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闷骚在撩我 > 闷骚在撩我
错误举报

正文 第5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5节

    远航的脸色也颇为惊悚,细细地想了一番:“大概是因为昨日公子回房歇息后,过了不久,九君公子便来到葡萄架下问我‘附近可有河流?’。我说出了门,往右边走上半个时辰,有一条苏虞江,时常有人在那里钓鱼,江水也算干净。他转身就走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随风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把我带去苏虞江,我看见九君公子三更半夜在苏虞江闭着眼睛洗澡。”

    柴子然一愣:“三更半夜闭眼睛洗澡?”看了他对墨九君还不够了解,这厮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

    远航也是惊呆了:“是啊!当时月光照得江水波光粼粼,他整个身体站在江中,就剩下一个头,在江水上悬浮,死黑死黑的,特别吓人。随风把我提到江边就对着九君公子拱手,说把我带到了。一个悬浮在江水上的人头忽然睁开的一双凶狠的眼睛,然后问我‘你贴身服侍阿然多年,他可曾对你动手动脚过?’。”

    “我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晌说不出话,还是随风趁夜给我买了一杯水酒壮胆子,我才敢答,可那时我脑子已经混乱了,他问我‘有没有’,我就答‘有’。他脸色越发地黑了,就跟半夜跑出来吓人的妖魔鬼怪似的,问我‘有没有和公子一起睡过觉,盖同一张被子。’我有一个毛病,一紧张一害怕就会点头。”

    “他看我我点头点得勤快,也没有拦我。只是我脖子点得累了,便停下来,那时九君公子的脸跟阎王爷的脸一样,我吓得小心肝儿一紧,然后……”

    柴子然听得正兴奋,问:“然后如何?”

    “然后我被吓晕了。”

    柴子然:“……”

    “我晕了后就这样在苏虞江边睡了一宿,翌日醒来看见随风守着身侧,他说我胆子小,恐怕难以照顾好公子,还说从今往后由他来代劳我照顾公子你。”

    柴子然啧啧称奇:“没想到活面阎王也有心善的一日。”他绕着远航打量了几圈:“以前没发现,现在仔细看来,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公子,虽然和你家公子比是差远了,可也比随风随影好看多了。”

    远航双手捂胸,警惕地往后退了一口,结结巴巴问:“公子,你……想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路过的小可爱

    求收藏!!

    第13章 判案一

    柴子然竖起一根手指在远航眼前摇晃摇晃再摇晃:“非我,而是墨九君。”

    远航一想到墨九君昨晚浮在苏虞江的那个头,吓得浑身寒毛倒竖,跪地抱着公子的大腿,哭喊道:“公子啊,救命啊!你救救我吧!”

    柴子然坐书案旁,老神在在地拿起桌上的一本诗集,一摊开便是一幅幅男男活春宫,他面不改色地把书摊放到远航面前,满意地看着远航羞得满面赤红,道:“这个是墨九君昨日留在我这处的,他就好这一口。”

    远航脖子一硬,嘴巴一干,头一昏,泪汪汪道:“公子,这这这……”

    柴子然好整以暇地告诉他:“墨九君看上你了。”

    远航连滚带爬缩到书案低下,呜呜哭泣:“苍天啊!大地啊!亲娘啊!”把头冒出愣愣地看着公子,悲鸣道:“公子啊!呜呜呜呜呜。”

    柴子然拍拍他可怜兮兮的脑袋瓜:“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他如今只是对你起了那么点儿的怜香惜玉之心,你躲着他点儿,他应该、大概、或许不会对你用强的。”

    远航见少爷这么淡定,心里也定了几分,从书案低下爬出,问:“公子,何以见得他喜欢我?又何以见得,他不是喜欢你?”

    “三点。”柴子然伸出三根手指头拍在他头颅上:“第一,我与他从小相识,他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我怎能不知道;第二,昨晚我调戏他,脱他衣服,他居然逃之夭夭。若是看上我,昨夜跑路的就成了你家公子我;第三,他三更半夜洗澡居然唤你过去看,且问我有没有对你用手动脚,你答‘有’。今早随风便来服侍我。”他把头凑近远航,痞笑道:“他是怕我吃你豆腐。”

    远航见公子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且有男男春宫图作证,证明墨九君喜欢男人。他浑身一震,苦巴巴地揪着公子的衣袖,苦巴巴地挤出两滴眼泪:“公子,我想放几天假。”顿了顿,一脸生无可恋道:“我害怕。”

    柴子然揉揉他的脑袋瓜,心有同情,若是墨九君对远航动强,他这个公子确实保不住他,唯有叹息道:“去吧!”

    远航满脸大喜,夺门而出。

    随风刚放置好洗漱用具,端着一盆小点心过来,见到远航,欣喜地呼唤:“远航,你去厨房……”

    一阵风从他身旁刮过,他稳了稳手里的小点心,疑惑地看着远航洒泪而去,脑子顿时响起九君公子的告诫,满脸惊慌冲入屋子,见柴子然边□□,边看包着诗集的男男活春宫,吓得把手里的点心磕到地上。

    随风抢过柴子然手里的男男活春宫,满脸惋惜:“我就出门了这么一小会儿,您就动手了?”

    柴子然脸色不佳地瞄了眼随风腰间的软金鞭子,若是墨九君有交代过什么,他这会儿承认把远航放走了,随风还不抽死他。他慢慢退开书案,与随风拉开一段距离后,拔腿就往外跑,哭着喊着:“救命啊!随风要抽人。”

    随风:“……”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墨九君贵为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大长公主的亲儿子,当一个小小的县令,说不屈才那是假的。所以他多烧几把火也寻常,但苏虞县的小老百姓却不管这些,从正午开始一大群人都在县衙外击鼓鸣冤,小到隔壁的小猫偷吃了邻居的小鱼,大到流氓屡次调戏美貌民女。光是往县衙外头一啾那群拥挤拥挤的人头,柴子然的脑壳仁就有些疼。

    他清了清嗓子,问坐在公堂之上板着黑脸的墨九君:“县太爷,您老什么时候可以升堂呢?外面的小老百姓都小聚两个时辰了。”若是你还不干活,看他们怒气冲冲的样子,待会儿肯定冲进来,砸了这公堂。

    墨九君板着脸板了三个时辰,颇为幽怨的眸子扫了几眼柴子然。柴子然愣愣地看向随风,后者忙把头颅底下。

    墨九君道:“他们冲进来也无妨,随风随影会护住我。”随影本就站墨九君身侧,闻言更是把步伐往他边上靠了靠。

    “……”柴子然颇感无奈,看来墨九君这厮是记恨他放走了远航,故意的。他本着能屈能伸的高尚品质,巴巴地看着随风:“你今早不是说要永远保护我吗?待会儿那些刁民冲进来的时候,你可得护住我啊!”

    随风见柴子然凑自己越近,墨九君如刀子的目光越是尖锐,淡定地退至墨九君身后,拱手疏远地道:“子然公子,您该求……”眸光往前放了放。

    墨九君满脸正义凛然,缓慢地从桌案下挪出一条修长的大长腿。

    “……”柴子然内心挣扎了一瞬。紧闭的县衙府门从外被人拍得砰砰响,有人在外嚷道:“开门,开门,开门,县太爷要升堂啦,我家的小鱼死得好惨,您要替我做主啊!”这人喊着喊着就哭嚎了起来。

    柴子然在墨九君把腿即将缩回去的时候,扑去抱着,哭得鼻涕泪水齐流:“县太爷,救命啊!”那么多的人若真冲了进来,他这个只会提笔的文弱师爷一定会被他们的口水狠狠地淹死的。

    墨九君揉揉他的头,勾唇一笑:“升堂。”

    柴子然闻言松了一口气儿。

    墨九君新官上任,不仅县衙要修缮,原县令带的那群就地取材的旧衙役也通通被遣散。如今站在公堂上维持秩序的人,身材高大,面目肃静的衙役,乃是从千万人中挑选而出的将士,专门培训用来保护皇家人。

    如今让他们身穿衙役衣衫,到县衙大门口外,张开大嗓子吼道:“肃静肃静,排队排队,一个一个地来,无关人士站在县衙外,不许入堂。”

    柴子然替他们牙疼了片刻。

    严肃的公堂大门开启,午后灿烂的阳光堪堪照进来,堂上悬挂于桌案头顶牌匾上的四个大字‘廉洁公正’,恰巧被阳光照s,he得闪闪发光。

    墨九君像模像样地拍了怕惊堂木,喊:“肃静。”

    堂下一众男女老少皆目瞪口呆地看着严肃威武的新任县太爷,见他眉眼如刀削般挺立,身穿黑色华服轻羽飘然,胸前狼头龇牙咧嘴散发出肃杀之气。一身正气仿佛凛然不惧任何险阻,端的是气宇轩昂,贵气逼人。苏虞县虽不算穷乡僻野,可像墨九君这样的贵人也极难见到。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妪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笑出一口大烂牙:“县太爷啊!您有媳妇没有啊!我孙女张花花是个漂亮的姑娘,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隔壁一个背着竹篓的大爷道:“张老太婆,你甭害人了,你家张花花是花花楼的头牌,你介绍给县太爷那不是作孽吗?”咧嘴道:“还是我家阿女阿慧好啊!良家姑娘,贤惠淑德,干起家务活比牛还勤快。”

    身后一个拿着杀猪刀的大叔道:“买鱼的,你不是坑咱们县太爷吗?你家阿女贤惠是贤惠,可都三十好几还嫁不出去,长得那个瘆人啊!还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咱们县太爷是个读书人,你瞧瞧他那样子,将来定是要娶一个能写诗的漂亮才女。我家阿女朱珠,不但能写诗,长得真是漂亮极了。”

    柴子然坐在墨九君下首,笑着点头:“不错不错不错,朱珠是漂亮,特别漂亮。”又看向老妪,眼睛弯成月牙儿:“花花也漂亮,特别妖娆,尤其是那身材,妖娆魅人。”眸光一转看向背竹篓的大爷:“阿慧虽然生得不好看,可是淳朴,勤干活,做的饭可好吃了。还有铁匠铺家的银簪妹子,醉花林的徐美人儿,桃桃斋的莺莺,那些美人儿都没得说……”

    墨九君冷冷地道:“子然师爷倒是清楚!”

    拿着杀猪刀的大叔挥舞了一下手里的猪r_ou_刀,瞥了眼柴子然不屑道:“他当然清楚,还整日来纠缠我家朱珠。”恶狠狠地盯着柴子然:“你滚远些,我家朱珠不要你这样的货色。”

    背着竹篓的大爷道:“他卖猪r_ou_的不要,我家阿慧要,她都三十了,还嫁不出去。”

    老妪巴巴地伸长脖子问柴子然:“子然公子,你家给你定的亲事退了没有,要是退了就赶紧来娶我家花花,要是没退就赶紧去花花楼捧我家花花的场子,我让她给你打折。便宜你一文钱……”

    “砰”的一声巨响,公堂上那张昨日才更换的新桌案顿时四分五裂。

    一众小老百姓看着墨九君黑成墨汁的俊脸,吓得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墨九君握成铁块的拳头慢慢地放到膝盖,大脚狠狠一蹬,本已四分五裂的新桌案又裂出了好几裂。

    老妪最先回神,揪着背竹篓的大爷道:“卖鱼的,我家小花吃了你多少条鱼啊!我赔。”

    背竹篓的大爷偷偷盯了眼墨九君,浑身颤了颤:“好说好说,咱们边走边说。”

    “好好好好。”老妪扯过他的袖子,两人拨开层层看热闹的人群,奔着跑了。

    拿杀猪刀的大叔看了看四分五裂的新桌案,又啾了几眼自己的小短腿,咽了咽口水,呵呵道:“没事没事,县太爷不喜我家朱珠不要紧,一点儿都不要紧,不要紧,不要紧……”

    第14章 判案二

    包着衙役外衫的众侍卫整整齐齐地出现在看热闹的百姓们面前,把手里拿的长木奉子敲击在地板,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响声,寻常衙役这般敲响已能让普通人震撼,若是这群长相威武,面上严肃的人敲,众百姓纷纷心慌慌,头麻麻。

    衙役敲了一会儿,柴子然觉得他们不够敬业,抬手打断他们:“你们一边敲还要一边喊‘威武’,不然哪来像升堂。”

    一严肃威武的衙役道:“我等杀人都是直接抬了刀就砍,没想到用个棍子杀人居然还有这种名堂。”拱手致谢:“多谢子然师爷提醒。”众衙役一起边敲边高喊:“威威威威武武武武。”

    衙役们声大劲儿猛,不消半刻,堂下站的人只剩下两人。

    墨九君正在气头上,眼梢一眺,本是黑色的脸黑得发红,顺着柴子然的目光看向堂下跪地的女人,一袭薄轻杏纱,头上的美人髻聚拢起一朵粉嫩的杏花,皮肤白皙,眼眸含情,嘴角下一颗美人痣看着真真是个尤物。

    墨九君看了眼脚边的惊堂木,桌案已毁,惊堂木也掉了地。

    随风弯腰拾起惊堂木交给墨九君,墨九君拿手颠了颠厚重的惊堂木,y沉的眸光看向柴子然。后者还不知县太爷对他起了杀心,目光直勾勾盯着堂下跪地的美人儿。美人儿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含情脉脉的眸子斜看了眼县太爷。

    柴子然这才把目光从美人儿的身上转移开,还未来得极开口,一块黑压压的惊堂木‘砰’地一声砸到自己身前为师爷准备的案桌。他抬起感激的眸子看着墨九君,无视他的冷漠黑脸,当场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柴子然还在想用什么东西引得害美人跪地的畜生侧目。惊堂木一到手,他心里的难题瞬间解决。拿起惊堂木的右手重重地拍着案上:“大胆狂徒,醉花林的徐娘子都跪了县太爷,你为何不跪,你是在藐视公堂,还是在藐视我们的县太爷。”

    堂下狂徒一脸狂躁的脸看向即使没有桌案也有气场的县太爷,最终还是不敢造次,跪地:“小人不敢。”

    柴子然拿惊堂木的手又重重地拍了一下:“哼,你敢调戏民女,敢在公堂没第一时间跪拜县太爷,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站起身如小狗般看着大美人儿,恨不得起身把位置让给她:“美人儿啊!你不要跪着,公堂上的地板又硬又冷,万一跪伤了膝盖,我可是要心疼的。”

    徐娘子刚想爬起,墨九君黑着脸,忍无可忍地开口:“放肆!”

    柴子然立马拍了一下惊堂木,满脸正义地盯着狂徒:“放肆!县太爷说你放肆!”

    墨九君瞪他:“我是说你放肆!”

    柴子然呆了一呆,软趴趴地坐回自己的凳子,委屈道:“不是你让我帮你审案子的吗?”扬了扬手里的惊堂木:“这个你都给我了。”

    “你……”墨九君咬牙,瞪向徐娘子:“你有何事?”

    柴子然见美人缩了缩脑袋,明显是害怕的,义正凛然地开口:“大人,您不该这么审案子,您吓到人家姑娘了。”

    墨九君气得胸口疼,眸光越发冷冽,如一块块坚冰刺来:“我是县太爷,我爱怎么审理就怎么审理。”怒指徐娘子:“你扰乱公堂秩序,勾引师爷欲蒙蔽本官,□□三年。”

    徐娘子浑身一震,往前爬了几步,目露惊恐:“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柴子然万万没想到墨九君如此判案,呆呆地看着徐娘子被五大三粗的衙役拖走,嘴里呜呜地喊着冤枉,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衙役粗鲁地堵上一块脏兮兮的布。她摇头晃脑地试图往柴子然身上挪,可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压根挣脱不了铮铮铁骨的汉子。

    柴子然小跑几步到墨九君跟前,跪下求饶:“墨九君,九君公子,你若是气恼我替你审理,自作主张,你把我关了便是,万万不能拿旁人撒气。小人乃是烂命一条,你拿我撒气好了。”凑近墨九君身侧,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送。

    墨九君气恼捉住他的衣襟,道:“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求我。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跪过我,你如今……”

    “我跪过你的。”柴子然蓦然大吼,双目圆睁:“墨九君,你为何要屡屡纠缠我,我十岁那年就跪在你面前跟你说,我俩从此再无关系。”

    墨九君心口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直想一口踹死他,“砰”地一声巨响,抬起脚已踹到“身受重伤”的桌案身上,一块早已四分五裂的案板被踹到公堂外,重重地滚下地,“轰”地又裂作了几块。墨九君推开他,红着眼睛道:“师爷意图包庇罪犯,不许他靠近牢房一步。”

    ……

    月明星稀,清风徐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柴子然在自己寝居喝得酩酊大醉,搂着一坛半洒的酒醉醺醺地看着看着天花板,又哭又笑。

    屋外的随风忽然开启大门,一身黑衣的墨九君冷眼看柴子然大醉。忽然柴子然丢弃怀里的酒坛,酒香混着陶瓷碎片儿洒满了寝居,一地的狼藉。柴子然笑着抬头看向大门旁背光而立的墨九君,猛地扑向他。

    墨九君已经伸出一双手,正准备把他接个满怀,柴子然却拐了个不大不小的弯,转扑到书案上,用力过猛,撞得小腹生疼。他强忍着泪水,在书案上翻找着什么,嘴里喃喃自语:“东西呢?东西呢?东西呢?东西呢?”

    翻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要找的东西,抱头蓦然大吼:“东西呢?”

    墨九君皱眉:“他找什么东西?”

    随风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本诗集恭敬地递给墨九君。墨九君不用翻开就知道诗集里的“ji,ng彩内容”,随手吧诗集扔到书案上。柴子然丝毫没有察觉他身旁还有三个大活人,看到“凭空出现”的诗集,满脸欣喜,大笑:“哈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哈哈。”

    他手舞足蹈了一阵,便把诗集狠狠地“拆骨拆皮”,嘴里恶狠狠地念叨着:“混蛋混蛋混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眸子流下两行清泪,把被拆得破破烂烂的诗集拥入怀里,悲嚎道:“阿爹阿娘,你们不要死。”猛地又扔了诗集,还踩了几脚:“墨九君,你跟你舅舅一样,都是杀人凶手,呜呜呜呜。”

    哽咽了半刻,他躺地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看柴子然醉态百出的三人皆惊呆不已。随风看了眼呆滞的九君公子道:“子然公子从不喝酒,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喝醉后会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半响,墨九君俯身抱起柴子然回床榻道:“随风,看着他。”

    随风恭敬道:“是。”

    墨九君带着随影走出房门,紧握住拳头,内心惊涛骇浪:“你说他是不是爱胡说八道才从不喝酒。”

    随影答:“属下不知。”

    墨九君默了片刻,浑身都是冷汗:“夜审。”

    漆黑的公堂点燃上了随风摆动的烛台,高高端坐着的县太爷,身旁是两排威武勇猛的衙役,一个个散发出肃杀之气。一个满脸憔悴的女人被软趴趴地提上公堂,往地上一丢,如同丢破烂般。虽然她还未被审理,却苍老了许多。见到公堂上坐得端正的县太爷,嘴角一扁,满心委屈得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

    墨九君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问:“你与柴子然是何关系?何时认识?因何时认识?速速禀来。”

    徐娘子浑身一震,她想好了如何回答与那狂徒的关系,却没想到县太爷竟是问这个。她好不容易抬起头想从县太爷眸子里确认她是否听错了。这一看他的脸,险些没被吓得晕过去,县太爷黑沉黑沉的脸在烛火的照耀下像一个夺命阎王,新买桌案上的烛火隐隐跳动,他脸上的光亮也随着而动,像一撮撮可怕的鬼火。犀利的眸子s,he出两道凶猛的光亮,像两把凌迟人的凶刀。

    徐娘子不敢再左右观看,本跪得很笔直的身体,更加笔直,后背已被冷汗浸shi。

    墨九君不耐烦道:“说。”

    徐娘子大气不敢喘:“回县太爷的话,民女乃苏虞县本地人,家住……”

    墨九君拧眉:“你住哪与我何干,你和阿然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徐娘子听了这话,若是还不知她为何会受这牢狱之灾,这二十几年也是白做人了。老老实实地道:“民女是醉花林的掌柜,子然公子偶尔来苏虞县小住便会光顾小店一二,来的次数多了也就认识了。”察觉墨九君严肃不善的眼眸,徐娘子心里忐忑不已,忙道:“醉花林乃是正经的食馆子。整个苏虞县,唯有花花楼是不入流的妓坊主人,其他都是正经的生意人。”

    墨九君眸光一闪,默念了一句:“花花楼。”

    第15章 判案三

    徐娘子见墨九君这般神色,不禁替花花楼捏了一把汗。

    墨九君沉默地盯着她:“继续说。”

    徐娘子颔首:“民女的醉花林乃是祖传三代的食馆子,最拿手的就是用酒做菜,制作出的菜肴既含有酒香,亦不会使人醉。最适合子然公子这种爱酒后吐真言的客人,他们平日里有心事不饮酒,便爱到我的醉花林吃菜,因而我的生意一直都还算不错。”

    “后来,有人在我的醉花林附近开了一间酒馆,那人想高价把酒卖给我做菜,我哪里肯,我又不是傻子,可那人居然是流氓,见我不肯与他合作,便纠缠于我,还屡屡调戏。我已经与那人对簿公堂多次了,可前县太爷说,他尚未对我造成伤害,此刻按照律法无法判决。我心里就慌了,若是等他哪一日对我造成伤害,我……”徐娘子忍不住委屈地落了几滴泪,见墨九君脸上在烛火照耀下越发黑沉,忙把泪拭干。

    墨九君默了片刻问:“阿然,醉酒过?”

    徐娘子道:“我的醉花林做的菜里虽有酒香,可从不会醉人。至于子然公子是否在别处醉过酒,民女就不知了。”

    墨九君挑眉:“你如何得知阿然会酒后吐真言?”

    “是子然公子说的,他去我店里就夸醉花林里的菜好吃,吃着吃着就跟饮酒一样,脑子却很清醒。他还说他小时候是个小酒鬼,常常与一个叫阿君的小朋友一起偷酒喝,被发现了就想把黑锅赖给他,只是他从未赖得成。”

    墨九君捏着惊堂木,状不在意问:“后来呢?”

    “民女不知。”

    墨九君宽敞的背肩重重地靠着椅背,他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且永远不会醒来。徐娘子的心脏跳得跟摇破浪鼓般。半响后,墨九君道:“遣那无耻之人出苏虞城,一辈子不得他踏入一步。”

    徐娘子呆呆地看着墨九君站起,一步步走到她身侧,喉咙里的心跳险些滚出来,只听他道:“莫要与阿然靠得太近。”

    徐娘子头如捣蒜:“民女从今往后一定离子然公子十步之遥。”

    墨九君嗯了声,率先走出了公堂,一群浩浩荡荡的衙役跟着他与漆黑的夜彻底地融为一体。徐娘子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软趴趴地伏在地上。从前,她笑听柴子然抱怨,他那未婚妻的追求者如何如何讨厌,如何如何为难他,只是一笑置之。如今是真真切切地懂得了柴子然的苦啊!果真比黄莲还苦一千倍不止!

    尽是无妄之灾!

    翌日,天刚亮,柴子然头一回早起,只是这早得不同寻常,早得头痛欲裂。随风捧一碗醒酒汤递来,柴子然随手一接,咕噜噜地喝了几口,赞道:“远航,你的手艺有进步啊!”舔了舔唇角:“不错不错!”

    随风谦虚道:“多谢子然公子夸奖,只是我是随风,不是远航。”

    柴子然捧着醒酒汤愣愣地抬头看见那张笑出两个小酒窝的脸,满脸惊悚:“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蓦然才记起远航为了逃脱墨九君的狼掌,已经连日逃奔回京都。

    随风面色柔和:“我见子然公子醉了,便给公子煮了醒酒汤。”

    柴子然把碗递给他,搂起身上的被子,铺到自己身前:“你什么时候发现我醉酒的?我有没有说什么醉话?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随风疑惑道:“我跟着九君公子身边就听说有一种人,只要一喝醉便会说真话,莫非……那种人就是子然公子。”大惊失色道:“可惜了!昨晚九君公子生气,夜审了徐娘子,不然我肯定能过来听子然公子醉后吐了什么真言。”

    柴子然睁大了眼珠子,心里一松,随风什么都没听到他说的胡话;心里又一紧,昨晚墨九君审了徐娘子。按照墨九君那种草菅人命的性情,莫非是昨夜因他与他起了口角,墨九君便把账记到了徐娘子身上。柴子然猛地扑下床,踉踉跄跄地要出门。

    随风拦住他,提醒道:“九君公子如今在气头上,若是子然公子这样去给徐娘子求情,说不定事情与您想求的相反而行。”

    柴子然步子定了下来,跌坐在床榻上,巴巴地看着他:“你道我该如何?”

    随风脸上两个甜甜的小酒窝一陷:“□□!”

    柴子然:“……”

    随风又道:“九君公子喜欢男人!”

    柴子然:“……”

    春日和煦,暖风吹吹,冷汗飞飞。柴子然身上拢着一床大蓝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自己的房居。门外一个老熟人喊道:“子然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去花花楼光顾奴家!”

    第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