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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救赎[快穿](GL)——一身疯骨(14)

    后来这个决定才开口,就被风一诺严厉打断拒绝了。
    胡闹。
    她的阿姐冷声呵斥。
    风一诺从不允许风子卿在这种事情上胡来。
    可她不知道,风子卿愿意到魔域中来征战了数年、坐上这个魔君的位置,不过是因为当初她的一句话,让风子卿以为只要做上了魔君她便会永远陪伴身边。
    风子卿私以为这间宫殿阴冷暗沉,还曾被那小畜生住过,比她与她阿姐的家不知差了多少倍。魔君的名头这般响亮,就如曾经桓玉仙君的头衔一般,可是她如今只在乎身旁的人,根本不在乎那些战战兢兢害怕她来报复的修士。
    就这一次。
    闷葫芦的撒娇乞求在风一诺这里大半是有效的。
    她看着怀中的孩子,有些头疼风子卿的粘人,却也拍了拍她的背脊轻叹着无奈应下了。
    当真?
    怀中的人身子动了动,抬眸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来看她。
    仅此一次。
    风一诺不置可否,拎着她的领子把闷葫芦揪出来了。
    风子卿眨了眨眸子,顺着她的力道乖乖出来了,只对着她抿唇弯着眸子笑。
    像个小傻子。
    风一诺抬手,在她眼尾处抹了抹,低笑摇头。
    不是小傻子
    风子卿轻轻哼了声,指尖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不过是一句话罢了,风一诺又好笑又好气,一时也没再谈这个话题了。
    她将雏鹰养大了些,自然不能陪在她身边处处护着她。日后的道路这般长,她在这个位面中的寿命却仅有两百,又被扣去了六十年时间,也活不了多长时间。风一诺陪着这个孩子走过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如今自然也要功成身退,放开雏鹰的翅膀,让风子卿自己去历练起来。
    长路漫漫,习惯孤独是一门迟早都要学习的必修课。
    风一诺本是打算便在这大典时于暗处看上一眼,便自去寻个地方沉睡数年,度过剩下的时光的。可是闷葫芦反应这般大,动不动便红了眸子,让她有些话也说不出口来,只得推迟了自己的计划。
    风一诺看了眼身旁守着的人,也由着她又把自己拖回了案边一同坐下,垂眸扫了眼自己手上那只死死抓着不肯松的爪子,暗自叹息。
    太黏糊了。
    在主位面中威名赫赫的执法部部长也有些小烦恼,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曾经的自己性子这么粘人。
    不管风子卿粘不粘人,反正继任大典很快就来临了。
    本来这闷葫芦死活要拉着风一诺一同到最高层去,结果对上了自己阿姐冰冷抿起的唇瓣时,又垂了脑袋不敢再闹了。
    最后风一诺便站在下面的首位看着。
    风子卿一眼便能注视到下面的人,神色便柔和了许多,她不想让风一诺在下面站太久,所以精简了很多东西,只是照着风一诺教她写出的稿子敲打了下底下这群不安分的魔族,随后接过了魔域中象征权利的权杖。
    这便算是好了。
    大典之后是宴会,这几年来魔族战争不断,难得消停下来,不少人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宴会很是热闹,许多魔族或是试探或是卖好地上来想要给风子卿敬酒。
    那魔族走至眼前,风子卿下意识地便朝着风一诺看了眼。
    恰巧,她看的人也正在看着她,勾着红唇,手中捏着酒杯,就像是懒散的猫儿倚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朝着她微微颔首。
    风子卿下意识地便弯了弯唇角,再回眸看向面前含笑讨好的魔族时,却又眸色骤冷,也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杯酒。
    那辛辣的味道甚是呛人,风子卿以前从未沾过酒,如今一口闷下,虽脸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可仍是觉得喉咙中不甚舒服。
    有些烦躁。
    她又看向了那人。
    可是她的阿姐却不看她了。
    更烦躁了。
    风子卿猛然冷了神色,抬眸瞥了眼那些想要过来的魔族,指尖轻轻点桌。
    那眸色可怖,幽冷渗人,哪儿有半分在风一诺面前的软和?
    一众魔族被她一眼看得背脊发凉,纷纷回了位置,连同这宴会上嘈杂的声音都低了不少,不敢惹怒上头这个不知为何冷了脸色的新任魔君。
    风子卿继位,各方的魔域将领是需要上贡祝贺的。
    不管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可是对着这位渡劫期的魔君,他们总得为了自己的性命想一想,垂下自己的头颅来。
    本来这些将领还有些担忧是否这位新任的魔君会乘机做些手脚。
    然而直到晚宴接触,风子卿虽神色冷淡,却也未曾折腾什么,自放他们回去了。
    阿姐
    喝了几杯酒水,脸颊上都泛着红晕的闷葫芦一回到内殿便凑上去牵住了女人的指尖,小声地唤着她。
    风一诺瞥了她一眼,闻见了她身上的酒味儿,有些好笑地打量了下她这双都不甚清明的眸子,在她通红的脸颊上顿了顿。
    又怎么了?
    你方才都、都不看我
    魔君摇了摇不知为何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很是委屈地低声道。
    她抿着唇角,就站在原地看着风一诺,一动也不动。
    风一诺:?
    风一诺:
    祖宗
    风一诺扶额,无语地弯下了腰,把这喝醉了的小祖宗抱了起来,准备扔到床上去。
    脖子上立马便有指尖欢欢喜喜地搂上来了。
    风子卿眸前有些模糊,可是她窝在自己阿姐怀中,只觉得脑袋更加晕了,连带着耳朵脸颊上都跟着火似的发烫。
    她蹙着眉摇了摇头,却又舍不得松开手。一直等风一诺将她放在床边了,她还搂着不肯放。
    松开。
    风一诺微蹙眉。
    不放
    风子卿板着脸,神色很是正经,爪子上的力气一点也没松。
    可惜脸颊泛红,瞳孔恍惚,着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风一诺懒得跟醉鬼折腾,直接把她的爪子扯了下来,将人往里面推了推塞到被子里去,看着这委委屈屈想要扑腾出来的闷葫芦,眸色有些冷。
    风子卿不敢动了。
    好好睡一觉吧。
    风一诺弯腰,在她眉心处摩挲了下,为她摘下了发冠。
    阿姐
    别走。
    这两字并未能说出口。
    因为她眉心上落下了一个柔软的吻。
    风子卿呆愣愣地看着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模糊了,想不起来方才准备说些什么了。
    睡吧。
    风一诺难得软下了语气,为她又捏了捏被子。
    风子卿看着她,下意识地弯唇笑,顺着她的话乖乖阖眸了。
    风一诺看着她阖眸,为她打上了两个清洁咒散一散酒气,便抬起指尖布下一个结界,最后打量了她一眼,转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黑裙的身影很快消散在魔域之中。
    第二日醒来时,头还有些晕,风子卿扶额缓了会儿,微微蹙眉。好半晌,才清醒了许多,下意识往身旁看了一眼。
    是空的。
    风子卿一怔,随即扶着床头起身了,她披了一件外套,不知为何的,很是急迫地走向了旁边风一诺所住的寝室。
    心中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
    直到她看见了那间空无一人的寝室。
    魔宫中的侍仆早就被她谴走了,风子卿不喜欢除了她和阿姐还有其余的人。
    床边的纱幕轻轻摇晃,窗户还开着缝隙,屋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摆设,一片的空寂冰冷。
    风子卿站了会儿,喉咙中干涩得紧,袖下指尖微微蜷缩了起来。
    就像是被人在头上狠狠打了一棒,眸前又开始泛起模糊来,脑中猛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风子卿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唇瓣不住地轻颤起来,沙哑了嗓子低低地唤。
    阿姐?
    她走过去撩开帘幕,床上冰冷无人。于是风子卿便跑了出去,去了书房,也无人。
    宫殿前有很大的花园,风一诺也曾在那儿逗留过的。
    风子卿找去了
    仍是无人。
    阿姐?
    所有风一诺曾待过的地方,风子卿都一一找过了,却什么都没有。
    她终于红了眸子,颤抖着指尖取出了曾经风一诺留给她的符纸。
    她的阿姐告诉她,只要撕开了符纸,便能见到她的。
    符纸撕开了,光芒转瞬即过,很快泯灭。
    什么都没有。
    啪嗒。
    女人垂了头,抿着唇角,颤着指尖又撕开了一张。
    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风一诺给了她十张,曾经用过了一张,如今只剩下九张了。
    风子卿一张一张地撕,发了疯似的,脸上神色很是可怖,眼尾的水珠却一滴又一滴地滑落,砸落在地,发出小小的声响。
    只剩下最后一张了
    泛白的指尖死死捏着,那张符纸逐渐被垂落的水珠染湿了,上面朱红的笔墨黯淡了许多。最终指尖散开,符纸垂落,却又被人小心翼翼地弯腰捡起收起来了。
    阿姐
    阿姐,我害怕
    新任的魔君回了自己的寝室,缩在了角落里,捏着风一诺最后给她留下的传音符,弯了背脊和头颅,小声抽噎着对着符纸一遍又一遍地唤着。
    可能阿姐只是出去买了些什么东西。
    风子卿蜷缩着,脸色苍白,眼尾通红,又静静等了好长时间。
    魔域的日光素来黯淡短暂。
    窗边散落的些许光芒一点点被湮灭在了降临的昏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风子卿微微动了动,黑暗中的神色有些木然。
    什么也没有。
    她的阿姐没有回来。
    她埋下了脑袋,捏着自己手中的符纸,又等了许久。
    漫长的黑夜散去,新一轮的日光慢慢爬上。
    还是没有。
    她抬眸,猩红的眸子看着窗边的光芒看了半晌,随后灰暗的瞳孔中微微亮了亮。
    这一次,她起身,很快离开的魔域,来到了曾经居住的边陲小镇。
    之前的房屋中生了灰尘,依旧什么也没有。
    女人沉默着打量着,又转身去了凡人间,去了那间房屋,去了最开始的客栈
    一处处走过了,一寸寸找过。
    不知不觉又落了日。
    街边的灯火亮起,道路上桥梁上慢慢地多了许多年轻的娘子与郎君。
    风子卿侧过了身,看着身旁一个个欢笑着的姑娘提着精致的花灯走过,不远处的天空中又绽放出了绚丽的花灯
    街边的小摊一个个摆起,小贩的招呼声清晰可闻。
    指尖冰冷一片,僵硬了许久了,她垂了眸,看着地面上属于自己的影子,一点点空洞了眸色。
    直至深夜了,空荡的魔宫中迎来了它的主人。
    手中捏着一串糖葫芦的女人慢慢走,步子不是很稳,身上沾着酒气,一点点走进了寝殿中,扶着椅子坐在了梳妆台前。
    镜中显出了一个带着银面具的脸庞,仅露出唇瓣和下颚。
    果然是一模一样。
    女人似是有些满意,浅浅地对着镜子笑了下。
    阿姐给你买的糖葫芦。
    她对着镜子里的人轻声道。
    随后取下了面具,浅浅笑着,垂眸咬了一口。
    细细咀嚼了下,又渐渐淡了神色。
    酸的
    又酸又苦。
    女人喃喃着,有些不解,瞳孔中一片涣散。
    啪。
    指尖捏着的东西无力垂落,砸在了地上。
    她又垂下了眸子,看着手中的面具,有些不安地低声问。
    阿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害怕
    啪嗒。
    小小的水珠砸在了面具上。
    女人茫然了一瞬,随即慌张地伸出了指尖,给它一点点抹去了。
    我害怕
    她又忍不住地小声说着。
    还是没有人应她。
    墨发披散着,额角发丝垂落,女人垂着头,身子渐渐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了。
    啪嗒啪嗒。
    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地砸落得更快了。
    面具上被打湿了很大一块儿。
    我错了
    阿姐,我知道错了
    风子卿紧紧捏着桌边,指尖泛白,口腔中一片的腥味儿,鼻子酸痛,刺得她眼眶忍不住的泛红,眸前霎时间模糊了一大片。
    她颤着指尖想擦去面具上的水珠,却抖得太厉害,看不清,怎样都擦不掉了。
    阿姐
    我以后不喜欢你了
    我不喜欢你了,你回来吧
    阿姐
    她又捏着那符纸,嗓子沙哑得近乎发不出声音来,颤着唇瓣,一字字终于挤出来了。
    像极了做错事,反省着乞求原谅的孩子。
    我下次不敢了
    女人趴在了桌上,终于埋下了头,泣不成声。
    不知哭了多久了,醉酒后的人渐渐低了声,昏昏沉沉失了意识。
    地上的糖浆早已化开,指尖捏着的符纸无力飘落。
    唯有她怀中的那张银面具,安静地被她搂着,哪里也不会去。
    昏暗的梦中有香甜的吻。
    有绚丽的焰火和精致的花灯,有河畔传来的笑声和脚下相伴而行的影子
    有甜蜜的糖人和糖葫芦,有温软的怀抱
    有纵容她握住的指尖,亦有无奈又温柔地瞧着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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