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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有什么——噤非(104)

    一件脏兮兮沾着血的棉衣,一条已经碎成破布条的牛仔裤,还有因为埋在土里太久已经辨别不出颜色的女性内衣裤。
    这是单联悦死前穿的衣服。傅怀禹提起那衣服看了看,大小长短同单联悦的体型身高差不多。
    感情藏这儿来了,他还真的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祝玉寒额头青筋暴起,简直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别说,如果不是野猫出现大家还真察觉不到异样,这地方肯定不会有学生好奇到要过来撬开看看吧,说不定,这证物还会随着这学校永存于此,再无人发觉。
    我现在马上把证物送到研究所去请他们检验看上面会不会有杨敏杰的DNA,那你是我帮你叫辆车把你送回去?
    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去,最多就是突发心肌梗塞倒在路边,最终因送医太晚消香玉陨,没什么大不了。傅怀禹说着,眼神不自觉往祝玉寒身上瞟。
    祝玉寒提着勘察箱还抱着两只装有衣服的大号证物袋,黑线排了满脸: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等把傅怀禹送到家门口时祝玉寒才想起来,这家里还有一位。
    只是打开门,屋里空无一人,只有做好的饭菜放在饭桌上,还用保鲜膜包裹起来。
    桌上留了张纸条,纸条上是梁梵幼圆一样的字体:
    最近一段时间给您们添麻烦了,听说傅先生今天回家了,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回学校了,饭菜趁热吃,还有,谢谢你们了。
    傅怀禹这厚脸皮的脱了衣服洗了手就像没事人坐在饭桌前吃起人家梁梵留好的饭菜,祝玉寒捏着那张纸条,最终手无力的垂下。
    我又要过上那种每天伺候你吃饭洗澡,忍着你公主病还得小心翼翼安抚你那坏情绪的痛苦日子啦!说着,祝玉寒把证物袋往旁边一丢,躺在地上开始耍赖。
    这么大人了不要张着大嘴还躺在地上打滚,快起来。傅怀禹平静说道。
    可恶啊,为什么偏偏是你
    是你先招惹我的啊。傅怀禹恬不知耻地说道。
    放你的五彩螺旋屁,被调到这边又不是我的个人意愿,啊!烦死了,想起来那种日子就觉得头大。祝玉寒依然躺在地上,说道激动处还象征性地蹬了蹬腿。梵儿,你快回来!
    好了,别抱怨了,快把证物带走,那玩意儿放家里太脏了。
    见傅怀禹丝毫不理会自己的撒泼耍赖,也不说要自己一起吃点再走,祝玉寒自讨没趣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提起证物袋,临出门前还气鼓鼓地瞪了傅怀禹一眼。
    当祝玉寒提着两大袋证物来到研究所时,众人均下意识避让。
    我在新师大找到了死者单联悦生前穿的衣服,还有杨敏杰行凶用过的剪刀,你们检验一下,看能不能从上面提取杨敏杰的DNA。
    说着,他把证物往桌子上一扔,端起也不知谁的水杯喝了口水。
    祝队长,您赶紧把杯子上您的DNA抹掉吧,您用的那是储科长的杯子,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小心被他发现跟你没完。一旁的女法医调笑道。
    是吗,以前没发现他这么龟毛。祝玉寒讪讪放下杯子。
    不是他龟毛,是您太不讲究了。女法医摇摇头,从桌上抱起那三只证物袋走进了研究室。
    祝玉寒看着储荣的水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哝了句矫情,刚打算离开,身后解剖室的门打开了。
    安岩正摘手套,一抬头,恰好看见祝玉寒,礼貌性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个就在安岩绕过祝玉寒往外走的时候,祝玉寒伸手拉住了他。
    自知无理,祝玉寒连忙收回手,藏在背后搓了搓。
    有什么事。安岩的声音听起来很冷。
    就是上次,在咖啡厅,我说了不太好听的话,跟你道歉。
    安岩稍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没事。说罢,便匆匆离开了研究所大厅。
    其实,除此之外,自己更想和储荣道歉,今天甚至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或许自己当时在忙没有听到他说再见,他又不像童嗣,你听不见也得死皮赖脸趴你耳朵上到你回应他为止。
    或许他根本也没同自己打招呼。
    自己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吧。
    自己又愚蠢又鲁莽大条,比不上储荣的纤细,就像刚才那位女法医说的,储荣不说不代表不在意,只是碍于面子才一直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吧。
    想着,祝玉寒赶紧掏出手机给储荣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来,那头是储荣平静到甚至有些冷漠的有事么。
    你在哪,我去找你,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
    下次吧,我今晚有点事,抱歉。说着,储荣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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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审判(15)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 祝玉寒只觉心都跟着凉了半分。
    但也只能以储荣或许真的很忙来劝慰自己, 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就因为自己说了句不好听的话就耍小脾气。
    只是有些事当时安慰得了自己, 事后越想越气, 越想越不是滋味。
    干脆想给童嗣打个电话,问问他那个手机定位是怎么弄的, 自己也定位一下储荣的现在所在位置直接找过去算了。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自己刚要给童嗣打电话, 童嗣反倒先发制人把电话打了过来。
    喂, 祝队,我查了那几天宿舍的监控录像,杨敏杰确实没有回过宿舍。
    嗯?祝玉寒问了句, 那他是在校外租房子住么?
    应该是,我问过他隔壁宿舍的同学,他们说杨敏杰的宿舍已经空了三四个月了。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马上就过
    去。挂断电话,也无心思再顾虑储荣, 祝玉寒驾车径直赶往新师大。
    新师大位于郊区, 地势较低,这几日不断的雨水已经在新师大附近堆积成浅河,祝玉寒刚一下车,一脚踩空,浑浊的积水溅了他一身。
    老远就看见童嗣正站在师大正大门口, 手里抱着只手抓饼,一边啃一边看手机。
    祝玉寒淌过积水跌跌撞撞来到童嗣身边,抻头道:给我咬一口,一天没吃东西,我快饿死了。
    童嗣嫌弃地把手抓饼藏到身后:想吃自己去买,我咬一口你咬一口这和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我才不想吃你的口水。
    小气的吧。祝玉寒瞥他一眼。
    真的,要是彤彤咬一口就咬一口了,你?哥屋恩远一点。童嗣说着,赶紧回头将剩下那点手抓饼狼吞虎咽全塞进嘴中,还大口大口嚼着得意洋洋地冲祝玉寒炫耀着。
    就你他妈的这么多事,我不嫌弃你就不错了。祝玉寒翻了个白眼,走到自己车子旁边,打开车锁,快上来,我们现在要去一趟师大对面的小区。
    童嗣嘟哝着:真的,如果我喜欢你,别说要一口,让我吃你嘴里的我都不介意,但是问题是,我讨
    行了别说了。祝玉寒打断他,赶紧上来。
    点火挂挡,刚松开离合,祝玉寒的脚却猛地停在那里。
    因为自己和傅怀禹一同住了很久,共同吃喝,共用物品,所以有时候对于这种事不是很在意,但今天那个女法医以及童嗣说的一番话却忽然点醒了他。
    有些人对于自己的私人物品一向洁癖,别说用了,可能碰一下都嫌脏,就像之前自己和童嗣储荣一起吃饭的时候,童嗣耍宝故作讨好地用自己的筷子给储荣夹了菜,储荣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童嗣夹给他的食物他始终未动一下。
    而之前储荣生病自己去他家里看望他的时候,他正在吃粥,还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吃点。
    难道他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
    可他不是个直男么?
    果然有些事不能深究,或许本来没什么,可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祝队,开啊,愣着干嘛。童嗣咽下手抓饼,擦了擦嘴,等了半天,他们祝队却跟丢了魂一样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未见有什么动静。
    祝玉寒熄了火,侧过身子,认真地看着童嗣:我问你个问题。
    蓝翔。
    不是。祝玉寒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我问你,如果一个有洁癖的人邀你和他一起吃同一碗食物,或者是你用了他喝水的杯子他也不说介意,那他对你是个什么态度。
    喜欢。童嗣毫不犹疑地回答道,非常喜欢,深入骨髓的那种。
    祝玉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又不死心地求证道:如果他是个男的呢。
    这年头男的和男的谈恋爱的还少么,这种事祝队你应该比我清楚啊,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嘛。
    这一次,祝玉寒终于沉默。
    他喜欢你才愿意忍住洁癖带来的折磨与你交换口水,最典型的表现是,他会很在意你对他的看法,想在你的眼中变成那种近乎完美的人,可能你骂他一句他都会难过半天,甚至潜意识里觉得你是他的所有物,你脱离了他的控制会让他觉得很不安,甚至是试图通过使小性子来引起你的注意,不然,说实话,你会在意黄赳对你的看法么?
    不会。
    童嗣耸肩:这不就结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如实招来,是不是要给傅组长戴绿帽子了。
    没没有。祝玉寒心虚说道,是帮一个朋友问的。
    童嗣笑得一脸得意:我懂我懂,我有一个朋友系列,祝队,9012年了,还打算继续让朋友背锅么?
    闭嘴吧,知道太多会惹来杀身之祸。祝玉寒瞪他一眼,松开手刹,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因为自己一直保持着我和储荣只是关系很好的搭档这种想法,所以时间一长这就成了一种常规思维,不管在他身上发生多么匪夷所思的事亦或是他对自己的态度有多么奇怪,只要在这种常规思维的规避下自己还是不会向更深层面去想。
    而储荣,恐怕在这一方面从未与自己形成相同的常规思维。
    说实话,得到这种答案,祝玉寒自己都觉得是惶恐的,开心不起来。
    他一点也不想和储荣有这种超过友谊的感情,因为自己只会耽误他,自己给不了他任何承诺。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傅怀禹一直对储荣横竖看不顺眼。
    原来究其原因就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的这个答案。
    或许自己早就明白了,但一直在潜意识中告诫自己不能多想,想得太多对储荣或是对傅怀禹来讲都是不公平的。
    妈的,自己为何这么有魅力,原来太吸引人也不是件好事
    这事一旦明了了心里就跟长了个疙瘩一样,特不舒服,注意力总是不自觉的被带歪。
    祝玉寒和童嗣二人到了小区,从物业管理室查询近几月的物业缴费名单,一张一张查,查着查着,祝玉寒竟然看到了储荣的名字。
    再仔细看看,不是储荣,而是诸栄。
    他叹了一口气,而一边的童嗣适时拉了他一把:祝队,你看,这里有一张缴费名单上写是杨敏杰的名字。
    祝玉寒一听,忙凑过去查看。
    他记下这张缴费名单上的户号,又从物业这儿查到了房东的联系方式,通知房东前来开门。
    房东一见警察就直呼倒霉,说自己当时觉得他是学生把房子租给他他不会乱搞,结果倒好,要是让别人知道这房子以前住过杀人犯精神病,这还有谁敢租啊。
    说着,房东打开了大门。
    屋子里很暗,所有的窗子都被窗帘遮了个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这房东赶紧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通风透气。
    几人来到杨敏杰的卧室,一开门,一股微臭散发而来。
    几人走进杨敏杰的房间,打开灯,这房东还骂着这臭小子肯定是把臭球鞋臭袜子随手扔这儿了,还说什么一定要让他的家长赔偿自己的精神损失费。
    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臭鞋臭袜子。
    祝玉寒循着这轻微的臭气闻过去,却发现臭味是从衣柜里飘出来的。
    他和童嗣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猛地踹开了衣柜。
    房东都傻眼了,忙过去拦住二位:这柜子没锁,您拉开不就行了,踹坏了您赔啊。
    在一堆老土又寒酸的格子衫下,一只骨灰盒方方正正地摆在那里。
    房东一瞧,吓得心脏都差点停跳,他哆哆嗦嗦指着那只骨灰盒子:这,这小王八犊子,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手都给他打折。
    骨灰盒周围散落了些湿黏的黑土,他们将盒子搬出来,收集好泥土打算同当时在死者董霖身上发现的泥土做个土质对比。
    骨灰盒上贴着张黑白照片,正是当时坟墓被挖了的那位师大教授。
    除此之外,他们还从冰箱里发现了盛有血液的玻璃瓶,以及一大袋针管,并且在杨敏杰的床上找到一本有关黑弥撒的记录本。
    祝玉寒掂了掂那本本子,冷笑一声:我看这小子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二人同房东到过别后火速赶回警局,祝玉寒把收集到的证物往周晓冉手里一塞,道:你现在去一趟研究所,请他们针对泥土以及血液同受害者做个对比。
    周晓冉愣愣地点了下头,拿着证物就往卫生间走。
    干嘛去。祝玉寒喊住她。
    周晓冉心不在焉地啊了声,转身往外走,走一半又折回来:您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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