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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救赎[快穿](GL)——一身疯骨(15)

    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都在里面了。
    天明,梦醒,又什么也没了。
    风一诺想要离开,自然不会拖泥带水,亦不会留下什么东西。
    她素来狠得下心,这一次也一样。
    她走得很干净,断了所有的符纸联系,寻找了一处偏僻之地,为自己布下重重结界,又借天道之力掩饰。
    一切都如期完成。
    唯一不甚完美的,是她沉睡的时间。
    稍稍短了些,不过二十年,便醒了一回。
    风一诺也不甚在意,只是想着出去走一走,回来继续她的沉睡。
    她去了很远处的一个修真城镇,却听到了许多令她都为之怔然的消息。
    据说,那魔域君主疯了。
    暴戾、嗜杀、喜怒不定。
    这数年来,死在她手上的修士魔族,甚至于是妖族,都数不胜数。
    风一诺顿下了足步,听着他们的交谈声,甚至以为他们在说的是另一个人。
    魔域的君主,现在是谁?
    众人闻声抬眸,只看见了一个带着银面具的女人,看不透她的修为,故而谨慎又恭敬地回了她。
    正是曾经的桓玉仙君,风子卿。
    阁下可莫去招惹她,那就是个疯子。
    一旁有人好心提醒道。
    风一诺蹙眉不解,难得茫然。
    她疯了?
    她疯了。
    风子卿早就疯了,这是三族公认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我明天去考科目三。嘿嘿,考过了就更,考不过嘛那就再虐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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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风子卿疯了。
    无论风一诺走到哪个城镇,得到的都是这样的消息。
    是在二十年前的事情。
    也就是风一诺离去的那段时日。
    她侧耳静静听着,将那些零散的消息尽数接下了,过了好半晌,才抬手扶额低叹了声,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
    她不太懂究竟是自己的那一步做错了,才把风子卿养成了如今的模样,竟当真是离开她便不行了。
    风一诺听着周边人口中义愤填膺的谈论,好似不除去风子卿便永无宁日了一般,心中也有些不悦起来。
    指尖轻点桌面,无形的灵力散去,周边陡然安静了一瞬。
    烟紫色长裙带着银面具的女人拂袖起身,沿着街道漫不经心地走了几步,身形陡然如烟消散。
    她在主位面中因性情暴躁、喜怒不定,时常被人称为疯子。风一诺自己无所谓,但是她有些不喜自己养出来的孩子被人这般称呼。
    沉睡的计划还是被搁置了。
    风一诺再一次踏入魔域,正是魔域中的黑夜,抬眸看去时却是愣怔了一瞬,原本应是嘈杂一片的魔域街道上此时来往魔族魔修皆肃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散之不去的血腥味儿。
    她看见远处猛然有魔气闪现,随后发生些许的乱象,可不过几瞬,那魔气便被陡然压制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愈浓的血气,有几个穿着血红长袍的魔族出现,清理好了前方的尸体。
    身旁有魔族小声交谈,心有余悸。
    真是大胆,竟然敢当街作乱。
    是啊,看那人似是赫连氏的
    赫连又如何,君上最厌恶这种不守规矩的魔,想必过几日便要发作于赫连了。
    哼,想他往日那般放肆
    慎言,不想活了你
    风一诺默然听过,指尖轻抚面具边缘,余光中将这完全不同的魔域街道一一打量下来,却是陡然认出了这般熟悉的感觉是为何。
    袖中指尖猛然蜷缩。
    是她第一次带着风子卿去往的凡人间,所住客栈、所看焰火花灯都是在这般街道之上。
    她甚至看见了这条主街房屋上所悬挂的灯笼,路边无人看守的小摊上所摆放的花灯,以至于不远处的河流桥段
    一寸寸,好似都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起来了。
    就像心上被针小小地戳了一下,刹那间涌上些许酸涩来。
    风一诺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侧过了身朝着那花灯小摊上走去。那里无魔看守,却也偶尔有两三个魔族女修路过,自选了一盏,放下了钱,提着走了。
    额前发丝有些垂落,烟紫长裙的女人微微弯腰,认真在摊上一一看过,抬起指尖伸向了最里侧的那盏银白色精致莲花灯。提起细细打量时,那灯下流苏微微摇曳着,灯芯中散落处点点光芒来,仿若是夜中星光,微微闪烁。
    女人抿唇,纤细白皙的指尖自花灯上拂过,放下了几块魔晶,直起了背脊。
    她垂眸看着,忍不住低叹了声,终于抬起了头,朝着虚空中一直注视着她的若有若无的目光看去。
    啪。
    精巧的酒杯一瞬间碎裂,苍白的指尖无力般垂落,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半挽着墨发,黝黑无光的眸子便对上了那人抬眸望来的目光。
    酒水自指尖滑落,点点滴下,随着鲜红的血液,染湿脚下一小块毛毯。
    阿卿。
    她看见了那人透过虚空,看着自己这般低声呢喃着,带着些许无奈。
    阿卿。
    女人也照着呢喃了一声,猛然轻颤着身子低低笑了起来,发中步摇轻晃,近乎要从墨发中滑落出来。她撑着头倚在座椅上,衣襟不甚端正,眉心点血似火烧般灼灼,那宽袖稍稍垂落,露出一截近乎于惨白纤细的手腕来。
    如今抬着一只手捂住了半张脸,抿唇微弯,似哭似笑。
    阿姐。
    昏暗了许久的瞳孔中终于亮了几分。
    风子卿坐正了些,抬眸看向了自己的宫殿门口。
    她的大门被人轻而易举地推开,心中日思夜想的人便好生地站在了那里。
    阿姐
    她没有起身,只柔软了眉间,含笑看着门口的人,轻声唤了句。
    来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将她如今模样尽数收入眼底,垂下了眼帘,轻轻叹息了声。
    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风子卿抿了唇瓣,抬起指尖将自己的衣襟端正拉好了。
    阿姐,你为何不进来?
    她似是不解地低声问了句,带着不安,眸中闪过点点水光,眼帘轻颤。
    你希望我进去?
    风一诺看着她,微微歪头,陡然勾唇,颇为玩味地问了句。
    我想你了。
    风子卿怔怔地看着她,并未直接回答她,仅这般开口道。
    她什么也没有做,只等着她的阿姐自己选择。
    回复她的,是女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的背影。
    啪。
    衣襟上染上了小小的泪花,指尖紧攥着座椅扶手,复而又一点点无力松开了。她又软了背脊,低低笑了声,倚在了椅背上,阖上了眸子,无声无息地任由眼尾湿润,继而是一滴滴滑落的水珠。
    今日喝的酒烈了些。
    风子卿意识莫名不甚清明起来,默然想着。
    烈酒灼烧咽喉,烧得她有些糊涂了。
    嗓子里泛酸泛苦,辛辣的刺激感还未咽下。可她又从灵戒中摸出一壶酒来了,没有酒杯,提起了便想要往唇中倾倒。
    眸前一片模糊,她有些怔然,抿唇。
    那酒水并未落在她口中。
    嘴中蔓延开来的,是一丝丝融化蔓延开来的甜意。
    去而复返的女人弯下了腰,将她额角的发丝尽数拨至了耳后,抬起指尖捏着眸前人的下颚,细细地将她眼尾泪痕一点点擦去了。
    是谁教的你这般喝酒?
    风一诺看着这任由自己掐着下颚,眸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看的孩子,终是忍不住低声轻斥了句,微微蹙眉。
    自她走进这殿中开始,重重阵法带来的束缚便缠绕在身上。可心中第一瞬闪过的,并非是恼怒,反倒有些无奈又好笑起来。
    她看着这红了眸子、一声也不吭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目光在她垂下的手腕上一扫而过,那苍白无血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地蹙眉,却又蔓出些许怜惜来。
    你不曾教过我
    只静静看着她的人陡然弯了弯唇瓣,抬手搂住了她的脖颈,埋下了头,小声道。
    怀中的身子逐渐轻颤,风一诺垂了垂眼帘,有些无奈地纵容她搂着了。她往风子卿的嘴中又塞了颗红彤彤的糖葫芦,将人抱起来朝着殿后寝室内走去了。
    一股子的酒气。
    她有些嫌弃地轻轻拍了拍这人的腰间。
    何时学着喝酒的?
    心中难受,喝酒会头晕,就想不起来了
    风子卿垂眸,搂着她的脖子,细细尝着口中的甜意,瞳孔中的阴翳到底还是散去了些,抿了抿唇瓣,低声回了她。
    甜的。
    她弯了弯眸子,小声喃喃着。
    不都是甜的吗?
    风一诺瞥了她一眼,将人好生放在了床榻上。
    不是。
    风子卿垂眸不语。
    我买的就不是甜的
    又酸又涩,还带着苦意。
    风一诺闻言看了她一眼,沉默无言,轻轻摇了摇头。
    下次莫要这般喝酒了。
    她松开了指尖,淡淡起身了。
    你要去哪儿?
    风子卿看着她转身,便忍不住地捏紧了指尖,紧紧盯着她看。
    我又能去哪儿呢?
    风一诺足下一顿,微侧过了身。
    她打量了一眼床上的人,轻嗤了声。
    指尖微动,风一诺想了想,还是抬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将已佩戴了多年的面具摘下来了。
    面具下的那张面容,与床上人的一般无二。
    只不过眉心没有了那朱砂点血,反是在眼尾下多了一颗小小精致的泪痣罢了。
    平添了几分媚意。
    风子卿沉默打量着她,目不转睛,却也并未露出些许意外惊愕之色。
    风一诺看她一眼,便了然了。
    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谁?
    她转过了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床榻上坐着的人,抬起指尖抚了抚眼尾处。
    风子卿默然颔首。
    风一诺笑了,眉间却是染上了几分冷意。
    她顿了顿。
    我听闻,你这几年来所杀之人数不胜数?
    阿卿啊,他们都说你疯了。
    女人走近了些,似是有些爱怜地轻抚着风子卿的脸颊,低声含笑问道。
    你说说,你疯了吗?
    我疯了。
    风子卿抬眸看着她,一点点红了眼眶,弯着唇轻轻地笑。
    你一走,我就疯了。
    她抬手,握住了那正轻抚着自己脸颊的指尖,却仍旧盯着女人看,片刻也不肯移开目光。
    阿姐,他们拿着刀子对着我
    我也会疼。
    风子卿浅浅地笑着,眸子却红得近乎要滴血。
    她轻声地问。
    阿姐,你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呢?
    你疼疼我吧
    我难受
    滚烫的液体再次涌出,垂落在指尖上,烫得风一诺近乎指尖微颤了下,唇角笑意也便一点点淡去了。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神色淡了淡,抬着指尖为她轻柔地抹泪。
    我活不了多久了。
    风一诺平静地说着。
    指尖下的人猛然僵硬,怔然地看着她。
    她轻颤着唇瓣,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来,可是眼角的水珠却是先一步垂落了。
    这一次,风一诺放下了手,只静静地看着她。
    在与你相见开始,我的寿命便仅剩下两百年。
    阿卿啊
    她低低地叹。
    不过才二十年,我只是走了二十年,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般模样,要死要活的,让我之前的力气白费了许多
    我如今心疼你,我如何不心疼你
    她看着床上的人,眸中无奈又温柔。
    可是等我真的死了,谁来心疼你?
    我非气你杀生,只是疼你这般糟践自己。
    你糟践身子逼我出来,可我也只剩了百年时光。
    百年很短,匆匆便过去了。你若是要,便给你了也无妨。
    然而百年之后,你当如何?
    床上的人紧攥着膝上衣裙,身子轻颤,眼眸通红湿润,直直地盯着她瞧,瞳孔中痛楚又茫然,空洞一片。
    我随你去。
    过了许久,风一诺耐心地等着她开口,却只得到了这般回复。
    她养好了的孩子沙哑着嗓音,倔强又固执地看着她,那般凶狠、不容置疑的眸色,却是不住地颤抖着身子,泪水一滴一滴地自下颚滑落。
    我只有你,我只在乎你。
    她看着风一诺蹙眉,似是要说些什么,便陡然勾唇笑了,带着几分惨然凄凉。
    你将我救出,帮我重塑筋脉、剜去蛊虫,你助我重踏修道之路,望我能够在此走下去
    可是阿姐
    你忘记问一问我,我想如何了
    她含着泪,勾着唇角,低低地笑。
    风一诺微怔。
    这个世上,除了你,再无人在乎我的死活伤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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