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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养猫-(24)

    孩子虽小,但也有些重量,何况这么一动不动的抱着,想也知道有多累人。
    姜照不心疼姜晗,她只心疼谢锦,伸出手从她怀里接过了孩子,动作有些大,惹得谢锦和青时姑姑都瞪向她。
    皇叔在外面,朕把孩子给他送过去。姜照假装看不到她们二人的怒视。
    康王父女是晚膳后过来的,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严实了,姜照把孩子还给了康王,又回来喊上谢锦,一起离开了青时的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刻意去写养娃剧情,只是为以后做个准备,先埋个线。
    第34章 雨天
    从青时住处出来,已是月上梢头。
    姜照送谢锦回偏殿,有意挑起话题,开口问道:去过宫正司了?
    谢锦低眉看路,听她问了话,便回道:还未谢过陛下恩典,是回了宫正司一趟,将糕点送给了柳大人和徐司正,她们亦让奴婢代谢陛下天恩。
    言辞之间,犹是放低姿态,有疏离恭谨之意。
    姜照止了步子,谢锦一直远半步跟着她,自然随之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姜照转过身来,贴近到她面前,谢锦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姜照又跟上去,如此重复几次,谢锦终于放弃与她保持距离,无奈唤道:陛下。
    不要叫我陛下。姜照伸出一指点在她的唇上,认真道:你不是说,你不怪我吗?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我们还像从前一样相处,好不好?
    谢锦眼睫微颤,偏头躲过她的手指,沉声道:这里是皇宫,而我是个戴罪宫女,有些事情,陛下可以任性,但我不可以。
    见姜照凝眉不解,谢锦又道:陛下应允我,年关之前便能出宫,我只希望在那之前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这段时日,不想再横生枝节。
    姜照听懂了她的话,垂下手去,有气无力道:朕知道了。
    她负手转身,虽然不大高兴,但还是把谢锦送回了偏殿住处,因生了些小性子出来,把人送到了地方便转身要走,招呼也不打一声。
    还是谢锦出声把她叫住了。
    陛下这么喜欢这个荷包?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谢锦垂眸看向姜照腰间,素面锦缎的袍子,刺金绣银的腰带,却偏偏挂着一个刺眼的蓝色荷包。
    或许做工还算精致,但料子粗糙,更与她通身的锦绣富贵格格不入。
    顺着她的目光,姜照也垂眸看了一眼,板着脸道:我就喜欢这个,谁敢笑我?
    其实她平时也并不佩戴那个荷包,就是怕宫里人爱多嘴,又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给谢锦惹了麻烦。
    但今日出宫用上了,回来更衣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随手就拴在了腰带上,若不是谢锦开口,姜照也想不起来这荷包会带来的影响。
    看出她的嘴硬,谢锦也没多说什么,让她在原地稍等,转身进了殿门。
    姜照虽然自己生闷气,但还是很听她的话,就站在殿门口一动不动,直到谢锦出来,伸手摸到她腰带上,才迅速抬手捂住荷包,扭着身子躲开了她的触碰。
    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大不了我以后不戴了就是。
    姜照眉头紧蹙,有些提防地看着谢锦,生怕她又动手来抢自己的荷包。
    谢锦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唇角一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把掌心摊开送到了她面前。
    姜照定睛一看,她掌心上放着一个香囊,雪青色面料,上绣祥云仙鹤,底缀流苏,无论是料子还是绣工都是极好的,便是与御用之物相比也不落下风。
    她看得眼睛有些发直,抬头望谢锦,不确定道:这是,给我的?
    见谢锦点了头,姜照眼睛一亮,从她掌心把香囊取下,左右翻看了几下,又拿到鼻尖轻嗅,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香料,味道淡而清新,还有些提神功效。
    姜照那些扭扭捏捏生出的闷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也不用谢锦动手,自己解下腰间的荷包换上新得的香囊,越看越欢喜。
    她挺胸抬头,绕着谢锦转了几圈,眼巴巴地问她:好看吗?
    谢锦假装听不懂她的话,点头道:陛下天姿国色,风采出众,自然是好看的。
    姜照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与她计较,心情大好的把蓝色荷包里的金豆子全倒了出来,塞进了谢锦手里,喜滋滋道:虽然得了香囊,但我可不是什么喜新厌旧的人,这荷包我还是要收回去的,毕竟也是你亲手所绣。
    见她有些得意忘形了,谢锦无奈地摇摇头,开口催促道:陛下该回去了。
    姜照被一个香囊哄得很开心,便也没有蓄意缠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去。
    刚走了两步,她想起什么来,又回身嘱咐谢锦:我明早要去御书房处理奏折,你身为御前执笔,需得与我同行。
    谢锦疑惑道:陛下千秋,不是可以休沐三日?这才是第二日呢。
    姜照不以为然,同她解释道:只是三日不用上朝,政事还是要处理的,要不然御书房该堆满了,又没旁人能帮我批阅。
    说到这儿,她撇了撇嘴,显然有些怨念。
    但身为一国之君,受万民供养,她推脱不了半分,只能尽职尽责,日理万机。
    与谢锦道过别,姜照就回了寝殿,元祥候了多时,见她眉开眼笑心情不错,便也跟着笑起来,唤来宫女们伺候姜照洗漱更衣。
    夜间下起了雨,一直下到天亮。
    姜照不喜下雨天,从小觉得雨天无聊,被母亲勒令不准出门,又觉得到处潮湿阴冷,站着坐着都不自在。
    前两年太后病逝,也是在一个阴寒阵阵的下雨天,更是让姜照心烦。
    醒来后听见雨打屋檐的动静,姜照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起了身,由宫人伺候着更衣洗漱,脸上的表情和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
    高盛安端着早膳进殿,见她斜身倚坐在椅子上发呆,便马上摆出一张笑脸来,凑近了请她用膳。
    姜照恍惚着回神,瞥了他一眼,道:你身子不适,就多歇几日,朕身边又不缺人使唤,你不必事事尽心,操劳过度可不好。
    高盛安笑眯眯道:奴才谢陛下关心,但奴才是天生的劳碌命,就该为陛下鞠躬尽瘁,如果哪一日您真用不上奴才了,那奴才才是要浑身难受呢。
    他端着的盘案上面有一碗素面,两样小菜,姜照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胃口。
    高盛安看出她的不情愿,一边把面碗和装小菜的碟子往桌上摆,一边故意提高了嗓音道:陛下快来尝尝,这可是谢姑娘一早在小厨房为您亲手煮的面。
    果然谢姑娘三个字一出,姜照的表情就变了,好似是忽然来了食欲一般。
    高盛安低头偷笑,将简单的早膳摆好,便后退了几步守在一边,看着陛下乖乖坐到桌前,将那碗普普通通的素面吃了个精光,连汤都喝完了。
    看来陛下胃口不错。高盛安笑着说了一句。
    姜照睨了他一眼,起身走两步消食,没有搭理他,而是高声唤了元祥。
    元祥从殿外进来行礼,姜照吩咐道:让韩宣去御书房见朕,带着谈源生与方崇。
    奴才遵旨。元祥领了圣谕,又匆匆离去。
    高盛安凑上去问:奴才这个小徒弟,陛下可用的顺心顺手?
    姜照点点头,夸赞道:小元子头脑机灵,处事也灵活,宫里宫外都忙活得很好,公公教的不错,这是要来讨赏?
    高盛安笑道:讨赏就不必了,能为陛下做事,是奴才们的荣幸。
    只是奴才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如今奴才还能动弹,尚可与他分担一二,只是奴才毕竟年龄大了,怕哪一日真就一病不起,留他一个人,怕是顾应不来。
    那公公的意思是?
    奴才想再挑两个机灵的教导,以后也好给小元子分担分担。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看着办就行。
    姜照看向低眉顺眼的高盛安,眸子里多了些深思,口中却还是轻描淡写道:你是朕的内廷大总管,自己能决定的事情,无需向朕请示。
    高盛安喜上眉梢,躬身道:谢陛下恩准,您对奴才信赖有加,奴才也不会让您失望。
    姜照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又在寝宫待了一会儿,雨势渐弱,却还是淅淅沥沥,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姜照等的心烦,就决定冒雨去御书房。
    御辇在熙和宫门口等候,姜照扭头看向独自撑伞的谢锦,又看了一眼为自己撑伞的高盛安,冲他招了招手。
    高盛安会意,附耳过去听她说话。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实在不成体统。
    不知道姜照说了什么,高公公的脑袋摇了又摇,谢锦听着动静望过去,见高盛安弓腰塌背,模样看起来很卑微,但言辞却很坚决。
    姜照皱起眉头,反驳道:公公不要满嘴体统,要懂得变通。
    奴才不知变通,只知体统,宁愿挨板子也不能让陛下如此任性妄为。高盛安再次摇头,不管姜照怎么说,都是油盐不进。
    气得姜照怒问:你以为朕不敢打你板子吗?
    高盛安依旧不妥协,大义凛然道:如果打了奴才的板子能让陛下打消这个主意,那奴才就受了这个罚,请陛下下旨!
    他招来一个小太监为姜照打伞,自己屈膝跪在了湿漉漉的地砖上。
    来人!姜照气得要冒烟了,高声唤来两个侍卫,指着高盛安道:把他给朕
    眼见她要下命令,谢锦也等不及弄清状况,忙开口打断,叫了一声:陛下!
    姜照的命令下到一半卡了壳,谢锦走近前去,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埋头叩首的高盛安,稍加犹豫,就要屈膝跪在他旁边。
    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别学动不动下跪这一套。姜照看出谢锦的意图,忙出言阻止。
    谢锦闻言,倒是没跪下去,只是也没开口说话,反而又看向了高盛安。
    姜照觉得脑仁儿生疼,却还是咬着牙道:高盛安,起来说话。
    高盛安谢了恩,被谢锦搀扶着起了身,向她投去感激一瞥,又立马垂下眼来不敢乱看。
    谢锦还不知道他们主仆两个是为何事生隙,便只能对姜照道:高公公为陛下劳心劳神,一心服侍陛下,陛下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何必与他动怒?
    话音刚落,还没等姜照开口,高盛安就在一旁递了台阶来:都是奴才的过错,奴才倚老卖老,大言不惭,还请陛下恕罪。
    谢锦又道:陛下重孝,高公公是太后留下来的老人,除了往日的情份,也请陛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宽恕一二。
    他们一唱一和,谢锦更是把太后搬了出来,姜照本来也没想真的打高盛安的板子,只是盛怒之下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于是便顺势下坡,冷面沉声道:下不为例。
    高盛安连连谢恩,又去接回了伞柄站在姜照身边为她撑伞,请她上辇。
    姜照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上前挤进了谢锦伞下,因身量比撑伞的谢锦高上不少,只能微微弯下腰来,又伸手从谢锦手里抢过了伞柄,才算站直了身子。
    朕走过去,才不算辜负这场雨。
    姜照说完,用另一只手扯住谢锦的衣袖,领着她带头走了出去。
    高盛安在身后喊了几声,姜照假装听不见,把伞面往谢锦那边微微倾斜,借机与她并肩更近,这样共撑一伞走在雨里,突然觉得雨天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谢锦扭头看了一眼,见高盛安已经带人跟了上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陛下太任性了,真是难为了高公公。
    姜照但笑不语,还带着她加快了几分脚步。
    走了一会儿,谢锦忍不住问她:你方才和高公公说了什么,闹成那个样子?
    姜照犹豫了一下,见谢锦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写满了好奇,便如实交代道:朕说让你一同坐辇车,他非不同意。
    谢锦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个原因,面上神情一滞,咬紧了后牙。
    她又扭头看后方,见高公公一行人并没有跟得太紧,便借着雨雾朦胧,抬手摸到姜照的腰带,然后一点点转移到后腰,狠心掐了一把。
    嘶!
    第35章 韩宣
    御书房离熙和宫不算远,姜照与谢锦并肩走了一趟,犹嫌离得太近。
    元祥已经先在御书房候着,见陛下徒步前来,没敢把惊讶摆在脸上,像往常一样将奏折分门别类归整好,一摞一摞的搬到了御案上。
    自从变了身份,谢锦第一次上值,在案旁为姜照洗笔磨墨。
    姜照处理政事时不喜有人在侧,一般殿内除了高盛安和元祥之外也不会留人,谢锦算是第三个,也正因没有外人在,谢锦并不觉得紧张,做起事来也是得心应手。
    洗笔磨墨,本来也算不上什么难做的事,更不用元祥去指教她拿什么笔,磨什么墨,反正从她手里出来的,姜照都不会挑三拣四。
    姜照批了几本折子,高盛安端了热茶来,姜照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拉不下脸来,便又看向谢锦,试图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谢锦果然也没让她失望,多倒了一盏热茶,送到了高盛安面前。
    高盛安伸手接过,连声道谢,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看向姜照,见她手执朱笔,正聚精会神地在奏章上写着批注,便转身躲去一边喝了热茶。
    姜照处理政事向来很认真,高盛安和元祥都习惯了放轻手脚不去打扰,而谢锦虽然是初次当值,但她心细如发,自然知道有样学样。
    于是御书房内一片安静,只偶尔传来姜照翻动奏折,或是谢锦为她添茶的动静。
    直到元祥出去又进来,身后跟着三个人,谢锦不动声色地扫过一眼,那三人都身穿官服,其中一人蓄短须,看起来年纪稍长,另外两人则年轻一些。
    元祥站到一侧,恭谨道:陛下,韩学士他们来了。
    姜照抬眼望过去,顺势搁了朱笔,那三人要跪地请安,被她挥手免了。
    小元子,沏茶。
    外头风雨未歇,三人进殿,身上都带着水气。
    元祥领命去沏新茶,韩宣知道陛下体恤臣子,新沏热茶必然是为他们三个准备,在另外两人呆头呆脑之时,已经拱手谢了天恩。
    姜照笑道:先别道谢,朕今天让你们来,是有些差事要你们去做。
    韩宣也笑道:食君之禄,解君之忧,陛下有事尽管吩咐便是,我等自然万死不辞。
    你惯会说这些场面话来表忠心,朕不需要你们万死不辞,只要能把事儿给朕办好了,朕重重有赏。姜照睨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谈源生与方崇身上。
    她伸手摸到腰带,慢慢捋到香囊,借着桌案的遮挡,捏在手心慢慢把玩着,漫不经心道:朕的新科状元与榜眼,在翰林院抄书的这段时间,可曾受过世家贵族的拉拢?
    韩宣拱手作揖,正要开口,却被姜照打断:朕没问你。
    这一声呵退了韩宣,谈源生与方崇相视一望,撩起官服衣摆跪在了地上。
    陛下问话,微臣不敢欺瞒,自蒙圣恩御笔钦点之后,微臣的确是受到过世家贵族的拉拢。
    然臣虽愚钝,亦非得意忘形之人,微臣是陛下钦点,天子门生,自然一心为陛下尽忠,报效朝廷,不敢受人恩惠,结党营私。臣心如皎月,还望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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