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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他看书容易认真,一开始还有些分心,时不时想起一些以前在图书馆看到乔南期的画面,后来便渐渐沉了进去。
    待他看到书中的人类最终在未来找到了一处合适的起点时,天边已经一片灿黄。
    外头一直在也没有传来动静。
    应该走了吧?
    他合上书,拿出手机,看了看门口摄像头里的画面。
    随后,他目光一顿。
    乔南期还在门口。
    这人没有敲门,只是坐在屋檐下,什么也没做,就那样等着。
    他指尖在手机侧边微微摩挲着,想了片刻,给夏远途打了个电话。
    他和夏远途说乔南期在他这里,说乔南期现在有些失控,让夏远途来接一下。
    赵嵘本来做好了和夏远途简单解释一下的准备,没想到夏远途居然一点都不意外乔南期的举措,只和他说:我现在立刻过来,我到之前,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也马上告诉我。
    挂了电话,赵嵘走到门前。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等在门外的乔南期,开口说:回去吧,你再在门口等再久,有什么意思?
    听到他的话,乔南期猛然站起。
    他凑到门边,你不要结婚,赵嵘,你别结婚,好不好?哪怕拖迟一点,我能证明我自己的,我也会让你再喜欢上我的。
    婚期已经定了。放下吧,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阴差阳错。
    我放不下!
    赵嵘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不服,他咬了咬牙,凭什么?你们以前根本不熟,你才了解他几个月!他那天和我说要结婚了,却不敢在我面前我承认他要结婚的人是你、他爱你。
    你如果真的不爱我了,那起码也不应该选一个没那么喜欢你的人。他远不如我爱你。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喜欢他什么,我都可以学,我甚至可以学着变成陆星平那样,我都可以,真的,我都可以。
    乔南期说着,突然觉得脸颊变得更冰凉了些。
    他抬手,摸到了一片湿润。
    还是哭了啊。
    幸好,赵嵘没有看见。
    他收着哭腔,赵嵘你选他,我不服。
    听着他这般说,赵嵘竟有些难过。
    他当初离开的时候,想的只是他们各自安好,乔南期依旧做那个随心所欲、意气风发的乔大少,他过他平凡普通的人生。
    他终究不想看到乔南期到如今这幅模样。
    明明可以两个人都风风光光的退场,怎么会搞到如今这样的田地?
    他说:刚搬进你家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不服,为什么?
    后来我干脆不想了,我无法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我选择了放弃想这个问题。
    门外,乔南期凭空噎了一下。
    赵嵘接着说: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先冷静一下吧。也许你睡一觉,或者出去散散心,再来想这件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乔南期这样,反而让他害怕。
    我们婚礼那天见。
    赵嵘正待转身,乔南期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赵嵘。
    他脚步一顿。
    隔着一扇门,这人的嗓音变得更加沉闷,此刻还裹上了一层决绝。
    我可以让你们结不成这个婚。
    乔南期!
    陆星平不会是我的对手,他似乎已经疯了,说出的话语一句比一句可怕,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你和他都有太多牵挂在这里了。
    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如果要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用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让你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可以让你每天只能想着我,让你离开了我无法生活。我会把你绑在身边,直到你忘了他,直到你重新爱上我。
    赵嵘深吸一口气。
    他方才其实有些心软。
    可正是因为方才有些心软,此刻听到这些,他才愈发生气。
    气极反笑。
    是个好办法。
    你可以试试,他说着,嘲讽般笑了,也许你这么做了,我会屈服毕竟我曾经追逐了你那么多年。
    门外。
    乔南期呼吸一滞。
    他顿时没了所有力气,靠着门,缓缓地跪坐在了地上。
    他贴着门,听到了赵嵘脚步逐渐走远的声音。
    他这才轻声说:可我不敢啊。
    为什么偏偏要让他已经学会了如何爱一个人呢?
    他已经不敢作出任何伤害赵嵘的事情了。
    以至于现在,他可以这么做,他却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他连最后一个挽回赵嵘的方法也没有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嵘和陆星平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1]以下内容摘自百度百科:《时间移民》是刘慈欣2014年出版的最新作品,这是刘慈欣二十余年创作生涯的精华之作。在本书中,刘慈欣构建了未来世界人类社会最神奇的可能性。故事讲述了由于环境恶化和人口压力,地球政府决定派出远征队伍,选取25岁以下的人类成员向未来移民。移民队伍进行了多次停留,但每一次的停留环境都不再适合人类居住,最后一次航程,移民大使把时间锁定在未来11000年。在未来的这个时代,地球基本恢复了原始生态,人类开始了新文明的起点。
    第63章
    夏远途一开始接到赵嵘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乔南期不过是复合的要求又被赵嵘拒绝了。他这位发小,有时候很正常,有时候脾气异常不好,激动的时候闹得僵了点也不算意外。
    他是本着调和的目的去的赵嵘家。
    结果到了家门口外,远远便瞧见乔南期靠在门边,飞雪还在不断地打在他的身上,挂在他的发梢上,而他没有动弹,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夏远途走上前,低声喊了喊:老乔?
    乔南期缓缓转过头,抬眼看他。
    夏远途愣在了原地。
    乔南期的双唇已经冻得完全失去了血色,整张脸都苍白苍白的,唯独双眼晕开了浓浓的红。
    还未干涸的泪覆盖着他眼尾下侧那浅浅的痣,像是给他整张脸都染上了阴郁。
    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眼神是空荡而绝望的。待到看到了来人是夏远途,他双眸缓缓聚焦。
    他收起了在赵嵘面前的一切无力、难过、恳求和疯狂,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持身周正、凌厉沉肃的乔大少。
    夏远途第一时间觉得赵嵘是不是说的有些夸张了。
    赵嵘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他现在实在太不清醒,我感觉他随时能发疯,已经完全不像之前的他了。你们关系好,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过来接他一下吗?可能看到朋友他会平静一些。
    夏远途还以为乔南期和当年乔安晴去世那段时间那样,冷静理智都没了,骨血中的疯狂都被抽出来那般。可现在虽然看上去,因为淋了雪有些狼狈,但也不至于到失控的地步。
    是他的记忆因为太过久远而模糊了,还是乔南期已经知晓了如何克制?
    你们这是怎么了?夏远途实在有点懵,你坐在这干什么?赵嵘让我接你回去。要不我们先回你家?
    听到他的话,乔南期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
    转头的那一刻,夏远途似乎瞧见乔南期顷刻间变得晦涩的眼神。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看就不是小事。
    以乔南期固执的性子,夏远途已经开始思考把安眠药放进水里喂给乔南期喝的可能性,没曾想乔南期居然没有继续犟在这里,而是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好。他说。
    语气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被这风雪刮走一般。
    夏远途怀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盯着乔南期上了副驾驶座,又打电话给乔南期的司机让人把乔南期的车开回去,这才开车送乔南期回家。
    回去的路上,雨刷器来回摇摆着,撇开落下的白雪,街道上的车辆缓慢行驶,四方忙碌而寂寥。
    乔南期一直没说话。
    他甚至和赵嵘打电话时,口中的失控搭不上边。
    可夏远途还是觉得有些静悄悄的可怕。这种沉默仿佛藤蔓在心间悄悄蔓延,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缠绕,一步一步将那颗心绞死。
    不是沉寂,而是死寂。
    快到家的时候,夏远途终于没忍住:你和赵嵘到底怎么了?之前好歹算是失魂落魄,现在我差点以为我这辆车是开向殡仪馆的。
    话音落下,车内一片安静。
    待到了乔南期家门口,夏远途正打算缓缓踩下刹车,乔南期骤然道:赵嵘和陆星平要结婚了。
    哦,原来是
    夏远途猛地一踩刹车,车内骤然一滞,惯性作用下,两人都往前晃了晃。
    坐稳后,乔南期根本没在意夏远途这个急刹车。他见车已经停下来了,下了车,径直往家里走。
    夏远途缓了一会,这才后知后觉地跑着跟上去。
    刚一回家,夏远途看着乔南期开始逐渐泛红的脸颊,拿着温度计测了测乔南期体温,果不其然已经发烧了。而乔南期自己似乎也耗干了精力,回家之后,一开始还能撑着洗个澡,洗完澡出来便躺下了。
    真是造孽。
    前段时间刚刚伺候完一个又是外伤又是胃疼的赵嵘,今天又来一个硬生生把自己冻到高烧的乔南期。
    这两真是冤家。
    夏远途叫完医生,喊了乔南期家做饭的李姐来做点清淡的吃食,静下来时,他坐在客厅里,才终于从乔南期方才那句话中缓过神来。
    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给陆星平打电话。
    那边正在忙线。
    赵嵘对电话那头的陆星平说:学长,如果真的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话,请你通知我,我来解决。
    你确定你出面不是越解决越麻烦?
    赵嵘:
    好像确实有可能。
    但他想到乔南期离开前说的那些话,仍然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拖累陆星平。
    他一开始对履行婚约没什么担忧,是因为觉得乔南期就算发疯,那也是因为陆星平要结婚而针对他这个横刀夺爱的。但他婚礼完就离开杨城,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现在
    总之,如果给学长带来影响,学长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去和他解释。
    电话那头,陆星平挑眉:难道你以为我会瞒着不说?我看上去像是会那么仗义的人吗?
    赵嵘:。
    他突然觉得这通电话有点多余。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请柬和婚宴准备的事宜,便挂了电话。
    陆星平放下手机,走到了书房角落里搭建的一个观赏性小温室旁,跟着说明书的操作做起了每日的维护。
    这是他这段时间心血来潮弄的,里头东西不多,不过几个特意搭配的植物和对应的生态环境,还有几只结茧却未曾破茧的蝴蝶。
    看这模样,应当快要在外头天寒地冻的时节,独自在这温暖的一方小天地中破茧而出了。
    次日。
    乔南期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刚一坐起,一旁亲自陪护的夏远途就发现他醒了。
    夏远途立刻拿起温度计量了一下,刻意按下陆星平和赵嵘结婚的事情不谈,说:身体好就是好,差不多降下来了。下次别作死,大雪天在外面等人,有毛病啊?
    乔南期刚从睡梦中抽出身来,脑子一片混沌,下意识说了句:他也等过。
    什么?谁?
    乔南期不答。他垂眸,扫了扫周围,伸手去床头拿手机。
    夏远途突然过来按住他:你昨天折腾成那样,李姐给你煮了粥,我让她先给你端进来吧?
    乔南期摇头:没胃口。
    他又打算拿起手机,夏远途又骤然喊住了他:老乔。
    乔南期看向他,神情空荡荡的,可他即便心不在焉,也依然看穿了夏远途的想法:手机里有什么是你不想让我现在看到的?
    夏远途没瞒住,只好说:星平和赵嵘这事吧,我也挺猝不及防的但既然木已成舟,这天下没有人离不开谁对吧?要不,我找找,给你介绍个身家干净,性格也像赵嵘的?
    乍一听到赵嵘的名字,乔南期本来还有些空荡的眼神猛地一变,倏地变得幽深悲恸起来。
    他还是拿起了手机。
    刚一打开通知消息,便瞧见一条陆家那边给陆星平办事的人群发的一条消息。
    那是一封电子的婚礼邀请函。
    还有一条消息,是小吴心惊胆战地告诉他,陆星平那边让人送来的请柬已经放在他办公桌上了。
    乔南期手中一个用力,像是要把这手机捏碎一般。
    老乔夏远途显然也是收到了这些,才拦着他不看手机。此刻看到了,夏远途仍然想劝一劝,谁没有过前任不是?
    乔南期的嗓子因为高烧一晚上分外沙哑,远途。
    哎?
    他死死地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浑身紧绷,下了决定一般说:我毁了陆家。
    夏远途差点没给自己这位竹马跪下。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乔南期便缓缓低下了头,遮掩了自己的表情,低声说:我好想毁了陆家。
    夏远途松了口气。
    他记得乔安晴刚去世的时候,乔南期经常说我想去找她我想去问问她。一开始他和陆星平心惊胆战的,生怕乔南期当真抑郁了、活不下去了。没想到这人越是这样想,表面上在别人面前越是不动声色,行事也愈发目标强烈,比谁都有决心。
    乔南期若当真想做,便直接去做了。
    这般嘴上说着想,不过是一种知道不能做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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