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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GL)——干余(36)

    傅世国还想要说什么,万一这样想的不止只有他九皇子怎么办?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着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就算现在暴露出来又如何?现下三方的实力不相上下,就算暴露出来皇上也不会公然对付他,可要是这一次让大梁钻了空子,那可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不多时便到了围场,士兵找地安扎营地,明日再正式开始狩猎,靳语尘想着去寻沈轻别,却被赫连明珠手底下的宋禾叫住,说是对方要见自己。
    心里思量着赫连明珠的用意,进了对方的帐子后,发现赫连明珠摆放好了棋盘,端坐在一边等待着自己,再次回头时,宋禾已经不见人影。
    那日输了棋,回去后我琢磨了一番棋谱,想着再与你对弈一次,不知四皇子可愿赏脸?赫连明珠转头对着他,笑的谦虚。
    靳语尘站立在原地不动: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们这般孤男寡女的,天色又快要黑了,实在不妥吧。
    看来安庆果然看不起我大梁,赫连明珠幽怨道,在大梁我们便是这般不拘小节的,在我们大梁眼中的这个叫真性情,没想到在你们安庆眼中就成了廉耻,倒显得我这个公主不要脸了。
    靳语尘皱了皱眉,便不再立在原地不动,移步到赫连明珠对立的位置坐下: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怕多嘴的人见了会到处瞎说,污了公主的名节。
    赫连明珠立马收起刚才的哀怨,嘴角挂起一丝笑: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怕别人说你的闲话,对公主一个女人来说不好。靳语尘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心里却想着宋禾的动向,赫连明珠明显是故意支开自己,然后让宋禾出去,等天黑的时候潜入他的帐子。
    赫连明珠笑着端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在一个杯中说道:这是我大梁那边的特色茶,今日给四皇子你尝尝。既然是要拖时间,那当然是越久越好,这四皇子绝不像表面上看的这样简单。
    靳语尘看了看杯底,随即伸了手接住,一饮而尽,立马满脸皱起来,一点点泪水挤了出来挂在眼角:这茶怎的如此酸
    哈哈哈赫连明珠笑得欢快,忘了跟四皇子说了,这茶是山楂果的汁水泡制的,酸是酸了些,但对身子很好。
    靳语尘还是觉得嘴里一阵酸意,皱起的眉头仍然不能舒展开:倒是要先谢谢公主的好意了,只是我实在不喜欢这样的酸味还望见谅。
    赫连明珠看他一副隐忍的模样,还不忘回复自己叫自己不要在意他的无礼行为,着实有些可爱?
    看来今天这棋是下不成了。赫连明珠冷不防的说道。
    靳语尘捂着嘴:为何?
    因为比起下棋,我更想跟四皇子你聊聊天。
    靳语尘越发猜不透这公主的心思了,她口中所谓的聊天,是自己想像中的聊天吗?
    公主想和我聊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靳语尘整理好神情,摆出一副积极倾听的模样。
    赫连明珠嘴上挂着笑:我想知道在四皇子眼中的大梁,是什么样子的。
    大梁靳语尘在心里盘算一遍,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真正到大梁看过,只知道大梁常年都处在极寒天气里,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是这些?
    当然,还有公主你刚刚说的大梁民风不拘小节的事,就只有这么多了。更多的还能说?
    赫连明珠倒是完全没有在意他说话遮掩的事,听得帐外一声石子坠落的声响,便说道:那改日就请四皇子来大梁游玩一番了,到时候本公主做为东道主,一定好好招待四皇子,你看可好?
    靳语尘点头:岂有不好之说?
    那一言为定,四皇子可不要食言啊。
    靳语尘总觉得这个赫连明珠的笑容很是怪异,刚才帐外的一声响也证明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实在不能想到这个赫连明珠为什么要把矛头都指向自己,不止他一个皇子看起来深藏不露吧?
    踌躇一二,靳语尘给出回复:有机会,定会去大梁一游。
    第54章 势力
    沈轻别差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靳语尘再一次去了大梁公主的帐子,心里不悦的同时也想着对方为何一直约见靳语尘?
    这次的狩猎朝中的大臣都来了,她爹当然不例外,内部忧患才能将那些沉在深处的暗礁浮出水面。她想着靳语尘在这场皇位争夺中手里的筹码,相国府这边有两万的护城兵,皇宫里的禁军五千,傅家人手里一半南北军兵力,投奔在九皇子的阵营,各二品以下的将领手里各自领着数量不多不少的兵力,其中留在京城的一大部分是九皇子那边的人,边境的多为林将军带领效忠皇上的,怎么看靳语尘都处于劣势,但靳语尘却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想到南下一趟靳语尘的做法,他肯定是给自己留了一手的,况且最让她看不透深浅的裴元瑾这个人,居然也是靳语尘这边的,靳语尘究竟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势力?
    靳语尘刚回帐子不久,就有相府的丫鬟来帐中,请他过去沈轻别那边,靳语尘真是连自己帐中的茶水都没饮一口,便又要出去沈轻别那儿。
    不过本以为这次沈轻别又要再一次醋意大发的惩罚他,但现实好像不是这样,她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见自己来后,还刻意秉退了帐中所有下人,守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阿尘,你跟我说实话,你手里究竟有哪些筹码?沈轻别坐在椅子上,眼神在忽闪忽闪的烛火下,有些闪烁。
    靳语尘走上前去,走到她跟前站立,居高临下的姿势:什么都没有哦,我只是个没用的皇子,虚名的王爷,什么都不是。处于某种不安,他不敢将自己手里的底牌全部亮出去,哪怕这个人是沈轻别。
    对方直直注视着他的眼底,对视良久都不说话,靳语尘早就学会怎样直视这样的目光了,他是一个任何时候都能面不改色撒谎的人。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沈轻别再次向他确认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失落。
    靳语尘笑得惨淡: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我都一无所有,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沈轻别低下头,眼里的悲伤怎么都掩饰不住,这句话拿去哄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确实还能哄骗过去,可是就连自己他也还是不信的吗?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他眼底的野心和残酷,他不可能不在意皇位,一旦有了争抢皇位的心,怎么可能会真的一无所有?
    她低着头,靳语尘看不见她的表情,心里却生起一阵无奈和酸涩,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将自己全部暴露出去,不然他身份曝光的那一天,他就真的完了。
    他想抬起手来轻轻拍一拍她的肩膀,哪怕是再想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再说一句天花乱坠的花言巧语都可以,至少她不会这样难过,可他做不到,只能安静的站在她跟前,一言不发。
    阿尘总是能将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很好,能随机应对任何不在计划之内的突发事件,似乎没有我的帮忙,阿尘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东西。沈轻别抬起头,眼里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和淡漠。
    靳语尘想说不是的,但他开不了口,现实哪会像他想像中那样顺利呢?每走的任何一步都是如芒在背,他身上薄弱的防备,一旦被人发现就会面临被赶尽杀绝的危险,这里不会有人因为顾忌他是皇子而忌惮皇室不敢杀他,靳薛帆手里的势力越大,就越不会顾忌后果,要是真的觉得他这个外表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皇子很蹊跷,大可直接派自己手底下的死侍杀了自己,一个刚从宗人府出来的废子罢了,死了就死了。他现在手上握着的棋子都还万分的不稳定,马上又面临着被逼着暴露出来,现在的他就是进退维谷。
    这些事怎么能让沈轻别知道?沈轻别越是不知道自己的底,就越不会做出什么动作来,这样到时候出事了,相府就能全身而退。南下一带许多被笼在一张巨网里的贪污贿赂,他已经深陷其中了,他身上背着不知道多少条的死罪,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准备好一纸修书,彻底撇开和相府的关系,这样死的时候,不会连累到沈轻别。
    我要是真像你说的这般厉害就好了。靳语尘弯腰,捧起沈轻别的脸,天家人无情,我希望轻别你不要过多的掺合进来。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沈轻别拿下他的手,皱起眉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可以跟你一同进退,况且你的情况不是真的糟糕到没有一点翻盘的可能,告诉我你的筹码,秋狩一过,大局已定。
    靳语尘后退几步,脸上又挂上了他最擅长的温和的笑容:轻别,我只做过这一件好事,你要好好的。
    靳语尘!沈轻别失声。
    我总算是能为你做什么了,轻别,我还是欠你太多。靳语尘一步一步往后退,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柔,太晚了,我回去了。
    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靳语尘,沈轻别第一次感到无力,她开始自己以前从未做过的假设,要是靳语尘不是皇家的人该多好
    脑中突然被这句话狠狠击中,靳语尘他们一家本就不是皇家的人,先皇和一部分皇子一同战死在沙场上,那时候回来的靳鸣佐和傅世国还有自己的父亲沈复南,带着先皇的遗体和遗诏,让靳鸣佐登上了帝位,更是在半年时间内以各种理由杀死了先皇留在京城的其余皇子,靳鸣佐异姓的皇位便坐的更加顺理成章,虽然并没有更改国号,但先皇死在战场上将皇位传给一个异姓的人,怎么想都很奇怪。
    明明不是皇家人,但靳语尘的思维和心性,简直就是从小就学习帝王术的人才会有的,可那个时候靳家还只是一品官职的将军府,靳语尘私下学帝王术那是大逆不道的事!
    沈轻别隐隐约约感受到那些陈年旧事的蹊跷之处,甚至连陈国公府的惨案也蹊跷连连
    翌日,一场皇家狩猎就此展开。
    文官有不会骑马的,便留在一边观望,武将纷纷跨上属于自己的爱马,就连赫连明珠也不甘示弱,一身轻便的装束,身边的宋禾也伴她左右,看起来同样意气风发。
    靳语尘也不甘示弱,一道加入进去,虽说他身子骨弱,但他年少时也在军营呆过一年的时间,难得的一次活络筋骨,他自然不会落下。
    靳鸣佐看了看身边准备好的众人,傅柏也处其中,说道:这场子里面有成千上万的野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不若我们来一场比试,日落后参赛者来这里集合,谁猎到的野味最多,谁就是获胜的那一方,朕自当有大赏,谁要报名参赛?
    靳鸣佐以前是大将军,他的儿子都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身手都很不错,自己父皇开展的比赛,他们这些做儿子的自然要参与。靳语尘最先参与,二皇子和九皇子立马居上。
    赫连明珠也十分欢快期待:不知皇上也可允我一介女流加入这场比赛中?
    岂有不允的道理。靳鸣佐的口气听起来有些责怪的意思,要是公主你回了大梁,跟你那父皇说你在安庆连个比赛都不让参加,指不定你父皇要怎么说朕的不好了。
    皇上说笑了,我父皇要怪也是怪我太过自大,怎会怪到皇上头上来?赫连明珠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靳鸣佐夹了夹马肚子:好了,莫要再客套下去了,难得能尽情放纵一次,公主要是不觉得我们几个大男人欺负公主一个女人,就尽管来。我们现在就开始,每个人的箭矢上都绑了不同颜色的布条,射中的猎物等会会有专门的人过来计数,大家只管尽兴狩猎!说完便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朝远处奔去,跟着靳鸣佐身后的,是一些官职小的将领。
    靳薛帆当然也不示弱,带了自己手底下的一些副将跑了出去,只有靳海宴和靳语尘,身后跟着一些杂兵。
    靳语尘身子骨在几个兄弟中算得上是最弱的,比赛不过也是为了顺靳鸣佐的心,至于他能打到多少猎物,恐怕期望不能太高,跑了一会后便回头对那些跟着的杂兵说道:你们不用再跟着本王了,本王等会会自己带猎物回来,你们就在四周活动,集合的时候再回去。
    是。众人听令,四处散开,但手上的弓矢都绑着代表靳语尘这一方的布条,怎么可能让四皇子真的一个人去打猎?
    打发走侍卫,靳语尘驾着马往深处走,他记得围场里好像有湖泊来着的,找了一大会终于来到一个大湖泊那里,他从马背上跳下来,挽起袖子和裤腿,扑通一声跳进湖泊中去了。
    沈轻别爱吃野味鱼,他记得来着的。
    第55章 威胁
    靳海宴驾着马四处寻找猎物,被突然出现的赫连明珠和宋禾拦住去路,赫连明珠看了看靳海宴身后跟着的一队人马,语气略显失望的说道:哎,想着能和表哥单独比赛玩玩的,没想到表哥带这么多人。
    语气充满做为妹妹没能和哥哥一起的失落和娇哼,但靳海宴却为之色变,转头对着跟在身后的士兵说道:你们去别的地方狩猎,本王要单独和表妹一起。
    是。带领一队杂兵的将领领命,走的干脆。
    人一走,赫连明珠便收起刚才无害欢快的笑容,眼里闪过狡猾的光芒。
    靳海宴骑马走到她们跟前:表妹你想说什么,现在四下无人,便可安心大胆的说出来。
    赫连明珠无论走到哪,宋禾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看来是赫连明珠的心腹了。
    表哥不要着急,慢慢听我说完,我来安庆的时候,大梁就组织了一批军队要随我一同入境了,不过是我走后的三天,大军才开始慢慢往安庆这边移动,现已经移动驻扎在安庆境外五百里的地方了,只要我下达指令,大梁的军队不出四天的时间就会抵达安庆的城门,但这是为保我能从安庆全身而退的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做,因为真的打起来我很难能逃出去,而且就算我当天发出消息请求大梁派兵最快也要等十一天后援军才会赶来,太危险了。赫连明珠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不过这些烦恼在看见表哥的时候就都迎刃而解了,经我这番观察,安庆与大梁,可有一战。不过兵不厌诈嘛,更何况我还是个小女子,我想请求表哥借这次狩猎的机会,帮表妹一个忙好不好?
    听赫连明珠说的靳海宴心里连连惊叹,敌军都已经潜伏在那么近的地方了,守卫边境的戍边将士竟然浑然不知?这是何等的玩忽职守!安庆白养的这群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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