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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7节

    墨九君:“……”

    众衙役:“……”

    柴子然徒手一挥便让一个彪壮的衙役和她一起去寻她家人,老婆婆脸上顿时笑得跟一朵儿菊花似的,从菜篮子挑出一根青青白白的大葱递给柴子然,笑道:“子然师爷啊!你可真是大大的老好人。”

    “……”柴子然听到这老太婆也是如此赞美前县令的,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墨九君冷漠地看着老太婆拉着苦脸的衙役簌簌叨叨而走,浑身散发出惊人的冷气场,场面话的“退堂”二字还未说出。衙外的大鼓又咚咚咚地被敲响。他耐着性子,喊了句:“宣!”

    衙役去衙外喊人,不一会儿两个年轻男女各捧着一只小动物走上公堂,见到堂上的墨九君,恭敬地下跪:“拜见青天大老爷!”

    这两人看样子不似无聊之人,可身前抱着一只小动物摆明了就是无聊之人。柴子然侧头看向墨九君耐心全无的模样,希望他不要开口,因为他一旦开口,无非就是“扰乱公堂,□□”、“妨碍公务,仗责”或者是“胡说八道,狗屁不通,掌嘴。”柴子然清了清嗓子让他们起身,问:“你们有何冤屈?”

    堂下女人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恭敬地递给身旁的衙役:“这是民女的状纸,民女要状告他……”义正凛然地指着身旁年轻男人道:“他儿子欺压民女。”说着便呜呜地哭泣出来。

    墨九君眉头一皱,拍了拍惊堂木,难得碰上一件大事,饶有兴致地问:“速速如实禀告。”连状纸那种走程序的破烂纸都抛到九霄云外。

    柴子然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默默回了自己的座位,全神贯注地盯着年轻男女身前各自的‘一只。’这儿子的说法可是众说纷纭,但只会看男男春宫图的九君公子恐怕不能一时领回这“儿子”的深刻涵义。

    堂下女人哽咽道:“民女乃是苏虞县本地人,名唤张草草。昨日晚风习习,民女外出散步,他儿子趁民女不在家,便把民女的床铺搅得一通混乱,还潜伏在民女的床铺上,趁民女回家收拾床铺,便……便……呜呜呜呜呜。”

    墨九君神色y晴不定,眸光注视着那年轻男子,见他不过是二十出头,即使是十三岁便把儿子生了出来,那他儿子也绝不会超过十岁,那十岁不到的孩子如何趁着成年女人不在,偷偷潜入女人家中,意图对女人图谋不轨呢。

    墨九君还未思索出来,那男人道:“县太爷,冤枉啊!我儿子品性淳朴,自幼得我悉心教导,一言一行皆有乃父之风,绝不会行那□□乱性之事。”气愤地指着身旁女人,瞪大眼眸:“定是这个女人明知我儿爱吃鱼r_ou_,用鱼偷偷引诱我儿,让我儿犯下罪孽,好让我儿吃官司。县太爷饶命啊!”说着朝墨九君磕了个头,泪眼汪汪。

    “你胡说。”女人惊恐之极胡乱尖叫,颤抖的身体指着他愤然不已:“你居然在县太爷面前跌倒黑白是非,真真可恨!”女人掩面哭泣:“他儿子虽潜入我屋欲对我图谋不轨,我身手敏捷逃过一劫,并把他一脚踢落在地。可他心思毒辣,居然报复我阿女,还染指了她,可怜阿女只有半岁,还怀了孕。”

    “天下居然有如此怪异之事!”墨九君瞠目结舌:“半岁的女婴还能怀孕。”

    女人呆了一呆。

    男人愣了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柴子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墨九君……你你你……哈哈哈哈哈。”

    墨九君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女人道:“县太爷,我阿女是一只白猫啊!”

    男人也道:“县太爷,我儿子是一只黑猫啊!”

    女人揽住自己的白猫,让它肚皮朝上拱了拱,露出圆滚滚的大肚子,明显是有孕在身,道:“我阿女被他儿……”指着男人身旁的公黑猫道:“染指了,还怀孕了。”

    墨九君一张冷漠脸仍然冷漠着,只是蜷紧的五指看着有掐死人的冲动。柴子然在他喊“拖下去,都砍了”这话前,提前结案道:“如今白猫已有孕,公猫亦有份,待日后双方儿女生下小猫由双方共同抚养便可。”

    “不可。”双方男女异口同声。

    女人道:“我女被□□了,我要他儿偿命!”

    男人道:“我儿被她女勾引,坏了名声,我要她赔偿!”

    “嗯!”柴子然点头:“如此更好!公猫判处死刑,小猫由公猫的主人抚养,以作为赔偿。而我们府衙今晚差一道菜,宰了公猫吃r_ou_更好!”

    墨九君这厮这才打开,女人提过来的状纸,两个醒目的“告状”二字让他嘴角抽了抽,字迹潦草的正文写着:“我女被j,i,an,求公道!”甚是简洁明了。公猫母猫的主人对于柴子然这样的判案结果都不甚满意还想反驳。墨九君雄赳赳的眸子闪发出愤怒的目光,仿佛一道抽人的软金鞭子,让公堂下的两人闭嘴不言。

    墨九君道:“你们若不满意子然师爷的判案,便让我判。通通杀了喂狗!”

    堂下男女吓得抱着各自的儿女,愤愤地跑出公堂。

    柴子然捂住肚子,忍着笑意,不敢看墨九君那漆黑的面孔。墨九君一声冷哼,离了自己的位置坐到柴子然的师爷椅上,从怀里掏出一本诗集,目不转睛地欣赏。

    柴子然的位置被人占了,他理所当然地坐到了县太爷的位置。此刻,县衙外又响起了一阵雄赳赳气昂昂的鼓声。柴子然猛地一震,威武地拍了拍惊堂木,兴奋道:“宣!”

    堂下一名衙役领着一个风尘味十足的中年妇女步入公堂。那女人眸光犀利,左右打量着公堂的摆设,脚底的绣花鞋走出一串串金莲,可惜tu,n部丰满,大腿发达,摇摇晃晃地跟一个滚来滚去的冬瓜般。

    这人,柴子然认识,睁大了眼眸,笑喊了句:“花妈妈。”此人正是花花楼的老鸨。

    花妈妈见到柴子然这样的公子哥儿本该高兴异常,可肥嘟嘟的嘴脸却是十分嫌弃,摇晃着手里的蒲扇道:“是子然公子啊!听花花楼的姑娘们说你当上了师爷,怎么坐县太爷的位置?”左右瞧了几眼发现没寻到身穿朝廷官府的县太爷,瞥嘴道:“你还不快下来,小心让县太爷看见了,打你板子。”

    柴子然清清嗓子,眯了眯眼看着墨九君:“县太爷刚判了一个□□未遂案,此刻正累着呢!没空管我。”

    墨九君闻言,把诗集从脸上移开,露出凶狠的眸子狠狠地瞪了眼柴子然。

    花妈妈这才看见坐在师爷位置的一个年轻公子,生得刚猛凶狠,根据多年招待恩客的经验,一看就是床上功夫了得的高手,若是这么个高手到了她的花花楼来,一定被她的姑娘迷得七荤八素,彻底变成他的财神爷,笑眯眯地往前走了几步,摇摇蒲扇道:“公子,你高姓大名啊?”

    墨九君淡定地放下诗集道:“柴子然。”

    柴子然面色一僵。

    墨九君继续道:“有何事?”

    花妈妈可不管世间有几个柴子然,她只要眼前这个,笑眯眯问:“莫非公子就是刚上任的师爷柴子然。”轻蔑地瞟了眼货真价实的柴子然道:“一看公子这个样子,就知您才是苏虞县最了不起的子然师爷,那位坐在县太爷位置的柴子然,其实是个怂包,他……”

    “花妈妈!我还在这儿呢!你说我坏话时能不能挪个位置。”柴子然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

    花妈妈怒道:“拍什么拍,明人不做暗事,我花妈妈向来是个明人,说人坏话也从来都是当着人的面儿说的。”继而对墨九君道:“子然公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个跟您同名同姓的怂包乃是一个无赖泼皮,他来我花花楼看姑娘时,不仅自带水杯白喝水,兜揣干粮分文不出,耳听小曲儿从不点姑娘。而且他上完茅房从不洗手,那个脏呀!”说着缩了缩脖子,表示柴子然真是脏得为人所不耻。

    第19章 花花二

    柴子然摸了摸鼻子心虚了一刻钟,又理直气壮道:“洗什么手,洗手不用花钱吗?你们花花楼那个奢侈啊!居然人人都用上好的茶水洗手。若不是我勤俭过人,早就败光我们家的财产了。若是我们家的财产没了,我哥就砍断我的狗腿,你们花花楼谋害人的性命杀人不见刀,真真好歹毒的心啊!”

    花妈妈指着他气得咬牙:“你个小流氓居然敢在公堂之上污蔑我们花花楼,我们花花楼的姑娘人美歌声甜,心地善良还会跳舞。你想看姑娘,又不想花钱,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当你是我们苏虞县的县太爷吗?”

    苏虞县的县太爷道:“县太爷看姑娘可以不花钱?”

    花妈妈对着柴子然没好脸色,看墨九君的脸时时刻刻都能成一朵花儿,道:“可以可以,只是上一任县太爷老了,有心无力只能来听听免费的小曲儿,现任县太爷若是愿意……嘻嘻……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墨九君摆手道:“他不愿意干什么,但他爱吃霸王餐。”站起雄伟的身体,施施然走回自己的位子,把柴子然如小ji般提了起来,把嘴巴凑近他耳朵,呵出一口暖气:“子然师爷甚是喜欢花花楼的姑娘啊!”

    柴子然刚让花妈妈数落了一通,即使心里喜欢,面上也得装不喜欢,捂住肚子作呕道:“花花楼?楼残人丑身段差,哼哼哼!老子不稀罕。”

    墨九君一听他这话,心里欢喜,笑道:“下次本县令做东,带上县衙里的弟兄一起到花花楼吃霸王餐。”轻飘飘地斜看了柴子然一眼:“不如子然师爷也一道去吧!”

    未等花妈妈反应过来,站在公堂两旁的衙役便扔下贴身的棍子,拱手道:“多谢县太爷。”

    柴子然笑得如偷了腥的狐狸,指着花妈妈:“你们还得多谢花妈妈。”

    衙役们又齐齐朝花妈妈拱手,喊声震天:“多谢花妈妈。”

    花妈妈被吼得耳朵聋了一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墨九君坐上县太爷的位子,威严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拍了拍手边的惊堂木,宣布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

    柴子然和众衙役拱手道谢:“多谢县太爷!”

    柴子然率先回了自己的桌子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大餐,见花妈妈仍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墨九君,蹙眉道:“花妈妈,你甭看了,你再看也改变不了县太爷想去你花花楼吃霸王餐的现实。”

    花妈妈一脸的难以置信,指着墨九君:“你你你你……是县太爷?”

    “正是本官。”

    花妈妈胸口闷着一口气儿,问:“县太爷不是叫墨九君吗?”

    墨九君点头:“正是。”

    花妈妈郁闷道:“你不是柴子然吗?”

    “这是本官的小名。”

    花妈妈:“……”

    柴子然哈哈大笑:“时候不早了,恰巧现在没人击鼓鸣冤,花妈妈你快带我们去用饭吧!”

    花妈妈怨毒的目光看了柴子然一瞬,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道:“谁说没有人击鼓鸣冤的,我就是那击鼓鸣冤之人。”蒲扇掩面而泣道:“县太爷啊!我有天大的冤屈啊!特别特别大。”

    柴子然和墨九君眼眸对视一瞬,两人各自归位。墨九君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蹙眉道:“升堂。”堂下两侧侍卫敛住笑容,面露严肃,用棍子敲地,发出有规律的碰撞声,嘴里喊着:“威威威……武武武……”

    花妈妈双腿屈膝跪地,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喊声,听起来极其委屈,含水的春眸欲语还休,直s,he公堂之上的墨九君。柴子然见墨九君浑身的冷气直冒,硬着头皮道:“花妈妈,你还没请我们吃饭呢!如今怎么一脸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模样。苏虞县唯一的一家花楼,难道连请我们县太爷吃饭这点银子都付不起吗?”

    花妈妈以袖拭泪,偷偷地瞥了眼沉默不语的墨九君,悲悲惨惨地道:“子然师爷你是有所不知啊!九君县太爷身体健壮且……生得雄武有力,夜功夫肯定十分不凡。若是去了我的花花楼,一定让我那些阅男人无数的姑娘们失身失心还失命。”

    柴子然不懂就问:“九君公子确实一表人才,气度不凡。这花花楼的姑娘们喜欢得不能自拔,失身失心,我尚且懂得,只是这失命?从何说起?”

    花妈妈轻蔑地扫了几眼柴子然略为消瘦的身体,悲戚道:“情爱的个中滋味,子然公子你这样的铁公ji怎会肯舍得花钱去懂。”怅然地看了眼墨九君健壮的胸膛,胸口的银狼如同森林的王者。

    花妈妈本是涂满胭脂的腮红散发出几道异样的腥红:“像九君公子这样的……才懂。”羞嗒嗒道:“就是会把女人干死在床上。”她捂住心脏,痛哭流涕道:“我可怜的姑娘都不知一个晚上要□□死多少个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柴子然偷偷瞥了眼墨九君,见他也正往自己这里看来,忙按捺住心里的好奇,义正凛然道:“花妈妈,你别扯远了,赶紧说正事!”

    柴子然这话一出,花妈妈又吱吱呜呜地抽泣起来。

    话还得从头说起,苏虞县有八个山头环绕,本该是草寇最喜欢的落根之地,可因离京都近,没有个熊心豹子胆的草寇是不敢随便在那里胡来的。但长熊心豹子胆的草寇的确没有,可吃熊心豹子胆的草寇却有那么一窝。

    他们一改草寇专挑多人多财产出手的规矩,专劫少人少钱的落单人士上山。在草寇这一行看来,是极其没有出息的。可因他们这般没有出息,活得这般低调又鲜为人知,倒是在这片山头活得有滋有味,偶尔劫个平民当苦力,去山野耕作一翻,也没有人愿意去管的。

    七日前,有一个京都来的富家公子,单枪匹马只身一人勇闯八仙过海。世道艰难,草寇山上种的粮食还未收成,便出来赚个外快,打个劫。堪堪遇到独自一人过山的富家公子,两句开场白还没说完,双方便直接动手开打。那富家公子有几分能耐,把几个打劫他的草寇打得哭爹喊娘,全部用一根麻绳绑到底,拖在高头大马上,优哉游哉地骑马继续赶路。

    这路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可草寇并非只有几人。他走过一个山头,又遇到一窝。敌众我寡,敌暗我明。富家公子遇到了两三拨偷袭,四五拨刺杀,五六拨死缠烂打的草寇。饶是他以一敌百,也敌不过草寇的几十来号人。他仗着自己身体好,被草寇捅了几刀子后撑着一口气,把刀,骑着发飙的狂马冲出重重包围。他说来也是幸运,竟还是让他抵达了苏虞县。

    这富家公子命好。马受惊冲到苏虞江里,他被江水泡了一泡,没有摔到硬邦邦的地面磕到脑袋,也没有掉到苏虞江淹死,而是被一个在江中浣纱的善良姑娘救了。

    故事有些俗气,可却真真切切发生着。那姑娘把富家公子带回家中,给他请大夫看伤,她家中贫寒,无父无母,无人可求,便东借西借才能凑钱买药给富家公子喝。

    那公子先是被几十个草寇乱吓了一通,又在马背上颠簸得不知何年何月,本以为已平安抵达目的地,谁知摔下苏虞江,被灌了几口江水,很是多舛!

    他昏迷了整整三日三夜,心地善良的姑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三日三夜。可到第四日,姑娘要出门工作,否则哪里有钱财医治富家公子的病情。她这一走,又一回,富家公子便不知所踪。此事又过了三日,那心地极好的姑娘终于在苏虞县见到那命好的富家公子,可他却完全不认得救他命的姑娘,还替身旁站着的姑娘羞辱救命恩人。

    善良姑娘招人羞辱后,回到家中四墙皆白,以泪洗面,还得还欠下的药钱。面对亲人的责骂,她一时想不开,昨夜便下苏虞江自尽了。说来也巧合,救她命的又正是那个富家公子,富家公子是个习武之人,平日里最不屑这种动不动就轻生的无知妇孺,对着姑娘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好一通嘲讽。

    花妈妈不忍善良的姑娘赔了银子还受委屈,这才击鼓鸣冤。她愤愤然道:“那个富家公子,生得是个人模狗样的,可眼睛居然被狗屎糊了,害得我们花花受了天大的委屈。”悲戚道:“县太爷,好大的冤屈啊!好心的姑娘救了一个混人,就当作是救了一条狗,可医治大夫花的银两药钱,怎么也得拿回来,求县太爷做主啊!”

    柴子然道:“张花花姑娘乃是花花楼的头牌,她怎么支付不起一点点药钱?”

    花妈妈扁嘴呜咽:“怪我们花花命不好,小小年纪没爹没妈,为了安葬父母和照顾年纪大的奶奶,把自己卖了。那可是个好姑娘,哪个女人愿意沦落风尘,哪个女人愿意为了三餐被人枕睡,哪个女人又愿意日日任由人骂‘臭□□’‘下贱妓子’‘不要脸的贱货’,这都是没办法。我们都是一些苦命的女人,不卖身不卖唱不买笑,就会活活饿死街头。”她愤愤然扯着蒲扇,似乎要把蒲扇撕了解恨:“那个富家公子也是个娇贵的,昏倒了几日居然花了五百两。花光了我们花花的积蓄不说,还让我们花花欠下一屁股债。”

    “五百两?”柴子然哑然:“他镶金边吗?这么贵!”

    五百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省吃俭用好几年的花销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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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第20章 花花三

    花妈妈附和:“他长得像镶金边的,却是个骄病鬼。”

    墨九君拍了拍惊堂木,打断了他们的闲话,道:“那姑娘身在何处,姓甚名谁,可否上堂为自己辩解。”

    花妈妈叹息:“花花被富家公子救上岸时便奄奄一息,刚我去她家看她了,好好的一个姑娘现在面色惨白如同鬼魅,只能躺在床上连床都下不。”

    柴子然侧头看向花妈妈:“你说富家公子消失后,出现在一女子身旁,与那女子一起嘲讽张花花,那女子是谁?”

    花妈妈咬牙道:“是朱屠夫家的朱珠小贱蹄子。”

    墨九君道:“传一干人证上堂。”大堂上几个彪悍的衙役立刻雄赳赳地去捉人。

    花妈妈掩面道:“县太爷,你们可一定要给我们花花做主啊!她虽然是我花花楼的头牌,可她向来是个洁身自好、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我花花楼虽然打开大门做生意,可从来也不会逼迫姑娘们,若是她们不愿意接客,我也不会强让她们接的。”

    墨九君觉得她烦躁,摆了摆手。一衙役拿着粗手绢去堵了她的嘴,让她泪汪汪地无声地呆着。

    柴子然见她想拿开粗手绢道:“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默看了眼墨九君,提醒道:“我们苏虞县的县太爷可不是爱开玩笑之人啊!”

    花妈妈只得把手放下,眼眸频频看向敞开的公堂大门,眼里含着愤恨,恨不得把那些害花花姑娘的浑人通通抓了浸猪笼。

    约莫过了一炷香,拿着杀猪刀的朱屠夫被一个彪悍的衙役拖上大堂,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未切完的猪r_ou_,皱眉:“怎么回事儿?”

    墨九君拍了下惊堂木,怒目而视:“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朱屠夫惺惺然地闭嘴,老老实实跪地,瞪了眼身旁抽抽搭搭的花花楼老鸨,皱眉:“县太爷,冤枉啊!”杀猪刀指着老鸨,一张线条硬朗的汉子脸扭曲了几下:“大人请莫要相信花老鸨的话,我们家朱珠是苏虞县最好最漂亮文采最出众的姑娘,怎么可能胡乱抢了张花花救的病人,一定是张花花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花妈妈气道:“杀猪的,你还要不要脸,你们家阿女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议亲,苏虞县无人不知,不就是眼神高,心气儿高,要攀高枝。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傻乎乎的金龟,还不得赶紧冲上去。你放心,我们家花花不屑于这样的白眼狼……”

    “你闭嘴。”一道怒吼从衙外传来,一个不逊色于苏虞县衙役般彪悍的壮男踱步而来,身穿浅玄色华服,双手负在身后,眸里ji,ng光四s,he,虎背熊腰,赫然就是那位被人救上岸的金龟富家公子。

    柴子然惊讶道:“金鑫。”真是冤家路窄!不,应该是,真是祸不单行。这小子定是上门寻仇来的,结果没到苏虞县,便被人给劫了。果真是老天有眼。

    金鑫浓眉怒目瞪向柴子然,见这是墨九君的地盘,心有不忿却不能不顾及到对方身份,朝墨九君作揖:“九君公子好。”

    墨九君点头:“不知金鑫公子为何忽然来本官管辖的苏虞县做客?”

    金鑫脸色不太好看:“我的事想必九君公子已经知晓,既然此地是九君公子的地方,还让九君公子给我一个公道。”

    柴子然笑道:“听闻金鑫公子文武双全,怎么被几个小山贼给打劫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金鑫脸色铁青:“九君公子,你们的子然师爷也太不讲究规矩了,我们说话哪里有他cha嘴的份上。”

    柴子然仿佛听不到金鑫在贬低他,十分有涵养地坐回自己的椅子,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盯着他,如同看一只爱蹿上蹿下的跳梁小丑。

    金鑫肚子已有一团火,墨九君火上浇油道:“子然师爷虽是我苏虞县的师爷,给本官当的差,可他父亲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开国将军,他兄长乃是圣上封赏的信悟侯,作为国之栋梁的后人。本官觉得师爷在公堂上cha嘴于情于理都十分地妥当。不知金鑫公子觉得哪里不妥。”

    金鑫重重地哼了哼,恶狠狠地刮了眼柴子然,后者的笑仍是云淡风轻,悠然自乐,把他气得够呛。

    一旁跪地的花妈妈惊讶异常,呆呆地看着抠门吝啬的柴子然:“原来子然公子竟有如此来历,花妈妈真真是眼拙了。”

    柴子然咧嘴一笑,大言不惭道:“不仅仅是你,很多人都是眼拙的。”笑眯眯地看了眼金鑫,又把他气了气。

    金鑫不敢动墨九君,动不了柴子然,为了挽回颜面眼眸瞥向花妈妈:“你个老鸨真是可恨之极,竟然胡说八道,诬蔑我和朱珠的声誉。”裤腿被人轻戳了戳,他低头看见朱屠户泪眼汪汪好不可怜,忙扶起救命恩人的阿爹,一脚踹向隔壁端跪的花老鸨,气道:“下贱的老妇,你竟敢胡言乱语。”

    金鑫是练武之人,这一脚丝毫没有顾忌对方是个普通人,一下脚就用了八成的力道,把花妈妈踹得滚了几个圈,捂着肚子呜呜直哭。

    柴子然忙扶起身旁的花妈妈,怒瞪他:“金鑫,你怎么踢人?”

    金鑫不屑道:“如此肮脏的老畜生,根本不是人。”

    “你……”

    柴子然欲再骂,墨九君猛地一拍惊堂木,皱眉:“金鑫,公堂之上不得动私刑,你当着本官的面竟敢随意辱骂踢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妇人,是置朝廷律法于不顾,还是当本官这个苏虞县令是摆设。”

    柴子然扶起花妈妈,挑了挑眉梢:“我看他两者皆不是,不过是趁自己老子鸿门将军不在这里,耍耍威风罢了。”

    金鑫最怕自己老子,也最恨被人说他怕老子,恼羞成怒只想一掌劈了柴子然。墨九君又拍了拍惊堂木,道:“你打了花花楼的老鸨,还想打本官的师爷,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真当本官怕了你金鑫不成。”

    花妈妈捂住肚子哭哭啼啼,闻言这里三个人都大有来头,心一横咬破了手指擦在嘴角,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翻了两个白眼哭啼道:“民妇求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家的花花做主啊!这个孩子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太心善,白白救了人还让人欺负,冤啊!”

    柴子然见金鑫眼神犀利,把花妈妈护在身后,低声道:“你少说两句,你老命还要不要啦!”花妈妈闻言,当即不敢哭啼,默默地擦拭眼眶,可怜兮兮的。

    “请县太爷、子然师爷听朱珠一言。”从衙外走来一个亭亭婀娜的女子,身穿白色纱裙,貌如清水白莲,迎面走来楚楚动人。

    金鑫难看的脸色看到朱珠后,收敛起暴躁的脾气,轻走到她身旁。朱屠夫见自家阿女貌美如花,还得了个富贵有权的公子庇护,心与有荣焉,兴高采烈地站在她身旁:“朱珠,你怎么来了?身体不好就在家里歇着,不要随便出门。”

    朱珠扶了扶阿爹的手,走上前朝墨九君盈盈一拜:“民女朱珠拜见县太爷。”

    墨九君略点了点头,问:“此事如何,你当一五一十说清楚。”

    朱珠眸光轻盈如水,飘了眼金鑫,从容不迫道:“几日前,正逢民女阿娘的忌日,民女独自一人前去祭拜,忽听蜿蜒错落的山道上一阵马蹄,民女好奇心驱使便前去查看一番,只见一匹火红火红的烈马发了狂一般冲入苏虞江,江水虽不急缓,可烈马沉入江中并没有浮上岸,岸上一个年轻的公子在江中被缓缓地冲起。我便拿起身旁的竹篙,救了他。”

    金鑫看着朱珠的眸光隐含欣喜与感激,朱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继续道:“我阿爹对民女管教甚严,平日里不允许民女与陌生男子来往,民女既担心公子,又怕被阿爹责骂,便把陌生的男子放置在河伯家里。我尽职尽责照顾陌生公子,待他醒来。”含羞带怯地看了眼金鑫。

    金鑫动容道:“朱珠,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柴子然适逢地cha嘴:“所以你以身相许了。”嘻嘻笑道:“朱珠姑娘方才提到朱屠夫对你管教甚严,可我们县太爷新官上任时,朱屠夫倒是很着急你的终身大事,公堂之上还不忘给你说亲。”

    朱珠神色依然淡然,不见丝毫的慌张。朱屠夫道:“那日是我着急了,我家朱珠年纪也不小了,我一听说新来的县太爷未有婚配还是个有钱有权的公子,便不顾我阿女意愿,随口胡诌。”

    朱珠笑道:“阿爹是担心朱珠嫁不出去,故此给朱珠相看相看县太爷,谁知郎无心妾无意,让县太爷和子然公子见笑了。”说完,便柔柔地行了一礼。

    她虽出身于市井屠夫家,但模样清纯,举止有度,大方得体,难免让人怀疑花妈妈所言真假。张妈妈冷笑道:“你果真跟你那贱人阿娘一样,爱装模作样,欺骗男人。”

    第21章 花花四

    金鑫怒扬起拳头:“你敢再污蔑朱珠与朱珠的亲人,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张妈妈躲到柴子然背后,捂住还隐隐作痛的肚子,满心的怨愤。柴子然挡住金鑫凶狠的目光,笑道:“金鑫公子,你什么时候对她客气过。”

    金鑫冷哼:“这等卑贱下作之人,何须我对她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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