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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冒首富之子以后——怀漾(13)

    这是在夸他长得好?
    管奕深舔了舔后槽牙,无论是谁都不会讨厌溢美之词,更何况没辍学以前,他也的确听惯了类似的追捧。
    正有些飘飘然,对面含笑的嗓音继续下去:不用说,你上高中的时候,肯定年年都被评比为校草吧?
    管奕深摸摸鼻子,刚打算谦虚地默认,心头却猛然一个激灵,后背一僵,冷汗随即渗了出来。
    这个问题竟然是陷阱。
    为了避免在扮演郁简的过程中穿帮,方永新给过他一份详尽的生平介绍。
    资料里写,郁简因为性格孤僻,小时候没能成功被收养,成绩也一直不上不下,读完初中以后,就直接进社会打工了。
    他有理由相信,以许蔚然心思缜密的程度,必然事先调查过郁简的背景,知道他根本没上过高中。
    上过高中的只有自己
    她为什么要挖这个坑?难道是发现了郁简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才有所怀疑?
    越想越控制不住心跳加速,不应该,不应该啊。
    方永新明明说过,他得到了郁简配合,所有可能的漏洞都已经抹平。
    兄弟二人的社交圈都很少,又长得六成相似,只要管奕深不行差踏错,没人会发现这个秘密。
    也许只是随便试探?
    然而不管答案倾向于哪一个,都够他心惊胆战的了。
    一下子收紧了原先略微松散的心态,斟酌着快速给了个自认为挑不出毛病的回答。
    我倒是希望,可惜没机会上高中,一个男人,又不是出去卖的,脸长得好不好,哪儿值得引以为豪。
    许蔚然听了这番话,也不知满意抑或不满意,视线紧紧追随着他,别有深意地说:算年龄,你比我还大几个月,但这脸蛋,看着简直和我三弟一个年纪。
    果然男人比女人更抗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二十呢。
    心虚的情绪陡然攀至顶峰,管奕深觉得自己都快绷不住了。
    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奉承话,他竟也生出一种对方意有所指的忐忑。
    坐立难安间,一道清冷矜持的嗓音陡然响起:许总,你一个职场强人,何必非要跟他比年轻?
    心跳慢了一拍,原来不知何时起,方永新已然下楼,悄无声息地来到两人身后。
    郁简在什么环境下长大,你也清楚,这张脸给他招惹了不少麻烦,你觉得好,他却不一定喜欢。
    见是方永新,许蔚然微侧过头,神态竟比管奕深还要放松。
    也没在意那不算委婉的措辞,反而颇有几分熟稔地揶揄道:我就单纯表达一下羡慕,瞧把方少爷急的,生怕我欺负这个新哥哥。
    方永新不徐不疾地行至休息区,轻轻瞥她一眼,并未立即回话。
    管奕深的视线左右逡巡,有点看不明白两人的关系。
    正当他以为,方永新会遵循在邱家人面前保持距离的规矩时,那抹颀长身形却正大光明地走到旁边,挨着同一条沙发落座。
    瞳孔骤缩,难以置信的目光刚流露出来。
    下一秒,空气里传播的那句话,更是惊得他心跳轰然炸开
    我带他进邱家,当然有责任护他。
    第17章
    许蔚然略显惊讶地挑眉,目光自两人脸上掠过,沉淀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泽。
    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紧密。
    管奕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沙发上,心脏快蹦出胸腔。
    他刚刚没听错吧?说好的假装不熟呢?
    这个许大小姐虽说和邱翰林早已决裂,但怎么说也是邱氏掌权者之一,就这么当面暴露他们的关系,真的没问题?
    方永新却毫不避讳直视过去:同盟的关系不紧密,就会给敌方可趁之机。
    许蔚然闻言,露出一副了然之色,管奕深怔了怔,也明白过来。
    原来他并没有暴露两人关系的意思,只是披了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
    能得到他这般坦诚,许蔚然应当也是方永新的同盟之一吧。
    是自己想太多了,还以为这随口一句拉关系的话真能代表什么。
    擂鼓般的心跳总算渐渐平息,然而内心深处,似乎残留了几许似有若无的失意。
    方永新仿佛并未察觉身旁人的沉默,话锋一转:我听说,最近因为一个收购项目,邱学远和你不太对盘?
    许蔚然提唇轻笑,淡淡嘲讽的口气:他是唯我独尊惯了,毕竟邱家长子嘛,谁也不放在眼里。
    说着将视线瞥向管奕深,很有几分乐见其成:可惜郁简一来,长子的名号就要花落别人头上,他心里窝火,拿我撒气也正常。
    方永新顺势扭头看去,见他垂着脑袋兴致不高的模样,长眉微蹙。
    再看回许蔚然时,竟用上了罕见捧高的口吻:人贵在自知之明,没有宋总在公司镇着,凭他往日里的胡作非为,邱氏早该大乱了。
    有一阵子没见,方少爷越来越会说话了,许蔚然微微眯起眼,薄利的唇抿出一道愉悦的弧线。
    方永新又看了管奕深一眼,明显打算结束话题:实事求是而已。
    许蔚然瞬间了解,麻利起身:我出去抽根烟,你们随意。
    言毕拎起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门去。
    空旷的客厅里很快不见一个人影。
    方永新几不可闻地呼吸,修长莹润的指节在膝头轻点,眸色晦暗地沉了下去。
    他今天也算给足了管奕深耐心,迁就多次,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毛病。
    可这人却和过往一样,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档口闹别扭,较些不知所谓的劲,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方永新难得有看不透一个人的时候。
    若非晚上这顿饭重要,怕管奕深情绪不佳出差池,他决计要好好收收这小情人的脾气。
    脑袋里这么想,不过瞬息,面上那点不耐就如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净。
    管奕深正兀自消沉着,头顶便响起一道柔暖的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她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
    巴巴地抬眼望了一下,暗自腹诽,旁人哪儿能影响到我,也就唯独你有这个本事。
    没听见回话,那双清润的眸子微微敛起,疑惑更甚。
    说来也奇怪。
    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方永新的敏锐和细心远超常人,这种销售行业的必备素养,用在情爱方面,尤其能俘获人心。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起眼的节点,隐隐透露出,他对于接收和处理外界较为细腻的情绪这方面,同样和常人有所区别。
    管奕深尚且抓不住那种区别到底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和方永新之间横亘着的那层捅不穿的薄膜,多多少少与此相关。
    作为销售,服务客户时,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见管奕深不吭声,方永新便照着自己的思路解释道
    邱氏现在拉帮结派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她帮衬,等你进了公司,邱学远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当着她的面,我表现得和你越亲密,她越对你上心。
    指尖笼上一层温柔力道,绵绵密密地包裹其中,管奕深抬眼,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这么替我着想?
    那当然,谁让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最多秘密,还和我站在同一阵营的人呢。
    早上的话被原封不动地返还回来,此刻由对方口中说出,竟带着难以言喻的杀伤力。
    心跳瞬间拨乱,异样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回溯,手便被托起,轻轻一吻落在掌心。
    好像羽毛柔而快地扫过,指尖一颤,下意识就要抽离,却被对方发力握住,另一只手飞快绕过脖颈,倾身,蜻蜓点水覆上他的唇。
    尽管一触即分,但是在客厅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有人路过的地方,如此大胆且不符合方永新往常作风的举动,还是把管奕深惊得呼吸一滞。
    唇舌微张说不出话,那点颓丧却不受控地急速消弭。
    方永新太知道该怎么左右他的情绪了。
    你不怕吗?
    半晌,只问出这么一句。
    面前的男人微微侧过头:怕什么?
    被人看到,我们的关系曝光,一切就都完了。
    方永新一声轻叹:我更怕你胡思乱想,再这样下去,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邱家。
    他说得如此坦然而真切,目光灼灼,半点躲闪意思都无。
    面对这么一张温和无害的脸,任何恶意揣测都显得站不住脚,反衬托出质疑者的卑劣。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带着无尽吸附的魔力,轻易将所有阴霾瓦解。
    抱歉,管奕深看着看着,便不知不觉开始服软,心道自己患得患失的毛病又犯了,也真难为方永新这么不厌其烦。
    自我检讨完,很识趣地遮掩了真实念头:许蔚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我总觉得她发现了什么。
    一想到那个女人三言两语埋下陷阱时的不动声色,就仿佛如芒在背。
    虽然不知道她和方永新究竟达成了何种程度的同盟协议,但多提防着点儿,总归稳妥。
    只是因为这个?方永新露出一种稍显意外又放松下来的神情,温声宽慰,放心,没人比她更想你进邱氏,她发现不了什么,也没必要多事。
    这点自然没错,毕竟管奕深的到来能令死对头火冒三丈,许蔚然哪儿有不欢迎的道理。
    然而不同于她的精明干练,那个出了名随心所欲的邱家二少面对不速之客,会做出什么行为,则完全不在可控范围之内。
    晚餐时间一点点逼近,管奕深嘴上不说,心底紧张还是在所难免的。
    平缓了会儿心情,正想告诉方永新自己并无大碍,一阵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蓦地响起。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人瞬间站起身,与他拉开距离。
    门外传来许蔚然有意拔高的嗓音,似乎在故意提醒会客厅的两人
    邱总又买新车了?今年第四辆了吧,钱花得这么痛快,业绩却没做出来,也难怪董事会质疑你的工作能力。
    说曹操,曹操到。
    管奕深心脏一紧,腾地站了起来。
    紧紧盯着大门口,人还没出现,一道轻挑傲慢的声音便率先抵达。
    那帮老家伙再不满,也是我爸这个董事长说了算,我花我爸的钱,轮得到你个姓许的说三道四?
    嚯,果然不好对付。
    管奕深舔了舔臼齿,把邱学远的危险等级调高一阶,不过两秒,视野里就快速逼近了一抹来者不善的身影。
    那人穿了套相当惹眼的酒红色西服,扣子松了好几颗,皮鞋锃亮,发型亦格外不羁,指尖勾着车钥匙乱甩,十足纨绔少爷的派头。
    五官尚算端正,可惜眼圈下浓重的黑色沉淀,却如实反应了他纵情声色后的外强中干。
    一进来,就和方永新打了个照面。
    邱学远立马冷笑一声:今儿可真不是一般的点背啊,什么阿猫阿狗都齐聚一堂,专程来膈应我。
    方永新瞥他一眼,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既不反驳也不应声,显然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冷嘲热讽。
    而横行无忌惯了的二少爷,此番回来,自然是为了会会那个足够威胁到他地位的小杂种,究竟什么来头。
    目光很快落到管奕深的身上,仿佛挑拣货物一样上下打量好几遍,啧啧两声,眸中不屑几乎要漫溢出来。
    我说这一股穷酸味从哪儿飘来的,原来是你啊。
    郁简是吧?听说你孤儿院长大,高中都没读就开始混社会了?
    有爹生没娘养,活这么久不容易,回来之前做过检查没?别染上什么病,脏了我们邱家的地板。
    饶是受惯了客人毒舌的管奕深,听到这么一通连珠炮似的刻薄攻击,还是禁不住血压狂飙,险些没能稳住。
    然而不待他开口,方永新却一改往日不动如山的耐性,抢先道
    邱伯伯派我接郁简回来,肯定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如果被他知道你说话这么不客气,恐怕吃亏的是你。
    一旁围观的许蔚然扬了扬眉,邱学远也没料到方永新会出声维护那杂种,还用上如此强硬的措辞。
    短暂的讶异过后,从鼻腔嗤笑,眼底恶意反而被激发更甚。
    一个外人,在我们邱家蹭吃蹭喝二十几年,脸皮比城墙厚就算了,现在还大言不惭拿我爸压我,你也配?
    管奕深愣愣地看着方永新掸掸衣袖,满面淡然,全然打算迎战的架势,诧异无比。
    之前他不还告诉自己,邱学远这个人睚眦必报,他为求自保,在邱家向来是避其锋芒,不做口舌之争。
    都已经忍了二十多年,怎么今天突然就不忍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
    这个朦胧的答案一浮上心头,便惹得管奕深喉咙发紧,胸口难以抑制地烫热起来。
    第18章
    是这样的吧
    他担心自己初来乍到,就被邱学远来了个狠狠的下马威,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才冒着得罪小人的风险,也要帮自己站稳脚跟。
    感动之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热血翻涌而上。
    其实不必如此的,说好了再也不用他一个人战斗,既然选择走进邱家,管奕深早就预备好面对接下来的腥风血雨。
    要说怕,最怕的也就是方永新冷落他。
    第二怕的,大约就是自己成天计较些有的没的,却总也帮不上忙。
    想到这儿,不由分说几步迈出,直接挡在了方永新身前。
    对着面目可憎的邱学远,竟一秒冷下脸,换上了针锋相对的挑衅口吻:配不配你说了不算,你爸说了才算。
    一个野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邱学远始料未及,双目微睁,一时间竟忘了回嘴。
    管奕深对此倒是驾轻就熟。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在三教九流之地工作得多,练不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被人打残在后巷了。
    邱学远这种二世祖,作天作地,不过都是仰仗有爹撑腰罢了,想和他叫板,就得顺着他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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