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只有卷帘大口吃饭大口喝汤的声音,那么的纯粹。 卷帘从厨房里冒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小姐,洗澡了!” 半越淡笑对着在屋内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子道:“你一个人来的?有没有带衣裳?” 摇头。 “也不知道你赶什么?居然一个人什么不带的出门。” 他不是为了早些见到她么! “我这里没有男子的衣裳,要么你将就一下先穿了我的?” 点头。 “小白什么时候过来?” “他明日应该就赶到了。你,现在沐浴么?” 半越笑道:“不了,你先洗吧!在山里走应当很累了!你洗了就睡吧!这里地方窄,要么我给你去村长那边问问看有没有别的住家有空房,否则你就只能跟我这瘸子共一床了。” “好。顺便还可以照顾你。” 半越拍拍那瘸腿:“我很好,不需要人照顾的。你安心休息好了。” 白里絮吸一口气:“不管你会怎样,我都会照顾你,哪怕,你的腿好不了了。” 半越怔怔的望着他,低声道:“你又何必委屈自己。我这人容易较真,一旦不小心认真了会怎么样都要缠着你的。” 白里絮笑道:“好啊!只要你愿意缠着我一辈子。” 半越苦笑:“我摔了腿跟你没有关系,不需要你负责。你该是在浮云酒楼数着银子逍遥过日子,而不是守在我身边。好了,你先去沐浴吧!等下水凉了,卷帘又要唠叨。” 卷帘站在门口拿着烧火棒子不停的敲打地面,等到那厨房的门关好了,这才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半越的床边:“小姐,我记得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不是凶了他么?干吗现在又对他好?” 顺手敲到笨丫头的脑袋:“这叫刚柔并济。一味的凶恼根本不是你小姐这等冷静自持的人会做的,而且恼来恼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可是你们这样很怪异啊!” “怎么怪了?” “让人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再敲打:“当然是喜欢了。不喜欢的话我耗费这么多功夫勾搭他干什么?” 小姐又打人:“可是,他有什么好的?”只会利用人,欺负你好心肠。 再敲打敲打:“说你笨了还不相信!就是这样的人才好做夫郎呢!” 嘟嘴:“为什么?” “嘿嘿,你想想啊!他会不会赚银子啊?” “会。”浮云酒楼的生意一直很好哦! “他长得如何?” “很漂亮!”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子。流星花园的青魁都比不过哦! “他家世如何?” “无母无夫。”啊,这样的话就不存在有人为难小姐了吧! “他性子如何?” “唔,按照今晚上的看,他其实很关心小姐的。”都只给小姐夹菜,不给我夹。小气! 抚摸傻丫头的脑袋:“是啊!他其实对他看中的人很好。”小白就是证明。 “唔,跟小姐一样。”小姐对卷帘就很好。 “所以,他不会去伤害对他重要的人,懂得珍惜。这也是他发现了我与他的一些通性,所以觉得我们能够相处下去。说不定,会逐渐的成为很重要的人吧!” 傻丫头抓着脑袋:“还是不明白!” 半越叹口气:“简单的说吧!你家小姐需要一个会赚钱、长得帅的、性子又好、家庭又简单的夫郎。而且这个夫郎还必须很聪明,因为聪明的人不会给我招惹麻烦,甚至可以和我一起分担我的人生。” 她半越需要的是能够共同扶持的人,而不是一味从她身上索取的人。 “聪明的男人才是我的最爱啊!” “可是,聪明的男人好难‘搞定’啊!”搞定这个词没有用错吧?每次顾老板说新收了一名伶人,就要她的下属去‘搞定’对方。 哎呀,她的丫头真是开窍了。 “所以,我得加把劲,让他重视我,懂得我的好,同时也要让他学会无条件付出才行!” 卷帘也敲敲那捆成稻草堆的瘸腿:“所以,你开始使用苦肉计了?”小姐好狡猾。 “嘿嘿,苦肉计只是第一步。嘛,要搞定一个男人,单纯计策可是不行的,最主要的还是攻心为上!” 攻心?怎么攻心啊!小姐总是搞得怎么神神秘秘的!等她‘搞定’白里絮这位夫郎后可不可以也教卷帘哦! “这个攻心啊,一定要对方对你有点情意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乖啊,今晚你睡在外间的时候记得耳朵塞棉花。” “为什么?” “我要攻心啊?” “那跟我要塞棉花有什么关系?” 再敲脑袋:“当然有关系。你小姐要拐男人,难不成你要偷听啊!你个小丫头人还没张开呢,就思春了。去,给我拿衣服,嘿嘿!今晚有人伺候着洗澡了。” 啊,小姐笑得好邪恶啊!她要不要替白里絮哀怨一下?这么下去对方肯定会被小姐欺负得好惨。 唔,卷帘是个善良的丫头啊! 洗澡一直是个辛苦活儿,半越对此体会深刻。 卷帘这丫头总是在小姐不需要她出现的时候绝对不出现,所以白里絮自动的承担下协助某个色女洗澡的大工程。 半越忍不住露出那特有的j诈笑容:“你确定要帮我洗澡?” 噎,潜台词是你不怕我跟上次一般,洗澡洗了之后就顺道吃了你? 白里絮丝毫不以为意:“我们都是夫妻了,你伤了我帮你不是应该的么?” 半越咳嗽一声,调侃:“还是不要了。我会忍不住……”忍不住什么?当然是忍不住想入非非啊!她好歹离开白家镇也有一个月了噎,要知道,人的身体可是食髓知味的。平时是没有条件,如今是有了条件,不吃的人才是傻瓜。 脸色微红,在灯油的照耀下越发显得羞涩:“你,就不能老实一些么?”瘸了腿都色心不改。 “好吧!”胸脯一挺,他要她正经她就正经:“我们就单纯的只是洗澡好了。” 白里絮谨慎的望她一眼,记忆中半越好像没有这么好说话过。 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算了,她伤着了,而他这个时候实在是舍不得拂她的意思,她想要如何就如何吧! 费力的到了厨房。除了一般的厨房用具,房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浴桶。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 半越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脱衣,白里絮笨手笨脚的将烧好的水一桶桶的倒入浴桶,眼睛丝毫不去注意旁边的春色。 因为腿不能进水,所以必须是擦澡。 半越坐在浴盆旁边,白里絮拿着两条麻布巾,轮番在水里打湿了拧干再递给半越,她再自己擦洗。 “唔,背后擦不到。” “我来帮你。”后背问题不大,很容易就擦了两遍。 “唔,腿也擦不到。”弯腰麻烦啊,一条腿瘸子得担心不能碰撞,另外一条腿只能直挺挺的摆放着。 “我,来帮你。”擦腿也容易。唔,顺着小腿往上擦是大腿。某个人顺势将臀部摆开一些,春色一片。 停顿,他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半越忍住心里的闷笑,淡淡的道:“我来吧!擦澡你做不来的。”哎,这个朝代的男人啊,太扭捏了,擦个澡也会不好意思。 “谁说我做不来。”他就偏生能够做。反正,那天她什么都被自己看光了。 搅干巾帕,小心的顺着外侧大腿到腰侧,在到腹部,肚脐,再到另外一边腰侧,再到臀部,咽口水,再洗干净帕子。 某个无良的人又轻声问:“你闭上眼睛能不能擦干净啊!” “我,没有闭眼睛。” “哦,那继续吧!” 深呼吸再深呼吸,小心的掰开她能够活动的腿,从膝盖开始沿着大腿内部往上。 某个人恶毒的想他这会不会是横渡大西洋,迎风破浪漂洋过海的困难重重,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啊! 而白里絮同志就是那不畏艰险的船员,小心翼翼的操控着手中的船桨。不多越雷池一步也有冒险精神的踏上陌生岛屿去寻找宝藏。 先是用着半湿漉漉的麻巾打湿整片热带雨林,然后逐个的将树木花草洗刷一遍。再深入岛屿中心,观察一下地形,再小心的换了更加湿润的麻巾,从外围探入、擦拭,偶尔不小心碰触到了岛屿的神秘地带,引起岛屿主人沉重的警告。 抿紧唇,咬紧牙关。白里絮小心控制即将飞奔的心跳,还有麻痒的手指,专注仔细的将那岛屿清洗了两遍,再抬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女子春意萌动的眼眸。 “咳,剩下的我自己来!” “我来吧!反正以后我都会这么做。”他是夫郎嘛,照顾妻主是理所当然。 接替了所有的工作,再将她小心的扶入浴盆,一直到胸口的浑圆也漫入水中,男子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顿觉口干舌燥,手都在抖。 穿衣的过程又是一个折磨,等将半越扶到床上的时候,白里絮只感觉鼻腔有什么在流动。 “怎么了?” 摇摇头,摸摸鼻子:“不知道。” 半越凑近他手指一瞧:“噎,这是……血。” 居然是鼻血!半越黑线,难道就一个擦澡都变成了猛药? “过来。”拖着他到身边,让他摆正头部的倒在床上,再从他那堆换下来的衣裳里面翻出来柔软的手帕给他擦拭干净,忍不住还是笑道:“怎么这么不禁折腾!你身子什么时候这么虚了?或者是,火气太旺盛?” 应该是火气太旺吧!两个人就发生了一次关系,之后就是分离。年轻人初次尝试到欢爱滋味后就被硬性的分离。这个时代的男子又不是现代,不大可能有自 慰这种事情。 而且,依照白里絮以前的经历,也是不容许他正视自己的生理问题。 “你不会是来之前又喝了什么怪的药吧?” “没有。” 半越摇晃着帕子:“那怎么办?”手就这么顺着对方的身体滑到了关键部位,那里已经微微的挺立了起来,半越靠近他,衣服松散,从微弱的油灯的光亮中可以看到里面的嫩滑一片,那挺立又滋长了几分:“真是精神。” 挑开衣裳,手掌灵活的滑入他的裤内,抓住那炙热:“絮,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啊?” “游戏名字叫做:真心话大冒险!” “那是什么?” “我问你答,如果答案让我满意,你也可以提问,我来回答。看谁回答的问题最多,胜利的人可以无条件满足对方一个愿望。” 这又是她的古怪想法?可是,她的手能不能先放开? 手指恶劣的一转动,直接套 弄着那炙热:“第一个问题:你最终想要得到什么?” 第二八章 半越手中不停,唇轻轻咬住对方的耳垂,细细的黏动,听得白里絮呼吸减重:“絮,告诉我实话!” “我……” “你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就可以向我提出一个问题哦!” 白里絮费力的转头望她:“你也会说实话?”她的前科太多,让人把握不住。 “当然。只要你说的是实话。” 深深呼吸,白里絮的眸中透出决绝:“我要一个不欺我、不负我、不辱我,有能力、敢担当、是非分明的无双女子来爱我。” 手中一停,他居然还真的说了! 白里絮一手抓住她的,定定的困住她:“你呢?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沉默,眨眼,半越的笑容迸定:“一个能够毫无怨言容纳我所有优缺点,共伴一生之人。” 被握住的手一紧,白里絮的指甲差点掐入她的肉中:“第二个问题,你到底爱不爱我?” 半越笑道,手中又开始活动,伸出舌头往对方唇瓣点过:“应该是我先提问吧!” 白里絮另外一只手也困住她:“越,回答我!” 半越手指恶意的在蘑菇头上滑动,引得白里絮身子一抖:“絮,说好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会回答你的。我知道你是生意人,喜欢掌握主导权,可是呢,这是我的地盘啊!” 轻轻咬住那耳垂拉扯又舔舐,如愿的让某男子闷哼,半越笑问:“第二个问题,你接不接受我的爱呢?” 狡猾!是他先问的!为什么他要先回答她。 咬紧嘴唇。 “唔,不愿意回答么?”唇又沿着耳朵一路往下,往脖子深处钻去,拱起他的下颚,在最敏感的嫩处舔咬,下嘴刁钻,好像品味一道上好佳肴。 白里絮手指几次松动,一想到对方的恶劣又觉得不甘心。可是,好想好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还不愿意说话啊!”那就继续好了,咋吧嘴巴,在侧边脖子贴一下闪开,再贴一下又用牙齿摩擦两下,唔,就是不下嘴刀子。 痒痒的,忍不住要缩起来,偏生身子一动,那顾不着活动抓住长杆菌的手又开始灵泛起来,甚至扒开柔嫩的表皮,在光滑的菌杆上滑行,长期劳作的手心还有厚厚的茧,摩擦过处引起火花,不小心就四溅开。将白里絮的所有注意力都勾了去。 半越突得往锁骨处大大的一咬,尖牙隔着肌肤夹住骨头。 白里絮冲口而出:“我要。” “噎,是要我的爱,还是要这个?”将手中的长杆菌摇晃两下,哎呀,更加精神了。 “你……唔……”明明知道他是回答她之前的提问,偏生还恶作剧的混淆,鼻子一抽,差点血又要出来了:“越……” “别急!”这个时候就玩完了可就功亏一篑了,再放缓速度,安抚的慰寂:“你要知道,我跟你说过‘你要我就给’。絮,虽然我们爱得不深,可是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对不对?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可以毫无阻碍的相互坦白相爱,也许不用等到白头你我就已经离不开对方了。”她抬起头来,对视他:“半越爱白里絮,以后会比现在更加爱,所以你要好好的守护这份感情,要给于我相等的回报哦!我半越可不做亏本生意。” 为什么明明是感人的话她就是要说得如此的随意,因为怕他不愿意而受伤么?忍不住抱住她的头拉下来,双唇贴上去,狠狠的交叠,纠缠,直觉的用行动告诉她自己的回答。 他愿意,她也愿意。 那么他们再会没有阻碍吧! 两人越拥越紧,半越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沿着长杆菌往下,激烈的在他的臀部滑行抚摸,腰际,胯骨周边,大腿内侧一一都不放过。 “絮,告诉我,现在在你身边的是谁?” 抽气:“是妻主……半越。” 大大的亲一口:“絮,还记得你的第一次么?” 第一次?她说的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还是他与简怜月…… 痛呼:“不……” 使劲捏住蘑菇头:“谎话!絮,说了要说实话哦!你要乖!” 不!任何事情可以问,就只有那件事情不可以!他不要想起,他不要再回忆,他…… 拍拍他的脸颊,阻止他的慌乱:“絮,那是你的刺。扎入肉里,深入骨髓,我必须替你拔出来。絮,相信我。你是聪明人,那件事虽然我们两人以前不提,那是因为当初我们只是交易,可是现在我们是夫妻,所以,我要你正视你的过去。” 闭紧双眼,痛苦泛滥:“我不要!”不要在他感觉最安心最温暖最甜蜜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来拆开他的骨血,让他去面对现实的残忍。 半越压住他晃动挣扎的手臂,肯定的说:“我要知道。” 白里絮反抓住她,大喊:“我不要!越,不要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只有这样你才会放开心里的结,才会勇敢的站在我身边,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人任何事情你都不会因为那件事情而来离开我。” 白里絮一味的摇晃脑袋,泪水滑出:“我不要!不要,不要!”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在无形中人的潜在力量居然可以将从事体力劳作的半越给扫开。 白里絮只觉得那好不容易照射进内心的温暖太阳逐渐被无边的黑夜掩盖。遥遥的远方有少年期间他那还没有变声完全的嘶喊,那么的绝望痛苦,那是埋在记忆中最深的角落,竖立着墓碑,埋葬他对生的渴望,对幸福的憧憬,是情爱的坟墓。 成了我的人看谁还敢要你! 没有了贞洁你就不能再嫁人! 你的身心迟早都是我的,你别想逃脱! 不是,不是,放开我,放开,不要靠近我,不要! 一声声嘶哑的呐喊,未来的黑暗压顶的袭来,他自觉的要逃避,要跑开,他不要再面对这样的世界,不要! 半越额头冒出汗来。没想到,这个朝代的男子居然对贞操有这么大的保护意识,或者说强 j是个噩梦,已经扎入他的心里太深太深,又无人可以倾诉无人会体谅,所以它才越埋越深,一朝被她触及,面对的就是他潜意识的暴力相对。 她已经喊不出口了,身下的男子已经陷入癫狂,手脚乱抖,不停的踢打,好像她半越已经变成了那次噩梦中的简怜月,即将要对他施暴。 拜托!她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大的困难。 心理咨询这个行业果然不是任何人可以做的! 拍打他的脸颊没用,手中使劲制止对方的挣扎也没用,半越也不会笨到这个时候去吻他,要是他一个狠心下来咬掉了她的舌头怎么办?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条命居然丧于床上,那简直是天底下第一大笑话。 那么,她一路往下目光锁定一个地方,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大大的叹息一声,双手压住对方的手臂,头部滑过胸膛,滑过腰部,到达蘑菇场,那长杆菌因为主人的暴动而疲软,她唇贴近,用舌尖碰触一下,那杆菌一抖,半越索性整个唇贴了上去,沿着皱褶的表皮一路吻过。 蘑菇场的草地也不能忽略,一一用唇扫荡,沐浴过后的皂角清香扑鼻而来。白里絮一直是有着轻微洁癖的男子,对于感情对于自身都是洁身自好得紧。这似乎是闻到了某种迷香,半越索性再往下,掀开那半搭的长杆菌,露出下面的双球,好像鹌鹑蛋啊! 咬一口,身下的人猛地一震动,半越与他十指相扣,将一个枕头塞入他的臀下垫高,白里絮只觉得下半身奇痒无比,与噩梦中的感触决然不同,昏暗的油灯恍惚中陌生女子的面颊贴在他的耳边,喃喃的道:“絮,以爱为名,任何坎都由我来陪你度过。” 冰冷接触火热,干燥接触温润,狂躁接触情爱,黑暗的世界硬生生被一到闪电劈开。 半越小心的含住那小小的半苏醒的蘑菇头,舌尖在上面滑动打圈。 “唔——!”抖动,噩梦中的强力镇压没有…… 一手包住两颗鹌鹑蛋如同?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2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2部分阅读 同老人练臂力时转动掌中铁蛋时的技巧,让它们相互摩擦碰撞交叠。 咽喉一抽动,噩梦中的高大身躯不在…… 另外一只手时轻时重的与他的手掌挣动,似乎是噩梦中的光亮处的一根救命绳索,他毫不犹豫的紧紧抓住。 杆菌立起,又将表皮翻开,整个口腔都容纳不下,头部上下滑动,舌头上粗糙的触感在光滑的杆菌滑面上磨蹭,那热源就不停的往上冒,因为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脚趾勾起,像是要追寻梦中的光源,双腿不自觉的合拢,臀部抬起,让女子更加深入。 半越脑袋里面突然蹦出一句: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好吧,她的确是做法恶劣了一些。可是,效果还不错,至少白里絮已经没有强力挣扎,甚至开始贴合她,想要得到更多。 舌头时而打转,时而上下舔弄,时而顶入小口,两人相贴的手掌被白里絮反扣住,紧紧的;臀部离开枕头顶在半空中,空荡的房间里只有男子粗重的呼吸声。 用上颚磨过蘑菇顶滑出,小口有热源逐渐涌出,半越心里一定,又用手掌包裹它,往上望着男子,轻声问:“我是谁?” “……” 手指甲摩擦杆菌柱子:“絮,我是谁?” 光亮逐渐靠近,一个人的身影从白光处缓慢走来,越来越近,居然是…… “……越!” “对,是我!”唇又贴上他的胸口,含住一颗茱蒂逗弄:“还记得我是第几次碰触这里么?” 啊!疼!是:“……第二次!” “对!”奖励的放过一颗,再咬住另外一颗:“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熟悉又陌生的麻痒,还有那恶作剧的挑逗方式:“是一个月前,流星花园。” “对!那是我的第一次是不是?” 臀部再挺动两下,顺着她的话答:“是。” “那也是你的第一次是不是?” 是他的第一次?他…… 手中用力,牙齿顺带狠狠一咬。 眼泪飞出:“啊!是!” 舔去他的眼泪,爱怜的问:“疼么?” “疼!” “刚刚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么?” 刚刚说的? “你我的第一次是在一个月前,也就是你我成亲的第三日夜里,在流星花园。现在,”手中滑动,撸动得越来越快:“这是第二次。你白里絮是我的,永远只是我半越的。以后有人说什么你都要如此的反驳:‘白里絮是半越的人!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我……” 手下再加快,牙齿尝到了甜头,居然狠狠的一口咬到了他的脖子上。 白里絮大叫一声,下半身猛地跌了下去。 半越冷冷的恨叫:“说!” 白里絮不敢动头部,否则颈脖处就会撕裂的疼。只单纯的踢打双腿,完全忘记了半越还有一条腿是瘸的,那狠劲的踢动打在上面,半越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心下再一横,猛地又往他脖子的另外一边咬去。 “啊——!”双手挣扎,却被她早有预谋的压住不能动弹。 牙齿越来越紧,这个人要吃了他!会连骨头都不剩下。 下半身的热,上半身的暖,再加上颈脖的疼,都交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蜘蛛头冷冷的网住飞进来的美丽蝴蝶,看着他挣扎、疼痛、叫喊。 无边无际的痛感冲击了一切,那个噩梦,梦中的残暴女子,那失身的痛,被人污蔑的苦,被人蔑视的嘲笑,统统都抵不过半越狠下心肠的两口。 “我……白里絮,是……半越的人。” 脖子上的肉块被磨动,他甚至可以感觉对方的口腔在吸着他的血,那流动的血液吞入她的腹中,让他融入她的身体,混成一个人。 罢了,罢了,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不会害怕了吧! 他们是一体的,以后他就是半越的另一半。他的所有苦楚都有她来分担,他不许需要害怕,不需要担忧,因为,她中有他,她会替他阻挡一切的灾难。 明明身体痛到极致,心口却是被注入了新的血液,逐渐替换自身那些破败黑暗粘稠的液体,给于他新生。 抽泣声起,紧紧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终于一字一句的吐露清晰:“我……生,是半越的人,死是……半越的鬼。” 长杆菌被猛力提起,臀部抬高再抬高,小口被什么滑过,双腿被扯开,女子的气息盈满他的全身。 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就听到女子问:“絮,告诉我你的愿望!” 愿望?是啊,真心话大冒险的奖励。 他的愿望,是:“爱护……我一辈子!” 气息靠近耳边,她的身体贴着他的,毫不犹豫的道:“好!” 手一松,白浊喷洒而出,极致的满足洒满身心。 他抬脚迈出黑暗的门槛,眼前光明一片,毫不犹豫的往前奔去,扑入那女子的怀抱,再也不回头望一眼。 第二九章 一切都偃旗息鼓恢复屋内该有的平静时,半越望着白里絮睡着了还带着泪痕的脸怔怔的发呆。 她,这样算是有了家了吧! 有了相伴一生的人,有了必须守候的人,也有了可以放心去爱的人。 如果是在现代,她这时肯定会手中夹着一根烟。 人说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她就欢愉后一根烟,马上成神仙。 拨开他脸上汗湿的发,手指轻轻的在面颊上磨蹭。 这个人是活的,她半越也是活的。 未来虽然不可预算,不过有人陪着真好。 白里絮在朦胧的日光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缝。半越的唇落在眼睑上,笑道:“我家的金鱼起床了!” “金鱼?” “大眼睛的金鱼,呵呵,起来吧!小白来了,那臭小子居然还架着马车。我说,他有不会做的事情么?”不单多份兼职,走到哪里都难不住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别人操心。真是难得的好孩子啊! 白里絮撑起有点胀痛的脑袋,半天没有回过神,显出难得的呆傻来。 半越看着大乐,忍不住又偷香窃玉往他脸颊亲去:“我家金鱼醒了没?” “……”他不是金鱼,眼睛下午就会好的。 “我家猪仔起床没?”他昨日整天心情激荡,又爬山又帮她沐浴,还被她设计折腾,累得起晚了是正常的。 “我家帅哥清醒了没?”醒了醒了,脖子一动,瞬时抽痛,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对面女子昨夜的狠辣来。 “你……”喉咙嘶哑:“越,我们是夫妻对不对?” 眨眼:“对!” 清醒了的大帅哥又问:“我们有难同当对不对?” 有点不妙啊,还是点头,身子往床下挪去:“对!” 大帅哥肿着金鱼眼扑向对方:“那我也要咬你两口!” “啊!杀人啦!”某瘸腿儿大叫:“卷帘,救我……啊,你还真的咬啊,白里絮你个没心没肺的,居然连妻主也敢咬,啊……好疼,杀妻啦!” 厨房,卷帘一刀割开母鸡的喉咙,血液四溅。 小白忍不住抖了抖:“那个,老板娘不会有事吧?” 卷帘挥舞着带血的刀子:“不会不会。我家小姐最厉害了!”昨夜你不在,没有听到白里主子的又叫又闹,小姐现在才被对方算账是正常的。 “那,我家老板不会有事吧?”老板娘会不会转眼就欺负老板哦! 卷帘将杀掉的母鸡往开水里面一滚:“今天不会有事的!”昨天就不好说。 小白咳嗽两声,他多聪明啊,哪有听不出卷帘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不要一边说着事不关己的话,一边手脚麻利的清点他带来的药材,一边磨刀霍霍的宰杀带来的食物好不好。 这样的场景看来总给人心惊胆战的感觉! 炖好的上好药鸡一只:“小姐,大补的!” “哦!”她不是怀孕,不需要吃十全大补鸡吧? 拿出另外一只碗,顺道分出一半放在白里絮面前:“一人一半。” “……” “安心吃吧!我们两个人现在都是伤员。”那是! 七姑八婶坐满了一屋,看着安静喝汤的两人。 某大姑道:“半姑娘,你身边的这位是?” “哦,我夫郎,絮,这里的人都是给你妻主治腿伤的人哦!”你可要好好的感谢她们,转头又笑道:“我家夫郎帅吧?” 众人腆着脸,双目放狼光:“帅!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啊!比小乌龟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半越黑线,小乌龟那是帅么? 白里絮轻轻一笑,顿时屋内抽气声无数:“小白,车里应该有从白家镇带着一些糕点,去拿来赠与众位大婶吧!妻主得到她们的照料,也算是聊表谢意。” 大姑:“哎呀,那怎么好意思!” 大闺女:“有什么糕点啊?可不可以带回去给我家人一些?” 大婶:“我家夫郎也没吃过外面的糕点,可不可以也叫他来尝尝新鲜?” 小闺女:“我一个人可以吃好多哦!” 白里絮低笑,眉目舒展:“有很多,会平均分与大家,要如何食用都各自随意就是。” 哎呀呀,她家夫郎就是好。人帅,又懂人情世故。 众人满意,拿着食物,当场有人就回去了,有的直接打开开吃,在这山里村庄大家朴实得好,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当然也不懂一些规矩。 某大闺女,一边盯着半越家的美色,一边吞着精致的糕点:“半越姐,你们两个人的脖子怎么了?”都围着一圈布条,好像是伤了。可是,昨天半越姐明明只是伤了腿的啊! “咳咳!”瞪一眼某个罪魁祸首,他还真是恼了昨夜她的作为,早上起来就在她的脖子上也咬了两口,啧啧,真是牙尖嘴利的商人,做了夫郎也丝毫不吃亏。 白里絮慢慢的喝着鸡汤,太厚重的油让他皱眉。一边拿过空碗,端过半越手中的,一一将汤水上的厚厚油层给舀了出来,吹冷几次这才又递给半越:“这是我们白家镇的习俗。在新婚期间用布条围住脖子,可以让妻主不分离。” “咳,咳咳,咳!”半越差点被呛死,她家夫郎也是耍人的好手啊! 小白也忍不住的咳嗽,他在白家镇这么久,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习俗?他家老板被某个流氓给带坏了。 其乐融融的日子过得飞快,再半个来月半越那瘸腿也好得七七八八,走路问题不大,只是不能如常的蹦蹦跳跳。 小白架来的马车里面大部分的生活用品都有。更是不缺乏一些补品。半越知道白里絮之所以能够快速的找到她是简怜月的功劳。这些东西也是考虑了她的情况而特意备下带过来的,也就毫不犹豫的敞开肚子吃,伸开爪子拿来用。 这段日子算得上是难得的轻松愉快。 没有案牍之劳形,也没有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苦其心志啥啥啥的。 除了,家里每日里不断绝的三姑六婆们串门子叨扰了两人的甜蜜世界。 没娶过夫郎的闺女们对着她是目含羡慕,对着白里絮的时候是倾慕! 成家的大姑大婶们对着她是逗笑连连,对着白里絮的时候是沉默是金! 人比人,气死人! 所以,一旦好全了,某个女人就不再安分呆在房间里。不是今日去河边钓鱼,就是明日里去山里打猎,再么就是拥着白里絮在繁星下说星座宫神话,或者在难得的太阳下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 直到某日收到简怜月的消息,说她要成亲了!让他们两人去观礼。 半越盯着那张小纸条东看西看,再瞄了一样窗台上那肥肥的鸽子:“你们平日里就是用这鸽子来传递消息?” 白里絮点头,顺手伸手给鸽子喂野果:“这是简女侠教中养的,很是灵敏。” “也很健壮!” “什么?”这跟健壮有什么关系? 半越嘿嘿直笑,口水泛滥:“这鸽子肥啊!又经常运动,肉质肯定很好,我们把它炖着吃了吧!大家都补补。” 鸽子歪着小脑袋似乎感觉到半越的‘杀气’,忍不住跳动两下,白里絮安抚道:“这是信鸽,吃了的话我们以后如何与简女侠联系?” “让她再送一只就好了。” “那你还想再吃呢?” “那就让她多养一些,什么时候我们想吃了直接炖了那送上门的。” 卷帘也咽下口水:“好啊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抽出菜刀,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她就准备磨刀赫赫向鸽子,今晚加餐! 小白一看到那刀子就想到这些天经常看到的血腥场面,忍不住倒退。 白里絮哭笑不得:“越,你想要吃好的我们回白家镇就是了,什么想吃的都有。”还不用卷帘忙活。 “白家镇的家禽哪有野禽来得好吃!我们最近吃的野鸡野兔子,寻常酒楼宰杀的哪有那劲道。” 放缓声音,一手覆盖在她手背上:“越——!” “唉唉,好吧好吧!听你的!”每次一说不过她的时候就耍这一招,任你铁石心肠也会成绕指柔,半越指着对方手中的纸条:“看看吧,我们的简大姐还说了什么?” “唔,她还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去芙蓉城开酒楼。” “芙蓉城?” 小白插话:“那个城镇以盛开的芙蓉花闻名。慕名而去的才人甚多,每年也都有芙蓉花会。文人马蚤客云集,很是热闹。” 半越望着白里絮:“絮,你觉得如何?”酒楼这方面他比任何人都权威啊! “简女侠是侠客,在芙蓉城关系网不是很全面,出了事情不好办!” “呵呵,我大姐是做事有分寸的,她不会这么无故让我们去开酒楼。定当是看中了什么,让酒楼在那里做个据点,好边赚银子边弄些好处。关系网这个东西很好办!搞定官员就是了。”有银子的时候什么都好办!再加上简怜月的武力,要在一个城镇占据一席之地不是特别难。 白里絮知道半越未尽的话。如今他已经与简怜月当做寻常人,又有了半越认了她做大姐这一层,更多的是考虑半越居多。 半越就算会赚银子,可是在外人看来她没有自己的产业,大部分都是隐形的分红,不为外人道。 在世俗的眼光中她就是吃软饭的。 这简怜月说的酒楼大部分其实还是要让半越自己立足占个大头,也好在白里絮的面前挺起胸膛,也让白里絮有个依靠。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既然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这事情也就敲定了。 众人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回白家镇。村里人都拿着野味或者粗粮鸡蛋等来送他们。白里絮索性将马车中他们用不着的物件都转送了村民,又去村长家里串了门子,倒腾了半日,说动村长帮忙收集村民从山里打到的多余野味,到时候每月浮云酒楼派人来收购一批,也不要太多猎物,以免对山林的生物链造成伤害。 白纸黑字的写下定额,付了定金,再送上大礼,一行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之后的事情更加繁琐,不是打包行李,就是安排酒楼事物。半越拿出这半年积攒的银两,估摸着这一路过去还会收到多少分红,与白里絮商量了,两人都各自拿出一部分做新的酒楼用。这白家镇到底住了很多年,白里絮在此都是痛苦的回忆,索性就准备去芙蓉城买新的宅子。 半越是怎样都要带着卷帘。 白里絮想要小白来管理浮云酒楼,结果那两人意见不合,僵持的在房间里面各霸一方冷战。 “老板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在这白家镇?” 白里絮扶着额头,他们已经这么对立着一个早上了,小白翻来覆去都是这么一句话,再这么纠缠下去两人怎么都说不清:“小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里想的什么我知道。” 小白委屈的低下头:“老板,你是你,再怎么了解我也不代表你会知道我真正的想法。” “是。不过,猜个八九不离十还是可以的。” 小白倒退一步,撑着椅子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又这样,每次被说中了心思他就这样:“小白,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不想……你一直在我身边虚耗下去……你值得更好的。” 小白脸色青白转而通红,头低得更加低,不敢看人:“老板,你知道了?” 白里絮抚摸着手腕上套着的白玉雕麒麟的手镯,这是回到白家镇后,半越特意去玉器店定做的,说是定情信物,同样的,还有一个白玉雕凤凰的镯子在她手上。 那个女子,是他的! 所以,他不能让身边的人分享:“我从第一日就知道了。” 猛地抬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那一日带着她过来就有了想要跟着她走的意思不是么?” “可是……” “当初因为我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在观望。”白里絮打断他,继续道:“你我都没有想到我会真的……爱上她。所以,小白,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继续呆在我们身边。” 再倒退,整个椅子被推翻,小白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老板……” 白里絮抬起阻止他,手腕上的玉镯晃荡着,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锁定它:“小白,我其实很自私。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相反的,我不愿意让出的人我也是绝对不会让出。我只能委屈你。”半越只能是他白里絮一个人的,哪怕是小白你也不许沾惹。 小白摇晃两下,手掌撑在地上,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玉镯。当初半越是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给白里絮戴上,那代表着什么谁都不需要说明。此时,老板这么直白的表明无疑打破他那自以为是的妄想。 喉咙干涩,小白努力镇定心神:“老板,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老板娘她对我不似你,她只是将我当做一个孩子,如对待卷帘一样。” 白里絮淡淡的望着地面上一圈的水晕:“孩子,总是会长大的。人总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想要得到更多。小白,我赌不起。” “老板,我不会!” 白里絮一步步走向他:“话不要说得太肯定。人心是会变的,小白,我也在变,从不爱到爱,从不需要到需要。如果让你继续在她身边,迟早有一天,只要我一个不小心,你就会……” 小白爬起,死死的抓住白里絮的衣摆,摇头再摇头:“不会,小白不会。老板,我从来没有忤逆过你,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老板,不要丢下我。只要你不同意,我什么都不会做,什么也都不会说,老板,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人在摇动,心也在摇动。 白里絮他又何曾舍得丢下小白。这个孩子在他最痛苦绝望的岁月里一直伴随着他,支持着他,守着他度过那些漫无边际的黑夜。如果不是,他对半越有着超乎寻常的奢望,白里絮也不会想到用这个法子来支开他。 他不愿的,可是,他白里絮也不会将半越拱手让人。 心里打定了主意,声音不由得几分冷硬:“小白,当年你是如何答应我的?你说过,只要我不再需要你,随时可以让你离开。” 震住:“我……” “你想做那不守信用之人么?还是当年你的承诺都是假的?” “我不是……” “那么,在我们离开后,要么你离开,要么你就守护这浮云酒楼,等待我们回来。” “不……” “不愿意的话,那么你现在就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不忠不义罔顾信誉的小人。” 尖锐的大叫:“老板——!” 门被推开,半越的轻笑声传了进来:“絮,好了么?等下我们还要去钱庄呢!”看清房内情景,又接着笑问:“你们在干什么?上演苦情剧么?” 白里絮肩膀一垮,扯起一个笑容:“不是让你先去么?我这里还有事。” 半越懒洋洋的溜达到窗边的榻上,笑道:“还有什么事儿,不能让我知道的么?” 的确不能让她知道,白里絮是绝对不会说,小白是不会耍这些小伎俩来挑拨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两人。 半越端起白里絮喝过的茶,抿了一口:“小白,你这么跪着是向我家夫郎表达爱意么?” 白里絮认不出嗔怪:“胡说什么?”还是将含着泪水的小白给拉了起来。 “啊!难道是絮你也喜欢小白?不要吧,你都有我了,你真喜欢小白的话我会吃醋的。”简直是颠倒是非黑白。 白里絮走到她的身边,给她重新换过杯子倒上新茶,状似无意的道:“我让小白在白家镇照顾浮云酒楼的生意可好?” 半越端着茶杯,杯面上一片雾气,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小白的确是需要锻炼锻炼了,以后还要找个好妻主嫁了呢!” 白里絮不语的点头,远处好不容易站好的小白忍不住又晃动了两下。 半越接着笑道:“这样吧!小白也十五岁了,到了十六岁你成年礼的时候,在浮云酒楼的这一年的分红提高两分,算做以后小白的嫁妆。絮你相当于他的哥哥,再添一些进来,到时不要让小白风风光光的。” 白里絮随手抽起一本账本:“这些好说,本也是我这做哥哥应该的。小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他还有什么要说?他还能够说什么?半越一句话就决定了他的未来。她不要小白,她要的只有白里絮。什么分红,什么嫁妆,里面的话就是告诉他自己,她半越对小白没有特别的心思,当着白里絮的面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小白死心,让白里絮放心。 半越鼻尖磨蹭白里絮的鬓角,轻轻耳语:“放心啦,我就算是野兔子,也不吃窝边草。” 不管是姐妹还是兄弟,对爱人的亲人下手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做的,当然,她也必须表明她不会让身边的人乱长什么心思,打注意打到她的头上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初冬了。 这个朝代行路难,半越也想轻轻松松的过个安稳年,所以决定新年后在再去芙蓉城。再过了一些天,没有污染过的天空洋洋洒洒的飘出了第一场小雪。 第三十章 地面上被薄薄的一层雪覆盖,屋檐滴着水滴,外面的常青树木上都结着透明的冰块。 半越哈着气,爬进了车厢,白里絮赶紧将包着的暖盒递给她,又解开她外面披着的毛皮披风,换上了深青色的毛毡给她包裹着:“怎么样?” “唔,都差不多了,大姐那边帮我们在芙蓉城选了一处宅子,不大,三进院子,有个荷花塘,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房,呵呵,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再确定怎么去摆弄吧!对方急着脱手她就先帮我们买下了。” “荷花塘?” 半越就着他的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管之下,胃里暖和了起来:“对,好像也有蛮大的,对方的夫郎据说有些才气,平日里爱一些咏春伤怀的东西,过世后那些书也没有处理,就顺道一起折旧卖给了我们。噎,我们可说好,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诗词,你可别指望我跟你凄凄惨惨戚戚啥哀怨的东西!” 白里絮轻笑:“我是一个商人,又哪里会懂什么诗词。以前父亲也只是教会了我怎么算账,看书,作诗倒是不会的。” “那正好,什么茶杯什么盖,我们两个大老粗正好配一对。” “这话说得不实。你给流星花园的那些曲儿不就是一些煽情感怨的么?就我一个粗人,找了你还是我赚了。” “哎呀,那些是什么呀!”都是在现代的时候她平日里喜爱的一些东西,到了这古代借花献佛的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对了,我们新的酒楼想好名字了么?” 白里絮从车柜子里面抽出一个本子递给她:“这些都是大家想的,也有请算命八卦的术士起了些,你看看有中意的没?” “芙蓉酒楼?这个也太偷懒了!虽然很贴切! 腾云酒楼?这是为了配合浮云酒楼吧,有点脑子,不过太过于霸气,跟芙蓉城不相搭配啊! 凤凰于飞?这是酒楼名字么?怎么听着像是什么潇湘楼的名称? 悦来酒楼?这是谁起的?这人肯定跟我一样是穿越来的。 宾至楼?宾至如归么?那是客栈吧,不适合酒楼。 锦绣楼?这也太……噎,不够大气……” 白里絮含笑,听得半越拿着本子挑三拣四,就是没有如意的:“不如,就叫攒楼?” “啊?” “那叫柳絮阁也差不多嘛!” “唔,半山楼?” “白家酒楼?” 两个人你来我往,居然就没了初衷纯粹的玩笑了。 白里絮知道对方很看中,酒楼的名字起了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可还是没有中意的。 “对了,”他又从一本书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半越。 “什么?皇甫?这是谁?” 白里絮一滞:“皇甫书景。” 半越抓着脑袋:“是谁?我怎么觉得好像听过。” 白里絮仔细端详她的神情,的确像是想不起这个名字,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哀伤:“皇甫皇子,你以前的夫郎。” 半越对他笑道:“我的夫郎不是你么?哪有什么皇甫皇子?啊,我想起来了,是他啊!我都不记得这么一个人了。”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 “那个人啊!他到了皇宫了么?唔,这又是大姐的属下传来的消息?我说我大姐到底是什么教啊?这么八卦!什么消息都可以得到。” 白里絮忍不住笑道:“她那教派专门以收集天下琐碎消息为主,以此来买卖给需要的人。教派名字叫做‘八卦楼’!” “啊!”半越目瞪口呆:“大姐这么厉害?她还真是……够八卦的!你看看,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她这消息就传了过来,也不问问我是不是需要。” 白里絮淡笑:“你不想知道皇甫书景的消息么?” 半越坦坦荡荡:“不想。都是过去的人了,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是谁,那种人要知道他消息干什么?又没有银子给我赚。”转念一想又不对:“絮啊,你这飞醋吃得真是……哎,我应该感到满意么?” 飞霞淡淡,收拾好东西,装作不在意,他什么都没听到。 某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呀呀,原来我家絮是醋坛子啊!原来我就怎么没有看出来呢!对了,你知道吃醋这个典故的由来么?不是你们大黎国的那些典故啦!是我从别的国家听来的,据说啊,以前有个朝代叫做唐朝……” 一个逗趣的说闹,一个不语的倾听,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白里絮额头浮出汗来,稍微拉开车帘,半越咋咋嘴,也将毛毡拉开了一些:“今年下雪早,也不知道有没有冻伤的人。” “唔,前两日白大善人分派了一些棉衣,有庙宇也布了粥,乞丐也都带去了寺庙。” 半越点点头,视线不由得落在车窗外:“其实,最好是给所有的穷人一份工,让他们自食其力,总比嗟来之食的好。那样也才没有懒人,遇到这下雪或者天灾年也不至于冻死饿死。” 白里絮往她身边靠了些:“你我力量微薄,而且人各有志。很多事情根本强求不来。” 半越冷笑一声:“任何朝代都是笑贫不笑娼,有的人情愿是不劳而获也不愿意受苦受累。这乞丐越多的地方说明善人越多,或者说是虚伪的人越多,都是相互利用而已。” 白里絮怔怔的说不出话。 偶尔半越口中会蹦出一两句愤世嫉俗的话来,他早已习惯。只思忖着她当年被族人给赶了出来,什么都没有,又没有可以帮助的人,只能全部靠着一双手,和层出不穷的点子卖给需要的人,才能维持几个人的存活。那段苦日子应该在她心中有了烙印,看得多,思考得多,可得到的太少,所以难免偏颇偏激也是情有可原。 两人正说着,车轮一顿,卷帘套着兔毛帽子的脑袋伸了进来:“小姐,外面有人倒在我们马车前面了。” 半越冷笑:“认识的人么?” “刚刚在前面走,突然倒下的。应该是不认识。” “旁边还有何人?” “都是路人。” “对方穿着怎样?” 卷帘又伸出脑袋出外瞧了瞧,再进来道:“很单薄,一身脏兮兮的。” 白里絮正准备起身,被半越拉住了:“别去。我们在马车里,外面的路人都没动我们又何必操心。别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锁眉:“也许对方是个孩子,无亲无故。” 半越叹息一声:“你开的是酒楼,不是慈善机构,你也不是白大善人。” “可……”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卷帘!去,花点碎银子让人去叫官府的衙役过来,说有人晕倒了。我们换条路回家。” “哦!” “越!” “絮!你救不了天下人的!不管是冻死了人还是有流氓恶霸,这些都是官府的事情,你顶多只是出点银子。可是,如果那人死活赖活的赖在你浮云酒楼怎么办?” “酒楼的那些孩子也都是我捡回来的,也没那样的心术不正的人啊!” “人心隔肚皮。你以为你好心就有好报么?我敢保证,你现在去给对方施与援手,他转脸就要赖着你白吃白喝,还不会说好话。你是良民,让人使了银子去叫官府的,这事该他们管。你做了你分内的事情就够了。” “越——!” “听话!” “可……” 半越叹息一声:“絮,你如今不同往日,我在你身边就要隔绝你那些无所谓的狭义心肠。好人可以做,也要自己量力而行才可以。最主要的是,白家镇已经没有了乞丐,你说了,都被带去了庙里,说明这人是外地来的。这大冬天,外地人跑来这里是干什么?还一身肮脏,衣裳单薄,也许,是有冤案在身的人,这样的人招惹不得。一不小心就牵扯了官府背后的事情。你不替你自己考虑,也该替浮云酒楼那么多好人考虑。” 白里絮望着她半响,才坐下:“你是不是推测出了什么?皇甫书景,他……” 半越冷笑:“哼,他一个皇子居然可够亏空户部的十万银两,这是何等的本事。也许……”只是也许,到底他们也没有救下那个人,据说官府来了人将那人带去了府衙,而不是乞丐去的庙宇。 这事情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过小年之前,外出采购的厨师将从村里收购来的最后一批动物圈养了起来,里面居然有只全白毛发的小狐狸,红色的眼珠,尖尖的鼻子,蓬松的尾巴,咋看下去非常的可爱。 半越给小狐狸挂上铃铛,让人做了一个小窝,就放在两个人的房里。闲暇的时候逗弄着玩儿,倒也惹得白里絮爱屋及乌的宠上了,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它。 半越笑着说是白狐狸父子,惹得大小两只狐狸横眉冷对了一阵日。 抽得一天空闲,半越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狗肉火锅,说是给众人补一补。 卷帘和小白两人坐在桌子下手,抢食欢快。 从那日之后小白再也没有提过要跟着他们去芙蓉城的事情,白里絮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半越到了哪里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当然还有肩膀上的小狐狸。 由此倒也成了白家镇的一道风景。 半越在年前让人运了好大一卡车的礼品运送到芙蓉城,让简怜月打点屋里屋外上上下下,顺道还有官府和她道上的人,两个女人倒是联系颇多,来信中也提及了各自的夫郎,可见简怜月也将过去揭了。 到了小年,一群人挽着袖子和酒楼的伙计将整个酒楼上上下下打扫了一番,小狐狸遭殃成了灰狐狸,还差点被灶火给烧到尾巴。 唔,它只是偷偷的去了厨房想要偷一只鸡打打牙祭。别人过年,它狐狸也要过年啊! 大年三十的前三天,整个酒楼都放年假,要过了十五也才会回来。当然,也有留守的!酒楼里面的旧人有些娶了夫郎在外置办了家宅,也有孤家寡人的没地方去,按照惯例和白里絮一起做了几桌饭,一群人围着十来个火炉,燃放鞭炮,热热闹闹的过了好年。 躺在暖洋洋的榻上,旁边有帅哥相伴,偶尔端茶喂糕点伺候得某人舒舒服服的时候,她才恍然察觉自己来了这个时代已经是第二个年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冰冷的炕头,没有冷眼相待的皇子,也没有身冷心更冷的自己。 “真想就这么过下去啊!”半越发表着感慨。 “今晚还歇息么?还是陪着我一起守岁?” “唔,”某人伸个懒腰:“守岁好无聊啊!这里年三十还有什么庆典么?” 白里絮笑道:“可以去庙里求新年的第一支平安签!” 半越眨眼,看看窗外:“这个时辰去?” “恩,坐马车不要一个时辰就到了,白家镇的人都信奉凤凰神,年后都要去拜拜,求姻缘求功名或者家宅平安。” 半越摩擦他的手指,笑道:“你我求什么?姻缘都有了,你想要我去考取功名么?” 白里絮摇头:“你都说自己是粗人了,怎么去考取功名?” “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不定我还可以买个官位呢!” 白里絮笑道:“我们大黎国可没有腐败到那个地步。买卖官位的事是没有的。” 哎,好吧!她的夫郎其实有些时候是很正直的,只是在生意场上有些狡猾。 “那,我们求家宅平安?” “……恩。” 半越支起脑袋,点下他的额头:“有心事?难道你有什么愿望还没有达成?” 白里絮紧了紧她的手:“你呢?你觉得我还缺少什么?” “啊!你白大帅哥要银子有银子;要权势也有,虽然是简女侠的江湖势力,不过平常人也是不错了;要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妻主也有……” 闷笑,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油嘴滑舌。” “别人想要我油嘴滑舌都不行呢!看看你白大帅哥多大的魅力。说罢,你还想要什么?别说是什么东海明珠啊啥的!” “那东西我等平民要了何用?等着盗贼上门么?” “那是!那珠宝不要,就是金银了!也不对,我们家有金子;那是绫罗绸缎?” 白里絮摇摇头,只让她继续猜。 半越忍不住哀怨:“你是不是将你家妻主想得太聪明了?我很笨的!说啦,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孩子。” 半越坐了起来:“孩子?” 白里絮对视着她:“是。一个我们两人的孩子。” “哦!”半越点点头,继续问:“我其实一直有点没弄明白!这里生孩子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她这是答应了? 白里絮忍不住扬起笑容:“你是想要你来生,还是我来生?” 啊?还可以两个人生啊?这是什么情况? 又抓抓脑袋:“那个,絮啊,你家妻主呢其实真的很笨,我知道如果是我生是如何生,可是你生……”她忍不住将他上下打量:“你如何生?”噎,其实是想问如果是男人生子,你要从哪里生出来? 白里絮心情激荡,好不容易按耐住的解释:“我大黎国女子与男子的人数偏差太大,以前一直都是女子生的,可是生产必经风险太大,很多女子生产后会因为各种原因……所以,之后有位国主去了银山求得了一棵银山树的种子,将其种植在大黎国个个城镇之内,让它们开花结果……” “然后?” “那银山树一日结一果,如若是男子吃了那果子,当日 女尊:骗行天下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3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3部分阅读 欢,即可珠胎暗结,十月怀胎就可诞下麟儿。” 半越差点跳了起来:“男子生育?” “是。”她干吗说得这么大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可是从哪里生啊?”还是关键问题,好奇宝宝瞪大着眼睛等待某帅哥解答。 这种事情:“我,我又没有生过,如何知道。” “啊?那你是谁生的?” “我父亲。”他父亲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就仙逝了,如何告诉他一个处子这等事情。 “噎!那我可不可以找其他人问问?比如,酒楼里面有过生育的男子。” 头低垂,她的眼神不要这么赤果果的惊喜好不好。 “唔,那到底是你生还是我生呢?”女人生孩子啊!她上辈子没生过噎!可是,男人生孩子到底从哪里生呢?好奇好奇,好好奇啊! 白里絮深深呼吸一下,两只手都握住她的:“我来生。” “啊?”这个,那个:“会不会有危险?你都说女子生育会……”死亡率高。 “没事,有银山树,只要果子的品种优良,那么生育之时的危险就不大。” 也就是说还是有危险! “算了,还是我来,女人的身子到底是天生用来生育的。你说的那个果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还是不要让你冒险了,我家的絮只有一个,不能出意外的。” “可是……” “好了好了,我们去庙里求签去!愿意去的都一起去吧!也热闹,多赶上几辆车子就好了!对了,烧第一注香要花多少银子啊?” “一千两!” ‘砰!’唔,一说到银子,某个人就开始肉疼了。 第三一章(含入v通知) 开始说是庙宇,半越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小庙而已,结果一群人到得当地之时,发现居然相当于现代的南岳大庙似的,好在不在山顶上。 白家镇富人太多,在路上就看到了白大善人的一行马车,还有官府的家眷出来上第一注香,也有举家出游的人群,孩子被女子架在脖子上,或者抱在怀中,大家都带着笑容,相互打着招呼的在路上行走着。 一派安静祥和。 “今天到底是不是年三十啊!这么多人!”半越唠嗑着,一手牵着白里絮下了马车,再将皮毛披风将他裹得严实,带好帽子,小狐狸呆在披风的挂袋里面,伸出脑袋面对着人山人海居然也不怕。 白里絮指着前面不大的山坡:“这里上去只要半里路就是白家镇合伙集资盖建的凤凰神庙。据说里面的凤凰神很灵验。” 半越应了一声,将白里絮牵好,缓慢的随着人群往山坡走去。身后都是众多的马车停摆,任何人到了这里都要表示对神明的敬重而下车,步行到庙里。 虽然隔得远,已经可以听到远处轰隆不停的鞭炮声,还有空气中摇摇吹拂过来的香烛味。 “你以前过年怎么过的?” “以前?” “恩,在今年以前。”你父亲过世之后。 “吃过了年夜饭,个人散了后就我和小白守岁。年初一再来这里拜佛。” 半越鼻子里面呼吸着冰冷的气息,回头对他笑道:“没事,以后我陪着你。” 白里絮眼中晶亮,微笑的点头,赶上两步走到她的身边。 庙里人很多,沙弥也多,进门直接付了门票的银子就可以拿着赠送的香烛去点了,逐一去个个大殿里面拜拜。 这里的神佛半越大半不认识,白里絮不停的悄声给她解答。哪个是母神,哪个是父神,夜叉倒是认识,还有阎罗。虽然没有十殿,那阎罗半越倒是见过。曾经在上辈子突然丧命后见到的就是这一位阎罗。她带着白里絮慎重的拜了又拜,功德箱也丢了百来两银子,拿着功德薄的老沙弥眼睛都不眨一下,显然是见过市面八面不动的人物。 最后的大殿里面就是凤凰神,也是大黎国的主神。 凤凰整体金身,眼睛、头顶的翎毛都镶嵌红宝石,居然不是三尾,而是九条尾翎,顶端也镶嵌着绿色的宝石,咋看下去金光闪闪。 古往今来,所有的神都是如此的有钱啊! 白里絮如何的跪拜,半越就跟着跪拜,样子怎么看都怎么的虔诚,天知道她口水的是那金子珠宝。 白里絮口中喃喃自语,三拜九叩,衾神响起,直接钻入耳膜,也敲醒了某个人的胡思乱想。 夫唱妇随的,又陪着白里絮去解签,半越被殿中的烟火熏得头昏脑胀,连对方抽了什么签都不知道。只是那之后白里絮心情很好,那本来就俊秀的面庞越发显得容光焕发,让人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 “求的是什么签?” 淡笑淡笑。 “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求子签是吧!” 淡笑淡笑,笑眯眯:“庙里还有万佛唱,你要不要去?” 万佛唱啊!那可是真的要叩拜一万尊大佛,吟唱三万句大佛的尊称,叩拜三万次,一想起就膝盖发软,赶紧摇头。 “那,我们去点许愿灯!” 点许愿灯的地方霸占了整个一个大殿,冉冉烛光,虔诚的人们,半越居然还看到了白大善人家的三公子。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某人十分厚道的不进去了,由得白里絮去折腾。 “喂,你是好人么?”旁边守候在大殿门口的一个沙弥问她。 他们认识么? “我是不是好人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沙弥点头:“也对!在我看来你就不是好人。” 呵,真逗:“在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沙弥。” 沙弥点头:“我是乞丐,上次晕倒在你车前的那个。” 半越双手背在自己身后:“我可没有驾车过,也没有遇到过什么人晕倒过。” 沙弥气呼呼的,小巧的鼻子一皱一皱:“我认得你的声音。绝对是你。” 半越挑眉笑道:“我可不认识你!再说了,你如果真的晕倒在路上过,那我就应该听说过你。你,不是饿晕在白家镇,然后被官府带去了么?” 沙弥一叉腰,瞪着她道:“还说你不认识我!哼,我后来又被衙役送来了这庙里。” “哦!那你现在可以吃饱饭么?” 肚子一挺:“当然可以!” “那不就结了!” “什么结了?” “你晕倒在了路上,官府的人救了你,送你来了这庙里,有得吃有得住,还不够么?难道你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无聊,拿我这等香客寻开心,问什么‘你是不是好人’这等无聊的问题!” “你!你是坏人!” 半越一躬身:“承蒙夸奖!” 气死人了! 出得大殿某个人还在闷笑,白里絮忍不住的问:“怎么了?” 半越理了理他有点散开的发丝:“遇到一个沙弥,说我是坏人。” “你顶多算是一个狡猾的人,坏人是怎么都算不上的。” 半越笑道:“絮心目中的坏人是怎样的?杀人放火?□虏虐?” “唔,江洋大盗!” “呵呵!的确,那些才是恶人,我们顶多就是有点小心思的老百姓。对了,这庙里的沙弥都是乞丐么?” “恩,每年的乞丐都会分开送到庙里或者道观,也有送到富贵人家做一些最下等的奴仆。” “怪不得没有理发。他们会一直在庙里?” “不,有的愿意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也没有人拦着他们。只是,一遇到冬日,官府不愿意有人饿死冻死街头就会送到寺庙。” 半越点点头,再护着白里絮一路回去。 大年初一起来看到熟人就发放红包等,也是一阵热闹。 就这么过到了十五,又是元宵节,观灯会。酒楼的伙计大部分在初八就回来了,忙着打扫卫生,置办年后的酒楼需要的物品。这个时候生意人总是比寻常人更加忙碌一些。 白里絮特意带着小白去了一趟官府,见了内眷,聊了半天,说了很多话,送了大分的礼。 一切都过于平静,可是总感觉是深潭表面的静,只要一阵春风吹来,那一池的水花就泛起波澜。 距离他们将要出发去芙蓉城的前三天,官府送来了一个人。 半越冷冷的望着一脸熟络的衙役,还有他们身边一脸自在的少年。 “他死活要到这浮云酒楼来做共,说这家的老板娘与他有恩,他是来报恩的。” 少年大踏步向前,对着半越一躬身道:“我叫欧阳异,半主子,我是来报恩的!” 卷帘看看自家主子,再看看少年,然后再看看已经下楼来的白里絮和小白,大家都是一脸茫然。 卷帘大着胆子问道:“你来做工就是报恩么?” 欧阳异大声的道:“对。” 身边的衙役看到白里絮,赶紧点头:“白老板,这孩子说年前曾经饿晕在你们的马车之前,是半主子让人送了银子到官府唤人才救了他,所以特意辞了庙里的方丈来这里帮忙做工的。我们送他也只是过场,还请白老板海涵!” 这是直接看白里絮的意思,而忽略半越。 这些衙役到底是看银钱的份上来确定哪个当家做主。 半越冷冷哼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小白随手拿出碎银子好一番谢谢衙役们,再送了出门。 卷帘围着欧阳异左转右转:“你不是饿晕的么?怎么身子这么壮实。”骨架比卷帘都大,身子比小白还要高半个头。 欧阳异道:“我已经有十八岁了,当然比你壮实一些。” 卷帘又问:“那你成亲了没?做我夫郎好不好?” 欧阳异大声道:“不好!” 卷帘委屈:“为什么?” 欧阳异望着她,眼睛转到小白身上,再到白里絮,惊讶于对方的容貌忍不住皱眉,最后落到一直没有说话懒洋洋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半越,一指:“因为我要嫁给她!” 噗!好好的一杯茶浪费了! 白里絮直接走到半越身边,端过茶杯,再用锦帕擦干净她的衣襟:“怎么这么不小心?” “唔,我只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呵呵!很好笑啊!絮,你觉得呢!”干笑干笑,嘴巴扯起老高。 白里絮眉头都不皱一下:“你都说好笑了,那就的确是好笑。”转头对小白道:“你给他安排住处吧!顺道看看他能够做什么?”直觉的当做对方刚才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欧阳异大声道:“我是说真的。我家人说了,我必须嫁给一个对我见死不救的坏蛋才能长命百岁!” 半越哼笑:“好好笑的笑话!絮,我想我可能还没有睡醒!你要不要陪我?” 顺手扶起她来:“好!”妻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喂!喂喂,我说的是真的啊!” 两个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卷帘拦住欧阳异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嫁给我吧!我也对你视而不见了,虽然我不够坏,不过跟了我家小姐后我已经长进了很多,以后一定会很坏很坏的!” 小白噗嗤一下,最终忍不住笑得弯了腰。 欧阳异大声的问:“你笑什么?” 小白擦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笑天下可笑之事啊!” 欧阳异问:“你们都不相信我?” 小白笑道:“相信。你不是要在这里做工么?来,我带你去看房间,等下再带你去厨房。” 欧阳异望着他:“你是好人。” 小白道:“我当然是好人。”可惜,好人不一定有好命! 卷帘也蹦蹦跳跳:“你嫁给我吧,我是坏人!” 欧阳异离对方远点:“我不嫁给你!家里人说了,我要嫁的人必须是大大的坏蛋。” 卷帘嘟起嘴巴:“我以后也会是大大的坏蛋啊……” 从那之后,浮云酒楼就多了一道风景。 一个叫做欧阳异的少年,每日里看到陌生人就说:我要嫁给半主子。 半越一脚踢开椅子:“我的样子像是坏蛋么?” 白里絮郑重的将对方从上到下的扫视一遍。随意扎起的墨发,淡眉,似慵似懒的睡眸,薄唇,好不容易才养白的肌肤,浑若无骨的身段,半敞开的衣襟,翘起的二郎腿,怎么看都是调戏良家夫郎的邪恶女子。 “像!” 泄气,再不依不饶问:“我对人见死不救?” 这还要问么:“是。” 半越冷笑:“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救他?我那次都没有救他都招惹了麻烦,救了他说不定还不知道有多少烦心事呢!” 白里絮问:“你不相信他的话?” “当然不相信!谁会因为家里的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啊?还说什么见死不救的陌生人!嫁给那样的人能够长命百岁么?简直是错漏百出的谎言!” “可是,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这不是觉不觉得的问题,而是,对方明显的来找我茬的。” 白里絮眸色一闪:“你是说……他会是跟皇甫书景有什么关系?” 半越头一摆动:“鬼知道。” 白里絮轻笑:“怎么还跟一个少年志气?平日里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半越一愣,伸手抓着自己的脸颊两边拉扯几下,换得白里絮心疼的揉弄,半越一手抓住他:“我也不知道为何!一想到他可能是皇甫书景那边派来的人就忍不住烦躁。那个人,简直就是冷血动物。跟他沾惹的人都得不到什么好处。” 白里絮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也许是我们想岔了。要不,我去试探试探他?” 半越想了想:“也好。凡事我们有个防备。我们不能因为外人来破坏我们的平静生活。” “嗯!”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 第三二章 上好菜肴、甜点还加上饭后水果等等一起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一桌,再加上长身如竹,容颜如玉的白里絮轻语淡笑,真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顿饭啊! 哪怕是鸿门宴都要去吃! 可这到底不是鸿门宴,白里絮也不是项羽,而欧阳异也不是那流氓刘邦。 当然,如果换上半越可能这桌饭的意义就不同了。 白里絮对着拿着扫帚的少年摆手:“饿了吧!” 欧阳异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很老实的点头:“小老板跟我说不扫完所有的包厢,就不准吃饭。” 白里絮轻笑,也不说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早就过了众人吃饭的时辰。 不过,吃了饭的话白里絮的这‘鸿门宴’也就没有了意义。 “我也还没有吃饭,要不你陪我一起吧!” 欧阳异双眼放光:“真的?” 白里絮一指旁边的椅子,少年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先是双手合十状似祷告,口中喃喃自语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再整理好衣襟,拿起筷子用着最虔诚的眼光注视着白里絮。 意外的是个有教养的孩子啊! 白里絮随意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口菜吃了,少年这才饿虎扑食的扑向那美味佳肴。 “慢点吃!” “呜呜,大佬班尼示好任。”大老板你是好人。 “这酒楼的人对你好么?” “呜,豪!就班组字对喔布好,塔式怀仁。”就半主子对我不好,她是坏人。 白里絮给他夹一块“你的家人呢?” 欧阳异一顿,瞬时泪眼汪汪:“我被他们给轰出来了!” “为什么?你做了坏事了?” 欧阳异大叫:“怎么可能!我最乖了,从来不做坏事!” 白里絮轻笑,喝茶:“你家里的人为什么要赶你出来?” “引为塔门说喔的猿粪盗了,让喔来澡喔的七组。”因为他们说我的缘分到了,让我来找我的妻主。 “那你怎么知道谁会是你的妻主呢?” 欧阳异吞下口中食物,委屈的道:“他们说只要我一路走一路走,对我见死不救的那个人就会是我的妻主了。” 白里絮笑道:“一路走?你路上没有遇到坏人?或者为难你的人?” 欧阳异又显出要哭的神情:“有遇到坏人。他们抢了我银子,扒了我的衣裳,可是,他们很好哦!还是让我穿了他们的旧衣裳,还告诉我怎么跟乞丐一起行讨。所以,我都没有饿死。”忍不住又开始大口吃饭,可是就算再狼狈,却没有口水四溅或者咀嚼出任何声音来,顶多就是夹菜的速度比较快,这明显是在大家族出来的孩子,只有这类人走到哪里都有着与生俱来的规矩。 白里絮那深蓝色的眼眸闪动,平静的问:“然后你就一路乞讨一路走来了白家镇?”不是被人引来了这里? “我也分不清要往哪里走,只是乞丐中的爷爷们说要来白家镇过冬,说不会饿死冻死,所以我也就跟着他们来了。可是……”低下头,显得十分的不好意思:“我,半路又迷路了。” “迷路?” 欧阳异点点头:“我不认识路。经常迷路的。唔,我都有跟家里人说我不要出门了,可是他们居然半夜把我一个人丢出家门,好过分。”越说越委屈,原来还是一个被家里人暗算了的孩子。 “你家里人不喜欢你么?” 欧阳异蹭地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他们都很疼我的。都说我是家里最聪明以后最有前途继承家业的人呢!”说罢,居然又扬扬得意起来,显得孩子气十足。 白里絮笑问:“你家里有人当官么?”怎么如此的铁石心肠的丢下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孩子外出。 欧阳异拾起筷子继续吃饭:“没有。” “那家里有做大生意的?” “也没有。” “那你家是有江湖大侠?” 欧阳异摇晃着脑袋:“都没有。我家里人要不是拿着乌龟壳,就是拿着签筒,要么就是拿着阴阳卦,还有我母亲,她什么都不需要却什么都可以未卜先知哦!是家里最厉害的人!” 白里絮想了想:“你家人都是道士么?” “不是啦!我家里的人都只是给人卜卦算命测吉凶,其他的事情不做的。”顿了顿,好半天又贴近白里絮些,轻声又神秘兮兮的问:“大老板有没有听说过欧阳神卦?” “欧阳神卦?” 目光闪闪,一脸期待的对视对方,十分的可爱又真诚。 白里絮忍不住尾指敲打着桌面,这是他从半越那里学来的习惯,每次深思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如此动作:“你是说……你是欧阳家族的人?欧阳神卦是你的……” 欧阳异露出大大的一个笑容:“是我的母亲!” 谜底算是解开一半。 白里絮再接再厉:“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把你给轰了出来,只是为了让你来寻找你的妻主。而非常不……”‘幸’的这个字还是不说吧:“非常辛苦的到了白家镇,因为没有吃饭而饿晕在了路上,遇到了我们的马车,然后我们找来了府衙将你送去了庙里。” “对对对,就是这样,大老板好聪明哦!”比他聪明多了。 白里絮自信的笑了笑:“可是我记得你当初被府衙带走之后就没有出来了,又为了什么愿意去了庙里呢?” 欧阳异气鼓鼓的道:“那是因为我告诉他们我是欧阳家族的人,那大官让我给他算命啊!” “那你给他算就是了。” 纠结纠结:“可是,我现在只能算出自己的命理,没法测算别人的。” 白里大狐狸继续诱导:“为什么呢?” 好害羞啊:“因为,我还是……处子。” “咳!”喝茶,要淡定:“这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欧阳异正威坐倾,严肃再严肃:“我们家族的人都必须成亲之后,才会得到神明的眷顾,打开天眼,开始卜算天下人的命运。这是家族的命运。我今年十八岁了,所以我要嫁人,我要嫁给对我见死不救的妻主。” “咳咳!”淡定,要大大的淡定:“你家里的规矩真怪异啊!你的姐妹兄弟也都如此么?” 肯定的点头:“我这一辈的十八人,个个都是如此。我是最小的,所以我也要尽快成亲,然后我就可以给所有人算命了,那样我就可以拯救好人了。” 真是,直白而单纯的孩子。叹息,这算是半越经常说的‘圣人’么? “那你知道成亲后你就要回到家族?” “恩!”那是当然的,只有回到家里我才能继承母亲的衣钵啊! 白里絮叹息:“那妻主要怎么办?” 啊?妻主怎么办? 眨眼再眨眼:“妻主当然是跟着我一起回家啦!” ‘砰’的一声,一个茶杯倒在茶几上,瞬时茶水飞溅。 半越的脸色几近变换,最终化成一声轻笑,有着蔑视、嘲讽:“絮,我是不是造了什么孽?在大黎国有我这样的妻主么?” 白里絮深深呼吸几次,他能够明白半越的愤怒,任谁不被对方当做人来对待都会如此的气愤吧!而且,她的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如此的事情。 摇摇脑袋,扒拉几下头发,某个人瞬间害羞的神情,对男子伸出双手:“絮,我需要安慰!” 噎!她不要用着这样,明明愤怒可还要伪装不在意的样子来说被伤了的话来啊! 他会心疼。 投入她的怀抱,颈脖相交,倾听对方细细的呼吸声。 怀中的人是如此的温暖又贴心,那躁动的心也逐渐的安稳了下来:“絮,你的妻主不是种猪。” 种猪?那是什么? “我不要莫名其妙的侍主。” 他也不要将她分给别人。 “我也不要被人当做物品一样的来安排生活。” 他拍拍她的后背,那种感觉他感同身受。 “所以,我们走吧!” “啊?”这情绪转得太快了,他跟不上她的思维了。 半越抱着他笑道:“你看,我们本来后天就要去芙蓉城了吧?” 点头。 “然后我们现在什么都打包好了,只欠东风了对不对?” 再点头。 “这个欧阳异不是我们什么人对不对?” 对。 “他的死活跟我们没有关系,他怎么想的也跟我们没有关系,他愿意继续呆在我们酒楼,反正我们不在,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对不对?” 对。 “官府也不敢委屈他,得罪他,会保护他的,对不对?” 对。 “小白也将酒楼完全接手了对不对?” 对。 “所以,嘿嘿,我们提前出发问题也不大,对不对?” 回拥住她:“……对。” 某个人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反正嘛,这欧阳异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就包他吃包他住,光要他做事,不给月钱,让他没银子出门来找我们。恩,还不够,让卷帘今夜去找他,跟他说一些世间有多少坏蛋,他们不单单抢夺人钱财,有的还劫财劫色!嘿嘿,如果他再独自出门说不定就会遇到真正的采花大盗。唔,会将他吃干抹尽不留渣,那个时候他说不定就要带一个采花贼回家做妻主了!嘿嘿,我的主意好吧!” 的确是好,只是是不是对一个单纯的少年太残忍了?白里絮望着自家妻主的j笑,她这个样子摆明了是要耍欧阳异嘛! 这个记仇的女子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不起来! “其实,我们只需要让他再遇到一个对他见死不救的人,不就摆脱了么?” “啊!”半越瞪大眼睛,蹦蹦跳跳的抱着自家夫郎,大大的亲了一口:“絮,你好聪明啊!” 这个夫郎果然娶对了,哈哈哈哈…… 第三三章 要摆脱一个人的办法很多! 在越学越坏的卷帘的‘孜孜教诲’下,当天夜里的欧阳异就被吓得不敢出门,连上茅房都怕遇到采花贼将他给虏获了去! 小白这位即将上任的浮云酒楼的执行总裁也发挥了他的‘善心’,先是给了欧阳异喝了一碗油水十足的高汤,再又让他大冬天的在厨房洗碗,那碗堆得有山高,那水越洗越冷,然后身子冷得不行,肚子里面火烧得不行的少年非常脆弱的上吐下泻,一天都在成堆的碗筷和茅厕之间穿梭。 第二天好不容易好了些,小白老板十分厚道的告诉他:介于你昨日流连的地方太过于特殊,怕那些碗筷沾染上某些脏东西,所以,今天再将昨日的所有碗筷再烫洗一遍吧! 心凉凉,身体热热的欧阳异小少年再一次体会了碗多水热的交替! 第三天,十分疲弱的小少年眼泪汪汪的想起了白里絮大老板这位好人,想起要去求助的时候,酒楼的所有人都十分‘好心’的告知:大老板早就跟着妻主远游了! 泪水连连,好像一只小狗的望着众人:“远游?要去多久?” “短的话可能几天吧!”其中的一位厨子回答。 “怎么可能几天?这一路上来回都要几天呢!再加上玩儿的时间,应该也要半个月吧!”另外一位跑堂的道。 “我觉得这次机会难得,老板娘又是爱玩的人,应该会带着老板将附近的名山大川都走一遍吧!”这位是迎宾的! “老板很少出门,他们两人成亲以来都忙着生意,借着这次机会也许会周游大黎国。”这位是端盘子的! “其实,我们猜也没有用!他们想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这位是执行总裁小白老板! “呜呜呜……呜呜,呜……”哀怨、后悔不迭的小狗狗欧阳异一整天蹲在茅厕门口画圈圈! 然后,第四日,欧阳异不见了! 小白飞鸽传书给白里絮,半越回复之:这几日给他算了工钱没?没算的话,走了就走了吧!那几日的工钱大家拿去买骨头炖汤喝! 无时无刻不关注酒楼河蟹度,这是管理者的必要课程! 然后再在某一天,半越又收到八卦楼传来的消息:欧阳异又变成了乞丐一路沿着官路往芙蓉城走来了! “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芙蓉城?” 白里絮也疑惑:“难道是什么人告诉了他我们的去向?毕竟白家镇的人都知道你我要去芙蓉城开新的酒楼。” “也许。”转念想想,好像又不对:“你说一个人如果会卜卦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卜算出我们要去哪里?或者说是,直接可以跟在我们走过的路的后头?” 白里絮心里惊讶:“他说过他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迷路。那么,迷路都会找来白家镇,这……” 半越恶心一下:“你别说这是猿粪啊?” “不是缘分么?” “是猿粪!” “好吧,是猿粪!”妻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那么现在这猿粪你要如何甩脱?” 抓抓脑袋,再摸摸鼻子:“一般的情况下,如果你对一个人没意思的话,要躲开对方是很容易的;就是怕对方纠缠不休!唔,这个欧阳异好像有种特异功能,能够遵从鼻子的灵敏性找到他要找的人。”饿晕了后遇到她,还真是不小的猿粪啊! “那,我们只能对他用另外一招了!” “是啊!给他安排一场英雄不救美的艳遇吧!” 所以在某些恶劣人士的居心叵测下,欧阳异这位美少年经受了几场惊天动地的‘猿粪’现场! 其实,作为乞丐他们的行路规则脱离不了衣食住行。 衣,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问题。 欧阳异在浮云酒楼的时候并没有被虐待,大家让他好吃好睡好穿,他在浮云酒楼穿了那身污七抹黑的洗碗衣裳,上面围着洗得发白的围兜,就这么直接‘离家出走’了。 然后在某个风高夜黑的夜晚,他偶遇了另外一群外地乞丐,一看到他那身暖呼呼的衣裳,大家一哄而上,将他差点扒了干净,留下了围兜和素衣底裤。 一群人分赃后扬长而去,对其见死不救了来着。 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会爱上最后那个潇洒离去的乞丐女子吧?可是,当初他只记得裹紧剩下的衣裳嗖嗖发抖了来着,那猿粪就这么飞了! 为此,收到消息的半越和白里絮呆愣了一小下:“他会不会冷死啊!春天还没有来啊!” 半越摇晃着脑袋:“我们要相信傻人命长,他大冬天的都能够衣裳单薄的爬到白家镇,现在的天气可是好多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食,这个问题对于已经有过乞讨经验的欧阳异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他懂得去人多的街道占据最有利的位置行讨,虽然会被当地地头蛇一般的乞丐给拳打脚踢,或者好不容易乞讨来的东西被某些‘恶人’给哄抢,而他饿一顿饱一顿的,还是可以勉强活下来。 然后,某一天,他饿得又晕倒在某条康庄大道上的时候,按照道理来说,还是会有人见死不救还将他踢倒在某个街头巷尾的!然后,欧阳异这位秉性非常的少年会爱上某一位有钱有势却对他横眉冷对的女子,以求以身相许。 可惜,当时他饿晕了,谁踢打了他也不记得,更加不要说被官府救了送去庙里,在神使鬼差的遇到某位女子。 住,根本不是问题,真的! 乞丐对住的地方不挑剔。破庙,杂物相当多不灌风的巷子,某家的屋檐下,某桥梁的草地上等等等。然后会陆续的来一群小孩儿,对着不是乞丐做乞丐的欧阳异指指点点,甚至丢石头吐口水,然后这位少年会遇到一脸嫌恶还拿着棍子轰赶他的女子,然后情意绵绵上演一场‘王子落难记’! 吸取了上两次的经验,这次他没有被石头打晕,也没有饿晕,更加没有冷得发抖忘记了他的‘使命’,只是,真的猿粪这个东西啊,可遇不可求,这位少年居然被小孩儿的石头给打中了眼睛,肿得缝隙都没有,耽误了路途不说,连给他丢了最大石头的女子也没看清楚。 天意弄人啊! 行,是最后一个问题!可是,对于天生路盲的某人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有人就是傻得冒泡,也会莫名其妙的走对路;就算一次没走对路,也会七拐八弯的拐到某条罗马大路上,一直顺顺当当的跟在了某些人的后面。 然后,再在某个艳阳高照的白天,他行走在不知名的山林里面,遇到了一群拿着刀剑的人。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由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次,众人再也不多说什么,也不多做什么,直接一拥而上五花大绑的将某个少年给绊到了寨子,准备成为山大王的第九十九位侍郎。 啊,天是多么的蓝,水是多么清! 在众山贼大摆喜宴的当天晚上,官府围剿了山寨。 小帅哥欧阳异就如同画皮里面的那只小狐狸被官衙的铺头从色迷迷的山寨大王的肚皮底下给救了出来。 不同的是,欧阳异没有爱上英雄救美的官衙铺头; 更加郁闷的是,他也没有爱上正准备对他施暴的山寨大王; 更加更加让人郁闷的是,他也没有爱上对他见死不救的众多山寨土匪。 半越拿到那些消息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一句:“这是何等彪悍的人生啊!欧阳异是位有着极品性情的少年啊!” 追妻三人行,正在进行时! 半越这个人在算计不了别人的时候,就喜欢干脆的等着对方直接找上门来,让两人面对面解决的关键问题,一了百了! 不过,这游山玩水还是要玩的!景点也是要看的!人文历史还是要了解的!多民族文化还是要参与的! 她开始带着白里絮不放过任何一个好玩的地方,走街串巷的吃遍当地大小美食,住安全的客栈,做该做的事情。 在白里絮的领队下,他们还看到了大黎国最大的一棵银山树。 冲天的树冠,十来人合抱的树干,经过春雨洗涤的泛着白银的璀璨光芒的树叶,咋看下去这就是一棵白银的摇钱树。 白里絮让人拿来楼梯靠在树干上,一路小心缓慢的爬了上去,瞬间就被那遍布的树叶给掩盖。 半越东张西望,这才发现树干周边也有一些梯子,有人也顺着梯子一直爬上了树。有的梯子下面没有人,有的梯子下面也有如她这般年纪的女子,原来,这银山树是只能由男子爬上去的。 过了半响,白里絮才从树叶中钻出脑袋,对着树下的半越道:“这个怎么样?” “什么?” “果实。”原来,他手中还拿着一个银色的果实,有牛屎丸子那么大,通体银色。半越口水,好像银两啊! 白里絮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自家妻主在想什么,笑道:“这是银果,是让男子吃的。” “哦!那蛮好的!看起来个儿蛮大,你确定你吞得下?” 白里絮心里甜蜜,人又钻了回去,没多久就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展开手掌,里面居然有三颗银果。 半越拿起一棵对着太阳光仔细看,整体透亮,居然还可以看到银色表皮里面的果核:“这东西怎么吃?还是就这么……”她做个要往口里丢的姿势,白里絮连忙夺了过来,嗔笑到:“都说是男子吃的了,女子吃了没用的。” “哦!”呆呆愣愣的,一旦和白里絮单独在一起后她很少动用脑子,对方说啥就应啥好了。 白里絮也不为怪,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面坐着一位胡须皆白的老人。 白里絮将那三个果实放在掌心给那老人敲着。 “果实饱满无破皮,内核圆润无纹,是上好的孕果。” 白里絮笑得更加满足,望着半越的眼神越发痴迷,这个样子的帅哥很让人招架不住啊!某人蠢蠢欲动。 那老人又将白里絮和半越都打量了一遍,一边摸着胡须一边道:“你们两人都正值盛年,只要孕期注意意外事故,皆可诞下喜儿。” 白里絮打躬作揖:“谢谢爷爷!”又放下好些银两,这才拉着半越离开亭子,逐渐走下山去。 半越思忖半响,才缓慢的问:“这果子是不是男子吃了之后就能够生下孩子?” 白里絮点点头,笑容满面,甚至带着一丝的期待。 “不是说让我生么?你们男人生孩子,这……” 白里絮停了下来,笑道:“我只是备下以防意外。你不要太多心了。孩子的事情纯看你我造化,如果……”顿了下:“其实,你能够生一个,我也再生一个,不是更加好?” 噎,这个想法真怪异! 半越望着他那期待的眼神,终究不忍拂他的意思,只能点点头,不再多话。 第三四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每每看到那太阳从西边缓缓落下的时候,半越心里就生出莫名的情感。也不知道是感慨命运呢,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一壶小酒,几碟上好菜式,她就这么举着酒杯迎着咸鸭蛋黄干杯。 白里絮已经换洗了一番,披着湿漉漉的发丝走了出来。 半越自然的接过他手上的毛巾,替他慢慢擦干发丝。唔,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剪断的,这也为了两人的生活增添了某些和谐。 其实只是某人为了打发无聊而已!当然,顺道也为了吃豆腐!老是堂而皇之的扑倒对方那多没意思啊! 情趣啊,情趣懂不懂? 半越既然愿意为他这么做,白里絮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每当这个时刻,两人之间都不需要任何话语都能够进入对方心里。 半越曾经笑道:只要相爱,任何一件事都是爱的表现,不需要特别的说明! 只是:“你有心事?” 白里絮摇摇头,斟酒喂了身边的某人一口。 “那是心情不好?” 白里絮轻笑:“没有。” “唔,那是太累了?或者,你觉得我这些日子没有满足你?” “说什么啊!”这个人总是每个正经! “那就是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欧阳异的事情?” “……” 扯了扯手中的发丝:“老是一个人担心,干吗不说实话。” “我没有。” “死 女尊:骗行天下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4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4部分阅读 “死鸭子嘴硬!” “越……” “好好好,你不要用这种语调唤我,骨头都软了,真是。我的夫郎太能抓住我的软肋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白里絮轻笑,索性再斟酒给了她喝,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没多久白里絮就面染红霞,霎时春光一片。 半越咳嗽一声,哎呀,夫郎太漂亮了实在是……噎,不知道该喜该忧!只是,某个色女子始终拗不过此等桃色,干脆头发也不擦了,直接拉过椅子跟他并在一块,勤快的斟酒,再灌酒。 嘿嘿,司马昭之心哦! 偶尔再偷香一个,也爱意泛滥。 白里絮晕乎乎,他虽然经营正经酒楼,到底是男子,不可能丢下自尊跟客人们拼酒什么的。平日里都是喝的果酒,这等稍微烈的清酒还是喝不习惯。 半越摩擦着他的鼻尖:“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白里絮身子半边都靠在她的身上,抓住她的衣袖:“你是我的。” 半越笑道:“我早就是你的了,还用现在说。” 白里絮摇头:“你以后也是我的。” “唔,那是当然。” 白里絮似乎得到了保证,又道:“不许喜欢别人!” “咳,好。” “也不许爱上别人!”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切听你的。”看看,多好的妻主啊!她绝对是夫管严的最佳代言人。 再喂他一些菜,怕他被酒伤了胃,到时候半夜饿了又睡不安稳。 白里絮硬是撑起身子,夹紧筷子夹了菜好半天才送到半越的口里。一个喂食,一个喂酒,偶尔相互唇对唇的交替,某个人蠢蠢欲动的按住对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直接让对方脸色酡红身子软绵。 外面隐隐约约响起某个声音,一声声,一句句! 白里絮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回神:“好像有人在唤你的名字。” 吃菜,喝酒:“没有!你醉了,幻听!吃饭吧!” 酒过半巡,残菜撤离,白里絮软成了一滩水,眼睛都要打不开了。 “今晚早点歇息?” “……好。”拉住衣袖,开始帮她脱衣裳。客栈外面依稀有着什么热闹,人声鼎沸。 半越抓住对方的手,将他按在床上,褪去外衫:“我自己来就是了,你想睡就先睡,我陪着你。” “……我,要你一起。” “我不是在这里么!睡吧,你今日不是爬山就是爬树的,早就累了。” 亲亲脸颊,再吻吻,拥着他,一手还慢慢的拍着他的背脊,看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呼吸也平缓了。 窗外,依稀可以看到朦胧的灯火。春天的时候白日时间短暂,两人喝酒又折腾了这么久,半越也有点小醉。 帅哥在怀,心里平静,居然也这么睡了下去。 直到熟悉的敲门声起,半越挣动肩膀,这才发现半边身体都麻了,白里絮头埋入她的脖子深处睡得安稳。 轻手轻脚的将白里絮扶好安顿,再盖上被子,这才披着外衫走出门外。 卷帘嘟着小嘴:“小姐,那个欧阳异来了。” 半越关上门,走到走道尽头才淡淡的道:“他又是一声脏兮兮的倒在了客栈门口?” 卷帘耸搭着耳朵:“是。而且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这里客栈老板就以为他是来找你的,让人将他送到了我房间呢!我都想歇息了。” 摸摸傻丫头的脑袋:“再去开个新房间搬过去吧!我去见见那个欧阳异。” 卷帘点头,临走之前忍不住的道:“这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一路乞讨过来的,小姐,我们从都城出来的那一年也没有这么凄惨吧!” 半越笑道:“你这是心疼他了?” “没!只是觉得可怜!我当年还有小姐呢,他可是一个人,还是男子。” 半越一路走到原本卷帘的房间,半推开门,话却还是对着卷帘说的:“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有夫郎的人!而且,你小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不管别人说得如何,单要成为我的侍郎还要过絮的那一关。对我而言,絮才是我的唯一。其他人,”她冷笑一声:“生死于我何干?” 屋外的人总算走了,屋内的人却是顶着草窝头,一脸无辜的望着进来的半越。 开口就是:“我要成为你的夫郎。” 半越悠哉的走到一边,拉开椅子,将对方扫视了一遍,轻蔑的道:“就你这德行?” “我这德行怎么了?” 半越一捂住鼻子,转过头:“臭死了。” 欧阳异大哼一声,直接跑出门外,没多久就叫得客栈小二给他抬得洗澡水进来。 毫不客气的洗洗刷刷一番,再站在半越面前又是一阳光少年郎。 半越半靠在椅子上,一脚搭在桌沿,一摇一晃:“你陪嫁多少?” 欧阳异怔怔:“陪嫁?” 半越点头:“嫁妆!” “我,我不知道。” 半越冷笑,再问:“你自己呢?有什么本事?我半家可不要无用之人。” “我会卜卦。” “哦?” 掏出一副金子打造的阴阳卦出来,黄灿灿沉甸甸的放在半越的桌面上:“这是我的卦!我可是靠着它才找到你的。” 半越扫了一眼,那东西不就是寻常庙宇里面人们用来占卜的卦么?只是这一副是金子打造的,她对金子感兴趣,可对卦没兴趣:“你不是说只要还没有成亲就不能卜卦算命么?” 欧阳异哂笑:“对。我在成亲之前只能卜算我自己的事情,可是成亲之后可以卜算天下人。” “哦!”半越眉头一挑:“你就算算你将会何年何月嫁给我。” 欧阳异手一摆:“不用算了,就是这半年后。” “这么确定?” “是。” 半越撑着脑袋。笑道:“你没忘记吧!我可是有夫郎的!你又如何成为我的夫郎?” “啊?是哦!那我成为你侍郎好了。” 真是开玩笑啊!这还是大黎国的男子么?对于夫郎和侍郎的概念如此的淡薄。 敲击着桌面,半越笑道:“这样吧!既然你说是半年,我就信你!不过,我有要求。” 欧阳异双目放光,迸定的道:“你说!” 半越半边脸对着烛光,明明暗暗看不全面:“第一,半年内你赚得一百万两银子做你的嫁妆!注意,是你自己赚的,不是你家里人给的。” 欧阳异点头:“好!” 半越也不多话,接着道:“第二,就算是成亲后你每年至少要赚三百万两银子填补家用!不得借用家里的任何势力和班底。” “这个容易。” “第三,长幼有序,尊卑分明。白里絮才是我的夫郎,你就算是嫁给我也是侍郎!每日里,你必须每日一省,在内听从夫郎的,在外听从我妻主的,任何事不得反驳,否则,休书一封!” “每日一省是如同我家拜见长辈那样么?” “那是自然。” “哦!” “第四,我既不会随你归家,也不会去见你的家人,你要嫁给我就跟着我走,没有我的容许不准出门。” “啊,一定不随我回家么?” “不能!” “可是,不归家我就没法继承家业,那么我就算不上是欧阳家族的男子,那么我……” “你愿不愿意?” “我……” 半越椅子一顿,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第五,没有得到絮的亲口同意,我是不会让你进半家门的。” “那如果白老板永远不同意呢?” “他是夫郎,以后也会是你的大哥,你没法征得他的同意,以后你们如何相处?那样的话你不如早做打算。我也不稀罕你!” 欧阳异跺脚,恨恨的哭道:“你是坏人!” 半越无动于衷:“我本来就是坏人。你要找的不就是我这对你见死不救的坏人么?” “你……” “你既然要嫁个坏人,就要有被坏人欺负的觉悟。这点觉悟都没有还要嫁给我,哼,真是笑话!” 泪水喷涌而出,一路上收到的委屈和责难都抵不过对方的一句狠心话。 欧阳异不是白里絮! 白里絮的一个忧伤的眼神就可以让半越弃械投降,欧阳异的一桶泪水也换不了她一份怜惜。 “你家人将你惯坏了!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能够被你们卜算预测么?”她一步步靠近他:“你们以为能够未卜先知就掌握了世人的人生?还是你们觉得你们是救世主?能够拯救世人即将到来的所有苦难?能够改变他人的命运?” 女人的神色冷漠,眼神冷冽,话语无情:“你们家族将自己的人想得太伟大,将世人想得太懦弱,太愚蠢!虚不知道,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之人。” 打开大门,半越头也没回:“你是我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三个最白痴的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这个世界不是白痴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也不是纯真就可以遇到真心相待的人;更不是,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可以得到的……” 第三五章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日子里,白里絮的天空就真的如那些飞扬的柳絮一般,轻盈快乐。 除了,一条怎么也甩不脱的叫做‘欧阳异’的尾巴。 对于善良的老百姓而言,真的要甩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很很难的。 在半越那夜说过那番话之后,本以为从来没有受到过外人责难的少年会安心的回家。结局却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之外。 他跟来了! 还是一身脏兮兮的乞丐装扮,还是睁着那无辜的眼神,毫无怨言不言不语的跟在他们身后。 渴了喝露水,饿了吃嗟来之食,累了就趴在他们住的客栈不远处的小巷子里。 春雨绵绵的时候,他也不管不顾的,躲在屋檐下,一双从来不脱离他们周遭的视线死死的跟着他们,直到风吹日晒的病倒。 白里絮其实有些担忧。他本心其实对那少年没有恶感,如果他不是表明对半越的目的,说不定早就被白里絮呆在身边好好的培养。而不是这般看着对方如此的折腾。 那双眼睛,在面对他的时候只有纯粹的信任和善意。 欧阳异认定了只有半越是坏人。 这位白里絮的夫郎是位给他工作,让他吃好的,住好的好人。 少年的世界一场的单纯和直接。让白里絮不自觉的想起很多年以前那个默默跟随在他身后的小白。 白里絮其实是亏欠小白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伤害了小白。 如果,一旦小白也成了半越的夫郎,那么受伤的将会是白里絮他自己。 在欧阳异奄奄一息的倒在小巷子深处,发着高烧通红着脸庞,浑身冷热交替的时候,白里絮又让卷帘将少年送去了医馆。 “好送去可以,你只需要将他丢了进去,等大夫看完了病,抓好了药煎服给他喝了之后,你再偷偷的回来,不要给大夫银两。”半越冷冷的吩咐。 卷帘瞪大了眼睛:“那大夫会不会打他啊?” 半越笑道:“不会,顶多会留下他打工一段日子,抵消药材钱。” 卷帘傻呆呆的笑了笑就跑了出去。 半越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是现代人,天生的冷心肠,除非是被她划分为需要保护在意的人,对待外人她从来都没有多余的好心。在她的世界里,就算是断手断脚的乞丐趴在地上向她乞讨,她也不会丢下一分钱。 因为,那些乞丐并不是真的乞丐。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后是不是有着人控制着。而现代的乞丐历来都善于把握人类那可怜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从而不劳而获。 欧阳异不是她什么人,她凭什么去操心他的事情?单单就凭着对方说了要成为她的侍郎,所以她就要如同圣母玛利亚一般无私的贡献她的烂好心和银子? 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白里絮对半越的无情曾经领教深刻。这样一个女子从来都是决断冷漠的,对自己狠得下心,对别人更是狠得下心。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摆脱他了么?”再这样下去,他担心自己的好心会惹怒半越。相比之下,一百个欧阳异也抵不过半越的一个眼神。 “有。” “那……” 半越冷笑,手在脖子下做了一个横划的动作:“杀了他。” 白里絮脸色一白。 半越又轻笑道:“那是我大姐的做法。” 放下心:“他只是一个孩子。要不,我们将他打晕了直接送去他家里?” “呵呵,你忘记了,他可是被他家人偷偷给丢出来的,能够让他这么空手回去么?” “那……” 半越一手撑着脑袋,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其实还有一个以绝后患的办法。唔,以绝后患啊!” 白里絮怔了怔,端详半越的脸色,平静而漠然:“……什么办法?”只要不杀了他就行。毕竟他们两人是良民啊!可不是简怜月那样的豪侠,也没有什么势力在手上,真杀了人可是要偿命的。 半越贼笑一声:“阉了他。” 阉,阉了!白里絮脸色白里转青,再转红,轻吼:“胡闹。” 半越委屈:“我哪有胡闹了!对于男子而言,只有剁了那活儿就什么人都不会娶他了。管他说什么,都以这一条挡住,一了百了,多好啊!” 好是好!可是那是毁了欧阳异的一生啊! “我们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吧!” 半越笑道:“我刚刚说的你相信了?” 咳!开始的确相信了,她既然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开玩笑的。 “其实,我倒是对他的能力蛮好奇的。占卜啊,可以预测人的未来,虽然人生变故太多,可是大事件还是八九不离十。以后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从他身上敲诈出一些什么呢!”送上门的来给她利用的棋子啊!如果不是做她的侍郎的话,他本身的能力是个大用处。 “你相信他就纯粹靠占卜来找到我们的?” “不然怎么解释?就算是你有了八卦楼的消息,也不一定能够突破这么多障碍顺利的找到我吧!” “我,当初不就是自己在独自在山里找到你的么?” “那不同。山里说到底其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要知道,人永远才是最危险的生物。”哎呀,真是麻烦啊!一个有着利用价值的男子,可惜没办法利用。就好像知道金矿在哪里可偏生没法去挖。 白里絮点点头,这才道:“欧阳家族的欧阳神卦,其实在我们大黎国是很有名气,甚至于在其他国也有流传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随便掐指一算就可以断定一人一天后的大小事情。” “呵,这么厉害。” “嗯!所以,”白里絮笑道:“如果可以,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留在身边,以后说不定是一大助力。” 半越干笑:“说到底你还是怕他这么跟着我们受苦太多,不小心挂了,然后他家族的人来找我们算账吧!” 哎,聪明人说话总是一句话里面带有太多的意思。 不过,这也是白里絮欣赏半越的地方。 “欧阳家族一直是大黎国最神秘的一个家族,每代的族长每年都要替国主占卜国运。所以,对于他我们还真的不能下狠手。” 半越思忖:“他会不会知道皇甫书景的事情?” “应该不会。皇甫书景到底只是一个不得势的皇子,寻常时候是见不到欧阳家族的人。而且,欧阳异似乎从来没有出过家门。认识皇甫书景更是不可能了!” 那就代表,欧阳异本身跟皇族其实没有关系。有关联的也只是族长。 “哎,头疼啊!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走。难道真的留他在身边?”脑袋歪过去,轻轻碰触白里絮的:“你说,如果他真的成了我的侍郎,你会怎么办?” 男子身子一抖,低下头去,好半天才回道:“其实,让不让他做侍郎不就是你一句话么?如果你真的喜欢他,迟早也会收了他吧!相反,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将他放在身边一百年,你也照样不会看他一眼。” 半越怔怔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拥着他:“你这是对我太有信心呢,还是对我太没有信心?” 怀中的人摇摇头:“他说了他会半年后嫁给你,不是么?我们其实只需要将他带在身边,半年后你真的娶了他,就说明他真的是有用之人,那么我们也多了一助力;如果半年后你没有娶他,我们再将他送走不迟。” 半越呵呵笑:“你这是测试我呢!”放在身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半越要做什么都瞒不过他。再加上欧阳异对他的信任,和对半越的抵触,白里絮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半越不会爱上他,也有足够的时间不让他们相爱。 对待敌人,让他远离还不如直接控制在手上榨干对方的剩余价值! 既然达到了测试半越对白里絮爱意的深度,也利用了欧阳异这个免费劳动力,他又得一个‘贤得’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白里絮笑道,有着自信:“那么,我的妻主,你有没有信心接受我的测试呢?” “切!我半越什么都没有,信心还是蛮充足的。” 欧阳异终于又被人给抬了回来。 白里絮将他安置在了他们旁边的房间,找了大夫来瞧了,开药方煎药,样样过问。有让人给他买了新的衣裳,让人给他换洗了一遍,这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放在床上。 欧阳异偶尔的醒来,面前总是白里絮的担心的眼眸。 “呜呜,她是坏人,她欺负我。”少年哭诉。 拍拍对方,白里絮的声音带着安定的力量:“我知道,以后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起来喝药吧!” 少年哭得脸色通红:“呜呜,她是坏蛋。” “咳!”她某些方面的确很坏,可是那也是他爱着的女子,就算坏他也爱。 “呜呜,”少年靠在白里絮的怀里,边哭边喝药,偶尔还打个嗝,显得脆弱而委屈:“呜呜,我好冷……呜呜,她是坏蛋……呜呜,热……呜呜,你是好人,呜呜,喂我吃药,呜呜,家里人都没有这样给我喂药过,呜呜……” 白里絮心里柔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他喝完药又安稳的睡着了。 再怎么的过了两日,本来就身体底子好的欧阳异开始活蹦乱跳,一看到半越就十分委屈的指着对方:“你是坏蛋!” 半越点头:“我是坏蛋。” 欧阳异拉着白里絮的袖子:“白老板最好了,是好人。” 半越点头:“我的夫郎当然好了。他不好的话,你现在就还在湿漉漉的巷子里面病着,说不定没几天就升天见欧阳家族的祖先去了!” 卷帘从半越身后跑了出来:“是我将你背到客栈里来的哦!我是坏蛋还是好人啊?” 欧阳异歪着脑袋看了卷帘半天:“你是小坏蛋,也是小好人。” 真是,以后有得热闹了! 第三六章 半越一手算盘摇晃得噼里啪啦的响,一手拿着毛笔在嘴巴上添了一下,砸吧砸吧嘴巴再将笔在墨汁里面滚一圈,嘿嘿的j笑:“大姐,亲姐妹还明算账哈,我们呢,现在就正好都将账算个一清二楚,别到时候说我当妹妹的占了你的便宜。” 简女侠简怜月看也不看她,大大咧咧的对身边的男子道:“这位就是你一直想要见的白里公子白里絮了。” 再对着白里絮道:“这是我的夫郎,凤六。你们见见!” 白里絮站起身大方的拱手道:“百闻不如一见,简女侠最近的飞鸽传书里面可是将凤公子夸得天上地下皆无呢!” 半越插话:“唉唉,对。左一个我的夫郎,右一个我的夫郎,啧啧,真是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害臊。大姐,这是账本明细……” 凤六一身同简怜月一样布料的深红色衣裳,眼波流转敏慧狡洁,扬手就是江湖做派的行辑:“在下凤六,是怜月的新婚夫郎,以后还请两位多多指点。” 半越捧着账本插话:“哟,也是江湖人啊!” 简怜月当做账本不存在,目不斜视的笑道:“那是自然,我的夫郎啊,可是凤凰阁的小当家。” 凤六推了简怜月一把:“什么小当家,以后不还是要去你八卦楼当家。” 简怜月夫唱妇随:“那是那是。” 白里絮看着轻笑也不多话,半越将算盘拨拉得响起:“当家好啊!来来来,我们先算账啊!以后八卦楼都是凤公子当家是吧,那就不关大姐的事情了,大姐你让开,我有正事。” 简怜月在主位上一动不动:“你能有什么正事?好不容易到了芙蓉城你能不能老实点,等我们话说完了再弄不就是了吗?” 半越惊诧:“你们聊你们的,我跟凤公子算我们的!哎,不对,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大姐,不带你这么冤枉小妹的哈!” “哼!”简怜月头一歪,懒得跟这个说话颠三倒四的女人说话,也叮嘱自家夫郎:“别理她,她不想休息,我们才来也要喝茶啊!哎,我说,茶呢?还没有上来?” 半越对着门口大叫:“傻蛋,上茶!” 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捧着茶壶等物进来:“来了来了,谁要喝茶。” 简怜月指着对方:“这小子哪里来的?我没给你请这么没用的下人吧?” 半越嘿嘿j笑:“下人多麻烦啊,还要付工钱!这个是免费工,我让他做啥他就要做啥的!喂,傻蛋,快点,上茶。” 凤六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这个傻蛋有趣,哪里来的?” 少年呆呆的斟茶,听得问话,张口就道:“我不是傻蛋,我叫欧阳异,我是……” “咳!” 半越狗腿的跑了过去:“絮,怎么了?不舒服?” 白里絮轻笑:“没事,可能路上受了风寒。” 简怜月赶紧道:“那快去休息。真是,是我考虑不周,一听到你们到了就急匆匆的跑来,也没想到你们还没安顿好。” 凤六帮衬着:“是我不好,总想着见见大黎国第一美男子,所以,这才拉着怜月来的。” 白里絮的眼神在那两人的身上溜达一圈,靠近了半越一些:“你不是找简女侠有事么?” 半越嗤鼻:“我找她个女人有啥事啊!不是因为银子的话我才懒得搭理她呢!你不舒服就去休息!” 简怜月指着半越气歪歪:“你还是我妹子嘛?有你这么说大姐的么?” 半越一指自己:“我不就是这么说你的么!” 凤六笑道:“不就是银子么!我们来算就是了。” 半越袖子一撸:“那好,你打算盘,我来对账。这宅子的钱,装修的钱,还有大姐盘下的那酒楼的银子,唔,打点官府的银子,唉唉,还有请了工人的银子,还有……” 简怜月一把将凤六拖到身后:“你还真的跟我明算账啊!好,我今天就来清算!告诉你,你还得补给我三千两。” 半越哼哼:“还没算呢,谁知道谁该补谁该退的。” 简怜月也袖子一撸:“六儿,你送白里公子回院子,顺道把把脉。我来跟我这妹子算算账。” 半越算盘往桌上一拍:“谁怕谁啊!老子可是填了几万两银子进来了,那酒楼居然还没装修好,你糊弄谁呢!” “那个……”欧阳异提着茶壶:“你们谁喝茶?” “我要!”两姐妹真是好姐妹,说话都是异口同声啊! 绕过开阔的前厅,再是几转回廊,过了几道门,一路不是柳树就是伸开的百花,春意盎然,煞是喜人。 “整个府第四进门。有十八廊,九院,其中有两个院子有池塘,一个就在主院里面,一个在书房里。现在荷花还没开,否则就可以赏荷了。当初我说要放些鱼在池塘里面,结果怜月那些日子在这里安排人整修,她居然把鱼儿都烤了吃了。” 凤六是个喜欢说话的人,白里絮一路就听他说着他们怎么帮忙买下这一套房子,然后整修,再装饰,添置物品,淡笑着偶尔说几句感谢的话。 “越也爱吃烤鱼,经常整了很多荤素,让人做了奇怪的烤架,在月圆的夜里在院子里给大家烤吃的。” “怜月爱喝酒,总是一坛一坛的喝,我与她相遇的时候她在和人拼酒,之后醉了几天几夜。我听说,她们姐妹也是拼酒拼出来的?” 白里絮抚开零碎的发丝:“是。也是拼了三日,两人都醉得一塌糊涂的睡在了一张床上。” 凤六站定,一双眼睛直愣愣的望着他:“还是真的啊!” 白里絮笑道:“当然是真的。那个时候简女侠可是差点杀了越呢!” 凤六眨眼:“之后呢?” “之后,”白里絮一眼落在走廊外成排盛开灿烂的花朵上:“她们成了姐妹。” 凤六笑道,目光坚定:“白里公子何必避开我的话题?” “哦!凤公子是江湖人,说话也这么棉里含针,这番要白里如何说实话?” 凤六潇洒的一挥挥衣袖:“是我矫情了!白里公子能够得到怜月真心相待那么多年,果然是好手段好心机。” 白里絮笑得坦荡:“我与你无冤无仇。越与简女侠又是结拜姐妹。你我以后相处甚多,应当和和睦睦才对,又何必借故跑来刺探我呢?” 凤六一滞,转头不看他,这样子倒是显得有些小孩子气。 白里絮环视整个庭院,慢慢的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还跟简女侠藕断丝连才想着到芙蓉城来的么?” 闷闷的:“难道不是么?” 白里絮轻笑:“当然不是。简女侠应当没有与你说过我与她之间的恩怨。”看着少年转过头来:“她不说有她不说的理由,而我,有妻主,有家。越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摆脱我的那些过去。所以,现在,我能够坦坦荡荡的站在你的面前接受你的试探。” “你心倒是宽。” “心宽,才能找到自己真心想要的。凤公子,你既然在意她就要相信她。白里言尽于此。” “喂,傻蛋,拿茶来!”半越大叫。 “拿什么茶啊,拿酒来!”简怜月也大叫,一手算盘打得飞快。 傻蛋欧阳异跑进跑出。开始两人是喝茶;之后说肚子饿了要吃点心;再之后说要在这里吃晚饭,让欧阳异去跟卷帘打招呼;现在居然茶也不喝了要喝酒。 “站着干什么啊?还不去拿酒?”简怜月再次大叫。 半越挠挠脑袋:“我今天才搬进来,这里有酒嘛?” “当然有!我当初给你置办院子的时候就将酒窖扩大了一倍,嘿嘿,足够我们拼个十来天的酒了。” 半越咕嘟:“酒桶!” 简怜月啪啪啦啦拨动算盘:“我是大酒桶,你就是小酒桶,彼此彼此。” 半越指责:“你个无赖!” 简怜月冷笑:“我无赖也比你这流氓好!奶奶的,居然连你姐姐也算计,你还是人么?” 半越瞪大眼睛:“我算计?我算计你什么了?” 你什么都算计了!连白里絮也被你算计到了床上,还不够啊!这个得了便宜卖乖的臭丫头,想抽死她。 半越离呲牙裂齿的暴力女人远一点,理直气壮的叫唤:“你干吗你干吗?又想杀了我?你现在是我大姐噎,杀了我你就是没心没肺的衣冠禽兽!” 简怜月一拍算盘,很好,算盘阵亡了:“老娘今天就要跟你脱离姐妹关系。” 半越舔舔毛笔:“好哇!银子算完了我们就脱离姐妹关系。” “哼!”暴力女气愤! “嘿嘿,算了啦,老姐,你大人大量别跟小妹计较。你看,这打烂的算盘要算在你头上啊!唔,写下写下,一个算盘十两银子。” 暴力女大吼:“你抢劫啊!一个算盘要十两么?” “当然要啦!”流氓女人拉长音调,指着算盘的‘尸体’:“这个算盘是絮从浮云酒楼带来的,一直陪伴着他度过了多少个寒暑,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我们就不单要算这算盘的本来价值,还要算它的感情投资。要知道,絮就算对一个算盘也是有感情的,哎……” 强词夺理!这个骗子!这个强盗!这个流氓! 不说白里絮还好,一说简怜月就一肚子的气:“这个欧阳异是什么人?阿絮怎么可能放一个少年在你身边?小白呢?” 半越手一摊开:“我只知道这个欧阳异是欧阳八卦的儿子,是欧阳家族未来的明星。嘛,放这么一个傻小子在我身边当然是给我无聊的时候消遣用啦!” “消遣?消遣到絮都气病了!” 半越眼睛一瞪:“鬼扯!他那是纯粹顺着你那夫郎的意思转病的!” 比眼睛大,简怜月也不差:“跟六儿有什么关系?” “啧啧啧,大姐啊!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你家夫郎在吃醋呢!故意引得我们让絮走开,好去试探絮是不是对你还余情未了!” 简怜月气焰落下去:“你才鬼扯!六儿大方着,才不会对絮怎么样!” “哎,在我的家里谁能够对絮怎么样啊!何况还有你在呢!我只是想提醒你,絮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你家夫郎会吃亏!”说到这里,半越又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对了,大姐啊!你这成亲啊,我要打多少红包啊?我穷啊!你看看我这一身的衣裳,还是当初絮帮我置办的,哎,我连自己买衣裳的银子都没有呢!那个,红包能不能少打一点啊!一百两够不够?我是小妹噎,不打红包也说得过去吧!” 忍耐! “其实吧,我们这一路花费也蛮多的。絮都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远门,一路游山玩水的很耗费银子的,要不,我打五十两吧!” 再忍耐! “哎,成亲后才知道养家糊口难啊!真是,难于上青天!你看看,虽然我只有絮一个人,可是我还有丫头,对了,”她一指不停搬运酒坛子的欧阳异:“这个臭小子硬是要跟着我们,后来病了,还是我出的银子给他看病的……” 欧阳异一抬头,更正她:“是白老板请了大夫给我看病的!” 半越点头:“絮是我的夫郎,也是花了我们两个人的银子。大姐啊,我那红包能不能就包十……” 恕可忍孰不可忍!忍到极限就无须再忍! 哗啦啦一声,华丽丽闪亮亮的长剑再一次的架在某个人的脖子上,简怜月咬牙切齿:“你是要命还是要银子?” 半越脖子一梗:“要银子没有,要命……也没有!絮,救我啊!大姐又杀人啦……” 第三七章 白里絮拿开半越额头的毛巾,轻声问:“好点了么?” “嗝!”再一个酒嗝:“暂时死不了。” 换一条毛巾,搅干了在她脸上擦拭一遍,语气中忍不住的心疼:“你又何必如此让着她!又是被追杀又是灌酒,伤神又伤胃。” 半越靠坐起来:“不让着她能够如何呢,说到底我抢了她爱恋了这么多年的男子,哎,情敌啊!她没有杀了我不错了,让她借此发泄一通以后也就恩怨两消。” 白里絮一怔:“她那夫郎好生厉害,以后想要做你情敌也是不敢的。” 半越拉着他的手,笑问:“怎么,她那夫郎今日跟你说了什么?欺负你了?” 白里絮笑道:“哪有欺负,对方可是新嫁郎,心里对我有些芥蒂而已,已经没事了。” 半越嘿嘿笑:“想不到那凤六还蛮喜欢大姐的嘛!难得难得,我本来还以为她是为了让我们安心在一起才随意挑了一个男子成亲呢!” 白里絮笑道:“如今你安心了。” 半越靠近他脖子吸取体香,忍不住亲了一小口:“安心了。”嗅着嗅着,某人又开始蠢蠢欲动:“絮……” “嗯?” “絮!” “在。” “我们做 爱吧?” 白里絮一呆:“做 爱?”那是什么? “噎,就是交 欢,交 媾,圈圈叉叉,还有啥……” 一把捂住对方嘴巴:“你胡说什么呢?” 某个女人开始急色:“嘿嘿,我有什么就说什么,想什么也就直接做什么……”话还没说完,那狼爪已经伸到对方的沐浴过后随意绑着的腰带上,三下五除二的熟练拉扯开,半边身子已经贴了过去,嘴唇堵住对方剩下的反驳,一手滑溜的钻入衣襟,在胸口快速的挑弄。 白里絮喘气,只觉得对方的酒味全部灌输到自己的口中,连他都有点醉晕晕。 “怎么样?这酒都是大姐送的哦,嘿嘿,下次我们再去敲诈几十坛。”一边打着小九九,一边也拉扯开两个人的衣裳,刚刚沐浴过的皂角花香瞬间盈满空间:“对了,我今天还送了大姐一份好东西。” 白里絮被吻得天昏地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某个人跳下床,从某个柜子里面翻找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里面有什么?” “嘿嘿,打开看看。我当时买了两份,一份给了大姐做谢礼,一份我们自己留着。” 桃木做的盒子,精致的雕花装饰,打开来后就看到几本书册,一盒小膏药,一盒粉末,再加上一根绣着鸳鸯交颈的绸带。 半越先拿出那盒装了粉末的盒子,将粉末挑出一指甲的分量撒入香炉中,没多久,一股甜腻的异香飘了开来。 “这是什么香?好生奇怪。” 半越j笑,也不回答。一把拥着他靠坐在身前,一手拿起一本书册,上面赫然《欢情记》。 白里絮只觉得新奇,顺着对方的手指打开书页,桃色的肌肤,交缠的发丝,迷乱的神情,一男一女交叠的身子,女子胸前的浑圆和男子下半身的坚 挺异常清晰分明。这居然是春宫图。 白里絮惊呼一声,顿时要挣扎离开某个人的怀抱。 “哎呀呀,别动嘛!这东西很好哦!”某个恶劣的女人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硬是两条手臂将对方锁在怀中无法动弹。 白里絮尴尬的唤:“越,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半越笑道:“当然是我买的啊!我们出发之前我就买了,嘿嘿。想着大姐新婚嘛,需要某些增加情趣的东西,所以我在众多礼物中千挑万选了它。怎么样,画得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可是这东西干吗她还要留着一份。 “呐,絮,这书很好哦!我早就想试试了,嘿嘿。再过十来天大姐就要成亲了,我们都要替她忙前忙后,打点上下,到时候会忙死。就没有时间和经历来做 爱做的事情了。” 这人什么脸皮,交 欢这种事情都要拿来算计时间。 再翻开几页,某个厚脸皮的女人指着画中的男女说道:“这个姿势叫做老牛推车,怎样,画得形象吧!哎,要不我们试试?” 羞闷,挣扎再挣扎,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要。” “不要啊,”半越又翻开几页:“这个也不错哦,叫做‘坐莲’,恩,不耗费力气又省事。” 这种事情她居然还说得出口,就算是夫妻闺房也不需要如此直白的说道啊! 某人往对方颈后吹气:“这个也不行?那我们再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唔……”手在翻页,一只脚却是勾了起来,在白里絮的腿间摩擦,两人肌肤越来越热,白里絮身子逐渐绷紧,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烧得欢。 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你那香……” “香?”半越抽空望了一眼已经烟雾疼绕的房间:“哦,那香放在一个盒子里面,自然是催 情的。” “你……”胡闹。 “絮,”甜甜腻腻的唤,再扒拉下他披着的长衫,从脊椎骨一路往下亲吻,轻一下重一下。轻了,那肌肤就浮出疙瘩;重了,整个背部就抖一下。索性将书丢开,一手从他胸口旋转,勾画茱蒂,捏扯,在腰部软肉上揉揉,在肚脐里外钻进钻出,最后深入草丛,那里因为香 女尊:骗行天下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5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5部分阅读 原因已经开始微微挺立。 半越轻笑:“还说不要,这里不是很精神么!” 白里絮憋气,只不回答她,这个女人,你越是回答她越是得趣,少不得更加要在嘴上占便宜。由着她逗弄嬉戏,手中活物越来越大,半越手掌又在它头顶反复摩擦打圈,一手不时在大腿内侧勾画,白里絮双手扣着她放在自己身侧的两条腿,紧了又不是松了也不是,而自己的腿打开让对方加大攻城力度不是,不打开又心里痒痒。 两人本来就都是成年人,半越这些个月早就让白里絮尝到欢 爱的滋味,两人在床笫之间也经常有一些大胆的举动。只是白里絮到底是古人,又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诱哄过,从来都是半越说如何就如何,就算偶尔的要他主动些也总是坚持不完全套。 偶尔口中不说,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半越却从来就是色胆包天,她想要就直接下手勾的对方也来兴致,一切水到渠成。只是,老是她主动也累人啊!所以,这次她准备换个方针。 那恶劣的手指不停逗弄,将那活物越拨越高大,小口已经水露透湿,掰过对方头部,两人深吻,交换蜜汁,相互啃咬对方的舌头,碰触牙齿,勾画嘴皮,好不快乐。 半越喃喃的唤他的名字,最开始白里絮听了两声应一声,到了最后直接开始反攻占对方的呼吸,主动的转过身子一手扶住对方的腰肢,一手从肩膀滑下浑圆,揉捏。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半越忍不住将胸 口往前送,白里絮得到鼓励顺势又靠近了些,口舌顺着她的下颚滑到脖子,小咬一口又吸 吮,皮下的脉搏跳得飞快。 半越一手按着白里絮的后脑,自己半躺了下去,沙哑着喉咙道:“继续,按照我教过你的。” 笨拙的双手在浑圆上揉捏,柔软腻滑,加大手劲按压再看着它逐渐鼓气,那朱 果小小的,手一放开就跳了起来,矗立着。 一口含住,脑中自然的响起当初半越的话语。舌尖摩擦,牙齿轻咬。 半越的手又滑到他的背部,轻轻拍打鼓励。 男人再往下,在腰部印下一个个湿漉漉的水迹,半越双腿打开,桃花源一片泛滥,唔,那香的效果太好了。 白里絮只觉得他下半身已经快要炸开,可这个恶劣的女人居然在他即将爆发的前一步撤离了手掌。难耐的动了动,唤了一声:“越?” “唔。”某人闭着眼睛,淡淡的道:“絮,我今日喝多了酒,没力气了呢!” 那怎么办?自然是,她不能主动就换白里絮自己主动咯!又不是没有试过。 不过:“絮啊,你每次干活都不努力,这次不要让我还没尽兴你就又早登极乐,到时候我可不管你要不要睡觉。” 啊,这种事情他又没法控制,有什么办法。 某人一指丢在一边的某书册:“这里面有教哦,按照里面的方法继续。”瞄了一眼,斟酌半天,双腿间的小蘑菇精神抖擞着,唔,反正她不如意也就不会让他如意的。 这个女人,如欧阳异说的,是个坏蛋啊! 再仔细的拿着书看了,将某页的内容死死的记下,再将画中人物方位记熟悉,又紧张又兴奋的望了某人一眼,最终低下头去。 分开蚌 壳,暖香扑鼻,却比上好的熏香也催动某人的欲 望。里面珍珠一小颗,晶莹柔嫩可爱;往下是一线天的开口,周边润滑泛着光泽;两片蚌 壳鼓鼓的,在桃花源地异常醒目。白里絮一时呆愣,原来女子的佳处是这般光景啊! 虽然两人同房这么多月,他还是第一次真正的正视这片土地呢! 伸出手指轻轻的挑起那珍珠,周围一片颤抖,再靠近一些,舌尖小心翼翼的碰触,滑、润,嫩,两只拇指在蚌壳两边滑动,一线天被撑开,显出里面的花谷,桃色的艳丽让人鼻血喷张,鬼使神差的他直接将舌尖深入再深入,半越的身子一抖,呻 吟出声。 舌头的温度明显没有花谷的温度高,似乎要烧烤着彼此,他退出些再慢慢的深入,如此进出几回,那花溪已经泛滥成灾。 半越那本来闭着的眼眸已经睁开,哎呀呀,她是不是该高兴自己将夫郎调教得很好呢! 各自尝到甜头的两个人顺应的将双腿分得更开,手指不小心拂过珍珠,女子突得叫了一声,这似乎是某种提示,白里絮的手指索性将那珍珠在两指尖转动,舌尖也不停下,不单深入花谷,也将蚌壳周边舔弄了遍,半越的双腿抖动厉害。 一把拉起某个男子,凶狠狠得道:“真是好夫郎啊,居然知道挑逗我了。” 白里絮手背抹去嘴角的湿润,笑得邪魅:“彼此彼此。越,感觉如何?” 呆愣,这是教会了徒弟来调戏师傅啊!赤果果的挑衅。 “哼,别高兴太早。”一把推翻对方,直接爬了上去,手掌在对方的蘑菇上伸展几番,顺势又恢复了活力。 半越又从那盒子里拿出药膏,直接挖了一坨涂在长杆菌的柱子上,开始是凉,之后是暖热,那源头似乎烧灼了起来,热意一路蔓延,白里絮心里焦躁:“你又弄了什么?” 半越头一扬起:“好东西,增加你持久力的。” 天啦,这个女人,这个坏蛋,这个禽 兽…… 话已经说不出口,身上那人已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开始活动,轻轻抬起,狠狠的坐下。 似乎有一炷香时间,某个男子气喘吁吁:“慢点慢点。” 某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免费劳动力噎,我说要快就快,要慢就慢,要不就换你来。” 啊!那,翻身往上,喘口气先:“我来就我来。”挥汗如雨:“这膏药,唔,太霸道了,下次不要用了,我,唔……” “哦。”夫郎发话了,妻主自然听从,既然不用这种膏药了,下次大不了换另外一种的,反正闺房知趣的东西多着呢,嘿嘿,不过:“絮啊,你的速度比我还快噎!” “我,恩,不是……”哎,是不是被算计了哦? 反正吧,爽快了就行啦,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第三八章 成亲是个辛苦活。 现在,半越更是兴庆当初她和白里絮的婚礼在双方都没有亲人的情况下以一种敲诈式的方式给推广了。 当然,敲诈人是她们两个,被敲诈的是那群食客。 对于这对财迷夫妻来说,没有比赚钱更加实在的事情了。所以当初的时候两个人不但没有累趴,甚至在源源不断的财源刺激下破天荒地的合作无间。 现在某个女人懒洋洋的趴在屋顶上,看着地上忙碌的人群,再一次的确信: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如白里絮那般‘深明大义’的! 她否决絮比别的男子爱财。 卷帘小丫头顺着梯子爬了上来,对着半越摇晃着手上的红包:“小姐,小姐,我抢到了很多红包哦!” “真的?”某个财迷的女人飞快的爬了起来:“快来,我们数数有多少银子。” 一大财迷,一小财奴头顶着头,数来数去:“二十两八百八十八文哦!好多啊!哎呀!” 收回敲打小丫头脑袋的爪子,指着一大堆的红包‘尸体’:“这么多红包,加起来只有二十多两,这叫多么?”她这丫头也太容易满足了。 “我是所有人里面抢得最多的啊!欧阳异,还有凤凰阁的大当家,三当家和五当家的丫头,甚至是六当家的小侍,加起来都没有我一个人的多。”小姐的丫头已经非常厉害了。 又一个爆栗:“凤凰阁已经没有六当家了,凤六已经是我们八卦楼的内当家。” 摸着打成包子的脑袋,委屈:“小姐啊,你不要老是叫凤公子凤六啦,他有名字的。” “凤祥,是吧!我就喜欢叫他凤六,多亲切啊!” “可是,凤凰阁的人跟我说,不能这样称呼凤公子的,会挨揍。” 再一个爆栗:“难不成你真的要我叫他姐夫?没搞错!叫简女侠做大姐已经够亏本了,还叫凤六姐夫,你杀了我痛快。” 卷帘抱着脑袋:“不用杀了小姐啦,凤公子说你再叫他凤六,他就霸占八卦酒楼的分红不给你了。”不愧是曾经凤凰阁的六当家,知道捕蛇要掐七寸。八卦酒楼自然就是半越与简怜月合伙开的酒楼。 “哼!”调转脑袋,当做没有听见:“你知道絮为什么不叫简女侠为大姐么?” “为什么?” “因为简怜月只是我一个人的大姐,跟絮没有关系。所以凤六是凤六,大姐是大姐。” “哦!”没弄懂,反正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卷帘只是小丫头,只要有银子数就可以了,嘿嘿! “对了,絮呢?” “在凤公子的房间,简女侠说娘家只有他一个男子,就让陪着凤公子了。对了,刚刚简女侠还在找你呢!我没告诉她哦!嘿嘿!”卷帘的心永远是向着自己小姐的! 半越摸摸傻丫头的脑袋:“我记得红包是只有迎亲的时候夫家的人才能抢到的吧?” “是啊!” “卷帘是我们娘家的人吧!” “是啊!” “那你的红包哪里来的?” “简女侠问你在哪里,我说提一个问题要一个红包,她就给了啊!” 磨牙:“那你问了多少个问题啊?” “不知道噎,反正简女侠手上剩下的红包都在这里了!” 无限慈祥的摸摸小丫头的脑袋,鬓角,再是耳朵:“真是我的好丫头啊!啊——” “啊,疼疼疼,小姐,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小姐太聪明了啦,呜呜,还是她卷帘太笨笨了? 屋檐下花园中一个红色的身影飘忽的飞到了屋顶上,一只手也扯住了某个女人的耳朵,唤来一叠声的呼叫:“啊!疼疼疼,大姐,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哎,果然是主仆,求饶的话都一样! 简怜月一身喜服,咬牙切齿:“我让你偷懒。我们娘家就你一个人,你倒好,居然爬到屋顶上嗑瓜子。” “我没有!” 手一指远处的瓜子‘尸体’:“还说没有?” “噎,我没有偷懒!我这是望风呢!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啊,我怕有不肖人士溜达到后院来偷窥,啊,不是,是偷窃,啊,也不是,是浑水摸鱼……” 提起某个人的耳朵:“我看你才是那浑水摸鱼的人。给我去招呼客人。” 呜呜,有个暴力的大姐到底是福是祸啊! 左边是简女侠的小丫头,外号‘小事通’! 奉命替什么都不懂,偏偏还什么都不问的八卦楼二小姐半越解释讲解一切她不懂的东西。 说好听的是替半越分忧解劳,实际上是变相的监视。 门口进来一帮人,为首面色光润,唔,头顶也亮堂,走一步路浑身肉块抖两抖。 小事通唱诺:“熊猫帮帮主,国宝女侠,到——!” 半越堆砌一脸的如同真的看到‘国宝熊猫’一样的笑容,亲迎了上去:“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惭愧惭愧!” 熊猫帮国宝帮主笑眯眯:“好说好说。”寒伧几句,一帮人呼啦啦进入大堂。 后面再跟着一帮人,为首面色焦黑,身体颀长,走海路行官步。 小事通唱诺:“芙蓉城城主,琴帝大人,到——!” 半越面色端正严肃,笑三分,敬三分,四分自持,迎了上去:“琴帝大人亲临寒舍,蓬荜生辉,大人请!” 琴帝大人老成持重的点头微笑:“好!”皆不多话,又一帮人华丽丽的进入了大堂。 再再后面,唔,只有一个青年女子,高额头,紫眸,挺鼻梁,一身紫衣,飘飘忽忽的就到了面前。 半越揉揉眼睛:“神仙?” “……” 再眨眨眼:“妖怪?” “……” 半越恍然大悟,倒退一步:“难道是,禽 兽?” 女子淡然的举起一副金子打造的八卦盘。看那金子的成色应该高达9999999999……某人口水。 小事通一愣,唱诺:“欧阳家族九小姐欧阳小翔,到——!” 半越也一愣,别有深意的道:“欧阳家族?” 欧阳小翔目测着面前的女子,嘴角一翘,神秘感倍增:“都城半家不肖女,半越。” “欧阳家族的小姐啊,久仰大名。” “半家的小姐啊,百闻不如一见。” “呵呵!九小姐可否赏光一叙?” “呵呵!好说好说。” 半越突然捂住肚子,一手死死的掐住小事通的皮肉:“哎呀,我肚子疼。好疼!” 小事通一脸皱起,她也好疼。 欧阳小翔一脸关切:“可是吃坏肚子了?没事,我会把脉,不如我带你下去看看?” 小事通扒拉开某个女人的爪子,这条手臂应该不会报废吧? “好好!小事通,我等下就来啊!” “走吧,我扶你。” 小事通:“哎……”一眨眼,滚滚红尘啊,人就不见了。 有了欧阳小翔的帮助,两个人寻到了另外一个更加高的屋顶。 欧阳小翔从袖子里掏掏,掏出一个酒葫芦:“酒,能喝不?” 半越从胸口掏掏,掏出一大包东西:“糕点,瓜子都有,吃不?” 天空真蓝啊,风真是暖啊,人真是,清闲啊! 半越一边磕着瓜子,偶尔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欧阳异不一定要找我吧?” 欧阳小翔点点头:“他其实有很多人可以找,不过符合条件的就你一个。” 半越转过脑袋:“什么条件?” 欧阳小翔掰着手指头:“没钱没势,命硬,还暂时只有一个夫郎。” 半越嘴角抽抽:“多好的条件啊!” 欧阳小翔点头:“是啊!其他人不是暴发户,就是皇女王爷,再不济也是一个悬壶济世的老好人,随便找哪个下手都不容易,所以最后选了你。” 半越叹气:“哎,果然,贫民就是用来qj的。” 欧阳小翔继续点头:“我们不好动那些名望人士,所以,迫不得已的选择了你。” 半越咬着糕点:“那一个夫郎又怎么解释?” 欧阳小翔看怪物的眼神望着她:“当然是夫郎越少,我家小异就不会受欺负了。”书包网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半越想了想:“我记得欧阳异是排名十八,也就是说你母亲有……”多少夫郎? “有十个。小异是大爹爹嫡亲的。” “嫡亲啊!他真的是你家的心头肉么?” “那是当然。是我们全家的心头肉。” 半越嘿嘿干笑:“欧阳家族多大的荣耀,会将家里的宝贝送到我一个贫民手里,这话说出去谁相信?” 欧阳小翔一双神秘的紫色眸子转深,声调凭故低沉沙哑:“半越,你心底有个最大的秘密,别人不知道,欧阳家族可是知道的。”开始还只是平心静气的说实话,既然实话半越不相信,所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么? 半越的秘密。她的小秘密太多,大部分人都可以推测一二,可是有一个秘密却是任何人都没有说过的,甚至在面对白里絮的时候,几次三方想要试探的开口,临到头还是退缩。 她能够告诉一个古人,她半越的灵魂是来自未来的么?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甚至连鬼都不是。 她的一切来之不易,所以格外的珍惜。却是没有想到…… 半越哼哼笑道:“你说过我是最适合的人选,这么说来有着同一个秘密的人不止我一个,是也不是?”也就是说,欧阳小翔刚刚列举的那些‘名望人士’也是跟半越一样穿越来的! 欧阳小翔明显的震住了,刚刚那突然冒头的鬼魅气质也消失大半,好半天才点头:“是。” 欧阳家族还真是不简单:“你们还知道什么?” 沉凝:“你这几日即将有血光之灾。”很大的灾难。 “那你们还将欧阳异放在我身边,不怕我波及无辜。”多么伟大的家族,多么伟大的人类啊! 欧阳小翔摇摇头:“你小看了小异,他会是你的福星,同时,你也是他的救星。在我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你的未来就已经决定了。”也就是说,半越你放开胆子的去波及欧阳异这个无辜吧!只是相比你的血光之灾,说不定欧阳异对你造成的灾难才真的是世界末日之太阳攻击。 半越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就因为我是无权无势的一个人,所以才能救这位欧阳家族的未来掌门人。呵呵,多好的荣幸。我说,欧阳异该不是有了什么灭顶之灾,所以你们才想法设法的让他改写命运,然后将所有的灾难庄稼到我这个命硬的贫民身上吧? 对于未卜先知,知前人通后人的欧阳家族来说,很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如果欧阳异真是有了什么灾难的话,跟他在一起的人就一定不能是有‘名望’的人,否则死了的话别人会找欧阳家族的麻烦。而她半越一没家族二又没有钱财,三又没有名望,很好的羔羊,任人利用宰割了都没事。 欧阳小翔似乎呼了一口气:“其实小异是自己寻找到你的,这说明你们之间缘分不浅。只要过了这一关,小异能够保住性命,而你之后会平步青云,又得到一位夫郎,还有欧阳家族在你后半生的鼎力协助。何乐而不为。”这又开始诱惑了! 软硬皆施,再加甜点,好手段啊!好气魄啊!好诱人的一块大蛋糕啊! “我没兴趣。我有了夫郎;平步青云不是靠预测的,而是靠面临困境时候的智慧;后半生的协助,呵呵,一介贫民要什么协助?老娘又不当j臣贼子,更加不是皇亲国戚,有了你们的协助还能登上皇位尝尝当皇帝的滋味。贫民,需要的只是安静的生活,家人平安,喜乐,权利那些东西跟我没关系,我也要不起!脑袋重要啊!”相比对欧阳异的生死绝难,她半越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一身轻松,逍遥自在。 拍拍手,再拍拍屁股,某个人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恩,我很想给你一个潇洒的背影直接跳下这么高的屋顶消失在你的面前,”双手一摊,嘴巴一憋,半越的神色说有多流氓就有多流氓:“可惜,我没有武功。带我上来的人是你,所以,麻烦你现在送我下去吧!” 武功,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第三九章 半越心中说不害怕是假的! 外人居然就凭借着一些古老的卜卦这类东西知道一个人的过去未来。说出去可笑,可是穿越这种事情本身就很虚幻,她又凭什么不去相信对方呢? 说到底,她只是骨子里的不相信命,顽固而执着的不想被人利用,她想要守护着白里絮,一直这么慢慢变老。 血光之灾,呵呵,她半越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血光之灾还少么? 如果……她摇摇头,晃掉自己那些担忧害怕,这个时候是喜庆的时候,实在是不能去触霉头。 更何况,絮,他好不容易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中,犯不着为了因为外人的一句莫须有的话就操碎心。 揉捏着面颊,挺直脊梁,仰首阔步的继续找个安静的地方偷懒。 一直到被自己夫郎给找到。 一边打开食盒布菜,一边询问对方:“饿不饿?” 半越腆着脸:“我前阵子不是被你喂饱了么!不饿不饿,嘿嘿!” 色女! 白里絮忽略她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直接递给她一碗饭,自己也捧着一碗,两个人慢慢的吃着。 “絮啊,我们这是星光晚餐么?” 那是什么? 半越指了指天上逐渐显露的星辰和圆月:“在星星的鼻子底下吃饭,就叫做星光晚餐。” 夹了一块上好的鹿肉放在她的碗里,催促看她不再废话的乖乖吃饭。 明明是身处在热闹非凡宾客满堂的大庄园里面,两人却是额外开辟了一个静谧的空间,守着身边这么一个人,安安心心平平静静的吃一顿晚餐。 半越的太阳|岤突突的跳,只觉得外面的热闹显得那么的遥远,而身边的人怎么也抓不住,连触手可及的幸福,也开始远离。 果然,心境还是因为欧阳小翔的一句话而改变了啊! “絮,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再夹一根青菜放在她的碗里:“你说,我听。” 手指摩擦着饭碗的边缘,感觉那里传递来的微弱温度,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心不再感觉荒凉和冷漠:“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个国度。那里的人都自私自利,漠然不关心他人,只管自家门前雪不望别人瓦上霜。甚至于,如果有人说要跳河,都会有一群无聊的人站在河边观望,并且问‘你为什么还不跳?’这样的问题。” 喉咙嘶哑,她努力的抚平自己的颤音:“然后,在那个国度,有这么一个女子,孤家寡人的一个人生活,每隔一段时间换不同的男子同床共枕,合得来就继续,合不了就一拍两散;女子没有亲人,曾经也有爱过恨过,最后选择放手的人;她有一帮子狗肉朋友,每日里不是聚集着喝酒k歌,就是炒股打麻将玩彩票;絮……” 一只手轻轻的覆盖在她忍不住发抖的手背上,男子的声音平和,有着安定的力量:“我在听。” 半越仰起头,眼神落在庭廊的更远处,那里正摆着一大摊的筵席,人们杯酒交错,笑语嫣然,可是里面没有一个红色的声音。 “然后,在某一日,那个女子的朋友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惹来了杀身之祸,枉死街头。他们这一帮的酒肉朋友一个个都消失不见,她每次找他们,不是说家里有事就是出门远游,甚至有的说自己去了美国,呵呵,好笑吧!她曾经还在一个酒吧里面看到对方在泡…… 之后,她就想,她是一个贫民,赤条条的单身一个人来到世上,大不了为了那朋友再赤条条的去见阎王。 然后,她开始策划,一步步的去接触那地头蛇的对头,逐步的挑拨离间,终于,当地的两大势力发生了街战。一群群的年轻人,拿着菜刀、铁棍、长刀,甚至还有演戏用的红缨枪,呵呵! 热血青年们,你吼我一句,我骂你一句,没多久就打上了。 当时,整个街上没有一个百姓,都是年轻人的痛苦叫喊和挥刀砍向陌生人的身影。 而那个女子,一直站在远处冷漠的看着,看着一群人因为一个人的生死买单,相互撕咬、砍杀、毁灭……” “越!” 拍拍他的手:“絮,让我说完。 然后两大帮派的老大突然醒悟了,他们宣布和平解决,条件是要查处背后挑拨的人,这个人自然是那女子,当时,她的另外一个朋友知道她要复仇的心思,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出卖了她,结果……” 另一只手也被抓住,男子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痛苦还有怜惜,甚至于是……了悟:“越,那已经过去了。” 鼻子酸涩,半越摇摇头:“没有过去。女子死了,是真的死了。可是,她又活了过来,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见到了一群陌生的人,重新振作站在大路上,然后,她告诉自己: 不要相信朋友的友情! 不要相信兄弟的亲情! 不要相信女人的眼泪! 不要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也不要有莫须有的怜悯之心! 更,不要去依靠任何人!” 碗筷被踢翻,头部接触到熟悉的怀抱,肌肤碰触的是男子熟悉的温度:“越!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半越一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部:“絮,你说,我要说什么?” 被拥得更加紧,男子的声音一字一句:“你,是那个女子,对不对?你,其实是……不属于大黎国的人,对不对?甚至于,你根本就不是,半——越!” 狠狠的抓住对方的衣裳,手指之间掐入他的肉里,指甲都要断了,会代替心口流出血来。 半越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平静自然,她只是淡淡的问:“你,如何猜得的?” “我,是你的夫郎啊!你的那些奇怪的语言,陌生的词汇,胆大心细的头脑,还有层出不穷闻所未闻的点子,这些,足够我多想了。” 半越拉开他,对视着他的眼睛:“奇怪了,你怎么不害怕呢?” 白里絮笑道:“我为何要害怕?大黎国有欧阳家族,曾经就出现过……生灵俯身的事情,还有银山树,那树据说是大黎国的皇帝亲自去向神佛求的。” “神佛?” “对。在太庙,有尊最大的金身凤凰神,是我们大黎国的主神。银山树就是凤凰神感于皇帝体恤民众的苦心,特意赠送了银山树的种子,这才让濒临灭绝的大黎族借由男子也能生子而繁衍生息。” 半越笑道:“你们的皇帝很有搞笑精神啊!这也能掰。” 叹息:“越!” 又是这种音调:“好吧好吧,我相信。我这么一个穿越人士在这里,自然一切的神话也都有可能了。”再望望面前这个男子,他通达,包容,心细如发又体贴温柔至极,那冰冷得反复冻僵的心脏因为他的话语而逐渐温暖又开始活蹦乱跳,她回抱住他:“絮,谢谢你。” 白里絮摇摇头:“应该是我说谢谢。感谢凤凰神,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脸颊摩擦着他的胸口,好半响才说道:“今日,我遇到了欧阳家族的人。” “欧阳异?” “是欧阳异的姐姐,欧阳小翔。” 两个人又开始吃饭,因为白里絮的饭碗在激动中被打翻了,半越索性就着自己的碗筷,喂他一口自己再吃一口。 白里絮咽下一口饭菜,这才道:“我知道这个人。自从欧阳异来了之后,八卦楼就有意的收集了他们家族的一些事情。这欧阳小翔是排行第九,善于操纵八卦盘来推算天时地理,以此来预测天象和大地的震动。” 半越点点头:“天象就包括什么妖孽出世,国将灭亡啊!地理就是什么龙王发怒了啊,要水淹什么什么地方啊,或者地龙来了,那里塌方埋死了多少人啊这类的吧!” 白里絮笑道:“差不多。她善于推算,然后让人们提前知道以避祸,也可改命。” “呵!”冷笑! 白里絮面色一青:“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半越将一碗汤送到他的面前,白里絮望着她,她一动不动,直到白里絮乖乖的喝了半碗,这才道:“她说我会有血光之灾。” “什么?”差点跳了起来,硬是被半越给按压了下去。 “别急。还有一点,她还说了欧阳异对我的作用,唔,也可能是我对欧阳异的作用。其实就是,欧阳异有灭顶之灾,我有血光之灾,然后呢,欧阳异会帮我挡住部分灾难,而我的回报就是替欧阳异挡住灭顶之灾,如果我活了下来,那么我后半辈子无忧。条件是,之后我还会多一个夫郎。” “不行!”非常坚决的! 半越笑道:“我也没说行啊!”将白里絮拉到身边,安抚道:“我凭什么为一个陌生人挡什么劳啥子灭顶之灾嘛,我吃饱了撑着。万事自己命大才是真的大。” 白里絮心有余悸,双手死死的抱住她。 半越忍不住又想逗逗他:“我说絮啊,你到底是说我不能替欧阳异挡灾,还是说我不能娶欧阳异啊?” 白里絮双眼一瞪,好不吓人:“两个都不许。” 某人委委屈屈:“哦。我家是夫管严。” “你!”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可是,又舍不得对她发脾气。 忍不住偷个香:“好啦好啦,说着玩儿的。不过嘛,为了以防万一,”她掰正男子的头,两人眼睛望着眼睛,鼻子碰着鼻子:“如果那天我突然不在了,你要好好的。”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天有不测风云啊! 眼睛一涩,白里絮挣扎:“不……” 她死死的扣住不动:“絮,我只是说如果。” 挣扎再挣扎:“不不不!” 半越叹气,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只能亲亲他,再勾出丁舌含弄:“好,你说不就不吧!反正,除了我,也没有人能够得你如此对待了。 大不了,先下地狱的那个人先等着,一直到另外一个人出现为止。” 眼中蓄泪,只是哽咽不语,双手死死的抓住她,似乎一个放手人就不见了。 第四十章 作为一个现代人,到了这极度缺乏娱乐的古代,晚上能够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因为简怜月成亲,被要求暂时住在她府上的半越在床上翻来覆去,抓耳挠腮的实在是睡不着。 忍不住心痒痒的对身边人叫唤:“絮啊!” “嗯?”某个男子迷迷糊糊的回答她一声:“什么?” “我们来嘿咻吧?”嘿咻就是做 爱啦!对于这件事的词汇量已经达到一定地步的白里絮忍不住动了动。 还是提醒了自家妻主一声:“这是在简女侠的府上。”不是在我们家里,不能随着你的欲 望不顾及别人的想法。要是在第二天早上让来打扫房间的人发现他们两人昨夜嘿咻的痕迹,那会羞死人的。 半越可不管这些。寂寞长夜啊,不嘿咻还能干吗?这么黑灯瞎火的。 于是使劲摇晃男子的身子:“好嘛,否则怪无聊的。” 无聊也不能不管场地的发 情啊!翻身,当做没有听到某个女人欲求不满的声音。 “絮啊,你今日不准备履行身为半越夫郎的责任么?” 他没听见,耳朵闭起来。 “絮啊,难道你不想要么?”狼爪伸啊伸。 ‘啪’的一声拍开,某个男子往床内侧移动,躲避狼爪。 “絮啊,你不想要的话,我可会到外面去随便拉一个人来嘿咻嘿咻了啊?”恩,居然玩起了威胁。 某个男人翻个身,在黑暗中瞪某个女人一眼,无声的表示:你敢! “絮啊,你这是表示赞成么?”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我凌厉的眼神了么? 恶狼扑食:“那我来了哦!” 手脚并用,挡住,拦住,踹开,抵死抵抗。 某个女人口水连连:“哎呀,原来絮喜欢暴力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了,好吧,这次我们玩s 。” 那是什么东西,不要碰他啦!两个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挣扎中居然将床铺弄得咯吱咯吱的响。 “嘿嘿,别不好意思啦,我会很小心的哦!你看看,你动作这么大干吗,床会塌了的。” 这个女人,床怎么可能不动,不都是她太用力的缘故,他要睡觉啦!今天简女侠成亲,他帮忙招呼男眷,还要看顾新郎,折腾得很累了,不想要了!他要睡觉。 “啊——!”一声凄厉的喊声陡然响彻夜空。 床上两人一顿,半越首先反应过来:“那是,凤六的声音。难道是大姐太暴力了?凤六受不住折腾?可是这声音也太凄惨了吧!” 白里絮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点蜡烛:“应该不是。”男子再算是初夜,也不会叫得如此凄惨,更何况,这是新婚夜,又不是如他当初那般。 半越心里觉得奇怪,还是披着衣服爬了起来:“要不要去看看?” 白里絮还没点头,就只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声音。还有人的惨叫声。 这是在上演新婚暴力片么? 白里絮心里咯噔,苍白着脸回望半越:“不会是,江湖仇家……” “什么?”不是夫妻情趣么?不对,外面的惨叫声做不得假,那是…… 吞口口水:“絮,大姐是不是仇家很多?” 白里絮也忍不住手抖:“我也不知道。”简怜月从来不跟他说江湖的事情。从来是他想要知道什么就让属下告诉他什么,他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关注过八卦楼本身的危险性。 他们是平民啊,怎么会知道江湖的东西。 半越脑袋里面自然想起了现代社会中,半夜青年人拿着刀和棍子,一群人围砍一群人的场景。一把抓住白里絮:“快穿衣服。我带你出去。” 两人一顿忙活,卷帘也来敲门:“小姐小姐,不好了,我看到简女侠的院子起火了。” 还真是出了事情。 一边推着白里絮出门,带上卷帘,一打开门才听见远处遥遥传来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只有大姐的院子起火么?” 卷帘吓得差点要跳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小事通一听到叫声就不见了,小姐我们怎么办?” 他们能够怎么办?这里三个人都不是江湖人,也没有武功。而且小事通不见了说不定是去找八卦楼的众人。 新婚夜,难道是杀人放火天? 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想回想那些古龙金大师的武侠小说啊!为情杀人全家,然后仇恨,报复,追杀,覆灭。 忍不住全身发抖。 她半越来到的是什么时代啊!这么刺激。 “我知道一个后门。我们从那边出去。” 卷帘道:“那简女侠怎么办?” “他们都是有武功的人,能自保。我们三个可是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人找到只会成了刀下亡魂。” 白里絮死死的扣住她的手,极尽冷静的说:“我们还不明了是什么事情,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不行!”半越大叫。作为一个机灵的,冷漠的现代人,从来考虑的都是自己人的生命安全,也从来都是在看到一丁点小火苗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拔腿就跑,只要不要被莫名其妙的事情给烧到了就行。 卷帘还在叫:“欧阳异,他还在睡觉呢,我刚刚没有叫……” 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从黑暗处噗嗤噗嗤的跑了过来,半越将两人习惯性的拉到身后,转手就搬起走廊上一个花盆:“谁?” “……我,是我。”居然是欧阳异。 半越冒一冷汗:“你怎么跑过来了?” 欧阳异穿戴整齐,喘着粗气:“我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不着,所以就一直呆在厨房里面,噎,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大声的叫……” 半越打断他:“你是说,现在厨房那边没有人?” 欧阳异愣了愣,还是乖巧的点头,接着摇头,不好意思的道:“我,我只是肚子饿了,不是有意去偷吃的。”他不是故意要肚子饿的。 半越才不管这些,直接拉着众人往厨房走,尽量挑选黑暗的地方,一边询问欧阳异走来的路线。 不得不说,欧阳异这个傻小子有时候真是有狗屎运。只要有他走过的地方绝对是安全的,就算前一秒不安全,等他们一众人偷偷爬到那条路上的时候那一群真刀真枪的江湖人士不是刚刚拼完一场,就是刚刚放完一把火,要么就是等他们跨出那个门槛没两脚,后面就可以听到有人喊打喊杀的声音。 欧阳异是半越的福星!这句话自然的浮到某个人的耳朵里。 不过,半越情愿相信欧阳异的狗屎运,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独自从都城找到白家镇还平平安安的,甚至于那一路上的艰辛,唔,欧阳异童鞋绝对是一直最强大的小强! 非常有决断精神的半越直接让欧阳异在前面开路,她在后面护着,几个人跌跌撞撞的到了厨房。半越所知道的地方也离厨房不远,自然还是让欧阳异带路,绕过柴房的时候众人都闻到了刺鼻的硝石味道。看样子火把都是从这边拿的。 半越偶尔抬头,只看到不远处一片红光,显然火势越来越大了。 白里絮抓着她的手,满手掌都是汗水,可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众人终于走到一面高墙前,周围都是花圃,密密麻麻。 半越一个人走到一大堆废弃的花盆前面,快手快脚的搬开那些破烂的花盆,居然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来。 卷帘大着舌头:“小,小姐,这是……” 半越擦下汗 女尊:骗行天下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6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6部分阅读 越擦下汗,肯定的道:“这是狗洞。你家小姐看到有人钻过。” 狗洞!她还看人钻过!她确定不是她自己钻过? 噎,她现在自己还真的往里面钻过脑袋去,越过了高墙将外面的街道扫视了一遍。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人影。 这个时代,其实也是弱肉强食的年代。 那么大的大火,还有惨烈的喊打喊杀的声音。知道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平民百姓们自然关起门来,躲在床底下嗦嗦发抖,谁也不会来多看一眼。 半越心里有点了然,也有点寒心。 往往,人只有在面对真正的困境的时候,才会发现人性是多么的冷漠。 其实,她自己也是冷漠众人中的一个,她又凭什么说别人呢! 而且,简怜月还是她大姐,她居然一发现苗头不对,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她大概也禽兽不如吧! 可是,她望望身后的白里絮,这个男子,她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白里絮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安的唤她:“越!” 半越站起来,安抚的笑道:“絮,你带着他们两个先走,我等下就去找你们。注意,不要回家,直接找一个客栈,或者农家先借住几天。” 她又要抛下他。就如当初面对简怜月的冷冽长剑的时候一样! 这个女人,她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要抛下他!他白里絮难道这么没用么?总是需要她来保护,需要她将他隔离到危险之外。 不要! 他的声音透着急切,猛地抓住她的手臂:“你跟我一起走。” 半越苦笑,她也不愿意让他一个人走啊!就算有卷帘在身边,有欧阳异这个小强在,可是她还是担心他,可是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法抛下简怜月。 那个女子说过,她只有半越这一个姐妹!半越是她唯一的亲人。 至今没有人来找半越应该也是简怜月和八卦楼的众人拖住了暗杀的人,变相的让她带着白里絮逃走。 某种时候,有着江湖豪气的简怜月是真正的豪侠,考虑问题的时候想到的都是怎么保护弱者,撇开不相关的人。 虽然这是半越的臆测,可是作为她自己在这个时代第一个承认的女子,她情愿她猜测的简怜月就是她自己想的那般。那么,作为简怜月的妹妹,她不能抛下她唯一的姐姐不管。 白里絮面上焦急显露:“越,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要跟你在一起。”简怜月永远没有半越重要。简怜月如何他白里絮管不着,半越才是他白里絮的妻主,才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能让半越去为了简怜月涉险。手指越抓越紧,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半越放弃要回头的执念,跟他一起逃离这个险境。 “絮,不要这样。我会没事的!”真的,她会保护好自己。白里絮这样只会让她放心不下。 使劲摇晃脑袋:“我不要。” “絮!”放手啊! 他不管,直接要将半越推到那个洞口去:“我不要!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要走我们一起走。” 半越双手抵挡在洞口,一眼望向卷帘。再笨笨的卷帘也知道现在自家小姐在想什么。可是,她也不想让小姐一个人离开啊,她想要跟小姐在一起。 可是,天生对小姐的言听计从还是让卷帘狠下心来,双拳狠狠的砸在白里絮的脖子上。 又是那熟悉的黑暗,眼前还是那圆月下忽明忽暗的女子容颜,还是那一抹自信而高傲的笑容,轻轻的对他耳语:“絮,照顾好自己。” 不要,不要,他不要再一次离开。 转头再对震惊的欧阳异恶狠狠的道:“好好照顾他们两个,谁出了问题我就揍你。” 欧阳异委屈,为什么要揍他?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看到三个人的人影消失在洞口中仅限视线中,半越才快手快脚的将衣袖裤脚捆绑好,再将衣摆卷入腰带里面,直接跑到柴房,找出一把砍刀挥舞了两下,太重。 又跑到厨房,菜刀,一把,太轻了;一把,好像是切猪菜的,还有一股异味;再一把,噎,有点沉,好像是剁骨头等东西的。想了想,再挑挑捡捡的拿了一把长长的尖刀,再拿了一把手感不错,磨得锋利的菜刀,心潮澎湃的出门了。 第四一章 一路往简怜月的院子赶去,厮杀喊打的声音就越发的大,到处都是倒在地上唉唉呻吟的人,有的人已经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半越只觉得胆寒。 这就是江湖人的家族,一个不小心一夜之间就可以覆灭,任你之前如何的富贵繁华。人就如同那被捏碎了的花朵般,脆弱,不堪一击。 只觉得心里又怕又兴奋,怕的是自己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又会跟前辈子一样死于复仇之下,兴奋的是深埋在心底里的那股争强好胜的热血。 江湖仇杀啊,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生于二十一世纪,长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是何等的陌生。 好不容易来到古代一趟,好不容易与一个江湖女子成为姐妹,好不容易遇到一次纠结的江湖仇杀。 作为一个好事,偏生怕死;狡诈,又愚昧;冷静,又冲动的感性生物而言,这种事情既然遇到她死活都要去偷偷的瞧一眼。 唔,只是瞧一眼! 如果简怜月还活着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去帮你了,只是看到那么多血腥场面,然后很没志气的晕血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如果简怜月非常不幸的挂了,那更加简单,她什么都不用说。遇上八卦楼的人她也只需要双手一摊: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懂武功,不懂权谋,虽然是简怜月的金兰老妹,却没在你们八卦楼当官啊!我去了不是给你们拖后腿么?难道你们一定要我跟着大姐一起死?拜托,同是她的人,相煎何太急啊!我死了,你们作为下属的不更加应该死? 前路后路都想好了,某个人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凡事要想得周全,既然去了,有可能还真的会被人误杀,这样的话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随处扫描一眼,心里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 走到花圃边,随手扯起一众还在盛开的花朵,全部捏碎抓出汁液再一尽涂在菜刀上、手臂上、甚至是衣襟上;再胡乱的抓了一把肥厚些的树叶也捏碎了,将汁液再涂在刀子的另一边,在月光下看去,那柄普通的菜刀也闪出了诡异的斑斓色彩,似被涂上了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某个女人以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踩着小碎步,猫着腰,顺着墙根躲在花丛后缓慢的往红光满天的院子而去。 从花叶的缝隙中可以看到,简怜月被一群黑衣人围着,凤六也跟人打斗的在不远处,还有一些平日里见得比较少的八卦楼众人,地上到处都是死透的人,黑衣人也有,穿着简府的仆人服饰的也有,大概也是寻常八卦楼的下属。 死人,唔,这里是古代,他们手上的兵器是真的可以砍死人的。而且,这种江湖仇杀,官府是拿了没辙的吧? 真正的,杀人不用偿命的朝代。 半越缩在一个角落里,恨不得在头顶如同战士一般带个树叶编织的帽子,脸上划得华丽胡翘,穿着迷彩服,呆在暗处伺机而动,或者夺路而逃? 噎,她想了想还是从菜刀上摸出一些花的汁液抹在脸蛋上,就算在混乱中有人看见她,估计也会认不出,再将头发一把乱卷了扎好。菜刀死死的拿在手中,横在自己的鼻翼中间。 两边人们都死伤各半,简怜月和凤六各自奋战,两人脸上身上都是血滴,面色沉静,眼中闪着残酷而冷血的光芒,周围都是一圈人加一圈尸体。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样的简怜月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太血腥太霸道,像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而凤六,半越只知道他是凤凰阁的六当家,应该也懂一些武功的,根据他身边脚下的尸体看来,他的武功丝毫不逊于简怜月啊。 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了! 看样子,她也没什么要替他们担心的。顶多是到了最后死伤大半,然后力竭,作为头头的简怜月和凤六是基本不会出问题的。 热闹看了,心也落到了实处,某个人心满意足的决定还是撤离这死亡之地的好。 她的命虽然不值钱,说到底还是得来不容易啊,跑路为先吧! 人刚刚移动,耳边风一吹,居然就有一个黑衣人被人踢飞了过来,正好砸在半越面前的花圃上。一静一动,两两相望。 半越大惊,习惯性的撒腿就跑,那黑衣人反跳了起来,开始挥刀砍向半越。 绕过花圃,跑过草地,穿过院门,两个人开始围着一棵树打转。 跑得两人气喘吁吁,那黑衣人忍不住大叫:“你跑什么?” 半越也喘气:“你不追我我就不跑啊!” 那黑衣人举着大刀:“你别跑,我不追。” 远处一个声音大叫:“二小姐,你不跑他就要杀你,快跑。”居然是小事通,这小丫头一个人挂在屋檐底下,她的头上居然也有一个黑衣人拿着长剑不停的追。两个人一个在屋檐边的顶上,一个在下面,跟半越这边有异曲同工之妙。 半越咽口水,这才感觉有点怕怕的:“小事通啊,我不是兔子啊!有啥办法没?” 小事通遥遥的喊话道:“有。” 黑衣人追来,半越又换个大一点的树开始跑:“快说。” “你杀了他,就不用被他追杀了。” 半越一顿,直觉的举起那柄颜色诡异的菜刀:“对哦!我好歹也是八卦楼人见人恨,花见花败,人称‘烟花般灿烂的菜刀妈妈桑’!” 那黑衣人扶树喘气,见过会跑的,没见过这么会跑的:“你这名号我怎么没有听过?” 对方休息她也休息:“你当然没有听过!否则你就是八卦楼的二小姐了。” 黑衣人谨慎的缓慢移动:“是么?你的必杀绝技是什么?” 半越扬了扬菜刀,上面红的绿的看不清颜色,经过月光的折射下映出她眼中残酷冷漠的目光:“看到这把菜刀没?我告诉你,我的绝技就是‘天下第一菜’!” 黑衣人顿了顿,继续靠近:“那是什么绝技,没听说过。” 半越哼哼两声,洋洋得意:“你当然没听过!绝技其实不是刀,而是这刀上的毒。我不知道多少次的拿着这把刀将生灵开膛破肚,轻则肚烂脖断;重则全身没一滴血,内脏全部在一炷香之内溃烂,没法治。在八卦楼死在这刀下的亡魂没有八百也有九百九十九,你来,正好凑齐整数一千。” 小事通在远处呐喊助威:“二小姐,上啊!”这个时候她已经跑上了屋顶,而那黑衣人在屋檐下倒吊着跑。 半越索性一鼓作气,对着黑衣人喊:“上就上!老娘连凤六都打得过,还会怕这小罗罗。我告诉你,有种你别跑!我来杀你了!我刀法不是很好啊,经常看着砍对方上面脑袋的,结果砍了下面的脑袋;有时候说要砍手,不知道为什么砍了脚的。哎,你别跑。” 不跑等着她的‘天下第一菜’的绝技么? 黑衣人围着另外一棵树跑,半越举着刀子在后面追。好在以前在山里追兔子追得多啊,否则她还真的跑不动。 追杀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时刻有人半路插进来打岔,半越去砍人也不是,不砍人也不是。她毕竟在现代顶多是看人玩命砍人,她自己没有砍过啊!哪里见过这里这样不要命的灭门。 她不得不喊:昨天那坨狗屎到底是哪个畜生拉的?害得她今天就被人追杀! 好吧,现在是她在追杀别人,可是这能维持多久?她现在拿着菜刀的手都在抖呢! 骗人,其实是需要实力的。她半越在武力这方面别说实力,就连地球引力都没有啊! 追杀二人行,不得不再次停下来歇气。 小事通一闪身到了半越身后,也不知道咋弄的,夺过那菜刀一挥,正劈在突然抬头的黑衣人面目上,一分为二,血液纷飞,脑浆迸裂。 小事通凉凉的笑道:“菜刀不错!” 晚饭,好像要贡献给大地母亲了! 半越抵住喉咙,使劲点头:“那是,也不看是谁的菜刀。”其实也不是她半越的刀子。 之后的形式其实蛮混乱的,小事通好像有过操纵木偶的能力,贴身站在半越的身后,来一个人,那菜刀借由半越的手不是劈向对方的下半身裤裆,要么就是腰间肚脐,要么就是胸口的馒头,一刀比一刀快,下手狠辣。 木偶忍不住的道:“小事通啊,你能不能选好一点的地方下手?”你看看,你那刀子都砍向了什么地方?不是生儿育女的地方,就是肉最软的地方,要么就是女人最性 感的的地方。有下手这么下作的人么? 身后的小丫头几乎是挂在她的背上:“我这不是考虑了二小姐的心情么?您老经常欺负人的时候都是挑选这些地方下手的啊!” 灭了她!有这么说二小姐的么? 血液又飞溅到了脸上,挂在睫毛中,要落不落,半越的心里已经品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背上的小丫头似乎是热的,又似乎是冷的;眼前冲过来的人刚刚好像是热的,没多久就变成了冷的。 而她自己,已经不知道是该马上去找个地方吐一下,还是该继续当做一个高档的牵线木偶被身后的人操纵下去。 再怎么下去,不是她累死,就是直接心理分裂成一个杀人魔王。 忍不住对不远处的简怜月叫喊:“大姐,我前些日子送给你的大礼呢?”那份桃木的礼盒啊! 简女侠奋力再砍倒一个人,一身的亵衣被血液染成了红色,听了半越的喊话自然的回道:“在卧房的床上。”这女人,难道她回来不是为了帮忙的,而是来拿那个礼盒的?虽然那里面的东西很好,可是也不值得她这么舍命来拿吧! 半越忍不住心里竖起中指:简怜月个色女! 说是卧房,其实已经进不去了,外面的客厅和偏房已经烧成了漫天大火。半越实在是太累了,手都感觉抬不起来。 “小事通啊,我要冲进去找一个东西,你也跟我一起么?” “好!” “……你不必这样‘照顾’我的。” “你是帮主的妹妹,我是帮主的丫头,照顾你也是应当的。”小丫头实在是太直爽了,跟她家的卷帘有得一拼。 火里来火里去,卧室周边的布幔早就烧了起来,那张华丽丽的布置得同龙塌一样的床上,不就正好躺着那个桃木盒子么! “二小姐,这是什么啊?”干吗要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来拿这个? “嘿嘿,好东西。” 一边打开,直接丢出画册和膏药,拿着那盒曾经给半越夫妻增加过床 榻情 趣的香粉盒子,一捧着就觉得异香扑鼻。 半越站在火海里大喊:“八卦楼的众人,你们今天吃饭了吗?” 废话,当然是:“吃了!”否则怎么又力气拼杀。 这二小姐真够二的! “那就好。”好字还没说完,她打开那香粉盒子,一把往火海中撒去:“大家都捂好鼻子啊,这个毒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吸入一点点就可以让你内火焚身,气血翻滚,血液加速,心脏加快,过个半柱香,就会将众人的内腹所有脏器给融化成烂泥,接着会七窍流血。放心好了,不会让人那么快死的,如果不在天亮之前找到解毒的方法,那内火会烧灼你们的骨头,烧干血液,再烧掉皮肉,连毛发也不剩下,是居家旅行中谋财害命、毁尸灭迹的最好毒药!再问一句,八卦楼的众位今天的酒好喝么?” 整个院子里面打斗的人都忍不住停顿了一下。黑衣人中有人已经赶紧退离了火海旁边,有的直觉的拿着口罩捂住鼻子。 八卦楼中有人惊诧,有人闷笑,可是忍住了。冷静点的,了解半越为人的自然知道这个二小姐又在耍什么鬼点子了,一一大喊:“好喝。” 半越:“哦!”了一声:“你们帮主简女侠早就知道今夜有人来找八卦楼的麻烦,所以一早就将解毒药下在喜宴的酒水里面了,只要大家喝了酒那就没事哈!我说,敌人还剩下多少啊?你们就手下留情点吧,我还需要一两个人来继续验证毒药发作的确切情况,也好继续做研究呢!” 众人再次大喊:“好!” “加油啊!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们。” 这个女人是变 态!绝对不要被她抓去做研究,绝对不要被她抓去试毒,也绝对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闷闷的一声:“撤!”一群黑衣人几乎是飞奔而逃。简怜月立马拦住手下的人穷寇末追。她们只是险胜,追了没有好处。 飞尘滚滚处,到处是火花和挣扎不起的伤员,还有一动不动也许永远起不来的人们。 空气中异香,血腥味,木材烧起来的炭火味交织在一起,也不知道让人越发兴奋还是越发寂寥。 半越只觉得心里异常的空,一个人站在院子中看着众人清点尸体和伤员。人们肉体上痛苦的悲咛,还有心灵上的悲痛穿透耳膜,入驻心底。 这个世界,其实比前世更加残酷和冷血。 简怜月开始的时候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该要如何说话。她知道,半越这是第一次直接的面对江湖的残忍。 她需要时间来体会,来疗伤。 月牙的门前跑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是当时她随意给他披上的衣裳,一头凌乱的发丝,担忧的眼神。 她站在原地,喃喃的唤:“……絮” “越!”那身影毫不犹豫的跑了过来。 半越手指动了动,感觉那冰冷的刀柄从掌中滑落,跌在麻石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她想要动,她正准备动,她还没有动…… 远处白里絮瞪大了眼睛,尖叫出声:“越——,小心!” 什么?她呆滞的转动眼珠,脚还没有抬起来,就感觉胸口一片寒冷,贴近,再贴近…… 远处的简怜月提剑飞扑过来,凤六的跳跃,白里絮的似乎要跌倒又往她飞跑,还有,身体的突然被人推开…… “不要——!”她只感觉一双紫色的眼眸锁定她的脸颊,还有突然撞到怀中的身躯,冰冷的兵器刺入肌肤,滑入骨骼,碰触内脏,相互摩擦的声音。 一切都那么的刺耳。 面前的这个人是……欧阳异? 她直觉的想要推开他,可是那少年似乎突然有了莫大的力量,然后,半越看到少年脑后突然冒出来的一张染血而肿胀的陌生面颊,通红的眼眸,还有,护住了她的欧阳异背后被对方刺入的那一柄长剑,寒冷无情。 欧阳异,你是傻子么? 第四二章 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半越将已经晕了过去的欧阳异丢给凤六去治疗后,就拖着白里絮回自家去睡了。 简怜月府里已经没法住人,作为一个有决策的大姐,她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家亲眷去了半越的府上暂住。只是这次,八卦楼调了一批人来,以防殃及鱼池,将半越好不容易卖的固定产也给烧了。 半越以为她能睡着。 因为这一日她已经很累了。 简怜月成亲,她招待客人。好吧,她只招待了两批就跑路了。 她巡视简府的安全,这也是很耗费眼神的。虽然,她是呆在屋顶边磕着瓜子边‘巡视’的。可是,你们看,她晚上没有再巡视,这不就出了事情么? 与欧阳小翔的一番斗智斗勇,这也是很耗费精神的。其实,她也只是磨了磨嘴皮子。 忐忑不安的对白里絮坦白,虽然夫郎很大度的从宽了她,可是心情激荡澎湃也是很折磨人的啊! 最后,逃离是非之地,再匹夫之勇的拿着菜刀去救大姐。好吧,其实她根本什么也没做,还被简怜月的丫头小事通当做提线木偶给摆弄了一番,最后缺少警觉性的被假死的黑衣人差点刺成窟窿。 她也没有死! 因为有欧阳异这个小强! 可是,大家难道不觉得被一个小强给保护了是一件很丢女人面子的事情么?特别是一个一直被自己嫌弃的小强!一个一直被自己看轻的小强! 好吧,她没事,她很累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去休息了。 倒在床上什么也没有脱,一身的衣裳还有血迹和菜刀挥舞的时候洒落的花汁,一片斑斓,好像花蝴蝶。 白里絮也很累了。只是,看到半越如此之后心里更加累。 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有什么即将改变了? 难道当初他留下欧阳异是错误的么? 不,他从来没有后悔过留下过欧阳异,至少,他在今日这紧要关头救了半越。就这一点,已经抵过了一切过往。 他应该感谢欧阳异的,可是他看到对方那迅速被血染透的衣裳,实在是说不出任何担忧的话来。 因为欧阳异一开始就带有目的的接触他们。 人,想要什么,首先就要学会付出! 这是半越教给他的。 那么,现在欧阳异付出了,那半越会如何?她会如对方所愿的回报欧阳异么?他白里絮怎么办?他是她的夫郎,她不会舍弃他。 可是,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他:欧阳异打破了他与半越这个完整的圆形。欧阳异要强制性的乘隙而入。 他不要!可是,这不是白里絮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不是么! 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或者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而是……如果他狠心下来将欧阳异丢开,那些看到欧阳异舍身为半越的人会如何的说?如何评判白里絮这个人,如何估量半越的人性? 他,白里絮,敢不敢搏?能不能搏? 搏半越的真实想法,搏她的铁石心肠够不够硬,也博她能不能与他一起面对外人的责难。 黑暗中,一眨眼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光缓慢的照射在窗棂上,越来越亮,就算隔着凤凰于飞的屏风也可以看到那光亮大刺刺的洒落到地面上,就如同欧阳异用着锋利的刀子划开他们两人的心口一般。 迷迷糊糊中,眼中的一切都那么的模糊。 似乎过了一生,也似乎才过了那么一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半越拿着汤勺,一手端着燕窝粥,对着床上的人道:“啊——!” 长大嘴巴:“啊——!”一口很烫很烫的粥被粗鲁的塞入某个重病号的嘴巴里。 小事通在身后凉飕飕的道:“二小姐,这粥刚刚从灶火上端下来的,很烫。” “我知道。你没看到上面还冒着这么大的热气么!”然后再挖了一大勺,的确是热气腾腾,而且那气体漂浮在空中一时半会还不会散开。然后再望望欧阳异:“张开。” 欧阳异咋咋嘴巴:“啊——唔!”好烫,可是,还是想要吃。这个女人平时可舍不得给他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事通在身后继续道:“二小姐,欧阳公子是重伤病人。”请你手下,不,是口下留情。 “我知道。就因为他伤得太重,所以我才喂他吃东西嘛!”再挖一大勺,都不在风中打一个转儿,塞入来不及吞咽的欧阳异口中。接着道:“要不,我不喂了,欧阳异你自己吃!”说着,就将燕窝粥放到很远很远的客厅桌上去:“要吃就自己拿啊!我走了!” 啊!?那么远。呜呜,某个重伤病院很哀怨的望着小事通:你为什么要说话嘛!那么远,我怎么拿?我想吃燕窝啦! 小事通想了想,道:“欧阳公子,要不我喂你?” 好哇好哇!有吃就行。欧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半越在身后凉凉的唤自家丫头:“卷帘,这碗燕窝进了老鼠屎,倒掉吧!厨房里的燕窝给我大姐他们送去。” 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卷帘高兴的来端燕窝。 “呜呜,呜呜呜……”这下好了,一碗都还没吃完,就没了。呜呜,哪有老鼠屎嘛,他吃了这么久,都没有吃到。如果真有老鼠屎,唯一一个吃了燕窝的他欧阳异不就成了那名副其实的老鼠了么? 小事通本来站在床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房门口,不找边际的拦住了卷帘的去路,端过那燕窝送到半越的手上:“二小姐,您大人大量,委屈您帮忙照顾欧阳公子吧,帮主那边正好找我有事,厨房的燕窝就然我顺带送过去好了。” 卷帘蹦蹦跳跳:“我也要给白里主子送一碗过去,小姐,我也去厨房了。” 碍事的人都消失了,很好。 半越嘴角挂着冷笑,重新盛满一碗燕窝再端到欧阳异的床边,挖起一大勺:“张嘴。” “啊——唔。” 冷冷的问:“好吃么?” 点头再点头:“唔唔。”好吃,就是有点烫。 一只手指戳戳那伤口:“很疼么?” 点头,再摇头:“呜呜……”你不戳就不疼,呜呜。 再开口:“你当时不是跟絮一起走了么?干嘛又都跑回来?” “唔,我……”塞一口,吞了:“觉得……”再塞一口,吞半口:“我要回来!”再塞一口,说不了话了,吞吞吞,全部吞了,好烫啊!吐舌头。 半越疑惑:“难道你还真的可以预测到危险?” “嗯。家里人说我这是狗的鼻子。” 他家人说得真不错! “那你有没有熊的力量?” “啊?” “鹰的眼睛呢?” “呜……” “原来你只是一直很普通的小强啊!” “呜呜!”他是小强就小强嘛!可是,也不是普通的小强啊! “还是一直天生愈合力非常迅速的小强。”昨天明明看着奄奄一息了,被凤六包扎之后,到了现在居然又可以坐起,还要吃东西:“你家的人都是小强么?你是十八强!” 嘟嘴:“才没有呢!”眼睛盯着对方端着的燕窝,拉拉她的衣袖:“我还要。” 半越笑道:“好哇!吃了这碗燕窝我们就恩怨两消。” 啊!这样啊!她是说她不再叫他‘小强’,他也不再叫她‘坏蛋’么? 看看好吃的燕窝,再看看面前的坏蛋。 “好。” 喂一口,再喂一口,继续悔人不卷。 “还想吃么?” “想。”口水,好饿啊!昨天夜里一直饿到现在噎。 “再吃一碗的话,我就不用回报你的救命之情了哦!” 啊!他也不是故意要救她的!他只是觉得要扑过去而已,没有想到有人要杀她啊!然后,他就非常不顺的成了替罪羊。呜呜,被长剑刺了好疼的。 某人可怜兮兮,半越举着新盛满了一碗的燕窝粥在某个人鼻子底下转过来,再转过去。那甜腻的香味闯入味蕾,口水泛滥,好想吃。 吞咽口水,眼睛随着那燕窝左边到右边,右边再到左边,好想变成饿狼啊! 恶外婆装成小红帽,引诱笨饿狼:“想吃么?” 笨饿狼:“想!” “想的话,以后就在外人的面前说,你昨夜是走路不小心倒在了我的身上,阴差阳错的替我挡了一剑。” 吞口水。虽然是说谎,可是他本身也没有想到会要救她啦,所以:“好。” “今天晚上起,你就可以跟我们一起一桌子吃饭了,高兴不?” 真的啊!继续口水:“高兴。” 举着满满一勺子燕窝,恶外婆继续道:“所以呢,以后你要乖乖的,别人问你伤得怎么重怎么还到处跑动,你就说你根本没被刺中要害,只是擦破了皮。衣服上的那些血都是从我身上沾过去的。” “好。”小笨狼点头再点头,一个饿狼扑食,将满满一勺子燕窝全部吞入肚子里,啊,好好吃! 勺子举高:“以后不许在任何人的面前说你是为了嫁给我作侍郎才呆在我们身边的,懂不懂?”勺子再降低。 “懂!”欧阳异真是乖孩子啊,半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有吃的。想了想:“那我以后都乖乖的,你能不能都给我吃好吃的?” 恶外婆点头:“那是当然的,只要你不惹事,不让我们生气,想吃什么直接跟厨房说,他们都会给你做。” “好。”嘿嘿,笨狼只差点摇着尾巴要喂食了。 最后一步:“你以后就说你是白大老板的表弟,不是欧阳家的什么人,知道不知道?” 已经捧着燕窝粥的笨笨狼只顾着点头,‘好’个不停。 有吃的,什么都好说啦!哈哈! 当然,好不容易抢的饭碗在手的小笨饿狼没有看到恶外婆的那张白嫩面皮下j诈的微笑。 第四三章 从窗外看去,透过屏风隐约可以看见一男一女笑语嫣然,十分的快乐。 白里絮的心中的痛就麻木的一层层蔓延上来,瞬间要见整个心湖给吞灭了。 “她是一个感恩图报的女子么?”简怜月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边,轻声的问。 白里絮耸了耸鼻子,淡淡的道:“她从来只要求别人知恩图报。至于她自己……”会不会对别人施舍的恩典给于回报呢? 原本是最了解她的人,也在黑暗的蒙蔽下,找不到方向。 “那你觉得她会一生只爱着你一个人么?” “以前,我确定她会陪伴我一辈子,可是,现在……”转变就在窗户的另外一边,由不得他自欺欺人。 “那你觉得,如果当时你是欧阳异,你会毫不犹豫的替她挡住那一剑么?” “……”会么?从来对自己的未来没有确定性的白里絮,在这个时候突然也怀疑了起来。 他不是欧阳异。 他想法太多,想得到的太多,往往在变故发生之前他习惯性的去衡量最有利于自己的办法。 就好像,他当初觉得简怜月不是他的妻主,所以他可以堂而皇之的避走,不看不问。 因为,简怜月不是他的妻主,所以他可以抛弃她。 可是,如果面临着举家灾难的时候,他会不会想着半越只是他的妻主,不是他自己,那么,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会避走呢? 那么,在当夜,他就算折返了,也只是等到院里的打斗声消弭了之后才出现,这也是他保障自己生命的一种下意识的做法吧! 由此可以知道,如果他是欧阳异,在面对那冰冷的刀剑指向半越的时候,他也许……会冲过去;也许会……呆立着思考;也,也许会……逃离! “阿絮,你一直没有察觉么?在你的心中,其实任何人都抵不过你对自己的看重。你的世界里,你自己才是一切,你永远不可能做到舍己为人。” 是么? 真的么? 他,白里絮永远都是自我第一的人! 所以,他不会去救半越;所以,欧阳异的行动才是最能感动人的,也才是最能打动半越的办法。 因为,半越一直缺少一个一心为她的人。 白里絮,昨天的行动已经代表着,他做不到欧阳异那般。 所以,他输了! 旁边的女人也望着窗内的人的互动,她甚至可以听到里面人的对话。 可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情愿什么也不说明白,让他去想,让他去揣测。 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有这个心思。 她其实已经有了凤六不是么?有了属于自己的夫郎。在经过昨夜,她知道了自己的夫郎是可以同患难的;也是在昨夜,她还知道了自己义结金兰的妹妹也是荣辱一体的;可是,更是在昨夜,她知道了白里絮的逃离。 他,撇下了生死不明的自己; 甚至,他也撇下了半越这个一心为他的妻主; 更甚至于,他其实早就来到了院子外面,为什么不出现?就因为怕曾为她们的累赘么?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怕死? 白里絮怕死,说出去简直笑死人。 难道,当初简怜月强 暴了他的时候,他没有想过自杀?没有。 他只是忍耐,反抗,然后想着怎么摆脱她。 他的做法没错! 甚至于,在昨夜,作为一个男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一早的避开纷争,不求帮忙只求不成为他们的拖累,这份理智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偏生,凤六的义无反顾的同生共死,与他成了鲜明的对比。 甚至于,半越,这个也是什么都不懂,可是还穿得如鬼魅一般的拿着菜刀出现了。 江湖人,本来就是为了亲人朋友抛头颅洒热血,忠肝义胆。 如果,半越,凤六等人都如白里絮一般,一走了之,那还说明简怜月众叛亲离。 偏生,只有他,也只得他一个人走了。以此更凸显了白里絮的自私,和冷酷。 简怜月心凉了! 当初,自己到底是迷恋他的外貌,还是迷恋他的才学呢?或者说,她一开始就只是被他那股冷漠高傲的性子给蛊惑,以致一错再错? 好在,梦醒了。 最后望了一眼房内还在嬉笑的两人,她知道:白里絮的噩梦,开始了。 一直快要走出这个院子,才遥遥的听到白里絮的喃喃:“帮我,把小白带来芙蓉城吧!” 是为自己增加筹码么? 虽然不知道半越怎么看待小白,可是那傻小子在他们拼酒的三天没少担心,看样子以后有得热闹了。 空中飘来一声叹息,随风一卷,就散了。 到了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是来了。 欧阳小翔。 当半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急匆匆的跑到厨房,拿了一把最趁手的菜刀别在身后。 气势汹汹的跑到了客厅。 一见人就满脸笑容:“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欧阳家的小强姐姐啊!” 某人端着茶杯,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半家的废柴女主啊!” 半越脸皮抽都没有抽一下:“呵呵,我是废柴我怕谁啊!” 欧阳小翔大大的喝了一口茶:“呵呵,我家小异还好吧!”那个小孩儿身体应该没问题哈! 点头:“好,当然好。堪比打不死的小强了。我说,你们欧阳家就盛产这样强悍的人物么?”差点刺中心脏居然一个晚上就活蹦乱跳了?这是人么? “咳,其实这只是小异一个人的异能而已。”你见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眉头一皱:“怎么说?” “哎,说来话长啊!你想听长的,还是短的。” “长的估计你要从他剪掉脐带的时候说起吧!说短的!”欧阳家的这个小强姐姐不是盖的,居然还跟她打哈哈。 短的啊:“他的身体比蟑螂还要强悍。” 够,直接! 够,通俗! 也够,残忍! “咳,解说解说。” “他是我们家族每隔三代就出现的异人。生来就可以凭借直觉躲避危险,就算是受伤了也会凭借天生超强的治愈能力恢复如初。” 这是基因变异么?还每隔开三代。 “然后呢?” “然后皇族中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 “再然后呢?” “他真的要成为成年男子之后才能占卜,而且百算百灵验。” “再再然后呢?” “欧阳家族族谱里面曾经记载,第一位异人就嫁给了‘外来人’,以此保得终身平安。之后的异人就自然而然的延续了这个传统。” 又绕到灵魂穿越这档子事情了:“再再然后呢?” “皇甫一夜要来了。” “皇甫一夜?谁啊?卖臭豆腐的?” “咳咳!”最终还是被茶水给呛了,耍痞子这种事情,正经人家的欧阳小翔到底还是比不过流氓越啊:“是想要得到小异的皇族女子。” “哦!”皇族啊,好遥远的一个民族。皇族也算是民族么?唔,不想了不想了,喝茶。 沉默,等了半天就等了对方一?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7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7部分阅读 一个‘哦!’半越这个女人真的是穿越者么?为什么听到这么高贵又具有权威性的名称都不露出丝毫的不平或者贪婪? 再接再厉:“那个皇甫一夜,也是如你一般,灵魂来自另外的时空。”人家一穿越就到了皇族,你半越一穿越为什么是个被家族除名的平民?你表现出一点羞耻心吧! “哦!”这茶叶好啊,哪个地方产的? 再,再接再厉:“她是皇甫书景爱慕的女子。”为了她,皇甫书景顶了那十万两银子的惩罚。而他那十万两银子就是你半越给的。看看,明明都是穿越者,这待遇真是天差地别啊!很想问问:半越你前辈子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这辈子没有穿越到好人身上? “哦!”这茶的味道有点像铁观音啊,不错不错,这说明八卦楼已经开始赚钱了,家里的开销也大了,对客人的待遇也好了。下次要提醒絮,如果来的客人是欧阳家的人,只要给他们白开水就够了!不,水都不要给他们喝。渴死他们,看他们还多不多嘴。 想了想,摆出十分的好奇,问:“皇甫书景是谁?豆腐西施么?” “咳咳,咳!”她是真的不记得那个男子了,还是假的不记得?难道是欧阳家族的占卜出了问题?秉着助人为乐的心理,欧阳小翔耐着性子解释:“皇甫皇子,是当朝女皇的第三十九子。父亲只是宫中众多夫侍身边的侍童。因为女皇的露水姻缘,怀了皇甫皇子,赐名书景。后来他的父亲因为难产,治不及时就末了。他则被皇甫一夜的父亲收养。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十万两银子就应该是皇甫一夜的孽债了。 “哦!”欧阳家族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啊,真够神通广大的:“你说了这么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总算说到重点上来了。 欧阳小翔淡然的喝完了一杯茶,淡然的与主位上的半越相互蔑视、轻视、斜视,对方不动如山,或者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或者是你甩我啊?我偏生就不上你的当的神情。 欧阳小强的姐姐不够强,最终败下阵来,有气无力的解释:“因为,皇甫一夜前些日子被女皇安排,行走全国各地,视察官员所辖城镇的政绩,没多久就要路过芙蓉城了。” “哦!”她又不是当官的,有什么好操心的。 “她知道小异在你这里。” “哦!” “说不定会来找你麻烦。” “哦!” 镇定,再镇定,欧阳小翔终于问道:“你有什么需要说的?” 半越冷笑的从身后抽出一把还沾着鸡血的菜刀:“我在想,现在把你宰了说不定今晚还可以加一道名叫‘欧阳王八蛋汤’……” 不多废话,举起刀子就往某个‘欧阳王八’身上砍去,加餐啊!今晚欧阳异说不定还可以吃到他老姐的骨头汤。 第四四章 有时候命运要折腾人的时候,你除了抵抗,就只能服从。 半越这个人有时候随遇而安了些,一旦事情到了转折的地方,她也容易接受命运的戏弄。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个被上天耍的人。 她半越是凡人,当然要走大众路线啦! 所以,这个时候她又开始了居安思危的小市民心态,一天到晚开始想着怎么让自己能够在这个风云变幻的社会背景下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她已经跑进跑出的很多天了。 每天早上出门之前都可以看到简怜月带着小事通出门去办公,目的地当然是大本营八卦楼。 你不得不佩服“八卦楼”这个名字起得好啊!既可以当作办公楼,楼下还可以当作茶馆做生意,顺道收集江湖上的信息,真是无处不‘八卦’。 凤六则是呆在半越府里,负责整理所有的信息,再方便凤凰阁的人来联系,顺道坐镇,以防再出现偷袭事件。唔,半越的家成了他们的后方,输出一切可以输出的东西,守备一切可以守备的人和物。 现在,每天大清早就可以出现这样一个场景:半越,简怜月,凤六,三个人三足鼎立个霸一方。 半越手一摆:“哟,大姐工作加油!回来的时候记得买晚饭菜啊,最近禽流感,不要带鸡了,换吃鸭吧,要不买些野味,补啊!你们两夫妻新婚燕尔的,要注意别掏空了身子。” 简怜月冷静的点头:“你又出去?” “对啊!” “要小心!” “好!” 一边的凤六凉飕飕:“你天天往外面跑干什么?我都没有多余的人指派保护。” 半越嘴巴一瞥:“我要什么人保护啊!放心,我带了菜刀。谁敢找我麻烦,我就让他见识见识‘天下第一菜’的刀法。” 凤六鄙视:“的确很菜!别人不找你麻烦,你也不要去找别人麻烦。”这话有深意啊! 半越瞑思苦想,试探的问:“是不是最近朝廷要征收处男入宫?所以,只要是还有点姿色的女子就会被强行拖去婚配?哎呀,我半越还从来没有这样的艳福过,那我更加要出门溜达啦,哈哈……”一路嚣张的笑着出门,让人听了想抽死她。 凤六气得鼻子歪歪,指着她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简怜月早就习惯了半越的无厘头,可怜的摸摸自家夫郎的脸蛋,哎呀,她什么时候也跟半越那色狼学了大白天调情了,咳嗽一声,端正面容:“她做事自有分寸。你只要派个腿脚勤快的跟着就好了。” 凤六脸庞红润半天,这才道:“我只是看不过她将百里一个人丢在府里,不闻不问。” 欧阳异的变局已经出现,白里絮的痛苦也越发显而易见。派去接小白的人还是凤凰阁的,同为男子的凤六哪有不替白里絮委屈的道理。 那样的男子,本该得人一生一心相待的啊! 偏生摊上了这么一个流氓匪气的女子,苦不堪言,还无法明说。 这种事情,他们两人又能说什么呢?只能看着,替他们着急罢了。再望望身后,那一月白的身影在半越走后也慢慢的转过厅廊,消失在拐角。 半越最近外出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长,每每清早出门,傍晚吃饭的时候才归家。用过饭后去找小事通学轻功,笨鸭子一样到处在院子里面闯进闯出,跌得一声青红紫绿,惹得白里絮心疼不已,又不能劝。 她还美其名曰:“笨鸟先飞。”丝毫不管她这只笨鸟年龄也太大了点。 谁都知道,她在嫌弃她的没用,只能拖人后腿。如果当初她有武功,根本就不需要欧阳异那个笨蛋来挡剑,也不会让白里絮无法做人。 虽然半越已经叮嘱欧阳异说话注意,可是早在很久以前八卦楼的人就知道欧阳异是要嫁给半越的,如今对方付出这么多,白里絮还如以前那般强势的霸占着半越,在情理上根本说不过去。 欧阳异的身体怪异只有欧阳家族的人知道,凤六又是守口如瓶的性子,自然不会去对人说欧阳异恢复地太异常。 对于外人来说,他们不管事情的真相,他们只张嘴说着他们认为的真理,众口铄金的想要决定别人的命运。 每个人都当自己是神佛。 半越知道流言的伤害性,白里絮也知道。所以,他们一个早出晚归,一个守门不出。 这样的僵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都是聪明的人,有些话不需要说也都明白。可有些事情就是因为明白才越发的痛苦纠结。 白里絮按在心口的手不自觉的越来越重,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白主子!”卷帘从远处跑了过来。 “怎么了?”因为最近半越外出得多,白里絮心思又重,咋看卷帘居然发现她黑了很多。 “小姐让我来接你。” “越?”她不是刚刚出门了么?难道:“她出事了?”难道又是上次的黑衣人,或者刚刚她开玩笑说的什么抢亲,更或者是…… 卷帘一愣,抓抓脑袋:“小姐能出什么事情啊?” 一顿,白里絮才发现背上冷汗一层,突然想到卷帘笨笨呆呆的,就算有事情半越也大半不会跟她说,换了一个方式问:“她现在在哪里?” “马车上啊!” 再问:“马车在哪里?” 一指外面:“在后门外面。” 她没事跑到后门去干什么?刚刚不是才从前门出去的么? 卷帘眨眼:“小姐说,我们要偷偷出门,不要让人看见了哦!” 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一路随着卷帘悄然出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府里居然还有这么多暗路,明明刚刚还看到仆人们在面前转悠,拐过一棵树瞬间就另辟捷径。 这还是他们自己的府邸么? 为什么作为半个主人的自己还要避着府里的人?半越,她最近外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出了后门,不就看到一辆普通的半新马车,不是寻常她出门的那一辆。车帘后露出一双骨碌碌乱转悠的眼睛,看到来人,瞬间就打开了车门。 不是刚刚出门的半越是谁! 脑袋在门卡处左右看了一番,卷帘配合自家小姐也从后门门口往街道左右扫视了一番。 两人颇有做逃犯的潜质的点头对好暗号,这才拉了白里絮上车。 “你们在做什么?”忍不住的问。 “我们私奔吧!”半越持着他的双手,双眼真挚而热切。 “你……”又说什么胡话。他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需要私奔么? 半越从车里翻出一个包袱:“看,我连私奔要带着的衣衫都拿了。里面还有银票哦,当然,还有碎银子。对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带啊?”一边将他左翻右翻,瞬间揣测而惊讶:“难道,你不想跟我私奔?难道你只是想要来跟我说‘你一个人走吧?’难道,你决定抛弃我了?难道……”泪眼婆娑:“絮,你好狠的心!” “等,等等!”白里絮额头冒汗,一时没有抓住重点:“你说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带我私奔?” 某个大龄女子双眼放着怪阿姨一般的光芒:“对。” 某个小龄男子双眼疑惑懵懂一知半解的问:“我们为什么要私奔?” 怪阿姨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私奔还能干什么?” 美男子再问:“你又糊弄我呢?” 怪阿姨无比诚恳:“我说假话天打雷劈。” 美男子才不相信她:“进入夏日了,那有那么多天雷。” 怪阿姨点头道:“所以我说的是真话。” “你!”气愤,他刚刚明明还在自怨自艾的,转眼就被她这番无理取闹弄不清东西南北了。这些天受到的冷遇和责难瞬间就涌了出来:“你也要这般欺负我么?” 赶紧拥住他:“说笑的呢,看看,又生气了。我家的絮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玩笑都开不得。” 整理心思,白里絮再问:“你不是出门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哦,我来拉你一起私奔的。” 还在说假话! “我是说真的。不信,等下你就知道了。”也不多话,直接招呼着卷帘驾车。 一路摇摇晃晃,这辆马车明显没有他们自家的那辆舒坦,摇得人都晕乎了。半越索性将白里絮圈在怀里,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招呼在他□的脖子上。这些日子两人其实这么安静的相处时间甚少。 半越好像突然有了忙不完的事情,就算在府里,不是练功,就是看守欧阳异抄写账本,很晚的时候才爬回院子,草草的洗澡睡了。 两个人就算在一张床上,也几乎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时候,两个敏感而聪慧的人反而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碰上欧阳异,就算你给他再差的脸色,只要有吃的,他都会滔滔不绝的哄人开心,作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让你想要责备都不行。 白里絮就不行。他高傲、冷静,从来做不出降低自己品格来逢迎别人的事情。虽然与半越的相处中,两个人在生意方面总是相互算计,就算放低姿态也是为了赢得终局。感情方面,他确实不愿意轻易的认输,一丁点也不行。 “听说你让人找小白来芙蓉城。” “嗯。”这么重要的事情简怜月不会瞒着她,就算瞒着到时候小白来了她也会知道的。索性坦白。 “为什么?小白好不容易当个大老板还才半年你就要夺权,絮啊,你这样很不厚道噎!”小白好可怜哦! “……”小白他自己应该会很高兴过来吧!这难道是不厚道么? “当大老板多威风啊!呼风唤雨的,让员工往西就绝对不会往东;一个不爽,有人得罪了他还可以公报私仇的扣人月钱;谁背地里朝三暮四还可以大手一摆,扣了月钱,扣了奖金,扣了情人将其全部占为己有,将对方光溜溜的扫地出门。 那是多么伟大的职业啊,既然可以强 j人的行动,还可以强 j人的思想。你就这么狠心的剥夺了他难得的职位。絮,他会恨你的!”让她替小白的天降横祸默哀吧! “……”小白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他! “絮,你该不会在外面有了人,走了裙带关系将对方替换小白,你好物尽其用吧?虽然我很佩服你的用人眼光,可是,你不能在外面养小三啊,呜呜,就算那小三给你打工也还是要工钱的吧!”难道是我这个妻主做得不好?让你红杏出墙,还要养在老家才放心?呜呜,这是她半越做人太失败了么? “……”胡说什么?明明是……明明是她有了欧阳异,而自己…… “要不这样吧!既然已经要把小白召唤回来了,那新人掌管浮云酒楼我也没有意见,只是能不能不开工钱?她在浮云酒楼白吃白住就好了。要知道现在经济危机,养家很难,你也要体谅我的苦楚啊!养个小三真的很耗费银子的,而且你们还分隔两地,这只有对方赚的,你丝毫没有好处啊,想偷个腥也要千里迢迢的,多费事啊!”看她多聪明,多开通。连小三的银子也要算计,果然是会持家的人啊! 这个女人,还有比她更能颠倒是非的么?还有比她更加狠心的么?有比她更加冷漠的人么?她为什么一定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有多痛么?知道他有多后悔见到了欧阳异么?知道他…… 一手摸索到她身后,他记得她最近出门都带着一把不是很重的菜刀,触手冰冷,摸到了。 “啊,絮,你拿了什么?菜刀?这不是我的么?啊,絮,你要干吗?天啦,别别别,我再也不胡说了……啊,杀人了啊!不对,是杀妻了————啊!” 第四五章 白里絮整个人跨在她的身上,手中举着菜刀。 半越双手撑在车板,上半身支着,与面前因为愤恨而痛苦的男子对视着。 半越的声音一反刚才的逗笑和尖嚎,平静无波:“你是不是在想,当初那一剑为什么刺穿的不是我?” 白里絮双眸干涩,千斤重般的眨动一下:“是。” 半越轻笑,一手拉开自己微微敞开的外裳,夏日渐热,人们都只着两件长衫,半越更是连寻常的缠胸也没用,衣衫一扯开,就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来:“那么,现在你来刺也是一样。”她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让刀锋靠近心口:“记得,下手要狠,要快,不要半路又停下来,那样血会流得更加多,我太痛的话会挣扎的。” 抿着唇,白里絮的手一动不动,眼眸似乎可以透过那薄薄的皮肤看到下面的血管脉络,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心脏鼓动时的浮起。 那刀锋因为半越的使力,已经逐渐靠近心口的位置,她的手坚定带着强势的狠辣,白里絮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只这一瞬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口跳漏了一拍。 “我有时候也在想,当初为什么要逞能的去帮大姐呢?为什么不能狠心的推开所有人,只带着你就好,两个人远走高飞了,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情了!欧阳异是谁?他根本是跟我没有关系的人!皇甫一夜是谁?我也不认识。我凭什么阴差阳错的要去替别人挡灾难?我凭什么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安心的过日子?我凭什么要被别人的阴谋利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人们常说:如果生活强 j了你,你不能彻底反抗的话,不如躺下来享受。 我反抗了么? 现在,我享受了么?” 白里絮死死的扣住刀子,双腿开始磕在车板上现在也隐隐的作痛起来:“你反抗了么?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彻底的反抗!” “对!”半越点头:“一开始欧阳异独自上路追寻我们的时候,我就应该让八卦楼的人宰了他,就省了现在这么多的麻烦。我也就不会发现他体质的特殊性,在关键的时候居然救了我。” 白里絮摇晃着脑袋,那刀锋也晃动着:“我情愿替你挡刀的人是我,我不怕的。我不要你因此去感激他。” 半越一顿,那握住他的手腕紧了紧:“你是说真的?” 白里絮定定的望着她:“是。如果,再有一次,我会替你阻挡任何的刀剑,只要我在你的身边。”他不再相信简怜月的话。他承认他自私,可是这些日子的煎熬他实在受够了,如果,事情真的再来一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替代欧阳异,痛也只是身子的痛,抵不过心里的千分之一。 这样的痛苦他不要再遭受一遍。 半越喉咙一紧,眼中泛酸,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半身坐起,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鬓角:“傻瓜!哪有人真的可以一命换一命的。” 白里絮的手抽出来些,以防误伤了她,只不言语。 “人是自私的。我半越更是自私的。如果说去给大姐帮忙是我仔细衡量过的结果,那么你的去而复返确已经让我刮目相看。絮,你这是代表着爱上我了么?” 爱上她?难道,他们以前不是相爱的么? 半越端详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又想多了,不由得拉住他:“如果现在我们是相爱的话,以前我们也只能算是相互欣赏和喜欢吧!” 白里絮回望着她,想要从她的神色中找到答案。 半越嘴角含笑,说不出的甜蜜:“人呢,总是从欣赏到倾慕,再到喜欢,最后才会爱上。”她仰头,亲亲的碰触白里絮的嘴角,喃喃的道:“真好,絮总算爱上我了。” “你……” “我也爱絮哦!这是真话。”她居然就如此轻巧的说了出来。没有情意绵绵,也没有激|情澎湃,更是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喊地告诉他,她半越爱上了白里絮。 她像是在叙说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心情和真实想法。 一切,都太过于突然,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一切,都那么的平淡,又处处透着暗涌的心潮。 只是一句话,差点让白里絮落下泪来。 原来,这一切的痛苦和折磨,只是因为他爱上了半越。所以他会嫉妒欧阳异得到了她的关注,他会愤恨得想要杀了她了结自己的苦痛,他更是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热泪盈眶。 “越……” 半越的唇轻轻的贴在他的眼睫:“絮,别哭。” 他还是唤:“越……”似乎这么唤着就代表他现在是清醒的。心里满满当当的温柔要溢出来,想要让她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害怕和惊讶,还有欣喜。 马车在一处安静的巷子停了下来。周边高墙环绕,院墙的上头偶尔伸出一些树枝,悄悄的探着头。 半越扶着白里絮下了马车,拿出钥匙给卷帘开了门。 忍不住的问:“这是哪里?” “城郊的折柳巷。”半越道。 打开门来,一个不很大的院子,墙上都爬满了爬山虎,一边墙前种了几棵腊梅,拐角处居然还有一个小竹林,石桌石凳穿插在石林里面,夏季喝茶纳凉的好去处。 客厅不大,家具也不是特别的新,绕过角门,到了内院,正中间居然长了一棵参天大树。茂盛的树冠覆盖了整个内院,冬天挡风,夏天挡阳。长廊细长一路伸展,到了主院。 不远处一个小鱼塘,浮萍几许,周围一圈醉芙蓉,因为还没到盛开的季节,只有绿叶繁茂的深入水中,颇有临江照影的味道。奇怪的是鱼塘没有锦鲤,却有几条鲫鱼。 回头望她,对方咳嗽一声:“我这不是考虑厨房缺菜的话,我们不用出门去买了嘛,从鱼塘抓一条就可以开火了。” 的确符合她的思维。 沿着铺了鹅卵石的小道走入主卧室。打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硕大的占满了整个墙面的水墨画。画中两人,一人半侧榻上睡得沉,一女子手中持花轻抚在男子鼻翼下。两人神态惟妙惟肖,女子的巧笑倩兮与男子的安稳成眠形成了温馨的氛围,让人见之也忍不住放轻脚步,生怕惊醒了梦中人,更是怕坏了女子的小小恶作剧。 一双手从身后环绕过来,将人牢牢的锁定,轻声的问:“喜欢么?” 白里絮一手覆盖在那手背上,半响居然不敢说话,目光不停的流连在画中两人的面容上:“这画,什么时候让人画的?” “我们在芙蓉城安顿下来之后,让那画者跟在我身边几日,挑了她认为最好的场景画了。”面颊摩擦着他的耳边:“本来是想放在我们现在府里的卧房的,想来还是搬到了这里。” 白里絮转过头来:“这房子是你购下的?” “嗯!”拉着他走了进去,在屋里环视了一遍:“狡兔三窟,这是我们的第三个窟窿了。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按照我要求布下的,喜欢么?” 唇瓣蠕动几下,他才问:“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就是来了这里?” “对!因为我不想再出意外的时候,我们没有地方可去。其实,那日是我思虑不周全。三更半夜的让卷帘带着你去找地方借宿根本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客栈那个时候也基本没有开门了。所以,我才想着再置办一个房子,以备不时之需。下次,只要一看到有什么苗头不对,你就直接躲到这里来。我连大姐也没有告诉,你完全可以在这里等待我们安全归来。” 白里絮心里一咯噔,只觉得这话说得蹊跷:“是不是查出那夜黑衣人的身份了?” 唉,夫郎太聪明不是好事啊! 半越安抚的拍拍他,再倒上一杯水让他喝了,这才道:“我们其实是受害者。呵呵!”正准备打哈哈,就看到白里絮眼睛一瞪,摸摸鼻子,无奈继续道:“大姐的八卦楼,其实是女皇在民间布下的势力之一。而那夜的黑衣人,是皇甫一夜在争取大姐协助不果下想要灭门的狠招。” 倒抽一口冷气,白里絮心思几转,脸色瞬间苍白:“我,一直不知道八卦楼是朝廷的势力。” 半越安抚他:“我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这不能怪你。” 白里絮不可置信的摇头:“她,居然一直瞒着我。她这是让你陷入争斗中,如果,你再出意外……”他又想到当时的那一剑,不行,他不能让半越涉险。 半越赶紧拉住他:“絮,别急,你听我说。” “不!”他急切的站了起来:“简怜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八卦楼居然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所以我才放任你与她成姐妹,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该……” “絮!” “不行!”他反而拉住她:“我们走,不在芙蓉城了,我们离开这里。” 半越心里叹气,一把使力将已经被突来的麻烦给打击得失了分寸的男子困在怀里:“絮,我们已经没法走了。” “为什么?” “因为皇甫一夜知道了欧阳异在我这里。” “我们让欧阳异走,马上让他走。”对方简直就是一个麻烦制造体,他害得他们两人误会还不够么? “我是简怜月的金兰姐妹,外人早就知道我跟八卦楼的关系。” “你们又不是亲生姐妹,对外面放消息,说你们闹翻了。” “还有皇甫书景。他也会来。” 白里絮瞪大了眼睛:“你,想要见他?”她还记得那个无情无义的皇子? 双手更加紧了紧:“不。我不想见他,可是他要找我算帐。”算当初她决绝的抛下他的帐,算当初她戏弄他的帐。 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是会记得他自己所受到的一丁点委屈的,总是想要在绝对的强势下扳回面子。皇甫书景就是例子。 心里纷乱杂陈,白里絮感觉他们突然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汪洋,看不到来时的河岸,也看不到落脚的地方:“那,我们怎么办?被那样的人盯上,你会很麻烦的。” 半越无辜的道:“所以我才要带着你私奔嘛!” 白里絮气结,这个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一指这房间:“你说的私奔就是来这里?” 某女人狗腿的点头:“是啊!” “这不还是没有离开芙蓉城么?这算什么私奔?”真正的私奔不是带着所有家当远走高飞,有多远就走多远么? “我是为了随时观察局势发展。”某人义正严词。 “真的?”某人怀疑。 “真的。否则我可以无条件你满足一个愿望。”这次不说天打雷劈了!大话不能说啊,还是挑选惩罚性小的来发誓吧! 白里絮心口起伏,镇定的说:“你还是想要帮简怜月。”从今日起他已经不会再说对方是女侠了!这样算计他妻主的女侠,他鄙视。 “噎!” 气势汹汹:“说真话。” 投降了!絮生气的时候好凶啊:“好吧,我只是比较担心她,虽说不能帮忙什么,到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还可以帮忙出些馊主意啊!” 继续:“你不是为了保护欧阳异?” 举起双手发誓:“我保护他干什么?一个砍不死的小强,要保护也要让我练就钢筋铁骨啊!你加妻主是豆腐做的,你一凶我就豆腐皮就破了。”好委屈。 懒得跟她打哈哈,再继续:“你其实想要见皇甫书景吧?” 哎呀,醋坛子又打翻了:“我只是想要见皇甫一夜。小强他姐说那皇甫一夜与我一般,是从另外的时空来的,所以,我想见见。” 狐疑,又担忧的问:“不会有危险么?” 打蛇随棍上,赶紧卖乖:“危险是有啦,不过,同为一个时代的人说不定还有共同语言,也就顺利把皇甫书景的麻烦给了结了!一个没权势的皇子说麻烦也是麻烦,不麻烦的确也不是麻烦,我还是不想惹麻烦。” 紧耸着肩膀总算放松了下来,白里絮这时也开始轻笑自己的多心,一边拉着她的手道:“你说谎了!” “啊?”什么情况? “你刚刚说了你说的都是实话。” 呆呆的点头:“是啊,我不是都说了实话么?” 手上一用力,男子脸上迸定的笑容也显得j诈了起来:“你的实话都是被我逼出来的,而不是你开始说的为了随时观察时势发展。” “噎!”目瞪口呆,她家夫郎太厉害了! “所以……” “所以?”有不好的预感,她能不能现在就回原来的老家? “你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噎!”吞口水:“你,说!” 白里絮难得的怔怔,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居然有颗银白色的药丸,怎么看怎么熟悉:“我想要一个孩子。” 再汩汩的吞口水,她好像被自家夫郎算计了:“今晚?” 坚定的点头:“就今晚,我服药的十二时辰之内。” 噎!这个,算是逼 j么? 第四六章 半越坐在厨房的矮凳上,唉声叹气。 卷帘给鱼塘里面捞出来的鱼剃鱼鳞,挖腮去内脏,水花四溅的一阵忙活。 半越歪着脑袋看了好久,无限郁闷的道:“卷帘啊,我跟你换一下怎么样?” “换什么?” “换身份啊。”你来代替我做家主好了。你家小姐好累啊! “哦,好哇!”卷帘是个好丫头。 半越继续叹气:“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 剁掉鱼尾,再洗菜切菜:“知道啊!你不就是为了要娶几个主子而烦恼么?”卷帘其实不笨啦,这种很明显的事情谁看不出啊。 “我有说我要娶很多夫郎么?” “可是,你不娶别人想要嫁啊!”就好像欧阳公子。 “唉!”一说这个就脑袋疼啊!她半越看起来是那种别人送上门她就会饿狼般直接扑倒对方的人么? “小姐啊,夫郎多了不好么?” “不好。” “为什么?” “因为麻烦。”看看欧阳异给她惹的是非。害得今天她差点都被絮给杀了。她的脖子没有硬化啊,砍下去会死人的:“这才出现一个欧阳异呢,絮转身就开始算计我了。唉,你小姐好命苦啊!被最心爱的人算计还不能吱声。” “是哦,小姐好没用。就跟你以前被皇子欺负一样。”卷帘小丫头记性好啊! “皇甫书景哪里能够跟絮比啊!”不忿。 “嗯,白主子很漂亮。”点头。 “那是当然。”自豪。这个时候就不计较对方差点灭了她的事情了。 “白主子也比皇子聪明。”看小姐就知道了。什么时候小姐为皇子怎么纠结过啊。 “唉。”所以只要白里絮想要孩子她也不会反对。因为,那样才能让絮彻底的安心。 卷帘想了想,开始出馊主意:“小姐要不要再找个不厉害的夫郎?” “啊?” “那个欧阳异不就是笨笨的哦,很多人说他跟我一样的笨。”所以,就他好了。 “谁说的?小姐替你去揍他。我家卷帘最聪明了,就算是笨蛋也是最聪明的笨蛋。”人家大狗还要看主人呢,谁敢说她家丫头笨了,这不是间接说她半越蠢么。 卷帘是好孩子:“不用去揍啦!有人告诉我说,男子说女子太笨是代表喜欢对方哦!嘿嘿。” 恍然大悟:“卷帘啊,你是不是也想娶夫郎了啊?” “是啊!” 再问:“那你准备娶几个?” 扭捏一下:“有多少娶多少,嘿嘿。” 肯定的:“卷帘啊,你好色。” 好无辜:“小姐啊,我这是跟你学的啊!” 理直气壮:“我哪有!自从有了絮之后,我可老实了很多,都没有调戏良家男子了。” “唉,夫管严啊!”丫头替小姐哀叹。 “唉,你小姐好命苦。”唉,她自己也知道。 “所以,小姐越发要多娶很多很多的夫郎。”握拳,小姐加油! “啊?” “那样,白主子欺负你的时候就有人替你出头了。”卷帘收的红包就更加多了。 “……卷帘啊,这是谁教你的?” “欧阳异的那位姐姐啊!她说她们的母亲有十位夫郎呢!只要有一个夫郎欺负她,其他九位就会替她报仇哦!”十位啊,每人打赏卷帘一个红包,那会是一笔小财啊。 “那不是天天上演全武行?家都没有家的样子了。”还在纠结郁闷。 “可是很好玩啊!只要小姐不被欺负就可以了吧!现在你都被人欺负得好惨。”天生恶霸的小姐居然都被人欺负了,好可怜。 “唉,没想到我家的丫头有一双火眼金睛。”感叹。 “我没有。我只是看到你最近都不高兴,有了白主子后也都不去潇湘楼听曲子了。”卷帘的日子过得好无趣。 “卷帘啊,你的意思是我都很久没有带你去潇湘楼玩了吧?”知丫头莫若小姐了。 “噎,小姐你知道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罢!”高兴。 “你是个色丫头。”再次肯定。 “我有银子啊,当然可以色色的,嘿嘿,我还可以娶很多夫郎哦!”嘿嘿! “是是。你担心精尽而亡。”你家小姐已经无力了。 “才不会呢!我早就知道了,芙蓉城的大户人家没有不娶三个男子以上的。” “真的假的?” “真的。” “唉,我好像忘记这是封建社会了,不是我那个一夫一妻制的朝代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她的思维还停留在现代文明社会。所以,她才这么在乎白里絮的苦痛,也更是没有想过要接受欧阳异,甚至于当初面对小白的时候她也是直觉的让白里絮去拒绝。 这算是现代人与古代人的思维最大的不同么? 只是,这个朝代是女子为尊,所以,女子可以同时拥有几个男子。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姐你说的我不懂啦!反正嘛,欧阳异要嫁给你你就收了好了。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啊!” “耗费粮食。”忍不住的哀叹,欧阳异太能吃了。 “让他们自己给你赚银子就是了。絮主子嫁给你后,浮云酒楼不就是你的了么?” “卷帘啊,我发现你有j商的潜质。”卷帘啊,你跟谁学的? “小姐,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啊!”再次无辜的眨眼。 “我有那么坏么?”怀疑,她明明很纯良的啊! “你说了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啊!现在白主子多爱你啊,还有欧阳异一直要嫁给你,对了,听说小白要来了哦!” “唔。” “小姐以前就喜欢他吧!” “唔。” “那他也会嫁给小姐么?” “……唔。”絮让他来的,应该是默许了吧!否则,两人也不会到了这个地步。这算是将絮给逼到极限了么?所以,相比欧阳异,他情愿让小白来锁住她的心。殊不知,一开始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娶几位夫郎啊!唉,这算是桃花来了,挡也挡不住么? “哦,那样你就有三位夫郎了,好热闹啊!” “……”三位,可以十天一轮。桃花,好大的三朵桃花啊! “小姐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男人多了是非多啊!”絮一个就够她头疼的了。书包网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你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就是了。”卷帘多聪明。 “啊!这也是我教给你的么?” “是啊!” “你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再再次感叹。 “嘿嘿!” 振作振作,事已至此,不能逃避也不能反抗,那么就接受吧。忍不住的振臂高呼:“从今天起,你家小姐真的要重振妻纲了。” “好啊好啊!”鼓掌。红包啊,在对卷帘招手了。 夏初的微风还带着春天的香气,经由池塘吹拂过来又多了一丝水汽,呼吸之后只觉得心肺都舒畅了些。 月门处,半越提着篮子缓慢行来,就如当初她逐步走入男子的心中。和煦温暖如风,让人眉头舒展。 “絮,吃饭了。” “嗯。”定定的望着她,朦胧中似乎好象有些看不够。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心里始终都明白的,这个女子,从今往后就不再是他白里絮一个人的了。 风,其实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抓住的。 当初他与小白说的话,如今正好印证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一时也不知道该喜该悲。只是,她说了,她爱他。 她的爱,再加上一个孩子,这样他也足够了吧? 她容忍了他的自私和利用,也顾及了他的想法,最终让两个人受苦。如今,他也该知足了,该退让了。 面对简怜月的时候他不退让,因为他不爱。 面对半越的时候他不得不退让,因为他们相爱。 “我难道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么?让你这样痴迷。”女人笑嘻嘻的布好饭菜,一手拉过他坐下,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已经沐浴过了。 伸着脑袋凑到他的脖子伸出嗅嗅:“哎,你身上擦了什么?这么香。” 白里絮怕痒的动了动:“没擦东西,这是银果的香味。” 半越顿一下:“絮,你考虑清?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8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8部分阅读 清楚了。你怀孕的话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憋坏的。”十月怀胎啊,她会憋死。 白里絮脸色一白,干笑道:“你以为我唤小白来是为何?” 半越理所当然的道:“照顾你这个孕夫的。”哎呀,说谎话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男人都是需要哄啊! 白里絮心里叹息,又说不出的甜蜜,一手覆盖上她的,轻轻的道:“我想了很久。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应该知足。其实,以你的性格,如果我不许,你也顶多是看到喜欢的也就永远只是喜欢。” “那是。你当初啊可是一看到你就喜欢上了,费了好多劲才把你哄到手上的呢。”继续哄,还要再装流氓点。一只手顺势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笑了笑,心情莫名其妙的轻松了起来:“是,你也只对自己中意的人耗费精神。如果不是我,当初你其实是很喜欢小白的。” 她身边的人都是孙悟空么?居然一个个都说她喜欢小白。瘪嘴不吱声。 “你不需要否认。当初,其实算是我硬性的耍了小心机,让你娶了我。我亏欠小白的,就改让我来弥补他。” 半越惊讶:“你还真是让小白嫁给我啊?” 沉思,最终点头:“是。” “我可以不可以反对?” “你就糊弄我吧,现在说不定心里多高兴呢。” 抱住男子歪腻:“好吧,我高兴了,可是你委屈了。” 锁住她的目光:“我是你最爱的人对不对?以后不管有多少男子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永远最爱的人是我,没人可以取代。” “当然。”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以后不管你有多少侍郎,他们永远必须在我之下,是也不是?” “是。” “我们还有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将是我们最重要最宝贝的孩子。会继承我所有的一切。” “对。” 轻松一笑,里面掺杂了多少苦涩、委屈、忍耐和疼痛,明明每句话都是事实,可是从他口中分析出来确实最残忍的现实,告诉他们:半越,将不再是白里絮一人的。 “絮……”摩擦着他的颈脖,不停的喃喃:“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每当你退让一分,就让我更加爱你一分。你让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他轻轻的拉开衣襟:“那么,现在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有多爱我。” 他白里絮就是要成为半越最放不下的爱恋,要让她心疼,让她在乎,让她永远觉得她亏欠他的。 那样,她的心永远是白里絮的,谁也没法夺走! 话音一落,半越几乎是撕咬般的狠狠咬住他的脖子,丝丝血渗透出来,似乎这样他的痛苦就少一些,自己的愧疚就多一些。 咂咂嘴,合着唾液见血吞了下去,笑道:“我是吸血鬼来着,担心我爱你入骨的时候就将你变成跟我一样的魔鬼。” 白里絮抚摸着她的脸颊,答:“好。” 半越扶好他,苦笑道:“你说好我还舍不得呢。要吃也要等我喂饱了肚子才行,否则等下没力气满足我家夫郎可就糗大了。人说饱暖思滛 欲,我们先吃饭。” 瞪眼,这个女人,好好的气氛都被她给破坏殆尽了。 半越递给他一杯酒:“来,我们来喝交杯酒。我记得当时我们可没有喝过呢!” 是没有喝过。 一手交叠到他的肘弯,自己做个喝酒的姿势,白里絮也有样学样,一杯酒到了肚里暖洋洋的。半越的眼眸晶亮,还俏皮的对他抛了一个媚眼,结果自己反而差点被对方羞涩的神色给打击到翻滚。 咳嗽一声,强调:“絮啊,这酒里我可没有下药哦!” 一口喝干,差点呛咳,又瞪了一眼,她这是取笑当初白里絮给她下药的事情呢! 夹着鱼先自己含入口中,再转向对方,唇齿纠缠,腆着脸说:“这鱼呢下锅的时候全部的肉都是红色的,卷帘说是因为鱼也吃了蝽药的缘故,都挥发到了肉里面。唔,可比你当时下在茶水里面高明多了。” “胡扯。” 半越点头:“我爱胡扯。”再夹起韭菜喂到他的口中:“这韭菜啊是壮 阳的,唔,难得你勾引我一回,所以先给你补补,这春宵苦短啊,希望你能‘挺’住。” 一口菜差点喷了出来:“流氓。” 半越继续点头:“我是流氓。”又挖了一勺滑腻清香的蛋羹喂到他的口中:“这里面呢……” 顿住,一口蛋羹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就等着这个坏女人后面的话。 嘿嘿一笑:“这个里面只有鸡蛋。” 气死人了!没见过她这么爱耍人的。 “不好吃么?那给我吃。”一口含住他的唇瓣,舌头进入瞬间就将蛋羹给勾走了大部分。 觉得还不够,索性将他抱到自己的椅子中间,顺着唇瓣往下吻去,白里絮推推她:“不是说先吃饭么?” 含糊不清的亲咬,衣衫被她给褪掉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胸膛来,还不忘顶嘴的道:“我正在吃呢。” 气结。现在他知道了,任何事情不能跟这个女人较真,否则只有自己吃哑巴亏的。 “那我呢?我肚子饿了。” 第四七章 抱住腻歪:“絮……” 头一转:“不行。”这个女人得寸进尺,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否则以后就以气他为乐。 “啊!”她是不是表白得太过了?导致白里絮得了便宜卖乖?唔:“那好吧,我们吃饭。” 吃饭,快手快脚的将他衣衫给扒了要紧。 白里絮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现在月亮还没爬上屋檐呢,她这么急色干吗:“说了吃饭,不许……”脱我衣服。 某个女人无辜的眨眼:“我们是吃饭啊!”一边把光溜溜的人儿整个抱到榻上,唔,玉体横陈啊,鼻血。 正准备起来,又看到她端着蛋羹走了过来,还拿着勺子,她准备干吗?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所生活得朝代呢,有种吃饭的方法,叫做‘男体宴’。”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挖出一勺蛋羹,一边将食物放在他的胸口桃花上。 温热,柔腻还有淡淡的蛋香味。 女子端详着,笑道:“这男体宴顾名思义,就是将男子身子清洗干净,然后呢,将食物一点点的摆放在男子身上,然后让食客选择需要的食物食用。唉,絮,别动哦,这蛋羹会顺着身子流到不该流得地方去哦!”手指一路下滑,真好落在那不该流的地方。 噎,脸红,这么直白的表明不该流得地方是哪些地方,根本就不需要说嘛! 白里絮理所当然的僵直,一动不敢动,那些话也就顺理成章的吞到了肚子里。眼中就看着半越的头部靠近再靠近,舌尖在胸部的桃花瓣周围打圈,一点点的吸食那蛋羹,吸食的声音明明非常细小,可是贴近敏感的地方却似用着最大的力度在品尝,震得耳膜都鼓噪了起来。 蛋羹还剩下一点,整个口部贴上去,鸡蛋的充满口腔,舌头下是男子的桃花中心,咬住花骨朵儿吸 吮,抬起来看看,一片湿润。又将一勺蛋羹如法炮制的放在另外一边桃花瓣上,吃掉。 女人太狡诈,舌尖太灵巧,食用方法太刁钻,白里絮何曾被人如此的对待过,只觉得那温热的蛋羹贴上去时柔软,被女子吸食时如同吸走他的一切思维,再到品尝之时又是挑 逗和玩 弄。心口越跳越厉害,这个女子,开始将食物放在腹部,唔,那里很敏 感啊! 忍不住呼唤:“越……” 女子抬起头来:“怎么?絮,饿了么?”屁颠屁颠的有去端来酒和其他的菜肴放在一边茶几上,夹起一片鱼肉,叼住一半,另一半喂到他的唇边。 两人对视,半越眼中嬉戏之色浓厚,可里面的期盼也甚重。 这个人,总是这么重的玩心呢?哪里来的这些奇怪的想法和做法,偏生他又舍不得让她失望。 只得咬住那半边,吃掉。 两个人你半口,我半口,居然也将菜肴吃掉大半,最后是酒。 白里絮已经半饱,摇头表示不要了。这才察觉浑身还光溜溜的,两个人居然就这么吃了一顿晚饭,脸上秀色更浓,正准备做起来,又被按住。 半越摇晃着酒壶,里面居然还剩下很多,眼睛一转,又生出一个鬼点子来。 一手顺着他的胸部往下,那壶嘴就顺着手掌的滑动慢慢倾倒,冰凉的酒液滑行,引起一串的疙瘩,白里絮忍不住打颤。女子的舌尖就覆盖在那酒液上,缓慢的跟着行走,偶尔还调皮的跑到其他的地方溜达一圈又回来。 将肚脐注满,吸干,再注满。来来回回几次,白里絮腰肢已经发软。下半身的蘑菇悄然成熟。 半越索性将剩下的酒液全部倾倒在芳草地上,白里絮低叫一声,身子半弹起又落下。 那里已经如被春雨滋润的青草,蓬勃的吸纳着所有的酒液,发芽吐丝。 半越趴在他的身边,与之唇舌交缠。手还不老实,直接在放草地上溜达,偶尔拔草,有时候又掘地三尺,恨不得将蘑菇再拔高一些。 想要呼叫也叫不出,咿咿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房间里面弥漫着酒香,菜香,还有白里絮服食银果后的特殊体香,交织在一起,成了最上等的催 情药物。 白里絮难耐的磨蹭着双腿,想要索取更多。 银果,其实里面也含有刺激|情 欲的效果。吃下药多时,再加上酒的催发,身体里的那一小团火逐渐烧得旺盛。 半越在他耳边喃喃:“那银果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效果?唔,或者是食用后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白里絮迷幻的双眼睁开,好不容易才锁定女子的脸颊,思考了半响才道:“服下后,需要让男子先发散一回,之后才能催发银果最好的效用。” “哦!”催发啊!半越眼睛眯眯,闪着不好的光芒。一指摩擦着蘑菇头顶的天窗上,一指摩擦着鹌鹑蛋的下方,稍稍一使力。 白里絮只觉得有根针扎了一般刺入下半身,他尖叫一声,蘑菇头毫无预兆的喷出白浊。 他脑袋里面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居然就这么泄了一回,太太太突然了。 半越慰籍着软塌塌的蘑菇头,嘿嘿j笑:“这算是发散了一回么?” 白里絮这才知道被她作弄,忍不住瞪着双眼。 “哎呀,絮啊,你这个样子最让人食指大动了。” “……你……”个流氓!后面几个字唇舌无力消失于喉咙。 将男子全身扫视一遍,唔,果然那银果有催 情的效果。妖冶的容颜,披散的发丝散落在肩膀手臂上,让绯红的肌肤越发嫩得让人心动,微微曲着的双腿间,芳草萋萋。还有那明明刚刚丢了一回的蘑菇头,经过某个魔女的狼爪,又逐渐从她手掌下春风吹又生,居然还欣欣向荣了起来。 “好精神。” 闭紧嘴巴,这个时候跟她斗嘴都是白费。 “我们再如何的玩呢?今夜实在是有很长啊!我们不能浪费。” 不听不问,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我们将七十二式都尝试一遍?” “你……”忍住忍住,半天才缓过气:“你有那么多力气么?”他可是服用了银果的,据某些过来人说过,那银果的效用可以持续一夜,她可从来没有与他折腾一夜过。 思考:“的确是没有那么多力气。唉,所以上半夜我来主动,下半夜你来主动吧!”她懒啊! 反击:“我是男子,哪有我主动的。” “啊,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孩子考虑呢!你不知道吧,这……”噎,要不要跟他说卵子与精子的故事?太长了,还是算了。 “反正吧,我们一夜中做得越多,才能让银果的效用发挥到最高,也才能让我们的孩子是最聪明最漂亮的。”精子越多,竞争力越大,所以生出来的孩子是最厉害的。哈哈,噎,这里男子怀孕,那会不会是卵子的竞争力很大?迷糊了。 白里絮狐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 半越肯定的点头:“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科学理论,反正吧,这是经过了很多人亲生验证的,听我的没错啦!” 左看右看,那眼神除了急色还是急色,的确没有平时说谎时候的假正经。好吧,相信她了。 还是忐忑:“那你不要太折腾了。”否则到了下半夜他没有力气。唔,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考虑。 拍胸脯保证:“放心好了,我会教你的。” 教他?他所知的闺房乐趣哪种不是她教的?她懂得也太多了!特别是这方面的事情,简直多到让人发指的地步。 这个人,前辈子一定不是什么好女人。 半越已经没有心情再多说,看着手中的活物已经到了平时熟悉的尺寸,干脆的坐了上去。 身子在那蘑菇头上研磨几下,感觉花溪中的液体将蘑菇头浇透了遍这才缓慢的坐下。 这不真刀真枪的上来还不知道。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银果是个好东西啊!这哪里是蘑菇嘛,简直就是火烧棍子,热烫,到了体内顿时又胀大了两分。 “噎,絮啊,要不我们把这银果提炼提炼,说不定可以开发出伟 哥呢!” 伟 哥是什么东西?难耐的动了动,提醒她该要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唉,这到底是谁急色? 还在往下沉,身子内部的柔嫩将对方紧紧包裹,进入不容易,退出更是艰难。那火越烧越旺,让她感觉自己的容器成了火山,里面岩浆翻滚。 终于,到底了。 不同的是,这次比平日里的任何一次都感觉不同。那圆润非常的蘑菇头似乎碰触到了某个神秘地带,一层层的瓣膜将其叠加的包裹,搅紧。蘑菇一跳动,两个人就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絮,啊……你,唔……”今日太大了,从所未有的满胀。 白里絮也感觉到了不同,双手忍不住的扶住她的腰肢,半越主动的扭动两下,感觉内里粘合得前所未有的紧密。索性左边转转,右边转转,再轻轻的抬起,轻轻的落下。 白里絮手心都是汗,一心都被那温柔的肉壁包围着,每动一分那活物的经脉就砰砰的跳动,他忍不住提起上半身,想要更多。 两人虽说不是日日春宵,到底也是隔三差五,有时候半越夜里无聊时也爱折腾白里絮,两个人早就合作无间。 这边男子一发出讯号,半越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因为是女子掌握主动,更是知道哪一点是敏感点,越发的针对那一点摩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激烈,到了半路嫌弃一个姿势单调,又换成侧面的,将对方的一条腿提起来夹在身边,她再从中间动作,两人个是得趣,虽然刺入不深,可是能碰触到平日里不大刺激到的部位,一时之间只觉得天地中只有对方,一心一意的实行他们的造人运动。 到了最后半越来了兴致索性折腾出更多怪异的姿势,两人相互贴合,那体内的热火越来越高,偏生半越有意折腾他,每每感觉对方到了临界点又换姿势,折腾多了白里絮也来了脾气,索性扣住她的腰部,扳回最省力的姿势,强迫的要求:“你老实点行不行?” “行!絮说怎样就怎样。”这次根本再也不多话,直接加快速度摩擦起‘电’,让内壁与那肉块越连越紧密,交 合的声音,喘气声,还有卧榻承受不住两人的折磨发出的咯吱声,交汇成一首迷喃的曲调。 两人的心也随着那曲调越吹越高,最后狠狠地一顿,半越几乎是将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手臂交叠,肌肤交缠,含住唇瓣,口腔的气体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似乎,这一次的登峰特别的持久,精神中的高点迟迟不愿意落回原位。 好不容易从天堂回到人间,就望到对方执着的双眸,忍不住吓了一跳:“怎么了?” 双手用力,将女子置于身下,坚定的道:“剩下的我来。” “啊?啊,絮,轻点,你让我歇会儿嘛!” 不管,直奔主题:“你现在可以歇息了。” 摇晃摇晃,啊,眼睛花了:“你下手这么狠我怎么能够好好的歇息。” 再狠狠地刺入:“我让你欺负我,你坏蛋。” “是是,我是坏蛋,啊,你才是坏蛋,知道那里是我的敏感点还下重手,啊,轻点轻点,卧榻要塌了……” 不管,他要努力,他要造人,唔,要让她彻底的成为他的,不甘心放手。再将她翻身。 “噎,这不是老牛推车么?你咋会这一招的?唉唉,我腰软了……” 他其实早就会了,她的那本春宫图早就被他一字不漏一图不忘的全部背了下来,就等着这一日,将她降服。 有时候,半越不得不承认,这是教会了徒弟害死师父。这让男人掌握了主动权就想着要扳回城池好打击报复啊! 不单是卷帘,这白里絮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呜呜,要翻身,翻身! 她要成为女霸王啊! 第四八章 屋里坐着几个人。 主座上的是老大姐简怜月,其次是闲人欧阳小翔,凤六这八卦楼内当家在右边第一位。 半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众人愁眉不展的沉闷样子。 “哟,都怎么了?金库被偷了?” 凤六咕噜一句:“你才金库被偷了呢!” 半越来了神,屁颠的跑到简怜月身边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难道大姐要娶二房?” 一个杯子丢来,哎呀,她没有武功啊,只能躲闪了。 杯子顺手被简怜月接走。 半越咂嘴:“暴力男。” “好了,我们在商量正事。”大当家发话了,还有人敢不老实么!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长剑呢。 “楼里已经传来了消息,那皇甫一夜就要来了,最快还有五日就要到芙蓉城。城主已经给黑白两道包括所有的富商和官员都递了帖子,到时候我也要代表八卦楼去拜见皇女。” 呼噜噜,这茶好哇!最近打点府里的都是凤六,应该花的不是她半家的银子吧。 “皇甫一夜是当今女皇的第二个女儿,朝中势力仅仅次于太女,是皇位的最强竞争对手。此次视察也只是挂着监督官员的幌子来收服江湖势力。八卦楼是江湖中最大的情报收集帮派,上次派来暗杀威胁不成,这次她应该会亲自出马,以期让简女侠你心服口服。”欧阳小翔适时的补充。 嘎次嘎吱,这是什么糕点啊,这么脆,好吃,嘎吱嘎吱。 “如今八卦楼与凤凰阁一荣俱荣,八卦楼出事,相信凤凰阁的姐姐们也不会不管的。”说这话的是凤六。这男人嫁人了啊,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唔,衣服上灰尘太多,拍打拍打,啪啪,啪! “不管如何,我们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兵来将挡,她一个皇女手下兵士再多也没法一时之间掌控我们堂堂八卦楼。” 唔,桌子上也有灰尘,拿鸡毛掸子弹掉弹掉。 “芙蓉城大部分势力云集,可以为难八卦楼也是代表她要收容吞并江湖势力,芙蓉城城主也是江湖人,不会坐视不管的。大黎国如此大,江湖人从来不跟朝廷打交道,她一个皇女凭什么让我们免费替她效力。”作为八卦楼的老大,她就是掌舵人,要为楼里的众人考虑。 唔,这花瓶要换水了。叫人进来将所有的花瓶抬出去,换掉水后再抬进来。 “不管如何,我在都城长大,对着皇甫一夜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人外表不亢不卑,却是真正心狠手辣的主,在朝中经营多年,也不会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才露出獠牙来。估计,女皇那边……”唯恐世界不乱的欧阳小翔继续危言惑众。 哎呀,屋梁也有灰尘了,拿着长长的冲天扫帚,打扫打扫。 东边扫一扫,西边扫一扫。 简怜月平静的问:“半越,你能不能坐下。” “哦,好。”坐在位置上,忍不住还要拿着扫帚往屋梁上桶,灰尘,蜘蛛网还有老鼠屎纷纷落下。 凤六坐开一些,皱眉继续跟他们讨论,一个不小心差点将飞落下来的蜘蛛都给吞吃了。 大吼:“我们在说正事,你能不能不要弄这些?” 半越无辜的眨眼:“这是我家噎,我说要打扫就打扫,说要干吗就干吗,不行么?好歹我还是这里的一家之主吧!” 欧阳小翔笑容满面,也附和:“的确。这里是半家,不是八卦楼,也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简府。”简府已经被烧了大半还没弄好。 半越理所当然的点头:“就是。所以我要不要打扫和在哪里打扫都没人能管得着。” 咳嗽一声,这么明显的暗示了,哪里还有人听不出话里有话的。她这是责怪众人将她不当主事人呢!全然不问她的想法。 好吧,她半越百无一用,是透明啊透明。现在这里的列为都是大神,她不能比的。 简女侠问:“半越,你有什么想法?” 暂停下来:“想法?我的想法要赚银子养家的,哪里能够免费说的。”嘿嘿! 凤六气愤:“你都没说,我们怎么知道你的想法有用。”给了面子还装什么装。你纯粹是财迷,连简怜月的银子都要骗。 这样啊,那继续捅屋梁,这次居然落下来一只飞天蝙蝠,真好落在凤六的脚边。 简怜月赶紧招呼着凤六过来,她实在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的睚眦必报了。与欧阳小翔对视一眼,对方只注视着半越,眼中兴味和赏识一目了然。 简怜月想了想,笑道:“好吧,说说你的点子的报价。” 半越瞬间就将扫帚丢掉,拍拍衣衫,哎呀,要赚银子了,这卫生还是换一天弄吧。 打开茶盖大大的喝了一口润喉,已经换上一副典型的j商嘴脸:“我们亲姐妹早就说好了明算帐哈。这里呢,有三个计谋。分上中下策。上策一万五千两银子,中策八千两银子,下策三千两。大姐你是熟人,我给你八折啊!噎,首先说明,小本生意恕不赊账。” 咯吱咯吱,凤六磨牙。 欧阳小翔莞尔。 简怜月淡笑:“先说下策。” 手一伸:“先给银子。” 简怜月望向凤六,对方不情不愿的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一张张的数给半越。一个咬牙切齿,一个j诈猥亵。议事厅里面压抑着这么多天的沉闷气氛居然就被对方这么一搞怪给破坏殆尽。 将银子收好,再离简怜月的长剑远一点,看着众人期待的眸子,这才装模作样的严肃道:“这下策在我看来其实才是最好的计谋。唔,那就是……我们,携款——潜——逃吧!” 话音刚落,凤六已经一把飞镖丢了起来,追着半越围着议事厅狂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喊:“我让你说逃跑,我让你跑……” 简怜月傻眼,她的夫郎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欧阳小翔一愣,先是要笑,转而弯下腰去狂笑了起来,那手中的茶杯都端不住。 门外的卷帘对着小事通道:“肯定是我家小姐又在耍人了。” 小事通深有感触的点头:“不过有凤主子在,她占不了多少上风的。” 卷帘无限惋惜:“我只希望听了她话的人不要太当真,否则真的会中风啊。” 小事通:“……” “咳,半越,再说说你的中策吧!” 呼哧呼哧的喘气,凤六手上的暗器插满了整个议事厅,房梁,柱子,椅子都惨遭毒手。 半越坐在地上,一只手在空中伸展着,这姿势代表着:先交钱再给货。 凤六头一扬:“没有。” 半越往对方装银票的袖子里面瞄了瞄:“你糊我呢,你手上的银票少说也有几万。嘿嘿。” 凤六道:“那你先说点子,我再给银子。” 半越:“先给银子在说点子。” 凤六:“先点子再银子。” 半越:“先点子再银子。” 凤六急道:“先银子再点子。” 半越一把跳了起来,对简怜月道:“大姐,你家夫郎说的啊,先银子再点子。呐,先给银子吧!” 啊,凤六傻眼,他居然就这样被人给弄迷糊了。 欧阳小翔好不容易准备喝口茶歇口气,顿时全部喷洒奉献给了地板。 简怜月一口气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下次她一定要提醒自家夫郎:绝对不要在银子上更半越对抗,否则会死得很凄惨。 无奈的摆手:“给她吧!” 他不要!可是,自家妻主都这么发话了,只能给了。 一张,两张,三张……还磨牙霍霍:“我想咬死你。” “唉,别。我这冰清玉肤只给我家夫郎咬的,你还是算了吧!要不,你找大姐合计合计,她的肉也不错,虽然粗糙了点。” 这个女人,迟早要砍了她! “这第二策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将计就计。” 简怜月眉头一挑:“哦!具体如何?” 咳咳,再离开几个暴力人远一点,凤六已经吃过亏,只以为她在防备自己,也没有多话。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道:“就是,那皇甫一夜要杀,大姐你就给她好了。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挂了我们也就自由了……” 杀气,杀气,好重的杀气在靠近。 “啊,凤六你个男人,怎么这么暴力,你懂不懂好好说话啊!你不赞成也不用丢椅子过来啊,砸坏了你赔。” “赔你个头,我砸死了你就什么都不用赔了。” 再次上演全武行。 这次连最坚实的地板也不能幸免遇难,坑坑洼洼的宣布阵亡了。凤六这男人还玩真的,椅子能够把地板砸坏么?当然不能,这只能说明对方真的怒了,丢椅子的时候用上了内劲。 简怜月已经感到无力。她的这个中策其实也算是一个策略。 可是,八卦楼本身就是女皇一手策划的,是以后的新皇的江湖势力,不属于任何一个皇女。虽然点子好,可是行不通。 欧阳小翔双手撑着肚子,半天顺不过气来:“半越,咳,说说……你的上策吧!” 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半越躲在最大的一根柱子后面,闻言大喊:“你给银子啊?” 欧阳小翔一手抚摸着腰间挂着的黄金八卦:“是,我给。” 畏畏缩缩的小市民一阵风一样的冲到对方面前,双手一伸:“银子。”够直接。 “我一起算到小异的嫁妆里面如何?” 半越鼻子哼哼:“他的嫁妆是嫁妆,我这里赚的银子是我自己的,跟他没有关系。” 欧阳小翔老神在在:“他的迟早是你的,你又何必计较一时。” “你没有银子早说。装什么大款,最恨你这种滑头了。”专门欺骗她这种没钱的小市民。 咳嗽,咳嗽。怎么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给人面子呢!好歹以后她们也是一家人了吧! 转头对简怜月:“那个,简女侠,鄙人银票不在身上,等下去房中取来与你如何?”现在的这笔银子你就先帮忙垫一下吧! 凤六立马道:“你确定你房中有银子?” “确定。”她堂堂欧阳家的女子会没有银子么?她的信誉都被半越这个女人给诬蔑了。 “那好,我们先垫着。”两个财迷又去数银票。 简怜月尴尬:“让你破费了。”好歹是八卦楼的事情,却要欧阳家出银子,偏生算计她的还是自己家最亲的两个人。怎么说,都好像是八卦楼的人联合起来欺负欧阳家的人似的。 “呵呵,好说好说。鄙人也实在想要知道她的上策是如何。再说,她刚刚已经答应娶我家小异了,所以这点破费算是见面礼吧!” 唉,这人怎么这么通达呢!与半越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拍拍衣衫,再次回到座位上,半越换上无比严肃的神情:“上策,其实也就是最难的,我叫它:空城计。” 三人都沉默,这次大家都打定了注意要听听这一万五千两银子的点子到底是个什么面目。 “首先第一点:你们必须全部离开这里。不单是你们,就连八卦楼的众人也要离开。凤六,放下刀子,我在说正经的。” 简怜月问:“就你一个人留下?” 半越点头:“还有欧阳异。”那小强是保命符啊!一定要拴在身边保小命。 欧阳小翔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平静的望着她。 “第二点:八卦楼的人撤离之后,茶楼还是继续开,全部换上本地人,男女老少都可。就好像‘八卦楼’就是一寻常的酒楼。” 简怜月恍然大悟:“这样的话,皇甫一夜找不到我们也不能拿八卦楼的平民出气。” “对。因为在外,八卦楼就是茶楼,本来就是开给平民喝茶的地方。” 欧阳小翔感叹:“空城啊,说空其实也未空,实际上要找的人已经一个不在了。” “第三点:在皇甫一夜没有离开芙蓉城之前,你们都不要回来。” 凤六怔了怔:“你出了事情怎么办?” 半越嘿嘿笑:“我能出什么事情?皇甫一夜为什么要为难我?她是要八卦楼,我不是江湖人,只是一个茶楼老板。再说了,要杀我不是这么容易的。” 欧阳小翔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的对另外两人道:“所谓的空城,应该只是局里面的框架。最主要的还是在局中的人如何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以其达到目的。” 半越腆着脸问:“嘿嘿,你这是夸我么?” 凤六眼睛一瞪:“等你活着见到我们,再夸也不迟。” 半越眉眼弯弯,笑得没心没肺:“呵呵,放心好了,我半越没什么不重要,就这条命还值点银子。” 第四九章 日光当头,半越才晃悠悠的走出大厅,里面的一群人已经宣布阵亡。 凤六抚眉哀叹无法言语。 简怜月极力维持镇定的面容,可是谁都可以看出她眼角的突然暴增皱纹。 欧阳小翔手里端着的茶杯已经不见了,死死地捏住自己的黄金八卦,不停的念叨:“这个女人是魔王。我家的小异怎么选中了这个魔王。连欧阳家她也要算计,还是人么?” 门外,卷帘和小事通早就不见了踪影,对于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度,她们已经尽职尽责的去奔赴丫鬟的事务。 卷帘是直接奔往帐房,去拿帐薄,小姐一旦要赚银子的时候是绝对手下不留情的,不拿帐薄记着转眼就会成了她的私房钱,到时候她丫鬟的年底分红就少了。 小事通是奔赴厨房,吩咐厨子赶紧做一些顺气补血的食物来,以期望能够让主子们早日从噩梦中振作。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小傻冒双眼冒星星的望着她。 “哟,小强,今天我赚了银子,我们去大吃一顿吧!” 小强当然就是可爱又可怜的欧阳异小公子啦,一听这话里面摇晃着小狗一般的尾巴:“好。”舔下小嘴,有吃的咯! 披着小红帽衣衫的恶外婆大大方方的拉着小强同学的小手一路嚣张的往门口走去。 一张马脸,确切的说是一个灰尘扑扑的马脑袋拖着疲惫不堪的马身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直接冲刺一般的跑了进来,奔赴到了口水滴答的两人面前。 半越习惯性的站住。这种事情,只有让对方掌握主动权,否则她一动,马匹又一动,好不容易穿越成才的半越女士说不定就成了穿越人中死得最窝囊的一个了。 被马踩死的,看看,多窝囊,多有搞笑精神。 镇定了下心神,半越呆呆的道:“今晚我们吃马肉好了。” 欧阳异点头:“好哇!”只要有吃的就行。 “是烤着吃,还是红烧,或者炖汤,还是清炒?” “都可以。”想着就流口水啊。 “反正马这么大,我们所有的菜式都做一遍吧!”不用下馆子了,还可以省银子。 “好啊好啊,我去拿菜刀。”欧阳异很勤快的,这是前段时间被半越使唤多了的成绩。 空中微弱的一声呼唤:“半越?” “啊?我是。”抬头看去,得,跟马的脏乱程度有得一拼的人正一脸惊恐的望着她。 润润喉,再问:“阁下贵姓?找我何干?” 那人几乎是从马上跌了下来,伸手就抓住半越的手臂,大吼:“你没死?” “废话,我当然没死。”谁说她死了?让她知道谁造谣,一定要抽死对方。 那人在她身上乱摸:“你没死,太好了。” “呵呵,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事情了。” “对了,剑伤,在哪里,给我看看。”扒衣服。 一把拉住自己的衣襟,喂喂喂,不带这样的啊:“大庭广众之下,你要调戏民女么?”她可不可以叫非礼? “在哪里,给我看。” “不要。”誓死护卫贞操。 “半越,你真的没事就给我看看。”低声哀求,柔声的话语从一个黑乎乎的人口中吐出来真是,让人想避让都不行。 “我有事没事都不给你看。”贞操啊。 “呜呜,你知道我多担心么?呜呜……”两行清泪。 “唉唉,哭什么啊?”她一个被非礼的还没有哭呢。 还在乱摸,有温度,脸色入常,再次确认:“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如假包换。”理直气壮。 “半越?”柔声。 “哎!”中气十足。 “太好了,呜呜,唔……” “喂喂喂,你别晕啊?”这么脏,要晕倒也别晕到她的身上。 男子一路下滑,双手还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臂,掰开,掰不开,再掰,还是掰不开。 唉,只能扶住对方,转头对欧阳异道:“你家主子被人非礼了,你还不来帮忙。” “哦,可是,怎么帮啊?” 大吼:“把对方使劲扯开啊。” 拉扯拉扯使劲拉!沾满泥土的面颊在衣服的磨蹭下慢慢露出真面目,深深锁着的眉头,无神的双目,疲惫的神色,这不是小白么! 欧阳异使劲的拉扯,没几下就听到小白的痛哼。 半越再次大吼:“你轻点。” 啊,委屈哦,明明是你让我使劲拉开对方的,这下又要轻点。那就轻点吧! 轻轻的……半天都没将对方的衣服扯动分毫。 哀叹:“欧阳啊,你真是个笨蛋啊!” “这已经有人说过了。” “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啊?” “我家人从来不需要我做这些的啊!”好委屈。 “算了,让开,我抱他进去,你叫卷帘去唤人叫医生,不对,叫大夫来。” 像一只笨拙的企鹅,摇摇晃晃的去叫人。半越这才拂开身边人那已经硬壳一般的发丝,上面同样布满了泥土和碎屑,还有树叶。 这个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喃喃的呼唤:“半越……”昏迷着还扣着她的手臂不松手,口中的呼唤似乎辗转了多少遍,这时才毫无顾忌的唤了出来。 半越心中品不出滋味,只能温柔的回答:“我在。” “半越,你不要死……” 温柔转成怒火,压制住:“我没死。” “呜呜……” “唉!”头疼,谁来告诉她,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小白?干吗一见到她就哭啊!还是男人嘛?好吧,他还是小男生,咳,还是‘处级干部’一枚的少年。 大夫开了药方,只说是突逢噩耗,心境激荡,再加上长日奔波,疲累所致,调理一些时日就好了。 一只小狐狸守在小白的身边,看着大夫把脉,开药方,再看着半越喂昏迷的小白吃药喝粥,尖尖的小脑袋不时的磨蹭着小白的面颊,说不出的亲密。 这只曾经是她送给白里絮的小狐狸一直由小白照料着,没想到也养出了些人性。 一间房,两个人,再加上半越膝盖上圆圆胖胖的小狐?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19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19部分阅读 狐狸,说不出的平和安闲。 到了半夜,迷迷糊糊的就只听到小白的呓语,腿脚乱蹬,手却还是死死的扣住了半越。一摸他的额头,居然发烧了。 这是病情加重的预兆。 半越心里叹口气,就近端着茶水喂了他,喝一口听到他唤一句半越的名字,眼角不停的流泪。从来没有遇到男子如此脆弱过的半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 叫了卷帘打了水过来,给他不停的换毛巾退烧,再看看一身的脏衣服,索性让人搬了浴桶过来,再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欧阳异给叫了起来,让对方帮忙给小白洗澡。 “我洗了澡了。”咕噜着,他想睡觉。 “我是让你给小白洗澡。” “我要睡觉。”好想睡。扒拉着椅子,直接全身爬了上去,睡觉。 气结,狠狠的在欧阳异脑袋上敲打了一下,换来呼噜两声。 这世道,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就是给人洗澡么?跟她半越一起洗澡过的男人多得是了,还怕再多一个小白。 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得了便宜的还是她呢。 说干就干。 扒衣服。外衫,全部都是泥灰,黄的黑的,糊成了一团,估计是半路还下了雨,一路不顾的赶着过来。 内衫,衣领袖口也都变成了灰色。平板的胸膛居然可以看到肋骨,这人难道都没有好好吃饭么?明明是酒楼的老板,不说肥肚肥肠,至少也要有点肉吧!可是现在这样,捏起来就是皮包骨。 裤子,这才发现,双腿间居然一片暗红的血色。 被爆了菊花了?还是小蘑菇被马鞍给弄伤了?脑袋里面直接反馈主人的好色度。 这个样子,根本也没法脱下来啊。 找剪刀,离不开;卷帘也回去睡觉去了。欧阳异,这个猪,吃了睡睡了吃,叫不起来的。 摸摸身后,菜刀貌似被白里絮给没收了。再瞅瞅靴子,还好,有柄小刀。她命很值钱啊。在跟这群江湖人士混久了之后,防范于未然的意识前所未有的加强。 割开裤腿后,两腿内侧居然血肉模糊。这好像是,骑马时,双腿摩擦马鞍,再长途跋涉后,不管不顾的没有休息,导致摩擦得皮开肉颤。 他这一路上,到底受了多少苦? 到了此时,再多的色 欲也消弭于无形。 拍拍他的脸颊,唤他。掐人中,掐虎口,脸颊也都拍红了,沉睡昏迷中的人才艰难的睁开一点眼睛。 声音嘶哑,如同正被撕破的丝绸:“半越?” 扶起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摸摸他干裂的嘴唇:“我在。乖,别说话,你的腿伤了,我要给你清洗上药,会疼。” 他的眼神一动不动,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只想要望着身边这个人。 半越扬起自己被他紧扣住的手:“将我松开吧!我帮你洗澡,再清理伤口。” “半越……” “乖,松手。” “白暄。” “什么?” “我叫白暄。” “白暄,小白,小暄暄,麻烦你松手。伤口要清理,否则会发炎,现在你都在发烧。” “……”深情的凝视。 “……”无奈的对视。 好吧,她输了。小白这个人压根就是一根筋,端水过来先让他润喉,否则到时候病好了嗓子却坏了。 对方闭紧嘴巴,一动不动。 “不渴么?声音都是嘶哑的。” 继续凝望,一动不动。 “好吧,你不渴我渴了。”喝水,大大的一口,对着他的唇部就贴了上去。水湿润了对方的唇边,想要哺给他的茶水也顺着对方的唇路一路流了下去。 “傻瓜,不会张开嘴巴么?” “我……” “乖,要让我半越主动去吻一个男子可是很难的哦,你居然还不领情。不想要的话就直说。” 被抓着手臂被对方扣得越来越紧。 “我,要。” 哎,男人说要就是真的要,说不要其实也是要。 再大大的喝了一口,这次还没到他的唇边,就已经展开,等着女子的彻底攻占。 心里一痛,木然的闪过白里絮似怨非怨的神情。 本来准备得寸进尺的心思也变成了单纯的喂水,一口接着一口,一杯水很快干了。等到最后一滴茶水也顺利的灌入对方的口腔,还没撤出,手臂一紧,人下意识的往前一靠,分开的唇又无比的贴合。 小白单纯直接的咬住她的唇瓣,舌尖怯弱的深入她的口腔,碰触了牙齿,再是舌头,他的眼神望着她,流露出迷茫和紧张,还有爱恋。 半越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就听到对方喉咙深处传递来的痛哼声。好像压了他的伤口了。 那心里对白里絮的内疚缓慢的转换成白暄的容颜。 这个男子,可是意外的听闻自己的死讯,才千里奔赴过来的;他是真的以为,她死了的吧!所以,才不顾及白里絮的想法,也不顾及他对酒楼的职责,更是不再顾及会不会破坏半越夫妻的感情,一心一意的只想见最后一面。 这份执着,单纯得让人心疼。 “小白……”身子靠近,直接将这个吻变为主动,加深再加深。让他彻底的知道她的心情,她的决定,和他们的未来。 这次的泪水,不是因为乍见的惊喜,也不是生死的相逢,而是心愿得偿的爱意汹涌。 那么多的日子,苦着、熬着,谁也不说,谁也不看,就放在心底;夜晚孤枕难眠的时候总是翻来覆去不停的回忆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 咋稳死讯时的撕心裂肺,头晕目眩,还有不顾一切的夺马而来。 白日的煎熬,暴雨的倾盆,暗夜的沉痛,都没法让他缓下一丁点的脚步,就是为了要看看她,就算是死了,也要见到最后一面。哪怕,从此失了心,没了意,也断了对爱情的期盼。 第五十章 轻轻的将小白放入浴桶边的椅子上,头部靠在椅背上,正好将头部伸出,下面放着预备的木桶。清澈的水流顺着发丝滴落,瞬间就浑浊。 半越一边帮他洗头,一边用着极尽淡然的语气问:“送信的人是如何与你说的?” 小白眼中闪过惊恐,好半天才缓过神:“是八卦楼的信鸽,只说你被人刺杀,生死不明。”那日本来也只是寻常日子一般的平静,安详。 他一手算盘,一手毛笔,做着永远做不完的账本,数着永远数不完的银子。偶尔抬头,是小狐狸在桌上捧着果子在啃的可爱神情。 每每望着它的时候,他的眼中永远都是半越的笑容。 他总是告诉自己,这样就足够了。他已经得到了太多,不能去干扰大老板的生活。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空很蓝,风很轻,直到一只白鸽飞到窗台。 刹那间风云变色,他差点当场晕倒。 “你难道不会自己想想么?如果我生死不明,他们为何要发消息给你。” “我,当初什么都没有想……”那个消息太震撼,连一贯聪明理性的脑袋也不再运转,心里不停的嘶叫:要去见她,死也要去见她。 湿润的手附上他的面庞,毛巾过去将那涌出的泪水也擦拭了干净。 他一把抓住,忐忑的问:“半越,是你吧!” “是我。”又翻过他的手掌,里面劳作留下的厚实老茧也没抵挡一路上缰绳的折磨,露出深深的红印子,咋看下去红得恐怖。 又怕弄疼了他,只得先将手掌中缰绳的碎线给清理掉:“以后,不许骑马了。” 闭眼,再看着头顶女子的神情:“好。” 清理了一只手,又换一只。再继续清洗头发的工作。 发丝已经异常毛躁,她记得那时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有头顺滑黑亮的头发,如今,到处都是分叉,就这么清洗了五遍,那水流才开始露出本来颜色。 用毛巾包住缠好搭在椅背上:“能自己擦澡么?” 小白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问:“你要去哪里?” 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臂:“我就在外间,你好了叫我就是。” 低下头去,用很小的声音喃喃:“我想你在这里,不要走开。” 这少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她一走开就是永别么。 望着他,那消瘦的面颊中,一双眼睛出奇的大得恐怖,里面盛满了不安和惊恐。让人怀疑,只要半越多走远半步,他都会惊叫无措起来。 “好,你洗澡,我就在旁边。”反正他已经光裸了,该看的早就看了。这副身子,只会让她心疼,没有欲望。 她清醒的明白:这是白暄,是小白,不是白里絮。 他们是不同的。 如果说她对白里絮是直白的爱,那么,现在的小白顶多也只是喜欢,还构不成让她为了这点肉 欲而熏心的时候。 因为腿部有伤,不能下水,只能坐在浴桶边上,一边打湿毛巾一边擦洗。总是趁着冲洗毛巾的时候回头看看半越还在不在。 每每这时候,她都善意的回一个微笑。 洗澡的过程异常的缓慢,那不需要弯腰就可以清晰的数出背脊的骨节数的少年,以一种前所未见的方式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折磨着自己。 她甚至可以看到虚弱的他连搅干毛巾的手都在无力的颤抖。可还是要竖起耳朵听她这边的动静,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消失不见。 这个少年,是什么时候爱到这么深的呢? 难道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想要;越是想要,越是得不到,所以那些感情就逐渐的深密,一直到他无法抑制的地步? 扪心自问,半越做不到这个程度。 她永远都是从欣赏再到喜欢,如果发现对方不是自己的所要,她那喜欢轻而易举的可以摘取掉,将对方当做寻常人对待。 这是现代人与古代人对待感情的不同之处。 因为,被伤得多,所以现代人的硬壳往往厚重,蒙着灰尘。 没有耐心、恒心和足够的通达的爱去感染,是进驻不了她的内心。 可是,现在这个少年,偏生将那微薄的喜欢转成痛彻心扉的爱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大的赌注。 她半越做不到的,白暄偏生做到了。 他攻占她的方式,明明霸道,却让人忍不住的辛酸;看着温柔,却透着决绝的强硬。 这是一个,与白里絮决然不同的男子。 他不会如白里絮一样的衡量利益通过回报再付出,他白暄是一味的低调的不求回报的蚕食。如同蚕蛹,不到关键时刻,你看不出他的美丽和炫目。 现在,这个少年蜕变成蝶。他给与的爱让你不能不震撼,也不能去拒绝,更是,不想推却。 “小白,你知道以后你会面临什么么?” 那背对着她的人儿点着头,继续着擦拭的动作:“我,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就好。其他的,我不求。”哪怕,只是一个侍童,一个助手,不是她的人,也可以。 咽喉一梗,她转过头去:“你没有想过,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也许,你是被人利用了。” 再将毛巾放在浴盆中清洗,搅干:“就算是利用,我也不怕了。反正,我已经将我的心意传达给你,而你……也给与我了答案。所以,哪怕,只是这样,就这样看着你好好的,我也甘愿。” 苦笑,这是怎样一个少年啊,是真的傻瓜么? 轻轻的走过去,望着那面庞,真的,又在哭了。 无声的哭泣,这代表着多大的退让和隐忍? 拉过他手中的毛巾,沿着他的腹部慢慢的擦拭,翻遍每一个角落,每一处毛孔,都要擦拭干净。 “我所认识的小白,坚强、勇敢、勤劳、无私无畏,是个好男子,应该得到一个全心全意为他的女子,方能般配。” “我所认识的半越,狡诈却善良,贪财不小气,好色不贪色,懂忍让,懂感恩,是白暄心目中苦苦寻找的女子,只有她,才是白暄要的人。” 潮湿的里间,沉默在蔓延,执着在蔓延,隐忍也在蔓延。 半越的下手很轻,将他股 间一一擦过,包括少年人已经发育良好的男子象征。再是双腿,先将死皮给剪开,露出斑驳不堪的血肉来,横杠纵横,都是反复摩擦的痕迹。 “疼就告诉我。” “好。”顿了顿,有说:“我有没有告诉你,今日,其实是我的十六岁的生辰。” 半越仰头对他笑道:“生辰快乐。” 同样回报她一个感激而满足的微笑:“谢谢。今日,是我这一生来,最快乐的日子……”话还没有说完,就疼得抽气。 这是痛并快乐着么? 他还在絮絮叨叨:“我记得你说过,你只会要成年的男子成为你的人。” “唔。”她有说过么?不大记得了,不过,她虽然喜欢美男,可是不喜欢小孩。她也没有替别人照顾未成年人的打算。 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就是最难缠的小孩。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子,简直就是灾难。 “今日,我成年了。”已经可以站在你的身边了。 “小白……”你还小。 “你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固执,还是固执。有主见的小孩很麻烦啊! 心里叹息,再将他扶起,双手撑在浴桶边上,再用毛巾擦拭背面。落手处可以从毛巾下感觉到骨头的硬度。 “为什么不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吃不下。”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面对着独自一人的房间,任何美味佳肴也如同嚼蜡。 “你还在长身体,需要很多营养,以后要好好的吃饭。”否则长不高,那就变成小矮子了。 “好。”她说什么他全部都听从。 “最近几日我这边会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先去跟絮一起住,他也很想你。其实,是他说要你过来的。” “老板?也是,如果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八卦楼是不会叫我来此。” “哼,那消息也不知道是谁传递的,居然误导你,等我查出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提前解释清楚他与白里絮的误会,否则两个男子对抗起来,小白吃亏还好,白里絮现在的身子非同一般,可不能伤着了。 “老板,他还好么?” “唔,他服了银果。你这些日子看着他一些,两个人都不要出门,不许给我增添麻烦。”否则还要分心照顾他们,容易被人抓住软肋。 “好。”老板服了银果,那么……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心,快乐欣喜过半,痛苦哀伤剩一半。 “如果,絮,真的怀孕了,记得给我消息。”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要忙多久?”怀孕应该一个多月就可以看出来吧,她需要忙那么久么? “不知道。应该不会太久。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两个男子都不省心。 “好。” 抱起他,再次回到床上,床单她早已经换过,再拿出前些日子她用过的伤药来:“到时候我会让人将药一起给你,你记得天天换上。大额的银子都在絮的手上,要买什么可以找卷帘,要吃什么让厨房的人给你做。你只要好好的养伤就可以了。” “我,不会给你增添麻烦。” “那就好。”放心。 女子专注的神色,细长的睫毛,平日敏锐狡捷的眼眸半低垂着,绯红的朱唇,白皙的颈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着她。 没有倾国容颜,也没有曼妙的身姿,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子,一旦开始展露她的才华就如蒙尘的珍珠刹那展露的光华,耀目,高洁。 他从没有如这一日这般,坚定的告诉他自己:白暄爱半越。 那么多个日子的自我否定,那么多个夜晚的揣测推敲,都化成如今认定不移的爱意。 “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你?”老板娘他不愿意叫,那样太隔阂,似乎没唤一次就是提醒他,半越是大老板一个人的,他小白不许妄想。可是,唤她的名字,又显得那么的疏离,好像她只是一个熟人,没有丝毫亲密感。 对方的眼中期盼隆重,希翼更是密密麻麻的蔓延上来,双手死死的按在床板上,嘴角弯成坚硬的程度,似乎只要她一个拒绝,瞬间就可以打破他所有的坚持,溃不成堤。 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覆在他头顶,那里,似乎因为主人的害怕也开始颤抖。 “你,到时候问絮吧,他让你如何你就如何?” 泪水,就快要滑落…… 半越急切的接着道:“他让你过来,定然也有他的想法。” 未尽的话,需要他自己去询问白里絮。 “我认了。不管以后如何,只要,你们不将我赶走。”那样,他的未来应该还有可期许的希望吧! “你……”颓然的坐下,她怎么感觉这么的无力呢? 这个少年,实在是……死脑筋。 泪水即将滑落:“不可以么?”难道叫他来,只是为了以后还要让他走?那么,他情愿任性一次,提前要她的承诺。 忍不住低吼:“不许哭。再哭我现在就让人送你走。”实在是,看不得男子哭哭啼啼的,就算是白暄,也不准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落泪。 她凶他。她还从来没有凶过他,果然是…… 叹气,再叹气,女尊国的男人啊,怎么这么难搞定? 收起心里的莫名火气,再拂去他的泪珠:“在我心目中小白历来是最坚强的,所以,以后不许哭。” 点头,最后一滴泪无声的滑落在她的臂膀上。 忍不住的倾身往前,吻去泪痕,他一仰头,顺从的索要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吻。 贴近,再靠前,叼取唇瓣,摩擦轻咬,再攻占吞噬他所有未说出的爱潮。 第五一章 自从知道皇女要视察政绩,芙蓉城就开始了整顿。 所有的街道从所未有的干净,所有的门面也收拾得整齐统一,乞丐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就连算命摊子也被规整到统一的巷子,该巷子改名为“天命街”。 人多的地方争斗多,芙蓉城江湖派别更是多,经常有亡命之徒一言不合血溅当场的事情。 芙蓉城的官老爷接受了芙蓉城主的支援,借调了一批城主的护院,每日里穿着捕快的衣衫在城中巡逻,维护治安。 平日里在茶馆喝茶打屁的大姐儿们也收敛了很多,大声阔论的声调低了不少,不过花钱的势头越有越烈的征兆。 这是为啥?这得从八卦楼的当家半越开始坐镇八卦楼的那日说起。 这个女人啊,你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她的敛财速度。 当时,人们都在讨论当今太女与二皇女的政治斗争,整个八卦楼分为三派。 一派自然是赞成太女顺位的;一派是觉得二皇女有当女皇的潜质;一派是喝茶派,纯粹是口渴了来喝茶听闲聊的。 前两派的人也不知道如何,越说越当一回事,一群人拉帮结派的开始对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闹腾得差点将八卦楼都给掀了。 那半越提着一个白玉酒壶晃悠悠的从阁楼栏杆上露出脑袋,对着楼下的人吼一句:“吵什么吵,这么吵有什么用。到底是谁当下一任女皇是你们说的算的么?” 楼下就有人吼道:“那你说谁说的算?” 半越打了一个酒嗝:“当然是天王老子说了算。让我说啊,要知道谁能够当上女皇还不容易。我们来比较一番就是了。” 楼下又有人叫:“如何比较?” 半越晃悠悠下楼,酒壶玩桌上‘砰’了一声:“比美貌,比才学,比身世,比政治背景,比资历,唔,还要比比她们身后的男人,哈哈。” 一群人哄堂大笑:“好,我们就来比。” 那半越又到:“这样没意思。干脆我们来投票吧!” 又有人问:“什么投票?” “很简单。我们将她们各自的优点列出来,每个人赞成那一部分就投那个的票。比如啊,我就觉得这二皇女应该很美貌,所以我投她美貌一票;我又觉得太女是嫡系的皇女,她的政治背景不错,我也投这个一票。然后我们一直投票,到真正的女皇诞生。再比对票数,按照输赢回本。” “这个新鲜。” “那是当然。还可以投全票,全票投太女一个人或者是二皇女,到时候如果是太女登位,你可就大发了。” 有人嘀咕:“这不就是变相的赌博么?” 半越眼睛一瞪,冷光四射:“你丫的到底懂不懂赌博啊?这是投票,不是赌博。赌博是会让你倾家荡产的,这投票是自愿,你投的票越多,你的胜算就越大,说不定你还真的走了狗屎运,预算了一次大黎国女皇的人选呢!到时候说不定人家还要称呼您一声‘半仙’。这跟赌徒可是大大的不同。懂不懂啊!” 吼得一群人一愣一愣。 又有人问:“那在哪里投票?” 半越一拍桌子:“这是八卦楼的想法,当然是在八卦楼买票了。一张票三文,多买多赚,自己要保留票根啊,到时候女皇登基的时候那票根就是你来兑换银子的时候啦!” 当场就有人吆喝:“我买太女全部的票!” 另一边也有人喊:“我买二皇女的!三文钱,我买个烧饼都要五文呢,值得!我说,我可以多买一些票么?” 半越翘着二郎腿,淡然喝茶:“你要买多少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没人管的。” 一场皇位之争的竞争就在这茶楼悄无声息的诞生了。在这大黎国有这点好,民众言论自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百姓经常争论皇族成员的优劣是常事。 半越当日话音一落,八卦楼的管事立马就在一楼茶馆的一面墙上竖起一块大牌子,上面标注了太女与二皇女的各个优势,还有投票数据。 小二们勤快的拿出几十本自制的票本来。美貌的票据是大红的,才学是蓝色的,政治背景是墨绿色的,等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闹剧。 这闹剧越演越烈。因为不是赌博,赌博那是现场套利,哪像这投票啊,不到新女皇登基,你是兑换不了银子的。当然,如果你投了二皇女,登基的是太女,你这票据就是水票,只能在河里飘了。 投票制度开始的第一日,半越和欧阳异再加上八卦楼的两个帐房,躲在楼上数银钱。 那一文一文的啊,数得帐房的眼睛都花了。 因为第一日还只是小范围的散播,所以买票的人还不多,银子加起来也才一百两。 半越嘀咕一句:“要加强宣传力度。” 于是,第二日整个芙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播八卦楼的投票以及它的后势效应,第二日数银子的不算两个帐房,还要加上三个管事。 银子也翻番了。 半越摩擦着额头:“还不够塞牙缝。再加大力度。” 于是,第三日各大茶馆和酒楼,三姑六婆们都知道了这么一档子事,有余钱来找刺激和同好,没余钱的也要挖出三文,来凑个热闹。 那夜,数银子的还加上了比较可靠的小二四名。 从那以后,原本不知道八卦楼的人也都知道它的大名了;原本嫉妒它的江湖地位的更加嫉妒了,因为去八卦楼串门子的江湖人士越发多了,甚至于芙蓉城主的那些假捕快们也经常在门口流连,半越每日招呼着他们上楼喝一壶好茶。于是,没人敢去闹事了。 敢去找芙蓉城主的下属麻烦,你不想在芙蓉城混了? 这样还不够,第三日的下午,半越找了三个说书先生,分早中晚班轮番在一楼的大厅说大黎国历朝历代的女皇事迹,一时之间人们的爱国思想前所未有的高涨,对即将到来视察的二皇女更是尊重加敬爱。于是,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呢,半越还是有点人情的。 八卦楼每日午时和酉时是不说书的,放那些有家室的大姐们回家吃饭,省得被夫郎上八卦楼来提人。于是,有时候得了空闲还有妻主带着家里的夫郎来听说书,当然也有带着侍郎的。 顺着这条财路,半越又不停的推出新的糕点,茶水,顺道还出了一本《烈女传》,说的是大黎国历代皇族中有德望的女子的一生传奇故事。分为平装和精装两个版本。 又顺道出了一本《家庭和谐三十六计》专门给妻主们出主意,如何调节家族内院纠纷;当然还有《勾女七十二法》这是给出阁了或是即将出阁的男子们的教科书,让他们明白‘要搞定一个女人其实是一件多么容易又多么有成就的事情’。 据说有门路的人还买到过类似于春宫图的册子,不过这是传言,有没有人买到是无法证实。 欧阳异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抓着筷子不停的往嘴巴里面塞东西,还抽空对半越道:“我觉得你今日会见到熟人哦!” 半越坐在对面,眉头都不皱一下:“熟人?什么熟人?” 摇晃脑袋,再塞了一块兔子肉放在嘴巴里:“反正是熟人,我也不知道会是谁。” 半越叹气:“你到底是不是欧阳家的人啊,这都算不出。”做神棍做到欧阳异这份上算是没救了。 委屈:“我,我还没嫁给你啊,怎么可能算得出那么多的东西。”呜呜,又不是他的错。 半越将目光从外面的街道收回来,笑眯眯的问:“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要成亲后才能卜算啊?” 点头,差点被鸡肉给哽住,大口喝茶,顺气:“是啊!我母亲十五岁就成亲了,第二日就开始给女皇卜算大黎国的运势。很准的哦。”我母亲很厉害吧! “唔,”拿着手帕亲昵的给他擦去嘴角的油脂,一手摩擦着他细嫩的耳垂,靠近:“那,今晚我们就圆房好了。”为了她以后的小命着想,搞定了欧阳异就搞定了以后的生命安全。 “啊!”睁大眼睛:“你是说真的么?”不要骗小欧阳哦,欧阳异是乖孩子。 微笑再微笑,怎么看都像一只大狐狸:“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没有骗过欧阳异吧? “唔!”她有骗过他么?有么?噎,欧阳异自己也不知道啊。苦恼。 筷子一放,少年后知后觉的难得扭捏一下:“那,我要做什么准备么?唔,我们好象还没有成亲啊,如何圆房。”家里的姐姐们都是先成亲后,第二日才突然发现测算本领天差地别的。 半越宠溺的摩擦着他的脑袋:“你家人让你来找我不就是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么。前几日你家姐也给了见面礼,我们可以先圆房再成亲。”搞定这个少年啊,太容易了。 “哦。”这样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皱眉,想不通。 半越眼神一冷,口气变得冷淡:“原来你说要嫁给我是糊弄我的。那好,你现在走,我不要你了。”软的不行来硬的。 啊:“不要,我要嫁给你。”她怎么这样嘛,好凶。 “你说谎。”再凶悍一些。 “我没有。”更加委屈,呜呜。 “那你刚才又不同意圆房。” 狂点头:“圆房,我们今夜就圆房。”好可怕,呜呜。 再摸摸脑袋,半越本来冷冽的神色立马转变成爱宠,瞬间变色堪比变色龙:“真乖,我就爱你这样。”傻傻的好骗,哈哈。 “你喜欢我乖乖的么?”疑惑。 摩擦耳垂:“当然。唔,还有你傻傻的样子。” “我不傻。”更正。 靠近,鼻尖碰触鼻尖,磨蹭:“好,你不傻。我家的侍郎怎么会是小傻瓜呢,怎么也会是大傻瓜一只。” “我不是大……唔”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夺取。 一股肉味,什么肉都有,还有茶水味道。没法深入,唉,浅尝即止:“再这么吃下去你会变成小猪。” 脸红红,刚刚被吻了哦:“我,我不要变成小猪。” 轻轻一笑,将他抱到腿上,夹着青菜放在面前的碗碟里面:“要荤素结合,到时候养得胖胖的给我生个娃儿。” 啊,就要生娃娃啊! “那娃娃怎么生?” 一手顺着他的腰肢滑到腹部:“当然是圆房后,从你这里生出来。快吃吧,否则下午又要叫肚子饿了。” 乖乖的点头,顺手夹了一块肉放在她一直没动的碗碟里面:“你也要多吃饭,否则也会肚子饿。” 活宝一个。居然也会疼人。 伺候好小猪仔,女子的宠溺又潮水般的退却,缓慢的转头后已经变换成完全猜疑的寒冰,目光落在走道深处那一个孤单的人影上,冷冷的道:“阁下过门而不入,是准备扮鬼吓唬人么?” 那身影似乎迟疑了一下,半响才一步步走了出来。 秀眉,似怒非怒的双眸,白嫩的面颊,挺直如松的身躯,清雅的书卷气息浓烈的漂浮过来。这面目,已经在半越的生命中消失了太久,久到一时之间只觉得分外的陌生。 半越皱着眉头,似乎在苦苦思索:“你是……” 那人似乎怔了怔,好半天才忍不住气到:“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么?” 这口气,一说话她就想起了。 “呵呵,这不是我们大黎国里数一数二的皇子皇甫书景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们这么多日子没有见过,这不知是隔了多少年月,不记得是正常的嘛!” 有没有人说过:半越这个女人很尖酸刻薄? 第五二章 “你!”顺气顺气。 好久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再见之时居然就被对方如此的讽刺是他始料未及的,想想那人的嘱托,又强压下心里的反感,淡淡略带黯然的问:“你就不能好好的与我说话么?” 半越转头,对着边吃饭边瞪着大眼随时观察这边形势的欧阳异道:“小猪,这人就是你说的熟人?” 欧阳异用手肘磨蹭着脑袋:“应该是的。” 半越好笑:“问题是他不是我的熟人。” “啊?那……”怎么办?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对面的男子的确跟半越有瓜葛啊。他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红线。虽然似断未断的。 一边皇甫书景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少年身上:“他是谁?” 半越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块手帕将欧阳异的猪蹄子擦拭干净,动作亲密随意,似乎已经做过了千遍:“他是谁与你无关。你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皇甫书景气道:“我是谁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 半越人往椅背上一靠,十分无耻的道:“我就不明白。”你能拿我怎样? “你,无耻。”生气。 “唉,我就是无耻。”我无耻我怕谁啊。 “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怒火。 “我有没有羞耻心也不关你的事情啊!”淡定再淡定。 男子顿住,逞强的语气转而低沉怨怼:“半越,你就只能如此逞口舌之快么?”欺负他一个皇子很好玩很有成就感么? “皇甫书景,你还是如此的高人一等啊。请问,你现在是作为一个皇子来质问我,还是作为我的前夫来质问我呢?”女子好笑的望着他,眼中的j诈和刻薄表露无遗。 鼻翼展开,胸腔火气顿时腾腾:“既然知道我是皇子,你就该好好的回答我的问话。” “哦!”半越点点头,回答就回答。转头对依然坐在她腿上的欧阳异道:“小猪,你是我的什么人啊?” 眨眼:“我是你的侍郎啊!呜呜,妻主,你不会又反悔吧?” 奖励的啄啄小猪油乎乎的唇瓣:“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反悔。要知道,你这样能吃能睡的小猪,可是生女娃的最好人选呢。” 啊:“你怎么知道我会生女娃娃哦?” 半越捏捏他的腰肢,再捏捏他软软的臀部,眼睛色迷迷的瞄着皇甫书景那平坦的身板:“你家妻主什么人没见过,就算是皇子啊,也没得你这样的好身材。” 一个脸红加尴尬。 一个天真加欣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再偷香,唔,下次要这小猪养成饭后刷牙的习惯:“吃饱了没?” 拍拍小肚皮,再打一个饱嗝,算是回答。 忍不住拉扯猪仔的面皮,又软又腻:“真是可爱啊!” 小猪仔一指对面气得冒火的男子,还不忘问:“他呢?” 半越嘴巴一瘪:“他也可爱。” 可爱?他一个皇子能用‘可爱’这种词语来形容么。再次火冒三丈。 “他是可怜没人爱。”半越继续补充。 “啊?”眨眼:“我有人爱的。”猪仔强调。 理直气壮:“那是当然。现在我就很爱你啊!”哈哈。 “我也爱你。” 半越怔了怔,一手牵住他的:“你是只要给你好吃的人你就爱吧!” 嘀咕:“我要嫁给你,当然爱你啊。” 唉,跟一个猪仔谈恋爱,过程很让人哭笑不得。因为猪仔不会知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将爱说出口的。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一边有人低吼:“半越!” “哎——!”长长的拖音:“别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控制那不断升腾的火气:“你,能不能正经跟我说话?” “我现在不就很正经么?对不对啊,小猪。” 狂点头:“对啊对啊,你已经在跟他说话了。这人好奇怪。” “你,”皇甫书景一指欧阳异,盛气凌人的吼:“住嘴。” 啊,好凶。小猪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妻主,如愿的得到安抚的触摸。 “小猪啊,你是猪仔,不要和疯犬计较哈。”妻主提醒。 疯犬?! “哦!原来他的小名叫疯犬啊,好奇怪的名字。”小猪仔后知后觉的点头。 “对啊,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我们家对门的那条狗狗?” 左看右看:“真的好像。” 咬牙切齿,偏生还保持着皇子的良好风度,一张脸已经气得发青:“半越,你不要得寸进尺。”他是皇族,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侮辱过。 女子双手一摊:“唉,是你自找的。你没来这里的话,我们两个早就该吃完饭回去睡午觉了。小猪,不要这么快睡觉,饭后运动运动才行,否则你真的会变成肥猪的。” “我想睡觉。不想运动。”小猪想呼呼了。 “不行。从今天起,你以后的中午都要跟我一起运动之后才能睡觉。”边说那狼爪还捏捏他的腰肢,这个‘运动’不言而喻。 这个女人,是好色,又无耻又j诈的小人。 气愤、愤怒、狂怒、怒火攻心。 本来以为凭借着他对她的了解,和那人对掌控八卦楼的信心,以为此行定然会有所收获,没想到这个女人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如果说,以前的半越还有着善良的一面,如今的她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恶毒女子。 放下狠话:“既然你不想跟我谈,以后可别后悔。” 半越已经半扶着昏昏欲睡的小猪仔起身,闻言笑道:“我不觉得我跟一个只会伸手找我要银子的男人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你这次是为了还钱?” 脸红,还是迟疑的摇头:“不是。” 半越了悟:“那你就是要再借银子了? 我说,做人不能太失败,你上次的银子还没有还给我呢,这次又要借?你当我是摇钱树还是财神爷啊?一天到晚有多余的银子打发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美色没美色,要才学没才学,要身家没身家的自恋男人? 拜托,我不是观音菩萨,你要借钱,出门右拐第三家有典当铺子,你老人家身上一块玉佩都价值不菲了; 不愿意啊,那出门左拐三条街,有潇湘楼,你随便找一家,卖一个晚上,还是开苞价,又是皇子,争抢的人肯定很多,少不得十万百万的,乖,去吧!” 小猪仔迷迷糊糊的拉扯她:“什么是潇湘楼啊?” “一个让 女尊:骗行天下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0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0部分阅读 人躺着享受,还能不劳而获赚取大把银子的地方。” “哦,我在府里有做事,你都不给我个银子。”妻主欺负人。 “你都是我侍郎了,还要银子干吗?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是了。”捏捏脸颊。 谈话再次被中断。 这种情况,他们根本什么话都没法说明白,更加别说谈正经事。 他皇甫书景是一个皇子,屈尊降贵的来见她,不是为了来这里自讨没趣的。 恨恨的一甩衣袖,最后望一眼对方怀中清秀纯真的少年:“我看你们能够逍遥到几时。” 背后女子凉凉的哀叹:“哎,我是今日有酒今日醉啊。” “哼!”醉死了算了。 女子轻笑,说不出的轻蔑和鄙视:“你难道不是为了要借银子的?” 收回脚步,羞愤的回头吼道:“当然不是。” “哎呀呀,原来是我误会我们的皇子殿下了。来来来,只要不是借银子一切都好说。我道歉我道歉。对了,我们这算是他乡遇故知么?喝酒不?来人啊,送两壶酒来。”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怀着小猪仔,话中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全然没了刚才的尖酸刻薄。 扶额,他真是受够了她的反复无常:“我不喝酒。” 眨眼:“那你喝什么?对了,你喝茶。来人啊,送一壶好茶来。” “你!”不要如此善变好不好,简直比宫里的人都势力。 残菜撤走,好茶送上,小猪被安放在一边的榻上,呼呼睡着了。 茶开三道,斟满:“皇子最近过得怎样?” “还好。” “麻烦事情解决了?”那十万两银子应该不在他的手上了吧。 “嗯。”喝茶。手指莹润,姿势有着皇族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端庄。 呼噜噜,与女人的牛饮成了鲜明对比:“那你现在该不会是……又被轰出来宫了吧?”好可怜。 镇定,再镇定:“没有。我是随行人员。” 疑惑:“随行?” “这八卦楼是你的?”转入话题,否则跟她继续插科打诨下去会没完没了。好不容易的耐心会消磨得更加快,那样会辜负那人的嘱托。 半越环视周围,目光中有着满足和幸福:“呵呵,是啊,怎么样?装修还行吧?当初筛选地段的时候我可是差点将芙蓉城给翻了一个遍呢!” “这里,很不错。一楼热闹,二楼雅致。”眼不斜视,恨不得在茶杯里面看出一个乾坤来。 某人兴致盎然:“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老板是谁。” 再试探:“下面那个投票……” “哦,只是一些偏门玩意儿,不打紧的。”一笔带过。跟皇子说投票的对象,简直是王婆卖瓜。 眉头一皱,话题逐渐深入:“听说,芙蓉城最近不太平?” 一惊一乍:“啊?谁说的?哦,你是说我府里起火的事情吧?真是,我也不知道哪天得罪了什么鬼啥子江湖人士,打打杀杀的来了我府里,但是我家可是在办喜宴啊,还好没伤着什么人。” 抬眼,疑惑:“没有伤人?” 微笑,肯定:“没有。不信你问官府嘛!伤了人我还会安然的坐在这里喝茶?” “……”她的眼神太真挚,态度太自然,不像是谎话。回话与那人得到的情报完全不同。是哪里出了岔子么? 半越吊儿郎当的二郎腿一翘一翘,眼神不由得飘向随着的小猪,居然还流口水了,刚才果然吃得太饱了:“对了,你嫁人了没?” “……”她故意的。 “没有啊,真是,你也不小了,该嫁了。你嫁了人我才好回都城啊,否则想回去看看老父母都不行,唉,我这不肖女啊,唉……”这都是你皇甫书景的错啊,干吗还不嫁人呢?到现在还连累了她。 茶杯磕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响声,深深呼吸一口气,闭眼道:“你,最近可能有麻烦。” 女人惊诧:“啊?真的假的?” “真的。我听人说过你府里起火的事情,你的确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视线落到窗外,可以清晰的看到街道上人来人往。 “哎呀,我就说了,我这三等良民没有背景,总是会有人眼红找麻烦,唉,你不知道,这茶楼啊说不定是生意太好了,眼红的人多。”啧啧啧,他不愿意看她,她还不待见他呢! “你没有想过办法?”平淡的询问。 “想过啊!可是,暂时没有办法。”哎呀,小猪仔的口水都流到榻上了。 “比如,找棵好一点大一点的大树。”‘善意’的提醒。 “噎,嘿嘿,我也想啊,可是,你看,我认识的最大的官儿就是你皇甫皇子了。可惜啊,你是个皇子,要是皇女……唉,我说笑,你别介意啊!”她没有说笑,甚至她的脸上都看不出一丝笑意。 皇甫书景不介意,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她。 明明两人说的话如同多年未见肝胆相照的朋友,可是双方的神色一个平淡如水,一个波澜不惊。在外人看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那茶,喝到口中,苦涩滚了一圈,都品不出其他的味道。 皇甫书景总算收回目光,这次又落在芙蓉园会的精致茶壶上:“最近,芙蓉城有皇族的人来视察,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难道是你?哎呀,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过,我咋记得好象是一位皇女似的……” “咳,这位皇女就是我说的大树。” “哦。” “她对你的八卦楼很感兴趣。” “哦。” “你不正是缺少一位主子么?” “呵呵,皇子殿下,我想你弄错了。我半越可从来不给人做奴才。”冷笑。那笑声如同最粗粒的尖刀划在大理石上,刺刺的声音让人耳膜都要破了。 “你的意思是?” “我是要出让这八卦楼。” “什么?出让?你不是刚刚开业没多久么?”这次,他总算望向了她。 “唉,你看看我这侍郎……”一指榻上呼呼大睡的小猪:“我养家难啊,这芙蓉城是非太多,不适合我这等小市民,所以,要么换个地方重新开茶楼,要么就此大赚一笔回家生孩子去。” 皱眉:“你,能不能说话文雅一些?” 摊手:“我是粗人,皇子殿下,您是贵人。您啊,真的要给我牵线搭桥就得适应我这粗人的粗话。这么说吧,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的那皇女,如果真的喜欢八卦楼的话,我打个八折,三百万两银子,我什么都不带,就一个人走。里面不管是地契,房契,还是茶楼的管事,帐房,包括厨房小二,甚至是负责打扫茅房的,我一概一个也不带走,全部一次性出让。” “包括它的全部势力和产业?” “对。所有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这人胆子小,不想惹是生非,你那皇女如果愿意就拿银子来,不愿意我就另外找买家了。” 疑惑,甚重的询问:“你,说的是真的?”会不会有诈? “我如果说谎了,就让你嫁给我好了。”誓言,也是赌注嘛,哈哈。 怒:“你别胡闹。” 哀怨,做西子捧心状:“唉,我的真心啊,送到你面前你都不要,啧啧啧,真是。我以真心托明月,明月偏生照沟渠啊!既生瑜何生亮呢!唉……”她和他心目中的那人,到底谁是周瑜谁是诸葛呢? “你你……” 大手一挥,戏弄滑走又上演严肃:“好了,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都这么明显,还需要猜么。只是,我只想问一句……” 屏息静气,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拒绝她的任何提问:“……你说。” 眼神一转,偏过头去,那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角度,似笑非笑:“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吧?” “!!!” 茶杯翻滚,茶叶微黄,茶水四溢,水痕在桌面上蔓延成一滩湖水,清晰的印出桌面的斑驳纹理,上面有着历史陈旧的伤疤。 步步紧逼,女人脸上有着陌生的嘲讽和寒冰:“姐弟恋情,是两情相悦,还是单相思?” 男子忍不住的倒退两步,刚刚一切假装的愤怒和妥协,在这么一个问题之后溃不成堤。 谁也没有注意,桌面那疤痕被水一过,已经显露其中的刀印,丑陋,蔓延着血腥。 第五三章 六月天气,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就倾盆大雨。 半越撑着雨伞站在简府的大门口,看着负责重新修葺房屋的工人们急急忙忙的收拾工具躲到屋内去,一时不知作何感慨。 旁边一路人笑道:“这房子不错。” “唔。” “这是在扩建?” “不,只是修缮。”她一指高高屋檐内远处的楼阁:“那里,前些日子惨遭蹂虐,已经没法让人调戏了,只能修好之后再接客。” 那人抬头望那处望了望,颇遗憾:“这没有两个月是修不好的吧?” “哎,是啊,我的银子,真是肉疼。” 那人笑道:“不知道那糟蹋它之人可是谁?” 半越挠头:“就是不知道,所以找冤大头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真是可惜。” “唔,我是不是该去庙里烧一柱高香,去去狗屎运?” “好办法。” “也许,是宅院本来有问题?难道它是阴宅?我买下之后被原来宅子里的阴灵给怨恨了,所以迁怒到了我头上?” “呵呵。” “哎,当初买这院子的时候那老板可是恨不得脱手呢,我砍了三分之一的价格她都卖,这样看来,这宅院真的不干净。” “也许,是你的仇人找上门?” “仇人?我哪有仇人,我一个平民,多大的仇恨让人恨不得烧了我的房子。” “不是仇人,那应该是上辈人的纠葛。” “呵呵,上辈人。我半越说出去还是半家人,明眼人谁不知道我是被家族轰出来的人。在我心里,半越来去一人,在这里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真正的孤家寡人。” 雨突然大了些,打在油伞上噼里啪啦的响,风一吹,脖子里就有些冷意。 半越转头望向来人。 只见对方头戴羽冠,面色如雪,星眸妖艳如红狐,唇薄如长剑,身形凹凸有致,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只是这么闲然的站着就感觉贵气逼来。 半越一震,只觉得这气质何等的熟悉又陌生,不由得笑道:“美女贵姓?” “姓叶。” 半越又问:“可曾婚配?” “呵呵,府中名士有几。” “唉,可惜了。” “为何?” “你都说是名士了,那寻常人家的男儿你是看不上的。” 女子淡笑,那一刹那只觉春风过处,半越一手捂眼:“哎呀呀,魅力四射。” “不请我进去坐坐?” 半越又抓抓脑袋:“不瞒你说,这屋里乱着呢,我都不好意思叫你进去。” “无妨。”说着,居然率先迈入大门,那气度和洒脱,好像这是她的家,而半越是拘谨的客人。 两人一阵说笑,半越不是指点某处说当初如何如何修缮,如何被人践踏,花了她多少银子等等。那人只但笑不语,专注倾听,目不斜视。 这份关注,走到那里都可以得到同行之人的一番赞赏。 淅沥沥的雨还在飘拂,庭院中两个女子,一个柔媚如玫瑰,一个清淡如栀花,两人脸上都荡漾着温和而温暖的笑意,漫步行走其中。 雨滴特有的潮混着木叶的嫩,还有花儿的柔,在两人之间萦绕,刹那朦胧如梦似幻,一时之间只引得在走廊躲雨的众人观望。 “呜呜,妻主……”角门中一个少年揉着眼睛委屈的走来。 半越眼中笑意更深,对着远处少年唤道:“猪仔,我在这里。” 门中少年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来人顿时飞扑了过来,也不管院中还在飘散的雨滴,撞得人生疼。 顺了顺少年因为睡眠后凌乱的发丝:“怎么了?” 脑袋在她怀里滚一圈:“我梦到你把我丢下了,我走了好久都没看到你回来找我,一个人肚子好饿,就饿醒来了。” 这只小猪,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惦记她半越的好处。 “我不是放了糕点在茶几上么?” 少年抬头,面色因为奔跑而潮红:“我吃掉了。”唔,的确是吃掉了,嘴边还有残渣。 半越尴尬的对身边女子笑道:“让贵客见笑了。” “无妨。这是?” 半越扶正小猪仔:“我家侍郎,来,见过叶小姐。” 欧阳异站直,本来混沌的双眼光芒闪过,一手猛地抓住半越,脑袋狠狠地埋入她的怀里,用着只有她一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好可怕,坏人。” 这个臭小子,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子都是这么一句么? 几个人拖拖拉拉的到了客厅,早有人端了茶水过来,半越看了看摇摇头,自己跑到偏厅捣鼓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捧着一套翡翠茶具,还有几个茶盒。 “难得遇到一个贵客,自然不能用寻常物品招待。” 一套茶壶,一个小火炉,茶点精致,器具不染点尘。 等到水开九分,再打开茶盒,分别拿出枸杞、百合、菊花、甘草、还有绿茶,混合搭配,各自挑选几样,分别烫过,倒入翡翠杯中。绿的嫩,红的艳,白的洁,花开纷纷,倒是色香俱全。 轻轻抿一口:“好茶。” 半越淡笑,也端了一杯放在小猪面前:“这茶其实是给女子喝的,药材上等,倒是我这茶艺不精通,让人见笑了。” “这类茶,我也是很久没有喝过了。” 半越让人将客厅窗棂全部打开,放下布幔,朦朦胧胧,外间风雨飘摇,内厅宁和平静。 粗神经的半越也忍不住感慨:“人之一生,难得闲情啊!” “此话怎讲?” 半越夹起一块糕点送入小猪嘴巴:“佛说人生七大苦,尔等在这世间逐个品位,在我看来最苦是求不得。越是求不得越是要求,每日里追逐功名利禄脚步不停,像现在这般歇下来听雨喝茶,却是是难得的奢侈。” “呵呵,境由心生。每个人生来就有所需所想,要想得到就得先付出。再苦,只要那人甘愿,也就不是苦。” “也是。反正吧,都是人自己自找的,苦又能怨得了谁呢。” “那你觉得人生极乐之事又有哪些?” 半越想都不想:“唔,发财,抱美男,生孩子。” 怔住:“就这些?” “就这些,还不够么?我这等平凡人,要发财也是很难的;美男都被有权有势的人抱去了,我要抢一个,难;生孩子这种事情其实是不能强求,也许真好碰上了我这个不孕不育的,那不就凄惨了。” “财运相当于官运,只要一心去专营总会求到;美男何其多,如果你有钱了自然也会有男子迎合你;生孩子,这大黎国,生孩子需要一个女人操心么?” 半越顿悟:“你这话是说我自寻苦恼了?” 那人不禁莞尔:“与我而言,三千烦恼中你的那些还构不成一个。” 叹息:“同人不同命。高位的人自然跟我这等平凡人想法不同。因为她们要的东西太多,而我要的本身就少。要知道,平民啊,就单单发财这一项也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三分努力,七分运气。” 半越越发消沉:“我最近在走狗屎运。没看到我还在破财么?” 欧阳异拉拉她的衣袖:“你以后会很好很好的。” 半越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是啊,有你在,想不好都不行。”转而又对叶小姐道:“贵客从何而来?” “从该来的地方来。” “往何方而去?” “人人都要去的地方而去。” 半越摸摸光光的下巴:“来的地方是地狱,去的地方也是地狱,唉,一个轮回。话说,我怎么觉得我今天说话这么别扭呢?” 欧阳异眨巴着眼睛,很老实的回答:“你说话酸溜溜的,好像喝多了醋。” 半越一拍膝盖:“对了。我是嫉妒。” 咳咳咳,茶水也呛人。 半越将叶小姐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忍不住点头:“是了,肯定是因为你太漂亮的缘故。” “人的样貌是父母给的,不由我选择。” “是啊,所以我连你父母都嫉妒了。” “呵呵,嫉妒我的人何止千万,多你一个不多啊!” “所以,我也加入那长长的嫉妒长队吧!唔,你的身价应该不错,这也是我嫉妒的理由。” “还有呢?” “你家美男多。”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家世好的人,府中自然有美色云集。 半越不甘心:“就因为你出生好?家世好?你人漂亮,才学好,又懂人性,知人善任?” 那人谦虚笑道:“呵呵,八九不离十吧,不过也不够全面。” 怒指:“所以嘛,我嫉妒你。要是我是男人,肯定会想将你金屋藏娇了。” “哦,难道不是嫁给我么?” 半越摇头:“是娶你。” 两人四目对视,谁也不让谁,似乎一切的答案都在对方的眼中表露无遗。 欧阳异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继续吃点心。 外面,雨似乎小了些,百花抖抖被打的花叶重新振作了起来。 叶小姐沉凝半响,等到那茶水的雾气散去,明眸似乎也清澈了许多,她问:“你何时来到这里?” 半越眼睫搭下,缓慢的道:“一年半了,大概。醒来的时候是在山里,原来的主人掉到山沟里挂了。”反问:“你呢?” “二十多年了。”语气淡然,说不出的萧索。 半越怪叫:“哟,怪不得说话也文绉绉的,得,我是现代人,说不来那一套,你也别装了。也不嫌累着。”说罢,那始终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叶小姐一顿,那诧异的面容顿时光芒四射,妖媚遁去,焕发出一股成熟稳重的魅力来:“好吧,我们这是他乡遇故知,叙叙旧。” “唉,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啊,我没欠你钱哈,不用还债。”这种事情可是要提前告知的。她半越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你居然还记得上辈子的那些笑话。”乍听下来居然感觉无比的亲切。 半越摇晃着脑袋:“当然,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只一滴,他乡故知是债主,洞房花烛在隔壁,金榜题名是同名。”半越自己斟满一杯茶,将茶壶递给她:“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伺候你了,累。” 叶小姐一接过茶壶,掂量一下:“你这是忽悠我,都空了。” “啊,猪仔,再让人送一壶水来。这古代人就是麻烦,什么东西都是一丁点,这水才泡了一壶茶就没了。” 忍不住轻笑的纠正她:“你是泡了三道,还洗了茶。” “好吧,泡了三壶。”等到欧阳异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半越那盘着的腿儿才整个放松了下来,身子完后一仰双手支撑,笑眯眯的问:“你现在的身份是皇甫一夜?” 捏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细细品味,听了那话理所当然的拆穿对方的伪装:“你不是早就才出来了么?” 鄙视一眼:“你作假也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还叶小姐,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你是谁么?唉,做皇女好玩么?” 反问:“你做八卦楼的老板好玩么?” 半越点头:“好玩。” 皇甫一夜道:“那我也好玩。” 半越继续鄙视:“那是,你倒腾我八卦楼好玩呢。” “那还不是你给我下了套子。你当我不知道么?这八卦楼根本不是你当家。说什么卖给我,你就一个注册了的空头企业,忽悠谁。”再拆穿伪装。她是皇女,来的路上早就调查了这里的变动。 半越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就忽悠你来着。”她本来也没打算这些小计谋能够糊弄住长期在皇宫里面尔虞我诈的老狐狸。 皇甫一夜摆摆手:“行了,都是熟人,让八卦楼背后的老板叫出来吧。” “八卦楼真的是我的。” 眼眸中精光闪过,周围的空气顺势冷了几分:“真的?” 懒洋洋:“假的我就把欧阳异送给你做小白脸去。” 鄙视这个女人:“你舍得?” 挑衅的扬眉:“你要不要?” 谁怕谁啊:“你给我我就要。” 半越无所谓:“那你等下带他走吧。” 这么爽快,不会有诈吧:“……他还是不是处男?” j笑:“嘿嘿,你说呢?”哦活活! 皇甫一夜眼睛一瞪:“你给我戴绿帽子。” 一说就来火,半越几乎是跳了起来:“nnd,你才给我戴绿帽子呢!还一戴这么多年,有你怎么害同胞的么?我们好歹也是一个中华民族出来的人吧,虽然离祖国远了点,回不去了,到底也还是海外华侨啊,你看看害得我多凄惨。” 皇甫一夜也不是善茬,邪邪的冷笑:“那都是两年半以前的事情了,你不是来了才一年半么?不是我这么一折腾,你以为你能到这个世界来,你还要感谢我。” 半越双手叉腰:“呸!老娘真的走了狗屎运,没地方好去,一醒来居然到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女人身上,还有,你不说我还忘记了,那皇甫书景啊,我为什么跟他去了那破山里?” 皇甫一夜头微微一倾斜,不痛不痒的回答:“我特意让人引着你们去的。” “原因。” “我只是想甩脱那个男人而已。” “啊?”傻眼,这是什么逻辑?他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皇甫书景那个男人喜欢我。”装什么装,在她皇甫一夜面前,这些伎俩太小儿科了。 “啧啧啧。”将某人从上扫描到下:“你这是红颜祸水,男人活该为你倾家荡产名声扫地。” “可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丢掉我重要的东西。”男人,她皇甫一夜从来没有缺过。 半越这才恍然大悟:“权势,地位,还有……皇位。” 皇甫一夜揣测的笑:“呵呵,你还知道多少?” 半越跌坐下来,无力状:“没了。就这些。我只是奇怪,一个皇子怎么跟一个平民在一起,还说欠了十万两银子被女皇给轰了出来。这不是扮家家酒,这种漏洞百出的话谁会相信啊。” 皇甫一夜点点头,道:“皇甫书景相信了。” “他那是被色所迷。”那个蠢蛋。 沉凝着,妖媚女子淡淡的叙说事实:“你知道的,皇族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手脚干净。” 半越头也不抬:“你也贪污了?” 皇甫一夜理所当然点头:“不多,就一千多万两。” 噗!最后半杯茶贡献给了地板。 第五四章 忍不住的大叫:“这叫不多?一千万两啊,老娘可以睡在钱堆里了。”到处张望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清水煮茶,索性自己跑了出去,没多久自己拿了一个水罐来,换过茶叶,烫洗茶具,再烹茶:“然后呢?” “当时太女抓了我的把柄,害我舍弃了几个棋子,但是皇甫书景知道得太多,我总不能杀了一个皇子吧,何况他说不定以后还与我有用。” 眼神锁定在小火炉上:“嗯嗯。” “物尽其用。反正朝中也有人窥视他的容貌,稍微使一点小计谋,让户部的人改动了帐薄,就替我隐瞒下了。” 难道皇甫书景使用了美男计:“纸包不住火的。” “那官员为了保住脑袋,查出来的银子自然是嫁祸给了别人。”看着半越再次开始选茶泡茶,这才继续道:“女皇其实都知道,为了断绝皇甫书景跟我的往来,也为了保全他,所以找了那么一个由头将他送出宫。而他想留在都城,就诓骗着让你娶他,做假夫妻。” 半越接着推测:“然后我这个身体的父母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早就投靠了太女,为了撇清跟你的关系,索性将我赶出了家门。”这样,所有的事情也就顺了过来。忍不住感叹一声:人人都是棋子。 而下棋的人,居然是太女和皇甫一夜,观棋之人是女皇。 皇权啊,是泯灭人性的罪魁祸首。 “其实一路上我都派人保护了你们。”其实主要是保护皇甫书景。 “那是,否则一个酒囊饭袋,一个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皇子,两个人在外面迟早被人暗算了。”这点有脑袋的人都可以想出来。 “这中间我才发现了八卦楼的作用。” “很不巧,我又带着这皇甫书景出了山,认识了简怜月。然后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呵呵,你说,谁是笨蛋?”半越淡笑的望着她。 老狐狸反问:“你说呢?” “半越和皇甫书景。”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她顿了顿:“其实也是两个可怜人。” 皇甫一夜轻声问:“简怜月真的不在?” “不在。”半越提壶注水,无赖的笑道:“在也不会出来见你。其实……你要得到八卦楼也简单,你当了女皇,这八卦楼自然就是你的江湖势力。” 皇甫一夜继续问:“真的只服从女皇的指示?” 点头,清洗茶杯:“不单是蒸的,还是煮的,或者煎炸烧烤的,都是。” 皇甫一夜轻笑:“你听了我这么多内幕,不怕我一个狠心就将你当场杀了?” 半越泡茶的姿势一顿,放下茶壶道:“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过,我说,我现在逃跑能行么?” 皱眉,悠哉的问:“我没告诉你我有武功吧?” 倒退半步:“你还会啥?你轻功咋样?” 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恐惧,点头:“很好。” 颓然坐下,继续泡茶:“那我不跑了,省点力气。再问一个问题,最近太女身体怎么样?” “还行,毒都毒不死。” 忍不住的怒火:“靠,妖孽啊!看样子我在这里死了也不可能投胎到太女身上,可惜了。”再想了想,半越腆着脸问:“我用欧阳异换我的命怎么样?” 拒绝:“你吃过的我要了干什么?天下男人多的是。” 怀疑:“你该不会不知道欧阳家的事情吧?” 迸定:“我知道的绝对比你多得多。” 惊诧:“啊!” “欧阳家也是自效忠皇族的,跟八卦楼一样,不会为任何皇女所用。” 递上新的茶:“那你当不成女皇了?” 接过,轻嗅:“我还有其他的棋子。” 茶雾缭绕,人的眉目都隔了一层:“我说,你现在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皇甫一夜眼角上挑,明显的挑衅:“你要看看么?” 气场啊气场,她半越比不过,十分识‘大体’:“算了。我没兴趣。你当了女皇记得请我吃饭,当然你还是皇女的话也要请我吃饭,反正你有的是钱。”比不过对方,敲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半越。” “什么?” 放下茶杯,一指支着下颚:“你觉得我会空手而归么?” “不。”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口,拖出一直躲在门后的欧阳异来,双眼泛光:“所以,你把他带走吧。” “呵呵,欧阳家族的男子永远只忠于他的妻主。他是你的人了,就算跟我走了也是白搭。”皇甫一夜说了,她比半越知道的事情多得多,不要以为这么好糊弄。 半越眨着无辜的眼睛:“他不是可以卜算天下人的命运么?” 轻摇头部:“那也只是寻常百姓的命格。我这等皇族的八字你觉得会轻易告诉这等不知世事的少年么?” “对哦,我都没有想过这些。唉,你们皇族也太小心了。” “所以我们的命长。” 瘪嘴:“这话真够讽刺的。是人都知道,活得最长的是乌龟。皇族,也是人。” 欧阳异躲在半越身后可怜兮兮的道:“她的命格母亲曾经卜算过的。” 半越一愣,扯出对方:“你母亲怎么说的?” 好吓人,赶紧快想,想啊想,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不记得了。” 恨不得撬开这个猪仔的脑袋啊! “呵呵,我知道。那是我十岁之时的事情,他当时还是豆芽菜,哪里能够记得住。” 半越回望着她:“该不会是预言你是盛世的j雄,乱世的枭雄吧?”曹操的命格啊。 “你说呢?” 半越跌坐:“你丫的前辈子不会是曹操吧?” “我与你一样,来与二十一世纪。前辈子本身就是女人。” “你早就知道我了?” “知道。” “也是欧阳家预测的?” “嗯。同时,还有几人,都是如你我这般。只是大家都各自在不同的阶层,没有交集而已。” 半越斟酌:“我该不会是混得最差的吧?” 皇甫一夜抚摸着眉头,很善意的回答:“这个问题本身是个灾难。” 半越手一摆:“算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只是提醒我,我是一只蝼蚁,不顺着你的意思只有死路一条。” 皇甫一夜眉目舒展,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功夫:“半越,这是古代,是个皇权的社会。”杀了你就是捏死一只蚂蚁。 “你有没有想过,欧阳家既然测算过你的命理,女皇定然是知道的,她会让你顺利当上新皇么?” 哼笑一声:“我要她给干什么?难道我不会自己去抢么?” 半越眼睛瞪大:“你丫的前辈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回想回想:“我的父亲好像是官员,省级干部。” 恍然大悟的怒指:“强盗啊强盗。这才是真正的彪悍人生。我说,杀了我就可以得到八卦楼么?” 摇头:“得不到。不过杀了你,这段时间八卦楼接手的人还没完全控制局势之前,我可以分离出一部分人为我所用。”大黎国存在了多少年,这八卦楼就存在了多少年,里面的人力物力就算只是分离出来一分也是莫大的助力。 “你早就安插人手放在八卦楼了,好一招用间。” “半越,你还太嫩了。”是斗不过生于皇宫长于皇宫的皇甫一夜的。 点点头,茶勺敲击着翡翠杯沿,一下一下,清脆悦耳:“的确。不过,我有没有说过,我这个人其实根本不怕死。而且,你看,我身边就欧阳异一个人,你要杀我的确很容易。可是,至今为止我们喝茶聊天折腾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动手,呵呵,这其中是何缘故?” “……” 半越手指摩擦着茶壶盖,触手润滑:“我们都是女人,又是同一个时代来的姐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出让八卦楼,你要就要,不要也有别人要。杀不杀我,都是你的事情。”抬眸,眼中的狡诈一闪而过:“不过,你可要衡量清楚,我半越手无缚鸡之力,能够从简怜月手上骗到八卦楼,而且还得到女皇的默认,这里面……呵呵。” 说明白一点就是:她半越也不是善茬。 能够从老江湖简怜月手上拿到八卦楼的势力,还让对方消弭于江湖,这里面的纠葛也不可小视。 何况,她皇甫一夜能够得到消息知道八卦楼易主,作为女皇,这位直系领导,居然也默认半越的夺位,代表着女皇认同了她的地位。这对于残酷冷漠只在乎能力的黑暗势力而言,只能说明半越有比简怜月更加高明的地方。 两人相对的空间似乎有火光闪过,噼里啪啦的碰撞出火花。 隔着翡翠茶杯后的平凡面容,一反刚刚的淡漠和雅痞,透露出老于江湖的谋算来,黑色的眼眸中闪着金色的光芒,咋看下去居然与那静候猎物的眼镜蛇相似。 吐着红信子,竖起头部,半身紧绷着,尾巴呈现垂直的攻击状态,只要对面的女子一个疏忽,它就会猛然的扑了过来,将对方要害咬住,注入蛇毒,身躯绞紧对手,直到对方毒发身亡。 空气中的温差似乎又降下了几度,冷得欧阳异簌簌发抖,可是抓着半越的手臂丝毫不放松,直觉告诉他,现在他必须这么做,不能退缩。 如果,他是她的人,现在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没用吧? 他欧阳异果然是大家的累赘么?没有丝毫用处么?他真的只是一个会吃会睡的猪仔? 皇甫一夜眼睛眯成一条缝,白得如上等美玉的脸颊上没有丝毫变化,端坐的身躯有着皇族长期训导下的庄重,只是那么一动不动,却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气势。 如刀,比剑还利! 拿着锋利刀剑的人类对着剧毒的眼镜蛇,也不知道谁的胜算大一些。 欧阳异觉得时间似乎停顿了,就好像母亲用了某种秘术一般,一切都停止了。不单是面前的人,还是周围的事物,连窗外的雨,还在盛开的花,都停止了一切活动。 汗水低落在地面的声音都异常尖锐,似乎割破心魔,让一切罪恶喷涌而出。 劈啪一声,小火炉中的炭火倒塌了下去。 “呵,”空中一声轻笑,皇甫一夜的眼睛缓缓展开,带着蔑视:“你干吗?要吃了我么?” 半越抓着欧阳异的手掌里面都是汗,闻言,无所谓的甩甩手臂:“你不吃了我就算不错了,还我吃你?”再提起茶壶:“喝茶么?” “有酒没?” “有。”腿都没动,展臂直接从案台之后摸出一坛酒来,将两个茶杯的水给倾倒了,满上。 两个人居然又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开始闲扯,浑然看不出刚才的嚣张跋扈针锋相对。 在这场对决里,一切似乎开始了好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进行就悄然落幕。 半越只觉得整个背部都是湿哒哒的,揉捏下欧阳异的手掌让他放心,看着少年的脸色褪去了惊恐这才放下心来。 皇甫一夜整个身躯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说不出的随意:“说说你是如何从简怜月手上夺得这八卦楼的吧。” “哦,其实很简单。我用一个男人换的。” “男人?白里絮?” “唉,你连他也知道啊!对,就是白里絮。简怜月一直喜欢他,苦心得不到。我用法子勾了她一个赌注,帮她钓到白里絮,八卦楼就归我。” 怀疑:“就这么简单?” 半越好笑的眨眼:“你要多复杂?我这人喜欢赌博。你去现在的八卦楼看看就知道了,里面现在正变着法子那你和太女赌博赚钱呢,嘿嘿。”她半越可是很有商业头脑哦! “我听书景说了。” 撑头,哀叫:“别跟我提那个人,我听着就烦。” “呵呵,我以为你喜欢他。” 强调再强调:“那是以前的半越。现在的我可没有那个嗜好,那皇甫书景啊,啧啧啧,下不了厨房,上不了床,放在厅堂还得罪人,吃了我还嫌弃嗑得牙疼。”就这么想着她就牙疼了。 有趣:“我将他送与你怎么样?你将八卦楼给我。” 摆手:“不要,那个男人太难搞定了,而且对方喜欢的是你,我才不戴绿帽子。” 继续劝导:“我没碰他。而且,要搞定一个男人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 嫉妒:“你有钱有势有美貌,对方愿意倒贴你。我除了八卦楼什么都没有,干吗要为了一个男人换我所有的家产?他那身子板儿也太贵了吧?”他还真的当他一个皇子可以卖多少钱?还要养他半辈子,这种生意她半越才不做。 再喝干一杯酒,让半越斟满了,才‘好心’的道:“他现在与我也没用了。送与你也无事。” “不要。太娇贵,我养不起。”也不愿意养。 “我的好意你也不接受?”你也架子太大了一点,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女噎,多大的面子。 半越了然的申诉:“我没有回礼。欧阳异你也不要,难不成把我自己送给你?” “好啊。”她皇甫一夜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小样。 女尊:骗行天下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1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1部分阅读 ,小样。 差点跳起来:“你,该不会是百合吧?我没有那个兴趣啊。”提前提醒,她半越爱的可是男人。 “呵呵,我说的是,如果我当了女皇,你来我手下做事吧。”这么不经吓,在她皇甫一夜面前,任何人都太嫩了。 试探着问:“你开多少工资?我首先说好,社保医保养老保险都归你出,还要最贵的那一种。” “那容易。” 再套话:“你这次招揽了多少人了?” 皇甫一夜丝毫不上当:“不多。” 狐狸啊狐狸:“不说拉倒。最后问你,八卦楼你要不要?” “母皇不会同意的。” 她是真的不要还是假的不要:“切,你是从我手上买的,这是你的本事,她只有无奈的份。再说了,到时候她要收回去你也还是赚了,反正你也已经安插了人,分离出去一部分势力还是可以的。要么就留着,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救命。” 皇甫一夜眼角高挑,又是那副邪魅的气韵:“你倒是想得长远。” 半越丝毫不受影响,咋吧着嘴品酒:“我这不是替你着想么?好歹,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半越这个女人居然也有感性的一面,难得。这是很好的弱点。 懒洋洋的补充:“说好了,我不是百合,顶多是你以后要我帮忙的时候我才帮忙哈,我要价很高的。” “不是说做手下么?” “我喜欢自由。再说,给你这种资本主义打工,没有公费旅游,没有假期,还要无节制的加班,算了,我情愿做无业游民。卖了八卦楼就足够我什么都不管的吃喝一辈子了。”她太了解这些‘老板’的本质了,才不上当。 皇甫一夜也学了半越的瘪嘴:“你这人也怪没趣的。” 对方抚摸着肚皮:“我不是你,一不是皇女要为国出谋划策;二也不是朝廷重臣,一天到晚揪着头发搞内斗;三,我也没法当女皇。所以,我这人一辈子就这样。你加油,我看好你。如果到时候我还可以穿越回去,我会说我一姐儿是皇帝,堪比武则天。”这样走出去多有面子啊,还可以骗财骗色:“喂,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八卦楼啊?你不要的话我另外找买主了哈。” “呵呵,你本来就不想卖,何必来试探我。”当她是皇甫书景那傻子么? “你这人,真是没有一点幽默感。我不卖是因为价格太低,天底下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么?没有吧!” 的确是没有。 所以,今日也不枉此行了。 第五五章 雨后的阳光有着温暖的味道,洒落庭院都度上一层蕴光。从书房望去,远处屋顶上七彩红霞,炫目夺人。 手一展,白色的鸽子扑腾展翅,霎时就飞离了人们的视线。 半越揉揉双目之间,缓解那突突的扯痛。不需要闭眼,她都可以看到黑点白底的闪花。 “妻主。”一双手适时的按在她的肩膀上,开始有规律的揉捏,半越这才发现,她不止双目刺痛,那肩膀都是僵直,身后之人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扳动一分。 “你害怕么?” “怕。”如果不是有她在身前,他可能早就吓得跑掉了。 那“我让人将你送到你姐姐那边去,好不好?” “不好。”他不在的话,她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欧阳异是猪仔,可是他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半越转动脖子,颈后的肌肉连着面部带动面皮都扭曲了。没有想到欧阳异居然又快又直接的回绝了她的提议,心里也不知道是酸是甜。 竹窗外,飞进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好不逗趣。 连鸟都有一个伴,而她半越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却只有一人,也不知道是人生太过于悲惨还是潇洒。现在,这个被她利用到极致的少年,却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不愿意离开。 “小笨蛋,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子说不定还会来找我,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皇甫一夜迟早会发现八卦楼真正的势力根本不在这里。 楼里,留下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寻常芙蓉城的百姓。 她提出的即将进行的一些事情,这些老兵就可以搞定,可是一旦深入,随时都会发现这是半越安排的弃子。是一个如皇甫书景一样,随意可以丢弃的人和物,到时候不知道那位才智双全的女子作何感想。 所以,下一次,说不定遇见说不定就是真正的‘坦诚相见’。对方会发现半越其实也可以抛弃很多东西,也会发现给她的东西全部都是‘破铜烂铁’,自然也会想到今日在房屋周围打转搞‘装修’的人,其实并不是八卦楼的人。 对,皇甫一夜今日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主要是察觉了客厅外面布下的天罗地网。只要她的虎爪攻向半越分毫,那么迎接的将是躲在外面那一群不知武力深浅的‘八卦楼主力’。 半越的命不值钱,所以她敢将皇甫一夜引入简府,也敢于正面对峙。对对方明讽暗嘲,偏偏对自己低贬又浮夸。明面上是皇甫一夜完全压制半越,暗面却是半越为诱饵,外间一群豺狼虎豹窥伺着那位皇女。 半越不怕死,因为她是平民。 皇甫一夜怕死,因为她是皇族。 两个人的命比都不需要比就可见高下。 一句痞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 半越这光脚女人胆子贲大的敢于挑战穿鞋的恶势力,主要还是因为外面的武力。 一场争斗,才刚刚拉开序幕,双方摆下兵马,各行奇招。现在,表面是互惠互利相互利用,可是之后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经常发生。 越想越烦,欧阳异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肩膀,开始敲打手臂。 “今夜,你收拾一下,我让人送你走。” “我不要。”嘟嘴:“那人说了她不要我。” 半越好笑的望着他:“人家那是糊弄你的,你以为她真的看不上你?对于她那样的人而言,只要对方有用她就绝对不放过。说什么只忠于妻主一人,可你母亲还替大黎国占卜国运呢。怕你多嘴反而害了她的话也只有你这笨蛋才会相信。她真要你的时候,将你关在一个屋子里与世隔绝,想用的时候就用,不想用的时候关着。那样,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 “你姐姐说过,你有大劫,可是又不告诉我你大劫的时日。现在将你放在我的身边,显然是因为皇甫一夜才是你劫难的根源。现在我在局中,皇甫一夜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自然关注你就少一些,无形中其实是帮到你。” 歪着脑袋望着她。是这样的么?她的话总是真真假假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摸摸他的头顶,第一次发现对方的发丝居然异常的柔软,衬托着那双欧阳家族特有的紫色眼眸,居然有种神秘的味道。 “你还小,虽然你家人使尽办法让呆在我身边让我替你挡灾,如果到时候我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也会受到牵累。我老了,死去活来也弄了几回,根本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别被我就这么折腾没了。而且,趁着现在皇甫一夜不敢轻易行动的时候让你走,说不定你的劫难就这样解了。” 欧阳异蹲在她的腿边,问:“那你呢?” “我?”她笑了笑:“我当然是趁着没人跟我抢吃的,一个人吃了睡睡了吃,也好将自己养胖一些。” “假话。” “我哪有说假话。你太会吃了,看看你最近吃掉我多少银子,我肉疼啊!” 嘟嘴,哼哼两声:“我不走。” “你个猪啊!”怎么这么笨。 “我就是猪,我不走。”大不了以后他不闹着要吃最好的东西了,他就算吃白菜豆腐也可以的。那个时候当乞丐,他也什么都可以吃,不一定要山珍海味。 轻声道:“你会没命的。” 大声回绝:“我不会死。” 忍不住敲他一个爆栗:“你还真的当你是千年妖怪?怎么弄都不会死么。” 他说的是真的啊,他算过了,他现在根本就不会死。所以他要在她身边。 两个人眼神对视,一个理性,一个固执。 窗台上,两只麻雀相互啄着对方的羽翼,说不出的亲密。风一吹,两只又扑腾的飞走了,带起的风有丝腥味,咋闻居然将一口气给顺了过来。 少年沉默的抵抗,就好像很久以前沉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固执的听不见任何人任何话。 唉,有时候跟一个呆瓜说理是说不通的。 “随便你吧!”反正命是他自己的,别人操心再多也是没用。而且,她不得不否认,有时候身边有个打不死的小强,是个不错的伙伴。 少年还不甘心的回嘴:“你总是想要丢下我。” 心里一痛,她几乎是反口相讥:“我丢下的又何曾是你一个人。” “我不是白大老板。”少年几乎是跳着大声反驳。 半越突然就来了脾气:“絮是我的夫郎,我不让他在我身边涉及危险是理所当然的。”你一个小屁孩,不懂大人对所爱之人的偏护。 “那,”少年深深呼吸:“那小白老板呢?” 半越一摆手:“他一个伤员,放在我身边干什么,给我添麻烦么?” 少年呼呼的喘气,显然气得急了:“那卷帘,简女侠他们呢?” 半越几乎要嗤笑出来:“卷帘比你还小,相当于我的妹妹,让她远离危险不对么?简女侠在这里只会跟皇甫一夜硬碰硬,最好的情况也只是两败俱伤,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八卦楼。”心里越发的烦躁:“你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少胡思乱想的。” “你!”少年不停地跺脚,心里只觉得酸酸涨涨说不出缘由来:“所以,你就一个人去对着那个坏女人,你会……” 他一把冲到她的面前,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嚎叫:“你会死的。我刚刚感觉到了,你身上……你……”身上有黑气啊,明明见到那个坏女人之前还没有的,可是就刚刚,他突然发现她的周身居然开始萦绕淡淡的黑气。母亲曾经告诉过他,一个人的黑气越来越浓厚的时候就是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 心口撕扯的疼,不是那种重要东西被人抢走之后的痛,也不是被坏人欺负的委屈,更不是被人抛下盲目四顾不知所措的害怕,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如同小刀划在皮肉上的疼痛。 他嘴唇抖动,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前所未有的高大,又异常的单薄,似乎只要人一个使力就可以讲她打趴下,任你怎么拉扯也拉不起来。 他狠狠的抱住她,终于哭叫出声:“我不要你一个人,我不要。” 这般的嚎叫,就好像她真经历生死一刻般,转眼就会香消玉损。明明是生气的,偏生在少年这不管不顾的拥着她,替她哭泣,替她喊出心底最大的苦的时候,她才木然的想起,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替她感觉到委屈不甘了。 这些事情本来不该是她一个平凡人经历的啊! 这些麻烦本来也不是她一个无能之人找来的啊! 甚至于,她也不该自以为是的揽下所有的危险,将身边重要的人置于安全,独自面对可能的灭顶之灾。 她是一个无勇无谋,无权无势,也无心之人,不是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干吗替别人挡下这些?她到底在干什么?她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为了钱?为了权?还是为了美色? 为了这些东西她犯得着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么? 少年在她怀中哭得嘶哑,瞬间就将衣襟都给染湿。 最纯真之人才有最好的直觉,就好像孩童可以看到鬼魂一般。怀中的这个少年跟卷帘一样,都是凭借着对自己重要之人的关注,敏感的察觉聪明人看不出的面具下的真相。 她半越,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是孤寂而寡高的啊! 第五六章 一声叹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小猪仔,你这样会让我放不开你了啊!” 得到的回答是拥抱得更加紧。 半越反手拥着他,耳鬓厮磨:“你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后悔怎么办?” 欧阳异抬起头来,嘴巴嘟得老高:“我不会后悔。” 轻轻的刮着他小巧的鼻翼:“小孩子都是这么说,长大了就自然会后悔了,慢慢的也会忘记小时候的诺言。” 欧阳异再次大声的强调:“我已经十八岁了,是大人了。” 半越神色淡淡的,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说,微笑的看着少年。 没有杂质的眼神瞬间将对方笼罩,就算再不通世事的人也感觉有些似乎不同了,挣扎两下爬到她的腿上:“我们圆房吧。” “呵呵,你知道圆房是要做些什么么?” “不就是亲亲么?好像你做的那样。”说罢,十分殷勤的一口咬住半越的唇瓣,就好像吃上等海味般摩擦两下。她是这样亲亲的吧?好像还要……唔,再伸出舌头,顶! 大门关紧,进不去啦! 呜呜:“我要亲亲。” 半越闷笑:“你这不就是在亲亲么?” “可是,你……”眼睛盯着她的唇,歪着看了看,索性捧着她的脸颊,大大的张开嘴巴,准备开吃。 半越立马哀叫:“等等,等等,你这是要亲亲还是要吃人啊?” 少年委屈:“你都不给我亲。” 唉,好吧,她败了。 这让她想起了前辈子的小学生的生理卫生课程。谁来告诉她,如何教导一个小学生般的少年如何接吻? “你是要亲亲,还是要圆房?” 少年大笑:“都要。” 再问:“圆房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到时候我暴毙你可要殉葬的。” “啊!真的么?” 无比诚实的点头:“当然是真的。” “哦。”少年白瓷一般的小尖牙摩擦着嘴皮,他这是正经的在思考? 半越靠在椅背上,看着少年时而皱眉时而怀疑,时而翻看她的手掌又翻看他自己的,最后双掌一拍在她身上:“那我就陪你一起,你到时候不许丢下我。” 半越目光悠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扶手上:“你不离开,我就不会让你离开。” 少年大声的笑着:“好。我陪你,你也陪我。” 半越抿唇,轻扬嘴角,双眸中光芒闪过,映衬着窗外的夕阳,灿烂而炫亮。 抚上这张脸,明明看过了很多遍,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今日才知道,原来她也有对自己温柔的时候:“你以后都对我这样笑好不好?。” 半越眼眸半睁,嘴角高挂:“好。”一手已经攀上对方的腰肢,稍微一使力就整个人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一手按着后脑,让少年的头部靠近:“我凡事只教一遍,好好学。” “嗯……”还没吐出,唇瓣就被含住,轻的摩擦,半含一边细细品味,再撬开舌尖碰触他的白牙。 忍不住嘻嘻笑,少年欢快的表情一览无遗。 再将他的腿拉上一些,上半身贴住,舌尖深入口腔,环视领土一番,才慢悠悠勾住那调皮的小舌嬉戏。 卷住逗弄,相互追逐,贴着摩擦。 眼眸的近处是女子长长的睫毛在吹拂,痒痒的撩动心房。少年只觉得这个吻与平时的大大不同,似乎多了一些珍重又少了一些轻浮,这样的感觉太陌生,偏偏喜爱得紧。忍不住的想要更多,贴近再贴近,反而追着对方的舌尖跑圈,你来我躲,你进攻我防守,两人倒似越来越认真,口腔中的气息越来越稀薄,胸腔起伏更大,可是少年舍不得放开,双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不放手。 “小猪,吸气。” 张开嘴巴,大大的吸气,再吐气,眼神还定在对方的唇瓣,似乎那是最美味的佳肴,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不见了。 “亲亲好玩么?” 点头:“好吃。” 敲一板栗:“就知道吃。” 委屈的摸着脑袋,还是固执己见:“还要。” 半越轻笑,捏捏他的腰肢,手腕翻转就将腰带撤离:“洞房可不止只有亲亲。” “啊,真的哦,那你一样样的教我。” 这个猪仔,实在是太可爱太好学了。她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这是一个活宝。 “首先呢,要让你知道自己的敏感点。” 一手指摩擦他的耳垂,看着那一块粉红,再轻咬拉扯,小猪如愿的哼哼:“痒。” 再咬重一点:“疼么?” 唔,刚刚没注意:“你再咬咬。” 再咬,气息吹拂在耳瓣,暖暖的,一丝电麻沿着耳垂蔓延半边,打了一个激灵。 “很敏感呢!喜欢不喜欢?” “喜欢。”贪婪的扭动:“还要。” 舌尖顺着脖子动脉一路蜿蜒,再回转到下颚顶部,勾圈几次,少年忍不住扬起头部,双手攀在她的肩膀上,腿部下意识的并拢。 一手挑开衣襟,连内衫也褪半,在平坦的胸部周游一圈,年轻的身躯健康,弹性十足。 鼻翼摩擦着锁骨深处,呼吸吹拂着;再往下衔取桃花,少年惊叫一声,忍不住低头看她。 “好奇怪。” 她一手摩擦着另外一边:“这里与女子不同,以后与女子走在一起时要注意。” 小猪眨眼:“我要看。”说着就开始扒拉半越的衣衫。 这人,他到底知不知道害羞啊?有这么主动扒女子衣衫的么?说要就要,还真是直接。 不过,这也不是坏处。床笫之间夫妻相互坦诚是基本条件吧,而且,少年这般急色的样子倒是新奇得很。 少年对比着两人的胸 围,好像看到崭新的宝贝,这里柔柔那里捏捏。 嘀咕:“好像可以吃。” “噎。” 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就一头栽在里面,又舔又咬。 半越一脑门的黑线:“我最近饿着你了么?” 少年百忙之中抬起头来:“没有。” 轻轻的将少年拉着坐得跟舒服一些:“那为什么总是不停的想着吃东西?” “因为怕你赶我走,我就吃不到了。” 难道那段时间将他抛下的事情,已经在他的脑袋形成了心理障碍? 也是,本来就是一个养尊处优人人都宠爱的人,被家人丢弃再被她设计抛下,一边行乞一边追逐她的脚步找来,到底是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的惊吓,偏生他又从来都没有说过,别人都只看到他铁打一般的意志,却从来没有顾虑过他还是一个从来未出门过的‘孩子’。 心里一点点的柔软,拍拍他的脸颊:“你成了我的人之后就不用担心吃不到好吃的了。” 少年嘻嘻笑道:“我知道。”再将她的衣衫拉开一些,抽去腰带,手掌顺着腰腹直接往下,来到桃花源,呆呆的问:“这里也不同?” 半越闷笑:“你自己对比不就知道了。” 他还真的将自己的衣衫都脱了,看着那微微有点抖动的长杆菌和对方那处的芳草萋萋,一手覆盖在她那处,一手拿起他自己的活物,还真的认真比较了起来。 半越也由着少年的好奇心,掌心拐到他的胳肢窝里面,挠动两下:“痒么?” 少年动了动:“不痒。” 再滑倒肚脐窝里,在周边先游走两圈才将尾指的指甲钻入,少年丝毫没有反应,一心一意的比较着两人的不同。一个不小心,那调皮的手指就滑入桃花源中,引得女子一声闷哼。 少年越发的好奇,忍不住来回一次,看着女子那冷静的面容逐渐迷离,这似乎给了他鼓励,索性再大胆一些,手指再探入,没多久只留下掌心在外,内里的手指动动,女子平稳的呼吸就紧一分。 这猪仔,学习天分太高了吧,简直是天才。 半越也不甘示弱,一手在他叉开的大腿上面弹跳,如同谱写最柔情的曲子,勾人心弦。一手绕道他身后,从脊背椎骨缓缓滑下,手肘有一下没一下碰触腰肢,唇贴上胸膛游走偶尔驻留,少年只觉得身躯之内无数的蚂蚁爬过,被那间或的手指勾引一步步从身子的最深处缓行。 桃花突然被撷取,猛地拉扯,少年突得弹跳,大叫一声,身 下的蘑菇逐渐长大,显露它的躯干来。 学习的兴致被周身不停蔓延扰动的蚂蚁群给破坏,让人忍不住的停下所有的一切,只能关注着女子手指的走向。手指摩擦到了那里,身体里麻麻的电鳗就追击到那里。 少年忍不住扭动一下臀部,这才发现自己的变化。 “它长大了。” 半越轻笑,一手握住杆菌:“的确是长大了,等下,小猪仔也要变成大猪仔了。” 欧阳异似懂非懂的点头:“原来我长大还必须要靠它啊。” 这话说得,太有深度了。 半越索性将双腿再打开一些,将少年整个人夹在中间,一手扶着已经‘长大’的长杆菌,一手撑在椅子上,将对方引导到自己的体内。 嘀咕:“好热。” “等下还会更加热。” “哦,好紧。” “等下活动活动就会好了。” “好怪异。” “等下你就舒服了。好了,动一动,唉……” 才一动,初长成的长杆菌就被挤压出了桃花源,孤零零得异常可怜。小猪仔已经脸色潮红,呼吸加重,抓着自己的小弟弟就要往对方的身体里面塞。 半越顺口气:“慢点,不要急,是你的跑不了。” 少年喃喃着,已经没有心思说任何话,好不容易找到入口,身子一挺就全根尽入。 半越扶住他:“退后一点点,对,再进来,对,很好,真乖。” 呼哧呼哧,小猪仔马力全开,不停的运动,汗水挥洒在空中闪着晶亮的光芒,他只觉得周身从所未有的舒畅,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逐渐的打开。 第五七章 少年遵循本能的索要,女子宠溺的给予,明明是第一次融合的两人偏生有着高度的协调度。椅子随着动作而微微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响声,倒似伴乐,随着他们的动作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那汗水成了点缀,洒落飞舞,让人晃花了眼。 半越小心的控制着角度,少年挺入她就稍微迎送,少年退出她就微弱下沉,偶尔还移动臀 部让少年进入的角度更刁钻,摩擦更甚,丝丝麻麻的电流不停的往脑门窜。 双手酸麻,索性搭在少年的双腿上,拇指随着少年的起伏蹭蹭柔嫩的内侧更是引得人发狂。 偏生又是第一次,少年那活物在体内似乎还在长大,越来越粗,充斥得满涨。 喘气中,顺着那夕阳的光芒,那紫色的眼眸也似乎越来浅,倒得最后都要成了紫灰,半越偶尔抬头只觉得诡异,伸手扣住少年:“猪仔,你的眼睛……”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少年哪里能够听得清楚她的话,反而靠得更近,整个身躯都贴在她之上,对方的柔软在他胸 部挤压,那火就越发旺盛了:“我……要……” 要什么?他也说不明白。 只知道,那火越烧越旺盛,骨头都要融化了,偏生丹田处爆然一冷,又感觉一块寒冰在旋转,将那火吞入,两方相容,各自旋转着以一种诡异的图画游走。 那火盛一分,他就浑身发热;那冰再冷一分,他浑身就发抖。 半越只觉得怀中的人全身颤动越来越大,浑然不是寻常男子在床 榻中出现的状况。 再看对方,那眼眸,紫色与灰白相互叠加,一时紫色更深,一时灰白又笼罩,她这才恍然的想起欧阳家族关于新婚之夜的规矩来。 手忙脚乱的从他衣襟里面摸索出那对金子打造的阴阳卦挂在他的脖子上。 少年暴的闷哼一下,整个身躯顿住,死死的贴在她的身上,双手围着她的脖子,浑身不停的抖动,体内一热,就感觉热液喷涌而入,朦胧中那阴阳卦也泛出淡紫色的光芒,将少年整个围绕着。 半越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拥着他不让其无力的滑倒。 等到那周身的紫色气雾散去,少年这才喃喃的哼了一声:“妻主。” 拨开他汗湿的发际:“我在。” 欧阳异缓慢的抬起头来,眼眸半睁,面色被那阴阳卦的给熏染得镀了一层异色。 他就着被拥抱的姿势,狠狠的在指尖咬了一口,再拉起半越的手指也在同样的地方深咬下去,血珠溢出,相互贴合。半越就觉得有什么沿着那伤口钻入她的指尖,爬上手臂,绕到肩膀到头部再到右肩,一路往手臂一路顺着锁骨蔓延胸口的静脉,瞬间就霸占整个身躯,有血液流动的地方开始浮动淡到极致的紫色线条,取代了血液的红色。 明明是已经疲惫至极,虚弱至极,也脆弱到了极致,可是那线条生长的地方一切都被掩盖,只觉得浑身都是力量,每处毛孔都轻松的呼吸,甚至于鼻翼再吸入的空气也轻了几分,少年闭着眼睛,口中不停的絮叨着什么,都是陌生的吐词。 半越下意识的由着他折腾。体内那活物一下似火棍一下似冰块,刺刺的将她也带入冰火两重天。 外面天色已经晚了下来,青蓝的天空云层也隔离成双色,远处依稀的传来麻雀归巢的叽叽喳喳声,屋檐滴落的水滴,半潮湿的空气贴在皮肤上有点冷,被内里的火一烫又蒸腾了。 咕咕几声,一只白色的鸽子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窗台上,自行叼着小碟里面准备好的食物。 她就这么坐着,看着天空慢慢的暗下去,时间从指缝中悄无声息的溜走,怎么身心宁静的时候太少,让人生出一种一眼千年的错觉。 少年再凝视对方的时候,半越直觉的发现有什么已经不同以往。 “半越。” “嗯。” “你以后都是我的了。” “你也是我的。” 那灰白的眼眸慢慢暗下去,回复成原本的紫色,少年眨着眼睛,茫然四顾了一番,这才看着两人的连体状况,嘴巴一瘪:“我没吃到。” 手一紧,掩去眼中的诧异,笑着安慰:“你不还在吃么?” 小猪仔下意识再挺了挺,那活物由刚刚的疲软又壮大,少年大笑:“再来再来。” 半越一手扶摸在他眼角,确定了那眼眸的确恢复了紫色这才放下心来,拍拍小猪的屁 股:“你要就自己动。” “哦。”自己动就自己动,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加油努力,争取一顿就要吃得饱饱的。 欧阳异站在硕大的书架前,数着上面摆放的瓶瓶罐罐:“左边第三格,再往右边第七格,是这个么?”他指着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酒壶。 “对。把它按下去再左边旋转三次后提上来。”半越掩上房门,看着那白鸽扑腾着翅膀再一次的飞走,这才将窗户关好。最后看看榻上隆起的假象,觉得一切都满意了后才走到少年的身边。 咔嚓一声,整个书架居然移开了。 那个花瓶居然是暗门的开关。 半越拉着欧阳异的手:“小心点。” 书架,再次缓慢的掩盖上。房内恢复了静谧。 手上举着蜡烛,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领路。一边倾听后面的动静。 长长的秘道中铺着最简单的石头,以方便来人行走,周围的墙壁都是土块,上面还有挖掘的痕迹。显然,这只是一条最粗糙的地道。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启用的。 “简女侠好狡猾啊,我都不知道这里会有地道。” 笨小子,你又不是简怜月的谁,她凭什么将这样重要的逃生秘道告诉你。 “这里面道路繁杂,通往好几个地方,你以后遇到事情只要进了地道就总可以逃生。自己要记好回家的路。” “哦。”还有好几条啊,都不知道会通到什么地方。 “记住,秘道的事情谁也不许告诉,包括凤六和你姐姐。” “哦。”姐姐会问他这种问题么?为什么凤公子也不能告诉?不过,妻主这么说了他记住就好,否则她会生气。 人的声音在里面也显得闷闷的,好像大鼓敲打着耳膜,空气中有着泥土特有的腥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絮他们遇到了危险,哪里也不要去,你就带着他们躲到这里来。” “那你会不会来救我们?” “当然会。” “哦。” “所以在我找你们之前,你要负责保护好身边的人,否则到时候我会打你屁股。” “好。”妻主好凶。不过基本不会有那样的机会的,因为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嘿嘿。 少年像是突然得到了世间最好的宝贝,一旦握在手中就不愿意放开。哪怕,只是两人这么慢悠悠的走在黑暗中,只要她牵着他的手,他就有无穷的勇气,哪怕两人一辈子走不出这个秘道。 他快步上前两步,与她更加贴紧了些,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才看到一扇小门。 半越顿住,举高蜡烛,贴上去听了半响,确定了没有动静这才打开了一条缝,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左拐右拐在自己家里穿行,月光在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上洒下银光,那盛开的花朵也显得孤寂起来。 一个身影就矗立在花丛深处,黑发披散,长衫飞扬,如月下仙人。 半越拉住欧阳异远远的站在月牙门后,看着那身影一步步踏入她的院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忐忑不前。 这么呆呆的望着,看着那身影一路从花丛踏过迈过长廊,在书房的窗口盘旋,流连忘返,最终靠着那冰冷的墙壁滑在地上,再也不动。 欧阳异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低声道:“这个人很熟悉啊,是好人。” 忍不住想要翻一个白眼,这猪仔对人类的区别永远只有好坏两种。 月光一路行走,最终落在那人的脸颊上,苍白而脆弱。 半越喉咙一滞,唤出声来:“小白。” 那人一动不动,半越胆子大了一些,快步走过去端详了半响,熟悉的深蓝色长衫,简单的发式,消瘦异常的身躯,她一把拉起他:“小白,你怎么在这里?” 白暄一阵晕眩,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游荡了多久,双腿都发麻了,听得人呼唤只觉得又是幻听,直到那人熟悉的力道传来,他才呆滞的抬头望去:“妻主?” 半越一愣,他唤她‘妻主’,那么说他得到白里絮的同意了?也是,本来让他来的人就是白里絮,再者,见到小白的样子再狠心的人也舍不得让他伤心了吧。 更何况,白里絮潜意识中一直觉得是他设计了小白,原本…… 算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想也无益。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说让你跟絮在一起么?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你难道准备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我……”乍然的相逢让激荡的心情又因为责难低沉下去:“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些。” 这个傻瓜! 偏生骂不出口。 看着他衣衫单薄,应该也是下意识跑了回来,外裳只是随意的披着,难道他有夜游症? 放缓语气:“伤好了没?” 低头点头,最后又摇头。 身边欧阳异拉扯半越的衣袖:“我饿了。” 这个猪仔,傍晚的时候拉着她做‘运动’,两个人又没有吃晚饭,当然会饿。 但是她看到那白鸽就推敲着是不是又有事情发生了。偏生得到的消息居然是有男子去了半越的府上。她当初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也遭受简府一样的灾难,索性将仆人都放假了,自己也带着欧阳异住到了简府,顺便找了一群江湖人和八卦楼的人混在简府,就近保护他们。 没想到,白暄居然跑来了这里。 这算是,思恋成狂么? 第五八章 白暄的目光落在半越与欧阳异相交的手中,再次低下头去:“我,马上就走。” 半越手一紧,欧阳异已经问了出来:“你饿不饿?” 白暄顿住,视线下是半越的衣摆,他清晰的记得这布料还是当时他与白里絮一起挑选,让人做了给她的,心里一软,道:“我吃过了晚饭。” 半越呼出一口气,去拉住他的手,一片冰凉:“肯定又是挑食了。走吧,我做好吃的给你们。” 你们,自然是包括了他和欧阳异。 想走,可是更加想留。 欧阳异已经高兴的拉着半越:“我都没有见过妻主下厨,我要吃。”一边艰难的迈步,还继续唠叨:“要吃好多好吃的。”唔,还有吸口水的声音。 将那手掌捂在怀里:“走吧,絮那边应该也知道你来了,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他,吃过饭后你明早顺便带过去。” “明早?” “嗯。难道这么晚了你还想回去?现在情况特殊,你来的路上应该有人保护,再冒险回去的话说不定会暴露絮的安全,所以,明早再出门吧。” “可……” 半越回头,淡淡的问:“不想和我在一起么?” “想。”几乎是立刻回答,在看到对方满意的笑容后这才发觉又被她试探了,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以为,你会骂我。” 半越顺着欧阳异的拉扯,一边拖着他往厨房走去:“我是想骂,不过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又骂不出,下次吧!下次你再这么糊涂的不顾大局的跑过来就不是骂那么简单了。” 白暄心中一暖,只觉得有什么轻轻拂过,淡笑道:“我以后不敢了。” 半越点点头:“我喜欢顾大局的人,不要给我填麻烦。” 她说了‘喜欢’,心里那柔情更深,快步跑上了两步,表示了无言的顺从。 厨房的东西不多,众人东翻西找,才找到一些面粉,还有半块腊肉,几个鸡蛋,欧阳异还在厨房外面的花圃里面找到几棵野生的葱。 半越和面,欧阳异添加柴火,白暄帮忙切肉,做荷包蛋。 面筋劲道,腊肉浓香,荷包蛋滑嫩,葱花点缀,色香味俱全,欧阳异从面条下到锅里的时候就猛吸口水,一做好就迫不及待的端到桌上,等着开饭。 吃到半路,半越将碗里的腊肉分给两个少年:“你们还在长身体,要多吃。” 呼噜噜,是欧阳异的回答。 白暄将那一动未动的荷包蛋夹到半越的碗中,期待的微笑。 半越愣了愣,不怀好意的道:“你们知不知道饭桌上的典故?” 欧阳异满口面条,还要塞入一块腊肉:“补直到。”不知道。 白暄静静的望着她,半越敲打他的碗边提醒对方快吃,自己快手的将剩下的面条吃完,拍拍手道:“据说一碗饭就相当于一碗宝藏。如果你愿意将自己的宝藏分与身边的人,代表你的心里很注重对方,希望富贵与共。” “呼噜……啊,我,”欧阳异一捧只剩下汤水的碗,十分无辜的哭道:“我,已经吃完了。” 半越也挂上失望的神色:“所以,你不是好侍郎,只知道自己独吞好处。” 欧阳异在碗中东挑西挑,最终挑出两点葱花,委屈的问:“妻主,你吃葱花么?” 半越脑门挂着黑线:“你喝我剩下的汤么?” “喝!”得到一个爆栗。 白暄只觉得轻松,对欧阳异道:“你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半越一拦,对白暄道:“你别打这样的主意,他以后是你的三弟,现在宠着他以后还怎么做哥哥,我给你的你自己就要好好的拿着,理所当然的不给别人。他还饿的话让他自己去找吃的。” 欧阳异是三弟的话,白暄自然是排行老二,夫郎是白里絮,半越轻松的几句话就决定了三个男子的定位。白暄心里清楚这是半越提醒他,再看看欧阳异,纯粹没有理解话里的意思,一心一意的想着还要吃。 小猪仔委屈的呼唤:“妻主……” 半越一指角落?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2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2部分阅读 落的箩筐:“里面有红薯,去洗干净了,各自切成几块,再添一些柴火,将红薯放在锅里蒸煮。” “哦!”几乎是瞬间就将欧阳异这个灯泡给打发了。 半越凶巴巴的回望着白暄:“快吃。” 这是甜蜜的监督,也是她表现的爱护,白暄知道。低下头去,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在碗中,合着面条一起吞入腹,涩中有酸甜,五味杂陈。 因为是偷偷过来的,自然不能点蜡烛,几个人摸黑打了井水简单的洗漱了,再去了当初给欧阳异安排的院子。 这种特殊时刻,也只有他的院子是最安全,最容易糊弄人视听。 欧阳异早就累极,一爬到床上就呼呼大睡,典型的没心没肺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仔。 半越拿着几本书递给白暄:“这都是我以前抽空写的一些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项,嗯,也许不适合男子,不过聊胜于无。给到时候给絮,让他看看,挑选适合的记下来吧!” 白暄接过,小心地放在长衫的袖袋里。 半越又递给他一瓶药物:“这是给你的,我从八卦楼要的,他们经常受伤,这药能够活血,让你好得快一点。” 迟疑了一瞬,也收好了。 半越坐在床边,拉着少年坐在身边,拥住他,唤:“白暄。” 喟叹:“我在。” “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摇摇头:“不会。” 半越掰过他的身躯:“我今日要了欧阳异。” 要了?是…… 少年的眼眸瞪大,喉咙一紧,迎着对方的目光,只看到坦然和坦诚。顺口气,觉得心里的痛居然如溪流的蔓延到了深处,这才道:“你是为了以后着想,他早就说过,半年左右你就会收了他。”如今算来,真好有了半年。 半越一手覆盖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健康的心跳:“痛么?” 他也将手覆盖在她之上:“痛。可是,我愿意。” 摩擦着他的鬓角:“傻瓜。” 他靠近那温暖,顺着她的摩擦,细细的感觉那温度,让这难得的亲密折断他竖立起的荆刺:“老板跟我说了,他说只要我不觉得委屈,一切都随我。”所以,她不用觉得他受到了伤害,想比那无尽的无望日子,和癫狂的绝望,这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半越拥紧了他,轻笑:“絮才没有那么开通。等这里事情完了,他说不定会不准我进门的。” 白暄想象了一下白里絮冷着面容将半越轰出房门的场景,不自觉地笑道:“不会,老板舍不得。” 一吻印在他的耳边:“你呢?” “我?我自然是一切都听从老板的。”老板让他如何他就如何。 半越哀叹一声:“我是不是该成全你们两个?” 白暄疑惑:“什么?” 半越扳着他的手指,酸溜溜的道:“你和絮,关系不简单啊!” “老板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我。” “嗯嗯。” “而且……老板是你的夫郎,而我是……我该听他的不是么?” “嗯嗯。” 白暄端详她的脸色,好半天才问:“你,生气了?” 半越果断的摇头:“没有。我是吃醋了。” 咳咳!她有什么醋好吃的? 半越另外扯过一条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你跟絮的关系如此之好,唉,我被排在了第三位啊!” “哪有?” “还没有?你什么都听絮的,可见絮比我重要。” 白暄急忙强调:“你们一样重要。” 半越努嘴,不置一词。 白暄一急,几乎要带了哭腔:“我……” 好像玩过火了,拍拍他的肩膀:“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他怎么能够不当真。他实在是太熟悉她说话的含义了,越是听起来玩笑的话越是代表着她心里敏锐的感触。这个女子,她是从来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人的啊! 他小心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在利用你?” 摇头:“没有。” 再问:“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是何时爱上你的?” “……”她的确不知道,脑中对白暄的记忆永远都是停留在每日的那一声问候,一个笑容,一个小小的满足中。爱上,这个词语好像都没有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过。 白暄端详她的脸色,就知道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根源,这才缓慢的道:“你记不记得去年有人辱骂我是来历不明的男子?” “记得。”但是还引起了白家镇的交通要道堵塞,那也是第一次让半越见识到古代的女人骂街的大手笔。那个时候的白暄,坚强中透露出脆弱,却挺直了脊梁冷静的反驳。 白暄已经陷入那久远的记忆中:“当时,你挡在了我的身前,反而将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半越笑道:“我说话很刻薄么?” 白暄磨蹭她的脸颊:“是对方无理取闹,不过,我的身世是个谜,没人知道。很小的时候我被老板从牙婆手上买了下来,然后才开始过寻常人的日子。”这几乎是白家镇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没有想到,因为对方挑衅白里絮不果,转而那他一个小二来开刀。让他疲于招架。 “哦,原来我还做过美女救英雄的勾当。” 白暄笑道:“我可不是英雄。” 半越点头:“我也不是美女。” “可是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永远记得当时半越那不够高大的背影,将一切冤情阻挡在他的身前。对方骂一句,她嬉笑的调笑三句,直接将对方差点气得吐血。 半越笑道:“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打我的主意了吧?” 脸上一红,他扭动一下身躯,让两人更加靠近一些:“我……之后我刻意与你保持了距离,可是,我忍不住靠近你,之后,还有很多细小的事情,让我……” 半越恍然大悟:“我原来也有做祸水的本钱。” 白暄拉住她:“你不是祸水。我当时没有想过其他的,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就好了,没有想过要跟老板争。你信我。” 半越安抚着他:“你现在跟絮相处很好么?” 赶紧点头:“老板还是跟以前一样,很照顾我。” “那就好。”她磨蹭着他的耳垂,喃喃的道:“你这算是日久生情?” “我只知道,每日最大的快乐就是与你聊天,哪怕是你让我去做事,我也很甘愿,只要你高兴我就很高兴。”那段日子也成了他与他们分离之后最重要的回忆,也是支撑他独自生活下去的力量。 白暄的情感就好像小溪流,每日里增加一股,等到爆发的那一日就是溪流连同河水汇聚到了海洋,翻腾张狂,不可收拾。 他的爱渗透到了每一日的每个细节,让人容易忽略,可是也更加闹靠。 一时之间,半越也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承受这份爱,能不能回报对方的付出。面对着少年坚毅的面庞,她只能无声的叹息:“睡吧,很晚了。” 白暄没有放开她:“你也一起。” 半越手掌摩擦在他腰际的柔软上,暧昧的笑道:“你这是勾引我么?” 面上一红,忍住突然增快的心跳:“我,我没有。” 半越叹息:“唉,你想要我也没法给啊,欧阳小猪还睡在床里面呢。”十分应景的,猪仔两声呼噜特别的大。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好不容易的温情都被她一句话给破坏掉了。 翻身,躺下,有点小脾气的不看她。 薄毯拉到他的肩膀,身后的温暖逐渐将他环绕,一手搭在他的腰间,颈后就是她的呼吸,那丝丝绕绕勾得人心神不宁。 转身,一把扑到她的怀中,仰头,如愿的得到女子宠溺的一个吻。 窗外,月色皎洁。 第五九章 二皇女皇甫一夜虽然低调入城,当天夜里全城的官员富绅和江湖人士几乎都知晓。 经过第二日的休整,芙蓉城的当家官员设宴款待皇女殿下,一众官绅侠士陆续接到帖子作陪。 一时之间杯影交错,丝竹乱耳,盛世繁荣之象。 欧阳异推推身边的半越,抬眼示意看向主位上:“那个人以后会是你的。” 半越眼睛都不眨:“人家是当朝皇女殿下,不是我的。” 欧阳异嘟嘴:“我是说她身边的那位。” 半越喝酒:“皇女殿下左边的是芙蓉城的官老爷,右边是芙蓉城城主。除了皇女殿下风华绝代之外,另外两个女人怎么看都跟我只是点头之交。”说罢又撕了一条鹿肉放在欧阳异碗碟里:“而且,你家妻主喜欢的是男人,对蕾丝百合没兴趣。” 欧阳异誓不罢休,抬起她的脑袋望向远处的主位上的人:“我是说皇女身边的那个男子。”可不,皇女殿下身边的确还有一个男子,正好夹在皇女和芙蓉城主身边。 半越眉毛一挑,轻蔑尽显:“猪仔啊,你觉得那是男人么?” “怎么不是?对方还是……”后半句适当的被一块肉给堵住了。 吞下去,还准备再说什么,只听到厅中乐声一顿,靡靡之音突然静了下来,侍童们陆续进入首先熄灭了最大的两支烛火,悠悠扬扬一丝笛声缓慢飘入,悠扬而清越,如泣如诉,顺势将周遭人声给压了下去。 欧阳异突然闻到一阵花香,左右张望,头顶却有什么飘散了下来,那花香越发近了,再抬头一看,淡紫色纱幔从中顶花结中闪开,风一吹四散舞动,里面包裹的各色花瓣就这么仙女散花似的飘了下来,一时之间如梦似幻。 伴随着笛声的是抑扬顿挫的小鼓敲打声,一下一下,又有铃声远踏而来,在昏暗而迷霓的烛火下有人影踏风而来,衣带盘旋腰间,随着逐渐步入舞池的身姿飞舞,那铃铛声音似乎敲打在人们的心坎上,轻灵悦耳。笛声又低转暴地转高,直冲云霄,纱幔过处,有人已经倒得主座前,开始腾飞起舞。 妖魅的面容,深邃的眼眸,梅色红唇,纤细的颈脖,平坦的胸围,柔软的腰肢,修长的腿,似雾似烟的衣衫在曼妙的身姿舞动下若隐若现。 左右似乎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合着欧阳异咕噜咕噜喝酒的声音混成一体。 半越的眼眸半眯着,心神似乎也被那一白一湛蓝的人儿吸引。手指随着乐声伴随着池中两人的翩翩起舞而有节奏的敲动着。 眼力好的即可看出那白衣男子面容青嫩似乎不足成年,有点婴儿肥的脸颊上有着纯真的喜悦,他只是单纯的因为能够舞蹈而欢快的飞跃着,浑然忘我。 那湛蓝色衣衫的男子这是妖媚非常,高挑的眼角,半扬起的嘴角,高挺的鼻梁,时而舞到芙蓉城主的身边迈动舞步,时而到官员身边飞逸衣带勾人心魄,最后倒得皇女面前,展开四肢,如同盛开的艳色芙蓉,偶尔羞涩,偶尔萎靡,偶尔试探,再单脚离地如最高傲的花王傲视群雄。 身边欧阳异偶尔小声咕嘟:“他在喝皇女的酒,啊,又喂到皇女口中了。” 两人相连的唇部有酒液缓缓流出,在这绯色的环境中越发显得迷乱,厅中甚至听到有人在欢快的鼓掌。 欧阳异又咕嘟:“他的手,哇,伸到皇女脖子上了,啊,皇女身边的男子好像要咬人。” 半越忍不住的闷笑。欧阳异这哪里是小声咕嘟啊,厅里面多少武林高手,有哪个听不见的,就算听不见大家都有眼睛也都看见了啊! 最后那蓝衣舞者甚至于不停地在桌边翻腾跳跃,或者伏地高臀,各色姿势极尽勾魂夺魄,厅中抽泣声整整,皇女眼眸偶尔越过台前的男子落在厅中独舞的白衣少年身上,有着更多的兴味和兴趣。 “皇女好色哦……啊!”一个爆栗,阻止了某个猪仔的结论。 “叮”的一声,桌面微颤,一直坐在皇女身边不动声色的男子起身离座,皇女脸上不愈一闪而过,身边的空缺顿时被舞者占领,两人耳鬓厮磨呢喃不停,离座的男子终于狠狠一跺脚从偏门闪身而出。 半越忍不住想要大笑,手抖的给欧阳异再添上一些烤肉。 看戏嘛,当然要有色香味俱佳的佳肴提供才是上好的剧场,不是么。 忍不住心里的绞痛,男子几乎是奔跑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这等场合,这等侮辱,他要如何咽下? 士可杀不可辱。 偏生这是他自己要求要跟着她来得地方,是他死缠烂打要参加的场合,也是他自己受不住侮辱离席而出。 他能够怨谁?又能够恨谁? 抬头,月色皎亮;低头,池塘中月影斑斓。 在皇族中,皇甫一夜就是那天上的月亮,而皇甫书景就是那池塘中的虚假月色。一天一地,两处人愁。 远处人声逐渐靠近,男子习惯性的缩在池边数后,一声哽咽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妻主,刚才那两个男子的舞蹈好好玩,我们什么时候也找这样的人来表演吧。”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你该不是想要自己学了跳给我看吧?”女子声音轻轻的,带着宠溺,语调陌生声音却是熟悉。居然是半越。 腰板挺直,身后的人直觉的竖起耳朵。这个时候她来这里干什么?来看他的笑话么? “没有啦,欧阳家也有养舞者,有客人来的时候就安排在宴席上助兴的。现在我们家只有你我两个人,好无聊,都每人陪我玩。”少年很委屈,以前还有卷帘陪他一起玩的。凤六也很照顾他,还有家姐也是。 半越摸摸猪仔的脑袋:“然后你无聊的时候就想找舞者玩?” 摇尾巴:“不行么?” 叹气:“你干吗不学学絮的,平时有空视察一下生意,多外出跟同行走动走动。” 不对啊,以前:“大老板很忙,没空带我一起的。” “那就跟小白学学,做帐薄,管理酒楼。” 更加委屈了,让他想起了以前在浮云酒楼的时候:“我不会。而且那样好累,我都会没有时间玩了。”那时候每天都是扫不完的地,事情没做完还没有饭吃。 半越恍然大悟:“搞半天你是想偷懒。这样吧,我们大家都在养家,你也要养家,隔断时间给你买个铺子,自己开店算命赚银子。每日就做半天生意,剩下半天随便你找谁。”到时候她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自然是各自忙活比较好。 闪烁着眼睛做期待状:“那我用自己赚的银子买舞者放在家里好不好?” 树后皇甫书景呼吸一顿,他居然不知道半越身边的这个少年这么笨。有谁会将那等下贱的舞者放在府里勾引妻主的,他是笨蛋么? 俏俏伸出头去,就看到半越爱宠的摸摸少年的脑袋:“好。只要你喜欢。”而且还不用花半越的银子,哈哈。 少年想了想:“那,你会不会跟那个皇女一眼,喜欢舞者哦?” 她当然会。半越这个女人好色又贪财,有男人送到她手中她哪有不收的,就好像……就好像,一夜一样。 不,半越这等下等人怎么可以跟皇族的皇甫一夜比。 近处,半越好奇问:“你觉得皇女喜欢那些舞者么?” 一夜当然不喜欢那些人。 而她身边的少年却迸定的回答:“喜欢。” 这个少年是傻子。 半越很受用:“唔,你说喜欢就喜欢吧!皇家的人身边从来不缺少这类人,听说皇女好像已经有内眷了。” “这个我知道,皇女的内眷夫郎有了,还有三个侍郎,五个小侍,唔,还有一夜春宵的男子,噎,我算算……”掰着指头数,好像数不过来啊。 “呵呵,别算了。她是皇女,要多少有多少,就算老得七老八十了,身边年轻美貌的男子也不会断绝的。” 心里一痛。半越这个女人果然恶毒,为什么一夜当时没有杀了她。 少年还在问:“那样她不累么?” 半越哈哈大笑道:“美人在怀怎么会累。” 呼吸沉重,皇甫书景手指深深的抓在树枝上,恨不得将那些树枝当作围绕在皇甫一夜身边的男子,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突得,少年高兴的跳了起来,指着远处走廊:“我看到皇女殿下了。在那里在那里,那两个男子也在,他们这是去哪里?” “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 “去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情。” 该死的月光,为何如此的明亮,就算躲在树后,隔了这么远,还是可以清晰的照见长廊中女子华贵的衣衫还有男子曼妙勾人的身形。 皇甫书景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动不动,远处的那一幕就像钢刀砍在他的心口上,流出恶臭的脓血来。 少年又在大呼小叫:“有人过来了。是皇女殿下的侍卫。” 低沉的女声,皇甫书景听得出,这是皇甫一夜身边的带刀侍卫:“八卦楼半楼主?” “是。” “这是二皇女殿下让我送来给你的,说是今夜礼物的谢礼。” “什么东西,我看看,啊,一个玉牌,上面有字,书……景!这是什么?”少年背影正好挡住了皇甫书景的目光,长廊边上的女子拥着男子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树后的人努力抚慰着自己流血的心口,连侍卫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视线收回时正好落在少年拿着玉佩映射月光的画面。 透剔透亮,雕琢着凤凰于飞的玉石再一次猛地扎在了皇甫书景的心脏。“啪”的一声,树枝被折断。 近处的两人抬起头来,就看到树后的男子慌忙而出,苍白的脸色,滴血的指尖,还有折断的树枝,他一字一句的说:“是我的玉佩。” 半越脸上荡漾着了然的笑意:“应该是代表皇甫书景皇子身份的玉佩。” 皇甫书景咬牙,恨道:“给我。” 半越从欧阳异手中拿过玉佩也端详着:“凭什么给你,这是皇女殿下的回礼。”再举起它,别有用心的道:“唔,让我想想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将你送给我了么?” 皇甫书景大吼:“你做梦!” 半越摇晃着脑袋,丝毫不为所动:“唉,多好的玉佩啊,据说皇族子女中每人出生时就有鸳鸯佩。皇女或者皇子,会在新婚的当日将玉佩的一半赠与配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身边欧阳异一蹦一跳:“玉佩是真的,我一看就知道。” 拍拍少年的脸蛋:“猪仔真乖,皇子殿下说这玉佩是他的,那么代表他自己身上还有一块,唔,这是皇女殿下送给我的,呵呵,亲爱的皇子殿下,敢问,你是不是又被女皇给抛弃了?所以鸳鸯佩都给了你,让你自行择偶?这一块在皇女身上,一块在你的身上,啧啧啧,多稀奇。女皇陛下知道了该要如何的伤心啊!”皇族丑闻,听起来似乎很有八卦性。 皇甫书景胸腔起伏,好不容易阻止想要扑过去的冲动,手一伸:“给我。” 半越无辜:“给了你就代表我辜负了皇女的一片好意。我半越胆子小,可不敢违抗皇女殿下。” 皇甫书景厉色一闪,在宫廷中练就的霸气全然展开:“那么你就敢违抗我皇子了么?” 唉,为什么皇甫书景就不明白呢:“一个被女皇赶出皇宫的皇子,一个再也没有皇女和父亲庇佑的皇子,不就是于国于家都没有用的人么?唉,你该是历史上最没有地位的皇子了。”在她半越面前说什么皇族说什么阶级,这不是做白用工么? 皇甫书景脸色苍白,忍不住颤抖,咬牙切齿:“半越,我要诛你九族。” 半越双手一摊,痞笑道:“好啊,我没意见。只要你能使唤到人来诛杀我。对了,你的玉佩在我手中,是不是代表你也是我族之人?你可要一起殉葬呢。”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摇头:“唉,也不知道是谁在痴心妄想。” 欧阳异靠近半越,献宝的道:“当然是他!好笨,比我还笨。卷帘都比他聪明。” 半越一脑门的黑线,提醒:“猪仔,卷帘是我的丫头。” “可是,这个皇子很笨啊!他都不知道女皇根本没有将他当作儿子。他的父亲是在他入宫之前就怀了他的。”眨眼再眨眼,他欧阳异很聪明哦。 半越身躯一振,斜眼注意到皇甫书景几乎摇晃了几下,都快要站不住:“猪仔,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刚刚算出来的,这玉佩上有皇子殿下的生辰。”他厉害吧,哈哈。果然成亲后就会能力大涨,他真是爱死妻主了。忍不住再补充:“这事情皇女知道哦,女皇也知道。” 皇甫书景眼角含泪,双手忍不住怀抱自己,想要克制那从无尽深渊里面涌出来的寒冷。他们知道了,女皇也知道,连一夜也知道。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的撕扯着喉咙大叫:“你含血喷人!” 半越眉头都不皱一下,凉凉的道:“这种事情真假与我们无关。喷就喷了,大不了你擦干净就是。”手中抛洒着那珍贵的玉佩,似乎那是一颗寻常的石头,转而无所谓的问少年:“猪仔,你喜不喜欢这位‘皇子殿下’?” 欧阳异一嘟嘴:“不喜欢,他的身上没有祥瑞之气,是不得人敬重与喜爱之人。”这样的人容易短命,他才要不要喜欢对方呢! 半越冷笑,手中的玉佩在空中划开一个弧线,落在皇甫书景的脚边草地上,瞬间肮脏而丑陋,女子的话更是最尖锐的冰刀,毫不迟疑的将对方劈成两半:“这玉佩还是给他好了,我要了也没有用。一个没有权势地位的皇子要了干吗?浪费粮食。”转身,再也不看对方,悠哉的拉着欧阳异逐渐远去。 少年的话语在空中飘来,似乎是替皇甫书景委屈,又似乎是在叙说一个事实:“你都不要他就没人要他了。” “谁说的?” “他的命格啊,皇女是不会要他的。” 女子嘿嘿j笑:“那也不一定,如果他成为皇女的禁囚的话。嘿嘿,对了,猪仔,我们要不要去听听皇女的壁角啊?” “听壁角?” “对啊,他们在嘿咻嘿咻呢,一女二男哦!嘿嘿。” “啊!” “走吧走吧,我们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 声音越来越远,最终不再可听。 一只苍白而颤抖的手迟疑的捡起那泥尘中的玉佩,那手指的鲜血滴在上面,红的越红,翠的越翠,永远无法交融。玉佩被贴在心口反复摩擦,似乎这样它还将是男子的珍宝,等待下一次再郑重的送到他心爱的女子手中。 月色,越发清冷了。 第六十章 夜夜笙歌,形容的大概就是半越最近过地这段日子。 每日里不停地酒席。席间花样繁多,投壶、歌舞、杂技、戏曲每日里轮番上演,官妓或者家妓作陪,往往身边少不了第二日半越贡献的那两名男子。官员富绅与皇甫一夜熟悉之后更是行酒令、斗鸡、都蟋蟀等一一搬上了台面。 不在芙蓉城主的府里,就是外出避暑。因为已经到了夏季,这四季如春的城镇周边避暑山庄数不胜数。不是这个山庄游逛,就是那个花间趣赏,游湖泛舟更是无限乐趣。夜间烟花繁盛,绚丽灿烂。 没有人提及当日宴席中半路退出的皇子,更加没有人在意之后的日子中对方的去处。 只是偶尔回头之时,可以看到人群中一个孤寂的身影捂着胸口,神色凄迷,随着时日越久逐渐淡然,最后再见他时,已然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惊不喜,无动于衷。 欧阳异偶尔喃喃一句:“碎了。” 什么碎了,谁也不问,当作不知。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日日逍遥,半越俨然开始察觉自己也有往腐败靠拢的苗头。酒席过后她就总是搂住欧阳异的脖子,无限心痛:“我的银子啊,再这么玩下去你家妻主迟早把家底都败光了,到时候猪仔你要赚银子养家。” 欧阳异立马答道:“好。我明天就去摆摊。” 实际上,每日清晨他睡得比谁都沉,不打雷是唤不醒他的。 半越又怀恋白里絮在的时候,只要他往欧阳异的床边一站,不用任何人提醒,再大的猪仔也会高度警觉性的弹跳起来,开始劳作。书包网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唉,这个皇女什么时候走? 她半越开始想念她家亲亲夫郎了。 “妻主,星空变了。” 半越撑着脑袋,依言往酒楼窗外望去,在她看来还是一样的星空嘛:“变成什么样了?” “帝星殒落。” 半越手指一颤,差点端不住酒杯,脑袋深深的埋入欧阳异的颈脖,喃喃一句,突的抱住对方狠狠地大亲一口,大叫:“春宵啊春宵……” 周边众人大笑,只听到芙蓉城主道:“半楼主醉了?” 半越醉眼迷蒙:“你才醉了。” 皇甫一夜笑道:“时辰已晚,散了吧!” 半越咬着欧阳异的耳垂,呼呼喘着粗气:“猪仔我们春宵去……” 众人又是大笑,一时之间都让她先行,看着她被欧阳异扶上马车这才各自散去。 车轮滚滚,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半越这才抬起头来,眼中清明无垢,问:“是什么时候?”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欧阳异居然也听懂了,一反平日里的小呆神色正经地答道:“就刚刚。” 半越心里一激灵,爬到车门对驾车之人道:“回八卦楼,走僻静的地方。” “有人。”欧阳异愣愣地在身后补充道。 半越竖起耳朵听了听:“甩了他们。” 车外,厚重的乌云缓慢的遮蔽了弦月,黑暗即将覆盖,没多久居然开始下起雨来,马车过处辙印深刻,雨水一浇灌又没了。 车内显得沉闷异常,两人的呼吸交叠,似乎连对方的心跳都听得清楚。 半越一把拉过欧阳异坐在自己怀中:“你是欧阳异还是猪仔?” 一个冷静一反少年特有的清越声调回道:“欧阳异。” “很好。”半越紧了紧对方的手掌:“今日我们生死与共。这劫过了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没过不是你给我殉葬就是我陪葬,怎么样?” “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车顶唰唰的声音,接着一个沉闷的响声落在车顶,“咻”的,一把长剑直接刺入了进来。 半越心里一紧,直接抱着欧阳异扑倒。 只听到车户大叫一声:“是谁?”噼里啪啦的金属武器相撞,尖锐得刺耳。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个瞬间,那些扎耳的声音又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风声呼呼吹着,把车窗的帘子都吹拂了起来。再是雨声中交杂的马蹄声,整齐划一,可见平时训练有素。 半越顿了顿,最终打开车门,雨帘之外,对方车灯上的“夜”字时明时暗,咋看下去居然鬼气森森。 她一把踏出车外,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地面上倒着几个熟悉的身体,这些都是她雇来的保镖,没想到居然抵挡不住对方一分钟就阵亡了,那血水经过雨的洗刷成了涓涓细流,让人心里发寒。 对方的车门也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 半越站在车檐下,拱手笑道:“皇女殿下居然也是这一路,怎得平日里没碰到,早知顺路我刚才就该与殿下一起出门了。” 皇甫一夜正坐马车中间,明明都是马车,一比之下对方的居然比半越的大了不止一倍,车门上的繁复花纹都深刻得让人惊诧。 “我一直走地这一路,是你今日改道了。” 半越笑道:“是我该死,那我让人退回去。” “你身边已经没人了。” 半越咳嗽一声:“真是。我的车夫去了哪里,该不会还没从酒楼出来吧,改天我一定要扣她的月钱。” “呵呵,我知道你眼神不好,你的车夫不就在地上不远处么。”躺着死去了的那一个就是。 半越一手挡在眼前,东张西望:“我怎么没看到。” “你真的看不到?” “啊,”半越大叫:“我想她应该睡着了。这下雨天干吗睡在街上啊,挡住了路可就不好了。” 对面的人低笑了两声:“你的仆从挡了我的路,你呢?” 半越甩甩袖子:“我当然是让路了。殿下等等,我就调转马车。” “好。”话音一定,半越的心还没有落在实处又听到对方接着道:“将欧阳公子留下。” 一顿,半越的眼神在空中与欧阳异的交叠而过,嗤笑道:“殿下,我车里可没有欧阳公子,只有我家的笨猪仔侍郎。” 皇甫一夜嘴角一扬,无动于衷的低头看向手中紧握的信笺,虽然两辆马车之间有段距离,她却可以清晰的听到半越带点缓慢的呼吸,沉重而压抑:“半越,是不是女皇毙了。”她不是询问,她只是陈述。 眉头深锁,欧阳异是会测算所以知道女皇死了。这古代没有电话没有手机,皇甫一夜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那么她是怎么知晓的? 是试探? “我刚刚得到消息,女皇病重,她都拖了几年了,这次应该是拖不下去了。”再加上刚刚半越的突然离席,这是这半月来的第一次,再改道走的路线,让她的人好找。如果不是欧阳异突然测算出了什么,她是不会如此的。 半越皮笑肉不笑的转头,一手还紧紧的握着欧阳异的手掌:“身为女儿,这话实在是……” “半越,”对方打断她:“不要怀疑我的推算。” “……是。” “也不要高估你自己的能力。”特别是你的智力,武力和承受力。 “……是。” 叹息在雨夜中辗转一次:“把他交给我。” 半越低着头,握着欧阳异的手掌全都是汗水,可是她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隔着马车皇甫一夜和她这边两个人僵持着。不用想,半越都猜得到只要她说一个“不”字,周边就会突然多出几个甚至是几十个人来。 皇甫一夜将手中的信笺平整了一下,小心的折叠着放到胸口衣襟里,淡淡的道:“时间就是金钱。” 她在催促。 她在告诉半越,她皇甫一夜的时间很宝贵。 当然,女皇毙了,应该是太女即位,这个关键时刻她皇甫一夜居然被推出来巡视各地,这是太女的计谋,为了就是这一天即位顺利。 皇甫一夜是轻易放弃的人么?当然不是。 她早就在都城做好了安排,她也在等这一天,现在等到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时间的确是金钱,还是任何人花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的。 皇位,代表的就是最大的权势。 她来这里一方面自然是视察官员政绩;一方面是收拢江湖势力,看看芙蓉城的成果就知道她在别的地方也是成绩斐然;最后一方面当然就是欧阳异,不,她要的只是欧阳家族的任何一个人。 欧阳异是最容易得到,她今晚就要得到他。 很多时候,一个皇女是没有耐心的。所以,她等不到半越的回答,直接一个眼神,身边已经有人一个起落,半越只觉得手中一滑,不过眨眼瞬间,欧阳异已经不在了。 皇甫一夜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我说过,我没时间。” 心里只觉剧痛,回首看去,雨幕之后看不清远处欧阳异的神色。 他有没有害怕? 有没有惊讶? 有没有失望? 忍不住跳下马车,空着的手掌一伸,轻轻的唤:“猪仔……” 皇甫一夜的眼眸落在马车旁的男子身上,淡笑:“今后你不再是半越的人了,该是我皇甫一夜的男人。” 半越跑前两步,怔怔地问:“你要拿他怎样?” “这需要问么?半越,你装傻也没有用的,欧阳异从今而后都是我的。” “你!”深深的呼吸,半越的目光始终锁定对面的男子:“他不愿意。他会哭地,会哭得很难看,比鬼哭狼嚎更加恐怖。” “没事。我受得住。” “他只会吃了睡睡了吃,没空替你占卜算卦。” “呵呵,”皇甫一夜收回目光,笑道:“你是不是弄错了?还是你小看了欧阳家族?只要我手上有欧阳异,我不怕他不给我占卜,我有的是手段,只是你不知道,他也没有尝试过而已。” 雨越下越大了,将其中的女子浑身浇透。 她只是定定的望着对面的欧阳异:“他很怕痛的。” “我不心疼。” “他很顽固,小孩子脾气。” “我有的是人想法子让他发不出脾气。” “他的家人会去找他。” “只要他在我手上,他的家人就都没有用。” 半越身躯摇晃,干涩地问:“你要将欧阳家如何?” “你说呢?” 半越低垂着脑袋:“如果欧阳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说不定会……” “我要让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他就必须活着;我要让一个人死的时候他就绝对是死的;我要让一个人乖乖听话的时候,对方是无力改变现状的。” “好狠。” 皇甫一夜耸了一下肩膀,无所谓地笑道:“是你太弱了。” 雨还在下,豆大的雨滴沿着发际滴落下来,每个人的神色都朦胧不清,路边又响起了马蹄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马车中的女子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半越,我用一个人给你换欧阳异,如何?” 来人停下马来,嘶呤声异常的尖锐,那马上的男子早就成了落汤鸡,落下马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目光带着不可置信的射向马车中安然的皇女。 对方一指他,对半越道:“一个皇子,换你一个侍郎,很划算。” “我不要。”异口同声,雨中的两人一个嘶叫,一个低语。 皇甫书景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冷地还是气地:“我不是你的物品,你无权决定我的命运。”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皇女嗤笑:“跟着我出宫,守在我身边,赶也赶不走,骂也不还口的无耻男人是谁?是你么?不,应该不是男人,是条狗。我王府中什么都不缺,狗也很多,送一条是一条。”她转头对半越笑道:“你难道不要我的狗?” 半越咬牙:“不要。我的侍郎是人,你用狗跟我换,我亏了。” 皇甫书景越发抖动得厉害。他不能还口,他一还口就承认他是狗,而不是人了。他只能得了羊癫疯一般的吼叫:“皇甫一夜,我恨你,我会一辈子恨你。” 对方根本不在意,一条狗的恨意她一个人去在意干什么。 狭窄的巷子里面,两辆马车对立着,一匹马烦躁的踱着脚步,还有一个男子在声嘶力竭的喊叫,生怕那一声声的恨穿透不过雨帘,穿透不过这无边无际的黑暗,让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子听到。 半越靠前了两步,离欧阳异更近了一些,这么近的距离她却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很遥远。 她轻轻的问:“猪仔,冷不冷?” 对方歪着脑袋,好半天才消化她的话,双手搂着肩膀,似乎在撒娇:“妻主,我冷。” 她又问:“怕不怕?” 对方望了一眼马车中的女子,肯定的点头:“好怕,妻主,我不要在这里。” 半越也望向皇甫一夜,两个女子的视线焦灼着,中间没有雨,没有黑夜,只是两个同等时代的人在相互对立。 一张无边无际的网悄无声息的展开,皇甫书景已经无力喊叫,他呆呆的注视着这两个女子的沉默较量。 他从来不知道,半越居然敢跟一个皇女对抗。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女子的脊背挺直,手掌紧握,黏糊而沉重的衣衫贴在她的身上,如泰山一样不可撼动,这个女子在他所不知道的日子里快速的成长着,成了一个高大的人,有担当,也敢对抗强权。 她不喊叫,她也不退缩,她更是?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3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3部分阅读 是不委屈求全。 无形中,他似乎感觉马车中的女子在无形的缩小,她再无限的胀大,心里一股陌生的感触油然而生。 可是,当那视线再落到皇甫一夜身上的时候,他直觉的有些想要呕吐。 半越又跨前了一步:“让我最后道别。” “好。”死死扣着欧阳异的黑衣人松开了手,欧阳异几乎是扑到了半越的怀里。 摸着他的发丝,握着他冰冷的手掌,摩擦着他布满雨水的脸颊:“猪仔,你愿不愿意跟她去?” 摇头:“不愿意。” “那怎么办?” 欧阳异睁大了眼睛,似乎要将面前的女子面容深深的刻进心里,贴上去,猛地咬住她的唇。这似乎是一个讯号,半越狠狠地抱着他,让他撕咬吞噬,由着他攻城掠地,在她的口腔中巡视,宣布占有,那血腥气盈满。 马车里的女子淡然,马匹旁的男子惊诧,周边的人沉默。 他们的吻带着悲情的意味,有着绝望的苗头,还有一股决绝。 从皇甫一夜的角度望去,只可以看到半越那拥着少年的手缓慢的放低,袖中似乎什么东西滑落了下来,再猛地抬起,周边的侍卫直觉的聚拢过来蓄势待发的保护皇女。 那是一柄尖刀,刀身澄亮,刀柄乌黑,那最尖锐的部分由着主人的抬起而划出一道银色的白光,好像雨夜中的闪电。 半越睁开的眼中直射皇甫一夜,带着蔑视和狠绝。 刀身,快速的落下。 划破衣衫,入肉,刺骨,深入心脏。 一气呵成。 啃吻撕咬的少年闷哼着,手还死死地扣住半越的腰肢,眼中留恋、无悔溢满眼眶。 女子握刀的手再使力的搅动两下,少年顺着她的身躯下滑,嘴角刚刚流出的血液瞬间被雨给浇末了。那背后深不见刀的部分开始混合着雨水匀染出另外一股颜色。 空气中,腥味蔓延。 皇甫书景满目惊讶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惊叫声已经被雨水冲淡了。 “我告诉过你,‘我半越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怕’,现在我再告诉你‘半越上辈子就喜欢玉石俱焚’。” 少年已经无力的滑到了地上,手指僵硬的扯着她的衣襟,绷直的不当是人的命运和不甘,还有强硬的狠绝。 半越再也不看任何人,她低下身去,比刚才更加用力的拥紧了少年,喃喃地道:“猪仔别怕,现在没有人能够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了。” 夜空,雨倾盆。 第六一章 “呜呜呜,好痛……”少年哭诉着脸,泪眼婆娑。 半越摸着他的顶发:“要不我抱?” 手一伸:“好。” 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将他的背部对着外面,少年赶紧一双手拥着她的腰肢,脑袋在胸口小小的转动一下,找个舒适的位置,开始,睡觉。 没多久,半越就觉得手酸了,脚也麻了,怀中猪仔的身子越来越重,逐渐往肥猪靠近的趋势。 可是,她不能动,也不敢动,更是不想动。 下颌摩擦着他的额头,感受其上的温热,心里满足。 很好,她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的感谢他的奇异体质,让她能够一次次的放心让他陪着她闯荡,还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实实在在的拥有怀中的温暖身躯。 门轻轻推开,欧阳小翔走了进来,看看两人,轻笑:“他睡着了?” “嗯!轻声点。” 欧阳小翔寻了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了,鼻翼是安神香的气息,耳中是少年轻声的呼吸,眼中是少年安心的睡容:“当时我差点被你吓死。” 半越一手撑着少年歪着的脑袋,不让他斜着脖子。沉默不语。 对方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漆黑的刀柄,光亮的刀身。女子将刀尖在手上划拉,稍微用些力,那刀身居然往刀柄里面缩去,欧阳小翔笑道:“这刀做工不错。” 眉眼弯弯,半越还是没有吱声。怀中的欧阳异嘟囔了一句,她靠近听了,在他的耳边喃喃什么。 欧阳小翔仔细听去,居然是一句:“还有一个时辰才吃饭,继续睡吧!”面上哭笑不得,摇摇头,最终出去了。 刀,放在了塌边的茶几上。 半越的眼眸深邃,定在了那尖锐的刀锋上。淡淡的光线照射进来,在边缘镀上了一层金色,夺目得残酷冰冷。 她将手掌用力,刀尖一部分没入刀柄,一部分却直接的没入木头里面。 当时,她是真的将这把刀扎入了欧阳异的背部。一半的刀在刀柄里面,一半的刀在欧阳异的身体里面。流出来的血有一部分是早就准备好的鸡血,这些日子她天天让欧阳异穿着沉重的牛皮马甲,隔层里面全部分成小格的放入了鸡血,除非用刀锋扎破,否则是流不出来的。 可是,那夜的血迹里面还是有欧阳异身体里面的血液。 热的,还流动的血液。经过雨水一侵染,和鸡血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血腥。 半真半假,这才混过了那群高手,也混过了皇甫一夜。 现在想来她都后怕。如果,但是不是让欧阳异提前吃了药丸,能够将心跳压得最低;如果不是那血的真实性;如果皇甫一夜让人来探他的鼻息;如果他们再守着他们久一些,让欧阳异的血流得更多一些…… 那么多的如果,随便一条就会改变结局。 好在,老天疼老实孩子,欧阳异活着。 他们当时足足在雨里淋了好久,久到半越差点支持不住,就怕皇甫一夜的人没有走干净,或者她再派人回头来看看虚实,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门口又有声音,这次进来的是凤六。 直接不言不语的拉起欧阳异的手把脉,翻看他的眼皮,再听呼吸,一切似乎都很好,留下一碗药走了。 半越等了等,等到手背摸着碗边感觉不到太热的时候才端了起来。自己喝了一口,抬起欧阳异的下颚,直接口对口的哺了进去。 这些天她都是如此的喂药的。 最开始是因为欧阳异昏迷,没法喝药;之后醒来,他又嫌弃药苦,不肯喝;到了这一天不用他撒娇,半越都已经习惯。 外面的日子过了多少天她也没有关注。反正,皇甫一夜走了,一切也就安定了。 当夜回来后,凤六早就拿着医药箱等着,快速的包扎。简怜月的高手一路跟踪的看着皇甫一夜的人出城。 “在城外一百里之外,有人突袭。二皇女中剑,生死不明,失去了踪影。” “我们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呢?” “死的人里面没有他们,估计还在皇女身边。” “也许,被她暗地里杀了。” 隔了两日,简怜月又带来了消息。 “找到了他们留下的线索。两人救了皇甫一夜,一起潜行去了都城。” “那派人暗杀她的应该是太女。女皇说不定早就毙了,等到皇甫一夜绕了半个大黎国才开始放出来消息,就是为了阻拦她回去。” “现在,她也回去了。” “血雨腥风。”一句话定了大黎国长达两年的内斗。不过,那些事情离她们很遥远。 在欧阳小翔回家与家族应对朝局动乱的时候,半府办了一场丧事,死者是欧阳异。 这是宣告,欧阳家族的幺男已经身死。现在半越府中的侍郎再也与欧阳家族没了任何关系。 欧阳小翔远在都城差点要飙了过来,被家族当家主母拦住了。再隔了半个多月,欧阳异收到一封匿名礼单,上面列了长达二十几页的礼品,都是可以让欧阳异随时去领取的物品。 半越看到礼单的时候,正好给猪仔夹菜,卷帘捧着念叨了好久。 “这礼单就是猪仔的私房钱了。” 小猪从饭菜中抬起头来:“私房钱是什么?” “就是压在妻主枕头下的帐薄。” “哦。” 话音一落,卷帘已经快手快脚的收起了礼单,唔,小姐的私房钱啊,要好好收着。 如此平静的过了一个月。 芙蓉城开始恢复了正常的次序。好像二皇女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不管是芙蓉城主的大院,还是官员们的宴席上,更或者是潇湘楼的脂粉堆里,都没有人再提起过“皇女”这个词。 人们说得最多的是新皇登基筹备得如何,会有哪些大赦天下的条例出来,是不是会减低税收,还有边关有士兵开始驻扎,周边民众开始有条理的搬离。 等到猪仔又活蹦乱跳,可以拉着半越下馆子点餐,上茶楼听书开始,简府的修葺也完成了。 白里絮小心地由白暄扶着在院落里面走动。 脚底都是鹅卵石,在上面走动久了,感觉全身都热乎乎的。池塘里面养地鱼越发的肥,一直等不到来说要宰杀吃了它们的人。院里有的花开了,有的花谢了,都是一个轮回。 “大哥,歇息吧。” “唔。”他小心的护着腹部,走回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了。白暄手脚俐落的倒茶,布好点心。又拿过一边放着的薄毯盖在白里絮的腿上。 白里絮眼中安定,拉着白暄坐下:“我又不是水晶人,你也休息下吧。” 白暄笑道:“火上还蒸着乌鸡,我先去看看。” 凉风习习,突然走了一个人不够大的院子也显得空旷起来。白里絮将毯子拉高了一些,一手还按在腹部。 空中飘来草木的香气,淡淡的,就好像那个人的关怀,细微,不仔细的体会是察觉不出。 呼出一口气,摇头晃去自己的胡思乱想。她的笔记中提醒再提醒,怀孕之人不要胡思乱想,要保持平和的心态。 可是,每当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总是会想:半越在做什么?她忙不忙?累不累?有没有好好的吃饭?有没有按时休息?有没有遇到困难?有没有被人为难? 简怜月让人传来的消息都是好事,只说半越很好,每天不是泡在茶馆就是酒楼,还有去潇湘楼。 他暗笑。 他告诉凤六:白里絮相信半越。 之后还说了简怜月与半越为了他而拼酒三天三夜的事情,地点就是在潇湘楼。在那之后,传来的消息中再也没有说半越是否有去风月场所。 不过在第二日,简怜月来看了他,苦着一张脸说:“请白大老板手下留情。” 白暄偷偷跑出去一次,他知道。黑夜里,他看着白暄偷偷出门,自己盯着那张紧闭的大门,似乎也想要去开启,起身走过去了很多次,最终还是折了回来。 直到,白暄第二日带来的书籍,里面有厚厚的一封信。 那封信陪伴着他度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光。每当孤枕难眠,枯寂难消的时候他就拿出来看一看。脑中自然的浮现半越写信时候的笑颜,还有两人相处过得点点滴滴。 一双手轻轻的蒙住他的眼睛,那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盈满周身,身后的女子问:“猜猜我是谁?” 是谁呢? 白里絮眼中酸涩,似乎有什么液体充斥其中。一手覆盖在那手掌上,摩擦着,感受着:“是谁呢?是流氓越,还是痞子越,还是八卦楼的新楼主,更或者是浮云酒楼的白里老板的妻主——半越。” 脸颊一温热,那热帖的唇大大的印在上面,腰间一双手怀了过来:“我家絮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夫郎了。” 他笑嗔:“也不害臊。” 女子侧过身来,眉目如画,肌肤白皙,唇边情谊荡漾:“我半越脸皮厚着呢,哪有那么害羞的。”说罢,唇边贴近,印在了他的唇上。 两人心中同时在叹息。 这熟悉的爱意啊,总算再次回到了身边。 那吻开始只是轻轻的品尝,慢慢的回忆,转而逐渐的加深,彼此的气息交叠,她中有他,他中也有她。 忍不住的索要更多,双手也搭上了她的肩膀,只感到眼前一晃,女子居然将他抱了起来。 惊喘两声,紧紧的抱住她的脖子:“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半越眨眼:“我力气一直很大啊。唔,不过这些日子担心害怕的,所以加强了锻炼,现在半个时辰内一里路可以跑六个来回都不喘气。” 男子哭笑不得:“你确定你不是为了练习轻功?”锻炼跑步不就是为了逃跑的时候更加快一些么? 半越狂点头:“我的命要留着见我家亲亲夫郎的,轻功这个东西有时候是保命的必须。” 口里说得嬉笑,白里絮却是一阵心疼,拥得更加紧了些。对方却是笑得没心没肺,直接抱着自家夫郎回了房,顺道还将门给关了严实。 目的地,居然是窗口的檀木桌上。 男子坐着的时候正好与站着的女子平视。 她问:“想我没?” 他答:“想。” 他也问:“有没有想我?” 她答:“想得发狂。”迅速的啃向对方颈脖,告诉他,她想得到底是哪些事情。 狠狠的咬住,吸 吮舔 舐。白里絮只觉得体内血液奔腾,血管跳跃,手指紧了又松,最终敌不过对方表现“思恋”的方式,由着她施为。 明明急色得要命,偏生手下轻得好像捧着上等琉璃。唇印一路蔓延,牙齿咬开衣襟,手下快速抽掉他的腰带,手指翻飞直接深入,抚 摸上那熟悉的领域之时,她才猛然的醒悟,她真的见到他了。 心里满满的,怀中也满满的,爱怜的回吻那檀口。 两人相互嬉戏,开始笨拙,逐渐熟练,再又相互追逐,吞着各自的口液。分开时,那银白的线条拉扯开,在光辉下闪着晶光。 半越一手摩擦着一边的茱蒂,移去咬住另外一边。男子闷哼。 他怀有身孕已经快要两个月,身子比平日里敏感之极。偏生女子的手掌干燥温热,带着急切,乍然揉捏之下,那朱果就耸立了起来。半越瞧了瞧,有用舌头舔了舔,看着那东西比往常大了不止一倍。 “疼不疼?”她问。 摇头:“有点麻痒。” 她又换了一边,含着,轻轻拉扯,感受那东西逐渐的变大,只觉得新奇。 两手不停的在他腹部打转:“有办法知道是男孩女孩么?” 白里絮笑道:“你想要女孩还是男孩?” 半越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要个如你一般聪明清俊的孩子。我们给他起名‘小絮’,怎么样?” 她喜欢男孩么? “那如果是女孩呢?” “那就叫‘小越’。” “好。”小一号的半越啊,一想到他就觉得喜爱,满溢的心疼:“我们将她教导成如你一般聪慧会笑的女子。” 她嘿嘿傻笑,忍不住在他腹部亲了又亲:“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是男孩的话,以后一定要将他培养成会赚钱,慧眼识人,心胸豁达的夫郎;是女孩的话,从小就要教会她怎么去调戏美男,骗财骗色,唔,还要学武功,可别跟她母亲一样这么没用。” 白里絮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教导孩子的。” 再大大的亲了一口:“我教不好那就你来教好了。”话还没说完,手指已经钻入裤内,搜索到那睡着的小兄弟。 轻 佻慢捏,男子呼吸加重,眼色复杂的注视着女子。她仰视的微笑,见那裤子扒拉下来,一头就栽到了花丛中。 温软,高热,女子的口腔有着火焰一般的温度,瞬间将那物品唤活,跳跃的想要醒来。呼吸加重。 那牙齿摩擦,轻咬着表皮,一阵刺激下,里面的小龙抬起头来,光秃秃的想要得到抚慰。舌尖一转,就在龙头上舔 舐,唇瓣摩擦着下面的水袋,里面的珍珠翻滚着,口中的龙高高的扬起头部。 白里絮忍不住的抽气,一手覆盖着她的头顶,似乎想要她起来又似乎要她更加深入。 表皮被她翻开,口腔直接包裹着光秃秃的龙头,如同吃着上等的佳肴,时而整个吞下,时而挑剔的选着嫩肉,偶尔又在头顶的分叉处猛地吸纳。 龙身的经脉鼓胀,他的神经越绷越紧,忍不住的唤:“半越……” 她伸手与他十指交缠,胸腔起伏,最终再她突地重咬下,龙头喷出水龙,白里絮低叫一声,悠长低沉,久久回荡,让他一时不知道是漂浮在空中还是到了天庭徘徊。 朦胧中,只听到女子在耳边喃喃:“絮,我爱你。” 第六二章 外面天还未亮,斜着头从窗棂的缝隙中望去,只能看到一丁点的深蓝色的光。 男子从那一缕光线中收回眼神,头顶是光秃秃的看不出颜色的屋顶。一张网在角落里无声的颤动了两下,蜘蛛已经吃饱了,垂着丝荡到另外一个小的网上,再也没有动。 他眨眨眼,幻想着自己是那一只吃饱了睡,睡醒了又开始收获网中食物的蜘蛛。将蚊子或者飞蛾想象成以前多少个清晨曾经吃过的精致点心。他的身边站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侍童,周边还有静默得如同木偶的宫侍。 而他还是那个骄傲无双的皇甫皇子。 “天亮了,起来,你们这些懒猪。”远处的房间逐渐有人拿着粗棍依次敲打着门。 那画面转换,糕点不见了,侍童不见了,华丽的宫殿也不见了。 他沉凝一下,快手快脚的爬了起来,周边的众人也都习惯性的跳起,各自收好铺在地上的毯子,叠好放在角落。 在这里,是没有床的。 他不再多想,在这里幻想是支撑不了生活,也没法让他继续活下去。 一群衣衫灰白,看起来却是干净的男子们逐步走了出去,外面又传来了乱糟糟的洗漱声音。 “快点,今天有大户人家要招工,都收拾好了,跟着我。” 他顿了顿,快步的跑了出去,就着井里打起的残水漱口,抹了一把脸,将身上的粗布衣衫拉扯直,东张西望找得领头的女子,随着众多同样憔悴却极力振作精神的男子亦步亦骤地跟了过去。 那个女子手中拿着脏兮兮地看不出色泽的长棍,敲打着木板,回头大喊:“等下去的大户人家要的是俐落的青年男子,有病痛的出去,那个撑着脑袋的,出去!”人群一阵马蚤动,有人走开了,那女子凶神恶煞地继续叫嚣:“老的不要,出去!太小的不要,也出去!太懒的,对,我说的是被退回来三次的那个懒鬼,滚,不要碍事……” 本来百来个人的群体又少了很多人,他身边瞬时空旷了些。 “这里有哪几个生过孩子的?站出来,快点。还有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下人的,出来,站到另外一边,快点,你们这群蠢货。” 他左右看了看,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走到另外一群人身边。皇宫,应该算是最大的大户人家吧!说不定这份工他能够做长久一些。 他看看自己的手掌,最初的水泡早就消磨了,成了一层层的厚茧,再也看不出当初不沾阳春水的原貌来。他知道,变地不止这双手。他的膝盖、脚底、还有腰背都已经不再是宁折不弯,它们已经跟随着主人经过了几个月的折磨,开始有了寻常人的样子。 棍子挑起他的下颚,对面的女人端详着他的面容:“你的脸太脏了,再去洗一遍。” 他刻意哑着嗓子:“这脸曾经被人烫过,洗干净了吓人。” “哦,你就是那个妖蛾子?” 他知道对方未尽的话。第一次去别人家里做工的时候,那夫郎嫉妒他的容貌,刻意泼了滚烫的茶水将他赶了出来。没有药,也没有银子,更没有人关心他,他也就只能由着了。后来被人贩子转到这个牙婆手上,牙婆怕他卖不出价钱,找了一些山药涂了,至少能够见人。他心里已经断了念想,倒是无所谓。辗转的被牙婆推荐了去做了一些工,由开始的生疏到如今的熟练,甚至于最肮脏的倒夜香的事情做起来也眉头都不皱一下,再加上沉默的性子,倒也让月钱逐渐涨高。 只是他都做不长久。不是被买家的妻主找“麻烦”,就是被夫郎挑刺。 妖蛾子,成了牙婆对他的称呼。 他知道这个称呼一叫出来,别人就另眼相看,可是他没有办法。 已经没有了羽毛的孔雀,其实比山鸡都不如。 那个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就是他现在的写照。 他的沉默让牙婆没了由头,意兴阑珊的转头再去挑看别的短工。 最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腹中空空荡荡,记得昨天好象就只喝了一碗粥。他们这类的短工的卖身契都在牙婆手上。每月的月钱也都是直接被买主交到牙婆那里,他们自己拿不到多少。 因为是短工,周边也都是被人退回来的人,或者不签卖身契的男子,也有被妻主休掉的人,有的是侍郎,也有的富贵人家的小侍,色衰爱弛,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觉得别人可怜,因为他自己就是从天上掉到地上的人。 当然,他更加不觉得他自己可怜。 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 那人说过。 所以,他就当作这一切只是他应该得到的磨难。他心甘情愿! 一手按在心口,感受衣衫下的硬块。 玉还在,虽然没有人再愿意要它。也许,这块玉从来没有送出去过,他的半生就好像一场华丽无伤的梦境,现在梦醒,他也了悟。 周边都是高墙,领头的牙婆跟开门的小童笑眯眯的打招呼,没多久领着众人绕去了后门。 真是大户,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是不容许低贱的人走正门的。 他低着头,眼神飘浮在脚尖的地下,从青石板路再是白泥路面,走过几道门槛,又是黄土,再几个转弯,是大理石地面,这是进入了内院。 周边开始有仆人们穿梭,眼角溜到一些衣角,都是寻常人家的料子,有新有旧,做工细致。有的人鞋面不染尘土,衣摆的颜色开始千变万化,有的甚至还有暗纹。他心里知道,这些仆人该是高等奴仆了,不是长工,主人家是不会给这么好的衣衫。 或者,这里的仆人普遍月钱很高。 前面的牙婆停了下来,领路的小童交代大家噤声。 隔着月门,只听到墙壁的另一头几个人的笑声。有女有男。 其中一个女子压过众人的声音,道:“那孙猴子一个筋斗就翻了十万八千里,骨碌碌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个,到处都是仙雾缭绕,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一个少年含糊的问:“翻了那么远,肚子饿了怎么办?” 女子道:“猴子身上有桃子吃。” 另外一个男子轻声道:“这里还有葡萄,吃么?” 那少年高叫:“吃。” 有人在轻笑,那女子又开始高声说话。 他在墙壁的这一边,紧了紧手指,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襟,一手还按在心口的玉石上。隔得不远,他却只听到女子的说话声,耳边里面鼓声雷动,都是他自己的心跳。 没多久,他们被人领了进去。 牙婆献媚的先道喜祝贺,说什么早生贵子,夫子平安,岁岁有今朝。 他含糊的听了,想要抬头,却只感觉有千斤重。动了动,将伸出鞋外的脚趾尽力缩到鞋子里面。耸着肩膀,恨不得自己是鸵鸟,将头埋入身子里面。 那女子笑道:“我们就要几个伶俐的,我家夫郎身子重了,要懂得伺候的人。” 牙婆赶紧念了几个人的名字,身边有人站了出去。 一个柔和声调的男子问:“有识字的么?” 牙婆又指了一两个人。 他也识字,为什么牙婆不叫他?虽然他还不太会伺候人,可是他很伶俐啊! 少年咋呼:“我要有人陪我玩儿。” 周围有人暗笑,他想笑,嘴唇却扯不起一个弧度。 女子问:“有年龄小点的没?找个给我这侍郎做伴,要老实不调皮的。” 可惜了,今天年龄小的都没来,牙婆推说下次。 那少年又叫:“我还要一个会做好吃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呼。 女子嗔道:“最近还少了你吃的么?絮,山楂不要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那温和的男子淡淡地:“那山楂给小异吧。” 少年欢呼一声,接着就听到酸得呱呱叫的声音。 他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放在心口的手掌按了按,绕过前面的人,站到了空旷处,低声道:“我曾经照顾过孕夫,会做一些怀孕之人爱吃的小食。”顿了顿,只感觉周边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旷地他心里也空荡荡,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脑袋,他依然低着头,就只看到一双绣有粉红猪的朝天靴出现在眼底。 少年一手拉着他的手臂,摇晃地问:“我没怀孕,你也能给我做吃的么?” “会。”只要,她愿意。 少年蹦蹦跳跳:“我要他。” 那个温和的男子也问:“识字么?” “会。”这次他肯定地点头。 女子道:“小白,挑人方面你拿手,你来选吧。” 心里一紧,这是拒绝了他。她认出了自己么?还是她注意到了他的样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上面有了一层壳,硬巴巴地。风一吹,发丝随意的拂过,就感觉一个人站在黑暗中孤零零一个人,看不到光明。 很多次,他都差点在这黑暗中倒了下来。 呼吸紧了紧,他僵立地站着,有点急切地道:“我还会看帐薄,会弹琴,可以给主子念书听,还可以做很多活儿,最脏最累的也做过。” 风一停,话音也落了下去,就觉得那心口挖开了一个洞,风都被洞里的黑暗给卷走了,落到了他的血脉里面,抽疼地冷。 牙婆冲了过来,口里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顺便在他手臂狠狠的掐了一下,这是对他擅做主张地惩罚。 眼中的泪水飙了出来,有些倔强的忍住。他不愿意认输,他也不愿意放弃。 他,皇甫书景,从来都是想要的都自己去努力争取。 耳里除了牙婆絮叨的赔罪,再也没有别的声音。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仔细的分辨,的确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那心就随着牙婆的话语逐渐尴尬低落而下沉,全身发麻。这幅身躯似乎已经连心的重量都承受不住了。 第一次想到,如果她也不要他?他能够去哪里? 皇甫书景还能去哪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努力挣扎的求生存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了,一切都不知道。再也看不到未来的路,一片黑暗。 鼻翼有新的清香,一双白皙而有力的手拉开他紧张的手掌,扒拉开发抖的手指,这个时候他才察觉自己在发抖,是在害怕么? 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当年离开皇宫的时候他没有怕过;在山里过日子的时候也没有怕过;带着侍童小心翼翼的回宫的时候也没有怕过;甚至于,在那个雨夜,看着自己追逐了多年的女子无情地抛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站在陌生的街道,孤立无援地时候他也没有怕过。 却在,这么一个平常的清晨,一群陌生地丝毫没有杀伤力的人群里簌簌发抖。 那手用巾帕抹干净他手心的汗水,又捧起他的下颚端详他的面部,再捏捏他的周身,一切进行的时候他眼睛一直闭着。 虽然来到了这里,虽然见到了想要见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求了不该求的事情,事到临头却还是不敢看人。 因为,他,害怕对方眼中流露出的一丁点蔑视,那样会让他万劫不复。 面前的男子清晰地道:“这人很好。” 一边一直抓着他的少年也高兴:“二哥说好哦,那我要他。” 温和地男声也道:“放在我身边吧,他懂地事情多。” 始料未及的成了香馍馍,一阵慌张。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不远处的女子似笑非笑的扫视着他。 那神色……她知道他是谁! 这份清醒让他脸颊发烧,忙低下头去。 女子懒洋洋笑道:“夫郎都发话了,那就收了吧!做得不好再换就是了。” 咬牙,心底暗道:我不会让你有换的机会。 第六三章 手背被人拍了拍,白里絮的眼眸中有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白暄又带着欧阳异挑了几个看起来老实的男子,领着一路去了。等到周围的人散尽,白里絮才有点疲累的往椅后靠去,头部深深的陷在垫背中。 “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半越心里五味杂陈,用着极淡地语调道:“那日我看着皇甫一夜抛下他远走,之后我带着猪仔回来,就没见过他了。” 男子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肌肤:“看他的现状,应该吃了很多苦头。” 哼笑一声,女子只是端过一边的白瓷碗:“酸梅汤,喝了吧。” 白里絮小心的观察着:“你生气了?” “没有。” “他毕竟是一个皇子,就算跟你再没有瓜葛,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 半越嘟嘴,一如欧阳异耍脾气的样子:“都说不再见了,管他作甚。” “你真的不愿意管他?” “不愿意。” 白里絮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可是另外一个半越不希望他这般过活下去。” 另外一个半越,则是这个身躯的前身。一个因为皇甫书景被利用,魂归西天的女子。如果不是对方,这个身体轮不到半越来占据。 真相,她只告诉过白里絮。 就算如此,根深蒂固的想法无法改变,对于半越而言,昨日不可追,已经没有了感情何必再惦记。对方的生死已经与她没有关系。 白里絮也知道半越的性子特殊,与他们这个朝代的人不同,索性也不再多说:“你就当作做了一件善事,收留了他,不至于让一个皇子沦落到被人欺负的地步。” 头一扬,不屑的哼哼:“你倒是好心,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男子拉过她的手覆盖在腹部,笑道:“也许是有了孩子,心境变化大,权当为孩子积德。”而且,欧阳异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人示好,他该是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会顺应天命的施为。 这话他不需要跟半越说,对于他们两人而言,仆人属于内院,自然是他这个夫郎来操心。 半越心里嘀嘀咕咕,就看到欧阳异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四串糖葫芦。 大喝:“猪仔!” “啊?”直觉的停下脚步,欧阳异眨眨眼讨好的笑道:“妻主,大哥,我买了糖葫芦哦,你们要不要吃。” 半越嗤笑:“什么叫做你买的,又是你看到了让白暄掏的银子吧。” “妻主你好厉害。不过,我只挑了四串,你是妻主,不能跟我抢哦!” “我才不吃你的东西。拿两串来给你大哥。” 欧阳异傻笑,赶紧挑了两串看起来有点小的糖葫芦递了过来,半越一把夺过,另一只手一闪,剩下的两串也到了手上。 “啊!”惊叹,欧阳异还没开始咋呼,女子就顺势扯过了他摁在桌边,撩起他的衣摆,“啪”的一声,就打在屁股上。 惊叫变成了痛呼。 半越嘿嘿冷笑,只觉得一阵爽快:“我让你给我下套子,让你忽悠我,你当我是傻瓜么,居然跟你那老姐一样欺负我……” “我,我……没有,呜呜,好痛……妻主,呜呜……啊,好疼,啊……” 白里絮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阻止,就看到半越噼里啪啦地将欧阳异一顿好打。 这是,怎么回事? 半越咬牙切齿,手抡得很高,丝毫没有留情,一下接着一下,口中不停恨道:“我让你乱给我占卜,让你乱拉人进府,让你自作主张,你这臭小子欠揍……” “我没有,呜呜……好疼,呜呜,妻主,大哥,啊,啊啊啊……”手脚乱蹬,瞬间就泪流满面,欧阳异压根没有想过他会挨打,还是这么突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边的白里絮总算听出了门道。 想要劝阻,又不好动,他现在有六个月的肚子,轻易不多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半越说变脸就变脸的发飙。 心里转了几个心思,最后落得一声轻笑,索性当作看好戏。 欧阳异的叫声一声高比一声,已经快要变成杀猪一般,半越现在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比在山里的时候差。她居安思危惯了,就算是平静地过日子也少不了跟着小事通学了一点武艺,揍一个什么都不会欧阳异实在是绰绰有余。 只觉得刚刚憋着的一肚子火,随着家庭 暴 力而逐渐消散,心里的郁结也顺了过来。 醒悟的时候,欧阳异已经哭哑了只会趴着抽泣。 喘着粗气停下来,双手叉腰,还不忘恶霸一样的放狠话:“你知道错在哪里了么?” “嗝,我……嗝,呜呜,不知,”‘道’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半越又开始撸起袖子,马上大叫:“我知道,我知道了,呜呜,我错了。”到底错在哪里他还是不知道。 谁让他只惦记了挨打,忽略了半越的念叨。 他是真的不知道嘛,不过,在妻主的面前不知道也要说知道,他不要再挨打了,屁股好疼,呜呜。 白里絮插话:“他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欺负他。” 半越气不过地望了望他的肚子:“我不揍他,难道揍你?” 男子赶紧端过茶给她道歉,口里笑道:“小异还小,你也下得了手。” 一边看到白暄跑了过来,招呼着扶着欧阳异放到另外一张榻上趴了。好在最近白里絮都爱在花园里透气,总是会摆着两张小榻,一张他自己用,剩下一张大部分都是半越霸占了睡懒觉看天吹风的。 白暄嘴唇抖动,露出怯弱,就看到少年的背上全部都汗湿了,也不知道是被打得出的汗还是吓的。 “如此看来,这皇甫书景该是跟你之间还有什么没有了断,所以小异才特意为之?” 女子心里不服气,到底还是忍不住又狠狠瞪了欧阳异一眼,对白里絮道:“你让他自己跟你解释。” 打趴了的猪仔边抽气,边伸着脑袋让白暄替他抹泪:“我不是故意的,呜呜,那个人,呜呜,有红线,呜呜,跟妻主……嗝,呜呜,好疼。” “疼死你活该。” “呜呜,我不要死。” “那我再继续揍你。” “呜呜,不要,呜呜,糖葫芦……” 白里絮“叱”的一笑,拿着被半越丢在盘子里的糖葫芦递给了他,本来哭哭啼啼的少年瞬间破涕为笑。白暄已经无法言语,只暗地里让人去拿了药来,自己亲自给欧阳异上药。 周围的仆人也不敢看热闹,放好东西后就被白里絮一个眼神给退出了院子。 当家夫郎好笑的望望一边已经消气的妻主,再安抚了白暄,摸摸欧阳异的脑袋,这才提出了问题的中心点:“他说的红线应该是半越与皇甫书景的,对不对?” “哼!”她还没消气。 “你们纠葛了几年,总归到了这个地步,你代替那人照顾他也不为过。”那个人自然是以前的半越。 “哼!”她是她,那个人是那个人,凭什么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替对方收拾烂摊子。 “你到底还是忘不了他的不是?否则也不会拿我们撒气了。”男子哀叹一声,也带了脾气。 “哼!”她才不上当,就这么一点道行想要忽悠她,没门。 “说到底,这个夫郎的位置本该是他的呢。” “哼!” “缘分这事也不好说。你说,他会不会要求我让出位置来?说到底,他名义上还是皇子,而我是平民。” “哼哼!” “可惜了我腹中的孩儿,原本以为会是你的嫡子,现在也只能是庶出了,到时候又少不了折腾。” “哼,哼哼!” “这个院子本来也是主屋,我也要尽快搬出去才好。” “哼,你就胡说八道吧。” 哎呀,总算说话 女尊:骗行天下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4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4部分阅读 ,男子暗笑,一边拉过她:“你不是这么想的么?” 挣脱两下,还是顾及了指腹下的孩子,好半天才顺气过来,狠狠地道:“你们三人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 “哪有。”白里絮顿了顿,眸中似笑非笑:“小异只是想要一个伴儿,白暄需要一个下手帮忙处理内院的事情,我只是要一个陪侍,牙婆送人过来,很不巧的我们三人都挑中了一个男子而已,这样你就生气了?” 她根本不是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还是,你真的心疼他了?乍然看到他的处境自己憋了气,又不好说?” 哪有!这个夫郎的刀子嘴真是要锋利,不隔得人心口流血不罢休。 “既然都不是,那么我们都将他当作寻常人对待就是。该如何就如何。” 女子还是忍不住小气的哼哼:“我不喜欢他。” 男子安抚:“我们知道。” 女子又哼哼:“我在的时候别让我看见他。” 男子好耐心:“好。” 女子继续撒娇:“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他。” “好,一切都依你。”说罢,又忍不住笑:“我看你也是猪仔,怎么性子变得跟小异一般。” 半越瞧瞧榻上被扒了裤子的欧阳异,对方满口的糖葫芦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变化,“猪仔”两个字在喉咙了打了一个圈,索性摆头,当作刚刚那句话什么都没听到。 一边的白暄长长呼出一口气,他还真是怕了。 半越的性子如今越发难以捉摸,如果不是白里絮在,还真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样子。 他又想起了刚刚选入府里的沉默男子。欧阳异说有红线,不知道他白暄跟半越之间是否有红线?摇晃脑袋,还是不要想了。 现在这样,他已经满足,不该多求。 第六 四章 “忘书?”白里絮拿着一张契纸,低声读了出来。 他的面前站立着已经换洗干净,穿着一身深蓝色仆人装束的男子,闻言低头应了一声。 白暄在旁边补充:“这是牙婆给的契纸,应该没错的。” “唔,”点点头,用着更柔和地声音问对方:“你是想签终身做长工,还是短工?” 长工,还是短工?这能够让一个下人选择么? “长工就要签订卖身契约,如若是短工则只需每日来此上工就行了。” 男子踌躇半响,才缓慢踏前一步:“我想做长工。” 白里絮眼神不由得往偏房门帘后瞟了一瞟,脸上毫无神色:“我必须提前告知,如若是长工,做错了事情,被主人家打死了也是没处申诉的,你生将是半府的人,死也是半家的仆从。” 坚定的点头:“我愿意。” 白里絮撑着腰往身后靠了靠,手指摩擦着契纸上的名字:“你真的叫忘书?” 而不是皇甫书景? 如果只是“忘书”,到时候他一旦反悔他们算是白花了银子买了一个空头衔,如果是“皇甫书景”,则大大的不同。 虽然觉得对方可怜,白里絮到底也是在商场打滚的人,怜悯之心有限,一切最终还是要考虑物有所值和家人的安全为上。 “我今日是叫忘书,以后也是叫忘书。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总归就是这么一个人,如若主子不喜欢重新给我一个名字也可以。横竖只是一具臭皮囊。”声调平缓,到了最后一句还是低了一度,隐约让人生出感慨来。 白里絮心里淡淡地:“我们半家与别家不同,凡是长工都会有个烙印,除非你焚了,那印记是消不掉的,你可要考虑清楚。” 男子肯定的点头:“我自己选的,不会反悔。” 真是固执的性子。 如果不是这般,说不得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白里絮也不愿意再试探,只是抽出自家的印章,让白暄重新写了一张契约,他盖了章子,让男子摁了手印,一式两份,各自收好了。 “我即将待产,这府里的事情也比较繁杂,你是读过书的,用的地方比较多,我们先试两个月,如若顺手的话可以再考虑给你多少工钱。” “是。” “前院人手充足,无事你不要乱跑;后院各个院子也有专门伺候的人,你就先在白暄手下做一些杂事吧。” “是。” “可有什么问题?” 皇甫书景视线一直定在地面上,闻言也只是摇摇头,一副顺从摸样。 他说话到时还好,如今这般倒好似被人欺负惯了,胆怯了些,哪里还有以前遇着嚣张跋扈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落到这般地步。 白里絮的眼神又飘到偏房门口,影影绰绰的看到门帘晃动一个人影随即走远了。 摆摆手,一众人等全部退了出去。 白暄在门外又对家里的管事嘱咐了一番,这才进来。直接走到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掐着肩膀。 “你先让他从最底层做起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若真的诚心再活一回我们也不必将人逼到死胡同。” “大哥觉得他会不利我们么?” “小事通与我说了那夜的情形,当时大家一心都在妻主和小异的身上,事后也没人想起他,这本就反常。今日听小异说红线我才醒悟。这该是八卦楼的众人特意为之。说到底,皇甫书景并不是一个讨喜之人,又是那皇女的皇弟,偏生是棋子一般的被人舍弃了。他的脸,说不定是八卦楼的人下的暗手。” 那揉捏肩膀的动作顿了顿:“这……似乎……” 白里絮捏了一下眉间,等到正式面对对方的时候他才发现是何等的疲惫:“八卦楼是江湖门派,历来睚眦必报,不像我们寻常百姓,经历了事情之后总会想着息事宁人的安心过日子。我们怕麻烦,江湖人却是时时喜欢招惹麻烦。” “我们现在已经与八卦楼息息相关,就连新皇那里也知道皇女与妻主之间的事情,这次我们让皇甫皇子入门,会不会……” 白里絮暗笑:“否则你以为半越为何打了小异一顿?她是气他招惹了麻烦,也气八卦楼无形中替她出气而不自知,三是,她毕竟还是会心疼吧。” “大哥!”白暄惊叫。 拍拍他停下的手,示意继续:“我了解半越。皇甫书景与我们不同,他是半越第一个真心付出的人,虽然割断了缘分,到底心里有过痕迹。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如果,半越没有遇到你我,没有遇到小异,说不定还真的对皇甫书景不闻不问。她是一个绝情的女子,又是一个脆弱到极致的人。虽然看起来是我们需要她,实际上是她需要我们的爱护。” 白暄移到他的身边,开始揉捏手臂,沉默着不发表想法。 “人是会变的。半越如果不是来了白家镇,说不定会带着皇甫书景去了都城。在那个地方,她的心会逐渐冷硬,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会开始追逐名利,那个时候见到皇甫一夜,说不定两人就一拍即合了。” “她没有去都城。”白暄两分抵触的强调。 “是,所以她才是如今的样子。会心疼人,也会在乎人,更是尝试着更加强大,以求保护好我们。是我们让她在这里生了根,落了子……”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白里絮的眼眸温软而慈和:“也是我们束缚了她的翅膀,不让她展翅翱翔。” “大哥!”再次呼唤,白暄已经忍不住心疼,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成了半越身前的绊脚石。 安抚着少年,白里絮依然在满足微笑:“她总是跟我说‘人要知足’。这是告诉我她很好,不要我多想。所以,你也不要担心,她不会离开的。” 抿着双唇,少年依然耿耿于怀,就看到自己的大哥带着宠溺地神情继续道:“我曾经告诉你过,我叫你来的含义。说到底,我终究是自私的,并不想将她让给任何人。可是我的能力太低,自认弱点其多无法让她永远锁在身边,所以我认了你,也认了小异,我其实是在天平上增加我的筹码,将她永远的困在我们身边,不让她有沉沦的机会。” 白暄眼角有泪,忍不住摩擦在男子的手背上:“大哥,我……” “你相当于我的弟弟,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怕什么,也担心什么。现在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告诉你:‘任何幸福要自己去争取’!一个男人要将女人锁在身边是必须舍弃一些才能得到更多。半越的心太大,总是浮躁不定,我要让她挣脱不了我们撒下的网。” “大哥,”白暄使力的扣住男子的手臂:“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对方点头:“我是在担心。”翦眉:“半越被皇甫一夜刺激得不轻,她开始注意到权利的重要。” “怎么会?” “怎么不会?”白里絮苦笑:“人在生死一刻的时候都会不甘,谁也不知道那段日子半越到底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半越与皇甫一夜是同样的人,只是她的身世局限了。偏生她又天生反骨,别人硬是要她往东她就要往西,总是寻找刺激一般的挑战困难,这般下去,她会陷入八卦楼的深处,以至成为下一个简怜月,成了新皇的爪牙,到时候……”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她不说,一般人都很难猜到。而我,了解她太多,也了解简怜月太多。”闭了闭眼睛:“以前她是没有机会去得到名利威望。而今,皇甫书景就是一个索引,会随时引出她的一些黑暗心思,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会让她反噬,妄想一些得不到的东西。” 白暄几乎是跳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将他给辞退。” 拉住少年,男子苦涩:“你别急。历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半越要权势,我们就让她提前看到权势的害处;她要名望,我们就让她明白那些都是虚幻。”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只需要听从我的,一步步去做就是了。其中,皇甫书景就是重要的一步棋。” “大哥……”这一声已经不是惊讶,而是揣揣。这样的白里絮是他所以前所熟悉的白大老板,也是他不熟悉的白里絮。白暄的心中总是觉得似乎有些什么在逐渐改变。 半越越来越不可捉摸;白里絮心思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欧阳异总是有惊人举动;现在再加上一个可怜人皇甫书景;而他…… 白里絮目光中的坚定和势在必得,就如同当年他认定了要半越成为妻主时的迸定。 “小白,我不愿意放手。半越只能在我们身边,我们不能放开她。” “你说过她不会离开。” “是。她不会离开,可是她会不甘心。”他握住少年柔嫩的手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心甘情愿的甘于平淡,守在我们的身边。” “大哥……” 阻拦少年的话,白里絮似乎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今晚,你去她的房间歇息吧!” “腾”的,脸上一片灿烂,心跳如雷,怎么会是这样,他上午的时候还在想…… 忍不住端详对方神色,半响后还是问:“那大哥你……”不生气么? “别担心,”白里絮笑道:“我了解妻主,我也爱着她,所以,我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 第六五章 自从白里絮说了那么一句话,白暄整日里恍恍惚惚,不是计错了帐目,就是险些撒了东西,白里絮一概只当作没有看见。欧阳异的伤势来得蹊跷,去得也快,到了下午又活蹦乱跳的去看新买的仆人做事,少不得拉着已经改名为“忘书”的皇甫书景做好吃的。 对方知道这欧阳异算是半越的命根子,自然是好生的应着,连着做了几样这些月学到手的家常小吃给他。 到了晚上半越从八卦楼回来,只觉得气氛怪异,白暄更是头也不敢抬,白里絮脸上淡然,欧阳异似乎对皇甫书景来了兴趣,草草的吃过饭还不忘让人准备了另外一份吃食,自己提着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饭后,半越习惯性的扶着白里絮沐浴了,两个人少不得又一番相互捣鼓。因为男子大了肚子,半越经常在这个时候帮助对方泄泄火。 浴后一帖妥当了,再趴在白里絮的肚腹上听孩子的动静。 “还有几个月呢,哪里听得到什么。” 半越笑眯眯:“我听他在里面翻跟头。” 男子只当她玩笑,也由着她瞎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看着日头西落,鸟雀归巢,周围逐渐黑暗下来,稀稀落落的树影倒映在窗棂上,透着寂寞的味道。 白里絮身子日重,经常嗜睡,在这静谧的氛围下无声无息的没了声音。 半越目光停留在他的面目上,久久不去,最终抱着他去了床榻,盖好被子。耳房的侍童燃着蜡烛将半越送出,这才掩上房门。 一路出了院子,又去了荷塘边上转悠了一圈,遥遥的看到欧阳异在水榭拉着皇甫书景在说着什么。以前他都爱拉着小白说鬼故事,这次居然换了人选。这少年的心性真是琢磨不透。不过他主动贴近的人应该是对他对半越都是无害之人吧。 就这么定定的望了半响,秋风吹来这才感觉寒冷的望自己的院子走去。 卷帘这些日子都在八卦楼跟着小事通学着练武,每日里早出晚归的,之后索性也住了过去。现在偌大的一个院子居然冷冷清清,一个仆人也不见。才走进去,就看到隐隐的从窗口透出人的影子。不用细看,她也知道对方是谁。 这就是今日白里絮做的安排么? 作为一个妻主她到底是该高兴还是愤怒?她又不是物品,说要给谁就给谁,让她去哪里就去哪里。偏生这些她没法说。说了的话不单白里絮恼,白暄说不定也会折腾。 这对兄弟,现在的关系异常玄妙,半越卡在其中,就好像走在山涧的钢丝上,左边一点是万丈悬崖,右边一点是奔腾的瀑布。 她这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门已经打开,一个深红色的身影缓慢的走了出来。 喃喃一声:“妻主。” 这样的夜晚,少年脸颊的红晕不知是羞涩还是被衣衫染成的,衬托着肌肤越白,红衣如血,有种烈火焚身之感。 半越轻轻扬起一抹笑容:“出来干什么,很冷,进去吧。” 她不想进门,他又能如何?可是,大哥说过:想要就自己去争取! 既然蓄势待发,那么他也必须珍惜这个机会,女子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就必须拿出勇气来,一如当初,他义无反顾的追随。 心里憋着一口气,白暄在房内的忐忑反而转成了动力,目光炯炯地道:“你不想歇息么?” 这是勾引? 半越忍不住诘笑:“小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 “这是你的屋子。就算是狼,那也是狼入狼窝。我这小白羊在狼窝里面等了你许久,难道还等不到你的回眸么?”白暄巧言温润,明明是忧郁的话题偏生说成自甘自愿的玩笑话,瞬时让那沉闷的气氛少了七八分。 直到对方伸出手掌来,半越就如同那被小白羊的纯真笑容给迷惑的大灰狼,呆愣的被牵回了狼窝。 满目红光。 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床幔,红色的酒壶,再加上面前这位红灿灿的少年。 “喜事临门。” “这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日子,所以我让人全部都换成了红色,你喜欢么?”不说‘你不高兴’,只问‘喜不喜欢’,这是害怕对方的拒绝,也害怕自己的脆弱。 半越甚至可以感觉到被握着手背上都是汗渍,他在紧张。可是,依然笑容满面地注视着她,不让她看出一丝的揣测和不安。 半越环视周围一圈,最后落在桌上那翡翠酒壶上,淡淡的道:“你都想好了?” 少年贴在她面前:“我找就想好了。” 半越再问:“絮也想好了?” 少年肯定的点头:“也说好了。” “以后你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少年牵着她坐下,亲手斟了酒放到她的面前:“我们早就回不到从前。” 女子端详他的神色,只觉得好象从刚刚踏入院子起,这个少年就褪去了再见之时的那股羞涩和胆怯,有些往日坦然而阳光的气质来。 难道是因为临面终身大事之时,他才恍然想领悟了什么? 半越忍不住嘀咕:“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白暄笑道:“我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很好。”不再是那一捏就碎的柔弱少年,感觉竹叶有了宁弯不折的节杆,有了骨头,也就抬起来头。 少年又站起原地旋转了一圈,那红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开朦胧的弧度,让人眩目,热度扑面而来:“好看么?” 点头:“你穿什么都是好的。” 白暄嘿嘿笑着,笑容里透着一股狡黠:“大哥才是穿什么都最好看的。” 这个人,刚刚还说变回了原样,转眼就开始耍小性子了。 少年似乎猜到了她在想着什么,只拉着她的手:“我喜欢大哥,也爱着你,所以,我们是家人。以后,我依然最尊敬着大哥,也听你的话,我依然是那个小白。” 半越道:“那你这几个月是怎么了?” 少年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怕大哥骂我;怕你赶我走;怕大哥伤心;怕你嫌我惹了麻烦;怕我不如小异;怕我被凤六他们看不起;怕卷帘说我不体谅你;怕……” “好了好了。”哀叫,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少年有这么多害怕的东西:“那你现在不怕了?” “不怕了。” “就因为,”她指了指那红色的蜡烛和床幔:“就因为这些?” “不!”少年坚定的摇头,一手贴上她的脸颊:“因为我决定大声的说爱你;准备堂而皇之的站在大哥身边支持你;我要替你分享喜怒哀乐;我要……” 半越扶额:“小白啊,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么多想法?” 少年眨眼:“因为我以前想得太少,你和大哥又想得太多,我必须长大了。” “噎。”这个,是什么情况? 少年已经不由她再继续磨蹭,直接递上酒杯放在她手心,脸通红心狂跳地问:“交杯酒如何喝?” 咳,咳咳。如果可以,半越差点要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这个小白,还真是原来的小白,依然有引导她心情开朗的特质。 一把将少年扯到对面坐下,两人端着酒杯的手臂交叉,半越首先做了示范喝了一小口,白暄依照一口就喝了干净,然后直愣愣的望着她。 好吧,她最后也喝干了,也开始回视对方。 少年那好不容易正常的脸颊又开始有红霞漫天的趋势,扯了扯身上的衣衫:“我,不知道如何洞房。” 噗——! 半越好不容易忍住笑:“你可以诚心向我讨教。” “那,要不要收取学费?” “要的要的。” “那,要多少?我银子不多啊。” “没事,你慢慢还就是了。” “那,有多少利息?” “不多不多,你每月里跟我洞房一次,就算还了一厘。” “那,那学费的本金要多少?” “不多,你扣除你一辈子在这里吃喝玩乐的花费后,再加上孩童的花费,再加上我每次与你洞房耗费的精力,体力所折合的银子等等……” “那,到底还要多少?” “哎呀,不好算,你就做好还一辈子利息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直接拉过少年双唇相贴,直接攻破防线长驱直入,少年双手及时的搭上她的肩膀,抬头迎合。 与平日不同,今日的少年异常大胆而直接,一反平日里怯弱的承欢,反而迎头自上与对方的唇舌交缠,气息相闻,身躯紧紧相贴密不可分。 两人对于对方的身子都十分的了解又万分的陌生。 平日里顶多是小白偷偷的讨得一个吻,或者偶尔的鸳 鸯交颈;又或者是半越看着白暄给白里絮帮忙沐浴的时候,顺带见到了两个男子的坦 诚相对;说到底,真正如今夜这般相互贴合的心灵契合倒是第一次。 白暄只觉得心鼓雷动,跃跃欲试的想要更进一步,索性开始扒拉着半越的衣衫。 “真是主动啊!小白原来也有急色的时候。” “我,”刚想反驳,索性又一挺胸:“反正你是我的妻主,迟早会看到的,晚脱不如早点脱。” 哟,这个少年倒是胆子越来越大,怎么看都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半越索性玩心大起,双手一摊开:“好吧,那你来脱就是了。” 脱就脱,谁怕谁。 只是,手指解开那盘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这种心愿得偿的临门一脚怎么不让人激动,又怎么不让他心思浮动。到底是少年人,解了半天也抖了半天,硬是一个扣子也没解开。 半越忍不住嬉笑:“你倒是快点啊!”她都将对方的腰带,连同外裳下的裤子都给解开了,她自己身上还穿得服服帖帖呢。 少年越来越急,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索性跑到一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把刀子来。 “喂喂喂,你谋杀妻主么?” “你别动。”他小心的拿着刀子,直接拉住对方,刀尖一提,得,盘扣不用盘了,直接腰斩。 半越哭笑不得:“你的本金里面还要加我这件衣衫钱。” “好。”这个时候他才不计较这些呢,快手快脚的全部给划开了,随手一拉,就露出内衫来,扑鼻而来的还有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唔,还有白里絮喜欢用的绿茶皂角的淡香味儿。 少年再也不愿意解衣衫了,还是刀尖一闪,那内衫的一带也分尸阵亡。再是里面的围胸,也划开,刀子一丢,直接扑了上去。 半越连忙扶住:“喂,你是猪仔么,没吃饱还是怎么?不带你这样饿狼扑食的。”嘴里取笑着,手下却是忙活的钻入了少年的衣摆下,直接一把抓住了那疲软的根茎。 少年从来没有如此过,顿时就软了下去。 半越嘻嘻一笑,扶着少年坐到床沿边:“还说要学习呢,有你这么不好好做徒弟就妄想掌握师傅的么?”手下一捏,少年还未出口的话就偃了下去,换成了一声惊喘。 牙齿挑开他的衣领,深入颈脖狠狠的咬了一口,小白眼睛一瞪,一手摸索到她的脖子处,在考虑要不要学着也去咬一口。 半越一手在衣摆下活动,让那根茎慢慢复活,少年忍不住哼出声来,带着惊讶,扭动两下臀 部:“好奇怪。” 索性扯开那碍事的衣衫,就着他搭着的手臂要挂未挂的搭在上面,前门大开,内衫下面少年的肌肤被红色一渲染也嫩得出水似的,再往下就是已经开始醒来的‘小龙’。 两个脑袋都注视着它,看着它慢慢胀大,醒来。 “唔,别碰。” 半越轻笑:“为什么不碰?这可是宝贝呢。”想了想又问:“你自己没有碰过么?” 白暄瞪了瞪眼睛,知道半越的恶趣味又开始了,索性坦白道:“它不碰也这样过。” “哦,”半越拇指在龙头部分一划拉,就看到它抖了抖,皮下也慢慢显露青筋来:“什么时候?” 少年顿了顿,半羞涩半坦然:“曾经看到你跟大哥在……它就这般过,只是,没有这么大。” 恨手一捏:“你偷窥。” 大叫:“我没有。谁让你经常欺负大哥,有时候门没有关严,我在外面听,听见了。是你自己不注意。” 半越也大叫:“哎呀,你还懂得反驳我了。坏家伙,偷窥会长针眼的。” “我没有长过。” “那你下次试试,看看会不会。” “哼,我才不要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般好色。” “我好色?刚刚还不知道是谁用刀子划了我的衣衫呢。”边说,手下还使坏,直接开始撸动。 少年喘着粗气,就感觉半越手掌带着莫名的高热,跟自己的活物一起,就如同金子丢进了融化炉,一起融化燃烧,口里想要狡辩已经只剩下抽气的份儿了。浑身开始冒汗,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臂好像没有了感觉,所有的神识都被对方掌控,随着那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手掌也越来越用力。 “半,半越……” “唔?” “我,”喘气,眼前一片模糊,也被不知道是感动的泪水还是汗水:“好怕,好奇怪。” 半越扶着他的腰肢,让少年更加靠近了些,手下时而轻时而重,偶尔摸摸那龙头,又偶尔挑逗下面的双球,少年忍不住往前面凑了凑,直觉的想要什么又寻不到一个出口。 最终,一个重手之下,就感觉光滑的顶上突地麻痹,全身被雷电击中一般:“啊——!” 腾云驾雾!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不是奇怪的花色就是纷杂的图案,半天都回不到人间。 “白暄,小白……小白白……” “半,越……妻主……” 抚摸着额头,挑开那汗湿的头发,挂挂鼻梁:“怎么样?” 顺气,再顺气,少年歪着脑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忽悠我。” “啊?” “你跟大哥不是这般做的。” “啊?” “我见过,你,你那个时候坐在大哥的身上……” “小白,你到底偷窥过多少次?” “我不是色狼。” “你只是偷窥狂。” “我不是故意的。” “难道又是我的错?” “我不管,我要那样。” 咳,真是难搞定。她哪里知道她肆无忌惮的非礼吃光白里絮的时候就被这个不吱声不透气地鬼精灵给瞧见了呢。看样子还瞧见了不止一回。 “好好好,我投降。”她除了投降还能怎样?哀叹着,半玩笑地道:“你要那样也行,不过你这个,”她弹弹那刚刚萎靡下去的龙头:“要它再次醒来才行。” 啊,少年无限后悔的请教:“那要怎么办?” 半越窃笑:“很容易,你让它醒来。” “我,不知道怎么做。” 嘿嘿,半越拿过他的手搭在那暂时瞌睡的龙头上:“照我刚才那样做就可以让它醒来。” 脸色一红,她又欺负他,当他是欧阳异那小笨蛋么? “不愿意?” “……” 半越身子往后一躺:“那我就没法如对絮那般和你洞房了。” 气一憋:“谁说我不愿意的。”真是少年,在这方面永远没法跟色女半越斗啊。 第六六章 半越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不露,只扬头:“那么,开始吧!” 白暄那脸颊顿时如煮熟的虾子,连到整个身子都是红灿灿的,引得某人食指大动,眸子从他的容颜溜达到颈脖,再往胸 口樱桃转了一个圈,绕过腰肢,定定的落在那龙头之上。 少年就感觉两道火炬,一路蔓延而下,烧得他不剩灰烬。那手就迟迟的落不到实处。连头也不敢抬。 她就知道小白还没有开放到那个地步。如若换做她的前辈子,只怕对方早就努力开始忙活了。 少年纠结,羞涩和怯弱一一展现,似一道上等佳肴,只等人品尝。 一口咬住那红唇,让它更加肿 胀,甜蜜蔓延,一手暗暗地握住他的摸索的覆盖到那龙身上,尾指指甲在顶部悄悄滑过,瞬时连着主人都颤栗起来。 喃喃耳语:“乖小白,做给我看,我就爱你主动坦白的样子。” 那细细的呼吸加上迷离的话语传导入心,一抽一抽的。 女子也不急,就这么握着他的手开始在那龙身上摩擦,开始是缓慢,一下一下,少年随着她的动作僵硬的运动着。对方的香舌不停地舔 舐在他的额头、眉间、眼皮、鼻梁、脸颊和唇瓣上,一路蜿蜒到了颈脖,顺着经脉轻轻的咬着,又麻又痒。少年的呼吸加重,手中那龙身翻了一个身,小头偶尔探了出来。 半越索性将自己两条腿分开压在他的腿上,桃花源靠近那小龙栖息的地方,开始的场景太香艳,她身 下早就泛滥一片,通过两人手掌不停的运动,偶尔也会接触到她的花谷。 白暄只觉得下面热气翻腾,不似自己的,偷偷挑开一条眼缝看去,心跳都漏了一拍,再也逼不上了。 “加油!” 点点头,又怕她没看见,赶紧答应了一声:“嗯。” 含住他的锁骨,用舌尖来回巡逻着,甜蜜蔓延,勾起一族族的火苗。他由不得加快了速度。女子低头看去,就只望见那龙头高昂着,急切而狰狞。她的老茧摩擦周边,那东西又胀大几分。白暄忍不住凑近了一些,想要对方更多的热能。 手指在自己的花溪口勾画一下,小溪顿时泛滥,她又将那热热的溪流滴在龙 眼里面。 少年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只会单纯的呼唤对方的名字。 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大,好似这般对方就能印到他的心口,烙上烙印。 身体里面一团火游遍了所有的经脉,连血液都可以烧起来。那手越来越快,身子也下意识的起起伏伏,眼光迷蒙,上半身摩擦着她的胸 口。这样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致。即将冲破羞耻的枷锁,一心想要往前获得更多。 女子的手指在他樱桃上一弹,他就大叫出声,如泣如诉,勾得人的魂都没了。 火,烧起来太容易。特别是那纵火的人还是如斯清秀的少年。 小心的将他移动一点,双腿一用力,这个人就坐到了他的腿上,掌控着他的手掌,寻得桃花源,两人的草丛相互交叠摩擦着,她手一松,身子一沉,少年的龙头、龙身就其根没入。 “啊,疼。” 半越拍拍他的背:“你是第一次,等下就好了。”白里絮怀孕,半越体谅他的身子,甚少真刀真枪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人相互用手让对方满意;而欧阳异毕竟是小孩子心性,闲得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要找半越“玩儿”,大部分还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如此,半越的花谷依然是紧致如昔。乍然跟小白这么一遭,对方又是雏儿,不懂得其中弯弯绕绕,热烫得时候感官越发敏感,觉得疼也是肯定的。 白暄似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几乎脱口而出:“半越,我爱你。” 一愣,荡漾开一个满足的笑容:“我知道。” 他的头依靠在她的肩上,又说:“我是你的了。” 摁着这小小的脑袋:“是。” 没多久,女子就感觉肩膀一片湿润,不知道是他的眼泪还是自己的汗水。 他的啜泣声那么小,婉转低回,却是诉不清的苦和乐。她只能这么轻轻的拍打着他,说不出话来。 两人相互拥着,直到感觉那体内的活物开始跳动,似乎想要挖掘更多的宝藏的时候,半越才缓慢的起落。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泪,双手握在她的身侧,随着她的起伏而烫动,没多久就如铁板了一般。 半越心里只想让少年少受一些委屈,满念头的要补偿他,动作也就越发花样繁多,时而三轻一重,时而三重一停,时而左右打圈,又时而偏向一方。少年的心神就随着她的动作偶尔飞上天空,偶尔坠落十八地狱,有时又在冰窖,有时又在最旺的火坑里,跳不出跑不掉,也不想停下。 自愿对方带着自己经历人生轮回,无怨无悔。 不知不觉的仔细看去,就发现那隐隐约约的草丛中,一颗珍珠闪闪发光,指尖小心探视一下,半越就突的惊叫出声。 “你,没事吧!” 女子苦笑一声,拿着他的手指再回到那颗珍珠处:“再来。” 少年小心的窥视她的神色,手下捏了那物一紧,半越就闷哼一声,这给了对方鼓励,索性他也拿出平时研究珍宝的本领来,挑、捏、磨、掐,他这边忙活,那半越就觉得电流过身,两人结合处一片水光泛滥,粉红色的嫩 肉闪着靡靡之色,少年细长而绯红的龙身进进出出,成了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她的动作越来越大,少年下腹一阵阵抽紧,有种陌生又熟悉的喷涌之感快要浮出,比刚刚半越用手提他撸动的时候的感觉还要强烈:“半越,我……唔——” “乖,我们一起!” 一起?如何一起? 女子狠狠的再他唇上亲了一口,一手去扶起对方的活物,动作不停,只快不慢,双腿更加的打开,起落的姿势更加大,“啪唧啪唧”的肉 体撞击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回响,绯迷蛊惑。 白暄不由得开始晃动腰部,她一落下他就顶上,越来越重,那内里突地打开了一扇隐暗的门,让他长驱直入。 “啊——!” 惊叫,眼前白光整片蔓延,一朵烟花炸开,那炫目的色彩比孔雀开屏更加灿烂,比最华贵的布料还要繁杂,这一刻谁都忘记了呼吸,只由着那痉 挛的快感没顶。 龙身不停地抽 搐着,喷洒着精华,烫得女子花心如滚沸的开水,边冒着泡边狂妄的喧嚣着。 月亮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风也停了。 白里絮在黑暗中睁着眼眸,迟迟的不落睡。其实,半越出门的时候他知道,可是他不能睁开眼睛,他怕再望她一眼,就会不顾后果的拉着她,拖着她,不让她走出这个房门。 他不停地在跟自己说:有了小异了,再多小白也是无可厚非。 一遍遍的说,好像这般他就会安睡,也就会不那么心痛,更是不会辗转反侧。 “啪哒”一声,房门悄悄的打开了。 白里絮哀叹一声:“怎么了?” “是我。”居然是半越的声音。 “你,”抽气一声,还是压抑了下去,他挂上温和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熙熙梭梭的,女子脚步沉重的走了过来,摸到床边,将一人放在外侧:“过去些。” 白里絮一沉:“你干嘛跑过来?小白呢?” 半越嘿嘿笑:“他在这里呢,你摸摸,你睡到床里面去,我睡中间。” 这个人,居然想要三人同床。 “简直胡闹。” “我胡闹也是你使的坏。我还没对你生气呢,你倒是先骂我了。” 不由分说的爬上床来,自己动手小心的将白里絮沉重的身子挪到床里,又将累极昏睡了的小白拖到中间一点,真好留下只容她一个人的空隙。 在漆黑的夜晚,女子就好像盲人一般的安置好了三人。这才侧过身子来,双手熟练的挑开白里絮的衣裳,让那滚圆的肚皮裸 露在空气中,没多久,有凉凉的膏状体敷在上面。 白里絮被她一句话堵得没了脾气,就觉得那膏体慢慢被体温融化,凉丝丝的,逐渐被肚皮的肌肤吸收:“这是什么?” “我让人找的,据说可以让怀孕之人不会因为肚皮拉扯而伤了肌肉。”又挑了一些反复摩擦:“觉得怎样?” “很舒服。” 半越哼哼一声:“我还不舒服呢。没见过你这么替妻主操心床榻之事的夫郎。你是怕你最近不能服侍我,好专门找个人来代替么?” 得,开始秋后算账了。 这帐也算得太早了点。偏生半越又是一个逮着弱点就要狠狠敲打的人,虽然知道白里絮是为了打破三人之间的僵局,可到底心里不舒坦。对方又是心思细密之人,还怀了孕,不能打不能骂,就算是重话也要反复斟酌。 “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就知道把我赶出门,一到自己房间一看,得,我这妻主又被你算计了。算计了吧,我还得巴巴的半夜跑过来怕你睡不着,又怕你多想,还要腆着脸拿着膏药来循着法子讨你欢心,我容易么。” 这哪里是骂人啊,倒是成了她一个小女人被夫郎欺负狠了的撒娇呢。 白里絮心里热辣辣的疼,被女人“不舒服”又觉得凉飕飕,再一听她后面的自言自语又觉得好气好笑。 不由得放柔了声音:“下次不会了 女尊:骗行天下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5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5部分阅读 次不会了。” 嘴唇一痛,对方居然咬了他一口:“还有下次。” “那以后不会了。” 再咬一口:“这才对嘛。”得了甜头,忍不住又深入舔 舐,啧啧的声音在空间里游荡,迷醉了心神。 “以后不要欺负小白了。一个好好的少年硬是被你折腾成软脚虾,以后还怎么帮你做事。” “嗯。” “以后有气只管对着我。谁让我是你妻主呢。” “那你有气可不许对着我。” “你这是不平等条约。” “反正你甘愿的。” “好吧,我甘愿的,那再亲一下,啧啧……” 第六七章 八卦楼不愧是简怜月选的茶楼。 盘踞在芙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拐角处,迎接八方客。一楼自然是大茶厅,二楼则是雅座,三楼是半越的独立楼层,四楼才是真正的八卦首脑简怜月的地盘。 自从确定了白暄的身份后,半越这抠门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当初白暄跟她还没有一腿的时候她就想着怎么使唤人家了,如今都是一家人了,哪有让对方呆着吃闲饭的道理。 在跟白里絮通气后,过了几天,半越就开始带着白暄上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拖油瓶欧阳异。 美其名曰是带着两个侍郎去见识世面,打的主意却是让两人给她做免费劳动力的算盘。当然,这一点她没有明说,白里絮自然是知道的,白暄想要证明自己也顺水推舟,只有欧阳异小傻蛋还真的以为半越突然发了善心开始带着他出去溜达玩耍。 一直到了八卦楼,半越推开一扇门,摁着小猪仔坐在一张长方形的檀木桌子面前的时候,对方才茫然的问:“我今天在这儿玩?” 半越笑眯眯地点头:“你以后都在这儿玩。” 欧阳异望桌上看去,文房四宝,再加上一块名牌,上面写有‘欧阳小仙’。身后一整面墙上挂着一幅四世同堂水墨画,两边对联‘家宅、婚姻、功名样样能算,退灾、去难、断疾个个能问’。 小猪仔挠挠头:“这对联都没我家写的好。” “咳,”半越尴尬左右扫视一眼,指向一边的橱柜:“那边柜子里面每天都会放很多点心,要吃的时候让人给你拿;”再指向一边的小榻:“那里是给你偶尔休息用的,每天除了吃饭只能休息一个时辰;”一边还有书架:“那里都是一些最新的奇闻轶事的书籍,没有客人上门的时候才准看,其他时候不准偷懒。” 吃的,玩的,睡的样样齐全,这下欧阳异算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客人?” “让你来算命卜卦的客人。对了,你给人推命要不要什么麻雀和命签,或者阴阳卦什么的?” 欧阳异咕嘟:“我想玩。” 半越用着怪蜀黍哄骗小女娃的猥 亵笑容说道:“我这不就是让你玩么?每天都有人来给你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把人给我玩死了就行。”一招手,门口不声不响的出现一个小童,一看那精神头就知道又是从简怜月那边挖来的免费工:“这是给你的侍童,负责你在这里的一切杂事。比如给客人写签啊,给你端茶送水啊,给你敲背锤腿啊,送客迎客啊,当然,还有收取多少银子是他说的算,你只要给客人们批卦算命就可以了。” 可怜兮兮,眼泪汪汪,小猪仔望向自家妻主:“我可不可以不玩,我想回家。” 半越脸色一垮:“真的想回家?” 嘟嘴:“唔,回家。”家里那么大,不用做事天天还有好吃好玩的,还有大哥白里絮宠着他,呜呜,他不要在这里玩啦。 沉重的叹息一声,半越慢吞吞的挪到橱柜旁边,打开来,一整面柜子都是各色不同纸包、点心盒子、最下面一格居然还有各种小坛,柜门一开,就扑鼻的腻香,酸甜苦辣各种味道满溢:“那这些糕点我只能送给茶楼的众人了,唉,可惜啊,很多糕点都是要大清早去排队才买得到的啊!看看这一盒‘十二金果’,里面是每一月的各色花苞做的点心,口味各个不同,花色也不同,可要一两银子才买得到一盒;还有这一坛子‘醉芙蓉’,可是芙蓉城第一天开的芙蓉花,再加入甜梅、苹果、蜜橘、荔枝等等果肉加入露水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上柜的果坛。啧啧啧,好香,吃起来肯定好脆。唉,当时絮刚刚怀孕,我可是让人花了大把银子一次性买光了所有的存货,导致这坛东西断货了两个月才有新货上架啊,我好心替你买了你都不想要。算了,我继续给絮吃去吧。啊,还有这个……” 欧阳异瞪大了眼睛,鼻翼猛地抽动,双腿不自觉的往柜子方向挪动。 一边一直没吱声的白暄忍不住扶额,惨了,某个小猪仔上当了! 半越一边说还一边拆开某些糕点盒子,不多久整个房间都是糕点香味,欧阳异已经无知觉的贴了上来,舔着口水的道:“我要吃。” “啪”,柜子门关上了,半越无限惋惜:“这里的糕点都是给以后要在这里‘玩儿’的人吃的,你要回家了,所以这些点心你不能动。” “啊!”泪水汪汪:“那我以后都在这里玩。” “真的?” “真的。”说着就去扒拉柜子们。 半越一只手按在上面,继续引诱:“不单要在这里玩儿,还要给上门来的客人算卦,测算姻缘,查平安……” “好!”口水,只要有吃的什么都好。 “以后看一个客人,才准吃一块点心,没有一个客人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许吃。” “啊!呜呜……要是没有客人来怎么办?” “那就要你想办法让他们不停的来咯。” “呜呜,那个只有姐姐才拿手啦,她的客人都是回头客。” “你是我半家的宝贝,你也不输给欧阳小翔的对不对?” “呜呜……” “不行啊?那就回家吧!” “不要不要,”一把扑到柜子上:“我都听你的,呜呜,我以后都让客人多多上门就是,呜呜,点心……” 这一幕还真是惨不忍睹,白暄都不忍再看了。 有了欧阳异的前车之鉴,当半越带着白暄来到隔壁的一间偌大的书房之时,他十分诚恳地、真挚地询问自家妻主:“我需要做些什么?” 真是识时务的好孩子。 “你自然还是做你最拿手的。现在絮有孕在身,以前八卦楼的茶楼帐薄都是他核对的帐薄,现在他怀孕了,已经积累下了很多东西没有看。我们观察了你几个月,发现你对帐薄管理方面很不错,显然我们走了的这些月份你独立很多,也长进很多,所以以后八卦楼的事情都归你管了。” 白暄看了那一张比欧阳异房间的檀木桌子还要大两倍的台面,上面分别放着几大摞册本,有种想要晕眩的感觉。 “这一叠蓝色封面的都是每日的进出细则;这一叠红色的都是每月收入统计帐薄;这一叠灰色的都是出纳。”半越再从抽屉里面拿出三本更加厚实的黑色封面账本,谨慎地道:“这是八卦楼与江湖上、官员中、还有各大富豪之间的交易细本。” 白暄接过,稍微翻看了几页。里面都记录了某月某日某时、名字、事项、收入还是支出的金额,知道这东西关系重大:“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统核这个,简女侠会不会有意见?” 半越笑道:“这个是每日凤六和你一起做的,因为有的帐目是从这茶楼的名义送出,有的则是以江湖门派‘八卦楼’的名义送出,所以我们每日里都会碰面一次,两边一起核对进出,也商议哪些要记录在这本上,哪些要记录到八卦楼的账本。我们这个账本是明账,凤六手上的是暗账,是每年都要送到都城,给女皇批阅的。” 白暄心里一颤:“那……”会不会有危险? 半越一手撑在桌面上,挂着无所谓的笑容:“我半家早就跟八卦楼牵扯不清了。现在你是进入了枢纽部分,小白,怕不怕?” 也许是女子的神色太轻松,也许是白暄对她的信任无以复加,也许是他早就做好了富贵与共的打算,对方只是这么一问,他就镇定了下来,将手掌塞入她的手心里,面上红晕漫上:“不怕。反正,有你在,生死都一起。” 半越心里满胀着,也回握住他:“傻瓜,我们哪有那么容易死的。”说罢,又叮嘱了一些在茶楼里面的注意事项,这才慢悠悠地走到那庞大的书架面前,也不知道抽动了哪一本书,本来密不可分的书架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一个暗格来。 “这里是平时存放账本的地方。你要小心行事,不要让茶楼的其他人看到。” 白暄点点头:“那你呢?你平时在哪里?”这个房间一看就知道是她平日里在的地方,如今白暄来了,那她…… 半越指指头顶,那是四楼简怜月的地方。 男子了然,如今半越已经不同往日,自从跟皇甫一夜对抗之后她的心境的确有了很大的改变。如果是以前在浮云酒楼,她大概都是跟白里絮在一起,偷懒是时候居多。酒楼的事情,白里絮不问她也就什么都不说,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态度。而如今,她居然跟简怜月之间越靠越近,这账本更是涉入甚深,其中可窥见半越那隐隐中的一点野心。也难怪白里絮开始担心。 “放心好了,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茶楼里面晃荡。当然,也可能到外面遛达去了。唔,絮一个人在家也不好,也可能回家睡个午觉。这里你都自己拿定主意好了。不懂的时候没看到我就让简怜月派人找我。” 白暄想了想:“别人如何才能找到你?” “呵呵,”半越环胸淡然:“我的身边一直跟了人,只是你们没有见过。当然,从今天起你身边也会跟着人。小异身边的那个小童别看那么小,可是八卦楼出了名的机灵鬼,难缠得很。还有家里,里里外外的仆人大部分都是八卦楼的暗桩。这些絮都没有跟你说过吧。”言罢,又安抚的亲了亲他:“别怕,这个家会越来越强。” 少年抬头望着对方,从中只能看到自信和狡黠,哪里还有前几个月跑来见她之时的彷徨和不甘。 半越,在逐渐强大中。 楼外,热闹繁华已经开始蔓延,一如这人生,逐渐锣鼓喧天的开戏了。 第六八章 简怜月提着酒壶给身边的半越满上,眼神一直没有从不远处收回来。 在她们两人面前有一张硕大的书桌,上面摊满了各种账本,两个男子一人一个算盘,埋首忙碌着。 简怜月这么望着半响,终于翘首凑到半越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总算收了白暄,不容易啊。” 半越眉头一挑:“你想说什么?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嘿嘿,我就是想问问小絮有没有发飙。” “没有。这事还是他做主的。” 简怜月差点跳了起来:“真的假的?”那个自私自利的白里絮还真想通了? “当然是真的。”半越瞪大眼睛,大有一副‘你居然敢不相信’的神情,眼角往那在忙活的一个男子瞟了一眼,j笑道:“听说你最近看上某家的公子,结果被凤六知道了,揍了你一顿?” 简怜月眼睛瞪得比她的还要大:“谁说的?” “整个芙蓉城都传遍了,还需要谁来说么?现在站在街上都可以听到陌生人说你这夫郎是老虎呢。”好笑的看着对方脸上青红紫绿转变,这才惋惜地接着道:“啧啧啧,真是恶人就需要恶人来磨!谁也没有想到过这八卦楼的大当家居然惧内,嘿嘿,不知道这条消息卖给江湖人可以卖多少银子。” “哼,既然芙蓉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还能卖出鬼银子。” 两个女人明来暗往的针锋相对,却不知道一边两个男子虽然是在忙活着,耳朵却是竖起老高。 凤六指着一本帐薄处来到白暄身边,悄声问:“你怎么就这么便宜了半越这个痞子。” 白暄抬眼望账本上看,也低声回道:“她再是痞子我也爱。” 男子气呼呼:“你傻了。” 少年一脸满足:“我傻了这么多次,也不怕这一次。”他稍微抬头望向已经跟简怜月由开始的斗嘴变成斗酒的半越:“而且,我甘愿。她说过‘千金难买我愿意’。她既然愿意接受我,那么就不是我一个人傻。” 凤六一副惋惜的表情:“我以前觉得白里絮蛮精明的,怎么也会将半越时时刻刻锁在身边寸步不离。如今,不单接受了欧阳异,又安排了你,他到底怎么想的?不觉得委屈么?” “大哥历来做事都有目标。就算是心疼,他也会为之。”少年转头轻笑:“而且,妻主接受了我并不代表她会让大哥受委屈。而我,亦不是那等无知没眼色之人。再来,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需要妻主的全部爱意的。那样她太累,也显得我们除了空有颜色而无才学,只会接受不懂得付出。 白大哥懂她,喜怒哀乐与她一起分担;小异其实很独立,任何时刻都是大家的开心果,让我们消去烦恼;我亦不愿输给他们,我想要成为有用的人,而不是站在她身后接受她默默的保护。 妻主自己更是不愿意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围绕着我们这群男子甜言蜜语,软榻温香。” 凤六一顿,收回账本继续开始写写瞧瞧,半响又说:“你们毕竟不是江湖人,何必与我一般自己没事找事做。她养着你们是应该的。这可不是半家那点芝麻西瓜,没有十天半月这叠账本是核对不完的。” 白暄想了想,道:“你是想让我在家休息么?”还是觉得我不该看这些账本? 凤六一愣,抱歉的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些账本平日里也是茶楼的帐房记下的,我手上只有所有送出的礼单,两个账本不和在一块根本不知道八卦楼哪些赚钱哪些礼品花费多了。”仔细看了看白暄的脸色,他又接着道:“虽然没人说,不过我知道大笔的账本半越都是带回府里去看的。所以,账本不会存在大问题。” 白暄笑道:“我以前替大哥管理茶楼,大部分的帐薄琐碎繁杂,对不对我从细小的地方就可以察觉。有错的话我会直接说。”言下之意,他并不觉得凤六是怕他来查账。 这么一说,对方才放下心来,淡笑道:“一开始的时候,半越就说‘亲姐妹,明算帐’。这八卦楼除了出纳,其实主要还是靠她对茶楼出的点子来赚银子。否则早就入不敷出了。就好像二皇女来之前的那个投票。” “啊,我知道。据说举办了没多少天,茶楼每日里人山人海,一直传来消息说女皇登基才罢休。” “对。那几天半越没少暗里哄骗芙蓉城主和大官和富绅们两边下注。之后欧阳异那小子一出事,第二天早上半越就让人大笔的买太女的票,第五日宫里的传信兵才来到芙蓉城。兑换票据的时候,不说那次的赌本,就是八卦楼的茶水买卖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只那几日赚的银子就足够应付半年楼里里里外外所有的花费了。”他又凑到白暄耳边:“我听说,当时半越还拿了白里絮的嫁妆去买票,之后连本带利的双倍奉送给了夫郎,是不是真的?” 白暄心里暗笑:“这个我就不知晓了。只是大哥带着众人回府的时候,才开始整顿府里所有的庭院。” “可惜了,我当时所有的私房钱都给了我家那个败家子修葺府邸去了。” 两个人各自在说说笑笑,倒也没有落下手中的事情。 等到太阳西垂,欧阳异一路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先到处端详了一番,半越随手一直另外一边的柜子,对方就健步冲了过去,从里面捧出一包点心来,自己咬了一个又晃悠到半越身边。 一手放在猪仔的腰间:“今日见了多少客人?” 满嘴的点心,回答:“时而个。”十二个。 半越笑道:“成绩不错。”说罢,又倒了一杯茶送到他嘴边,就着手喝了。猪仔这才从纸包里面挑出两块放在桌上的点心盘子里面,又拿了两块也送去给了白暄凤六。剩下的毫不犹豫一个人包办。 他忙活了一天,这些点心可是奖励。 正吃着,突然猛然眨动眼睛,蹦出一句:“有黑色的东西过来了。” 半越的酒杯还没有送到嘴边,就问:“什么黑色东西?” “黑色的,好多。”说罢,一把冲到窗台边上,头部直接往窗外伸了出去。吓得半越跳着拖了他:“怎么了?” 一指楼下的两个乞丐:“黑色,越来越多了。” 简怜月也过来,几人分别从窗口望去,就看到一楼的门口一老一少拄着拐杖衣服破烂的拿着缺口的碗,正向小二讨吃的。 “最近芙蓉城的外来乞丐越来越多,看样子应该是流民。” “风调雨顺的,又没有灾难,哪里来的流民。这都快要冬天了。”半越对这些事情历来不关注,自然将欧阳异拖回屋子,摁着不让他再折腾。 凤六不知道在翻找什么,没多久就拿出一个小本,上面细致的记录了一些消息。 “八月就开始从边界开始有流民往四方而去;到了九月初旬,边界与邻国开始两军对峙,发生大小不同的小规模战事;现在是九月底,新皇登基已经满了三个月,而边界的流民已经开始引起官府的注意,有的地方已经开始上折子要求朝廷想办法安置。” 半越闷声问:“这些代表了什么?” “一朝皇帝一朝臣。新的女皇刚刚登基,三把火里面说不定就有关于边界战事的一条。”这些方面简怜月比较明白。 白暄自然的贴到半越身边:“是不是代表会有很多孤儿?” 半越拍了拍他的肩膀:“代表着你家妻主又要发财了。” 简怜月也笑道:“你这是发战争财么?” “可不是。有赚钱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一边的凤六不解:“都要打仗了,如何发财,不要破财才好。” 半越与简怜月相视一笑,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两个刀尖滚过的女子也才有这般默契。很快,简怜月召集了众多八卦楼暗里的好手,而半越则是叫来了茶楼的管事。 “第一件事,是找到芙蓉城里所有的铁铺,跟他们的老板商议,我们连续这一年内批量购买所有的铁器。只要锋利,能砍死人的都行。” “第二件事,去附近所有的农家购买余粮,粗粮,越多越好。然后找一座比较小的庙宇和一座最有名的庙宇,买下一两个院子,改成仓库,将所有的粮食放进去。” “第三件事,去布庄买一批绸子,不要上等的,就最差的那一种,批量做一些内衫,做大一点的,男人女人都可以穿的那种。” “第四件事,……” 半越马不停蹄的安排众人,要求又快又要替她省银子,没多久本来很热闹的书房顿时也安静了下来。 众人一走,白暄就扑了过来:“妻主,流民怎么办?” 半越眨眼:“有官府呢。当初在白家镇,不是都是官府安排了么?我记得猪仔当时还在庙里做了几天和尚,是不是啊?” “我没出家。”一边猪仔抗议。 “可是,这里是芙蓉镇,而且流民那么多,会有很多孤儿……” 半越叹息:“小白,我们要量力而行。你家妻主不是慈善之家。我们家很穷的。我只会赚银子,可不会做散财童子。” 白暄急了起来:“可是,那些孩子都会饿死的。” “不是说了有官府么?” “那如果流民越来越多呢?” “还有芙蓉城主,再不济还有八卦楼的简女侠,她可是女皇的直接下属,不替女皇分忧解恼怎么行。” “可是……” 半越哀叹一声,拉着白暄的手说:“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主动去帮助陌生人的理由。” “我,”少年一愣,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最终闭上眼睛,缓缓地道:“因为我就是孤儿。” 一边欧阳异赶紧补充:“二哥小时候很可怜的。” “我是被大哥收留的,当时我看到有些很小的孩子,死在了街上,很……” 欧阳异又道:“早夭很可怜。” 白暄摇晃着脑袋,扑倒在半越的怀中,闷闷地哭道:“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不要死掉。” 女子抚摸着他的头发:“傻小白。你要相信官府的能力。如今大黎国风调雨顺了这么多年,国力雄厚,早就不是你小时候的年代了。” 少年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衣袖:“我只是想要尽力帮助他们,哪怕是十个人,或者八个,五个……”抬起头来,已经泪眼婆娑:“求你,半越,我求你,我不想再看到孤儿死了,我不要……” 半越喉咙哽住,好半天才道:“你始终还是一个不懂人性的少年。” 他摇晃着脑袋:“我不懂,可是,大哥救了我和浮云酒楼的众人,我也想像他那样救很多人,让很多孩子有机会活下去。” 半越苦笑:“你以为絮救了你们就是纯粹的善心么?”不是因为孤儿好控制?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过苦日子,不离不弃?就好像白暄自己一样,一辈子都将白里絮放在第一位。而且别人给他打工那么多年,只有成年后才开始拿月钱。算起来这可是好买卖呢。 少年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不管大哥如何想的,对于浮云酒楼的人来说,他就是天,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活了下来,我也希望有更多的孩子能够活下来,半越,求你。以后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只求你。” 半越笑道:“你都是我的人了,成了动物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叫白暄的侍郎去。” 少年不答,只是用着无比虔诚、真挚、坦然的目光注视着对方。那目光没有杂质,也没有利益,更是没有冷漠。恍恍惚惚中,半越这才想起,这位少年是她出山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让她真心相待的人,也是第一个拒绝了的人,更是第一个被舍弃的人。 为什么他到了如今还有这么纯粹的眼神呢?是因为白里絮这么多年对他的教导和养育?还是因为白家镇开放而朴实的人们对他的包容?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那不解世事,一心只要别人对他好,他就想着要如何回报的……那只小白狐? 她清晰的记得,在少年来找她的时候,那白狐陪伴了他度过了无数个寂静的岁月。 心里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侵入的黑暗被对方这无私的情怀给拉扯开一条缝隙,由着人性的闪光点不停地洒落在那黑暗中。 最终,她也只能拥着少年,喃喃地道:“真是一只小白啊!” 第六九章 皇甫书景拿着扫帚望着天空的时候,半越正好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踏步进来,后面跟着窃笑的白暄。 他就这么呆立的站着,看着女子薄怒面容的潮红,晶亮地眼眸,还有生气时习惯性的将唇横成一条直线。突然的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似乎都没有见到过她真正生气的样子。那个女人总是挂着无所谓的笑容,偶尔嬉笑偶尔沉默,更多的时候是温和。 温和地到了让人感觉不到她也有脾气。 现在的她,如果被挥洒了色彩的国画,不单有了墨色的勾画,也有了生动的颜色,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以前皇甫书景所熟悉的模样。 也许,她也曾经对他发过脾气,只是他没有注意,没有重视过,乍然这般回忆起来就只有灰白。 女子一路走还一路念叨:“笑吧,看你能够高兴到什么时候。为难你妻主很好玩是吧!” 身后的白暄欢快地步伐丝毫没有落后:“我以前不经常为难你么?反正你生气归生气,答应了的事情还是会完成的。” 半越又哼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口是心非。我可没有答应你那些败家子的建议。” “口是心非就是好也是好,不好也是好。” 女子气不过,一边去拉扯少年的脸颊:“你还真是学乖了啊,胆子越来越大。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还会给以退为进,居然给我耍小性子。我告诉你,你妻主的银子可不是谁都能花的,我这放高利贷,你看你怎么还吧。” 白暄笑道:“反正我都是你的侍郎了,在你身边一辈子慢慢还就是。” 果然是白里絮教导出来的人,这才回到白里絮身边多久呢,就开始学会牙尖嘴利,一副j商模样。 两人一路走过进了书房,皇甫书景底下的头就只看到女子一双翻云履上金色的蝴蝶翻飞的模样,恍然地才想起,以前他好像都没有注意过女子喜欢过什么,讨厌过什么。而如今,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偷偷看到过她穿着简单利落暗纹的长衫,头上随意插着一根簪子,不是静坐的与白里絮在聊天,就是哄骗着欧阳异一起做果子酒,要么就是跟白暄拿着账本算来算去,偶尔还在身边男子脸颊上偷个香。 他无端的想起了那一年,在瀑布下的那一个激 吻。耳根就红了起来。 “忘书,家主叫你进去。”那边的侍童在叫唤,打断了男子的沉想。 答应了一声,赶紧将白日里散落的落叶都扫到一堆,整理好了衣襟,这才迈入那书房。 这里他其实来了很多次。 他一开始被分配给白暄。那个少年性子实在太好,也不让他去做太累太脏的活,就扫扫地,打扫一下书房。正室却是不能去的。他也知道这里的人对他有防备,不过已经来了,也就安定了心思。反正他也没闲着,时常被欧阳异拖去做点心或者翻新新的花样来玩儿,有时候又要听故事。就这么些天,他已经把自己在宫中的见闻都变化成故事给对方说了一遍,快要词穷了。 书房里,半越一手拿着一支奇怪的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一边的白暄随意的在书架前翻看什么书籍。两人个占据一边,就好像两个犄角在对持着。 皇甫书景突然觉得脸上烧得慌,头也不敢抬,就听到半越说道:“叫你来是正事。坐着吧。” 他左右看看,挑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坐了。 那边白暄在轻声道:“你不要欺负我房里的人。” 他悄悄抬头看去,就望到半越似笑非笑的神情:“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哪里欺负了。” 白暄道:“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反正你不许欺负人。” 半越唉声叹气:“好好好。听你的,真是越大越没规矩。那个乖乖的小白多可爱啊,如今真是……啧啧啧。” 白暄又道:“还是我来问吧!” 半越嗤笑道:“你能问出个什么?找你的小小白玩去。”小小白是半越送给白里絮的那只白狐,之后放在白暄身边寄养,一养就养出感情了。这段时间才又回到白里絮的身边,给他解闷儿。半越这么说是让白暄去跟白里絮通个气,省得到时候花银子的时候再被骂。 少年这才不敢不愿的出去了,还把侍童给唤了出去。 半越大叫:“哎,我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就不担心?你家妻主可是色狼。” 白暄已经跑远了,遥遥的传了声音过来:“反正他以前就是你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说得,堵得半越鼓着两腮,皇甫书景坐立不安。 房间里的气氛就忽然暧昧了起来。连那刚刚点上的菖蒲香都有了一股甜蜜的味道,让人闻了醺醺然。 “咳,”半越假模假样的咳嗽一声:“在这里感觉怎么样?”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 皇甫书景精神一恍惚,半响才道:“很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没人欺负我。” 女子喃喃:“那就好。”在纸张上图画的笔顿住,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叫你来是想问一些关于朝廷往常是如何处理流民的事项。不知你是否能告知一些额外的信息。” 她真是在询问,可也不是询问。语气平淡,态度平和,话里透着疏离和强势。 男子明明觉得口里发苦,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她说话。只是对着他一个人说话。点了点头,就说:“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么好说话?这到底是不是皇甫书景啊?半越有点迷糊了,将男子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实在还是以前的那个皇子。只是皮囊有点破旧,精神比较萎顿,到底也还是那么一个人。 为了确保对方能够说实话,秉着互惠互利的政策,半越还是给了一个优越的条件:“只要你的消息可以用,我就找一个好大夫给你治一治你的脸,如何?” 心里一抽,她在嫌弃他?忍不住鼻翼就酸涩起来:“我不要,这样挺好。至少让我它提醒了我现在的身份。”他不想要她的可怜。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至今他对自己的一切选择都不后悔,只能将受到的苦难都当成一种锻炼。 下意识的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活过来。 他稍微坐直了一下身躯:“你问吧。” 半越嘴巴一撇,就知道这个男子的倔强。手习惯性的在纸张上划拉:“大黎国每年不是有水灾就是有旱灾,还有饥荒,这些自然灾害导致的流民,朝廷都是如何处置的?” “一般都是让各个城镇的官府自行收纳,有的是送往庙宇;有的则是在荒凉之地开出一片土地来重新安置;身强力壮的会先给需要仆人的富商选去一批;如若里面还有一些学士名家则是被官场的人士给纳入府内做了谋士。” “有名的被朝廷给吞了;有力气的被富商给吞了;有家的安置了;孤儿寡男的就被庙宇给收容。看起来是没有问题,可到底有名望的人太少;有力气的有了银子也可以自己谋生活;安置的地方太偏僻或者税收很重,流民也不愿意住;庙宇只适合出家人,不可能养那么多闲人的。也就是说还会剩下大量的流民无法安置。皇甫……” “我叫忘书!” 半越一顿,从善如流:“好吧,忘书。我需要的是实话,还有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往往流民代表的是庞大的穷苦百姓,成千上万的,我不相信朝廷可以都一一安置好。实话说吧,官员上报的人数,我也是保持怀疑的。谁也不知道官员为了政绩,在奏折里面会不会掺杂虚假。” 男子低垂着头,轻声的问道:“这就是你不愿意返回都城半家的缘故么?” 半越笑道:“我已不是刚刚出都城的那个半越。何苦再回去见那些虚情假意之人。忘书,我们在说正事。”你不要拉扯到我的私人事情上来。 忘书,忘书,何不也忘了过去那些人事呢! 皇甫书景只觉得心里一丝丝的痛,使劲地眨眼后才道:“别的官员不知道,我只曾经无意中看到过一张人头单子。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流民中,年轻力壮之人被有权势的皇亲国戚、官府、还有各大世家私下瓜分的人数。” 半越一瞪:“哪些人之后去了哪里?” “有的被叛卖到了盐场做苦力;有的辗转在奴隶场被卖掉,银钱被人瓜分;还有的被插入兵部最下层做了暗兵;姿色好的男子被叛买到了潇湘楼;孤儿等被成群的卖给了富商做下人。” “这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有时候偷偷去看她,她府上谋士甚多,有的碎语被我听到了。” 半越无语,搞半天这皇甫书景也是多心眼的人。不由得笑问:“你可曾在我府上听到什么藏金地方,或者我的弱点等小事?” 对方苦笑:“我除了这里没有地方可去。”就算知道了什么,也根本不会说。 女子越发得寸进尺:“看样子是知道我的弱点了。我说,忘书啊,你决定以后如何对付我这一家子?诛九族还是灭满门?”本以为对方什么都不会说,沉默了半响之后却发现对方的地面晕开一片。 “喂,干吗,这一句话就哭了?那我被你害死的话找谁哭去?” 男子肩膀一耸一耸,使劲摇头:“灭满门的话我也是其中一人,何苦如此作践自己来害你。” 半越冷笑道:“害不害我,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那皇姐可是想要我身边的侍郎呢,迟早某天她又想起要折腾我了,幸有你在,里应外合刚刚好。” 这么一说,男子反倒咽了声,再也不说一句话。横竖说对方不过。两人积怨本来就深,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化解的。皇甫书景知道多说无益,半越也只是挑个话头来试探。 她不相信对方真的成了好人;而男子也不想再多说。 不欢而散。 反正半越该要问的也问到了;皇甫书景该说的也说了。两个人都是性子倔强,一旦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 “然后你就气冲冲地跑来我这里呢?”白里絮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取笑自家妻主。 半越嘟着嘴巴,哼道:“早知道就让小白去问了。那个男人跟我八字不合,见面就吵架。”那表情,跟欧阳异猪仔有得一拼了。 白暄一边笑道:“是你自己说要亲自询问他的,现在被气着了,活该。”一边还逗弄着小白狐:“妻主咎由自取的,对不对?” 得到的回答是小白狐‘吱吱’的两声。 白里絮到底是夫郎,也更加了解半越一些,自然的岔开话题:“芙蓉城富商比较多,边界两军对垒,朝廷应该没有多余的银子来安置流民。官府迫于压力下,自然会想着要富商拿出一些来买下他们,顺道划下一块地来强买强卖,顺道应付朝廷可能暴涨的苛捐杂税。你到时候准备如何处置?” 半越也整顿了神色,笑道:“能如何,既然官府要我们买地我们就买地,要我们买奴隶我就就买奴隶。官府让我们花银子,我也要让这些人替我赚银子。 如果会打仗,那么一个紧张的就是兵器,二个是粮食,三个是人。到时候人人自危,八卦楼到处都是武林高手。找小事通来教他们武艺,到时候他们就是我们手上的刀子。还可以保护我们。 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深山里的那个村庄么?他们常年都有多余的野味,我们去买一些野兔子、野猪和野鸡,圈养起来,丢在山里吃草吃虫子,没几个月保证到处跑的都是野味,足够养活这一群人了。 有了人,就需要兵器。我们要垄断芙蓉城的铁铺。平日里,我们卖去给那些有私兵的世家大族。她们手上的私兵没有八百也有一千的。打仗的时候,大部分的流民都会扩充为私兵。我们就卖武器给她们。这个时候私兵都是保护家族的,不会跑到外地去购买,我要价格翻番别人也没怨言。到时候分给芙蓉城主和官府几成甜头就可以了。 然后,我们让八卦楼传消息给女皇,我们手上有粮食,还有兵器。只要朝廷买了,我们的私兵就可以运送这些熏干了野味和尖锐的兵器去战场,路途只是都城到边界的一半路,又快又好。” 白暄问:“那孤儿呢?” 半越道:“送去给八卦楼。” “哪……” “送给八卦楼,不是放入民间做收集消息的人,就是培养成江湖人,要么就是朝廷的暗卫。我们半家只会收容一部分孩子,做以后的家仆。”半越定定的望着他:“白暄,你是想要半家被一群流民给拖垮,然后大家一起流浪,还是要那群孩子长大成|人,成为有用的人?”说罢,再也不在房间逗留,迈步出去了。 一边的白暄脸色苍白,望着这个家里的内当家道:“我做错了么?” 白里絮安抚道:“没错。只是,我们不是圣人。我们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人。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在浮云酒楼选你们的时候,也是花费了功夫的。有的孩子,早就性子偏差,看什么偷什么;有的是?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6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6部分阅读 是不愿意做事,情愿去乞讨;有的甚至情愿入豪门做侍童等着长大一朝成侍郎,也不愿意做酒楼的劳苦小二,辛苦赚取银子。浮云酒楼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也只有你一个是在我身边最久的。” “大哥……” “小白,你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你的性子是好,可也要明白,什么人值得你付出,什么人不值得。孤儿的问题,你等官府下了公文之后,自己真正去看看就明白了。” 等到屋内一切交错的思想沉落下去,白里絮又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只感觉白暄给他改好了薄毯,小白狐被带走。点燃的艾草香也换成了安息香,那睡眠也更加沉重。 脸上一根手指冰冰凉,他伸手抓住了,喃喃地道:“你别怪小白。” 女子轻声:“我没有怪他。”一双手绕到他的脑后,让他靠在颈部,两人相互摩擦着,她继续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是我们两人太冷酷,还是小白太纯真。他那些想法在太平盛世很好,可是落在战乱时代就容易被人伤害利用,到时候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男子轻笑:“他如果不是这般的性子,你也就不会留他在身边了。是也不是?” 女子没答,只是鬓边的摩擦告诉对方,她在点头。 叹息一声,他又道:“他就好像那初春的阳光,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们,人世间还是有温暖的。他陪伴了我那么多年,有时候看到他,我就会感到未来也许会好的。之后我等到了你。如今他放在你身边,深入八卦楼,也是为了提醒你,为人处事留下三分余地。 天底下,毕竟还是有心胸宽广之人,不计得失的想要帮助人。” 半越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总算呼出一口闷起:“一种米养百样人。我们两个是黑米,他是白米。为了保护这颗白米,我们不妨偶尔漂白一下吧!也只是偶尔啊,可不能次次都由着他这么来。” 男子淡然,只是那唇边一抹微笑怎么也抹不去。 第七十章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滑动,再多的阻碍也没法阻挡它的行走。 流民的数量就如同滚动的雪球,一路滚动,越来越大,最后到了各个府衙不得不重视的时候。战争随时可以触发,民众开始担心苛捐杂税的增加,忐忑的等着朝廷的政令下来。人们就好像那热锅上的蚂蚁,火候不到,已经开始隐隐的翻腾。 对于半越家,相比外面的忙碌,府内却是逐渐安静。白暄事务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时常在府里与茶楼之间穿梭。八卦楼来来往往的人显然增多,一楼大部分都是来探听消息而隐含不安的百姓;二楼商贾聚会,文人论局,武人相聚,繁杂口角越多;三楼中的欧阳异到了休息的时候也习惯的呆在白暄所在的书房,偶尔对半越即将进行的事情预测一番;四楼白天跑上来的人也多了,大多静悄悄,神不知鬼不觉。到了晚间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时常在屋檐上看到莫名的黑影,影影绰绰,在夜空中翱翔翻腾。 只是在这般忙碌的时候,简怜月,凤六,半越几人却在白里絮的房间沉默的对视着,好像这般的眼神交流已经可以说完所有能够说的话。 白里絮手上拿着那一张纸,已经差不多要将上面的话都背了下来。那苍白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半越忍不住紧了紧他的手:“别担心。” 男子嘴唇抖动几下,使劲眨眨眼,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嘶哑着嗓子问:“女皇为何要见你?” 这话也是半越的疑问,可是白里絮只问半越。 她尽量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也许是因为你家妻主名声太响亮;或者是因为你太出色,她想看看我凭借什么来勾引了天下第一美男;再或者……” “再或者,”另外一个女声插了进来:“是因为皇甫一夜在里面设了局。” 半越转头皱眉:“难道新登基的女皇是个空壳?被皇甫一夜架空了?按照道理也说不通。”否则当时也不会将皇甫一夜调离都城,而顺利登基。据说皇甫一夜赶回去的时候,亲信早就被女皇给收服,宫廷内乱更是无从说起。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新女皇可是比皇甫一夜更加厉害的人物。 白里絮捏着那张从皇宫传给八卦楼的纸张,心里庞杂,一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半越两手在他太阳|岤上熟练的按摩着:“你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够休息。 事关自己所爱之人的生死,他又如何安心的休息。 叹息一声,屋内几个人相互对望。这里的人都了解各自的性子,白里絮一说他们也不再提,开始逐渐转到正题。 凤六首先提醒众人:“问题会不会出现在皇甫书景身上?女皇也提到要你带他回去见见。” 简怜月问道:“不是送他回去?” “不是,只是见面而已。”见面了还可以再让对方走,这是女皇强调不再将皇甫书景当作皇族之人的暗意。 白里絮手掌一紧:“那么,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会不会是皇甫一夜不甘心如此被半越欺骗,借女皇的手来报复?” “不大可能。”半越笑道:“当时皇甫一夜想要的是八卦楼,我是替八卦楼出的点子,这点女皇知道,自然不会由着皇甫一夜为此来报复,那样会导致女皇与八卦楼隔阂。如果是皇甫一夜对小异不甘心,想要算计我,也犯不着大老远的叫我去都城,直接找个杀手暗杀了我就是。再夺了小异金屋藏娇,嘿嘿,这种事情被女皇知道的话,她就凄惨了。” 简怜月道:“所以她暗的不行来明的。这样也未必太小题大做,显得肚量太小。” “二皇女,不对,现在应该是‘夜王’了。夜王日理万机,不到清闲得无事可做的时候是不会想起我这个小人物的。何况,现在边防战事一触即发,女皇也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来消遣我。” 凤六道:“既然不是小事,那么找你过去就只会是大事了。” 半越疑惑:“如今还有比战事、流民更加大的事情么?” “说不定,”白里絮沉凝:“她就是找你问问这些事情。” “不是吧?”几人惊诧。 白里絮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皱眉道:“我记得新皇登基之时,简女侠就亲自上了都城,表衷心。其中,女皇就询问了上次如何与皇甫一夜斗智的经过,女皇还特意反复问了半越的生平。” 简怜月豁然开阔:“难道女皇是要重用半越?” “不是吧!”半越干笑:“我没文没武,就一肚子污水,能够得到什么重用?而且,你们也别忘了,我家可是在芙蓉城,不在都城。不会因为都城有个半家我就有了跟朝廷的旧党一争上下的实力。我说,你们不要太抬举我了,我半越可是贫民,一贫如洗啊,没钱没势,没人品……也没有美色。否则女皇喜欢女色的话找我过去还说得通。” “胡闹!”白里絮嗔怪。 “做梦!”凤六嗤笑。 “妄言!”简怜月低吼。 半越手一摊:“我说玩笑,干吗都当真。再说,人家女皇就算真的爱上我,我也不爱她啊,如果要霸王硬上弓的话,那也是我吃了她。” “半越!!!”这下三个人居然异口同声对她大吼。 没脸皮的女子依然一耸肩:“玩笑都不许人说,没见过你们这么古板的人。” 白里絮哭笑不得;凤六嘴角抽搐;简怜月气得鼻孔冒粗气。 这个女人,难道只有赚银子的时候才会正儿八经说话么?不,她赚银子的时候是二层脸,而不是没脸皮,那说话更是不能信。 玩笑开得也多,一屋子沉闷气氛也消失于无形,半越用着最轻松的音调道:“不管怎么说,女皇是不会害我的,为难一下倒是肯定。她只说让我带着皇甫书景去么?我可不可以带着小异去?” 话音刚落,一个小身影就串了进来,仔细一看,不正是安排在欧阳异身边的小童么?看到简怜月,直接趴伏在地上:“楼主,欧阳公子被人劫走了。” “什么?”半越几乎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小童喘息着:“就半个时辰之前,带他走的是欧阳小翔。欧阳公子给二当家留下话,说‘我在都城等你。’” 众人心里一沉,他们都没有想过欧阳家族会来这么一招,这是为了让半越为了欧阳异而不得不去都城。 白里絮拉扯她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带上小白,一家人大不了死也死在一起。” 那小童又道:“欧阳公子走之前跟白暄公子说话,说‘妻主会长命百岁的。’” 半越将夫郎摁到椅子上,笑道:“小猪就是小猪,什么时候说话都胡乱颠倒,想什么说什么。这么看来去都城也不会出大问题。絮你在家等我,我去带着猪仔回来。”对方还准备再说,半越接着道:“你怀了孩子,就算为了留下我们的血脉,至少也要等到生下他。如果,初夏之后我还没有消息,你就将孩子给大姐,你来都城找我,几个人在乱坟岗找个地儿也是合葬,没事。” 男子脸色苍白,就看到刚刚还是一脸严肃的女子又嬉皮笑脸起来:“不过你出门的时候我估计也在回来的路上,可能会错过。所以,你还是在家等我,看好小白,别让他乱花我的银子,我已经够穷了,养一家人不容易,还要加一个孩子,那是烧钱树啊。” 简怜月一边也笑道:“欧阳家的人说话没有错的。半越应该没事。所以你还是在家吧,我暗地里跟着半越一起去都城,一切有我。” 凤六欲言又止,却被妻主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哄着白里絮,又不让他多想,总算让对方暂时有点底,再悄无声息的点了一支安神香,没多久也就昏昏欲睡。 等出了房门,剩下的三人几乎是同时僵了脸色,逐个不言不语的跟在半越身后去了她院子的书房。才一入门,凤六就狠狠地将门给‘砰’地关上了。 “怜月你不是要去边关么?哪里能够分 身乏术的去都城!你这样骗他,到时候半越出了事情怎么办?” “所以我让小事通带上一群好手跟着半越,只要女皇不对付她,一路上应该是不会有问题。” 半越还一边点头,帮腔:“就是。我家猪仔都说我不会死了,放心好了。担心我们这一家子还不如先担心大姐。她可是要带着八卦楼所有的精英去边关帮忙收集情报,那可是更加危险的事情。” 凤六气得跺脚:“她皮厚着,能出什么事。” 半越点头:“我家猪仔说过大姐是九命猫,死了都能活过来,的确不会有事。我们俩个都不会有事,你这个坐镇大本营的人也不能出事,更加要看顾好我的这一家子。我尽量赶在絮生产之前回来。我说,男子怀孕是十月怀胎吧?” 简怜月哼笑:“不是,是要十四个月。” “不是吧!那我应该赶得回来。他吃银果的时候还是初夏呢,至少也要等到明年的夏末。” 简怜月哀叹一声:“我就是怕你到了明年夏末还没法回来。那个时候我已经深入敌国,没法关照你。” 半越笑道:“干吗怎么悲观。女皇要重用你就不能杀我,你的作用越大八卦楼就越重要,我就越是不能被伤害分毫。这点女皇比任何人都清楚。放心好了。”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不由得振作了精神,开始商讨之后的各方应对。 此时,半空中已经开始乌云密布,谁也不知道天会变得如何。 第七一章 半越揉捏着人中,抵制那一阵阵的抽痛。 简怜月刚刚带着凤六走了,她自己再次确定了一些细节部分,又让人叫了皇甫书景来,询问对方是否愿意随她一起去都城。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通知。由不得人拒绝。 半越望着少年那不再无暇的面容,发了好一阵呆。她不知道见到皇甫一夜之后,对方会如何看待已经一无所有的皇甫书景。也不知道,女皇会如何看待这个褪去了所有华丽衣衫的少年。心里没由得一点哀伤。 对方一直低着头,沉默着。如今的他,就算是反抗也带着与生俱来的执拗。该要告知的都告知,该要提醒的都提醒,该要警告的也都警告,其余的时间都是两人相对的静默。摆了摆手,让他去准备,同时再暗中派人盯着他,就怕对方倔强来了,来个半夜偷跑,半越可找不到人哭诉。 端起茶杯,在唇边摩擦半天,真喝的时候才发现早就没有水了。叹气一声,正准备起身,一双熟悉的手捧着茶壶满满地给她续上。 她缓缓转过头去:“小白……” 少年眼神空洞,直到茶水蔓延桌面才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笨拙的问:“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就如同那次知道她的‘死讯’。 半越嘴角一抽,覆盖着大量纸张的手微微缩起:“小白,我很累。”现在不是你撒娇的时候。 少年点着头,淡淡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坚强、勇敢、冷静,还有守候和等待。”坚强不要倒下,勇敢的去做该做的事情,冷静的看清楚形势,不要任意而为;守候这个家和白里絮,等待她的平安归来。这些有主人对家里管事的残酷要求,也有妻主对她所守护的爱人的要求。 虽然蛮横冷漠,可是又充满温情。 少年毫不犹豫的说:“好。” 半越拉着他的手臂,让他靠在腿上,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部:“我走了之后,你是这个家的执行人,一切事情你都要仔细考虑。我不希望我去面对未知的危险的时候还要顾虑后院的安危。” 少年继续点头:“好。” 半越抽起一张纸递给他:“这里都是我要叮嘱你的事项,以后做人做事的时候都要看一遍,细细想一下。对不起,我没法耐心的等着你慢慢长大。事情太多太急,就算是拨苗助长我也希望你能够担当重任。这是我对你的希冀,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少年撑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最终还是坚定的点头:“好。” 女子捧起他的脸庞,轻轻的在那苍白的唇上印上一个安抚的吻,再逐渐的加深,一边还在喃喃:“不哭。我的小白一哭我就会担心,他是不是做不好我要求的事情,他能不能完成我的嘱托。我记得我的夫郎都是坚强的,能够与我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是有担当的男子。” 少年眼眶中的泪水被女子一句话堵了回去,最终由着她一径品位口中的苦涩和心中不停蔓延上来的疼痛。 “什么时候走?” “明早。” “这么快?” “嗯,早去才能早回。我会每日里让八卦楼传消息回来的。你拣好的念给絮听,不要让他担心。” 两人这么絮絮叨叨,一直耳语着,偶尔在房间传递出一两声少年压抑而脆弱的呻 吟,如泣如诉,似断线珍珠落在玉盘。 晚上三人聚在白里絮的房里一起吃了晚饭,因为需要打理上路的物品,白暄又去忙活了。 半越让人送了浴盆进来,再多添加了几桶热水放在了房内。 小心地将白里絮的衣衫褪尽,扶着他坐在浴盆里。因为怀孕的缘故,太高的浴桶已经没用了。这盆只有膝盖高,天气已经凉快,半越手脚麻利的给他沐浴好,最后用大块的特大浴巾包好他安置在床榻上。自己再随意冲洗一下,也熙熙梭梭的蹦跳着上床。 随后再替男子擦拭头发,一边偷眼敲着对方手中翻阅的画册。 “这本书我怎么没有见过?” 男子正在研究一个姿势,闻言笑道:“你还有没见过的春宫图?” 半越咳嗽一声:“你家妻主是很正直的。这本不是八卦楼卖出去的画本,看看书者是谁?我们挖角到八卦楼,可以赚银子。” 白里絮嗔道:“你脑袋里面除了赚银子就没有别的了么?” “有啊,”女子凑到他的耳边,轻笑:“每天想得最多的是怎么变着法儿让我家夫郎舒服。” 咳,这次咳嗽的换成了白里絮。 半越尤不自知,笑道:“如今天底下没有我这般开通的妻主了。你看看,以前我给你看春宫图,你好不容易才瞟一眼。现在是不单看,还额外买了新的拿来研究。啧啧啧,我家絮真是懂上进啊!” 白里絮薄颊淡红:“你就胡诌吧。” “嗯,我胡诌。我家夫郎手中拿着的是《夫训》。让我也瞧瞧,我都没看过。” 女子都这么说了,白里絮再厚的脸皮也觉得不好意思,“啪”地合上书本,往床底下一丢:“哪里有什么书册,你眼花了。” 半越瞄了瞄床底,感慨:“原来我家夫郎的好书都是丢在床下的。你现在大着肚子,想要看的时候怎么拿?” 噎,他没有想过。刚才是窘迫一时之间手快忘了。不过,这方面他可不会认输:“大不了我不看了。” 半越却不管这些,直接爬下床,拿着东西挑了那书出来,拍干净灰尘笑道:“别啊,花了银子的,不看怎么行。我们一起来研究研究。”一边说一边翻开:“哟,这个姿势不错,你看看。哎呀,你肚子太大了,没法用。我再找找,这个云翻雨覆可以用么?” 白里絮正眼望了一望:“那样太累。” “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会累?” “我说累就肯定会累。” “好吧,你是夫郎你为大,那我们再换一个。”说罢,索性坐在白里絮的身后,让他的背部贴上她胸前,再将书本架在眼皮底下,两人怀着探索精神开始一个个姿势研究细看。要么是半越不满意,认为对人体柔韧度太高,要么是白里絮觉得不适合两人现在的情况,大着肚子怎么也不方便。 说着说着,半越那狼爪就开始摸索在男子的茱蒂上,反复摩擦。因为怀孕的关系,男子的某些地方比寻常时候敏感,没有几下,那茱蒂就高高的竖起。半越轻笑着,又换另外一边。 画中男女姿态各异,神情迷离,书中还配上了诗词,一单吟诵出来更是让人血脉喷张。再加上半越这万恶的手指在男人身上挑唆,那火苗就蹭蹭地燃烧着。 白里絮是有仇必报的人,当然不会由着对方这么单方面对待。那手肘也就有意识的摩擦着女子的大腿内侧,偶尔还深探桃花源门口,偏偏就是过门而不入。 两个人就好像两个挑 逗高手,都无比的熟悉对方的所有敏感点,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小规模‘战斗’。 半越一边忍住腿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一边将手指轻轻摩擦在肚皮的尖部,干笑着:“我家夫郎真是进步神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白里絮也气息粗重,他怀孕以来敏感度增加,又每隔一两日就被半越耍着各种方式吃掉,往往只要对方一个眼神身子就会不自觉地首先响应,这种局势他无法改变,可他能够反击。手指也探入那桃花源,小心地挑拨这珍珠,每次只要在那里下功夫,没多久半越肯定弃械投降。男子手下巧用力度,口中也说道:“你这师傅的功力也越见精湛,徒弟自愧不如。” 半越直觉想要退,偏生她为了省力早就靠在了床栏上,这退也无路可退,索性进攻。直接伸长手臂,一把握住那悄然抬头的龙身:“好精神。” 男子的手指从身后抽了出来,上面泛滥的晶晶亮:“彼此彼此。” 半越索性将那书丢到一边,另外一只手也加入战局,围绕着那鼓起的大肚子开始缓慢画圈,一路环绕着轻轻碰触,就好像羽毛落在了绸缎上,勾起丝缕引得那肚里的孩子也在翻腾。 白里絮忍不住哼出声。 女子连忙停住:“不舒服?” “没。”他将那作恶的手覆盖在肚皮最上面:“孩子也要参与进来呢。” “嘁,这小屁孩肯定也是一个色狼。我们夫妻欢愉他一个孩子加进来干什么,也不怕坏了我的好事。”口里这么说,还是从一边的暗格里面拿出一瓶膏药来,给白里絮涂抹着。那丝丝凉的膏体慢慢融化,在空中漂浮着一层异香。两人的呼吸一滞,似乎都被这香气给牵引着勾起了最大的欲 火。 半越索性将白里絮安放好,又抽出另外一瓶膏药,给涂抹到那活跃的龙身上,看着它逐渐由粉红转成赤红。白里絮双腿弓着,难耐扭动一下:“别闹了,上来。” “再等等。”接着又用抹肚皮的膏药在那龙身上覆盖一层,男子的冷汗就顿时冒了出来。 “我会被你折腾死的。” 半越嗔怪:“怎么可能?你只会爽翻天。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子仔细体会了一下,就感觉开始还是麻烫在蔓延一路到肚脐底下,再一眨眼又是冰凉跟整个肚皮的膏药融合,那龙身一热一冷的刺激,不见萎靡反而越发活跃,上面的经脉鼓起,龙头更是不停的颤动。 他难受的转着头部:“麻,痒……啊,上来。” 夫郎有令,妻主哪有不从。 小心的跨坐上去,扶着那滚烫的龙身循着那桃花源,再缓慢的坐下。那龙身就如同干涸很久的鱼儿找到了水源,龙入了海,顿时不停地翻挪跳跃,欣喜非常。闹腾地那海水越发泛滥。 因为肚子太大,仰起头也看不到两人相贴合的地方,他只能屏息地等待女子的适应。体会自己融入对方身体的感触,内 壁的褶皱被他撑开,里面含有的藌液也缓慢的湿润了他的,缓缓呼出一口气。 半越左右扭动了一下,双腿打开,让对方更加深入一些,那平日一直闭合的花 蕊内部也在逐渐接受男子的深入,她闷哼一声,到底了。 “这膏药不错,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到了花 心。” 白里絮已经懒得跟她斗嘴,只曲了曲腿,催促对方开始动作。 一轻一重,偶尔还偏向一边研磨,寻找自己的敏感点,再反复的刺 入抽 出。因为经过了下午跟白暄的厮磨,半越内里比往常还要敏感一些,更是持久。 白里絮不知就里,只觉得这次半越投入比较慢,花心倒是反其道而行的早早打开,虽然两人正逐渐进入状况,那刺激却是一层高入一层。 半越始终顾及肚里的孩子,不敢下大力,一手还安抚的在肚皮边缘打圈,这样可以打压孩子的‘暴动’,也可以挑起男子的兴致。偶尔还贴身上前轻咬那竖立起来的茱蒂,看着它被唾液滋润,泛出莹润的光泽,娇弱欲滴。 白里絮下身振动一下,就感觉龙头顶入那温软的花 蕊边缘,刺激地龙头一阵阵抖动,还要更多。一把拉住半越不再动作,两人早就熟悉对方的暗语,对方立马体贴的磨动,让对方的活物在那花园里面戏耍。 抬眼看去,只觉男人眼角眉梢都是春 情,绯 丽地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了下去。她扑上去咬他,狠狠地啃他的唇,搅动他的舌头,连那牙齿也不放过,相互碰触撕咬。这吻不知不觉带着痛疼的味道。 “一定要等我回来。” “一定要夫子平安。” “一定要守好这个家。” 男子只是不语,双手死死地扣住对方手臂,越抓越紧,不单承受对方表达情绪的方式,也直接恨力地回咬。 两人就好像对未来茫然惶恐的幼兽,相互舔 舐啃咬,血气漫出,你中有我我中有力,她成了嗜血的蝙蝠大口而贪婪的吸干他的血,而他也成了那靠所爱之人的血液才能或者的嗜血鬼怪,来不及吞噬的血合着唾液流到唇边,也舔了干净。 半越那捏着他茱蒂的手指恨不得将那小小的东西也给掐了下来,带在身边,好每日里捧出来看看,思恋一番,这样她才会安然。 白里絮也掌握着她的圆润,满满涨涨,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她在身边,不会离去。 女子早已忘记对方的身子特殊,只想要更多,那腿已经开到极致,恨恨地抬起又恨恨的坐下,由着对方顶入那深处,牵扯出痉挛和疼麻。似乎如此简单直接的动作才能让两个人快速的融合。 男子耐不住她的大幅度动作,可是也不愿意轻易的让她停止。只能双手撑着她的浑圆,随着她起起伏伏,肚腹表面偶尔可以看到成型的孩子手脚在踢打着父亲,可是两个人谁也不愿意管,这带着茫然而痛苦的深渊也让孩子掺入进来吧,谁让他们是一家人。 那龙头还在胀大,而花 心已经麻痹不堪,早就分辨不出是刺激过度还是疼痛过度,内壁周围不停地抽搐,包裹着男子的活物,往前就绞紧,往后就挽留。 半越头部扬起,用着最后的理智撑住床边,狠力的十来个起落,白里絮就感觉花 心中一股热泉喷涌而出,浇透了他最后的坚 挺,龙头几乎是在那最后的起落之间爆燃爆发出来,与那热泉相互交替,眼中白花花的闪现,隐约中还有两人相交相爱,最后的画面是他曾经拿着菜刀抵着她的脖子,嘶喊:“你是我的!” 这一夜似乎很漫长,比他们在一起的任何一夜都要漫长。 在黑暗中,半越拥紧了他,似乎一反手男子就成了泡影再也不见;男子腹内孩儿也安睡了,由着父亲一遍一遍的亲 吻女子的面颊,无声的袒 露心声,一直到女子疲惫的睡去。 天光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半越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不用动她就知道全身的骨骼都在抗议。 小心的从男子的颈后抽出手来,也许是这一夜被折腾地太累了,也许是安抚她耗费了太多的心神,等到那手抽离,男子也只是抖动了一下眼帘。 半越挑起衣服跑到偏房去穿了衣服,再又转回房间最后一次整理好盖着的被褥,小心地在男子的额头印下一吻。正准备抽离,头就被按住,直接落到了唇上,又是一番撕咬,昨夜好不容易结疙的唇皮又被撕扯开。 这个吻无关情 欲,也无关爱 恋,只是单纯的相互鼓励。 “等我!” “好!” 再也不回头,女子带着坚定的脚步迈了出去。 门外,站立了不知道多久的白暄抱着披风呆呆的望着她。半越靠上前去,再用力的拥抱着,亲喃喃:“坚强豁达的白暄,才是半越的所爱,你要好好的表现。” 白暄鼻子一抽,笑道:“我知道了。”说罢,将那披风披到她的身上,系好带子,目光交叠中望着他此生最爱之人走出了视线。 门被打开,白里絮披着外裳走了出来,与他一起并立着,就好像那崖上的石雕。 第七二章 一路往东,越走越冷,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开始换上了冬衣。也往半越心急火燎的心口上浇上了一盆冰水,不单冻僵了她的四肢,甚至也冰封了心脏。 流民,比她想象地还要严重。也许是因为分散的缘故,芙蓉城又不在交通枢纽地带,相比这些官路,自然流民要少了很多。 开始他们本来是骑马,之后天气越冷,下雨的时候多了起来,为了不耽误路程就换成了马车,到了最后流民太多,为了行路更快,他们又换成了骑马。 半越不知道皇甫书景的情况怎么样,她的大腿根部却是红肿一片,每夜里睡觉之前都必须涂上厚厚的药膏才能睡安稳觉。就算如此,他们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每天没跑百里路半越不会罢休。两人眼中都只有那一个个的路标。皇甫书景没有叫过苦,半越当然也不会说。 沉默,是两个人一路上唯一的语言。 到了下雨的时候,秉着人道主义,这位万恶的资本家还是考虑到生病会更加拖累日程,决定下雨天不赶路的英明决策。所以,下雨的时候他们不是在客栈,就是在半路躲雨。 就如今天,他们被突然的暴雨给拦截在官道上了。 周围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趾高气扬的官兵被雨一浇灌就躲得不见了人影,剩下的都是不顾行人的嚣张豪华马车奔驰而过。 半越靠在破庙的屋檐下,冷漠的看着皇甫书景将布包打开,先拿出四个馒头放在她的面前,再捧着剩下的包裹往那群流民走了过去。也许是孩子们闻到了香味,也许是流民们一直都关注着庙中唯一衣冠整齐的两人,只要他走过去,人们都自然锁定他的包裹。 一打开,全部都是馒头。 他拿出一个,小心地走到一个小女孩面前,递了过去。小女孩抬头望了望自己的母亲,那女子肮脏的脸颊转到半越的方向。半越看看自己的面前,再望了望皇甫书景,最终转头看向外面的雨丝。 天空太阴沉,她的心里已经品不出滋味。耳中隐约只听到小女孩欢呼一声,接着是众多孩子慌忙地奔跑,还有哽咽的道谢声,再就是狼吞虎咽的咀嚼声。 人的力量,其实很渺小。 半越已经记不住皇甫书景一路上给了多少个孩子救命的馒头,也不知道他递给小女孩馒头的时候是什么神色,什么心情。 她不想好奇,那样会让她觉得皇甫书景很可怜。 在流民面前,可怜一个皇子,简直是对流民的侮辱。可是,对方却一直默默地做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别人道谢他也只是点头,孩子们还要他也没有多余的。他总是顾及到半越和他自己的需要。 他们两人要赶路,不可能把自己的干粮也给了别人。 这是半越的底线!皇甫书景知道。而他也不是白暄,不会有太多的怜悯。也许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尽力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不关乎皇族的骄傲,也不关乎他自己的性情。 这样很好。至少半越觉得很好。 馒头派送完之后,男子又回到了她的身边,自动自发的拿起两个,再从马鞍上解下了水囊,一个给了半越,一个自己拿着,开始这顿简单的中餐。 雨太大,半越已经坐在了破庙的门槛上,看着雨丝漂到她的鞋尖,耳边传来皇甫书景的低问:“主子,能不能先帮我把这个月月钱结了?” 半越咬了一口馒头,因为空气湿润,一口下去软绵绵的还有着雨水的味道。 她问:“为何?” 皇甫书景淡淡地道:“我没有银子了。” 半越皱眉。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这一路吃的住的都是她给的钱,不用他分毫。他这个时候要银子干嘛? 似乎也猜想到半越的疑问,皇甫书景又道:“我没有带很多银子出来,身上的都买了馒头。” 馒头?半越瞧了瞧手上的白面团子。这些馒头是他的银子?不是吧? 她的视线悄无声息的落到那群流民身上,有个孩子在小心翼翼的撕开一小块,先递到母亲的嘴里,再撕下一小块到父亲口中,最后才是她自己。 难道这一路上给流民的馒头都是花的他自己的银子? 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貌似这是唯一的解释。 她随意地道:“下个镇里的时候再给你。”现在露白简直是找死。谁知道流民看到银子会如何,到时候他们两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甫书景似乎在点头,也不吱声,身后传来他咕噜咕噜喝水的声音。 以前,他吃喝东西可是没有一丁点声响的,如今倒是入境随俗,变得与他们这帮平民没有什么区别了。 甩甩头,再也不多想,吞完最后一口吃的,站起来拍拍屁股。顿了顿,她又跺了跺脚,脸色咋变,拉着皇甫书景就往一边树林里面狂奔。 男子下意识的愣了愣,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带得飞起。半越经过小事通的教导,脚下逃跑的功力还是非凡的。皇甫书景几乎半个身子都腾空了,面前只看到树干转换,尖锐或粗糙的杂草扫到面上,刺辣辣地疼,耳中只听到远处陌生人的呼喝声,脸色瞬间苍白。 强盗! 这种官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中间,总有一些地头蛇组成的强盗拦路抢劫。 显然半越是察觉了不妥,这才带着他狂奔的。 她居然还记得带着他,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还是在乎他的?或者,她只是在乎要给女皇交差? 不管是什么,他也情愿相信半越是好意。 “叱”地一声,山里路面泥泞,半越几乎滑行了好远,两个人同时栽倒到了人高的草丛中。皇甫书景还没叫出声,就被半越捂住了嘴巴。那手掌有力,湿漉漉的,带着让他安心的温度。 皇甫书景使劲得眨眨眼,恨不得时间就这么停止,而那手也不要离开。 “别出声,也不许动。”女子在他耳边低声道。 他点了点头,缩到她的怀中,紧紧贴近那唯一的温暖。远处依稀可以听到有女子的大喊声,还有刀剑相互摩擦的声音,马儿的嘶叫。庙里只有他们两个骑马,剩下的是流民。 他记得当初为了以防万一,一部分的银子放在马鞍下面的牛皮袋里,有一部分在半越的身上。几乎都没有大额的银票。她说世道不稳,什么都少带一些为好。 两个人的呼吸相叠,皇甫书景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耳里还夹杂着人声越来越尽。 半越暗骂一声“晦气”! 她算来算去忘记了这个时代有强盗,特别是兵荒马乱之前,社会更是动荡不安。流寇也多了很多。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混过去。早知道至少也带一个高手放在身边了。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只能使劲的摁着皇甫书景的脑袋,希望这个时候这个臭小子能够沉住气,不要给她捅篓子。 流寇肯定以为躲雨的人很多,这破庙是来往数十里的唯一能够避雨的地方,肥羊也应该都会聚集在一起。偏生,这次只有她和皇甫书景这两个不伦不类的人。 马声嘶呤了一会,应该是被安抚了。得,马鞍下的银子肯定被‘没收’了,她的血汗钱啊! 心痛! 流寇得了甜头,肯定还要找主人。她的轻功不到家,又有皇甫书景这个拖油瓶,路上肯定留下了痕迹,这下雨天,脚印很深啊! 她再次抓狂,恨不得骂人。偏生身下的这个男人沉默地要命,骂他也不解气。何况,真的要骂他也轮不到今天。 她抹了一把汗水,将头再埋低一点。就听到远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还可以听到靴子踏在泥水里面,溅出的水花。呼吸沉重,紧闭了双眼,默默地开始给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磕头。 千万不要找到他们啊! 她还不想死啊! “这边没人!”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另外一边也有人高声叫道:“这里也没有。” 另外有个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再仔细搜查,跑不远的。这两个人是今天唯一的收获了,放过了就都等着饿肚子吧。” 附近的女子低声咒骂了一句,似乎在挥舞着什么尖锐东西,在空中‘呼呼’划出声。 皇甫书景按在她手背的手掌紧了紧,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半越的呼吸就在他耳畔,轰隆隆地比女子的咒骂声还响。这下,他又觉得自己心跳更加快了。 悄悄抬头,就看到银色的金属光芒从头顶划过,差点削掉了头皮,哆嗦,脑袋再埋深一些,恨不得钻入地底下。 女子的咒骂声越来越大,似乎就在身边回荡。几次那刀剑都在他们的头顶、脸颊、耳边或者肩膀边上划过,每一次惹得心脏都一抽一抽的,最后终于忍不住抽气。 脚步声停顿,咒骂的女子警惕地道:“谁?给我滚出来。” 半越翻了一个白眼,恨不得抽死身下的这个男子。 “快点,再不出来我就乱砍了,砍死了老娘可不收尸。”一边恐吓,还一边对更远处的同伙吼道:“这边有人。” 一群人呼啦啦地往这边跑来,雨露中似乎 女尊:骗行天下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7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7部分阅读 到刀剑上闪动的寒光。 半越摇晃一下脑袋,心里将皇族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掌下的男子似乎在瑟瑟发抖。他皇甫书景应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吧?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平民会威胁到他的生命?也许,女皇这次要见他,就是考虑到了路上的状况,想要杀人于无形? 神啊,她半越可不想陪葬啊,她还有夫郎的说。 “嗤啦——!”衣衫居然被划开,露出最里面的白色来,接着隐隐有血色渗透。什么鬼运气!半越忍不住又想要问候流寇的祖宗十八代,似乎这样可以忽略那肉体传来的刺痛。 皇甫书景就感觉半越的身子一抖,一闷声敲在头顶,下意识的转头,正好看到半越痛得锁眉的神情,抬眼,只能望到翻开的衣衫开口。 “就这里,快过来。” 她受伤了! 心口被撕开,似乎那痛不是在她的手臂上,而是在他的心脏中。皇甫书景当场差点跳了起来,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给瞪了下去。 眸色犀利:你敢动?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倔强的反抗:我不动,他们也找来了,迟早会死! 半越闷声,皇甫书景毫不犹豫的对视。两个从很久以前就纠缠不清的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沉默对抗,也不知道是多少次的相互怨恨,可都没有这次这般的环境下相互耍着性子过。 皇甫书景几乎是拼尽了全身力气的跳了起来,大叫:“不要伤我。” “出来了,出来了!”流寇大叫,站立起来的皇甫书景主动迈腿从人高的草丛中走了出去,一边还不停地求饶。 一个骄傲的皇子,他从来只有倔强和反抗、嘲讽,什么时候求饶过? 半越顿住的身形忍不住发凉。 这个男人,他到底置皇族的尊严为何地?他为什么就不忍忍,说不定等下八卦楼跟随他们的暗卫就来了。 这个傻瓜! 他又不是白暄,专门一天到晚做傻事! 他更加不是欧阳猪仔,是变形金刚! 他如果真的出了事,女皇会杀了她半越的啊! 神啊,为什么她要带这个蠢男人出门。 第七三章 皇甫书景眼前时锋利的银色长剑,拿着刀的女子娇小玲珑,让人没法与强盗联系在一起。 当然,对方一定也没法将他当作皇子。 尘世的一切真是奇妙! 那女子叫:“还有一个人呢?” 皇甫书景做出惊慌的神色,往对方身后右边别有深意的望了望,再指了指相反的左边:“我们分头跑的,另外一人去了那边。” 话音一落,早有人去了他指的的方向,周围聚集了一些人,中间的女子肩宽体阔,脸上纵横一条深刻的刀疤,显得狰狞而恐怖。皇甫书景下意识的低头,浑身发抖。 开始的女子低声对刀疤女子道:“头,就两个人,一个跑了。” 刀疤女哼笑两声:“我早让人去追去了。” “啊?刚刚不是……” “哼,你没注意到这个男人的眼色么,被人误导了还在沾沾自喜,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众人噤声。 皇甫书景下颚一痛,一柄大刀抵着他抬起头来,这么看去,对方脸上的刀疤似乎红得刺眼,让人胃里翻搅。 刀疤女道:“另外那个女子是你妻主?” 他们居然连半越是男是女都知道,那么是流民透露了消息?他心底一冷,颤抖道:“是我家主子,我只是仆从。” “喝,一个仆从会有这样的心眼,我看你心思不纯啊!” 皇甫书景露出一丝胆怯:“主人家好色非常,府里的内当家怕她沾惹不干净的人,才让我跟在身边。我……没法。” 一群女子讪笑,有人笑道:“喂,头儿,寨子里还有人没开过荤,这个留下吧!” 皇甫书景闭上眼睛,嘴角苦涩蔓延,到底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刀疤女子挑着他的下颚,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搜他身上,看有银子没。” 立马几个人冲了过来,几双手在他身上摸索,这哪里是搜身,简直是非礼。皇甫书景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强忍着,不停发抖。感觉到,有人的手甚至钻入衣襟开始在他胸里摸索,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挥手,“啪”的打在了对方脸上。 自己脸上一痛,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给了他几巴掌,连耳朵都开始嗡嗡的响,嘴角有什么流了出来。 那刀疤女j笑道:“是个硬骨头,我喜欢这调调。” 顿时有人就欢呼起来:“头,你也给妹妹们一点骨头汤喝。” 刀疤女凑到他的面前,那手指沿着他的脖子中间缓慢滑下,远处再传来脚步声:“头,另外一个跑了。” 刀疤女脸色一变,那手指正好滑倒男子的下半身,大手一抓,狠狠地掌握了要害,皇甫书景一口血就呛了出来,喷到了对方脸上,那女子毫不在意,回头对身后的伙伴大笑:“还是个雏的,回去宰了吃了。收队!” 男子的心落到实处,眼前一花,整个人居然被对方砍在了肩膀上,他小心抬头看去,就看到不远处那熟悉的发丝在草丛中若隐若现。 到了破庙,他才发现被抓的还有几个男子,女子却是一个也没有。想来,这些强盗此次出来一个是为了银子,一个是为了男人。 一眼扫了过去,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两个眼熟的,是庙里流民中的两人。对方见到他的眼神都不自觉地转开。 他的心中一片冰凉。可偏生不觉得对方有错。有什么错呢?人不为己天地诛。他给了流民馒头并不能指望他们会回报他。相反的,流民知道生命的珍贵,舍弃两个‘富贵’之人,保全他们自己有什么错? 他自己也没有错。 因为一切都是自我甘愿。他也不能指望一个馒头就可以让别人为你拼命。 这个道理,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只是,这次的体会让他格外感慨。 半越当时给他那十万两银子是想要他的回报么?可是之后还是放了他走了。也是因为他走了,所以才真正的明白他对皇甫一夜来说,居然比不过银子。 皇甫书景能够为皇甫一夜换来多少银子?除了曾经的半越会愿意为他耗费钱财,之后的人谁愿意?不都是想要尝尝堂堂皇子在床上的滋味罢了。 呵,可笑。 别人越是想要的,他就偏生不给。当年知道半越对他的心思,他也不愿意给;所以,之后皇甫一夜再让他去色诱谁,他也直接的拒绝。他的身子除了他愿意,谁都不许碰。 之后才发觉,他除了有这空皮囊,还有什么?皇族的尊严么?又卖不了银子。 所以,他没有了价值。 一个不听话的棋子,要了干什么?他皇甫书景对皇甫一夜而言,没有了价值。 说是对方抛弃了他,其实,又何尝不是他自己抛弃了过去那妄想呢。 世人,他算是看透了吧!他也就不愿去怨恨了。 这几个月在民间受到的疾苦让他彻底的成长,再次见到半越之后他又发现,自己也许还可以争取一些什么,挽回一些什么。然而,一旦放下了尊严,事态的发展不是由着他来决定。 这一路,他的心慢慢沉到谷底。 半越对他没有爱。 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一心为他的女子,而他也不再是过去那个皇子。 现在这般,以命抵命,算是还清了这一世的所有债,他皇甫书景谁也不欠了。 “你,别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被关到了一马车里面,看看车内的环境,应该也是抢来的。 跟他说话的,是流民中的一个。 皇甫书景摇晃着头:“我没哭。” 另外一个小点的男子轻声问:“她们会带我们去哪里?” 皇甫书景笑道:“地狱。” 地狱其实不大,在不知名的山里。他们之后被蒙上了布条,在马车里面晃晃荡荡,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直到快要睡着的时候,才被人恶声恶气地赶了出来。 周围一群小孩子和老人围了过来,还有几个男子,看起来都是衣衫全都千奇百怪。神色中透露着贪婪。 这是一个久经世事的强盗窝。 因着心里断了想念,皇甫书景倒是什么也不怕了,挺着腰杆随着众人又被关到一间黑屋子里面,抬头只看到屋梁顶上有一个窗口,开始还有细碎的雨丝飘了进来,到了最后连雨也没了,灰沉沉一片,如同他们的人生。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什么?”马车中与他说话的男子又问。 皇甫书景摇了摇头,再也不愿意吐露一个字。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瘦得只有一层皮,可那一双眼睛像是暗夜的猫头鹰,晶亮地可以剥离他们的衣衫。 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缩了一下,相互挤在一起。 那中年男子嘿嘿的j笑,借着门口的微弱光线打量着他们:“都起来,成排站好。”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子,正是找到皇甫书景的那一个娇小女子。 那女子嘀咕道:“竹竿,你别笑了行不行?怪扎人的。” 那男子又换成“呵呵”笑,声音尖锐得如同他那支棱的骨头:“矮子,你头儿交代了哪些人不能挑没?” 那叫‘矮子’的女子指了指沉默异常的皇甫书景,还有开始与他说话的男子:“他们两个老大说要了,其他的随便你挑。说好了,五十两一个。不赊账。” 中年男子笑道:“我老五什么时候赊账过。嘿嘿,看看这次有没有物超所值的货色,让我来验身看看。” 说罢,就轮番挑看各个男子,不是摸脸颊,就是摸胸部,也有摸腿骨,置于命根子更是一个个的摸来,偶尔蹦出一句:“这个够大,这个细长,这个蛋太小了,这个还没张开……” 一路下来,那矮子女人居然面色不改,似乎早就习惯对方的验货方式:“老五,你楼里最近生意如何?” “很好。托流民的福,货色多了,客人们也来得勤快,没十天就有一个公开竞价开苞。” “啧啧啧,我还没有吃过雏的。” “呵呵,让你头儿留一个给你就是。” “哪里可能!好得都是头儿吃第一道,到了我手上都是第十个了。上次我们给其中一个吃多了药,当夜还没轮到我,对方就翘了鞭子,亏死老娘了。” “哈哈,那这次你加把力,争取第二个。” “我打那些姐儿们不过,否则我要抢第一个。” “哈哈哈哈……” 两人自顾自的对话,浑然不觉周边的男子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有的被那老五的手一抓居然失禁了,老五大笑:“这个好,经得住折腾。” 他居然也不嫌弃脏,直接又去摸另外一个的裤裆。 皇甫书景几次想吐,偏生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开始馒头没吃多少就被半越给带着跑了,胃里除了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还好,他是预留的,不需被对方如此的虐 待。 等到一圈摸完,那眼神还滴溜溜的往皇甫书景身上扫过,突地一把冲了过来,翻开他的衣襟,一只手已经钻入他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大笑:“这个是好货,这肌肤,啧啧啧,跟你头儿说说,把他卖给我吧。”书 包 网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矮子也来了兴趣,瞅了过来:“怎么个好法?” 老五抬起皇甫书景的脸部:“这里被人烫过,可是你看他的耳后,肌肤滑嫩,唇色自然,颈脖纤细,”又翻开手掌:“这双手的老茧不是很厚,手臂肌肤白皙,腿骨柔韧,肌肉紧致,说明以前他是富贵人家的男子,嘿嘿,还应该是极富贵的,啧啧啧,可惜了这脸皮,应该是被人恶意毁掉的,也不知道哪家的妒夫,好辣的手段,唉,不对,他还是雏的,哈哈,你家头儿捡到宝贝了,把他卖给我吧,这脸蛋我可以让它恢复原状。哈哈……” 矮子围着他转了几圈,手悄无声息的摸了他的臀部一把:“真有这么好?你要的话去跟头儿说,我可没法做主。”还不知足,又凑到他的面上端详,似乎被对方那倨傲冷漠又灰沉沉的眼眸给吸引,忍不住再贴近一些。 皇甫书景只闻到一股血腥气,突然想起半越被这人的长剑给伤了,心里一恨,眼睛一瞪,居然张口就冲那人耳朵咬了过去。 “啊——!”矮子大叫,推着他的脑袋,拳打脚踢的。可皇甫书景发了狠劲,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半越,甚至于今夜说不定就会被这些强盗女子折磨地不成|人,以后,他已经没了以后…… 那泪在心海里翻腾,眼眶中干涩厉害,牙齿越发狠,居然活生生的咬下对方一块肉下来。 女子的尖叫和愤怒交织着,拳头纷纷招呼在他的身上,腿上,腰间。皇甫书景护着脑袋和下半身,躺在地上任对方踢打,那些疼痛落在身上,落不到心里。 他恨,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不接受半越,那么他就不会如此的绝望,他也不会丧失了生存的希望。 心海里的波涛汹涌,白浪翻天,也浇灭不了那蔓延不止的苦。 女子捂着耳朵跑了出去,那老五啧啧啧的称奇:“我喜欢,哈哈哈,我相信刀疤更加喜欢,哈哈,小子,你活不过今晚了。” 活不过就活不过,他也不想活了。 第七四章 半越也不知道在这草丛里面呆了多久,只感到脑袋昏沉,雨丝穿透层层树叶之间落在身上都沉重。手臂有点麻木了。 心里,也许也麻木? “小姐!”一声呼唤在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卷帘!她怎么来了? 难道简怜月说安排跟着她的人之中有她? 半越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被什么堵住了,根本吐不出一个字。那小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小小的身子已经比以前长高了很多,可以撑起她这个大人了。 耳边的嘈杂换上了另外一批人。说是嘈杂,也只是可以听到人们带点喘息的声音,显然大家找她也找得辛苦。 半越就这么昏沉沉的,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还是在那破庙里面。 那些流民早已经看不到一个了。 卷帘喂她喝了一些水,眼角斜斜的瞟了出去,就看到一丝黄昏的后脚跟。 天暗了。 那么,皇甫书景会如何?他开始与那群人的对话半越听得明白,对方会遭遇到什么,用脚指头也可以想到。 可是她想不出皇甫书景的真实想法。 天知道,一个皇子被一群粗痞不堪的流寇给强 j了会怎么样? 她低低的说了一声:“我们要去救人。” 卷帘点了点头:“皇甫公子没受伤吧?。” “被抓了。那些人的大本营应该在附近,让人去找出来,今晚就要行动。” 卷帘还是点了点头,用一块冰凉的布巾贴在半越的额头上:“我跟八卦楼的姐妹们一起去办,小姐你在这里休息。你有伤,而且淋了雨,有点伤寒。” “没事。你把众人聚集过来,我们想办法要紧。” 卷帘知道半越的性子,不再反驳,叫得众人过来。这群人主要都还是轻功不错的人,有两个堂主,半越见过,算是八卦楼武功顶尖的。 众人都是江湖人,对于没有及时赶来救助半越颇觉得尴尬,其中一位堂主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大声道:“二当家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别的不用说了。” 这话的意思是不准备解释也不想半越为难她们。 半越笑道:“我不准备说别的。我只要救出皇甫书景,别人的死活我管不着。” 那女子道:“总要有个万全之策。这批流寇以前就跟八卦楼就有过节,这次找到二当家身上,我们不能咽下这口气。” 半越眉头一皱:“大家的意思是如何?” 另外一个堂主也站了出来:“一则为民除害;二则扬眉吐气。自然要以绝后患。” 半越点头:“好。” 众人这才七嘴八舌的商讨起来。半越气息奄奄,最后与众人拍板,有的开始忙活晚饭,有的开始去安排布置,每个人都分工合作。 卷帘给半越包扎了伤口,脸色平静。半越最近见她的时候很少,一方面是因为半越忙,一方面是卷帘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半越总是觉得卷帘还小,该要多见见世面,不能老是围着她打转。卷帘与她相伴了那么多的岁月,她感激,也心疼。这个小女孩她是真的当作妹妹在疼。 总是想要她更加好。可是,小女孩的心思总是多,平日里偶尔见面总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那股没心没肺的味道,有了成年人才有的冷漠。 “傻丫头,真的恨我的话,干嘛不在药里面撒一把辣椒,也算是对我的惩罚了。” 卷帘嘟着嘴巴:“我忘记了。现在就加。” 半越笑道:“记得留一些撒到晚餐的野味上,否则晚餐吃起来没味道。” “哼,又不是你烤的东西,要什么味道。” 半越闷笑:“傻丫头。平日里嘴巴馋了干嘛不直接去家里吃饭,你想吃东西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半越感慨道:“那是,你又没有银子给我置家业。” 卷帘差点跳了起来,到处张望一眼,又低声嘀咕:“谁说我没有银子。八卦楼也有给我月钱的。” “多不多?” 卷帘露出高兴的神情来:“每月一两。” “哟,比我给的月钱多多了。” “简女侠很慷慨。”顺道瞪了半越一眼,又道:“可她那边没有好吃的。” 半越丝毫不以为意:“是你自己不来家里吃饭的,关我什么事啊。” “你又不叫我回家吃饭。” “我以前也没有叫你吃饭,你不照样吃得欢快。” “欧阳异比我吃得还多,我怕把你吃垮了。” “你每月支付生活费,我不在意你能不能吃垮我。”卷帘总算笑了起来,半越又问:“练武辛苦么?” “很饿。” “你是猪啊,运动多了当然容易饿。好吧,原来你撒气不回家,只因为我没有给你开小灶。我这个小姐居然抵不过美食的诱惑。”摇了摇头,还补了一句:“女孩的心思不能猜啊。” 卷帘哼了哼,半响才道:“我武功很厉害了,这次我也会去救人。你不要丢下我。” 唉,搞半天也是跟小白一样,实心眼的孩子。都是在抱怨半越当初撇开他们,独自带着欧阳异面对困难呢! 也不知道,白里絮是不是有同样的怨恨?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叙说旧情,庙宇外面已经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半越抬头一看,庙里火架上的野味已经开始往下滴油,金灿灿的油水在柴火堆上冒着火星,鼻翼煽动两下,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两股气味飘散在空中。 庙中的肉香,和庙外的酸臭,隔着门槛交织在一起,香的越发浓郁,臭的越发恶心。 庙外的那些脚步声停了下来。 庙内的众人围绕在半越身边,她们的面前是火架上翻滚的野味。 半越有种皇甫书景还在身边的错觉。那个男子,就算是看到此类情景,顶多也是木讷的看不出一点表情吧! 卷帘已经拿着一条野鸡腿递了过来,半越抬头看去,那破烂的门口已经人头攒动,都是一群流民,其中不乏开始在庙宇中躲雨的人。 半越冷笑一声,大口的咬了肉块撕了下来,细嚼慢咽的好半天才吞了下去。她这边一开动,八卦楼的众人这才热闹非凡的将烤熟的野味给分了,那空中的肉香更加浓郁。旁边另外几个火堆上还有一些野味半生不熟的。 遥遥的,她听到了庙外人们咽口水的声音,自己那嘴角就不由得扯起一分。 很快的,鸡腿上的肉吃了一半,半越左右瞧瞧剩下的,往门口一丢:“太腻了!”人影一闪,流民中已经有几个小孩子的身影串了过去,半越头一撇,身边风声一起,卷帘就已经从她身边掠到了庙外,一脚正好踩在那丢弃的鸡腿上,大吼一句:“想要干吗?” 那些孩子眼睛盯着她脚下的鸡腿,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有的甚至去刨她的脚底,卷帘腿一抬,那个孩子毫无招架之力的飞往了流民之间,一个女子惊恐地跑去接住了孩子,面上的神色已经由可怜转成了怒火。 半越优哉游哉的提了一整只烤好的野鸡出来,油水就这么一路撒到了门口,笑津津地望着对面的流民们:“想吃么?” 这个女子,是开始给孩子们馒头的男子的同伴,已经有孩子认出她来,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抬着手想要撕扯那野鸡。 孩子的手一抬,半越那手就扬高一些;孩子的手一落,她的手就放低一些。 到了最后,几个孩子开始哄抢着蹦跳着想要争夺这唯一的食物。 半越老神在在的要么将食物转到左手,要么将食物转到右手,还不停地咂嘴道:“你们的母亲呢?干嘛让你们这些孩子来抢夺东西?母亲不要你们么?还是在路上失散了?或者半路得了重病病死了?可怜见的,孩子们都瘦成了皮包骨,都没有大人照顾……” 卷帘一边道:“小姐,我还没吃东西呢,那野鸡都被你玩沾了,丢了吧!” 孩子们一听,眼睛直瞪瞪的,似乎就等着半越丢弃的瞬间去抢夺着难得的食物。 半越笑道:“丢了干什么?让你再一脚踩到地上?” 孩子们顿时眼圈都红了,不自觉的扫到卷帘脚底的那一块鸡腿,吞着口水,纷纷开始转头望向流民中的大人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任你是圣人也软了心肠。 一个女子逐步踏出,低声道:“贵人何不做做好事,将这食物赏给孩子们?也算是做了善事。” 半越哼笑:“做善事有什么好的?我家那个蠢蛋仆从,就是做了善事现在人都死了,可见善事做多了也不好,被人害了命还当自己积德了。”这话一出,本来也如那女子出面的人又退了回去,半越接着道:“再说了,这野鸡是我们自己抓来的,自己捡柴火烤的,自然是给自己人吃。就算不自己吃,也是我们劳动所得,想要如何处置也由不得外人说道。”转头对那女子轻笑:“你说,是也不是?” 那女子顿了顿,再望望那群眼睛都饿的发绿的孩子们,半响才道:“请问贵人,你们这食物是从何而得?” 半越懒洋洋地道:“从好地方而得。” 那女子再问:“地方好在何处?” “此外十里,依山傍水,屋檐环绕,良田百亩,鸡犬相闻。有本事的,随意去勾得几只来充饥也是无妨。” 女子揖身,问:“此乃偷盗,不是常人所为。” 半越笑道:“偷盗么?的确是的,那处所在就是强盗窝了。强盗霸占了山寨,原本山寨的女子皆数被杀,男子被卖,小儿用作苦力,老人被驱赶,他们就占山为王,做那强盗之事。我们只是偷盗它几只山鸡,算什么偷什么盗。小巫见大巫罢了。” 那女子顿声,又转回人群中,马上被众人围个水泄不通。 半越转头对小孩子们道:“你们的父亲呢?” 有小儿跳了起来:“说了给吃得么?” 半越点头,那小儿就道:“不见了,被人带走了。”说罢就从女子手中夺下那一条鸡腿,瞬间跑无踪影。 半越又问:“你们的祖母呢?” 这下孩子们知道回答问题有吃的,一个个大着胆子答:“走丢了……” “母亲说去了姑姑家,可是不带我们去。” “掉到河里了,有人说是被河伯带走了。” 野鸡又被分出去了一些。 半越再问:“你们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孩子们肚子咕噜噜一片叫声,三天,四天,还有的根本不会数数,只说饿。瞬间,一个野鸡只剩下头部。 她的身边还剩下五个孩子。半越看看那可怜的野鸡脑袋,再看看孩子们极度渴望的眼睛,淡淡地道:“你们吃了这一顿,下一顿不知道会要到什么时候。也许,明天你们也有的人回去见姑姑,也有的人会被河伯或者山神带走,也有的说不定就莫名其妙的一个晚上就不见了,也许……” “贵人!”那个女子大声叫道,已经快步跑到了她的身边,脸上褪去了开始的犹疑和怯弱,反而多了一丝坚定的勇气,还有一抹赌徒等待结果的狼光。 半越冷漠的笑了笑:“何事?” 那女子也不回头,锁定她的目光:“我们请求贵人帮个小忙。” “哦——!”半越眼角扫到女子的身后,那里的人群已经分成了两派,各自站立一边,似乎在僵持不下:“你说。” 女子弯身作揖,道:“请贵人帮忙,帮我们夺下那处山寨。” 半越冷笑:“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找我们这些外人帮忙作甚?” 那女子眼中透着了悟:“贵人,明人不说暗话。请帮忙!不,应该相互合作。”说罢,那眼滴溜溜地转到了半越身后那群劲装的女子身上。 “合作?呵呵,以我们这群人的本事,能够偷得东西出来不让人察觉,这偷得一个人自然也不会让人拿出把柄。” 女子一愣,沉思半响,又道:“贵人有何要求?或者,贵人除了您该得到的,还想要什么?” 这人,有趣。半越忍不住将对方上下凝视,笑道:“我是商人。” “如此,我们只要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其他不敢奢求。” “哟!”半越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够胆色。我也不是那贪婪之人。你要你的,我拿我的,财物对半。” 女子惊诧一闪,深深呼出一口气,那紧绷的身躯这才放松下来,点头道:“好。” 半越轻笑,手一扬,那剩下的野鸡头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她再对卷帘道:“让人把今天的好食都拿出来吧,该是吃顿饱饭的时候了。”再转头瞥着那两群人,低声对身边的女子道:“干活的才能吃饭,不干活的,呵呵,你知道该如何办。” 女子了悟:“那是当然。” 手一扬起,一边的人群都随着她进了庙宇,八卦楼的众人早就清理出了另外一块地方让他们坐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十来只野鸡等各种野味,丢在了他们面前,也不多话,那群人自然的分工合作,拾柴,架火,剥皮,寻水,俨然是个完整的团体。 直到这时,半越才知道那女子是众人中推举的头目。也许,对方本身也就是一个不凡之人。 乱世枭雄,也许还真的让她遇到了。 第七五章 皇甫书景望着头顶,窗口微弱的暖意逐渐转换车无边无际的暗蓝,阳光的离去也带走了他心中最后的一缕明亮的色彩,变成了混沌黑暗。 他与一名男子被带去了另外的房屋。屋里放着两桶水,还有两套衣衫。门内换了另外一名男子看守,似乎他们洗澡也会洗出一恶性事件来。 皇甫书景无所谓,大方的脱了衣衫,钻入了浴桶里面。他最近跟着半越一起出门,苦吃了不少,有时候到了客栈累得澡都不想洗就爬到了床上。这股疲累让他想起了脱离了皇甫一夜之后独自讨生活的日子,最初的十来天,每天都是累极,不说洗澡,有时候饭也吃不到两口人就累晕在地上。那间房子里的人都是做苦力的,见多了这种情况。经常是,晚上什么姿势倒下去,早上起来还是那个姿势。 洗澡,一度成为妄想。 可是,半越这个人有洁癖,她再累每天都要沐浴后再休息。所以,为了避免早上起来有异味,皇甫书景养成了半夜爬起来翻到浴桶里面洗澡的习惯,水多冷都没有关系,干净了就好。甚至有一次,洗到半路睡着了,早上醒来皮肤都泡得发白。 那天早上,半越特意多在客栈停留了半个时辰,给他额外买了一盒点心带在路上吃。 他不知道那点心揣在怀里揣了多久,每次偷偷咬一口就想要大哭。偏生,自己都流不出任何眼泪来。 到了这里,他也不知道如何落泪。 他只是随遇而安了。 另外一个男子是最开始与他说话的,后来告诉皇甫书景,他小名叫远山。 远山的性子与皇甫书景决然不同,胆子也小了很多,时时刻刻跟在皇甫书景身边,看到他安然入浴,这才熙熙梭梭的爬进了浴桶,就算看门的人是男子,他也不愿意露出一丝肌肤给对方瞧见似的。 两人沉默的沐浴了,穿上粗布衣衫。又有人送进来两份饭,上面还盖了几片肥肉。皇甫书景也不怕对方下毒,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吃了。远山似乎有心事,什么也吃不下。皇甫书景看了,又从他碗里挑了那两块肥肉吃掉。 最后的晚餐,不吃白不吃。饿了,在黄泉路上也不好受。 再出门的时候,天上挂着月亮,偶尔几颗星辰要死不活的陪衬着,皇甫书景只觉得那黑暗铺天盖地的掀了过来,差点把人给压垮。 依然是看门的男子带路,一路弯弯绕绕,路上见到的不是男子就是小孩,还有几个老人,看到他们两个走过,男子露出怜悯的神情,小孩子玩闹地没心没肺,老人麻木而冷漠的双眼眨也不眨。 也许是错觉,皇甫书景只觉得脚步有点轻飘飘的。 刚才的饭没有问题吧? 差不多绕了半个山寨,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女子嘈杂的声音隐约的传了出来。再走进,居然是有两个人在角力,周边的人或举杯笑闹,或举着食物咀嚼,有的在旁边摇撼助威,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那个有刀疤的女子。 对方已经换了衣衫,皮毛坎肩从一边肩膀斜到腰部,露出一边膀子,显得粗鲁豪放,野性十足。 远山悄无声息的拖着皇甫书景的衣袖,由他一起进入了大厅。周边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声大喝,角力的一名女子被对手给压制到了地上,痛哼出声。 “好!”喝彩声顿时如雷入耳,远山吓得锁在皇甫书景的身后再也不敢抬头。 那赢了的女子对着众人大叫:“还有谁要来?” “我!”旁边跳出一人,半边脑袋绑着绷带,俨然是被皇甫书景咬了耳朵的矮子。 那矮子早就看到了他,轻蔑的哼笑,转头对主位上的刀疤女道:“头儿,今晚我赢了,这个男人,”她一指皇甫书景:“第一个女人必须是我。” 刀疤女身边的竹竿呵呵笑道,与刀疤女耳语了几句,那女子道:“矮子,你要跟你头儿我抢男人么?” 矮子不服气的道:“那我做他的第二个女人。” 周边人哄笑,那刚刚角力赢了的女子笑道:“你赢了我们再说。” 有人道:“矮子这是想报仇,小心眼跟男人计较什么。” 矮子只是固执的望着主位上的头儿,那股气势,好像非要让头儿答应不可。 刀疤女周围环视了一圈,淡淡地道:“不用说了。抢来的男人,第一个女人是我。你们谁赢了,就轮到第二个。矮子,你要么赢了姐妹们,要么你就等到我们今夜都玩腻了,再把这个男人拖到你房里去,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只要别给我弄死了,说不定以后姐妹们想起了他的滋味,还想再玩玩。” 皇甫书景感觉远山在发抖,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矮子得了话,算是默认了头儿的安排,一边跑到中间,居然就跟厅中的女子角力起来。想必开始的那一场角逐,这一场根本吸引不了众人的目光。 这厅里的,除了男人,和在打斗的两个女人,剩下的人全都眼睛滴溜溜的在他和远山身上转悠。 皇甫书景倒是罢了,反正他这张脸已经毁了,不怕女人们饿狼扑食。可远山在发抖,而且越抖越厉害。连带着他心里也觉得悲凉。 男人,除了给女人取乐,传宗接代,做劳力,还能干什么?对了,还能用来做棋子。 他冷笑,笑意越是扩散,周围女人们的眼神越是犀利,皇甫书景就成了狼群里面的羊羔。 结局只有一个。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发出‘嗤嗤’的怪笑声,让人发寒。有人拖着皇甫书景一把丢到了刀疤女的身边。 竹竿一边大笑:“头儿,你今晚是准备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开吃还是躲着偷吃?” 刀疤女端着酒杯大笑,捏着皇甫书景的下巴猛得灌他酒:“你都说这是难得的好货色了,我当然是要独自欣赏欣赏。” 竹竿斜眼,正好看到矮子被对手一个肩摔压在了地上:“那这大厅里可就少了多少趣味。” 刀疤女头一扬,瞄着在厅中手足无措的远山:“这不还有一个么?” 那赢了角力的女子跑了上前来:“头儿,”她一指远山:“你怀里的这个我不吃了,厅里的这个我先尝尝。” “呵呵呵,你倒是会想。好吧,厅里的赏给你们了。” “噢——噢噢哦!”一群女人怪叫,就有两人去拉扯远山,吓得他脸色苍白,这才发现了不对头。眼睛望向皇甫书景,无声的求救。 皇甫书景都身不由己了,能够救谁?他本身也从来不指望有人能够救他自己。 脸被转了过去,眼前是女子脸上那深刻的刀疤,唇上一紧,居然就被对方吻住了。耳边,正好传来远山的哭叫声,尖锐的,痛苦的,挣扎的…… 他不忍再听,牙齿却是摩擦得咯吱响,长大嘴巴就咬了下去。痛,是他自己的血。 刀疤女哈哈大笑,拍打他的脸颊:“你以为我是矮子么?哈哈……” 皇甫书景憋着气,眼角一扫,就看到远山已经衣衫散乱,露出白皙而瘦弱的胸膛来。这似乎激越了厅中其他女子的狼性,开始是一个人叫道:“脱了它,脱了……” 接着就有人一边扯掉远山的衣衫,另一边抽掉了他的腰带,还跑入一个人,抬起他的腿要扯掉鞋子。远山大叫,拳打脚踢,落在众多女子身上成了打 情 骂 俏,不痛不痒,众人的笑声越发猖狂。 众人已经开始大叫:“扒了,都扒了……” 远山叫得声嘶力竭,隐隐约约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人名。 皇甫书景不忍再看,稍微一凝神,就发现自己的腰带也被抽离,他头皮一麻,反手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可惜,刀疤不是矮子,刀疤也不是半越,这个女子是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的劲头,皇甫书景的手掌还没到她的身上,她的手已经到了皇甫书景脸上。 男子头顺力一撇,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水,他心里越恨。 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挣扎,这么多年的求不得,都被这一口血水给呛了出来,那恨就如同连绵不绝的丝线,经过女子手的牵引,开始铺展成一批空华的绸缎,兜头兜脑的将男子给笼罩。 远山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女子的狞笑,竹竿幸灾乐祸的j笑,还有矮子那虎视眈眈的媚笑,足够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 弱,他为什么这么弱?就因为他是男子?还是因为他生在这个朝代?所以他就必须被人利用,必须被人伤害,必须面对这些人间的困苦,不得解脱? 十多年的怨恨,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开闸,冲破了脑袋里面最后的冷漠屏障。 最后一根弦,终于蹦断了! 整个头壳里面都在响应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 如果要他如远山那般受辱,还不如奋起反抗。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抓起了桌面上的碗碟,就往女子身上砸去,口里喃喃的,也不知道叫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只有他对生活的不甘和怨恨。 女子开始是疲惫的躲 女尊:骗行天下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8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8部分阅读 疲惫的躲闪,废话,那些碗碟可是装了东西的,经过男子一丢,碗碟中油腻的肉块,烫人的浓汤,蒸地热乎的馒头,烤地烫人的红薯,一股脑也冲向了女子。刀疤发狠的站起来,一脚就将整个桌面给踢翻了,一把扯住皇甫书景的头发,狠狠地狞笑:“原来好货色就是这样的脾气,果然珍贵。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反抗到什么时候。”手下一用力,居然就将那腰带绑住了男子的双手,扑通一声将他踢到了地上,差点将肺腑都给震荡出来。 皇甫书景下意识抬头看去,厅中已经看不到远山的人影,只有一群女人围绕在厅中,偶尔看去不是露出女子松散的衣摆,就是一双白皙而瘦弱的小腿,有的女子趴伏在上面不停的吸 吮着什么,正背面的女子在起伏不停,这里,已经听不到远山的叫声。 他头发又被扯了起来,正好对着厅中,再从高处看去,隐约看到远山那长长散落的发丝。脑中不自觉的想起对方胆怯的神色,死死抓住他衣衫的双手…… 他闭了闭眼睛,心底大叫:“远山……远山……” 回答他的是沉默,还有女子的讪笑和‘咕咕’声。 刀疤的声音从他脑后传来:“看看吧,这是你们男人的下场,你命好,我是不会这么待你的。” 皇甫书景转头就啐了一口,这次血水喷在了对方的头发上,他哼笑:“我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这些。” 刀疤也不抹脸,只慢悠悠地道:“你是不怕。我更不怕。只要你想要活着,我就会让你活着,而且,”她一眼扫到皇甫书景的腹部,怪笑道:“你今晚好像吃得很饱。” 皇甫书景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呵呵,你没发现饭菜里面味道有些不同么?那饭里掺杂了银果磨成的粉末。当然,那些肥肉更是。我猜猜看,你到底吃了多少?” 银果?那是能够让男子怀孕的果实。 身子一冷,这才发现腹部有股热度缓慢的伸展,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 “呵呵,放心,我会让你替我生下一个孩子后,再将你……”女子的眼眸撇到厅中:“给她们玩玩。一直玩到我们腻了为止。” 好,狠毒! 皇甫书景冷笑:“你刚刚跟你的属下可不是这么说的。” 刀疤贴在他的耳边,为所谓地道:“这个寨子,我是头儿,我说要如何就如何。呵呵,你觉得这里有人敢跟我抢男人么?” 自然是没人敢的。他相信,任何人只要一望向女子的脸上,就会被那条深刻的刀痕给震撼,继而恐惧,害怕,退缩。 可是,皇甫书景依然不退缩,在他这个人的心里,任何事情都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脖子一梗,他淡然地道:“我相信,你很厉害,有几千种法子让你的属下不敢反抗你;可是,我也相信,我这个人别的没有,想死的方式有几万种。” 女子笑道:“那无事。你想死的话,再被我们抓住的时候就死了;或者在进入着大厅的时候就死了;要么就刚才,你也可以用锋利的瓷器,一把扎死自己。”她缓缓地游动在男子身边,带着迸定的笑容:“置于你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下狠心,自然是,你还有希望。呵呵,你是想有什么人能够来救你么?” 什么人来救他? 他有这么想么? 他能这么想么? 有么?他不停的问自己?脑袋里面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半越。 会么?半越会来救他么? 不,他知道自己在半越心中的地位。她不爱他,她只当他是个陌生人,自然不会耗费力气来救他。 于理,他没有利用价值! 于情,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两人了。 一抹惨笑漂浮到了脸上,他在期待么?可是,他期待到了什么? 是光亮从中午的四射到晚上的黑暗! 是开始单方面的想要还债到如今的生无可恋! 是看着远山从怯弱到绝望! 是身边这个女子一层层剥开他的所有硬壳,让他袒 露无遗。 人还没有沦 陷,心已经丢弃得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七六章 天越发的黑了,夜已经到了深处。 从这间屋里听去,大厅里面的声音已经隐约。只是一个转头,皇甫书景就已经记不起远山的声音,也许,过了今夜,他也不再记得自己是谁。 刀疤端了一杯水给他,他眼睛也不眨的喝了,刀疤笑道:“你不怕我里面放春 药?” 皇甫书景根本不看她:“银果有何作用我还是知道的。”银果本身就是最强烈的催 情药。 “怎么?”刀疤趴了过来,居高临下的覆盖在他的头顶,笑道:“银果已经发挥作用了?” 沉默,其实就是回答。 刀疤哼笑,随手大力一扯,那粗布衣衫已经撕开一条口子。皇甫书景简直连动也不愿意动了,更加别说挣扎。 “呵,顺命了么?我还是喜欢你反抗的样子。”再一把大力,那裤腰带整个也被抽离,中衣斜散的挂着,从脖子处已经可以看到竹竿啧啧称赞的柔嫩肌肤。 已经临近冬日,屋里的火炉烧得再旺,他也觉得寒冷。贴着衣衫的皮肤摩擦得难受。 皇甫书景稍微摆正了一下脑袋,正好望到刀疤那高耸的胸 部,这个女人,不单脱男人的衣服快,脱她自己的衣服更加快,只这么一下,她已经差不多半 裸了。 见到男子的目光,她还忍不住抖动一下上半身,笑道:“如何?不让你失望吧?”那胸部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间,也有一条刀痕,不是很深。在一个强盗头子的身上看去,只会增加她的野性,不会破坏美感。 皇甫书景淡淡地道:“失望倒也不至于,只是觉得你太自傲了。这一身战果,根本不算什么?” 刀疤挑眉:“你见过其他女子的身子?” 皇甫书景扯出一抹遥远的微笑来:“当然见过。对方比你瘦,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刺口,背上还有一条鸿沟一般的伤痕。比你的这条深,痕迹也比你的久一些。” 刀疤冷笑,一掌就挥在了他的脸颊上,嘴角又肿了起来。 “你居然敢在我的床上想别的女人。” 皇甫书景冷笑:“你能够把我拖到这个床上来,我自然就有办法在这里想别人。你做你的,我想我的。” 刀疤眼睛一眯:“这张嘴巴厉害,我喜欢,再多说一些啊!”说罢,顺手就撕开了那中衣,露出里面单薄的胸膛。 虽然脸部被人嫌弃,可是这副身子骨倒没有被人糟蹋。就算有,在半越府上调养了那些日子,也早就被欧阳异的好汤好水给喂养好了,顶多只是瘦一些,赘肉不多,甚至还有一点肌肉。 刀疤挂着残酷的笑,直接勾起那裤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叱啦’一声,就被刀子从头划开到尾。皇甫书景下意识的抖了抖,刀疤挑起一半嘴角:“有感觉了?” 她不说话,皇甫书景是不会将对方当作哑巴的。他习惯性的忍耐,去抵抗外界给于的磨难。可是,身体内部逐渐升腾的陌生火热欲 望,让他不知道如何去克服。 只能冷着脸,并着腿,下意识的阻挡关键部位,避免曝光。 刀疤根本不会让他如意,一手拿着他的一边撕烂的裤子,分别将他的两条腿分开给绑在了床柱上。手被捆住了,腿也被绑住了,整个人呈现一个‘人’字形。偏生,他现在的姿势,是他一辈子中最没有被当作人的一次。 哭么?有什么用? 叫么?有什么用? 还有希翼么?他其实已经绝望了。 心如止水。 当作没有看到身上的女子;也当作没有听到房内的另外一人的呼吸;肌肤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任何的触摸;毛孔也闭合了,拒绝接受另外一个陌生人的温度。 他沉默的抵抗着,忍着女子在他身上又掐又捏,甚至狠狠地咬,撕扯,不用看,他知道自己上半身已经快要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布满了恶心的唾液,深深的牙印,还有红肿的吮块…… 想要吐,可是没法动。 他只能忍受。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身上的女子是野兽!这匹没有人性的野兽饿极了,要生吞活扒了他,吃了他的心肝,咬碎他的喉管,废了他的贞洁,分离他所有的灵魂,让他成为世间最丑陋不堪的人偶,没有思想,没有魂魄,没有想念…… 他突然想到,为什么没有恨呢? 他该要恨的不是么?就好像当初皇甫一夜无情的利用,他恨了对方,也恨了自己。 可是,这次他离开了半越,偏生没有恨!他只感觉到满足,他总算救过了她一回,还了她默默照顾他的那一年多的岁月,这样他就不欠他的了。 下半身那只被一个人碰触抚摸过的东西,被另外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女人朗笑:“精神不错。这银果可是上好的,花费了我一笔银子。” 皇甫书景冷冷地道:“不是抢的?” “哈哈,”刀疤点头:“是抢的,可也耗费了我的力气,我的力气就是银子。现在,我要用我的银子来犒劳我自己,算是对今天辛劳的奖励。”手一紧,下身的宝贝一痛,皇甫书景只感觉背部一抽,整个人不自觉的弹跳起来,再重重的落在床榻上。 冷哼,被咽下了肚子。 “不错,竹竿那臭男人没有骗我。”刀疤啧啧咂嘴,手上一变化,瞬间就将他那宝贝给挑弄了起来。 还是没有泪。相比对方的粗糙手掌,他想到的只有那两次在山中的岁月,半越半开玩笑似的挑 逗他,帮他疏解。这样想着,胸腹里的呕吐欲望就少了很多。 他甚至感觉下半身那被女子嬉笑揉捏着的东西,都不是他自己的。 那是一块腐肉,早就该从他身上扯下来。 也许,扯下来后,他的苦难也就结束了?这似乎是一个启迪,也算是一个暗示。 女人对他那活物产生了异常的兴趣,还一边抚弄着,一边端详他的神色。浑然不知道,男子的手已经摸索到被丢弃的小刀。 只要狠下心来,割了那个东西,他就不会怀孕了! 甚至,狠下心来,搅破了腹部,那就更加不用指望他以后还会被人扒光衣服! 再甚至,他绝了心,一刀抹在了脖子上,说不定,就都解脱了! 反正,他早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反正,半越永远不会爱上他! 反正,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生死! 那么,还等什么呢?他死了的话,也要拖个垫背的! 刀疤突然顿了顿,抬头揣测下他的脸色,再又侧耳听了听空中的动静,手上的动作还不停,另外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拉扯着他一边的茱蒂,这肿大的肉块在她手中硬成了一片,很像某种鲜果,想要让人咬一口。 她扑了下去,长大嘴巴连着周边的红晕都咬了进去,使劲的拉扯,头顶是男子压抑的闷哼声,只觉得风声呼啸,猛一抬头,只看到一片银光,是刀子! “喝!”的翻身,刀疤瞪大了眼睛瞄着对面的男人。他的双腿依然被绑在了床柱上,上半身艰难的撑起,被绑着的手高高的举着刀子,看到她逃脱,男子的眼中迸射出一股不甘,之后转成了死灰。 这种眸色,刀疤太熟悉了!直觉的掠起,想要往床上扑去:“想死,没那么容易!”身后又一风声,一条鞭子从她头顶划过,倒飞过来,抽在她的眼角。就是这一鞭子,差点让她瞎了! 刀疤再次大喝:“谁!” “你家祖宗!”娇气一声,一个女子已经从背后挥舞着鞭子又抽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皇甫书景低着头,心口似乎已经没有了跳动,那拿着刀的手高高的举着,嘴唇喃喃几下,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仰头,扬手,飞快的,决绝的,落下…… “书景!”不知道是谁的话语冲口而出,回荡在他的耳际。 这个时候,他居然出现了幻听。 他知道的,那个人不会来! “你干什么?”这次的声音更加大,是她,真的是她! 皇甫书景的眼睛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是虚幻,这个人只是他临死之前的幻想:“半越?” “你,”顺了一口气,半越忍住脑袋里面的晕眩,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子,割开手部的绳子,再转到另一头。皇甫书景下意识的抖了抖,这才感觉全身痛得厉害,眼角都是残红色一片。 这个样子,被她看到了,她怎么想? 可是,她来了,就可以了吧!他就可以满足了,至于其他的,现在不要想,也不去想。 半越突然成了护犊的母鸡,忍不住狠狠地抱住了对方,低声喃喃:“吓死我了!” 只是一个拥抱,就差点让皇甫书景眼眶湿润。 她来了,她在担心他,她没事了,他等到了…… 等等纷杂的思想踊跃的奔入他的脑际,塞满了又冒出更加多的欣喜和情意。 半越已经扯过一边的毯子给他盖上。左右看看,又从一边的箱子里面翻找出一套衣衫,胡乱地给他,却只见对方一动不动,一双眼睛被下达了最残酷的命令锁定在了她身上一般。 这个男人,傻了么?还是刺激过甚? 也许是,应该是,死的绝望之后顿觉生的喜悦吧! 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实在是不是陪着他发疯的时候。直接扒开毯子,给他胡乱的套上衣衫,只道:“我来带你走。” 又给他套上裤子,卷起地上一件皮草,往他身上一裹,又从另外一边床头拉了一段看不清的东西往他腰间绑上,勉强能够御寒也不至于会随时让衣服掉了。 一边卷帘的蛇鞭挥舞得飒飒的响,抽得刀疤毫无招架之力。这也没办法,半架子的强盗比不过八卦楼强化系统训练出来的小丫头。 半越拖着皇甫书景的手,已经跑到了门口,一边对卷帘大叫:“小心点,速战速决!”不等回答,这就跑了出去。 皇甫书景早就领教过半越的逃跑轻功,耳边唰唰的都是风声,他直觉的闭上眼睛,由着半越拥着他的腰间不停地飞奔。半路上只听到人们的惨叫声,小孩子的哭声,兵刃相互碰撞摩擦声,还有人倒地之前的惨叫。 可是,他却觉得这些都敌不过女子身上传来的稳重心跳声,他反手抱住了她的腰部,极力吸取她身上的温度,抬眼看去,开始那暗沉沉地压垮他的夜空,也已经有了明月,星辰,还有高浮的云层。 明日,应该是天晴吧! 第七七章 夜空是那么明朗,似乎被泪水侵染过一般,空澄明亮,连星星的璀璨万分。 皇甫书景一心抱着女子的腰肢,恨不得就这么浪迹天涯,不再管什么朝廷,不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问,他只要她在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身边的景物不停的变化,偶尔还有人们的呼喝声在传递,随着奔波的时间越久,那些人声,如鬼魅的房屋都不再见,取代的是山林中鬼怪一般的陌生树木。 偏生,他什么也不怕。反而恨不得那些树木再茂密一些,草丛再茂盛一些,甚至那些呼啸的风,吹拂在人的发顶也不觉得烦躁。肺腑呼吸的一切都是森林里面特有的草木香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让他开始无比怀念过去那在山中居住的岁月。 那个时候她只属于他一个人,他要什么她就给什么,他做什么她都在默默的关注。 也不知道这么奔波了多久,半越才缓慢下脚步,抬头寻找了北斗星,确认了位置再放下皇甫书景,附耳贴在地面上听了半响,一个呼哨,树林中突然蹿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有没有人跟踪?” “没有。” “去找卷帘,了结一切之后让她带你们来找我。” “二当家,你的安全?” “去罢,我没事。” 再也没有言语。半越这个人历来做事胸有成竹,不让人担半点心,没多久林中的婆娑中再也没有她熟悉的气味。 回头再望向皇甫书景,问:“能走么?” 自然而然的点头,这才想起黑夜她看不见,哑着喉咙道:“能够。” 一双手握住他的:“走吧。”男子死死回扣住,生怕对方一个眨眼就不见。 两个人沉默的穿行,如果不是手中传递来的温度,男子只怕又要惶惶不安。 半越的声音淡淡的:“为什么要轻生?” 他抿着唇,半响才听清楚她的问话:“我没有轻生。”想了想,又道:“我只是不愿意痛苦活着。” 空中一声嗤笑:“跟我一起活着让你憋屈么?” “没有。” “那是委屈你了?” “没有。” 半越一顿,突然回首盯着他的眼睛,两人靠得如此近,对方的发丝都吹拂到了他的脸上,半越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跟我做对很好玩,是不是?” “我没有。”皇甫书景大叫。那尖锐的声音在树叶摩擦中显得空荡荡,阴森森。 他几乎是下意识有了哭泣的冲动。为什么,刚才在面对刀疤女的凶狠时没有哭,偏生对半越一句责难他就心痛地难受,只能梗着脖子强调道:“我没有跟你做对。” 半越哼笑:“那你少给我招惹麻烦。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我就会被女皇给砍了?你想让我一家子人给你陪葬么?” 皇甫书景顿住脚步,两人的手在空中绷紧了:“你可以跟女皇说我半路病死了。我本来就不是皇子皇孙,她犯不着为了一个皇族污点来为难你。” “你想得倒是简单。” 皇甫书景收缩下鼻翼,控制那不停冒上来的酸涩:“我本来就想得简单。如果不是想的太简单,就不会被皇甫一夜利用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太单纯,就不会傻傻地接受你那十万两银子;如果不是我笨,我就不该跑到你家,去做一个仆从。” 半越恨道:“没人要你去做仆从。你一个皇子,回去都城好了,皇宫里面什么没有?偏要自己委屈自己做什么平民,你以为平民是如何生活的?你能够活下来真是奇迹。” 皇甫书景恨不得甩开她的手,偏生又贪恋她的温暖,只是伧然道:“的确是奇迹。有人给我泼烧开的开水,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整个脸都毁了,都没法见人。如果不是以前在山上见你踩过草药治疗烫伤,我自己半夜去河边山脚下找草药,我早就伤口溃烂,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我想要……我……”说道之后,已经泣不成声,那泪水顺着肿胀的嘴角一路留下,让那肌肤发疼,他才知道自己哭了。 暗自下过多大的决心,再多的苦都不能哭,都不许哭。偏生,他没法面对半越的责难。他不想自己让半越讨厌,他知道他过去做了太多的事情,让对方无法原谅,可是他还是固执的要做自己认为对的。 半越心里惊讶,她虽然知道皇甫书景吃了不少苦头,到底也拒绝深想,只是今日乍然见到对方那毫不犹豫的挥刀自杀,才恍然地想起,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这个男子就已经没有了生存的志向。这份认知,让她忍不住趁着没人的时候才开始发飙。 话一出口,看到他这般脆弱的时候,她就察觉自己说错了话。 皇甫书景毕竟是一个皇子,过去经历的那些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苦难,偏生这次又为了半越自己以身犯险,倒勾得半越觉得欠了他什么,这如何不让人火大? 她不得不承认,皇甫书景这个男人是她的克星。 这边想着,也对对方的哭泣没有一丁点要劝阻的念头。 她知道,他心里肯定有太多的憋屈,不能说,也找不到人说,相比皇甫一夜那个人,半越说不定更加让他有着倾诉的愿望。 男子就这么隐隐流泪着,在黑暗中,那泪水像是两条溪流,婉转的流过人的心田,让人软化了下来。 他的哭泣是无声的,也是悲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做错了多少,又懊悔了多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越也开始觉得风中带了寒冷的味道,遥遥的看到很远的山寨有了一些火光,知道众人的‘剿匪’进行地不错。只是,两人在这里再折腾下去,说不定就会感冒了。 半越淡淡地道:“今夜回不了镇上,我们找个山洞过夜,反正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说罢,就去拉扯皇甫书景,对方却是一动不动,半越这才发现对方的手烫得厉害,空气中隐约传来一点异香。 这香味有点熟悉,又很陌生,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熏的。 “走吧,找个地方,你先休息一下。” 皇甫书景沉默。 半越又有点不耐烦:“你想生病么?我还伤着呢,也要休息。”再去拉他,一个用力,不防备,男子整个人往她身上倒来,额头摩擦过她的耳边,半越忍不住惊叫:“你该不会就生病了吧?” 皇甫书景尽力收拢一点气力:“没有。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这么烫了。”一边发着牢马蚤,一边根据自己在山里住过一年多的经验毫不费力的找到一处山洞。 扫出一片光滑的地方,再将男子安顿好,自己又进出几趟找了一些干柴火,堆成火堆点燃了。在火光映射下,这才发现皇甫书景整个脸色潮红,额头不停冒汗。 “冷么?” 男子摇头。 “热么?” 男子继续摇头。 半越又放低声音:“哪里伤着了没?” 男子继续摇头。明明嘴角肿大,在他看来那根本不算什么伤,反而问半越:“你胳膊的伤包扎了没有?” 这个人,居然也会关心她。 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感触:“卷帘给我上了药,已经没事了。” 皇甫书景凑了过来,拉扯她的衣袖:“给我看看。” “啊?” “我看了才放心。” 半越一阵恍惚,不由自主的揭开绑住的袖口,露出里面白皙的手臂来,上臂一圈白色的绷带,隐隐飘出药香。 皇甫书景的手指摩擦在那绷带上,面上看不出神色,两人这么沉默着,贴地太近,半越都可以感觉对方的呼吸越发沉重,只觉得诧异,不由得摸在他的额头:“你确定你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 皇甫书景摇头,借机挣脱她的试探。 “我没事。等下就好了。” 对方都这么说了,半越还能怎样? 柴火在山洞中爆发着火星,那红彤彤的光阴在男子面目上闪动着,衬托着翡翠般的晶透来。 似乎,有很久很久她都没有端详过皇甫书景的面容过了。 在曾经的很多个日子里,她也曾经逐步淡忘过这个男子。潜意识中,她总是屏蔽别人对自己的伤害,也当作那些在山中相互陪伴的日子平淡无味。 只是心里也偶尔响起一个声音,问她自己:皇甫书景过得好不好? 偶尔的问,心里却是从来没有给过回答。 她拒绝回答,也拒绝再去想念。那个男子,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的人,也是第一个隐约想要重视的人,偏生,明月沟渠,单方面的触动是没法发芽的。 两人分别处于火堆的两边,中间隔开的不单是那些岁月,那些误会,还有他们各自心中的倔强。 皇甫书景低声似乎说了什么,半越抬头望他:“你说什么?” 男子深深呼吸一口气,就感觉那冰冷的气息到了肺腑也是烧灼的,他知道这是银果彻底的发作了。使劲摇晃下,保持脑袋的清醒,双腿紧紧地闭紧,提高了音量,问:“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半越干笑一声:“莫名其妙哪有什么死不死。这个时候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皇甫书景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女皇让我回去,只是想要杀了我的话,你帮我立一个石碑吧。不要写我的本名,直接就忘书好了。” 半越拿着棍子挑着燃烧了一半的柴火,淡淡地道:“好。” “不要把我埋葬在都城。” “你想要去哪里?” “……曾经,我们一起住过的山上,那间小屋好了。” 半越一动,那柴火就塌陷了。 皇甫书景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在山里与你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我最轻松的。我不用顾虑别人,也不用小心说话,更加不用担心被人莫名其妙害了。” 半越嗤笑:“你自然是不用顾虑。你的轻松是建立在我和卷帘的痛苦之上的。” “对不起。” “呵,不必。” 皇甫书景深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解开那胡乱绑着的腰带:“我总不能让你白付出,这样好了,你是生意人,我只有这一个东西了,你要的话就拿去。”说罢,丢开腰带,再解开那厚实的皮草,再是中衣,最后居然一 丝 不 挂 地站在了半越的面前。 一时之间,半越已经不知道作出任何反应。 这个男人变脸也太快了一点吧! 讽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眼睫中就只看到皇甫书景整个身躯上遍布的青紫块,胸口两边茱蒂居然红肿地如红枣那么大。视觉冲击太强,半越怎么也没有想到男子居然在这么半天的时间内被刀疤女折腾成这个样子。 心里一痛,眉头一皱,到底习惯性的掩盖了去。 她调转脑袋,哼笑:“你这身子还能见人么?我没有兴趣。” 皇甫书景脸色扭曲,心口大痛,几乎无法呼吸。他就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具皮囊已经不是那是半越所贪恋的少年摸样,有了伤痕,也有了别人留下的气味,她嫌弃也是对的。 只是,对方这么直白的打击下,他还是忍不住颤抖,差点站立不稳,扶着那山壁,苦笑:“果然如此。罢了,罢了。” 也不看半越,自顾自缩在山洞最阴暗的地方,喃喃道:“到时候你还是别费力埋葬我了,直接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骨灰就丢到河里,喂给那些鱼虾也算是一个交代。” 半越忍不住来气,站起来嗤笑:“你干什么?做什么悲情的样子。自己不好好爱惜,总是想着死了痛快么?” 皇甫书景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淡淡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死了也还是我自己的,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何必管其他的。” 这个人,又端起了皇子的架子么? 半越咬牙切齿的冲去一把拉起他,大吼:“你发什么疯?”话一吼出,就感觉口腔里面满满当当的异香,灵光一闪,她一振,眼睛往男子的下半身瞧去,果然,男子的象征已经红肿发紫,这样的状况表示他吃下的银果早就到了发作的时候。 “是刀疤女子给你吃的银果?” 皇甫书景掉头,什么也不说。在这种时刻,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这副臭皮囊已经没有了丝毫作用,他也犯不着再操心了。心里这般想着,面上越发冷淡,好像体内烧疼的欲 望已经传达不到他的脑际。 第七八章 又是这个样子,半越不由得火气被扇着了一般,压着他的肩膀,大吼:“说啊,是她给的还是你自己吃的?” 皇甫书景冷笑:“她给的,还是我自愿吃的,都与你没有关系。”手一挥,似乎厌烦对方的碰触,挥了几次居然都没有挥开,转头就看到对方一副凶狠的样子,心里的痛就坠入了深渊,被旋窝翻搅着,他也大吼:“你管我做什么?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半越用力一推:“管你?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么?” “是。你不愿意!你从来都没有真正把我放在心里过。说什么送我去都城,到了半路你就为了别的男子抛下了我;说什么会照顾我,路上又百般为难;说什么……”那苦水又在心海泛滥,他顿了顿,只是这么一下,就感觉下腹越发的炭烧,似乎要将他焚烧干净,一点渣子都不剩,他还不知足,不停的叫喊:“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你以为我没有心么?我没有心的话就不会去都城见你的家人,求皇甫一夜放过他们;我就不会任由你一次次的讽刺我,伤害我;任你在雨夜带着欧阳异走,自己还苦巴巴的呆在芙蓉城,期望……期望……”喉咙一梗,一口血气又吞咽了下去,却不知道嘴角溢出一丝,在半越眼前闪耀,他使劲的晃动脑袋,神志已经开始迷糊,口齿不清地喃喃:“我也不想被人抓住啊,我也不知道饭里有银果粉末,我……被对方那样对待,你以为我不痛么?……我恨啊,我怎么这么没用,可是还是希望你能心里有我,记住我……哪怕,我只是自作多情……我不想,呕……” 最后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从半越脸颊边擦了过去。 半越惊诧,这是吃了银果么?该不是吃了毒药吧? 皇甫书景还在下意识的推着她:“你别碰我,这个身子已经被人看过了,被人碰了,脏了……你不要碰,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半越只觉得一丝丝的痛从心里最阴暗的地方蔓延出来,缓慢的将她整个心脏缠绕,伸出根,开花结果,狠狠的唤他,摇他:“你会没事的,醒醒,书景……” 男子手掌下意识的扣住她的肩膀,人已经开始往下滑落:“半越,我不想的,你不要看轻我,我真的……不想的” “我知道,”半越扣住他消瘦而破损不堪的身子,拖到皮草上,用脚拨拉开那些衣衫,将他放在上面,人一动,男子就痛苦的唤她的名字,不停的说对不起。 每唤一声,他的眉头就纠结更深刻,半越手脚抖动,她从来没有想过,皇甫书景会这样,这个少年不是最坚强,最固执的么?她何曾见过他这个样子?她又何曾想过,他之所以还留在芙蓉城只是因为——想要见她? 冥冥中,似乎她就从来没有真正替他考虑过,体谅过他的处境。 一手摸索到他的下半身,抚上他的炙 热,只觉得那是一块烙铁,烫地吓人,也肿大得吓人。隐约的记得当时白里絮说过,银果一旦吞服就必须交 合,否则吞食果实的一方会被反噬。结局是怎样她不知道,只是看着皇甫书景现在的样子,那反噬应该会让人生不如死。 手下快速滑动,摩擦他的肿大,唇贴在男子的唇边,喃喃的唤他的名字,舌尖碰触他的贝齿,才一碰触,皇甫书景就调转脑袋,大叫:“不要碰我!” 半越又掰过他的脑袋,在耳边唤他,不停地说:“我是半越,书景,我是半越。”手下不停,只感觉没两下,那炙 热就发抖剧烈,没一会儿就喷出一股赤色的液体来。 半越心里一惊,知道精华中已经夹带了血液,这根本不是好征兆。再看他的身上,全都是青红紫绿,显然都是刀疤女的杰作,心里更恨。 她这才发觉,在这个女尊的社会里面,男子被如此对待需要何等活着的勇气。 偏生当时见到皇甫书景的时候,他拿着刀子……不敢再想,唇下一用力,撬开他的牙齿,转入口腔中,翻搅吞食他的所有气息,一手剥离自己的衣衫,往洞的阴暗处铺好,再拖着那些皮草也拐了进去。没有了火堆的温度,男子的身上伤痕可以暂时忽略,他的体温也感觉没有开始那么高温,心下一动,扶他躺好,一手掐着他的人中。 在疼痛中醒来的时候,皇甫书景看到的就是半越纠结成一团的面容,那储满泪水的眼腺总算迸裂,他伸手向她,哭喊:“半越,我好怕!” 女子亲吻着他的脸颊,感觉他肌肤的抖动:“别怕,有我呢,我在你身边。” 皇甫书景神志不清的喊:“我会死的。”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乖,来抱着我……”一边够着他那软化下去又瞬间挺立的炙 热,一边亲吻安抚,男子抽泣着,不时说好怕,不时又唤半越的名字,一时又说不要碰他。 半越心里满满当当的各种情绪,只是无从说起。又摸索的从衣服堆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挑出一些膏药来,摸在他的嘴角,男子疼得抽气,半越又亲吻他的眼睫:“这是薄荷膏,消肿止痛的,乖,不要动。” 男子扇动着眼睛,苦巴巴的:“会疼!” “一会儿就好了。”话里不停,手就不停地涂抹,顺着那脖子一路往下,只看到很多渗血的牙痕,还有青紫的掐痕,膏药蔓延到了哪里,男子那里的肌肤就不停地抖动。 胸口两颗茱蒂红肿地根本不忍再看,半越在衣服堆里七摸八摸,又摸出几瓶不同的膏药来,挑着给男子涂了,有时候实在太痛,男子忍不住双腿抖动,两只手还死死地扣住半越的腰肢,等到那药膏涂到腹下,他一阵痉挛,那炙 热又泄出一些液体来,只是这次白色巨多。 半越算是放下一点心,干脆不要钱的将那些膏药全部都涂抹了上去,男子整个看去就如同一直晶亮的陶瓷娃娃,虽然破败不堪,到底惹人心怜。 皇甫书景神志清醒了一些,不停眨着眼睛:“半越……” 女子头也不抬,将最后一瓶膏药都涂抹了在他大腿内侧:“唔!” 皇甫书景抽吸了两声,道:“我还是处子。” “啊?” 他用力撑起半个身子,抬起手臂伸到她的面前,缓慢地道:“我还是处子。”上面一个硕红的痣在这黑暗的山洞里面越发暗沉,在破损的肌肤上显得格格不入。 半越抬起头来:“皇甫一夜没有要你么?” 皇甫书景正视她,道:“她没说要,我也一直没给。” 半越笑了起来:“你为何不给?你给的话,她会要的。” 皇甫书景疑惑的歪着脑袋,好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给。” 女子大大的叹了一口气,靠近他,磨蹭他的嘴角,轻声问:“你愿意将你的贞洁给我么?” 皇甫书景轻笑起来,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腰肢:“我要给你,你要不要?” 半越大笑:“我如果不要,你怎么办?” 皇甫书景呼吸一顿,脸色苍白,双腿盘曲就要站了起来,半越拉住他:“你干什么?” 男子气呼呼,有股骄气:“你不要,我也要给,你不来,我来。” 啊!这倒是皇甫书景的性格。不管对方怎么想,他自顾自的强硬单方面给予。 以前觉得他这方面讨厌地可恶,现在看来,那潮红的脸颊,已经有点消肿的唇瓣,还有千疮百孔偏生挺直的身板,还有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双腿,这个倔强的男子已经有了一股成年人的霸气,隐隐中有透着一股少年才有的可爱来。 半越笑道:“你知道如何做么?” 皇甫书景道:“我曾经在宫里偷偷听教引公公说给出嫁的皇子说过。”说罢,就要来拉扯半越,才一动,就痛得全身发抖,半越立马扶他躺下。 “你服了银果,身子已经到了极限,还能做什么?我来吧。” 皇甫书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好半天才体会她的话:“你,不骗我?” 半越撑在他的头顶,笑道:“不骗你。躺好,才擦了药,别都磨蹭掉了。”说罢,就又去抓握那炙 热,果然,已经没有最开始见到的恐怖肿大,热度也不至于那么像刚从铁炉中刚出来一般。 半越挑起他的下颚,身子停顿在那炙 热上方:“看着,从今而后你不再是皇族的皇甫书景,而是我半越的人了。” 皇甫书景呼吸一滞,就感到剩下那火热被女子带点冰度的手掌支撑着,缓慢地顶入另外一个不够热烫的地方,他锁着眉,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一处什么所在,只感觉自己那活儿越来越深入,周围被一阵丝绒般的东西包容,缓慢的人缠绕?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29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9部分阅读 绕,一丝丝的裹住,忍不住仰起头部,哽咽出声。 半越换:“书景。” 他忍不住大哭,一声接着一声,全身发着抖,迷蒙中就看着女子拿起他的手臂放在他的眼下,那代表贞洁的红痣随着女子的身子的沉入,自己那火烫深入,在逐渐的浅淡,龙头一顿,似乎碰触到什么,半越腰肢摇摆两下,他就忍不住抽吸两声,那龙头又似乎再深入了一些,达到一处陌生所在。 下腹那团火热似乎被什么点燃,‘噗’地就烧了起来。眼睛狠狠一闭,腰肢一硬,“啊!”的一声大叫,全身就忍不住发抖,身子里面似乎有什么喷涌着想要找一个出口。 半越就看着他不听的扭动身躯,掌下的肌肤抖动越来越厉害,这人到底被那刀疤女下了多少银果?居然整个身子已经不受精神控制,自主的寻找突破口。 她稍微退出一些,就看到那露出半截的活儿又开始泛着紫红的光芒,再也顾不得其他,就快速的起落,皇甫书景不管不顾的挺起再落下,还来不及回到地面,又挺起腰杆,口中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再看他眼睛,已经开始泛白。 半越手指深入他的牙齿缝里,抵住他的舌尖,就感觉口腔里面和那活儿同样的烧灼了一般,成了火山口。 手下不停地搅动,以防他在失控下咬了舌头,身下也不停地起落,时而一进一出,时而左右打圈,时而三深五轻,皇甫书景已经只会含着她的手指出气,眼珠不停地转动。半越那手指在他口腔里面倒腾,不时带出一些口液来,晶亮地泛着光。配合着男子无意识的迷乱,这场景怎么看都桃色万分。 女子心里一动,稍微抽出一些手指,还没离开唇瓣,皇甫书景就一把抓住,似乎捧着什么糖果,小心地舔 舐指甲尖端,十指连心,女子瞬间就抖动一下,腰腹之下越紧,男子似乎受到了触动,迷迷糊糊的抓着她那手指,舌头变着花样在上面打圈,偶尔还轻轻咬着,发出“啧啧”的响声,到了最后索性掰着她所有的手指都含了一遍,牙齿摩擦着指腹,偶尔一睁眼都带着迷幻的色彩,勾人心悬。 半越低叫一声:“勾人的东西!” 一把扑了下去,狠狠地亲吻他,两人唇舌交缠,交换着甜蜜,偶尔溢出嘴角,男子又舍不得地再舔去。还不满足,索性捧着女子的头部,亲吻一下额头就说一声:“这是半越的额头,我要到了!” 那吻再落在鼻梁上,又说:“这是半越的鼻梁,我也要到了!” 再是脸颊、耳垂、下颚,半越一半心酸,一半喜悦,忍不住扬起脖子,皇甫书景撑起身子,吸取她颈脖处的幽香,似乎被什么迷惑,狠狠地冲上去咬了一口,半越不动,由着他的牙齿越咬越紧,似乎有什么流了出来,男子也感觉到了,低头看了看,舔了舔,说:“这是我咬的,我也喝了你的血,半越的人就是我的。” 半越好笑,小心地扶着他的身子,指着自己胸前的浑圆,道:“这里呢?” 皇甫书景望望她,像是考虑要如何做,半越就道:“含住它,轻轻的咬,咬疼了我就打你。” 男子看看自己胸口肿胀得异色的茱蒂,再看看半越的,忍不住用指尖摩擦着那樱 桃的上方,低低的说:“我舍不得咬,你会疼。” 半越心里一痛,身子狠狠一顿,皇甫书景就感觉自己那活儿似乎冲入火龙的腹腔,那火热一阵阵冒了出来,烧腾地他也开始全身发热,他喃喃地道:“动一动。” 半越拥着他,身子快速起伏,在那活儿到达顶点的时候就不停地磨蹭,偶尔退出,内 壁就不停的挽留,牵扯出粉红的色泽来,皇甫书景手卡着她的腰肢中,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结合的地方,鼻翼使劲的煽着,这个时候他才有了一种满胀的感觉。 身边的这个女子是半越! 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想,而是实实在在的知道半越在他身边。 这个认知让他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半越含住他的眼睛:“不要哭,我要你。半越要皇甫书景。” 他使劲的点头,也不管身上擦了多少膏药,只靠近她,抱着她,感受她的肌肤,她的律动,由着体内的欲 火随着她而沸腾,一直往前冲,最终,一个埋头,整个人都扎在她的胸中,闷哼不停,下半身那活儿似奔腾的马儿一般撒开蹄子飞奔。 半越就感觉那龙头突地胀大,身下快速几个起落,心里一紧,最后一下狠狠地落了下去,龙头正好抵住花心,敞开闸门,纷腾的液体不停地喷涌而出,冲击着内里,花心被那东西一烫,整个收缩,皇甫书景就感觉怀中女子抖索几下,身子绷紧,两人相互热帖着,他中有她,而她中也有他。 心里无限的满足,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七九章 外厅里有几个人,一脸的倦色。 卷帘捧着茶壶给一脸平静地看不出喜怒的半越斟茶,旁边的一个堂主还在汇报。 “楼里伤员两人,调理几日就好了;流民的头子死伤比较严重,都在寨子里面修养。原来山寨的女人都被杀了;男人没有几个,剩下的都是最近被她们抓去准备卖掉的人,如何处置想问问二当家的说法。” 半越眼角细不可查的跳跃了一下,淡淡地道:“八卦楼不是慈善大家,我们只要该要的,不该要的对方要如何又何必问我。” 半越这人的冷漠,八卦楼的一群堂主中早就有领教,现在听她说起来众人也只觉得平常。这次的任务是保护半越,不是为了“为民除害”,既然出手了也拿了银钱,这些多余的事情八卦楼犯不着管,也不能管,否则招惹了是非也不好跟简怜月交代。 半越的意思是,当作大家发了一笔小财,各自摁着口袋老实的做事就是了。其中的是是非非半越不说,跟来的人也不要说。 卷帘在一边叹道:“那个头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本来还想给强盗们留下一些弱者活口,哪里知道她的情人,被那些人……所以,积愤之下,就刹不住了。” 情人?没有情人,那个女子凭什么被半越她们挑拨。 自古难过美人关的人太多,半越也是为了皇甫书景这才冒险一遭,好在对方没有被…… 她清楚的记得,卷帘带着她偷入大厅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群魔乱舞的场景,现在想来都有点后怕。依照皇甫书景的性子,只怕早就咬舌自尽了,哪里容得别人那样对待。 心里觉得疲累,再等着众人汇报完毕,下令休整两天,也让手上有了闲钱的众人去快活快活,以消憋闷。 这个客栈距离那山寨已经隔了三十多里,半越顾虑了皇甫书景的伤势,一定要找大镇找好得大夫。现在男子已经昏迷了一天,她身后之事也处理得差不多,按照之前的急性子早就上路了。 偏生,询问过大夫之后,知道皇甫书景心绪激荡,突然的赶路,更加容易让伤口难好,情绪也难以稳定,只得作罢。 大门一关,她还没来得喘口气,就听到一迭声的喃喃,又开始了。 她忍不住扶额,端过一边的药碗往内房走去。 床上的人辗转反侧,似乎在做着噩梦,不停地翻转身子,口中唤着什么。她扶起男子,半抱在怀中,过了半响,也许是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也许是女子身上带有的安定气息,男子平静了下来。 半越端起药碗,含了一口,一手挑起他的下颚,让唇瓣自然开合,再哺了进去。相比第一次,这次男子已经习惯性的知道去吞咽那下足了甘草成分的液体,偶尔还下意识的伸出舌尖想要更多。 一碗药喂完,半越都感觉口腔中一股甘甜药草味。 皇甫书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子一边咂嘴,一边无奈锁眉的神情。 “半越?” “唔。” “半越!” “嗯。” 男子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艰难的抬起手覆盖在她覆盖在腰间的手背上,又偏头碰了碰女子的下颚,转动两下找了一个位置,又闭上了眼睛。 这个样子,就像一只脾气古怪的波斯猫,偶尔病了跟主人撒娇索爱一般。 半越忍不住心里闷笑:“身子还疼么?” 皇甫书景轻微的点点头:“好疼,还麻痒。” “擦了药,伤口在愈合,别抓。”看他浑身难受,又喂了一些水,压好被角:“你休息,我出去了。” 男子下意识按住她的手掌:“我要你陪我。” 半越笑道:“你不休息么?” “你也要好好休息。我们赶路赶了好久,你肯定也很累了。” 半越感慨:“你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明明是你很累了,偏生说我。”说罢就将男子往床内移动一些,皇甫书景蓦地瞪大眼睛,里面流露一丝害怕,半越好笑道:“你不想让我陪你一起?” 男子小心地眨眼,身子主动地动了动,眉头锁着,到底也让出一些位置来,半越褪去外裳,小心躺在他身边,一手伸到他的脖子下,一手放在他的腰间。 皇甫书景突然道:“你以前就这么抱过我。” 半越心里一动,不说话。 皇甫书景接着道:“以前,你把我轰出屋子,后来你到山洞里面,也是这样抱着我的。” “不喜欢么?” 男子摇晃脑袋,抵在她的肩膀旋窝处:“喜欢。有一次,我病了,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那个时候,我就梦到过这样在你身边。可是醒来,我还是一个人。” 半越眼中突然酸涩,摩擦他的额头:“不会的,这次醒来我会在。”他不回答,只是手死死的扣在她的腰肢上,差点要将内衫给扯断了。 窗外,好不容易天晴的日头,倾斜的从窗棂穿透进来,朦胧闪耀。半越凝视着床顶的蚊帐,似乎要将里面的纹路也看个透彻。 半睡半醒之间,就感觉男子的身子一下热一下冷,有时候又发抖。她也不敢抱得太紧。他的身子涂了药,有的地方是赤 裸的,有的地方绑着绷带,根本不能碰。额头的发丝贴在他的脸颊上,湿了又干了,没多久又贴到了脸上,粘乎乎难受。 回头再看那蚊帐,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纹路。 小心地移动身子,腰间一紧,男子的手骨节分明,已经没有了很久以前见过的粉腻,干瘦的,指甲灰白,还有大大小小的缺口。 半越心里满满涨涨,不知道要如何动作,只好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男子振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唤了她一声,她就又贴到他的唇边,这次男子清醒了了些,移开了,道:“会把病气过给你。” 半越笑道:“那样你就好得快。” 男子只是摇头,半响又说:“我想出恭。” 半越道:“我抱你去。”说着又将手伸到他的脖子下面,一手到了他的臀 部,轻松的就抱了起来。皇甫书景有点呆呆的,显然有点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就看到女子面上平静地如同一张白纸,没有鄙夷,也没有嗤笑,只有淡然。好像,她准备做的事情不关乎礼制,也不关乎面子,更是不担心男子会尴尬。 他不由得放松了身子,让女子抱着他拐入屏风后。 “你,不出去么?”他总算后知后觉的有点脸红。 “干吗?你不怕摔倒了?” 男人干笑:“我哪有那么娇贵?” 半越淡淡的望着他,这样的目光太过于直接,没有了以往的轻视,让人不自觉地手足无措,她笑道:“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你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怕什么!”也不等男子回答,自行走了。 皇甫书景怔怔的,感觉全身比开始还要热得厉害,那脸上都可以烫熟一个鸡蛋了。好不容易都弄好,稍微一缓神,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心里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正好又看到半越关上门,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看到男子这番模样,哭笑不得:“这下又不害羞了?也不怕病情加重么?” 他嘴唇抖动几下,这才发现浑身出了一层冷汗,粘乎乎的。 半越端着盘子放到床边茶几上,又拿过被子裹着他,一边捧过东西让他刷牙漱口,又用热毛巾擦过了脸,还嫌不够,索性又叫了小二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就这么给他擦洗了一遍。 最后才将干干净净的男子放在床头,身上裹着被子,红彤彤傻乎乎的脑袋伸在外面,如果再加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就成了宠物猫的样子。 半越好笑的摇头,端着一碗热粥,用勺子搅动两下,自己试了试才送到他嘴边:“病还没好,先喝粥。能下床的时候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般殷切关照和脉脉温情,隔着热气飘到男子的心坎上,他又有了想要大哭的冲动,忍了又忍,才含了粥,在口中回转几个来回,细细的吞了。就觉得那热度顺着喉管蜿蜒而下,穿过胃里一直蔓延,融入血液,通身都舒泰。 “味道怎么样?” 他低低地道:“甜的。” 半越笑道:“喜欢不喜欢?” “嗯。”他点头:“还要。”等吃了一口后,又问:“你饿不饿?” “我很早就吃了酱酥鸭,燕窝粥,还有百香斋的馒头。” 皇甫书景一边伸长脖子吃着东西,呆呆地想了想,道:“我不是欧阳异。” “我知道。” “你用吃的哄不了我。” 半越点头。一个皇子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才不是当过乞丐的欧阳异能够比的:“你想要我说什么?” 他悄悄的将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拖了她一边衣摆进去,也不吱声。 这番意思,半越当然懂,只是将粥都喂了干净,再拿了一套内衫给他穿好,两人又盖着被子,半越拂开他的发丝,在额头印下一个吻:“睡吧,早点好起来。” 皇甫书景扬起下颚,嘟了堵嘴:“这里也要。” 半越笑道:“不怕过病气给我了?” 他道:“我们要有难同当。” “歪理!”到底,还是印了上去,对方唇瓣一开,直接探入她的口腔中,翻搅,传递热度,还有试探地占有。 眼角蔽去,就看到窗棂上映照的光线更加强烈了些。再一闭眼,她终于再次拥紧了怀中的这个男子,让他更加贴紧些,温暖些。 第八十章 作为一个未来人士而言,都城于半越顶多也就是一个人口稍微多一点的城市而已。相比未来,除了建筑物不同,人物服装不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来这里纯粹是抱着旅游的心态。 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来陌生的古代世界旅游,怎么想都怎么让人海皮。可惜,她笑不出。 皇甫书景也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站在女子的身边,抬头仰望那高大的,延绵几百里的城墙,淡淡地道:“你有几年没有回来了。” 半越抓抓脑袋:“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来回来都城。”她的目光落在皇甫书景的眸中:“当年,我也知道自己无法泰然自若的送你到这个虎口来。” 皇甫书景眉头一动:“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这里?” 女子点头,不单她不喜欢,这个身体过去的主人也不喜欢。因为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绝望,让人痛苦。 家族、荣誉、名望、还有最爱的男子,一切都看起来唾手可得,抓住的时候却都是镜花水月。 所以,半越也潜意识的不愿意踏足都城,来了这里就代表要面对过去那些不属于她的世界,继承过去那个主人的喜怒哀乐,她怕,到时候她会忍不住咆哮地憎恨一切,憎恨上天的不公。 男子的手悄然的抓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我不去皇宫。” 半越笑道:“你的姐姐,现任的女皇要见你,不去可不成。” 皇甫书景道:“我跟你一起进去,一起出来。我们不住在宫里。” “哎呀,你忘记了么?现在我可是平民,不是女皇的上门弟妻,怎么可能去皇宫住。”紧了紧他的手指:“放心好了,你对女皇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她应该不会让你再嫁一个妻主吧!” 男子眼睫一挑,顿时就要反驳,但看到半越笑嘻嘻的面容,那股怒气又消弭于无形,他缓慢地道:“如果女皇不怕我败坏皇族的名声,就尽管让我嫁就是。” 女子大笑,忍不住拉扯他的脸颊,揉捏成一只大蛤蟆的形状:“难不成你准备给皇宫里面养一个妻主,然后再半夜跑出来跟我幽会?哎呀,刺激。” 这人,明明该是担忧的心境,偏生被她一逗一拉地说笑起来。 皇甫书景将心放在实处,面上隐隐透出一丝洒脱:“到时候被捉j在床,你被腰斩了我可不管。” 半越头一撇,嘀咕着:“好个没良心的。” 两人一边说笑着,卷帘已经驾着马车往城门驶去,对于卷帘来说,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乡,不怀恋是假的。 也许是最近流民太多,城门的守备明显森严了些。几个小兵手中刀剑赫赫闪亮,似乎只要有人不管不顾的往城内跑去,那刀剑就会不长眼的招呼过来。 半越两袖清风,拉着皇甫书景随着人群排队着。眼角就看到一个士兵不停地往两人张望,半越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想来那士兵是对皇甫书景有印象。 不过,她望望身边男子闲然的神色,居然再也寻觅不到一丝皇子的派头,似乎他天生就是一个平民,安然驯服的站立在百姓之中,听从一切社会既定的规则,不逾越,不张扬,不冲突。她不自觉地轻笑:“回去之后,我找个好大夫,把你脸上治治吧。” “很丑陋么?”他斜头,一手小心的摩擦脸颊,有点揣揣的。 半越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你这样我正好安心,唔,就算你一个人走夜路也不用担心有采花贼找上你,多好。” 皇甫书景眼睛一瞪:“你想得到美。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夜路。” 半越点头:“有可能的,如果我家几个夫郎都走不同的小巷,相比你,其他几个我还是会担心。所以,要守着最漂亮的那个,以防万一。” 男子气呼呼,鼻翼喷火:“都城就有好的大夫,我等下就去找人治了。” “唉,你说马上治就可以治好啊?得了,看我们在这里逗留多久吧,有点时日的话,我们再找大夫看看。” 皇甫书景只一径瞪眼睛,根本都懒得反驳。半越心里闷笑,这个男子,总算褪去了那外表蒙着的外壳,稍微露出以前的小性情来。这也算是一个来月路上最大的收获了。 正说着,就看到开始窥视皇甫书景的小兵揣测地走了过来,还没说话,远远就听到一声:“半越!” 女子抬头,习惯性的往前张望,就看到当空一个身影朝她扑了过来。这是队伍中间,左边是出城的百姓,右边是皇甫书景,退也退不得,前进更是不能,她只能睁着牛眼睛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大,兜头兜闹得扑到她的身上,身子摇摇晃晃两下,总算站稳了。 “半越半越半越半越半越……”一迭声叫唤,身上的人两手抱着她的脑袋,双腿挂在她的身上严防跌下去,口中还不停。 半越只觉得惊喜交加,又沉重万分。惊喜的是她知道这身影是谁了,沉重的是…… “猪仔,你好重!”她要被压垮了。 欧阳异带点婴儿肥的身子扭动两下,大叫:“半越。” “哎!” 双腿再紧了些:“半越!” 女子哀叹:“我在呢!” 欧阳异大笑:“我想你!” 半越点头,发现根本动不了,只能使劲扒拉身上的人:“我也想你……快点下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身上的少年再次扭动两下,依依不舍地爬了下来,首先映入女子眼中的是那一双纯粹晶亮的紫色眼眸,肥嘟嘟的脸颊,习惯性嘟起的嘴唇,高挑的有点胖胖的身形,她忍不住再次扶额,对身边的皇甫书景道:“看看,这还是我半家的那个侍郎么?这哪里是人啊,压根是个肥猪仔。” 皇甫书景嘴角一抽,也端详过去,一边的欧阳异也发现了他,蹦跳着拉着他的手臂甩动:“你果然也来了。我就说你会跟妻主一起嘛,你们路上好不好玩,我卜卦的时候只知道半越又骗了银子呢,银子呢,拿出来,我带你们去买好吃的。” 半越再次哀叹:“不用说了,这是我家的猪仔,我可以肯定了。”再瞅去,又发现少年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哟!”居然是欧阳小翔。 对方早就熟悉半越的怪异行径,只是点头算作招呼:“算准了你们是这个时辰进城,小弟吵着要来接你。路上一切安好?” 半越眼睛一眯:“不好,银子都被人打劫了。你是东道主,我们准备赖着你了,吃喝玩乐都归你负责。” 本以为对方会拒绝,没想到她却点头,笑道:“离这里不远,有一处宅子,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现在就过去吧。” 欧阳异又拉着半越:“吃饭了没?饿不饿?我带了好吃的。对了,我跟你一起去住,衣服也都带来了,唔,我最近有赚银子哦,我们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半越摸着他的脑袋,赞赏道:“猪仔长大了,”欧阳异大大的点头,就听半越又继续补充:“越发会吃了,”惊叹还没出身,半越又道:“还好可以自己赚银子,否则我就只能把你给转卖给别人了。” 呜呜,欧阳异猪仔差点流鼻涕,他家妻主还是这么爱欺负人。 半越又一指前面卷帘停着的马车:“一路上我都买了很多东西,都是给你的,去看看吧。” “好。”少年很容易满足,还一边拉上皇甫书景:“你瘦了好多,来,我们一起拿好吃的去。”再一招呼,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异常瘦小的男童,背着一个比他身形大了两倍的包裹,沉甸甸的压在背上,欧阳异指着那包裹道:“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一起放到马车里面去。” 半越忍不住嘀咕,这是虐待童工啊,唉,可怜见的,这个侍童的东西肯定都是被欧阳猪仔给吃了,否则不至于这么瘦弱。 马车晃晃悠悠,欧阳小翔牵着一匹马,与半越闲适的漫步着。欧阳异偶尔从车窗里面伸出脑袋来,递给半越一块糕点。 “他还真是一个宝贝。你们家是真的很宠他。” 欧阳小翔满面春风,笑道:“他是老幺,宠着他是自然的。好在知道你会来接他,在家也不调皮了,还拉着母亲说要赚银子养家,否则怕你不要他。” 半越低低的笑,想象着欧阳异一边盯着糕点一边给人卜卦算命的样子,心情也不由得开怀起来。 欧阳小翔撇了一眼对方得意的样子,忍不住讽刺:“这一个多月你居然也没有一封信,好狠的心。” “你们知道他是我的侍郎,偏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带走,这心可比我恨多了。”她半越可是记仇地厉害。如果不是知道带走猪仔的人是他的亲姐姐,说不定八卦楼早就被半越给修理了个遍。 “抱歉。不过,这是家母的意思,作为女儿,替母亲分扰是应当的。” 半越不置可否,因问:“你今日来不是为了与我解释的吧。” 欧阳小翔抚摸着马儿脊背的手一顿,神色有一瞬间的呆滞,遥遥的望着街道的远处,好半天才醒悟般的转头笑道:“你心眼还是这般多。不错,我不是来与你叙旧和道歉的。”她猛地吸入一口气,逐字逐句地道:“我只是来告知你:‘女皇口谕,民女半越需敬献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物后,方可面君朝圣。’” 半越脸色一变,差点就这么倒地不起,惊喘问:“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眼睛也不眨:“意思就是,女皇想要测试你一番,这是进宫的‘钥匙’。” 半越眉头锁着,嗤笑:“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物?” “是。” “我半越也算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了,我就将自己呈现给女皇怎么样?” 欧阳小翔摇着头,无比凝重地道:“皇宫是什么地方?女皇是什么人?皇权代表着什么?半越,你不要用以前玩笑的心思来猜度自己性命的重量。女皇不是皇甫一夜,她不会对你有‘特别’的感情,她也从来没有顾忌,也容不得别人欺骗她。”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林立,一切都是那么的繁华兴盛。半越却觉得一阵冷风吹进了脖子里,沿着脊梁骨一路下滑,差点把她的血液都冰封。 她苦笑一声:“我可以不可以以为,这特别的测试,是某个人在借刀杀人?” 欧阳小翔一晒,淡淡地道:“女皇心中自然有杆秤,不是我等寻常人可以猜测的。你只需要记住:事出必有因,有因就有果。预期消极抵抗,不如积极面对,渡过难关方为上策。” 好个欧阳家族的女子,说话官腔十足,说了跟没说一样,还处处透露关心,让你想要抱怨也不行,只能接受对方的好意。 她的目光落在马车上,车窗的帘子偶尔飘开,可以看到欧阳异捧着盒子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皇甫书景,接而自己又挑了一块,满足的塞到嘴巴里面,眼睛眯成一条缝,多么的单纯可爱。眼中一涩,掉转头就看到欧阳小翔冷静的眼眸,半越干笑道:“这算什么?你们欧阳家族连同皇甫一夜来耍着我这平民玩么?知道女皇要为难我,还特意送猪仔到我身边,难道不会牵连他?” 叹息一声,身边的女子拍打下半越的背脊:“你要相信,只要是你的事情,小弟他比谁都清楚可能出现状况。这次,他是跟母亲大人吵了一架,离家出走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风,狂啸的卷来,刮在人的脸上,让人那面具都戴不稳当。她忍不住抬眼再次巡视这繁华胜景,只觉得意兴阑珊,无比萧索,毫无趣味可言。 捂紧了衣襟,第一次感觉到:冬天,其实早就已经来到了。 第八十二章 来都城的第一日在半越的苦笑中迈了过去。 第二日,她破天荒的睡到了太阳中天,在欧阳异的猪扑攻势中爬了起来。 “我带你们去玩。”少年哇哇大叫,根本体会不了半越的心力交瘁。 “我生在都城,长在都城,玩的东西比你多得多,还要你带。”女子嘟嘟囔囔,蒙着被子倒头再睡。 欧阳异好像一只极度黏人的小狼狗,横着身子在半越的被上打滚,从她肩头滚到脚底,再又滚了回去,肥肥的身子压在女子的身上也软绵绵的,可是,够重。 起床之后,半越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一板栗敲到在少年的头上:“你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再跑进跑出的玩,还会什么?” 欧阳异嘴巴一张,啊呜一口咬在半越的脸上:“我还会亲亲。” 哀叹,半越已经不知道是要让他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爱意,还是拖着他收在房间里,两个人好好“交流交流”。 也许,不让少年在身边才是最好的决定? 天知道,欧阳异一旦盯上某个人的时候,对方是无处可逃的。 一番洗漱之后,大大咧咧的欧阳异一手拖着半越,一手拖着面无表情的皇甫书景,前往都城的繁华大道。他的小侍童在身后乖巧的跟随着。 不得不说,在马车里面闷了那么久,乍然停歇下来脚踏实地的行走在大路上,看看林立的店铺,挑选一两样新奇的小饰物,再跟在两个男子身后不停地掏银子付账,这种特殊经历也足够让她的郁闷消弭于无形。 她来这个时代之后,总是忘记她是一个女人。 逛街、吃零食、踏马路,这些本来是身为女人的权利,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自然而然忘却了让自己放松,肆意的浪费时光,满足于一次次的小小购物中。 什么时候,心境居然变化这么多了呢? 甚至,像现在这般,坐在酒楼里面,看着欧阳异一手糖葫芦,一手拿着小糕点啃着的样子,她也觉得异常安心。一边的皇甫书景点好菜式,小二又捧着给半越一一报清楚,在她点头之后,看着那一样样的食品陆续摆上桌面,她甚至有种释然的情绪。 放任自己于小小的口腹之欲中,高兴于身边有亲人的陪伴,不需要多话,不需要顾及太多,只是闲雅的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之中,感受周遭的一切。 夹一块獐子肉放在两个少年的碗碟中,又斟了两杯温酒,自己又一口没一口吃着。这样的放松难得一次,以至于让她彻底的放松了平日里的警戒,连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位中年女子也不恼怒。 欧阳异几乎是跳了起来,瞪着眼睛看了那女子一眼,本来肆无忌惮的吃相也文雅了起来;皇甫书景眼眸一闪,不动声色的揣测半越一眼。 半越只是招呼小二再上一副碗筷,亲自斟酒送到了女子面前。再依然老神在在的给欧阳异夹菜,嘱咐皇甫书景要多补。再端酒遥遥与老人举杯,喝干。 一场饭,吃得异常安静又诡异。 那女子身姿潇洒,厚实的唇边紧抿着,眉目之中有股自信之态,只这么坐着就如泰山般,给人安全之感。 女子的眼眸落在窗外大道上,指着一小摊边忙碌的老板,淡然的说:“贵客觉得穷人与富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在何处?” 半越瞄了外面一眼,只看到那老板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一边接过主顾的银两,一边递上物品,不由笑道:“差别,只是吃的东西不同,穿的衣衫厚薄,住的房子大小,面对的人的圈子不同。” 女子又问:“那相同的呢?” “自然是,他们不管有钱没钱,都只有一条命,而要他们命的都是人。穷人也许会被富人给残害,富人也许被一个小角色给刺杀。说到底,仅仅都是人而已。” 身边的欧阳异小心的扯扯半越的衣袖,另外一边的皇甫书景已经快手给他夹了菜放在碗中,并且善用那冷冽的眼神,默默警告他吃饭。 欧阳异暗地里瘪嘴,看看那女子,再看看半越,在皇甫书景的“滛 威”之下,只能乖乖闭口吃饭。 那女子轻笑一声,也夹了一块狮子头放在少年碗中:“那你觉得‘万世永昌’这话如何?” 半越一愣,歪着脑袋,又去摸摸欧阳异的发丝:“小猪,世间有哪个朝代长达万世过么?” 欧阳异小心地端详半越的脸色,低声道:“大黎国才两百年哦,我不知万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半越轻笑,接话道:“在我所知里,每个朝代从开朝,到兴盛,到纷乱,至崩散,最多的也就五百年,最少的只有几十年甚至几年。永昌这话,只是人们的愿望而已。”她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对视对方:“或者说,万世永昌只是当权者的一个美梦。” 这话说得大胆无畏,连对面的陌生女子也不由得呆立半响,最后才笑道:“人的年岁有限,这朝代其实也如人,总要经历落草,旺年,再是服老。轮回,而已。” 半越不语,只是又给对方斟上满满一杯。 女子又问:“在你看来,君臣佳话可不可信?” “信!”半越喝干了一杯,笑道:“皇帝让我们相信,我们就该相信;皇朝不该让我们相信的,我们就一概不言不论,埋在肚子里,生了根,再带到黄土里面。多好。” 女子饶有兴趣的端视着她,似乎在等她的未尽之语。 半越顿了顿,才道:“佳话之所以是佳话,只是因为人们只看到事情善的一面,恶的一面被掩盖不为人知。在皇权而言,保护了皇帝的荣誉,保护了皇族的面子,那就是上佳;在臣民而言,保证了性命,保证了家族,那就是给人了话柄。两方都顾及了,两方都活着,而且都活着好好的,还有什么可求?人,要知道满足。佳话这种事情,到了百年之后自有后人评断。” 这番话似乎让那女子很满意,不由得好意的夹给欧阳异一些他喜爱的吃食。半越忍不住一手悄悄的摸在欧阳异的肚皮上,皱眉道:“你再这么肥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这话在往常,少年才不在乎,只是今日特别奇怪,狠狠的抓住半越的手臂,嘟嘴道:“你敢不要我,你再丢下我,我就咬死你。” “呵,好大的脾气!” 欧阳异点头,贴在她的身边,随手就将碗中的众多荤食都夹到半越的碗碟中:“你不要老是喝酒,要吃饭。太瘦了,我也不要你了。” 居然还会反驳。 半越愣了一下,接着苦笑,摁着少年的筷子,一口一口吃过东西,正津津有味,另外一边又有东西放在碗中,转头望去,皇甫书景闷着脑袋,低着头,只是那忍不住发红的耳垂泄漏了心机。 半越面上洋溢着满足和欣慰,眼神迷离,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们脸上市侩的笑容,行人自在的说话,小儿嬉戏的打闹,偶尔一对对男女走过,也是盛世之中的安稳生活中的市民常态。她不由得呆呆地望了半响,才缓慢地道:“我只是一介平民。从来想的都是让家人吃好,睡好,儿孙满堂的一起到老。于国,我蝼蚁一只,实在没有太多作用;于家,我却是他们的支柱。我只要他们好好的,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也是不错。” 女子不置一词,只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半越一手砸拉着筷子,对欧阳异道:“猪仔,如果我们有钱了,住很大很大的房子,给你安排很多侍童,再在你小院子里配两个厨子,你想吃什么就此什么,你愿不愿意?” 欧阳异快速的吞咽掉食物,大叫:“我愿意。” 一边的皇甫书景冷哼:“住很大的房子,就代表半越要赚很多的银子,那就不能如以前那般,每日里带着你去茶楼,还带你去买点心;你们出门,她骑她的马,你就要乖乖地跟侍童一起坐在马车里,不准乱跑,不准乱说话,每日里还要见一些你不想见的男子,让对方巴结你或者利用你;更甚者,他们还会欺骗你,让你去找半越说好话,你做得好了对方认为你应该的,你做得不好,对方会背后说你的坏话;你不能每日里说要出门就出门,必须一天到晚呆在府里,不准爬树,不准蹦蹦跳跳,不准去跟……白暄主子斗嘴,也不许惹……白里主子生气,更加不准想要什么时候见半越就什么时候跑去她的书房或者院子,一切出入都要有人通报;还有……” “啊啊啊,”欧阳异再次大叫,委屈地道:“那我不要了。就芙蓉城的府邸就很好了,我喜欢半夜去爬妻主的床,也可以让她给我买好吃的,也可以跟大哥撒娇,还可以让二哥给我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喋喋不休,在欧阳异的世界里,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习惯的是跟众人没有隔阂的交流,一切随性。 半越好笑地拍拍正在生闷气的皇甫书景,这个男子,已经开始将欧阳异当作家人一般的看待,不希望欧阳异受到别人的蛊惑,这算是弥补了皇甫书景从小对亲情的一种渴望。虽然,这扇渴望的大门还只是打开了一点点,可是对于半越而言已经足够。 她摊开双手,耸肩笑道:“我们是小户人家,没有雄心壮志去做豪门大户。我们的一生只希望庸庸碌碌,一家人平安稳妥的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眼角一挑,她接着又道:“再说,年年花相似,岁岁人不同。往往大多数人极富之后,开始贪得无厌,开始忽略最重要的亲情、友情、爱情,追逐那些冰冷的银子,到了最后自欺欺人。过不了多少年,浮华过后,留下的也只是孤家寡人而已。”她一手握着欧阳异 女尊:骗行天下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30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30部分阅读 猪蹄子,揉捏着:“富贵有时尽,人生又能风光多少年呢!与其等到极乐之时被人一把推翻,吞噬多年所有,还不如一开始低调做人,平安喜乐。” 这番话说来,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半越的目标就是有一家人,相互支撑,相互依靠,渡过人生的春夏秋冬。 偶然抬眸之间,她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入了岔路,迷失了自己。 如果不是这场突然来的应诏,突然横在面前的困难,她也许还发现不了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她最初的愿望又是何等的单纯。 再次举杯,喝干最后一杯酒,心总算再次的回到那最初的地方,不波不澜持久如一的跳跃着。 她告诉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 那女子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有点呆滞的拿过酒壶,自己斟酒连续喝了三杯,又看到欧阳异吃饭的样子,忍不住也往他的碗中跳了一块肉给吃了。欧阳异瞪大了眼睛,憋着嘴,咕嘟了两句,快速的将碗中所有未吃得食物全部夹到半越碗中,自己捧着一个空碗,示威一般的扬起翻转两下,再一口一筷子菜直接送到口中。 女子忍不住低骂一句:“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 欧阳异鼓着腮帮子,小声道:“那也是半家的水,不是欧阳家的了。” 女子眉毛一耸,一股森然的怒气直射过来,欧阳异忍不住发抖一下,转头正好看到半越忍笑的神情,也来了火气,索性将眼珠子瞪得更加大,直愣愣的对着那女子:“我说的是实话。你当初把我丢到墙外的时候就该知道了的。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那女子冷笑:“你以为我是来让你回去的?” 欧阳异腰板一挺:“不是正好。”一边拉扯半越:“我们回家。” 说罢,砰砰砰地拖着两人下楼。 遥遥的,半越只听到身后那人低声补了一句:“照顾好小弟。” 再抬头看去,只能从大道上依稀的辨别出二楼女子的衣衫,华丽,而又泛着深紫色的光芒。 那种颜色,过于浓厚,反而堕落成了黑,一个不小心就要将人吸入欲 望的黑洞,不可自拔。 第八十三章 第三日,整个别庄里面的气氛非常的怪异。 半越几乎是在众人的斜视中吃过早点。还准备再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皇甫书景终于忍不住将她拉住,以一种无比痛心的心情询问:“你准备就这样屈服了?” 半越模仿猪仔那纯真的眼神,问:“屈服什么?” “困难啊!” 半越继续眨眼睛:“什么困难?我们面前有困难么?” 皇甫书景恨不得抽出她身后的菜刀,一刀子砍在她的脑袋上,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头脑。 女人讪笑着,一手勾搭在男子的肩膀上:“放心啦,我都准备好了。只等明日入宫见女皇了。” 皇甫书景哪里这么容易被忽悠,一边甩开她手臂,一边严肃的教训:“你哪有准备?没来都城之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女皇会为难你,到了这里之后,你也没有去寻找收集什么宝物,一天到晚不是睡觉就是玩耍,你……” 半越咂嘴:“看看,你就跟絮一样,一天到晚操心的命。” 皇甫书景恨到:“你就对我这般,如果……白里公子在这里的话,你还会这样么?只怕早就忙活开了。省得我们这群人为你白操心,瞎忙活。” 女子摸了摸下巴,慎重的考虑一下,点头:“的确,我也有点想絮了。唔,还有白暄做的一桌好菜。唉,这个季节,正好是吃狗肉的时候啊!” 于是,晚上桌面上堂而皇之的摆放了火锅和配料。 皇甫书景几乎是调转身子就走,就怕再在这个人身边呆下去,迟早会疯了。不过,流氓越哪有这么容易被对方跑了的呢,一手拐着男子,坐在桌边,另外一边还不停地给猪仔欧阳异夹狗肉。 “这已经是冬天了,保暖很重要。狗肉最补的了,都不要客气啊,多吃一些。卷帘,烫的酒呢?” 一顿饭吃得异常的别扭,又充满喜剧效果。饭后,半越忍不住提醒大家一句:“狗肉,不单是补身子,更加补肾。唔,今晚轮班吧,上半夜一批人出门,下半夜换一批。”至于,休息的人要去哪里,却是没说。 皇甫书景脸上杂色盘一般,红中有绿,绿又转白,接着黑成锅底。 半越一手捏捏欧阳异的婴儿肥的脸蛋,一边掐掐皇甫书景的手心,笑得十分滛 荡。 卷帘一边跑上来,纠结半响,才悄声问:“小姐,我怎么办?” 半越眼皮一跳,干笑:“你要怎么办?”那姿态,怎么看都是在调侃人的样子,看得卷帘头皮发麻。一边的欧阳异忍不住围着卷帘转悠了半响,眼厉的发现院子暗处的男子,指着男子道:“他是你的哦!” 皇甫书景眉目一动,小心窥视半越的脸色,对方却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觉得有不妥当。想了想,才低声对那男子唤了一声:“岩茶?” 院落里,黑暗的角落里面磨磨蹭蹭走出一个少年,低垂的脑袋,萧索的身形,不正是很久以前跟随在皇甫书景身边的侍童岩茶么!少年见得主人招呼,沉默的一路走来,到了近处,却是离卷帘几米远,半越似笑非笑,问欧阳异:“你说这岩茶是我的?” 皇甫书景忍不住狠狠在她手臂一掐,欧阳异已经跳了起来:“不是你的啦,”又扣住卷帘:“是她的。” 半越脸色一摆,闷声道:“书景都是我的,他的侍童当然也是我的。关我丫头什么事!”转头又对自家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丫头道:“卷帘,你说是不是?而且,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在八卦楼里已经与某个男子私定了终身,是也不是?” 两个是,也不是!卷帘她要如何回答?求助地左看右看,除了自家小姐就是两个侍郎,开始一起吃饭的两位堂主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苦着脸,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皇甫书景到底还是贴心自家的侍童,小心地告知:“岩茶是我当时跟皇甫一夜去外地视察的时候,安放在半家的。他其实是代替我去给半家赔礼道歉,是替我去承受半家的责难,你……” “半家,好端端的送去半家干什么?他们半家还差这么一个人倒夜香?或者是劈柴?岩茶这小身子骨,别说烧火煮饭了,就连端茶送水,我想半家的人都会嫌弃他态度不够恭敬。” 皇甫书景上前一步:“我,其实只是不想让他跟着我去宫里受罪。我本来就不得先皇的宠爱,我又离宫,他自然是……” “书景,你保护他是应当的。我也知道你当初是为了让他找个好人家,可是半家的人会看上他么?” “我,当时,没有办法。如果跟着我,皇甫一夜的手下也窥视他,我……” 半越叹口气,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你是想要我给岩茶安排一个好归宿。” 皇甫书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只点头称是,那头还没完全下去,就听得半越接着道:“那就放到八卦楼去好了,反正楼里也有好多女子没有夫郎的,谁看上了他,谁要去。多省事。” 这边岩茶浑身发抖,另一边卷帘一脸苍白,大叫:“我要。” 半越歪着脑袋:“你要什么?” 卷帘走到岩茶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大声道:“小姐,我要他。我要岩茶。” “你个丫头,说你笨还不相信,你以为你是谁?说要一个人就要一个人,你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啊!人家岩茶可是眼界比天高的人物,会看得上你?别到时候让你家小姐被人咒怨,说乱点鸳鸯谱。他送去给我大姐做添房还勉强凑合,给你……啧啧啧……” 这话说得刻薄,到了这时岩茶抖动得更加厉害,已经只能靠着卷帘才能站立;反观自家小丫头,已经有担当的抬起头,肯定地道:“我娶他。他也愿意的。” 半越越发冷淡:“他愿意?我怎么没听到?他回来才几天,你就说要娶他,你八卦楼里的那个呢?” “我……楼里的那个,其实是拿我做挡箭牌呢,我很久以前就想要岩茶了,小姐,把他给我。” 半越道:“你是我最疼爱的丫头,给你也行,对方要自己愿意。”她不问岩茶,反而对皇甫书景道:“你这侍童我从很久以前就不待见他了,不懂规矩罢了,还狗眼看人低,亏你这些年还让他在身边。回去以后,我给你换一个伶俐乖巧的……” “我,”岩茶突然抬起头来,嘶哑着嗓子道:“我愿嫁给卷帘。” 皇甫书景这个时候哪有还看不出半越的鬼心思的,只好言问岩茶:“你可是真心喜欢她?如果不喜欢,我拼了倾家荡产,也会给你找个好归宿的。” 小少年在皇甫书景离开的日子,也不知道在半家经历了什么,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道:“主子,我愿意嫁。” 半越冷漠地问:“理由。” 小少年稍微抬起了头,看着卷帘死死扣住他的手掌,那双本就粗糙的手上现在又添加了更多的细碎刀痕,她昨夜跟他说过,她习武了,会护着他,好好待他,少年的心里沉甸甸满胀胀的,再次一磕头,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的一生中,只有她一直对我好。” 话音一落,卷帘也嘭地跪了下来,仰视着自家小姐,那眼眸中希翼满档,让人不忍拒绝。一边的皇甫书景用力扯着半越的手臂,欧阳异在地上两人之间绕来绕去:“你们不用求她啊,你们本来就是一对嘛。” 半越一腔的坏水被猪仔这么一句话给撒地稀里哗啦,再也不见了。哀叹一句:“好了,好了,我没空管闲事,你们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搞定好了。以后是好是坏都别找我。”说罢,甩下众人,拖着欧阳异就入房去了。 皇甫书景走去扶起两人,好言好语地道:“卷帘,你是跟着你家小姐这么多年的。我对待岩茶就好像半越对待你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哪里会舍得放开你们,实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卷帘使劲的闭了眼睛,半响才唤道:“四主子,”皇甫书景一愣,面上露出怪异的神情来。四主子,这算是卷帘彻底的接受了皇甫书景为半越的侍郎。可笑的是,原本他才该是半越的夫郎,如今却是……卷帘顾不了这些,只接着道:“昨日岩茶都与我说了。主子让他去半家的理由,还有他离开的理由。你是想知道,半家当初为何赶着你与小姐离开都城吧!” 冬天,白日异常短暂,在没有月光的黑夜里,那天幕就是最浓重的墨。 “其实,你根本不用让岩茶去冒险,你真想要知道什么,问小姐就是了,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岩茶在半家吃了很多苦,半家的人知道,可不能说,小姐也知道,更加不能说,只是,我心疼。所以,以后,请四主子给岩茶一条生路,看在你已经得到小姐的心的份上。” “我……”皇甫书景还准备再说,卷帘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再听,只是拉起岩茶,转角走入黑暗,再一个转角,就拐入灯火通明的客厅,身影再也不可见了。 这个时候,只剩下一人的皇甫书景,才觉得这个冬日格外冷得冻人,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风,穿过走廊,刮到人的脸皮上,刀削一样的疼。 反转入门,正好看到屏风上,搭着半越与欧阳异的外裳,两个人的打闹声从里面传来,摇曳的烛火一爆,又是一阵暖风,他怔怔的抬头,就看到半越伸出脑袋:“今晚我们三个人睡,快进来。” 第八十四章 半越好像一只老母鸡,左边床里是欧阳猪仔,右边是睡觉异常规矩的皇甫书景,一手一个,拥着他们的肩膀靠在自己的怀里,舒服的扭动几下,闭眼,睡觉。 欧阳异想要翻身都不行,戳戳女子的脸颊:“你抱得太紧了。” 半越一怒,一脚一踹:“滚床里去。”整个人侧身与皇甫书景面对面,再偷香一个,呼呼出声开始睡觉。 昨日他们就是这般睡的,除了第一夜,皇甫书景与新回家的岩茶同房,第二日就被半越毫不犹豫的扛了回来,气势汹汹地对岩茶道:“他是我的男人,不是你的,以后你睡觉自己找地方。”没想到半越后脚出门,岩茶就被卷帘丫头给顺了过去。 半家这对主仆果然很有默契。只是可怜了这两个男子。 皇甫书景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一张很大的床,偶尔午夜惊醒的时候,只有床榻上的岩茶低声与他说话,寻得一丝温暖。在来都城的日子里,却是难得的靠着女子的体温安然入睡,再从好眠中醒来,在他逐步习惯了女子的怀抱之后,又突然面临了这仿佛小孩子怕寂寞般的大通铺睡法,怎么想怎么怪异,面上偏生表示不出怒火。 因为,半越好不容易见到欧阳异,自然是要体谅对方多一些。皇甫书景不能不承认,他已经不想离开人的温暖,独自在大床上辗转难眠。好在,经过了昨夜,半越难得的很老实,只是安静的拥着两人睡眠,而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他将头埋入女子颈窝更深一些,浅浅的呼吸,就听到欧阳异翻来覆去,不得安生的窸窣。不用抬头,他就知道半越肯定在j笑,这个人,总是以逗弄欧阳异为乐。 没得半响,欧阳异拉扯半越的内衫:“我想尿尿。” 半越咕嘟一句:“你当自己多大了?要去自己去。” 欧阳异约瑟一下:“外面冷。” “不是有夜壶么!别吵我啊,我要睡觉,明天精神不好的话看我怎么揍你。” 于是,欧阳异跨着腿儿从两个人鼓起的被子中爬了下去,过不了多久,又骨碌地爬了回来。这次不等半越去勾搭他,自动自发的抽起女子剩下的一条手臂,拉扯过来些,垫在脖子下,滚两下脑袋,舒服啊,呼噜呼噜开始安静了。 皇甫书景只觉得好笑,一双手悄无声息的放在半越腰间,寻求更大的暖和。 迷迷糊糊之中,欧阳异又在翻腾,一只手东挠挠,又西扯扯,咕嘟着:“好热。” 半越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闻言也只是翻转了一下脑袋:“去洗个冷水澡就不热了。”于是,两个人的身上,又一个重物爬了过去。 半越迷迷糊糊的哀叹一声,索性整个人怀抱住皇甫书景,脸颊在他鬓边摩擦两下:“还是你最安静,多好。”边说,一只手顺着胸膛缓慢往下滑,皇甫书景一把抓住:“别闹。” 半越闷笑,又贴近了些,双腿叉入他的腿间:“我记得今晚你吃了不少肉食。” 那些狗肉,可是很补的。皇甫书景从小长在宫闱,哪里吃过这种寻常百姓的粗野吃食,在半越的怂恿下,少不得吃了新鲜,味道又好,自然就贪得多了些。现在身子内部燃烧的热度,已经让他足够了解半越开始对八卦楼众人值夜的安排,有了彻底的了解。 这个女子,昨晚老实了一夜,今天就开始算计他们。实在是太可恶。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嗔道:“等下欧阳异就要……”进来两个字还在喉咙里回转,女子的狼爪已经隔着长裤握住了那炙热。他脸上一红,忍不住暗骂自己自作自受,早就知道半越这个人没有好心肠,偏生还信了她的甜言蜜语哄着吃了那些东西,现在身下那活物都不听他自己的使唤,从靠近女子的体温起就自顾自的欢腾。这下好了,被女子逮住了。 半越还得寸进尺,亲了亲他的眼眸,顺着寻了檀 口,含住唇瓣吸 吮,等到感觉那两片热烫了,又深入檀口里面,叼了香舌,一番翻搅嘻闹,根本不容男子有半句话的反抗。手下也不停,直接隔着布料开始撸动。那柔软的绸布贴着肌肤上,冷的也热了,热的更加热。他的惊喘就被摁在胸腔内,怎么也寻不到一个出口。 手臂举起想要推开,半越一握,整个将两手拉到了头顶,漂亮的锁骨从敞开的衣襟里面□出来,半越热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又咬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吸拉,皇甫书景只觉得被咬住的地方麻麻的,那些气息都顺着肌肤上的毛孔钻入体内,顺着喉管而下,到了肩胛。她湿漉漉的舌头又烫到锁骨的窝窝里面,牙齿隔着一层皮肤摩擦着骨头,每一个来回,就引得他抖动,口中还在紧张的提醒:“半越,放开我,等下让人看见了……” “啊,怕被看见啊,”半越抬起头来,嘻笑:“那我们快点。”说罢,直接扯了他的裤带,一掀开自己的衣摆,皇甫书景差点晕了过去,这个女人,长长的衣裳下面什么都没有穿,她今夜的心思果然不单纯,他长大嘴,惊讶地盯着女子的下半身,光溜溜一片,漆黑的草丛中隐隐有晶亮的光泽在泛动。 “你,你……” 半越毫不在意,干脆利落的跨坐在男子的身上,一手扶着那□送入体内,如铁棍送入了火炉,润滑地、热热的的一挺到底,两个人都忍不住哼出声来。皇甫书景仰起的身子,形成异常蛊惑人的弧度,半越心里一动,扒拉开他的衣襟,双手在他胸膛上不停的游走,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书景,书景!” 男子只是闷着,不敢答话,眼角偶尔溜到半透明的屏风外,就怕一个不查,欧阳异就跑进来了。箭已在弦上,体内的火被引燃,炙热也进入对方身子,两人都汗水淋漓,在冰冷的空气中泛着薄弱的热,他不由得拱了拱腿:“你快点。” 半越笑道:“这下你不怪我鲁莽了?” “你!”他眼睛一瞪,大力挣脱对方的手掌,两手一把握住她的腰肢。在这一个多月的路程之中,半越早就教会他很多床帷之事,他本身也不是拘谨的性子,再加上半越有意的宠溺,偶尔让他以前的专制和小小的嚣张开始探头。而今夜被半越算计,他那不服气的倔脾气又冒了出来。事已至此,再由着半越折腾,他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索性自己掌握主动,一扣住女子的腰肢,就抬起些,半越也配合,开始起起落落,噗哧噗哧的声音隐隐约约充斥在整个房间。 皇甫书景脸颊潮红,只觉得小腹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他手部动作也就越来越快,嘴唇开合,半越的身子似乎越来越重,抬起太慢,坐下太沉,龙头虽然一直埋在她的体内,他也可以感觉那东西在不停地胀大,如同他张嘴想要的呼吸,张得越大,需要的越多。明明感觉一定到顶了,等她沉下来的时候又没触摸到往常的蜜园,他有点焦急,苦苦的想要找到平时的感觉。 男子越是急躁,半越反而安然了下来,只是浅入浅出,九下有一次深入算是不错了。 皇甫书景咬牙切齿:“别闹了,给我。” 半越眨眨眼,笑道:“我这不是在动么?” 他不由得也来了气,这个女人是算定了吃死了他么?也不再说话,一手还握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悄然绕道她的背后,食指从颈部往下,沿着脊椎骨缓慢的爬着那一块块关节数数一般触摸,每碰触一块小骨头就用尾指指腹轻轻的横扫一下,半越只觉得后背一紧,陌生的麻痒牵动整个背面的肌肉,颤栗般的发抖,扬起头部轻哼出来。 皇甫书景得到了鼓励,手下也再不留情,模仿着宫中之人按摩的技巧,依次顺着半越的脊梁骨顺路而下,越到腰肢部分就加一分力道,果然,这里是半越身子的软肋,她摇摆的力道大了一些,速度也快了些。 “好啊你,居然下暗招。” 男子嘶哑着喉咙道:“谁让你不快点。”下半身故意高高的顶起,半越正在落下,只觉得那炙热的龙身寻到了秘 洞一般,精神抖擞地长驱直入,噗哧地深入了不知半分,半越的草丛与他的勾结在一起,皇甫书景忍不住喘息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死死的扣住半越的腰肢左右研磨,让两人密处的肌肤相贴传到热度,让两人的湿热一起融合化成一滩黏糊糊的蜜糖,也让那龙头不停地在深深的秘 洞里面探索栖息,寻找更多的乐趣。 半越内 壁一阵阵酥麻,那龙头又调皮得紧,在花心部分不停地左奔右跑,势要将洞中所有的一切都舔 舐给遍。 门外不知何时想起了拖鞋的声音,欧阳异那小子去洗澡,不喜欢穿戴整齐,这个时候应当是回来了。 皇甫书景眼睛盯着门外,手中滑腻也不知是被吓出的,还是热出的汗水。 “半越……”欧阳异已经到了门口,小声叫着。 床上的男子不由一顿,小腹一阵发紧,头部高扬起,随着半越最后一沉落,让那龙头大力的撞击到花心内部,龙头的光滑与花心相撞,撑开所有的褶皱,喷涌而出的液体相互交融,周围什么也听不到,眼中什么也看不到,神识似乎也与世隔绝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闷哼,呼吸都停顿了,男子的双手要在她的手臂上掐出一块肉来…… 已经跑到床边的欧阳异瞪大了眼睛,大叫:“啊,你们玩亲亲,我也要!” 第八十五章 半越的呼吸还没有缓下来,胸口猛地一痛,皇甫书景已经将她推开了,男子快速的扯过一边的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给罩个严实,这样子,像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 半越嘿嘿傻笑,抹了一把鬓发,笑着对欧阳异道:“你不是去洗澡么,这么快?” 少年已经一把扑到她的身上,磨蹭道:“我也要玩亲亲。” 半越就觉得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我们没有玩。” “我不管,我也要。” 半越叹气一声,将湿漉漉的少年抱住,一把拖到床上:“你是洗澡还是洗衣服啊,怎么裤脚都是湿的。” 少年嘟着嘴:“我洗完之后不小心踢翻了水桶。” “笨手笨脚的。”嘴里在嘀咕还是快速的将少年给脱光了,一把拥在怀里,两人相贴的肌肤,一个冰冷,一个热乎,半越激灵的打着冷战,连人一起转到皇甫书景的被窝里面:“书景,一起睡吧,这臭小子全身冰冷,我一个人捂着他会感冒的。” 皇甫书景从被子下露出一双眼睛,凶狠地对着她,只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欢 好,这眼神怎么看都是勾引,半越心里又痒痒的,大大的吞咽着口水:“你不说话就是赞成了啊,否则我被猪仔弄得感冒了,明天进宫就麻烦了。” 就会用进宫来压他,偏生他就信她这一套。只能背过身去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被角被掀开,一个热中夹冷的气息钻了进来,在他肌肤上绽开不小的疙瘩。半越靠得不是太近,似乎也怕愣着了男子,两个人之间留下一段空隙,冷冷的空气徘徊不去,越发觉得冷了。 皇甫书景生着闷气,只觉得半越天生就是用来克他的,到底还是自动自发的贴了过去,依然是背对着那两人。 欧阳异还不老实,一双手不停地在半越身上摸索,喃喃地道:“好软啊!” 半越一脑门的黑线:“我不是肉包子,再软也不许咬我。” 欧阳异吸着口水,双唇贴在女子的胸部柔软上,磨蹭着,又含住一个茱蒂,如同往常吸热汤一般,小心地品尝,又忍不住想要更加多。那周围桃晕上的麻豆被少年粗糙的舌头刮着舔着,茱蒂更是被牙齿轻轻的咬着,偶尔舌尖勾着转圈圈,这臭小子,分开没多久居然功力大有长进。 半越一边享受少年的服侍,一边嘀咕:“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解解给握迈了很多好好堪的树,里面花花好躲,很多之事好七怪,我们适时!”姐姐给我买了很多好好看的书,里面画画好多,很多姿势好奇怪,我们试试! 半越又问:“欧阳小翔给你买的?不是你自己偷偷买了?” 少年抽空抬起头来,就看到一边茱蒂已经胀大,上面晶莹一片好不滛 靡:“我去其他姐姐房里翻找到一些,这次也带来了,我们一起看。” 半越赶紧拉住对方,这个猪仔,说做就做,刮风就下雨的,实在是让人没辙:“都这么晚了,还看什么,睡觉。”自己首先躺平了,欧阳异根本无所谓,直接一个人趴在女子的身上,一只手就捏着胸口的柔软,一手自然而然的滑到女子的草丛中,偶尔还扭动两下。 “陪我玩亲亲,陪我玩亲亲啦,好久没有亲亲了。” 半越嘟嘴:“来吧,这里亲亲。”啊呜一口,少年差点撞到她的鼻梁上去,直接咬住了对方的唇瓣。 半越哀叹,这哪里是亲亲啊,这是把她当作食物在啃呢。可惜口不能言,只能由着少年摆布。 欧阳异到底还是年轻,身上的凉气被女子一暖,加上晚上吃下去的大补狗肉开始作怪,已经开始内火旺盛。女子的身子柔腻,又因为多日不曾与少年欢 好,更是宠溺的由着他自己施为,那外火也就开始暴涨,这个时候别说他冷了,他热都热得不行。 那手指更是在女子的桃花源内不停的扣挖。因为刚刚与皇甫书景一番云雨,里面顺滑异常,还夹有对方留在体内的白 浊,更是成了水帘洞一般。欧阳异性急,拱着身子,就抬起女子的一条腿,抓着自己的活物,由侧面开始进入,咕噜一声,整根滑了进去。 “嘿嘿,下面要亲亲,上面也要。”这次不啃她的双唇了,直接被对方的香舌撑开贝齿,毫不客气的宣布自己的地盘,并且巡视了一遍,每颗牙齿都不放过。 下半身已经开始缓慢的进出。 半越刚刚经历完一次高 潮,体内正敏感着,而且欧阳异在这方面有着特别的学习天分,比另外几个男子更加懂得寻找她的敏感点。过不了多久,欧阳异已经老马识途的触动了她的那一根弦,顶着自己的小弟弟不停地玩那个地方戳,用力之恨,神情之专注,都前所未有。 半越忍不住猜想,是不是因为分离太久,将猪仔饿得太狠了? 床帷又开始有规律的摇晃,摇得皇甫书景都开始头昏眼花。面上尴尬不是,纠结也不是,害羞倒有一点,更多的是苦涩。 可是他不能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冒出酸气。半越已经很顾及他了。按照道理来说,第一夜她就应该跟欧阳异如此这般一番,可第二日两人那出现的神态只有坦诚的喜悦,哪有情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他就知道那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而第二日,半越心中有事,更是不可能与他们如何,三人同踏而眠也毫无作为;今夜是她入宫的最后一夜,也是先顾及了皇甫书景,这一番用心已经足够弥补他心中的不甘和怨气。就算如此,两人背对着他这般动作,他怒也怒不出,恨不得马上甩对方冷眼,直接跑回自己房间睡去。 心里刚刚有这么一个想法冒出,女子那熟悉的手掌就顺着他的腰肢摸索了过来,一把扣住他那软塌塌的小兄弟。 耳边,女子的气息充满了情 欲的味道,吹得他耳垂发疼:“你敢出去,明早你就别去宫里了。” 他不去宫里,半越如何对女皇交代?他不去宫里,半越出了任何事情,没有一个人能够帮衬,她会如何? 皇甫书景只觉得胸腔里面的酸气都化成了怒火,转身就要对着她怒吼,迎面而来的却是女子难得的痴迷眼神。 那眼神靠近再靠近,突地就冲到了他的眼皮对面,里面的痴迷顿时转化成怒火,身下一痛,女子的指甲居然顶入了龙眼里面,他“啊”的一声,全身痛得抖动,差点流出泪来。 “你再敢给我胡思乱想,担心我扯了你这小兄弟,以后看你怎么办!”不是看他怎么办,而是看他凭什么还能在她身边。他已经不算是个皇子,也不是他的夫郎,他只是一个侍郎,除了在床榻上伺候她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 这一句话就打击得他如五雷轰顶,死死地咬住嘴唇,让那痛哼和不甘怨恨都咽到了肚子里面。 半越的手指转而慢慢抚慰刚刚受伤的地方,更是使起百般手段,揉捏囊袋,勾画表皮,再摩擦着光滑的肉 棍,拇指不停地在龙眼部分亲密打转,那手臂更是随着欧阳异主导地位的律动而或上下,或左右的滑动着。 也不知道欧阳异顶到了什么地方,半越忍不住一声呻 吟,空空地飘荡在房内,霎时给不够迷乱的房间增加了桃色的绯 靡气氛。 欧阳异力气更大,将她的一条腿抬得更高,让自己更加深入,口中哼哼唧唧也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而皇甫书景更是因为那一声,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小龙顿时半醒了过来,女子的手太灵巧,瞬间就沿着那小龙的背面一路滑到囊袋的中间,裹着两个袋子与里面的小球不停地嬉戏,没多久又寻了新的方向,绕过囊袋直接往向□相连的地方划去。 那若有若无的触摸,勾 引地男子不停地喘着粗气,体内所有的脉动都被那恶魔一般的手指给牵引着,撩 拨着,势要天雷地火地烧个痛快。 皇甫书景不自觉的抬起身子,越发往半越身边靠近了些,心里想要抵抗,又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找回自己的理智。 半越笑眯眯的回到龙身上,开始有节奏的撸动。 床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画面。 欧阳异占据主导地位的向女子进攻,索取自己该得的蜜糖;而半越的一手又控制着皇甫书景的半 身,让他欲罢不能,只能随着女子的动作而有起伏的上上下下。 房间内,三个人的呼吸都沉重,三人的动作都不停,如果三件上好的乐器在同步的奏曲。高低起伏,循序渐进,那画面太过于迷乱又怪异,乐声却是美妙而和谐。 欧阳异支撑着女子半个体重,只觉得自己是一头悍马,不停地冲刺再冲刺;半越伸头过去引得皇甫书景的唇舌来,两人水 ||乳| 交 融,手下更是三重两轻,引导着男子往那极 乐而去。 最终,欧阳异首先爆发出一声哼叫,脉动死死地顶在女子的桃花源之中,由着自己的炙热如火山一般的喷发,一股又一股,烫在女子的敏感部位,半越就感觉兜头兜脑的被浇灌了一桶黏稠地上等蜂蜜,身子一顶,内 壁不停的收缩抖动,口中偶尔泄 出的呻 吟又成了皇甫书景的催命符,他双手猛地抓住身下床单,一把翻转,下半身挺到极致,人成了一张拉开的弓,弦随着身子的震动爆然发动。 三人的眸中都有着五彩斑斓迷炫的色彩,灵魂更是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这一次的爆发似乎持续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最终三个人的身子同时重重的落下。 外面,月已中天,夜总算静谧了下来。 第八十六章 冬日的清晨,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甚少看得到太阳。久而久之,人们面上的笑容也越发少了。 白里絮坐在窗边,透过那薄透的水晶窗户,望着窗外萧条的景色,眼中无波无澜。 这窗户是特制的。整个芙蓉城也只有白里絮的房间里面有一扇而已。从半越知道白里絮生产必须是冬日过完之后,她特意让人去矿产丰富的山林里面挖到了几块大型的水晶,切割打磨成薄薄的块面大小,东拼西凑的与檀木条一起合成了门板一样大小的落地窗。 窗内是白里絮的书房,窗外是院落。春日观百花,夏日赏荷莲,秋日看蜻蜓飞舞,冬日不用出门也可以看到特意移植过来的梅树。这小小的心思,不单是让怀孕期间的男子多了一扇窗口,更是让他的心也开了一扇窗户。 厚实的皮毛毡毯下,肚皮隐隐的一动,他从闲书中抬起头来,熟练的摸着肚皮安抚腹中已经成型的孩子。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到了窗外。 “大哥!”门口,白暄已经走了进来。一边的侍童倒上的茶水也不管,先脱了外面的兔毛长袄子,跑到最大的炭火炉边反复搓揉,等到有了暖意,这才走近白里絮,关切的问:“身子还好么?” “最近闹腾地厉害。” 白暄的脸蛋贴近他的腹部,歪着脑袋听了半响,道:“应该是个女孩儿,调皮着呢,有点像半越,半日都不让人舒坦。” 白里絮展颜一笑:“半越在我面前可没胡闹过。” 白暄闭上一边眼睛做鬼样,竖起食指道:“那是大哥厉害,妻主在我们面前可是恶霸一般。如果这孩子像她啊,少不得也会从小就学会欺负人。” “不用像她了,得了你的半分,即已经让人足够刮目相看。” “啊!”白暄哀叫:“大哥最近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言闲语?先说好,我们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向着外人。” 白里絮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叽叽喳喳的,可见最近在外伶俐了很多,有人想使法子为难半家也是肯定的。” 白暄面上一顿,小心翼翼的问:“大哥,是不是我招惹了麻烦?” 白里絮的眼眸冷静中透着凉薄,看向蹲在腿边的少年时才稍有了一些暖意:“你别多心。商场如战场。八卦楼有武艺的人基本都不在,有人趁火打劫是肯定的。你现在很好,不露怯、不蛮狠、也不骄纵,有人从你手中得不到好处,才想着来我这边挑拨离间的。” 少年脸色苍白,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只听得白里絮继续道:“不过,别的大户府里是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半家,现在是你白暄在主事。里里外外都要听你的,虽然看着有权势,实际上你肩上的压力更加大。”少年眼睛一眨,一片银白就要泛了出来,还是沉默的听着。 白里絮的手一下一下抚摸在他的头顶:“当初半越走之前将这个家交给你,她就是相信你如何都会守护好它。所以,外人对你使了阴招,你回报回去是对的;有人乱嚼舌根,你挑拨了对方的糗事让对方自顾不暇也是对的;内院的人多,嘴杂,你下狠手打板子哄人走,这也是不得已为之,也充分的说明你长大了,知道菩萨心肠救不了一家人,也护不住这个家。” 白暄鼻子一酸,头轻轻的靠在男子的腹部,小心的摩擦着。感觉到腹中的孩子也如她的父亲一般,小脚轻轻的隔着肚皮划过他的脸颊,温柔地让人不得不感动。 “白暄,”男子唤着他,缓慢地说:“你总算长大了。” 只是这么一句话,那含蓄的泪水破闸而出,瞬间就在衣衫上晕开一片。 少年受了多少的委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费劲了多少的心思,为的就是得到男子的这么一句话,这么一个认同。 现在,养育了他多年的白里絮总算说:白暄,你长大了! 这里面蕴含的欣慰,所给予的鼓励,一直都是少年想要的,如今,他总算得到了。他如何不闷头哭泣,那是一切都值得了的喜悦,还有感激。 他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觉得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似的,眯眯的成了一条缝。白里絮只是淡笑的望着他,用手帕擦干他残留的泪痕,稍微的呼出一口气。 门外穿了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一个人道:“大主子,二主子,府里来客了。” 白暄擦干了眼泪,哑着嗓子问:“有名帖没?” “有,上面写的是都城半家。” 屋里两人一愣,白暄刚刚的一脸稚气潮水般的退却了,只说:“请客人去大厅稍等,我等下就过去。”转头握住白里絮的手掌:“大哥,都城半家,是妻主的本家吧?” 白里絮点点头,平静地道:“先看看对方来是何事,我们都不要轻易给答复。” “好。”白暄站起身来,道:“那我去了。” “去洗把脸,换身新衣衫,就挑最近做的那件月白绣青梅锦面袄子去。”本家人来了,白暄出去见人,自然不能落?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31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31部分阅读 落了下乘,人要衣装,白里絮这是不让白暄输了半越的面子,也算是提醒半家,半越这一家子并不指望都城本家。 两人这边话刚刚说完,门口又有人传话来:“又来贵客了,说是都城欧阳家的小姐。” 欧阳家,欧阳异的家人,更是皇宫的御用占星师。 这次,白里絮已经察觉事情不同寻常,只得盘着白暄站了起来:“我去见欧阳家的,你去见半家。” 两人不自觉的对视一眼,眸中有猜测、担忧、疑惑,却没有惧怕和胆怯。 门外,冬风呼啸而过,距离新年只差一个月了。 半越从车窗外收回目光,极力忽略古老宫墙给她造成的视觉冲击,平复了心态后,这才抓了抓身边皇甫书景的手掌。 “怎么这么凉?冷么?” 男子摇了摇头,另外一边的欧阳异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嘀咕:“我要热乎乎的被窝。” 半越笑道:“谁让你不老老实实呆在庄子里等我的,等下回去还得一个人睡冷被子。” 欧阳异嘟嘴:“不用,我出门的时候让侍童给我烘烤了两床被子,回去就可以拿下来睡了。” 一边的欧阳小翔忍不住怨念:“你除了对好吃好睡这么上心外,就不担心别的?” “我担心啊!”欧阳异眨巴眼睛,勾着半越一边的手臂道:“我担心半越回来太晚,火锅的汤底都会烧没了。” 说到底还是吃。 欧阳小翔忍不住翻个白眼,当作什么也没问。半越捏捏欧阳异的鼻子:“如果女皇陛下留我在宫里吃晚饭怎么办?” “才不会。” 几人惊诧,皇甫书景更是紧张的死死扣住半越的手掌,问:“为什么?” “因为今晚会有客人啊!”欧阳异一脸‘你们好笨哦’的神情。 半越又问:“谁会来?” “贵人。唔,你是她的贵人,或者她也会是你的贵人。” 还是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欧阳异对半越的预测没有不准过,众人倒是放下一半的心思来。 半越想了想又问:“那书景会不会跟你一起抢火锅?” “不知道。” 刚刚放下的心,又升了下去。半越忍不住敲打欧阳异的脑袋:“你不是说成亲后你的能力会大涨么?” 欧阳小翔脸皮一抽,最终忍住了。欧阳异嘟嘴泪水汪汪:“我不想让他跟我抢火锅啊!”所以,他就预测不出。 半越恨不得仰天长啸。心里不停地暗骂:死猪仔、臭猪仔、肥猪仔…… “咳!”欧阳小翔面对着神色不佳的半越:“小弟性子纯粹的时候,还是百问百答的。”看到半越眼睛一亮,猛地抬头望向她自己,那期盼的眼神怎么看都有股被空空儿盯上了金子的感觉:“咳!母亲有交代,我什么都不能说。就算预测到了,也不能告知与你。” 半越腆着脸:“你们家不是开门做生意的么!怎么样,现在给书景算一卦,算是你今天的开门生意。” “咳,欧阳家不是半家,不会见钱眼开的。” 半越面色一转,那讨好的笑容就变成了嗤笑:“你不如说你算不出。原来欧阳小翔是仗着你欧阳家的名望,狐假虎威。” “咳,半家的人果然伶牙俐齿,我欧阳世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不与你这般胡搅蛮缠。” 软硬不吃!半越暗地里面对其竖起中指。没了旁门左道,她索性安静了下来闭目养神。 一边的欧阳小翔面上已经看不出尴尬,转头对众人道:“等下,我带着半越进宫,卷帘将东西交与我就好;你再将皇甫公子送往西阕后宫,宫门口自然有人会接应他;小异……” 少年赶紧打断其姐,大声宣布:“我要在北阕等半越出来,一起回家吃火锅。” 皇甫书景指腹摩擦着半越指尖的老茧,淡淡地道:“不管有事没事,我都让岩茶带消息给卷帘,你不用担心。” 半越闭着眼睛微点头:“我身边的暗卫不可能入宫的,会一直守在北阕,卷帘知道如何快速传递消息。” 该说的早就说了,该准备的也早就准备好了。 卷帘在下马车之前,郑重的将手中的一个正方形木盒交与欧阳小翔手中。 半越的唇轻轻在皇甫书景额头印了一下:“早点出宫等我。” 皇甫书景脊背一挺,坚定地道:“我等你。” 欧阳异凑过去狠狠地咬了半越一口:“刷火锅的肉。” 半越揉着脸颊,道:“今晚吃的是鹿肉。”如愿的听到少年的欢呼声。这声音太过于快乐,太过于无忧无虑,扫去了人们心口上沉重的阴霾。 半越的手轻轻的缓慢的从两个男子身上离开,时间似乎过得太慢,可是众人只觉得太快,快到一眨眼,女子的身影就已经拐入巍峨的宫门口,由欧阳小翔带领着,没多久就通过了侍卫的检查,迈入了不知未来的高墙内,不见了。 第八十七章 皇宫这种地方半越上辈子见过不少,再次走在红墙碧瓦之间的时候,她想得最多的居然是:男人环绕的后宫,该是什么样子? 然后口水滴答的想象这个美男的风情,那股色迷迷的样子,连欧阳小翔都忍不住全身发寒。 “你在想什么?” 半越正正脸色,环视一下周边齐整的娘子兵,笑道:“在想,大黎国一旦打仗的时候,这些女子是如何与男人搏杀的。”难道不怕被常年驻守边关的男人们袭胸么?虽然这些女兵的确一个个都人高马大,脸如冰川,神入刀剑,可毕竟还是性别不同啊。 在半越的脑袋里面实在想象不出,同样是驻守边关的将士,会不会因为某些生理饥渴而有暗通款曲的事情发生。那样,可就搞笑了。 可是,欧阳小翔只是用欧阳异那样“你是白痴”的表情望着她:“大黎国的兵士在周边四国中乃实力最强盛,最凶狠的。” 半越摸摸下颚:“她们都有家室了?” “这是自然。他们出征之前都会有家室,让夫郎留下她们的血脉后,再赶赴沙场。这般,才能奋勇杀敌。因为……” “因为,没有荣耀而死去是士兵,只是家族的耻辱。更加不用说是战败的女子。所以,一旦上战场,她们为了保卫家人,为了国,才会勇往直前。”半越不自觉的苦笑:“好厉害的心理战术。回来的人会是最凶残,最冷血的女子,却也是最爱护家人的女子。” 欧阳小翔忍不住皱眉,解释道:“不管如何,她们只要出征就绝对没有后顾之忧,朝廷会替她们赡养家人,不管胜败。” 半越已经不愿再讨论这个话题,又问:“女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咳,”今日欧阳小翔喉咙似乎特别的不舒服:“半越,这里是皇宫。”隔墙有耳。不要说是大臣,就算是平民也需要谨言慎行。 “好吧!”半越挺起脊梁,严肃的问:“今晚来我家吃火锅不?” 这次,欧阳小翔很想手中有个棒子,敲晕了半越才好。想了想,她还是好心的告知:“女皇是个温和的人,对大臣与士兵们都一视同仁,懂谋略,懂取舍。” 温和之人,那是多少层的面具啊,只能说明对方心机深沉;一视同仁,倒是不见得,否则那种运用士兵的方式就够残忍了,算是善于用人的管理者;懂谋略和取舍,说明对方冷静,善忍,习惯于后发制人。皇甫一夜输在女皇的手上,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次,半越什么都不说,只是傻笑。发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恶。 欧阳小翔应该是常年在宫中行走的人,每过一个宫门,士兵们几乎都会习惯性的对她微笑,并且快速的检查牌子,登记好之后放行。半越跟着她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宫门,绕过了多少宫殿,穿过了多少长廊,最终在一座不是很雄伟的宫殿门前停了下来。 门口的侍卫早已有人去通报,又等了半响,才有人打开门,引了她们进去。再穿过两个门,又有人通报进去,欧阳小翔才整理了衣衫,于半越之前跨了进去,半越紧随其后。 虽然不屑于做奴才样子,到底也还是入境随俗,一路上低头只看到欧阳小翔的后脚跟,进了殿内,一股书卷气息扑面而来,那墨香隐隐绕绕,让人精神也清朗。 欧阳小翔跪,她也跪。 先报草民名号,再恭祝女皇陛下万万岁!国师千千岁!再见过各位左右仆射、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大人等,一长串溜须拍马下来,半越气都提不起了。 正上头女皇音调平缓,道平身后,先询问欧阳小翔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倒是把半越给晾在了一边。皇帝不急,她半越更加不急。低垂着脑袋,肚子里诽谤:杀威棒长又长,一敲倒地平民俩! “爱卿,你手中捧着的是何物?” 欧阳小翔气一顺,笑道:“是陛下说的宝贝!” “寡人什么时候让你去寻宝贝了?” 这个时候,欧阳小翔才让开一直阻挡在半越前面的身子:“陛下不是让微臣寻的,而是让平民半越给您带来的。” “哦——!”一道似有似无的目光漂移到半越身上,没有实质却可以将人烧出一个洞来。半越突然觉得这宫殿里面沉闷得压抑,让人喘气不上。 “这人就是曾经在夜王手中逃得一命的女子?” “正是。”欧阳小翔道。半越赶紧上前两步,再次呈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姿态,拜见了女皇,祝贺了对方万万岁一回。这次,她觉得膝盖有点麻麻的,都没了痛感神经。 女皇问:“这盒子里面是你带来的宝物?” 半越还跪着,只能答:“是。” 女皇又问:“世间绝无仅有的?” “是。” 女皇轻笑一声,问下面的国师:“国师,你说世间还有什么绝无仅有的宝物寡人没见过?” 一个熟悉点的中年女子声音,平缓的飘在空点里面,说不出的空灵和寂白:“陛下,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真正的宝物不是只要寻就可寻着的,有时候要看一个人的运道。”答话之人,正是那日半越与欧阳异和皇甫书景一起在酒楼吃饭之时遇到的女子。也是欧阳异的亲生母亲。 女皇似乎对国师相当的敬重,闻言就对半越道:“你这宝物从何而来?” 半越尽量垂下脑袋,恭敬地道:“是前几年小民在山中偶得。” “就是你离开都城之后?” “是。那时候正好是冬季,小民家无存粮,只要冒雪去山林里面试探一下运气,结果不小心掉入猎人的陷阱。本来想到无望活命,却没想到偶然遇到一野狼路过,也掉了进来。” 宫殿里面太过于安静,明明站了不少人,却连一丁点的动静都听不到。半越只觉得自己掉入了某个黑漆漆的梦里,一时找不到出口。就如那一年的山洞,除了漫天的皑皑大雪与黑洞对持,剩下的都是寂寞和空寥。 “小民趁着那野狼掉下来还没回神之际,用尖刀刺瞎了它的眼睛,之后对持了一天一夜。我们都冻僵了,最终那野狼因为没有草药止血,血流不止,又挨冻,第二夜的时候已经冻死了。后来,小民的丫头来山中找我,两人合力把野狼拖了回去,这盒子就是在野狼的肚子里面挖到的。” “这么说,那野狼不一定是流血而死,反而是饿死的。” 国师道:“也许是因为吞了这盒子,撑住了胃部,几日几夜没进食,才被此女宰杀。阴差阳错中,一切冥冥之中有天定。你说这盒子是宝物由有何依据?” 半越道:“曾经小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之后因为那野狼吃不了几日,我又要去山中寻猎物,出门之前,我曾对盒子念叨‘一定要满载而归啊!’,结果出门没半日,我寻到了一窝冬眠的野兔子。之后,小民再三尝试之下,发现此盒子,说不定有实现人们愿望的功用。” 这话顿时如一条死鱼滑到了平静无波的油锅里,顿时爆发出‘叱——!’的响声。本来好像观赏木偶一般的大臣瞬时都叽叽喳喳起来。有人已经列班而出,大声询问:“此话当真?” 半越头也不抬,只道:“当真。那一个冬日,小民一家就靠对这着盒子许愿,大部分时日都满载而归,村里的皮草铺的老板可以给小民作证。” 冰冷的宫殿顿时再次热闹了起来,女皇的格外高一个音调:“你抬起头来。” 半越一顿,抬头之时明显可以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面目上,似乎想要从这平凡的面皮上看出一个真假。 这也是半越第一次看到这大黎国的女皇陛下。与皇甫一夜有三分相似,相比皇甫一夜的邪魅,女皇的气质更加稳重,如一块不掩光华的青白玉,温润、没有侵占性,平白的让人觉得可以相信和依靠。 “你可曾用这盒子给他人许愿过?” 半越低垂眼眸,极力作出温顺的良民的样子,道:“有。” “结果如何?” “时好时坏。” 国师问道:“为何?” 半越双手锁在长长的衣袖里面,缓慢地道:“小民也不知。曾经小民偷偷揣着盒子去了村里,问大家的愿望。过了一段时日,再去查探,发现有人的愿望实现了,有的没有。” 几位大臣又在讨论,国师再问:“实现了愿望之人是何等人?没实现的人性情又如何?” 半越想了想,才道:“实现了愿望的村民有的是全孝之女,有的是做善事的男子,也有纯真的小童;没实现之人,有当铺的老板,皮草铺的伙计,还有乞丐等。” 众人更加来了兴趣,女皇笑道:“难不成是至纯至孝之人的愿望就可实现?性情险恶多疑之人就不能?那行乞之人要如何说?” 身边的欧阳小翔恭身道:“回禀陛下,行乞之人一旦养成懒惰的悉心,则习惯于吃白食,这样的人是算不上善人的。” 有大臣喝道:“此物太过于荒谬,陛下不能轻信。” 也有大臣说道:“陛下可以找一纯孝之人,当场尝试一番。”这方法顿时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半越不紧不慢地答道:“其实,之后还发生了一件事,有方外高人曾经看过这个盒子,对小民说过此盒的名字。” “哦!”女皇似笑非笑,问:“是何名字?” “此盒的真名应该是:窥心宝盒。其真正的作用是——窥视人心。如果许愿之人心思纯粹,那么它就是愿望之盒;如果许愿之人心思叵测,盒中会显示此人真正的内心需求之物,但,不会让其愿望成真。这也就是,小民为何有时许愿不成功的缘故。” 话音一落,已经有人惊诧起来:“什么!” 第八十八章 如果说能够让人愿望成真的宝物会让人生出邪念,那么能够窥视人心的宝物则是让人惧怕。 那一声惊叫之后,宫殿里面的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 刚刚说要寻纯孝之人来试验盒子的真实性的大臣,现在更是噤若寒蝉。 半越相信,这个时候只要谁来说一声‘找个人来测试下,看看这盒子是否真的能够窥视人心’的话来,那人定然会被其他众人给秒杀。 她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在赌!赌这个大黎国所谓的‘神’,赌大黎国的帝王从小接受的‘迷信’教育。 从古至今,帝王不但想要长生,还想要无穷的力量。不管是自身的力量,还是能够掌控朝局、大臣、民众的力量。欧阳家的‘神力’,在半越看来太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有个欧阳异在她身边,她会毫无理由的讥笑古人的怪力乱神。 可是,欧阳家的占卜,欧阳异的怪异体质,还有半越她本身的穿越事件,这都充分的告诉了她,人世间不可思议之事太多,并不是你不知晓就能够否定‘神’的存在。 那么,有着窥视人心的宝物,在一个相信神的朝代里,也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她没有这样的宝物,所以她就‘创造’出一件这样的宝物。 她赌的与其是这宝物能否窥视人心,还不如说是赌这大黎国的女皇需不需要这么一件东西,来迷惑人心。 如果成了,半越能够保命;女皇则能够以此‘宝物’来利用人心。 半越相信,一个有真才实学的皇帝比她半越更加能够将这‘宝物’利用到极致。 因为,聪明人都知道:人心,说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 欧阳小翔捧着的那带着腐朽气息的紫檀木盒子,已经成了烫手山芋。众人望着它的目光半爱半恨,纠缠不清。 好半响,静谧的宫殿中才传出一声嗤笑,女皇的面上已经荡漾出胸有成竹的了悟来,望向半越的眼神更加趋向复杂。高高在上的君主一指下面的某位大臣:“爱卿,你是朝中最耿直之人,你去试试这宝物的真假。” 那大臣身躯高大,剑眉如刀,眼神似剑,唇薄,手臂看去比寻常人等的长些,手掌甚大,听了女皇的话,低头应是。只是这么一个字,就如鼓槌敲打人的耳膜,让人发晕。 这人应该是武将! 半越隐在袖中的拳头更加握紧了些。 一边国师问:“要如何使用这宝物?” 半越恭身道:“如若是许愿,只需将宝盒放在此人面前,低声许愿就是,性纯、心诚者不多日愿望则可达成;如果是……”她偷偷挑眉望了那武将一眼,谨慎地答道:“窥视人心的话,只需要此人捧着此宝盒,打开盒盖,从中探视,没多久此人就可看到自己心中所想之物。不管是美男,或是金银珠宝,更或是印玺等物。” “哦——!”女皇拖着长长的尾音,对那大臣点头:“爱卿就试试吧!” 欧阳小翔赶紧将那宝盒小心的送到那大臣手中,等她捧得稳当了,这才退下。 众人的眼神都随着那宝盒的移动而摇摆。半越突然很欠抽的想到,如果放一个扩音器放在这里,说不定可以听到众人心如擂鼓的跳动声。不由得恶意揣测一句:希望这些大臣中没有人有冠心病等疾病。 再望向那大臣。不愧是女皇称赞的正直之人,打开盒盖之时居然毫不犹豫,更对周边大臣的焦急神色视而不见,一心一意都在那盒子里面。 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黑窟窟,深凹凹的,一眼望过去,别说看清盒子上木条的纹路,只怕有毒蜘蛛在里面爬行,都会视物不清。 时间,似乎停止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神情。 女皇本来直立的身躯微不可查的弯后了一些,靠在那深红色的锦绣凤凰榻上。目光一一从底下个人的面目上环视过去。 先是国师,这位国师算是女皇的师傅,从小教导她武艺强身;从婴孩之时就不停地用毒药毒物等给她泡澡或者服食,让她在诡秘的后宫中顽强的活了下来;更是得到了前女皇的嘱托,扶持她抱住了太女的位置,一路稳妥登基,掌握朝局,控制民间舆论,并替她预测天下灾难。 女皇对这位亦师亦母的国师由心的尊重。 这次,国师显然已经看透了里面的玄妙,与女皇双目一对,递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女皇本来紧抿着的双唇有了一抹上扬的角度。 再往下看去,那些大臣的脸上,就精彩纷呈了些。忐忑者有之,担忧者有之,隐隐的贪婪者也有之。女皇心里暗笑,这些大臣有些是前朝遗老,有些是夜王暗中的支持者,也有的是她登基后提拔的近臣。每个人的心思,作为皇帝她或多或少了解些,只是,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让一个皇帝清晰明白的看清楚了一些人的心态。 她微微的顿首,再往下是欧阳小翔,这个人肆意潇洒,不喜在朝中专营,倒是愿意替朝廷掌控探查地区官员的政绩。当年,皇甫一夜得到前女皇的圣旨以钦差之身巡查在明,这欧阳小翔就是以太女之命,探查夜王与何官员有来往等事。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个人的性情也都了解,亦姊妹亦友人,也是女皇的左膀右臂。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直跪着的平民女子的身上。 半家人!掌控着夜王所有财政大权,富商半家人中的逆女!一个因为皇族的丑角,而被家族驱赶了的女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沿途辛苦挣扎,养活了四个人,差点枉死的如蟑螂一般顽强的女子…… 这个女子,还娶了太女内定的皇夫——欧阳异,的女子。 今日一见,居然是这么一个谨慎、狡诈而且胆大妄为的平凡女子。就是这个女子,不单娶了欧阳异,还去了皇族的丑角,更是从夜王手下死里逃生,现在,她被皇权抓到了皇宫里面。 只要女皇一声命下,她的性命就如蝼蚁一般,随时被捏碎。 女皇那脊梁又挺直了些。 宫殿左边偏门的门帘掀开了一些,一个男子规矩的跪在了那里,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女皇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个男子,当时替夜王做了多少事,坏了她多少事,挑拨了她掌控的户部,让当时还是太女的她只能兵行险招,用调虎离山之计设计了夜王,从而一举登基,谋得了天下。 这个男子,她有时候想起来都恨不得掐死他。 可是,作为一位看着这弟弟蹒跚长大的姐姐,她知道,这个男子活下来有多难。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看着因为父亲没有地位,他这位挂名的皇子被多少人欺负痛打过,饿肚子更是寻常事情。在宫中,没有权利地位的皇夫是只能被人欺辱的,更加不要说他们生下的孩子,能活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他是女子,说不定早就被人给弄死了。 现在,这个男子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宫殿中同样跪着的女子身上。 高位上的女皇,不自觉的暗呼出一口气。 都是蝼蚁,她堂堂一个女皇,何必与这些蝼蚁计较呢! “回禀陛下,微臣看到了盒中之物。”大臣的禀告打断了殿中的沉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说!” 那大臣捧着盒子跪在地板上,俯首道:“盒中是扰我边界之将的人头。” 所有人一愣,那女皇暴然大喝一声:“好!” 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一群人呼啦啦地跪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半越嘴角一抽,也低垂了脑袋跟随大潮,嘀咕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弯腰,她都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要碎成一块块的了。 抬眼望去,女皇面上已经抑制不住的激动神色:“果然是国之栋梁,如果征战,爱卿定然先征领军。” 那大臣头磕在地面上,发出嘭嘭的响声:“谢陛下!臣定肝脑涂地,不负陛下厚望。” 转瞬之间,那沉闷之气烟消云散,到处都飞舞着雄心壮志,金戈铁马的豪迈。 半越有种生在云里雾里的感觉,似乎自己到了一个极端可笑的地方,面对了一群奥斯卡影帝影后,看着他们各展神童,上演一幕君臣痛心的剧码。 宫殿中的人陆续的退了出去,半越依然跪着一动不动。 那些大臣似乎已经忘了她,也忘了她敬献的宝物,更是忘记了那宝物带来的一幕戏剧,每个人心里脸上口中念念叨叨的都是战事,战事,还是战事! 门,再次关上了。 这次,除了她,就剩下高高在上的女皇,还有一直在女皇身后默默支持的国师。 半越不知道自己额头的汗水是否都挥发了,也许,挥发了,流尽了之后又冒了出来,掌心一片滑腻,身上更是黏黏的难受。 女皇语调冷漠,神色威严:“半越,你可知罪。” 狠狠闭上眼睛,长长的,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半越再次趴伏地面:“小民知罪。” “你倒是坦白。” 半越闷道:“小民不单知罪,更是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皇帝轻笑:“喜从何来?” “陛下顺利定下了出征的领军人物,此乃一喜;陛下英明谋智,得人心者得天下,今日之后,定然君臣一心,创造大黎国难得的盛世华章,此乃二喜;三喜,则是,巧得宝物又物尽其用,以后……唔,赎草民斗胆,女皇从此可毫不费力明辨忠j,此应该算是第三件喜事了吧!” 高台上的女子只怔怔一会,笑道:“你当日就是这般糊弄了夜王的么?”这话不轻不重,倒是长者嘻笑小辈不自量力一般,有着询问,却没有责备。 可是,皇帝能是寻常长辈么?她的一句话能够没有深意么? 半越心口绞紧,索性抬起上身,直视对方,道:“是。” 这般坦然,倒是让人一震,女皇再次看向半越的神色已经几经变换。这位善于利用人心的皇帝已经发觉自己似乎估计错了半越这个女子。 她不单是谨慎,她更加善于‘博’,甚至于不是普通的胆大妄为;她也有着朝中大臣缺少的一些东西,比如率直,比如……多情! 女皇眼角一闪,捧起一边的茶碗,细细的吮了一口,道:“你知道寡人要的不是什么宝物?” 半越再次点头:“是。”想了想,又补充:“草民斗胆,也许陛下只是想要借着宝物来要小民的脑袋。可是,陛下是皇帝,是天上的凤凰,而小民是地上爬的虫子,天上的凤凰怎样也不会在意一个爬虫的死活吧!” “呵呵,伶牙俐齿!”女皇将那茶碗放在桌面上,与铺着锦绣缎子的桌子发出沉沉的响声。这高高在上的凤凰慢悠悠地从宝座上走了下来,再慢悠悠地围绕着半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半越的面前。 居高临下! 那暗红色皇袍上盘踞的凤凰长牙舞爪的,似乎一个不小心就可以将跪在地面上的爬虫给撕裂。 “寡人问你,夜王来自于哪里?” 夜王,皇甫一夜,来自于哪里? 半越眼神不自觉的飘到国师的身上。他们欧阳家不是知道皇甫一夜的真实身份么!所以,皇位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皇甫一夜身上的。那么,半越被招入宫中,一部分原因真的是跟皇甫一夜有关系! 半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笑道:“陛下,实话实说吧,皇甫一夜跟我是一个地儿的,我们那个地方没有人会跪着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她这话一出口,宫中的两个人几乎大震,脸上都不由得变了,女皇陛下的眼睛甚至可以将半越给刨出一个洞来。 半越似乎无感无觉,自行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她不得不爬啊,这膝盖都没了感觉了,站起来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发抖。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半越也没有装奴才的心思,索性爽快地拍拍衣摆,大大咧咧地道:“陛下,这么说吧。在我们那个时代,没有皇帝,所以没有人会给陌生人下跪。皇甫一夜在我们那里是个有点地位的人,天生傲骨,就算到了这大黎国,她也不会甘居人下,想尽了办法篡位是正常的。谁让她运气太好,灵魂到了这皇宫呢?而我运气太差,灵魂到了这个无家无权无势的苦命鬼身上,累死累活的养家糊口,还以为安生了呢,得,您老一个不爽快,把我从芸芸大众里面挖出来,费尽了心思,就是为了问我皇甫一夜的事情。” 她深深的叹息:“女皇陛下,我这个人很看重命,又与皇甫一夜有过节,所以只要您能保住我的性命,保住我一家人的性命,不为难我半越好不容易支撑的这个家一丝一毫,我保证,您问什么我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了半句谎话假话,你直接砍死我就是。” 女皇胸膛起伏,眼睛眯了眯,瞬时有了一股杀人于无形的霸道气势。想来,从小到大,女皇也没有遇到过如半越这样的人,更是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过吧! 半越依然笑得没心没肺:“陛下,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那个时代,传信不用鸽子,只要一个电话,我们相隔十万八千里也可以马上通话;我们那里,道路开阔,交通发达,就算从芙蓉城到这都城,坐飞机只要两个小时,就是你们这里的一顿饭的时辰,坐火车也顶多一天一夜,坐汽车最多三天;还有大战,我们不是靠人海战术,我们丢一个导弹过去,敌国就算是在大海彼岸也可以瞬间让一个城市尸骨无存,并且五十年都没法恢复元气;还有……” 这些事情太匪夷所思,国师虽然有预测的能力,有占星的能力,可是这些就算是欧阳家最厉害的祖先也没法看到推测到的事情,现在一一由半越的口中说了出来,她已经没有了不动如山的气度,只问:“你说的那个时代是真的有?” “当然。我可以说的是,我在那个时代也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我了解民众的心里,知道朝局的一个决定给民众带来了哪些福利,那些困苦,这些是有些许地位的皇甫一夜不知道的。这么说吧,皇甫一夜在我们那个时代有点像大黎国豪门大家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美男子,虽然会玩会吃,可是说起民间疾苦,她是不懂也不知的,或者知道的没有我多。” 女皇惊诧道:“你们那里,是如何对抗敌国的?” 半越沉凝一会,笑道:“我们那边的大战不一定适合这里,不过我可以告知我们那个时代过去的祖先,是如何对抗敌人,利用敌人,摧毁敌人的。这些东西,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尽。只要女皇陛下有闲心听,我也就愿意说。” 这一番话,坦诚而明白,让另外两人彻底放下了防备,国师更加是笑容满面:“如此,在我朝出兵之前,让那些即将出征的将军们,都来听听吧!” 女皇轻松一晒,别有深意地道:“甚好,你也不用急着回芙蓉城了,过不了几日,你的家人也都要来都城,一家人安心的住着吧!” 半越双腿差点抖动,只能苦笑道:“谢谢陛下的体恤。不过,小民现在能否先接了我那不成器的侍郎回家?” 女皇手一招,偏门处,已经有人扶着跪得撑不起身子的皇甫书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男子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见到半越后,似乎才安下心来,迎头对着女皇又叩拜。 “到底是皇家子弟,虽然是侍郎也不能太委屈了。寻了另外一个名头,充作欧阳家的远亲,挑个好日子,就嫁与半越吧!” 两人又一番感谢,这次,算是彻底的了结了皇甫书景的事情。 相互扶持着从宫门中出来的时候,半越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那高墙,只觉得它似乎也不是真的那么高,而不能逾越,心里定了定,这才扶着皇甫书景一路走了。 第八十九章 皇甫书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的,只是周身熟悉的温暖让他有点安心。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头很重,身子很沉,眼皮抬不起来。 那个怀抱将他又抱紧了些,将他的头部靠得舒适一点,他好像听到自己的叹息声。 再仔细一听,原来是身边的人在抱着他喃喃。 “我刚刚让人去后宫打听了。他也没有被太多人为难,只是大皇夫那边询问了一些他在民间的事情,再是见了几位王夫。”这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是欧阳小翔的。 身边的女子低声道:“王夫?应该主要是去见见夜王的正夫吧!他都跟皇甫一夜没有关系了,那大皇夫何必这样折腾他。说上去,女皇的皇夫还是书景的姐夫呢!对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说些有的没的,见那些不尴不尬的人,心思太狡诈了。” 半越!皇甫书景直觉的想要扣住她的手腕,人才一动,发觉一个手指也抬不起来。 他心里焦急,这里是都城皇城脚下,她说话也太不注意了。这般语气,倒是以前对他刻薄不待见的气愤。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半越这般冷漠讽刺偏激的话语了。 心里一半担忧一半欣喜。 担忧的是隔墙有耳,欣喜的是半越这番话明显是心疼他放在才后宫的处境。 他承认,刚刚见到夜王的王夫之时,他震惊与对方的无边容貌,淡然气度和博采多学。可是,他太了解皇甫一夜了。在嫉妒的同时,他也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经看透了那个女子,他间接的可怜了那位王夫,可怜再出色的人也难以堪比皇甫一夜对皇位的野心。 他很想告诉半越,他在后宫没有收到委屈。 他并不在意大皇夫有意无意的试探,偶尔见缝插针的挑拨离间,还有那隐藏不住的讥笑和讽刺。可是,他不在乎。他有那后宫中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他很满足。他不觉得自己比那些人可怜,相反,他轻视那些被华丽衣裳,珠光宝气环绕而失去纯心的男子们。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将要被那些看似华丽的权势地位给束缚一辈子,走不出宫墙,得不到帝王真心的宠爱,甚至……他们的命也随时都是可以被人利用牺牲的。 他真的并不觉得自己选择错了人。 半越又拢了拢男子身上的被子,将他脖子处的缝隙盖严实了一些,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摸样,淡淡的笑道:“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欧阳小翔摩擦着鼻翼,道:“那个盒子,是否真的……” “呵呵,”半越贼笑:“你不愧是欧阳异的姐姐啊,真是一样的笨蛋。那盒子当然是假的,不过它能够测试人心倒是真的。”看到对方还不懂,她索性阐明说:“盒子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老的盒子。古董店铺里面随便就可以找到一个类似的。所谓的窥视人心,其实只是境由心生。一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中会有不同的用处,所以一个盒子打开后,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同。前提是,你告诉此人,盒子里面有乾坤。” “那……” “如是一个孩童打开那盒子,他看到的自然是空无一物,孩子不会撒谎,因为里面本来就没有东西;宫殿中的那位大臣,他是因为听到了我之前所提示的暗示,觉得那盒子里面有东西,如果大人说盒子里面没有东西,那么女皇会如何想?” 欧阳小翔道:“觉得此人不堪重用,无法领会女皇让她窥视宝盒的意义?” “是。”半越笑道:“如果他要说盒子里面看到了东西,那么是什么东西合适呢?这就要揣测最近朝中的局势,对女皇的心思摸得很透才行。这点,对于宫殿里面的那些大臣来说,都不是难事。” “所以,女皇知道宝盒是假的,可是她要让这宝盒成为真的。” “对。” 欧阳小翔这才恍然大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叹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胆子不大,又如何去博呢? 她只是回了一句:“我是被逼的。”同时,那手忍不住挑开男子面上的发丝,动作轻柔。 屋里似乎燃着上好的火炭,没有一丝烟尘,让人感觉暖暖的。这两人一时之间似乎都找不到话题。怀中的皇甫书景的思绪缓慢的放松,松弛到他就快要沉入梦乡的时候,欧阳小翔的一句话打破了看似平和的镜面。 “皇子他,知道了你的身世了么?” 微不可查的,半越的身子似乎僵立了一瞬,皇甫书景脑中的琴弦被这话挑起,弹奏出激越的音符。 是的,他记得,他在宫殿偏门跪着的时候,他听到了女皇询问的半越那一句话! 还有,半越的所有回答。 怀抱着他的女子,并不是半越!不是他最开始认识的那个半越,不是…… 心情激荡,他恨不得立马醒过来拉住女子的衣襟大声问‘你是谁?’‘半越人呢?’‘你为什么要骗我?’‘玩弄我很好玩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有好多的为什么想要问她,可是他心里明白,他想要问的只有一个。 只有那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时间似乎就这么禁?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32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32部分阅读 禁止了! 欧阳小翔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半越的神色,想要从中窥出一个究竟来。 皇甫书景连呼吸都在飘忽,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 半越好半响才嗤笑出声,淡淡地道:“在芙蓉城的时候,你不是就知道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了么?” 欧阳小翔一愣,道:“是。我不单知道你不是,夜王不是,不止我朝,甚至还有他国,也有你这般的人,不,是一缕游魂,占据了世间之人的身子,再活了一次。” 半越又道:“而且,欧阳异之所以要嫁给我,其实也是因为,你们不愿意让他嫁给皇室中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女皇,还是夜王。你们不想让他卷入诡秘的后宫;也不愿意他被牵扯入朝局,成为女皇掌控你们欧阳家族的棋子;更加不愿意,让他失去那一份纯真,让他如这个朝代中的众多官家男子那般,为了家族而牺牲自己的一生的……幸福。” 这番话,半越藏在了心里很久,一直到今日见到了女皇,见到了女皇对欧阳家主的敬重,她才想透其中的关键部分。欧阳家族,这样一个神秘的族群,任何一个权势之人都想要掌控她们。而天生与这个朝代格格不入的家族,又如何愿意被人利用,如何愿意让自家的族人失去优势。所以,欧阳家的人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所有的女子都不容许脱离家族,每一位出生的孩子,都必须被家主卜算,如果是能力出色者更是要全权放在身边教养。 半越相信,欧阳家族的家规中的第一条,一定是不许贪图权势,利用家族为个人谋求地位。 欧阳异自身的特殊性,就决定了从小被众多人守护,也被众多人妄想收入囊中。 说是欧阳异选择了半越,还不如是欧阳家族衡量了所有的利弊之后,引导着欧阳异找到了半越。欧阳异的生死之战,在半越的主导下,从皇甫一夜的掌握中滑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冥冥中一条生命的轨迹,人们只是沿着这条轨迹一步一步的走。 欧阳小翔道:“欧阳家知道,夜王知道,女皇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半越。” 皇甫书景心中一痛,狠狠地闭紧眼眸,就听到半越冷漠地道:“是。我不是都城半家的半越。” 女子的指腹亲亲摩擦在男子冰冷的脸颊上:“我是那个护着白里絮,与猪仔胡闹,与白暄唠唠叨叨,也守着、望着、等了皇甫书景好久好久的那个半越。” 只是这么一句话,瞬间就攻破了男子梦境中无边的黑墙,让那梦中的一切再次灿烂五彩,让男子差点落下泪来。 女子的吻轻轻的印在男子的额头上,温柔地道:“一直以来,皇甫书景爱着的都是我,不管我是不是叫半越。” 送欧阳小翔出庄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门口那一抹纯白的身影上。 皇甫一夜! 欧阳家族代表着皇权,皇甫一夜是威胁皇权的最大不稳定因素之一。可是,这两人见面的时候,依然都笑嘻嘻的唠叨了一番,这才出门的出门,进门的进门。 欧阳异端着一大盘子的鹿肉跑了过来,对半越嘀咕道:“贵人来了!” 半越一指着皇甫一夜,惊诧的问:“你确定这是我的贵人?而不是来收我魂魄的阎罗王。” 皇甫一夜丝毫不以为梗,笑道:“我今日是来蹭饭的。听说你这里有火锅吃,这东西宫里可没有。”又瞧了瞧忍不住护住盘子的欧阳异道:“今晚加菜,我带了宫中的御酒来。” 欧阳异护着盘子倒退:“我没准备你要吃的肉肉。” 皇甫一夜一指身后的侍从:“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当时在芙蓉城的时候你没少吃好东西。不用你的鹿肉了,我带了今天刚刚猎杀的黄鼠狼来,片了下火锅吧!” “啊,好啊好啊!”口水滴答的欧阳异一瞬间就被收买了,周围的人忍不住一脑门的黑线。 半越极度不爽:“你这些侍卫吃什么?我这庄子里面可没有多的东西。这快过年了,物价上涨啊,我穷啊,夜王殿下,你不能让你的手下吃垮我这贫民。” 这次,八卦楼的众人和皇甫一夜的所有侍从都忍不住有种想要暴打半越的冲动,原来欧阳异的傻冒是她这个妻主传染的,都什么人啊! 第九十章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那么的怪异。 在欧阳异的暗示下,半越不得不放这位似同胞又似仇人的女子进入家门。 皇甫一夜左右看了看,淡淡地道:“这个庄子太寒酸了。” 半越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跟皇宫当然没得比。我是贫民,有房子住就行。要是换了以前啊,买套房子我还款得还到老。” “你倒是想得开。”她又指了指一边的隔墙:“你的邻居可不简单。” 半越坦然:“对方是占据了大黎国三分之一商业的大富豪,我能够与之毗邻而居,是我的荣幸。” 皇甫一夜怪异的望着对方一眼:“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酸?” “啊,我刚刚喝了醋,不酸才怪了。” 一个人严肃正经,说话隔山绕水的;另一个插科打诨,装傻充愣。倒也显得你来我往,有说有笑。 只是,周围的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皇甫书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懒洋洋地从偏厅拐了过来,见到两人也不惊讶,直接踱步到半越身边,夺过她的茶碗,毫不客气的牛饮,忍不住皱眉:“你怎么老是爱喝这苦茶,太伤脾胃了。” 半越摸摸鼻子:“我这不是习惯了么!”一边就看着皇甫书景端了她的茶杯出去,过了没多久,就捧了一碗新的热茶来。 皇甫一夜笑道:“书景还是这般性子啊,特爱操心。” 皇甫书景眼眸一瞅,嗤道:“我又没操心你,关你何事?”这样子,倒成了一只呲牙裂齿的小豹子,对着外人竖起锋利的爪子,强调自己的领土。 半越干笑,握住他的手腕:“今晚有贵客,你去厨房吩咐一下,看还要添一些什么,让夜王带来的人去跑腿就是了。” “欧阳已经霸占了厨房,夜王的侍卫都被他指使得团团转,我这个没名没分的皇子还指不定使唤不动堂堂王爷的侍卫呢。”这话说的,看样子以前皇甫书景在皇甫一夜的府中也不见得有什么地位,奴大欺主的事情应该也是时有发生。今天乍然再见对方,他过去受的那些委屈,还有今日在宫中吃的那些亏,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每句话不是枪就是棒的,哪里顾了一丁点‘夜王’的面子。 皇甫一夜淡笑道:“你怎么还是喜欢耍这些小性子。刚刚得了消息得知女皇已经赐婚,我是特意来道喜的。都是要当家作主的人了,你当这里是夜王府中,随你怎么折腾,没人说闲话么!” 皇甫书景冷笑,道:“女皇赐不婚赐婚,我都是半越家的人了。她想要我领情我也不稀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把我当作恩赐嫁给半越,只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地成为你们权利斗争的牺牲品。早知道是这样,我不嫁都可以,省得一家人陪着我都在刀尖上滚日子。”这话算是戳破了女皇假惺惺仁厚的面具,也戳破了皇甫一夜现在过来的真正目的,更是提醒半越,不要因为他而让半家人沦为被动。 只是,半越始终是平民,她不能反抗,也不能退让,她只能接受。 皇甫书景就是知道半越没办法,所以才特别的不值,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不甘都撒到了皇甫一夜身上。 这样的皇甫书景,夜王何曾见过。她所了解的皇甫书景从来都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要说冷嘲热讽了,就连一句小小的抵抗的话语都没有吐露过,这下算是开了眼界。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袖,只道:“会犬的狗不咬人。书景,不管是在哪里,也不管你是何等身份,你都要记住:‘祸从口出’!” 到底是从小在皇宫里面摸爬滚打的人,每说一句话的份量都足够敲打在对手的心坎上。 皇甫书景气得瞪着眼睛,恨不得冲上去甩她两个耳光。 半越暗暗捏了捏他的手掌:“你这是准备爬墙么?当着你家妻主的面,跟过去的旧情人眉来眼去的?” 皇甫书景脚一跺,气叫:“你胡说什么?” 半越无辜的笑道:“有人都宠溺的叫你是被宠坏的小狗了,你看某人像不像皇宫里面豢养的波斯猫,只会自私自利地说着它自以为是的道理。全然不顾,别人是如何看待和猜度她的。” 皇甫书景一愣,用着‘有色’眼光将那浑身皮草的皇甫一夜给上下扫了一遍,这一身的‘白毛皮’,慵懒的姿态,嬉弄的眼神,还真的像那一天到晚只会在宫中悠哉晃荡的猫儿。 他那气就瞬间被这好笑的形容给打败了,特别是看到皇甫一夜黑沉沉的脸色时,心里就忍不住的喜悦。 半越拍拍他的手臂,哄道:“去忙吧,晚上吃饭的人多,我们几个要另外开一桌。唔,挪到我们的院子里吧,安静,景色也好。” 男子一手摸摸桌上茶碗的温度,端到半越的手中:“可以喝了。等下吃饭我再来唤你们。”这驯服的姿态,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喜爱。 厅里的两人都目送着男子消失在拐角,这才相互对视一眼。半越抿了一口茶,笑道:“你我都两世为人了,又何必跟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计较。” 皇甫一夜顺口气,道:“他已经有二十了,还小?” “在现代,男子二十二才能注册结婚。你别告诉我,过去的那一辈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没忘。”女子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那冬风卷起最后一片残叶,转瞬就不见了:“就是因为没忘,所以这一世我要活得轰轰烈烈。” “有野心,我精神上支持你。” 皇甫一夜灿然一笑:“我还需要你别的支持。” “不是吧?”半越长大嘴巴,惊诧地道:“你是亲王,我是平民噎,你确定?” 皇甫一夜目光灼灼,落在半越的面目上,缓慢地道:“我确定。我需要你的帮助。” 半越一愣,直觉的反驳道:“猪仔说你是我的贵人,怎么你还没帮过我什么,我却要给你帮忙呢?猪仔这臭小子糊弄我的吧!老娘今晚要抽死他。” “我们两个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找你,自然做好了跟你交易的准备。” 半越跳了起来:“我不是黑手党,交易了之后我被灭口怎么办?” “我干吗要杀你?” 半越眨眨眼睛:“因为我比你潇洒;爱我的男人比爱你的男人真心;因为我风趣幽默人见人不爱花见花不开刮风下雨打雷闪电都没法拔掉我的根,闪了我的骨头,浇灭我爱银子也爱美男的雄心壮志。” 皇甫一夜那一口气抬到高处,瞬间冲破喉咙,嗤笑出来:“好一个雄心壮志。你我知根知底,在我手下你说不定还能活命,在我那姐姐手下……”女子的眼神冷冰如刀,一划一划地割在半越的脸上:“你以为一个骗了她的人,能够全身而退么?到时候你拿什么去实现你的雄心壮志!” 半越苦笑:“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最喜欢鸟尽弓藏。我既不相信女皇,那么我凭什么相信你会饶过我?就因为你我‘知根知底’?”她弹弹自己的袖子,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你什么呢?就知道你是夜王,知道你跟我一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你知道我什么呢?不,你当然知道我很多,可是你知道的,女皇也知道。你想要的皇位,现在正由女皇坐着。我不投靠女皇,去投靠你,到时候你一倒台,我这不是鱼池之殃么?皇甫一夜,你没拿出真正的诚心来,又凭什么来让我给你卖命?” 皇甫一夜眼眸一闭,笑道:“诚心有什么用?人心最不可靠。这么说吧,你助我一件事,我就助你一件事。之后一拍两散,我们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半越闷笑,只是不语。 皇甫一夜又道:“我离开芙蓉城之后,可曾再派人暗杀过你?就算知道欧阳异活着,我也没有去找你的麻烦。” “那是因为有欧阳家主在。杀了我们,欧阳家的人是不会跟你事罢甘休的。” “就算如此,你是受益者。现在你有你的底牌,我有我的。我们相互对抗,让女皇这个渔翁得利,这事也太蠢了。” 半越一愣:“所以你今天才堂而皇之的来找我,就是告诉女皇,想要同时铲除我们两个是不容易的。皇甫一夜,我可没有你那样的身价,杀了我女皇不会损失什么。” “既然她不会损失什么,那么你难道就真的愿意让她宰了你?半越,你可不是迂腐的文人,什么为国捐躯的事情你是不会做的。” 半越一拍手,跳了起来:“哎呀,我这小身板,填了哪块土里都养不活一棵树啊,捐躯这种事情我做不来的。”这般嬉笑的样子,别人还以为她真的得了什么趣味,转眼她就背对了门口,依然还是搞怪的姿势,只是那算眼睛里面有着与皇甫一夜同样的冷漠和尖锐,她的声音小小地:“我要我的一家人都好好活着,自由活着,离开这里。” 皇甫一夜展颜灿然,那眉目瞬间就生动了起来,有种自信的光芒在闪动:“我要兵权。” 半越原地跳了跳,耸了耸肩膀,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对着皇甫一夜:“贵客,喝茶!” 浑然忘记了她杯中的茶是甜的,而对方的茶是苦的。 屋檐高处,厚厚的云层之下隐约透出一抹夕阳来,细长的光芒从灰色的缝隙中钻出,落在冬日萧索的庭院里。 新年,已经不远了。 第九十一章 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市民,半越从来没有享受过被众多官员呈宝贝一样捧着的感觉。 现在,她享受到了。 起因是女皇时不时的招她入宫,询问一些半越所知道的历朝历代的军事政治典故。这给了朝廷官员们一个讯号,说不定这个看似平常的女子,会是女皇陛下提携的新一代官员中的重要一员。结果可想而知,那破烂不堪的小庄子的门口每日里迎来送往,官员们的名帖堆积成山高,皇甫书景成了半越的代言人,每日里与那些眼高于顶的女子们周旋。 半越人呢?她一天到晚应付女皇就足够累了,哪里还有空招呼别人啊! 不用进宫的日子她就躺在床上睡大觉,要么跟欧阳异打打闹闹,要么拖着皇甫书景躲在厨房里面偷偷的烤红薯。 在新年之前的最后一次朝会上,女皇陛下选定了来年出征的主帅,果然是当日在宫殿中的那位将军,同时公布的还有监军:皇甫一夜! 让亲王监军,其实是历史上常有的事情。只给你发言权,可不给你指挥权。兵符,帅印,令旗都在主帅手中,那监军就是高高供着的菩萨,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屁用都没有。 新年之前的最后几天,半越千盼万盼的白里絮和白暄被欧阳家的人给送到了庄子里。 女子满面笑容,腆着脸贴在白里絮的肚皮上,隔着厚重的衣衫听着孩子的胎动,逢人就说:我半越的孩子,如果是女儿就要吃尽众多美男,如果是儿子,从小就要学会勾引美女。 这番宣言,引得想要跟半家结娃娃亲指腹为婚的官家们退避三舍。 看看半越就知道了,如果是女儿,肯定得她真传,将一家的夫郎们管教得妥妥当当的,还一个个八面玲珑替她忙里忙外。在外有白暄打理,在内有白里絮管家,欧阳异是神算,皇甫书景是皇子,专跟半越应付大事。谁家的孩子嫁给半越的女儿,要讨得这四位男子的欢喜,难啊!有权有势的大官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嫁到暂时还没权没势的半越家;小官小户的又攀不上半越家这说厚又不厚,说薄又不薄的家底。 如果生了儿子,那就更加不行了。还从小就学会勾引美女?这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男子么?也不怕嫁人之后妻主会如何看待!小两口吵一架来,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男子轮着刀追几条大道吆喝着喊打喊杀。什么,你说她家的儿子不一定会容许学武?半越的儿子不一定学武,可是半越的丫鬟那条鞭子也不是好惹的啊!那样的男子放在府里,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你是娶一门夫郎还是娶一个恶霸? 不得不说,那番宣言之后,半越暂时不用担心自己孩子未来的亲事等问题。 欧阳异正捧着一叠剥好切成小片状的甜橙进来,望了白里絮的肚子一眼:“这里面有两个啦!” 半越啊了一声:“什么两个?” 白里絮已经掩饰不住的惊喜:“是男是女?” “偶不指导。”我不知道!欧阳异满口的水果,嘀咕着,猛地头皮一疼,半越气势汹汹:“你不知道那还说是两个?” 欧阳异狼狈地咽下吃食,委屈地道:“半越你的命格里面,第一胎得的孩子是两个啊。” 半越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盘子,用小叉叉着小块的甜橙送到白里絮的口中:“学艺不精的家伙,我们别听他的。”这又拿着一个小碟,挪了一些水果放了进去,剩下的又递给一直在算帐的白暄。 皇甫书景抬帘进来,哼了一声,半越又狗腿的将手中叉着的一块水果送到他的口中,问道:“今日的事儿完了?” 皇甫书景一指身后,岩茶捧着一叠的名帖:“该见的人都见完了。从今儿到初三都不会有人上门来。朝廷也要修朝会,一直到十五。这些天,你可以好好睡懒觉了。” 半越大大的点头,一边拖着对方坐下,双手在他肩膀上揉捏一番:“辛苦辛苦,这些事情还多亏有你,让我做的话,还不如杀了我痛快!” “乱说什么!”几声大叫,皇甫书景和白暄脸色苍白,直愣愣的瞪着半越。 白里絮在一边招手,半越又挪了过去,讪笑道:“我这不是童言无忌么!一时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孩子要紧。” “我没生气。”白里絮淡淡地道:“我只是要叮嘱你,不要忘了我来得当天跟你说的事儿。” 半越一顿,也收起了嬉笑,点头道:“这两天我让人偷偷去了隔壁庄子,里面没住几个人,就上次来过这儿的一位老管家在管事。你确定这副字是半家的人给你的?”说着,半越就从衣袖里面掏出一卷轴来,打开了后,上面洋洋洒洒写了‘独善其身’几个大字。 正是白里絮和白暄来都城之前,在芙蓉城的半家的时候,都城半家派人送的。 白暄一边插话道:“那日我去见的半家来的人,大哥去见的小异家的。我去的时候,那半家的人只是说了两句场面话,临走之前送了这副字,说是给妻主有个想念。想来是对方也知道欧阳家的人在隔壁,什么话都不好说,也来不及说。” 半越端详着那字迹,苍劲有力,如松如柏,又问:“无缘无故的,半家派人去找你们干吗?” “想来是要提醒我们注意什么事情。独善其身,这不就是最好的提醒了吗?可欧阳家的人来得太巧,开口就是说奉了女皇的口谕,接我们来都城与你同住。我与白暄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连你的近况也试探不出,连日就被人带来了这里。” 半越自然的想到女皇见她的当日,说得那番话,心里一阵愧疚。如果不是为了扣押她,又何必将白里絮他们接来。一家人在女皇的眼皮底下,天大的本事都翻不出皇帝的五指山。 皇甫书景小心地问:“半家的人去找你们,会不会是想要扣住你们,来威胁半越?要知道,都城半家在很久之前,就将所有的赌注押在了皇甫一夜的身上。” 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里几个人却是始终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再这般没头没脑的猜测下去,得到的结论越发悲观。 半越笑道:“管她们想了什么。反正我们不管在哪里都是要过日子。现在在都城也好。芙蓉城里现在应当也不是很太平。世道要乱了,大家都在一处有个照应也好。”说罢又嘿嘿傻笑起来,一边摸着白里絮的肚皮,一边笑道:“说不定我还可以看着孩子出生。” 就在这种半忐忑半喜悦的气氛下,迎来了新年。 守岁的夜里,半越一边安顿着白里絮躺在榻上,现在男子的肚子已经相当大了,脚也浮肿地厉害,什么事情都是半越在插手帮忙着,偶尔白暄打个手。欧阳异神出鬼没一般,经常会突然冒出来对白里絮道‘今日不要下床’,或者‘今日不要见任何仆人’,再或者‘喝药,睡觉!’这番下来,居然平平安安,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卷帘被半越指派给了白里絮,一天到晚守在他的大门口,以防什么意外。 白暄也经常出门,半越抽了八卦楼的一位堂主跟着他。那堂主长得高大,终日面无表情,木讷不言语,站在白暄身后去见那群商人,有着明显的威慑效果,白暄的亏自然也吃得少一些。在外探察都城商铺酒楼的经营,在内将庄子里面治理地井井有条。更是得了半越的真传,收买了八卦楼的众人,不单负责庄里的人员安全还负责所有的杂事,按月结算月钱,倒省了请外人而少了很多是非。 欧阳异出门的时间比半越还多。经常是早上起床,送了半越出门,然后到了半越晚上回来之前回来,身后的侍童每次跟着他空手出门,满载再归。偶尔还有少年从欧阳家顺来什么宝贝,吃的穿的用的,只要能够往这个庄子里面搬的东西,欧阳异都毫不犹豫的挪了过来。半越没法子,特意挑了一间屋子给他放杂物。当然,很多时候少年会跟叮嘱白里絮一般,叮嘱半越,比如‘不许拈花惹草’,‘不许在外吃饭’,‘不许去潇湘楼’,‘不许跟我母亲斗嘴’,‘不许欺负我姐姐’……诸如此类,半越都一一听从,好不老实。 皇甫书景在白里絮来都城之前,就由欧阳家主持,办了一个不算甚大的婚礼。女皇没有要大举操办的意思,半越此时对官员们烦不胜烦,自然不愿意两人被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折腾。就请了欧阳家的家主来主婚,领了圣旨,数了宫里人送来的红包,还有各个亲王,过去曾经跟皇甫书景熟悉或者不熟悉的皇子们送来的礼物,两个人手拉手去逛了一趟都城的夜市,坐在屋顶看了一次冬日的日出,算是一次难得的浪漫体验。皇甫书景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样子,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这个新年,算是半越来了这个大黎国之后,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新年,也是最满足的一个新年。 除夕的钟声中,在庭院里灿烂的烟花下,她第一次有种想要痛哭的冲动。 年后的第一次朝会,女皇下旨,边界开战! 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陆陆续续的赶往边界,半越站在大道上,看着那整齐划一的娘子军开拔,队伍最前面的皇甫一夜英姿飒爽,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未出阁的男子,风头一时无两。 之后的连续几日,半越对女皇说得最多的历史典故,是历代有名的皇帝如何变革,活用民间财富为战事出人出力,其中一项就是商人买官! 重农轻商在大黎国虽然不是很严重,可是在士子面前,商人始终缺少一股傲气,所以,大多商人会耗费大量的金银买官,以期自己的子辈们能够挺起胸膛做人。 这项决策,吸纳了众多商人的注意,一时之间商人用金钱买到了朝廷颁布的众多虚职,从而光宗耀祖;而朝廷也筹募到了此次战事所需的大量银钱,足够应对边界战争所需的消耗。 阳春三月的时候,边界首战告捷,举国欢腾。 也许是战事的顺利,连带着都城的子民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些,夜晚的春风里那花香也就更加浓郁了。 半越拿着三根香,晃悠悠地从大厅往后院走去。那厅中最后一抹光亮也隐没了。 卷帘双手死死的扣在袖子里面,眼睛凝重的盯着半越,生怕一个闪神她就不见了般。眼角,半越手中那香火的亮光就好像月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任风吹来,又更加闪烁了些。 周围没有一个人,静得有些诡异。 半越似乎很随意的游荡在长廊之间,眼珠子滴溜溜地时而钻到花园中最大的一棵树上,笑道:“这棵树在我们来的时候,还是光秃秃的,现在也开始发芽了。” “小姐,春天的时候,任何活着的树都会发出新的枝丫。” 半越又指着另一边的花圃:“都城的水土没有芙蓉城的好,这花怎么看都不够娇嫩。” “小姐,再娇嫩的花,你也会在它们最艳丽的时候摘下来晒干了,以后泡做花茶喝。” 半越再指了指远处的屋檐顶上:“有什么花草可以长到屋檐上面么?哟,还会动。”话音刚落,人就被大力拉扯往后,卷帘大叫:“小姐,小心。” 空中有什么金属物品被打落,卷帘挥舞的鞭子更是刮得风声乱起。那屋檐上的黑影顿时一股脑的涌了下来。 跟着卷帘,两人有默契的退到一边角落。 这些日子,卷帘武艺大有长进,在角落里也不用担心半越被人所伤,手中的鞭子更是发挥了最大的防守功力,半柱香都过了,两方人你来我往,无任何人所伤。一时之间,都僵持不下。 卷帘看着人群,心里暗自叫遭,小声的问:“小姐,人太多了,我担心护你不住啊!还是让八卦楼的众人出来吧!” “不用。猪仔说了,今夜有人会搭救我们的,谜底就要在今晚揭晓,我们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半越躲在丫头的身后,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没多时就又看到另外一边屋檐上跳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暗道一句来了。 来的人少,武功却不含糊,前半段还要卷帘勉力支撑护着半越,到了后半段,那一大一小的两人已经攻下了大半群黑衣人。 空中不停地传来黑衣人的闷哼声,不停的有黑衣人倒下。走廊边的花朵也被沾染了血腥色。 卷帘一边咋舌:“这两人好厉害,下手真狠,小姐,你确定这是来救你的人?” 半越脑袋靠在卷帘的一边肩膀后面,偷偷看着那一大一小如鬼魅一般穿行在黑衣人中间,每一次挥手都伴随着黑衣人的闷哼。半越很久没有见过这种杀人如麻的阵仗,心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只道:“猪仔说今夜有刺客,也有帮手。现在刺客来了,帮手也来了,救下我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话音一落,院中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倒了下去。 那两个帮手中,大的那个身影急切的跃了过来,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这声音,有点熟悉。 本来黝黑的夜晚,突然明亮了起来,周围凭空多了几个人,打着火把,正是八卦楼的众人。长廊尽头,皇甫书景与白暄一路跑了过来:“半越,你没事吧!” 女子摆摆手,笑道:“好着呢!” 皇甫书景身后的岩茶一声惊呼:“管家!” 管家?半越这个庄子里面可没有管家。仔细看去,那刚刚称呼她为‘小姐’的男子,不正好是当初送岩茶来这里的老管家么? 半越讪笑道:“您老这是唱地哪一出啊?” 火把照耀下,半越脸上的怪异笑容与老管家恭谦的姿态一览无遗。 老人家缓缓呼出一口气,拱手道:“小姐,这事说来话长了。您呆在外面太久,会着凉的。” 得,还有关大家族的秘辛。 半越也不多话,白暄自然的领着几人去了半越的院子,门口白里絮被人扶着,看着半越轻松无恙,这才松下眉头。 屋里,炭火烧得旺盛。 半越依然让白里絮躺在榻上,皇甫书景,白暄围在半越身边,卷帘守在门口,欧阳异拿着一个桃子咯吱咯吱的咬个不停。 那老管家带着身后一个小童,站在对面,毕恭毕敬。哪里有当初送岩茶来时的倨傲和冷漠。 “小姐,您别怪您的母亲。当初赶您出门,也是没有法子。” 半越不语,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到白里絮盖着的薄毯下,与他的手掌交缠着。 老管家又慎重地拜了一拜皇甫书景,这才道:“当初皇子殿下说要嫁给您,府里上上下下都不同意。您当时怎么都不听,还说出不让娶他,就要分家的话来,把老主人给气得不轻。您当时不知道,都城半家早就是夜王的属下,皇子殿下又是夜王最重视的弟弟,如何能让你飞上枝头?” 皇甫书景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坐在旁边,调头抢过盘子里面最后一个桃子,咯吱咯吱的咬了起来,那声韵跟欧阳异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管家接着道:“您当时还不知道的事,夜王与当时还是太女的女皇陛下势如水火。半家深得夜王器重,可也有忧虑。说到底太女才是皇命所归,一旦夜王被铲除,半家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就接着您说要分家的事情,将您给赶出了家门,也为半家留下一支血脉。” 半越深深叹口气,这才想到前身半越的有限记忆里,出都城之前,她手中其实还抓有一把银子,只是她自己太不中用,皇甫书景也是对金钱没有概念的人,两个人胡乱花用,没几天银子就所剩无几。两人锦衣华服一路行走,居然也没有遇到骗子或者打劫的人。当初半越以为应该是皇甫一夜派人在暗中保护皇甫书景,现在想来,应该是半家的人在保护半越,皇甫书景倒成了顺带的。 在深山老林里面,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化险为夷,还有寒冬腊月里,遇到撞上树干晕了过去的兔子,牙齿流血掉光了的野猪,与半越僵持对视半日突然败走的野兽,等等,应当都是半家的人暗中使的法子,一保下半越的安全。否则,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穿越女子,怎么去打猎啊,还每次满载而归。虽然之后,她也真的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猎到了不错的动物。 “您上山,下山,到了白家镇,这些老奴都知道,甚至您与白里主子成亲的时候,我还偷偷易容了下去喝了喜酒,嘿嘿,小姐,您那酒席宰人可真狠。” 这话说得俏皮,半越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心里满满涨涨,问:“之后我没有回都城,书景回来了。他也对这些年的事情有些怀疑,所以让岩茶去半家查探。这些你们也都知道?” 老管家身后的小童眼睛烁烁地望着岩茶,嘀咕道:“知道。而且还是小的负责暗中盯他。” 皇甫书景脸上一红,忍不住发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些小小计谋在半家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半越闷笑:“后来我来了都城,你那日送岩茶过来,其实是特意为了演戏给‘外人’看的,告诉对方,我早就不是半家的人了。”这外人,自然包括女皇和皇甫一夜的人。 “是。老主人交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卷入皇族权利旋窝来。夜王如今一心想要完全掌握兵权,都城里面的人马都被女皇分离崩溃或者恩威并施的吸纳,现在就剩下半家,每日里如履薄冰一般……”说道这里,老管家的语气中这才透出一缕沉重的无奈。 薄毯下,白里絮的手掌干燥而暖和,这聪明之极的男子已经想通了其中关键,笑问:“半越劝说女皇让商人买官,半家为何不买?” 老管家道:“半家也想。可是,如今一切都箭在弦上,半家乃夜王的暗中财权管家,这是女皇知道的事情。”说着他掏出一个符牌来,上面还沾染了星点血迹:“这是刚刚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这些人其实是禁卫军侍卫。女皇这是借由刺杀小姐,来敲打半家。” “什么?”屋中几人大惊,欧阳异最后一口桃子的核头卡在喉咙,吐也吐不出,白暄赶紧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 白里絮按压下喘息:“你是说,女皇是在以半越为赌注,来威胁半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 皇甫书景咬牙:“我的这些姐姐们,好狠的心。” 半越干笑的拍拍皇甫书景的手臂,笑道:“你是一直都跟在暗处保护我?” “是。”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 老管家一顿,低头缓道:“独善其身,避是非。” 白里絮道:“如今哪里还能避得过去。” 半越笑道:“避不过去也要避,只是,我还有一个万全之策,希望老管家去说与我那多忧多虑的母亲听。” 几双眼睛都盯着半越,老管家恭敬地道:“愿听从小姐派遣。” 半越沉思半响,这才道:“女皇是不可能让夜王得逞的,就算夜王拿到了虎符,她手中无兵无将也是无法;半家说到底还有利用价值,女皇之所以到了近日才来借由我的处境来敲打半家,自然也是告诉母亲,让她早做选择。女皇她要的东西,半家只要舍得下,给她就是。”她目光炯炯,笑道:“横竖,钱财是赚之不尽的,只要命还在,家还在。” 说到底,还是要半家破财消灾。这个大黎国的商业家族支撑了国家大部分的商业店铺,女皇看中的不正是这一点么。 一番话后,蜡烛也快要燃尽了。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这一家人沉默地坐着。 白里絮眉头掩饰不住的疲惫,只感觉掌下腹部一阵阵的抽动,动静越来越大,不似往常。另外握着半越的手的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再握紧,最终一声破碎的呻 吟溢出。 “半越……我,好像要生了!” “什?什么么……” 这一夜,半越的破庄子里面的惊叫声真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半越这破庄子的一墙之隔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墙的这一边,却是安静异常。 这一个月中,都城半家成了大黎国茶馆茶余饭后的最大谈资。半家家主用全部家产的一半财力为府中几个女儿陆续买了几个官职。同月,都城半家接道圣旨,从此成为大黎国最大的皇商。再之前,半家想要劝回如今风头正盛的半越,重新归入家谱。半家的当家主母与半越深谈一日,两人从抱头痛哭到冷嘲热讽再到怒目而视,最后指桑骂槐披头散发跳脚不断,演了一场大家族之中的闹剧。半越从此宣布,宁死不回本家。 从此,半越正式自立门户。 半家家主痛恨女儿不知好歹,当日宣布家族继承者为二女,半越死都不准入半家祠堂。 母亲与女儿闹到如此地步,谁也没有想到。 半家主母虽然恨半越不知孝道,却对其新出生的两个女儿爱意深厚。不但包办两个孙女的满月酒,送给孩子的礼物更是堆满了半越这破旧的小庄子。 现在两个孩子一个趴在半越身上口水涟涟,一个窝在她的胳肢窝里,睡眼惺忪。 她忍不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手覆盖在身上爬行扭动的大女儿脑袋上:“你母亲几世为人,这还是唯一一次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女不用被人害了。” “几世为人?”白里絮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拿着两条薄毯分别盖在两个孩子身上,笑问:“你如今不是第二世么?何来的几世?” 半越笑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男子身后的小童自然的提高一个篮子,从布幔下看去,隐约可以瞧到香烛的影子。 半越一边抱起一个女儿裹紧了毯子递给白里絮,自己再抱起另外一个,晃悠悠地往小庄子的后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我没告诉你么?其实我只有第一世是与夜王同时代而已。我其中还经历了三世,这一次算是……唔,第五世了吧!” “哦!”白里絮来了兴趣,笑问 女尊:骗行天下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33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33部分阅读 趣,笑问:“你第二、三、四世是如何过的?” “第二世说起来你不相信,我成了一个满族的宫女。满族是一个,我们那边称为少数民族的一群人。之后,我入了皇宫,因为没有得到皇帝的宠信,就被安排在一处偏院,几个人住一个院子。宫里的女人心思多,我当时正是青春年华,可不愿意虚度啊!就想着,既然来了,好歹也要混出个样子吧!就想了办法,知道了皇帝的行程,然后使了法子勾引到了皇帝。” 白里絮眼睛大大的,与怀中的小女儿如出一辙:“之后呢?” “之后,我就成了皇帝的女人,做嫔妃,然后贵妃。当时是乱世,皇帝命短,死了。我的儿子继承了皇位。我就和另外一个姐妹成为东西两宫,垂帘听政。” 白里絮笑道:“女子垂帘听政?” “是。”半越想了想,道:“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在历史的长河中,大黎国算是一个例外,以女子为尊,大部分的国家其实还是男子占据了霸权地位。我当时不甘心啊,老是被大臣限制着,行动都没有自由,一天到晚梳妆,吃饭,见一群大臣,然后与姐妹商议国家大事。实在是太无聊了,儿子也不争气,还去勾栏院,就是潇湘楼一样的地方,去找娼妓,染了病,死了。我又扶持一个儿子登基,然后又是扶不起的阿斗,我哪个火啊,日子过得不自由啊,再加上战乱,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我那好歹是第二次重新活过,觉得太没有意思了。人生真的太没有光明。后来,我老死了,我以为真的死了,然后那里知道我还有第三世。” “啊,还有这般事情?” “对。”半越已经拐入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只有一间新盖的房子,推开门走进房里,就一个大柜子,上面依次摆放了三个灵牌。 半越指着第二个灵牌,笑道:“我第二世不愿意再受人摆布,所以,我还是入宫了。不是我说,大部分的男人不适合做皇帝。我也再也不愿意听到别人说女人就该要有女人的样子,儿子大了就要把江山让出来。这次我不愿意了。开始的时候是跟皇帝并称二王,我替皇帝看奏折,替他处理朝政,他居然背着我去跟我姐妹偷 情。我一火之下,杀了姐妹,夺了皇帝的权柄,又杀了自己几个儿子,一个人把持朝政很多年。之后,我称帝了,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你家妻主厉害吧!” 白里絮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将视线转到那灵牌上,喃喃地问|:“你真有那么狠辣的时候?” 半越将怀中的孩子立在蒲团上,拿着两个小手做拜拜的姿势,一边嘀咕:“来,你们来见见你真正的母亲。半越的女儿,不止有一个平凡的母亲,也有霸权的母亲,更是有狠毒的母亲。见到了她们,你们也才算是了解了你们母亲的真面目。” 白里絮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这第四世……” 半越抱起孩子,从他怀中换了一个女儿,接着拜拜:“我玩了两世的权谋,累了。第三世死的时候我很满意。至少没有白活一回。天知道,我居然还有第四世,我记得投胎之前,阎罗王问我:‘你还想怎么玩?’我就说:‘这次选个省心省力点的吧,我想休息休息。’结果,我被丢到了天山上,成了一个巫教的圣女。孤独长大,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天山上,一年又一年,学不完的巫术,看不完的古籍,救不完的人。休息是休息了,我却觉得天地间太没有温情。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我学会了如何让自己的灵魂随意附身到任何空间任何时代任何人的身上,从而代替别人而活。于是,我用巫术让自己那半生断送,之后灵魂到了这个身子里面。这次,我想体会一下爱人,亲人,朋友都在身边,安然度日的日子。”半越回头笑问:“絮,你怕不怕?” 你怕不怕? 屋里的女子平静而陌生的语气飘荡在空中,屋外的欧阳小翔已经震惊得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个女子才是欧阳异选中她的最终缘故。也是,欧阳家主提醒再提醒,不要得罪半越的缘故。 这个女子,原来可以随意操纵自己的灵魂,附身到任何人身上。 欧阳小翔倒退一步,忍不住再倒退一步,一个纵身,就不见了。 屋内的两个人装模作样说了好多,也做了很多事情。等到两个人都累了,孩子们都睡了,半越才偷偷从门缝里面偷眼望去。 一边欧阳异问道:“走了么?” “嗯。估计吓得不轻。不知道欧阳小翔将这番话转叙给女皇的时候,那高傲的女皇陛下会如何想象?她会不会想,如果惹得我一个不自在,我也灵魂附身到她的身上试试?哎呀,那样她可就凄惨了,难得做一回皇帝的人生啊!嗯,我这种危险人物,还是有多远赶多远吧,放在眼皮底下多危险啊,哈哈……” 半越回头忍不住亲了白里絮一口:“我们两个可真是良配,演戏都这么逼真,可以拿奥斯卡影帝影后奖杯了。” “奥斯卡?” 半越一搂住男子的肩膀:“下次跟你说。反正回到芙蓉城还有很多日子让我跟你说更多更加好玩的事情。” 白里絮笑道:“然后你再偶尔哄骗一下女皇派来的欧阳小翔,胡诌一段你的雄心大业,让她再去汇报给女皇。然后你就可以继续安稳地过日子了。” “那是。”半越用力推开门,外面阳光灿烂,洋洋洒洒的日光落在女子的发上,身上,还有她怀中的孩子胖嘟嘟的脸颊上:“为官之道,其实就是能哄能骗,欺上瞒下,方能如鱼得水。下次,我跟你说厚黑学这本奇,它可是教会了我很多骗人的招数。” 庭院中,一女一男散漫地走着,那轻语不绝,笑声不断。 微热得初夏之风飘过,让人心头也暖洋洋的,高墙之下,连那最幽闭的角落,一根孤寂的小草也在顽强的生长着,随风飘舞着…… 骗行天下(女尊) [番外] 桃梦(上) 春光好,青柳条条,百花盛,和风温暖。 对半越而言,这样的日子里,最好是在庭院中,放一躺椅,捧一闲书,置一壶酒,慢啄闲读。 她的闲书,唔,如果不小心看是发现不出其中的奥妙的。 半越咂咂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书中图画。里面一女三男春色满靥,脂腻柔嫩,动态妖娆,让人一见就觉血脉扩张,只觉得口干舌燥,索性勾起酒壶咕哝咕哝大喝了几口。 脚边一团粉色爬了上来,扒拉下她的书本,牙声牙语的问:“母亲,您在看什么?” 半越将书捧高了些,淡淡地答:“看天底下最严肃最无趣的书。”转手抱好自己的大女儿:“刖儿,你不是在午睡么?怎么跑过来了?” 半刖眨巴眨巴大眼睛:“珝珝她把我闹起来的。” “是姐姐说母亲太孤单了,拉我一起来陪母亲玩儿。”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女儿半珝小声嘀咕,虽然在解释,可那认真而又端庄的样子颇有白里絮的气质,半越心里顿时爱意横生,把书一抛,招招手让小女儿也走近了,也抱到了身上。 “你姐姐喜欢睁眼说瞎话,还是珝儿最乖,香一个。”吧唧一声就亲在了小女儿脸颊上。一边的大女儿不干了,拉扯过母亲的脸颊,贴了贴自己的:“刖儿也要。” 半越吃痛的大叫:“你个暴力狂,我才不要香你。” 半刖眼中顿时红了红,哼了一声,还是柔柔母亲的脸蛋,再吹口气,奶声奶气地道:“既然你不香我,我来香你好了,虽然你没有絮爹爹漂亮。”掰过半越的脸就是狠狠地亲了两口,这霸道的样子简直就是半越的翻版。 “母亲不疼,珝儿也香香。”小女儿最善于主动出击,吧唧地也吃了母亲的豆腐。 半越心里闷笑,还好躺椅够大,一边环着一个,拉过一边的薄毯,盖在三个人身上,脚下一用力,那椅子就晃悠悠的摇晃起来,两个女儿顿时眼中一亮,有种小阴谋得逞地满足,开始还相互小打小闹一番,到底抵不过睡意,依靠在熟悉的女子身边,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微风吹过,偶尔扬起三个女子鬓角的发丝,温柔而体贴。 卷帘悄无声息地出现,半越睁开眼睛笑眯眯地轻声道:“小时候宠溺惯了,都是我带着这么睡着的。絮的房里没有躺椅她们就想着法子来我这边倒腾,这般下去怎么办!” 卷帘轻笑,一手抱起一个,递给身后跟过来的小侍:“反正有小姐宠着,有什么不好。你不是说,女儿家该要得到的宠爱还是必须的么!在都城的时候,被本家的人约束着,把性子都收敛得没了,还是这里自在。” 半越点点头,将另外一个孩子也递给她:“絮呢?还在前厅见客?” “嗯!老管家说本家的亲戚们知道两位小姐的生辰要在芙蓉城过,所以让人送了不少礼物来,一时半会的,白里主子还招呼不完。”再看了看自家小姐,笑道:“小姐这样睡着会伤寒,去房里吧!白里主子的院子现在也去不得。熙熙攘攘的都是外人,小姐们也是被闹得睡不好才来你这里图清静。” 半越笑道:“你这是替两个小鬼开脱。絮哪有让她们不得好睡的,更加别说让外人吵到她们了。”又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反正麻烦事情都有絮在摆平,我就安心睡大头觉好了。孩子也别抱去絮的院子里了,放在我这边偏房吧,那里安静。”说罢,自己也拖着步伐,勾了酒壶,捡起书本,慢悠悠地进了房间。 卷帘看了好笑,到底也没说什么。安置好孩子们,换了另外一个伶俐的丫头在偏房,带了小侍出去了。也不是她担心,只是府里的人逐渐增多,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人太多了,平日里在几个主子的院子里还好,小侍们都乖觉,又有几个主子镇压着,没发生什么越 轨的事情出来,半越的院子可不同。 在这府里,半越的这个小院子最偏远,也最安静,闲暇除了两个负责打扫的人,大部分都是都城半家的老管家带着跟班在这里进出,寻常人是来不得的。再就是八卦楼的暗卫。这里看似是最简陋的院子,其实是整个半家最安全的地方。 就连卷帘刚刚安排的小丫头,也是八卦楼培养出来以后专门给两位小小姐做护卫的。明里有这么一个丫头在,也不用担心半越一个人的时候被外面那些小侍们寻了空隙进来,招了什么是非;暗地里,也让八卦楼的人可以相互联络一下感情。 半越对自己府里的事情基本不管,反正有白里絮在,在外又有白暄,危险预知有欧阳异,再加上一个皇子坐镇,还有啥怕的。 她爬到床上的时候,自然地又从床底下摸出一坛子酒,满了酒壶,就着壶口喝着,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又一页,不知不觉中只感到头眼昏昏。 酒意,开始上涌了。 时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脑袋往门内看了看。 “怎么样?醉了么?” 脑袋的主人回头嘘了一声,轻轻地道:“好像睡着了。”这口气,倒是有点像欧阳异。 外面那人又道:“我来看看。”说罢,扒拉开那男子,自己上前凑进房里看去,又侧耳听了听:“睡着了。我们进去吧!”阳光照耀进来,正好折射在男子的眼睛上,居然是皇甫书景。 门外另外一个声音道:“这样不好吧?到时候大哥会不会生气?” 皇甫书景关好门,对着那人道:“你来不来?我反正是要报复她的,谁让她平时太嚣张了。就爱欺负我们几个,对白里是最好的,欧阳还被她叫‘猪仔’,还挨打过,对不对?” 欧阳异赶紧点头:“是哦,还威胁我不给我好吃的,所以,我这次一定要惩罚半越。”说罢,还高举起拳头,表明决心。 皇甫书景有人支持,更加有了胆子,对还在犹豫不绝的白暄道:“你就是太让着她了。她说怎样就怎样,你都不知道反抗。你越宠着她,她气焰越发嚣张,对我们就越差。你都不知道,你拖了我们多少后腿。每次一责怪我跟欧阳,就说‘你们为什么不学学白暄,看看人家多老实……’我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欧阳异在一边使劲点头,充分证明了他也受到了太多的心里伤害。皇甫书景再接再砺:“反正吧,你不来也可以。经过这一次之后,半越肯定不敢再欺负我跟欧阳,你就等着她转移目标,对你指东指西的吧。” 白暄左右为难。他潜意识的知道半越最喜欢拿皇甫书景和欧阳异开玩笑,有时候还喜欢恶作剧折腾这两人,导致两个男子积怨甚深。这次的‘报复行动’两人已经谋划很久。之所以拉上他白暄,不还是看着白暄对半越言听计从,任劳任怨,觉得白暄太窝囊了。所以,才拖着他一起来‘重振雄风’。 天知道,他们三个男子,分开来是任何一个都斗不过半越的。不管是平日说话做事上,还是在……床上。就算是三人中两个人联手,也是斗不过半越,听说,曾经在都城之时,半越就抓了两个男子‘折腾’过,给两个男子心里和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伤痕’! 不过,他怎么看,都觉得两个男子好像食髓知味了般,对那次……念念不忘,所以才想着用这种法子来‘报复’半越。他白暄可是被白里絮教导长大的,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更是…… “你到底来不来?我告诉你哦,你不来的话,我们会告诉半越,酒里面的药是你给我们的。”皇甫书景j笑地警告。 白暄脸色一黑,他是被皇甫书景给设计了。这个男人,果然心肠够黑,连一家人也被他这般玩弄于鼓掌之间。下次,下次他一定要防范于未然。可是,这次…… 他不得不叹口气,最终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欧阳异差点跳起来:“那是当然。” 皇甫书景嘿嘿笑着,带头鬼鬼祟祟地进了房门,另外两个跟随着。这晴天大白日的,怎么看他们的动作都觉得搞笑。 半越浑身潮热,就觉得那酒意一阵阵地从腹部蔓延,她忍不住拉开一点衣襟。 旁边一男子轻声地问:“半越,热么?” “唔,热!”话音一落,一双手就过来帮她把外裳给褪了,身后更是有人将她扶了起来,顺手给她拆开发带,腰间一送,腰带也被解开了。 她模糊中感觉有点不大对头。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双手?可是,周边的气息很熟悉,有她今天中午吃过的糕点味道,身后还有淡淡的青草气息,还有一个,唔,是……佛手柑的熏香。 她浑身骨头都是软的,就感觉那甜蜜的糕点吧唧地贴在她的唇上,她又不饿,直觉的摇头,那糕点也不放过她,直接撬开她的唇齿,钻入檀口。 不得不说,这甜香冲淡了酒味,让唇齿之间多了一丝蜜意。 半越有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纯真的眼眸在面前晃荡:“猪仔?” 欧阳异大声宣布:“我要吃糖!” 半越嗤笑一声:“我又不是糖果。” “我不管,我要吃。”快速的,又一把冲进檀口,这次香舌整个环绕了口腔一圈,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土。最后一把咬住半越的舌头,痛得她脑袋一抽,恨不得一巴掌拍了上去,含糊地道:“你没吃饭么?轻点。” 欧阳异咋吧嘴巴,退了出来,端详着那已经红艳的唇瓣,怎么看都像是樱桃,忍不住又去含住一片,细细品味。 桃梦(中) 欧阳异胆子历来很大,说什么就做什么。相比之下,皇甫书景却还是有点怕怕的,抽去了半越的腰带之后,也就开始犹犹豫豫,与白暄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眸中正好也看到了胆怯。心里一颤,那股争强好胜的邪心思就淡了几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就转到了床沿一本书上。 下意识的拿过来翻阅了几下,顿时面红耳赤,又忍不住再看。他本来就是皇子,宫中藏污纳垢的事情他听得多也见得多,在皇甫一夜的府中,偶尔还遇到过皇甫一夜与那些男子欢好,当时是又气又恨又自卑,自然不会多想。哪里知道,跟了半越之后,这个女人比皇甫一夜更加大胆。 平日里每个正经,吃他们豆腐都是常态,到了夜里,更是花尽了心思,挂着夫妻和睦的面具,做着欺负人的事情。让人羞也羞了,偏生还食髓知味地跟着她弄尽了花样。 那一次,他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心口热烫。偏生骨子里一股傲气,又容不得让他被半越耍弄了不还手。两人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有顾虑,生怕半越不是真心爱着他的,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女子甩手走人。经过了这么几年,半越对他的宠溺和宽容达到了极致,倒是让他的胆子越发大了一些,探到了半越的底线之后,更是耍着小心思玩闹一番。 只是,这次,到底还是没有底。可手中的书本却是给了他一个提醒,忍不住打开开始半越翻看的那一页指给白暄看,小声地道:“她原来早就有这番心思了,哼,还好我们先下手为强,否则到时候都不知道被她如何倒腾。”那股胆色顿时就蹭蹭地往上冒。 白暄一脸通红,靠近那书本看清楚也不是,不去看也不是。就觉得上面的男子太多,女子却只有一个,四人在床榻之上行之事,太过于匪夷所思,更是让人面红耳赤,心里又想看个明白,又不好太凑近。 皇甫书景已经拿回书本,嘀咕着:“四面合围,上下其手,撩拨为上,主动为先,唔,还有……” 欧阳异已经扒拉开半越的内衫,开始往她的锁骨咬去,女人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又似乎是没有清醒的哼哼。 皇甫书景心下一横,道:“先不管了,脱了她衣衫再说!” 于是,色胆包天的三个人,六只手开始将醉酒的女人给扒拉个干净。玉 体 横 陈,面如桃子,唇若娇花,颈脖白皙,锁骨清瘦,胸口圆 润 饱 满,上缀樱 桃,腰肢细柔,腹部平坦,下半身桃 源芳草萋萋,隐约探出珍珠小粒,两腿自然卷曲着,遮挡春 光似露未露,那腿部的线条更是撩得人恨不得去摸一把,掐一下,似乎这样都可以摸下一层珍珠粉来。 欧阳异在咽口水; 皇甫书景捏着鼻翼; 白暄在抽气。 都不自觉的觉得自己也都开始热乎乎,索性连自己的衣衫也都脱了。之后,三个人忍不住相互对望,似乎在问对方:接下来怎么办? 皇甫书景又拿起书本,翻看了一番,道:“我们先决定,谁先来?” 啊?!剩下两人吧嗒着眼睛,不明所以。 皇甫书景轻咳嗽一声,拿着书本对着另外两人。书上,一个女子反身坐在男子的身上,让对方的龙身在体内进进出出;另外一个男子和女子面对面的唇舌交缠;还有一个男子脑袋埋在女子的胸部;女子的两支手各自抓住两个男子的下半身胀大的龙头上,手上沾满了液体。 这一次,欧阳异和白暄也忍不住捂住了鼻翼,三双眼睛对望,都不由得看到另外两人眼中的欲 火。 欧阳异高高举起手臂,因为捏着鼻子,说话含含糊糊地:“我要先来!” 皇甫书景嘀咕一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白暄期期艾艾:“我,我最后。” 半越醉意朦胧之间,就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沉重,身子也东倒西歪。往东边倒去有人扶住了,往西边倒去也有人扶住了,再往后一道,嘭的一声与人撞了脑袋,她隐约地听到欧阳异半带着哭腔:“好疼!” 皇甫书景在低声道:“小声点。” 他们在干吗?半越直觉的想问,嘴巴张开又喃喃地说不出话,再准备询问,檀口就被堵起了,一股青草味道钻了进来,唔,很好闻。她忍不住贪婪地贴了过去,自然而然地勾住了对方的舌尖,索取更多。 下半身就觉得一痛,她下意识的哼叫一声,周围就传来皇甫书景地低叫:“你这么性急干吗,弄疼她了。” 欧阳异哼哼:“我好累,撑不住她。” 白暄差点笑了出来,真好将半越的痛哼声给咽了下去,他忍不住心疼,索性专心的顺着女子的香舌转动,勾起了女子的注意力。 皇甫书景接过半越的身子,道:“换我来,她喝了下了药的酒,醒不过来,自然比平时重一些。”欧阳异哦了一声,乖乖地退出位置。皇甫书景想想又不对,将半越一只手搭到自己一边肩膀上,抽出一只手摸索到女子身 下,桃花源中芳草干干的,再深入一点,里面干涸没有一点水泽。男子忍不住想要骂欧阳异笨蛋,这个样子就急躁而进,半越不疼才怪。 索性放下女子,让她的背部半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手顺着前面腹部挑拨着谷中的秘道机关,在那颗小珍珠上反复捏揉。 半越身子抖了抖,就觉得下半身升起一股电流,麻麻的,让人全身舒泰。她忍不住摸索到一边,想要探探到底是什么缘故。 欧阳异没了位置,就正好扒住半越的手掌,覆盖到了自己的已经隐约抬头的龙身上。 触手热热的,半越有点迷糊,想要看个究竟,就是打不开眼睛,再加上腹中酒意滚烧,浑身有种熟悉地燥热,困惑地皱着眉头,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皇甫书景的呼吸喷在女子的耳边,熏得耳垂都红红的,他索性一口咬住,用牙齿轻轻的摩擦,感觉女子受不住刺激地扭动了一下。心里忍不住一点小喜悦,他就知道半越这里很敏感,手下越是灵活,伸出一个手指在秘谷里面进进出出,大拇指一直摁在小珍珠上,滚捏着。 半越忍不住哼哼,檀口中的舌头退了出去,沿着嘴角舔 舐,一个个的吻又落在她的额头,眼角,鼻尖,最后一路滑下到了脖子处,开始只是轻轻地试探亲 吻,之后用舌头轻舔,这速度太慢,力道太轻,就好像一根羽毛要扫不扫的拂过肌肤,让她忍不住想要太多。 胸口也被人咬住,对,是咬住。就好像欧阳异平时瞄准甜食那般,啊呜一口好不犹豫的咬住,疼,而且麻,接着是吱吱地小电流穿行,一路蔓延。最后那樱桃被含住,用力的吸 吮,拉扯,就好像要把那小颗的樱桃从枝干上摘下来一般。 这个动作太过于熟悉,就好像平时欧阳异经常做的那般。 可是,颈脖间的感觉又不同,这般小心翼翼,这般爱怜忐忑,倒有点似白暄。 还有,下半身中那进出的可恶手指,这样大胆隐含着急切,偏又自持着开阔,唔,这般的矛盾倒似皇甫书景。 等等,半越醉晕晕中似乎抓住了某个重点。 三个人,噎,加上耳朵上的一个,这是三张嘴,她现在面对的是…… 半越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吧?不会吧!开玩笑的吧!他们脑袋烧坏了么?还是平日里半越没有喂饱他们,让他们选择这般对待! 噎,“轻点……”总算挣扎出声,那三张嘴唇都停顿了下来,不,是只有两张停顿了下来,胸口的那一个依然故我。 半越恨不得一巴掌拍到欧阳异的脑袋上,你就只知道吃,丫的吃货! 可是,连说话都力气不足,就更加不要说是揍人了。喝醉了酒不至于这样吧?全身无力,连眼睛都打不开,这个样子明显是……被下药了! 这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她半越平时只有算计别人的份,这次居然被自己家的侍郎给算计了,什么世道!而且,一算计的还是三个,谁带的头,等她药效过了肯定要狠狠地惩罚对方一番。 心里惊惧、忐忑、猜测和不甘一一闪过,身体却忠实的传达着对欲 望的忠诚。 噎,不得不说,三个男子经过了半越的几年调教之下,功力见长,一个个都算是情 爱中的老手了。在床榻之间,又与半越水||乳|交融身心相贴,更是熟知女子身上所有的敏感点。 在她的呼痛下,白暄与皇甫书景可能还有点担忧,可是事情进行到这一地地步,谁都可以知道半越之后会如何对待他们,反正,做都做到半路上了,索性一做到底,到时候挨打了也是三个人一起上,怕什么! 再说了,半越她真的舍得下手打他们?骂他们都舍不得,更勿说其他的。 一不做二不休,白暄又惊又怕下,再次下口可就没有了那小心翼翼,直接咬了下去,就一排牙印出来了。欧阳异已经换了一边浑圆舔 舐,小手更是覆盖在半越的手掌上,开始引导对方上下摩擦。 皇甫书景感觉到女子下半身泛滥出的溪流,将她稍微抬高了一些,对准了自己肿胀的龙头,缓慢而坚定的放了下去。 既然要吃,就要吃到底!这是皇甫书景这几年于床榻之间的体会! 半越还来不及惊呼,浑身上下突然增加的攻势已经冲击着她仅存的理智,瞬间如大浪一般拍打上岩石,将她卷入其中,掀起波涛。 桃梦(下) 身后是皇甫书景,拥着她起起伏伏,龙身在桃源里进进出出,时重时轻;左边是欧阳异,一边将她浑圆上的樱桃当作果子在啃,一边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龙身上不停运动;右边是白暄,是最小心翼翼和胆小的,虽然下半身那龙身也涨得巨大,就算憋得额头冒汗,也只是安抚地不停亲吻她的唇瓣和颈脖,以此来安抚她的不满和躁动。 半越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知道是气多一些还是苦笑多一些。只感觉身子不由自己的浮动,胸口的樱桃更是胀痛,被欧阳异这臭小子咬得又麻又有丝丝细碎的疼痛蔓延,口中的呼吸紧密短促,稍微感觉有点缺氧白暄就松开,等她缓过神,唇舌又被堵住,白暄这男子纯粹跟欧阳异学坏了,她的舌头不是糖果啊,再这般下去,她不是被三个男人给折腾过劳死,就是被欧阳异给咬得疼死,要么就是被白暄给窒息而死。 哪一种死法都是她不想的。 可是,那浑身上下涌动起来的情 潮,根本不由得她自己控制。在几个人沉闷的呼吸中,她已经可以听到下半身与皇甫书景交 合之时的咕哧声,在这样闷热又静谧的环境中越发刺耳。 欧阳异抓着半越的手晃动越来越快,嘟着嘴,一双眼睛盯着男女的紧密处,恨不得取而代之。 皇甫书景气息不稳,一瞅正好瞅到欧阳异的表情,不由得边喘气边笑到:“谁让你吃那么多饭不长力气的,活该!” 欧阳异愤愤:“你故意的。”他索性另外一只手伸到半越的桃花源中,摸到那颗珍珠,凭着多年的直觉,快速的按压和揉捏,只听得半越那胸口一震,头往后一扬,整个后脑勺靠在了皇甫书景的肩膀上。 对半越熟悉至极的几个男子顿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皇甫书景恨恨地道:“你耍诈!” “没你耍得多。”欧阳异再次伸入一根手指头,钻入桃花源内部,硬是从皇甫书景的龙身边上,挤出一点空隙,趁着男子稍退,瞬间就扎了进去。手指背部与皇甫书景的龙身摩擦,指腹又贴在半越的内 壁中,感受到里面的热度,越发拥挤。甫书景只觉得半越里面紧致得厉害,那龙头更是一次比一次深入花 心,撞击在花园内部,想要将里面彻底的揉踏一番。 两个人鼓足了劲头想要争夺一个上下,皇甫书景不知不觉的越发快速,欧阳异揉捏珍珠的手指也越发灵巧,那在花谷里面的手指更是在男子退却的时候扣 挖。 半越似喜似惊,腹部的火热一路蔓延,快要将子 宫给烧出一个洞来,她不自觉的抬高身躯,想要更多,可又觉得不甘,那大大打开的双腿内壁,更是贴上了另外一双手,是白暄。对于他而言,半越在什么时候最需要什么,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这次,他依然轻轻的将五个手指轻轻的放在女子的大腿内侧,开始缓慢而轻柔的跳跃,如最高段的乐师,在奏最美妙的乐曲一般。 半越体内的那团火,就被这不轻不重的碰触给激发,喉咙里面隐约一声沉闷的呻吟,双肩一撑,眼睛闭得更加紧,那握着欧阳异龙身的手更是烫得惊人,她的振动更是带动了剩下两个男子。 皇甫书景只觉得花 心中有什么喷涌而出,浇透在他的龙头上,那液体太烫,太过于急促,激地自己的龙头张开大口,一把吞噬入内,而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撑着女子的腰肢狠狠地快速几个起落,最后紧紧地按在自己的火热上,停滞。 那周身的温度随着两人动作的突然加快突然高了几个度数,半越的拇指指甲不自觉的擦过欧阳异龙头的开口处,拳头因为身后男子的停顿而重重落下,硬是将欧阳异那身龙皮给剐了下来,湿漉漉地,柔嫩的龙身,在女子有着老茧的摩擦下碰触出火花,欧阳异眼睛一瞪,就觉得下腹一紧,还没来得反映,自己的龙头就喷发出白而浓稠的晶莹,更有几滴坠落在半越的手臂上,手指上,看起来绯迷而靡靡。 欧阳异忍不住嘟着嘴:“呜……”的哀怨。他还没开始吃,自己就饱了,怎么办啦! 三个男子,居然一次就败下阵来,不得不说,半越虽然不能动弹,功力还是非凡的。 白暄小心地扶着经过高 潮而瘫软成一团的半越,小心地擦拭去她额角的汗水,再将她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稍微抬起她的身子,毫无预兆的,就这么顺着自己的龙身而放了下去。 因为经历方才一阵折腾,好不容易顺口气的半越只觉得桃花源中又一热,暗自叫遭,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身边的男子又带入了另外一层狂潮之中。 相比皇甫书景的急切而莽撞,白暄显然更加顾虑到半越的舒适度,不单让她全身靠在自己身上,甚至于他还有闲的手缓慢而有节奏的抚摸在半越的背脊上,根据这么多年的相处,白暄早就在平日的欢 好之中摸索到半越的所有敏感点。不到关键时刻,或者不到情热之时,他是根本不会使用。 只是现在,他不由得想要看到半越沉迷在他的技巧之下,看着半越因为他而颠狂,更是愿意当着剩下两个男子的面前,让半越因为他而展露那绯靡而妖魅地容颜。 甬道内因为有了皇甫书景的润滑,经历过一场欢 好之后已经是敏感之极,白暄一进入就直奔主题,寻找到半越那一花心,有别于其他人的横冲直撞,他另辟捷径的左试探右挑拨,硬是勾得半越好不容易熄灭的火焰有烧了起来,那一阵阵的似重非轻得力道,挠得她心痒难耐,那呼吸越发沉重了些,一阵阵喷发在男子的颈脖间,差点将白暄的理智也给烧没了。 皇甫书景睁开眼睛之时,看到的就是半越被动的在白暄身上起起落落,那好不容易养的白皙的肌肤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还有一个个的红印,如同白雪地面绽开的红梅,妖媚得刺目,发丝从颈中分开,露出完整的肩膀,隐隐约约的肩胛骨,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手指沿着女子脖子后边的脊椎骨一节节的触摸而过,没在一节骨头上按压一下,半越那身子就抖动一下,鼻翼不由得也发出哼哼地声音。 这绵长而娇柔的声音成了催 情的符咒,欧阳异瞬间挑了起来,围着正在动作的两人打转,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思考要从哪里下手。 可是现在的女子,前面有白暄,身后有皇甫书景,左右更是被两个男子护得没有一丝空隙,哪里还能让他寻到空隙。欧阳异那嘴唇嘟地老高,恨不得扯开两个男子让自己占据主动。 半越眼睛打不开,自然不知道外面三个男子之间的暗斗。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热,还有闷,觉得呼吸已经不够用了。身上更是没有一处不在爆发着小火星,无处不是敏感之极,就连那起舞的发丝也带了电丝,嗤嗤地扎在皮肉上,激起颤栗。 白暄与她耳鬓厮磨,只听得到她隐隐约约的细小呻吟声,这无不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一边发下女子,让她侧躺着,抬起一边腿,自己再次深入进去,这个姿势,比那坐莲之式更加不同,他寻到的角度更加刁钻,进入的花 心更加偏巧,似乎是在寻幽探秘,只要寻找到一个无人窥视到的地方,他就毫不犹豫地进入,挑拨一番,只惹得半越张大了嘴唇呼吸,面上更是露出似惑似媚的神情来。 皇甫书景倒在她的身后,沿着她的背部,不放过任何一片肌肤,印上他的烙印。 欧阳异平日里甚少观察半越这般神情,乍然看到,只觉得异常的蛊惑,似乎女子的面容已经蜕化,成了最美丽的蝴蝶,绽放她最绚烂的神态,撩拨得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她。他忍不住舔舔自己的唇瓣,再俯下身去,用丁舌在女子的唇边勾画一遍,等到女子张大嘴唇呼吸的时候,他就勾住那探头的嫩红,慢慢的咬,轻轻的摩擦,滋味居然别有不同。一只手指头更是转到女子的肚脐里面,翻来覆去的打圈。 半越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身上的男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开始她还能拼着气息和感觉来猜测是谁,到了最后,她自己已经无力思考,只能由着男子轮番上来折腾一番。那喝到肚子里的酒早就转化成汗水挥发,偶尔抬眼,发现也能够睁开一个缝隙,隐约的看到面前的模糊影子。 她知道,这是药效快要过了的征兆。本来无波无澜的心思又起了变化,开始想着等下起来如何惩罚这三个色胆包天的男子,是罚他们一个月不准爬自己的床,还是罚他们轮番给几个子女洗内衫,或者干脆让他们回夫家去过一段清修的日子,饿他们一段时间再说,看他们还敢不敢算计她。 这么想着,那想要醒来的劲头就越发旺盛。 身上的男子们就算在如何车轮战,也逐渐没了气力,一个个像是被喂饱了的小兽,撑着肚子,耸拉着脑袋昏昏欲睡。 半越缓慢凝聚的力气都逐渐恢复到身体里面,蓦然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你们这群臭小子,看我怎么惩罚你们!” 展颜望去,哪里有什么胆大包天的臭小子! 她身上衣裳还服帖地穿着,脱下的鞋子丢在地面上,床单也没有被汗水和白浊给侵染,甚至于那本春宫图的画本也被她盖在脑袋上,因为她突然起身,而跌落了下来。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春梦一场! 再看看那画册,上面一女三男的画面异常刺目,她只觉得窘然,啪地一声盖上,丢到床底,发誓再也不拿出来看一眼。 门被打开,白里絮的话语传了进来:“妻主午睡到现在还没醒来么?” 那负责看守两位小姐的丫头回道:“听声音应该起了。要抱的小姐们过来么?” 白里絮道:“不用了,将小姐们带去我院子里吧,让人看着院门,不要让人进来了。我有要事与妻主说。” 那丫头应了,没多久就看得白里絮走了进来,一袭淡到极致的月白衣裳,如仙人入画,见到半越傻愣愣的样子,不由笑道:“起了?” “唔!” “那书好看么?” 半越眨眼:“什么书?” 白里絮关上房门,缓步走了过来,自己随手解了衣衫,摘了发簪,褪了靴子,上了床榻来:“当然是最新的春宫画本,就知道你想要,我让人花了高价买了精装本来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看着看着会睡着,正好,我们可以一起看看,再试验一番。” “啊?br / 女尊:骗行天下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女尊:骗行天下第34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34部分阅读 啊?”半越只听到脑中警铃大作,骇然道:“那书是你买的?” “对!”男子一边答,一边开始解开半越的衣衫,那速度不得不说,已经可以于武林高手相匹敌。 半越依然没有清醒般:“你是买了好让我学习的?” 白里絮一笑,那容颜顿时灿若春花:“难得你发傻一回,这次就由我主动吧!”不由分说,已经将女子扒了干净,开吃咯! [过得不是日子,是寂寞] 第一个寂寞: 半越觉得,有时候夫君多了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回到芙蓉城后,她首先面临的就是如何安排每日睡觉的问题。 四个老公,周六周日她也要休息啊,就算是床上那也是要大休特休的日子。还剩下周一至周五。白里絮是老大,当然要最多疼爱,所以每周的一和五是在他院子里歇息的,剩下的二三四就分给了白暄、欧阳异和皇甫书景。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古人可分不清那天是周一那天是周末啊,所以,半越又耗费心神的准备了一个日期对照表。 最开始,每个人都按照上面的日子,规规矩矩地等着半越去他们那边。 可是,半越这个人又最喜欢自由自在,有时候吃了晚饭,跟谁多说了几句感性的话,饭后就屁颠屁颠地被对方给勾走了。 这个对方,很多时候是皇甫书景。 作为皇子,永远知道如何不动声色地吸引某个女人的狼性。 之后,加入勾引暗战的人又多了白暄,这个少年自从持家之后,那性子蹭蹭地冒头,越发不愿落人之后了。 于是,每日的饭桌上,就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伴随着唯一不知世事的欧阳异的喝汤声,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白里絮是不用下这种功夫的,可有时候日子过得无聊了,也会小小地耍一点小心思。不得不说,夫郎的确是夫郎,任何侍郎都斗不过的,在白里絮这只狐狸面前,别说几个男子斗不过,就连半越,只要对方一个稍微带‘色’的眼神,顿时恨不得扑上去将其吃干抹净。 你来我往之下,那日期对照表形同虚设。 某一日,半越突然后知后觉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无外乎是大女儿半刖的生日还剩下多少天,小女儿半珝隔天要去看大夫之内的。 过不了几日,再去瞧瞧,上面布满了字迹。 比如:七月初七上书“赏灯”,不用说,这么简洁而有力的字是白里絮的。 然后下面有一排小字“茶馆促销”,作为白里絮的徒弟,白暄永远是最得力的弟子,有样学样。 初七的右边写满了,左边开始出现了“宫里送来了同心结,一人一个,自己来拿”的字迹,不用说了,这是皇甫书景。 最后在初七的上头,有几个“我要吃烤喜鹊!”这个,是欧阳异的。 于是,这日期对照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 第二个寂寞: 半越懒洋洋地瞅了对面的女子一眼,对方却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一心一意地只望着庭院中硕大的一个水桶里面,一群孩子嬉笑玩水的身影。 半越淡淡地问:“你儿子多大了?” 皇甫一夜回过头来,接过她递送来得清酒,嘴角的笑意浓厚:“两岁零三个月,怎么样,可爱吧!” 半越笑道:“你这领国的皇后的儿子,怎么说也不是可爱吧,应该称之为霸气十足。”这一说,外面水桶中的小男孩,就被半刖给抱个满怀。 皇甫一夜脸色一黑:“果然是你家的女儿,够色,连我儿子的豆腐都敢吃。不知道他以后说不定是储君的么!” “切,得了吧!这是你第二个儿子,储君该是你四年前生的那个,这个顶多也只是一个王爷。” 皇甫一夜那薄怒就好像被狂风吹过,不留一丝痕迹,也笑道:“这个儿子不太活泼,否则我也不会带他会大黎国来‘探亲’。” “哼!说得好听。你应该是替他来大黎国选亲吧!这么小的孩子,就被你这个母亲算计,你也够狠的。婚姻自由,你也给孩子一个选择权,别都成了那权利的奴隶。” “他是皇族,有什么选择权!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大黎国挑一门有权有势的家族的女子联姻,作为他的后盾,以后为了他的哥哥能够当上领国的储君尽一份心力。” 半越淡笑不语,她早就放弃跟皇甫一夜沟通的想法。 只好又替她斟酒一杯:“在邻国日子过得怎么样?当年谁也没有想到那皇帝居然要迎娶你作为皇后,以此让两国停战。可惜了你那府邸里面的众多痴情男子,唉!对了,你新婚之夜没人给你垫那个什么贞操帕子吧?” 皇甫一夜眼睛一瞪,那威仪就如同美杜莎头上的蛇,长牙舞爪地让人看得心惊:“既然想要迎娶我,当然是早就调查过我在大黎国的地位。在这里我好歹也是一个王族,十五岁就有男子投怀送抱。那皇帝想要完璧,找我做什么,随便娶女皇的一个妹妹就是。我那夫君不就是因为看中了我对大黎国的影响力,还有我的军事才能。有了我,相当于两国的军事联姻,有谁敢在他的床榻挑衅!” 半越不由得哈哈大笑。 当年两国在边境交战半年,最后签订和平条约,大黎国的女皇迎娶领国的一位皇子充斥后宫,领国则要求了皇甫一夜作为联姻对象,去了领国做皇后。没几年她就生下了两个儿子。 这次接着女皇大寿,皇甫一夜带着二儿子来大黎国贺寿,路过芙蓉城,就甩下了大队,来这边偷得浮生半日闲。 两人正说着话,一边偏门走来一个男子,一袭浅蓝长衫,修长的身形,淡然的姿态,身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两人就好像一幅画一般,施施然地入内。 半越笑道:“总算回来了,城主家好玩么?” 男子无所谓地道:“人太多了,对孩子不好,就提前回来了。”一边的小男孩乖巧地走了过来,行礼叫‘母亲’。 半越抱起小男孩,对男子笑道:“你二姐,偷偷跑来的,正好一起说说话。”这男子自然就是皇甫书景了。 见了皇甫一夜他也只是淡淡地点头,这不吭不卑的样子倒让他无形中多了一股冷然,仔细看去眉目之间没有阴郁也没有窘迫,只有随性。 皇甫一夜有点发愣,半响才道:“好久不见!” 皇甫书景点点头,对半越怀中的小男孩道:“锦儿,来见过二姑姑。”小男孩听话地从半越身上滑下来,姿态恭顺地行礼,奶声奶气地唤:“小侄儿锦苏见过二姑姑,给二姑姑请安。”端地是好教养,好气度,让人不觉得想要拥在怀里疼爱。 皇甫一夜赶紧从身上在下一个玉佩递给孩子:“我都没有想过小弟有了孩子,没有准备礼物,这算是见面礼吧!”说罢,还忍不住摸摸孩子的头,眼神温柔不似作假。又转头问皇甫书景:“这就是当时在都城时怀的那个孩子?” 皇甫书景抱起小儿,淡淡地道:“嗯,只比半刖和半珝姐妹小一岁。”看着孩子灵动的双眼不由得满足一笑,对半越道:“我带他去跟刖儿她们玩去,你们慢慢聊吧!” 等到男子带着小男孩也加入院中那一群孩子中间,一阵喜悦的惊叫之后,皇甫一夜深深叹一口气道:“日子过得真快。当年我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书景会有如此豁达地性子。” 半越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庭院中的男子,阳光下,男子的衣衫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连同那嘴角的笑意也温情十分。 最终,女子也只是懒洋洋地倒了一杯酒,端在唇边,细细地抿了,不做言语。 这般,还需要什么言语呢!一切,不是都展露在了眼前,任何言语都已经无法形容此时此刻了么! 晚上的时候,半越围着一群孩子在床上蹦来跳去,不是咬这个的爪子就是拍那个的小屁屁,一片欢乐。 大女儿半刖咋吧这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问:“今天来的小表弟以后还会见到么?” 半越笑了笑,反问:“你喜欢那小弟弟么?” 半刖大叫:“喜欢!” 半越又问:“怎么个喜欢法?” 半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要娶他做夫郎!” “也不害臊!才多大的小屁孩,就想着娶夫郎了。”半越扒拉下女儿,手指忍不住在大女儿的脸上捏两下,一个不担心,身后又一团软肉肉扑了上来,挂在她的脖子上,二女儿半珝也笑道:“母亲,我也喜欢他。不过姐姐说要娶他做夫郎,我就不喜欢了。我还是让他做我的小表弟吧!” 半越哭笑不得,手臂一阵晃荡,三儿子锦苏也道:“我也喜欢小表弟,我会教他读书写字,母亲让他以后来玩。”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白暄已经走了进来,听了孩子们的话,只是笑道:“你们想要小表弟来玩,首先你们就要去问问小表弟愿不愿意。他愿意的话,你们才好一起跟大人说。” 半刖首先站起来,端过白暄身后的小童送上来的燕窝,慢慢喝了干净,这才道:“三爹爹,我让小表弟做我夫郎好不好?” 白暄瞅了半越一样。他们都知道皇甫书景与皇族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这皇甫一夜的孩子自然不算是近亲,半越现在不说话,其实也是不反对,也就对女孩子道:“你们母亲曾经教过我的一句话: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就是!何必问别人的意见。” 半刖仔细体会着白暄的话,一人蹲在床脚不语。另外两个孩子也凑了过来,锦苏自己捧着碗也吃了起来,就半珝由白暄一口一口的喂着。这孩子是双胞胎妹妹,体质与半刖相比确实娇弱很多,自然大家也就格外爱怜。 等到孩子们吃完了东西,又都漱口完毕,一个个安分地睡了,两人这才携手走了出来。 白暄看着高墙上那探头的小树枝,笑问:“你但是是真的很喜欢书景吧?” “嗯!” “所以也才对他那么好。之后如果不是遇到大哥,你是不是还是会……” 半越打断道:“世间的事情不好说,没到那个地步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半刖自己想是一回事,皇甫一夜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硬要说的话,我家的女儿不一定娶不了邻国的小王爷。只要,你有权有势,当然,还要有钱。” 白暄笑问:“你想要替自己的女儿铺路么?” 半越瞪大眼睛:“我何必操心这些?半刖是半家的女儿,她的一个父亲有钱,一个父亲有才学,一个父亲是大黎国数一数二的占卜师,还有一个父亲是皇族。这样的身份还不够?以后,她真的想,自己去朝廷谋一个职位,平步青云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要得到一个人,端看她如何做,做到何种地步而已。” “可邻国不是女子为尊啊!” “哦!”半越抓抓脑袋:“那半刖跟皇甫一夜嫁过去好了。唔,也不好,还是想办法把那小屁孩弄过来做夫郎好了,我家的女儿可从来不吃亏的啊!” 白暄摇摇头,一路拉着自言自语操心女儿终身大事的女子一路晃荡出了院子。 再抬头之时,明月已经中悬,刚刚探头的小树枝原来不小,反而是一棵大树上的新张开的枝桠,有着大树的庇荫,显得越发蓬勃而肆无忌惮。 第三个寂寞: 在回到芙蓉城的第六年,半越不知不觉已经二十有八了。孩子除了半刖半珝两个双胞胎,皇甫书景生的儿子半锦苏,还有白暄生的女儿半小璇,再有欧阳异生的女儿半怡,一共四女一子。 每日里被孩子们闹腾着醒来,再在疲惫不堪的哄着睡觉中度日,不知不觉也这么度过了无数个日子。 半越端详着那一个锦盒中的银色丸子,左看右看,怎么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 一边欧阳异长大了嘴巴还不停的往口里塞糕点,一边随手写下几个大字丢给来占卜的男子,跑了过来,看了看那锦盒,问:“吃的么?” 半越拿起丸子,小心的嗅了嗅:“很香,应该是吃的吧!” 欧阳异毫不犹豫的抓起半越的爪子,啊呜一口将那银色丸子给吞了下去,半越一句‘也许不是’给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好吧,反正欧阳异的身体异于常人,也吃不死。 再悠哉地踱步到隔壁房间,白暄正好一甩算盘,合上账本,由着小童给他整理收纳入柜再退了出去。 望了望半越有点无奈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壶小酒来,问:“喝不喝?” 这还需要问么?反正正经事情都忙完了。 对着下午的阳光,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看着太阳从半空一路下落,最后倒得屋檐上。 她拿着筷子夹起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正准备放入口中,半路上那银色光芒只觉得有点眼熟,不由得拿出来瞧了瞧,唔,这不是刚刚欧阳异吃下去的丸子么?怎么白暄这里也有? “这是吃的?” 白暄细细的呼吸,点头不语。 半越左瞧瞧右瞧瞧,怎么看都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很简单,那夹着银色果子的筷子就怎么也伸不到口里。眼角扫过去,只瞄到白暄有点紧张的双眸。 有异常啊,有异常! 半越咳嗽一声,将果子放入碗碟里面,干笑一声:“不吃了,等下还要回府吃晚饭呢!” 也许是她错觉,白暄似乎有点失望? 因为有了警惕,在晚上见到皇甫书景的时候,看到那一碟子青绿色的小李子的时候,半越条件反射性的不去碰。 皇甫书景正在望着岩茶给锦苏换衣衫,左右又看了看,这才满意地点头。 锦苏如今是半家唯一一个儿子,更是大家捧在手里的喜爱。又难得的一身淡然的书卷气,更是小小的就闻名于芙蓉城。每年去得皇宫一次,见得女皇也是泰然处之,有种皇家气度,比他父亲当年得到的众人宠爱要多得多了。 等到一切妥当,小孩子这才走到半越身边,指着一边的水果碟子,问道:“母亲要不要尝尝,这是进贡到皇宫的果子,知道父亲在这里,上贡的知府特意让人也往这里送了一些,寻常人家难得吃到的。” 半越心里一咯噔,望着孩子纯洁无垢的双眸,拒绝也不是,赞成也不是,只好摸摸小儿子的脑袋:“乖!好东西要全家人分享,锦儿让人带上,端到饭厅,做家人的饭后水果吧!” 锦苏望了望皇甫书景,不意外地得到点头,这才让人装盘捧去客厅不提。 皇甫书景咳嗽一声:“干吗不吃?那是特意留给你的。” 半越干笑道:“我这不是等着吃晚饭么!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太计较这些。” 皇甫书景索性转过背去,一边自己挑起簪子,收拾妥当准备一起去饭厅吃饭。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多心了的半越,当夜在白里絮的房间的时候,看到对方坦然地打开锦盒,捧上那一棵银白色的丸子时,半越才问出口:“这是什么?今天你们一个个都算计着让我吃下它。” 白里絮轻笑,吐出两个字:“银果!” “啊!”半越瞪大了眼睛,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不就是可以让大黎国男女怀孕的果子么:“那你们干吗让我吃?” 白里絮依然淡笑:“因为都想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 “你是说,我吃了谁给的银果,就代表我想替谁生个孩子?” 白里絮点头,那盒子放在桌面上,里面的银果在烛光的映衬下,有着一成淡黄|色的光晕。 半越呆愣半响,这才笑道:“你想让我吃么?” “你想不想怀上我的骨肉?”男子反问。 想么? 这几乎不算是一个问题。 半越走过去,拥着男子,在那冰凉的唇瓣上印下一吻,笑道:“你想的话,我是不会反对的。” 虽只是平淡的一句话,男子却知道里面所蕴含的感情是何等的分量。这个女子啊,总是知道谁在自己心里分量最重,她又愿意替谁付出最多。 也不多话,直接端着茶碗,将锦盒捧到女子面前,看着她拈起那银色的丸子毫不犹豫的吞入腹中,再猛地灌下一杯茶水,干干净净,爽快利落。 那忐忑不安了长达一个月的心思总算落了土,生了根。 在一个月后,半家总算又传出喜讯,只是这次让人大跌眼镜,怀孕之人是半家妻主,唔,还有侍郎欧阳异。 伴随着女子怀孕带来的后遗症是,几名男子想也没有想到过的,长达一年的禁 欲岁月。 日子啊,依然如流水般滑过,不留一丝痕迹。 寂寞么?偶尔! 热闹么?经常! 欢乐否?看那人们脸上的笑靥有多深,就知道了! (番外完) 女尊:骗行天下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