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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作者:飞奔的橘子

    第11节

    安嘉瑞任由他揉搓着手,暖洋洋的人体温度,不仅没让他觉得腻歪,还觉得有些享受,不由笑意更盛道:“不如……你且留在府中,让我好好想想,有何事要差遣于你?”

    穆允歌欣然拍掌道:“妙极,妙极,与嘉瑞朝夕相处,允歌实乃求之不得。”

    说着他突然感到一丝凉意,不由目光微微一转,看向冷脸看着他的都天禄,余光慢慢扫过垂手而立的落塔,只觉得心脏一阵加速,但喜悦之情更盛。

    最终收回目光,与安嘉瑞对视一笑。

    安嘉瑞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侧头看向都天禄道:“将军以为如何?”

    都天禄狠狠的揉了下他的手,方眼也不抬的柔声道:“嘉瑞你决定便可。”

    安嘉瑞目光中含着几分笑意,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却落在了旁边躬身而立的落塔身上:“落塔,你安排下去吧。”

    见落塔领命,他方转头对穆允歌道:“允歌你且休息一会,待你熟悉下来……”他冲穆允歌眨眨眼,两人会心一笑。

    都天禄这下是真忍不了了,出声cha话道:“落塔。”

    落塔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抬头看了眼穆允歌,示意他跟他来。

    穆允歌微微一笑,与安嘉瑞就此告别,方慢悠悠缀上了落塔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么么哒~

    40请支持正版~

    时至下午, 光照不再似之前那般刺眼,温度也略微凉爽了些,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显的ji,ng神奕奕, 叫人忍不住把目光转向它。

    但是走廊上的二人皆无心欣赏这美景,步履匆匆的朝前走去。

    穆允歌走的稍慢些, 目光直勾勾的盯在前面身姿挺拔,沉默不语的落塔身上,从头看到脚, 再慢悠悠的从脚看到头, 仿佛看不腻一般。

    落塔在前方朝着距离安先生最远的院子走去, 导致这长廊似是一时走不完了。

    他知道身后之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但鉴于对方与安先生相谈甚欢, 他便恍若未觉。

    但穆允歌没想就此作罢,跟着他走了半天,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在后面试探的开口道:“落塔?”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带了几分好奇和欣喜,还有半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挑衅。

    落塔脚步未停,连个余光都未给他,只敷衍的道了声:“何事?”

    与殿下一样, 他也不喜欢这个人, 理由亦很简单,他策划了对殿下的刺杀事件,这便是十恶不赦之罪。

    纵然他巧舌如簧, 骗过安先生,逃脱了责罚,但落塔身为殿下之奴仆,却不会对他掉以轻心。

    穆允歌权当没听出他的不喜,认真的问道:“落塔可否带我在府中认认路?”

    落塔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旁边来往的仆从便乖觉的撤离了长廊,霎时间,长廊空荡荡的一片,可以说是谈话杀人的好地点了。

    落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话语中却有一丝不耐:“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在府中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他眉眼微抬,便显出一股杀气来:“我会时刻盯着你的。若有逾矩之举……”话音未完,威胁之意森然而露。

    穆允歌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只觉稍有动作,便是粉身碎骨。

    但越是这样,他的眼睛愈亮,显出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劲来,强撑着回答:“你误会了。只是府中我与你比较熟悉……”

    说着,他有些适应了这股压力,便微微笑了起来,露出坦率之意,直叫人无法责怪:“今日见将军与嘉瑞之相处,允歌方知将军之为人,岂会一错再错?”

    落塔垂下眼,慢慢露出一个笑来,毫无笑意,更像是猛兽盯上了猎物之后的标记。他不欲多言,且看穆允歌之行动便是。遂转身又带起了路。

    穆允歌倒是又乖乖跟了上去,没有多言。

    但脑海中不住的浮现起那个笑容,他平生未曾见过这般笑容,似刀尖含血,又似美人展颜,集美丽和危险于一体,让人欲罢不能。

    落塔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想过,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酷男儿!竟然有朝一日y沟里翻船,被人看成了美人……

    这审美已经不能叫扭曲了,可能得让人检查下他的眼神有没有问题。

    所以落塔自觉刚才那场对话滴水不漏,警告和威胁也具以送达,如果穆允歌识相的话,那便最好不过,也省的安先生到时候伤心。

    待落塔他们走远,仆从便悄声关上了书房的门。

    都天禄方抬眼看安嘉瑞,他脸上还留有与穆允歌对视时的会心一笑,目光被门阻隔,方微微侧头,还未说些什么,都天禄已然猛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还示威似的在他淡粉色的唇上轻轻舔了舔。

    品尝到了独属于安嘉瑞的味道,柔软而香甜,使他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怒气瞬间不知所踪。

    方才满意的退开些距离,得意洋洋的先控诉道:“你先惹我不高兴的!”

    安嘉瑞看着他那看似高傲实则忐忑的小表情,心里先是一软,语调便轻上了几分:“我又怎么了?”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温柔,又似有星光闪烁,毫无往日里如隔云端之可触不可及。

    都天禄微微愣神,虽然他早知嘉瑞与他一般只是凡人,但每每看到他如此模样,便觉得自己已然将不闻世事的谪仙拉入凡尘,与他共坠深渊,在爱与欲的责罚中沉沦。

    这是一件多该被唾弃的事啊,都天禄露出小酒窝,想,这就是他的罪,罪无可赦,永远无法逃脱。

    都天禄这般想着,看着安嘉瑞,便不由自主又在他唇边亲了一口又一口,似要确定他的存在。

    直到安嘉瑞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顺了顺他的毛,方懒洋洋的停了下来,享受着他的抚摸。

    安嘉瑞摸了一会他的头,手感不错,又忍不住往下一滑,顺着他的背轻抚,手下的身体一僵,紧绷了起来,透过衣服显出明显的肌r_ou_线条,让安嘉瑞有些流连忘返。

    但都天禄瞬间没了之前享受的表情,有些忍耐的偷偷瞄安嘉瑞的神情,显出坐立难安来,似是他的手上突然附了钉子,刺的他浑身难受。

    安嘉瑞恶趣味顿生,偏不停手,就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副样子,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是因为太纯情吧?他可是纯洁的抚摸,单纯的顺毛,他还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就过分了。

    难道是习武之人的特性?安嘉瑞又有些不确定。

    都天禄看安嘉瑞似是十分开心,忍了又忍,表情一变再变,肌r_ou_绷紧的似乎蓄力到了极致。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落塔身为都天禄的贴心小棉袄,在门外及时低声请示道:“殿下,大汗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都天禄如蒙大赦,唰的一声,瞬间站起身,逃离了安嘉瑞的魔爪,轻声咳嗽了一声道:“嘉瑞,你且与我一同去看看。”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意有所指。

    安嘉瑞慢慢收回手,看着他的表情,慢慢的应了一声。

    小傻瓜,逃得过今天,难道还逃得过明天吗?

    他站起身跟上了都天禄。

    但方走出几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都天禄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但当安嘉瑞将目光凝聚到他腿上时,都天禄走路姿势生生一变,恢复了正常,就是前面领路的落塔,若有所感的微微侧头,用余光看了眼殿下,不由感同身受的蛋疼了起来。

    安嘉瑞怎么也没想到,都天禄不是太过纯情,而是太过污秽!

    他可是真的单纯的抚摸,没想到他居然……还忍住了!

    这样的人奉劝大家千万不要惹,对自己都能这么狠,不要说对仇人了。

    但明白了他的缘故后,安嘉瑞不由浮想联翩,觉得离拿下小狼狗只有一步之遥。

    肯为你隐忍的人,也不会在乎上下……吧?

    看来是时候选一良辰吉日开吃了。

    前厅。

    进门处便摆了一个金光灿灿的箱子,半人高左右,盖的严严实实,看起来十分沉重。

    大汗派来送礼物的仆从四人,站在箱子两边,目不斜视,手有老茧,一看便是军中好手。

    待看见落塔悄无声息的领着都天禄进门来,“唰”的一声齐声行了一礼,动作整齐而利落,目光炯炯的看着都天禄。

    都天禄习以为常的冲他们点了点头,转身牵起安嘉瑞的手,走到箱子边,越靠近箱子,便越觉得箱子之大,让人对里面的东西浮想联翩。

    安嘉瑞不由产生了些好奇心,问都天禄道:“这里面是什么?”

    都天禄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领头的仆从手里的钥匙,亲手打开了箱子上的锁,再微一用力,掀开了箱子。

    里面的东西便显露在众人面前,安嘉瑞有些惊讶,出乎他意料的是,一整个箱子堆满了字画和书本,掀开之后,便是一股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

    这是……安嘉瑞眉头微皱,味道并不好闻,甚至有些沉闷,但他今日闻的已够多,一下子便猜了出来。

    他眉头未松,转头看向都天禄,都天禄眼睛一如既往的亮晶晶的,目光却并未看向他,而是全神贯注的分辨着箱子里的东西。

    落塔在旁边微微躬身,等待着殿下的命令。

    待都天禄看完,确认了数量,方微微颔首道:“取出来吧。”

    落塔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这些字画古籍一一摆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盒子中,分门别类的归整好。

    都天禄则侧头对安嘉瑞微微一笑道:“这些你肯定喜欢。”

    他牵着安嘉瑞的手,上前看那被打开的字画,扑面而来的是历史的沉重感,能透过微黄的纸张看到它所经历的漫长岁月。

    尤其在看到字画下提名的人名之后,无一不是史上留名之辈,甚至有千金难求之作。

    一言以蔽之,这些不仅很有名而且都很贵!

    谁说大金是蛮夷之邦的?看看这底蕴,随手就是一整箱的古籍字画,安嘉瑞以为上午的库房中的东西便已让他大开眼界,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二波。

    在众多熟悉的作品前流连忘返的安嘉瑞,深深的吸了口气,哪怕他是一个冒牌货,都一时无法冷静下来。

    都天禄没留意到他的神情,他一一看过摊开的字画古籍,确认了数量和名称,方才对那四人点了点头道:“东西没错,是我要的那些。”

    领头的仆从便微微躬身,从箱子边撤开了。

    都天禄欣赏的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回去记得跟大兄替我道一声谢。”他又想起了他走之前殿内的场景,顺口道:“顺便替我问声好。”

    那个仆从领命,稍微停顿了片刻,确定都天禄已然吩咐完了,才倒退着走出了前厅。

    安嘉瑞余光看见他们的动作,脑内略过一个念头:他们的举止有点眼熟。

    但很快就从脑海中划过,复又将注意力集中于字画间,满眼琳琅满目,几乎被幸福感埋没。

    都天禄将目光转回到安嘉瑞身上,见他几乎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模样,不由得会心一笑道:“不急着看,先让落塔放到你的私库中去,之后慢慢欣赏。”

    安嘉瑞没留意他说什么,待他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方转头看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的私库?”

    都天禄点点头,脸上终于浮现一丝邀功之色:“我特地向大兄讨来这些,全都给你。”他语气单纯,表情期待,仿佛不觉得给出的是什么无价之宝,而全然关注于他是否喜欢这些。

    安嘉瑞的小花咧着嘴,在他心上肆意绽开。

    他不由抿了抿唇,垂下眼帘,遮掩了复杂起伏的情绪,但欢喜仍是满满的似要溢出,微微抬眼,与都天禄期待的目光相触,不由露出笑靥调笑道:“这些可价值连城呢。”

    都天禄看了眼字画,复转头看他,语气自然道:“所以才要给嘉瑞啊。”他酒窝里如同盛满了美酒一般,不然安嘉瑞怎么会觉得自己已然被他醉倒了呢。

    都天禄并不知道他所想,坦率的说出内心想法:“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你。”哪怕我没有,只要是你想要,我统统为你取来。都天禄的眼神分明是这样说的。

    他甚至不是在说情话,而是他就是如此想的。

    一切美好的宝贵的东西都不及嘉瑞的万分之一,他便是世界上最美好最宝贵的珍宝。那他给予的这些东西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些俗物罢了,哪里比的上嘉瑞的一根发丝呢?

    恐怕刚被敲诈了一大笔的大汗不是这样想的,他若是知道都天禄的想法,可能会把这个已然是昏君思维的都天禄回炉重造下。

    安嘉瑞能看到那颗真挚的心,赤/裸而单纯,是他所遇见过的最值得珍惜的人。

    独一无二而又闪闪发光,无时无刻不在对全天下说,我爱眼前这个人,我无比深爱眼前这个人,我愿意为他,出生入死。

    被这烂漫而纯粹的爱意所激,安嘉瑞不由脱口而出:“晚上……”他微微停顿,似是问自己真的要这样做吗?

    然后便在都天禄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道:“晚上要来我房间吗?”

    什么?等等?都天禄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眉头一立,凶相一显,转头环顾四周,除了落塔之外,并无他人。

    幸好提前让他们都下去了。落塔在一旁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然殿下肯定又要当场发作一波人,来掩饰他的羞恼。

    都天禄见无人,便转回头来,身后不存在的尾巴疯狂甩动,直叫安嘉瑞怀疑他是不是高兴的傻了。才羞答答的道:“好……好呀。”

    耳尖瞬间红了,连脖子上都若有若无的泛起一层红色。

    安嘉瑞眸色渐沉。

    都天禄尤在羞涩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我待会去问巫拿些药……”安嘉瑞简直能看到他噌的一声,立起的耳朵,微微晃动,可爱的不行。

    都天禄声音愈轻道:“我……”他“我”了几声,说不出下面的话,抬眼与安嘉瑞目光相接,这下脸上都浮起了一层薄红,“唰”的一声,不见了……

    安嘉瑞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方,眨了下眼睛,迟缓的看向落塔,有些不太确信。

    落塔本不欲言,但看到安先生迷惑的表情,还是开口道:“殿下……”他垂下眼道:“去准备了。”

    实在说不出口殿下是因为太激动了,忍不住去跑几圈的事实。

    要是说出来了,肯定会死的。落塔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橘子自己感觉超甜的~糖分超标警告!

    明天见~

    ( ̄︶ ̄)

    另,晋江是不能写r_ou_的,露出羞涩又无奈的微笑。

    41晋江首发~

    这一天的下午无比漫长, 又飞快流逝。

    整个府邸难得的笼罩在一种莫名兴奋的氛围中, 连擦肩而过的奴仆们,都会飞快的来个眼神交流, 来确定最新的情报彼此知晓了没有。

    然后便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虽然当时现场确实没有多余的人,但是当都天禄兴冲冲的跑去找巫,然后被巫砰的一声拒之门外之后, 这便成了阳光下的小秘密, 大家都知道,但是谁也不说出口。

    当时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巫被羞辱了之后的怒吼声:“我的药好不好用你和安嘉瑞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果眼神也有重量的话,那当时都天禄就该被压垮了。

    但都天禄露出小酒窝,拿着药,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浑不当回事, 对仆从看似尊敬实则一个劲的拿余光看他的行为, 也无动于衷,全然沉浸在一股粉红的气氛中。

    拿到药的都天禄急匆匆的快步走去书房。

    门一关, 就翻箱倒柜的开始找珍藏了许久的小本本,把书房弄的一团乱,好不容易翻出最底下的珍藏。

    拿到手之后, 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傻笑, 坐到椅子上, 翻开第一页,入目的图画不仔细看,你都看不出这画的是个人。

    虽然画风很需要领会ji,ng神, 但是胜在动作繁多而详细,可谓是当代小黄/书里的珍宝了。

    都天禄聚ji,ng会神的又看了一遍。这时候他的耳朵倒是不红了,就是看着看着就不由浮想联翩,脸上的笑容愈加傻气。

    且不提他那边春风荡漾的画风,再说回仍在前厅的安嘉瑞。

    安嘉瑞微微一笑之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字画中,满怀欣赏而毫无羞涩之意。

    落塔在一旁等了一会,见安嘉瑞似是准备就这样沉浸在欣赏字画中度过一整下午,按捺不住的开口道:“先生……”

    安嘉瑞将目光从字画中拔出来,侧头看落塔。

    落塔还是那副恭谨的样子,但难得的脸上有些踌躇之色,使安嘉瑞不由好奇心顿生:“怎么了?”

    落塔拿不准安先生到底是完全不懂还是真的如此有定力,但还是秉着一个奴仆的自我修养,毅然出声道:“您不准备下吗?”

    安嘉瑞微微一愣,看着他的表情确认了落塔说的就是晚上那件事。

    微微沉吟之后,安嘉瑞方带着笑意道:“我觉得将军会准备好的,不用我c,ao心。”

    居然真的是定力过人,落塔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

    等等,还是不要这样设身处地了,感觉哪里怪怪的。

    落塔打个寒颤收回了跑偏的思路,看着摆满前厅的物件,不由曲线救国道:“不若我先将这些放到先生私库里?先生也好回去准备下?”

    安嘉瑞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落塔是在催他为晚上做准备。

    老司机·安嘉瑞不由在心里泛起一丝笑意,有些趣味的想,他还要怎么准备?

    这么一想其实可以准备的东西还满多的……

    默默的挥去脑中需要打码的东西,但安嘉瑞着实心动了,脸色却不显,有些矜持的道:“那便听你的吧。”

    待落塔吩咐完仆从将东西送回库房,又悄无声息的缀上了安嘉瑞身后。

    夜色渐浓,府邸中却不似往日那般平静,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躁动浮动在人心间。

    都天禄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新衣,衬出他腰细腿长肌r_ou_分明,曲线完美,周身又无往日之凶悍气质,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身上还带了些未干的水汽,头发干脆的扎成了高马尾,露出深邃的五官。

    金瞳闪烁,与天上的繁星一般闪亮,毫不逊色。脸上尤带些紧张之意,也无笑意,几缕发丝贴在脸颊边,平添几分柔意。

    他在门口仿佛不经意的路过又路过,来回几次,落塔有些看不下去。

    刚想开口,都天禄已一个眼神如刀般cha了过来,瞬间冻结了他未出口的话。

    于是,落塔只好闭着嘴看都天禄在院子门口来回打转,就是不往院子里走。

    生生的等到了月亮又爬上了一个高度。

    都天禄终于迈进了院子,然后开始绕着院子打转,目光期期艾艾的看着紧闭的门,一边想我干脆进去吧?另一边马上冒出来另一个想法:说不定嘉瑞还没做好准备呢,还是再等等吧。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没做好准备……

    落塔看着他这转悠频率,突然担心,今晚殿下该不会不敢进去吧?

    安嘉瑞在塌上小憩了一会,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还是静悄悄的。

    他不由有些疑惑,喊了声落塔:“什么时辰了?”

    落塔在门口应了声,目光不由落到了瞬间站直身体的都天禄身上。

    都天禄脸色一正,也顾不上那些在他耳边吵架的声音,上前推开门,绕过屏风,和尤有些困倦之意的安嘉瑞对上了眼。

    安嘉瑞只穿了一身白衣,愈发衬的他仙气飘飘。

    但此刻他刚睡醒,脸上尤残留着些许困意,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发丝还黏在了脸颊上,睫毛微眨,直勾勾的看着都天禄,似有些疑惑。

    这副样子不似仙人而似稚子,天真又不谐世事,眼神中可以倒映出整个世界。

    直让都天禄一时失语,突然又踌躇了起来。

    安嘉瑞使劲眨了眨眼,清醒了些,不由眼前一亮,都天禄很适合这样张狂艳丽的颜色,衬的他气势如火,熊熊燃烧,灼烧了整片天空,使人除他之外再也看不到别人。

    安嘉瑞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慢慢游走,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突然万分期待,美色可餐,简直让他食指大动。

    他欣赏了一会,就看着都天禄在他的眼神下慢慢低下了头,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嗯?安嘉瑞瞬间回忆起了他之前两次在关键时候逃跑的身姿,略一思索,这送到嘴边的烤鸭我还能让他跑了?

    遂从塌上走下来,赤脚走到了他身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低着头,鼻音微重:“你又要跑了吗?”

    都天禄瞬间被他这副挽留的模样给征服了,满心皆是自责,他居然让嘉瑞如此没有安全感。

    反手握住他拽着袖子的手,安抚道:“我只是……”他微微迟疑,一时间居然找不出好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安嘉瑞没听到他的后续,抬眼看他,目光清澈,叫都天禄只觉得自己龌龊不堪,忍不住又想往后退。

    安嘉瑞拽住了他,真心实意的委屈了起来,但却不提此事,只是低头轻轻说了句:“冷。”

    都天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安嘉瑞赤脚站在地上,脚趾圆润,小巧而白皙,怯生生的踩在地面上,竟显出无边风情。

    都天禄喉结微动,目光没有挪开,尤记得安嘉瑞说冷,伸手拎起他,两三步放到了床上。

    被生生提着放到床上的安嘉瑞,费了些力气,才没让自己的表情扭曲起来,这难道就是一个可怕的直男吗?就算不是公主抱?也不用如此不解风情的拎着他吧?

    都天禄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将安嘉瑞妥帖的放到床上之后,赤/裸的脚悬在空中,轻轻晃动,脚背的弧度,脚趾的圆润,都叫他移不开眼。

    他如同着魔般,单膝下跪,捧起了安嘉瑞的脚。

    安嘉瑞忍不住缩了缩脚,都天禄便随着他的动作,状似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脚背。触碰处温暖又柔滑,他眸色转深,更是无法从他脚上移开。

    安嘉瑞有些惊讶,还有些暗戳戳的期待,难道上一秒还是一个钢铁直男的都天禄,这么快就朽木开窍了?

    都天禄凝视着他的脚,久久没有动作。

    安嘉瑞忍不住轻轻晃动了下脚。

    都天禄看着他的动作,终于开始了下一步,他……从兜里掏出一双袜子,小心的帮安嘉瑞穿上了。

    ……

    安嘉瑞的心情很平静,甚至觉得已然看破了人生,但有一个问题他一定要问!

    “你兜里为什么装了双袜子?”

    都天禄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你的袜子……我来还给你。”

    嗯???细思恐极的安嘉瑞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都天禄欣赏完安嘉瑞穿好了袜子的脚,抬眼看见了他的表情,沉默了两秒,反应了过来,语速飞快道:“我有次穿错了……”

    安嘉瑞看着他那双跟他完全不是一个尺码的脚,陷入了沉默。

    都天禄似是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解释清楚,还越描越黑了,忙道:“我是说,有一次拿错了,穿不上,本来想还给你,但是一直有事耽误了……”

    别说了,越说越可疑了。安嘉瑞看着他,不做声。

    都天禄慢慢停下了口中的话,似乎意识到自己依旧在越描越黑,但看到安嘉瑞的目光,包容而又温和。

    他下意识的俯身上前,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温馨而毫无欲念。

    待双唇分离时,他已然是环着安嘉瑞的腰,头靠在他耳边,把安嘉瑞搂进了怀里的姿势,还装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模样。

    安嘉瑞有些失笑,侧头在他脖颈间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恍如一个标记。

    都天禄心里满是欢喜,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享受着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般的感觉。

    谁也不能将他从我怀里夺走。这样想着,他又和安嘉瑞目光相对,微微低下头,再次交换了一个深吻。

    一切都刚刚好,你爱的人他也爱你,一切都发于情,且心知肚明的准备着下一步。

    安嘉瑞一边享受着这个满怀爱意的吻,一边轻轻伸手解开了他的扣子,从下到上,缓慢而稳定。

    说来神奇,他至今不会穿这个时代的衣服,实在太过繁琐,但他已然能完全不看就熟练的解开都天禄衣服的扣子了。

    都天禄手也没闲着,忙着从袖子里掏东西呢。

    待他摸索半天终于摸到了,忙欢快的结束了这个吻,举起手里的宝贝给安嘉瑞看:“嘉瑞……”声音缠绵而又满怀期待。

    被毫不留情的抽舌离开的安嘉瑞,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一本灰扑扑的书,看上去很正常。

    都天禄正兴奋着呢,完全没注意到安嘉瑞的表情,兴冲冲的翻开一页,献宝似的递给安嘉瑞。

    安嘉瑞费了些劲,用上了想象力,终于明白这就是之前他说的小黄/书,看过高清真人版的安嘉瑞,对这种还要自己脑补的原始版本没什么兴趣,但触及都天禄分享宝贝的表情,还是接过小黄书,准备敷衍一下就进入下一环节。

    未料,都天禄跟着侧过头,跟他挤在一起,看起了书。

    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跟他评判姿势,科普动作……

    安嘉瑞心里有一万个卧槽,硬生生忍住了。

    他侧头看都天禄,看的出来,他是认真的,想和他一起学习。

    这时候他的耳尖倒是不红了,别说耳尖了,连学习的态度都十分认真,评判起来头头是道,似乎已经想过无数次。

    安嘉瑞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就这样宠着?

    好不容易等这本书翻到了末尾,终于结束了这场酷刑,安嘉瑞琢磨着这下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吧?

    都天禄又开始在袖子里摸索 ,直看的他心惊胆战,深怕他再拿出一本书来一起学习。

    遂俯身,按住了他的动作,两人近在咫尺,他微微舔了一口都天禄裸露的皮肤,场景妖而不艳,都天禄不由停下了摸索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安嘉瑞微微一笑,笑容中似有无限情意,又似诱惑人心。直叫人挪不开眼神,只想跟着他在极乐中沉沦。

    都天禄眨了眨眼,然后开始更使劲的摸索。

    安嘉瑞……他无话可说,默默松开了手,靠到一旁的床柱上,冷静的看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药瓶来。

    然后都天禄冲他露出一个毫无y霾的笑容,再次献宝道:“这个是巫研究出来的……”

    你居然真的让巫去研究这个了?安嘉瑞目光有一瞬间呆滞,不敢想象他是如何跟巫说的。

    都天禄已然失去了察言观色的技能,全身心投入在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里,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道:“我来帮你涂抹吧?”

    他的眼睛亮亮的,有些羞涩又有些激动,还有些欢喜,但唯独没有觉得自己会被拒绝。

    安嘉瑞沉默了一瞬,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涂抹到?”

    都天禄捡起被丢到一旁的书,亮晶晶的指着一个部位,抿着嘴露出小酒窝,看着安嘉瑞笑。

    安嘉瑞看了眼,忍住了叹气的念头,别吓到都天禄了,他本来就容易逃跑,别到时候一叹气,溜了。

    他拿过书,试探的道:“我帮你涂?”

    都天禄疑惑了片刻,还是没明白,以为安嘉瑞不知道他指的是啥,红着耳尖道:“下面的涂这个……”

    他与安嘉瑞双目相接,突然明白了过来,脸唰的一下白了,连耳尖都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颜色,倒退到靠着床柱,方才不敢置信道:“嘉瑞……你要在上面?”

    安嘉瑞看着他这么剧烈的反应,觉得自己是不是c,ao之过急了?

    现在好像不是很合适说这个话题?

    安嘉瑞虽然没有回答,但是都天禄看着他的表情,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眨了两下,脸皱成了一团,抿紧了唇,显出一副委屈之色,片刻即逝,脸色变的正经了起来,看着安嘉瑞,一时间有几分他从未见过的凌冽之色。

    “嘉瑞……“他停顿了片刻,方认真道:“草原上的规矩,弱者臣服,强者拥有一切。”

    他咬了咬唇,唇间泛着一丝白,却丝毫不肯让步:“我才是上面那个!我比你强!”

    安嘉瑞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想,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至少现在他可以确定在这场毫无硝烟的战场上,他离压制都天禄,战胜都天禄还有一百步的距离,而不是一步之遥了。

    见安嘉瑞脸色清冷的不开口,都天禄却罕见的没有让步,反而又强调了一遍:“嘉瑞,我喜欢你,心悦于你,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他沉默片刻还是说出了口:“不意味着我会雌伏于你。”他似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没说出口。

    安嘉瑞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神情,显出几分弱势来。

    都天禄手指微动,想抱一抱他,想安慰他,但生生忍住了,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和你结契,你是我的契弟,大家都知道。”

    “都知道你是我的。”他未尽之语是,你是我的,而我主宰你。这便是我们的关系。

    思及嘉瑞的性格,他没有说出口,但他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表达这个意思。

    这个关系既束缚了他们,又给予他安全感,让他有掌握住安嘉瑞的真实感,一旦反手,他无法想象。在这段关系里,他不是主导者,那他便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嘉瑞,若嘉瑞占据了主动,他一定会离我而去的!

    他是如此的坚决的认为,并发自内心的拒绝安嘉瑞的提议。

    不止是因为他缺乏安全感,也是因为在草原中默认的,强者拥有弱者,而弱者臣服于强者。

    他们之间毫无疑问,他是强者,嘉瑞是弱者,他知道承认自己是弱者并不容易,可这是事实。

    他是草原上长大的男人,清楚的知道,遵循着草原的规则方能在斗争中活下去。所有试图挑战草原规则的人都已被大地掩埋,唯有顺从这些规则,方能在草原上活的够久,活的够强。

    气氛慢慢冷却了下来。

    都天禄站起身,声音微沉道:“嘉瑞,我不会逼你,但最终,我们都要面对现实。”

    他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间。

    徒留安嘉瑞一个人靠在床柱边,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落塔万万没想到,这一天的晚上,居然会看见殿下冷着脸从卧室走出来。

    他一时楞的没敢上前,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殿下在与安先生相处时露出这般表情。

    都天禄抬眼看了眼落塔,落塔一激灵,垂首走到他身边,聆听教训。

    但殿下沉默了片刻,却只道了一句:“照顾好嘉瑞。”

    他停下话头,似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迈步离开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顶上锅盖,委屈的大声道:弱攻强受!

    橘子坚定的认为:真正的强受是不可能在开始就坦然接受自己在下方的事实的

    必须诱之以色,动之以情~

    交锋,对峙,压制,遂成好事~

    但好歹他们已经两情相悦了呀~

    只待其中一人在压制中胜出,然后: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 ̄)

    明天见~

    42请支持正版~

    树影清幽, 假山成双, 小径两旁是被修剪的恰到好处的草坪,点缀着朵朵奇花, 在绿叶的衬托下, 或粉或红,肆意盛开, 在方寸之地间独放光芒。

    一片静谧中,自然的音乐悄悄响起, 鸟儿的吟唱声, 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花儿抖动花瓣声, 混成美妙的歌声,独自奏响。

    直到远方传来了大汗爽朗的笑声, 伴随着郁温纶低沉的男声慢慢cha/入了这曲歌声中, 刹那间喧宾夺主, 只余他们二人的声音轻轻的回荡。

    牧夺多走近小径, 黑发被草草的扎在身后, 昂首迈步,走动间有虎啸山林之态;郁温纶跟在一旁,举止恭谨, 面目含笑,有清风拂面之感, 使人顿生好感。

    牧夺多放慢了些脚步, 尤带笑意道:“辞国人不守礼起来可比我们这些蛮夷可怕多了。”

    郁温纶朗声一笑, 其不屑和随性几欲喷薄而出:“败军之犬为了活命,自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牧夺多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百花齐放的景色,不由赞同道:“竟也妄敢肖想我家麒麟。”

    郁温纶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大汗笑道:“慎昭昭此人,臣曾有幸见过她一面,其貌绝色,其态撩人,姿容过人,确是世间罕见。“

    他微一沉吟,似好奇般道:“也不知殿下此次西征辞国,是否与她有了什么牵扯?不然何以辞国忽有此念?”

    牧夺多闻言,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对郁温纶道:“他能和辞国太后有什么牵连?无非是辞国想借和亲来博得一丝喘息之机罢了。”

    郁温纶侧头看那广阔天地,打趣道:“若是殿下亦被美貌所动?”

    牧夺多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温纶也赞同此事?”

    郁温纶含笑点头,不慌不忙道:“殿下总归还是要有个后代,不然恐日后则多生波澜。”

    他看了眼牧夺多的表情,接着道:“况,而今内患未除,还不到一举平定中原之际。不如先行暂缓之策,安抚辞国,以待良机。”

    牧夺多脸色不变,仍是和煦之色,但目光却缓缓投向他,锐利而一针见血,似要看透人心。

    郁温纶在牧夺多的眼神剖析下,仍笑容未变,目光坦荡,毫无所惧。

    半晌,牧夺多收回眼神,朝前走去,还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温纶,我非是不懂。然,天禄……”

    他似想说些什么,但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大步朝他走来,让他不由咽下了嘴中的话,慢慢扬起了眉。

    都天禄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哀乐,大步走到牧夺多身边,瞥了眼郁温纶,也不开口。

    郁温纶微微一笑,行了一礼,方道:“大汗,既殿下有事找你,那臣先行告退。”

    牧夺多颔首,见郁温纶恭谨的退下了。方没好气的转头看都天禄:“你又怎么了?”

    都天禄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沉着脸,不答话。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着人喜欢?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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