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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骗婚吗?免费阅读(17)

    花朝果然不再挣扎,反而反手抓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支撑起他整个人。原本瘫靠在那的时候不注意,这么一架着,才发现他非常高,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
    在她看不见的头顶上方,叶湍唇畔轻轻一勾,绽出一个笑。
    花朝扶着他往外走,忽然想起一事:那钗子还给我吧身上这些钗裙都是当日她被关进来时秦蟾遣人送来的。
    这么着急?很珍贵?叶湍眉头微挑,从怀中掏出那根银钗。银钗十分朴素,钗头雕成迎春花瓣的样子,花心坠着一点碧玉。
    那位杜大人送的?
    不、不是。花朝连忙否认。
    哦我想起来了,上回你前脚入狱,后脚那位赫赫有名的秦衙内就送来了钗裙。叶湍道,将那钗子在手中打了个圈:封姑娘结交甚广啊只是这尚书府的公子哥出手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阔绰!
    其实这个狐疑花朝自己也有过。以秦蟾的豪奢习惯和审美,怎么会出手竟只是一支银钗。
    只是毕竟是白拿之物,也不好在那上面多想什么。
    既不怎么值钱,姑娘不如就送我了。没想到叶湍老实不客气道:就当姑娘给我的谢仪。我为姑娘解了那半天案子,讨这点东西,不足为过吧未等她答应,已笑着将那钗揣入怀中。
    钗的确不值两个钱,但毕竟是秦蟾送的,花朝没这个借花献佛的习惯,正要拒绝,还未开口,忽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两人忙藏到墙后,只听来人道:这火可厉害,烧了一整片衙房,比去年烧了存卷室那场火都大!是名狱卒。
    可不是,连甲字号牢的狱卒都调出来灭火了
    甲字号牢
    花朝心头一动。待狱卒走远,她抬头看了看叶湍,见他欲言又止,似也有话要告诉自己。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干脆不等他开口,道:你指个路,我陪你过去。
    叶湍一震,沉声道:封姑娘,你可想清楚,这是劫牢。那是我爹,我必须去救他,但你不必跟着我。
    花朝淡淡一笑,低头看了看他脚,故意道:我不跟着,你怎么过去?见他神色一顿,又补了一句:我虽未熟读大盛律法,但也知道逃狱是死罪。我只有一颗脑袋,死不了两回。走吧!
    既是她冯家开得头,那么便也让她冯家人来给这桩案子收个尾吧。
    她笑地清清朗朗,令他心头像被针刺了一般。叶湍半天没有开口,再开口时声音已不再像之前那般轻佻,变得郑重深沉:封姑娘,甲字号牢机关重重,可能有去无回,我不能让你陪我去冒这个险。你替我找根木棍来我可以自己过去。
    花朝唇角一扬:这倒无妨,我记得那牢中的机关。杜誉那日与张慎解说时她就站在身后,看了个完完全全。再加上杜誉条分缕析、讲的十分细致,要记住并不多难。
    你记得叶湍惊讶。
    花朝却不欲再多说,只是招招手:跟我来便是。
    花朝一向不太好学,但记性不错。两人找到甲字号牢,果然狱卒已被遣去救火,整座牢房只有一名酒醉的牢头。两人轻巧自那牢头身边走过,他却只是伏在桌上打着呼噜,一点知觉都没有。
    张慎的机关图画的十分精准。花朝照着自己的印象带着叶湍往里走,果然绕开了所有机关。
    他们一间间牢房找过来,终于在尽头的一间找到了一个枯瘦虚弱的老人。
    叶湍情绪有些激动,脱开花朝的手,扶着牢门,一步一步向那老人挪移过去。
    却在这时,一柄匕首忽然架在了他的肩头。
    叶湍顿住,神色却敛了片刻前的激动:封姑娘这是做什么?
    这柄匕首是杜誉藏在被褥底下给她送来的,她晚上睡觉时才发现。大概是因为前夜发生了刺客之事,给她防身用的。
    杜誉思虑周全,处处都想的细致。
    我不管你是谁。你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带你出去。
    叶湍笑道:封姑娘这话我听不懂,我是叶湍啊只要姑娘高兴,别说两个条件,二十个条件都成!
    少跟我油嘴滑舌!花朝拿刀柄一敲他脖子,冷冷道:你不是叶湍,真的叶湍早就不知被你弄去哪了!
    哦?姑娘见过别的叶湍?
    没有。
    那你怎知我不是真的叶湍?
    花朝刀刃轻轻一翻,割下他一缕发丝,凛然一笑道:你不承认,那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其一,杨婆婆是两年前才来京城卖红薯的。而高平王案发于永兴元年,你若是叶湍,四年前就已在牢里,又怎会知道杨婆婆的红薯是京城一绝?
    叶湍闻言,丝毫不慌,反微扬唇角,徐徐应答:若我是听牢头他们说的呢?
    倒是也有这个可能。花朝道:但其二,叶湍案是个冤案,案发时赵怀文不在京中,酿成如此错案也就罢了。待赵怀文官复原职,此案却仍没有被翻的迹象;而且赵怀文录囚,你亦未同他喊冤。是你自己说的,赵大人为人中正,向他喊冤,有极大的翻案可能。
    若是我对大理寺官员失望,不信任他们呢?高平王案已成铁案,我被抓进来,是因他而起,他的案子翻不了,我的案子,如何好翻?
    花朝呵呵轻笑两声,没有回应他。高平王的案子为什么翻不了,她比谁都清楚。但别的案子,赵怀文还是有那个权限和本事翻的。
    刚才你也听到那两个狱吏讨论了去年大理寺存卷室着火,烧了不少案卷。我想,你就是那个时候换了叶湍进来的。花朝继续道:其三,也是让我笃定你不是叶湍的最重要的一点,你不是中原人。
    哦?叶湍这一回终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头,不再反驳,静静看着她说下去。
    花朝伸出右手中间三根手指:你方才要给我指那个杀夫的妇人,比了下第三间牢房,是这么比的中原人比三,不是这么个比法。中原人比三,一般会伸出中指、小指和无名指你这种比法,只有沾兰人才会如此。说着,她踢踢他那条瘸了的腿,不用装了。她兄长冯霖曾在鸿胪寺为官,幼年和她讲过不少各国习俗。
    叶湍低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牢房中,他的眼仍明亮如星。须臾,他轻轻一笑,果然不再歪着身子,站直了:冯姑娘,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呸花朝正欲啐他一口,待听清他的话,脸色一变:你胡叫什么!
    叶湍唇边含笑:公主殿下,到了这一步,你我又何必再装?不如坦荡些。
    花朝脸色微变了变,匕首往他脖子又进了一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了我,你那两个条件怎么办啊?叶湍笑道:冯姑娘不如说说看自己那两个条件,说不定我能办得到,你我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呢?
    花朝不是吃眼前亏的人,听他这话,略略沉吟,干脆地应了声好。
    我的第一个条件,你从那老头那得来的东西,分我一半。第二个条件,你帮我救个人。
    我现在还在你手上,你让我帮你救人?
    你既能点了大理寺,想必手上有不少人。花朝道:你答应我这两个条件,我就带你出去。否则这里面机关重重,你出去也是死。
    叶湍淡淡笑道:若是我不打算出去呢?我就在这耗着,等他们扑灭了火进来发现我,就说是你挟持的。到时你逃也逃了,连个对证都没有。他说话时低下头来,一张嬉皮笑脸紧挨着花朝。近处看,他大眼长睫,鼻梁高挺,肤色白的似透明,若非乱糟糟的头发掩饰,的确能看出一丝与中原人的不同来。
    他离的很近,呼吸几乎要喷到花朝脸上,花朝有些不适,气势先泄了三分,你你了半天只你出一句你不会的。
    你不会的后面其实还跟了一串压制他的话,但还没出口,就见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不会的。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出去。他特别加重了和你一起那四个字。
    所以,我答应你的条件。
    他答应的这么轻易,让花朝反而一愣:你都不问问我让你救什么人?
    叶湍道:现下能让你在意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崇礼侯,一个是那位什么杜大人。那位杜大人本事大的很,用不着我救,所以我猜,是崇礼侯。
    花朝被她猜中心事,惊愕之下有些语塞,闷了半天,也只挤出一句:谁谁说我在意杜大人?
    哦,那你不在意杜大人,你在意我啊!叶湍唇边挂着笑:你不如在意在意我吧。
    你
    我什么?
    你叶湍之厚颜无耻,世所罕见,可谓刀削不破箭刺不穿。花朝欲开口斥他,却苦于词穷,到了嘴边,变成了一句气势矮了半截的:你把那银钗还给我!
    你送我的,怎么能再要回去?叶湍笑得十分坦荡无辜。
    谁、谁送你的!花朝知道在言语上讨不到他便宜,索性一伸手:拿来!
    不给。叶湍干脆下颌一仰:你不如杀了我。不过你想清楚,为了一根银钗,你那两个条件可都泡汤了!
    你你无耻!
    哦,wuchi在我们沾兰话里可是俊俏的意思。
    叶湍朗声一笑,将她那匕首的尖刃轻轻挪开自己脖子,逗你的!向那牢狱深处枯瘦颓败的老人走去。
    叶湍在狱中与那老人用沾兰话交谈了一番,跟着花朝出了甲字号牢。交谈时花朝见他向那老人亮出一把狼头龙身的金刀,那老人旋即咕噜咕噜,一通倒豆子似地说了什么。
    那把金刀花朝愣了一愣,正欲开口相问,立刻意识到这老头跟前,多问一句只怕会拆他的台,对两人都没有好处,还是等出去了再问。
    牢外火势仍然未灭,一片人声马喧。
    大理寺诸多长官都连夜赶来了,马厩已经失了火,他们的马随处系在一些木桩子上。
    两人出来后,叶湍环顾一圈四周:会骑马吗?
    会。冯家从前担着护国重任。冯家孩子自小就是马背上长的。
    可那马隔得有些远,我们这么过去,中间无遮无拦的
    叶湍一笑:你那匕首呢?
    花朝有些狐疑地将匕首递给他。
    看好了。叶湍将匕首在手中轻轻一转,嗖地一下飞掷出去,连断两匹系马的绳子,稳稳插入不远处的泥土里。
    他果然是有功夫的。
    花朝犹在惊愕之中,忽见他嘬圆嘴吹起哨子,哨声忽高忽低,在人荒马乱的救火地并不惹人注意。可两三哨声之后,那两匹被斩断绳子的马却抛开四蹄,向他们飞奔过来。
    上马!叶湍拽住当先那匹,牵到花朝跟前。自己一个轻巧腾跃,跳上后一匹。他眼光毒辣,两匹都是好马。
    两人一夹马肚,两马飒沓奔去。大理寺一片慌乱,人来人往,马蹄声本就不绝于耳。没有人注意到,这奔出去的两匹与别的有什么不同。
    花朝手心已捏出了一把细汗,出了大理寺,才想起问他:你究竟是谁?
    她听哥哥说过,沾兰皇族可以声御马,但所会者甚少。因沾兰人爱马,这是地位的象征,十分保密,绝不外传。
    怎么?又让你看出来了?叶湍轻笑:我叫叶里图安。叶湍是我的汉名。
    叶湍不是你所顶替的囚犯
    和你,我又何必报个虚名!那囚犯叫李绅,叶湍是我自己的名字。叶湍笑意不减,一扫狱中颓唐,虽仍是一袭破衣,却精神朗朗,有一种令人难以移目的气度。
    花朝脑子滞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等等,叶里图安,这名字好生耳熟
    看样子你着实对我们沾兰十分了解。叶湍笑得十分恣意,声音也似有了温度。
    废话,她当初可是差点和亲去了沾兰的!若非女帝病中极力助她逃脱,她现下已然是沾兰王妃了。
    叶湍深深看她一眼,朗朗道:你没猜错,我本是沾兰王子,若非狗贼篡位,我现而今应当是沾兰王。要是你未逃婚,我亦还在沾兰,你本来应该嫁的人,是我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中不能用吃干抹净((︶︿︶)=凸),审的好严,想看公主怎么吃掉杜大人的姐妹我尽量在晋江允许的范围内发挥
    这一章再让男二发挥点余热,下一章杜大人回归~~
    男一男二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说哈哈哈(??),话说这文原来叫《我不是狐狸精》~
    另,男二有很苏咩?
    And,这一章和下一章留评就有红包~
    第二十八章
    沾兰人在京城果然有自己的据点。叶湍带着花朝去了一个米铺, 那里已经有人在接应。将两人带入后院,换了身干净衣衫,聊起晚上的事。
    晚上的火果然是他们放的。大理寺也是不长记性, 前年才被烧了衙房,还不做好防火之事。
    几人说的都是沾兰话,叶湍偶尔翻译两句给她听。她细思晚上整件纵火逃狱之事,忽然想到一节, 脸色一沉:这么说来,你早知我见过甲字号牢的机关图, 你在利用我?
    叶湍无辜一摊手:我怎会知道你见过甲字号牢的机关图?
    那你们恰恰选在这时候放火?
    叶湍微笑看着她,现而今换了一身衣裳, 他那身清贵之气像陡然从原先那张颓唐的皮中蹦了出来:你仔细想想。
    花朝从善如流,果然垂目沉吟,片刻, 眼皮子一抬:是那个醉酒的牢头?忽然又想起那日来寻杜誉之事:那甲字号牢的木枢也是你们弄坏的?否则, 凭一个牢头怎么能弄到整个牢狱的机关图?
    叶湍赞许地抬手拍了拍她头:我媳妇儿就是聪明!
    花朝惊地往后一退, 气地仰起头:不许动手动脚!还有不许这么叫我!
    不这么叫, 那怎么叫?叶湍轻笑:娘子?夫人?夫人
    不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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