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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37

    那应当是我自作自受,该还给他的。

    骗人家信任,骗人家真情,捅人家刀子,哪有那么轻轻松松揭过去的道理?

    叶非折早有准备。

    反正到时候他都要回去自己世界,这个世界的生死无所谓,如能让楚佑高兴一点

    给他就给他吧。

    不会有那一天。

    楚佑喉头抵着剑刃,每说一个字,项上伤口就要加深一分,血淌得更多。

    这不影响他平稳的语声和决心:我活一天,就一天不会有那样的事。

    他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情况。

    却依旧不假思索地给了承诺。

    那个

    阮秋辞欲言又止,向宿不平道:大家都是修行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迷信算命不可取吗?

    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因果?

    人的命运千丝万缕,只要一处因果有变,牵动全身,又哪里有百分百中的预测?

    宿不平放弃和她辩个明白。

    他言简意赅,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在叶非折面前给千岁泼脏水的机会:他一直这样很久了。

    阮秋辞看宿不平的眼神顿时同情起来。

    魔道大,居不易。

    想不到连魔道圣尊这样说一不二的地位,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难处。

    千岁握着剑,只觉得从指尖凉到骨子里,声音涩哑:所以说,哪怕是千岁忧和楚佑,你还是选择了千岁忧?

    是我不用选。

    叶非折扬起了唇,不觉微微而笑,带出一抹很少见的鲜活意气:千岁忧和我同心同德,我心所向,即千岁忧所指。偶尔剑走偏锋,却也都光明正大。

    如果千岁忧意识有灵,只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所以我不用选。

    他话音一落,刀影便动,穿云破雾般拨开了重重叠嶂,层层清光连绵不绝,最后化作了刀尖一点,落在千岁咽喉。

    叶非折从来不晓得什么受制于人,什么委曲求全,什么两者选一。

    他愿意选哪个是愿意的事。

    如果被逼着摁头选一个

    那么千岁忧和楚佑,他都要。

    千岁指掌一抖,几乎握不住手中剑。

    他浑身都发抖起来,泪落不止。

    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已经魔气蚀体,性情大改,面目全非。

    叶非折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服软不服输,没有一身盖世修为,也长着难容天地傲骨的仙首。

    千岁所有的目光都给了叶非折的刀,哪里会去注意楚佑骤然睁开眼瞳的一瞬异常?

    痛,的确很痛。

    阴神那么多的芜杂邪气,融合到神魂时怎么会不痛?只怕相较起来,火上烤,刀板滚,都是轻的。

    好在楚佑早已视疼痛为一种生存本能的习惯,只是家常便饭般地简单想了一下,有点疼。

    他收回这个念头,转而去想其他的。

    楚佑脚下的土地一点点枯萎泛黄,蔓延及远处时,一片的树叶凋零,枝桠光秃。

    无形黑气自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宛如万宗浩浩荡荡来潮,汇成了一处声势显赫的漩涡。

    而楚佑,则像是百川归会的终点,最后黑气也全然消失在他身后,只留下阴风怒号,枝条狂舞,背后暗沉沉的天不见云,不见日。

    如果连这点动静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那四方宗宗主也就白活了:

    祸世

    大成的祸世终于出世了。

    真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们在祸世为非作歹前见到祸世。

    也是在祸世大成,在天下都属于一流战力时见到祸世。

    阿折

    阴神入体的那一刹那,楚佑醍醐灌顶般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只把叶非折视为一个重要的存在,那么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不过是盼着他好而已。

    千岁要挽留叶非折留在魔道的时候,也是为了叶非折好。

    自己何至于铤而走险,冒着九死一生的机率也要彻底觉醒祸世血脉,也要与千岁、与四方宗主有一争之力?

    是骨子里的贪婪自私作祟。

    是他不能忍受叶非折的离开,不想叶非折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长长久久在一起。

    是他想独占叶非折。

    浓郁得几成实质的黑雾唯独在遇见叶非折时,自动退避,宛如上古的凶兽低下高贵头颅,也是他们主人的心悦臣服。

    阿折

    我喜欢你。

    第29章

    这一言可谓是激起了千层浪。

    祸世!!!

    四方宗主又惊又怒, 连万年不变的淡漠眉目都现出一道裂痕, 带上沉沉郁色。

    他当然惊,当然怒。

    惊是惊成为自己心头大患的祸世早在他身边, 他却一无所察。

    怒是怒祸世心怀不轨,敢向他的弟子下手。

    多说无益。

    再多愤怒的喝骂,也敌不过长剑出鞘的一声低吟。

    剑吟盘旋而上, 久久不止。

    四方宗主衣袖当风, 剑刃破空。

    到他这个境界,弹指挥出的剑意可以将世间最高的山劈成两半, 切口平滑如镜;也可以远远隔着百里追踪杀人, 快到残影都看不见。

    甚至当胜负已定,生死已分时,四方宗主都可以站在原地不动分寸,像是根本没打过这一架。

    他早不用拼速度,拼剑招,拼狠拼勇。

    可这一次四方宗主出剑时,人是人,剑是剑,一转一折,一砍一刺, 都做得板正而标准。

    不是说四方宗主退步,只能做得出这般朴素古拙的动作。

    恰恰相反, 他剑风掠过的地方, 几个大乘退避数十丈, 仍是不免呕了两口血,魔宫一笔一画极尽雕琢用心的阵法符文,也隐隐现出龟裂般的裂纹,不似往常流畅。

    大道若拙,大巧不工。

    如是而已。

    面对祸世,上古时期就无制的蛮荒凶兽,四方宗主不敢掉以轻心。

    另一边,千岁也动了。

    他眼眸血一般的红,眼中泪水尚未完全止住,远远一看,恍若泣血。

    一字一句,恨意深沉:凭你也敢觊觎阿折?

    如果叶非折不在,千岁一定以滔天剑意,将楚佑片个千八百片。

    千岁忧本来就是最快、最利、也最好的剑。

    剑主择剑亲口所说,说要练世上最好的剑,要好过世道,也要斩得尽浮生千岁忧。

    在仙首手中时如是,入魔也如是。

    可叶非折。

    不用叶非折出一次手,说一个字,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千岁最大的约束,最大的顾忌。

    所以没有剑意无敌,也没有那把风云长剑。

    天上的乌云更浓三分,遮蔽日月星辰,只留下狂风得意挥斥。

    地上千岁并指成掌,根根如剑,掌风猎猎。

    他一身煞气,比之祸世出世的动静也遑不多让。

    他与四方宗主合力之下,地动声隆隆不绝,若是站在峰顶上举目远望,便会眺见魔宫千里之内山脊震动,岩石滚落,草木歪斜。

    掌风、剑风、破空风。

    怒声、喝声、叫骂声。

    这当世几个最巅峰,也最腥风血雨之人搅合到一起时,局势再也不受任何一人控制,旁观者只觉得耳目皆聋。

    一处处不绝的动静像团团烟花般在叶非折耳边应接不暇炸开,此起彼伏,把他也炸得近乎麻木了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说话的声音很轻,仿佛被呼啦作响的那些响声一卷就能带走:

    你何必自找苦吃?

    叶非折的确没有想到楚佑会给他来这一句。

    原着里男主非但和块石头似的冷硬,也跟块石头似的断情绝爱,孤家寡人。

    纵观全文,被楚佑打脸被楚佑所杀的反派不计其数,叠起来估计有座山那么高了,也没见过他多给哪个姑娘一句话,一个眼神。

    可能唯一交流就是杀人的时候冷冰冰吐出的一个滚字。

    叶非折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从楚佑口中,听到喜欢这个字眼。

    但有什么区别呢?

    他骗楚佑友情,骗楚佑亲情和骗楚佑爱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骗,莫非骗友情亲情就能骗得高尚?

    一样卑劣而已。

    冷暖自知。

    楚佑回叶非折。

    他生得冷,冷里还带了一种百折不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

    多少决心,一看即知。

    所以愿意。

    大乘之间的交手是何等电光火石,瞬息万变?

    哪怕四方宗主和千岁不求快求捷,这两句话的时间,也够楚佑死无数次。

    眼看剑尖擦破楚佑衣衫,五指抓到楚佑喉咙

    楚佑纵有通天遁地之能,也绝难在千岁与四方宗主,这两道之首全力施为的杀招下保全自身。

    四方宗主不敢懈怠,心里却微微舒了一口气。

    好在成了。

    想来祸世也是方才彻底觉醒血脉,不适应本源之力,才叫他抓到可乘之机。

    既然抓到了

    那么就别想全须全尾逃脱!

    千岁脸上,也露出一点堪称温柔的笑意。

    终于

    终于等到楚佑身死的时刻。

    他神情变得很温柔,仿佛含着无限的耐心和絮絮言语。

    哪怕阿折怪他、恨他、想杀他,也都不要紧。

    楚佑死了,阿折就能好好的。

    而他和阿折之间,还有无尽的时光可以去消弭仇恨遗憾。

    事与愿违。

    四方宗主的剑锋再难存进,千岁的五指也只能停在楚佑喉前。

    下一瞬

    两人脸色乍变,身形向后疾掠!

    因为自楚佑出,弹射出与四方宗主一模一样的剑意,和与千岁一模一样的魔气杀意。

    是把他们手下的杀招,分毫不让地还了回去!

    三人的交手说是说一招三变,无常莫测,但在外人眼里,甚至要不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几乎什么也没有看清,瞧得一头雾水。

    怎么刚刚还大好的局势,千岁和四方宗主说退就退?

    萧家家主脑袋这回真的空如木鱼,嗡嗡作响:

    自己的外孙那么厉害的吗???

    那他到底是算计楚佑还是不算计,是拉拢楚佑还是不拉拢?

    他到底是继续暗中布局,还是假装无事发生?

    大约剩下几人中,除却老神在在,袖手旁观的宿不平,就剩下叶非折将来龙去脉摸得最清楚。

    四方宗主和千岁修的道天差地别,出手的杀招自然也天差地别。

    唯独有一样是相同的。

    无论四方宗主或是千岁,都是含怒出手。

    祸世能吸收这世上一切的负面情绪。

    四方宗主与千岁的愤怒,无疑是给楚佑提供了可乘之机,让楚佑吸纳两人的怒意,再将吸纳的怒意,以两人出手的招式原原本本还回去。

    取之于人,也用之于人。

    不愧是祸世。

    叶非折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忍不住叹息。

    这一段话说起来轻轻巧巧,但真正做起来有多难?

    四方宗主和千岁出手的威势,是楚佑要正面迎上的。

    他吸纳他们的怒意,等同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硬生生受他们的两招。

    如果不是祸世体魄强悍

    不,强悍的体魄也不顶用。

    换个神智不够那么坚定,忍痛能力不够那么强的人来,任你有再强悍的,如山如海似的体魄,一样要活生生痛死过去。

    仙魔两道的全力一击,不仅仅是说着玩玩而已。

    可是楚佑做到了。

    他不仅受了这两招,忍住了痛楚,还能按照他吸纳的怒气里的痕迹,将这两招依葫芦画瓢地还回去?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屈居于楚佑体内的阴神终于抛开了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暴跳起来,不敢相信地连吼了好几声。

    不怪它养气功夫不好,沉不住气。

    阴神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

    在他预想中,楚佑必然承受不住四方宗主和千岁的合力出手,不死也是重伤。

    到时候自己夺舍接管楚佑的身体就接管得顺理成章。

    它没想到的是天不如人意。

    一旦接管了祸世血脉的所有力量,所有奇异之处,楚佑好像好比阴神本神还要清晰祸世血脉该怎么用,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用在哪一处,才能凭最小的力,打最狠的人。

    已经不仅仅是有天赋、有心性、有耐力的问题了。

    楚佑天生就应为祸世而生,为杀人而生。

    既然已经发生,怎么不可能?

    相较于众人的震动,楚佑倒是最无动于衷的那一个。

    他淡声回了阴神一句,随后不容分说地将阴神镇压下去,只留下惨叫连连。

    好,好,好。

    四方宗主退回原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手指拂过剑身,目光里杀意毕现:倒是我低估了祸世。

    四方宗主岂会因为交手的一时挫折也打消杀意?

    恰恰相反,他想除祸世之心,从所未有的坚定。

    典籍里记载的,宗门里口耳相传的,每回祸世出世,世间该是何等生灵涂炭的景象,四方宗主不敢忘怀。

    而这一任祸世

    若依典籍中对历任祸世的记载来看,这一任祸世论祸害,论能力,都是无可争议的翘楚。

    四方宗主手中的剑很沉。

    当一把剑要关系到天下苍生存亡时,当然很沉。

    但四方宗主没有放手的想法。

    我辈中人既担重任,怎么敢轻易放手?

    他能放手,不如他的人又该退到哪里去?

    千岁缓缓睁开了眼。

    这回他眼里没了泪水,也没有见叶非折的时候近乎讨好又小心翼翼的笑意。

    就连心中腹诽魔道高层一个比一个能哭的池空明,也不能否认他见到千岁眼睛的一刹那,浑身发寒,如坠冰窟,有打心底而上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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