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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4节

    墨九君双手负后,又道了句:“没想到会在小小的苏虞县都能遇到二位,二位一定要到寒舍坐坐,让九君招呼招呼二位贵客。”

    父女二人满脸惊悚地回神,确认是墨九君本人在搭话,皆起身相迎:“九君公子好!”

    墨九君冷漠脸难得出现一丝平和友好的笑:“二位怎会在此呢?”

    昌平侯从流水袖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画纸,仔细地摊开,指着画中人道:“这是我未来小婿,听闻就在苏虞县,于是我们父女二人便……”

    “来退婚。”风小小笑容可掬地对墨九君颔首,继而对未说完的阿爹颔首,顺带瞪了他一眼,无声地告诉他,这婚她风小小是退定了。

    昌平侯满脸愕然,愣了半晌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但愿你日后真的不后悔。”

    墨九君冷漠脸的嘴角勾起:“昌平侯严重了,柴子然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哪里会让青兰郡主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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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断谊十

    风小小笑道:“是啊!柴子然也不过就是一个那样的人罢了。”

    昌平侯念道:“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

    他这话,风小小从小就不爱听,当即冷着脸,对墨九君行了一个礼:“不知九君表哥可否帮助小小寻柴子然出来。”

    虽然她阿娘和大长公主都是当今圣上的妹子,可圣上与大长公主是嫡出,她阿娘是庶出。且她阿娘跟圣上的关系虽不错,可跟大长公主的关系就很一般,年轻的时候姐妹二人也因为一些往事,起了口角,渐渐就不来往了。她虽是墨九君的表妹,可她跟墨九君的关系还比不上柴子然跟墨九君关系好。

    风小小本以为墨九君会推搡,甚至干脆地拒绝,可没想到他一口答应道:“好。”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大喜,行了一礼:“多谢九君表哥。”

    昌平侯脸色不佳,轻轻地拉了拉风小小的袖子:“阿女,如今正是中午用膳时间,我们就不要打扰九君公子了。”他不顾风小小乐意还是不乐意,和蔼可亲地对墨九君道:“我们父女就……”

    墨九君轻飘飘地道:“把婚事退了再用膳也不迟,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风小小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个这般认同她退婚的人,欣喜道:“九君表哥说得是,请九君表哥带路!”

    昌平侯横在两人中间,拦住两人去路,故作欢笑:“这岂能不是大事呢!当初是我夫人与子然阿娘共同商议定下的娃娃亲,如今虽然子然阿娘不在了,可怎么也得知会一声我夫人啊!”

    风小小把自家阿爹推开了几步,道:“阿爹,这你不用c,ao心了,阿娘早就恨不得我与那柴子然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且我连我们定亲的信物都带来了。”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枚如意铜钱,铜钱玲珑通透,碧绿通透,光滑纤细,分别在正反面雕上两人生辰八字,寓言结缘和和美美,如意祥和百子千孙。

    墨九君眸光晦暗不明地闪了闪:“定亲的两位夫人真是有心了,连结亲的如意铜钱都准备妥当了。”

    风小小一手握住手里的如意铜钱,恨不得立马摔碎了手里的东西,跟那姓柴的从此一刀两断,如此就再也无人敢取笑她是‘柴犬未婚妻’了。

    昌平侯拉着自家阿女的衣袖,不死心地劝道:“你如今又没有中意的人,这般把婚退了,日后若是找不到中意的人,又错失了大好姻缘,可如何是好?”

    风小小气得扯开自己的袖子不让阿爹触碰:“阿爹,你怎可如此龌龊,若是我与柴子然有婚约,我又去寻什么喜欢的中意人,那岂不跟青楼妓坊的妓子一个样,你让我日后如何做人。”

    昌平侯脑袋有些疼:“阿爹不是这个意思,阿爹是说,你如今不喜欢子然,说不定日后就喜欢了……”

    墨九君眼眸一瞥向身侧两个贴身侍卫,他们自发地挡住昌平侯的步伐,大有他一搞事情就立马打晕他让他闭嘴的架势。

    风小小担忧地看着阿爹,墨九君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去吧!”

    风小小虽然惊疑为何墨九君比她更希望自己退亲,可她那一颗看不起柴子然的虚荣心作祟,凉凉地看着阿爹一眼,笑道:“我这就去退亲。”

    昌平侯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嗷呜道:“这年头,挖墙脚的人就是贼疯狂。”他眯了眯自己的小眼睛,虽然害怕眼前这两个看上去身手不凡的年轻侍卫,可为了自己快到手的女婿不会被人挖走,他小心地平挪了几个小碎步,见两侍卫没有阻拦的意思,连忙跟上自家阿女的步伐,看事情是否还有婉转的机会。

    ……

    “公子,公子,公子,公子。”远航急冲冲地跑入公子房间,往房间啾了一眼,没发现公子的踪迹,当即立刻跑去后院的葡萄架下,果然看见公子平躺在葡萄架下睡得不亦乐乎。

    如今火烧眉毛,远航也不记得什么主仆有别,摇晃公子的脑袋,忧愁地道:“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

    柴子然被他摇晃得脑壳仁疼,顶着一双黑眼圈,满脸愁苦地盯着他:“你才不好,你公子我好得很!”

    “公子,您的头号麻烦来了。”

    柴子然咧嘴一笑,他本来的头号麻烦就很多,几日前经过墨九君这样一搅浑,他的头号麻烦就更多了,不以为然地躺回冰冰凉凉的地面:“哪个呀!”饶有兴致地冲远航一笑:“莫非是金鑫?还是蓝初浮和蓝楚楚?亦或者是……”

    柴子然还未说完,远航一下子就给出了答案:“青兰郡主来了……”

    柴子然噗嗤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想退婚又迟迟不肯退婚的死丫头,莫不是因为她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嘴巴说讨厌我,心里其实喜欢我,而且喜欢得紧。”

    远航看着一个方向迟迟不答话,让柴子然疑惑地也瞧那个方向看了眼,首先看到的是气得浑身颤抖的风小小,再看到她身旁一脸悲苦的昌平侯,然后是……咧嘴笑着的墨九君!

    柴子然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往墨九君站的地方啾了几眼,然后看了眼头顶的葡萄架,掐了一把身旁的远航,远航疼得泪水流出,惊疑道:“公子,你干嘛掐我?”

    柴子然理直气壮道:“我不掐你,我怎知自己是否做梦。”

    风小小大步迈向前,抽扯还未长完叶子的葡萄藤子,气得狠狠地往柴子然身上砸,怒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柴子然目瞪口呆地躺回地上,如生无可恋般闭上自己的眸子,道:“不疼的,我果真是在做梦。”

    远航道:“公子,我疼啊!”

    柴子然道:“那是因为我梦到你疼了。”悄悄拉了他一把道:“睡觉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不疼了。”

    远航乖乖地躺在公子身旁,双手交缚放在胸口,闭上眼眸,睡得安详自在。

    风小小用力地踢了踢柴子然大腿:“大混账,你居然敢装死,我踹死你。”她一脚踢完,还想再踢一脚。墨九君已站在她面前拦住她的脚,道:“还是正事要紧。”

    风小小脑子全是柴子然大言不惭的话,当即取出如意铜钱,怒道:“退婚退婚退婚,柴犬,我要与你退婚。”

    柴子然猛地睁开眼眸,摸了摸大腿的被蹿疼的地方,欣喜道:“原来我不是做噩梦,我是在做美梦。”

    风小小喉咙里卡着一口气不上不上,见这人比她还想退婚,心情不愉地问:“你为什么想退婚?”她贵为青兰郡主,模样生得美丽,诗词歌赋也能拿得出手,到底有哪里不好。

    柴子然道:“因为你想跟我退婚啊!”

    风小小脸色好看了些。原来是因自己想跟他退婚,他才想退的婚。也算柴子然有自知之明。

    柴子然又道:“其实我一直都很不喜欢你,身边有一大堆追求者,还老是喜欢烦我,我想跟你退婚很多年了,可碍于伯父伯母的面子一直没敢,这才故意惹你讨厌我,让你自己退婚。”认真地站起,双手合十朝京都的上空拜了三拜:“多谢老天爷保佑你终于要退婚了。”

    风小小出身贵族,见过的无耻之徒不计其数,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般无耻的高手,差点被他气得呛到自己的口水:“那些都是我的错吗?”

    柴子然无耻地道:“青兰郡主您真聪明。”

    风小小长这么大,头一回暗恨自己不喜欢练武,不然此刻就可以一巴掌呼到他脸上,让他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彻底闭上。

    这时一直充当透明人的昌平侯跑到两人面前调和关系:“冲动了,冲动了。此事该坐下好好商议,容不得半点儿马虎。”他又朝柴子然谦和道:“子然,你就不要怪阿女了,她生得招人稀罕招人喜欢,自己也是不乐意的,你若是不喜她的追求者烦,就早些求娶她回家吧!”又侧头朝风小小道:“阿女,子然是个好夫婿,你不要冲动……”

    他话还未说完,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风小小当即把手里的如意铜钱砸到地上,‘砰’地一声脆响,如意铜钱被砸了个稀巴烂,伴随着她一声怒吼:“退婚!”此事当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墨九君道:“如意铜钱已碎,阿然与风小小缘分已尽,击掌为盟,今后男婚女嫁便各不相干。”

    两个毫无婚嫁心思的男女各自走近几步,他们之间隔着是碎了的如意铜钱,两人目无杂念,双方各伸出一手。

    昌平侯双目圆睁,心脏快要从嗓子跳出来了,正要喊话,随风轻轻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墨九君身后。墨九君道:“一击掌,凡尘前世了。”

    第11章 断谊三

    两人的右手在空中交汇处‘啪’的一声巨响。

    墨九君道:“二击掌,今生缘分了。”

    他话刚落,两人又从容地击了一掌。

    墨九君冷漠的眸子出现一丝柔和,勾嘴笑道:“三击掌,来生关系了。”

    两人在空中交汇了第三掌,双双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仿佛都却了一桩大心事。风小小瞪了柴子然一眼:“从今往后,你可不许说我喜欢你了。”

    柴子然痞笑道:“是是是,其实是我喜欢你,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为了你的幸福,我才不得不离开了。”收起脸上的不正经,拱手祝福道:“小小,你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好归宿,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坨烂泥上了,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

    这话说得真真让人想歪了,尤其是听到风小小耳里,就是她十分爱慕柴子然,而柴子然又不喜她,于是委婉拒绝一般。婚事退了,风小小心里的火气也消了,瞪他:“你不要脸。”小姑娘脸皮厚,拉着泪眼汪汪的阿爹欲跑。

    昌平侯从墨九君身后探出半个头,越看柴子然越是不舍,可人生有一种东西无论如何强求也求不来,便叹息作罢。只是心有不甘,颓然地看了眼墨九君:“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我更知道你强取的窝窝头并非就是你的。”

    墨九君心情极好,眸光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即使不一定是我的,可一定不是你家的。”

    “你你你你你……”昌平侯‘你’了一会儿也你不出第二个字,活到这么大岁数,头一回对墨九君甩袖而去。

    柴子然知晓昌平侯对他的期待,虽不知他的期待究竟从何而来,可自己辜负了就是辜负了。小跑去拦住昌平侯,跪地拜了三拜,仰起头来的脸颇为严肃:“侄儿多谢伯父多年的照料,只是我与青兰郡主有缘无分,辜负了伯父的期待,侄儿深感抱歉。侄儿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想告诉伯父,您那‘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的佳婿并非是侄儿。侄儿只是柴犬,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人物。”

    昌平侯轻叹了一口气,拍拍他肩膀把他扶了起来:“我从来也不会看错人的。”脸上的神色仍是惋惜带着遗憾,可惜那磅礴的龙与鹰与他家半点儿关系也无!

    柴子然看着昌平侯消瘦的身躯被风小小搀扶着慢慢走去,耳旁是他喃喃自语的话:“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婿!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

    风小小似乎听完他说的话,不满地抬起眼眸说了些什么,但这些柴子然都听不见了。

    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吹起柴子然的黑发,挤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了结,侧头看向在整理刚被风小小野蛮糟蹋的葡萄藤子的墨九君,笑道:“我不就咬了你一口吗?你犯得着这么针对我?还故意引风小小父女二人来退婚?”笑嘻嘻地躺回自己的位置,枕着胳膊,翘起二郎腿:“是不是看见我这般高兴的模样,心里头不乐意,想了什么鬼主意整我?”

    墨九君笑道:“答对了。”

    柴子然猛地跳起,难以置信地盯着墨九君笑得灿烂的俊脸,怒道:“墨九君,过分了。我是咬了你一口,可你不是已经咬回来了吗?你犯得着吗?”

    墨九君今日心情仿佛各外好,嘴角勾起,旧事重提:“九十九。”

    柴子然嘴角抽了抽,恨不得就此倒地一觉不起,认命问:“你待如何?”

    “我乃苏虞县新任县令,手头上还缺一个巧舌如簧、能屈能伸、任劳任怨、秉公办理、体贴入微的贴身师爷。”

    ……

    苏虞县离京都不算太远,来回只需翻八个山头,骑驴再走个七八十里便到了。柴子然阿娘是苏虞县人,在世时常带他来乡下小住个一二个月,一来二往他便把苏虞县当做自己的家乡。这里被七八个大山环绕,虽距京都不远,可好歹也算交通不便利。但京都附近的县,就数苏虞县最落后,最淳朴。

    历来苏虞县的县令每一个一上任就是干一辈子,极少有人能爬出去。换句话来说,若是能够使点儿关系往上爬的官僚,怎么也不会混到苏虞县来。

    墨九君的到来打破了苏虞县一辈子不变的官僚系统,熬了二十年的前县令感恩戴德地对墨九君这个新任县令千般谢万般谢,白花花的老胡子轻轻地飘了起来:“多谢九君公子,多谢九君公子,多谢九君公子,多谢九君公子……”

    在他要一如既往念第五遍“多谢九君公子”时,柴子然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您能换句感谢不?老是这一句,九君公子会厌烦的。”侧头看向墨九君,敛眉道:“对不?”

    好歹是他的贴身师爷,柴子然没想到墨九君这厮半点儿面子都不给,直接道:“不对。”

    柴子然面色一僵,前任县令当墨九君就爱听这一句,拼死拼活地道谢,来来去去都是这一句。在柴子然耳朵快要出茧时,前县令终于气喘吁吁道了最后一句:“多、谢、九、君公……”子字还未说完,便累得生气不接下气。

    柴子然看他神采飞扬的白胡子抖了抖,心有不忍地给他倒了一杯水:“您说,您继续……”

    前县令面色怪异,搞不懂柴子然是想听他的感谢,还是不想听,去拿水的手不禁有些僵。墨九君下了逐客令:“请回吧!”

    前县令如或大赦,喉咙虽然不太利索,可腿脚跑得还是挺快的,一会儿就不见人了。

    柴子然撇撇嘴:“自找苦吃。”刚想伸手拿自己刚倒的水喝,手上一空,杯子里的液体已经下了墨九君的喉咙,他咕噜噜地一下子便喝完了。从善如流地放下杯子,道:“贴身。”

    柴子然脸色不快地又给他倒了一杯水,看他稳当当地又拿去。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厮逮到机会便折腾自己,仗着自己是他的‘贴身师爷’便毫无底线。老子早晚被他折腾得掉一身皮。”

    墨九君放下空杯子,拿帕子轻擦了擦嘴角的溢出的透明液体,道:“果然还是有仆从服侍的好。”

    柴子然脸色黑了黑,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伟大ji,ng神,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嘴边:“喝吧!九君公子。”心里默念,喝死你个王八羔子。

    墨九君神色不变,果然是应了自己的话,有仆从服侍的就是好。无论柴子然给他倒多少杯水,他都能一滴不剩地全部喝下肚。

    给他倒了八杯水后的柴子然终于放弃灌他喝水的举动,环视了周围属于自己的小院子,问他:“如今九君公子的县令府衙在修缮中,你今晚在哪儿休息?”

    “你屋里。”

    柴子然脸色一黑,把紧握的拳头藏起了不揍他,又问:“你怎么忽然来这里当县令了?”

    “为了你。”

    柴子然深呼一口气,不想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人计较,继续问:“你走了,楼雨泽怎么办?”

    墨九君神色变了变,在柴子然期盼的目光中答:“就这么办!”

    柴子然:“……”

    春日的夜晚往日都充满了各种趣味,比如窗外的几只小萤火虫一闪一闪飞如屋子,捉了可以制成灯笼;又比如屋外几只唧唧叫的蛐蛐,甚是生动活泼,一只叫得比一只狠,若是拿个小网逮住,关着笼子里,让他们打斗一番,也可做消遣。

    但那些都是往日的趣味,今日略有不同。柴子然躺在自己的床上,侧头啾了墨九君第二十二眼,终于忍不住问他:“九君公子,您到我这屋子来,确实是让这儿蓬荜生辉,可这辉已经生够了,劳烦您老人家让个步,去隔壁屋子躺下歇息。”

    墨九君坐在书案上,挑了挑眉梢:“这儿的景色甚好!”

    默了片刻,柴子然终于忍不住从自己的床上翻身而起,赤脚走到他跟前,环胸居高临下看他:“你到底走不走?”

    “答案就在书中。”

    柴子然啾了一眼他手里的书本,这东西他不是没看过,只是没想到墨九君还有这爱好,看的居然是男男春宫图,本来他亦是可以跟他探讨一二,可人家的心上人是楼雨泽,那仙气飘飘般的人物还真不好说能不能被墨九君勾搭到,便摸了摸鼻子,气道:“你不走我走。”

    说完便迈步走出大门,还贴心地为墨九君关好了大门。几缕清风吹起他几缕发丝,柴子然打了个哈欠也没有捉蛐蛐和萤火虫的心思了,便踱步绕到屋子后方那一个大大的葡萄架子下。

    葡萄架子跟他的房子一样大,他躺在地上看着稀稀疏疏冒出来的新绿叶,有几分怅然。葡萄成熟的时候,他一颗都没吃,通通分给邻居家的小孩儿,实在不是因为他大方,而是因为这葡萄实在是太酸了。

    第12章 断谊四

    “公子,公子,公子,公子。”远航小跑而来。

    柴子然答:“什么事儿!什么事儿!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远航见公子躺在地上,拿手枕着自己的头,目光迷离地看着葡萄架子,也学着他的样子躺在他身侧:“公子,您为什么要退亲?我觉得青兰郡主真是挺好的,比蓝家小姐好一万倍。虽然他不太喜欢您,可那还不是因为您太不上进了,若是您肯多读些书,说不定……”

    柴子然没心没肺道:“婚事都退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

    远航嘟囔道:“我知道不明白,想弄清楚。”

    柴子然仍是一派肆意:“你不是想弄明白,你只是在想如何跟我阿哥打小报告。”

    远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色红了红,幸好此刻是晚上,他的脸又被葡萄架子挡住光亮,没人发现,惺惺然道:“我觉得公子就是个通透的人。”

    “别,你可别跟昌平侯那样说那什么‘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呵呵呵呵,我头小,戴不得高帽子。”柴子然噗嗤一笑,从地上爬起,在树荫下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双手附在身后,慢悠悠地抬步就走。

    熟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把门打开,忽然想起这房间被墨九君占领,可门都开了,若是此刻退出去,显得他有什么亏心事,从从容容地进屋,见书案旁没有墨九君的身影,侧头看向床榻,果然发现墨九君躺尸般躺在榻上,若不是呼吸均匀,就他那双手双脚笔直的姿势,柴子然都要怀疑,墨九君忽然暴毙。

    人都睡了,柴子然打算轻手轻脚地离开。

    榻上的人忽然开口:“你很难过吗?”

    柴子然脚步一顿,知道他问的是退亲一事,勾嘴一笑:“难过是有那么点儿,不过倒不是因为风小小这个小丫头,而是因为‘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撇嘴嘲讽道:“头一个懂得欣赏我的人,居然是昌平侯,若不是我跟风小小那丫头有婚约,我真恨不得跟他结拜算了。”

    墨九君慢慢睁开眼帘,从床上坐起,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子,示意柴子然过去坐好。柴子然勾嘴一笑,小时候都是他柴子然往墨九君的床榻上拍,让墨九君过来一起睡的。步子欢快地迈去,躺在他身旁,墨九君亦躺下了。

    两人肩并肩,枕着一个蓝色枕头,同盖一张蓝色被褥。柴子然忽然感觉回到了十岁以前,两家大人交好,他阿娘总喜欢带他去大长公主府小坐,他闲来无聊时总爱去钻小墨九君的小被窝,还老撺掇板着一张小脸的小墨九君去爬树偷桃子偷杏子,还爱去把驸马爷养的珍稀鸟通通都放走,然后躲在一旁看驸马爷气急败坏的样子偷偷乐呵。

    柴子然道:“阿君,如果人生还能重来就好了。”眼角蓦然滑过一颗泪,滴落在枕头,悄无声息:“或许那样,我阿爹阿娘就不会走了。”

    墨九君浑身一震,轻轻地揽着他,似乎想起了往昔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身体轻颤,抿嘴不作声。柴子然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喲!想哭呢!心情不好的人是我,怎么倒成了你想哭了。”

    墨九君松开他的手,转身背对他,依然沉默着。

    虽然调戏一个有龙阳的人不太厚道,可作为被人欺压的柴子然来说,若是大仇现在不报,往后就极少有机会了。大手揽过墨九君ji,ng壮的腰身,轻轻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熟门熟路地找到对方的腰带,撕拉一侧。

    柴子然胸膛贴着墨九君后背,感觉到他浑身的坚硬,他大腿微微一动,碰到自己的小腿时居然龟缩了回去,不禁哈哈大笑:“呦!九君哥哥这是害羞了。”被褥下的大手仿佛察觉不到墨九君的僵硬,依然在他腰间欢快地流连,勾嘴:“九君哥哥,你来我家休息,怎么连睡袍都不换啊!”惊呼道:“是我准备得不周到,这就给你换上我的。”

    双手一齐出动,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感觉到墨九君的皮肤坚硬而滚烫,又迟迟不动弹,柴子然地大着胆子骑到他身上,死命地扒他衣衫。

    这厢,墨九君终于忍无可忍,双手钳住他作乱的双手,睁着微微熏红的眼眸,低吼:“闹够了没有!”

    柴子然嘻嘻笑道:“这不是怕你对楼雨泽霸王硬上弓不够经验老道吗?给你示范示范吗?你看我如今怎么做,你日后如何对他做便成了。”

    墨九君钳住柴子然的臂膀,把他往床榻深处一推,自己赤脚跑出屋子,道:“我不对他霸王硬上弓。”

    柴子然万万没想到墨九君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对楼雨泽用的从来都是柔情攻势,太感动了。然而这些都不关他的事情,用力侧拉过如棉花的被褥往头顶一罩,睡得个昏天黑地。

    翌日,柴子然又如往昔这般睡了个日上三竿。窗外的刺眼太阳光照s,he进来,他轻揉了揉眼,大声呼喊道:“远航,远航,远航。”这小子往日虽常找机会偷懒,可早上还是很勤快地唤他起身,替他更衣。

    屋外传来动静,远航小心巴巴地问:“随风公子,我家公子起床了,劳烦让让。”

    一刻钟后,随风端着洗漱用具款款而行,为他开门的正是远航。柴子然惊得缩到了床位,弹出一个头,磕磕巴巴地问:“随、风,你作甚?”眼角直瞟他手里的洗漱用具。

    随风性子温和,只是跟在一个严肃的主人身后,察觉不出他的随和,如今他主人不在,脸上笑得露出一个甜酒窝:“子然公子,属下服侍您洗漱!”

    柴子然头皮发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随风和随影都是墨九君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得吓人,挥得一手好鞭子。虽然柴子然是个外行的,可有幸曾看过随风用内力鞭打一个人,一鞭子下来,那人脸色发青发紫;两下,那人口吐白沫重伤昏迷;三下,魂归西天直抬往义庄。

    柴子然心里刚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见随风不拿自己当外人,屈尊降贵替自己拿起一条白白的洗脸巾,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赤脚郑重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把脸上的五官狠狠地揉拧了几把,受宠若惊道:“多谢随风公子。”

    随风客套地还礼,顺手接过柴子然手里的洗脸巾,提着洗漱用具,往门外走。

    柴子然赤脚送他走出房门,见他走远了几步,‘砰’地一声锁紧大门,把远航逮到自己跟前,盘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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