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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又一声。
    师尊。
    陆归雪背后忽然寒毛倒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耳朵,才发现自己指尖已经冰凉。
    沈楼寒在阴影中注视着陆归雪,他看到陆归雪略微僵硬的表情,和不自觉做出的小动作,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悲哀。
    陆归雪在害怕。
    果然无论平常掩饰得再好,他的师尊,还是忌惮他的魔族血脉,不愿他听到琼山的要事。
    终究还是这样。
    沈楼寒明明知道,现在他该装作没事一样,从这里走出去,然后告诉陆归雪自己只是碰巧路过,并没有听到他们任何的对话。
    但他的脚步像是被混乱的情绪绑缚着,没办法迈出去一步。
    明明早就知道陆归雪是在骗自己,为什么还会觉得痛呢?
    沈楼寒像是陷进了无边无际的泥沼,怎么也抬不起双脚,只能等阴影将他吞没其中。
    另一边的陆归雪却回过神来。
    他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刚才那些都是错觉。
    上辈子已经错了一次,这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看着回廊下的阴影,朝沈楼寒走了过去。
    陆归雪走到沈楼寒面前,月色被他挡在身后,透过过一袭白衣的边缘,让他整个人在光晕下像是淡淡发光的琼华玉脂,仿佛要将回廊下的阴影都驱散。
    阿寒,睡不着吗?陆归雪唇间认真的叫出名字,然后抬手抚上了沈楼寒柔软的黑发,一直顺着脑后抚摸到后背,温柔地像是在安抚一只小动物。
    沈楼寒感觉自己在阴影的泥沼中不断下沉,却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拉住。
    他猛然回过神,看到得是陆归雪那张离得很近的脸。
    那是一张白玉无瑕的面容,此刻浅淡的眉眼中却盛满了温柔,好似一场幻梦。
    天上的月亮随着时间流逝变了位置,连带着走廊下的阴影也渐渐移开,将沈楼寒的半张脸照进光亮中。
    沈楼寒抬头,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是,徒儿睡不着,便想出来走走。他往陆归雪身前靠了靠,整张脸都被月光照亮,便又变回了那个温驯的好徒弟,只是偶然路过看见了师尊,并没有听见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陆归雪感觉到沈楼寒的脊背轻轻颤了颤,似乎有些害怕。
    沈楼寒故意的。
    陆归雪没有想那么多,继续抚摸着沈楼寒的后背,语气和缓:师姐有事要下山一趟,把金翅令暂时放我这里了。
    这件事虽然很重要,但对陆归雪来说,并没有隐瞒沈楼寒的必要。
    沈楼寒是个怎样的孩子,没有人比陆归雪更清楚。即使知道了这样重要的秘密,沈楼寒也绝对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半个字出去。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让沈楼寒因为这件事感到不安。
    不管他听到或没听到,陆归雪都以毫不避讳的方式告诉他,不必因此担忧或害怕。
    师尊,为什么要告诉我。沈楼寒忽然踉跄着往前走了半步,正好伸手环在了陆归雪的腰间,只是他和陆归雪之间的第一次拥抱。
    陆归雪有点惊讶,上辈子他和沈楼寒还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但陆归雪并没有躲闪,任由沈楼寒抱住他。
    然后轻声道:你是我的徒弟,本就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沈楼寒的双手骤然收紧,他的额头正好抵住陆归雪肩膀,所有的动作似乎都充满了依赖,在寻求亲近之人的安抚。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这样紧紧挨着陆归雪,才能平息他内心翻涌而出的复杂情绪。
    那种情绪沈楼寒分辨许久才发现,竟像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上辈子他从未在陆归雪那里,得到过这般柔软温情的话语,所有阴郁冷戾的想法,都被这一句话弄得溃不成军。
    陆归雪的心跳就在沈楼寒耳边,那心脏缓缓地跳动,平静而和缓。
    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师尊没有忌惮,没有害怕,只是紧紧地被他抱在怀里。
    沈楼寒闭上眼,心中微微酸涩。
    到了如今他还贪恋着这个拥抱,他真是活该被他的师尊骗上两辈子。
    等陆归雪安抚好了沈楼寒,将他送回小院在离开,已经是后半夜了。
    陆归雪这副病弱小身板,一熬夜就特别容易困倦,他回到床上的时候感觉眼睛都睁不开,马上就把自己埋进了柔软的被窝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的时候,正好有人送了封信来。
    陆归雪还没完全清醒,睡眼朦胧的拆了信封,发现里面是封请柬。
    是新年的宴会啊陆归雪随便看了两眼,想起来琼山放冬假的时候,弟子们可以选择回家探亲,或是留在琼山继续修习。
    新年宴会就是为这部分留在琼山的弟子所准备。
    宴会上经常会有各种风云人物出现,运气好的话掌门和长老们也会出席,所以很多琼山弟子都会抱着就算碰不到各位大佬们,能认识别峰的漂亮师姐帅气师兄也是血赚的想法去凑热闹。
    不过陆归雪没打算去,大冬天的外面那么冷,不如窝在千秋峰晒太阳。
    而且咸鱼如他,这种不必要的群聚活动还是免了吧,想想要面对一大群不熟悉的人就很头疼,实在提不起兴趣。
    陆归雪顺手将请柬折回信封,放到一边去了。
    原本以为是人手一份的请柬,放在那儿不管也没事,没想到过了几日,在年末最后一天,陆归雪又受到了一封同样的请柬。
    这回请柬上多了一段话。
    陆师侄,许久不见,师伯在宴会上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等你赏光。
    再往下一看,落款上写了个卫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vapour 5瓶;汪汪是只喵、飞天老女警 1瓶;
    第十三章 雪鹿
    陆归雪反手合上了请柬,这信居然是摘星峰峰主卫临宸送来的。
    按辈分算,陆归雪得叫他一声师伯。
    但卫临宸不是一直云游在外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陆归雪实在不想去赴宴,一是他向来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二是他和卫师伯也没什么私交好吧,还有第三个原因。
    事情还要追溯到他刚来琼山时,那时候他在拜师大典上,其实是先被卫临宸看中,想收他进摘星峰做亲传弟子。结果陆归雪心里念着要走剧情,就找了个理由委婉回绝,最后转投到云澜仙尊座下。
    卫临宸与云澜仙尊虽然不是师出同一人,但算起来也是云澜仙尊的师兄,被个新弟子搞了这么一出,所有人都觉得伤面子。
    卫临宸却什么也没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后来和陆归雪面子上也还过得去。
    按理说这样没什么不好,问题是陆归雪每次看卫临宸对自己笑,心里都忍不住有点发毛。
    久而久之,两个人也就停留在不太熟悉的长辈和晚辈关系上,除了逢年过节偶尔见面打个招呼,就再没有别的交集了。
    陆归雪又重新展开手中的请柬,心情有点复杂。
    这请柬送了两次,第二次还是卫临宸亲手写的,如果再拒绝的话好像有点亏心。
    唉,算了,就当过年见长辈,还是去吧。
    陆归雪定下了这事,侧身看向一旁的沈楼寒。
    少年一双眼眸漆黑,练剑时便透出些凛冽的光,似是遥远夜空中的星子,静默而执拗。惊鸿剑在他手中寒芒流转,隐隐闪烁,看样子十分合得来。
    待到沈楼寒收了剑,陆归雪才开口唤他:阿寒,今晚的宴会你想去吗?
    沈楼寒平日里放课后,总是直接回到千秋峰,不曾在外多做停留。陆归雪心想,要是沈楼寒愿意的话,正好可以去宴会上放松放松心情。
    沈楼寒听到陆归雪的声音,便朝他身边走过去。
    等走得近了,才低声回答道:徒儿自然与师尊一起。
    *
    冬夜总是来得格外早,时辰还是傍晚,天却已经完全黑了。
    天上飘着小雪,陆归雪身上披着那件白狐裘,是沈楼寒出发前帮他系上的。
    虽然有传送阵可用,但从传送阵走到举办宴会的大殿前,陆归雪感觉自己双腿都有些僵了,幸好殿内有阵法运转,将风雪挡在了门外。
    此时殿内正是觥筹交错,丝竹绕耳,一幅宾主尽欢的热闹场面。
    陆归雪出现在殿门前的时候,原本人声喧闹的殿内忽然像被暂停了一瞬间,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停下正在做的事情,去看门口那个白色的人影。
    他病体沉疴,如今受了一路风霜,眉梢发尾都沾了些落雪。此时落雪正慢慢融开,顺着白皙的皮肤滑下来,在上面留下几道湿痕。
    陆归雪的神情总是很淡,此刻沾染了寒气,更像是蒙上了一层冷雾。
    美人抱病,眉眼却依旧清冷,似一片孤雪坠入了烟火红尘,与周遭热闹的宴会格格不入。
    大殿高处,卫临宸一身青墨衣裳,指间扣着支翡翠檀木烟斗,斜靠在座位上,模样是琼山众人中少见的散漫。
    他所修道法中有一门风月道,故而平常行事总带三分轻浮孟浪。如今在琼山内,还相对算是收敛些。
    卫临宸见陆归雪进门,便懒洋洋抬起手拍了两下,示意会场内的丝竹管弦也都停下。
    他明明笑着,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太舒服:这新春佳节想请陆师侄来见个面,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陆归雪听出他有点儿不高兴的意思,却也懒得说什么,干脆直接朝着高处微微一低头,喊了声:卫师伯。
    未失礼数,却并不亲近。
    卫临宸又笑了一声,眼神却是暗沉沉的。
    他这位师侄,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冷淡端方样子,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笑什么哭什么,陆归雪好像都没放在心上,引不起他半分情绪。
    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卫临宸有时候都怀疑,陆归雪也许只是个得了两分神魂的精致玉雕,让人恨不得把他一寸寸剖开,看看里面的血肉是否还鲜活。
    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眼尖的弟子们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纷纷屏息凝神准备吃瓜。
    卫临宸指了指面前的空座,道:陆师侄,坐吧。
    虽然一上来气氛不对,但陆归雪来都来了,还是走过去坐下了。
    殿内设有保持温度的阵法,陆归雪刚从外面进来,一冷一热的交替让人不太舒服。宴会上人头攒动,灯火通明,空气里飘着不知名的熏香味道,让陆归雪感到有点昏昏沉沉地发热。
    无论是哪辈子,他都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和气味。
    沈楼寒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微微俯身,从身后贴近陆归雪耳边,轻声说:师尊,白狐裘还是脱了吧。
    陆归雪也觉得有些热,于是点头嗯了一声。
    他正要去解颈前的扣带,却被沈楼寒压住了手指,然后他有些恍惚地听到沈楼寒说。
    师尊,我来。
    陆归雪正头晕着,也就任沈楼寒帮他去了。
    沈楼寒低头解开那扣带,将陆归雪身上的白狐裘脱下,认真地叠好收在一旁后,才挨着陆归雪后边坐下来。
    之后伸手从身后果篮里挑了些陆归雪喜欢的品种,放到他面前。
    陆归雪顺手剥了颗荔枝,清甜的香气在唇齿间散开,才算是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感觉驱散了一些。
    卫临宸坐在陆归雪的正对面,他看着这对师徒间温情又熟稔的动作,嘴角边笑渐渐挂不住了。
    他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眼神却落在陆归雪白皙的脖颈上。
    好像在他指间被反复摩挲的不是玉杯,而是陆归雪颈边的肌肤,柔滑细腻,会从冰凉被抚摸到微微发烫。
    陆师侄,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卫临宸放下手中的酒杯,稍微向后侧过身勾了勾手指,对阴影里的人说,雪鹿,出来见见人吧。
    这时,殿中的其余弟子才发现,原来卫临宸背后的纱幔下还跪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直低着头,藏在纱幔的阴影中,很容易被忽视。
    是,长老。一段温软柔糯的声音传出来,带着点紧张的颤音让人只听这一声就生出保护欲来。
    有弟子听得心里痒痒,便抬高了头往上看去。
    阴影中,走出一个少年柔软的身影。
    肤白似脂,唇淡如樱,秋水般的眼眸中含了点水汽,便是波光潋滟的无限好风景。
    少年穿着一身白衣,乌发柔柔地垂在脸颊边。像是有些害怕这陌生的场景,他轻咬着唇瓣,那明眸皓齿的面容就生出了种娇嫩的艳丽。
    连腰身也柔软至极,仿佛一只手就能掐住。
    见过诸位仙人。他顺从在卫临宸身边跪下,柔若无骨的双手交叠在身前,俯身时头低得很低,温顺得像是一只被驯养熟了的幼鹿。
    明明是如此美丽又令人疼惜的画面,却有很多弟子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更有甚者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不敢受这一跪。
    因为这个在殿上跪着的少年,长着一张与陆归雪九分相似的脸。
    这个少年,一袭白衣,名唤雪鹿。
    陆师侄啊,我云游在外时听说,师侄两年前被魔物所伤修为尽失,心中甚是惋惜。恰巧途径一处仙府遗迹,发现了这么个有趣的小东西。卫临宸侧着身子,伸手抬起了少年的脸颊,仿佛是想让人们看得更清楚,然后借着说。不知师侄可曾听说过,镜灵?
    镜子本是死物,就算偶尔生出了灵识,也是懵懵懂懂,柔弱可欺。
    要说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镜灵第一次幻化人形时,可以迫使其模仿他人容颜,据说可以做到惟妙惟肖,相差无几。
    如此一来,稀少且柔弱的镜灵,几乎都成了权贵手中的玩物,于是很多人就干脆称其为镜宠。
    如今相隔几步之遥,有两张相差无几的脸。
    一个是寒月孤雪,眉眼清冷地坐在高位,令人只可远观;另一个是芙蓉春水,柔软顺从地跪伏于地,随手便可欺辱。
    这两种情态此刻混乱地交织在一处,令人瞬间生出某种不可言明的旖旎心思。
    是戏狎,也是羞辱。
    琼山众人都知道,陆归雪从不轻易折腰,入门百年来,只跪过恩师云澜仙尊一人。
    刹那间,殿中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看陆归雪的脸色。
    可是陆归雪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又垂下眼眸,去看手中那颗剥了一半的荔枝。接着随口问道:听过,不知卫师伯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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