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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冒首富之子以后——怀漾(28)

    方永新一寸寸俯近,最终停留在管奕深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极轻极浅,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珍视。
    从这一刻起,他在心底许诺,将会给予对方自己所能给出的,最好的回应。
    翌日清晨,管奕深是被客厅隐约飘来的焦香味唤醒的。
    眉毛稍稍一动,眼睛尚未睁开,宿醉后的头痛便如期而来。
    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揉按着太阳穴,一点点掀开艰涩的眼睑。
    映入瞳孔的陌生景象,令他条件反射般呆了呆。
    这是华瑾家的客房?
    还不等管奕深确认,陡然被推开的卧室房门,立刻驳回了他的猜想。
    方永新探进半个身子,清俊的面庞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早餐吃烤面包和牛奶吧?我还给你煎了蛋。
    管奕深瞪大了眼,一瞬间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什么情况?
    昨天他还跟华瑾一起借酒消愁呢,今天一醒,就睡在喜欢的人的房子里,还能享受到对方亲手做的早餐?
    这是查到真相,不再生自己的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管奕深猛地坐起身,发现衣服也被扒了,床边放着崭新的衬衫西裤,是方永新惯常喜欢穿的牌子。
    他一一换上,踩着舒适的棉质拖鞋,推开门,脑袋仍旧晕乎乎的,腾云驾雾地走出了卧室。
    然而,人还没到餐厅,就被视野所及的情形惊得脚步立刹,下巴都合不拢。
    这这这这真是方永新家吗?
    天花板上飘了好多五颜六色的氢气球,墙上粘着一圈圈亮闪闪的彩带,以及浪漫而富有情调的涂鸦,地面则铺满了花瓣,玫瑰色的蜡烛连成一道回廊,往前蜿蜒伸展,最终汇聚成一颗大大的爱心形状。
    若非上一次来时的回忆太过痛苦,让管奕深无比深刻地记下了方永新公寓的轮廓,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一脚踏进了什么梦幻空间里。
    我在网上搜到的攻略,大概花了两天时间,都是亲手布置的,你还满意吗?
    不知何时起,方永新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管奕深的目光还来不及从那些迷人眼的色彩上收回,便不禁心脏骤停,紧跟着炸裂般狂跳起来。
    飞快转头,只见方永新换了一身格外正式的西服套装,两手捧着一个黑色丝绒盒,正一步一步,沉稳而笃定地迈近。
    管奕深登时直了视线,愈发剧烈的心跳声几乎掩去其余一切。
    脊背和手指一同僵硬,喉咙发干,嘴上却仿佛毫不在意地调侃道:什么攻略啊,搞这么多花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哄小女生呢。
    方永新提了提唇角,是那种浸润了宠溺与纵容,觉得眼前人十分可爱似的微笑。
    管奕深被这笑晃得神经都要错乱了,这一幕实在过于美好,美好到他的理智拼命怀疑,不敢置信,一不小心,吐露出最真实的想法:你拿着这东西,又穿成这样,该不会还要在我跟前下跪吧?
    你希望我这么做?说这话时,方永新已然在他前方站定。
    清隽的眉下是一双写满了予取予求的眼睛,下一秒,他单膝跪地,没有一丝迟疑。
    血液逆流,管奕深彻底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哆嗦着唇齿,目睹方永新羊脂玉般的指节,一点一点掀开了丝绒盒。
    里面的东西终于展露出来。
    那是一只铂金款式的百达翡丽,亮黑色的鳞纹鳄鱼皮表带,黑漆表盘,金质时标,表圈,表耳乃至表扣,皆镶满了璀璨的钻石,其造价不菲,肉眼便可得知。
    当初我说过,等回了京城,一定给你换更好的牌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开口,轻描淡写的措辞,瞬间将擂鼓般的心跳打得溃散。
    重心刹那崩坏,一种自作多情的怀疑瞬间侵袭了神经,近乎控制不住表情。
    管奕深努力想挤出笑容来,随即,却见方永新微微垂下眼,薄唇轻启,又一句,宛若星火燎原,点燃了熊熊烈焰
    只是我没有想过,我会拿它来告白。
    重新望过来,像是认命,又像是甘之如饴,用上再真挚不过的语气:我在背面刻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就收下吧。
    第39章
    那一刻,管奕深以为自己听觉失灵。
    指尖抖得不成样子,条件反射要去拿那块表,即将碰到之前,又仿佛触电般缩了半寸。
    方永新说的话明明足够浅显直白了,然而听进他耳中,却仿佛天方夜谭,根本没有勇气相信其间蕴藏的含义。
    无怪管奕深畏首畏尾,不久前他还为两人关系的破裂而肝肠寸断,才过了几天而已,方永新竟突然跪在他面前表白,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足足三分钟的时间,他就保持着这种愕然、混乱与惊喜交织的情绪,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挪动。
    方永新耐心等了好一会儿,见上方人迟迟没有出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好像没了电池的玩偶一样傻傻立在原地,长眉微蹙,露出不解的神情。
    思考少顷,主动站起身,试探着拿出表,抬起胳膊,轻柔地贴上对方的手腕。
    管奕深的视线追随着他的动作,全程掉线,呆滞着脸,宛若脚踩棉絮般晃荡不安,必须方永新主动,才能确认这并非黄粱一梦。
    直至咔嗒,表扣合拢,微凉的质地紧密贴着肌肤,象征着特殊意义的百达翡丽终于实实在在戴上了手,他才大梦初醒,瞳孔涟漪圈圈荡开,颤抖着嗓音,问出那个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机会开口的问题:那你是也喜欢我吗?
    出乎意料的,方永新面色微滞,静静凝望了他许久,才缓缓问道:你很介意?
    管奕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啊,难道他不该介意?
    都求交往了,还不是喜欢?
    方永新轻轻叹息,向来沉稳克制的眉目露出极为罕见的懊丧与无力:给我点时间,我应该能学会。
    管奕深更懵了。
    是他理解错误吗?喜欢还要学会?
    然而不待他深思对方话中之意,掌心便被翻过来,随即,一枚凉凉的物件落进手里。
    拿好,温热包裹住半截指节,柔和的声音很快替他解惑,我的公寓钥匙。
    管奕深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盯着那个小小的东西,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告白是一回事,送家门钥匙又是另一回事,两件本该递进的事情放到同一天,方永新真的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好像就是一股脑儿的,把情侣之间应有的特权悉数赠予,虽然这些的确都是自己最想要的。
    管奕深却不敢心安理得接受,握着钥匙,非要刨根究底地问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好在方永新的脾气一直很包容,今天更是尤其迁就,果真耐心解释起来:以后你不用挑我有空的时间,只要想来,随时都可以,客房,或者我的房间,想在哪儿睡都行。
    你不喜欢留在邱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里吧。
    直至这一刻,管奕深终于彻底相信了。
    他不是在臆想,方永新是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做出了自己曾经梦中都不敢幻想的一切。
    尤记得最初,去邱家第一天,他抵触而不情愿,提出想和方永新住一起,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拒绝,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亲自将公寓钥匙塞进他手中,还给了他以后出入畅通无阻的允诺。
    若说不喜欢,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呢?
    管奕深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继续纠结了。
    他看了眼腕上的表,反手攥紧钥匙,目光翻涌起浓烈的炽热: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方永新稍稍一顿,红唇微启,尚未来得及说什么,管奕深便一秒都没法多忍下去,直接勾住他的脖颈,重重吻上了他的唇。
    滚烫的呼吸瞬时交融,齿关撬开,那压制在周身的重重枷锁终于挣断,由心底喷薄而出的澎湃热情,令方永新都感到些许招架不住。
    但他仍是一寸寸箍紧了管奕深的腰,用最为认真的态度,细致而缠绵地回应。
    一吻毕,两人皆是微喘不已。
    管奕深特别喜欢看方永新的唇被自己亲得红润泛肿的模样,只不过以前,这个不可告人的癖好只能藏在心里,如今,他已经拥有正当理由,能够尽情释放被自己压抑许久的冲动与渴望。
    他又凑近,瞅准那两瓣红艳艳的柔软轻咬了两口,再松开,方永新果然一点儿也没生气。
    反而一脸宠惯意味地笑了笑,朝客厅方向望一眼:早饭都凉了,我拿去热一热。
    管奕深拉住他的手,不给动:不用了,我现在浑身燥热,就吃点凉的降降火。
    方永新无奈地勾起唇角:好。
    两人便踩着一地缤纷的花瓣走到餐桌,路过那颗由蜡烛组成的巨大心形时,管奕深赶紧别开视线,不为别的,他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每一分每一秒,从心尖涌出的蜜糖快把他整个人淹没了。
    方永新绕到对面的位子落座,管奕深却不乐意,抬了抬下巴:过来,坐我旁边。
    他稍微怔了怔,虽然不明白用意为何,还是很顺从地换了位置。
    把装着面包的餐碟与盛着牛奶的杯子推到管奕深手边,刚要劝他快吃,管奕深便努了努嘴:你帮我抹黄油吧,不然我吃不下。
    方永新第一次听说他还有这样的饮食习惯,心底默默记下,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拿过餐刀,将正反两面都涂上一层薄厚均匀的黄油。
    管奕深便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吃黄油。
    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因为过去两人还处于包养关系时,被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告诫自己只是小情人的心弦磋磨得敏感又难受,因而迫不及待想知道,当身份进阶成恋人以后,方永新待他,又会和以前有多么不同。
    动作麻利地处理好,又一次温声催促道:快吃吧,过了这个点,你又该胃疼了。
    管奕深挑了挑眉:手疼,举不动,喂我。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作到没边了。
    面上虽还是那副小傲娇的模样,心情却浮现出一缕紧张,密切关注着身边人任何一丝细微的神色。
    直至方永新失笑般摇了摇头,竟然半点不耐都没有地拿起一片面包,递到他嘴边,甚至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啊了一声。
    管奕深咽了咽喉咙,腾地一下,由脖颈到耳垂通红欲滴。
    他确定了,是真的,非常非常不同。
    第40章
    这顿早餐吃得前所未有的腻歪。
    管奕深咬了两口就不好意思让人喂了,想说自己来就好。
    但眼看方永新又端起牛奶递至他唇边,等润完嗓子,再把面包切成小小的块,方便他吞咽,如此细致耐心且周到的服务,哪怕是两人初初确立包养关系,百依百顺的那个阶段,管奕深都没尝过。
    自然而然的,便生出了耽溺的心思,不舍得中途叫停。
    嘴里细嚼慢咽,眼睛却一秒都不肯从对方身上脱离。
    方永新见他如此,心底有些恍然,想着大概这就是管奕深对恋爱关系的硬性要求,于是暗暗记下,动作也越发温柔。
    黏黏糊糊地把桌面上东西都清空后,还抽出纸巾替他拭净嘴角,神态认真得仿佛在完成什么重要任务。
    管奕深则两手空空,从头到尾动都没动。
    方永新起身,端起餐具要去清洗,被他一把拉住:约会还补吗?说好了去爬山的。
    对于这件事,他其实比方永新还要耿耿于怀。
    若非老天作弄,或许那个周六他们就已经互通心意正式在一起了,何至于撕心裂肺地兜那么大一个圈,才有今天?
    方永新长眉微蹙,有些为难地说:这个礼拜不行,周末是邱学逸的生日,邱家应该会举办个派对,我们都得出席。
    你连他的生日都记得那么清楚啊管奕深轻哼一声,酸溜溜地撂下这么一句。
    搁以前,他绝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置喙金主,但今非昔比了,现在,哪怕方永新只是和其他男人多说两句话,他都有合理立场不开心。
    谁叫这些都是男朋友应得的权利呢。
    并且才刚刚到手,他还有些眩晕,不敢相信自己果真踏踏实实握住了,必须得好好行使几次,才能彻底安下心来。
    闻言,方永新露出一点儿紧张的神色,放下碗碟,坐了回来。
    你的生日也在这个月,我打算请假一星期,和你一起回深城,毕竟那里才是你长大的地方。
    我们去医院探过管阿姨,再像以前一样把好玩的地方都玩遍,你觉得可以吗?
    全然征询的语气,认真而严谨,简直像是和领导汇报工作进度一样。
    管奕深略感到那么一丝的不对劲,这态度会不会过于慎重了点儿?
    然而,一想到当初自己生怕触了对方逆鳞,如何小心翼翼措辞,如今风水轮流转,方永新竟也开始因他一句话而急于补救了,便又忍不住偷笑,很快将那点不对劲压了下去,美滋滋地说:这还差不多。
    方永新便也放下心来,正欲多说些什么,来电铃突然响起。
    他看了眼屏幕,眸中陡然掠过异变,习惯性要起身走远。
    刚挪动身子,倏尔又想起什么,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人瞧了几秒,随后,当面接通。
    管奕深神色如常,看似全程都没什么特殊变化。
    然而当方永新起身,又坐回,最终选择不再保留秘密的那一秒,心情究竟是如何欢欣雀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开始,方永新眉心紧蹙,面容很有几分端肃。
    不过几秒,也不知那头人说了什么,竟听得他长眉舒展,不加掩饰的喜色浮上来。
    好,你查出他现在住哪儿,把人盯紧了,后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电话挂断,甚至不用管奕深开口问,直接坦诚:我爸妈的案子,有新线索了。
    管奕深一惊,登时也沉下了情绪,细问道:怎么说?
    方永新停顿少顷,似乎在整理措辞,过了会儿,便条理清晰地缓缓道来:当年那场车祸,是因为一个卡车司机突然发狂,在公路上横冲直撞,把我爸妈的车子撞出防护栏,他自己也坠海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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