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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不如睡(33)

    大概是和这座行宫犯冲,短短两三个月,他这已经是搬的第四次家了,就在内阁办事的院子后面,充分确保他一盏茶都不用,就立刻到达办公地点。
    本来内阁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大臣,大家各司其职,有商有量,应对政事游刃有余。可惜现在皇帝调走了不少人,专门处理叛军的事,内阁里人手骤减,繁忙程度大幅上升。叶澄在里面打下手,连个倒班的人都没有,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就差睡在办公室了。完全挤不出来一丝丝时间,去见季芳泽。
    午时,叶澄坐在桌案后,将新送来的折子,按照颜色样式,一一分好类。再想想下午的活儿,叶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挤出来时间,去见一下他家小芳?
    陈阁老坐在竹椅上,慢慢喝了一口茶:年轻人要学会胸怀天下,不要一天到晚想着那些小情小爱。
    咳咳,自从叶澄来到这儿帮忙,内阁的茶都比之前好了一些。三殿下果然受宠,好东西多啊。
    这些天,关于叶家的叶松寒,和陛下的三殿下深夜私会,被陛下抓个正着的八卦,已经通过在场的大臣宫人之口,秘密传遍了前朝后宫的每一个角落。
    陈阁老和当天在场的柳阁老住一个院子,还要知道地更具体一点。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叶澄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只能安慰自己。
    异地恋也没什么不好的,距离才能保持新鲜感。算了,就当是享受一下鸿雁传书的情趣了。
    夜里,季芳泽坐在屋内,盯着季青峦做先生留的功课。
    虽然季芳泽本人并不喜欢读书,但是监督季青峦,还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福生轻手轻脚地进来,将一张折好的信笺递给季芳泽。
    季芳泽接过来,没急着看,反而看向福生:又忙到现在吗?
    福生低声道:是,叶大人刚回了院子。
    季芳泽打开信笺看了一眼。他刚开始,只是让福生去看看叶澄那儿缺不缺什么。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了现在每日传信。叶澄忙得连长一点的书信都没时间给他写,送过来的都是几句话,还有越来越短的趋势。今天打开,只有一句话。
    【晓来梦见君,应是君相忆。】
    传情诗这种事,本来在季芳泽看来,是一件附庸风雅,非常无聊的事。但想着叶澄含笑的眉眼,季芳泽突然就红了耳朵。
    真是,花言巧语。
    季青峦咬着笔杆,看他哥发着呆,一会儿眉眼温柔开心,一会儿又发愁地不行,含含糊糊道:哥,实在想见,就去见见呗。
    这都快整成相思病了。
    什么时候去?季芳泽回过神,将信纸收好,声音平淡,白天他在内阁。虽说如今在行宫,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无缘无故怎么能轻易入内阁?要是晚上去,他忙了一天,都是正事,好不容易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又没什么缘由,怎么好去打扰他。
    季青峦精神起来了。他非常希望能讨好他哥,然后摆脱写功课的痛苦:有啊,理由找找不就有了。我那儿还有叶大人两本书没还他呢!哥,你受我之托,亲自去给他还书不就行了?
    不等季芳泽回话,季青峦已经站起来,喊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去把书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不会很虐吧,最终都是为了甜甜蜜蜜地谈恋爱鸭!让我们小芳也感受一下被叶子讨好的感觉。
    第48章
    季青峦开了口, 他手底下的小太监自然腿脚麻利, 很快就将那两本书取了过来。
    季芳泽看了一眼封面:这不是他的书,是我的。
    季芳泽虽然不爱读这些, 但是要寻些珍贵书籍来,却很容易。叶澄从他那里拿走了什么,他总是知道的。
    季青峦趴在书桌上, 极力撺掇季芳泽去看情郎:哎呀,这有什么区别。就是随便找个理由嘛。要我说, 连借口都不用找。父皇平日里去见母后,难道还用找什么理由借口吗?
    季芳泽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只是手里拿着的戒尺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季青峦打了个哆嗦, 埋头做功课去了。
    虽说天子权掌天下,明察秋毫, 但在季青峦看来,反倒是父皇检查功课的时候,最好蒙混过关。母后和兄长就是另一个极端了。区别不过是,母后会温温柔柔地告诉他,做不完功课就取消所有点心和零花钱哦。他哥会直接在他想偷懒的时候,冷冰冰地揍他。
    可是,季青峦看着根本不知所云的策论题目,内心非常悲愤:明明他哥自己都不喜欢读书,之前勤奋了几天,还是惦记人家教书之人的美色。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严苛啊?
    季芳泽见弟弟不再东拉西扯, 乖乖地继续奋笔疾书,放下了手中的戒尺,视线落到了那两本书上。
    他并不打算去见叶澄。
    他身体不好,并不过分关注朝政,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如今形势紧张,虽说叛军不成气候,难成大祸,但是毕竟涉及国家荣辱,朝廷是绝不肯轻易放过的。叶澄在朝为官,为国尽忠,为民尽力,本就是他应尽之职。何况,只从叶澄自己来说,能进内阁,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将来官途晋升,也会是很厉害的资历。
    他不会去打扰叶澄做正事。
    季芳泽手指从书的封面上拂过,想象以前叶澄翻书时留下的指尖温度。
    虽然道理都明白,但还是想他啊。他刚刚跟季青峦说那两句没用的闲话,不过是因为,他有点想叶澄。
    见不到人,看看他看过的书也好。
    季芳泽拿起上面那本书,翻了两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
    季芳泽微微皱眉,问季青峦:这是你夹在里面的吗?
    季青峦当初只是用书做个借口,拿回去以后,这些天压根儿就没翻过。但实话实说又怕他哥翻那天的旧账,他念头一转,心想夹在书页里,还能是什么,就胡猜道:是叶大人写的随笔。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青峦只听到了哗啦一声,他惊诧地抬起头,发现一旁桌上的东西,被人掀翻了一地。那两本书也散落在地上。
    季青峦匆匆转过头,只看到他哥一个背影,还有砰一下被撞开的房门,不断地震颤摇摆着。
    他和福生都惊住了。
    季芳泽过去大部分时候都是情绪平淡,没什么喜怒哀乐的。后来有了心上人,便多了不少人气,更是终日心情愉快,整个人都慢慢柔和了下来。从没人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这是出什么事了?!
    还是福生反应快,连忙追出去,眼前已经没了季芳泽的踪迹。他问了廊下值守的小太监,朝着季芳泽的去向追过去,生怕稍慢一步,季芳泽一个拐弯没遇到人,就彻底弄丢了他的踪迹。
    不过没能追上多久,福生拐过一道路口,看到熟悉的身影,跳到嗓子眼的心就慢慢回到了原位。
    这里是院子的一道侧门,再往外走,就出了这个院子了。
    季芳泽就站在院子门口。周围值守的几个侍卫站得不远不近,似乎想过来,但又碍于季芳泽此时的异样,不敢过来触霉头。
    季芳泽一手扶着门槛,身体微微颤抖着,福生远远看过去,竟一时觉得他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黑暗里的困兽,忍受着极大的痛楚,茫然四顾,却又无处可去。
    福生示意周围的人离开,他走到季芳泽身旁,轻声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奴才去做吗?
    季芳泽的手指死死扣着木质的门槛,指尖竟陷入了几分,半响后,嗓子沙哑:无事,回吧。
    季芳泽回到自己的住处,季青峦正在寝室门口等他。
    季芳泽走过季青峦身边,低声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青峦,你的功课明日再说吧。
    季青峦却没有因为摆脱功课而放松,他对门口几个内侍道:你们都下去,我和我哥单独说几句话。
    季青峦当时见他哥愤而离去,立刻意识到问题是出在那张书里的纸上。他从地上找了找,发现他哥没有将那张纸带走,展开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实在放心不下,便等在门口,见季芳泽回来,也松了一口气。
    兄弟俩进了屋子,季青峦关上房门。
    哥,你是怎么想的?要是你不想要他了,你现在就可以马上过去找他,把信撕碎了摔在他脸上,然后另寻良配。但如果你还想要他,季青峦根本不等季芳泽回答,就把那信直接放在灯烛上点了,你就当你从来没看过这封信。
    季芳泽看着那信被火舌灼烧,苦笑一声:如何当做没看过?我本以为真的是两厢情愿,结果是母后让人家陪我玩呢。
    季青峦却不同意他的观点:你心悦他,他也愿意同你在一起,这不是两厢情愿是什么?
    他才十二岁,但此刻说话的神情,竟是惊人地成熟和冷漠。
    这里就咱们哥俩,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哥,父皇可曾问过母后,若不是当年先帝赐婚,母后是否情愿嫁他?但现在又如何?季青峦也知道叶澄对季芳泽意义极不一般,他几乎是苦口婆心,父皇虽然见天吃咱们几个的醋,但扪心自问,谁在母后心里排的是头一位?依我看,母后的做法一点都没错,你先把人定下来,比什么都要紧。日后再对人家好就是了。
    哥,你这是喜欢的人是男子,还能有机会相处,你若喜欢闺阁女子,难道也要先跟人家相处试试看?那不成登徒子了吗?
    这年头大家都是先婚后爱啊,有什么好介意的?
    季芳泽一直安静地听着,片刻后,才摇了摇头:青峦,你在误导我。
    你是我弟弟,向着我说话,所以想办法为我开脱,叫我心安理得地去接受这一切。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是,若他是女子,我自然二话不说,上门提亲。因为女子没得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盲嫁于我,便是盲嫁于别人,我自然能先将人娶回来,再慢慢对他好。但他是男儿。男儿比起女子,不受世间诸多限制,他本来可以有很多选择。
    季芳泽的嗓子有些沙哑:他或许根本就不喜欢男子,甚至可能是厌恶,本想着能娶娇妻美妾,子孙圆满。他或许在意自身清名,不愿和皇家结亲惹上佞幸之嫌。他或许,还有忘不掉的心上人。但是母后开了口,他的家族答应了,他没办法拒绝,只能来讨好我。
    如果是这样,我已经毁了他,还谈什么对他好。
    说实话,愤怒褪去,他不是不心动的。母后什么都帮他安排好了,他只需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接受叶澄的接近和情话,装作真的是两情相悦,最后顺理成章请旨完婚。这一辈子,只要他还喜欢叶澄一天,叶澄就得曲意留在他身边一天。
    他是圆满了,但叶澄呢?叶澄怎么办?
    季芳泽坐在黑暗里,轻声道:青峦,你替我告诉母后,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了。
    叶澄这些天非常苦恼。
    他虽然以极大的工作热情和敬业精神,投入到了王朝的建设当中,每天过得非常充实圆满,得到了陈阁老等诸多上司的赏识和看重。但是仕途变得坦荡顺利的同时,之前顺风顺水的感情之路却出现了一点小变故。
    原本每天按时报到,给他和季芳泽互送情书的福生公公,突然不来了。
    第一天,叶澄以为是忘了。
    第二天,叶澄心想难道出了什么事,贿赂了一个小太监去给季芳泽送信。小太监很快回来,告诉他那边瞧着一切都好,信也交到了福生公公手里,但是没有回信给他。
    第三天,叶澄又送了信过去。
    第四天,叶澄又又送了信过去。这次终于有消息了,小太监告诉他,福生公公说让他以后别再送了。
    第五天,也就是叶澄惨遭分手的第二天,他终于在月上中天之前,把公务给彻底整理完。然后他避过门口的侍卫和太监,悄悄从他的小窗子那里翻了出去。
    灯火悠悠,季芳泽坐在窗下,看着外面的月亮。
    福生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因为今天叶澄没再托人送信过来了。
    这也不能赖人家,是他家殿下非要跟送信的人说,让他以后别再写信过来。结果这一天就食不知味的,晚膳更是一口没吃。
    季芳泽扯了扯嘴角:本殿没事,你下去吧,给本殿煮碗粥过来。
    福生领命下去了。他独自坐着,心想,他总要学着习惯,以后没有叶澄音讯的日子。
    然后,他就发现,有一张纸条,被什么东西系着,顺着窗沿垂到了他面前。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解开那道细绳,将纸展开。
    熟悉的字体,好像还有点委屈。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不喜欢又有什么大不了, 要能装一辈子,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弟弟:哥,先婚后爱都是常规操作。
    叶家:儿啊,为了国家与人民,你就勉强委身给三殿下吧。
    皇帝:分手了?朕同意!!
    叶澄:我兢兢业业给你们干活,你们能不能不给我对象说我坏话?!
    把家信彻底忘了不能赖叶澄,要是叶松寒,他肯定能记得,但是叶澄对叶家完全没有归属感,又忙的要死,所以
    第49章
    季芳泽猛地站起身, 他推开窗子,左右张望没看到想见的人, 才想起那纸条是从上面垂下来的。他起身推开屋门,走到院落里,绕到那扇窗外抬头看。
    飞檐翘脚, 雕花木瓦,纵然在夜色中,也看得出精致和华美。
    唯独看不到半点想看的人的踪迹。
    外面值班的内侍也知道季芳泽最近心情不好, 见季芳泽突然跑到院子里, 一时摸不清楚他的意思,福生公公不在,众人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位走过来, 低声询问: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季芳泽看着暮色中平平静静, 一如平常的屋顶: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动静?
    内侍纠结了一下,没什么奇怪的动静啊,但是殿下问话又不能说我没有吧,只好试探道:殿下可是觉得蝉声吵闹?奴才这就去把蝉粘走。
    季芳泽又看了一眼安静的暮色, 想起他初见叶澄时的场景,心中明了。叶澄若是不想露出踪迹, 他身边这些内侍宫人, 确实发现不了。
    季芳泽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无事,不必相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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