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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养猫-(38)

    来人。姜照初醒,觉得浑身不适,也没注意到谢锦,开口就唤人伺候。
    高盛安一直在门口听墙角,听她叫了人,赶紧推门而入,身后跟了两个小宫女,手里捧着东西,上前去伺候陛下晨起洗漱。
    姜照洗了把脸,方觉清醒过来,抬眼看到谢锦站在一旁,有些不太自在的移开目光,对高盛安吩咐:朕觉得浑身酸痛,不太舒服,膳后去传两个医女来给朕按按。
    高盛安先应了一声,又唯唯道:陛下治标不如治本,要不奴才去内务府一趟,让人选张舒适的大床抬回来?
    姜照神情一凛,着实是有些难堪,怒斥道:你怎么那么多话?
    奴才多嘴,请陛下恕罪!高盛安往地上一跪,熟练地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滚出去,传膳。
    是!
    高盛安灰溜溜的带着小宫女出了殿门,姜照也不看谢锦,径直绕过屏风去了书案后坐下,继续闷头处理昨晚没看完的几本奏章。
    陛下不是称病,成立了内章司,怎么还如此劳碌?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里,姜照握笔的手一顿,抬头望去,谢锦正站在屏风旁边看着她。
    姜照垂下眉眼,继续写朱批,不忘回答道:一开始朕也觉得会轻松一些,但后来还是觉得不放心,需得一一过目才行。
    谢锦又道:那您成立内章司还有何意义呢?只是为了装病?
    纵然装病是真,但被人直言点出来,姜照多少有些尴尬,但还是面色如常道:朕自然有更多的打算,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谢锦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一直站在原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就如同昨夜,姜照在屏风边远远看着她一样。
    第53章 医女
    用过早膳,高盛安从外头引来两个年轻医女。
    她们穿着御医院署的统一着装,手提药匣,跟在高盛安身后向陛下问安,俱都是克己守礼,眉眼低垂,不敢直视天颜。
    宫里从前也有女医,但做的大多是抓药、熬药等闲杂活计,和一般宫女的身份并无差别。
    还是姜照登基之后,从民间选纳女医入宫,提升了身份地位,如今御医院院正是张适,院使则为一名女医,算是同张适平起平坐了。
    政务繁忙,难免劳心伤神,一坐一整日也常见,院使卢缘心思细密,特意为女帝指教训练出几个近身的医女,擅于拿捏穴位、松络筋骨。
    姜照也没辜负她的心意,偶尔传召过来,确实提神解乏。
    谢锦坐在窗下绣花,姜照不避讳她,直接脱了外衣趴在床上,其余人自然更不敢有意见,熏香的熏香,拧帕子的拧帕子,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高盛安虽然是皇帝近侍,也算不得是个男人,但陛下毕竟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他早就退去殿外守着,不敢再继续留在姜照近前伺候。
    姜照趴伏在圆枕上,双目微眯,轻轻嗅了一下,道:熏香换了?
    正为她揉捏肩颈的医女笑道:陛下鼻子好灵,只是多添加了两道安神药物,按理来说不会对香味造成太大影响,您竟然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姜照道:从前味道很重,朕和卢缘说过很多次让她改善,她从来不听朕的,今天的倒是清淡一些,比从前讨喜,今后便照着这样来吧。
    医女解释道:卢院使向来嘴硬心软,并非不听陛下的,只是熏香带药,擅改对身体无益,如今新加的两味药材,正是卢院使经过多番研究才确定的。
    算她有心,朕自会封赏。姜照懒懒地应了一声。
    医女忙替卢缘谢恩,又在姜照肩颈按了几下,柔声道:陛下,近来卢院使又做出一种精油,说是对缓解僵直扭伤很有奇效,奴婢们来时也带着了,您要不要试试?
    卢缘出身民间,家里世代行医,留下许多偏方药本,她向来很感兴趣,一边看书一边动手试验,成效非凡,在这方面姜照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于是便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医女又道:精油与熏香不同,需亲肤入理,还请陛下宽衣。
    天气越来越热,姜照早就穿得单薄,除去外袍只有里衣,她倒也不扭捏,抬手摸到领口解了两颗扣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看向窗下。
    锦娘。她开口唤了一声,打断了谢锦专注绣花的心神。
    谢锦收起针线,放下绣品,起身来到了床前,恭谨应道:陛下有何吩咐?
    姜照盘腿坐在床上,身上只着白色里衣,领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露出整个莹白的颈部和弧度优美的倒八字锁骨。
    谢锦的目光虚虚落在一旁,听她道:帮朕把衣裳解了吧。
    皇帝金尊玉贵,再多的要求也是应当,更别说只是解个衣裳。
    一旁的两个医女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安静等待,唯有姜照瞧见谢锦指尖一颤,忍不住从唇角抿出笑意来。
    怎么?她故意压低了嗓音,慢悠悠问:你不愿?
    谢锦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同她对视,却没有从她眼中看出什么调侃之意来。
    姜照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双手落在膝头,见她一再犹豫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反而是那两位医女,觉得谢锦态度奇怪,不由生出些疑惑来。
    谢锦被三双眼睛盯着,终于招架不住,近前到床沿,稍微弯下身子,顺着姜照里衣上的几粒盘扣一一解开,最后到腰侧系带,稍加犹豫,还是决然拉开了。
    她如同被烫到了一般,随着姜照衣带解开的刹那,就瞬间将手收回。
    姜照半敞着怀,胸前有微微鼓起的玲珑弧度,她低眉看了一眼露出来的浅青颜色,自己反手将里衣脱下,只着兜衣又趴伏回了圆枕上。
    没有皇帝的吩咐,谢锦站在旁边不敢擅自行动,见医女先用湿帕子净了手,又把双手掌心想贴搓出热意,才倒了一些精油出来,推在了姜照肩头。
    姜照清瘦,背后蝴蝶骨明显,随着医女推揉的动作像是振翅欲飞,谢锦不知何时将目光落了上去,看着她白皙的肌肤被精油染亮,随着空气中的花香弥漫,那片玉色逐渐变得泛了红,让人喉咙里不由得生出些干渴。
    陛下,奴婢的动作是否过重?
    为姜照揉肩的医女突然出声,将谢锦从思绪中带了出来,她方惊觉自己刚才胡思乱想了些什么,顿时红霞满面,埋头不敢再看。
    尚可。姜照应了一声。
    医女又问:陛下腰腹可有酸痛?卢院使说过,这样精油可遍涂全身。
    唔姜照闭着眼,稍微思索了一下,吩咐道:涂了背部便是,腰腹就不用了。
    医女应了声是,又添了些精油在掌心,逐渐涂抹在姜照的整个背部,忍不住道:卢院使最近在调制什么养容膏,可奴婢瞧陛下肤白如雪,莹润似玉,八成是用不到了。
    姜照笑了一声,懒懒道:你向来嘴甜,最会哄人开心,卢缘若真能把那劳什子养容膏调制出来,左右是少不了你的一份了。
    高盛安带来的这两位医女,一个活泼,一个内敛,性情相映成趣。
    爱和姜照搭话的这个叫秦稚,算来是右相秦端的庶出孙女儿,因她母家行医,自幼接触一些,知道卢缘位列御医院院使后便央着秦相要入宫拜师。
    秦端在外威严,却待家里孩子都和善,问过姜照的意见之后,就把秦稚送进了宫里给卢缘当学徒。
    另一位性情内敛的医女叫卢纤,是卢缘的亲妹妹,据说自幼木讷,也的确从来不敢主动和姜照说话,但行事周到,也比秦稚细心,正与她相辅而成。
    秦稚有爷爷秦相的面子在,加上姜照并不是个喜怒无常的君王,秦稚知道她不会平白与人难堪,便爱多说几句话,果然姜照也并不嫌她叨扰。
    与秦稚相较而言,卢纤就安静地过了分,即便是在秦稚力尽要求换人的时候,也不曾多发一言,只是沉默着接替她继续给姜照按揉后背。
    陛下觉得我和阿纤谁的手法更胜一筹?
    秦稚得了闲时,就在一旁休息,看着卢纤的动作,忍不住问了一句。
    姜照趴得有些累了,就动了动身子,扭头看了她一眼,道:卢纤力道平稳,擅用巧劲儿,你与她相比只能算是蛮力,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秦稚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忍不住有些羞恼,嗔了一声:陛下!
    十五六岁的少女,纵是有些不稳重,也算是娇憨可人,再加上秦稚生的标致,一身略显古板的医女服饰也掩不住灵气四溢,连谢锦闻言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姜照却道:你是该跟卢纤好好学学,若是被你爷爷知道你的小性子都要使到朕身上来了,怕是要连夜把你带出宫去,好好学学规矩。
    她说这话的语气像是玩笑,秦稚却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还是卢纤反应快,开口道:她尚年幼,稚气未脱,难免孩子心性,陛下大人有大量,必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让她磕个头请罪就是了。
    说罢,回头冲秦稚使了个眼色。
    秦稚心里慌乱,只知道按她说的话来做,当即跪地行大礼,又嗑了头,求陛下恕罪。
    姜照动了动身子,卢纤会意,收回双手站在了一边。
    身上的精油吸收的差不多了,还有些许粘腻,姜照也并不在意,直接披上里衣坐了起来,温声笑道:朕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们不必当真。
    是不是随口一说只有她自己清楚,但既然她给了台阶,秦稚自然知道顺着往下走,语气恭谨道:陛下用心良苦,奴婢感念颇深,今日之教导,必不敢忘。
    姜照随意应了一声,又道:今天就这样吧,朕觉得舒服多了,回去告诉你们师父,她这新东西用着还不错,朕很满意,回头朕让高盛安送几样上好药材给她。
    奴婢遵旨,叩谢君恩。
    卢纤也跪在地上,和秦稚一同行了个大礼,收拾东西后就离开了寝殿。
    二人离开后,殿内就只剩下姜照和谢锦。
    姜照衣衫不整,也懒得动手整理,觉得身上香精气味熏人,便抬眼看向谢锦,让高盛安准备兰汤沐浴,你随朕去。
    谢锦眼皮子一跳,有些犹疑道:陛下要让我伺候沐浴?
    看出她的不情愿,姜照心里暗笑,更是生出些恶趣味来,拖长了嗓音道:朕沐浴时不喜让人伺候,朕的意思是,让你与朕共浴。
    脑海中蓦然闪过那两片振翅欲飞的蝴蝶谷,谢锦顿生慌乱,刚要开口拒绝,又听姜照道:瞧你这副表情,莫非是觉得朕要做个登徒子,对你做些什么吗?
    谢锦张口结舌,一时语塞,更不敢抬眼看她,心里早就乱成了一片。
    姜照观察细致,看出她的不安,本来只是想同她开个玩笑戏耍一番,此时却改变了主意,提高声音唤了高盛安入殿,吩咐道:给朕备兰汤沐浴,多拿一身寝衣。
    高盛安虽有不解,却不敢疑问,匆匆接旨去了。
    寝殿有一内门,推开后直接与浴室相连,谢锦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皇帝沐浴,必然不会用浴桶草草解决,那是一片用玉石贴砖镶明珠的见方水池,此刻已经注了热水进去,烟雾袅袅,犹如神仙之境。
    姜照沐浴的确不喜有人伺候,但也并不是真的没人伺候过,至少擦背洗发这种比较麻烦的事儿,还是需要青时或是别的宫女来帮忙的。
    所以姜照觉得,在人前赤身裸体,大抵也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但当她再次在谢锦面前脱去里衣之后,双手放在腰间,却迟迟不再行动,惹得谢锦也由目光躲避变成直眼看过去,疑惑于为何一直未能听到水声。
    姜照面上酡红一片,也不知是热气蒸腾所致,还是别的原因。
    见她站在池沿,许久不曾继续脱去亵裤,谢锦终于也隐约明白了什么。
    本以为只有自己无所适从,任人撩拨,却原来还有人外强中干,扮了一个纸老虎。
    谢锦顿觉放松,甚至走近了到姜照身边,微微笑道:陛下在想什么?迟迟不入浴,汤池里的水可都要凉了,需要再叫人换水吗?
    姜照听了她的话,如梦初醒般抬头看她,桃花眼微眯,眼波意味不明。
    锦娘着急了?她言语轻佻,凑近到谢锦面前,亲昵的与她碰了碰脸颊,朕方才只是怕你有所不适,才稍微迟钝了一会儿,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朕就依你好了。
    说完也不再纠结于那要脱不脱的亵裤,直接拉住了谢锦的手,连人合衣抱住,随着噗通一声,转身投入到了冒着热气的汤池之中。
    第54章 共浴
    谢锦年幼时与兄长打闹,失足跌落荷花池,从此畏水。
    虽汤池水浅,但因猝不及防被拉落其中,她还是受到了一番惊吓。
    天然的畏惧感让她条件反射性的只能牢牢攀附住姜照,搂着她的脖子不敢松手。
    见她反应剧烈,姜照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缘由,暗骂自己一声糊涂。
    她一手护住谢锦后心,一手往下抬起她的双腿让她夹在自己腰上,一边带着她往池边去,一边细声安慰道:莫怕,抱紧我就行,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谢锦方才呛了一口水,咳嗽声不断,依言又用了几分力气,几乎把姜照勒得喘不过气来。但她只是咬了咬牙,沉默承受下来,将人带到了汤池边。
    池沿有阶梯,坐下后热水也只到肩颈附近,但姜照还是把人托起放上了岸,自己站在池底抬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的目光。
    衣衫单薄,浸水之后更是格外贴身,将女子的玲珑身段儿显露无疑。
    姜照却无暇去心猿意马,抬手捋了捋谢锦湿水粘连在额际的长发,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太过荒唐,一时忘记你怕水,让你受惊了。
    她握住谢锦一只微微颤抖的手,往自己脸侧打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可谓是一点儿也没留情,吓得谢锦又是浑身一颤。
    我没事儿,你这是做什么?
    谢锦脸色苍白,要从她掌心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却被姜照死死攥住不撒手。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歉意,只觉自己快要被愧疚感淹没了,情急之下,便不由鼻酸难忍,又当着谢锦的面掉下眼泪来。
    结果最后还要谢锦哄她,用双手捧住她的脸,温声劝了许久,又多番保证自己毫发无损,这才让姜照逐渐止住了眼泪,别别扭扭地扭过头去,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谢锦倒没笑她爱哭,伸出手来摸了摸她湿润的头发,如同从前无数次温柔一般。
    姜照喉头一动,便脱口而出道:阿姐。
    说完不等谢锦回应 ,她又匆忙摇了摇头,改口重新喊她:锦娘。
    关于称呼的问题,谢锦早就不计较了,温声应下,便把落水受惊一事揭了过去,催她快些沐浴,莫等到水凉伤身。
    姜照此时格外听话,转身将亵裤小衣都褪下抛上了岸,坐在阶梯上拍了拍水,又忍不住看向浑身湿透坐在岸沿的谢锦,试探道:你要不要也下来?
    说完便伸手来比了下水位,示意那水只到自己上臂,还不能将肩头淹没,我守着你,不会再让你溺水,你若不放心,我这就让他们再降低一些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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