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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渣一世界(穿越)——十一有闲(79)

    在渡气间隙,同时按压王郎的腹部,以道力令其将腹中的水吐出。
    王郎连着吐了好几口水,惨白的脸色才渐渐恢复过来,睁开被濡湿的睫毛,眼睛里带着水汽,迷迷朦朦地望着对面的镇玄。
    王郎长相普通,身材也过于瘦弱,比镇玄矮上大半个头,更不似陆维那般有着形状优美、恰到好处的肌肉。
    然而镇玄此刻的手掌透过一层湿透单衣,紧紧贴在王郎的脊背处,却被这具并不完美的瘦弱身体引的动了火,胯间逐渐坚硬。
    公子王郎唇瓣翕张,眼眸半睁,睫毛上挂着水珠,表情无辜的看着镇玄,神智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镇玄听他这一声唤,又想起之前那独臂乞丐在他面前所说的一切,心中暗火升腾,冷笑讥讽道:这声公子,却是唤谁呢?我可不是你那七公子,莫要认错了人!
    镇玄并非容不得王郎有过别人。
    他可以接受王郎曾经娶妻生子的事实,也可以接受王郎与任何人曾经相爱。
    镇玄自己过去,亦与陆维刻骨铭心的相爱,甚至到了现在此情仍心心念念,他并非如此不通情理之人。
    知道了,不过自己憋在心里难受些时日,也便罢了,绝不至于对王郎动了杀念。
    只是独臂乞丐将王郎当年,说的过于不堪。
    那乞丐本就是贪淫好色之徒,又是凭着想像任意发挥,其下流龌龊的程度,是镇玄这辈子非但闻所未闻,就连想也未曾想到的。
    陆维听镇玄说起七公子,便知应是关窍所在,十有八九是王郎原来留下的业障,才引得镇玄大怒。
    但他根本没有王郎的记忆,也无从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免露出破绽,只得低头垂眼,闭嘴不言。
    这种反应在镇玄看来,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镇玄心中暗火烧得越发凶猛,伸手一把掐住王郎的脖颈。
    然而要他真的动手把这人掐死,他又做不到。
    所以镇玄尽管做了这个举动,却还未曾用力,下一刻就松开了王郎的脖颈,改为去撕王郎的衣衫。
    王郎本就身体瘦弱,再加上之前被按入水中浸过数次,更是无力抵抗,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被镇玄将衣服裤子撕个精光。
    镇玄扯着王郎的手臂,将澄澈河水撩到王郎单薄瘦弱的身体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像是清洗一件弄脏了的物品般,用手掌将王郎从头到脚反复擦拭搓揉。
    直至将王郎的整个身体擦到红通通、火辣辣,几乎掉下层皮来,这才住手。
    镇玄右手两根手指探入王郎口腔,挟着滑软的舌玩弄,左手则熟门熟路的抚弄那具瘦弱身躯,唇齿间叼着王郎既薄又小的耳垂。
    两人的身体,在水中紧紧相贴、互相摩蹭着,彼此都起了情潮。
    镇玄的修长手指沿着王郎腰线,往后探去,第一次起了意,要将怀中这人贯穿占有。
    两百年和陆维生活在一起,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做承受方,而且能从中得到最大的享受和意趣,并非是因为要满足自己的欲望,才想这样对待王郎。
    镇玄只是觉得,这人如此肮脏不堪必须要从内到外,都好好清洗一番才行。
    然而镇玄还没有来得及如何,就忽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伴随着哗哗趟水声传过来
    道长,不许你欺负爹爹!
    镇玄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七魄惊去了六魄。
    当下放开王郎,转头望去,只见阿寅脸上带着怒气,站在岸沿,趟着水就朝这边走过来。
    阿寅已经年满十三,他自幼就生得比普通孩童强壮高大,望去就像十六、七的少年一般,身材矫健修长,眉宇间有了勃勃英气。
    而且因为他五岁之前由陆维的魂体抚养,许多动作、小习惯都与陆维有相似之处,再加上镇玄这些年的刻意引导,每每望去,直如少年时代的陆维。
    镇玄平素拿王郎消遣时,都会注意避开阿寅,然而今日他气到迷了心,往常的心机布置半点也不剩,却怎知就这么巧,刚好被阿寅撞见。
    此刻清澈的碧水之中,王郎一丝未挂,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显得极为狼狈;镇玄则衣冠整齐,身上半点水渍未沾,之前又钳制抚弄着王郎,在尚未通人事的阿寅眼里看来,可不是在欺负人?
    阿寅虽平常不怎么用心修行,甚至还保持着每晚睡觉的凡人习惯,但来雪山顶六年,成天耳濡目染,又吃下不少增加修为的灵丹妙药,已经身具神通。
    只见阿寅踏入河水中,河水便分作两边,露出底部的河床,为他让出一条通路来。
    阿寅现在的身高已经与王郎相若,他来到镇玄与王郎中间,将王郎护至身后,似一只雄纠纠的小公鸡般,仰头瞪着镇玄。
    镇玄看着眼前的阿寅,仿若少年陆维的阿寅,心中的感觉既复杂又强烈。
    愧疚、惊怕、痛苦、酸楚种种情绪若一道道枷锁,纠结缠绕在他的灵魂中,无可解脱。
    他知道他做错了,是他对不起陆维。
    陆维为了救他,于九天仙霆灭魂大阵之中,身体被击作齑粉,只留一缕残魂进入轮回,转生为如今的阿寅。
    他理应好好的等阿寅长大,与之再续前缘。
    然而他却变了心。
    是的,此时此刻,镇玄丢开之前那些无谓的理由,就再清楚不过,他变了心。
    他无可抑止的被王郎吸引,却对陆维转生的阿寅,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感觉。
    之前,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说,那是因为阿寅岁数尚小,他是拿王郎消遣打发寂寞。
    随着阿寅逐渐长大,这个理由却越来越站不住脚。
    他当年与陆维在一起的两百年间,因为陆维年老体衰,有几十年未曾欢爱,却也能感觉到深刻入骨的感情在两人间时刻流淌,无论陆维如何老迈,也舍不得放陆维就此离开人世。
    丢不下、放不开,千般眷恋入魂魄,万种缠绵蚀骨髓。
    面对阿寅,他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有时候他故意想要亲近一下阿寅,都会觉得心里有关隘过不去,继而一百零一次祭出阿寅还小的借口,转过身去西偏院找王郎。
    若他真的只将王郎看作消遣的玩意儿,那么他为什么又要去打探王郎的过去?
    他为什么,会因为王郎的过去勃然大怒,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
    他明明是,把王郎看成了重要的所有物;他明明是,对王郎动了真心。
    所以才不能容忍王郎的曾经,继而想要杀了王郎,却又无论如何不能真的下手。
    镇玄在短短时间内,与阿寅的对峙中,想通了这一关节之后,心中震惊非常。
    阿寅却右手扬起,召来一股水流,在掌中凝成冰剑,一剑便朝着镇玄刺去。
    其势迅如奔雷,用尽了全力,毫不留情。
    镇玄因心中的震惊而怔在原地,被那柄冰剑哧的一声贯穿了肩头,血流满肩,却恍若不知。
    等镇玄因肩头上的剧痛而反应过来时,第一感觉竟是轻松了些。
    对陆维的愧疚,对自己负心的悔恨,被戳穿实情的震惊恐惧似乎都淡去了不少。
    所以镇玄甚至勾起唇角,朝阿寅笑了笑。
    阿寅也没料到镇玄不躲不避,自己一剑竟将镇玄刺伤流血,先是有些心虚的松开剑柄,继而想起爹爹的狼狈之态,又愤愤起来,转身从芥子空间中抓出件薄披风,披在陆维的身上,聊以遮掩,道:爹爹,我们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们走。
    镇玄看着阿寅将王郎扶着离开河岸,身形微动,便拦在了两人面前,道:阿寅,你打算带他到哪里去?
    阿寅却朝他呵斥道:你管我呢,让开!
    阿寅对镇玄向来如此,毫无尊重敬仰,以及对高阶修者的本能畏惧之意。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年来,镇玄对阿寅宠溺过度,让阿寅养成了在他面前无法无天的性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镇玄将他当作陆维转生,自不肯做他长辈、教他尊师重道。
    镇玄肩头的冰剑已经消散不见,然而留下的血窟窿还在汩汩往外冒血。
    镇玄摇了摇头,语调坚决的朝阿寅道:不,你们哪里都不能去。
    他虽是朝着阿寅说的这话,一双黑眼却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王郎。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好~~
    第127章
    王郎见状,脸上微露挣扎之色,继而裹紧了身体上的披风,朝阿寅道:阿寅,跪下。
    阿寅对着拥有移山倒海之能的镇玄,从来毫无敬意,顶撞忤逆样样在行;然而面对一介凡人的爹爹,却向来乖巧顺从。
    阿寅心里有些不服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爹爹脸色发白、眼角泛红,心中不由一疼,不忍逆其意,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双膝一弯便跪下了。
    公子,阿寅今日伤了你,只是因为一时情急,并非存心。王郎喘了两口气之后,朝镇玄露出恳求的眼神,弯下腰背,要怪,就怪我这个父亲未曾把他教好,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阿寅莽撞。
    王郎并不知,阿寅在镇玄心中的重要程度。
    所以身为一个父亲,一个卑微的小人物,面对他无法反抗的强者,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
    镇玄的肩伤,此时传来阵阵剧烈的刺痛;然而比肩伤更疼痛煎熬的,是他的内心。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自欺欺人的,这些年只把王郎当做消遣,却不知自己早就动了真心。
    然而王郎呢?
    王郎会愿意与他欢好、满足迎奉他的一切要求,并非是因为喜欢他,只是迫于现实。
    王郎对他或许有畏有敬,却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
    王郎说过这番话之后,见镇玄站在原地久久不语,又小心翼翼道:今日之事,虽不知是何处触怒了公子,但想来一定是小人的错。公子要小人如何赔罪,小人都依得,只是恳请公子,不要再涉及他人。
    王郎明明是放低姿态,在说着软话陪不是,却句句如刀,扎入镇玄心扉,直扎的鲜血淋漓,痛彻肝肠。
    回头再想,王郎自幼为奴,是否也以现在的姿态,服侍讨好拥有对其处置之权的,翼侯府的大小主人?
    王郎只是个小人物,他卑躬曲膝、放下自尊脸面去迎奉强者,只为求得生存之地,活得更好一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事物,王郎错了吗?
    纵然这样算是错,王郎那时候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王郎在与他相遇之前,已经抛开为奴的曾经,好好的带着阿寅在晖京生活,靠木匠雕花手艺吃饭。是他一意孤行,逼迫王郎和阿寅来了昊元峰。
    他在王郎屈膝为奴时,从来就没有帮助过、保护过王郎;在王郎有了新生活之后,却破坏了这对王郎来之不易的一切,又有什么资格嫌弃王郎污浊?
    镇玄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思考下去,也无法再面对王郎父子。
    但镇玄素来高高在上、面无表情惯了,当年他那般爱陆维,两人若有分歧之时,每每也是陆维事后过来哄他。
    纵使他察觉到自己错了,心中愧悔已极,亦不知该如何表达、如何弥补。
    所以镇玄只是退后几步,紧接着不发一言、沉默着转身离去。
    陆维看着镇玄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
    他与镇玄一起两百多年,自然知道镇玄这样的表现,就代表着此事揭过。
    回想之前镇玄的寥寥数语,陆维已经猜出,镇玄应该是去调查了王郎的过往,然后发现王郎的过往有令他深恶痛绝、不能接受之处,这才开始发疯。
    原来镇玄已经这样在意王郎了吗?
    陆维自从在十三年前的中秋夜,九天仙霆灭魂大阵之中救出镇玄,将那一世还予镇玄之后,便决定与镇玄就此了断、各自安好。
    他用了两百年的时间,做一个最好的情人,无非是想要镇玄顺利度过情劫,飞升成仙,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谁知最终,镇玄竟然堕了魔,他的任务亦由此失败。
    任务失败,他自是要抛下镇玄,寻找下一个任务对象的。
    他这个人虽无情,但相应的,责任感却强过常人,也希望爱过的人离开自己依然能好好生活,所以还是为镇玄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安排,这才离去。
    世事难料,兜兜转转几年,他换了身体容颜,却还是与镇玄搅在一起。
    陆维见镇玄仍然对过去的他执念深重,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就性情大变,终究于心不忍,想要以王郎的身份再陪镇玄一世。
    他的魂体可长存于世,这对他本就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
    但看眼下情况,他与镇玄、阿寅三人纠葛难了,这身体之前又不知有何业障,留下只会令镇玄痛苦,不若及早抽身而去,对大家都好。
    爹爹。阿寅从地上站起来,扶住了陆维,不服气道,我们不走的话,爹爹难道还要留下来,受那不明不白的腌臜气?
    陆维却没有回答阿寅。
    阿寅此番是见陆维被镇玄欺负,情急之中为了护着陆维,才刺了镇玄一剑。
    然而陆维非但不领情,反而让他给镇玄下跪,低声下气的请求镇玄原谅,他虽不曾违逆爹爹的意思,心里到底也是忿忿不平的。
    见陆维不回答他的话,他孩子性格,这些年又是被宠坏了的脾气,便也撅着嘴不肯再与陆维说话,只是搀扶着陆维回了西偏院的住处。
    待到陆维擦干发肤,换了洁净干爽衣裳出来,见阿寅仍旧坐在厅里,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于是上前用手摸了摸阿寅的头顶,道:你嚷嚷着要离开,却难道不知,公子岂会真放你走?
    做不到的事情,便不要挂在嘴上,惹人猜嫌。
    大不了鱼死网破,怕他怎地。阿寅撇了撇嘴,听陆维肯主动跟他说话,心中气便全消了,只还硬撑着场面,说着不肯服软的话。
    你啊陆维无奈摇头,你这样,让爹爹怎么办才好。
    顿了一顿之后,陆维继续道:既如此,爹爹就在这里立个誓。如若你今后再与公子为敌,伤害了公子一丝一毫,便叫爹爹死后堕入地府,与你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镇玄既已错认阿寅,那么在他离开后,阿寅无论想要伤害镇玄的心还是身体,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今天的情形就可以看出,镇玄面对来自阿寅的伤害,是连避让都不肯的。
    这让他怎么放心。
    你!阿寅听陆维为了镇玄,发这样的誓,先是愤怒的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继而冷笑道,爹爹,人死如灯灭,之后自然就见不着了,这却是在吓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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