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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不如睡(32)

    实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皇帝高深莫测地看了两人一眼,打断了季芳泽的话,沉声道:叶爱卿怎么会和朕的儿子在一起??
    叶澄不等季芳泽开口,上前一步:臣近日奉旨为殿下讲解经义。殿下夜里突然有惑,来寻臣。臣与殿下谈得兴起,便一同出来走走。
    皇帝一愣。
    你在给狸奴讲经义?这事朕怎么不知道啊?!
    但是当着众人的面,皇帝只是笑了笑:原来如此。只是陈阁老这些天一直念叨着,说折子太多理不完,想多拨几个人手过去。朕记得之前叶爱卿之前在南书房待过,不如去给陈阁老打打下手。陈阁老那里要得急,你今晚就直接搬过去吧。
    这其实是个好差事。叶松寒过去虽然有个南书房行走的名头,但陪皇帝赋诗撰文,聊聊闲天,和插手到政事之中,哪怕只是分分折子,完全是两个意义层面上的事。
    现在大家都在忙着解决叛军的事,可平常的政务也半点没变少,所以朝堂要处理的事骤然变多。但就算是非常时刻,以叶松寒的年纪和资历,能在内阁稍稍插上一脚,也绝对是一件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事了。
    叶澄微怔,却没有马上领旨谢恩:那三殿下的课业?
    皇帝微笑:稍缓几日也无妨的。
    反正我儿子本来就不喜欢读书。
    等你一走,朕马上给狸奴重新找个老师。换一个长得没那么好看,年纪七八十,不会花言巧语的老师来!
    叶澄无奈。他还能说什么,只好道:臣领旨。
    见皇帝不说开口放他们走,叶澄只好主动找理由:陛下,容臣告退,回去收拾行礼。
    季芳泽之前被叶澄扯了袖子,就一直没说话,此刻也闷闷开口:天色有些晚了,父皇,儿臣也告退了。
    皇帝笑呵呵:去吧去吧,朕再派两个人给你们拿灯笼,正好也帮叶爱卿收拾东西,好早点搬过去。
    皇帝派来的这两个人不是拿灯笼的,完全是来搞督查的。
    别说肩并肩,手牵手。叶澄稍稍靠近一点季芳泽,四只眼睛就探照灯一样照过来。叶澄实在哭笑不得。
    季芳泽一路都没说话。眼看着进了院落,走到两人各自住处要分开的岔路口,季芳泽一声不吭,就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
    叶澄也顾不上那四个探照灯了,一把拉住了季芳泽的袖子:殿下生气了?
    季芳泽冷着脸:没有。
    两个小太监自然是明白陛下的心意的,见叶澄拉扯季芳泽,正犹豫着是不是大喊。叶澄已经回过头,塞了荷包给两个小太监,好言好语道:我就和殿下说两句话。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您要说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他们怎么也不敢放这两人单独相处。
    叶澄拉着季芳泽往路边走了两步,也不在意两个小太监在一旁听着。他给季芳泽解释:我只是觉得时机还不合适。
    什么地方不合适?季芳泽猛地挣开叶澄拉他衣袖的手,我说白首之愿,你答了情同此心,那就该大婚!哪里不合适了?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和我成婚,只是随便说说糊弄我?
    叶澄看季芳泽眼睛都快红了,连忙哄他:冤枉死我了,我哪儿舍得糊弄殿下呀?
    季芳泽转过脸:花言巧语。
    这个人真的讨厌。
    他喜欢上叶澄,没有谁有过疑惑。就算是眼光素来高的母后,也承认叶松寒的家世人品,相貌才华,确实有让人爱慕倾心的资本。
    但谁也不十分清楚,他为什么喜欢叶澄。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从云端持剑而来,气度自如,对面上千叛军,皆不在他眼中。众人都觉得叶松寒是端方君子,但季芳泽不爱端方君子,他爱的是端方君子皮囊下的那个人,爱叶澄眉梢眼间藏不住的隐隐笑意,爱他闲庭信步,万事不在心头的懒散从容。
    但他现在却又恨这个人的从容。叶澄随便几句话,就扰得他心头大乱,不知所措;再反观叶澄待他,向来游刃有余。就算是那句臣待殿下,亦是此心,叶澄也是含着笑,轻飘飘就说出了口,季芳泽仔细回想,也不敢十分相信。
    现在自己都这么狼狈了,他也还是一副哄孩子一样的神情。
    叶澄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不是花言巧语。我只是觉得殿下年纪还小,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现在两个小太监听着,他没办法把自己真正的顾忌说出口。但他不希望季芳泽误会,自己是不想和他成婚。
    季芳泽却冷笑了一声:我今年十六,早已到大婚之年!
    世人比这更早成婚的,也绝不在少数。
    但是我已经二十有四了呀。他心里对叶松寒说了一句抱歉,一点也不脸红地开始编造,我如今过了弱冠之年,偶尔回想过去十几岁的年华,发现很多念头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年少时并不真正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叶澄轻声道:我总怕殿下过两年会后悔。若是殿下现在就请婚,到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
    季芳泽皱了皱眉:你不信我的心意?
    并非不相信狸奴。叶澄眼中含笑,轻声道,只是狸奴这样的人品相貌,又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我自卑也是难免的事啊。
    两个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路边,但是季芳泽和叶澄的话却清清楚楚地飘进他们耳朵里。他们的内心非常复杂。
    我的天啊!这还不叫花言巧语吗??殿下您可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啊!
    但是季芳泽完全没听见他们的心声,那边,季芳泽已经平息了怒气,他轻声道:你是觉得我年少,不足以托付终身。我不怪你。这种事,说多少誓言都不过是空话。我自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四年,十年,二十年,盖棺定论,方证我心。
    叶澄听到最后那个词,整个人颤了一下。他一直都克制又守礼,此刻却突然抱住了季芳泽。他把人死死地抱在怀里,声音带上了哑意:我相信的。我真的相信。我只是,还有些事没跟你说。再过了这一阵,我们再说大婚的事。
    盖棺定论,一生深情不负。
    我相信的。
    心中有愧的人,是我。
    皇后寝室。
    朕上次跟你说你还不相信。皇帝怒气冲冲地冲进屋子,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整盏凉茶,一气儿喝下去,你知道吗?叶松寒这些天在给狸奴讲经义,他搬到狸奴的院子里去住了!
    而且教书就教书吧,你们大晚上地去小树林里做什么??
    我知道啊。皇后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着头上的钗环,一边平静道,我安排他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先提个醒,我要开狗血大家请谨慎选择。
    好可怜的一个皇帝,简直是螳臂当车啊
    第47章
    皇后自从多年前为季芳泽跪经,季芳泽渐渐好转之后, 就信了佛, 吃穿用度渐渐节省起来。深夜, 寝殿内只点了零星几盏小灯笼。朦朦胧胧的灯光, 照过轻柔的帷幔,身旁是卸着钗环, 身着素衣的妻子, 有种岁月静好的安谧。
    皇帝很喜欢这个时候。
    他年少时虽是嫡皇子, 但生在皇家,其实有很多外人不知的艰难和不如意。那时候, 最叫他安心放松的,就是待在他妻子的小院子里。纵然, 从王府搬到皇宫,地盘越来越大, 但在他心里, 只有他的梓童在的地方,才算是他的家。
    从年少时躲在帐子里的喁喁私语, 到现在彼此陪伴的家常闲话。无论外面什么样的杂乱纷扰,诸多权衡,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彼此依靠,彼此支撑。
    但现在!他第一次在这个本该温暖放松的地方!感觉到了一种委屈!
    他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为皇后解释。他相信事情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梓童怎么可能会同意那么荒唐的事情呢?一定是叶松寒那个小子蒙蔽了她明亮的双眼!
    梓童,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朕的话, 他们两个是真的皇帝气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朕今天撞见他们两个,唉,朕都难以启齿!
    皇后已经将琳琅卸尽,坐在妆台前没有起身:臣妾当然相信陛下。臣妾只是觉得,叶家的那位大人瞧着还不错,配给狸奴,尚算般配。
    皇帝呆呆地站在原地,深刻地感觉到了一种被最好的小伙伴背叛的伤害。
    他嘴巴张张合合半响,最后非常愤怒地喊出声:到底哪里般配了?!首先他是个男的吧!这一点就非常极其特别地不般配!
    但是狸奴喜欢。皇后打断了皇帝抓狂的团团转,我前些日子去了狸奴那里。狸奴说想要他。
    不行!这件事朕不同意!惯孩子不是这么惯的!皇帝非常不解,为什么皇后竟然会同意,叶家的儿子不可能去给咱儿子做男宠。难道你真要他们大婚?!
    那就大婚。皇后平静道,狸奴好不容易有个真心喜欢的人,大婚也没什么不妥。
    正因为是真心实意,才更不能由着狸奴!他是少年情热,不管不顾,难道你就不为狸奴想一想以后?叶家最重名声,女儿都未必肯嫁进宫,何况是儿子?!叶松寒还是叶家这一辈里最出挑的那一个!就算我真的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给狸奴把人定下来,到时候也一定要在外开府,不分谁夫谁妻。这还都是小事!叶家能答应咱儿子娶妃纳妾吗?到时候是再闹和离,还是眼看着狸奴断子绝孙?!
    子嗣过继一个便是。
    皇帝冷下脸:那哪儿有自己的儿子贴心?你别说了,反正朕就是不同意!朕已经给叶松寒安排了别的差事。
    皇后手猛地一挥,妆台上一个首饰匣子被甩了下去,首饰滚出来,摔得七零八落。
    帝后在里面说话,侍从们都很有眼色地守在门外,里面传出来的话,他们都只当自己是聋子。但这一声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众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倒也没人冲进来救驾,大家见怪不怪地默默抱紧了自己,希望帝后的怒火不会蔓延到自己身上来。
    皇帝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商量就商量,你摔东西做什么?
    你知道吗?我让清月去了一趟叶家,第二天,叶家就答应了。皇后的嘴角笑意讥讽,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答应吗?
    不等皇帝回答,皇后就接着道:我知道。狸奴是嫡长子,这么多年品行没有什么瑕疵,又极受帝宠,本该是名正言顺,第一位的继承人!但他们私底下说,嫡长子寿命有缺,天不假年,若是立为储君,定是祸国之象!这些话,陛下只会比臣妾听得更多吧!叶家答应了,因为他们害怕,狸奴一旦有了子嗣,你就会立狸奴做太子!
    你想过让狸奴当太子吗?皇后站起身,平常温婉的一双眼,如同利刃,他们倒是忧国忧民。但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对吧?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上面来了?皇帝皱皱眉,这是国事!不是你我两句话就能说定的!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季秉润!皇后就站在原地,她的音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但却透着一股凄厉,当初常贵妃滔天权势,膝下八皇子极受帝宠,距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好在她把她的蠢侄女给了你做侧妃,我明知送上来的那碗汤有问题,为了帮你一把,一口都没剩全部喝下去了。那时候是冬天,那么厚的宫装,全被血渗透了,我手脚冷得像冰。我的儿子生出来,像是小猫一样大!差点就活不下去!那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皇帝没有说话。
    你当时说,将来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我的狸奴!皇后的声音有了颤抖,如今登上皇位,便口口声声跟我说国事。这些年,我不问你,你就给我装傻!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想吗?
    皇帝闭了闭眼睛:皇帝这糟心差事,是人人都能做的吗?!狸奴这个身体,你要他当太子,就是要他的命!
    是!我的儿子身体不好,不配当太子!难道连想要个男人都不行吗?!皇后眼眶里已经全部是泪,你们怕他天不假年,不让他做太子,我也不强求。我不知道我能护狸奴多久,但我活着一天,就要他快快活活地过一天!什么子嗣,什么名声,我都不在乎!
    行行行!皇帝见她哭了,简直手足无措,你实在生气就摔东西,打我也行!你哭什么呀。
    皇后把脸偏过去,不理会他。
    皇帝给她擦眼泪,轻轻环住怀里的人:梓童,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不会的,我发誓,就算不是狸奴,也一定是小七或者小九。一母同胞的弟弟,不会容不下狸奴的。再说,咱们还有些年头好活呢。
    叶松寒的事,皇帝咬了咬牙,为了让皇后高兴起来,只好忍着心痛,试探道,朕再把人调回狸奴那里去?
    皇后已经恢复了平静:陛下金口玉言,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皇帝默默地看着她。
    皇后缕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好吧,主要是如今叶家的信应该到叶松寒手里了。既然事已经定下来了,纵然一时分开,也不打紧。
    就算被分开,叶松寒也得想着办法,主动去找狸奴。正好让狸奴高兴一下。
    皇帝一时有点呆滞:定下来了?
    皇后眨眨眼睛:陛下同意,臣妾同意,叶家也同意,自然就定下来了。
    皇帝很识时务地咳了一声:有道理!不过朕觉得,狸奴年纪还不大,现在又是非常之时,大婚的事倒是不必着急。而且这个,虽然两个都是男子,婚前私会,说出去也不大好听。还是要找人守着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总害怕自己儿子被占便宜。
    皇后贤良淑德地微笑着:这些自然都听陛下的。
    叶澄丝毫不知道,他前进道路上的巨大阻碍,已经被他的准.婆婆给搬开一大半了。他正忙得晕头转向,苦哈哈地给阁老们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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