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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种田]——头置簪花(5)

    不过他没兴趣知道,他上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趁这点时间,咱们好好谈谈。
    看一眼葛正修,见他神色平静,就直视前方继续道: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算是你们葛家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为了跟你结婚,嗯,成亲。我不知道你和葛老太之间有什么交易,我也不想清楚,但对于我来说,这场买卖,我事先毫不知情。叔父一家对我苛责打骂都是常事,有朝一日嫁给你,也算是脱离了那里,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咱们俩之前并没有见面,实在说不上熟悉,这婚事算是稀里糊涂的成了。这里的规矩我不太懂,但是两家结亲的话,怎么也要双方见上几面吧?一辈子的事情,就算是你们葛家有恩于我我也不会轻易松口,更何况,我并没有觉得在葛家的待遇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他摸摸自己头上的伤口,鬼门关前走一遭,我也想通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后娘之前待我不薄,我以后不会再忍,葛家花的银子我会还给你后娘,不会欠葛家一分一毫。我叔父那里,以后有机会,这帐我也会慢慢算回去。你要觉得我这人心狠,咱俩可以和离。
    葛正修微侧身低头看他,眼神深沉,沉声道:你我确实不熟悉,婚事也委屈了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写和离书,银子你不用操心,后娘那里,我不会管。
    他这样一副处处为他着想的态度,倒叫傅居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摇摇头,我如今势单力薄无依无靠,一切还需要慢慢筹备。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不,一个合作者,你我之间虽然没有感情,但并不是不能和睦相处的,你提供给我一个身份,我替你赚钱养家怎么样?我保证,这场交易你一定不会吃亏。我要的时间也不多,两年,我占用你妻子的身份两年,两年之后我自会离开。
    葛正修握紧了牛车的缰绳,神色有些异样,随后平淡道:赚钱养家是我的事情,你不用如此,我,妻子的身份,没有你,也就没有别人了。潜台词就是,他这个老光棍,和离了估计也就不用娶媳妇了。
    男人这样懂事,傅居言有些愧疚,你不用这样,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你以后过日子、养孩子什么的肯定用得到,我不会让你空忙一场。赚钱的事,我有几个法子,也许能派的上用处。再说了,我们以后也算是要一起生活的,我也不好花你的钱。就你这种情况,没有我赚钱,一家子不得喝西北风去?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受罪。
    葛正修垂眸,没有说话,傅居言当他答应了。
    他举举手,我还有一个要求必须跟你提。
    男人看着他奇怪的动作,眼里有疑惑,不过很好的掩饰了,问道:什么?
    分家,只有你和葛家分家了,上面的一切条件才成立。
    傅居言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鲜词汇,葛正修仔细想想也能猜明白,对于分家,他只有一句话,回去我会和家里提分家。
    傅居言松了口气,又有些意外,葛正修简直太好说话了,该不会是也对他那个后娘不满吧,听他提起那一家子的语气,他越觉得有可能,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任谁被后娘这么对待,也不可能不心中存着怨恨吧?不过不管如何,达成了这第一个目标,也算开了个好头,傅居言挺高兴的。
    他坐在车上,开始兴致勃勃地想,一会儿到了县上,要卖哪些东西。
    受空间定律的影响,他在有了空间之后就有意识地往里面囤各种东西,各类书籍、菜谱、现代装备这些必备的东西就不用说了,在现代没什么大不了在古代却吃香的小东西小玩意也弄了不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他都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占地千平的竹楼,几间大仓库都堆满了这些东西。
    一想到他囤的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在这里能发挥大作用,他就止不住兴奋,为他的先见之明而得意。别管以后做什么生意,至少有了它们,他根本不用操心本钱的问题。
    葛正修就坐在他旁边,不经意间看到他一双黑黝黝像是放着光的大眼睛,不由楞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
    古代的马路都是土路,好点的还压实了比较平坦,像他们村子里镇子里的土路都是坑坑洼洼的,两人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车,傅居言身体都快散架了,才到了据说是顺东府有名的大县华曲县,进城的时候还交了两文的城门税。
    都说华曲县是大县,傅居言四处打量,繁华与否无从比较,倒是挺热闹的,城门处人流涌动,进城的、出城的、做生意的,因为不限制贸易区,城里人流很多,道路宽敞的地方随处可见大小摊贩,正是七八点的时候,炎日未起,天气还算凉爽,城中各处叫卖声不绝。
    两人将牛车寄存在一处,傅居言问道:车上的这些你们平时都怎么处理?
    葛正修把缰绳绑在旁边的柱子上,有固定的买家。
    这倒是挺方便的,你不给他们送过去吗?
    葛正修抿唇,下颌紧绷,使得脸上的伤疤看上去更加可怖了,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他却毫不在意,你要买什么,我陪你。
    傅居言愣了楞,没想到他之前随口说的话男人却记住了,他赶紧说:不用,我就是随便逛逛,也不一定买什么。
    城里人多,你第一次来不识得路。
    傅居言坚持,分头行动比较快,而且我逛完了还要买些东西,等买东西的时候你应该也忙完了吧?到时候在这里汇合,再由你指路。
    葛正修同意了,转身去解缰绳,傅居言连忙问:你知道哪里有卖玉饰的吗?最好是比较高大上的。呃,我就是去看看。
    葛正修没听过这词,但不妨碍他理解,延南街有华曲最好的珠宝店,名叫碧铂轩。专门的玉器店北阳街的云翠坊最有名。
    哦,傅居言点点头,想了想,说:如果等得久了,你就去碧铂轩那边找我。
    好。男人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钱袋子,递给傅居言,傅居言愣了一下,不用,我没什么要买的。
    男人还是将钱袋留下了,傅居言看着他的背影,垫了垫手里份量不小的钱袋子,挑眉,忍不住又一次感叹道,如果他是个零号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可惜男人还是可惜他自己。
    第8章
    循着男人指给他的方向一路走过去,果然看见了一处装修颇为华贵的建筑,雕梁绣柱,鹤立鸡群,匾额上行云流水的三个镶金大字,碧铂轩。门口立着两个肌肉虬结的大汉,一看就是练家子。傅居言盯了两人一眼,对那鼓鼓的肌肉实在欣赏不能,连忙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发现大堂宽阔明亮,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其中挑选佩戴,各有小二候在一旁,货架上各种精美首饰在晨光中显得熠熠生辉,他仔细看了看,不愧是有名的珠宝店,雕工精湛,造型精美,如果不是自己手中的东西占了个稀缺二字,他还真没把握能胜得过这充满了古人智慧结晶的珠宝玉石饰品。
    一旁刚送走一名客人的小二见了他,连忙过来,笑着问:客人您看喜欢什么?您要有中意的种类、款式,都可以拿下来试戴一下。嗯,这店里小二的服务态度也不错。
    傅居言很高兴,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豪气道:嗯,看着都不错,很好!他的东西不愁没人要了,你们掌柜的呢?
    小二心中嘀咕,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您是要做笔大买卖?客人,店里百金以下的交易,我们掌柜的是不会出面的。
    我这笔买卖,你们掌柜的肯定感兴趣。
    这那客人您请这边,小二将傅居言引到一处小室,您请稍等,我去去就来。倒是不怕这是个闹事的,只要稍稍知道他们碧铂轩背后势力的,都没胆子到这里来闹,就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两个不识阎王庙的,他们也有法子收拾干净。
    傅居言稍微观察了一下这间小室,看着像是这家掌柜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
    他坐在靠窗的木桌边,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市,眼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黑木桌上,放置着一套茶具,瓷白色的茶壶中,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冒出来,想来这屋里刚才还有人在。傅居言对茶很熟悉,凭借壶中飘出来的那点香气,就知道这茶价格不菲。看来这碧铂轩的掌柜也是个爱茶之人。
    不一会儿,碧铂轩的掌柜就被小二引进了小室,傅居言抬眼望去,这掌柜三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温润儒雅,不像个做生意的,更像个书生,只是眼中的精光却暴露了身份。
    那掌柜的也在打量傅居言,见他耳下露出的一点红痣,明显是个哥儿,头上缠着布,伤得应该较为严重,白色的沙棉包了一层又一层,面容姣好,却苍白无色,唇色发淡,像是大病刚愈。一身粗制麻衣,是下乡人惯有的打扮,只眼中神色迥然,气质不凡,他疑道:这位小哥,听说你有笔大买卖要和本店做?
    没错,傅居言站起来拱手行了一礼,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两块小东西,放在桌上,以手示意,掌柜的请看。
    掌柜刚刚坐稳的身子立马又站了起来,这是?!
    极品虎魄,掌柜应该有所耳闻吧。
    是,鄙人未曾掌此碧铂轩时,曾有幸在贵人处得所一见。只是他见过的那一件,却无论如何不能和眼前的这两件相提并论!
    掌柜手捧其中一块虎魄,只见方寸大小的虎魄透亮如水,里面指节大小的金色小鱼遨游其间,神态纤毫毕现,不由激动道:妙哉妙哉!巧夺天工!敢问小哥,这极品虎魄你从何处得来?这虎魄之成色,琉璃之最也不过如此!请谅在下孤陋寡闻,竟是闻所未闻!
    当然不可能了,这就是后世的玻璃,现在的琉璃根本达不到这样的透明度!
    傅居言高深莫测道:实不相瞒,我曾家居江北,因为战乱才一路向南,投奔至此地,至于这虎魄,不过是缘分罢了。
    掌柜听出了傅居言的言外之意,道是这位小哥怕是有些奇遇,自不好一再追问。
    掌柜的亲自给傅居言倒了一杯茶,鄙姓何,小哥贵姓?
    我姓傅。傅居言接过茶,慢慢品尝,果然是好茶,馥郁醇厚,齿颊留香。
    何掌柜却没有心情品茶,傅小哥,想必你今日不是来买东西,而是为此而来?说来惭愧,鄙人确实有意此物,只是不知小哥定价如何?何掌柜急道,这两块极品虎魄,他今日一定要买下!
    何掌柜,不急,您再看看另一块,定是更不会让您失望。
    哦?何掌柜拿起另外一块,只见同样大小的虎魄中,一只蜷尾蜈蚣正踞其中,除虎魄本身成色同样极品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傅居言笑道:请掌柜捧手和实,在暗处一观。
    何掌柜闻言照做,顿时大惊,这!
    只见那小小的蜈蚣正发着淡淡的翠色荧光!
    何掌柜可知,所谓五毒辟邪,这蜈蚣更乃五毒之首,能以毒攻毒,辟保平安,如今这毒首魂光自生,可谓真正的虎魄,若佩戴其身,更是能镇妖辟邪,逢凶化吉。
    何掌柜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傅小哥,这两块虎魄我碧铂轩要定了!
    傅居言笑了,将之前的金鱼虎魄推到何掌柜面前,魄中金鱼,是为金玉满堂。
    何掌柜抚掌大叫,好,好极!逢凶化吉,金玉满堂,单这两词,便胜此间珠宝万千!
    傅居言也满意极了,掌柜的既已悉之我意,我也不做相瞒,实是我家中不堪,最近又银钱短缺,所以才忍痛将可作家传之宝的两块虎魄割让他人。我既已决定售卖,这价,掌柜的看着给就是了。
    他忍笑忍得胃疼,怕自己一会儿笑出声来,力求速战速决。
    何掌柜闻言,眼中惊异之色闪过,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傅姓小哥竟如此好说话,他已然做好了对方大张狮口的准备。
    他沉吟片刻,道:小哥诚意十足,我也不做奸假之辈,这两块极品虎魄,我出千金,买这明若溪潭之成色,也买这逢凶化吉、金玉满堂之言!不知傅小哥意下如何?
    靠!千两黄金!还有什么可说的!卖卖卖!拿去拿去快拿去!
    成交!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神色都极为满意。
    傅居言将九张千两、十张百两银票揣进怀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一金十两,千金就是一万两,一两等同于一贯,一贯是一千文,照购买力来算,这一贯也就和现代的一千块的购买力相差无几,也就是说,他这么一会儿就赚了一百万!发了!
    幸好这里银票流通极为发达,要不然带着万两银锭子,他今天是别想走出这碧铂轩了。
    他忍着激动,将两张百两银票交给何掌柜,还请掌柜的将这二百两兑成碎银交予我。
    正陶醉在两块虎魄的美轮美奂中的何掌柜闻言,尴尬道:对不住,是鄙人考虑不周,还请稍等片刻。
    将二百两银票换成了两个五十两的大元宝,五个十两,其余都是些一两和碎银。傅居言心中高兴,对着同样高兴的何掌柜就有些心虚,毕竟这两块虎魄,说实话,不过是现代几十块钱一块的人工琥珀罢了。
    这里的人,和中国古人一样,认为虎死精魄入地化为石所以将琥珀称之为虎魄。认为其有趋吉避凶、镇宅安神的作用。所以何掌柜看到那只发光的蜈蚣才会那么激动。
    他手里的这些,是从他前世一个专门鼓捣这些的朋友那里弄来的,那个朋友有一回不知打哪收回来一批假货,也卖不出去,他看着好看,就要了过来,随手放进了空间,之后就将其抛到了脑后,要不是他来到了这异世,只怕这堆东西不知在哪个角落发霉生芽去了。
    用几十块钱的东西换来了人家万两银子,饶是脸皮不薄的傅居言也有些脸红,他想了想,对何掌柜说:为答谢掌柜的解我燃眉之急,我今日就再附赠掌柜一言。
    请说。
    掌柜可曾注意过街头路人盛水、酒汉盛酒用的葫芦?
    这葫芦鄙人自是常见,只是傅小哥何处此言?
    葫芦,谐音福禄也,寓意福禄相伴,多子多福,若将玉石打造成这般模样,世上意欲求子之人佩戴,岂不心中多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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