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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38

    因为千岁有对生死真正无畏的漠然,对旁人的漠然,对自己的也漠然,杀人与他,和路边摘一朵野花无异。

    偏偏他是最有底气漠然的那一个人。

    惜命人见了他,怎么能够不畏惧?

    楚佑。

    千岁每一个字眼,都带着汹涌无尽的杀意:

    我今日一定要你死。

    宿主现在该怎么办?

    多日不出声的系统这回倒是不怕叶非折打死它了,瑟瑟发抖出来问叶非折。

    算它好命,选在一个叶非折无心打死它的时候。

    我不知道。

    叶非折说。

    他有过许许多委以虚蛇,也有过许许多把七成盘算轻描淡写说成三成的时候。

    但这一次是实话。

    不知道是真不知道。

    四方宗主是真正对他掏心掏肺的长辈,虽然理由莫名其妙,但唯独温情维护是做不得假的。

    千岁身份成谜,千岁忧却实打实地在他手里。

    况且他再怎么身份成谜,再爱掉眼泪,也没碰过叶非折一根手指头。

    他们想杀祸世,怎么看都怎么有理有据。

    叶非折想了想:如果我还在玄山,我还是仙首,大概还能用修为压住他们,用威望镇住他们。

    可惜这里不是他的世界。

    他没了可以肆意横行的修为,也没人会知道天下第一的名字叫叶非折。

    静观其变才是对叶非折最好的选择。

    楚佑视他如命,四方宗主对他疼爱呵护,千岁也对他有莫名的偏执,无论哪方得利,叶非折的下场都绝不会差。

    叶非折一边自嘲想着,一边抽出了不平事。

    刀光流泄,在如今三方对峙如泰山压顶的局面下,微不足道得像一片飘落雪花。

    也是引起雪崩的最后一朵雪花。

    但我知道我不想楚佑有事。

    他知道楚佑在原着中的结局。

    原着中楚佑永远对利弊得失清醒到了冷漠的地步,将自己一身祸世血脉隐藏得极好,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楚佑的头上来。

    楚佑有无上修为,也有无上荣耀。

    直至他飞升的那一刻,也没人怀疑楚佑不是救世的天命之主,不是仙道至高无上的仙尊。

    楚佑落得今日田地,怪他。

    不能动情,至少得负责。

    刀光如雪,映在了每个人眼里。

    楚佑看见那捧刀光,像是孤独久行之人迎来从天而降的一捧甘霖,酷暑煎熬之人抬头遇见了一场大雪。

    躁动的煞气被安抚下去,入骨的伤口也隐有了清凉之意。

    叶非折是站在他那边的。

    楚佑想。

    他始终看不透,猜不透叶非折。

    但叶非折是站在他那边的

    这便足够了。

    非折!

    祸世的出世不曾让四方宗主语调有多大的起伏,叶非折却做到了。

    四方宗主强忍着满怀的激动,和满怀的骄傲自豪,向叶非折道:

    你照顾好自己即可,祸世的事,便放心交给为师,哪里用得着你一个小孩子来插手?为师自会为你讨回公道清白。

    温愧云和阮秋辞在那儿一个劲地附和点头。

    他们还没出手,就要累得师弟赌上自身安危

    那他们哪里还有脸面苟活于世?

    师兄???

    池空明恨不得用力摇晃四方宗主,让他清醒一下。

    池空明早知道四方宗主眼瞎,但没想到他那么眼瞎。

    人家叶非折拔刀明明白白是摆着想帮祸世呢,你一个人在那儿瞎自作多情什么劲?

    但池空明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没办法。

    他眼睛还在那里作疼不止,千岁还在那儿虎视眈眈。

    池空明怕自己再一说话,魔道这个疯子一般的大人就说他污蔑叶非折,冲过来再给自己来两下。

    这都什么事跟什么事啊???

    伴着叶非折的一拔刀,原本沸腾的局面静了下来。

    谁都投鼠忌器,谁都不敢先动手。

    大家要不先心平气和一点?

    心平气和你个头!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

    但是等看清说话之人面貌后,他们又一致地咽下了到喉头的咆哮。

    谁叫说话之人是宿不平呢?

    这位魔道圣尊虽说从闹剧一开场,就一言不发,安静得好像不存在一样,并不代表着他真的好说话,也不代表宿不平真的就是吃素的。

    魔道圣尊,不是人人都可以吼一头一脸的。

    宿不平站了出来,抱臂睨了众人一圈,桀骜在眼底写得明明白白。

    就当众人以为他要轻蔑来一句拔刀的时候,就听这位魔道圣尊说道: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然谁都打不过谁,谁都说服不了谁,就算了吧。

    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海阔天空

    众人惊悚看着宿不平,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这两句话正常。

    这两句话谁说都正常,打圆场的,脾气好的,和事佬的

    独独不应该从杀人如麻,嗜杀成性的魔道圣尊嘴里说出来!

    听听听听

    这还是魔道圣尊吗?

    这还能杀人如麻吗?

    要是凡事都忍一忍,宿不平圣尊的名头又是怎么得来的???

    连千岁都忘记对宿不平恶语相向,愕然道:宿不平,你还能更没脾气,更丢魔道的脸一点吗?

    宿不平果真好脾气道:曾经有过。

    后来跟着那人久了,随着他杀人越来越多,什么棱角也该浸透在鲜血里被磨平了。

    后来没了。如果我现在真有脾气,你也没那个本事站在这里和我好端端说话,更遑论是和我住同一座魔宫。

    等等

    千岁面色大变,想也不想就喝道:宿不平,你想做什么!

    可惜他喝得太迟了。

    魔宫阵纹终于浮起全貌,叶非折与楚佑两人的身形也消失在阵纹下。

    如果说世间最大的阵法是哪座,魔宫大阵当仁不让。

    它随着山脉而起,随着山脉而落,由前任魔尊一手修建,花费他数十载的时间心力,全然扑在了这上面。

    往前往后,都不会再有人有这样的手笔,有这样的耐心。

    所以宿不平乍然发起阵法,别说是对此处基本一无所知的四方宗主,就连千岁也愣了一下,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宿不平把楚佑与叶非折两人送走。

    魔宫阵法当初修建时,以我为压阵阵眼。我使唤起阵法来,如指臂使,将他们两人选个地方送出去,不算件难事。

    宿不平向千岁好整以暇地笑了一下,心想虽然自己脾气都被磨平了,余生除了咸鱼摊以外,也没什么追求,但和千岁杠下去,还是有点意思的:

    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还是好好地做你的昨日黄花去吧。

    宿不平你!

    千岁大怒。

    不等他出手,便有一道肃然的声音插进来问宿不平:

    虽说仙魔两道对立已久,但祸世却是人人得而诛之,圣尊为何执意要护祸世,横空阻挠?

    千岁转头对着他冷笑:宿不平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个楚佑,干脆去和他凑一对算了!

    别来和自己抢叶非折。

    千岁这么想着,头一次觉得楚佑有点可取之处。

    宿不平:

    他当然不是因为喜欢,才执意要护楚佑。

    只是楚佑真死了,叶非折八成要疯。

    但对着满脸痛心疾首的四方宗主,宿不平不敢告诉他事实真相,更不敢告诉他你徒弟绝非你所想那样温良无害,纯洁可人。

    如果可以的话,宿不平还是不太想面对四方宗主和千岁的双人混打的。

    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口黑锅,冷哼道:本座做事,何须他人来指指点点?

    四方宗主冷然看他,剑身出鞘半截。

    眼看气势一触即发。

    萧家家主不想做被无辜殃及的那条池鱼,出来打圆场道:

    众位有所不知,楚佑虽说是祸世,也实打实的是我嫡亲外孙。

    千岁忽然觉得萧家家主非常碍眼。

    他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慢慢、慢慢地问萧家家主:哦?家主是在暗示我们,楚佑不在,所以可以先从家主身上讨这笔债吗?

    萧家家主不着痕迹地躲到了四方宗主身后去。

    四方宗主不着痕迹地移开脚步,以便萧家家主能重新暴露在千岁视线里。

    借刀杀人之意非常明显!

    萧家家主擦一把冷汗,再也不敢卖关子,直接道:

    我派人去楚家将他母亲,也就是阿姚的遗骸带过来,认祖归宗葬入祖坟,再大肆加以宣传。我有把握,楚佑定会前来,只是这把握,不便明说。

    当然不便明说。

    因为萧姓是被萧姚抛弃的姓氏。

    萧家人是萧姚不认的家人。

    萧家是萧姚至死也不肯回去的地方。

    真来认祖归宗那一套,萧姚泉下无知无觉,也足够把楚佑恶心一番了。

    千岁不情不愿收敛杀意,不忘威胁道:如果到时候楚佑不来,我先杀你祭坛。

    四方宗主神情动了动,又不着痕迹地遮住萧家家主。

    杀人祭坛什么的等那时候再说吧。

    现在先留着萧家家主。

    萧家家主几乎要喜极而泣。

    他兢兢业业谋划搞事,终于有人认可了他的心血,认可了他的成果所在!

    四方宗主和千岁各自侧首,各自吩咐道:

    传令下去,集结人手去往萧家。

    宿不平在那里似笑非笑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非折默默在心里将宿不平骂了很多遍。

    托他翻脸得猝不及防,阵法启动得猝不及防的福,叶非折根本未有准备就在传送阵法中被颠得昏天黑地,哪怕到了实地,也缓了好一会儿才不那么头晕脑胀。

    他打量了一番周遭环境。

    荒郊野外,林影深深,脚下的地是最普通不过的实土地,远处的山最普通不过的小丘壑,普天之下最不稀奇的景色。

    叶非折一时半会儿还真辨认不出这到底是哪儿。

    临平萧家。

    系统闷闷告诉叶非折。

    就是楚佑母亲萧姚的那个临平萧家附近。

    萧家

    宿不平送叶非折走的时候,曾没头没尾地给叶非折传音了一句话:

    你如果信得过我,如果想要重拾修为,就去临平萧家。

    看样子魔道圣尊是独断专行惯了,连叶非折信不信,想不想的犹豫功夫都一块儿给免去,直接把叶非折送来萧家。

    现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叶非折很快不再多想,唤了一声楚佑:

    你觉得如何?

    尚可。

    不是楚佑惜字如金,是他已经实在没力气,也没心思多说哪怕一个字。

    彻底觉醒祸世血脉、镇压阴神、正面迎上千岁与四方宗主两个

    每件事都是旁人穷尽一生不可及的登天之难。

    楚佑在同一时间一口气做了。

    别说他是什么天命之子,就是他是天道本身,此刻一样不管用,一样不可能无事发生活蹦乱跳。

    吸收来的煞气还在噬咬他每一寸经脉,而阴神仍然贼心不死想要反扑。

    祸世血脉就是这样,吸多少煞气,就得承受多大痛苦,无时无刻,如跗骨之疽。

    不是煞气为祸世所用,就是祸世被煞气逼疯。

    然而人哪里能扛得住每时每刻无处不在的折磨,人如何能与毫无神智,也不知痛苦为何物的煞气比心神坚定?

    所以祸世到头来全被逼疯,成了真正为祸世间的祸世。

    否则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想一步登天,又想不费吹灰之力?

    叶非折想要伸手去扶住楚佑,却被楚佑一把甩。

    叶非折。

    少年垂着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声音却很冷,乍聆之下,好像仍是神完气足一个人。

    你给我滚。

    滚?

    被人用这个字,叶非折倒是第一次。

    他喊别人滚的时候,大概是没想到这个字会有朝一日用在自己身上。

    叶非折没多大反应,反倒是无事发生般笑起来,微微一抬眉:

    我为你出刀,现下该知道的都知道我和祸世是一伙的,天下不容,你让我滚哪儿去?

    随便去哪儿。

    四方宗主、宿不平、甚至千岁那儿,都比他好。

    楚佑想。

    人总是矛盾又善变。

    尤其触及到情爱这两字时,来回反复的想法能把多愁善感的人给折磨疯。

    楚佑不算善变,和多愁善感沾不上边,却也不肯免俗。

    他容纳阴神,唤醒祸世血脉的时候想的是只要能独占叶非折,祸世就祸世,谁在乎。

    等现在祸世血脉的劣根终于要体现,他血脉内煞气叫嚣着露出险恶面目,楚佑维持神智的那根弦险之又险要绷断时,楚佑又反悔了。

    他总是想要叶非折好的。

    一边是理智,一边是欲|望,楚佑只能乘着尚未一边倒的时候,尽可能让叶非折远离自己。

    算了。

    伤重的人总有点特权,叶非折不和他一般计较: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在去魔宫前,也问过楚佑相同的话。

    当时被楚佑反问回来,因为任务的缘故,就此作罢。

    但这次叶非折问出了口,他纵有千般不是,许诺过的事情不会轻易骗人。

    就是说楚佑哪怕问到任务的事情,叶非折也会如实回答。

    我不想了。

    叶非折想。

    他本来就是最骄傲自负的性子,宁愿自己蒙受百倍千倍的损伤,也不愿意欠别人微末一点人情。

    奈何叶非折自从入了这个世界以后一直在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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