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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有什么——噤非(105)

    你这丫头怎么像丢了魂一样,我说让你去研究所,找储荣他们根据这泥土以及血液与受害者董霖做个对比。
    周晓冉钻进证物袋,小声喃喃道:确实是,丢了魂
    说着,就要往外走。
    祝玉寒拉住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周晓冉低下头,挣脱开祝玉寒,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祝玉寒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刚转身要走,却忽然在地上看到一张卡片。
    他捡起来,翻看了眼,发现是一张酒店的门卡,在顾客签名一栏上写着:
    十一点,不见不散。
    祝玉寒窃笑:这冉妹子今晚恐怕要变冉太太了。
    他把门卡放回周晓冉的桌子上,刚打算离开,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祝玉寒倒退回去,重新捡起那张门卡,看着那一行苍劲有力的小字,瞬时睁大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储荣签字时的模样。
    这是储荣写的?
    大雨一直到晚上才停,积水褪去,留下浅色的污泥。
    储荣坐在床上优雅翘着二郎腿,膝盖上放了一本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
    他穿着睡袍,正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钟,发现才十点,距离与周晓冉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储荣刚走到门口打算从猫眼里看看来者何人时,一阵刷卡的电子音响起,房门被人打开了。
    门外,站着满脸怒意的祝玉寒。
    储荣愣了下,就在那一瞬间,头痛感来袭,痛意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
    储荣,你想做什么。祝玉寒将手中的门卡甩到储荣怀中,想对晓冉做什么!
    储荣揉着太阳穴,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退到一边,痛苦地倚着墙: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你也要管?
    祝玉寒一听,怒火顿时烧了眼珠子,他揪起储荣的衣襟,质问道:那我问你,发生这种事后你会娶她么,会对她负责么!
    储荣还在揉着太阳穴,水珠顺着发丝落下。
    半晌,他才意欲肯定地回答道:不会。
    那你凭什么!祝玉寒本想给他一拳,但拳头在落下时转了弯继而落到储荣脸边的墙上。
    疼痛感盖过了理智,储荣只觉身体一阵轻飘飘,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
    他跪在地上,忽然伸手抱住了祝玉寒的腰,就像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祝玉寒一下慌了手脚,他忙拉住储荣,大声问他怎么了。
    储荣伸出一只手,指着床头柜:药,药在里面,帮我拿来好不好
    就在一瞬间,祝玉寒真的是什么气也没有了,他生怕储荣出什么事,赶紧扶着他躺到床上,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问道:是这个药么?
    储荣瞥了眼,接着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
    看着储荣服下药躺下后,祝玉寒帮他盖好被子,在一边站了会儿,打算先离开。
    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么储荣偏头看着他,气若游丝地问了句。
    祝玉寒挠挠鼻间,尴尬道: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而储荣,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衣服,看起来像个生了病可怜兮兮的小朋友。
    今晚会陪着我么?
    看储荣这副随时有可能驾鹤西归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祝玉寒只好坐在他床边,用安慰的口吻回答道:会的,你安心休息吧。
    听到肯定的回答,储荣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接着沉沉闭上了眼睛,手却一直抓着祝玉寒的衣角。
    傅怀禹发来信息问自己怎么还不回去,祝玉寒说再等一会儿,还有点事没处理完,等自己处理完了就会回家。
    挂断电话,他就那么坐在储荣的床边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针指向了十一,敲门声也适时响起。
    祝玉寒看了看床上的储荣,确认他已经睡熟之后,才轻轻扯开他的手塞进被窝里,蹑手蹑脚地过去开了门。
    果不其然,门口站的正是周晓冉。
    见到开门的是祝玉寒,周晓冉着实一阵慌乱,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祝玉寒关上门,看着周晓冉。
    祝,祝队,您怎么在这儿啊周晓冉的语气漫上一丝哭腔。
    储荣身体不舒服,吃了药睡下了,咱们先走吧。
    并没有质问周晓冉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是没有结果的恋情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如飞蛾扑火般冲过来了。
    周晓冉坐在车里,手里还拿着来时路上买的两杯咖啡,因为不小心弄丢了门卡,还在想着要怎么同储荣道歉,没想到不是丢了,是被他们祝队拿走了。
    看出周晓冉的紧张,祝玉寒打开音乐播放器,挑了首舒缓的曲子,试图缓解下周晓冉的不安。
    他笑了笑,问道:咖啡我可以喝么?
    周晓冉一听,忙将其中一杯咖啡递了过去:可,可以
    祝玉寒打开咖啡喝了一口,微苦,糖只放了很少,倒是储荣喜欢的口味。
    今年多大了,二十七岁了吧。祝玉寒喝着咖啡,望着窗外的行人匆匆。
    周晓冉点点头。
    还没有男朋友么?
    周晓冉摇摇头。
    喜欢储法医么?
    周晓冉攥紧了手中装咖啡的纸袋,半晌,才犹豫着点了下头。
    可是,即使是喜欢,也要想清楚点,会不会有结果,如果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如果只是他放飞自我的无意识邀约,以后该怎么办呢。
    周晓冉攥着手中的纸袋,突然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她用袖子抹了下眼睛,一张嘴,声音都跟着打颤: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有什么办法啊。
    祝玉寒轻轻叹口气,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周晓冉没接那纸巾,低下头,大哭起来。
    我都喜欢他六年了,每天都在想着他念着他,今天终于给了我这样一次机会,哪怕之后掉入什么所谓的无底洞,我也认了,我已经二十七岁了,真的不年轻了,我还有多少青春能继续耗下去啊
    听着周晓冉的哭声,祝玉寒只觉得心都被揪紧了,生生的疼。
    周晓冉是他一路带过来的,从她刚进警局时就跟着自己了,自己一直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自己比她还着急她的终身大事,但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花心渣男童嗣他都不会觉得像今天这么难受。
    只因为那个人是储荣,明着暗着向自己表明过很多次心意的储荣,他不能害周晓冉,也不能让她再继续傻下去,所以即使是难听的话会刺伤她的心,祝玉寒也愿意做这个坏人。
    祝玉寒拍拍周晓冉的小手以示安慰:听我一句劝好不好,以后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早点放手,陷得越深只会让自己越痛苦。
    为什么啊周晓冉还在哭,我觉得储法医对我也是有意思的,他会送我蝴蝶兰,你知道蝴蝶兰的花语是什么么,是代表初恋。
    祝玉寒想起去年自己生日时储荣送自己那束蝴蝶兰,当时自己闲极无聊时还数了数,九十八朵。
    他也忽然明白过来那只被周晓冉当宝贝一样栽植在花盆里的蝴蝶兰,加上它,刚好九十九朵。
    只是看周晓冉这个样子,这句话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果然跌入爱河的女人不管是十几岁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岁都一样,智商化作负数。
    可是,可是你要知道,储荣他根本不喜欢你,他早就有了心仪的对象,只不过一直爱而不得,所以才将情思化作欲望转移到你这个傻丫头身上,你,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听到这句话,周晓冉马上不哭了,她睁着一对肿似核桃的眼睛望过来,小心翼翼问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啊,漂亮吗?
    额,倒是没有你漂亮。
    那他为什么还喜欢她啊。周晓冉又开始埋头痛哭。
    大概大概是因为储荣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比较注重内在?或者是他是个受虐狂,喜欢那种脾气暴躁的,能对他又打又骂的。
    周晓冉想了想:可我舍不得凶他。
    说着,这丫头终于破涕为笑。
    祝玉寒是真搞不懂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不知道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他解开安全带,往右边靠了靠,轻轻揽住周晓冉,摸摸她的头发,心疼道:真的,忘了他吧,哥给你介绍个更好的,比他高比他帅还比他有钱,我觉得那个安岩就不错,就是高冷了一点,但从面相来看,他会是一个对情人很忠心很体贴的男人。
    周晓冉含泪笑了笑:你还会看面相啊。
    当然啦,而且我们冉妹子从面相看就是将来一定会嫁一个超级好男人的福相。
    周晓冉倚在祝玉寒怀中,摩挲着手中的纸袋,轻声道:那,给我一点时间吧,毕竟,要想完全放下六年的感情是件很困难的事。
    嗯,哥会一直陪着你的,每天逗你开心,带你吃好吃的,这次不会再嫌贵了。
    那,那你给我介绍一个像傅组长那样的男人吧,他可是我的理想型。
    哇,他那样的,不是我打击你,你嫁过去就等着当一辈子保姆吧,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难缠,我们家狗都嫌弃他,你想想他有多可恶就行了。
    你好像很了解傅组长啊?周晓冉笑道。
    面相,面相,都是面相告诉我的。祝玉寒擦了擦冷汗,差点说漏嘴。
    果然,一回到家,狗都嫌的傅怀禹小盆友便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祝玉寒赶紧抱起阿杜又摸又亲。
    傅怀禹将阿杜提到一边,凑过去:不要试图用阿杜的气味掩盖罪行了,快如实招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公事公事。祝玉寒打了个马虎眼。
    傅怀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接着从他肩头扯下一根头发:嗯,女人的头发啊,还挺香的,什么公事这么幸福啊,上级怎么就没分配给我这等美差?
    是,是冉妹子的,她遇到点不开心的事,我的肩膀就借她靠了靠。祝玉寒说着,冷汗就掉下来了。
    你还真是大众人情昂,来,咱们的大众情人去床上躺好了,我要检查一下,你在外面有没有对我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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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审判(16)
    刚停了没多会儿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祝玉寒被这烦扰的雨声吵醒, 他随手摸过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发现才凌晨五点钟, 天还黑着, 傅怀禹
    他蹑手蹑脚下了床,去卫生间简单洗漱过, 留了早餐便轻轻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乘着夜色, 他钻进车里, 发了会儿呆, 便发动车子赶往宏程粤海酒店。
    刷卡进门,房间内一片黑暗。
    祝玉寒打开手机电筒,做贼一般踮着脚来到储荣床边,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给他倒好热水,将昨晚储荣吃的药准备好。
    他看了看,原来是是止痛药。
    储荣每次不舒服便会吃止痛药来抑制疼痛,其实这样不好, 治标不治本, 过度劳累、生活作息不规律都是引起各种并发症的根因,储荣自己肯定也明白,但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有时候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的。
    你发现了么?床上,一声呢喃。
    祝玉寒以为是自己吵醒储荣了, 赶紧凑过去看了看,发现这家伙只是在说梦话。
    记得别人常说,经常做梦的人是因平时生活工作压力太大所致,真正健康的睡眠是一夜无梦,但在自己和储荣多次睡在一起的情况来看,储荣发梦是经常性的,看来,这人心里藏事儿太多了吧。
    祝玉寒帮他掖了掖被子,就这样翘着二郎腿撑着腮以一个木然的姿势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人看。
    六点钟,储荣定的闹钟准时响起,只响了那么一声,他便毫不拖沓地坐了起来。
    祝玉寒一直都觉得这种按时起床的人很可怕,这样极高的自律性是自己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程度。
    祝玉寒下意识起身,呆呆问了句:起来了?
    储荣睁着一对惺忪睡眼迷茫地望着祝玉寒:嗯?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让我陪你的嘛。
    储荣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这人真奇怪,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头还疼么?
    还好。储荣下床穿鞋,绕过祝玉寒径直进了卫生间。
    那正好,一会儿吃个早点,我和你一起去趟研究所拿检验报告。
    是杨敏杰的物证检验报告么?储荣刷着牙,含糊不清地问了句。
    对,他的案子庭审在即,不过现在我手上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能扳倒他,还有他那个认钱不认人的律师。
    律师嘛,是这样的,他们的工作性质就是如此,管他是替谁辩护,只要打赢了官司他们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水声,储荣的声音在这水声中显得有些不真切。
    二人一同吃过早餐,便驾车赶往研究所。
    安岩他们早就在忙了,原来储荣去的还算是晚的。
    检验结果出来了没。祝玉寒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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